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摸老婆鲍鱼喷上脚和上面的,为什么脚会乱踢

(向日葵小姐)
(Michelle)
(Michelle)
第三方登录:怎么摸她可以叫她更快乐啊(女的回答)
全部答案(共22个回答)
瞧不起女人的LJ
 大家在此谈得是感受 你却乱插嘴
这与女人为什么喜欢摸男人的阴茎一般道理,这里有三个条件,一是心爱的与熟悉的人,二是环境,三是地点,第一点,那是由你摸好了,她会闭起眼来享受,,她会很快的花心发硬...
以我对男人的理解 不管是不是谈恋爱中 男人都喜欢摸女孩子 如果女孩子不反对 他们更想更进一步 要是没有什么道德以及其他的约束 男人只要生理正常都巴不得上了床
乳房的抚摸是先用手包裹整个乳房,然后再揉,槎,擦,摇,可单手,也可双手爱抚乳房,可把乳头夹在手指间,轻拉整个乳房,或轻轻地回转运动,给予叫集中的刺激。也有专门刺...
爱抚男性外生殖器
  首先是用手的方法,最普遍的方法是用手握住阴茎进行活塞式运动,尤其是龟头的周围效果更佳。但只用一种动作也仅是相同的刺激,缺乏趣味感。如果加入...
答: 牙刷,香蕉,黄瓜
答: 我想着要看对象是谁吧
如果你是和你喜欢得人做当然没问题,如果是从大马路上捡的人那就只会给你流下痛苦的回忆。尤其是对你的婚后生活有巨大的腹面影响。
但也不排除你本...
答: 改变环境,调整心理.
答: 你是不是在潜意识里不象以前那么爱你老公了??
海鸟的种类约350种,其中大洋性海鸟约150种。比较著名的海鸟有信天翁、海燕、海鸥、鹈鹕、鸬鹚、鲣鸟、军舰鸟等。海鸟终日生活在海洋上,饥餐鱼虾,渴饮海水。海鸟食量大,一只海鸥一天要吃6000只磷虾,一只鹈鹕一天能吃(2~2.5)kg鱼。在秘鲁海域,上千万只海鸟每年要消耗?鱼400×104t,它们对渔业有一定的危害,但鸟粪是极好的天然肥料。中国南海著名的金丝燕,用唾液等作成的巢被称为燕窝,是上等的营养补品。
铝属于两性金属,遇到酸性或碱性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腐蚀,尤其是铝合金铸件的孔隙较多,成分中还含有硅和几种重金属,其防腐蚀性能比其他铝合金更差,没有进行防护处理的铝铸件只要遇到稍带碱性或稍带酸性的水,甚至淋雨、水气、露水等就会受到腐蚀,产生白锈。
解决的办法。
铝铸件完成铸造后,在机械加工前,先要进行表面预处理,如预先对铸件进行喷砂,涂上一道底漆(如锌铬黄底漆),在此基础上再进行机械加工,以避免铸铝件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放久了被腐蚀。
嫌麻烦就把你洗衣机的型号或断皮带,拿到维修点去买1个,自己装上就可以了(要有个小扳手把螺丝放松,装上皮带,拉紧再紧固螺丝)。
手机密码被锁住了,那么只有拿到客服去解锁了。
如果你使用的是PIN码,被锁,那么去移动营业厅解锁。
宝宝患了佝偻病和营养不良,会妨碍乳牙的发育和生长,佝偻病的发生往往与宝宝出生后日照不足有关,阳光中的紫外线能够促使人体皮肤中一种叫7-脱氢胆固醇的物质转化为维生素D,而维生素D是促进骨骼和牙齿发育必不可少的物质,营养不良往往是由于喂养不当引起的,比如单纯给宝宝喂牛奶和米糊类食物,不按时添加辅食,就很容易造成宝宝体内维生素D缺乏和严重营养不良,为使宝宝乳牙正常地发育生长,就应防治佝偻病和营养不良。
因此,在这一时期除全面加强营养外,还应特别注意添加维生素D及钙、磷等微量元素。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多抱宝宝去户外晒太阳,因皮肤中的7-脱氢胆固醇经太阳中紫外线照射可转变为维生素D3,是人体所需维生素D的主要来源。
0~2岁:脑细胞快速增殖期,刚出生的宝宝脑重量为成人的25%。
2~4岁:脑重量达到成人的80%
4~7岁:脑重量达到成人的90%
由以上发展阶段可以看出,聪明宝宝的最佳培养时间集中在0~7岁,除了必要的智力训练及刺激外,更重要的是提供给宝宝充分的必要的大脑营养物质。由于大脑发育具有不可逆转性,所以细心的家长从怀孕开始,就应该注意宝宝脑营养的供给。
由于这个年龄的宝宝好玩好动,而且特别喜欢玩水,经常会把衣服搞湿搞脏。所以不少父母顾虑重重,认为宝宝年龄还小,只不过是喜欢玩水而已,不会学会自己洗手。
其实,宝宝对父母教他洗手是很感兴趣的。只要方法得当,宝宝也能很快学会自己洗手、洗脸。训练时,父母要一边和宝宝玩肥皂泡,一边教洗手的动作,同时也应教宝宝如何开或关水龙头,如何用手巾擦手等。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宝宝就学会自己洗手甚至洗脸了。
包皮是男性阴茎前端的皮肤呈双层折叠覆盖于龟头及尿道外口,相当于给龟头带了一顶“帽子”。包皮是人类进化的残留器官,有一定的理由和作用。李龙介绍,出生的婴儿,龟头的皮肤尚没有角化,非常娇嫩,就像眼睛一样,非常容易受到伤害;特别是因为龟头表面有丰富的神经末梢,接触到周围的物体或受到摩擦时会产生强烈的刺激感觉,令婴儿感到不舒服,这样包皮相当于给龟头穿了一层衣服,对龟头起到保护作用。
包皮的保护作用如果发挥过度,就会起到不利的副作用。李龙表示,包皮与阴茎头粘连,包皮口狭窄,包皮不能下翻,尿道口和阴茎头不能露出,在医学上称之为包茎;包皮虽然能下翻露出龟头,但是一直保持婴儿状态,覆盖龟头和尿道外口,就称包皮过长。不论是包茎还是包皮过长,对人体都有一定副作用,甚至可以说是弊大于利。
在夏季,宝宝出痱子是最常见的现象。如果孩子出了痱子,相信大多数家长都有自己的小方法来处理。一般来说,首选的方法是给孩子洗澡和涂抹痱子粉。虽然这种方法很有用,但要注意一定要在给孩子洗完后涂抹才能有很好的效果。同时要注意给孩子穿少点、勤换衣、多喝水。
若孩子痱子较严重,甚至有抓烂的现象,或出现脓痱,民间叫“马痱”,用痱子粉就用处不大了。下面介绍一个中药偏方,对于马痱可起到很好的效果。
方子:黄柏30克,生地榆30克,煎后放温,然后清洗局部,没有严格的浓度限制,可用纱布湿敷一会儿,每次5分钟左右,每日三次。
成都天府新区注册的个体工商户不经营了营业执照需要注销吗?成都公司注册以后,如果不按时进行纳税申报,不按时进行企业信息公示,不经营的公司不及时办理注销手续,公司就会存在信用污点,如果情况更加严重的话,公司法定代表人、股东、董事、监事、经理等人员的身份证号码都会上黑名单,个人征信记录也会有污点。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一处违法处处受限”的社会征信管理。主要有以下两大类:一类:企业违法,企业将面临的处罚不按时进行企业信息公示,企业会上工商异常经营名录,并向社会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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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flex+fms么?用Camera.setQuality()这个方法可以符合你的拒绝,详细信息你查阅下Camera文档信息吧。至于别的技术做视频聊天,就不怎么确切了,我要用过flex + fms
输送带价格多少钱一米,一般帝隆输送带厂家家报价给客户都是按平方米,根据客户获取的材质、皮带周长,宽度,厚度,需不需要类似加工,比如定做花纹,或者是加裙边挡板。输送带价格计算出来方式是:长*宽*平方价,得出来的就是一条皮带的价格。如果想告诉明确输送带价格是多少钱一米的话,必要将价格除以周长就可以了
在成都锦江区注册新公司办理营业执照需要准备什么?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有限责任公司设立登记应提交的文件、证件:(1)《企业设立登记申请书》(内含《企业设立登记申请表》、《单位投l资者(单位股东、发起人)名录》、《自然人股东(发起人)、个人独资企业投l资人、合伙企业合伙人名录》、《投l资者注册资本(注册资金、出资额)缴付情况》、《法定代表人登记表》、《董事会成员、经理、监事任职证明》、《企业住所证明》等表格);(3)法定验资机构出具的验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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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后爸不乖》by飘那个摇(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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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不乖》by飘那个摇(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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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简介,纯属楼楼个人理解——温馨欢乐向,一个失恋的和一个单亲爸爸谈恋爱带小孩的故事~~~2楼放授权
授权:先占个楼,洗个澡回来更文
1、张口笑 “猴哥,我得去浪迹天涯了。” 张口笑拉下羽绒服的拉链,脱下一只袖子,换只手拿手机,又去脱另外一只,“哎,我说猴哥,你可害惨我了,你忒么怎么真姓侯,你不该姓孙吗?” 一千个酒鬼,就有一千种德行。张口笑喝醉了酒有个毛病,乐呵呵地捧着手机,笑眯眯地戳几下,就开始天南海北地打电话,要没人给拦着,他能从A打到Z再顺带给110拜个年,开场白必定是“哎,您好,张口就笑,我是张口笑!” 好在笑爷酒量过人,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这种移动笑他哭的情况一年也就来上那么一两回。 今早上闹铃一响,张口笑艰难地舒展开沙发上窝成虾米状的身体,前后左右转了转脖子,才慢条斯理地关了闹钟,想起周六不用上班傻兮兮地乐呵了一阵,又轻车熟路地点开手机的“最近通话”。 “嘿嘿,这堆死小子,又挂我电话。” 张口笑揉了揉宿醉后通红的眼睛,笑嘻嘻地删除那些十秒内的通话记录。一般熟知他这德行的哥们儿一听他那标准化的开场白,毫不犹豫就能挂了电话,陪笑爷唠嗑没个一两个钟头完不了。 张口笑眯着眼回想了一会儿,想起昨晚自己涕泗横流地跟猴哥哭诉了好几个钟头,心里头暖暖地,由衷地发出了句感叹,“还是猴哥好人,疼我。” 然后,他把通话记录往下拉了一拉,怔住了。 侯主任,2小时48分。 犹如被一大桶冰雪碧浇头,张口笑一阵透心凉,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脑子里给侯主任三个字后面画上了个括号,嘉禾商业银行人力资源部主任。 “对啊,我忒么八辈子都用来盖鸟巢修裤衩了,碰上这么个关心群众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干部,半夜两点多不睡觉,积极引导一名男同志敞开心扉走出柜子面对现实。”张口笑把羽绒服团了团一把扔进了飞机的行李架里,一屁股坐了下来。 “猴哥,这你放心,我冷静着呢,我就从来没这么心如止水过,跟躺在小龙女那寒冰床上似地,心都不带跳的。嗯,难受啥,得,猴哥你就别哄我了,糁得慌,我就跟你交代几个事。第一、行里帮我盯着点儿,你说咱们行就一百来人都不到,侯主任这出了名的八卦妇女金口一开,半天都不用,从扫地的赖阿姨到吴行长见着我都得喊声“小同志好”。不行,不行,我是真没脸了,我得出去躲一阵,行里就靠你了,要是啥事儿都没,你赶紧把我叫回来。” 张口笑挪了挪屁股,拽出硌着屁股的安全带,往小腰上那么一扣,“第二、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工作压力太大用年休假出去玩儿了。你看我这兢兢业业干了好几年,全奉献给工作了,是时候出去见见山看看海,感受一下自然的伟岸人类的渺小,说不定等我回来了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孬货,啥屁事儿都没了。哎,还有我上个月不是在营业厅见义勇为了一把,他们好像想给我带个大红花发两三千块钱以兹奖励,你帮我了解了解。” “咦,嫂子醒了呀?真早,跟嫂子说午安!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帮我跟许秦那个王八蛋说一声,我跳海去了,这辈子是他欠我的,让她老婆赶紧生娃,赶巧了我投胎做他儿子去,我小的时候吃喝嫖赌抽,大了坑蒙拐骗偷,我让他这爹活得不安生活得没面子,老了我还虐待他。”张口笑把手机又换到另一只手,搓了把脸,瞥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成成成,我不说了,你也别问我去哪儿了,我就随便买了张机票上了。猴哥,今儿不上班,赶紧拿你的金箍棒伺候嫂子去吧!” 笑眯眯地挂了电话,张口笑拽着窗口的遮光板来回拉了几下,眼睛突然酸了一酸。几个小时前,他盯着侯主任的名字发愣三十秒后,把手机贴在耳边趴在了沙发上,试图通过情景重现来回忆起他究竟操蛋地说了啥。 2小时48分。 总不至于开了一场近三个小时的演唱会,于是,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故事。 他一定说了他替许秦洗了七年内裤,白的黑的花的条纹的,许秦有几条内裤每条长啥样他比本人还清楚。张口笑坚定地认为自己对许秦是一见钟情,军训时他最喜欢的一个口令是“向右看齐”,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欣赏许班长阳光帅气的侧脸。 “班长,我替你洗吧。” 笑爷两眼弯成月牙,狗腿儿地望着许秦。内裤洗到第三年,许秦算是答应了,“小兔子,洗了这么久胡萝卜叶子,想尝尝胡萝卜吗?” 他一定也说了他跟家里出柜时,爸爸踹断了一根凳子腿,恶狠狠地骂“二椅子,不要脸”,妈妈边哭边擀着饺子皮,嘟囔着“儿子,你一定是不知道你那根玩意儿咋使,你看这擀面杖都能用来擀皮儿,你咋就不会用呢”。 许秦是南方人,在北京念完书就衣锦还乡了,当然,后头还跟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张口笑这个吃着猪肉炖粉条长大的娃儿,来的时候正赶上南方小城的黄梅雨季,连着一两个月老天滴里搭拉地尿着雨,到处都湿漉漉的,难受极了,有一阵子,他每天下班了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家门口哭,哭得整个人也湿漉漉的,才进门。 他一定还说了那天在许秦西装口袋里搜出张钻戒的发票时他暗暗窃喜了一个礼拜,好像是四周年的纪念日快到了。 “笑,我要结婚了,下周。” 张口笑愣了二十秒,才反应过来是我,不是我们。许秦揽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他弯弯的眼睛,继续说,“如果你愿意,你还是我的小兔子,什么都不会变,我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已。” 好像这就叫做渣攻贱受。张口笑怔怔地想着,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一拳砸上许秦的眼角,“年终奖还没发,没钱送礼,这一拳当是买了盒眼影送你。” 许秦的婚礼还是如期进行了,婚礼那晚,张口笑想象着新郎官顶着一个滑稽兮兮的熊猫眼,突然抱着一堆酒瓶咯咯地笑了起来。想着想着就拿起了手机,两眼失焦地戳着屏幕。 “老天啊!”张口笑抱着脑袋在沙发上一滚,顺利地滚到了冰凉的地板上。他点开手机里的天气程序,滑了几下,盯着屏幕上头海南极小的PM2.5眯了眯眼。
№0 ☆☆☆飘那个摇于 16:49:12留言☆☆☆ 
2、痒痒 狭小的飞机过道上因为一个乘客半天搁不好行李堵了一阵,张口笑慢悠悠地关机,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嘴里哼哼,“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就这么一句词,反反复复唱了十来遍。 都说长颈鹿反应慢是因为脖子长。笑爷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心想道,也没太长,怎么神经系统传导这么慢,哪儿有个失恋的样子? “傻逼!”张口笑啐了自己一声,眼睛又习惯性地眯了一眯。突然间,视线里伸过来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略微胖胖的手指提溜着一粒金灿灿的费列罗,奶娃娃似的声音黏在耳朵边。 “哥哥,请你吃喜糖!白头到老,早生、早生……” 张口笑侧过头,看见一个裹在蓝色羽绒服里的小丫头,小嘴巴嘟囔了半天接不下词了,委屈地瞪了笑爷一眼,好像只泄了气的小皮球。奶娃娃圆圆的眼珠子一滴溜,小脑袋一转,马尾辫扫了张口笑一脸。 “爸爸!早生、早生……” “贵子。” 张口笑猛地一抬头,正对上那个声音的来源,三十多岁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给女儿剥下羽绒服,整了整毛衣,又牢牢地给她系上安全带。笑爷条件反射地冲着男人咧开嘴角乐呵呵地笑了笑,却只换来男人一个冷冰冰的点头。 张口笑不尴不尬地收回往外扯的嘴部肌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无框眼镜,皮夹克,灰毛衣,黑西裤,黑皮鞋,然后“嗖嗖”往男人脑门上画了两个框,上书四个字,面瘫、无趣。 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第二眼,总觉得眼熟得很。张口笑抿着嘴巴想了一回,脑袋里灯泡一亮,突然明白了,这不就是那个面无表情地把你喊上黑板做题等着你出丑的数学老师么?不就是那个面无表情地敲敲你桌面让你起立背诵《赤壁赋》的语文老师么?不就是那个面无表情地告诉你让家长来一趟的班主任么?…… “哥哥,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哥哥、哥哥!” 奶娃娃的呼喊像一串小鞭炮把张口笑炸回了神,他接过小丫头抛过来的费列罗,捏了捏她软绵绵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说谢谢。 “尊敬的乘客朋友,我们很抱歉地通知您,由于空中流量管制,飞机的起飞时间尚未确定,机长已在积极联系塔台,十分抱歉,稍后我们将为您提供各种饮品及午餐。” “操!”张口笑嘟囔了一声,本来想逗逗身边的小娃娃的,可好像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提不起任何兴致了。他把自己缩在座位里,掏出手机,开机,盯着屏幕上那个白花花的苹果看了半天,最后百无聊赖地点开了Temple Run。 玩着玩着,耳边堆积起暖暖的气息,张口笑微微侧过脸,小丫头正趴在他肩上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学着游戏主角跳起时的声音。 “啊……呃……啊、啊……” 张口笑,“……” 好像这声音过于暧昧了,会带坏小朋友的啊。张口笑匆匆结束了游戏,忙侧过头冲着那个爸爸带着歉意笑了笑,男人依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把将奶娃娃抱回座位,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安全带系好。 张口笑刚想开口问问小丫头叫啥名字,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着两个大大的字,班长。 他怔怔地握着手机,不接也不挂,就任由它响着。就这么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第三遍的时候,张口笑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滑了一下。 “许秦,你别说话,你忒么给我保持沉默。我告诉你,我现在在跨海大桥上,要是不想等下被人在微博上转发一万次,你赶紧给我过来。” 张口笑连电话都未挂断,就直接狠狠地按住关机键。搓了搓鼻子,他侧过头冲着一脸疑惑和面无表情的父女笑了笑。然后,好像丹田里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气,他莫名其妙地对着那个陌生男人脱口而出,“刚才那个是我前男友,他昨天刚结婚。” 然后,张口笑听到了那个面瘫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有刷微博。”男人顿了顿,沉沉的声音平淡无波澜,接着,他用说“氯化钙,氧化钠”的语气说出了六个字,“撑同志,反歧视。”
№1 ☆☆☆飘那个摇于 16:55:25留言☆☆☆ 
张口笑连电话都未挂断,就直接狠狠地按住关机键。搓了搓鼻子,他侧过头冲着一脸疑惑和面无表情的父女笑了笑。然后,好像丹田里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气,他莫名其妙地对着那个陌生男人脱口而出,“刚才那个是我前男友,他昨天刚结婚。” 然后,张口笑听到了那个面瘫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有刷微博。”男人顿了顿,沉沉的声音平淡无波澜,接着,他用说“氯化钙,氧化钠”的语气说出了六个字,“撑同志,反歧视。” “……” 张口笑神色复杂地盯着男人,好像一锅八宝粥盖在脸上,不知道摆出啥表情好,他甚至认真地思索了十秒钟要是他回复“我代表广大同志谢谢您的支持”,对方一定会一本正经地说“不客气”。 男人见张口笑愣愣地看着自己也没接话,便微微点了下头转过身去。然后,张口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或许,在面瘫的世界里,点头约等于微笑…… “小朋友,我们有鸡肉面和牛肉饭,你要哪样?” 空姐笑盈盈地看着正懒洋洋地趴在爸爸怀里的奶娃娃,小丫头仰起小脑袋望了望爸爸的下巴,又扭曲地转过身瞥了眼张口笑,最后嘟起小嘴看着略微笑僵的美丽空姐。 “鸡肉面,还是牛肉饭?”空姐松了松面部肌肉,又绽开第二个微笑。 “牛肉面。” “要什么,小朋友?” “牛肉面” “……不好意思哦小朋友,我们只有鸡肉、面或者牛肉、饭。”空姐稍稍咬牙切齿地在面和饭字上重读了一下。 小丫头埋头在爸爸怀里扭了扭,接着抬起头好像懂了似地冲着空姐甜甜地笑了笑,奶声奶气地学着空姐口气说,“我要……牛肉、面!” “……” 旁观一切的张口笑突然忍不住地“扑哧”了一声,脑海里无限循环起麦兜里那个“木有粗面木有鱼丸木有粗面木有鱼丸……”,乐呵呵地考虑要不要等会儿让小丫头原音重现一下,录段对话当起床闹铃。正想着呢,张口笑余光里隐隐约约瞥见面瘫爸爸抿着嘴冲着空姐微微一笑,“两份牛肉饭,谢谢。” 虽然嘴角只扬起了基本可忽略不计的弧度,但下巴上有一个欧米伽状的小沟呢。张口笑边想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视线里闯进了一只银闪闪的锡箔纸餐盒,“先生,不好意思,只有鸡肉面了。” “……” 小丫头依旧趴在爸爸怀里,盯着餐盒兴致缺缺。半晌,伸出小手捏了捏爸爸的下巴,嘟了嘟小嘴,跟小鱼儿吐泡泡似地,慢吞吞地说,“外婆说,爸爸一个人在家就爱吃牛肉面,牛肉面一定最好吃了。” 张口笑正揭着锡箔纸的手顿了顿,心里想着,丫头,你爸估计吃得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男人没回答,摸了摸女儿软软的头发,取出盒子里的叉子勺子准备伺候小丫头吃饭,可奶娃娃不给面子似地闷着头趴在爸爸腿上,“乖,痒痒,不吃饭肚子会叫的。” 哄了一阵,痒痒依旧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坚决不肯吃饭。突然,她小桌板上的饭盒被张口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过去,然后只见他迅速叉起自己盒子里的鸡肉,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净,又小心翼翼地把小丫头盒子里的牛肉粒扒拉了进去,颇了架势地搅拌一下。 张口笑笑嘻嘻地将改造过的餐盒搁在了她面前的小桌板上,“小朋友,正宗的牛肉面哦!” 痒痒审视着面条上的几颗牛肉粒,突然抿着嘴笑了笑,夺过爸爸手上的叉子乐呵呵地戳着面条。张口笑眯了眯眼,抱起自己面前那个近乎只有白米饭的餐盒。 飞机可耻地延误了两个钟头,吃饱喝足,一起飞张口笑就难以控制地进入了睡眠状态,直到飞机落地一瞬间猛地一震,他才被震醒。 张口笑胡乱地擦了擦惺忪的睡眼,逐渐恢复焦距的双眼定在了正仰头望着他的小脸上。 “哥哥,你为什么不问我要电话号码呢?” 小丫头一脸期待地凝视着他,张口笑尚处于未清醒的状态,被猛地这么一问,傻愣地望了男人一眼。男人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张口笑心里暗暗操了一声,清了清刚睡醒毛毛的嗓子,一把撸起袖子,冲小丫头晃了晃细细的手臂。 “小美女,能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说罢,张口笑把手臂搁在了小丫头面前,奶娃娃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拽住他的手臂认认真真地拿水彩笔写着数字。 张口笑强忍着岳母刻字的违和感,转头对男人笑笑,问道,“女儿叫什么?” “痒痒。” “洋洋?” “痒痒。”男人重复了一遍,见张口笑依旧一脸木讷,突然把女儿抱起来,大手挠着她的胳肢窝,惹得奶娃娃咯咯直笑,在甜甜的笑声中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挠痒痒。” 下了飞机,张口笑把衬衫袖子卷了卷,解了两颗纽扣,实在觉得热得很,连抱着一团羽绒服都跟抱着烤地瓜似地,他四下看了看,便当机立断把裤腿也干脆卷高了。经过洗手间时,他看见男人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痒痒轻轻地放下来,顺了顺小丫头的马尾辫,然后蹲下来贴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张口笑刚想喊一声“痒痒,再见”,却突然愣住了。 痒痒像只小鸭子似地一晃一晃拐进了女厕所,很明显,右脚活动有些不方便。他心里紧了紧,视线锁在了一动不动地在门外等候的男人身上,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跑过去问一问男人痒痒的右腿怎么了。 或许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吧,小孩子总是这么不小心。张口笑抱紧了些怀里的羽绒服,快步走开了。
№7 ☆☆☆飘那个摇于 15:25:40留言☆☆☆ 
3、兔斯基 出了三亚的凤凰机场,张口笑找了棵高高大大的椰子树,杵下头一动不动地蹲着。阳光有些耀眼,他斜乜着眼,仰着头歪着脖子和烈日较了会儿劲,一把抖开羽绒服罩在了脑袋上。 蹲了一刻钟左右,板寸里都蒸出汗珠来了,心却拔凉拔凉的,张口笑突然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就跟夏天老家马路上裹在棉被里的冰棍似地。 腿终于麻得像针扎,张口笑猛地掀开羽绒服跳了起来,仰起头望了望头顶结结实实的大椰子,抖了抖腿潇洒地走开了。 打车到了大东海,张口笑花了一百五十块钱把花裤衩花衬衫人字拖太阳帽大墨镜全买齐了。蓝天碧海,青山绿叶,还有白沙滩。枕着椰风海韵,他一屁股坐在柔软得不成样子的沙子上,干脆利落地捣鼓着沙子把自己下半身全埋了,还费劲地给自己画出了一条美人鱼的尾巴。 开机,一条来电提醒,许秦的。三条短信,10086提醒话费余额已不足10元,猴哥短信“笑爷,好好戳着,大圣挺你!”,张口笑抿着嘴笑了笑,给猴哥回了条短信,“大圣给我充个话费呗~”,再往下拉了拉,是许秦的短信。 “笑笑,别任性,等你冷静了我们好好谈谈。” 张口笑在心里操了一遍许秦的八辈祖宗,连短信的界面都没退出就直接把手机往沙子里塞,塞了一半想着不对劲,赶紧从包里掏出了个保鲜袋把手机往里一塞,狠狠地埋进沙子里,不解恨似地又捧了几抔沙子盖了上去堆了个坟头。 “哎哟!我齤操齤你大爷!”一个小胖墩气势汹汹地跑过,一个不留神重重地碾过张口笑埋在沙子里的脚趾,疼得他嘶嘶地倒抽冷气。 一个浪头打过来,张口笑噙着疼出来的眼泪掐尖嗓子冲着大海嗷起了歌。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 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飞翔。” 晒了一下午太阳,直到感觉自己快晒成鱿鱼干了,以及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张口笑才有了动弹的念头。他伸出枕在脑袋后的手臂,盯着手臂上还没褪去的电话号码笑了笑,一点点挖出沙子里的手机,在通讯录里存好,痒痒。又在通讯录里滑了几下,停在一个叫“烧贝壳”的名字上。 张口笑把手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拨通号码,点开扬声器,把手机搁在耳边的石头上,又躺下去枕着软绵绵的细沙子。 “笑爷?笑爷!稀客啊,什么事?” 张口笑眯缝起眼看着远处的落霞,食指无意识地在沙子上画着圈,“我到你小子的地盘了,还不快来接驾。” “啊?!什么?笑爷,你在三亚?没蒙我吧?” “君无戏言。” “哎呀!你齤他妈怎么不早说,我在福建培训呢,最快要下周才能回来。笑爷,您啥时候走?呆几天?跟团来的还是自个儿来的?住哪儿?行程咋安排?搞攻略了吗?呃,许秦也来了吗?” 张口笑无视了前几个啰哩啰嗦的问题,清了清嗓子,说,“就我一个人来的,许秦,他度蜜月去了。” 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又叽叽喳喳得跟个麻雀似地说了起来,“哎,笑爷,我跟你讲,其实这个季节来三亚最好了,搁别的月份你回去准能晒掉几层皮,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去埃塞俄比亚了呢。得,你啥都别操心了,我全给你安排好。都忘了跟你讲了,我们家墨鱼仔现在做导游了,嘿,巧了,貌似今天刚接到一个团,明天开始玩。你要不嫌弃的话,你就混在墨鱼仔他们团里吧,嘻嘻,我让他好好伺候你!要服侍得不好,你找我投诉!” 张口笑听着听着侧过头去盯着一闪一闪的屏幕,还有上头“烧贝壳”三个大字,“哎,妈呀!沙子好像进我耳朵里了!”张口笑忙跳起来,清了清耳朵,边跳边说,“小骚贝壳呀,你放心,钱我照给墨鱼仔,现在海南旅游查得严,我知道,要讲规矩,要害得你家那口子掉工作,你指不定怎么千刀万剐我呢。” 挂了电话,张口笑掏出手机给自己和傍晚的海滩来了一张合影,我忘记你,就是旅行的意义。 “操!你是墨鱼仔?这都快长成章鱼王了。” 张口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黝黑结实五官深邃的男人,嘟囔了一声“不一样了啊”,男人只重重地拍了怕他的肩膀,拿过他的包,说了声“快上车”就把张口笑赶上了一辆旅游大巴。 烧贝壳是张口笑在小论坛上认识的同道中人,小小的个子,当时也在北京上学,跟笑爷投缘得很,墨鱼仔是小贝壳的男朋友,特意上京来看过几次心上人,也算和张口笑认识。 “拿着,明早上的餐券,笑爷,你赶紧去休息休息,明天就跟着我们的车出发吧。” 张口笑从钱包里掏出了叠毛爷爷,两人在酒店大堂里推搡了一番,最后张口笑被墨鱼仔一把狠狠地拍进了电梯间,“急什么,玩好了再算钱。笑爷,我就不跟你住了,我们导游有房间。” 好像还是蛮累的,不管是身还是心,一锁上门,张口笑就瘫倒在床上,趴了半个小时才挣扎着去洗了个澡。手机安安静静地搁在枕边,没响过,他也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靠!” 睡迟了,张口笑忙蹦起来稍稍梳洗了一下就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短袖裤衩出门了,路过大堂时已有一堆旅行团的游客在等待,他忙冲进餐厅想赶紧扒拉几口。 “咦?”视线里闪过个穿着五颜六色小长裙,戴着顶洋气小草帽的小东西,奶娃娃依旧被他爸爸抱着,男人穿了件白色体恤,西装短裤,一双中规中矩的男式拖鞋。张口笑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想着这个小东西昨天跟自己说,“哥哥,这是我爸爸的手机号码,你要约我必须先经过我爸爸同意”,然后掏出手机戳着痒痒的号码。 张口笑躲在餐厅里,透过空隙看着男人盯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喂,您好!请问您是?”男人沉沉地问。 张口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了片面包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咳咳,我找痒痒。” 男人听着声音皱了一下眉,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把手机放到了痒痒的耳朵边。 “喂,你好,我是管萌。” 听着小丫头一本正经却奶声奶声的声音,张口笑忍不住笑了笑,管萌?不知道她爸爸叫什么名字。“小美女,还记得我是谁么?” 痒痒跟爸爸说了几秒悄悄话,然后突然冲着手机喊了声,“我知道,你是兔斯基!” “……” 呃,张口笑一口牛奶呛在气管里,新外号么?他四下望了望,找到块镜子,打量着镜子里细手细脚白乎乎的自己,突然觉得还是蛮像的…… “痒痒,猜猜我在哪里?” №11 ☆☆☆飘那个摇于 18:08:11留言☆☆☆ 
4、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啵一个 张口笑嘴里叼着小半片面包,嘴角还残留着沾着小丁点面包屑的牛奶渍,然后,他有些郁闷。本来,想逗痒痒玩躲猫猫的,刚拿起太阳帽遮住小半个脸往后撤退,企图躲到墙角那棵巨大的盆栽后面时就对上了男人的眼神。 男人是反着抱痒痒的,此时痒痒正侧着头不知道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张口笑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猫着身子快速后退,右手狂摆了几下,接着把食指搁在嘴唇上狂点着,嘴里抖出“嘘嘘嘘嘘”的声音。 “我擦!” 只觉得后脑勺上一阵温湿,张口笑一屁股坐在了别人的脚面上,头顶的杯子正倾倒下温热的牛奶。“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真是的。”背后那人俯视着颇为狼狈的张口笑,也没拉他起来,抽出双脚就摇晃着杯子走开了。 张口笑一摸脖颈,一手的牛奶,刚想撑着地板站起来,面前就出现了十个暴露在外的脚趾,脚指甲还修剪得挺干净的。他破罐子破摔地一伸手,任由男人把他拉起来。 接过大张纸巾潦草地擦了擦,张口笑冲着正咯咯直笑的痒痒吐了吐舌头,痒痒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小手戳了戳不远处,“镜子,哥哥,我早就看见你了呀。” “……” “快上车吧,别的游客都在等了。”张口笑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太阳帽,忍着一身奶香就跟他们上了车。 “笑爷,这边。” 张口笑左脚刚踏上车,就被墨鱼仔脖子一勾一把掳了过去,拖着按在了副驾驶座。等到墨鱼仔坐下后,他小小的身板就被挤得快贴上车窗了。“抹什么了?挺香的。”墨鱼仔掸了掸他的小板寸头,“昨晚睡得好么?” 张口笑戳了戳墨鱼仔结实的肌肉,瞪了他几秒,“哎,我说墨鱼仔,是烧贝壳来让你打听点什么吧?” 墨鱼仔垂下了头笑了笑,感觉张口笑的手指跟电钻似地旋进他紧绷绷的肌肉,还没开口,就听到笑爷说,“你叫烧贝壳放心,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明白着呢。” 张口笑聚精会神地玩弄着他的肌肉,突然抬头“哎”了一声,“大导游,绝情谷在哪儿呢?” 身旁的司机猛地发动起车子,墨鱼仔勒住张口笑的脖子,一副地痞流氓的相貌,恶狠狠地说,“笑爷,说正经的,有事求你。待会儿帮个忙,现在讲究五星服务,公司要求每日一歌,你帮着活跃下气氛呗,我干不好。” 张口笑看着窗外成行的椰子树,吹起一记悠扬的口哨,没搭理他。 “咳咳。”张口笑摇摇晃晃地站在大巴的前部,胳膊搁在两旁的座椅背上,脚齤交叉着,拍了拍话筒,“团友们好!欢迎来到海南,我先祝大家好运天天交,生活步步高,我是你们的协导,叫我小张就成。” 他笑眯眯地扫视了全车一眼,最后冲着坐在前排的痒痒眨了眨眼,“要不咱先来首歌活跃下气氛?我唱,你们配合就成。” 清晨的三亚还略微有些凉,大巴驶过,马路边是高大的椰子树,垃圾桶旁堆满喝剩的椰子壳,张口笑瞥了眼窗口,轻快地哼起了前奏,唱歌时月牙弯的眼睛都带着笑。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拍拍手,看哪大家一齐拍拍手。”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跺跺脚,看哪大家一齐跺跺脚。” 张口笑满意地看着这一车子听话配合的团友,乐呵呵地拍着手跺着脚,唱着唱着得意洋洋地冲拍得最响跺得最起劲的痒痒抬了抬下巴。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啵一个,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啵一个 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啵一个,看哪大家一齐啵一个。” 墨鱼仔转过身看着张口笑晃来晃去精瘦的背影,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张口笑撇着嘴看着这群没有配合啵一个的团友,清了清嗓子,又把这一段重复唱了一遍,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搁在唇边冲着痒痒的方向“啵啵”来了好几个飞吻。 痒痒正依偎在爸爸的怀里,于是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对那个男人飞啵传情,于是张口笑唱着唱着,见着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莫名其妙地点了个头。 “笑爷,辛苦了,拿着。” 张口笑接过墨鱼仔递过来的豆奶,窝在副驾驶津津有味地喝着,听墨鱼仔到后头去介绍今天的旅游项目,然后挨个询问大家是否有兴趣参加几个自费项目。 “管严肃先生?” 张口笑听着有个熟悉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一口豆奶喷了出来。 №17 ☆☆☆飘那个摇于 11:23:30留言☆☆☆ 
5、孔雀开屏 从市区到呀诺达雨林景区开了一个多钟头,路上颠颠簸簸的,张口笑把墨鱼仔硬邦邦的肌肉当椅背靠着,就小半拉屁股黏在座位上,二郎腿还一翘一翘的。头十来分钟他还跟司机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大巴车一个大转弯拐进了景区停车场,他那颗摇摇晃晃的脑袋跟枝头熟透了的大果子似地猛地向下一垂,脖子一痛,醒了。张口笑揉了揉抻着了的脖子,恍恍惚惚觉得醒来的那一瞬间,眼前“噔噔噔”跳出三个字,管、严、肃,还是写在田字格上工工整整的正楷描红字。 墨鱼仔扯了扯导游的小黄旗,站着瞥了眼刚睡醒就一个人傻乐的张口笑,猛地一掌拍在他后脑勺,“没心没肺的,下车了!” 笑爷被拍得一个激灵,“嗷”了一声,嘴里念经似地嘟囔着“上车睡觉,停车撒尿”就蹦下去了。 尽管一路过来艳阳高照,但热带雨林遮天蔽日的,空气里还是透着丝丝凉意。张口笑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笑眯眯地四下望了望,就找到景区大门口的父女俩,管严肃正蹲着给痒痒穿小外套。 小丫头甩了甩乌黑的长发,把草帽沿一抬,突然冲着张口笑的方向咧了咧嘴,卯足力气喊了声,“兔斯基,别走丢了!” “跟痒痒合个影?” 管严肃仔仔细细地给女儿系好每一个扣子后,站起来对杵在一旁正跟痒痒挤眉弄眼的张口笑说道,三人正好站在一堆花枝招展的摆设前,五颜六色的花团簇拥着“呀诺达”三个大字。 “哥哥,你蹲下来点。” 痒痒拿小手指扯了扯张口笑的大花裤衩,又冲他勾了勾手指,站在远处的爸爸正认认真真地对着焦。笑爷蹲下来弯着身子将同样也穿得花里胡哨还戴着时髦墨镜的小丫头圈在怀中。两人眼睛溜溜地转着。 管严肃冲他们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喊道,“一、二、三,茄子。” 张口笑突然伸过头,企图在痒痒侧脸偷袭一个吻,“哎哟妈呀!我的小祖宗!”,他把头伸过来的瞬间痒痒也恰好转过头,于是有相同企图的两个人磕在了一起,具体地说,是一个人的嘴磕上了另一个的墨镜。 痒痒透过墨镜片看着大哥哥捂着嘴直喊疼,刚咯咯笑了一下,就突然被张口笑拦腰抱起,整个人腾空打了几个转,两条腿在空中挣扎着直晃悠。 “哈哈哈!” 管严肃站在远处,透过镜头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再一次按下了快门。 “集齤合了!”墨鱼仔在不远处挥着一杆小黄旗大喊道。 张口笑转得头晕目眩,自个儿都差点摔倒,还亏得管严肃扶了下,才安全地把在空中直喊过瘾的痒痒放下。他踉跄了几步,笑眯眯地看着痒痒,一把牵起她的手想跑过去集齤合。 谁知,痒痒却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眼睛黯淡了一下,委屈地张开手臂等着爸爸来抱。 管严肃没说什么,一把抱起痒痒,笑爷木愣愣地顿了两三秒,也跟了上去。 景区内生长着大量的原始森林和次森林,遍布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空气清新,环境静谧。过江龙、吊竹梅、根抱石、见血封喉。一路上,一行人饶有兴致地听着导游讲解,时不时拍拍照,倒也悠闲得很。只是一向笑嘻嘻的张口笑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正在发面团,有什么东西在越胀越大,越胀越大,连喉咙都要堵住了。 “想什么呢?” 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墨鱼仔拿旗杆戳了戳了张口笑的腰窝,一把用力地搂过他,笑爷扯着嘴皮干笑了几下,夺过小黄旗瞎玩着,没说话。几步之遥,痒痒依旧跟个树袋熊似地趴在爸爸怀里,笑嘻嘻地望着张口笑,管严肃在吊桥上走得挺稳的,偶尔晃了几下时才去扶一下绳索。 张口笑知道自己在看着他们,他把旗杆当金箍棒似地架在肩上,头却像被念了紧箍咒一样疼了疼,刚才抱起痒痒的那一瞬间,他隐隐觉得小丫头的右腿怪怪的。 “哎,我说大伙儿,站稳了,咱走一个!” 等到管严肃终于抱着痒痒走过晃来晃去的吊桥时,张口笑突然高喊一声,左右蹦跶了几下,拽住桥边的绳子使坏地用力摇了摇,一时间,山间回荡着大伙儿急急忙忙的哭爹喊娘,一群人赶忙拽紧绳子,一团慌乱间吊桥晃得更加厉害了。 张口笑拿起小黄旗对着站在桥头的痒痒挥了挥,看着躲在爸爸怀里的小丫头捂着嘴开心得直乐,心里头好像也有些什么在随着吊桥摇来摇去。 等到大伙儿都颤颤巍巍地过了桥,墨鱼仔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张口笑,“操”了一声。笑爷笑眯眯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冲着大伙儿直念叨“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走了一阵,大伙儿陆陆续续地围着一棵长相怪异的大树停了下来,叶片展开如巨大的折扇。 墨鱼仔看了眼人群中正在和一个小娃娃嘻嘻哈哈的张口笑,垂下头笑了笑,摸着大树介绍说,“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旅人焦,这是当地的一棵圣树,特别的是,只有单身男子才被允许在树前进行祈福仪式,有没有哪位团友想试试?” 墨鱼仔说完,顿了顿,又刻意强调了一遍,“必须是单身男子才行。” 话音刚落,还在状况外的张口笑不知道被哪个家伙推了一把,一下子跌跌撞撞冲到了树跟前,然后人群中有人高喊了声,“就他了!” “奶奶的。”张口笑摸了摸鼻子,忒么都是来报复的,他斜乜了墨鱼仔一眼,你小子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墨鱼仔用手指点了点人群中坐在爸爸肩膀上的痒痒,“小朋友,记得拍照哦,要快!” “站好!”墨鱼仔大力拎起张口笑把他摆到了正中的位置。 “撅起屁股!” “……” 笑爷狠狠地瞪了大导游一眼,直直得站着,誓死不从,突然之间膝盖被墨鱼仔重重踹了一下,他撅着屁股腰一塌,头还高高仰着,只听见一声“拍!”,快门声四起。 然后,墨鱼仔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张照片,就叫做孔雀开屏。”再然后,团里的大伙儿看着自己相机里的照片爆发出了热烈的笑声。 张口笑怨念地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也跟着大家爆笑的管严肃身上,呃,他竟然笑了,虽然和别人不同,只是扬了扬嘴角,但弧度好像还蛮好看的。 笑爷从痒痒手里一把夺过相机,看着照片上那只傻不拉唧的雄孔雀,后面长得跟孔雀尾巴似的旅人焦恰到好处。他揉了揉自己的腰,突然觉得自己以后拍照都有阴影了。 “大伙儿,上个厕所,完了咱上车。” 张口笑确实有些尿急,他急冲冲地朝厕所跑去,再一次见到管严肃将痒痒轻轻放下,嘱咐了几句,目送着她走进去。 笑爷不自觉地朝排起几行队伍的女厕所瞥了眼,突然拐过身子小跑了过去,半只脚踩进女厕所,托着痒痒的胳肢窝把她挪到了另一个队,亲了她一口,说,“痒痒,这条队,人少。” 撤回来的时候,笑爷无视了一个胖大妈鄙视的眼神,心却跟着膀胱紧了紧,痒痒裙子不小心被掀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右腿上略微有些畸形的关节,没敢仔细看,张口笑便帮小丫头把裙子遮好了。 夹着腿快步跑进男厕所,便池前挤满了人。张口笑眯着眼扫了下,拿胳膊挤开了旁边一个大叔,旁若无人地站到了管严肃身边。 №24 ☆☆☆飘那个摇于 19:49:12留言☆☆☆ 
6、尿尿 笑爷急吼吼地扯开花裤衩纠缠着的裤带子,捣鼓了下,掏出小家伙儿,水声一响,拧起的眉头骤然舒展开。他一边放空着生理负担,一边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脏兮兮的瓷砖,犹如特务接头一般对着空气说了句,“哥们儿,正式介绍下,我叫张口笑。” 说罢,他抖了抖胯调整了下姿势接着放水,眼睛无意识地瞟着墙上的□□,耳朵却刻意在此起彼伏的撒尿声中等待边上那人的回应。 快尿到尽头的时候,那人还不吭声,于是,张口笑歪着头侧过脸看了眼。只见管先生正从容不迫地把长得还不错的家伙儿塞回黑色的紧身内裤里,形状挺好看的,笑爷转过头用余光瞥着那有些鼓鼓囊囊的一团,看着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拉上裤链,拉到一半还略微卡了一下。 于是他空抖着自己早已尿不出水来的玩意儿,突然觉得自己忒么猥琐了。 “管严肃。” “啊?” “你好,我叫管严肃。”已整理完毕的男人挺拔地站在正扶着自己小鸟儿的张口笑身旁,右手握拳小小动作了一下,大概是意识到这个场合不适合握手又收了回去。 “咳咳。”张口笑猛地一回神,慌忙拾掇了一下,下意识地对着管严肃弯着眼睛笑了笑。管先生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他的上半身,见张口笑木愣愣地站着,便点了点头,想快点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厕所。 “哎,等等!”张口笑来不及理好裤子,就这么半敞着匆匆忙忙地拉住管严肃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拽,贴向自己。管先生的脸色尴尬了那么一下,因为他的手指好像在拉扯间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还好对方马上放开了自己。 张口笑犹豫了一两秒,还是问了出来,“痒痒的脚?” 沉默。 笑爷一动不动地盯着缓缓垂下头的管严肃,莫名其妙地觉得膀胱又紧了紧,就跟小时候玩儿躲猫猫藏在厕所里时明明没尿还想撒一样。屁股都吹凉了,张口笑瞪了瞪这个磨磨唧唧的男人,刚想甩甩手说“算了算了,我不问还不成么”,就听到管严肃抬起头,说了两个字,“意外。” 张口笑怔怔地盯着男人的嘴唇,突然“操”了一声,猛地把裤子一拉,狠狠地拽着裤带子打了个死结。 管严肃没打算再对着一个才相识几十个小时的人多说,转身就想出厕所,突然背后一声吼,“管严肃,你不可能抱她一辈子!” 他转过身看了眼小便池前那个略微暴躁的小伙子,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没用的,她不肯,会闹绝食。” “上完赶紧走!要纸擦屁股么?!”一个胖大叔猛地往外推了张口笑一把,他踉跄几步,突然看着管严肃的背影笑了笑,“总要迈出第一步,不是么?” 下午的天又凉了几度,没过多久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旅游大巴载着大伙儿出了呀诺达景区就直奔槟榔谷。只可惜,雨越下越大,众人撑着伞兴致缺缺地潦草走了圈,吃了顿还算过得去的团餐,就各自拎着路边摊买的水果回宾馆躺着去了。 张口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裹了件浴袍,开了罐啤酒,懒洋洋地靠在窗边看着夜幕下静悄悄的大海,他边喝啤酒边数着军港里停泊着几艘军舰。 身后的电视机自顾自地发出声音,张口笑取过手机,手指在照片这个图标上顿了顿,直到整个屏幕上的图标开始抖动起来也没按下去。 算了,以后再删吧。 张口笑灌了口啤酒,揉了揉太阳穴,手机却响了一下,一条新短信。 痒痒:兔斯基(^.^) 张口笑看着短信猛地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干完,舔了下嘴角乐了乐,捧起手机,回了个“痒痒好!” 痒痒:爸爸去洗澡了O(∩_∩)O 笑爷捏着啤酒罐头,对着远处的垃圾桶一扔,进了。刚在输入框里打下“痒痒,把爸爸的衣服藏到床底下”,又来了条新短信。 痒痒:我要兔斯基的表情包(^ω^) 张口笑看着短信愣了愣,回了个问号,却许久没有反应。回到房间内,笑爷重重地扑到大床上,大字形摊开,把手机搁在了枕头上。 另一个房间内,管严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只见痒痒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小手枕着手机。他一把抱起痒痒,挪到了另一张床上,又拿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好,拿起手机看了看。 兔斯基:? 管严肃站着想了想,在输入框里打了句“哥哥,我要睡觉了,晚安”,刚要发送时他顿了顿,翻了翻两人的对话框,又学着加了个表情。 痒痒:哥哥,我要睡觉了,晚安O(∩_∩)O 张口笑抿着嘴也回了个“晚安”,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厕所里。他看着镜子里穿着白浴袍的自己,又找出一件浴袍取出上面的腰带,倒腾了几下在自己的浴袍后面团了个结假装兔子尾巴。 对着镜子,笑爷搔首弄姿地做了几个兔斯基的经典表情,面条手摆一摆,小腰扭一扭,眼睛眯成一条线,哈哈!还真挺像的。 临睡前,他枕着软绵绵的枕头,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荡着登月的阿姆斯特朗那句“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嗯,就从一小步开始。
№25 ☆☆☆飘那个摇于 16:49:17留言☆☆☆ 
7、大大卷 “哟,早安,管先生。” 张口笑蹦跶上旅游大巴,管严肃正皱起眉清点着塑料袋里的泳衣泳裤洗浴用品,今天去海边,痒痒则蜷起身体在座位上睡得正熟。旅行团出发得偏早,小孩儿总睡不够。 “笑爷,这儿!”墨鱼仔从副驾驶探出半个身子,热情地招呼他。 “算了,算了。”张口笑装腔作势地揉了揉自个儿的屁股,以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说,“挤得屁股疼。” “别废话,快过来,我站着就成了,待会儿还得介绍景点。” 说罢,墨鱼仔猛地起身就要过来拉人,管严肃扫了眼塞得满满的旅游大巴,又看了眼站在自己座位旁的张口笑,默默地把熟睡的痒痒抱到了自己怀里,拍了拍身边空出的座位。 “嘻嘻。”笑爷冲着墨鱼仔咧开嘴一笑,又转过头跟管严肃说了声“谢了”,只见后者一手抱着痒痒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大概想把东西搁到头顶架子上又不方便。 张口笑自然地取过塑料袋,掂量了下沉甸甸的东西,嘟囔了句“东西带得真齐”就顺手给搁行李架上了。 管严肃调了调上方的空调,给痒痒披了件外套,略微懊恼地说了声,“忘掉浴巾了。” “没事儿,到沙滩了到处都有卖。” 张口笑随口应了句,脑海里却盘旋着刚才在塑料袋上看到的一行红字。 康安保险,保安康。 康安保险公司,正是许秦的工作单位,他看着睡得香香的痒痒,想起在飞机上刚碰面时这个女娃娃给了自己一颗喜糖,莫非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 张口笑又盯着管严肃的侧脸看了几秒,又觉得身边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卖保险的。窗外风景一闪而过,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了几下。 猴哥:报告。进门时赖阿姨拉着我讲了三条八卦,小王的女朋友吹了,李大买了套别墅,国际结算的小何开了辆新车来。完毕。 张口笑抿着嘴笑了笑,哦,今天周一,上班了。 到蜈支洲岛景区约莫一个钟头,车载电视播起了怀旧音乐,脸圆圆的邓丽君甜甜地唱着《我只在乎你》之类的歌。张口笑跟着轻轻哼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又震了几下,他侧过头瞥了管严肃一眼,只见他抱着痒痒微微晃着,嘴唇动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嘿嘿,有意思。 手机又震了一下,于是,张口笑点开猴哥的一连串短信。 猴哥:报告。营业厅安全。完毕。 猴哥:报告。财会部安全。完毕。 猴哥:报告。审计部安全。完毕。 猴哥:报告。风险部安全。完毕。 哈哈,笑爷突然被猴哥逗乐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哟哟,猴哥,您混过FBI吧?话说,您是不是觉得今天上班特带劲儿呀,星期一综合征瞬间消失了。嘿嘿,大恩不言谢还不成么?不过,你确定不是别人看我两铁哥们儿不敢在你面前说我八卦吗?” 电话那头笑了几声,一个粗犷的男声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哈哈哈,不可能,不记得咱两去年行里年夜饭在酒店大堂里干得那架了?他们对咱两的定义就是四个字,貌合神离。再说,我也没少在别人面前说你坏话。” “……” “哎,侯主任找我。我给你短信。” 张口笑应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车载电视里正放着《又见炊烟》,“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我心中只有你。”他看着略微粗糙的画面,想起了自己已经生活了三年的江南小城,突然转过头去笑眯眯地看着管严肃,问道,“嘉宁市的?” “嗯。” “大前天去喝喜酒了?” “嗯。” 电视里的伴奏声愈来愈轻,张口笑顿了顿,才继续问,“问一下哈,新郎姓什么?” 问完之后,他转过头去,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电视,直到下一首歌开唱,才等到管严肃回答。 “欧阳。” “啊?哦。”张口笑绷紧的身体突然松了松,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那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等待一个什么回答。 想知道那个人办了几桌酒?声势浩大不?多少钱一桌?新娘漂亮么?哪户人家的?郎才女貌不?戒指多大?婚礼办得顺利不?亦或是新郎帅不?跟新娘在一起笑得幸福么? 觉察到管严肃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张口笑尴尬地笑了笑,“那祝你朋友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但你说干嘛非得赶在大冷天结婚啊?新娘就遮层布站在门口,我看着都冷。是吧?不过估计是找人算过黄道吉日的,这天日子好。” 笑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拿胳膊碰了碰管严肃,接着说,“结婚挺麻烦的吧?很累吧?要忙这忙那的。” 管严肃低头看了眼痒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嗯”了一声。 笑爷轻轻笑了笑,没介意他的反应,只垂下头嘟囔了一句,“你都结过了,我还没呢。” 看着张口笑轻微地抖了一下,管严肃抬起手把他头顶的空调出风口拨了拨,想了想,在痒痒随身的小包里捣鼓了几下,拿出了一盒小东西,递给了笑爷。 “哟,现在这个还有卖?” 张口笑乐呵呵地盯着手里头那盒大大卷,正黄色和艳粉色的圆盒子,上头还有一个地地道道的超人。他拧开盒子,给自己扯了一段,抛到嘴巴里,嘀咕了声,“童年的味道啊!” 刚要拧紧盒子时,他手顿了顿,又扯了一长段,递到了管严肃嘴边,对方愣了愣,却还是接受了。 “爸爸!你偷我东西!” 正当两个大人津津有味地嚼着泡泡糖时,爸爸怀里的睡美人总算是醒了,痒痒瞪着大眼睛一会儿看着爸爸的腮帮子一会儿看着兔斯基的腮帮子。 “来!痒痒看好,哥哥给你吹个厉害的。”笑爷摸了摸痒痒的头,又示意她盯住自己的嘴巴,只见他的舌头捣鼓了几下泡泡糖,像青蛙鼓了鼓腮帮子,“呼”一下吹出了一个同心泡泡,大泡泡里还包着一个小泡泡。 “哇!”痒痒好奇地看着那个神奇泡泡,突然伸出小手指一戳,粉色的泡泡糊了张口笑一嘴。管严肃边嚼着边看着两人互动,突然觉得嘴巴里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还甜得挺好吃的。 “爸爸!你也吹一个嘛。” 痒痒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管严肃用舌头试了一下,觉得要吹出张口笑那个泡泡是绝对不可能,就用舌头把泡泡糖撑薄,打算吹一个个头大点的。 痒痒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两个人的座位中间,直起了上半身,笑嘻嘻地看着爸爸和哥哥同时吹出两个粉色的大泡泡。然后,她不知道用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抓着两个人的下巴一拉。 “哈哈!黏住了!” 小丫头幸灾乐祸地拍着手,看着两个连在一起的大粉泡泡。两个大人四目相对,张口笑脸红了一下,百年难得一次地不好意思了。
№30 ☆☆☆飘那个摇于 12:38:37留言☆☆☆ 
8、卖拐 痒痒睡醒以后就跟八爪鱼似地赖上张口笑了,非得他抱着,一路坐船过海都不撒手。下了码头,只见蓝天碧海,白浪逐沙滩,痒痒兴高采烈地摆着手,指挥笑爷杀向这儿杀向那儿。 管严肃拎着包默默地跟在两个人身后,视线时而落在张口笑精瘦的背影上,花绿的衬衫被汗水沾湿了一片。他翻出了包餐巾纸,想了想,握在了手心。 “哎,管先生,帮个忙!” 张口笑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猜想是猴哥的短信,他试着单手抱痒痒却发现实在力不从心,于是朝着管严肃挺了挺胯,示意他给掏个兜。 猴哥:假准了,但尽快回,侯主任召见。 笑爷面朝大海吹了一记口哨,刚想麻烦管严肃把手机放好,一张餐巾纸却擦上了额角,拭去了一行汗水。 “咳咳。”张口笑手软了软,差点没抱住痒痒,管严肃见他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顺势把痒痒接了过去,手机和餐巾纸塞还给他。 “单位有事?” “啊?”张口笑飞快地给猴哥回了条短信,又胡乱抹了把汗,“小事儿!领导不就见不得小喽罗在外头逍遥自在么?” “嗯。”管严肃盯着跟个电动人似地狂甩胳膊的张口笑,又加了句,“痒痒挺沉的。” “哦,还好还好。我跟她这么大的时候,全家没人敢背我,要不就跟媳妇儿背猪八戒似地。”见到管严肃不可思议地直打量着自己的小身板,笑爷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地说,“别不相信,我也是胖过的,真的。” 话音刚落,两颊仅有的肉就被扑过来的痒痒死死捏住,“哥哥,记着,女孩子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 “哎哟,是是是。”笑爷边揉着被蹂躏的肉肉,边瞪了管严肃一眼,小祖宗,是你爹说你沉啊。 “哟,笑爷,泡妞呢?” 墨鱼仔弹了下张口笑的脑袋,拍着他的肩指了指桥下某处插满太阳伞的沙滩,“那儿,替你们租了个地。” 痒痒乌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亮,挨上墨鱼仔黝黑的脸颊“啵”地亲了一大口,“谢谢你,大力水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口笑目送着管严肃抱着满脸兴奋的痒痒去换泳衣,又捏了捏墨鱼仔结实的肌肉,“啧啧,菠菜哥。”这丫头到底长了双啥眼睛,都自动过滤成漫画人物了。 墨鱼仔趴在桥栏上,点了根烟,回头看了眼成天嘻嘻呵呵的张口笑,海边的风吹着凉丝丝的。抽了几口,一把揽过他,“怎么想的?” 笑爷笑嘻嘻地凑过嘴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就是吧,我原本觉得,这谈恋爱就跟生孩子似的,你一个人在里头生,甭管外头在不在等,等得急不急,只要你自己在里头够努力总能把孩子生下来的。可要生了才发现,外头那个根本不会在手术单上签字,他不管孩子,甚至连你的活的死的都不管。” 说完,他边解着衬衫的扣子,边用胳膊肘顶了顶没有接话的墨鱼仔,“懂么?菠菜哥。” “什么破比喻,你小子生过?”墨鱼仔猛吸了几口,突然狂揉着笑爷的头发,“懂,我还真懂,我懂你就一傻逼。” “嘿嘿。”张口笑低下头继续解着扣子,“这不傻逼过了,才知道自己是傻逼嘛。” “切,有啥打算?” “好好过日子,挺起腰杆子。”海风凉飕飕地吹着他敞开的胸膛,张口笑顿了顿,抬头看着墨鱼仔,很认真地又加了一句,“我要比他、许秦过得好。” “你们放心,哎,我说墨鱼仔,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望着我,我还真受不了。不就是眼神不太好么,看走眼了,现在还有激光手术呢,实在不行,你把我扔太上老君那炉子了,我给重练个火眼金睛。” 笑爷一把脱下花花绿绿的衬衫丢给墨鱼仔,手舞足蹈地朝痒痒那儿奔去,边走还不忘回头吼了句,“哎,你让烧贝壳赶紧出差回来,我呆不久了。” “哎呦,真舒服!”张口笑踩上软绵绵的沙子,就稀罕的不得了,“跟面包屑似的。” 他悠悠地踩在沙滩上,每一步偏得印一个深深的脚印出来,边走还边在心里算计,“其实也不止一个打算吧,第一,要给自己疗好伤。第二,”他瞥了眼远处正坐在沙子上堆城堡的痒痒,“要教会痒痒‘面对’两个字,第三呢?” 他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太阳伞下那个男人身上,越是沉默寡言的人越是有故事吧,“第三呢,如果可以,想听听他的故事,一个人憋着太累。” 张口笑蹲下去双手抓了两把软软的沙子,捏紧拳头,看着它们一点点洒落,“这算不算多管闲事呢?其实算吧,傻逼。” “嗨!” 笑爷掏出兜里的太阳镜戴上,赤裸着上身,热情洋溢地给痒痒打了个招呼。管严肃捧起搁在一旁买好了的椰子递给他,张口笑抿着嘴吸了几口,笑嘻嘻地躺在了他身旁。眼前是开阔的大海,椰风海韵阵阵袭来,笑爷把手枕在脑袋后看痒痒认真地堆着沙子城堡。 想起刚才自己靠近时,痒痒悄悄地往右腿上撒了几抔土,他侧过头看了管严肃一眼,“痒痒上幼儿园了吧?” 管严肃仍然一本正经地穿着短袖短裤,也没换上泳裤,他和张口笑的墨镜对视了下,又看了眼痒痒,动了动嘴唇,轻轻说,“她不愿意。” 张口笑一把扯下自己的墨镜,原本弯弯的眼睛此时圆溜溜地瞪着管严肃,他想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死命地摇晃,告诉他,你这样子是不对的,是错误的,这是毫无原则的溺爱,你该狠狠心的,你终有一天会老去会死去,路再难再苦也该教会痒痒一个人走。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话,却只最后说了一句,“你这样子是不对的。” 管严肃从一旁取过大毛巾,递给了张口笑,让他披上,却没有再说话。 笑爷捧起大椰子狠狠地吸了几口,“操,椰子壳这么硬都能劈开吸出水来,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憋着。” 他看着满身沙子的痒痒,又想起她一拐一拐进女厕所的样子,其实不是不能,如果无路可走了,她也会走吧? 沙滩上人来人往,海浪带着花涌上沙滩,人们大叫着欢笑着,拍着照耍着宝。张口笑把喝干净的椰子壳抛回给管严肃,问了句,“带着痒痒去拍照么?” 痒痒兴高采烈地招呼两人过来看自己的小城堡,又指挥张口笑拿着单反各种角度都照了一遍,“痒痒,起来!咱海边拍照去!”笑爷牵起小丫头的手,后者依旧倔强地呆在原地不动,他歪着嘴笑了笑,一把抱起痒痒, “走咯!” 张口笑一脚踩进了海边的泥沙里,舒服的不得了,人潮中时不时同时爆发出尖叫,那是海浪袭来。笑爷索性一把脱下大花裤衩,只穿条黑色泳裤,任海浪打上白白的长腿。他指挥管严肃在远处站好,准备拍照。 痒痒正穿着花裙子乐呵呵地看着远处打过来的浪头,张口笑抱着痒痒在海边站了一会儿,大致知道浪花能打多高了。 他望了眼远处的海面,算计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突然放下痒痒,自己跑开了几小步。 “啊!” 浪花打过来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人们的惊呼,张口笑并不敢走多远,视线钉在了痒痒身上。只见海水漫过来的时候,痒痒咬着嘴唇委屈地看着远处的爸爸一眼,又狠狠地瞪了瞪不管她的那个混蛋。 “哗——”张口笑以为那个丫头会躲开浪头,却只见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任凉飕飕的海水打上来。 张口笑愣了愣,一晃神,痒痒已经被抱在爸爸怀里了,“操!” 又一个浪头打过来,笑爷索性又往海那头走了走,任海水打上他的大腿根,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卖拐》,赵大爷死命地忽悠,“走两步,你走两步,哎,走起来,走两步!”想着想着,他看着无边大海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矮墙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张口笑轻轻地哼着歌,不自觉地把“有着脚印两对半”重复了好几遍,如果你实在迈不开这一步,小姑娘,那就让我借你一个脚印。
№33 ☆☆☆飘那个摇于 17:31:03留言☆☆☆ 
9、两人三足 沙滩边简陋的小卖铺里生意倒好得要死,塑料小碗里小气吧啦地搁几块水果就能卖到十五二十块。出来玩活该被人宰,笑爷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钞票一给,胡乱一点,抢了一堆就匆忙挤了出来。 “呼。” 他左右手各捧着两三碗水果,扫了一眼人潮拥挤的沙滩,没找着父女两。来回跑了两圈,才在最角落的那块大礁石那儿找到管严肃,他长腿大敞着,跟大侠似地随意架在礁石上,痒痒趴在爸爸肩上只露出个背影。 “哎哎,快帮我接接!” 快跑到礁石前时,张口笑手一抖,一碗菠萝蜜差点跌海里。管严肃忙腾出手去帮忙,却只见笑爷飞快地低下了头,把那摇摇欲坠的塑料碗用嘴叼了起来。 “嘿嘿,求人不如求己,我属狗的,特能叼东西吧?”笑爷冲着管严肃笑了笑,露了满口白牙,见对方嘴巴无意识地动了几下,张口笑用肩膀碰了碰他,“哟,干嘛呢?计算我年纪?” “你这人挺逗的。” “因为我属狗的。”张口笑用牙签戳着塑料碗里的菠萝蜜,又戳了戳另一个碗里的榴莲,问管严肃,“到底哪块是榴莲?我第一次吃菠萝蜜被人骗说是榴莲,我之后见人就说‘榴莲不挺好吃的么,甜甜的,哪儿臭了’,结果不管哪个人出差回来全给我带榴莲,我一吃,‘操,这啥玩意儿呀?’。反正我分不清,哪块榴莲?颜色深的还是淡的?” 管严肃给痒痒喂了一小块西瓜,瞥了眼张口笑,说,“你不是属狗的么?” “有啥关系?狗喜欢吃榴莲还是菠萝蜜?” “用鼻子嗅。” “我齤操。” 笑爷仰起头看着纯净的蓝天,胡乱叉了一块抛到自己嘴里,皱着眉嚼了嚼,突然笑着凑到管严肃面前,哈了口气,“管先生,您给嗅嗅?” “哼,哥哥臭臭的。” 痒痒转过身来嫌弃地瞥了张口笑一眼,笑爷赶忙讨好似地喂了小丫头一小块菠萝,得意地用牙签挨个点着礁石上摆着的塑料碗,“西瓜、菠萝、哈密瓜、菠萝蜜和榴莲。痒痒,全是哥哥一个人捧过来的,哥哥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痒痒慢吞吞地嚼着嘴巴里的菠萝,口齿不清地问,“爸爸,什么是三头六臂?” 管严肃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想了想,还没酝酿好怎样解释这个成语,就听到张口笑冲着岸边的人大吼了一声,“嗨!哥们儿!帮忙拍张照!” 笑爷跳下大礁石,拎着相机过去交代了几句,又蹦跶回来往管严肃敞开的腿中间一靠,吩咐父女两把脑袋伸出来手臂张开一点。 “茄子!” “痒痒,你看,三个头,六条手臂。”张口笑把痒痒抱在怀里,用手指戳着相机的屏幕,笑了笑,说,“所以,三头六臂就是指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痒痒突然用小手指按住了笑爷的嘴唇,又戳了戳相机按钮,把相片一点点放大,看着蓝天碧海大礁石上的三个人,她抬头看了眼爸爸和兔斯基,奶声奶气地问,“所以,三头六臂,就是指,一家人?” “……” 一个浪头打过来,在礁石上碰撞出一圈圈的浪花,海风微咸。管严肃把相机收了起来,把碗里最后一块西瓜喂给了痒痒,一本正经地说,“三头六臂说的是……” “哎!管先生,你去把衣服换了吧?湿着怪难受的。” 先前管严肃跑海水里去抱女儿时,衣服和裤子就湿了大半,礁石上一坐,海风一吹,也干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眼张口笑,点了点头,把塑料碗收拾了一下,就跳了下去。 “你不怕我拐了你女儿?” 张口笑冲着远去的背影吼了一声,管严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回道,“你不像拐人的,你像被拐的。” “靠!” “哥哥呀!”痒痒好像也不在意刚才张口笑把她一个人搁在海边的事情,一个劲儿地捏着他的两只耳朵,凑到笑爷耳边柔柔地说,“哥哥,爸爸说你是个傻小子。” “……” 没等多久,管严肃就换完衣服回来了,难得赤裸了上身,下边裹了条白浴巾。笑爷看着这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默默地在脑海里往男人腹肌上画了三个框,上书三个字,好、身、材。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看了看管严肃的,只好安慰自己,还好,上帝给你捏了一副好身材,就不会再给你装一副伶牙俐齿。身材好又怎样,还不是个面瘫闷葫芦?! “痒痒,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张口笑招呼管严肃快点过来,捏了捏痒痒白白的圆脸蛋,笑嘻嘻地看着小丫头。痒痒疑惑地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奖品呢?” “嘻嘻。”笑爷乐呵呵地从一旁的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张照片,“要是痒痒答应陪哥哥玩,哥哥送痒痒一套真人兔斯基表情包,怎么样?” 痒痒夺过手机,戳着屏幕,放大又缩小,咯咯地偷笑了几声,勾住了张口笑伸出来的小指,用力地一拍他大腿,“成交齤!” “管先生,配合一下哈。” 他拍了拍管严肃的肩膀,示意他听自己的吩咐,“痒痒,看我们先做个示范。”张口笑眯起眼冲着管严肃笑了笑,无视对方疑惑的表情,突然一把扯下对方的浴巾,在手中捣鼓了几下拧成一长条,弯下腰绑在两人紧挨着的腿上。 “小时候趣味运动会参加过吧?两人三足!”浴巾太大,结头反倒扎不紧,他涨红着脸弄了半天都没弄好,边弄还边费劲地说,“待、待会儿,我喊、喊口号,一二、一二、一二。” “知道了。”突然倒立的空间里又垂下来一个脑袋,一把拽过他手里的浴巾角,用劲一拽,两条光光的腿彻底贴在一块了。管严肃打了个死结,看了眼边上那个充血充得跟猴屁股的脑袋,说了声,“可以了。” 笑爷猛地抬起脑袋,大喘了几口气,试着动了动绑住的右腿,额,绑得真紧。他对着坐在太阳椅上的痒痒比了个OK的手势,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个小哨子,放在唇边一吹。 张口笑听到哨音,条件反射地抢先迈了一步,拽得管严肃一个踉跄,两人磕磕绊绊地胡乱走了几步,没调整好步伐。笑爷自顾自地摆着手迈着脚高喊着“一二一二一二”,喊得忒认真了,都没听到边上的人方才哨声响过后一声闷笑,嘀咕了句,“果然是属狗的。” “快跑!快跑!” 痒痒看着两人乐得直拍手,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张口笑听到痒痒的加油声走得更加起劲了,口令喊得愈来愈响亮,不知道是喊得太快还是走得太快,反正这口令和步伐从来没在一个频率上过,可偏偏他还喊得认真得要命。 “哎,一是左脚还是右脚?” “麻烦,让让,让一让!” “一二一二、二一二一二!” 管严肃看着他这副既严肃认真又慌慌张张的模样,听着他在耳边唠叨个不停,好像长了十张嘴似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齤操!笑个屁!听口令!” 笑爷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手忙脚乱过,既要发号施令协调好两人,又要挑好路不撞上别人,还得时不时看一眼痒痒,可别给抱走了。又走了几步,张口笑感觉两人的协调度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耳边响起几声欢快的哨音,他突然侧过脸傻小子一样对着管严肃笑了笑。 管严肃看着边上那人一副摩拳擦掌的兴奋样,还没反应过来,那人高喊一声“跑!”,就自顾自地抬高两人绑在一起的两条腿,跟狗拽主人似地把自己狠狠拽了几步。 “哈!感觉不错吧?” 张口笑一脸兴奋,手还装腔作势地摆动着,好几下都重重地打在边上人的腰上。自以为在奔跑了,其实就跟高抬腿似地在蹦跶着。管严肃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条胳膊过去箍住他的肩膀,说了句“悠着点”,又顺势滑下去搭在他腰上固定住。 “咳咳。”笑爷不自在了一下,突然放慢了脚步,绑着的腿好像被电到了一下,“放心,我拿过好几次第一名!” “哎!啊!” 张口笑一个不留神,没留意到前方孩子们堆了个沙子城堡,来不及避开了,也不想破坏孩子的杰作,他不知道怎么想地竟自顾自地跳了起来。 “靠,沙子还真软!”摔在地上的那一刻,笑爷还挺欣慰地想着。 “妈的,谁忒么在下面埋了一堆贝壳!”
两人以一种乱七八糟的姿势摔成了一团,张口笑背着地,正好硌在一堆奇形怪状的贝壳上,他撑起身体,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背,推了把压在他身上的管严肃。 管先生刚想爬起来,谁料两人的腿还绑着,一个踉跄又变成笑爷压在了他身上。 “靠,先解开!”张口笑没顾上自己的背疼,手顺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大腿往下滑,摸上那团浴巾,“你打得这什么结呀,解都解不开!” “死结。”管严肃面无表情地说,撑起身子,手也摸了过去。两人的手微微触碰,笑爷猛地弹了下,“你还不快看看女儿被人抱走了没?” 说罢,张口笑自己回了个头,正见痒痒冲着两人挥着小草帽,就直起身子回了个飞吻。 “哎,我说,你是干哪个行当的?”管严肃半蹲着擦满身的沙子,笑爷坐在沙子上,手里把玩着那堆贝壳,笑嘻嘻地问道。 男人把浴巾丢给他,看了一眼,回答道,“律师。” “操!” 笑爷愣了几秒,心里嘀咕了句,上帝不会真的既给你捏一副好身材又给你装一副伶牙俐齿吧,这个闷葫芦要是能做律师,我都能做那啥啥的发言人了。 他怔怔地看着管严肃,然后傻兮兮地问了句“你打赢过官司不?” “……” “哎!起不来了,拉我!” 管严肃面朝痒痒挥了下手,示意她坐好,又回头看了眼满身沙子的张口笑。笑爷笑眯眯地望着管律师,一只胳膊在空中晃悠晃悠,“拉我!我可是属狗的!” 管律师低了下头,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笑,然后,无奈地伸手拉起了笑爷。 “哎,我说,你真是律师?没骗我?” “我还是不信,你给我看名片。” “你哪个律师事务所的?” …… 嘿嘿,效果还不错。张口笑满身狼狈地回到太阳伞下头,看着痒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又瞬间打了鸡血似地兴奋了起来,哈,计划的第一步就要成功了。 他果断舍弃了浴巾,从痒痒包里翻出一条五颜六色的小纱巾,一边跟小丫头逗着乐,一边迅速地将自己的左腿和她的右腿绑在了一起。等到痒痒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变成三条腿了。 “痒痒,我喊一的时候,你出左腿,二的时候,右腿。我跟你是相反的。” 管严肃躺在太阳椅上,浴巾盖着下半身,看着张口笑认认真真地教着痒痒,两个人试着走了几小步,由于笑爷高出痒痒太多了,他只好整个人蹲下来,看起来就跟青蛙跳似地,很累。 “爸爸!我们先练练,等下要跟你比赛!” 痒痒兴高采烈地冲爸爸喊道,喊完把小胳膊搁在张口笑肩上,两人又兴奋地走了几步。 “先说好,你得让我们五秒。” 笑爷和痒痒俨然已成了连体人,他两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那是终点!”管严肃看着这几十米的沙子路点了点头,只见那两人呵呵笑着就蹦跶了出去,边急冲冲地跑跳着边异口同声地高喊着数字。 “一!二!三!四!”喊到四的时候,张口笑侧过头和痒痒对视一笑,“四点一!四点二!四点三!……” 还差几步就要到终点时,两人才爽快地把五喊出来,等管严肃慢慢悠悠地走过来时,两人已在终点那儿的沙滩上嘻嘻哈哈地滚成一团。 笑爷乐呵呵地亲了痒痒一大口,小姑娘,加油!正当他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时,小腿被人踢了几下,管严肃俯视着他说了声,“自己揉一揉。” “没事儿。”他抱着小丫头一下子蹦跶了起来,向海边跑去,痒痒笑嘻嘻地指了指管严肃,“爸爸,你输了,给我们拍照去!” 海风拂面,惬意得很。张口笑抱着痒痒勇猛地冲向海边,浪头打来,流沙在脚下滑逝。 痒痒一会儿骑在张口笑肩膀上,一会儿被他抓住两条腿倒背着。冬天的水还是有些冰冷,张口笑把痒痒放在岸边,自己试着下去游了一会儿,憋足气在海水下闷了一会儿,又突然窜出海面,惹得痒痒咯咯直笑。 “累死小爷了!”笑爷死鱼一般躺在泥里,小丫头骑在他肚子上,正要往他脸上抹泥,“哟哟,痒痒,别闹,这可不是面膜。” 张口笑看着头顶的蓝天,想起刚才痒痒一个人在岸边时走了那么几下步,突然笑了笑,用劲力气冲着天空嗷了句《水手》的名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这张,给我删了!” 三个人挤在太阳伞下,正翻看着相机里那堆照片。笑爷戳着屏幕,照片拍得是他刚从海里跳起来时的瞬间,由于跳起得太猛了,泳裤都被海水扯了下来,露出小半拉白白嫩嫩的屁股。 “删!” “不行!”痒痒一把夺过相机牢牢地抱在怀中,“这张好看,是吧?爸爸。” 管严肃摸了摸女儿的头,“嗯”了一声。 “靠!你们一家的,斗不过。” “时间差不多了,集齤合去吧。”张口笑接了墨鱼仔一个电话,边收拾着椅子上的东西,边对父女两说。 痒痒赤着脚在沙子上走了几步,回过头朝爸爸伸出了手,正当管严肃要抱起她的时候,痒痒突然拉住爸爸的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在沙滩上走着,直到要离开沙滩穿上鞋子的时候,才硬要爸爸抱着。 笑爷在原地看得愣住了,看着看着,突然眯起眼睛笑了笑。 管严肃抱着痒痒回过头时,正好看见张口笑一个人在太阳伞下傻笑。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相机关机前停留着的那张照片,那个傻小子狼狈地摔在泥里,却偏偏要仰起头看着蓝天微笑。 他蹭了蹭女儿的脸,“痒痒,我们去给哥哥买根烤玉米,他饿了。” “爸爸,我也饿了。” “嗯。” №35 ☆☆☆飘那个摇于 16:02:24留言☆☆☆ 
10. 绿舌头 玩了一天,一到宾馆,张口笑就累得趴在床上直哼哼,四肢一摊就睡着了。眼睛还没闭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嘟囔了一声,硬撑开粘牢的眼皮,“班长”两个字朦朦胧胧得特别迷幻。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笑爷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决定去换一个手机铃声。 洋葱你个大头鬼,你不过就是一颗大蒜头,平时被人胡乱搁在厨房某个见不得光的角落,等人做菜发现少那么点味道的时候才想起你,拍扁剁碎,炒熟爆香,撒到他心爱的菜上。千刀万剐刀山火海之后,你只是蒜蓉而已。 “擦,还有完没完。” 张口笑把头埋进枕头里,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一戳,第一次挂了许秦的电话。他在枕头里闷了一会儿,直到面红耳赤才探出来喘了口气。 许秦,你在□□。 笑爷盘坐在床上,回了几个客户的电话,盘算了一下,还是订了后天一早的飞机票。 “你小子,朕连发十二道金牌传召你。我后天一早的飞机,赶得及送机不?哈哈,好!我说,你家墨鱼仔这两天把我伺候得舒服上天了,都乐不思蜀了……” 跟烧贝壳打完一通电话之后,张口笑突然觉得神清气爽,手机一震,一看是管萌的短信,他乐了乐。 痒痒:今天好开心^_^ 兔斯基:我也是! 痒痒:表情包哦O(∩_∩)O 兔斯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两个人闲得无聊又互发了一堆表情之后,笑爷匆匆忙忙跑浴室去洗了个热水澡。真惬意呐,他边擦着头发边给痒痒发短信,“痒痒,明天哥哥请你吃海鲜大餐,好不好?” 另一个房间里的管严肃把蜷在沙发上的痒痒抱上床,瞥了眼手机屏幕,解锁,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两个字。 痒痒:不行。 “哟哟,这是痒痒么?还会用句号了。”张口笑看着这条短信莫名其妙地笑开了花,五秒之后,又一条新短信,他点开一看突然连人带被子乐得滚了起来。 痒痒:爸爸说会过敏的&_& 笑爷闷在被子里咯咯直乐,屏幕对面那人是管严肃吧?不假思索地回了第一条之后,突然意识到语气不对,赶忙补了第二条,还非得加上个颜文字。 兔斯基:痒痒,你爸爸好帅! 管严肃锁好门躺进被子里,看了眼短信,打了一行字,“哥哥,爸爸让你多揉揉腿肚子(^.^)”。打完之后,他想了想,还是把“爸爸让”三个字删除了,发送。 手机壁纸被痒痒换成了三个人海边的合照,他在图片库里翻了翻,想找回之前那张千年不换的默认壁纸。一旁的痒痒在梦里哼哼了几声,他摸了摸女儿的头,最后还是没换回来。 笑爷看着天花板,回想着白天和管严肃绑在一块玩游戏的情景,笑了笑,突然对痒痒的妈妈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痒痒的妈妈呢? 行程的第三天,旅游大巴把大家拖到了美丽的亚龙湾,路上笑爷和管律师挨坐着讨论了一会儿海南房地产的投资价值。下车后,张口笑站在景区门口巨大的娱乐项目介绍牌前看了半天,认认真真地阅读着注意事项和适宜人群。 “哎,今天天阴,太阳都没出来,下海的话痒痒会感冒吧?” “唔,这个项目小孩子不让玩儿。” “百来块钱就给玩十几分钟,不划算。” “那,香蕉船还是摩托艇?” 痒痒趴在爸爸肩上,眼珠子溜溜地转了转,捧着管严肃的脸问,“爸爸,哥哥这样,是不是叫,自言自语?” “……” 管律师拍了拍笑爷的肩膀,指着“半潜玻璃观光船”的图片,说,“就这个吧,痒痒想看看珊瑚。”说完,就抱着痒痒排队买票去了。 “珊瑚呢珊瑚呢?珊瑚呢?” 张口笑抱紧痒痒一下子跳上了船,又勇猛地在人潮中挤来挤去,总算抢到了一个观光的好位置。所谓半潜,甲板上可以看海景,船舱潜在海底看水下的风景。痒痒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疑惑地看着笑爷,问道,“珊瑚呢?” “……珊瑚冬眠了。”张口笑看着廖无生机的海底,又想起小时候看《寻找尼莫》时五彩缤纷的海底世界,突然觉得童话里果真都是骗人的。 “哥哥,那个是吗?” “有点像……哎!痒痒快看,小鱼!” “我还以为有一大群鱼呢。” “你俩等着。”站在两人身后的管严肃突然往楼梯那儿走去,“我上去买点鱼饲料。”甲板上风很大,管律师靠在栏杆边,往痒痒他们那个方向的海面上撒鱼饲料,一小粒一小粒的白色物质慢慢往下沉。 “哇!来了来了!” 突然之间游来了一大群鱼,围着缓缓下坠的饲料绕成了一个圆柱形,“那边还有一颗,快吃呐。” “哥哥,那条鱼好笨呀!” 管严肃在甲板上吹了一会儿海风,拍了几张海景,回去时正见着张口笑抱着痒痒滔滔不绝地讲着,大概玻璃窗外的景色实在无趣,大孩子和小孩子就聊起了天。他站在两人后面,听了一会儿。 “痒痒,幼儿园里可好玩儿了!”痒痒被笑爷抱在怀中,小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哼”了一声,等张口笑继续说下去。 “我上幼儿园那会儿,晚上都得睡在学校,不让回家,偷偷跑回去要被打屁股的。夏天晚上特别热,十个人睡一张床,晚上可把我给热死了,满身的汗,两边还睡着俩小胖墩。我灵机一动,就滚到床底下睡去了,瓷砖凉凉的,特舒服。结果,晚上老师查房,怎么数都少一个人,可吓坏了!把幼儿园翻了个遍,家长也叫来一起找,忙了一宿,最后急得不行报警了。” “警齤察真来了?” “来了,地上这么凉快,我睡得可熟了,中午才爬起来。结果,被我妈拎回去狠揍了一顿。”痒痒咯咯笑了几声,捏了捏笑爷的鼻子,听的开心得很。 “大概呆了一年之后,我生了场病,请了好久的假。请假前班里在排练一个参加比赛的舞蹈,我还是领舞呢。结果生完病回来,没我的位置了,老师就让我站在边上看。我说那可不行,我得为班级做贡献。老师迫不得已就安排我和另外一个跳不来舞的小盆友从头到尾都化妆成小树站着一动不动,最后音乐快结束的时候,让一个小盆友踩着我们的大腿摆个造型。结果,比赛那天,我看别人跳得这么欢,越想越气,腿一收,把那个还没摆完造型的小盆友给摔了下来。” “哈哈!那哥哥,你是不是又被揍了一顿?” “是啊。”张口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摸了摸屁股,“现在屁股还疼呢!” “不过,我那时候可讨幼儿园老师喜欢了,老师给我盛饭盛菜的时候总爱偷偷多给我一点。可我不爱吃肉,又不好意思剩下来,就把不爱吃的全部塞口袋里了。有次,我妈洗衣服的时候在我上衣兜里摸出了一堆肉丝,气得全糊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痒痒把手伸进笑爷花衬衫的兜里,“我摸摸有肉丝不?” 管严肃听着听着脸上有了笑意,但意识到这个傻小子要是一直唠叨下去船都能开到好望角了,就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上甲板看看吧。” “哥哥,你不想去潜水么?” 船经过潜水区时,痒痒好奇地盯着那些穿得跟外星人似的家伙,摇了摇张口笑的胳膊问道。笑爷还没回答,倒听到管严肃抢先回了句,“痒痒,哥哥没到年纪,不让潜。” “去你的。”张口笑推了管严肃一把,又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耳边说,“我是怕,我怕那些不长眼的鱼咬了我的命根子。” “爸爸,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管严肃扫了眼张口笑,“下船。” 三个人又在海滩上逛了一会儿,沙子没昨天的舒服,不够软,有些糙。痒痒倒是有兴致得很,一到沙滩就主动不要爸爸抱了,张口笑踩着痒痒留下的小脚印,想着,这个可以叫沙滩疗法,要不让管律师买堆沙子回去铺家里,让管萌小盆友每天走一走。 “嘿,你女儿不走得挺好么?”两个大人并排走着,张口笑碰了碰管严肃的胳膊,痒痒走起路来仍是一拐一拐的,不熟练,笑爷不清楚她是否能完全复原,但多走走总不是坏事,至少看起来能自然些。 “你看,她现在愿意走在沙滩上,慢慢地,就会是水泥路,木板路,十字路,甚至是塑胶跑道,或者是大舞台上。问题不出在痒痒身上。” 张口笑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盯着身边的人,伸出手点了点他,“问题出在你身上。” “其实没什么,人嘛,都有残缺,只是有些在外头有些里头。”笑爷继续走着,冲着回过头看他们的痒痒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我欠她挺多的。”管严肃沉闷地说了一句,侧过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大海。 笑爷“嗯”了一声,等了半天也没有后话,突然间伸出拳头捶了捶管律师胸口一下。“什么欠不欠,她的生命都是你给的,什么叫做欠?真没劲儿!” 管严肃笑了笑,拍了拍张口笑的肩膀,“你挺带劲的。” “爸爸!哥哥!我们去玩那个吧!” 痒痒小手里抓了一堆奇形怪状的贝壳,攒着拳头点了点岸边那几辆水上三轮车,车子装了三个圆滚滚的特大轮胎,能在水面上骑起来。痒痒兴奋地穿上救生衣和防水服,手上那堆贝壳没地方搁,冲着笑爷甜甜一笑,就全塞他衬衫的兜里了。 “哎哟,痒痒,您这是给我隆胸呢?”他用手托了托胸口沉甸甸的两口袋,又自言自语道,“没隆好,还下垂呢。” 工作人员费劲地把车推入海水中,痒痒煞有其事地握着方向杆,摆弄着,口中模拟出“嘟嘟嘟”的声音。 “哎,管律师,你几斤呢?这车怎么一边倒?来,痒痒,靠近我一点,咱平衡平衡。” 痒痒掌控方向,两个大人奋力踩着踏板,分工和谐得很。笑爷爆发力强,但后劲不足,没多久就踩得没劲了,管严肃瞥了眼他软绵绵的腿,说了句,“我一个人踩吧。” “嘻嘻,谢咯!”张口笑突然把痒痒抱起来放自己腿上,车子猛地沉了一下,“啊!”,笑爷立刻又把痒痒搁了回去。于是管严肃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两人把车子当跷跷板玩上了,还是水上跷跷板。 …… “凉快下。”管严肃把买来的棒冰递给玩得满头大汗的两个人。 “哟,绿舌头。”张口笑拆开包装袋,把棒冰含着舔了舔,弄得那根绿色的东西软软地垂着,“来,痒痒,亲一个。” 两个人举着绿舌头嘻嘻哈哈地碰来碰去,甩了一手棒冰融化的水。管严肃喝了一口矿泉水,手臂被痒痒拽了几下,伸过来一根黏糊糊的绿舌头,都软得不像样了。 “爸爸,你和哥哥亲一口嘛。” 管严肃瞥了眼张口笑手里那根玩意儿,被嘴里含着的水呛了下,“痒痒快吃,要化了。”咳嗽了几声之后,管律师拿餐巾纸替痒痒擦了擦手,无视了她的要求。 这一天过得特别快,晚饭时小丫头知道笑爷明天不跟他们一起玩儿了还难过了好一阵。一日行程结束之后,张口笑特意跑超市去买了一堆特产,临付钱时又多拿了几盒,想给老家的爸妈寄些去。想着水果便宜,又让墨鱼仔带着去农贸市场买了堆新鲜水果,全打包了到时候托运。回宾馆后,他把行李一收拾,瘫坐在床上。 “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笑爷玩着手机嘀咕了声,看了一眼时间,发了条短信,“痒痒,睡了么?哥哥能过来吗?” 等了一会儿,手机震了震。 痒痒:嗯。 看起来痒痒已经睡了,是管严肃这家伙回的,很好。一锁屏,张口笑跟抽了似地从床上蹦起来,一溜小跑着冲到酒店门口的小超市里,买了好几瓶啤酒。 提着堆啤酒坐电梯上楼时,他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关心这一家人,是好奇心作祟,还是就想看看闷葫芦酒后吐真言的样子。 不管你肚子里闷的是哪一出琼瑶的苦情戏,我就是要听。 也没多想,张口笑敲了敲门。 №36 ☆☆☆飘那个摇于 17:10:37留言☆☆☆ 
11.酒葫芦 “痒痒睡了?” 管严肃“嗯”了声,看着张口笑怀里抱着一塑料袋啤酒瓶跟做贼似地蹑手蹑脚挤进门缝,俩眼珠子还溜溜地扫视着房间。 笑爷轻抬着两只脚,一副以为自己俩爪子上长了肉垫子的模样,“不用这样,痒痒睡性重,吵不醒。”管严肃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瞥了眼,一堆墨绿的啤酒瓶子里还掺了瓶红星二锅头。 张口笑走过去俯下身,轻轻亲了下痒痒的额头,心想,小丫头,哥哥先亲你一口,待会儿满嘴酒气就不吻别了。 “啧啧,这睡性,被哪个色狼占了便宜都不晓得。” “可不是吗?”管严肃站在床尾看着俩人,带着笑意调侃了句。 笑爷回过头去,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的身影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操,不一样了。 他看得愣了愣,就好像原先葫芦的口一直塞得死死的,整天摆在玻璃架上供人欣赏,还非得挂上块牌子,“易碎勿动”,而现在,自己的手正掐在葫芦口,塞子一拔,瓶子一晃,也许就有沁人的酒香飘出。 见鬼了。张口笑傻不拉叽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冲着管严肃讪讪地笑了笑。 “坐那儿吧?”管严肃指了指外头。海景房,自带个挑出的小阳台,随意摆着两张藤椅子,海天一色,除了零散的灯光和星光就是漆黑一片。 “哎,窗帘别拉上,看着点儿,怕痒痒叫你。”张口笑拦了拦,示意他只合上玻璃门就成了,“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你宝贝女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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