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长相求职时糟乌龟白眼病治疗时间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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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珣:追了甩,甩了又追,很好玩咩?
琥珀的情史听起来挺复杂,其实特别简单。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主角:琥珀 ┃ 配角:男一,男二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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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1:16 编辑
许荏苒坐在芳疗馆的贵宾房里等人,手里拿着YAO控器,百无聊赖的翻着台。
  有人轻轻叩门,她叫了声请进,进来的却不是她等的人,而是芳疗馆的老板张月。
  “给你送杯鲜榨的果汁。”张月举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笑容可掬,带着几分讨好。
  “谢谢,刚才她们已经给我倒了茶。”许荏苒笑着指了指身边茶几上的一壶碧螺春。
  张月当然知道早有芳疗师给她倒了茶,只不过借着送果汁的机会来和她套套近乎而已。企业家许一山的女儿,电视台主持人,是她需要长期搞好关系的重要客户。。
  两人寒暄时,电视上正巧在重播昨夜的“你听我说。”。
  本地电视台的生活频道有两个节目最热,一个是情感节目“你听我说”,一个是美食节目“舌尖上的S市”。
  情感节目挺多,“你听我说”的不同之处在于主持人和嘉宾都带着面具。因为面具的缘故,大家格外放得开,都很敢说,经常会有一些不可理喻的极品嘉宾爆出匪夷所思的奇葩事迹,收视率还真的蛮高,因为很多事情狗血电视剧里都不会看到。
  当前的这个嘉宾正在讲他周旋于正妻和外室之间的“苦衷”,满口歪理邪说,奇葩论调,主持人飞鱼虽然巧语如珠的反驳他的观点,可惜却一直刺不中要害。。
  许荏苒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换了个台。
  张月察言观色,跟着吐槽:“飞鱼太温柔了,还是以前那个主持人好,说话犀利直接,听着解气痛快。”
  许荏苒点头赞同。
  “我记得她身材真是超好,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许荏苒很认真的说:“长的比我漂亮。”
  张月望着许荏苒貌若天仙的脸,有点不大相信。。
  舌尖上的S市之所以火,多少人不光是看美食,也是看美女。主持人许荏苒长着一张高清电视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孔,是啃猪蹄都能仪态万方地啃出仙女味道的大美人。
  张月正想多打听几句,有人叩门。
  许荏苒探头看了一眼,撅着粉嘟嘟的唇娇嗔:“我等你好久了呢。”。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一把脆生生的好声音,真是听得人耳膜绵软快要醉倒。
  等声音的主人走进来,张月不禁呆了。
  刚刚她还不信有人能比许荏苒更漂亮,转眼她就实打实看见了一个。。
  琥珀对她点头微笑:“你好。”
  张月回过神来,忙道:“你们稍等,我去叫芳疗师过来。”。
  许荏苒关上门,笑吟吟说:“刚才她还提到你呢,看来你的毒舌风格很讨喜啊,辞职这么久还有人记得。”
  “那个节目可真是负面垃圾桶,差点让我对爱情绝望。”琥珀揉着胸口,做了个鬼脸:“再不辞职,我肯定要被气得乳腺增生。”
  “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琥珀郁闷的耸耸肩,“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我就说你一切正常啊,你非说你有病。”
  “我真的有病啊。”
  琥珀一副掏心掏肝的表情,许荏苒翻了个白眼。。
  “真的,我最近口渴,燥热,睡眠很差。”
  许荏苒没好气的说:“这是更年期的症状。”。
  “胡说,我才二十五。”
  琥珀撩起衬衣,露出白生生的小腰,“你看,我肚脐变粉色了,去年也是这样,一变颜色我就开始对男人的气味变得敏感,基本上离我一米可以分辨出不同人的体味。”。
  许荏苒一脸嫉妒地看着她的肚皮,白的晃瞎人眼,细的一把能掐住,而且肚脐没有色素沉着,是淡粉色,这叫有病?呵呵,这是要气死别人的病。。
  她没好气的说:“切,肚脐眼粉色也算有病?那我听说男人JJ也有粉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去看医生。”
  琥珀莞尔:“请你注意你的青春玉女形象好吗!”。
  许荏苒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要为你去年夏天的渣行为洗白了,就算有病,也是始乱终弃的病。”
  琥珀百口莫辩。
  去年夏天,她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燥热口渴睡眠不好,她当时也没在意,认为是装修客栈太累的缘故,但诡异的是她竟然能分辨出不同的男性的体味!而且竟然疯狂迷恋上了一个人的味道,继而对他展开了丧心病狂的追求!
  不可思议的是,夏天一过,她所有的奇葩症状竟然全部消失!唯一没有消失的是......那个被她疯狂追求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人千真万确真真实实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荒诞不羁的春梦。
  本来以为这只是去年夏天的一个例外,谁知今年一入夏,她那个奇葩的病症又有了卷土重来的征兆,肚脐变粉,口渴,燥热,大老远都能嗅出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吓得她客栈都不敢收男游客。
  这件事说出去没人信,你看,许荏苒是她相交十年的好友都不信。。
  心塞。
  这时,两位芳疗师敲门走进来。
  许荏苒说:“你不是睡眠不好吗,让芳疗师给你做做精油保养按摩。”。
  琥珀摇头,“我不想脱了衣服被人揉来揉去,像是搓面条,腌腊肉。”。
  许荏苒笑得直不起腰,“那你带点精油回去好了,放到香薰灯里。”。
  “好啊,我要舒缓情绪利于睡眠的精油。”
  芳疗师给琥珀拿了三瓶精油,分别是薰衣草洋甘菊和玫瑰。。
  许荏苒留下来继续做芳疗,琥珀带着香薰灯和精油先行一步,在路边等出租。
  七月的骄阳火辣辣的烤着地面,大街上到处都是衣着单薄的男性。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同味道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她是真的能分辨出来不同的味道,可惜没人信。。
  “旧病复发”本来就让人郁闷,回到客栈,还碰上了雪上加霜的事情。。
  明姐要辞职,说老公盖房子摔断了腿,必须马上回乡去照看他。琥珀给明姐结算薪水让她赶紧回去。
  小米帮明姐收拾行李,琥珀腾腾腾上了楼。客栈只有两个员工,小米负责接待登记和一日三餐,明姐负责客房卫生,明姐一走,就必须立刻招人。。
  客栈一共三层,一层二层除了两个单间用作员工宿舍,剩余做客房,三楼东侧的房间,也是整个客栈最好的一个套房,她自己住。西侧是露台,用来晾衣服床单。。
  客栈虽然不大,但小巧精致,从房间推窗瞭望,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因为位置绝佳,干净漂亮。所以去年有人转让,琥珀就毫不犹豫接手下来。
  回到房间,她把精油摆放在浴室的柜子里。
  标签朝外,并列一排,中间留少许空隙,空隙一般大小。卫生间横杆上的毛巾也是整整齐齐,方方正正,中间留的空隙也是一般大小。客厅里自不必说了,所有的东西都要摆放的整整齐齐,规规整整,连餐巾盒里的抽纸都保持着一个很顺服的姿势,绝对不会张牙舞爪的站着。
  嗯,强迫症就是这样的追求完美。
  琥珀打开电脑,在本地的论坛登了几条招聘启事,条件开得很优越,工资水平高于平均值。
  发完帖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为了挂老中医专家号她五点钟就起床去医院,跑上跑下折腾一上午,花了不少钱,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拧开薰衣草精油的瓶子,按照芳疗师说的方法滴了几滴在香薰灯里,也不知是太累,还是精油的效果,反正这一个午觉,睡得香甜无比,醒来已经傍晚时分。
  窗外落日熔金,晚霞映的半壁天空好似一副油画。。
  房间里的风景也不遑多让,穿衣镜里映着一个娇艳若花,肌肤胜雪的美丽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皮肤好到连毛孔都看不见,眉黛唇嫣,完全不用任何化妆品,身材更是凸凹有致,比例完美。
  拥有这样的面孔和身体本该高兴才是,可是琥珀盯着自己的小腹,却是一副心塞的表情。
  她肌肤天生就白,腹部少见阳光,更是净白如雪,所以那个粉色圆窝非常明显和周围的肤色不同,不是她出现幻觉,也不是眼睛出了问题。的的确确是粉色,而且她确定无疑,比前几天的粉色还略微加深了。
  她穿上衣服下了楼,问小米有没有人打电话来应聘。。
  小米撇撇嘴,“有三个电话来问,可是一听是客栈,就挂了。”。
  现在招个工这么难么?琥珀心里一急,就开始脸红燥热,这症状还当真有点像更年期。
  她拿了把扇子,又找来纸笔。右手摇着扇子,呼呼啦啦扇得脑门上的刘海儿风起云涌。左手拿着一支签字笔,在一张A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招聘广告。。
  小米觉得老板这造型十分的孙二娘,不过,孙二娘绝对没她好看。而且孙二娘绝对不会左手也能写字,而且字还写的那么的漂亮!“包吃包住”几个大字,充满了一股浓浓的包养气息,好不霸气。
  客栈门口挂有一块儿黑板,上书剩余客房几间,房价几何。琥珀把招聘启事贴上去,然后退后几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歪不斜,刚刚好居中,这才满意地舒口气。
  贴好之后,她扭头对小米说:“小米,我晚上不回来住,有事给我打电话。”
  小米心都碎了:生意冷清,员工辞职,老板您居然还有心情出去耍,这客栈真的是你亲生的嘛?
  S城是个山清水秀的旅游城市,城郊的烟云山风光如画,还有个滑雪场,即便是冬天,也是游人如织。山脚下的珍珠湖每到夏天,万顷碧波,十里红莲,景色美不胜收。所以,湖边的酒店和客栈几乎家家爆满,唯一不满的,大约只有她们这家“水边的阿狄丽娜”,因为琥珀前几天突然告诉小米,客栈只接女游客,不收男客。
  旅游旺季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突然放出这么个奇葩的规定是个什么鬼!
  这几天客房空了一半,小米实在忍不住,斗胆问:“老板,咱们客栈干嘛不收男游客啊?”
  这句话真是问到了琥珀的痛处。
  她默然片刻,淡泊宁静的摸着下巴:“我想过一下有钱任性的日子。”。
  小米:“......”
  琥珀眯了眯眼眸,呵呵,难道我会说,夏天到了我的病又犯了,嗅觉像缉毒犬一样灵敏,万一这次要是迷恋上了客栈的某位男游客怎么办?
  并不是谁都像顾珣那么......好合好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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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出了客栈,先到街角的花店去买花。
  老板和她特别熟,一听是送人的,立刻精心的替她包装好,还用金粉色绸带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谢谢老板,给您钱。”琥珀笑吟吟接过来,目光落到那个蝴蝶结上,心里像是被小猫爪挠了一下。
  蝴蝶结一边大一边小,两根带子还一长一短,不能这样......。
  她抱着玫瑰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坐到车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玫瑰花的绸带解开,重新系,保持蝴蝶结两边一样大小,两条绸带一般长短。
  嗯,这样才好。
  车子停到金玉山庄门口,这是她姑父傅谨言和姑姑虎湘的居处。十四岁那年,她父母车祸离世,她被姑姑虎湘带到傅家抚养,一直在金玉山庄住了十年,直到去年才搬到“水边的阿狄丽娜”。
  华灯初上之际,大门口进进出出不少人。
  长发飘飘,裙裾飞扬的美丽少女,怀里抱着三十朵火辣辣的红玫瑰,人美花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几乎看直了眼睛。
  走到傅家门外,琥珀闻见一股油香,以为是姑姑已经下班回来在做饭。等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见到的却是难得在家吃晚饭的姑父傅谨言。
  “姑父,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傅谨言两手面粉,眉梢上挂着一抹白,正色说:“今天是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不早点回来献殷勤还不是等着找死!”
  琥珀笑问:“那你买花了没有?”
  去年傅谨言忙起来忘了给老婆买花,被虎湘整整批判了两个月,琥珀怕他今年又忘,特意帮他准备了一束带过来,万一忘了就说是姑父买的。
  “今年我可没敢忘,一大早就让花店送了一束百合到你姑姑的办公室。”
  傅谨言说了几句,赶紧又回到厨房继续忙活。他厨艺很好,只是平时单位里太忙,他又喜欢事必躬亲,能按时下班都属难得,更别提亲自下厨。一般都是在重大的日子,才会大显身手。
  琥珀把玫瑰插好之后,走进厨房帮忙。
  锅里热油翻滚,傅谨言把炸好的肉丸捞起来,控控油,放到盘子里。十几个圆滚滚的大肉丸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不过有三个炸的颜色有点发黑。因为刚才和琥珀说话,耽误了一小会儿,起锅有点晚。
  琥珀看着那三个颜色不同的丸子,纠结了一小会儿,忍不住拿筷子夹了出来,单独放到了一个小碗里。
  傅谨言笑了。
  琥珀当然知道姑父在笑什么,脸蛋红了红,也跟着笑。没办法,强迫症就是这样喽。
  过了一会虎湘回来了,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琥珀接过她手里的花,嘤嘤嘤撒娇:“好浪漫啊,单身狗羡慕死了。”
  虎湘笑着捏她的脸,“那你还不赶紧找男朋友。”。
  琥珀做了个鬼脸,“没人追。”
  虎湘那里肯信:“少来骗我。从小到大,傅炤不知道替你打跑多少桃花。”说起儿子,虎湘啐道:“没心没肺的家伙,一天到晚不着家。我给你买辆车,你还是搬回来住吧,白天去客栈看看就成了,何必住在那儿。”
  琥珀吃惊又感动,姑姑资助她上学抚养她成年,她已经很感激,怎么还好意思让姑姑给她买车。“不用的,姑姑我回头自己买。”
  “你的积蓄都去开客栈了,那还有钱?”
  “我哥指导我做股票,今年行情不错,再攒一攒就够了。”。
  虎湘惊道:“你也真够胆儿,竟然就这么信任他,不怕他把你的钱都赔的精光。”
  琥珀笑了:“姑姑你也太小看我哥了,他可是S大金融系高材生,当年系里办了个模拟炒股大赛,他是第一名。不知道多少女生都把他当男神,崇拜的要死。”。
  虎湘哼道:“那怎么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女朋友。”。
  “他有个喜欢的姑娘,正在努力追。”
  虎湘马上就问是谁。
  傅炤暗恋乔安琪这件事,也就几个人知道而已。他反复提醒琥珀替他保密,因为虎湘认识乔安琪。琥珀只好半遮半掩的说:“那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人品也好,反正你就放心吧。”
  虎湘不大相信,“真的?可有你好?”
  琥珀认真的说:“那当然!至少没有强迫症啊。”。
  虎湘忍不住笑。
  吃过晚饭,夫妻俩恩爱的下楼去散步,琥珀不想当电灯泡,回到楼上休息。她住的房间原来是傅炤的,她来了之后,虎湘便让傅炤把二楼最好的房间让给她。。
  初到傅家时,傅谨言和虎湘对她关心备至,独有傅炤对她爱答不理,总是没事找茬欺负她。她开始觉得委屈,后来想想便释然。
  站在傅炤的立场,家里突然多个人,占了他的房间,用了他的东西,还分去爹妈的一部分宠爱关怀,换做是谁,都不开心。做人要知恩图报,她不仅感激姑姑姑父,带对傅炤都抱有感激之情,所以从不和他计较。
  不过,傅炤虽然在家里对她呼来喝去,在外面却很罩着她。当年她考进S大的时候,傅炤已经读研一。刚入校,她经常和他一同进进出出,很多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都误会她是他女朋友。
  有个暗恋他许久的女生王彤有天喝了点酒跑来找琥珀,仗着酒胆撒泼,让琥珀趁早滚开。
  琥珀原本想要解释,后来见王彤越说越过分,便改了主意,笑吟吟说:“还真是很抱歉,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
  一辈子都是兄妹,当然不会分开。王彤气了个倒仰,恼羞成怒之下,指着琥珀的鼻子威胁道:“你以后小心点。”
  这事不知怎么被傅炤知道,当即就气势汹汹杀到了王彤班里。他这个人一向霸道,才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绅士风度,板着脸硬生生把王彤凶到哭。
  自此,大家才知道她和傅炤的关系。好的一面是,从此学校没人敢欺负她,坏的一面是,也没什么人敢追她。
  说也奇怪,别的女孩儿十五六岁都会情窦初开喜欢一个人,偏偏琥珀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即便十七岁那年第一面见到顾珣惊为天人,也未曾对他一见钟情。。
  众人都想着她这样的大美人不知道情史多丰富多彩,其实大错特错,她的情史是张白纸,直到去年夏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添上第一笔。
  初恋开始的这么晚,说出去鬼都不信,更加不幸的是,还失败了.......
  事后总结原因,她认为是自己的奇葩病症惹的祸,但许荏苒坚决不认可这个说法,认为她是在为自己的渣行为洗白。
  得不到好友的理解,多么的让人心塞。
  搬走之后,琥珀基本上每周还会回姑姑家住一晚,所以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原样,只是书和电脑都带走了,没什么消遣。琥珀翻了一会儿手机,便到傅炤的房间,去拿几本书看。
  傅炤房间里因为东西很少,所以显得很干净,唯一凌乱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柜。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各种书籍杂志,乱七八糟搁在一起。琥珀这样的强迫症,看到这样混搭风格的书柜,简直是要崩溃的节奏。
  她必须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比如书柜,杂志放一起,书和书放一起,而且书本要按个头从低到高的次序,从左到右,依次摆放好。
  傅炤可没有这种习惯,总是看完了随手一插。高的矮的混在一起,看上去简直不能忍!
  琥珀整理好傅先生的书柜之后,抽出几本杂志,拿到自己房间里看。。
  翻着翻着,她忽然一怔,目光牢牢定在一篇人物专访上。。
  没想到他一向为人低调,竟然肯接受采访,更没想到的是,还居然放出了一张照片。这可真是石破天惊的头一回!
  琥珀把杂志拿近些,仔细端详他的照片。可惜,是个远距离的侧面照,只能看出身形挺拔,个子很高,容貌嘛,却是一个谜。
  正因为如此,这张照片显得格外有味道,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一个颀长英挺的侧影,反而更勾起人的好奇心,更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走进那张照片里,绕到他的面前,去看看他的相貌。放一张这样的照片,还不如不放,真是吊足了人的胃口!琥珀盯着这个侧影足足看了三分钟,咽了口口水,这才从照片上移开目光。
  至于文章的内容,她不用看,早已耳熟能详。。
  “顾珣,毕业于国内一流大学建筑专业,毕业后进入国内知名建筑师事务所,两年后转行成为一家游戏公司的设计师,随后参加获得DW大赛一战成名,半年之后,成立星迹文化。公司发展迅速,业绩惊人......”
  虽然这些她早已烂熟于心,还是很认真的把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字不落。浏览到最后,她不由又是一怔。他居然提到了择偶标准!这也是石破天惊的头一回!。
  琥珀心里噗通噗通,又好奇又激动,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想看又怕看的为难情绪,不过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看了。
  他的择偶标准,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不在意外貌,关键是性格要好。最好不要是处女座。”
  琥珀注视着这一行简单的几乎不叫标准的择偶标准,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
  果然还是不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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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1:36 编辑
傅炤从公司出来,时间还算早。空气难得一见的好,夜空有月有星。。
  开往东郊的路,宽阔空旷。汽车一路奔驰,平素四十分钟的路程,一刻钟就到。一看二楼最东侧的一个屋子亮着灯,傅炤便知道琥珀今天回来了。。
  他轻步上楼,走到东侧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米白色房门虚掩着,留了巴掌宽的一条缝,刚好露出门边一盏月牙形的暖黄色壁灯。他扣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门里悄无声息,推开一看,房间里并没有人。
  他略一思忖,轻手轻脚上了顶楼。顶楼原先只是个晾衣服的地方,七年前,琥珀突然迷上种花,虎湘找人把顶楼弄成了一个玻璃花房。踏上最后几级阶梯时,一股淡淡的驱蚊液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个非常怕蚊子叮咬的人,皮肤敏感到蚊子叮一下就会起红色大包。。
  顶楼没有开灯,从透明的玻璃屋顶,透下来微弱的月色和星光,照着高低错落的十几盆植物,郁郁葱葱长的极好。一个人影小猫似的侧卧在竹椅上,手里的手机屏幕发着亮光。
  琥珀正在看许荏苒发给她的一条微信,内容是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情书。
  “......不知你经常仰望天空的那个窗台,如今是何模样,如今是谁倚在窗边唱歌。”
  许荏苒说,你看这情书写的多美,就像是一碗清爽的酸汤面叶......自从主持“舌尖上的S市”之后,许荏苒的比喻句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整夜整夜地说话,才握着手,天就快亮了。”正看到这一句,啪的一声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还挺应景。
  傅炤好整以暇的等着琥珀吓得尖叫,或是从躺椅上滚下来。没想到她既没尖叫,也没滚下来,连头都没回,气定神闲的说:“傅炤,你这个吓人的把戏玩了十年,还没烦啊。”
  傅炤泄气,“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用看,闻一下就知道了。”最近对男性气息敏感,熟人她一闻就知道是谁。
  “你是狗啊!”
  “呸,你才是狗。”琥珀转过脸,从躺椅上坐起来。。
  傅炤站在一棵凤尾竹前,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在这儿喂蚊子?”。
  琥珀指了指身旁的一个花盆,说:“我等着看昙花。”。
  傅炤的目光落到竹椅旁的那个六角紫砂盆上,一只细长的花蕾从枝叶间伸出来,弯弯的翘起头。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她养的第七盆昙花,前六棵都已经香消玉殒。难得,这第七棵昙花是个属小强的,长到一米多高,枝叶丰盈,竟然没死。更难得的是,竟然还打了苞。。
  傅炤不以为然的拨弄了一下花苞,“这样子今天能开?”。
  “今晚一定会开。”琥珀兴奋的眨了眨眼睛:“我们打个赌吧?”。
  傅炤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凶巴巴道:“赌你个头。”。
  从小到大和她打赌就没有赢过一次,记得她六岁那年,春节来他家里做客,他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她说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是什么,他哪里肯信,和她打赌,结果那年的压岁钱,悉数输光。当然,此后数年间和她打赌也是一次没赢过。
  傅炤往竹椅上一坐,解开领口的扣子, “明天一开盘就把你的股票都卖了。”
  “为什么?”琥珀不解,最近行情一片大好,指数一路高歌猛进,她的股票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掉?
  “直觉吧。涨了这么久,也该调整了。即便是牛市也不会这么疯。”。
  傅炤一边说,一边拽着领带,胡乱扯了几下。。
  琥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领带。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将他的弯弯扭扭斜到一边的领带扯回来,规规矩矩的放到衬衣正中的地方。随后,露出一个很满足的表情。
  傅炤以一副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她:“你这种强迫症也不知道将来谁能忍得了你。”
  琥珀拨拉了一下刘海,做了个鬼脸。
  傅炤道:“明天一早我要去北京出差,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后天墨香社有一个拍卖会,有一把画扇你帮我拍下来。到时候许峥嵘过来接你一起去。”
  琥珀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
  “送人的。记住一定要拍到,价钱高一点没关系。”说完他站起身,跟安抚一只小狗似的,垂手拍拍她的脑门,还胡乱揉了两下。
  原来是送人的。琥珀略一推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吟吟叹了句:“好痴情哦。”
  傅炤的脚步停下来,转身望着她。
  琥珀嫣然一笑:“画扇是送给顾老先生的对不对?”
  傅炤没有否认,斜睨了她一眼,“哦,原来你没我想象的那么笨。”
  “哼,我本来就很聪明。”琥珀撇撇嘴,“你把暗恋的心思藏得九曲十八弯,乔安琪要是能发现,才是出了鬼。我要是你,就直接告白,这样遮遮掩掩藏藏掖掖有什么用。”
  “你不懂,”傅炤一副不想和小孩子多说的表情,挥挥手道:“万一拒绝了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琥珀促狭的笑:“可是不说出来,就永远只能做朋友啊。”。
  傅炤摸摸下颌,“你还记不记得李苏航?”
  “你记性真好,还记得他的名字。”她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简直是美好青春里最不美好的回忆。
  傅炤哼道:“那是我第一次打人进派出所,当然记得。”。
  傅炤年轻气盛出手没有轻重,“不小心”把那个疯狂追求她的偏执狂教训了个前臂骨折。
  “有个哥哥真好。”琥珀赶紧的拍马屁,笑的甜丝丝的像是一块儿入口即化的泡芙。
  “你看,表白其实没什么用。李苏航对你表白了几百次,你被他烦的要死。确定对方喜欢你再去表白,否则结果更糟,不如不说。”
  傅炤说完,人已经下了楼。
  琥珀摸着下巴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去年她势如猛虎的追求和告白,有没有对顾珣造成困扰?
  他后来接受了她的追求,应该没有困扰吧?
  这个问题尚未想明白,一股异香扑来,她等待的那朵昙花开了!。
  花房建好之后,她先后从花市买了好几批花来养。蝴蝶兰,海棠,牡丹,前仆后继的香消玉殒之后,她便放弃了辣手摧花的行为,只养最好养活的吊兰,绿萝之类。不过,唯一锲而不舍一直没有放弃的就是昙花。
  努力了八年,终于亲手养开了一朵昙花,喜悦之情自然难以言表。。
  她小心翼翼托起盛开的昙花,不知不觉,脑海中浮起了另一只托着昙花的手。
  修长白皙而不失文弱,男人中少有的好看,可惜,去年夏天竟然也没多摸上几把,以后可是没机会了,好遗憾。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许荏苒打来的电话,问她:“胡兰成的情书你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
  许荏苒莫名其妙笑起来:“是不是比你写的情书好上一万倍?”。
  琥珀反驳道:“你又没有见过我写的情书。”。
  “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让你看看人家的,以后学着点。”许荏苒已经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顾晓珺发现了他哥的微博小号,发给我看。你不知道,对着你的情书我可是笑了整整一天,不行,你得赔我一百张面膜,我皱纹都笑出来了。”。
  许荏苒断断续续说完,琥珀已经吓出了一头汗,急问:“什么微博?”。
  “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片刻之后,许荏苒发了个微博地址过来。琥珀急忙点开。。
  微博名是Seek,琥珀看到这儿已经心里发毛,Seek是寻找寻觅的意思,寻和珣同音。头像居然就是她刚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张照片,再一看个人简介,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身寄虎吻。
  她撑着额头,天哪,真有可能是他的小号。因为她姓虎。。
  身寄虎吻......和她谈恋爱是有多危险?嗯?居然用了这么个词。。
  微博荒的长草,一年没有更新,只有寥寥的两条。。
  其中第一条微博是:第一封情书。
  文字下面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张信笺。白色信纸上写了几行字,“今天的天气很好,湖边的广场上有很多人在放风筝。我也放了一个,而且还在上面写了你的名字。顾珣,我喜欢你,风知道,云知道,你知不知道?”
  果然是她去年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偷偷摸摸,没有署名。。
  时隔一年,看到这个,琥珀羞耻的直起鸡皮疙瘩,这情书果然是写的烂透了.....和人家胡兰成能比么?
  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Seek的第二条微博是:第二封情书。
  文字下面依旧是照片,不过这一次是五张。
  为什么是五张而不是六张,六张整整齐齐两排多好看,五张缺一个角博主你不觉得不顺眼?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字典和一个小纸条的合影,字典是普通的小新华字典,纸条也是普通的小白纸,上面写了四个数字:522 532 199 362。
  没错,这就是她的第二封情书:一张写了四个数字的小纸条,夹在一个小新华字典里。依旧是没有署名。
  然后第二张照片是:翻开的字典,页,“我”字用铅笔圈了一下,第三张照片是:翻开的字典,页,“喜”字用铅笔圈了一下,第四张照片是:翻开的字典,页,“欢”字用铅笔圈了一下。第五张照片是:翻开的字典,页,“你”字用铅笔圈了一下。。
  所以,这第二封情书,也就是写了四个数字的小破纸条,破译出来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
  琥珀扔了手机,把臊得滚烫的脸砰一下磕到了膝盖上。
  这么幼稚羞耻的主意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啊上帝!
  此时此刻,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去年夏天她只写了两封匿名情书过去,就被顾珣发现了。至于他是怎么发现那两封匿名情书是她所写,一直是个谜。
  那天,顾珣把一张纸放她面前,叫她写他的名字看看。她当时还很得意自己聪明绝顶,用的是左手写的情书,然后假装淡定的用右手写了几个字,给顾珣看。
  顾珣看了看,说:“左手写我看看。”
  她当时就懵了,他怎么知道她左手会写字?她本来打算死不承认的,可是顾珣仿佛料到她会如此,气定神闲的说:“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左手会写字。”。
  她事后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他,的确是在他面前写过字。具体是左手还是右手,她早就没了印象,没想到他时隔七年竟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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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1:01 编辑
第一次见顾珣那年,她十七岁,放假了还在补课,为了高考焦头烂额。她学习成绩不差,心里还是很担忧自己考不好,怕对不起姑姑姑父。
&&  顾远山七十大寿那天,傅谨言带着妻儿去给干爹贺寿,把琥珀也带了过去,让她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  顾老先生原是美院的教授,和傅谨言的父亲是同事也是最好的朋友,年轻时,两家同住在美院家属院一个楼洞里斜对门,还互相认了对方的儿子为干儿子。后来顾远山的画越卖越贵,名气越来越大,从学校搬了出去,不过和傅家的关系却一直保持着。
&&  因为顾远山是七十整寿,除了儿子女儿一家,来的还有侄子一家和两位得意弟子的一家人,客厅里宾朋满座很是热闹。琥珀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又是在陌生人家里,难免有些拘谨,挽着虎湘的胳膊,寸步不离。
&&  顾远山的亲人弟子都是文化圈的,一起聊的话题不是经济和全球局势,便是艺术品投资,虎湘怕琥珀无聊,便让她去西厅找傅炤。
&&  顾家富足阔气,厅堂宽敞,一面长长的红木雕花隔断,将厅堂分为东厅西厅。图案精美绮丽的隔断后面,是一圈金丝楠木沙发。傅炤和几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  琥珀飞快扫了一眼,除了傅炤谁也不认识。而且明显他们都比她大上几岁,都已升入大学,而她还在高中里挣扎,中间隔着鸿沟一般。
&&  她没有凑过去,坐到旁边的米白色真皮沙发上。沙发对面还坐着两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两颗小脑袋挤到一起窃窃私语,跟两只小老鼠似的,一会儿嘻嘻嘻,一会叽叽叽,悄声争论到底是顾珣好看,还是傅炤好看。
&&  琥珀心道:这小娃娃们也太早熟了吧,这么大年纪就开始发痴帅哥。她十七岁了也没喜欢过谁,对任何男生都不感兴趣。而且私下里也非常不理解恋爱是什么感觉。尤其不理解的是,竟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傅炤。
&&  那个早上起来顶着鸡窝头吃早饭,打完球的袜子可以臭死两只鸡的男人,竟然有人喜欢!竟然有女生托她给傅炤送情书,竟然还有女生送她礼物,只为了拿到他的Q,Q号和手机号。就连眼前这两个小姑娘居然还在花痴他,简直不可思议。
&&  两个小姑娘嘻嘻嘻的说着,两双眼睛放着光,琥珀为了和两个小姑娘套近乎,便问了句谁是顾珣?傅炤她当然认识,不用问。
&&  扎辫子的小姑娘一点也不怯生,指了指对面沙发上的一位青年,然后问她:“姐姐你觉得呢?”
&&  小姑娘长的漂亮,嘴巴也甜,很讨人喜欢。
&&  琥珀于是看了一眼她指着的青年。一**人中,他并不是最年长的一个,却莫名有种雍华沉稳的气度,玉山般皎然出众。傅炤长的极好,但他似乎更胜一筹。
&&  这一眼的时间很长,视线如深水静流缓缓而过,她想,这一眼看过,十年之内都不会忘。
&&  不过,就算顾珣让她惊为天人,她也没有体会到传说中怦然心动,一见钟情。淡定的看过,之后移开目光又看向傅炤。这一看,真是惊讶到不行。
&&  傅炤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和一个女孩儿说着话,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俊美,和蔼可亲,哪里像是平时在家里对她凶神恶煞大呼小叫的样子,简直是换了个人。
&&  呵呵,就装吧。
&&  琥珀扭过脸,笑眯眯对小姑娘说:“当然是顾珣好看。”
&&  扎辫子的小姑娘兴奋的一拍手:“我赢了。”然后跳起来就跑去顾珣身边,指着琥珀说:“哥,那位姐姐说你长的比傅哥哥好看!”
&&  琥珀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不点竟然是顾珣的妹妹。事后她才知道,这小姑娘叫顾晓珺,和她坐一起的叫唐贝贝,父亲是顾远山的得意门生,开了一家画廊。而让傅炤笑颜相对,从土匪变绅士的的那个漂亮姑娘,叫乔安琪,是顾珣姑姑的女儿。
&&  围坐在一起的年轻人听了顾晓珺的话,都善意的笑起来,傅炤也笑,笑的眼睛里冒着绿光。
&&  顾珣是一圈人中唯一没笑的那一个,泰然看了她一眼,目光清亮深邃,澄澈的近乎有一股微寒的气息。
&&  他看着她的那一眼也很长,长过礼貌的打量。
&&  作为一个从小学就开始被称为校花的人,琥珀早已习惯了各种打量的目光,尤其是男生,各种惊艳爱慕欲言又止欲欲跃试的目光,她完全无感,而且毫不在意。
&&  顾晓珺跑回来和唐贝贝继续聊小女生的秘密。
&&  琥珀看着茶几上的果盘,其中一盘是苹果,几个红嘟嘟的苹果都是脸朝上放着,有一个却是屁股朝上,她实在是没忍住,悄悄的把那个苹果翻了个个儿。
&&  一个小动作做完,她觉得自己身上有道目光在流转,凭直觉和方向,她觉得一定是顾珣。她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碰见了顾珣的视线,对男生的注视已经完全无感的她,第一次破天荒的感到了一丝丝羞窘。可是没办法,强迫症犯了也是不能忍......
&&  她佯作淡定,扭头问顾晓珺:“洗手间在哪儿?”
&&  顾晓珺热情的给她指了方向。
&&  琥珀起身走到卫生间,果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绯红。
&&  这太诡异了,她居然会对一个男生脸红!
&&  她用凉水扑了扑面颊,在里面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出去。自然,她也不会再回到西厅。
&&  她重新坐到虎湘身边,听她和几位女士聊香水,的确是无聊。听着听着,她忽然间想起来父亲虎铭说她嗅觉灵敏,将来送她去法国学调香,做最有名气的香水师。
&&  言犹在耳,人却早已不在。她心情忽而有点低沉,悄然走到外面的走廊透透气。
&&  顾家的别墅富丽堂皇又充满书香气息,走廊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都是顾远山的作品。最后一副油画,和以前的几幅明显风格不同,画的是一架恣意生长的紫藤,上面两只雀鸟凌空而起,星星点点的紫色花瓣纷纷扬扬的飘在风里。虽然是静止的画面却透着非常灵动的气息,仿佛可以看见雀鸟的振翅,和花瓣的飘飞。
&&  她看了下落款,竟然是顾珣,心里惊讶他居然也画的这么好。
&&  忽然一股异香飘过来,她嗅了嗅鼻子,寻觅香气的来源。走廊外是一个椭圆形的大露台,靠近玻璃门的地方摆放着一人多高的发财树,巴西木,凤尾竹和滴水观音,密疏相间的枝叶挡住了里面的景致。
&&  她循着那股香气轻轻走进去,忽地一怔。
&&  顾珣背身而立,站在一个松木花架前,脚边的花盆里种着一株绿色植物,开着雪白如碗口大的花,那股异香就是由此而来。
&&  顾珣的右手虚虚的托着那朵花,那花瓣色如白锻,荧如月华,舒张的姿态既妩媚又清丽,美得让人无法描述。她先是被那朵花惊了艳,而后是被顾珣的手。一个男人的手,少见能长的的如此好看。卷起的白色衬衣,袖口干净如雪。
&&  眼前一幕,似乎是幅精美的画卷,琥珀本想趁着顾珣没发现自己便悄然退出,可是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的那一刻,她的脚步就被定住了。
&&  昙花旁的花架上摆放了两盆盆景,一盆小榕树和一盆蟹爪兰,花盆很别致,小巧精致的米白色五角瓷盆,上面提着字,分别是“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然而,写着“三藐三菩提”的那个花盆却放在“一花一世界”前面,这顺序如何对?
&&  琥珀盯着那个白瓷花盆,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一个迟疑的功夫,顾珣此刻已经回过身来,第三次和她的视线相碰。
&&  见到是她,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忽又展开,而后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微笑。
&&  年轻而清傲的面孔,那一抹清浅笑意,如冰雪初融,春光乍现。
&&  然而琥珀却浑然无视,视线直勾勾被那个花盆勾住了。
&&  顾珣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两个花盆,问道:“怎么了?”这是琥珀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他气质清冷,声音却极为温暖。
&&  “这两个花盆的顺序不对,应该一花一世界在前,三藐三菩提在后。”说完之后,她估摸顾珣大约要认为她是个神经病。
&&  没想到的是,顾珣抬手就把两个小花盆换了个位置,而后问她:“这样?”
&&  看着两个花盆的顺序摆对,琥珀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冲着顾珣轻轻一笑。她眼睛又大又亮,无波无澜的望着人,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灵气。若是笑起来,眼睛一弯,却是又软又萌。
&&  顾珣望着她,“你是傅炤的表妹?”
&&  琥珀嗯了一声点点头。
&&  顾珣略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  “我姓虎,大名叫虎珀,小名也叫琥珀,一个音。”靠近花架的地方放着一张欧式的圆桌,琥珀怕顾珣没听明白,于是顺手在桌子上写了个虎字。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左手。
&&  她并不是左撇子,也从来没刻意练过左手写字。她只是从小就两只手一样灵活。右手能做的事情,左手一样便利。
&&  顾珣负手而立,低眉看着她的手。
&&  字写得行云流水,是很秀气的行书。手指细细长长,白的近乎透明,粉色的指甲旁,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露台的玻璃似乎隔断了两个世界,窗内是热热闹闹,热气腾腾的世界,露台是静到极致的一方天地,昙花的香气充满了这个空间,夜色就在露台之外,一望而不知尽头。
&&  琥珀写完了,一抬头,发现顾珣就站在自己身边。他个子几乎和傅炤一样高,身材清瘦笔挺,她方才在沙发上曾经仔细的看过他的五官,远看的时候,眼睛很亮,清冷如星,近在眼前时,却忽然换了一种感觉,那团清冷中像是有着一簇跳跃的火焰。
&&  “你念几年级?”
&&  “开学了高三。”
&&  顾珣哦了一声,那应该是十七岁。
&&  琥珀因为长的太过漂亮,一直备受男生瞩目。有些男生会因为她多和他们多说了一句话,或是多看一眼,就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马上欲欲跃试的想要追她,弄得琥珀烦不胜烦,所以自从初中起,就很注意不与男生多打交道,只和女孩儿交往。
&&  因为顾珣是主人,她才很客气礼貌的和他交谈了几句,不过心里已经开始打算离开,脚尖不知不觉开始朝着露台外面。她正要和顾珣说再见,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痒,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  她从小就特别怕蚊子,皮肤被蚊子叮一下就会起红色大包,所以她夏天从来不敢穿短裤短裙,今天也是穿了长裤,但是上身穿的是一件短袖衫。露台上的花花草草最招蚊子,她不过站在这儿短短一会儿工夫,胳膊上已经起了五六个大红包。
&&  肌肤太白,于是红色大包也就异常醒目,顾珣也发现了,忙说:“我去给你拿花露水。”
&&  “附近有没有药店?花露水对我没用,我要抹丹皮酚才有效。”
&&  顾珣说有。琥珀便问在那儿。
&&  “我陪你去,你不熟悉。”
&&  顾珣带着琥珀直接从露台出去。
&&  还好顾家的别墅没在半山腰,药店商场和社区医院都在附近。
&&  琥珀进了药房,便问有没有丹皮酚,售货员拿了一管给她,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
&&  顾珣替她付了钱。
&&  琥珀很不好意思:“谢谢,我等会儿还你。”
&&  顾珣低头望着她笑了笑,“别还了,你请我喝杯,”
&&  可恨的是,一管丹皮酚二十几块连杯咖啡都不够,顾珣只好改口说奶茶。
&&  虽然他从来不喝奶茶,不过还是很庆幸,她买的不是风油精,不然只能说矿泉水,你见过让人请喝矿泉水的吗?
&&  琥珀对他笑笑。
&&  售货员看直了眼睛。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肌肤白的透亮生光,玉雕一般的玲珑动人,笑起来让人怦然心动,即便她是个女人,都看的发呆。
&&  出了药店,琥珀迫不及待的打开药膏抹到胳膊上,这才算是止住了刺痒之感。很奇怪,她对各种花露水都无效,只有丹皮酚才管用。
&&  回到顾家,顾珣不敢再带她经过露台,从正门进去,刚好傅炤正到处找她,见到她从外面回来,吓了一跳。
&&  “你跑那儿了?我妈还以为你丢了呢。”
&&  “我去买丹皮酚了。你有钱吗?”琥珀找傅炤要了五十块钱,去还给顾珣。
&&  请奶茶太麻烦了,还钱比较方便。
&&  顾珣没有接,说了句不用,转身走了,莫名其妙的有点生气。
&&  琥珀只好把五十块给了顾晓珺,让她转交给顾珣。
&&  初次认识的场景她记得十分清楚,时隔多年,顾珣的眼神,语气,和动作,甚至卷起的袖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那朵昙花。
&&  她原先只是在书本上见过昙花一现这个词,那天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昙花开的样子。她迷上养花,也就是在那一刹。
&&  回去的路上,傅谨言一边开车,一边问她玩的高兴吗?琥珀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玩,一直在听大人们聊天,胳膊上还咬了一堆包,可是姑姑姑父一片好心带她出门放松,她总不能煞风景,笑着点头说很高兴。
&&  傅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高兴,认识个帅哥。”
&&  琥珀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了一跳,生怕傅谨言和虎湘误会,还好车里放着轻音乐,两人坐在前排说话,并没有听清傅炤的低哼。
&&  回到傅家,时间已经很晚。虎湘叮嘱琥珀早些休息,但是高考的压力摆在那里,她还是很自觉地拿出课本,打算看一会儿书再睡。姑姑姑父对她这样好,她若不努力,怎么对得起这几年两人对她的关照。
&&  说来奇怪,她自认为记忆力不差,但对五岁之前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印象,而且上小学的时候,一二年级她学得特别吃力,在班里倒数,到了初中高中,课程难度加大无数倍,她反而学习越来越好,尤其是英语,是她的最强项。
&&  刚刚摊开书本,傅炤大大咧咧走进来,腿一抬就坐到了她的书桌上。他比她年长三岁,早已是成年人的身高,每次来她房间都放着椅子沙发不坐,习惯性的坐到她的桌上,一双腿摆在那里,又长又直的让人羡慕。
&&  琥珀每次看见,都懊恼自己个子长的慢,发育的也迟,同桌已经穿了C杯的胸衣,可她还是A。最恐怖的是,有些女生六年级都来了例假,她却迟迟没有动静。虎湘领着她去了好几次医院,检查都正常,可却她直到十六岁才初潮。
&&  傅炤弓着手指,敲了敲桌面。
&&  琥珀抬头看看他,“傅先生有何指示啊?”
&&  傅炤凶巴巴道:“顾珣比我好看?”
&&  真是小心眼,居然一个晚上都揪着这件事不放。琥珀又好笑又无奈,垂下眼帘,不作理会。她说顾珣比他好看,一来确实如此,二来是赌气。气傅炤在乔安琪面前那么斯文礼貌,在家里却对她吆五喝六,像个土匪。
&&  人的好看分很多种。顾珣和傅炤都属于好看的男人,只不过气质不同,傅炤似海,而顾珣如雪。
&&  再者,便是如花美人,也挡不住日日相见,顾珣乃是第一次见,自然惊艳不及,压过了已经看了十几年的傅炤。不过,她心里这么想,却懒得说出来,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脸。
&&  傅炤啪一下把她的书本按下去,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你体育这么好,还不是我天天陪着你早上去跑步?”
&&  琥珀不满的哼道:“是你非要拉着我陪你跑步好吧。”她最讨厌早起。尤其是冬天,被傅炤从热烘烘的被窝里扯出去跑步,真是生平最恨。
&&  “那好,每次考试前是谁天天给你辅导功课?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居然说顾珣比我好看!胳膊肘朝外拐!”
&&  傅炤恶声恶气地数落她,手指头也没闲着,说一句便往她脑壳上凶巴巴点一下,琥珀被他点的脑壳一歪一歪,像个不倒翁。傅炤越说越气,一个没控制好手劲大了些,琥珀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  琥珀本来没生气,被他戳到地上,突然就冒了一股火气出来。她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气哼哼道:“他就是比你好看!”
&&  傅炤剑眉倒竖:“嘿,小丫头你反了啊。”
&&  琥珀不客气的回敬:“你就是貌若天仙,我天天看也看烦了。”
&&  傅炤马上消了气,摸摸下巴,美滋滋的问:“你觉得我貌若天仙?”
&&  琥珀白他一眼,拒绝作答。
&&  傅炤望着她,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顾珣?”
&&  琥珀一时赌气,想都没想一口承认,“对啊,我就是喜欢他。”
&&  傅炤当即眼睛一瞪,“不行!”
&&  琥珀起了逆反心理,“为什么?
&&  “老子喜欢乔安琪,顾珣是她表哥,你还打算让我将来叫你嫂子?”
&&  琥珀听见这句话,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乔安琪面前那么斯文潇洒。
&&  她笑眯眯拍了拍手:“咦,这主意不错。等我考上大学就去追他。你以后就乖乖等着叫我嫂子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
&&  傅炤一副快要炸了的表情,气哼哼的走了。
&&  琥珀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虽然很惊艳顾珣的容颜和气度,但当时她的的确确对他并未一见钟情。自然,上了大学也压根没去追他。不过,因为两家的关系比较特殊,此后几年,两人也时常或是偶尔的见上一面,算不上朋友,但也比较熟悉。
&&  乔安琪大学毕业那年去山区支教,顾珣和好友陈阳开车送她,傅炤想献殷勤又怕太明显,借口琥珀想去山里玩,厚颜无耻的带着琥珀跟了去,结果在雨后的山路上翻了车,琥珀受伤不重却很奇怪的血流不止,小医院里备血不足,是顾珣给她输了血才化险为夷。
&&  乔安琪打趣她,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琥珀对顾珣的的确确非常感谢,但依旧并没有生出爱慕之意,直到二十三岁,她没有爱上任何男人的苗头。而且一旦有人追她,她就很烦恼,恨不得拉黑对方,彼此再不见面。于是,傅炤有一次很认真的问她是不是喜欢许荏苒......
&&  琥珀又好笑又好气,不过无语之际,心里也有点毛毛的。许荏苒平均半年就暗恋一个男生,她这七八十来年,青春期快要过完了,为毛半个人都没有暗恋过?
&&  若是她没有碰见优秀的男人也就算了,可即便如顾珣这样优秀到无可挑剔的男人,也没让她动心,这实在是不正常,难怪傅炤会胡思乱想。
&&  有一次和许荏苒一起吃饭,她突然想起了傅炤的话,心里悄悄设想了一下和许荏苒拥抱接吻的情形,当即一个干呕。
&&  许荏苒问她怎么了。
&&  琥珀咬着筷子咳咳:“筷子戳住喉咙了。”
&&  “你可真能干。”许荏苒翻了个白眼。
&&  琥珀又侧目偷偷去瞄了一眼邻座的一个帅锅,长的甚合眼缘,她再次设想了一下和此人KISS的情形,当即又是一个干呕。
&&  许荏苒:“又戳住了?”
&&  琥珀含泪点头。完了,男的女的都不行啊。
&&  万幸的是,去年夏天她终于明确了“方向”,从这点上讲,她必须得感谢顾珣。
&&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疯狂迷恋上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失去理智,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当时还不觉得什么,时隔一年回头再想,实在是臊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比如,这两份幼稚而羞耻的情书。
&&  她忍不住给许荏苒打电话,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顾珣把那两条微博删了。
&&  许荏苒笑:“你给他打电话啊。”
&&  “.....”不敢打,也没脸打,估计早就被他拉黑了。
&&  “你可以盗他的号。”
&&  “......”没那水平,电白。
&&  许荏苒吃吃吃笑:“那就留作纪念呗,谁没有几坨黑历史呢。”
&&  “好吧。”
&&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  让人不解的是,顾珣把两份情书放到微博小号是什么意思?
&&  虽然她认识他时间不短,依然摸不透他的心思。傅炤虽然凶巴巴的,可是像是一团火,很容易接近,顾珣温文尔雅,沉稳端方,总是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很难了解他的想法。
&&  比如当初她给了顾晓珺五十块钱让她转交顾珣,开学后,顾珣竟然驾车跑到她的学校,找她零钱。你说二十几块钱,够得上专门跑一趟吗,从他家到她学校,油费都不够。
&&  男人较真起来,也是蛮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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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对Seek点了个悄悄关注,收起手机下了楼。
&&  回到房间洗了澡,她特意凑近镜子细看,肚脐的的确确是粉色的,不是客栈的镜子出了问题,姑姑家的镜子也是一样。
&&  躺到床上,她用手机登陆客栈的微博“水边的阿狄丽娜”,发了一条招聘启事。最近因为客栈不收男游客,客房有些空置,她接着又发了一条抽奖信息:只要关注客栈并卷发微博的粉丝,抽出三名幸运粉丝,送千元现金,房价打七折。
&&  当初开客栈也和顾珣有关。S城近些年旅游业发达,城市的重心也就慢慢由西城往东城倾斜。顾珣的公司星迹文化在东城新区的锦城大厦办公,去年夏天她来东城“偶遇”顾珣,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有家客栈要转让,便接手过来。
&&  不过开客栈绝不是为了偶遇,而是为了挣钱。和其他同学不同,高中一毕业,她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挣钱。并非她天生具有商业头脑,喜欢挣钱,而是因为她不想欠姑姑太多。傅家负担她的大学费用和生活费毫无问题,但毕竟虎湘不是她母亲,只是姑姑。她已经成人,怎么好意思继续白吃白住白拿钱。
&&  她从小就很有语言天赋,当初虎铭觉得女儿嗅觉敏感,打算以后送她去法国学调香,所以小学时给她报了个法语班,没想到她轻轻松松就掌握,英语自不必说,一直是她最强项。大学里她一直做兼职翻译,大三那年,用积蓄在校门口开了一家小小的奶茶店,没想到赚了不少钱,毕业后转让奶茶店,又开始跟着傅炤投资股市,手里的钱不停翻倍。两年后,她辞掉工作,把所有积蓄投入客栈,不过兼职翻译的工作依旧还在继续,而且收入越来越高。所以她才有底气客栈不收男游客。两个月生意清冷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  发完了微博,她正要关机睡觉,忽然发现seek竟然发了一条微博!她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微博上只发了一个单词,Again。
&&  这是个什么意思?
&&  不,她当然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  她不懂的是,顾珣时隔一年突然启用这个微博是个什么意思?
&&  这个单词代表什么意思?
&&  琥珀盯着手机屏幕,百思不得其解,脑子快要想出一个洞。
&&  你见过一个翻译,为了一个单词失眠半夜吗?
&&  翌日一早,傅炤要赶飞机,起得很早。吃早饭时发现琥珀两个黑眼圈。
&&  “没睡好?”
&&  “嗯,操心。”
&&  “你操个什么心啊。”
&&  琥珀撑着脸说:“操心挣钱啊。还要买房子,娶老公,压力好大。”
&&  傅炤嘴里的牛奶喷了。
&&  琥珀白他一眼:“笑你个头啊。”
&&  傅炤咳咳:“一会儿许峥嵘送我去机场,要不你和我一起走,顺便让他送你回去。”
&&  琥珀和傅炤一起在金玉山庄门口等了几分钟,许峥嵘的车子到了。因为他和傅炤是发小,打小琥珀和他就很熟,然后又顺势认识了他妹妹许荏苒。
&&  一下车,许峥嵘就冲着琥珀夸张的叫了一声:“哇,几天不见,琥珀又漂亮了!”
&&  琥珀也学着他的样子叫了一声:“哇,几天不见,许哥也更帅了呢!”
&&  傅炤恶寒:“喂!你们两个够了啊,大清早腻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  三人直奔机场。傅炤坐在前排,琥珀坐在许峥嵘的后面。他留学几年回来,寸头变成了长发,还扎个小辫子。琥珀看着那个时髦的小辫子,心里痒痒的不行,真是好想揪一下。
&&  送走傅炤,许峥嵘送琥珀回到客栈。
&&  客栈门口的招聘启事还乖乖的贴在黑板的正中间,但是,黑板却挂的左右不一样高,右边略低,她重新调整了一下,这才走进院子。
&&  小米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笑的比平时甜十倍,声音比平时温柔二十倍。
&&  那人坐在长条木椅上,背对着她,无法看见长相。不过从背影看,啊不,从小米的表情看,这一定是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就对了。
&&  可惜啊,客栈不收男游客,长的再帅也是木有用的。
&&  琥珀清了清嗓子。
&&  小米终于是看见了她,马上兴奋的指着背对她而坐的男子:“老板,他来应聘呢。”
&&  应聘的?
&&  那人转身站起来,对她微笑。玻璃上反射下来的阳光,刚好映在他肩头,细碎的跳跃着,竟然给人的第一直觉是个发光体。
&&  琥珀猜的一点没错,的确是长的非常非常好看的一个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款式很简单的细黑框眼镜。
&&  很多戴眼镜的人,因为近视的缘故,眼睛都不够亮,他却不是,眼神亮到给人以眸光璀璨的感觉。无可否认,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戴眼镜最帅的男人,难怪小米头顶上都是粉红的泡泡。
&&  琥珀的目光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运动鞋上,顿时有一种寻觅到知音的感觉!他的两根鞋带系的齐齐整整,竟然一样长短!简直完美!
&&  她瞬间好感爆棚,笑眯眯伸出手:“你好,我是客栈的老板。”
&&  “你好,我叫陆玄。从微薄上看到招聘信息,所以过来应聘。”他轻轻和琥珀握了握手,力道和时间都掌握的刚刚好,礼貌得体。
&&  琥珀留意了一下,他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一点指甲都没有,和她一样!
&&  好感再加一倍。
&&  “我毕业于T工大,有驾照,会三门外语,会烹饪,唱歌,水电。”陆玄虽然很年轻,说话的声音却是醇厚的成年男人嗓音,低沉带些许鼻音,十分性感。
&&  琥珀一怔,一个会三门外语,多才多艺的大学生要来她的小客栈里打工?Ok,几个意思?
&&  她忍不住问:“你知道我客栈里的工作是干嘛的吗?”
&&  “知道。主要就是负责打扫客房卫生。”陆玄笑容加深,几乎有种春光明媚到灿烂刺眼的感觉。“我最喜欢整理,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忍不住收拾的片甲不留。”
&&  和她一样,有整理癖!
&&  会水电这项技能对动不动就被头发堵了下水道的客栈来说,简直诱惑力巨大!
&&  可是琥珀还是违心的拒绝了,“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份更好的工作,这太屈才了。”
&&  “不,我觉得工作不分贵贱,做得好都能体现价值。我曾经做过饭店服务员,酒吧歌手,还做过水电工。”
&&  琥珀微微惊讶。
&&  陆玄谦逊的微笑:“我家里是做生意的,条件不错,算是别人口中的富二代吧。父亲也支持我这么做,只当是增加经历,体验生活。”
&&  琥珀暗忖:这不会是什么大富豪的儿子,出来打工玩的吧。如此有钱任性的人生,还真是让人肃然起妒呢!!!
&&  小米附耳过来,小声说:“老板,你就留下他吧,现在很不好招工,今天虽然有好几个打来电话的,可是他是唯一一个上门来应聘的。”
&&  琥珀哼哼:“你是看他长的帅吧。”
&&  小米的脸蛋马上就刷刷的红了。
&&  “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  “这是我的证件。”陆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身份证一张学历证,非常的有礼貌,双手递过来。
&&  身份证照的这么好看,讨厌。
&&  T工大,重点大学哦。
&&  长得太好看了,简直无法拒绝怎么办?
&&  咦,离他这么近,竟然没有闻见他的味道!她最近嗅觉异常敏感,只要是靠近她身边的异性,都能闻见,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她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奇怪,依旧没有闻见,这是什么个情况?
&&  陆玄望着琥珀,问:“可以收下我吗?”
&&  真诚恳求的眼神简直无法拒绝,关键是实在没有第二人选。
&&  琥珀略一犹豫就答应了,把他的身份证和毕业证拍了个照片放手机里,然后递给小米说:“你去复印一下他的身份证,然后带他去看他的房间,顺便帮他熟悉客栈的工作。”
&&  “好的好的。”小米已经快要高兴的昏过去了。
&&  嗯,看来,小米肯定是不会辞职了。
&&  因为傅炤叮嘱开盘即要卖股票,琥珀交代完毕就匆匆上了楼。
&&  打开笔电,她进了股票交易系统,刚刚开盘没几分钟,所持的两只股票都是高开低走,留了个长上影,眼看就要跌破开盘价,她毫不犹豫的低价挂上成交。
&&  处理完股票,她上网查了下陆玄的大学文凭编号,的确是T工大的毕业生。她又在□□上敲了一个做警察的朋友,让他帮忙看看身份照有没有什么问题,回复也很OK。
&&  陆玄说他应聘这份工作,就是为了增加点阅历,这样的员工肯定干不长,可是一时半会招不到合适的人选。琥珀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留下他,反正客栈来去自由,等他想辞职的时候再找新的。她登陆客栈的微博,把那条招聘员工的信息给删除了。
&&  然后忍不住又悄悄去看Seek的微博有没有更新。
&&  他居然又更新了。
&&  这次不是英文单词,是中文单词:相亲。
&&  琥珀终于明白昨天晚上的again是什么意思了。
&&  再一看,个人简介都改了呢,不是“身寄虎吻”了,是“盛夏的果实”。呵呵,这是要在今年夏天开花结果呢?
&&  她突然间觉得心里异常异常的难受,像是被人挖了一块肉,再塞进去一团酸菜。她起来喝了一杯水,可是那团酸菜没冲下去,反而还泡发了。
&&  她忍不住给许荏苒打电话,期期艾艾的说顾珣要去相亲了。本来是寻求安慰的,可是许荏苒给她撒了好大一盆盐。
&&  “他去相亲有什么稀奇,很正常,就算一次相五个,也和你没关系了亲。你这个前女友没资格过问,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  美女主持人私下里也是蛮毒舌的。“前女友”的心遭受了一万点的重击。她挂了电话,又喝了一杯水,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然后跑到外面瞭望了一下珍珠湖的荷花和烟云山的远景,坐立难安的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这心里一直酸溜溜的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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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半,琥珀下楼吃饭。
&&  客栈不负责客人的用餐,她们几个人平时由小米负责一日三餐。琥珀也不挑食,以前明姐在,小米做三个菜,现在来了陆玄,小米做了四菜一汤。琥珀本来担心不够,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肯定饭量很大。然而事实却是陆玄竟然吃的比她们两个都少!
&&  小米心塞的问:“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  陆玄笑笑:“挺好。”
&&  小米又问:“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吃啊?”
&&  “不是,我每餐只吃七分饱,有时候还会辟谷。”
&&  这么年轻就这么注意养生的男人,也真是不多见呢。
&&  琥珀开玩笑问:“你修仙?”
&&  陆玄正色:“就算不修仙,只要注意保养,活到一百二十岁没问题。”
&&  琥珀:“......”还真是个志向远大的富二代呢。
&&  小米兴奋的说:“陆玄会看手相,给我算的准的要命。老板你要试试吗?”
&&  “好啊。”琥珀对看相算命这类东西从来不信,只是怕扫了两个人的兴,所以很爽快的伸出手掌。
&&  陆玄低着头,很认真的看着她的掌心。从琥珀的角度,刚好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不可否认,长相很俊美,而且是无公害无污染的那种。她不知不觉在心里拿他和顾珣相比,顾珣的好看,带着些距离感,如冰似雪不易靠近。而陆玄身上却有一种奇怪的气场,会吸引你靠近,尤其是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  陆玄抬起头,说:“你的左右手一样灵活,左手也会写字。”
&&  琥珀本来还以为他说什么生命线事业线之类,听见这个倒真是有些惊讶,不过,她左手会写字小米也知道,极有可能是他从小米哪里打听到的。所以,笑笑又问:“还有呢?”
&&  “你以前在电视台工作。”
&&  琥珀心里一惊,这件事可是小米都不知道,她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问:“还能看出什么?”
&&  陆玄指了指她的脖子,“你这块儿琥珀,带了很多年,是你父亲送给你的礼物。”
&&  琥珀心里的惊讶瞬间放大了一千倍。的确,她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带着这个项链,父亲虎铭特意交代过不能送人,不能弄丢。这件事,除了姑姑一家,就只有顾珣知道。
&&  陆玄望着她愕然的表情,问:“准吗?”
&&  琥珀本来是全然不信的,此刻仍旧不信,但也不得不点头:“很准。”
&&  小米说:“你看,神了吧。他给我算的也特别准。”
&&  琥珀偏头笑笑:“那他有没有算出来你喜欢谁?”
&&  小米的脸腾一下红了。
&&  琥珀好奇的问陆玄:“你怎么算出来的?”
&&  陆玄正色:“行业秘密,不能透露。”
&&  琥珀撑着脸问:“对老板也不能透露吗?”
&&  陆玄摇头:“不能,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  琥珀:“......”
&&  陆玄起身说:“我要去干活了,204房间的客人退了房。短短一夜之间,她能把房间弄得像是海啸之后的沙滩,也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  琥珀目送着陆玄上了楼,低声问小米:“他给你算的也那么准?”
&&  “是啊,身高体重包括血型都算出来了,简直活神仙。”小米一脸的崇拜和爱慕。
&&  琥珀摸着下颌沉吟,身高体重或许可以目测猜出来,可是血型却不好猜啊。他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  强迫症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也是要命。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起身上楼。
&&  二楼共有六个房间,其中三间还空着,204房间的客人十一点钟退了房,此刻房门开着,应该是陆玄在收拾。琥珀好奇地走过去看看。陆玄背对着她,戴着一副手套,正在换床单。
&&  让人惊讶的是,他顶多比她上楼早了十五分钟,房间里居然已经收拾的像模像样。此人虽然神神叨叨的,不过这幅干一行爱一行的态度还真是蛮讨人喜欢的。
&&  琥珀上了三楼,休息一会儿开始工作,翻译资料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定,总是想到顾珣要去相亲的事,中午他肯定没时间,必然是今天晚上。和他相亲的女孩儿不知道是什么样,会不会成功?
&&  忙到傍晚,她有点饿,刚好闻见楼下有一股爆米花的香味。下了楼,果然看见小米在吃爆米花。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零食和看韩剧。
&&  琥珀笑吟吟戳了戳小米的胳膊:“给我吃点呗。”
&&  小米受宠若惊,连忙和老板一起分享她的爆米花。
&&  琥珀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打开炒股软件看了一眼行情,傅炤的直觉好厉害,大盘果然调整,而且调整的非常厉害,她卖掉的股票跌了百分之七,幸亏早上跑得快,不然亏掉了一个车轮子也是蛮心疼的。
&&  这时,陆玄抱着一堆干净的枕套从楼梯上下来。琥珀一见到他,蛰伏了一下午的好奇心马上就热血沸腾,她招招手,“陆玄,继续给我看手相。”
&&  她是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不信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因为不信,所以她就特别想证明他算得不准,特别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除非他调查过她,不过她这种平头百姓有个什么值得调查的,再说和他素昧平生,用行业术语来说,完全没有新闻价值啊。
&&  琥珀伸出手掌等着。
&&  陆玄却微笑摇摇头:“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免费,第二次要收费。”
&&  老板还收费?看来还真是不打算干长啊。琥珀问多少钱?
&&  陆玄伸出一个手指头。
&&  琥珀开玩笑问:“一块?”
&&  “一百。”
&&  “好贵!”
&&  陆玄正色:“不贵,因为保准,不准退钱。”眼镜后面的眼睛很亮,却很认真。
&&  琥珀实在是好奇心快要爆棚,捅捅小米,“借我一百块。我下楼没拿钱,等会儿还你。”
&&  小米还以为陆玄是开玩笑要收老板的钱,没想到一百块递过去,他真的收下了!收下了!还很快的就放进了口袋!然后这才很认真的看了看琥珀的手掌。
&&  “你以前住在T城,十四岁的时候来到S市。”
&&  琥珀瞪着眼睛,难以置信,一个人的掌纹怎么可能会暴露出那么多的讯息。
&&  这不可能。
&&  反正不管她信不信,小米是已经信了,看着陆玄的目光,除了倾慕之外,还有浓浓的敬佩,敬佩,敬佩.....
&&  琥珀上下打量着陆玄,“如果我在客栈门口挂上一个牌子,内有神算子帅哥一枚,会不会住客马上爆满?”
&&  陆玄扶扶眼镜:“我觉得会。”
&&  琥珀笑容一收,立刻从美少女化身孙二娘,凶巴巴道:“会你个头!我才不信!快说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  陆玄伸开手掌:“一百块,解密。”
&&  敲诈啊!琥珀好想打他,可是实在是挡不住揭开谜底的诱惑,又找小米借了一百块。不愧家里是做生意的,真是好会趁机挣钱。
&&  小米眼睁睁的看着第二个一百块又进了陆玄的口袋。
&&  陆玄摇摇头,“一会儿工夫就挣了二百块,地球人的钱真好赚。”说的他自己是个高能外星人似的,琥珀好想揍他,“快说!”
&&  陆玄扶扶眼镜,“其实这一切简单的就像是一加一。”
&&  说她智商低?琥珀吸了口气,这样的员工也就只有她这样胸怀宽广的老板能忍得了啊。
&&  “我是从客栈微博看到招聘启事的,当时随意的翻了翻。客栈微博关注的只有十六个人。其中第一个关注的是舌尖上的S市的主持人许荏苒。第二个是一个名叫大王的博主。”
&&  陆玄冲着琥珀笑了一笑。
&&  琥珀马上就懂了,她的私人微博。
&&  小米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意思啊。”
&&  琥珀摸摸她的头:“小孩子不要多问。我上楼去给你拿钱。”
&&  竟然被一个店里的小工给哄骗去了二百块!老板的脸往哪里放啊摔!
&&  呸呸呸,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  琥珀拿了二百块下楼还给小米,看看陆玄不在,忍不住说道:“小米啊,你还小,不要被美色迷惑了眼睛,要找一个合适靠谱的男友。那种神神叨叨的男人就算长得像一朵花儿,我们也不要采摘,就远远的欣赏好了。”
&&  小米连连点头,心里却不认可,好看的男人干嘛要远远的欣赏,放自己屋里欣赏才安心嘛,不然就被别人摘走了。
&&  琥珀苦口婆心的交代完毕,去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靠着墙边种了许多月季,姹紫嫣红开的极好看,近前就可以闻见静幽幽的香气。琥珀拿着水壶,鬼使神差的又想起顾珣。现在他大约要下班了,一会儿就该和别的女孩儿去相亲了。一朵鲜花就要被别人摘走了......心塞到花都浇不下去了。
&&  她坐到院子里秋千上,拿起手机下意识的就去翻Seek的微博。很遗憾,他没有更新,不过那条相亲的微博下面,有人留言,名字一看就是顾晓珺。
&&  小小君子:在那儿啊?
&&  Seek:芙蓉阁。
&&  小小君子:祝你成功!
&&  芙蓉阁!这不是珍珠湖边的那个饭店吗,从客栈走过去也就十分钟。
&&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心里噼里啪啦的像是塞了几颗跳跳糖。
&&  “我晚上不在客栈吃饭可以吗?”陆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
&&  琥珀回过神,忙说:“当然可以啊。”
&&  陆玄扶扶眼镜,如有所思的说:“二百块应该可以吃一顿好的吧?”
&&  琥珀:“......”
&&  前男友要在她的地盘上相亲,员工要拿着她的钱出去打牙祭,还真是让人心塞啊。
&&  琥珀站起来拍拍屁股,“这两百块是我的,你得带上我。”
&&  陆玄似乎不大乐意,正色说:“两个人吃两百块不够吧。”
&&  “那你少吃点呗。”琥珀嫣然笑笑:“附近有个饭店很不错哦,叫芙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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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0:37 编辑
没想到陆玄一口拒绝:“我不想去芙蓉阁,两百块肯定不够。”
&&  “不行,必须去芙蓉阁,不然你晚上在客栈喝稀饭。”
&&  陆玄只好让步,“那多的钱你掏。”
&&  “......”琥珀咬了咬牙说好,富二代也太会过日子了,这两百块本来就是她的好吗。
&&  两人走出客栈,步行到湖滨路上,陆玄停步要打车。
&&  琥珀说:“很近,步行十分钟,根本不用打车。”
&&  陆玄扶了扶眼镜,自言自语:“看来要买辆车,以后出行也比较方便。”
&&  琥珀:“......”拜托给老板留点面子好吗,老板还没买车呢。
&&  “你这么有钱干嘛还在客栈里打工。”
&&  陆玄笑了:“就是因为有钱才可以任性的在客栈里打工啊。没钱的话,那还真是要好好的找一份工作,努力挣钱,规划前途,你说是不是?”
&&  琥珀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既然你有钱,干嘛还老琢磨我的钱。”
&&  动不动看手相挣外快是个什么意思?还骗老板的钱去吃好的。
&&  陆玄笑笑:“那是乐趣。小丫头你懂什么?”
&&  琥珀瞪大了眼睛,这是反了啊,居然叫老板小丫头!她做出威严的表情:“不想叫老板就叫姐!我可是比你大。”
&&  陆玄瞥她一眼,“我比你大。”
&&  “你不是24?”她记得清清楚楚他身份证上的年龄。
&&  陆玄一本正经说:“我心理年龄比你大。”
&&  琥珀撇撇嘴:“别胡搅蛮缠,老老实实叫姐就是了,谁跟你讲心理年龄,大家都凭身份证论大小好吗。”
&&  陆玄扶扶眼镜,“反正比你大就对了。”
&&  琥珀:“......”
&&  说也奇怪,她本来也自认为口才不错的,可是碰到陆玄,竟然会落了下风。
&&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芙蓉阁。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此刻夕阳西下,飞檐上还挑着霞光,内里已经通火通明。这是珍珠湖边最有名的饭店,类似于西湖边的楼外楼,很多外地来的游客慕名而来,平素饭店门口车水马龙,极是热闹。
&&  琥珀虽然在水边的阿狄丽娜住了一年的光景,却没怎么光顾此处,因为人太多。她不喜欢太闹,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鼎城大厦顶楼的高档餐厅朱顶。
&&  朱顶也是雕梁画柱的中式风格,但每天只接受固定人数的客人,还要提前预约,所以绝不会出现芙蓉阁这样熙熙融融的情况。
&&  她和顾珣的第一次约会,便是在朱顶。
&&  饭菜美味自不必说,价钱也是贵的离谱,不过去朱顶,吃的也并不是菜,而是情调和品味。朱顶的宣传语便是,以月色勾芡,以星光佐味。
&&  因为今天她和陆玄来的比较早,芙蓉阁门口的车位还挺多。
&&  她扫了一眼,未见顾珣的车子,看来他还没到,如此正好。
&&  迎宾**将他们请进去,进门的地方设了一个曲水流觞的微观景致,一池清水中飘着睡莲,环境很优雅。
&&  既然是相亲,必定是要在楼上包厢,不会是在一楼的大堂里。
&&  所以琥珀便在一楼靠近楼梯的地方找了个位置。
&&  陆玄指指里面靠窗的座位说:“坐那里比较好,可以看见水景和荷花。”
&&  琥珀微笑:“你在客栈还没看够啊。我们那个房间不都可以看见水景和荷花。”
&&  陆玄没再反对,坐在她的对面。
&&  琥珀故意坐在背对着大门的方向,面朝厅内。顾珣进来时肯定直接上楼,不会注意到她。
&&  桌子上的青瓷盆里种着纤巧的碗莲,瓶中插的也是珍珠湖里采来的红莲,暗香浮动。芙蓉阁的环境和风景也算是极好了,不过还是没有朱顶好。琥珀心里很感安慰,至少顾珣第一次和她约会,去的是市里最好的饭店。
&&  陆玄拿起菜单,毫不客气的开始点菜,鱼圆,鱼片,鱼羹,鱼头,点了四个菜,全是鱼。
&&  “你属猫的?”
&&  陆玄看看她,“吃鱼聪明,你多吃点。”
&&  屡次三番的质疑老板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琥珀哼道:“有本事你算出明天的七星彩大奖号码给我看。”
&&  陆玄笑:“能也不能告诉你。”
&&  你能才怪,琥珀当然不信。
&&  陆玄点过菜,她拿出手机,从照片里翻出一张递给陆玄。她手机里存了不少顾珣的照片,背影最多,侧面其次,正面最少。因为都是去年暗恋的时候偷拍的。
&&  “你帮我个忙吧。一会儿如果看到这个人,拜托偷偷拍张照片,拍他身边的女孩儿。”
&&  陆玄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看,“你男朋友?你来捉奸?”
&&  琥珀忙说不是,“朋友的哥哥,他今天来相亲,我想看看他的相亲对象。”
&&  “你暗恋他?”
&&  琥珀板着脸说:“不要打探老板的隐私。”
&&  陆玄笑笑,然后端起一杯茶,很用心的看着琥珀的身后经过的人。此处离楼梯口有三张桌子,楼梯口和电梯间紧挨着,不论是坐电梯还是走楼梯都能看见。
&&  过了大约半小时,饭店里人开始多起来,陆玄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齐。
&&  琥珀正在擦筷子,突然听见身后的对话:
&&  “先生这边请,请问是有预定吗?”
&&  “有,305房间,姓顾。”
&&  琥珀心口猛一哆嗦,筷子差点掉了。
&&  顾珣的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听错,时隔一年,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紧张的嘴唇都白了。
&&  她急忙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陆玄。
&&  陆玄左手拿着手机按了一下相机,右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辣椒粉倒入琥珀面前的鱼羹里。
&&  琥珀当即就打了个大阿嚏,接着又是四五个,声音不是一般的脆。她对辣椒粉过敏,只要闻见一点就会打喷嚏。
&&  陆玄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你没事吧,琥珀。”
&&  本来她是想偷偷摸摸的窥探一下,结果惊天动地弄出这么大动静,而且该死的陆玄竟然还大声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好像多关心多紧张她似的,顾珣要是没看见她才是出了鬼。
&&  琥珀窘到只想钻入到地缝里,她怀疑陆玄简直是故意的!他在客栈里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出来了竟然直呼老板大名!而且往她鱼羹里撒辣椒粉是个什么鬼,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喝辣味的鱼羹了!
&&  她不敢回头,用纸巾捂住了脸,只当根本不知道身后不远处就站着顾珣,心里暗暗期盼他赶紧上楼。
&&  丢死人了。
&&  “琥珀!好巧你也在?”
&&  一个高挑的女孩儿三步两步走到她桌前,笑吟吟的和她打招呼。
&&  琥珀臊得只想推窗跳进珍珠湖里。
&&  还能更巧一点吗,顾珣相亲的人她竟然认识,是顾远山得意门生的女儿董琪,当初曾经在顾远山的寿宴上见过两面。
&&  还好今天不是单刀赴会,对面坐了个挡箭牌。琥珀连忙起身,指着陆玄说:“客栈里新来了个员工,我请他吃饭。”
&&  如此关键的时刻,陆玄居然还反驳了一句:“是我请你。”
&&  琥珀好想把他打一顿。
&&  董琪对陆玄点头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对琥珀说:“我和顾珣定了楼上,要不我们一起上去?”
&&  既然她提到顾珣,琥珀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假装根本不知道顾珣来了,只好鼓起勇气往后看,该怎么和他打招呼才好呢?是说“好久不见”,还是只说一句“你好”?
&&  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是只说个“你好”吧,字多了可能会咬住舌头。
&&  可惜她什么都不用说,等她顶着一张可以煎熟鸡蛋的面皮回过头,才发现顾珣压根就没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电梯前,背对着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  这态度完全将她视若路人,不,陌生人,或者说是仇人才对。
&&  分手了继续做朋友这种事显然不是顾先生的风格。
&&  琥珀本来提着的心,此刻掉落的速度堪比过山车,啪叽一下摔得稀巴烂。
&&  她尴尬的对董琪笑笑:“不了,谢谢。”
&&  董琪友好的笑笑,也不再坚持,转身去找顾珣。
&&  琥珀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  顾珣的着衣风格素来简单,但他的气度和身材会将最简单的衣服穿出气宇轩昂的意味来,单看背影都会觉得帅的过分。
&&  分手这一年,琥珀偶尔也想过很多种和他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种。
&&  一个冷冰冰的倨傲的根本就不认识你的背影。
&&  琥珀对着一桌子菜,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堵得满满的,莫名其妙的还很伤心。
&&  说起来也是认识了七八年的朋友,怎么就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了,说句“你好”又不会掉颗牙,这么做,真的是......太绝情了呢。
& &陆玄扶了扶眼镜,评价说:“两人挺般配的,很有夫妻相。”
&&  琥珀勉强笑了笑,不想让陆玄看出来她此刻正心塞的半死不活。
&&  陆玄却还继续望她心口上撒盐:“你是暗恋他吧?”
&&  琥珀憋不住了,索性直说:“他是我前男友。”
&&  陆玄的目光马上变得很同情:“可是人家显然是已经开始了第二春,你怎么还沉睡在去年春天?”
&&  琥珀绝不承认这一点,“我只是好奇来看看他相亲对象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  陆玄开始进行评价对比,“她个子比你高,头发比你长,嘴唇比你丰满,身材也比你......丰满。”
&&  琥珀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员工只想暴扁一顿。
&&  陆玄笑笑:“不过没你漂亮。”
&&  琥珀心里稍稍安慰,这还差不多。
&&  “但是,漂亮也没有什么用。智商更重要。”
&&  琥珀又想打他。
&&  “还有,气味很关键,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臭味相投。”
&&  琥珀微微一惊,没想到陆玄会提到这个词。因为最近苦恼她的最大问题就是男性的气味,而她迷恋上顾珣,最初也是因为他的气味。
&&  琥珀被打击的完全没有胃口,陆玄把四道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  “你不是说你每顿饭都七成饱?”
&&  “碰见好吃的就多吃点,不好吃的就辟谷。”
&&  琥珀:“.......”
&&  结账的时候,果然价钱超过了二百块,琥珀付了余下的钱。
&&  离开芙蓉阁,她朝门口停车场上扫了一眼,顾珣的车还在,显然相亲还挺顺利,不然也不会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毕竟董琪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相亲会有很多话题可聊,不至于冷场尴尬。
&&  看来,这一次成功的几率是非常的高啊。
&&  琥珀一路无精打采,连话都不想说,回到客栈,她上楼打开电脑,例行公事的处理一些客栈的私信和留言,继续翻译稿子。
&&  八点四十分她关了电脑,开始换衣服出门跑步。
&&  下楼时,刚好看见陆玄正在院子里扫地。不得不说,美男干活的姿势也是蛮好看的,就算是扫地都带着一股潇洒的风度。
&&  琥珀打了声招呼从他身边走过。
&&  陆玄抬头望着她,扶了扶眼镜,即便是夜晚,那双镜片后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十分璀璨。
&&  “你眉心有一片红云飘过,要不要算一卦?”
&&  大晚上的红云飘过,呵呵骗鬼呢。琥珀上了一次当,当然不会再信,哼了声:“不要!”
&&  走出大门,身后传来情真意切的一声召唤:“免费的啊,老板。”
&&  免费的?那就听他啰嗦两句。好奇心太强真的不是一个好毛病。琥珀停住脚步。
&&  陆玄扶着笤帚,一本正经的说:“你一会儿会遇见一个熟人。”
&&  “谁啊?”
&&  陆玄施施然伸出手掌:“五十。”
&&  琥珀怒了:“你不是说免费吗?”把人好奇心勾起来然后不解谜底,这是要害死强迫症还是要坑死强迫症啊。
&&  “这是两个问题啊,一是碰见熟人,二是熟人是谁。我说的是第一个问题免费。”
&&  琥珀瞪他一眼走出了客栈,不理这个神棍。
&&  夏天是珍珠湖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灯光洒在湖面上,仿若万千星光。凉风习习拂过,荷叶摇曳恍如**舞。湖滨道上除了散步的游客,也有不少夜跑的人。以前在傅家的时候,她天天早上被傅炤拎起来晨跑,成了习惯,后来搬到客栈便由晨跑改为了夜跑,因为痛恨早起。
&&  琥珀带着耳机绕湖跑着,跑到芳菲城附近时,发现小区围墙东侧新开了一家烤鱼店,正在搞活动,吃一百送五十,她扭头多看了几眼,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汪汪。
&&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原来身后不远处有个人牵着一条狗,她本是无意看看,谁知道那人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  琥珀心里一愣,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顾珣?她转念一想又不对,他今晚上和董琪相亲,这会儿大约还在一起。就算是相亲已经结束,顾家在西城,他也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没听过他养宠物。
&&  她自嘲的笑笑,果然是夏天来了又开始犯病,居然见到一个类似的背影都会想到他。跑着跑着突然想起陆玄说她会遇见一个熟人,心里又是一动,莫非真的是顾珣?背影真的很像。
&&  她心里开始嘀咕,要不要给那个神棍五十块,问问是谁?
&&  回到客栈,陆玄正在和小米说话,见到琥珀进来,笑吟吟说:“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碰见熟人了?”
&&  琥珀心里痒的要死,想知道是谁!但是,她决定战胜自己!挥挥手上楼,坚决不给神棍骗钱的机会。
&&  打开房门的密码锁,她进了房间,换衣服洗澡,从浴室出来,她拿起桌上的琥珀项链正要戴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  这条项链除了运动,几乎从不离身,方才跑步换衣服的时候取下来,她记得清清楚楚是琥珀坠子在上面,链子在下边。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如果是别人,大约会记错或是放错,但是对于她这种强迫症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从不打破设定的规则,比如书架一定是矮的书在左边,高的书在右边,喝水的杯子,一定是把手在右边,不会是左边。就连门口的鞋子也是一定要整整齐齐排好队,全部鞋尖朝里,绝对不会有一只鞋尖朝外。
&&  琥珀扫视了一眼房间,所有东西都安然无恙,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  她房间是密码锁,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密码。而且客栈每一层的走廊里都安有摄像头,琥珀打开电脑查看监控,录像中除了她自己,无人经过她的门前,自然也不会有人进来。
&&  难道是偶尔失手一次?放错了?她戴上项链,然后,忍不住又去看顾珣的微博。
&&  他只发了一个单词:“OK。”
&&  这代表什么意思?相亲很满意,大功告成?
&&  琥珀推开窗户,做了几个深呼吸,希望能让晚风吹散心里的酸菜团子。
&&  客栈紧邻着珍珠湖,夜晚特别凉爽。她住的这套套房,是整个客栈位置和通风最好的,晚上根本不用开空调,晚风穿堂而过,吹着纱帘轻轻扬起。珍珠湖在夜色中一片黑茫茫,湖堤上的灯光微弱的闪动着忽悠忽悠的光点。
&&  她再次为一个单词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起来在芳疗馆里拿回来的精油,于是爬起来在香薰灯里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
&&  没想到精油对她非常有效,很快入眠,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仿佛是个水底世界,房屋建筑都在水中,透明的街道,脚下清晰可见游来游去的鱼和水草。而她被一个年轻女人抱在怀里,梦里的她,一直喊那个女人为妈妈。
&&  翌日醒来,琥珀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还在回忆梦里的情景。她十四岁之前和父母住在T城,的确是个海滨城市,也有海洋公园,但是绝不是梦里的那个样子,而且那个女人也绝不是她去世的妈妈苏惠。她这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是潜意识里思念苏惠?
&&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上午十点,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起床工作。
&&  吃过午饭之后,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大雨。琥珀换好衣服,等着许峥嵘来接她去拍卖会。傅炤最不耐烦等人,所以他身边的朋友也都自觉自发地养成了守时的好习惯,不过从今天的天气看,许峥嵘不大可能准时过来。果然,两分钟后,许峥嵘的电话打过来,说路上堵得厉害,他要晚些到。
&&  琥珀安慰他别急,慢慢开,安全第一。她不急,可是许峥嵘急,电话里带着哭腔:“要是误了拍卖会,傅炤还不得活活揍死我。”傅炤在一**发小中是老大,积威难犯。
&&  琥珀忍不住笑:“怎么会呢?他人在北京,又没有隔空打物的本事。”
&&  “回来后还不是要秋后算账?”许峥嵘嘤嘤嘤挂了电话。
&&  琥珀推测他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便在露台上泡了一壶茶,对着一帘雨,慢慢等他。
&&  今年的雨水格外充沛,这已经是入夏之后的第三场雨。珍珠湖烟雾氤氲,乌蒙蒙如水墨画就,纵然雨丝绵密,湖边长堤上依旧有不少撑伞漫步的游人。
&&  斜风细雨飘进露台,淋湿了半张茶桌。鼻端弥漫着茶香,还有房间插瓶中一枝半开百合的香气。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宅在屋里,无论是喝茶,看书,还是睡一个美美的午觉,都是一种享受,可她一会儿还要出去替傅炤跑腿。虽然不想去,奈何她和许峥嵘一样,被傅炤从小到大使唤惯了,完全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  眼看时间差不多,许峥嵘也该到了,琥珀拿着手机下楼。恰好这时,吱一声,许峥嵘的车子刹停在大门口。
&&  几步路远,琥珀也没打伞,跑出去飞快拉开车门。被堵车虐了一路的许峥嵘无精打采的趴在方向盘上,脑后时髦的小辫子翘得老高,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喜感。琥珀忍不住恶趣味的揪了一下。
&&  许峥嵘对自己的小辫子向来宝贝的要死要活,要是平时,一定气得跳,可是今天时间紧急,也没空和琥珀计较,急匆匆催着她:“快快快,要是没买到那把扇子,傅炤非把我烤烤吃了。”
&&  琥珀笑吟吟看他一眼:“你这种身材,烤着吃太柴了,还是炖着比较好。”
&&  许峥嵘没空和她斗嘴,呸了一声,急吼吼启动车子。车子刚开出几米,琥珀忽然喊了声停。许峥嵘还以为她忘拿了什么东西,急忙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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