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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的时间较长吧,还有就是贴心的配了一小瓶精油
您好,可根据以下的内容进行区分了解:1、据古书记载汉代名医朱子的第66代传人祖 传秘 方,世代相传,主要针对女性宫寒2、远红外灸 疗代替传 统烧火灸疗,采用巴西托玛琳石作为发热材料,释放4-14微米远红外线,发热时间长达12-18小时,是同类的2-3倍时长 &3、配有秘制精油,能够渗透到更深层经络,效果 达到双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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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审已过.文审楼467楼即是我.·越倦/烨羽.请随意称呼.谢绝太太/大佬等称呼.·本楼为安艾CP向文楼.不喜左上角.谢谢.·本楼为安艾CP向文楼.不喜左上角.谢谢.·本楼为安艾CP向文楼.不喜左上角.谢谢.·TX扩列.私戳我门牌号即可.文章KJ首发.但是会话废躺列.·可以说我文章写的烂.但如果说CP不好.就用胡萝卜戳xi您.·安迷修/凯莉狂热厨.个人中心向绝对中立.博爱杂食.请不要在我面前褒贬任何一家相关CP.感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镇楼来自啾爹授权.LOF@堡堡茄.感激不尽. ·镇楼来自啾爹授权.LOF@堡堡茄.感激不尽.·镇楼来自啾爹授权.LOF@堡堡茄.感激不尽.
不知为什么,跟安迷修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艾比不敢直视他,却也从来没有办法回绝他。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能在异国他乡沦陷在这样的一份梦幻般的温柔里,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快刀斩乱麻,从此再也不见安迷修。而在她犹豫不决很久之后,枫叶已经红了。那是个凉风习习的午后,艾比紧盯着安迷修的手,对方难得地紧张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比划道:‘艾比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不得不说,艾比有点脸红心跳,但第一个反应却是:说?你?怎么说?如果说手速与语速同理的话,艾比能感觉到安迷修的慎重。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左手伸出拇指,其余四指缓缓合拢握拳,右手掌心直对左手拇指,右手缓缓对拇指打着圈。然后,缓缓指向艾比。艾比后退两步,她紧盯着安迷修,对方正恳切地用那双翠色的眼睛盯着她,她整个人抖了抖,随即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意,缓缓摇了摇头。她听见胸膛里如潮水般涌来的情感正在轰鸣,告诉她千万不能错过此刻,千万要答应。可脑中另有一个较为冷静又象征着理智的声音告诉她:他怎么给你幸福?你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是一个残疾人。抱着这样的想法,艾比为自己而感到有几分不耻。她落荒而逃。最后一次跟安迷修见面,应该是美术馆。艾比捏着安迷修不久前递给她的画展门票,手心沁出汗意。她回想起安迷修那天的手势,赶快拿门票在脑门上敲了两下,终止胡思乱想,可还是忍不住翻译出来,一字一顿低声念道:“我,爱,你。”肩上忽然被拍了怕,艾比回转头去,面带惊恐地盯着那人,还好不是安迷修,只是画展的一个讲解人员。艾比跟她谈了谈,她推荐艾比去左边一栏,那里都是新秀画作的展览。艾比谢过她,信步向讲解员手指的方向走去。其实她不算太懂得欣赏的人,只能说感到不错。她在最后一幅画作前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幅以暖色为主的画,红发的少女手捧着卡布奇诺,盯着褐色咖啡中半溶的奶白色爱心形状,乳色雾气自咖啡氤氲而上,晕染了少女的脸颊和红宝般的眼眸,鼻梁上的那几颗无伤大雅的小雀斑,便也全都隐在雾气中,看不大真切了。为了不破坏画面的整体布局,署名没签在画上,而是画下作者介绍的那一栏。署名果不其然,映入艾比眼帘的是最熟悉的那三个字:安迷修。画作的名字是:艾比小姐。介绍只有四个字:爱与奇迹。艾比走出艺术馆大门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安迷修。上次安迷修告白而她一句答复都没有就跑路之后,他们两个就没再见过面。其实也算是艾比单方面的回避。刚在展上看过画着自己的作品,还是那样注释的话,所以根本没办法平静地面对对方。艾比长呼了两口气,心中打算着如何应对安迷修可能的盘问。结果对方反而是笑着比划了两下:‘回去的路上小心,艾比小姐。’就好像那天他什么都没有说。于是红发的小姑娘又负着气往前走了两步,电光火石间,面前飞驰过一辆单车,艾比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小心!”她措手不及,后坠进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但比起这辆车来,身后人给她的惊吓反而更大:“诶?你,你原来不是…”正抱着她的人此刻刚松了手,尴尬地低笑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听她开口,竟然也是一脸震惊:“诶,艾比小姐?”艾比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聋哑人。安迷修听这问话,忽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样,他伸出手来,这一次不再需要手语,但他没有开口。相对的,艾比将微凉的指尖搭在他温热的掌心。同时存在于这个季节的相斥的寒冷和燥热,在这一刻忽然消散殆尽。-END-…咖啡厅之前是我带脑子写的。咖啡厅之后是我隔了五天再写的。……只能说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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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 2 落新妇./越倦式OOC,您值得吐槽./新生花妖安迷修x花店店主艾比.安迷修出现在一个春天。万物复苏的四月,一号,愚人节。当艾比回到除了她和植物以外本不该存在第三种活物的花店看见有个小孩儿坐在地板上一脸迷惘地盯着她的时候,她便知道:摊上大事儿了。她从二楼埃米的衣柜里翻出衬衫丢过去,兜了那小孩一头一脸。趁他在那边嘿咻嘿咻地套背带裤的时候,艾比倚在柜台旁用座机拨通了儿童救助中心的电话。在弟弟离家后她一人支撑着这家花店,日子虽自给自足但也不算清闲,连寻找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的时间都没有,她可没工夫照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儿。——长得再可爱也不行。“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孩抬起一双眼睛看她,蒙着层雾,水润的碧眸。得,感情还是个外国人。他抬手抹去白净小脸上沾着的泥土,将过长的衬衫塞入背带裤,脆生生地开口:“安迷修。”“年纪?”小孩儿歪了歪头,用食指挠了挠侧脸,思考了一会儿,答道。“今天刚出生。”下一秒艾比盯着这个看上去起码有四五岁的小孩撂了话筒。“如果您在查阅我的资料的话,恐怕…”“别开玩笑了。”艾比重新捡起话筒,重新开始摁当地救助中心的电话号码。“小孩,你得回家,不然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他听完艾比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脚边的花盆,手指上下捋着裤子的背带,沉吟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在下…并非人类。在下,”他顿了顿,低头揉搓着短裤的裤脚,抬眼看了下艾比,咬唇道。“在下是花妖。”“……”艾比同志陷入震惊七秒钟,回过神来立刻出声嘲讽。“花妖?”她重复了一遍小孩儿的话,上扬的尾音带了点嘲讽的意味。天啊,这小孩还把她当成会相信童话故事的小姑娘看吗?“好吧。”她放好话筒,倚在柜台上看向小孩儿。“既然你是花妖的话,就证明给姐看一下吧?”安迷修一张脸涨的微红,他跺了跺脚,缓缓抬手打了个响指。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当艾比撑着柜台起身,决定拎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奇怪小孩后衣领把他弄去儿童救助中心的时候,异变突生。有无数粗壮的绿色藤蔓从柜台下和天花板的缝隙里钻出,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生长。花架上的植物也飞速发芽开花结果,扭曲成奇形怪状。艾比就这样站在上一秒还属于人类世界的花店柜台旁一动不动,直到那小孩儿钻到柜台下面,吃力地拖出一把巨大的园艺剪刀,然后怯怯地翻转剪刀,将把手那端递给她。“对不起…”不是他的错。艾比心知肚明,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她刚装着哼了一声,就见小孩重新把园艺剪刀抱回怀里。“请让在下帮你整理吧…”于是在小人儿拖着跟他手臂差不多长的园艺剪刀在店内来回小跑修剪植物的时候,艾比有一种被小孩子保护着的错觉。不过更多的是不祥的预感,有花妖突然出现在她的店内,而且。会不会被当成压榨童工啊?艾比将二楼埃米隔壁的房间给安迷修收拾了出来,说是收拾,其实是安迷修自己动的手,小孩抱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杂物上下奔跑,看的艾比很是心惊肉跳。至于行李也不过是一只妖过去了,艾比瞅了瞅他沾了灰的白衬衫和背带裤,估摸着是时候给小孩添置点东西了。被艾比放进购物推车的安迷修不同于其他家孩子上蹿下跳,的确是让艾比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就发现安迷修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主儿。“这个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新生的花妖对人类世界完全没有一点应有的常识,每次安迷修抬起手的时候,艾比都要负责解答,很是心累。最后购入了一批生活用品,同时续了一箱速溶的苦瓜奶茶。艾比让安迷修先拎着大包小裹出了大门,刷卡结账。看着机器屏幕上显示的余额,她才突然间想起。花店明年就会被转手了。她决意去做个浪迹天涯的美少女,已过了最适合邂逅爱情的年纪,这样跟花店耗下去,青春等不起。那时候,安迷修该何去何从呢?她求教于黑发蓝眸的魔女。艾比原来是不信凯莉自称魔女这回事的,但既然安迷修都能出现在自家花店里——是的,自从安迷修出现之后,艾比就觉着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不可思议的存在了。但凯莉除外。此刻她正换另一条腿搭在自己腿上,捏着棒棒糖瞧着艾比眉开眼笑:“你还真是点子好,花妖可是很难被世界系统刷新出来的哟,作为贺礼,不如让金再帮你调一杯苦瓜奶茶吧?”咖啡厅的另一边立刻传来了委屈巴拉的咕噜声,艾比连连摆手,示意瘫在柜台上的少年不用起身了。“不要太担忧哦,花妖的时间线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一个月相当于他们的一年,你不会被当成压榨童工的凶悍女老板的。”“他留在花店里始终是个麻烦…”艾比话说到一半,凯莉用食指抵住她的唇。“嘘,不用再说啦,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嗯,关于这个,你要相信万物有灵哟。”她晃了晃手里的棒棒糖接着道,“这个自称'安迷修'的花妖的出现一定有其原因…”她沉吟了一下,紧接双眼亮起。“愿望。”凯
“愿望。”凯莉说。“愿望?”艾比说。“大部分情况下,超自然生物的出现都是因为还有没完成的愿望,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执念。”她捡起桌上摊开着的少女漫画书对艾比晃了晃。“你只要帮助他们完成愿望就好了。”送别了似懂非懂的艾比后,从金趴着相反的方向,柜台阴影后缓缓走出一人。“那种事情,你不告诉她吗?”“别那么无趣嘛,格瑞,要我说,你可真是够残忍的。”凯莉将棒棒糖放回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她可没问我这个,那一天还早着呢,我才没必要无端做这个恶人,况且。”“我看她还挺喜欢那个花妖的。”“你有什么愿望吗?安迷修。”这是艾比回到花店时对安迷修说的第一句话。后者一脸茫然地坐在地板上,腿上摊开着一本童话书——喔,埃米曾经的书箱藏物,他保持抬着头的姿势指了指书内的页插——那上面印着一匹漂亮的骏马,骑着它的骑士看上去威风已极。“我…我,能骑马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艾比愣。是的,她的确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奇怪的愿望。小孩子的一时兴起能被称之为愿望吗?她皱眉。安迷修则误解了她的表情,连连摆手:“不,如果麻烦的话就…”“当然不麻烦啦!”艾比笑着蹲下身去,查看他腿上摊着的那本童话书,用食指弹了弹对方额头,小孩吃痛,抬手捂住。艾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才恍然发觉,已经很久都没这样笑过了。从她打算出手花店开始。市区内当然没办法骑马,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被允许骑马。所以说旋转木马应该差不多,艾比想。而且安迷修显然也不认为旋转木马和真马有什么差别,或许说小花妖还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在旋转木马上眉开眼笑,这画面被艾比照下,收在手机里。玩了一溜十三圈,太久没运动的艾比半瘫在长椅上走不动了,她捶了捶酸痛的小腿,从包包里拣出两张票子交给安迷修,让他去一边给自己带个冰激凌,要苦瓜奶茶味的。安迷修很久都没回来。直到艾比以为自家的小花妖被人拐走后,他才大汗淋漓地从和冰激凌店相反的方向跑过来。没有苦瓜奶茶味道的冰激凌,所以他走遍了一圈其他的冰激凌店,但还是没有苦瓜奶茶味的。所以他带了一杯苦瓜奶昔回来。“……”艾比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说他傻。“为小姐尽责可是骑士——”他的话被艾比打断了。“你倒的确很有骑士的特质。”艾比用手在颈侧扇了扇,把热气拍散,吮了口奶昔,温度还是冰凉。见安迷修盯着她期待下文,她悠悠开口。“愚忠。”夜幕很快降临,艾比得到苦瓜奶昔后表示打开了新大陆,十分惬意地不愿继续走动或提早离场,据说今天游乐场的傍晚有特别节目。安迷修自己买了个冰激凌消暑,回答了几个诸如为什么不吃花肥味道的冰激凌的奇怪问题后陷入沉默,只专注于怎么把手中的冰激凌舔成一个标准的球。“真是不可思议呀。”艾比轻轻捶着膝盖一侧,盯着天幕中繁星微笑说道。“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花妖的存在啊。”安迷修坐在她身旁晃荡着悬空的双腿,将裹蛋筒的包装纸丢进长椅旁的垃圾箱,又被艾比戳了戳脸颊。柔软触感令人很满意。“安迷修,这世界上是不是也存在魔法啊?”还有魔女。艾比想起凯莉,还有她说的话。实现愿望就会消失吗?安迷修。“是的。”“那存在能让你消失的魔法吗?”“是的。”斩钉截铁,随即大惊失色。“在下给艾比小姐带来什么麻烦了吗?抱歉,不该提出如此过分的请求!请,请务必…”“没有没有。”艾比连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捋了捋自己过长的鬓发。“只是好奇…有没有能让人变得开心的魔法吗?”“有呀。”花妖回答。“从一数到一百,奇迹会在第九十九个数字被念出时出现。”骗小孩。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久到双眼酸涩,她微微合眼,有带着奶油味道的冰凉柔软的物体覆上她的眼睫。一瞬间,所有的疲倦,不安,烦躁都被这个轻柔的不可思议的吻带走了。“有呀。”安迷修说。“这是只属于花妖的,能让人变得开心的魔法。”是呀。艾比依旧轻笑着想,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安迷修就是她身边最温柔且不可思议的存在了。有什么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物是他所不能带来的呢?艾比睁开眼的刹那,有五彩在天边绚烂炸响。这就是游乐园傍晚的特别节目。“烟花真美啊。”她由衷赞叹道。“看烟花的艾比小姐也很美。”花妖说,她转过头去,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几乎要跪坐在长椅上才能低头俯吻她眼睫的小孩突然拔高了个子,衣物不再那般合身。艾比看着他,惊觉,他长大的速度太快了,会不会哪一天就超过她……而安迷修说。“花店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安迷修诚不欺她,花店的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身为花妖的安迷修比任何一个人类都了解花的属性,艾比的花店不单纯卖装饰花卉,也开始试着出售花苗和花种。这个转变是好的,只是前途光明,道路曲折,过程漫长。久到一年已过,新的夏日游园季来临,安迷修已经从五六岁的孩童模样变作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需那样费力去吻艾比的眼
他不需那样费力去吻艾比的眼睫了,现在这个魔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艾比想要再用食指弹弹花妖的额头,难于登天。生那么高干嘛呢?她很气。如果不是看在安迷修答应今天要陪她去游乐园的话,她一定会跟他冷战至少五分钟。五分钟诶!她想。但这一次出乎意料的反常。比如坐旋转木马的不是安迷修,而是艾比。比如冰激凌店真的推出了苦瓜奶茶味道的冰激凌。比如她闭眼从一数到一百,魔法却没有再次灵验。“花妖的时间线并非和人类同行,我们的一个月相当于他们的一年。”“花妖相较于普通的花卉寿命更长些,但他们也同样拥有凋零的一刻。”“他们出现的原因多不是因为自身的不满,而是因着人类。”“凋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花妖会变回花种,这是新生,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作为'妖',已和这个世界永远地告别。”“对不起,艾比小姐。”当她数到九十九的时候,他再一次吻了吻她颤动着的眼睫。她没有睁眼,尽管她知道,他已经消失了。我知道。她想。这也许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之一。红发的少女微微踮着脚尖,紧拥着虚无的空气,她站在游乐园的长椅前,背后的夜幕有无数烟花在天边绽放。她说。“再见,安迷修。”
/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 3 蒲公英.无法停留的爱./风神安迷修x红羽鸟艾比./关爱越倦·人人有责.艾比想,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海边风光正好,太阳还在和云层欲拒还迎,透出的一点微光撒向海面,还有海边濒死的鸟。快要撑不下去了。艾比想。可她千辛万苦才抵达这里。这是个临海的小镇,贫困多年,刚迎来优惠政策的一点曙光。艾比阖了阖眼。可她却要死了。临死之前能再看看海就很不错了,合该知足。少有鸟类能挺过这过分漫长的寒冬。太阳重新隐回云层,沉缅于昨夜未尽的狂欢,她周身不再被照耀,羽毛敛了光彩,没有一点温暖。她用尽最后一点点力气睁开了眼。眼前是阳光破开云层,波光粼粼的海面。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一碧万顷间,轻踏云梢,自天边而来的,是白衣的少年。同另一些霸气破浪者不同,他一点浮冰,即可飞跃数尺,目力过人者才可瞥见他足尖微漾的涟漪。他向着艾比而来。过长的衣摆在风中飞扬,他背负着太阳。逆光的关系,他脸部的轮廓更清晰几分,艾比挣扎飞起,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她扑向他,随即被接住。被清凉环绕之前,她觉到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她勉力睁眼,瞧见一双眼。瞳里蓄着一潭幽深的碧水,她坠入其中。她并不识得这少年,只是后来跟在人身边,听人说,他叫安迷修。而安迷修是这世间最后一位风神。安迷修将在小镇的周围停顿数月,然后跟着新的风潮赶往他乡。也许救下艾比只是他随手之举,可红羽鸟也有自己的想法。艾比明白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可和安迷修相关的一切,她都帮不上忙。当那桀骜不驯的雷神因着安迷修并不在雨时衬他的场而找上来时,艾比对上那双紫色眼瞳便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冲上前去,挡在安迷修前面扑棱着翅膀。结果雷狮硬生生笑了出来,火气去了七分,留给安迷修的只剩下不为例。他跟安迷修不对付,是个极耀眼的人。安迷修也是个极耀眼的人。艾比想。那日景象无数次在梦回时重现。她想,从那时起她才算真正见过太阳。清晨时的太阳总是很惫懒地窝在云层深处,而安迷修只需一挥衣袖,即可看见他喜欢的朝阳。但他从不那样做。安迷修有一对湖翠色的眼睛,一双修长匀称的双手,和一个玉埙。最近身边又多了一只红羽鸟。在朝阳未升起前,他往往会选择低奏一段不知何处的歌谣。白衣的风神抬起手时,红羽鸟总是很应景地飞过去落在他食指上,极温驯地轻蹭。安迷修将另一手食指抵上她的喙尖,指腹渗出一点猩红。神明的精血可抵普通妖物修炼百年有余,只是伤那么几分元气。而艾比化作了个小姑娘。这似乎并不出乎风神的意料。艾比并没听到“生的好看”之类的夸赞,但安迷修抬手用微风捋顺她微乱的红发,有点点笑意在眸深处泛开涟漪时。她便觉得此生许是不悔了。你要一只红羽的鸟儿有什么高雅的追求呢?她只需爱慕那风神罢了。安迷修试着教她吹埙,拿自己的玉埙给她练手。艾比捧着玉埙,对到唇角,猛力吸气,险些窒息,师傅绝不担心会砸掉自己的饭碗。当安迷修提醒她时,她才缓缓停下来。仿佛那些日里她见风神那点注入玉埙的吐息此刻尽数回流,漫过她的唇舌,吻她胸腔深处激烈跳动着的心脏。艾比倒很喜欢黏着安迷修的,后者也乐得把空闲的时间分给她。红色的一团窝在纯白的怀内,互不相融,互不引渡,突兀,但好看。“安迷修,你以为你渡的了谁。”雷狮说过这么一句,唇角挂着冷笑。想到这儿时,艾比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摸向身旁,并没有风神的怀抱。安迷修近日异常的繁忙,她又想起,好久没见过雷狮了。小镇的人们眉开眼笑起来,高楼大厦平地而起,G什么P就像磕了药一样直线飙升。只是雷狮和雨一起不见了。阳光再也没露头过。“别去看海了。”安迷修告诫她。然后他走入了那片海,只回了一次头。艾比像身为红羽鸟时一样义无反顾地扑向他,只是这次不再拥有风神的爱怜和温柔。安迷修回了头,然后用指尖点了一下她的额,她不管,继续前进,周身有风喧嚣肆虐。风刃远没有风神无情:“回去吧。”安迷修说。抵着她额头的指腹冰凉。就这样抛弃了她。海洋变成了黑色,漂浮着艾比在市中心见过的奇怪物体。许多鸟类对这片海唯恐避之不及,且葬身无数,只有艾比一往如顾地在海边等待朝阳。再也没有升起的朝阳。后来她也不幸遭遇了灾难,粘腻厚重的黑色原油将她的红羽粘连在一起,她无法再飞翔,经过志愿者的救治勉强捡回了脆弱的生命,却失去了人形的模样。没有神明相助,她此世是无法再次化妖了。不,她为之感到悲伤的并非此事。她缓缓合上了眼睛。没有任何改变,在不久之前的寒冬,她就打算在这里死去的。只是面对着这样的海让她感到遗憾。但如果海中——她恍惚间微微睁开了眼。波涛汹涌间,有一点白色乘风破浪而来,向她而来。那是有着一双湖翠色眼睛的少年。
她挣扎着飞起,拼尽全力飞向他的方向。一如当年,跌跌撞撞,摇摇晃晃。
/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 4.雏菊.深藏于心中的爱./作家安迷修x摄影师艾比./关爱越倦·人人有责.安迷修再一次见到艾比,是在一个夏日的清晨。届时他们皆已毕业多年,安迷修倒从未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逢自己当年告白过的老同学。他本不该有什么自觉拿不出手的地方,毕竟作为新秀,“安迷修”这个名字在文坛叫的响亮。他以诗歌和散文著称,文风清新流畅,字句间带一种笔者特有的棱角。“安迷修先生的大名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红发的女子将微乱的鬓发捋顺别到耳后,向他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即便是我也读过您的《凝晶》和《流焱》。”《凝晶》和《流焱》是安迷修今年的两部新作,也是他的代表作。是两部浪漫英雄主义情怀的小说,销量很是不错,前者更是他在文坛声名鹊起的契机。作家有些恍惚,坐在自己对面身穿白裙,颈挂相机的女子,身上红白黑三色分明,礼节周到,全然丢了过去的模样。那个同样身穿白裙的红发小姑娘,眼里带着泪,一双眸子像极了满含露珠的勿忘我,喊他:笨蛋骑士。而现在,那摄影师称他为:安迷修先生。时光在小姑娘和青年女子间深深刻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仿佛那个小姑娘从来就只存在于他安迷修一个人的记忆深处。他们匆匆结束了谈话。.艾比再一次遇到安迷修,是个雨天,夏日的雨很有心机,近日里把一点一点雨滴都攒进云的谱里,只待今日痛痛快快地完整奏一曲。上一次谈话都是艾比在讲,还好无论是年少时还是现在,她都较常人多言几分,不然照安迷修如今寡言的性子,未免不会落个尴尬的散场。她现如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拍摄的画面总是很有张力,她是善于捕捉生物最有灵气那一瞬的耐心狩猎者。安迷修深知这一点。这次来到这个城市只是为了参加一次比赛,艾比本不打算停留太久,但咖啡馆对面的那家花店老板和她熟识,最近也跟了波“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风潮,将花店暂时交给艾比打理,以致她不得不多停留了几月。于是她遇见了安迷修。那人端坐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后,清晨刚跃出天边的太阳为他镀上金边,他微低着头,奋笔疾书,白衬衫的袖子挽至肘部。他该被称为古板,像不早恋的学校干部一样,他使用钢笔来写稿。那根黑色钢笔在他虎口处微微颤动着,笔身上的墨色里敛着一点新绿,艾比看着眼熟。艾比就这样站在花店门前看了他许久,直到他抬起头来,恰好对上她的双眸,然后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一个极温暖的笑。他嘴角的弧度狠狠剜了她一刀。当年在黄昏下的操场,他略显笨拙地将那个捏着淡粉色信纸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拥入怀里时,艾比的心也是这样的。雨来的猝不及防。花架对娇小的她来说实在是太高,她根本无法将遮雨布完全覆上店前的植物。虽然一场雨对它们来说其实可能不打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艾比不喜欢落人口舌。她无数次抬高遮雨布,却又看它一次次滑落下来,直到她肩颈微酸,小臂发麻。遮雨布再一次落将下来,她无力抬手。但被揽过了肩膀,另一只手扶住了遮雨布,然后高高上抛。十指修长,指甲尖整齐圆润,食指上还有一点洗不净的墨痕。艾比闻到油墨的味道,还有一点原木的香气…这个季节几乎烂大街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似乎此刻也别有格调起来。是安迷修。雨很大,他没有带伞,挥了挥手示意艾比进店,他来处理剩下的植物。艾比本就不擅应付这麻烦的情况,也就未加推辞,在店内的柜台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条干燥洁净的毛巾。她不需要担心太多。棘手?麻烦?这些东西只需交给安迷修处理就好了。这在少年时代对她来说,站在安迷修背后真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后来,艾比独当一面了太多年。等她做完这些事,安迷修也已把那些喜旱的植物尽数搬入店内。他做事向来细心,艾比审视一圈,竟汗颜地发现几盆自己从未注意过的花卉。而安迷修此刻看上去狼狈极了。艾比只沾湿了衣角,而他整个湿透了,碎发全贴在侧颊和前额上,水珠顺着棕色发丝落下来,没入领口消失不见。艾比将毛巾递过去,他愣了下,道声谢。“安迷修。”她低声喊着作家的名字,在柜台上微微摇晃着双腿,手指紧捏着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惯用动作。“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这话有很多重意思,因着将它说出口的主人想问的也实在太多。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安迷修的回答被湮没在窗外骤雨敲窗声里。
安迷修第三次见到艾比,是在天边微红的傍晚,之前的那场雨并没能够拯救这个夏天,闷热的感觉经久不散。他心中烦乱,本是因为雷狮这月不知抽了什么风跟他抢散文连载的专栏。现却是因着:跟在艾比身后的那人是谁?那人似乎深谙会咬人的狗不叫的道理,一直跟在艾比身后,直到安迷修看见他手中银光闪亮。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就被安迷修踹翻在地。背后偷袭显然违背了他的部分原则,但在特殊情况下,安迷修也没办法分心去关注这些东西。如果是为了艾比。他伸手扼上对方的咽喉,指尖抵上薄薄的皮肤,下面就是脆弱的气管。安迷修用的力不重,目送艾比进入公寓一楼,他方收手。“说,你想做什么。”“咳,咳咳!”男子剧烈地咳嗽着,却半眯着眼瞥了下安迷修,显然是想回避这个问题。安迷修叹了口气,“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的窒息。”这固然是他编出来的唬人话,不过没人愿意拿自己开玩笑。“她参加了不该参加的比赛!”那人惊慌道,不明不白地甩出半句,安迷修只好伸手去扯他衣领。“什…”身后传来一声狞笑。安迷修只记得视线模糊,脑后钝痛,被鲜红液体染成惑人浅粉色的散乱在地的稿纸。他想起自己那句被湮没在雨深处的回答。“一见钟情太久了,记不得了。”.艾比一整天都没见到安迷修,她在傍晚才想起。她在比赛中拔了头筹,把对面穿着公主裙的不知什么长的所谓天才摄影少女气的脸色煞白。她看见小姑娘,想起自己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光,想起那时候她没说出口的告白,拒绝掉的告白。还有那时她喜欢的安迷修。安迷修出了意外。艾比没得到具体信息,凯莉总喜欢在不该沉默的时候沉默,只讲安迷修这回够倒霉的,可能要在医院长住,拜托空闲的艾比去整理东西。艾比原本打算拒绝,但看着病床上青年阖眼的侧脸,这话没说出口。再一次拒绝,实在是做不到。她拧动钥匙的时候有几分不安,推开门时,这点不安消散殆尽。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换洗衣物不需带,只要病号服就足够了。她只需带上作家储稿的优盘和一些散乱的灵感稿件。她拉开了抽屉。她花了好一会儿认出,里面是初版的《凝晶》和《流焱》。她搬出《凝晶》,翻开扉页。[谨以这个故事,纪念我个人的爱情。][我曾经想过,是否当年不说出口就好了呢?][希望阅读本书的你没有需要深藏于心中的爱。]艾比捏着书页的手指微颤,她向后翻。是浪漫冒险的故事,爱情并非主线,可女主人公十分讨喜。她是个红发的姑娘,有着一双明亮的如同红宝般的眼瞳。她面对主人公的告白,选择回答:谁要*****做骑士呢?于是在《凝晶》的故事里,他们错过了。到底女主人公对主人公是什么态度?没人知道。但是,大部分读者都知道的是,她是位可爱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安洁拉。安洁拉——Angel——天使。艾比摇了摇头,重新合上《凝晶》。她放弃了翻开《流焱》的打算,将抽屉拉的更大些,将《凝晶》放回,却瞧见抽屉深处的布偶。这布偶手执黄蓝双剑,俨然缩小版的安迷修,艾比摸向那件小衬衫的夹层,果不其然翻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告白的话语。她颤抖着呜咽。安迷修最终还是没看见。这个布偶出自艾比之手,它在她的掌心里微笑,刹那间将她带回遥远的从前。
艾比第一次遇见安迷修,是在一个疯狂的雨夜。那时她心底隐隐对自家胞弟有所埋怨,为什么他就不能学着自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自量力的强出头就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她紧攥着衣角,怀抱着弟弟和空瘪的钱包。然后那人从天而降,英雄一样。那少年生的好看,如果不说话的话,也许艾比也会成为他个人后援团的一员。但不幸的是,他登场台词太过响亮,雨声都告降。安迷修不愿回首的少年时代是个六十四号黑体的大写中二病,尽管他对此闭口不言,可“最后的骑士”这个名号现在还在艾比的脑海里,安迷修的声音回荡着,经久不息。艾比对安迷修态度向来不好,她总是在恼火。她不想显得对他太过注意,却总在他伸出援手或陷入困境的时候跟着闯入其中,搞得彼此都焦头烂额。没办法,她还没学会如何去对待安迷修。如何对待一个,喜欢她,且她也喜欢的人。毕业时,她小心翼翼地将秘密缝入布偶内,这点想要被发现却又羞涩的小聪明让她不禁暗自得意。安迷修的回礼是一支钢笔。艾比还没来得及拿它下笔一试,就瞧见那场夕阳下操场上的告白,男生女生两两相拥,浪漫无比。她捏着钢笔,冲下楼去。不想要被抢走。艾比其实很喜欢被守护,从小父母告诉她要找到一个心仪的能够守护她的异性,她不在乎,反正埃米会守护她。可长大后她也意识到,埃米也有自己要守护的女孩。爸爸妈妈,我找到了。可他好像不喜欢我呀?艾比站在阶梯上,看着还在急促呼吸的安迷修,他站在阶梯下,仰头看她,然后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布偶挂住的书包一角,此刻空空荡荡。“艾比小姐,请问在下有幸成为您的骑士吗?”他一手覆上心口,微微弯下腰。“没有公主为你佩剑。”艾比将钢笔藏到身后,然后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可是你在这里…这就够了。”她就是他的公主。在骑士的注视下,公主不再咬着唇瓣,她缓缓开口。“我才不要你这种恶心帅的笨蛋做骑士。”.艾比冲回自己的公寓,一气翻出和粉红色回忆尘封在立柜底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支钢笔。她将它翻出来,捧在掌心。它纯白的笔身经过指腹擦拭,看不出一点污迹,上印着一缕绽开的樱粉。艾比打开笔帽,金属制的笔尖上缠绕着一团纸条。她将其拆开,在看到它的那一刻,这些年来所有的那些不甘顷刻间都烟消云散。原来这样。被深藏于心中的心意,迟了太多年。-安迷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一见钟情太久了,记不得了。-END-
/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 5.薰衣草.等待爱情./教师安迷修x学生艾比.凹凸高校从来不缺那样的课桌,就像不缺艾比这种给优等生权当垫脚石的普通学生。但艾比也是个有梦想的小姑娘呀!被有梦想的小姑娘选中的不起眼的课桌,其实肯定也有伟大无比的梦想吧,哼哼!但学习真的好累啊…她泄气的趴在桌上眯眼打量着周围奋笔疾书的同学。她强撑着在地球的背面,独自在没有弟弟的城市熬过这个寒冷的季节。-真的好想家呀…但只有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呀!-可是,真的,好累……-想回家……她用铅笔在桌面上画着圈圈,一边画着一边打了个哈欠。不久便沉入了梦乡,待她惊起时,已是斜阳初绯,她慌慌张张地抓起书包冲出已空无一人的自习室。然后第二天才想起来被自己涂的一片狼藉的桌面。于是带了包湿纸巾,来的比昨天更早,艾比决定在被保洁大妈发现那几行字前擦掉它,她可不想给那位笑容和煦的中年妇女留下什么坏印象。当她重新坐回那张桌前,悠哉悠哉地哼哼笑着拆开包装,抽出湿纸巾向桌面抹去时——工整而清秀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即便这样也不要放弃希望啊。-学习的确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但它同样会让我们拥有更美好的未来,成为想成为的自己,不是吗?-与你共勉。艾比好像听见自己手中的湿纸巾掉下的声音,不,湿纸巾是不会掷地有声的,更何况它此刻被紧紧攥在她的掌心。她昨天的涂鸦已经被擦掉了,那位置上先重新填了几排字,是对她的回答。-凹凸中学的竞争压力真的超大的!!!为了表示身在重点中学的压力之下,艾比特意多加了两个感叹号,想着这是个开放的自习室,于是又有几分不依不饶地补上:-外校的学生,果然不能理解吧?第三天依旧收到了答复。-不,在下也是凹凸中学的学生啊。-听您的口气,似乎是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呢。-青春期的少女有这样的烦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很理解您。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是凹凸中学的学生啊!有本事报上哪年哪班!艾比气的差点没把铅笔尾端上的橡皮头咬下来。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像她一样坐在角落里使用不起眼的课桌自习的人,绝对是借着重点中学的名号标榜自己的可耻外校生!她愤愤地将笔帽扣到笔尾部,拧了又拧。然后伏案,奋笔疾书。艾比发誓就算是政治考试打小抄的时候她的笔速也未达到如此程度。-姐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低级的玩笑!!-如果你真是凹凸中学的学生的话…高一C班,艾比。你也报上名来吧。-不然就少挂羊头卖狗肉了!!-坑蒙拐骗最可恨了!!!又是一串感叹号。是的,如果不是凹凸中学传说中百分之百的升学率,她绝对不会报考这个杀千刀的学校。谁能料想凹凸中学百分之百的升学率是因为在升高二和高三的时候利用期末结业考一批又一批地刷下那些差生,中等生,甚至中上等生呢?他们只需要天才和疯子,艾比显然不在此列之内。如果能顺利从凹凸中学毕业的话,她觉得她接下来的这辈子都不会有开出“再来一瓶”的苦瓜奶茶的机会了。第四天艾比来的更早。-在下在校榜上找了下高一C班,似乎“艾比”这个名字并不在此列,抱歉。有时间的话在下一定会仔细寻找一遍的!什么意思!嘲笑她不起眼吗!这回艾比真的把橡皮头从铅笔上拔了下来。-我也真的是凹凸中学的学生啦,真要说起来的话,算是你的学长吧。-对骑士守则发誓,我的话绝对诚实。-三年S班,安迷修。S班——艾比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一下子笑出来。S班是凹凸中学传说中的班级,只收天资卓越又勤奋努力的优等生,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凤毛麟角。今年艾比这一届高一的S班仅嘉德罗斯一人,高二S班唯格瑞一人,高三S班唯雷狮一人。S班被背地里称作一脉单传了许久,她可从来没听说过S班有这么一号人物叫安迷修。听起来是个男生,名字好生眼熟。艾比最终还是没选择继续跟他辩驳下去,反而是安迷修对在校榜上找不到她这一点非常在意,最后总被艾比一笔带过,久而久之也没了疑虑。艾比在桌上的留言往往会在第二天被替换成安迷修的笔迹,她再把安迷修的字擦掉,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答复。日复一日。且天南海北无所不聊,话题已不止于学习的压力和凹凸中学要命的制度,他们所讲的故事,有关梦想,有关家庭——甚至有关爱情。-姐的理想型一定要帅!艾比曾经这样写道,安迷修不予置评。他比艾比年长,看世界的眼光也更加独到些,对待问题的态度也是沉稳了不止一星半点,除了情感方面的问题外,安迷修作为请教对象总是异常靠谱。-啊,最近睡眠特别不好,黑眼圈都重了好多!-那艾比小姐一定能得到更多的目光洗礼了吧。-别以为姐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安迷修!-我才不想被当成国宝来瞩目!这种关注可一点也不想要!-可以尝试薰衣草。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啊啊,听说以前凹凸中学附近有花田庄园来着…大片的薰衣草花海!从没看过!!超可惜!连照片都没有!这一次,第二天安迷修没有再答复,艾比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安迷修有什么急事吗?第三天也没有。也许最近他在复习考试吧。第四天也没有。第五天也没有,艾比坐不住了。她鼓起勇气,敲响了高三S班的大门,从门后闪出个少年来,黑发紫瞳,雷狮无误。他打了个哈欠,眉间还凝着一点午睡被打断的戾气,俯视高一的红发小姑娘:“什么事?”艾比吓得险些落荒而逃。她磕磕巴巴地问安迷修的近况,雷狮半倚在S班门框上听她讲,结果最后笑的整个人抖起来。“安迷修?那不是上一届的'双剑骑士'吗。”他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一点眼泪。“我还跟他打过一架吧。”艾比豁然开朗,她也想起那轰动凹凸中学的事件,只是那时候她还没入学高中部。她想起来安迷修的名字为什么那么眼熟,她到底在哪见过——凹凸中学历届优生榜。她曾对那张照片惊鸿一瞥。是和字迹一样清秀的少年,轮廓还很青涩,带一点点稚嫩的棱角,极安静地在玻璃框后面笑,眸亮齿白,一尘不染。那就是安迷修。“那,那——”她怯怯地问,雷狮某种程度上对安迷修的了解似乎比她更多些。但她敢打包票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比雷狮更理解安迷修。“不太清楚。”雷狮作势关门,最后也真的关上了门,轻飘飘甩给她两句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关注那家伙做什么。”“听说去年他救了个人,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好像是死了吧。”艾比往回走,想着同样排在校榜前面的帕洛斯和凯莉跟雷狮都很熟,都是出名的骗子,那雷狮是不是也是个骗子,就是不出名而已?如果他没撒谎,那这些天来那张桌子算什么,安迷修的字迹算什么,她的彻夜不眠算什么,安迷修的回答算什么,她内心里那点逐渐萌芽的悸动——你现在告诉我他死了?她冲向自习室。-安迷修,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呢?-啊,这个,很难说。-这么说你还没有遇见过心动女孩吗?-啊,是的。-不过怎么想都是身材高挑又纤细,皮肤白皙还会化妆的那类女孩?-不,艾比小姐那种娇小可爱的女孩类型在下也很喜欢。-你根本没见过我诶!!-在下知道,艾比小姐一定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艾比抽了抽鼻子,想:我知道你,安迷修,我知道你是个救人的傻子,虽然是个字很好看长得也好看的傻子。但还是傻子。艾比抹掉眼角的一点泪珠,她现在只想重新见到那张书桌,可是自习室的路突然变得那么长,那么长。她终于抵达,推开门,撞到人,浑然不顾,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淡紫色的花海。只存在于那张课桌桌面的,薰衣草的花海。刚刚被她撞到肩膀的青年手里还拿着一根蘸着淡紫色颜料的画笔,有几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抱歉,这是您用来自习的课桌吗…我是新近应聘的实习教师…”“安迷修。”“请多指教。”他向艾比伸出手来,指尖沾着一点未干的颜料。艾比大力回握上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看向他。他有一双和玻璃框里的少年一模一样的湖翠色双眼。如果这就是踏脚石存在的方式,她倒是很心甘情愿的。尽管不知为何,她似乎的确成功改变了安迷修的人生。他现在就站在这里,还活着。“安迷修,”红发的少女揉着哭的通红的眼眶,对他说。“谢谢你的薰衣草。”还有你的爱。-END-…依旧没表达出我想要的!神奇课桌在哪里!时间线混乱掉了。安哥的确挂菜了,雷总是诚实的雷总!——不如说原本救人挂菜了,后来为了艾比去找薰衣草花海想给她看结果没挂菜。但是人生被改变了,联系被切断了。所以,等待吧,重逢吧。相爱吧。
/凹凸世界·安艾·万圣贺文./狼人安迷修x小红帽艾比./流水账,OOC及文风鬼畜注意./感谢授权 @堡堡茄/关爱越倦·人人有责.1.艾比被人称为小红帽。实际上艾比是个红发红瞳红斗篷红帽的小姑娘,除了白裙,哪都是红色。为什么一定要叫小红帽呢?叫小红也可以。那还是叫小红帽吧。2.艾比居住在森林和草原的交界,没见过大灰狼,没有外婆,没有妈妈,有弟弟。弟弟总嫌弃她傻了吧唧。她反驳弟弟也是傻得冒泡。傻得冒泡和傻了吧唧到底哪个更傻一点?嗯,很不好说。3.艾比的确没有要拜访的外婆,但她还是挎上她的小竹篮子,戴上小红帽哼着歌儿出门了。她决定去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废话,当然只有自力更生才能拥有幸福生活!听说隔壁凯莉家的那个小王子就是被拐骗来的。艾比决定,挎上满满一篮子花儿和糖果去找她的小王子,他肯定会喜欢的,喜欢花儿,喜欢糖果。还有喜欢红发的小姑娘。4.艾比哼着歌儿走进了森林。然后遇见了安迷修。哇,大灰狼安迷修!安迷修很委屈地表示,他起码不是灰狼。他的确跟童话里说的那种大灰狼不一样,少年的模样,凌乱的棕发,一双翠色的眼眸里透露出善意。如果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尖牙露出就更好了。艾比瞧着他在阳光下微闪的牙尖哭的更厉害了。4.如果安迷修没有那么耿直地推荐艾比去草原那边的医院看一看的话,或许艾比会对他更好一点的。那是家著名的色盲专攻医院。5.总之狼先生最后跟小红帽同行了。括弧,不是灰狼。因为艾比认不全花儿,只要看见好看的花儿,她就想伸手去摘。但花儿下往往藏着花刺,这片森林里也不全是无害的花儿。越美丽越可能是致命的危险。6.艾比摘了半篮子花儿,另外半篮子留给糖果,她总觉着缺一朵最好看的花儿。虽然和安迷修聊天很愉快,但他怎么能比得上要送给她的王子的最好看的花儿呢?7.艾比想了想,决定先找全糖果再说。森林没有糖果,安迷修不喜欢甜食,吃多会蛀牙。但艾比和安迷修都听说过,草原那一边有一只爱吃糖果的狮子。他们再次出发了。8.艾比说,她理想的王子不一定要跟凯莉家的一模一样,紫发绿眸没那么好看,至少她认为。安迷修说,嗯。艾比说,她的理想型是金发蓝眸,不是金发蓝眸也可以,但一定要高大帅气!安迷修说,嗯。艾比说,草原那边的狮子都很凶吗?安迷修说,嗯。艾比说,你真的是狼吗?安迷修说,嗯。艾比说,你除了嗯还能说点别的吗?安迷修说,好的,艾比小姐。艾比说,那你除了艾比小姐还能说点别的吗?安迷修说,好的,活泼可爱的艾比小姐。9.他们到达了草原。狮子果然很凶。艾比瑟瑟发抖地用篮子里的所有花儿打包票,雷狮呲牙起来比安迷修凶多了。但是雷狮有很多糖果。而雷狮不爱吃糖。那糖果哪来的?雷狮说,他万圣节上了一趟街。10.雷狮不是轻易会让出自己家糖果的人,哪怕他并不喜欢吃糖果。安迷修看了看艾比篮子里的花儿,又看看艾比,决定速战速决。刚好,雷狮说,安迷修,打一架吗?赢了就把糖果给你家的小姑娘。艾比说,谁是他家的小姑娘!安迷修说,好。11.然后他们开始划拳。12.雷狮出了石头。安迷修出了布。然后雷狮把他的糖果通通倒入艾比的篮子里,甚至淹没了花朵,艾比想把多余的糖果还给雷狮,雷狮摆摆手。他单手撑着头,打了个哈欠,送客。13.艾比对安迷修说,她觉得雷狮看上去特别漫不经心。艾比还对安迷修说,用划拳来决斗真的好傻。安迷修说,这是最快的办法。安迷修说,因为最近卡米尔都不在。艾比说,卡米尔是谁?14.卡米尔才是喜欢吃糖果的狮子。雷狮是他的哥哥。安迷修如是解释道。艾比问,为什么卡米尔最近不在?他跟雷狮关系好吗?雷狮那么凶,一定不好吧?诶诶,真心疼卡米尔,她也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安迷修看了看她,又想了想,随即表示,埃米一定特别不让人省心。15.返回的路上,艾比看见了最好看的花儿,于是她扑过去摘。忘记了那是个悬崖。16.糖果都滚出了篮子。17.而艾比被安迷修揽入了怀抱,除了小腿有一点擦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安迷修比较狼狈,不过也都是轻微擦伤。艾比扶着他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崴到了脚。她怯怯地向安迷修举起那朵花儿,问,是不是最好看的。18.安迷修叹了口气,伸出手刮了刮她微红的脸颊。安迷修说,最好看的花儿一直都在这里绽放。且永不会凋零。于是花儿更红了。19.安迷修帮艾比把糖果都捡回来,然后把她背在背上,继续行程。现在他们该去寻找金发蓝眸的王子了。艾比趴在安迷修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贴着他的肩胛,闷闷地说。安迷修,你说了那么久卡米尔跟雷狮,说说你自己吧。20.安迷修笑了笑,说自己没什么好谈的。艾比说,你说吧。好吧,那就勉强说点吧。 21.安迷修说,他原来有族群。艾比哦哦,对哦,狼是群居生活的。可她遇见安迷修的时候,只有安迷修一个。安迷修又说,他原来有师傅。可艾比没见过安迷修的师傅,是呀,她认识安迷修并不久,她肯定还有机会拜访他老人家的。安迷修最后说。他后来有了一位红帽白裙的小姑娘。22.艾比说,安迷修,你背人的方式太逊了,你不能把姐抱起来吗。安迷修讶异,那不是童话故事里,王子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吗?但他还是缓缓地重新将艾比揽进了怀抱,举高高。23.艾比说,不找王子了,回家。艾比又说,她有糖果也有花儿,还有喜欢的人了。艾比最后说,小红帽不需要王子,有守护她的狼先生就够了。24.狼先生因为警觉而立起的双耳重新隐下。25.艾比说。亲爱的狼先生,请你给你心爱的小红帽姑娘一个吻吧。-END-放飞自我。感谢太太的授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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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 7.蘅芜.思念./战地记者安迷修x金融顾问艾比./关爱越倦·人人有责.那是个很奇怪的青年。他失去了记忆,从至亲的埋骨之地新生,他费尽所有力气从还燃烧着的残骸爬出,却忘记了自己是谁,故土在何方。唯记得不能死,还有职责。他是从异乡来的战地记者,已在此地多年,来时还是个少年,脑袋不知道磕到哪儿了,失了记忆,无名指上戒指崭新,寻他的资料,可这弹丸之地,消息闭塞,交通不便,唯一的机场因那场意外事故早已砸毁,虽这人看上去有几分傻气,但记者的工作做起来总是一丝不苟,十分尽力。他费尽心力传回去的前线消息往往也要通过几月才能从这小岛辗转而出,在临海的小城镇清晨餐桌上见报,战火不烧及自身,人们只是咂咂舌,感叹个伤亡,然后翻到娱乐版,风月之事比起战争这种沉重的话题,自然更适合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小岛村口的杂货店唯有一家,商品零落散乱,就像他脑中的记忆碎片,老店主往往腾云驾雾之时跟他絮说些陈年往事,听上千次,他也不恼。后来人们才知道,他根本就记不住,东西进去过了一遍水,只留下一点点浅浅的影子。但老店主面善,他总认得,日复一日地从他面前过,老店主的话他总听,例如叫他去收拾一下战地记者专区房门前爆满的邮箱,也是照办。令人惊奇的是,只要是战事相关,只需一听,只需一眼,绝不会忘。大概这就是战地记者的本能吧,大家说。说是战地记者专区房,其实里面没人。这房子算是标志性建筑物,敌机一来,保准挨弹。更何况,其他的战地记者早就跟飞机一起坠毁,靠着顽强到可怕的意志力生存下来的,只他一个。他将那婚戒护的死命,后来得了信任,人们仔细查看。发现内里刻着“AMX·AB”。人们看这棕发碧眼的模样,推测他名字里有个“安”。于是就这么一个字叫了下来,岛内没有第二个人的名字叫安。老店主在木面柜台上敲敲烟斗,将带着余温的草灰磕在那个小坑里:“安,那边又有新的信了。”“啊…我收了。”棕发的青年垂着眼,低头一手不安地转动着另一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的面部线条相较于岛上人来说更柔和,一双碧眼却更显深邃一点。也正因如此,岛上人才能根据这副东方人的相貌勉强确定他那遥远的故土。岛上人不是没想过帮他确定身份,只是拿到手的记者名单尚且损毁,何来对人。最终只是在焦黑的一角勉强辨认出一个中文的“安”字,应该是姓,后面的名字轻轻一碰,化为齑粉。“那些信你从没拆过封吧。”老店长咳嗽两声,续上新的干草,塞上一点淡金色的烟末。“明明都是寄给你的。”记者名单上唯一没被岛上确认死亡的最后一人。那个以“安”字为姓的东方少年。安停止了继续拧动戒指,指尖微抖着拂过戒指表面。“…不敢看。”看了也回不去。这个地方几乎与外界通信隔绝,更遑论出行,岛上人多数恋家,有乡愁,不介意和岛捆绑,誓与此岛共存亡。老人们更是看得开,例如老店主,只要流弹别砸毁这唯一一家杂货店,此刻归西也未尝不可。安是此地唯一的战地记者,唯一的消息来源,战争结束之前不可能会被轻易放离,尽管近日来已太平不少了,但双方仍在会谈,情况很不乐观。他也不可能会离开,岛上人在安的身上看到了东方人的倔强,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威力,或者说战地记者的敬业程度。那些信是寄给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他满怀着结束战争的希望和成为消息源的热忱来到这里,却失去了记忆。他只是“安”,不是那个被寄信的,被思念的,被爱的“AMX”。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他只有守下去,等下去。他有些恍惚。寄信的人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边角折的很平整,贴着黄蓝两色的星星图案,端端正正地写着“安迷修”。安迷修。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已许久不是安迷修。老店主说错了一点,他曾试图拆过第一封信,却在看到第一行时便立刻崩溃。那的确是个女孩子的字迹,字体很可爱,有点像簪花小楷。“亲爱的安迷修:”亲爱的。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再小心翼翼地和后面三个字拼起来。…安迷修。亲爱的…安迷修。只是安迷修。他还能算是安迷修吗?他没有再拆过任何一封信。第一封信被原样收好,堆进抽屉的最深处,锁死,成为他最不敢面对的秘密。当皮肤被炙烤,当筋骨如针扎,当每一寸肌体都在抗议,神经系统充满疼痛嘶吼的时候,他勉力睁开双眼,用没被鲜血模糊的最后一点视线向前。骨骼断裂,指甲破碎,向前。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向前。向前。因为他要活下去。因为他知道…她还在等他回家。他想再看到她,哪怕一次也好。神也不知晓他到底有多么想念她。可是当他从不见天日的地下医疗室里醒来的时候,他怅然地看着从地面上渗下来的一点阳光,发现自己记不得她的名字,也记不得她的模样。“拆开看一看吧。”他从回忆里挣扎着脱身的时候,老店主正磕出今天的第三斗草灰。“再不拆就该后悔了。”要信老一辈的话。岛上人都这么说,年轻人深信不疑。尤其是老店主的话。他终于拉开了抽屉,那些重见天日的信里,有泛黄的,有纯白的,都是平整的,没有一点折损,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樟味道。他保存的很用心。第一封拆开的很容易。“亲爱的安迷修:”“能看到这封信的话说明你已经平安抵达了。在那边要小心自己哦。我是送你上飞机就赶快跑回来写这封信的!你肯定一到那里就能看到!”“不过,我刚刚听说岛上民风很剽悍啊…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回信过来,姐去那边罩着你好了!”老店长看见他嘴角勾起抹笑,笑着笑着,含了点苦涩进去,他还未抬手覆上眼,阳光下一点晶亮险险擦过信纸落在地上。“亲爱的笨蛋骑士:”“今天早上好冷哦!不过听说岛上那边四季如春,等到假期的时候,我也坐飞机去看你吧!”“嘿嘿,公司门口的老师傅给我做的鸡蛋灌饼,首单免费哦!还是双黄蛋!”“不过挤地铁现在真的好累哦…嗯,没想到你这家伙走了以后大家就一下子长得那么高那么高了!!”刻意划重的感叹号。他叹了口气,微笑起来。“可恶的安迷修:”“真是的!那边那么乱为什么要瞒着姐呢?居然还撒谎说只是一个普通的长期采访!”“冷战五分钟!安迷修!五分钟哦!”“如果真的没事的话,就给姐回信啊。要每天一封!不准拖欠!”他轻声地无奈地抱着歉,不知歉意能否传达到大洋彼岸。他拆开第四封。“安迷修:”“飞机失事了。”“他们说…无人生还。”“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对吧?”是的。他无声地回答。是的。“安迷啾:”“春天来了。公园树上冒了新芽,跟你眼睛的颜色一样,随信附上照片。”“不过枝头上那只鸟跟你一样吵!!”“被派去的战地记者名单上,你是唯一没有被确认死亡的那个。嗯,可要给姐好好活着呀。”他哑声,颤抖着拆开下一封。“我的骑士:”“夏天已经来了。地铁里很热。”“其实这个城市的路我认得还是不怎么熟…地铁里好热,我都吃了小半年鸡蛋灌饼啦。”“不过公司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苦瓜口味的很好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他痛苦地蜷成一团,用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非常缓慢非常小心地,拆开下一封,再下一封。“安迷修:”“这个城市的路我已经认得很熟了,就算被坏人盯上了我也能轻易甩掉他!而且我还报了女子防身术的培训班!嘿嘿——姐现在是不是很棒呀?”“公司和家附近的外卖电话我全都背下来啦!”“我超棒!快回信夸我!”是是是。你…最棒了。他想说她的名字,却又叫不出口。碎片逐渐被拼凑,记忆一点点复苏。如同浪潮般打来的悲伤和幸福。他几乎要溺毙其中。“亲爱的安迷修:”“政府已经开始给我发放抚恤金了。”“他们说,失踪了这么久,应该是死亡了。”“每一次战地的消息传回来,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可是月底真的太难熬了,有的时候月初才能拿到你的消息。”“我等不了了,安迷修。”“你为什么还不回信,你为什么还不回家?”“我辞职了。我知道机场毁了,现在,我要坐车又要坐船去找你,真麻烦。”“但是,等找到你的时候,我会把一路上有意思的事情都讲给你听哦。”“你不知道的所有。”“包括我想你。”“我特别想你,安迷修。”最后一封信。他呜咽着用后脑撞击着墙壁,将扭曲的面容隐藏在双手之间。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句话,道着歉。我也是…我想你。他想起他牵着她的手走上地铁。他想起他给她在冬日里买了一杯苦瓜奶茶配鸡蛋灌饼。他想起他将婚戒套上她的无名指。他想起他虔诚地撩起她的头纱,吻着她的额头,说。“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店内的小电视黑白画面一闪一闪,播放着会谈失败的消息。窗外有炮声轰鸣,无数杀人利器从高空落向大地。他冲出门外,因为他知道她会去往哪里。战地记者的专区基地,唯一的标志性建筑物,轰炸的首选。他想起了。他冲向目的地,迎接他的是一片废墟。他疯狂地俯下身去翻找,手掌被割破,鲜血淋漓。直到身后有声音响起。“安迷修…?”红发的姑娘手挡着阳光,在炮坑的旁边还维持着抱头的姿势。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此刻耀眼至极。他踉跄地冲向她,将她抱进怀里。“笨蛋骑士…”她声音带了点哭腔。“你知道,你知道鸡蛋灌饼配苦瓜奶茶有多难吃吗?”“你知道空无一人的末班地铁有多让人害怕吗?”“你知不知道……”“姐有多想你啊?”安迷修依旧抱的死紧,险些令她不能呼吸。“我知道…”他说。“我也想你。”“亲爱的艾比小姐。”-END-
/凹凸世界·安艾./安艾百日花语./Day8.黑玫瑰.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Scene设定·不死骑士安迷修x血族小姐艾比./有安雷友情向及雷卡CP向注意避雷./关爱越倦·人人有责.对于玳瑁城堡来说,万圣节是一个'怪异'上街要糖的好日子。当然,不知道这个节日其实是人类扮成'怪异'去向同类要糖的,也只艾比小姐一个。人类们都在思考如何装扮的可爱而不可怕,但艾比却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可爱是她自带的特质,可怕?呲个牙想来一切好说,吸血鬼的牙从来不吃素。喂,安迷修,你不算素吧?骑士摇头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拎着裙角悄悄绕出了门。安迷修挺和善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每年万圣节陪她出去,却总在身后冷着脸放出高压气场,搞得她战果惨烈。凶什么凶,对面又不是雷狮。她想。玳瑁城堡所在的山下就有小镇,此刻街上还很热闹,山上则是一片寂静,强烈的反差,怪不得小姑娘熬不住寂寞。安迷修推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惬意地窝在书堆里的埃米:“你不下去吗?”年幼的血族摇摇头:“我害怕蛀牙,家里也要有人看家,你看好我老姐就可以了。”安迷修应着,走出城堡大门,心里嘀咕着自从和雷狮打交道以来,卡米尔和埃米有点越来越像的意思。卡米尔和雷狮此刻应该也在镇上,不知道他们会装扮成什么样,毕竟可从来没人开这个扮成天使上街要糖的先例。山上的树打底百年,甚至有近万年者为首,如同翻滚奔腾的绿色巨浪,在夜里遮天蔽日,从一点点小缝隙里瞧见的天空蓝的发黑。安迷修如同破开浪潮的剑鱼般飞速向前跃去,小心避开自己曾设下的警报装置,腰间双剑未曾拔出,风浪到他指尖被破开成两股飞速向后。骑士一袭黑色装束,只要好好裹紧披风,再扣上兜帽,如不需正视那双湖翠色的眼睛,可视他如无物。待他冲出森林,抬手拂去肩上沾着的一点草叶,坐在镇口边上的人冲他吹了个口哨儿。“自家小孩儿也不许你跟着吗?”安迷修颔首,并排坐到他边上,这回不需互踹也能让人让地儿。每年的万圣节都是安迷修和雷狮难有的同病相怜的时光。“卡米尔今年扮成什么了?”“幽灵。——我们当然不会展开翅膀去上街要糖。”神子似乎有点不满。“你们家的小姑娘能不能换个扮相?”安迷修扯扯嘴角,他总不能跟雷狮讲,艾比以为万圣节就是血族可以上街向人类讨糖的日子。“她可真是对人类一点戒备心也无。”然他不说,雷狮也能猜到个八分。“你把她护的太好了,安迷修,就像象牙塔里的玫瑰花。”安迷修不置可否。他看上去并不认为艾比经不起一点摧残。“姑娘总是要长大的。”“是呀。”雷狮难得地接了话茬儿。这时候艾比从镇里噔噔跑过来,小高跟欢快地敲着石板路,她似乎一早就知道安迷修会在镇口和雷狮聊人生。——通过契约确认对方的位置很容易,血脉是绝不会出错的。“看,安迷修!”她摇了摇手里满满的糖果篮子,然后把糖果尽数倒在骑士的膝上。“姐今天战果丰厚哦!”“哦…”雷狮从安迷修膝上挑挑捡捡,捡了颗紫色包装的酒心巧克力扔进嘴里,“卡米尔呢?”小姑娘皱巴了一张脸。“我回去了!有朋友说要带我去找…”她一边转身一边重新挤进人潮,剩下的半截话被湮没在喧嚣和热闹里。……朋友?安迷修心中警铃大作。而雷狮则又从他膝上挑了颗蓝色包装的。“小姑娘总是要长大的,”“你该让她见一见从未亲眼目睹过的'死亡'了。”安迷修起身,手已扣上凝晶剑鞘,而雷狮却拍了拍他的肩。“圣水,银弹,十字架,都无法彻底杀死吸血鬼。”他捻了颗红色的糖果,在手里掂量。“所有有关血族的可怕传说,其实只是因为人类眼中的他们,灵魂往往腐朽的比躯壳更快。”安迷修无心听雷狮这个时候给他讲神族的典籍了,他发动契约的力量,却惶恐不安地发现根本感应不到艾比的所在。“啧,下次长点记性吧,安迷修。”雷狮打了个响指,他膝上糖果尽数消失不见,一股电流冲向城镇,有玻璃碎裂的轻微声响。“你什么时候跟艾比一样天真了。”“是的,当然不可能所有的血族都跟艾比一个样儿,”“但也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跟金一个样。”结界被破开了,是西南的方向。他不再停留。“说好的糖果,怎么哪都找不到呢?”艾比小声道,不想让自己的新朋友听见,她给了艾比满满一篮子糖果,作为回礼,艾比给她看了看自己的蝙蝠翅膀。她当即热情地邀请艾比去参加糖果集会,以便今晚满载而归。“糖到底在哪——”她终于忍不住回转头,对上锋利的剑尖。“诶,怎,怎么?”刚才还跟她谈笑风生的那个小姑娘紧紧地抓着神父的祭衣,躲在大人们的身后,片刻前眼里闪亮的憧憬此刻完全被恐惧取而代之。无数武器,或钝,或锋利,对艾比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她站在银光的忠心,强作镇定低声地呼唤安迷修,却第一次没听到他的回应。“为,为什么呀?”她小心翼翼地问,对象是那个小姑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住口!你这'怪异'!”神父高声怒吼,声音带着颤抖,女孩往后缩了缩,剑尖往前送了送。“裁决她!”为什么呢?艾比隔着刀剑看着那个小姑娘想,为什么呢?黑色的幕布从天而降。“别看。”是她的骑士到场。只听四周一片金属与重物坠地的声响,她被骑士扣在怀抱里,缓步向前,走向那个神父与他背后的小姑娘。“没办法啊,没办法啊…”那个小姑娘战栗着哽咽,“你是'怪异'啊…你是会吃掉小孩子的'怪异'啊!”破空声响。安迷修再次重复了一遍:“别看。”他紧紧地将她护在怀抱里,艾比闻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安迷修的血的味道。不死之人的鲜血一度无法激发血族的食欲。她一直好生气好生气,为什么他不是苦瓜奶茶味的安迷修呢?是银弹洞穿了他的肚腹,那里被吞噬出一小片虚无,然后伤口又被满满补全,只留下破碎的衣料。可疼痛是确实能感受到的,艾比知道。握着枪的神父颤抖着后退,将那个小姑娘丢到身前,“'不,不死骑士'安迷修…”仅次于'撒旦'雷狮的,臭名昭著的存在。不过,还好办,那个小吸血鬼之前没跟他在一起,想必他只是路过,只要稍加挑拨离间——“与那种罪大恶极的'怪异'为伍,果然是该被尽早裁决的'怪异'!”神父冷笑道,将枪口指向艾比,安迷修机警地将她护在身后。“站在你身前的那个家伙,可是亲手屠戮了一个村庄的恶魔!”艾比看到,安迷修的剑尖在微不可察地颤抖,下唇被紧咬到泛白的地步,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笑意和平静以外的东西。惶恐。她想。噗。神父缓缓倒下,眉心有一个红点,正在向外流着鲜血,人类小女孩发出一声尖叫。举着黑色弓箭的血族少女的指尖同时也在淌落鲜血,这是她召唤武器的代价。艾比看着那个小姑娘,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说的对,姐可是…'怪异'啊。”艾比抬手覆上安迷修另一只没执剑的手,他似乎依然没回过神来。他们都是违反了规则的存在,都是该被裁决的'怪异',体温都是冰冷的。但这一刻,有不明的暖意从不知名地角落里升腾而起,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我还活着。''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安迷修,”走在森林里返程的路上,艾比摇着安迷修的手。“你…真…真的,今晚能多给我点血吗?”安迷修叹了口气,出门前艾比还饿着肚子,理由是不希望让人类闻到他们不喜欢的血腥味。何止是不喜欢。当时安迷修想。他从善如流地蹲下身扯开自己的领口,小姑娘抹抹脸,啊呜一口咬上来。血族的牙虽尖利,但当然比不得被银弹洞穿的痛楚。艾比似乎今天的确是折腾饿了,吮的很认真。安迷修的思绪飘到今天镇上的事。还好小镇上的神父拿不出什么,只是镀银的西贝货,想要对安迷修造成重创的话,这还远远不够。还有他的话。“站在你身前的那个家伙,可是亲手屠戮了一个村庄的恶魔!”安迷修刚欲开口,艾比却停止了继续下去,表情甚是满足,就差打个饱嗝儿了。今天一句“苦瓜奶茶味”相关的抱怨都没有。安迷修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另一个被他护在身后的青年女性,在听说了那莫须有的'罪行'之后,尖叫着把一柄长刀插入了他的背脊。艾比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她说。“我知道你不会死掉是因为受到了诅咒。”“我知道你被大家看成最恐怖的'怪异'。”“我知道你也曾是个人类的骑士。”“但是我不管。”她说。“我不管你过去到底做了什么事。”“我不管你是不是苦瓜奶茶味的。”“我不管大家喜不喜欢你…我才不关心你的过去。”“你已经跟玳瑁家族签订契约了,所以,你的现在和未来都是属于姐的。”“不管你是不是恶魔,”她吻了吻他颈上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你是我的。”然后用力系紧了他的领口。-END-
安艾超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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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超赞dd!甜哦!!!
dd.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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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安艾甜蜜九十分./'魔法'·魔法师安迷修x魔术师艾比./感谢阿弗点梗及设定授权.艾比花了三秒钟接受自己的“大变活人”第九十七次上台出现了失误的事实。然后又花了五秒钟接受正艰难地从箱子里爬出来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弟弟的事实。最后…不,任何一秒都不能再浪费了,否则就算是演出失误了。于是她十分用力把那个从箱子里爬出来的少年摁入了自己的怀抱,避免他那和弟弟一点都不像的棕色头发出现在他人的视线之下。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已经提剑冲上来的边境官兵。再糟糕不过的谢幕,她胡诌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借口,那群莽夫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她的表演台,顺带不忘赶走她的观众。艾比冲下台的时候,原本盛钱的碗里什么也没剩下。太惨了。她嘟囔着,带着怒气回头看向那人。是个棕发的少年,只看上去比艾比大些,此刻一双碧色眼里满盛歉意。“抱歉…”“哼!”艾比叉腰,冲那个人掂了掂空空的钱袋。“我不管你是从哪来砸姐场子的,今天的损失都得你负责!”实在不行就让这个人留在临时搭建的小剧场打杂好了,毕竟这个人穿的那么奇怪,看,赶他两个头大的奇怪帽子和破损的黑色斗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她的箱子里钻出来。“啊,这些够吗?”他伸出手来,艾比低头盯着那双手,十指修长,是双好看的手,可什么也没有啊?她咧咧嘴,刚想说点什么,只见不断有一点又一点的金色从指缝间跳出来,落在手中,最后拢成一个小小的金山。“这…够,够了。”简直太够了。艾比盯着那些金子想,可,这是什么奇妙的把戏呢?她掂量着它们,害怕它们下一秒就会化为乌有——这太神奇了!她不得不正眼看着这个棕发碧眼的少年,想起刚才离去的那些人说的话,“魔法”,“禁忌”,“安迷修”。“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将那个抵他两个头大的帽子扣回头上,食指比在唇边上,看得艾比很不爽。“是秘密哦,美丽的小姐。”他不解答,艾比索性也不强求,她已得了足够的甜头,在这乱世中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她没兴趣跟这个不是她理想类型的家伙继续牵扯下去。片刻之后,她才想起:“喂,我家衰仔呢?”安迷修微转回头,打了个响指,舞台上炸开一小团烟花,场面一度十分风骚,艾比抹掉飞到自己头上的彩色纸片,只见从烟雾中悠悠醒转的果然是自家老弟。“在下安迷修。”他说,“多谢今日搭救,有缘再见。”不多日艾比就再次见到了他,换掉了那身奇怪的装束,黑外套白衬衫,佩着双剑,在台下慷慨笑着向袋里扔入一大把银钱。“姐还以为你还会穿着斗篷背着法杖呢。”将数钱的任务交给埃米,艾比捧着安迷修请的苦瓜奶茶陪他坐在台边上吹风。“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因为你会魔法啊。会魔法的都是巫师。”她说。“不是吗?姐听衰仔说的。”“不是。”他回答道,看着远方的王都,“巫师都留在王都里,负责保护皇族的安危。”“那不是皇家禁卫队的职责吗。”艾比啜了口苦瓜奶茶,“你们巫师真闲,还有心思跑到战乱的边境来。”安迷修摇头笑了笑,不再与她辩驳:“那你又为什么留在这里,魔术师小姐?”“当然是养家糊口啊。”她答得理所当然。“王都那边的贵族什么把戏没看过,魔术早就看腻了,就算我把衰仔大卸八块也赚不到什么钱,只能在大街上等饿死。”安迷修瞥着她,她叹了口气,看向远处被地平线吞噬了一半的夕阳。“边境都是些热衷于厮杀的疯子。”“他们不相信奇迹,但还好他们爱看魔术。”“那我呢?”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艾比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拢回耳后,笑着答,“你怕不是个傻子,安迷修。”“那你要跟傻子学魔法吗?”安迷修说。艾比本以为安迷修会搞点什么大阵仗,但最终只是他俩在台边席地而坐,安迷修便笑着开口。魔法是需要体内的血脉力量做交换的,每个人血脉中的力量都不一样,有者浓厚,有者稀薄,这即是所谓天赋。而当血脉力量不够的时候,规则可能会要求你付出其他的代价,比如生命。好在艾比似乎是上天宠幸之流,且天资聪颖,安迷修教了她几个可以凝结空气中的元素使它们实质化的魔法,应付舞台糊弄观众是足够了。东方的魔法博大精深,当然不只这几个小把戏,魔法也有各司其职之说,艾比对攻击魔法很好奇,但安迷修说,不行,不可以学,太危险。这样的日子艾比倒是乐在其中,安迷修的出现不仅给她带来了外快和新的表演,越来越多的观众,每天一杯苦瓜奶茶,还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免费帮工。这甚至变成了她的生活方式,而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想要再改变,就有登天之难。因此当安迷修突然消失的时候,各个方面带来的损失都打了艾比一个措手不及。埃米和她抱同样的观点,安迷修断不会是无故不辞而别的人,只不过埃米总想的更多些,如预料之中,战火从另一边烧了过来,他们拆了舞台,对半分了余钱,约定好汇合的地点。两个小孩子带着过多的银钱跨境实在太惹人注目,这是比较稳妥的路线之一,按照原计划艾比应该跟那个喋喋不休的黑发占卜师一起踏上马车,但当她刚刚从凯莉的手中抽出第一张塔罗牌的时候,她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入了汹涌的人潮。缺了张塔罗牌的占卜师并不恼,她紧盯着艾比的背影,看着她冲向小小的战场。那里站着一个魔法师,他正在和另一位对峙,不过似乎并不占优势。艾比勉强穿过人潮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过去可能给安迷修什么帮助吗?更多的可能是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魔法师的敌人轻巧地避开他召唤出的风刃,紧接着他抬手,雷霆一击险险落在安迷修的身畔。艾比差点咬掉舌头才避免自己高声喊出安迷修的名字,她看出对方占上风。她能为他做点什么呢?她想,然后捡起了一边散乱小摊上的一把简易弓箭。什么样的魔法最难学?攻击魔法。什么样的魔法最危险?亦是此类。她割破了指尖,微痛。这个魔法是她在安迷修的其中一本书上看到的,在他不注意时一遍又一遍浏览,最后竟真记住了使用方法。弓上的符咒还未干,她已拉开弓弦。只见一片光在眼前闪过,弓的两边顺次绽开光芒,仿若天使的翅膀。一击。她体内的力量仅够这一击,却也被那人险险躲过,敌人抬头看向她,紫色眼眸里多了几分戏谑和零星怒火。安迷修同样回头看来,在认出艾比时,湖翠色瞳孔骤缩为一点。他没有呼喊,消失在原地,艾比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然后被扣进一个怀抱,脑后金铁撞击声响起,魔法师迫不得已选择了战士的战斗方式。艾比能看到的那里,他反手伸向背后,五指张开,手腕滴落的鲜血化作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护盾。或许原来是他准备压箱底的保命措施,艾比想,然后紧紧地回抱住他。但安迷修反拉住她的手,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快逃。”“一起走吧。”艾比看了看四周,已有少数人注意到了这场不合常理的战斗,敌人已近在咫尺,护盾在对方盛怒的威压下开始出现一点裂痕。她用食指抵住安迷修欲反驳自己强调安全的唇,故作轻松地吹了个口哨儿。“走,姐带你。”魔术师打了个响指,无数细小炸裂声起,烟雾弥漫,紧接着大把银币以她为中心混合着彩带和飞鸟散落在地。人类是永远不会改变贪婪的本性的,他们呼喊着蹲下身去捡拾意外之财,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这可是看家本领。”艾比拉着安迷修挤出人群,松手后拍了拍腰间已经空瘪下去的钱袋,“姐可是靠这个吃饭的,厉害吧?”安迷修没回答,马车换了个位置,停留在不远处,当艾比看见那位占卜师的时候,她想起来那张塔罗牌,摸向钱袋的底。『恋人』——似乎是正位。'恭喜你哟。'占卜师扑闪着海蓝色双眼,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紧接着拍了拍车壁,高声道。“本小姐都快要等不及了,快带着你的男孩上车来吧!”艾比将那张塔罗牌放回钱袋,也许凯莉暂时不介意缺这么一张牌,她握紧身边魔法师的手。“安迷修,你喜欢看魔术吗?”如果他喜欢的话,在新的平安又幸福的小城里,她依旧可以每天表演给他看。“正如您所言,艾比小姐。”而魔法师拉着她的手信步向前,穿越炮弹肆虐的生死线。“疯子都喜欢看魔术。”“而傻子最喜欢魔术师。”-END-债见。十二月考完回来我依旧是你们的倦有肝。谁再叫我越卷。我就打人。
想把楼主的贴顶上去。。。但不敢水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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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打call!!!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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