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气息的男友就一定要有酸腐气息?这是歪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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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为什么把读书人叫做穷酸?
古代为什么把读书人叫做穷酸?据说是和江南一带饮食有关,因为江南以食鱼为主,但不知道它的确切来源。望有知道这个典故的朋友惠赐!先谢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是反面观点 有点道理 仅做参考受患只从读书始 书,谐音为“输”;读书,谐音为“赌输”,可见读书是件很晦气的事,智者是从来不为的。 自古以来,读书人的别称就不太好,如“酸丁”、“细酸”、“措大”、“腐儒”等等,就是专指读书人的。吾乡父老素来称读书人为“书呆子”,相比之下这还是客气的说法。吾乡又有俏皮话云:孔夫子搬家——光输(书);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秀才拿笤帚——斯文扫地;——秀才家里失火——酸气冲天;捧着书本要饭——穷酸……全是冲着读书人来的。历来“穷酸”、“落魄”、“潦倒”、“无聊”之类的不祥之词,好象是专门用来和“文人”搭配的,如“落魄文人”、“穷酸文人”……无论看起来还是读起来,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几曾听说过有“落魄大款”、“穷酸公仆”? 所以,很少有人以“读书人”自居的。我小时候,正值“大革文化命”末期,记得常常有人拍着胸脯叫道:“俺是大老粗!”那语气、那神态,要多自豪有多自豪。后来方知,我泱泱中华大帝国厌弃读书人由来远矣!早在先秦,就有法家代表人物指出:“儒以文乱法。”始皇帝统一中国后,生怕读书人夺取了自己的江山,决定拿读书人开刀,创造性地制造了震古烁今的“焚书坑儒”事件。这一伟大举措,有效地制止的读书人“变天”的妄想。令人想不到的是,秦始皇死后没几天,从来不读书的农民陈胜同志造反了,不久又有两个不读书的同志(刘邦和项羽)揭杆而起,一举灭掉了始皇帝想“传之万世”的秦帝国。为此还有个读书人很委屈地写诗讽刺道:“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刘邦当上新国家的皇帝后,一个不识时务的名叫陆贾的读书人劝刘邦以诗书治天下,刘邦斥责他说:“乃公以马上得天下,安用诗书!”其开国元勋周勃也瞧不起读书人,“每召儒生,东向坐而责之,不以宾主之礼相接。”召读书人而骂之,想来周大人当时必定感到痛快淋漓!天下不读书人真堪为此浮一大白! 于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不愿读书了。汉朝的傅介子年幼无知(十四岁),曾“好学书”,年纪稍大后,发觉了读书的害处,“弃瓢而叹曰:‘大丈夫当立功绝域,何能坐为散儒!’”遂投笔从戎,竟得封侯。有了这个榜样,班超也把书一扔,说:“丈夫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乎?”不读书的好处在班超身上再次得到印证:人家也如愿以偿被封了个定远侯。之后,又有许多人发出了同样的感叹,如隋朝的宇文庆说:“书足记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之业?”唐朝的马燧说:“丈夫当立功征伐,以济四海,安能(石乞石乞)为一儒也?”……因写诗不幸短命早死的李贺有诗总结得极好:“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李贺虽然认识到读书的危害,却是个行动上的矮子,或者说是读书上了毒瘾,不能自拔,结果不但进士考不上,连寿命都长不了,才二十七岁就贫病而死了。这个可怜的读书人! 有些文人或早或晚都认识到了读书的危害和读书人的可悲可怜,汉朝的文学家扬雄曾言文章乃雕虫小技,“壮夫不为。”这与日本的二叶亭四迷先生所说的“文学不足成为男子一生的事业”非常接近,可见古今中外仁人志士的观点是一致的,此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而宋太宗赵光义却还骗人说:“开卷得益。”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仓满粟”。他的这些谎言不知骗了多少无知少年!或许要等无知少年老了之后,才恍然大悟:愿来书中只有蠹鱼而已。也有不少人觉悟了,如大诗人元好问便恨恨不平地写到:“一钱不值是儒冠!”“书生只合在家贫!”黄景仁也有名句云:“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认识最深刻的是苏东坡。他在因“乌台诗案”入狱并连遭三次贬谪之后,写下了这么两句:“人生识字忧患始,粗记姓名可以休。”又为儿子写诗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可见读书之患,并不仅仅限于贫寒。史无前例时期,最倒霉的是读书人(当时叫“臭老九”),伟人早已气吞山河地指出:“知识越多越反动!”到了这时候,天下的读书人总算普遍地体会到了读书之害。这就更不用说史不绝书的文字狱了。据说仓颉先生造字,“天雨粟,鬼夜哭。”以前我总是糊涂:仓颉造字,鬼哭什么?后来看了清人吴梅村的解释才算有点明白:“仓颉夜哭良有以,受患只从读书始。” - 厕所里读书危害大 古人曾有“枕上、厕上、马上”读书的“三上”美誉,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人有如厕时读书、看报的习惯。有关专家指出:厕所里空气污浊,长时间在厕所里读书危害很大。 据有关资料显示,某环保部门曾对一些公共厕所进行过检测,其中不仅含有浓度较高的氨气和硫化氢等有害气体,还有大量的致病细菌。据医生介绍,空气中氨和硫化氢等含量过高时,对呼吸道黏膜、眼结膜都会产生强烈的刺激作用,甚至能出现黏膜充血、水肿等症状。家庭卫生间相对公厕而言,卫生状况要好得多,但是由于空间狭小、空气流通较差,长时间呆在其中,容易引起头晕,对健康产生危害。因此专家告诫人们:从现代科学的角度讲,古人如厕时读书的习惯可赞而不可效仿。 - “恶人读书,适以济恶” 原文:“心地干净,方可读书学古。不然,见一善行,窃以济私,闻一善言,假以覆短,是又借寇兵而赍盗粮矣。” 佛家净空法师在讲佛经时说:“远思扬祖宗之德,近思盖父母之愆,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这就是说,我们心里思的是什么,想的是什么,这是进德修善的典范。过去古代的教育,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天地万物的关系。就是教你常常想,“远”就是如何光宗耀祖,“扬”就是显扬祖宗之德。人们自己在社会上,道德、学问、事业能为社会大众所尊重,是祖先之光荣。如果拿现在来说,今天社会努力精进的动力是什么?是名利、金钱地位、荣华富贵、香车宝马,大家拼命去做。为了什么?金钱和财富在那里鼓励,在那里推动。如果没有钱财,虽肯去做呢?那么大家都不愿意去作了。从前古人努力勤奋工作,他们的动力是孝道,他想到光宗耀祖,想到父母等等,我一定要努力修善积德,使自己的父母有面子,自己的祖宗很光荣,这个动力比名利高尚得多,这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传统,佛法也是建立在孝道的基础上,以及对于祖宗的祭祀,祠堂的建立,尤其是对于人们做好事情,行善积德,是很提倡的,因为那时候的出发点与现在的社会发展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他们对于文化传统的东西是非常重视的,这是中国文化的大根大本。如果从古代人思想的角度来说,人们能够孝亲,能够不忘本,自然能够心正行正,而不会做坏事情。如果用现代人的思想角度来说,只有思想纯真,心地端正,才能够读书学古,才能够使自己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才能够使自己站得高看得远,而不是为一时的眼前利益所蒙蔽,,这样才能够为社会为人民群众着想,才能够尽心尽力地为社会服务,为人民大众造福,如果从教育的角度来说,由于当今社会与国际接轨,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他们的意识和意志比较薄弱,容易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最重要的是无过于伦理道德和思想品德以及法制方面的教育,以及对它的发扬光大,也许这是比较关键问题。 “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如何报效国家,如何使自己的祖国更强大更兴旺发达,这是每一位国民都应该思考问题,如何才能够做到精忠报国,虽然不可能人人都像岳飞那样,但是人们应该有这样的思想和品德。如何能够为人类谋得幸福,像毛泽东、周恩来、鲁迅,巴金等等的都是为人类谋取幸福的典范,从大局出发,从社会来着想,能够尽心尽力地为社会服务,为人民大众服务,而一个人的心理作用也是十分复杂的,所以人们的思想里不要参杂过多的妄念,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非分之想,就是起心动念都要知道自己的本分,并且能够守住本分。这样社会才能够有一片祥和的气氛,我们的社会才能够天下太平。 “恶人读书,适以济恶”,本文的主导思想说的是:一个心地纯正的人,思想品德高尚的人,才能够读好圣贤书,才能够学古人修养品德。要不然,有人一见到古人的一件善事,就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听到古人的一件善事,就用来掩盖自己的缺点。这样的人读书学古,这就等于给贼寇供应了兵器,给强盗运送了食物。只有心地纯真、思想品德高尚的人,他们才能够明确读书的目的,读书学古不仅是为了提高自身的修养,更主要的是为了能够治国、治理天下,能够为社会和国家作出自己的贡献,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所应有的品德。如果有的人心术不正,读书学古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和欲望,就是为了当官发财,追逐名利和地位金钱,损公肥私,甚至走向堕落的深渊,这样的人必然会危害国家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就等于“恶人读书,适以济恶”,所以一个人修养品德提高政治思想觉悟,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这是非常必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自己区分“是故人之行善,利人者公,公则为真,利己者私,私则为假。”这样的是非观念,这不仅对自己有利,而且使他们更有利于社会和人民群众,这才是一个真正有思想的人,追求真善美的人。 - 拔苗助长误区多 早教“偷跑”埋隐忧 学前教育专家指出,家长们热衷各种“特长班”、“兴趣班”主要是对科学早教存在错误认识。一是将早期教育等同于智力开发,因而忽略了孩子全面素质的教育。早教的含义包括感知、动作、语言、认知的训练,也包括生活习惯、自理能力、性格、品德的培养。不能顾此失彼,非智力因素的培养同样重要。二是盲目崇信“天材式”教育。据调查,家长中希望孩子“正常发展”的只有三成,大多数家长希望孩子是“超常”的,最好是神童。实际上,超常和低智力的儿童所占的比例都非常少,九成以上的儿童都是“正常”孩子。 学前儿童中可以认识几千个字,能捧着“水浒传”、“三国演义”通读的毕竟是极少数。即便如此,这些“高材生”读书时既不明白书中的内容,也不全明白每个字的意义,只能用大部分的时间被强制去死记硬背,成为机械的读书工具。 更为严重的危害是,这些孩子入学后,可能短时间内显得超常,但他们没有学习的兴趣,缺乏进一步努力的欲望。学前教育专家认为,小学一、二年级的任务并不在于学习多少知识,关键在于培养孩子良好的学习习惯。接受过“小学化”早教的孩子由于有“基础”,边学边玩甚至不学也能应付,这种不好学习习惯的恶果,到了三、四年级就会显现。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原始积累”上的比较优势,逐渐落后于同龄人。这种强烈的反差,又使之产生心理障碍,导致庸庸碌碌,没有作为。 如今对一些小学教师来说,最令她们头疼的正是这些经过早教“偷跑”教育的半截子“高材生”。他们上课时厌学情绪重,精力很难集中,面对批评还会得意地说“这些我都会了的”,让人哭笑不得。更甚者,不仅自己不认真听课,还会影响别人和正常的学习风气。 - 读书与文凭无关 杨泽文
在我看来,真正的读书人是与学历的高低没有多大关系的,尤其是在手拿高学历证书者愈来愈多,而手不释卷者却愈来愈少的年代。 今天,虽然再也没有人公开叫嚷“读书无用论”了,这是一个历史的进步,也是一个民族的幸运。然而稍不留神我们又可能陷入“读书实用论”和“读书速成论”的新泥沼而不能自拔。 “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其结果是催生了一代人的低文化与低素质,其危害为不只是一代人的高文盲率。而进入新世纪之后,无论是公办的还是民办的,能发高学历证书的学校是越来越多,大有全民都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之势。虽然全日、函授、夜大的学制并没有明显缩短,但教材的数量是逐渐减少了,围绕考试的辅导材料是越来越薄了,学习的内容是越来越浅了。这是否可以看作是翻版的“学制缩短”和“教育革命”的再次卷土重来? 当你在某一天之后,突然发现从不见手捧书本的新老同事们都纷纷在自己的“学历”栏中坦然地填上“大学本科”或“研究生”时,你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落伍了。只是和他们一起交流或继续共事时,你才又逐渐找回了自信,继而生发出感叹:原来“大学本科”和“研究生”也就这种水平! 如今拥有大学文科学历者,连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一页都未翻读过的还大有人在。至此你有时不得不作如是想:“读书实用论”有时与“读书无用论”的一个区别就在于它们是一枚铜钱的两面。 曾先后供职过几个文化单位,发现那些总能把自己的学历弄得越来越高者,从来不进书店,更难捕捉到他们倾心阅读的动容镜头。“文化单位缺少文化人”,我的一位喜爱阅读的同事由衷发出了如此喟叹。而他也和我一样,工作之余数十年坚持的是读书与写作。而读过不少书和发表过不少文章之后,到头来才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另类乃至不合时宜。于是笑一笑作如此自嘲:百无一用是书生,千无一用是书虫。 书生也好,书虫也罢,只要读书与文凭和权术无关,也就有了保持身心和谐与内外平衡的可能。做老实人,干本分事,读自由书,过小日子,自是一番新天地和新境界。“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东晋田园诗人陶渊明的这种读书境界常让我心生神往。从表面来看,这种读书方式有些消极,但恰恰是这样的读书心态才是健康的读书心态,也才能充分享受到读书的愉悦与乐趣。 此生唯愿做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或者说做一个货真价实的书虫或书生。即便少了些文凭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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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应为很多的人读书考不到功名但是又不甘心在家的务农了 就那样的混生活
然而他自己那样了 他自己还瞧不起劳苦大众
不过这个我觉得也是没办法的 你没见那个古时候的书上都说 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的 吗 我看那时候读书人和其他职业的人是相互的瞧不起的
你叫我这个我叫你那个
着都是很正常的 你觉得呢
不喜欢洗澡和洗衣服,所以……
因为那时侯读书人大多是穷人
拽文让一些没知识的人看了牙酸。一般读书人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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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人似是个令人骄傲的称谓,但另有一言亦被广为传诵“百无一用是书生”。盖说书生除了长吁短叹,吟几首旷古达远的诗,发几句今不如昔的感慨,便再无他用。
究其根本,“书生本色”,“一介书生”固然带着清高的骄傲。但在信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文化语境下,当落败书生因榜上无名而混迹底层,当自幼熏习圣贤书的精神无以应对现实的复杂功利。读书人“人生忧患识字始”的敏感与对现实的手足无措碰撞,孤高自傲往往沦为叹老嗟卑。
读书人又称书生。这固然是个可以骄傲的名字,如说“一介书生”,“书生本色”,都含有清高的意味。但是正因为清高,和现实脱了节,所以书生也是嘲讽的对象。人们常说“书呆子”、“迂夫子”、“腐儒”、“学究”等,都是嘲讽书生的。“呆”是不明利害,“迂”是绕大弯儿,“腐”是顽固守旧,“学究”是指一孔之见。总之,都是知古不知今,知书不知人,食而不化的读死书或死读书,所以在现实生活里老是吃亏、误事、闹笑话。总之,书生的被嘲笑是在他们对于书的过分的执着上;过分的执着书,书就成了话柄了。
但是还有“寒酸”一个话语,也是形容书生的。“寒”是“寒素”,对“膏粱”而言。是魏晋南北朝分别门第的用语。“寒门”或“寒人”并不限于书生,武人也在里头;“寒士”才指书生。这“寒”指生活情形,指家世出身,并不关涉到书;单这个字也不含嘲讽的意味。加上“酸”字成为连语,就不同了,好像一副可怜相活现在眼前似的。“寒酸”似乎原作“酸寒”。韩愈《荐士》诗,“酸寒溧阳尉”,指的是孟郊。后来说“郊寒岛瘦”,孟郊和贾岛都是失意的人,作的也是失意诗。
“寒”和“瘦”映衬起来,够可怜相的,但是韩愈说“酸寒”,似乎“酸”比“寒”重。可怜别人说“酸寒”,可怜自己也说“酸寒”,所以苏轼有“故人留饮慰酸寒”的诗句。陆游有“书生老瘦转酸寒”的诗句。“老瘦”固然可怜相,感激“故人留饮”也不免有点儿。范成大说“酸”是“书生气味”,但是他要“洗尽书生气味酸”,那大概是所谓“大丈夫不受人怜”罢?
为什么“酸”是“书生气味”呢?怎么样才是“酸”呢?话柄似乎还是在书上。我想这个“酸”原是指读书的声调说的。晋以来的清谈很注重说话的声调和读书的声调。说话注重音调和辞气,以朗畅为好。读书注重声调,从《世说新语?文学》篇所记殷仲堪的话可见;他说,“三日不读《道德经》,便觉舌本闲强”,说到舌头,可见注重发音,注重发音也就是注重声调。《任诞》篇又记王孝伯说:“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这“熟读《离骚》”该也是高声朗诵,更可见当时风气。《豪爽》篇记“王司州(胡之)在谢公(安)坐,咏《离骚》、《九歌》‘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语人云,‘当尔时,觉一坐无人。’”正是这种名士气的好例。读古人的书注重声调,读自己的诗自然更注重声调。《文学》篇记着袁宏的故事:
袁虎(宏小名虎)少贫,尝为人佣载运租。谢镇西经船行,其夜清风朗月,闻江渚间估客船上有咏诗声,甚有情致,所诵五言,又其所未尝闻,叹美不能已。即遣委曲讯问,乃是袁自咏其所作咏史诗。因此相要,大相赏得。
从此袁宏名誉大盛,可见朗诵关系之大。此外《世说新语》里记着“吟啸”,“啸咏”,“讽咏”,“讽诵”的还很多,大概也都是在朗诵古人的或自己的作品罢。
这里最可注意的是所谓“洛下书生咏”或简称“洛生咏”。
《晋书·谢安传》说:
安本能为洛下书生咏。有鼻疾,故其音浊。名流爱其咏而弗能及,或手掩鼻以效之。
《世说新语·轻诋》篇却记着:
人问顾长康“何以不作洛生咏?”答曰,“何至作老婢声!”
刘孝标注,“洛下书生咏音重浊,故云‘老婵声’。”所谓“重浊”,似乎就是过分悲凉的意思。当时诵读的声调似乎以悲凉为主。王孝伯说“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王胡之在谢安坐上咏的也是《离骚》、《九歌》,都是《楚辞》。
当时诵读《楚辞》,大概还知道用楚声楚调,乐府曲调里也正有楚调。而楚声楚调向来是以悲凉为主的。当时的诵读大概受到和尚的梵诵或梵唱的影响很大,梵诵或梵唱主要的是长吟,就是所谓“咏”。《楚辞》本多长句,楚声楚调配合那长吟的梵调,相得益彰,更可以“咏”出悲凉的“情致”来。袁宏的咏史诗现存两首,第一首开始就是“周昌梗概臣”一句,“梗概”就是“慷慨”,“感慨”;“慷慨悲歌”也是一种“书生本色”。
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所举的五言诗名句,钟嵘《诗品·序》里所举的五言诗名句和名篇,差不多都是些“慷慨悲歌”。《晋书》里还有一个故事。晋朝曹摅的《感旧》诗有“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两句。后来殷浩被废为老百姓,送他的心爱的外甥回朝,朗诵这两句,引起了身世之感,不觉泪下。这是悲凉的朗诵的确例。但是自己若是并无真实的悲哀,只去学时髦,捏着鼻子学那悲哀的“老婢声”的“洛生咏”,那就过了分,那也就是赵宋以来所谓“酸”了。
唐朝韩愈有《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诗,开头是: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接着就是那“酸”而“苦”的歌辞: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
昨者州前槌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朝清班。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坷只得移荆蛮。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名捶楚尘埃间。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
张功曹是张署,和韩愈同被贬到边远的南方,顺宗即位。只奉命调到近一些的江陵做个小官儿,还不得回到长安去,因此有了这一番冤苦的话。这是张署的话,也是韩愈的话。但是诗里却接着说: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韩愈自己的歌只有三句: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他说认命算了,还是喝酒赏月罢。这种达观其实只是苦情的伪装而已。前一段“歌”虽然辞苦声酸,倒是货真价实,并无过分之处,由那“声酸”知道吟诗的确有一种悲凉的声调,而所谓“歌”其实只是讽咏。大概汉朝以来不像春秋时代一样,士大夫已经不会唱歌,他们大多数是书生出身,就用讽咏或吟诵来代替唱歌。他们——尤其是失意的书生—— 的苦情就发泄在这种吟诵或朗诵里。
战国以来,唱歌似乎就以悲哀为主,这反映着动乱的时代。《列子·汤问》篇记秦青“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又引秦青的话,说韩娥在齐国雍门地方“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后来又“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善跃抃舞,弗能自禁”。这里说韩娥虽然能唱悲哀的歌,也能唱快乐的歌,但是和秦青自己独擅悲歌的故事合看,就知道还是悲歌为主。再加上齐国杞梁的妻子哭倒了城的故事,就是现在还在流行的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悲歌更为动人,是显然的。
书生吟诵,声酸辞苦,正和悲歌一脉相传。但是声酸必须辞苦,辞苦又必须情苦;若是并无苦情,只有苦辞,甚至连苦辞也没有,只有那供人酸鼻的声调,那就过了分,不但不能动人,反要遭人嘲弄了。书生往往自命不凡,得意的自然有,却只是少数,失意的可太多了。所以总是叹老嗟卑,长歌当哭,哭丧着脸一副可怜相。
朱子在《楚辞辨证》里说汉人那些模仿的作品“诗意平缓,意不深切,如无所疾痛而强为呻吟者”。“无所疾痛而强为呻吟”就是所谓“无病呻吟”。后来的叹老嗟卑也正是无病呻吟。有病呻吟是紧张的,可以得人同情,甚至叫人酸鼻,无病呻吟,病是装的,假的,呻吟也是装的,假的,假装可以酸鼻的呻吟,酸而不苦像是丑角扮戏,自然只能逗人笑了。
苏东坡有《赠诗僧道通》的诗:
雄豪而妙苦而腴,只有琴聪与蜜殊。
语带烟霞从古少,气含蔬笋到公无。
查慎行注引叶梦得《石林诗话》说:
近世僧学诗者极多,皆无超然自得之趣,往往掇拾摹仿士大夫所残弃,又自作一种体,格律尤俗,谓之“酸馅气”。子瞻……尝语人云,“颇解‘蔬笋’语否?为无‘酸馅气’也。”闻者无不失笑。
东坡说道通的诗没有“蔬笋”气,也就没有“酸馅气”,和尚修苦行,吃素,没有油水,可能比书生更“寒”更“瘦”;一味反映这种生活的诗,好像酸了的菜馒头的馅儿,干酸,吃不得,闻也闻不得,东坡好像是说,苦不妨苦,只要“苦而腴”,有点儿油水,就不至于那么扑鼻酸了。这酸气的“酸”还是从“声酸”来的。而所谓“书生气味酸”该就是指的这种“酸馅气”。和尚虽苦,出家人原可“超然自得”,却要学吟诗,就染上书生的酸气了。书生失意的固然多,可是叹老嗟卑的未必真的穷苦就无聊,无聊就作成他们的“无病呻吟”了。宋初西昆体的领袖杨亿讥笑杜甫是“村夫子”,大概就是嫌他叹老嗟卑的太多。但是杜甫“窃比稷与契”,嗟叹的其实是天下之大,决不止于自己的鸡虫得失。杨亿是个得意的人,未免忘其所以,才说出这样不公道的话。可是像陈师道的诗,叹老嗟卑,吟来吟去,只关一己,的确叫人腻味。这就落了套子,落了套子就不免有些“无病呻吟”,也就是有些“酸”了。
道学的兴起表示书生的地位加高,责任加重,他们更其自命不凡了,自嗟自叹也更多了。就是眼光如豆的真正的“村夫子”或“三家村学究”,也要哼哼唧唧的在人面前卖弄那背得的几句死书,来嗟叹一切,好搭起自己的读书人的空架子。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似乎是个更破落的读书人,然而“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人家说他偷书,他却争辩着,“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孩子们看着他的茴香豆的碟子。
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下腰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破落到这个地步,却还只能“满口之乎者也”,和现实的人民隔得老远的,“酸”到这地步真是可笑又可怜了。“书生本色”虽然有时是可敬的,然而他的酸气总是可笑又可怜的。最足以表现这种酸气的典型,似乎是戏台上的文小生,尤其是昆曲里的文小生,那哼哼唧唧、扭扭捏捏、摇摇摆摆的调调儿,真够“酸”的!这种典型自然不免夸张些,可是许差不离儿罢。
向来说“寒酸”、“穷酸”,似乎酸气老聚在失意的书生身上。得意之后,见多识广,加上“一行作吏,此事便废”,那时就会不再执着在书上,至少不至于过分的执着在书上,那“酸气味”是可以多多少少“洗”掉的。而失意的书生也并非都有酸气。他们可以看得开些,所谓达观,但是达观也不易,往往只是伪装。
他们可以看远大些,“梗概而多气”是雄风豪气,不是酸气。至于近代的知识分子,让时代逼得不能读死书或死读书,因此也就不再执着那些古书。文言渐渐改了白话,吟诵用不上了;代替吟诵的是又分又合的朗诵和唱歌。最重要的是他们看清楚了自己,自己是在人民之中,不能再自命不凡了。他们虽然还有些闲,可是要“常得无事”却也不易。他们渐渐丢了那空架子,脚踏实地向前走去。早些时还不免带着感伤的气氛,自爱自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也算是酸气,虽然念诵的不是古书而是洋书。可是这几年时代逼得更紧了,大家只得抹干了鼻涕眼泪走上前去。这才真是“洗尽书生气味酸”了。
来源:《世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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