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关系特被好的男生不小心碰到女生手抱在一起了,他脸还红了,怎么回事

红晓_搬砖路上与你温馨相伴
一个小透明,林秦无差没圈子,随时跑。红家,团邪昌珉么么哒and VIXX狂热中 李弘彬游戏饭码字随心,更新随性。间歇性勤更不辍,持续性混吃混喝。
已经懒到不想做链接了
剧情剧情全是剧情,困到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bug多,我会经常偷偷改的【小小声
那个苹果当然不是秦明拿手术刀给林涛削的。
首先,手术刀不能拿来削苹果,那怕有这个技术也不行;其次,等到林涛出院他都没有在见到秦明。这其中当然并没有暗示秦明来了就会给他削苹果,也没有暗示秦明习惯随身携带手术刀,并且爱好用手术刀切一些不应该用手术刀切的东西。
另外,他也没有见到吃完他果篮就给他剩了个苹果的手下们,导致了手上还绑着纱布的他是连皮啃的,连带着他鼻子上的淤青,疼得他眼圈都红了。
林涛超怕疼,还怕黑,以及老鼠,可能连国产鬼片都怕。可能因为他怕这些,所以他成为了最年轻的刑警大队的队长,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与心底有恐惧的人打交道。当然了他还是一个缺乏关爱的小伙子,所以他出了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局里“质问”怎么没人来找他,给他温暖的慰问。
当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一片水深火热,小黑匆忙之中看见了林涛不再青紫交加但开始泛黄的脸,连亲切的笑容都失去了。他疲惫地从桌上翻出一份文件递给林涛,说道:“林队你来上班了?这个是资料,你看一下吧。”
不,我还在休假,我走在路上招出租车他们都担心我会伤口崩裂然后死在他们车上。
在我说完我要去公安局之后他们还会“委婉地”请我下车,直到我最后不耐烦的把证件拿了出来才坐到车。
林涛在心里吐槽着,手还是正直地翻开了文件。
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时间拨回三天前。
秦明接到小黑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勃兰登堡协奏曲第三章略过于欢快的快板,他和打包好的行李准备回他任职的城市。他还没在这个城市停顿下来,他最近在摇摆。其实早在三个月之前他就提交了申请要调回自己的家乡城市,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他要面对林涛,如果他知道林涛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来面对林涛,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面对林涛。
如果他还想回来,他就得和林涛搭档。
他必须得回来,父亲的事就是他心里的刺。你看,童年是刻画一个人最佳的时机,足矣让一个皮的惊天动地的男孩,变成一个喜欢问尸体问题的社交困难户;主要的困难就在他根本就忘记了人类是群居动物这件事上。
他看不见生活了。
他曾看见过一次,不过……
小黑的声音代替了圆号小提琴还有双簧管,嘈杂且焦急:“秦法医你出发了吗?市东发生命案,但是韩法医被那边的案件困住了还没有回来。”
秦明皱起眉头来:“确定是案件了吗?”
小黑的声音也很愁:“小赵是这样说的,但是您也知道他才刚转正,他怕漏下了现场细节,想等您来看看再抬走。”
“不过很明确是案件了。”小黑吞了口口水,看着地上被捅了十几刀的尸体。
秦明捏捏鼻梁:“我马上就到。”
他心里某一处知道可能他再也走不了了。
“今早邻居报的案,”小李站在警戒线前对秦明解释,作为副队的小黑现在正在被征用的邻居家汇总信息,“显然死者家门大开到了能看见她躺在血里的程度。”
现场说实话,乱糟糟的。
若说的再生动一点,就是宛若台风过境。女人倒在血泊里,身边是倒塌的书架凌乱的书籍杂物。
秦明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熟人作案,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更多的信息都藏在尸体里,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得出结论。
但当他问等在那里的小李有没有财务丢失时,她的回答是:
“有,现金,钱包,表,戒指统统都不见了。”
秦明挑起眉毛。
小李又皱着眉补充道:“现场被拖过了,至少没靠近尸体的地方拖过了,他应该是从大门走的,拖把就放在门口。”
这些证据都指向了是一起见财起意的谋杀,但如果是流窜作案,就变得非常麻烦了。
秦明摇摇头:“不一定,他不想留下脚印,说明这个人知道警方能通过脚印找到自己。”
小李沉吟了一下:“希望如此,但有可能是有记录在案的。”
秦明插着腰望了望四周,接道:“不无这种可能。”
得知秦明来了而走进来的小黑听见秦明的话之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林涛不在,他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秦明说完就蹲下来看向尸体,死者表情震惊,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就这样躺在这里,和这个世界再无关联。
没有痛苦的表情。
秦明皱起眉头来按了按死者的头部,听见了“擦擦”声。“有骨擦声,存在严重颅骨骨折。后脑没有创口,她是被人从身后袭击的或者自己摔倒的,原本应该是卧倒在地,她被翻动过了,或者还有意识将自己翻了过来。不过从表情上来看应该是犯人翻动的。”
他看了看死者的角膜又搬动了一下她的关节。他看了一眼刚转正的法医。小赵立刻回答道:“角膜清晰,尸斑不明显,尸僵在关节处已经出现,因为大量出血的缘故,大致推断死亡时间在六个小时左右。”他看了看这个刚清醒的城市,说道:“就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
小赵继续补充道:“身上一共十处刺伤,胸部四刀,腰腹六刀,创口长度大概在三至四厘米,所以应该是四厘米的锐器刺伤,具体是单刃还是双刃还要等回去检查创角。”
秦明点点头:“对于尸体究竟有多少处刺伤还不能就这样确定,不过尸表检验大致就是这样,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但是最好是能找到她倒地的原始位置,这样确定犯人的体型有所帮助。”
侦查员点点头,又忙起来。
“现场固定好了就带走,回去开颅确定主要死因是锐器刺伤还是脑部损伤。”秦明皱着眉头说。
秦明一想到林涛还躺在病床上啃苹果就更不开心了。
毕竟剃头发刮头皮开颅骨都不是什么很省力的事。他还得看着没什么经验的法医完成工作。
刑警队也是一团乱遭,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去通知林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告诉林涛,他就是坐着轮椅也来了。林涛对于自己的队伍控制欲还是很强大的,就像他们都是只有三岁,没了林涛就很容易垮掉一样。身上那种鸡妈妈的气质一览无余。
他们也想试试在没有林涛的情况下自己的工作能做到什么地步。反正最后他们的队长一定会回来的,指导他们。
所以等林涛开始阅读整个案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专业部分都来自秦叔的书,不过是哪几个案子要这个案子完了才能告诉大家哈哈哈。
我终于到家了,原本准备早点更新的,但是周先生疯狂搞事我持续癫狂刷推【求汤老师看看这个疯狂的迷弟吧】。所以更晚了。因为想写稍微早一点的故事,所以没有大宝了,只好再编一个人物出来,我是很不喜欢在同人里原创一个角色出来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qwq见谅。
就像是所有犯罪故事一样,犯人总是有悲惨的过去。
林涛很早就学会了不关心。
就像是这个故事一样,年纪小一点的侦查员还在唏嘘这一对恋人最后走到如此地步,林涛却比较在意——
“比对出来了吧,证据链齐了没?”
小黑点着头:“在任贺辉的家里找到了凶器,是他的高尔夫球棒,显然他对毁尸灭迹很有经验,整个凶器都被清洗得很干净。但是秦法医还是在缝隙里找到了血迹送去给DNA检验室了。”
看上去非常想把凶手送进去关上个几十年了。
小黑一想到秦明的表情就浑身一抖。这个男人是从地狱来复仇的。
林涛尴尬地笑了笑。
小黑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感叹说出了口。
然后他发现秦明就站在自己身后。
林涛咳嗽了一下喊道:“秦明。”
秦明点了点头,小黑乘机溜了出去,不敢抬头看秦明的表情。
等到小黑把门关上,秦明就开口了:“住ICU住的还习惯吗,你知道你离割破喉管差多少吗,你知道血液凝固速度有多快吗?只需要这个伤口再深那么一点点,三秒,三秒你的血液就可以堵住你的气管导致无法呼吸,最后窒息死亡。还有你的肋骨戳进去这么长一节,胸闷喘不过气,也是死于窒息。我要是下死因鉴定都只能写合并死因。这样看来你手上的伤算轻了,也就是短期之内动不了罢了。”
林涛深呼吸进了一口气,扯着了脖子上的伤口,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死命把眼泪憋回去。
他听见秦明讲这些话,头突突突地疼,回答道:“知道了。”
这三个字说完,两个人都住了嘴没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秦明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才能把最想说的话说出来。
林涛不知道怎么说出谢谢你的关心。
过了一会儿林涛才张口继续说道:“今天我已经被念叨过了,并且,女朋友都被吓没了。承受不住再被骂一次了。”
秦明盯着他看。
林涛解释着:“刑警还是太危险了,老是到医院度假,她说她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好,看着自己爱的人在死亡边缘折返跑。所以。”
“分手了。”秦明抿了抿嘴陈述道。
林涛顿了一下,点点头复述道:“分手了。”
“哦。”秦明干巴巴地回答。
林涛拿没伤口的那只手挠了挠头发。
他现在特别特别想去抽一包烟,再面对这个场面。或者再去和凶手打一架,也不想面对现在的这个场面。尴尬得他想逃跑。
秦明面色有点红,然后他转头看着窗户说道:“我假设你发现了,我们这次逮捕没有办手续。”
林涛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叫的撕心裂肺。他瘫在床上,目光呆滞生无可恋,最后爬起来求情:“你看我现在还躺着呢,才从ICU里出来呢,能不能再缓两天啊。”
秦明皱着眉头把脸转了回来:“缓两天导致犯人减刑怎么办?”
林涛又瘫了回去,长叹一声。
“我想说的是,”秦明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他已经写好的文件,“我已经写好了,你再手抄一遍就可以了。”
林涛受宠若惊,这个待遇他从来没有过。
秦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个人就去嫌疑人家里,逮捕之前也没有办手续,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刑警队队长的?”
林涛也觉得自己好冤:“我没说我是去逮捕的啊,我只是再去调查一下,谁知道他会突然袭警。不过我先说,调查的手续我是办了的啊。”
这不是废话吗。
秦明瞄了他一眼:“你也就庆幸他不是想要杀了你吧,捅肾或者捅心脏,你就可以直接被拉走,我都不用再解剖一具尸体,做个尸表检查就可以了。”
林涛望着天花板觉得也只有自己能忍受住秦明这张嘴了。
他想了想说:“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最早他应该是想挟持我的,但是最后他改变心意了。”
秦明刚想问为什么,林涛就苦兮兮地说道:“他发现我摸了那具骨架。”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要是知道是真人我也不想摸啊!”
秦明翻了个白眼把文件砸他身上。
“下不为例。”
林涛弯起眼角笑了起来。
小黑被吓怂了之后,走回走廊和给林涛送花篮结果等太久自己吃起来的几个刑警说:“我赌林队和秦法医之前认识,不认识我就回警校重念。”
小李嗑着瓜子不以为然:“这件事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
一瞬间空气有些凝滞。
“你们这群二楞子没有看出来吗?”
她把手里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里,搓着手走回来,眼睛放光。
“虽然作为一个光荣的人民警察,赌博是不对的。但是有人想赌一把吗?”
小黑如同会情郎的少女,小心翼翼又一脸期待地问道:“赌什么?”
小李拿出了小本子准备记名字:“就赌他们俩之间是友情还是爱情。”
她继续说道:“五十一注,我先压了啊。”
小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得缓缓。”
大家一脸兴奋纷纷下注。
“据可靠线报,林队是有女朋友的,我压友情。”小黑说。一群人点点头。
小李摆摆手:“这个重点不在于现在,在于原来。我看他们两个那个模样,曾经肯定有一腿。你看林队出事的时候,秦法医都快疯了。我压爱情。”这群人又有些动摇。
小黑继续说道:“我们当时也很着急啊!”
他们把目光转向小李。
“他那是对象出事了的着急。你是吗?”
他们又看向小黑。
“那万一是秦法医单相思呢?”
“你见过哪个被相思的主动给买水果还洗了给送过去,就因为人家没来得及吃饭的?”
“关心朋友也是啊。”
大家点头。
秦明一出来就看见一群便衣刑警围在走廊里嗑瓜子吃水果好不热闹。
他皱着眉头说:“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
“秦老师我们休假。”小李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秦明挑挑眉毛,抬起脚,从门口移开。
一群人面面相觑之后,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看望林涛的。
除了吃的有点饱之外,发现只剩了一个苹果。
林涛瘫在床上看着一群人笑嘻嘻地捧着着一个苹果,只憋出了一句话。
“你们这群孙贼。”
“让秦老师拿手术刀给您削。”小李甜蜜地说。
好了我开始想第二个案子了。
十七是彻底不打算写了只有我自己来了……前段时间看了刑侦设定的同人突然兴奋。所以先把第一个案子完结啦哈哈哈哈之前就是无差所以现在也不做改动。
对前面几章做了一些修改。
感谢花花关于手指的专业知识!法医部分来自秦叔本人的书。。应该。。。太久以前了。
依旧,ooc飞起
林涛是被小声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小黑,怎么了?又有案子了?”上一个案子才刚刚结束,桌上吃剩的泡面都还没有扔出去。此时的林涛就是从泡面桶深处发出了疑问。
小黑听着电话朝他点点头。
他哀嚎了一声然后认命地把夹克披上身,一边起身一边问:“案发地点在哪儿?”
“西巷路菜市场背后。”小黑在桌上翻找起车钥匙,“我正准备叫醒你来着。”
林涛站在一旁看了几秒,轻轻从堆积的档案里抽出被隐藏起来的钥匙。
“走吧。”他摇摇钥匙。
上车之后林涛就和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上,小黑开着车和他刚才接到的报案和现场反馈回来的情况:“这回呢,是一个老大爷报的案,他正在垃圾箱里翻垃圾的时候,翻到一个塑料袋。一打开,好家伙。”小黑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一大袋肉块里放了几根手指。大爷赶紧就报警了。”
林涛看他那没轻没重的样子,把手里的资料裹了裹打在他头上。
小黑缩着脑袋求饶:“诶诶诶林队我开车呢。”
“我们局的法医外调了,这回是怎么安排的?”林涛提了另外一个问题。
“哦这个啊,”小黑一个左转,“听说是请省里的一个科长来,好像还挺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岁。”
“这么年轻?”林涛面露吃惊。
小黑瞄了一眼林涛说:“林队,你不也没到三十嘛,还不是成了刑警队队长啊。”
“别乱拍马屁啊我给你讲。”林涛笑着又给了小黑一下。
&“科长啊。”林涛看着窗外感叹。
小黑暗搓搓地抖了句大的:“听说也是陈主任的学生。”他又笑嘻嘻地补充道:&“林队你师弟哦。”
“真的?”林涛瞪大了眼睛:“师傅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给你个惊喜?”小黑耸耸肩。
这哪里是惊喜,简直是惊吓。
林涛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那我真还得好好表现表现,别被一本参到师傅那去了。”
菜市场距局里也不算远,赶到现场没花多长时间,进入现场花的时间才多。整个现场都被人群包围起来,许多人都往警戒线里探脑袋,越过市民群众才算难,尤其是他们还抓着你问情况的时候。这件事情的曝光率已经上来了,林涛想想就觉得头疼,社会影响力这么大,按照以往的情况上面多半会要求48小时之内破案,压力山大啊。
林涛一拉起警戒线就问道:“在哪里?”
“这里。”现场的警察立刻就带着他往案发现场走,留下小黑被记者围攻。
菜市场里的烂菜叶和鱼腥味冲入鼻中,一地都是凌乱的脚印。选择了菜市场这种人来人往,人流量极大的地方就意味着整个现场的任何痕迹都会被破坏,这个凶手完全清楚这一点。林涛觉得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有些棘手。他立刻戴上手套,蹲下来去查看那个装着尸体的塑料袋。塑料袋不大,能装的部分不多。肯定不止这一袋。
“组织兄弟们再找一下,凶手应该不会把其他部分抛得太远。”
林涛转头又问道:“尸源有头绪了吗?”
“没有,这里是好几个小区通用的菜市场。刚刚局里的兄弟也查了记录,最近也没有接到这附近的失踪案。”
林涛皱着眉点点头,刚才在路上的预想都是正确的。他听到小黑说是在菜市场发现肉块的时候就知道短时间内发现不了什么了。碎尸和菜市场,都是破坏线索的好方法,想要找到线索往往都是通过对于作案手法,动机还有尸源寻找线索了。
因此具体还是要等法医来了才知道。
有警员喊了一句:“法医来了。”
“你好,我是——”还皱着眉头的林涛立马转身,心想着如果是师弟来了要不要笑一下,但是如果笑了会不会显得太不敬业了。但是显然现实没给他那么多纠结的机会,他就看着穿着笔直西装的秦明迈着那双长腿站定在他面前。
啊这真的有点尴尬。
那句自我介绍才讲完一半就死在林涛嘴里,要是有机会他挺想拿出手机发个帖子寻求一下帮助,比如说“之前有点暧昧的高中同学现在要和我一起工作,现在我们一起站在一坨尸体旁应该怎么自我介绍,急,在线等。”&
林涛你稳住,你们又没睡过。
但是他孙子的突然一走了之把你当个傻子。
林涛在心里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脸上的表情也一定是一副“出门没看黄历”的样子。
而他大孙子秦明看见他也是一挑眉毛,似乎也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情况。
很好,他们都没打算再遇见对方。
我们多久没见了?
然后他不禁算了算日子,觉得应该有个十年了。
哇,十年,十年能发生什么,就算是大学毕业之后结婚现在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带秦明过来的小警员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大和新来的法医干瞪眼,感到无所适从。
最后秦明冷冷蹦出两个字:“秦明。”
林涛也只好尴尬地蹦出两个字:“林涛。”
小警员在心里:“哇哦。”
林涛略微僵硬地转过身去开始对眼前已知的信息进行介绍:“今天早晨八点,家住附近不远的李大爷到这片区的垃圾桶收废品,发现了一个蓝色塑料袋内装有肉块,翻看时上层的肉块滑落,露出了里面的手指。”
他带着秦明走到垃圾桶旁,秦明戴上手套。
秦明看了一眼那个被重点保护的塑料袋问:“只有这些?”
&“我们正在找。”林涛说着看了看地上的塑料袋,“就目前而言,是的。”
秦明点点头,下命令下得异常顺手:“现在能找到的尸块都带回去进行复原。”
早晨的菜市场人多眼杂,社会影响不好,就地尸检可行度不大,也没有什么作用。
林涛皱着眉头沉浸在推论里,听见秦明说就点点头:“好。再有新的发现就给你带过去。”
他转身向小刘招呼道:“小刘!你先带着秦法医回去。”
秦明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就跟着小刘走了。林涛被那一眼看得有点恍惚,宛若回到了从前,那种被学神大佬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这儿附近最近的监控就是菜市场出去之后的路口安装的交通监控,还有对面的街道上ATM的监控,但是距离太远。”小黑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并且比划着吓了林涛一跳,“菜市场内部和这里的小巷都没有安装监控。”
“好,还是去要份备份查查看。”林涛插着腰点头:“这么大个人,凶手不可能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林涛朝四周望了望:“小张呢?”&
小黑指了指菜市场里面:“已经进去调查了。”
林涛挑挑眉:“今天动作这么快?”
小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林队你刚刚喊的吗?”
林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无视了小黑的问句,转过头溜走:“好的我去看看痕检科的大家怎么样了。”
工作!工作!工作!林涛拍拍脸。
应该还有几袋尸块需要被发现。
不到五分钟小黑一脸苦笑走了过来。
“林队,你猜怎么着?附近的公园里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好多骨头,也是装在袋子里的。”
林涛精神一震。
同一天发现,一边是骨头,一边是尸块,是同一具尸体的可能性极大。如果能够证明是同一个具,那么两个地点之间的关联也能为刑侦工作缩小范围。
而且只要找到了骨头,法医的工作进展能快上不少。
“走!快去。”林涛迈开腿快步走向警车,走到一半他又赶紧转身,差点撞到小黑。“给秦法医打个电话,”&他让秦明这个名字从舌尖划过,“他怕是不能先回警局了。”
十分钟车程后,林涛抵达公园。
女人介绍道,她又指了指那片被刨开的泥地,“我家豆子就从那里叼出来的。起先我们以为就是普通的骨头什么的,结果形状很奇怪。再过去一看,一堆骨头!我们就报警了。”
“谢谢您的配合。”林涛挂着微笑点点头。
女人多看了他几眼。
他赶过去看了几眼,和菜市场一样,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一个土坑里掩映着一堆带血的白骨。
林涛皱起眉头来,他转过头来问道:“秦法医到哪里了?”
小黑低着头看着他们发过来的信息回道:“快了,可能还有两三分钟。”
“好的,保护好现场,等着秦法医到。”林涛随口说了一句,就开始在四周查看。
他把任务分配下去:“查一下附近的小区,从菜市场到公园,或者从公园到菜市场顺路的。”
刚结束上一个案子的林涛一觉起来还什么都没有吃,看见公园里买的小烧烤突然有点小饿。问完店主他们是几点开门的,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之后他就更饿了。&&&&&&&&&&&&&&&&&&
警员凑过来对他说:“福江小区和顺福小区都很顺路。”&
林涛点点头。
“拍照取证了吗?”林涛问道。
“林队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你都不过问这么基本的问题的。”警员一脸无语。
林涛解释得十分牵强:“这不……这不新法医来了嘛,工作更要做好好啊。”但是他突然凑近的大脸透露出一种“你们不好好干就死定了”的表情。
“要知道他可是我师弟啊。一不小心我被参到师傅那里去了怎么办?”
被威胁的警员默默指了指林涛身后:“秦法医就在你后面。”&
林涛心里拔凉拔凉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你在别人背后讲别人坏话结果还被别人听见了。
秦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场什么情况?”
&“就在发现菜市场的尸块后不久,就接到报案说是发现大量的骨骼,”林涛等着秦明换好装备,向他指到:“这里。”
“袋子不一样,但都是很常见的塑料袋,同一受害者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得你先确定一下这是不是人骨。”林涛看着秦明,又在秦明要抬头时低下头去。
林涛盯着那些骨头盯不出什么名堂来,也不敢乱碰。毕竟他是学痕检出身的又不是法医。而秦明专心致志地检查着骨头没有说话,他只好盯着秦明的发旋看,结果发现现在已经找不到秦明的发旋了,现在的秦明是大背头,只能看见发胶。警察叔叔工作本来就辛苦且焦虑了,你这样是要秃的啊。林涛想。
被预言了会秃的秦明抬起眼皮瞄了林涛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人骨。”
一不小心表演实力发呆的林涛这下严肃起来,问道:“你确定?”
不给解释一下?等等这样是不是表现得像我质疑他能力啊,但是我真的只是好奇啊。
秦明有点不想回答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准备说话。
看着这个表情,被蔑视了三年的记忆重新在林涛脑子里浮现出来,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立马就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太难的你也听不懂,但是这么大副盆骨不是人还能是狗吗。”
林涛沉默。
然后他默默转过身对忙碌的众人指挥道:&通知队里带回去。&
鬼使神差地,下一秒他又转回身来。
如果他知道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刚刚就算是旷工也不会和秦明在一起待着,看见秦明,属于少年时期的习惯就自己跑了出来,就像是喝水吃饭打屁一样清新简单自然。
那就是照顾秦明。
再简单来说一点就是,人啊,就是贱。
林涛像是吃饭喝水打屁一样流畅地问出了这个他曾经问过千次的问题:“你吃饭了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弥漫着些许的尴尬。
秦明站起身来,扯下手套理了理衣服。又看了林涛一眼。
林涛心里又哇凉哇凉,您看我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最后秦明说。
明明以前都能看懂我这个眼神的。秦明在心里想。
得到答案的林涛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把对话进行下去:“行,尸检就麻烦你了。”他随手指向停车的方向,“你先上车。”
看着秦明提着箱子走向警车,他抬脚走向另一个方向。
他记得他刚刚看见几个水果摊。
没办法谁让秦明又不吃香肠烧烤之类的路边摊呢。
当他提着各种水果(并且洗干净了)走在返回途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已经超出他应该做的事情了,他一下子又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局。
他顿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看着秦明挺直清瘦的背影,咬咬牙告诉自己这只是在照顾新同事,理应的,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林涛拉开车门,对着他与秦明之间的空气说:&这附近就只有水果摊,&他把手里的口袋递给秦明,&我已经洗过了,你先垫着。&
没等秦明回话,他又转头向新来不久的小警员说:&小许,带秦科长先回去。&
他不想和秦明对视。
秦明接过袋子之后传来的视线像是在审视他。
干嘛啊,当初不辞而别的又不是我。
&谢谢。&他听见秦明说。
他苦笑一下。
&辛苦了。&说完,他关上了车门。
等到汽车绝尘而去,再也看不见秦明的身影之后,林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憋的。
林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大概就是原本出国的初恋情人回来了,还和你自己一个公司上班,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但是还是下意识想要照顾她的这种状态。
但是你已经有新的生活了,甚至你还有了新的恋人。
他曾经很爱秦明,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爱。
曾经的他为他们构想过很多未来。
有白头到老的,有一方先去世的。
没想到秦明为他提供了不辞而别的方案。
然后他又想过他成为刑警了,在街上恰好碰见被车流堵在路中间,穿着西装和戴着名贵手表的秦明,然后他开着警车呼啸过去。或者是他在办案的过程中,敲开了秦明的房子的大门,看着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秦明面露震惊,慢慢回想他咨询的问题。最差也会是他结婚,秦明来参加他的婚礼,对他说恭喜。
林涛以为他放下了。
他没想到秦明又不按套路来。
无论是以上哪种,或者如果秦明做了白领,做了商人,做了律师或者其他的什么,林涛的内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波澜起伏。
没想到他们会成为同事,一个成了法医,一个成了刑警。
再见到秦明,有感动,尴尬,熟悉,怀念,这些情感混杂在一起,让他不禁感叹人生的无常。
也许他和秦明连朋友都难做了。毕竟已经有了隔阂。
况且现在自己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
碎尸案,社会影响最大的案子但是也是最不容易破的,局里专门成立专案组,希望能尽快破案,林涛压力极大,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一半的烟雾都是他贡献的。
不过法医的工作给了他们极大的进展。
“在现场我们一共找到了五袋尸块和三袋尸骨。通过DNA比对,可以确定发现的尸骨和尸块为同一人。死者男,体型较为矮小,一米六左右,体型适中。根据盆骨大致断定年龄在24到26之间。因为受害人被分解成了尸块难以推测准确的死亡时间,但是由于尸块较为新鲜,可以判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再加上胃部排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可以把时间缩短到凌晨遇害。”秦明停顿了一下:“比较特殊的是受害人左手有六只手指。”
众人眼睛一亮。
局长欣喜地问着林涛:“这样你们大致可以确定尸源了吗?”
林涛点点头:“根据这些信息,我们已经在菜市场附近的几个小区开始排查了,因为并没有失踪案,我们推测大致是流动人员,根据这些信息,尤其是手指,应该很容易找到死者身份。”
秦明等林涛说完之后继续说道:“同时我们还原了受害人头部的撞击伤,五厘米长,从右上方向左下方敲击造成,有生活反应,初步推测致死原因是重物撞击导致颅脑损伤。而根据尸块大致在20到30厘米之间,尸块断离面,骨骼及肌肉斩断的痕迹推断作案工具应当为较小的锋利利器,”
秦明顿了顿,点点头继续说:“可以确定这就是他杀。”
众人沉默着接受这个答案。
林涛咳嗽了一下打破了这种寂静:“碎尸的工具有可能就是菜刀大小的刀具,说明这个碎尸地点就在市内,不存在大型器具。”
“他手法利落干净,说明他在碎尸的时候相当冷静,”秦明补充道,“心理素质非常高。”
有人提问:“能判断凶手特征吗?”
秦明说:“能够做到用重物撞击导致颅脑损伤,还能游刃有余的对尸体进行切割,应该是比较健壮的男性。”&
现在只有先从受害人这里寻找答案了。
林涛摸了一把脸。
“林队,找到了!”小黑兴冲冲地跑进来。
大家精神一震。
“你快说!”大家都止不住的着急。
“一米六的人多,有六根手指的就少了。”小黑笑着说,“有个叫陈平,是个惯偷,人称六指神猴,是局里的常客,刚刚进行了比对,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林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走,去查查他昨天晚上在哪里。”
打鸡血的那一秒是激动的,而无止境的排查是痛苦且萎靡的。
林涛在拍完桌子冲出去坐了四个小时之后,刑警大队的各位和他一起以抽烟磕眼药水为生,刮掉胡子大概就都可以扔进熊猫基地了。
“林队!找着了!在这!”风子激动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没想到却是小黑啪的一声坐起来说你打我干嘛。队里的大家也没有管这些小细节,赶紧围在一起看监控。一个男人用帽子挡住了脸,可是他的手指和身高却暴露了他。
大家心里都有些激动。
可是这只能证明他那天晚上的确是进了这个什么呃……福江小区,但是还是很难找到犯人。
这个小区的确是两个去菜市场还有公园顺路的两个小区之一。
先搜查这个小区。林涛拍板道。
刑警队队员们赶紧抓紧时间眯了会儿,赶着在七八点钟的时候,在小区里逐门逐户得开始排查。
“这里是高层建筑,如果受害者进入小区是为了偷窃的话,那么他唯一能选择的进入方式就是开锁,所以要注意哪些门上有痕迹。”林涛对他们说道。
聊胜于无吧,希望“六指神猴“的手法不要太高明。
“其他人排查附近的锁匠,看看案发之后有没有人家换过锁。“
“行动吧。”
林涛负责了排查一整栋大楼。
从最高的一层楼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
一边磕着眼药水,一边仔细寻找着每一个门锁的细枝末节。
开锁小能手可不是盖的。
“林队,我们排查了整个小区,有四户人家的门锁像是被开过的。”小黑向他报道。
林涛点点头
“把他们的住户资料都调出来。”
看着大家精神萎靡的样子,林涛鼓励道:“我们已经一步一步在接近凶手了。”
“事成之后一起去吃小龙虾,我找谭局申请报账啊。“
听到这话大家眼睛一亮。
望虾止饿啊。
“这个,四栋三单元五楼的。”
眼看着下班的时间快到了,林涛心想住户应该都快回来了,就让警员先打电话问问,能等到人最好。
只有一户人家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回来。
住在五栋一单元二楼的外科医生,任贺辉。
林涛轻轻摩擦着手掌。
其他人都不像是被偷窃过的样子。
如果被偷了东西却不报案就显得奇怪了。
万一陈平来这个小区并不是为了偷什么,或者是在偷窃后出事的呢?
林涛陷入思考。
蹲了很久的林涛和小黑终于等到了这个医生。
“你好。”他站起来。
男人与林涛差不多高,三十几岁,戴着眼镜,人看着非常文雅和稳重。他很温和地笑了笑:“请问什么事情?”
越是看着温和的人,内心就越可怕,林涛心想,当了这么久的刑警,形形色色的人他见过的太多,并不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你是五栋一单元0203的任先生吗?”
“是的。”男人点点头。
林涛拿出警徽:“警察,这里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男人看上去似乎很震惊,却还是很温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涛点点头。
“请进屋说话吧。”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涛也没有和他废话:“任先生,您最近开过锁吗?”
任贺辉想了想,摇摇头。
林涛继续问道:“那,前天晚上您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前天晚上?”&任贺辉抬起头来想了想,“我记得我听见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那个时候我刚刚做完手术回来没多久,所以我还醒着,听见声音我就走到门口打开了灯,看看是什么在响。”
男人看上去很淡然:“不过我打开灯之后声音就停了。”
林涛点点头问道:“没有什么东西遗失吗?”
“没有。”
“那大概是在几点的时候?”
“凌晨一点吧。”
“可以在你家里随便看看吗?”
“当然,不过有些是病人的资料,还请不要随便翻动。”
“好的。”
林涛看似随意地在男人的房子里乱逛,心里却在想这里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
当他拉开书房的那一刹那,他内心就剩下了一个字——嚯。
站在门口一眼望过去,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标本就放在椅子旁,林涛估计人坐下去之后,肩膀都能触碰到标本的手臂。在暖色调的映衬下更显突兀。
男人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是一个医生,所以在家里有些标本,不好意思。”
林涛心想不是自己的专业范围,只好点点头,不做评价,心里却想下次得带个法医来看看。
之后再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下来却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自己找错方向了?
陈平并没有进行盗窃?
林涛坐在桌前看着资料,右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林队,痕检科的兄弟把之前陈平开过的锁和任贺辉家门的痕迹比对过了,门锁的确是陈平开的。”
林涛听完一皱眉,那陈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贺辉,身高一八四,骨科医生,一个人居住在福江小区。据他所说,在十九号晚上凌晨一点的时候,听见了门锁被动的声音,我们证实的确是陈平所谓。”
“同时我们也向院方取证了,他的确是在十一点结束了一场手术。监控也拍到了在十二点三十的时候他进入了小区。在一点的时候没有睡觉的确是合理的。”
“是不是可以排除任贺辉的嫌疑了呢?”
当然不行,时间差太短了,非常模糊。
林涛沉默了。
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是一个骨科医师,对人体非常熟悉,而且身高也很符合我们的侧写。”林涛还是坚持他的看法。
“的确,他的嫌疑还不能排除。”秦明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眉头微皱。
有法医的支持,林涛底气就更足了。
&“有些细节,我觉得不对。”秦明皱着眉头说着。
“第一,尸检结果显示碎尸工具是小型刀具,可能是菜刀,现在看来也可能是手术刀。”
林涛听着点点头。
“说明了分尸地点并不存在有大型器械进行分尸,小区是最有可能的。”
“第二,我们推测的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两点,一个小时之内受害人没有交通工具,活动范围不大,支持了在小区遇害的这个假设。”
“第三,死者是被分尸的,一般来说,要么是凶手想要隐藏尸体,要么就是凶手对死者怀有强烈情感。”
林涛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结合之前受害者是在小区遇害的假设,他极有可能是在偷窃的过程中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秦明点点头:“很有可能。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应该是长期接触的人群,医生和屠夫的可能性比较大。”
林涛接过话来:“福江小区是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至少都是中上阶层。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是医生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谁又能证明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呢,如果犯人先带陈平离开这个片区也是有可能的。
“我再去那栋楼看一看。”过了一会儿林涛说。
秦明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最后走到小黑旁边对他说:“给你们林队打个电话。”
他完全没想到林涛说完那句话立刻就走了。
林涛接起电话想也没想:“喂啊小黑什么事?我开车呢。”
秦明:“我是秦明。”
林涛把电话放回去开着免提:“您啊不你说,发现什么了?”
秦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再去一次。”
林涛沉默了一会儿说着自己的推测:“有可能是陈平在任贺辉家里看见了什么。”&
“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个人隐藏了很多秘密,”林涛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他家里有副骨架,我觉得很奇怪。我一会儿照一张你好好看看,他就放在书房里,但是放的位置很奇怪,在椅子的斜后方,就是那种坐在桌前看书,能把骨架的手骨放在肩上的那种。就算是医生一般应该也不会这样吧?”
“你让小黑查查他。”林涛挂断了电话。
秦明挑了挑眉毛。
小黑抖了抖。
秦明看了他一眼,把手机还给他:“你们林队让你查一下这个医生。”
小黑没忍住双手接过手机,样子就像是接旨。然后溜得比兔子都快。
秦明回了解剖室继续和尸体做斗争。
“诶我没想明白。”小李说,“你看,犯人把受害人分尸了就是为了隐藏受害人死亡这件事,但是受害人有六根手指啊,这就很好搜查出来。要是我是犯人的话我肯定会把多出来的手指藏起来,为什么我们这么轻松就找到这第六根手指了呢?”
“诶,副队啊,你说这六根手指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呀,要是少一根他们法医能不能看出来啊?”
小黑头也没抬回答道:“秦法医不是在吗,你去问他啊。”
小李脸色一垮:“他看上去挺不好接触的啊,副队我不擅长。”
“赶紧的。”
小李只好去向那个和温馨没有什么关系的解剖室。
她前脚还没有踏进去就听见秦明在解剖室里说:
“你是怎么死的呢?”
小李心想我才来不久,我承受不起。
“那个,秦科长,”小李问,“我有个问题想找您咨询一下。”
秦明转过头来,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冰冷。小李一下子想起了生化危机一二三,下意识看了看有没有针管。
秦明看她一直没有说话,才憋出一个字:“说。”
小李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秦明皱起眉头来:“当然看的出来,会有病理性增生,即使做了正畸手术也会留下痕迹。”
小李一副非常茫然的样子看着秦明。
“你不知道?”秦明问。
小李想要痛哭流涕:“秦科长,这种事不是医生谁会知道啊。”
说完两人齐齐愣住。
犯人知道无论藏不藏起这根手指,受害人是六根手指的事实都隐藏不了。那只能说明犯人具备这样的知识。
“林涛!”秦明摘下口罩往外跑。
“秦科长您等等!”小李跟在后面追,“您总得找得到地方啊!”
此时外面的小黑也有了新的发现正在给林涛打电话。
“这个医生曾经有个男性恋人,在两人大吵一架之后,他的对象失踪了。”小黑说,他手里是他们打架打到公安局的档案以及那人家属到公安局的失踪报案。
林涛举着电话默默看着自己面前这具骨架向小黑问道:“是不是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
小黑愣住了:“林队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破案了。”林涛手摸上了自己腰后的枪,“小黑你——”
“喂?林队?喂?”
“林警官,”男人靠在他耳边说,手术刀抵在他脖子上“发现了太多可不好。”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秦明一下把手机摔了回去。
小李看着自己新买的手机,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林队报销。
她一个急转弯:“秦科长您别急,林队不会出事的。他身手可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小黑的电话就紧跟着来了,秦明接起电话来就是小黑劈头盖脸地大喊:“小李你们在路上了是不是,我刚刚给林队打电话打到一半他就没声音了!这个医生和他对象的失踪也有关系!”
秦明看了开车的人一眼。
小李按开警灯,在踩油门前对秦明说:“说实话,秦科长,我才拿到驾照。”
秦明拉着把手对小黑说道:“你组织好人手准备过来,我们马上就到了。”
“陈平也是你杀的?”林涛问。
男人皱皱眉头问:“那是谁?”然后他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小偷是吗?”
“他不应该进来,更不应该进我的书房。”
“因为他看见了这副骨架是吗?”
男人还是温和地笑着:“是的。他不应该去碰他。”
“你也一样,林警官。”男人说着,手术刀突然往林涛脖子划去。
在刀片划上林涛脖子的那一刻,林涛迅速伸手抵住了他的手,一时间鲜血淋漓。林涛另一只手肘狠狠地击中了男人的肋骨,男人吃疼终于放松了一些持刀的手。林涛乘机把刀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林涛疼地脸都扭曲了,结果男人又一拳揍在了林涛脸上,瞄准了鼻梁,一时间林涛眼泪鼻涕齐飞。
啊他讨厌医生这种知道人体所有弱点的职业。
不过他还是挺喜欢秦明的。
林涛强忍着疼痛把手术刀扔得远远的,然后一脚踢在男人肚子上。在不伤害犯人的情况下逮捕犯人,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林涛想,我是真的想给他一枪,我枪被他扔哪里去了!
男人站了起来,已然急红了脸又扑了过来。
林涛感受着这个冲力就知道自己骨折了。
今日黄历肯定是写的“不宜出门”。
正当林涛与他周旋等待大部队的时候,他家的大门被人撬开了。
冲进来了两个非战斗人员。
完了,林涛想,这两个人的战斗力也不高啊。
一般体型的犯人都得四个人才按的住,现在自己光荣负伤,一个法医,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小刑警要怎么按住这个一八四的壮汉。
林涛试图向秦明表示自己还好,暂时还不会死,虽然一身都是血。
秦明瞪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瞪出一个洞。
小刑警飞起一脚就是往人第三条腿踢。林涛兔死狐悲看着就觉得疼,结果表情一丰富就扯着自己脖子,疼得他龇牙咧嘴。此时他终于找到他那被扔的远远的枪,直指着男人脑门。
“嚯——”林涛准备说话。
秦明看了他一眼。
“闭嘴。”
等到人也被铐上了,急救也做完了,等到林涛被送上救护车了秦明才皮笑肉不笑对他说:“林队长觉得很光荣是不是?”
林涛乖乖闭上眼睛,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敷着冰的小刑警打开手机发现过了十二点了,今天立春。
第一案完结
然后涛涛就和女友分手了。【剧透】忘记说了,因为这篇文会涉及到的知识太专业。。。我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得花很多时间看看小说【喂】从秦老师呀九滴水大大呀学医科的fafa那里呀找依据,还要多和朋友讨论手法和如何查案。。。所以得花很长时间才能更新一次。这第一个案子我记得我和十七当时就花了一个多星期来设计,两个人互相推翻了很多次,结果这最近看的时候我还是看出bug了。。。。唉。。总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发完的小甜饼。没脑子ooc
预警:作者英语小学水平。没学过这个!
并没有这门课!只是觉得这个梗很好玩,准确的说会详细讲这个内容的课应该是derivatives。同样它也不是选修,derivatives是必修……
真的没学过,所以都是乱讲的,提到的都是最基础的内容,我对于这个课会上什么毫无概念。
【我就是想试试金融可不可以拿来写小甜饼……】
option and future
“买在金融术语里也叫做longposition,卖呢则是short position。所以考题里都不会说Buyor Sell,或者直接问你两者之间的关系。&”李在焕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金元植,“记住了吗?”
金元植呆滞地点点头。
他叫到:“在焕啊……”
李在焕扶了扶眼镜:“叫老师。”
金元植闭上了嘴。
“future是contact,是必须履行的义务,而option是right,可使用也可不使用。本质意义上它们都是‘lock’一个价格,一个你卖出或买入的价格。”
李在焕在纸上画了一个十字对金元植说道:“对于option来说呢,买叫做call,卖则是put。于是这里就有四种不同的组合……”
金元植,在出生后二十岁这一年遭受了人生大危机。
作为一个可爱的文科生,他对于这个世界还有太少的认识,不知道生活的险恶。在选课的时候没有仔细查看,就随便地选择了。这件事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就是有的时候字面意思不一定就是原本的意思。
比如说叫做“option and future”的选修课可能不是那种“选择与未来”这样和你探讨人生理想与哲学的水课。它还有可能是“期权与期货”这样的谜之金融课程。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金元植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选商科课程。
他的好友李弘彬表示:“在你手指失控前能不能用你脖子上的装饰品先思考一下,它的前缀是‘BFF’啊。”
金元植一脸茫然:“best for foreigner?”
李弘彬抓着 Tax law的手一松,一时间震天动地:“当然是bachelor of finance 啊不然还能是be fucked forever吗!”
金元植恍然大悟。
李弘彬泄气了,一副“离我远一点,你的傻气影响到我了”的表情摊在图书馆的沙发上。
“给你指条明路,”最后李弘彬考虑了一下说,“去找在焕哥,他上学期修了。”
金元植举手向他提问:“可你不也是学金融的吗?”
李弘彬顿了顿,才对金元植说:“我错了,你不是‘be fucked forever’。”
“你是‘bachelor form forever’。”
“买点保健品,补点脑子吧。”李弘彬最后说。
金元植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此时他坐在李在焕面前听他讲这些什么打call的内容,心里想问的全是“你知道为什么英雄总是以被射的形象被雕刻下来吗?”等寓意丰富且深刻的问题,而不是听他讲金融。
当然了,给李在焕打call这种事他也乐意做,不仅能给他打call,还能提供许多服务。
他在心里对李在焕有想法很久了。从“这哥是傻的吧”到“这哥有点可爱”最后到“啊在焕啊真可爱世最可”也只用了仅仅三四次见面而已。对于李在焕他有十分直观的生理和心理冲动。
啊,天堂和地狱。金元植如是说。
&“那这个long call 就是买了一个在固定的时间购买的权利……”李在焕推了推眼镜,拍了一把坐在对面发呆的人:“呀,金元植,你有没有在听我讲?”
金元植睁睁眼睛,把头凑了过去,回答道:“有有有。”
找李在焕补习的过程异常的简单且快,李在焕只说了一句“记得请我吃饭”就每天和金元植约时间,着实比金元植还着急。
这件事还不是金元植说出去的,是李弘彬告诉了韩相爀,韩相爀告诉了自己室友,也就是李在焕,然后李在焕就自告奋勇了。
“趁着我还没忘赶紧先补了。”李在焕如是说。
金元植找了好几次机会想告诉李在焕,这课学了他也没学分,总归是要去撤销的。但是看着李在焕那副“来吧,来问我,什么都可以问我,我都会”的表情,他就觉得济慈雪莱拜伦莎士比亚都还能等等。
啊真是太可爱了。
金元植偷偷捂住胸口。
这样的可爱是真实的存在吗?
李在焕还在介绍四种不同的图,金元植的视线却落在了李在焕的鼻尖,还有弯弯的眼角上,它们随着李在焕画画的线条转动,金元植的眼神也跟着移动。李在焕顶着一头柔软的卷毛,蓬松且好摸,金元植特别想伸手挠挠他的后颈,从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上,经过有些扎手的小短发,再深陷到他栗色的头发里。
金元植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他舔了舔嘴唇,然后问李在焕:“哥,你口渴吗,我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
李在焕抬起头来,手里的笔转了一圈。他给金元植投去一个“我超棒”的眼神,用左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还是粉红色的,特别少女,特别像是从郑泽运那里偷来的。
李在焕骄傲自豪地递给他:“喝吧。”
老师,这犯规了。金元植想。但是有这种机会,不要白不要。
李在焕就坐在他对面摇尾巴,他则扭开了李在焕的保温杯。这个认知让他嘴角有些忍不住想要上扬。然后他就闻见了高乐高的味道,巧克力味。
金元植知道李在焕为什么要用保温杯了,就是为了能在学校休息室里倒高乐高喝。
这太超过了,这哥哥太可爱了。金元植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泡在巧克力里,身边还飘着猫爪棉花糖。
“没收了,”金元植看着李在焕一脸震惊的表情说,“狗狗怎么可以喝巧克力。”
李在焕没忍住笑地两个眼睛都看不见了:“呀,你这小子。”
“啊哥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喝这个。”金元植没忍住喝完了。
李在焕撅着嘴把笔夹在鼻子下,听到这句话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松开笔,歪着头对金元植说:“三岁怎么不可以喝高乐高。”
金元植觉得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说可爱,他大脑CPU运转过速了,过烫了,烧着了,短路了,电阻断了。
李在焕把金元植的注意力又抓了回来,他拍拍手底的纸说:“回神了回神了,我们继续。”
金元植一听就觉得眼皮打架。
“你看,这个long call的图就是这样,因为是买一个买的价格,所以它买的价格已经有了,并且锁死了。”李在焕指着那条平行于横轴的线,“已经买了,所以是负的。然后当市场价大于他lock的这个价格时他就属于make profit了,因为他的loss已经变小了,所以这个线开始上升。等到市场价格大于他买option和lock的价格的合时,这条线与横轴相交。他就真正的开始make profit了。”
李在焕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金元植:“听懂了吗?”
金元植沉默着试图将故事继续。
李在焕叹了口气,故作老成:“元植啊,你这样不行。”
元植不是,金元植在心里吐槽,元植压根就不需要学这个。
“这样吧,”李在焕兴致勃勃地说,“假设爱心作为流通货币,金元植先生想和李在焕谈恋爱,他想买卖抱抱来赚取差价获得爱心,因为爱心到一百的时候他就能告白成功了,抱抱的价值在李在焕的心里有daily maket,每天都在变动,今天可能值一颗爱心,可能明天就值两个了。”
李在焕画了张表,上面写着“6月至9月抱抱价格表”。
“那么问题来了,金元植先生要怎么做才能换到100个抱抱呢?”李在焕说完,挠了挠脑袋,脸上有点发红,“当然他也可以不换。不过换到了他的未来就有李在焕参与了。”
李在焕笑了起来:“这毕竟是option and future嘛。”
金元植手抖了,他一个反应就是李在焕绝对是排练了很多次了,不然他画图填数据肯定没这么快。
第二个想法就是妈呀,济慈在他的脑子里念诗。
“多少爱心可以换一个吻呢?”金元植问。
“这个要金元植和李在焕谈上恋爱了之后李在焕才能告诉他。”
&金元植觉得自己要通货膨胀了。
而且以后说不定他还能发行国债。
“我觉得,”金元植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蹭我家的网。”
李在焕迅速地抱了一下比自己小一岁的恋人,然后更加集中地投入进了游戏。
“可不是,你家网1MB\s,我家1KB\s。”李在焕感叹道,“弘彬可真会选房子。”
“我放哥你进来完全是因为想让你了解到一个事实。”李弘彬手速飞快,“有的事,可能不是因为网速,而是因为手残。”
看着霸占了书桌,茶几,床的三个游戏恶霸,听着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声,金元植感觉更委屈了。
我爱finance,finance使我快乐。
【热爱算钱【不是
一发完。我放弃了,我不想再改了。当我发现十八世纪法国没有警察制度之后我开始感到崩溃。
香水加盗梦AU→可能需要有一定了解?
某种意义上,全员死亡预警。
我原本准备好好惊悚的,可是后来还是忍不住开始搞笑了。
【终于写完这个了哈哈哈之前担心撞梗没有去看那篇香水AU的拉啃,现在终于可以去看了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望向了金元植。
“抱歉,”金元植松开了搭在郑泽运肩上的手,“我只是有点激动,您真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
郑泽运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
“失礼了。”他说。
这是一场暴雨。
李在焕抬起头来。他走出挡雨的屋檐,走到了街道上,让那些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滑落下来,雨水迷住了他的眼睛也迷住了所有他能看见的建筑。那些十九世纪的欧洲建筑让他有些头疼,它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
想想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声音对他说。
“在这里做什么呢?”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把为他遮挡风雨的伞,金元植举着伞站在他身边,脸上看上去写满了对他站在街上淋雨的不赞同,但是最后金元植只是对他说道:“进去屋里去吧,你会感冒的。”
李在焕摇晃着脑袋摇去那些盘旋在他脑子里的低语,对金元植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微笑:“我不会感冒的,先生,要是我感冒了谁给您调酒呢?”
年轻的卫兵松开了皱紧的眉头,露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他拍拍李在焕被淋湿的肩膀,拉着他往回走:“走吧,弘彬和爀儿在等我们,你还需要一张毛巾擦擦头发。”
“我还需要换身衣服先生。”李在焕揉了揉鼻子。
金元植给他一个“我就说吧”的表情。
他们背对着漆黑的街道,一起走回那个闹哄哄的,肮脏的酒吧。
最近的巴黎出了许多怪事。
比如从去年十月开始就连绵着的雨,有时是暴雨伴着能把伞吹飞的大风;有时只是细雨,阴冷刺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从来都不停下来。金元植为此不知道多花了多少钱在李在焕这里,就为了再加一杯酒驱寒,好吧,或者别的什么。
还有就是奇怪的连环杀人案,到如今已经有了九个受害人。手法干净,选择随机,唯一的特征就是被击中的后脑和干净的尸体。
李弘彬随意而懒散地握着玻璃杯,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头也没抬地对他说道:“这可没办法啊,先生,现在是雨季啊。”前段时间金元植终于因为固定的微薄工资跟不上日益增长的房租而被原本的房东扫地出门;好心的调香师,全巴黎最大的那家香水店,圣安德烈街转角那家香水店的所有者李弘彬收留了他。
“不用了,金先生,你是一个正直而又善良的人,你的味道十分,”李弘彬站当时站在门口对他说,“提神醒脑。”
然后他笑了笑,带着两个酒窝,漂亮却冰冷,可这不妨碍他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
他转过身去,丝绸的睡袍在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金元植下意识看着上面的图案。李弘彬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这就当做是房租吧,不过你得去和我的学徒挤一下房间,我没有太多的地方。”
韩相爀正举着蜡烛走在李弘彬前面为他照亮楼梯,此时回头看了金元植一眼。
差点以为自己只有睡在街中央的金元植自然是点头答应,一边想着那怕这个韩相爀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也会咬着牙撑下去,毕竟和睡在落雨的街道上比起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
然而韩相爀只是在走房间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金元植在一片寂静无声之中默默把举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韩相爀意外的好相处,也意外的不好相处。在他认真学习和思考的时候,除了李弘彬他谁的话也不会理;而其他时候虽然也算不上多热络,却至少也不会让人感到冷场。
现在他和韩相爀住的很好。
金元植喝了一口酒皱起眉头说道:“我讨厌雨季。”每次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什么线索都随着雨水流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更不要说到处都湿漉漉的,他的警卫服总是被淋湿,粗糙的布料在寒冷之中变得更为粗糙和僵硬,金元植觉得自己都要被磨掉一层皮了。他还不能把它脱下来,最后这这身衣服会被他用自己的体温烘干,留下奇怪的味道。
是了是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犯人至今没有被抓到,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人们开始恐慌,虽然金元植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恐慌的,这还没有一个月内因醉酒跌入塞纳河而淹死的多。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巡逻时间还是延长了。
一想到这里金元植就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于是他又说了一遍:“我讨厌雨季。”
换完衣服还擦着头发的李在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吧台后面单手熟练地倒上了一杯酒,嘴上念叨着递给金元植:“好啦好啦知道啦,这杯请你怎么样,不要不开心了。”
金元植这才笑起来着看向李在焕,眼睛里写满了喜爱。金元植讨厌雨季,讨厌散发着恶臭的巴黎,讨厌这乱七八糟的一切;但金元植喜欢李在焕。李在焕就是小太阳,李在焕就是他的安多分,看着李在焕的脸他就觉得他还能再多忍受一天,而不是把枪塞进自己嘴里,和这一切彻底说拜拜。李弘彬看着他的模样耸耸肩膀,说道:“看样子今晚不用给你留门了。”
他拿起桌上的帽子,韩相爀已经帮他把大衣拿了过来,举在他身后后等着把他裹进去。李弘彬眨眨眼对金元植和李在焕调笑:“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嗯?”
金元植笑了起来,朝他举了举杯子:“快回去吧Mr.Lee”
等到李在焕下班,他们两个会有一个简单的夜晚。就好像往常一样,没有凶杀案,也没有刺骨的寒意,只有李在焕温暖的身体。
李弘彬还没来得及从钱包里拿出酒钱,酒吧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他的步伐很慢,很优雅。他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脸上对这里的厌恶一清二楚。
他不属于这里。
四个人都抬头看向了这个穿着繁复衣物和一尘不染的皮鞋的贵族,这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上层社会气味的男人,他不应该来到这里,他本应该举着昂贵的酒杯游走在更昂贵的女人之间;而不是来到这个散发着汗臭味还闹哄哄的酒吧里。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注视着,一点都不迟疑地走向了李弘彬。
李弘彬又将帽子摘了下来,对他点点头道:“愿意为您效劳,先生。”
男人无视了这里的其他人,对于吧台边蓝衣服的金元植都没有投去任何一点的余光,更不要说吧台里的李在焕和站在阴影里的韩相爀,就连李弘彬他也只是冷漠而高傲地看了一眼。
他对李弘彬说:“你就是巴黎最棒的调香师?”
李弘彬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让他看上去谦虚而又谨慎:“不,不是的,”
他抬起头来,那个微笑配上他的眼神,嘲讽和自傲混杂在一起,高傲地蔑视着他们,包括眼前的这位富有而机敏的先生。他继续说道:“是全世界,先生。”
男人无言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角力”,或许只是他认为的“角力”。他略微满意地对李弘彬说道:“我要你调制一款香水,和特定的人要有一模一样的味道。你能做到吗?”
这无非是一种挑衅,而李弘彬对此轻描淡写,他只是站在那里嗅了嗅便对男人说道:“他闻上去有些冷清。”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上去有些信服了:“我上次见他还是上周。”
“我太忙了,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是他的地址,有时间你自己去找他。记住,时间并不多了。”他留下一张纸条,转身走了。
李弘彬摸了摸下巴:“那个人快死了。”
金元植坐在吧台旁嘲讽地笑了起来:“上层人的做派,不是吗,他们都没有心。”
隐藏在黑暗里的李在焕擦着桌子捏着着抹布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他很爱他的爱人。”
金元植转过头来看向他。
李在焕解释道:“他想把他爱人一直留在身边,不是吗?”李弘彬和韩相爀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弘彬耸耸肩对金元植解释道:“这不是第一次我被提这样的要求了。”
金元植转过头看着李在焕思考起来,考虑是自己不太正常还是这个世界不太正常,最后他得出了是世界不太正常的结论,毕竟要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的话,他不太可能做到第二天早晨还能起床。
这个世界是不太正常,某种意义上。
金元植想了想,翻身进了吧台,拉着李在焕进入一个深切而炽热的吻。其他人乱糟糟地起着哄,这一刻他什么也听不见。
它们不应该在这里。
李在焕睁开眼睛,他觉得有些事情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却模糊不清。他觉得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和自己相关,和金元植,和他认识的这些人都有些什么关系,但是他却抓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鱼从自己手里滑走了。
他抹了抹脸决定不再多想,从床上爬了起来。
金元植伸出一节手臂准确地抓住了他,嘴里咕哝着“别走”。李在焕想也没想就甩开了他的手,忙着去把地上那些衣服捡起来往身上穿。
“记得关门,金先生。”
回应他的只有金元植咕哝着的鼻音,然后金元植又翻了个身。李在焕把衣服扔在了金元植身上。
&等李在焕离开一会儿以后金元植才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小东西。”他笑道。
那是一栋孤单冷清的房子&,白色的玫瑰开在这座哥特式的建筑四周,除此之外只有泛着青光的石板,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去,带着岁月的沉重。而墙上却矛盾地连藤蔓都没有。
离开这里。
这里的风说。
李弘彬整理了一下领口,敲响了这栋屋子的大门。
没有人来。
离开这里,快走。四周似乎是有人对他咆哮道。
他又充满耐心地敲了一次。
过了一会儿,这个屋子才打开它坚硬的外壳,让屋子里温暖的风吹了出来。李弘彬因为那温度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先传来的是香味。清淡的玫瑰香气,白玫瑰,而非红玫瑰,并非那样浓郁的香味,这更像是半夜的白玫瑰,被采摘于没有星星的晚上,只有孤寂的月光。开门的人有一双细长而白的手,此时另一只手正忙着把羊绒披肩往肩上拉。男人体型纤长,比李弘彬还要高一些,嘴唇苍白,脸上却带着潮红。那只手收了回来,挡住了男人的几声咳嗽。
那双细长的眼眸倒是和他的爱人很像。
男人问道:“请问您是?”
李弘彬礼貌地伸出了手:“我是调香师李弘彬,您的爱人让我来为您调制一款独特的香水。”
男人因这信息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学沇?”
韩相爀挑起了一边眉毛。
李弘彬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嘴角勾起半缕微笑的样子:“正是车先生。”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室内的壁炉里正劈了啪啦的燃烧着木材,更确切地说,他先闻见了那些味道,它们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子里,连做家具都能留作传家宝的木材就这样随意的当做了添火的柴火。
嗅起来就像是死亡的味道。
那个味道太过沉重,让郑泽运的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学沇喜欢这个味道。”他忘记了对话是怎么进行到这里的,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让李弘彬和他的学徒进到房间里的,那把雨伞里的水甚至滴进了他们昂贵的东方编织地毯里。
他晃了晃头,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弘彬脱下大衣后恭维道:“的确,车先生的品位不一般,能懂的欣赏这个香味的人不多。”
郑泽运只是随着点了点头。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回到沙发上的,他窝在那些柔软的编织物里,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他强打着精神问道:“那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李弘彬举起手里的纸笔,对他疏离而浅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您只需要坐在这里就好。”
壁炉里的木材传来“啪嗒”的声音,一切感觉上去温暖又安定。这是我的屋子,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郑泽运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睡了过去。
李弘彬走了过去,凑近了闻了闻然后转过头来问韩相爀:“你觉得他是什么味道的呢?”韩相爀身上还在滴水,他不敢走到屋子里来,只能站在门口,他努力在空中闻了闻,对着自己的老师说道:“我不知道,先生。”
李弘彬笑了一下,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房子里装饰繁复华丽,粉红色白色金色冲撞着整个大厅,青色的中国瓷器与砖红色的日本漆器,哦对,意大利的水晶吊灯。矫揉造作的洛可可式装修和阴森古怪却又华丽的哥特式外表,车学沇的风格,矛盾的人和矛盾的建筑。
李弘彬让自己享受了一会儿舒适的羊毛毯子和炉火,从鼻子里发出来一点因为放松而泄露出来的哼声。
韩相爀眯了眯眼睛。
李弘彬转过头去看向他,脸上还带着些许天真和稚气。“想回去了吗爀儿?”
韩相爀恭恭敬敬地回答他:“您决定,老师。”
李弘彬直接转过身来托腮趴在沙发靠背上看韩相爀,他的手指划过那些金箔包裹的椅背,比上等的象牙还要细腻。他的手最后停在了韩相爀为他披大衣的手背上。
李弘彬说:“希望今晚的床上不会太冷,这个雨真大不是吗?”
韩相爀将手指暖热之后帮李弘彬理了理大衣衣领,他低下眼睛看向李弘彬,几厘米的身高差让他的视线正好搭在李弘彬纤长的睫毛上。
“不会的,先生。”他的嗓音嘶哑。
他们没有叫醒郑泽运,默默离开了会客厅。
金元植今天依旧在巡逻,没有伞。
他恨这个。他一边摸了一把脸一边想。
等到换班了,他一定要换了衣服然后再去好好喝一杯。神啊,让他从这场梦里清醒过来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他开始怀念李在焕,他那柔软的耳垂、身上的奶香味、咬着笔头的厚嘴唇还有长睫毛下像水晶一样的瞳孔。金元植靠在阴影里,从回忆里汲取力量。而后他看见李弘彬一个人站在桥下,虽然他穿得没有车学沇那么华丽,但是也不太适合站在那里。一个调香师,站在制革厂前,那个混杂着苛性碱,人的汗酸臭气和十年如一日没洗过的衣物的味道的地方。而且他身边没有韩相爀。不同寻常,金元植又多望了一眼,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枪上。如果他站在李弘彬面前,他就能发现李弘彬现在正闭着眼睛,沉醉地在闻着什么。
而就算是李弘彬站在最臭的食品交易市场,就是那个圣婴公墓后来改建的地方,他也能从尸骨的味道,腐烂的水果的味道,兽类的血腥味和鱼鳞的腥臭味里准确的闻到金元植的味道。冷冽的雨水味带着一丝薄荷的凉意还有些枪油的味道,像一根针一般刺入李弘彬的脑袋里。
韩相爀拿着李弘彬订购的皮革从制革厂里走了出来,接过了李弘彬手里的雨伞。李弘彬转过头来对着站在桥边的金元植投去了一个微笑。
金元植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但是他还是向他们招了招手。
金元植摸出小心放在内兜里的怀表,时间有条不絮的流逝着。五点,好极了。他吸了一口气,抹了抹脸。最后决定一会儿直接去酒吧,他需要一些酒精。魔幻的生活,他想。
他又打开怀表看了一次。
而等李弘彬和韩相爀走回家时,车学沇正等在他门前。
仆人帮他打开了马车的车门,车学沇坐在马车里对他说:“泽运说你已经去过了,我希望你准备好了我想要的东西。”
李弘彬点点头,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当然了先生。我现在调制了三种,还得请您来选择。”
雨下的更大了。
车学沇从车里走了出来。
韩相爀从柜子里拿出了三个精致的香水瓶和一叠干净的丝绸手帕,之后就退下帮他们去准备茶水。
李弘彬打开了第一瓶,玫瑰和露水的味道还未喷洒在手帕上,就已经先进入了车学沇的鼻子里。他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很相似,但是缺少了什么。
下一瓶,太过雍容。
第三瓶,完全愚不可及。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你是最棒的调香师,但显然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车学沇扔开他面前的三条丝绸手帕,双手交叠在身前,眯着眼睛盯着李弘彬。
都不对,这些味道都不对。
车学沇说道:“也许这些味道有些相似,但是都不对。”
李弘彬放松地靠在椅背里,喝了一口红茶。他把茶杯放回桌上才坐直了身子,对车学沇说道:“您的确有个灵敏的鼻子。要我说,比世上大多数的调香师都要好。”
车学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弘彬。
“坏处就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味道就已经让他们难以分辨了,但是对于您来说还远远不够。”李弘彬说,他的嗓音像是塞壬,充满诱惑力,“所以我得诚实地告诉您,每个人的味道都是特别的,世间其他的香味都不能调制出人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像你爱人那样一个技艺高超的钢琴家。”
车学沇挑挑眉毛:“你的言下之意是?”
韩相爀站在李弘彬椅背后面低着头默不发声。而在他们后面是昏暗阴森的走廊,连月光也照不进来,只有沉寂。
李弘彬嘴角勾起了微笑:“是的,通过多次实验和测试,我的确找到了保存人体味道的方法。”
车学沇想起这几个月来的那些尸体。以及如今李弘彬那疯狂的眼神。
&“你是个恶魔。”&沉默了一会儿,他对李弘彬说,“你会下地狱的。”
“这只是我作为一个调香师的追求,”李弘彬还是笑着,并对此毫不介意,“倒是您,先生,您要和恶魔签订契约吗?”
车学沇抬起头来,发现李弘彬身后一片漆黑。
车学沇双手交叠在面前,他想起那些钢琴曲,想起那个月光下的背影和意气风发。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回忆,快乐的,痛苦的,约会和争吵;但是床单和枕头总是会换新的。他留不下郑泽运,他留不下来他的爱人,他总得一个人躺在冷清的床上,呼吸进肺里都是冰冷而无情的空气。一想到这里他头就痛了起来。
一时间窗外电闪雷鸣,闪电照亮了整个巴黎。
准备走进酒吧的金元植猛地抬起头来,然后转身跑向车学沇居住的地方。他在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必须要动手了。不论这多令人不舍,多令人绝望,但是他必须要动手了。他眯着眼睛看向这个灰暗的天空。
他拉着车学沇管家的衣领问道:“你知道车学沇在哪里吗?”
当他湿淋淋地跑进教堂的时候,车学沇就站在玫瑰窗下。
金元植从楼下望向车学沇,看着闪电一次又一次透过彩色的玻璃照亮车学沇的脸。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对车学沇说:“无论是多美好的梦,现在该醒过来了。”
“醒过来吧,我知道这很困难。”金元植皱着眉头对他喊道,“醒过来啊车学沇!别做傻事。”
车学沇抬起眼皮对他轻蔑地笑了一下,像是唱叹咏调一般对金元植说:“你失去过什么人吗,我年轻的先生。你知道失去的痛苦吗?”
金元植没有说话。
又一次的闪电照亮了金元植的脸,他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望向车学沇的眼神太过于平静。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对车学沇说:“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了,先生。”
车学沇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请你离开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车学沇盯着李弘彬说,他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他的额头上,“但是他的味道只能属于我,你不能留下任何一丝。”
披着睡袍的李弘彬耸耸肩:“当然,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当然,他是属于您的。”
他当然拥有郑泽运的一切,车学沇想,他的孤寂,他的繁华,他的梦想和他的绝望;他的完美与不完美,都是他车学沇的。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郑泽运,没有。
“我想或许您愿意您亲手来做这件事。”李弘彬说着,“毕竟是您的爱人。”
此时车学沇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恢复了平时傲慢冷酷的模样,他点头回答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我希望不要拖太久,泽运他……”车学沇话没有说完。
李弘彬点点头:“我明白的先生,事实上他的确需要早一点提香,疾病的味道在他身上越来越明显了,您不会希望最后留下的是他被疾病缠身的味道。”
车学沇的眼神里表露出些许震惊。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有没有心。
李弘彬继续说着,对此漠不关心:“我会把提香需要的工具带到您家去,如果您不介意,今天似乎有些太晚了,不适合造访。”
车学沇颓然地站在雨中:“明天吧。”
李弘彬点点头,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似乎在嘲笑车学沇。
“当然,一切都是您说了算。”他扬起一个近乎于无的微笑。
&“在焕啊,在焕啊。”被赶走的金元植回到了酒吧,抓着李在焕的手说。
李在焕不耐烦地“嗯”着,当做回应。
一轮酒后金元植终于彻底把自己砸在了吧台上。李在焕“啧”了一声,从他身上找到了他的钱包,拖着他把他扔到了街上。
“反正你也用不到了。”李在焕笑了一下,将钱包抛了起来,“不如留给我吧。”
然后他对被扔了出去的金元植喊道:“醒醒,你该回去了。”金元植被雨水淋着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躺在地上,愣了愣神才点点头说:“是啊,我该回去了。”于是他晃悠着爬起身来,想要靠近李在焕把一嘴的酒气都喷在他的脸上,“我得走了。”他说。
李在焕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扑空了的金元植趴在地上笑了起来。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酒精,很多很多。
第二天中午金元植是在地上醒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床铺,干净又整洁。韩相爀不在房间里,韩相爀当然不在房间里。他从来的第二天晚上起就知道了。这里的隔音效果不算特别好。
只是今天似乎特别安静,看样子他们都出去了。
金元植挣扎着从自己的呕吐物里爬起来,他揉了揉头,感受到了宿醉的快乐。他的头突突突的疼,往外走的步伐还有些飘忽。他去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故事总要结束的,他一点一点地回忆着他受过的格斗训练,恍惚间走进了他不曾走进的,属于李弘彬的调香室。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精密的玻璃仪器后面,随意地翻阅着李弘彬的笔记。
金元植揉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在焕啊。”
“早上,”李在焕看了看日头,改口道:“午安。”
金元植抹了把脸,他随意地开口:“你知道你身后被帆布遮住的油槽里是谁吗?”
李在焕无所谓地关上了他翻看的书,想了想说:“Silvie?她是我动的手。”
金元植拉椅子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吧,李弘彬给了你多少钱。我看看还有没有余地。”
李在焕耸耸肩膀说:“四百法郎,我数过你的钱包了,不够。”
这不是我的在焕,这不是。金元植很委屈。我的在焕才不会因为四百块钱就要给我吃枪子。他下意识地去摸衣服里的怀表,却摸了个空。这不可能,没人能碰他的怀表。金元植把身上的口袋都找了个遍。
“你是在找这个吗,金先生。”李在焕抓着金元植的怀表链子,把怀表甩来甩去,“我昨天找了找你的衣兜,只有这个是最值钱的了。”
李在焕歪歪头,对金元植说道:“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归我了?”
两个人同一时间举起了枪对着对方的脑袋。
金元植皱起了眉头苦恼地说着:“在焕啊,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你的,我很乐意被你一枪打死,但是我欠了车学沇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我必须要带他回去。”
“怀表本来就是你的,不过能借我再用两年吗,我会还给你的。”金元植温柔地看着李在焕,“我真的很想你。但是让我报完仇我再来找你。”
李在焕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最后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金元植似乎是想要靠近他,但是被他用枪威胁着抵了回去。
“怀表本来就是你的。”金元植脸上带着怀念,“那个时候你急急忙忙地在前面跑,我在后面只看见了你尖尖的耳朵,兔子先生。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头。不过还好后来我们又遇见了,你怎么修都没有把表修好。”
金元植说:“在焕啊,我得带车学沇回去。他根本不知道你是多可爱的人。”
李在焕寒毛倒立,举着枪的手有些颤抖。
“你是个疯子。”
金元植就在这一瞬间开了枪。
“所以你不是他。”&金元植抬起头来,不知道在对谁说话,“虽然他是唯一一个见过你的人,但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你。”
金元植捡起了地上的怀表。秒针分针和时针都好好地走着。
他还在梦里。
金元植烦躁地挠挠头。
他盯着这块怀表像是要盯到它停止为止。这块怀表是金元植的图腾,用来帮助他区别梦境和现实。
只有在梦里,这块表才会继续工作。
在现实世界里,它永远停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四点一刻;李在焕飞快地穿梭在人群里,一不小心把这块表掉在了地上。
金元植追在后面喊他。
“兔子先生!你的怀表掉了!”
“所以这块表你再也没有修过了是吗?”李在焕站在他面前说。
金元植猛地抬起头来。
这才是他的在焕,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在焕。
车学沇对于“李在焕”的投射已经消失了,现在在他面前这个是他自己对于李在焕的投射。
拥有和他共同回忆的在焕。
金元植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真的很想摸摸李在焕的头,感受在焕的发丝划过他手间的感觉。李在焕从金元植的手里拿起了那块怀表,看着那个秒针一秒一秒地走着,他就这样温柔地看了一会儿,他还记得这块怀表坠落的那一瞬间,时间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这块怀表的时间被停格在了他和金元植相遇的那一瞬间。
“不过停住的表,就应该让它停住。”李在焕把怀表放回金元植的衣兜里。温柔地对他说道:&“你该回去了元植。”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金元植直愣愣地看着李在焕说。
李在焕却皱起眉头:“你不该让我出现在梦里,元植,你要失控了。”
金元植此刻却完全不想理会这个警告,他紧紧地抱住了李在焕:“已经有一个疯了的车学沇,再多一个疯了的金元植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有的时候,你就是得let it go~”李在焕拉开了金元植,然后对他吐了吐舌头,“我不会让你待在Limbo里的,你知道的。所以快去叫醒车学沇,然后醒过来,元植。”
金元植张了张嘴:“在焕我……”
李在焕走出门去,挥挥手,没有回头,语气欢快:“我知道,我也爱你。”
二十年前,或者说,几分钟前,车学沇坠入了Limbo。不再年轻的盗梦者从内部崩溃了,他没有从梦里醒来,而是坠入了Limbo,坠入了梦的边缘。Limbo,这个盗梦者不愿提及的名字,在那里时间成倍成倍的增长,记忆却在逐渐消失,现实生活中的一秒钟,可能在Limbo里已经度过了百年,忘记了自己是在梦里,谁都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
车学沇不能在这个时候坠入Limbo,那怕他失去了谁,他应该更坚强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索性这时候他们还在第二层梦境,金元植当机立断打开PASIV,找出针管往自己手臂上插:“弘彬,你留在这里去开箱子,我下去带他出来。”
李弘彬抓了抓头发,恨不得一枪打在金元植头上:“你让我一个伪装者去盗取信息?而且你还要去Limbo?”
金元植躺在地上示意李弘彬按下PASIV的按钮。
“不然我们怎么和郑泽运那只仓鼠交代?”金元植说,“而且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李弘彬抹了把脸,无力地说道:“那不是你的错。”
金元植没接他的话,第二次示意他启动机器。
“我欠了他人情,弘彬。如果不是学沇哥,我可能一辈子不能替在焕报仇。”金元植说,“而且,是的,只有我知道这种痛苦,是的。如果要是谁能说服他,只有我了。”
“好吧,”李弘彬叹了口气说,“带他回来。做个好梦。”
然后伪装者按下了PASIV的按钮,之后变成了目标人物男友的样子走了出去。
然后金元植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十八世纪的巴黎。当他看见李弘彬站在街角的香水店里的时候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李弘彬要是知道在车学沇心里他就是个变态,不知道要针对他多少天。
哦对,还有爀儿。
他们两个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车学沇这么记恨他们两个还把巴黎地图背的这么熟,难道是因为这两个游戏大师打AC通关太快,而车学沇自己在墙上卡了一个月吗?
金元植走出去的时候,看着那些不该出现在十八世纪的建筑以及建筑风格,感到十分头秃。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会有这些建筑?这里天杀的甚至有凯旋门。
算了,六个亚洲人出现在十八世纪的巴黎就已经够奇怪了,就像是让美国队长说“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谚语”一样奇怪并且充满了雷点。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金元植手里也多了把格洛克。
他跟着李在焕走出了房间,然后对李在焕说:“学沇哥他已经忘记了,我得先让他想起来。”
他们对Limbo都缺乏了解,坠入Limbo的人不多,或者说坠入之后还能回来的人不多。谁知道如果梦主忘记了自己在梦里,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然后再也醒不过来;就像搞不清现实和梦境,然后在现实生活里给了自己一枪一样简单。
“我之前每一次都想,在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吧,再等等。我知道那有多痛苦。”金元植说,“可是现在可能等不了了,自打‘郑泽运’开始生病,巴黎就在下雨,犯罪率也在逐渐上升。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搞不好整个梦境都会开始崩溃,金元植自己也走不了,和车学沇一样,把脑子搞成了一团浆糊。他才不要,他才不要和在焕在这种地方生活。况且他还欠了车学沇人情,他得把这位哥哥带回去,然后让那几个害的他会坠入Limbo的人脑袋开花。
介于这个梦境里除了李在焕是金元植的投射人物外,其他人都是车学沇的潜意识,他的投射,要找到他很方便,只要随便问问就能得到答案。他就在这个世界的中心那里,那栋挑战金元植建筑师尊严的房子里。
“节约点时间,”金元植说,“介于我是个筑梦师。虽然说动静越大,越容易被潜意识注意到,然后拼了命想把我赶出去,但是我们的确该走了。”
“比如说任意门?”李在焕转过头来问道。
金元植挫败地看向李在焕,问谁都不能问自己的投射人物,你想什么他都知道。
金元植又一次拉开了香水店的门,只不过这一次,他面前是喝着茶的李弘彬和站在他身后的韩相爀。
李在焕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金元植举起手来问李弘彬:“让我们动作快一点,请问一下,车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
李弘彬阴森恐怖地对他笑了一下:“在做最后的道别。”
“哇哦,”装备回了格洛克的金元植心里很踏实,对此波澜不惊。他面无表情地说:“这可真可怕,又惊悚又恐怖。”
“你这个脚演技。”李在焕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能不能走心一点?”
两个人瞄准了李弘彬和韩相爀,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扣下扳机,金元植转过头去问李在焕:“那你是什么?大妈演技?”
虽然似乎应该认真严肃,但是没有办法,只要有李在焕在,什么情况都能变得轻松起来。金元植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在好好表现变态的李弘彬和韩相爀。
对不起,我会请你们吃饭的。金元植看着他们血流一片的样子在心里说。
李在焕蹲在“李弘彬”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抬头问金元植:“所以到底是哪里惊悚了?”
“对于人性的思考,my love。”金元植漫不经心地走过来,仔细地回想着,“不过最后被吃了的那段,的确挺可怕的,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而外套上却没有血迹?”
李在焕叹了口气:“这是艺术,艺术;元植啊,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让你那严谨的大脑有点对艺术的体会,对学沇哥千奇百怪的想法多些宽容。”
“家里墙上那些画着大鼻子的人物肖像就是我对千奇百怪想法最后的宽容。”金元植拧开了房间门。
比外面温暖十倍。屋子里点上了蜡烛,彩绘的窗子好好地阻挡着风雨,木材在壁炉里升起火焰。再大的暴雨都在这里止步,这里是梦的中心,梦最柔软的地方。
车学沇坐在床边神色温柔。
“我爱你,我的爱人。”
郑泽运躺在挂着红色帷帐的软床上对他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
车学沇回握住了他的手:“你将永远包围着我。我会留住你的,我会的。”
金元植站在门口看不下去了,拿枪托敲了敲门板,对车学沇说道:“这根本不是郑泽运啊,你快醒醒,他怎么可能会对你这么温柔!”他只会翻个白眼让你清醒点。
然后告诉你,往前看,只要是你就能做到。
哇,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李在焕看了他一眼。破坏气氛。
“这是车式凄美美学,你容忍一下。”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在一边煽风点火。
车学沇抬起头来,强忍着怒火,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他站起来对他们说:“无论你们是谁,请你们立刻出去,不然我就请治安官来,或者警卫队,介于”他看了一眼金元植的制服,“您是其中一员,您当然知道他们拥有什么样的权利。”
金元植靠在门边点点头:“是是是,知道知道。但是用你那可爱的小脑袋瓜想想,你是怎么混进巴黎中产阶级的。你有特别特别长的中间名吗?哥啊你姓氏都在前面。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他走过去对车学沇说:“这个梦已经够长了,该醒过来了车学沇,现实世界我们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他们冲过来了,”李在焕看着窗外向这里跑来的佣人和卫兵插嘴道,“你最好在被撕烂之前搞定这一切。”
“你不想为郑泽运报仇了吗?”金元植说,“要是你不想为他报仇了我现在就走。”
车学沇轻蔑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说,但是我和泽运已经认识了二十年,每一刻我都记得。”
“问题是,”金元植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和他讲道理,“那些记忆里的,是真的郑泽运吗?是你爱上的那个郑泽运吗?”
金元植把枪递给他,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车学沇,我们都有必须醒过来的理由,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为了我们死去的爱人。”
车学沇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说我在做梦?怎么证明?”
金元植拿出自己的怀表给他看了一眼:“这得问你自己。你的图腾会告诉你你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现在你问问你自己,你把你的图腾藏在哪里了。”
那个小小的物件,只有自己知道它的重量,变化,能够让自己辨别梦境和现实。这样的物件往往有某种意义。
车学沇捂住了头。
房子开始震动,壁画也开始一块一块的脱落,他钟爱的水晶吊灯砸了下来,在了他身边破碎,一枚戒指从最中央的水晶碎块里滚了出来,停在他脚边。
他伸手去摸那枚戒指,这不对,这里面应该有字。他意识到。
字呢?这上面的字呢?这上面应该刻了什么。
他近乎疯狂地寻找着,而戒指上一点雕刻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划痕都没有。
这不应该,这上面应该有点什么。
有什么让他难受得要哭,那种痛苦包围了他。
这上面应该有他和郑泽运名字的缩写。
他最后想起来。
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回闪。前哨那一节露出来的手腕,滑落在眼睛前的那一缕发丝,还有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他的前哨先生对他说。
阳光照射进了这间屋子。时间突然静止了一秒,然后齿轮再次转动,更多的投射朝这里冲来。金元植和李在焕拿沙发还有椅子抵着被撞得砰砰作响的门,将爬上窗台的投射踢了下去。
这是个梦啊。他又释然又颓废坐在了地上。
“再帮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吧,好好道个别什么的。”金元植对李在焕说,“以车学沇的性格,他们估计要很久都见不了面了。”李在焕对着窗台一阵突突突,看了金元植一眼:“你也一样,你的脑子要被搞乱了。元植啊,不要再梦见我了。”
金元植没有回话。
车学沇走回了床边,把手放在郑泽运的脸颊上,垂下眼帘对他说:“我以为总有一个地方我们能白头偕老。”
“你该走了。”郑泽运拉住他的手回答道,两枚戒指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郑泽运坐起身来对他说:“是你的话,可以做到吧。”
车学沇抹去快要滴下来的眼泪,红着眼睛,笑着点点头,对郑泽运说:&“泽运,给我再弹一首曲子吧。”
郑泽运对他笑了起来,让他拉着自己坐到钢琴边。
随后响起的轻快回旋曲,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前哨先生在弹着的曲子。不再年轻的盗梦者站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悲伤的笑容。
金元植拉着李在焕的手,让李在焕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头上。
“比起怀表,你才更像是我的图腾。”金元植顺从地对李在焕说,“你永远不会让我迷失在梦里,对吧。”
“当然,”李在焕笑起来说,“现在,醒过来吧元植。”
然后枪声响了起来,金元植却不舍得闭眼。
石块不停的往下掉落,人群终于冲了进来抓住车学沇。
车学沇听着最后一个音符,把枪举到太阳穴边闭上眼睛。
“欢迎回来。”韩相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金元植睁开眼睛。
李弘彬正专注地看着他们两个,看着他们两个睁开了眼睛之后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金元植打开怀表又看了一次时间。
这回时间停在了四点一刻。
一个充满了无限延伸的时间。他将拥有他,又将失去他,却又在梦里相遇。
我爱你。他轻轻在心里说道。我们还会相见的,等结束这一切,我就来找你了。
李弘彬靠在车边在认真地走神。所以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金元植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很好,四点一刻。
车学沇摸了摸戒指,很好,有字。
看见他们两个人走过来,李弘彬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笑意却未深入眼底。韩相爀面无表情地用余光看了他们一眼。
金元植又打开怀表看了一次时间。
车学沇盯着戒指看了一边又一边。
我就不该告诉他们任何关于Limbo的事。金元植捂住脸想到。我怎么就忘记了李弘彬是个伪装者,什么角色他都能演一演。
梦境时间线十八世纪六十年代。
准确的说因为《香水》主角出生时间是一七三八年,今年弘彬二十五,所以我就设定在了一七六三年。路易十五执政末期。因此出现十九世纪后的建筑会很奇怪。凯旋门建成于一八三六年,为了纪念一八零五年打败俄奥联军,一八零六年拿破仑下令建造。这个时候拿破仑还没有出生。
这让建筑师出身的金元植先生很崩溃。
前哨Point man,为盗梦工作做准备工作,调查目标生活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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