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上点眼睛嗓子就往下沉式卫生间闭水试验嗓子就贼堵怎么回事

【一五最萌】【授权转载】如莲华在水(by炼乳君)_一五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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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最萌】【授权转载】如莲华在水(by炼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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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吴老三从来时的盗洞中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浑身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他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边的石头上,所幸肚子已经饿得让他感觉几乎不到疼痛。盗洞里突然又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歪歪倒倒地爬到一边,把那块石头滚过去堵住了洞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石头不停地抖动着像是快要裂开似的。他一头都是冷汗,又爬到石头上面死死的抵住。他知道如果东西放出来自己绝对已经跑不动了。那撞击持续了一分多钟,吴老三感觉自己脑花都快被抖烂在头盖骨里了,正感到绝望,声音突然就停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他保持着使力的姿势不敢动,生怕那东西还在下面,隔了很久,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听了听,才放下心来,滚到了地上。他事前完全没想到此行会如此狼狈。下地之后他才发现,墓道比他之前定的要复杂得多。吃的东西在第二天碰到个老粽子的时候就弄丢了,偏偏那粽子还是堵在自己来的那条路上,这年岁的粽子平时都是他老爹他们对付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吓懵了只得掉头就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在墓里跟粽子玩儿捉迷藏玩儿了三天,找不到其他出去的路。更糟糕的是没有嗅觉,他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中了招。在幽深的墓道里头他头次感到孤身一人的绝望。以往都是有亲人陪着他的。他干笑了两声,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心说果然这硬伤不行,得想想办法,不然以后真不能再干这行了,这是拿自己命在开玩笑。不过不干这行又能干啥呢?他想想自己从小到大除了这手艺还真什么都不会,连字儿都不识一个,去当小二也得认得菜谱不是。本来从镖子岭回来他就觉着自己没法再下地了,也不敢下,那阴影实在太深。但在空无一人的吴家老宅窝了几天实在没法子过活,一闲着就满脑子都是丧亲的悲痛,几乎快弄疯了他,想想跟了老爹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功夫和经验还是挺有自信的,这才又操了家伙下到这儿来。真是不行啊。这。他又摸了摸鼻子,感到筋疲力竭。包括内脏在内的全身都痛得麻木了,累得要死只想倒地就睡。不过四周已经有点儿要天亮的意思了,虽然还黑着,起着薄薄的一层雾,但很快就会有人经过。他把好不容易摸出来的东西拿在手上仔细的看。那是一块雕工精细的金钉,上面镶着三块祖母绿,中间是一块金色的宝石,出奇的大,一看就是难得的好东西。他看着微弱的月光透过宝石洒在地上,跟洒了一地金色的星星似的,终于欣慰地笑了笑,一笑又扯着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哎,他叹气,也没力气想以后该怎么办,反正这东西大概能够他过一阵子好日子了。往地上啐了口血,把金锭揣进胸前的布包里,吴老三蓄了半天力,终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乘着夜色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一】从卖菜人的三轮上下来,吴老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之前的伤口更是张牙舞爪的疼,流出的血还发黑,头也昏沉沉的,大概是发烧了,看样子中的毒还没消去。给了那人之前说好的钱就见他把那破三轮骑得跟风一样的走了,该是被自己吓得够呛。因为不能让那卖菜的知道自己住哪儿,剩下的路还是自个儿走回去来得好。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他的体力,背着包袱走了几步脚就软得不行,感觉自己在到家之前肯定得晕大街上,他只得跌跌撞撞的进了一旁黢黑的小巷,想着这儿也没人看得见,就坐地上休息会儿再走。一进到巷子,倦意和疼痛就疯狂地涌上来。天还没亮起来,街上也没多少人,就听见卖包子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吆喝着。他趴在地上感觉力气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很快连睁开眼皮子的力气都没了,脑子更是烧得跟浆糊一样,难受得要命。巷子外的脚步声突然嘈杂起来,大概是有一大拨人经过,他想往里挪一挪免得被发现,正在尝试调动身上的肌肉,就听见巷子口有人嗯?了一声,显然是发现了他。[要饭的?]他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那声音听起来约莫二三十来岁,沉静得像一汪池水,但却莫名的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在里边。吴老三咂咂嘴,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慰自己道一般人大概不会来管这种闲事。[好像是的,佛爷,看起来像是快饿死了]旁边一人恭敬地答道。[嗯]那男人似乎沉思了一下[今年派的米呢][都按照您的吩咐发配下去了]男人又嗯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沉默,那狗腿似乎察觉到主子有点不高兴了,连忙赔笑着说[佛爷您还别不高兴,要说这长沙城里要饭的满地都是,咱们也管不完不是,何况这老是让这些人白拿东西,岂不是助长了这好吃懒做的风气?佛爷菩萨心肠,每年都派米,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那男人没有理他,说[你去看看,赏他点钱]那随从愣了下,又急忙应了一声,随即吴老三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那人在他身边蹲下, [还活着吗]。他正火大,心说他娘的你说我是要饭的就算了,还来管什么闲事,索性闭上眼睛装死,意思是老子死人一个了要赏老子钱就烧纸去吧。不想一闭上眼睛困意就涌上来了,正在担心要是睡着了金锭被发现,只听那随从呀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事,然后居然笑了两声,接着就转头对着巷子口喊[哎呦佛爷,这孩子还是个手艺人呐]**!吴老三一听这话,吓得胸口登时就是一紧。手艺人,这不就是说的是盗墓贼吗!这年头盗墓贼被逮着可是要枪毙的,心说我的妈呀这狗腿怎么这么就看出来了,还说得这么肯定,莫非自己长了张一看就是土夫子的脸?不对吧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生得清秀像是个读书人啊!脑子里乱七八糟蹦出好多个念头,想了想又都觉得不可能。自己从镖子岭回来头次下地,遇到大粽子不说,在这儿碰到他娘的管闲事的,偏偏还莫名其妙的看出了自己是干哪行的,之前跟着老爹干了那么久也没遭过,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么一急头更疼了,几乎要呻吟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一股子尸臭,味儿大得连狗都得绕着走,就他自己闻不到,懂行的人隔老远一闻就明白。接着就听见巷口那男人走了进来,靴子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十多二十步路,每走近一步吴老三的心就往下沉一点。听这声音...怎的像是军靴啊。等那人走到他旁边的时候,吴老三已经吓得脸都白了。他听见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那随从就让到了后边,随即就感觉男人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挡住了从大街上漏进巷子的光。那男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摘下自己手套,玩味地拍了拍他的脸,[这么小就下地]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噔噔亮了两声[闻这味儿,还是碰着了不得了的主啊]吴老三一听更是浑身僵硬,心说这还是个行家,顿时连装死也忘了,困意早就没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这人。一看更是骇人,这人果真穿着一身军装,看旁边人恭敬地样子似乎官儿还不小。
男人背着光,被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些,模样看不真切,只觉得眉眼深邃,挺直的鼻子下面薄唇微微的抿着,似笑非笑的,看样子像是二十来岁,但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军阀气质看来,又似乎还要年长些。 旁边那随从见他眼睛瞪得老大,咯咯笑了两声[原来还有气儿!]那男人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吴老三被他盯着,吓得往后挪了挪,心里求着老天保佑这位军爷能看在自己年纪不大的份上发发善心放自己一马,想着自己除了盗墓讨口饭吃也从没干过缺德事儿,也不知道老天爷肯不肯帮他。不过他到底是不信天命的,盗墓这行,要是一出事儿就想着老天保佑他也活不到现在了。他暗暗积蓄着体力,一边极力的想着该怎么办。往后逃?挟了这人作人质?啧啧,够呛啊这。吴老三这边还在调动着全部的脑细胞思考要怎么逃跑,那男人突然嗯?了一声,盯着他胸前。他一愣,这才察觉到眼前明晃晃的,却是他刚刚那一挪使那布包蹭了出来,金钉子从布包的裂口子上露出个头,此时正映着晨光,安静的洒了一地金光。顿时吴老三就傻了,心里直怪自己粗心,布包上裂了个口子居然现在才发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男人伸手过来便要拿那金锭。吴老三心中暗道不好,一瞬间使出浑身力气,右手一伸一扭,就准确地钳住了那人的手腕,狠狠地掐着。这招是他跟他爷爷学的,使的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他跟他二哥打架,每次吴老三只要使出这招,他二哥这只手就用不上劲儿了,气的跳脚直骂爷爷偏心。想起以前的这些事儿,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直要叹气了。这招他使惯之后还从未失手过,这下钳住了登时松了口气。那男人果然不动了,只有手上的玉镯又噔噔响了两声。奇怪的是,旁边的随从看着主子被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年纪轻轻,功夫平平,胆子倒是不小]男人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吴老三的眸子看,看了会儿,又去看那金锭。[哟,还真是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他抬了抬眉,表情仍是没变,细长的眼睛微眯着像是要看进他的魂魄里去,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这金子倒是渡上去的。不过这么大的金宝石,整个中国也就定陵出土的那一块能比了]歪着头看了看,又说[嗯,这块指不定还大些。]地上的吴老三听着心下又是一凉。心说竟然认了出来,自己本身不说,这宝贝是肯定保不住了。想着自己拼死摸出这宝贝,弄得这么狼狈,差点连命都搭上,这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今后这阵子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不禁一阵绝望。[这可是国宝级的东西,这些日子风声又紧,怕是不好出手]那男人还是那个表情[一般人还真不敢收]吴老三听着心里冰凉冰凉的,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趴着不动,就见那男人轻轻一振,镯子噔噔两响,就把手腕从吴老三的钳制中抽了出来。他心里暗骂了一声**,顿时对那金锭以及自己的前途更是绝望,几乎可以想象男人的下一句话便是那不如就给我收着了吧。[这位军爷...您看...我全家都死了...就指望着靠这...]他哑着嗓子,想着说点什么博这军爷点同情心,不过想也是没用,自己是土夫子,抓到了也是要被枪毙的,也不愁吃穿了。也不知那男人听是没听,只是又眯着眼睛看他,那目光真让他浑身发汗,这么看了半天,吴老三觉得自己脸快被盯穿了,就听男人突然轻笑了一下。[从这巷子口出去,向左百十来步,右转走到底,就有一廊子,那里头有一算命摊子]他站了起来,一旁的随从立马就把帽子递他手上。听到意料之外的句子入耳,趴得像只死狗一样的吴老三吓了一跳,动了动脖子想抬头看那男人,但他趴着头实在是转不过去,直愣愣地盯着那双黑亮的靴子。算命摊子?怎么的,给自己枪决的日子求个吉时不成。[奇门八算,找齐铁嘴,就说是张启山介绍来的]男人接过帽子戴上,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他会给你个好价钱]然后那人把手帕扔地上,也不再看他,带上手套就大步走了,那随从也是一愣,看来他也是搞不懂主子在想些什么,赶紧跟了上去,就听那男人说[请这位小爷吃个包子吧]然后就消失在了巷子口。[是,佛爷]那人应了一声,然后也走了出去。吴老三整个傻了。这,这算个什么事儿?过了会儿那随从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热腾腾的包子。他把包子扔吴老三旁边儿,看吴老三愣那儿似还没回过神来,笑着叹口气[这张大佛爷的心思你这狗脑子就别想猜透了,以后要有机会,就做佛爷的狗来感谢佛爷的恩泽吧]想了想,又说[当然也得看佛爷收是不收]说着语气里竟像是还有了几分自豪,站起来小跑着追着自己的主子走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吴老三怔怔地盯着那包子,脑子里一片空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几声鸡鸣之后天终于大亮,外面的人声也逐渐嘈杂起来。包子腾起的白色水汽似一层纱搁在吴老三眼皮子跟前。他似乎是终于回过神了,卸下紧张后困意又阵阵袭来,他看着那包子的热气逐渐融入湿冷的晨雾里,实在是动不了,心说幸好自己闻不到那味儿,反而食欲不大,否则就那看得见吃不着的难受劲儿就该让他消受不起了。这么想着就要睡着,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那金锭往裤裆里一塞,就闭上眼。太阳洒在眼皮上,浅浅地亮着,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那男人黑漆漆的眸子。佛爷吗,啧啧,当真是个奇人。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脱险了,索性也不去想。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肚子里是什么花花肠子,恐怕是只有站在同样位置的人才能明白了。吴老三却不知,当他几年之后,成为了长沙鼎鼎有名的老九门狗五爷,却仍然弄不明白,这张启山张大佛爷,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又是一年阳春三月。长沙二月红府上,一个娇俏的女子正坐在庭院的躺椅上小憩。阳光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给她苍白的皮肤染上一层嫩黄,却仍无法掩盖那些许的病态,薄薄的嘴唇跟洒了一层灰似的,但那表情却是安详极了。一只蝴蝶轻轻停在她鼻尖上,似乎惊醒了她的美梦,小嘴抿了抿,蓦地睁开了眼,就看见一清俊的男子靠在屋檐下的柱子旁看着她,见她醒来,眯着眼朝她笑了笑。那一笑真是倾了城。多少年前,他也是这么冲她一笑,将她的身子从那未卜的厄运里拉了回来,也拉走了她的心魂。[二爷!][诶,在呢]那男子应着,笑着走了过来。[二爷总是偷偷瞧我睡着的丑样子作甚]丫头带着埋怨盯着她,嘴上倒是笑着,坐起身来。[也不怕瞧烦了,哪天就该嫌我了][丑什么丑]二月红过来扶了她一把,接着就坐在她身边的木椅上,[若是丑了,我当年何必翻下那高阁拦你下来?那阁楼是真高,差点儿给我闪着腰]丫头扑哧一声便笑了[二爷净会说笑,那点高也能闪着,你那腰早该断了百八十次了][哎呦,夫人可是高看我二月红了]二月红也跟着笑[不过,我那时就光看着那美貌的丫头去了,还真没觉得那楼高,后来看着才觉得骇人呐][二爷不过是看我可怜罢了,我哪及得到那些名媛的分毫]丫头咯咯笑着,就看见二月红秀眉一蹙,拧了拧丫头的脸蛋[那陈年旧事夫人还提它作甚!][好好,不提不提]丫头仍是笑,微闭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清俊的面容,那笑容真是比阳光还让自己觉得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陪他多久呢。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那冬日的寒风几乎要了她的命,二月红为了她整个冬季都没睡过一晚好觉,整日都忧心忡忡,愣是比糟了病的自己还难受。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时只觉得自己早日死了罢了,也免得让这样俊俏的男子为了她变得憔悴得不成人形。还好春风终于吹来了。她此时看着二月红这样幸福地笑着,也觉得自己活着真好。[二爷,你看我是不是比前些日子又精神了些]丫头扶着二月红站起来,表现什么似的原地转了个圈。[是啊,总算熬过了这深冬,天气回暖,夫人的病也该好了]二月红扶着她笑,顺手理了理她的领子,压平整[我还等着夫人给我做阳春面呢]丫头又笑,走到一旁两人合抱粗的梨花树下,[这好说,二爷把这树上最高的一朵梨花摘下来送我,我这就去给做,二爷想吃多少我就做多少][哈,这还不容易,夫人坐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丫头不禁忍俊不禁,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还跟小孩子一样。二月红扶她在树旁的小木凳上做好,回头给了她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挽了挽袖子就翻身上了树,腰一挺又挂上了更高的树枝,很快就隐没在满目的梨花里,只有树枝偶尔颤动一下,洒下几朵白花来,下雪一般的,美得人不舍得移开视线。这梨树这么高,怕是已生了上千年了,或许都成了精了吧。丫头见二月红那绛红的袍子消失在了视野里,泄了气一般一下子歪倒在一旁的栏杆上,捂着胸口直喘气,又掏出手帕,捂着嘴咳了两下,就见两滴血安静的浸入了棉布里。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窝子疼,把手帕藏进里衫里,刚坐直了,就看见二月红一手小心的拿着一朵花,单手抓着树枝,矫健地从梨树上翻下来。[倒真像只猴子]丫头取笑他。二月红也笑,没接话,把手中的那梨花轻轻地别在了丫头的发间,见丫头笑得开心,忍不住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丫头脸一下就烧红了,正要打他,就听门外一声吆喝。[哎呦!我可什么都没瞧见,没瞧见!]两人一惊,转头望向门口,却是吴老狗,捂着眼睛站在门槛上,身后是解九爷,笑眯眯的望着这边。丫头脸一下子就红到脖子根儿了,二月红宠溺的拍拍她的窄肩[羞什么,又不是偷情],继而又笑着望从手指缝里看着自己的吴老狗,嗔道[前阵子不是听闻五爷去倒油斗了吗,偷偷窜我这儿来作甚,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没大没小]虽是做出斥责的样子,笑容倒是一点儿也没消去,招手让他们进来。
[哎这不明日是二夫人的寿辰,我提前来贺喜不是,没想到解九爷也跟我一个心思,门口就给碰上了。本想一同给二爷和二夫人个惊喜,没想到是打扰二位了,真是失策失策,明日酒宴我定先自罚三杯!]吴老狗放下手哈哈笑着走过来,给二人做了个揖,就见那袖口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晶亮的眸子左看右看,正是三寸钉。二月红笑着点头回礼,说那倒不用。[二爷二夫人感情这么好,看着真让解九好生羡慕啊]解九爷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羡慕个甚么,解九爷仪表堂堂,还愁找不到个好姑娘吗][好姑娘再多,也得有看对眼的不是,像二爷和夫人这样的实在难得,难得]解九爷叹着气摇了摇头,二月红看起来显然心情很好,倒是旁边的丫头羞得躲到了他身后。三人又笑了,随即解九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小的雕花木盒子,打开就见里边儿静静的躺着一个玉镯[我前些日子得到了块难得的宝物,捉摸着不如就给二夫人作了贺礼吧,二爷您瞧瞧][还真是个好东西]二月红接过镯子,却是一个镏金翡翠镯,色泽纯净,绿得透亮透亮的,上面镶着一块指甲盖儿大的金色透明石头,阳光下直要把人眼睛晃瞎了。[这是...老坑玻璃种啊]二月红眯着眼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绿玉。[不愧是二爷]解九笑道[解家手下在一清墓里捞着的,虽然年岁不长,这么润的也是极可贵的上品了,况且玉可驱邪挡魔,也是让二夫人的身体早早好了去][劳九爷费心了]二月红转身递给丫头,丫头就低低地笑了说谢谢九爷。[九爷送的礼这么好,倒是让我的拿不出手了!]吴老狗一脸无奈地摇头,从白袍子里摸出一双镶银的象牙筷子,二爷接过一看,倒也是雕得巧夺天工。[祝二夫人顿顿吃饱,餐餐吃好,吃饱了饭,这身体自然就养好了!]丫头笑得咯咯的,二爷也笑,说[这有甚么好比的,心意都是一样重,这双筷子倒也符合五爷的风格,我代丫头谢谢五爷了]三人笑了会儿,二月红就转头对丫头说,[我跟五爷和九爷聊聊,你先回房吧,别冷着了]丫头点头应了说我去给三位爷做点面吃,然后就进了里房。三人在梨树下坐了,让下人泡了壶茶来。[说来,小九刚送的那镯子上镶的可是金宝石?]吴老狗抿了口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没想到狗五你连这都能瞧出来,这石头可不多见]解九也是一惊,抬眼望着吴老狗。[你这话是个甚么意思,怎么的我还不能瞧出来了似的]吴老狗瞪了解九一眼,随即笑道[不过说来也巧,我头次单独下地,摸出来的就是个金宝石。][五爷头次单独下地?想想那倒好玩儿,不如讲出来给大家听听]丫头走了,二月红那宠溺的表情登时就消了去,气势也上来了,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做出一副绕有兴趣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有兴趣还是说说而已。[菜鸟一个,有甚么有趣的,鼻子屁味儿闻不到就莽莽撞撞下地了,差点把命搭上]吴老狗把三寸钉从袖子里拽出来,边笑边理着那小狗子的白毛,那狗似是在袖子里睡得正香,突然被拽出来,一哆嗦,不满的哼了一声。解九哈哈笑了[鼻子失灵还能摸到这么好的物件儿,五爷身手不凡啊][你就净会取笑我]吴老狗摇头,瞪了解九一眼,然后又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似的[下地的事儿是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回去的路上遇着一贵人][哦?]二月红抬了抬眉。[他给我介绍了老八的盘口呢,他说上齐八爷那儿去,报他名字就行]吴老狗歪了歪头,喝了口茶,继续道[之前我老爹都是去解家的盘口出货,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晓得的][这么说咱俩还是故交了]解九笑道。吴老狗没理他,心说你这小少爷的故交我怎么当得起[那日我拿着那镶了宝石的金锭去往日那店家,就洪巷那家,老板一看却说,这货他不敢收]说着白了解九一眼。这下解九也愣了,惊道[那地方虽是小盘口,不过什么烫手的东西,那老板还不敢收了?]
[我也不太清楚]吴老狗摇头道[当时只觉得没法子了,其他地方也不认识,怕被蒙了,只好就按照那人说的,去了老八的算命摊子,当时可是把我紧张得不行]二月红似乎也来了兴致,歪头看着吴老狗,等着后文。[老八当时是看了看锭子上刻的字,说这是永乐17年制造的,金宝石大而透,是珍品,周边镶的祖母绿也色泽纯净,真是个好物,当即就给了我一大笔钱,然后还顺带给我算了一挂........][慢着慢着慢着]解九匆忙打断他[你说什么?永乐17年?那时候应该是没有金宝石出土的啊,祖母绿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你别是不识字被老八蒙了吧][怎么会,再怎么着数字小爷我也是认得的啊!]这下吴老狗也懵了[不会有错。那金宝石有多大?]吴老狗伸手比划了一下。[天呐]解九一愣[这么大的金宝石,不会吧,比定陵出土的那一块还大?你是上哪儿摸到的?]吴老狗看解九这一惊一乍的,也吓了一大跳,忙说[我记得就离这长沙城不远][那便是明时梁庄王的墓了,这墓我也下去过]二月红倒是挺平静,啜了口茶,悠悠地看着两个小辈[永乐17年,是郑和第五次下西洋的日子]吴老狗被两个人弄得一头雾水,这下更是费解,倒是解九听了二爷这话,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道原来如此。说着转头看吴老狗还一脸茫然,笑着解释道[国内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金宝石,这石头便是从西洋带回来的了,祖母绿也是]解九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老狗[当时传说郑和从国外带回了很多稀世珍宝,但后来人却怎么也没找到,甚至怀疑郑和是藏在了国外,打算以后再去取来]吴老狗登时脸就拉下来了[这么说,我摸出的这石头,倒是还解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历史疑团了?][而且比你想的要珍贵许多呀]二月红笑道。[老八既然没跟你讲,那定是少给了你许多钱了,回去找他算账吧。我是说老八向来只给买货的人算命,怎么给你这小娃娃卜了一卦?]解九哈哈大笑,拍了拍吴老狗的肩,直说敢蒙五爷揍死他别心软。吴老狗这下也苦笑了,连连叹气[失策失策,果然没文化得吃亏啊,这也没办法了,这钱就权当请他为我卜卦花去了]二爷也笑得眯起了眼[也就你性子好,要换了阿四或者老六,非得把老八皮剥了不可,况且这卦也太值钱了][这倒是真值钱]吴老狗道[我刚刚就正要讲呢]说着又低头看了看三寸钉[当时我正愁这鼻子没了该怎么办,老八就帮我算了一卦,转机就在我自家宅子门口,回去若是抓住了,五年内便可混成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问他是什么,他却道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解九笑道[这确是老八的风格]。[这不,我正捉摸呢,走到门口,就见一大黄狗躺那儿][哦,这下便是有长沙狗五爷了]二月红笑道。[不过这老八也真大胆,明是算出了狗五能混出来,还敢蒙他][大概老八也算出了五爷这脾性罢]二月红说着,茶杯就见底了,便又招手让小厮新泡了一壶上来。吴老狗笑笑没说话。 三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半晌,一壶茶又要见了底,突然就见守门的那小厮匆匆跑进来,似是有些焦虑,俯下身来低声对二月红轻轻说了什么。二月红听罢,愣了一下,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轻一皱,却是又立马笑了,[这有甚么好说悄悄话的,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呐]二月红站起身,转头对一旁正面面相觑的二位解释道[是佛爷来了],随即抬手让那小厮把佛爷请进来。
[哎呀哎呀,佛爷居然来了]吴老狗站起来望向门口,手里还在顺着三寸钉的毛[这可是难得见一回]一旁的解九也跟着站了起来,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二月红,又转过头盯着吴老狗。吴老狗注意到他的视线,也转头盯着他,却是没明白他这目光的意思。就这盯来盯去的功夫,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军装穿得笔挺,气势非凡,踩着军靴大步向这边走过来,边走边用那剑一般的目光扫着庭院里的这三人,最后停在二月红身上。吴老狗听着那靴底踩着青石砖小路哒哒哒地响声,心说这么些年了还真是一点也没变。那日得张大佛爷所救,又经齐铁嘴一番提点后,吴老狗一下子摸着了门,训犬的过程不必细说,带着狗下了几次地便是抓住了诀窍,狗鼻子可比人鼻子好用多了,加上自家祖传的那一套功夫,经验有了,渐渐地就在道上有了名气,加上待人耿直人缘好,被人狗王狗王的叫,后头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九门老五,掐指算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年。想着心中也是骇然,这神算当真是神算。后头才得知这张大佛爷是九门之首,官面上也是个大人物,也难怪那日与佛爷初见只觉得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上三门向来与下边是不怎么来往的,吴老狗成了狗五爷之后也只在一年前的九门会议上见着了这张大佛爷一面,虽说六年前那晚光线暗淡且被刘海挡着看不真切,吴老狗再见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此时借着亮堂堂的灯光看得清楚,心下更是暗叹这张大佛爷仪表不凡。对方不似初见那日散着刘海,而是把刘海捋到了脑后,露出额头显得更加精神,肤色有些白,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头黑发衬的,刚毅而线条分明的面容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只是那深邃的眉眼间军阀气势更盛,也更是从容沉着,听着下边人说话时细长的眼睛就微微眯着,觉得满意也眯,心中不快也眯,让人看不透,心下却是被那气势压得难受。其实九门中的上平下三门只是分工,地位上并没什么高低之分,硬要说也就是上三门岁数比吴老狗他们大了个十多二十年,所以经验要长些,二月红平日与这些小辈来往也不算少,攀谈起来也是自如,但是这张大佛爷却是让人觉着难以接近,此人并不冷淡,话也不少,该笑是也是笑,却总让人心中有种无形的压力。两人只是谈到吴家账目的事儿说了两句话,之后便再无交谈。对方明显是已经忘了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要是记得反倒是怪事一件了。吴老狗也无心上去相认,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当年那小叫花子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拿上台面的光荣事迹,反倒有些丢人是真,人家既然都忘了想必这点小事并未放在心上,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提,再者张大佛爷地位显赫,自己若是那这种事儿去贴着倒有套近乎抱大腿的嫌疑了。二月红笑着走上去将张大佛爷迎了过来,[佛爷今天怎么也想着到我这府上来了][明日是二夫人寿辰,张某却不巧要去北京开会,适才办完事刚巧路过,便提前来道贺]张大佛爷将皮手套放在桌上[贺礼我待会儿差人送过来]二月红直道客气了,四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转头差人又沏了一壶上好的太平猴魁来。这时丫头也从里屋出来了,身旁的小厮手中端着三碗阳春面。[哎呀,佛爷怎么来了]丫头笑着,走到二月红身旁,对着张启山微微行了个礼[也不早些来,可吃不成阳春面了][那倒可惜]张启山笑着拱了拱手[二夫人也是许久未见了,看这气色可是将要病愈了吧][那可不]丫头笑着挽上了二月红的手臂,二月红转头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一旁的解九和吴老狗一看这架势,想着也是不必再留了,便起身要告辞,丫头倒是有些急了说你们吃了面再走啊,解九也就赔了个礼,拉着吴老狗出了院门。
&三&「这面我和佛爷一人一碗,剩那一碗你自己回屋吃了吧」二月红让小厮把撅着嘴的丫头扶进了里屋,转头看着狗五和解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半晌才回头走到先前的桌子旁,笑道「早听闻五爷性子好,今儿倒是头次见识」张启山也往门口看了看,点了点头没接话。「也不知这好脾气的小狗儿是怎么坐上这五爷的位置的」二月红摇头坐下,拿着筷子端起面来,见佛爷还站着,便招手让他坐。张启山嗯了一声,在二月红对面坐下,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看着那碗腾着热气的面,却不动筷子,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隔了许久才道「水利万物而不争,莫能争故莫能与之争」二月红正埋头吃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佛爷在接他刚才的话,忙把口中的东西咽下,道佛爷倒是有文采。张启山不置可否,也不再看那面,端起面前的茶杯。只见那杯中茶叶色泽仓绿,叶脉隐红,确是上好的太平猴魁。他低头呷了一口,赞道好茶。「那可不,伙计从太平湖弄回来的新茶」二月红仍是笑「这紫砂壶也是我差人在宜兴特意定做的」边说右手边在那黄花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竟像是有些躁。张启山微抬下巴看着二月红这些动作,笑道「二爷还跟从前一样尽喜欢折腾些风雅之事,我这等俗人便是不甚明白了」「诶,佛爷跟我谦虚什么」张启山笑笑没有接话,站起来带上皮手套「张某今次是顺道过来提前给二夫人贺个寿,待会儿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了,二爷安心陪夫人吧」说着就转身要走「告辞」「佛爷!」二月红一下子站了起来,凳子腿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张启山已经走出了两三步,听二月红这一身叫唤,顿了一下,停下来回头望着,眉眼间却全无惊讶之色。「哦?二爷还有事?」二月红此时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连自持都不必了,心中的焦虑尽数摆在了脸上,眉头用力地皱着。张启山不说话,倒也不走了,就站那儿看着面前有些失态的男人,表情仍是风平浪静的。就这么望了许久,杯中茶都凉了一半了,终于,像是认输了一般的,二月红叹了口气,眉头仍是皱着,却不似之前的焦虑,换上了一副无奈的表情。他两走到张启山跟前,抬头望着他,嘴角微勾,勉强扯了个笑脸。「启山,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那平日清亮哼着戏曲儿的嗓子,此时竟是有些哑了。「我怎觉得刚才这气氛有点怪」吴老狗转头问身旁的解九。出了院门就见门口停着辆黑色的轿车,驾驶座上穿着军装正在打盹儿的男子显示着车主的身份,吴老狗从旁边过的时候瘪了瘪嘴,心中不快。解久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说着视线又飘向了别处「拉你走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诶我这不肚子饿了想吃口面吗!」吴老狗道「何况人家都端上来了,咱们这么一走多不礼貌」「不碍事」解九摆摆手「二爷想咱们走,二夫人想咱们留,你说是走是留?」「得,就你清醒」吴老狗哈哈一笑「说来倒也真怪,这二夫人被咱们起哄时还羞得不行,怎的佛爷一来就直接挽了上去,啧啧」解九一听也笑了,说了句「女人的心思」就闭了嘴。说着就把吴老狗引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吴老狗还欲再说,一看这巷子尽头停的黑色小车,嘴边的话就吞了进去,爆出来一句粗口。这可不是解放前的时代了,共&呀&产一铲子把甚么社会地位贫富差距都铲平了,除了当官儿的,其他人的车都充了公,就是你荷包儿里再鼓也闹腾不了。上次看到解九家住的小洋房吴老狗就已经吓了一跳了,不知这次解九上哪儿去搞了这么一辆车,不过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正规渠道。「九爷好人脉啊」吴老狗咬牙说道。「海归人才 海归人才 」解九似乎是有些得意,哼着小曲拉开了车的后门「是要有些不同待遇的」说着就坐了进去。吴老狗心中暗骂死奸商,看解九在后座里坐着朝他招手,便也跟着上了车。「跟我回解府?一起吃个饭,休息着明日咱们就直接一块儿去梨园了」解九说道「二爷可是好久没亮嗓子了,咱们早些去」「不了,这都开春了,上个月的账目还没清理完,这世道干事儿可不容易了,还得小心着些」「得」解九也不劝,招呼司机往吴家宅子驶,转头看吴老狗似乎还在纳闷二夫人的事儿,便笑着拍拍他的肩「上三门的事少掺和,这个中纠葛还是少知道为好」「瞧你这话中有话的」吴老狗有些恼,「跟你们这些人精说话真费劲」说着低头顺三寸钉的毛。「这类情况嘛自己看不就明白了。」解九爷打了个哈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看这梨园中。二月红直直地盯着张启山的眼睛,面色有些发白。嘴上虽是笑着,眼神却是凌厉得有些骇人。张启山倒像根本没看出那眼中的意思似的,头也不低,转转眼珠子从容不迫地看着面前比他矮半个头的男子。「若你答应救她,今后你张大佛爷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二月红道。起了一阵风,把梨树上的花瓣吹落三三两两。那花雨中的二月红虽是笑得不甚自然,但张启山心里清楚,这大概是这个戏子给他最后的笑容了。这场戏也差不多该散了。散干净。张启山沉默半晌就笑了,伸手去摸二月红的脸。二月红表情一下子僵住,却也不反抗,握紧了拳头任张启山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二爷六年前也是这般表情,求我保她」张启山缓缓开口。「我答应了」二月红咬咬牙没接话。「哎呀呀,这一眨眼,咱们现在都是三十几快四十岁的人了,当真是光阴似箭」张启山笑,捏着二月红下巴的手紧了紧「二爷倒是没变,痴情如故,张某真心钦佩,可这等情爱之事,绊得住二爷,可绊不得我了」「张启山」张启山放下手,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二爷既然清楚她的身份,也清楚我的身份,就不该如此求我」「她的身份?」二爷笑笑「她是我夫人」张启山笑,不接话,也不再看二月红了,低头点了根烟,余光瞟到那桌上还冒着些许热气的面。「物是人非」他吐了口烟子,仍是笑着,呵了一声转过身去,「二夫人这碗阳春面的味儿倒是一点没变」说着就大步向门口走去。「张启山你知道你这决定的后果吗」二月红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身后提高了音量,声音中的愤恨已掩不住了。张启山听着却连脚步都不曾顿一顿,背对着他抬了抬手作别,便跨出了那门槛。。若是恨,便恨罢。吴老狗回府后喝了点管家王明从老家带来的桂花酒,第二日昏沉沉的醒来时已过了午时。连忙洗漱穿戴了就奔梨园而去。等气喘吁吁地进了门,发现除了自己外该来的都已经就坐了,戏台上正有几个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看来二爷还没上台。望到第一排的解九旁还有一个空位,心知是给自己留的,便拨开人群往前挤去。开国之后娱乐活动可少了大半,听说二夫人生辰二月红要亮嗓子,顿时涌了好多人领着贺礼来凑热闹,连走廊过道都给挤满了。吴老狗一路踩着别人的脚从人群中挤到前排,三寸钉在袖子里被挤得呜呜直叫,等到了位置上,一人一狗都只剩了半条命。「哟,狗爷起得可早」二爷还没上场,解九似是对台上的戏兴趣不大,看着旁边气喘吁吁地吴老狗,笑着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另一边坐着的齐铁嘴看他这样子也莞尔道了声五爷好。「呼…呼…八爷……好久不见」吴老狗冲八爷笑笑,正想转过头去回敬解九,就听台下掌声雷动,抬头一看,却是二爷撩着长袖上台了。吴老狗看解九已不再理他,双眼放光地盯着台子,便也懒得再说什么,把三寸钉抱得紧了些,专心看戏。吴老狗向来对戏曲这类风雅之事不甚明白也不大感兴趣,但此时看着台上的二爷,倒也真觉得是风华绝代。台上似是唱着曲飞鸟投林。吴老狗虽是听不太懂,却也觉得唱词似是有些哀婉。「这二夫人生辰,二爷怎么唱这么哀凄凄的曲儿」吴老狗转头问解九爷,但对方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他,听得津津有味,嘴上还跟着小声哼哼。吴老狗皱着眉咂咂嘴。坐在头排正中的二夫人穿着件绣着喜鹊上梅稍的红袍子,看着台上的二月红,轻柔地笑着,双颊因为兴奋又或是空气太闷有些泛着桃花似的红晕。二月红也边唱边回望着他。倒真是一对才子佳人。吴老狗又听了一会儿,开始还觉着二爷这有些惊艳,后头听久了实在是有些坐不住,心说这种风雅之事果真不适合自己,便开始抖着脚想今晚晚宴有些甚么吃的,怀里的三寸钉被抖得怒了咬了他一口,他嘶地抽了口气,给了三寸钉的屁股一巴掌,小声道没大没小的,说着惩罚似的脚抖得更厉害。旁边的齐八爷看着他这自娱自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老狗被他这么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此时正好有些尿意,便站起身来打算去方便。谁知刚转过身,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人头就后悔了,有些无奈地望着显得有些遥远的门口,正有犹豫着,却突然发现,那门口竟笔直地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这里。定睛一看,却张大佛爷。定睛一看,却是张大佛爷。他正纳闷,张大佛爷似乎也瞧见了他,远远地冲他摘了摘帽子,算是打了个招呼,还不等吴老狗给他回礼,就转身消失了。「啧」吴老狗摇了摇头。心说这厉害之人果真都让人琢磨不透。他并不想去提那往事,但却并不是要当它没发生过。再怎么说佛爷于自己有恩,虽然对方不记得了,但自己是必须报答的。不过佛爷不论钱财,权势还是这下地的功夫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还真想不出甚么地方能帮他。这恩真能还吗?想想倒真有些困扰。
张大佛爷露了一面之后便离开了。吴老狗见那戏像是还长,不愿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放完水便出了梨园在外头的街巷溜达了一圈。晃了两圈只觉得越发无趣,想起正巧附近有着自己一个盘口,捉摸着时间还早,便径直走了去。那小店在一槐树底下,原名叫八目古玩,本已在开国初期被查封了,里面的玩意儿大半都充了公归了国家,那戚姓的老板赔得几乎血本无归,用自己私藏的些宝贝还了债,走投无路时机缘巧合遇着了天神一般的吴老狗。那时吴老狗刚刚起来,正计划着拓几个盘口,这下一拍即合,投了点钱给店家伪装成照相馆的样子继续做生意,那老板便视吴老狗为再生父母了。吴老狗此时回想起那老头跪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抓的样子不由地就发笑,两步上了那台阶,掀开门帘看见满地乱七八糟地摆着些扫帚和锅碗瓢盆,却不见那戚老头,只有一个生面孔的伙计正擦着桌子,大概是新来的。那伙计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打量了一下来者,当目光落到吴老狗腰际上挂的那价值不菲的玉环时,立马那丝不耐烦就不见了,放下抹布堆出一脸笑容[哎呦这位爷!来照相吗!]吴老狗心说你这翻脸还翻得挺专业,也懒得说自己的身份,摇了摇头,笑着伸手在店门口右边的一尊玉貔貅头顶点了三点道[叫你老板出来]那伙计一看这手势,愣了下子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迎上来,点头哈腰的冲着一旁的桌椅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爷,我们老板不巧正在里屋谈生意,要不您先在这儿坐会儿我给您来壶龙井]吴老狗看他那神秘莫测地表情就想笑,心说大概这是戚老头教他来唬弄那些前来买货的半吊子老爷们的,索性也不想多废话了,径直就朝里屋走去,那伙计大吃一惊正要上前拦他,就见本来大步走着的吴老狗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里屋的门被从里打开,走出来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秃头男人,旁边跟了一个随从,看那一肚子油水就知是个富商,随即那戚老头也跟在后边出来了。这年头经商的社会地位不高,但确实荷包里鼓囊,所以虽说这红色春风吹大地,有能耐的大都下乡务农去了,还是有些脑子灵活的选择了经商,虽说社会风气不向着,但竞争对手少,钻着了空子也确实能大捞一笔。古董行当在建&呀&国初期就陷入了沉寂,也全靠这些个拿着钱没事儿干的富商和一些洋人支撑着。那戚老头红光满面,想必是生意做成了正乐着要送这恩客出门,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一身白袍的吴老狗笑眯眯地站旁边儿盯着他,吓得头一晃,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哎呦五爷!您呐!您怎么过来了!]戚老头笑得脸都快烂了,本身头大脖子细,这一晃吴老狗只觉得他头都快甩下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您您看我这屋乱得!]说着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伙计,那伙计吓得缩了缩头,连忙给吴老狗道歉。那走在前边的富商一听,也转过头来盯着吴老狗。[笑话,你这屋啥时候不乱啊]吴老狗笑道[在这儿附近办事,闲着无聊顺道过来看看,突击检查!]说着伸出两指比了个枪的姿势。那戚老头一听就哈哈笑了[五爷您又说笑!我老戚视五爷为再生父母!怎么敢做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事儿!我这盘口的账本就是您天天来检查也查不出毛病!]戚老头伸出三根手指向上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大头晃着滑稽得要命,逗得吴老狗哈哈大笑。[哟,五爷?您莫非就是长沙城狗五爷?]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吴老狗一愣,笑声立马就止住了,转头一看,那富商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做了个揖[哎呀,这可是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许多呀,年少有为,年少有为][不敢不敢]吴老狗拱拱手[敢问您是....?][哈哈,鄙人姓赵,单名一个震字,幸会五爷][原来是赵老板!久仰久仰!]你谁啊。那赵震微微颔首,也不再说什么,转头对戚老头道[戚老板今日有贵宾,就不必远送了,告辞]又转身冲着吴老狗[五爷告辞,后会有期]说着又做了个揖,转身带着那随从走了出去。
戚老头连连点头哈腰地赔笑着说赵老板慢走赵老板慢走,转头看他消失在了门外,才回过身来扭开身后的木门,冲吴老狗笑笑说[五爷里边请吧]。里屋和外边简直是两幅光景,装扮得古香古色,但也没摆什么古董,就放着些旧书,货为了保险都在屋后一隐蔽的小房子里。屋子中央摆着一八角桌,桌上还有一个装着五只倒扣着的茶杯的茶盘,旁边是两杯茶,想必是赵震走后还来不及收走的。戚老头把那伙计吆喝进来收了那茶杯,训了两句,又吩咐他泡了壶新茶来,正要让他拿账本过来给三爷查账,被吴老狗抬手制止了。[得了得了,刚逗你玩儿呢,你我还信不过吗]吴老狗皱起眉头摆摆手,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抱着三寸钉,一手端起茶抿了一口[今儿个我就无聊来转转,昨晚查帐到半夜,不想看再这些烦人的玩意儿][是是是!五爷辛苦了]戚老头又回头瞪了那伙计一眼,那年轻人就脖子一缩退了出去。吴老狗环视着四周,看到整个房间唯一能称得上古董的就只有角落里的一只香炉了,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五爷想必是来参加二夫人寿宴的吧]戚老头道。[嗯?这你都晓得]吴老狗抬了抬眉,盯着香炉的眼珠子转了回来。[那可不,现在这小社会圈子,谁家杀了只鸡这条街都能知道,何况二夫人生辰这样大的事儿]戚老头笑。吴老狗嗯了一声,对这个话题也不甚感兴趣,突然想起刚刚那富商满面油光的脸,歪歪头问道[刚刚可是出了个什么东西给那赵震?看你高兴的那样][一个元时的绿器]戚老头道[赵老板出了个不小的数啊,啧啧,这年头八百年没一笔生意的,当然高兴了]绿器便是青铜器的意思。吴老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也不再过问,正低头喝茶,就听见戚老头贼眉贼眼地嘿嘿笑了两声。[嗯?][五爷,其实吧,您这来的真是时候]戚老头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露出一副神秘莫测地表情,倒是跟外边那伙计如出一辙。[我这儿刚得了个消息,正要跟组织汇报呐!][哦?说来听听]吴老狗看他那样子,心说终于有了趣事儿了,身子往前倾了倾。[这可是刚出锅的消息,还热着呐]戚老头咂咂嘴,大头有些自豪地晃着[得了得了,有屁就放]戚老头转头望了望四周,像是害怕有人偷听似的,隔了半晌才低声道[刚有个伙计来跟我说,找着了个大斗、][哎这有甚么好故弄玄虚的.....]吴老狗撇了撇嘴,又靠回椅背上。[可有人下去趟过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大斗啊!]戚老头一看吴老狗没了兴趣,有些急,连忙道[这墓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甚么风水宝地,所以似是并没人发现,咱们的人是头一个发现的,本以为是个小家伙,进了才发现这斗不简单,想着还是出来汇报下再说][可查清了这墓主的背景?][那可不,一回来就查了,是武则天时期的一个薛姓的男宠,年轻时很受宠,三十岁就死了,武则天赏了他可多不得了的宝贝]戚老头顿了顿,望着吴老狗。[说下去]吴老狗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墓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嗯?]吴老狗突然眉毛一皱,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伸出手一挥制止了正欲说下去的戚老头。戚老头吓了一跳,赶忙闭嘴了,却不知吴老狗是怎么了,一脸紧张地望着他。吴老狗微微颔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突然哈哈笑了两声,大声道[罢了,武则天时期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得了的不都在她自己的墓里了吗]吴老狗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纸笔,余光瞟到了桌上的茶盘,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把那茶盘拿了过来,摆弄着五个茶杯,换着位置,翻开又扣上。是茶阵。戚老头看吴老狗这样明显有些紧张了,一边连连说着五爷说得是,一边紧紧地盯着吴老狗翻动的手指,早春的天气,大脑袋上竟出了些汗。那茶阵的意思是窗外有人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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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嘿嘿 ——for my life, for your ten years of innocence.——if you disappear, at least I found.—— I'm not a past and future.   
戚老头一看,心中大骇,难道是监察的人?顿时汗如雨下,要是被抓到了可就遭了。连忙起身说要去方便,拿了纸笔过来。&条子?&戚老头在纸上写。吴老狗摇摇头,写道&多半不是,你让伙计出门&戚老头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吆喝那伙计出门去打些水来。那伙计唉了一声就开门出去了。吴老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窗户,果然就见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吴老狗站起身来几步走过去推开窗户,只见一个穿着藏蓝色袍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处。「看样子是同行」藏蓝色的衣服太普遍,也猜不出是谁。吴老狗摇了摇头坐回来。也不知道他和戚老头这谈话有什么好偷听的。戚老头啧了一声,也一脸茫然。「那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吴老狗皱着眉道,刚才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折腾得他有些不爽。戚老头似乎这才想起,晃了晃那大脑袋,伸手撩起袖子,在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玉镯上噔噔噔敲了三下。吴老狗一看,登时有些吃惊,放下茶杯厉声道「当真?你怎么能确定?」戚老头也严肃了起来,咧了咧嘴说「没错,那墓道口有个阴石碑,上边写着,确是武则天赐了那三响环给他」
吴老狗吩咐了戚老头闭好嘴就出了店家的门。他一边往梨园走一边有些犹豫。整个长沙城谁都知道张大佛爷在重金求这与他手上的二响环成对的三响环。自己若能将那物件儿摸来给了张大佛爷,必然是很好报了恩。而且除了这个自己也实在想不到还有甚么能帮上这男人了。不过听戚老头说那斗位置平平并不是甚么风水宝地,那能得武则天赐予三响环陪葬的必然不是甚么普通地位的人物,那这斗的风水定是后来起了什么变故破了原先的局势,这么说来斗里的东西也定会起些变化,说不定已成了个凶斗。而且刚才偷听之事也确实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吴老狗有些头痛。想着这事儿还是先放放自己空下来再考虑清楚。他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大概已经快六点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进了梨园。戏大概早就散了,原先坐满了人的堂内空空如也。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吴老狗皱了皱眉,这有些奇怪,自己出去也没几个时辰,离饭店应该也还有一阵,怎么的就散得这么干净?莫不是出事了吧。吴老狗心中一凛,转身朝后堂走去,刚绕到戏台之后,就看着两个戏子打扮的人端着个盆子匆匆往水井跑,脸上的妆都没卸干净,一脸慌张。吴老狗一看,心说果真是出事了。
二夫人突然间病重了。当二月红谢场下台之后,她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的,咳了血,重重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吴老狗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却不似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哭喊连天忙成一片,除了丫头不时剧烈地咳嗽几声,其他人都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一股浓浓地中药味儿充斥着每个角落,二爷坐在榻前一动不动,一只手紧紧地捏着床角雕着的木喜鹊。床上的丫头整张脸都是湿的,也不知是泪还是汗。一个下人打扮的女子端着一个空碗站在旁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吴老狗见气氛紧张,也没开口打招呼了,转头发现解九坐在屋子的一角,便走了过去。[怎么样了]吴老狗低声问。解九抬眼看了看他,道[看样子暂时稳定下来了,就是药不够,已经差人去抓了]吴老狗嗯了一声,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随即从一旁拖了个凳子过来,安静地坐在解九旁边,却见解九仍然愁眉不展,神色间有隐隐的担忧。吴老狗有些不解,想了想也没再问。他仔细地看着床那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观察什么,大概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第一次看二爷露出那样的表情。其实客观说来二爷是面无表情的,脸色白得像是快透明了,除了牙关紧咬,咬肌绷着,他面部没有任何肌肉在用力。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回头看到吴老狗时,吴老狗能感觉到这个在长沙城呼风唤雨的二月红此时竟然正无助和恐惧着,但那感情都藏在雾气里。二月红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冲他笑了笑,转头继续看着丫头,偶尔伸手帮她擦一擦脸上的水珠。吴老狗突然想,这辈子能遇到个让自己如此挂心的人,也算是种福气吧。他低头抚摸三寸钉。屋子安静的吓人,突然传来的咚咚的敲门声把吴老狗吓了一跳,立马转头盯着门口,心说大概是买药的回来了。二月红也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皱着眉看着门缓缓打开。推门而入的是两个小厮,却是两手空空,神色间充斥着不安和愤怒,张了张嘴,又没发出声儿来。二月红一看他们的样子便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更加苍白。[二爷...药 药商不卖....]那人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四家...我们都跑过了...都]只听啪的一声,床角的喜鹊头就被二月红掰了下来,吴老狗又是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无所适从地转头看了看解九,只见解九也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站在门口的小厮。[混..账]二月红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甩手将那断头的喜鹊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站起身来[我亲自去!]说着就大步往门口走。[二爷]身旁的解九一下子站了起来,跨过去伸手挡
楼主啥时候更文呢
卧槽 怎么没了???不开森 快更吧
嗷嗷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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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这是虐文不???楼楼,告诉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吧。。。。。
果然坑了吧。。。。。
我在想这个,,,我进错了?这是一二!!!真会欺骗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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