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看到有人说小七不有的男生露额头后很帅的

最漫长的诀别 - 简书
最漫长的诀别
最漫长的诀别 (文中的“我”不指代作者本人)
我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下沉,并且是以一种超越重力牵引的速度。黑暗从我的背部散开,逐渐变得辽阔,它像一层毛茸茸的羽翼,由内而外、自下而上地包裹住我的全身。只要我闭上双眼,合上那两个漏光的缝隙,我就会立刻被黑暗吞噬,彻底坠入无尽的深渊。
但我不能就这样睡着,我睁大两只早已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床前的电视机上花花绿绿地放映着彩色的节目。
我知道今晚她会来找我,就像这两年来的大部分夜晚一样。我至少有一年半的时间都在等待着这个夜晚,等待着这个能与楼小七诀别的夜晚。纵使在这样的时刻我也困倦得想要睡觉。
楼小七像一个幽怨哀伤的幽灵,两年来在我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这时候,电视里传来阴森诡异的音乐,全黑的画面里慢慢浮现出几个血红色的韩文。尽管屏幕内是没有空隙的黑色,但我依旧可以察觉到画质的粗糙,这大概是一部年代久远的电影。之后,电视画面跳转到电闪雷鸣的天空以及布满油彩的画室。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安,眼前光怪陆离的光线成了震痛我耳膜的噪音,于是电视画面慢慢淡出,我看到了与楼小七第一次认识的那个夜晚。
那天的光线跟声音同样的狂乱,躁动不安下,有人放肆欢笑,五彩斑斓里,有人失声痛哭,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荒诞不堪,如同群魔乱舞。周末凌晨的酒吧一向如此疯狂,我猜想那晚的楼小七一定哭得很是伤心,我才会在那样一个角落里注意到一个正哭泣着的女子:纤弱的身躯,长长的头发,止不住的悲伤成了两条瀑布,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她挂满泪痕的脸颊上随波逐流。
我跟着逐渐变暗的光线向她移动,尽管她的双眼充满着晶莹的泪水,我依旧被她那双极不平凡的眼睛所吸引。
我默默地递上一张洁白的纸巾。
她先是一愣,慌乱中迅速瞟了我一眼,很像一只刚受伤的麋鹿。她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躲避着她面前的那张纸巾,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远离我。
我似乎猜到了她的这种反应,于是我将她面前的纸巾翻了过来,上面是几行字:
这位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双极不平凡的灰色眼睛,能不能擦干泪水让我看清你的眼睛。
我很认真地用稚嫩的字迹写下这几句话,每一个笔画终止的地方,墨迹在柔软的纸巾里散开。这很像十多年前电影片头里片名惯用的艺术字体。
那张纸巾慢慢展开,在我记忆里飞舞、旋转,然后遥远地飘到我的眼前,它立刻覆盖住床前的电视机,电影的片名慢慢显现:《变态轮回》。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结束了吗?”楼小七的短信触电一般在我身旁响起。
我的困意瞬间被电流击退,虽然早有准备,但我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我茫然地望着忽然变白的电视屏幕,这灰中透白的画面像极了楼小七瞳孔里的世界。
仿佛大雪纷飞,洁白的雪片像灰烬一般在空中飞舞,没有空隙,晶莹剔透,却泛着阳光般的光泽,它们挥洒在结冰的湖面上,于是银装素裹的湖泊处处都有雪花融化的声音,灰中透白的雪融成了一笔淡淡的墨,而湖面中央融化出的空洞散发出无可比拟的灰色光芒。
我呆呆地看着楼小七的灰色眼睛,把纸巾撕成两半,然后将没有写字的那一半递给了她。
楼小七接受了我的纸巾,她故作冷静地擦眼泪,一些模糊的语句从她的喉咙里涌出,然后很快被酒吧里的噪音所淹没。我掏出早已准备的向服务员借的笔,示意楼小七将所要说的话写在纸巾上。
我只记得那一天我跟楼小七用了很多纸巾,她告诉我,她失恋了,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我已经记不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大多数都是些不着边际的安慰她的话,剩下的就是赞美她那双特别的灰色眼睛。
“亲爱的楼小七同学,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这样为他哭泣。如果有,那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的悲伤而悲伤,因为你的哭泣而哭泣。”
“为什么要叫我同学,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就忍不住这样脱口而出地叫你,很亲切,那种感觉就像在呼唤自己的同桌一样。”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你,你可以让我只是一个与你偶遇一次的陌生人,也可以让我成为你今后生活中一直出现的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至少我不是一个让你哭泣的人。”
我在纸巾上留下了我的电话,然后在光影中冲着楼小七淡淡一笑,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其实,我没有一点把握楼小七会在之后的日子里联系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两年后的这个夜晚,楼小七会向着纸巾上的号码发送这样一条短信:“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结束了吗?”。而纸巾那头却又冷漠地回复她:“对不起”。
“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楼小七迅速回了我,虽然只能看到字,但楼小七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若即若离地钻进我的耳朵。
她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我无力再去伸手找电视遥控器,虽然电视里播放的恐怖电影让我很不舒服:恶魔附身般的变态杀手、浑身被凶手涂满画的女尸以及那个变态魔怔一般癫狂的笑声。不久我的房间变得乌烟瘴气,恐怖的笑声逐渐变成了楼小七扭曲的哭声。
我立刻捂住耳朵,“别这样!”我几乎是喊了出来,然后回复了楼小七这三个字。
“说好不会再让我哭的。”楼小七充满责备的声音遥远地从我记忆中传来,穿透我的手背在我两只耳朵里来回穿梭。
在刚认识楼小七的半年时间里,我确实没有让楼小七哭泣过,我喜欢她清澈慵懒的声音,着迷于那双充满魅力的灰色眼睛,我花了半年时间去了解、认识、熟悉楼小七,直至将她完全看透。楼小七是一个简单、安静、文艺、理想化的女子,她愿意花两个小时去精心准备美观丰盛的西式早餐,愿意花一个下午跟我谈论诗词歌赋,愿意花一个春天的时间去布置她的阳台。她说终于找到一个听得懂她的话并且可以跟她对话的人了,她喜欢听我泛泛而谈且太容易被我那些“廉价的诗意”所打动。
“C君,你说今年我种些什么花呢?”每次问类似问题,楼小七总是一副期待的神情,然后眨着灰色的大眼睛,充满笑意地望着我。
“石斛兰。”我简单地回答。
“为什么呢?”
“亲爱的楼小七同学,在我心目中,玉树芝兰的你气质跟兰花很接近,或许只有你才能培育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兰花,因为花如其人。你的阳台太小,等以后,我们要有一个更大的阳台,有大大的落地窗、四季如春的阳光,然后种满成拥成簇的兰花。”
“以后?我们会有以后吗?”楼小七用一种更加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楼小七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失望,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确定的,我们的未来也是不确定的,但是我知道我就是要在拥有不确定未来的不确定世界里去确定地喜欢你。”
我淡淡地看着某种幸福的笑容在楼小七脸上蔓延,如同推向天边的麦浪,如同雪地里迈向山谷的脚印,那双纯洁真挚的灰色眼睛像两湾清澈的湖泊,俯身向下望去,看到的是一个温暖、柔情、充满诗情画意的“我”,这个影像模糊缥缈却在楼小七眼里格外真实。
楼小七至今都没有认清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的理想以及憧憬将我幻化成了一个她所希望的人,我一直巧妙地活在她的想象与信念中。但实际上,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楼小七终于打来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接通了。
电视的声音很响,我摸到了遥控器并调低了音量。
初夏的暴雨透过电话灌满我的房间,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场不为人知的暴雨正倾盆而下,这场雨已经淋透了楼小七,它的潮润、凌厉、冰凉像一场感冒,会通过空气传染给我,我瞬间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你别哭啊。”我颤抖地小声说,声音跟气势微小得远不及尘埃。
楼小七的哽咽还在持续,虽然我躺着,但某种奇妙的力量托起了我,让我仿佛浮在了半空中,一不小心就会坠入空谷。
“我……不想跟你分开,C君,我们曾经那么好。”楼小七很努力地说出这样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还是算了吧。”我的声音慢慢下沉,掉进尘埃,钻进沙漠。
“为什么?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什么时候?”
我在心里反复寻找那个时间点,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电视:杀人凶手的前世是一个画家,而那个一心想让他俯首认罪的女检察官是凶手前世恋上的师娘。于是故事回到了前世,从那个很遥远的地方跟时候说起。
我跟楼小七的故事仿佛也漫长得如同前世今生,在前世里,我是个暖男、才子,用充满诗情画意的方式给予楼小七温暖,而在今生里,我只想跟她分开。
“亲爱的楼小七同学。如果这个世界有十分的美,那么至少有九分存在于你那双灰色眼睛里,哪里有泼墨山水,有宇宙星空,有森林沙漠,有着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全部美好,还有着被你的美烧成灰烬的我,所以你的眼睛才是灰色的。”
楼小七从来不会听厌我的这种花言巧语,但后来我却说腻了,更重要的是我不在喜欢她那双灰色眼睛了,甚至不想再凝望它们太久。
楼小七的黏人让我感到厌烦,她确实是个无趣的人,好像除了工作以及跟我聊天便不再有其他的事情。她精力旺盛地从早到晚地粘着我,只要我消失个半天,她就会情绪激动并且穷追猛打地询问我。
于是我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目的就是让她主动离开我,而且我早就不把身心放在她身上了,在认识楼小七的后一年半世界里,我又陆续交了几个其它女朋友。楼小七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叫她楼小七,楼小七不是她的本名,她姓楼,小七是我给他取的“昵称”,代表着她是我的第七个女朋友。而我却跟她说叫她小七仅仅是因为听着比较顺耳。
虽然我早就对楼小七没了感情,但我却摆脱不了她,她像一个幽灵一般纠缠了我一年半的时间。
楼小七不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不知道我所有的谎言,她只知道哭。只要楼小七一哭,我仿佛瞬间回到第一次认识她的那个夜晚,从一个冷酷的渣男重新变回暖男。大概是因为有着太多的歉疚,而我卑劣的人性中还有着些许柔软的地方。看着哭成孩子的楼小七,我会失去全部的方寸,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让眼前的这个孩子重新笑起来。
我无数次地失踪、冷漠、提出分手,但最终依旧无法摆脱楼小七。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我,执念并且疯狂,她总能通过不同方式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而我总会违背内心地重新接受她。只是每一次的重新接受都意味着下一次的重复伤害。
“亲爱的楼小七同学,我永远都不会将你拉黑。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伤害到了你,所以你理所应当地拉黑了我。但我不会,因为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你可能感到伤心、无助、孤独,然后需要找到我这个故人来陪伴你、解救你,就像现在这样。就算没有那一天,我也会对你敞开这扇门,让你的生命至少还留存着这样一点备用的余温。”
“C君,你还是这样的会说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受够了自己的这种满口谎言,虽然我人生中对着很多女孩说过类似的谎言,但只有跟楼小七说这种话时,我会感到心虚跟沉重,我也第一次对自己的谎话感到如此不安跟内疚。
是时候为这样一个故事画上一个椭圆形的句号了。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算了吧。”我异常坚定地回答。
“你难道对我没有丝毫留恋吗?C君,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亲爱的楼小七同学’,我想听。”楼小七哀求着。
“亲……”我尝试着念出第一个字,然后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是卡着鱼刺一般不舒服,我咳嗽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混蛋!你垃圾!”电话那头传来近乎凄厉的哭声,并且那样的哭声越来越遥远、空灵,似乎正升向天空。
楼小七开始了奔跑。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场无法阻止的奔跑正在进行着,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她的脚步声,她每踩一级台阶,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脏上。
我从床上惊起,对着电话喊:“你去哪里?”
楼小七没有理会我,继续奔跑着。
沉重的喘息跟绝望的哭泣交织在一起,整座城市仿佛在我耳边退后。我呼出的气息开始沉重,疲惫的神志开始恍惚,困倦的身体开始踉跄,连房间的天花板也像万花筒般在我头顶旋转。
“我现在要去天台。”好半天,楼小七的声音才跟着她的步伐一同飘了过来。
“楼小七,你要干嘛!”
“楼小七,你别吓我!”
“楼小七,快回家!”
“亲爱的楼小七同学,快跟我说话。”
任凭我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楼小七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直到最后她的喘息声被呼啸的风声所覆盖,我猜她一定是到了天台。在这一刻,我想到、听到、看到了很多东西,比我这二十多年来经历的还要多,它们被分解成了一颗颗原子、一个个气泡,乘着天台上的风喷涌而来,而跟楼小七在一起的这两年时间也被分解成了一分一秒,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地在我头脑里播放,仅仅十几秒之后就放映完毕。宇宙的浑浊、意识的缱绻、时间的交缠在这一刻全都静止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在这一刻我失去了造句的能力,只感觉电话里的风声越来越急促,十几秒之后,一声巨响挂断了电话。
我两眼发黑,尽管没有亲眼所见,我依旧可以想象楼小七轻盈的身体在初夏的夜空中极速坠落的场景。她飘得太快太快,在空中,不像一块纸巾,不像一片雪花,更不像一朵幽兰,但她最终还是被撕碎,被融化,被凋零了。
我愣在原地,空洞的眼睛里只映着发着光的电视。
“你就是凶手!”电视里的女检察官突然指向电视外的我,喊了出来。
我的灵魂仿佛都被她的手指戳了出来,于是呆坐在床上的只是一具躯壳。
我的灵魂丢了,我的楼小七也永远离开了我,这个夜晚,从天而降的句号是血红色的。
从此以后,我的内心变得一片荒芜,犹如大雪纷飞后山谷的沉默,兰花凋零后草地的万籁俱寂。我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排斥,就连从我出生就拥有的阳光、空气、水分都可以厌恶我。从前的我一向都是心安理得地呼吸、喝水、享受光照。现在的我每吸进一口空气都慌张不已,仿佛是在窃取一样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很难再早早入睡,无数次都在睡梦中下沉、坠落然后惊醒,我整夜整夜地失眠,一个翻身就滚落到那个冷风交错的天台,最后被天台冰凉的北风吹得万箭穿心。
我同时再也无法忘记楼小七,她的声音、笑容、眼神无时无刻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日夜怀念着她,我渐渐发现,只有楼小七珍视我拙劣的文采,理解我粗糙的诗意。楼小七一直把我当成唯一一个能与她对话的人,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也是少数能听得懂我的话的人。有无数次,我竭尽全力在梦里向天台伸出双眼拉住楼小七,然后哭泣着对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说:“亲爱的楼小七同学,不要离开我。”只不过每次那个女子都会慢慢挣脱我的双手,然后逐渐坠入我看不见的黑暗。有无数次,我在梦境的监牢里用粉笔不断画着楼小七的肖像,然后骄傲地对着铁栏杆外头的女检察官说:“亲爱的楼小七同学,我画的是前世的你。”只不过每次那个女子都会露出鄙夷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指判我死刑。
后来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我换了工作,换了电话号码,带着行尸走肉的躯体来到另一座城市继续苟延残喘。
新的城市并不意味着重新开始,更不代表着最终谢幕。这座侧卧在长江边的小城经年累月地愁云惨淡、阴雨绵绵。在那个开阔的港口,无边无际的江水终日暗流涌动,往复循环地吞没城市的边界,最终绕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我时常远眺江面,猜测着江水的起点以及归宿,那份迷惘与庄重正如探索生命的起源以及终结,谜题的答案一直到后来我又遇到一个跟楼小七一样倒霉的女孩才揭露出来。
她的名字叫钟露(大概是这个名字),短头发,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
我实在记不得是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认识她的。当我看清她的模样时,钟露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鹿活灵活现地在江边呼喊我的名字了,仿佛再汹涌的江水将她推到了我的面前,而我依旧像包容一切的大海一般接纳了她。
钟露是一个好动、精力充沛、活泼开朗的女孩,很显然,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冥冥之中,我很轻易就接受了她,就像她接受我一样。我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愚蠢跟天真才会选择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们住在靠近江边的一幢公寓里,由于缺乏睡眠,我长时间都在恍惚中度过,整幢房子似乎都浸淫在一种烟雾缭绕中,我半梦半醒地瘫坐在沙发上,又或是在书房里发呆,钟露轻快的脚步声从各个方向向我传来,当我拨开迷雾,从思想的冬眠状态苏醒过来时,她已经站在我跟前,用手抚摸我的额头,然后喋喋不休起来。
很快的,我又开始厌恶钟露的这种活泼好动,她的脚步声太过凌乱、急促,很像心律不齐的心脏病患者的心跳,她的笑声太过刺耳,会让我原本就心律不齐的心跳更加杂乱无章。
“停下来,停下来。”我每天都在默念这三个字。只要钟露在我面前晃动几下,我就头皮发麻,浑身难受。或许又到了与她诀别的时候了。
奇怪的是,当我产生这个念头不久后,钟露就真的停下了,她不再活泼好动,啰嗦多嘴,而是像我一样地死气沉沉,并且终日地嗜睡。我心里成天默念的“停下来”像一个诅咒一般应验了。
钟露变得越来越虚弱、消瘦,她成了这幢房子里最为安静的一角。在烟雾缭绕中,她脚步轻盈,身段缥缈,她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用食指抵住我的额头,轻声细语地说:
“C君,我生病了。”
钟露就这样病倒了,但是医院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是说她缺乏休息并且营养不良。
那天晚上,我照常给钟露喂饭,同时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告诉她窗帘后面没有人,只不过是从江上吹来的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起了窗帘而已。这些天,钟露一直在意着那该死的窗帘,她总觉得有个奇怪的阴影像烛火一般在那里晃动。
“C君,那里有东西。”钟露奋力抬起苍白的手臂,指向窗帘。
“那里什么都没有,你早点休息吧。”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像往常一样喂她吃了一颗安眠药。
钟露终于睡去,她平躺着,过耳的短发因为长时间躺着变得凌乱不堪,短短几个星期,她已经面容枯槁、形销骨立。
正当我仔细端详眼前这个不幸的女子时,在我模糊的余光里,似乎有一个阴影从我身旁的窗帘里窜了出来,然后瞬间在房间里消失了。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经常会在这间烟雾缭绕的房子里看到类似的幻觉。我继续端详着钟露,突然看到有东西从她的嘴角里渗出来,不久她就面如死灰,口吐白沫了。
我大声呼喊钟露的名字,她像一具死尸一般地毫无反应。于是我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然后心急如焚地等待救援。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直走到那淡黄色的窗帘跟前,我拉开了它,除了漆黑的北风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心想或许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回到了床边,蹲坐在钟露边上,依旧是憔悴的面容,过耳的短发,不对,是我看错了吗?钟露的头发过了耳朵即将到达肩膀,难道这几周下来,钟露的头发又慢慢变长了?一定是这样的。长发的钟露似乎比以前漂亮了。
我退后到窗前,想看看救护车的灯光在哪里了,眼前只有黑黢黢的江面。
我失望地关上了窗,回到钟露身边,她依旧躺在床上,只不过她的身体略微倾斜着,脸的朝向也改变了,我可以肯定她刚才并不是这样躺着的。莫非是钟露醒了?
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没有明显反应。
我又小声喊了她的名字一次。
她的手指开始轻微地抖动,我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伸起了手臂,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她背对着我坐在床头,然后甩甩了脖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散落下来,盖过肩膀,她伸手撩拨自己的长发,最后她笔直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来。
我惊愕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完成于日晚上11点1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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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鬼说》by恋小七顾小羽全文在线阅读
《梦鬼说》by恋小七顾小羽全文在线阅读
《梦鬼说》是一部由&恋小七&所著的都市异能爱情小说,故事的主人公是顾小羽,讲述了顾小羽与鬼之间发生的故事,又是一个冷&&一个火热的晚上!连平时阴森冷清的车棚都开始有了春暖花开的现象&&
小说状态:已完结
推荐指数:★★★★★
梦鬼说精彩章节:
又是一个冷&&一个火热的晚上!
连平时阴森冷清的车棚都开始有了春暖花开的现象,只是这些人也真是不会选地方。这么冷的天,在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真的有情调吗?
有没有情调顾小羽是不知道,但是冷她还是知道的。
顾小羽抖了一下全身因冷而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这才牵着她的小毛驴离开了。
寒风吹打在顾小羽的脸颊上,暗黑的夜随着车子的缓慢前进,像是水波一样流淌在她的周围。
&靠!用了车子,也不知道给加点油!&
顾小羽最不喜这样慢吞吞地速度,在她看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么一直在冷风中行走,还不如痛快地加快速度,早点回到她温暖的小窝里。
看着满满的油箱,以及又瘪了一层了钱包,顾小羽长叹一口气,&开路吧!&由于太心疼钱,顾小羽根本就没有在意加油站门口贴着高价悬赏的传单。
看着自己居住的小区出现在视线里,顾小羽一直发紧的头皮这才略微放松一些。今晚实在是太邪乎了,自从走出公司,顾小羽总是觉得自己被什么盯住了,可是无论她什么时候扭头往回看,或者是看着后观镜,都没有发现人!真是梦鬼梦多了,总会有些神经质!
一路走来,顾小羽都不知道在脑海幻想了多少自己离奇惨死的画面,如今见小区就近在眼前,顾小羽神经一松。但是在看见地上出现的黑洞后,顾小羽慌了神,赶忙捏下刹车,却已晚。
手肘、膝盖、腰间和大、小腿处传来的疼痛,让顾小羽咧开嘴角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好半天,顾小羽这才从疼痛中缓了过来,看着自己和车子大半都陷在污水下水道中,立刻破口大骂道:&哪个王八蛋居然把井盖给偷走了!我%你祖宗十八代!你是缺这两个钱回家买棺材自用,还是偷回去上吊撞头好早点脱胎啊!&%@#¥&&&
骂了一顿之后,顾小羽心里顺畅了许多,这才慢悠悠忍着疼爬了起来,随后很是费劲地将车子也给拖了出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推着车子,一瘸一拐,嘴中小声嘀咕着什么地朝着小区走去。
随风吹过来的是&还好带了安全帽,没撞到脸!&这样的字眼。
洗漱完以后,顾小羽给自己的疼痛的地方摸了一些药膏,随后便躺倒了床上,转头看着枕头上的一片花瓣后,心有怨气地闭上眼睛。
还是梦里好啊,连身上疼痛的地方都不疼了!
第二天早晨,顾小羽例行帮鬼完成心愿后,来到公司,却在公司大厅踌躇不前。
以前她不是没有因没帮鬼完成心愿而受到惩罚,但是那些鬼下手也知道轻重,从来就不在她的学习和工作上动过注意。没想到这次肥头大耳的男人这么狠,居然敢&&
顾小羽低着头,走进了公司大门,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完全不予理会。但是在看见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迎面走来的时候,顾小羽像是见到鬼一样,连忙跑进了楼梯通道。
握着通道门柄的手早已不见血色,手背上的血管根根都鼓了起来,看起来尤为的狰狞。上下起伏剧烈的胸口,彰显着她的恐惧。
许久顾小羽才打开门便走出了楼梯通道门。
大约一个小时后,顾小羽就带着抱着属于自己的动作,从电梯走了出来。
她被辞退了!
心中百般委屈,却还是没能在主编面前说出一个辩解的字眼。
回到家的顾小羽,推着自己残破不堪的小毛炉去修理。后又独自去了梧桐路的老街坊。
在那虚度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肚子敲鼓,这才打道回府。
为了省钱,顾小羽还是选择了步行回家,因为两个交通卡在来的时候就提示没钱了。
这算不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路上顾小羽走得心里十分发毛,昨晚被人盯住的感觉再次出现,但是这人来人往的,她确实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究竟是谁啊?!
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难不成是变态?
顾小羽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在脑中迅速搜索着最近的头条新闻,好像没什么变态杀手的信息啊!
那这人紧跟着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越想越觉得诡异的顾小羽,匆忙的脚步变成了小跑,最后恨不得脚踏风火轮地逃了起来。
可惜这样的速度并没有保持太久,平时疏忽于锻炼,没跑多远顾小羽就气喘吁吁。若不是心里的恐惧像只无形的手在驱赶着她,说不定她早就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就在顾小羽实在是跑不动的时候,她听到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声狗吠,这让顾小羽再次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昨天早晨的一幕幕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未曾消失,可是她的速度还没加快,那狗就已经蹿到了她的面前。
还是昨天那样的龇牙咧嘴!
看了一下早就没人的四周,顾小羽笑得尴尬中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脚步也不断地后退,希望眼前的狗能都放过她。人倒霉了还真是连喝水都塞牙,京都有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吗?
正想着,顾小羽脚底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看着还在步步向前的狼狗,顾小羽四肢并用的向后退着。
越往后,顾小羽这才借着路灯看清了刚刚她踩到的东西。
这不是那个杯子吗?你丫个畜生,叼个杯子到处跑什么!难不成还想像人一样用杯子喝水吗?
顾小羽在心里腹诽着,也停止了向后退离的动作,因为狗停止了前进,很是乖巧地坐在杯子旁边,张开舌头,&呼呼&地喘气,完全没了之前的凶恶。
感情这狗也累了!
顾小羽像是找到了绝佳的逃跑契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待站直了身体,见眼前的狼狗还是坐在那里,顾小羽再没半点犹豫,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顾小羽的左脚抬起放下,右脚还未抬起来,身子也只是侧了一半,狼狗就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又是尴尬到极点的笑声,&你&&挡我道了!&顾小羽瞪大了眼睛,希望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
只是,她的眼睛还没瞪到最大,那只狼狗突然跳了起来,看着那脏兮兮的狗爪,和散发些许异味的狗嘴,顾小羽的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一样,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过于恐惧,顾小羽只觉得一股凉气穿透鞋底直钻脚底,转而散发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顾小羽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厄运的到来。
随着两边肩头一重,随之而来的是两声极其委屈的&呜呜~&声。
顾小羽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直到脸上传来温湿的感觉后,顾小羽这才恼羞地睁开眼睛,&你这只狗是怎么回事呢!要咬就咬,给个痛快的,别怎么婆婆妈妈,行不行?!&
只是这狗像是添上瘾,又用它那厚重的舌头对着顾小羽的脸好生一顿胡舔乱啃。
顾小羽真怕这狗万一凶性大发,张口就把她的脸给舔没了,那真是有怨无处诉了!连忙一边躲避着眼前放肆的大舌头,一边还得推搡着比她还略显高达魁伟的狼狗,&哎哎哎!够了吧!我们有事说事,有冤说冤,别这么动手动脚,行不行?你要再这么耍下去,你信不信我以后见你就削你,让你以后断子绝孙&&&
顾小羽这才从狗嘴下逃脱出来,但是狼狗却好像是化身为了萌宠,将爪子从顾小羽的身上拿下来了,用头不断地蹭着顾小羽的大腿,嘴里发出很是委屈的呜咽声。
看着这样一个半人高的大狼狗,做着这样摇首摆尾的撒娇动作,顾小羽心中没有任何的可爱感,只有深深地恶寒。然而顾小羽不傻,她有些了解到眼前的狗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她壮着胆子踢了一下还在腿上蹭来蹭去的大狼狗,&你给我起开,烦不烦,你跟着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知为何,这狗只要这么叫一声,顾小羽就觉得这狗贱的很!
这句真的是顾小羽鼓足勇气喊出来的,毕竟狼狗终究是姓狼的,可不是吉娃娃,真不是闹着玩的。
没想到一直在腿边蹭来蹭去的大狼狗,突然离开了顾小羽,以最快的速度将杯子给交给了顾小羽,然后站在了顾小羽的身边,一双狗眼又黑又亮,带着期望看着顾小羽。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杯子昨天对我来说还有用,今天就没什么用咯!想来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已经喝了孟婆汤,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狗突然叫出了声,这让顾小羽吓了一跳。
&干什么,干什么!又想吓我,还是怎么的!我告诉你,我这人有骨气的很,威武不能屈&&&
狗吠急切起来,狗眼中也渐渐显露凶相,连那前爪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第一章 特殊能力
顾小羽又失业了。
这次失去的是一个电台夜间主播的工作,她在那个位置上兢兢业业,打破了以往工作的魔咒,做了一年两个月&&零四天的时候,出现失误,被主编开了。
怎么回事呢?
话还要从那个夜黑风高的夜说起。
她的枕头上像往常一样放着花瓣,顾小羽在两点半认命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对于别人来说,这要做到十二点的工作确实不好,但是对顾小羽来说,在某种事情上却算是一种福利,至少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见那些祖宗。
虽然顾小羽很早就规定每晚只接见一位,但是那些祖宗根本就不守人类的规定,一个个拼命地往她面前挤。
以前她实在是&&是害怕,所以没和他们讨价还价,现在习惯了,再加上工作的原因,自然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招待那些祖宗。
不知道,今晚又是个什么&故事&。
&小羽仙子,你可来了!&
在两声阿谀献媚的声音中,顾小羽如往常一样,躺到了桥边不远处&草地&上的雕花实木贵妃榻上。贵妃榻前还有个矮几,矮几上还有一套好看的茶具,茶壶的嘴正往外冒热气,一阵阵香气散发出来,只是闻一下就让人一扫疲惫。
恕顾小羽眼拙,这么多年,她还真是没看出这贵妃榻和这茶几茶具是什么材质。但是她知道,这闻着清香提神的水是万万不能喝的,别问为什么,只因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待顾小羽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有气势的睡姿后,这才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那叫一个&&寒掺人!倒不是说他死相难看,而是长相难看。虽说一身名牌西装,但除去一脸的痘坑不说,还特么的肥头大耳,一双眯眯眼,此时正谄媚地发着讨好的绿光,手上还拿着个杯盖,想来是死时带来的。
苍天不公啊!
自打她梦鬼以来,就没见过像样的男鬼。莫不是这颜值高的男人,都没有未了心愿?亦或者,这世间还有其他人,也在干着这活?那些颜值高的男人,都跑那边去了?
可是最初这些鬼都说了,她是千年难遇的存在。
那些好看的男鬼都跑去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顾小羽,看了一眼隐在浓雾中看不真切的另一半桥身,也不知道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一声短暂的叹气后,顾小羽瞟了一眼男人旁边的女人。
嗬,好一个人工美女。
但,这造型是个这么回事?
只着着上衣,修长匀称的大腿暴露在顾小羽眼前,这腿真是完美!还有这前凸后翘的身材,啧啧啧,真是鬼见了恐怕都要跳动一下早就不动的小心脏了。更是让身为女人的顾小羽,都想上去拍一下屁股,摸一下大腿。
只是下衣失踪,不是早就不流行了吗?
而且,这女人也不必把下衣失踪得这么彻底,连个遮羞的三角裤都没有,这时尚,顾小羽实在是不懂!
顾小羽不开口,男人和女人都不敢说话,男人是这一路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而女人虽然才死不久,但是对于这规矩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前看似平常的女孩,可不是那么好惹得。
先不说她一个肉体凡胎如何能帮他们这些鬼完成一个心愿,单就在这奈何桥边设榻饮茶,出入黄泉无人拦的能力,就已经让他们这些鬼感到畏惧。
拿够排场后,顾小羽这才悠悠开口,&不是早就说了,现在时间有限,我可没那么多的空闲一次接待两人!&
男人立马拿着自己丰润的臀部,将女人顶到一旁,奉承道:&小羽仙子,本是我夺得了今晚面见仙子的头筹,谁知这女人刚死,不知规矩,非得跟着过来&&&
听到这里,顾小羽倒是又看了一眼女人,刚死就来到她面前了,这女人还真是有些手段。
这些能来她面前的鬼,哪个不是死了十天半个月的,甚至有的都有好几十年,怎么这个女鬼如此特殊呢!?
女人见顾小羽这般看着她,立马低头服小道:&仙子有所不知,实在是我的情况特殊,所以这才劳烦了鬼差大人。幸而鬼差大人面善心热,这才带着我过来面见仙子&&&
呵呵,还面善心热,不就是利用了自身的有利条件,走了一下后门嘛。顾小羽心中明白,但是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她更不是这里的领导,这些鬼差怎么乱来都和她没关系。
只是,这枉视她的规矩,她&&她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所以,还是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更何况,那些鬼差见了她&&也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算了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日好相见!
自我安慰完以后,顾小羽做出很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说说你们都有什么些心愿?你们可都知道,这里一分钟,人间一小时,我两点半入睡,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也就六分钟,谁先来?&
&仙子,快点起床了!仙子,要去凌霄宝殿上班去了&&&
随着自己制作的起床铃声,顾小羽睁开了眼睛。
&真是大千世间,还真是什么死法都有!还有那该死的男人,居然敢占我便宜!&
随后便听见牙齿摩擦出的&咯吱&,就知道顾小羽现在的心情有多差!
只是生气有什么用,她总不能跟鬼一般见识吧!再说难得有鬼识相,不纠缠着要她施法带他们回阳间复活!
顾小羽平复了一下心情,赶忙起床梳洗,特别是被那男人摸过的脸更是狠狠地擦洗了一番。
说到这里,还要解释一下这&小羽仙子&的称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反正见到她的鬼都这样喊她。顾小羽对于称呼并不在意,只求每天这些鬼能少给她找点事情,她就阿弥陀佛了!
如果她要真是仙子,说什么也不会听凭这些鬼的交待,去帮他们办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没有酬劳!!!这才是顾小羽最最在意的一点!
背上背包,顾小羽即将开始了她全新又&刺激&的一天。
第二章 刺激的一天
按照事情急缓来,顾小羽首先来到昨晚那个女人说的地址。万分心痛自己付的打的费后,又看了一眼这鸟语花香的小区。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都,能住进这样的小区简直是土豪的标配。
只不过,要说昨晚的那个男人住着,顾小羽倒不觉得稀奇,但是这女人凭什么住这呢?
难不成是隐形的富二代?
来到脑中记下的具体地址后,从女人家的花园米把长的栏杆翻了进去,随后走过鹅暖石小路,来到一盆夜来香面前停下,从花盆底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钢丝网的防盗门。
像这种强入人家的事情,顾小羽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也没有第一次时的紧张和不安。
按照昨晚女人说的线路来到女人的房间,看着床头放着一张情侣合照,以及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女人,顾小羽恨不得上去再掐上一掐,让她再死一回!
原来是个二奶!
自己守不得空房,也不出去找个健壮的男人,非得找个半百的老头,最后死了还得来劳烦她,这是想干什么!!
顾小羽从包里拿出手套、头套和鞋套,熟练地套上之后,将女人腿心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手捏着鼻子,一边快速走进洗浴间,将那东西扔进马桶冲走。
之后拿纸擦了一下手,将纸也扔进了马桶中。
这才转身回到女人的床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早已僵硬了身体的女人穿好裤子。
&呼呼,你要是再投胎,可千万别再买这些不靠谱的东西了,你别走电电死不说,还连累的别人跟着一起受罪!最主要的是,你也不知道留点东西孝敬我&&&
顾小羽一边抱怨,一边给女人盖上被子,这才将头套、手套和胶套脱下,原路返还离开女人的家,踏上了给那男人收拾烂摊子的路程。
只是她没发现,她刚离开,屋子里便出现了一身穿粉色大衣的女人,眼中的阴鸷如风暴聚集。
&汪汪!汪汪!&
顾小羽看着面前三米远,坐在那很是嚣张的大狼狗,心里早就将昨晚的男人骂了一万遍!
明明是二月初春时节,顾小羽却觉得烈日当头,热不可耐。脸上初见杯身那一霎那的喜悦,瞬间褪去,转变为惨白。
这是谁家的狗,也不把狗链子给弄结实!这跑出来要是咬着人怎么办?就算没咬到人,到处大小便,也算是污染环境,得给环卫工人带来多大的麻烦,知不知道啊!
&汪汪汪汪&&&
这急切的狗吠声,让顾小羽不得不步步后退,眼看着狗后面的杯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痛的同时,脑海中已浮现出自己成为这头大狼狗口中之物画面。
那血淋淋的场景更加让她汗流浃背。
前有饿狼挡道,后有未知惩罚等待,顾小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
眼前的狼狗也算是成精了,仿佛是看出了眼前的人害怕它,更是猖獗,连那步步逼近急切的步伐也变得从容优雅。
瞧瞧,连叫声都变得挑衅中带着一丝揶揄,完全不见之前的震慑之声。
不知是错觉还是紧张的缘故,顾小羽居然能看清那黑黝黝的狗眼中散发出的嘲讽,真真是不争馒头争口气,人,绝对不能让畜生看低了!
顾小羽转变退后的步伐,左脚向右斜跨,右脚随后也紧跟着向右拉开,借此走出圆形,仅几秒的时间,她就和狗完全调换了一个方位。
这几秒对于顾小羽来说,那真是度秒如时。额头上的层层薄雾,更加密集,将她厚重的刘海浸湿,紧紧地吸附在额头上,这种压抑的黏稠感让顾小羽很是不舒服。
强忍下想拨弄刘海的冲动,顾小羽还是步步向后腿,连转头的动作都不敢有。谁知道,什么样的动作会将眼前的疯狗给惹毛。好在她之前不曾忽略那杯身的距离,只要再退几步就到了!
这本就是一个僻静之地,所以很少有车辆进过,顾小羽听着自己如打雷击鼓半的心跳声,默默在倒数着数字,眼睛不敢有半点示弱地迎着那双带着嘲讽的狗眼。
顾小羽轻轻呼出一口气,站定了脚步,不再后退。
原以为这狗也该随着她的脚步而停止,但是现实告诉顾小羽,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那狗像是突然被切了尾巴一样,不断对着顾小羽狂吠!
真特么的捅马蜂窝了!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且慢,你听我说&&&
顾小羽正要和眼前的狗沟通的时候,那狼狗早就急不可耐地向她扑来。这一扑像是聚集了它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本带有嘲笑的眼睛,早就凶相毕露,带着一丝寒意,随着狗扑近的距离,像是两把寒刀向顾小羽飞来。
一阵风适时的刮来,狗嘴中的恶臭,让顾小羽的胃中瞬间翻江倒海。
在别人眼中,顾小羽早就被吓傻了,脚底像生根了一样的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利牙钢爪。
但是谁也不知道,她此时正在想着这狗究竟是有几天没人给打理了?这狗牙上会不会有什么病菌?她被咬过以后,会不会变成丧尸?然后也和这狗一样到处去咬人?
万一她咬了一个不爱洗澡的,全身恶臭的男人&&
&呜&&嘎呲&&吱&&&
随着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刺耳声音,顾小羽这才从自己的异想天开中清醒过来。
她刚才是差点成为了恶狗的腹中餐了吗?
顾小羽后知后觉地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小姐,你没事吧!&
顾小羽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谢谢大叔&&&
林冠志脸色顿时一僵,嘴角的肌肉也跟着抽搐了两下,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顾小羽仿似觉得嘴角这口头上的感谢,还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身子很是配合地弯下腰,&太感&&呀!杯子呢?&
顾小羽以为是自己的腿遮挡了视线,顿时分开两腿,借着中间的空隙,向刚刚杯子所在的地方看去。
林冠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坐在车里的人向他使了个眼神后,便没有半点犹豫,转身打开车门,片刻便扬长而去。
&让你别下车多管闲事,你非不听!&
&要不是你说时间紧迫,我能让你抄小路吗?!不过,话说回来,那条狗还真是动作敏捷&&&林冠志还在想着刚才的那条狗。
&行了,别再为不相干的事情费心了。&
&唐宇,你真的觉得当年是那个女人出卖了伯父?&
&这个得见到那个女人才有结论。要不是她,我还真是好奇这些年她一直躲什么!&深沉如谭的眼眸,一丝戾气一闪而过,&真以为改头换面,别人就认不出她了?&语调虽没有起伏,但是字字都带着寒意。
遭受了一轮混合着韭菜味雨点的指责,以及刮骨嗜血地扣工资责罚后,顾小羽垂头丧气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她冒着迟到的罪责,却还是没找到那个杯身!
还有那只狗!
肯定是那只狗把被子给叼走了!真是可恶!
千万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非得咔咔咔,剥皮拆骨,炖了吃顿香喷喷的狗肉!
&诺,还你的钥匙。你那破车该修了,刹车都不灵了!&
&务必在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
&这是这个月的财务表,你校对一下,下午两点我开会要用!&
&我这不急,明天上午弄出来就可以了!&
&哎,今天晚上帮我代班主持一次节目吧!喏,这是文案,照着念就行&&&
顾小羽看着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夹,倒没有觉得很委屈,反正习惯了,再说委屈又不能当饭吃!
当顾小羽坐在播音室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准备开始播音。
&哈喽,大家晚上好,月染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今晚的八点半时光轴,由小羽来和大家一起度过。前两天月染收到一份很特别的手写信件,让小羽一定要在节目开始的时候,感谢这位听众朋友&&&
开头是好的,但渐渐顾小羽就感觉自己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在没有关闭麦的情况下,居然开始发起呆来,最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无意识地在说出心里的所想的话。
&字写的跟狗爬的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正规的大学播音系毕业的人,天天不就是嗲个嗓子,在主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嘛!这么好的时间段,一周就这么一次而已,居然不好好珍惜!&
&还骗听众说自己是没主的花,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男朋友了!和男朋友出去浪,还好意思让我欺骗听众说你身体不舒服,呸!那些男人眼睛也真是瞎,不对,是贱&&&
顾小羽脸部上的不可置信和她喋喋不休的嘴,形成了很大的反差,除了不断瞪大的眼睛,顾小羽觉得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她可以控制的地方。
&感谢大家收听今晚的时间轴,下周的同一时间,月染和你们不见不散!&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小羽已经全身虚脱,森白的脸似是刚刚病了一场一样。不知是不是因为播音室的暖气太热,顾小羽全身大汗淋淋,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一样。
她就知道,那些该死的鬼,哪有那么好心。
不就一个破杯子嘛!人死了,过了奈桥河,喝了孟婆汤,还能记的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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