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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走路的机器叫什么
南京八岁脑瘫女童溺亡 嫌疑人系女童亲生父亲与爷爷-中新网
南京八岁脑瘫女童溺亡 嫌疑人系女童亲生父亲与爷爷
日 02:17 来源:新京报
南京女童溺亡事件:一个家庭的聚散
八岁脑瘫女童溺亡,南京警方逮捕两嫌疑人,系女童亲生父亲与爷爷
奶奶郭芳和孙女璇璇在江苏淮安住所的厨房。本版图片/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摄
一则“尸源启事”在南京市江宁区张贴了近一月仍无人认领,启事里是一名八岁女孩,粉红色的双肩包上装饰着一只巨大的瓢虫,包里有两块砖头,重达八斤。
7月25日清晨,南京市公安局逮捕了两个人:先是杨响,他在公司加班时被警察带走。随后是老杨,这位65岁的看门老人在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被带走,此时工友尚未出工,工地一片沉寂。
身边的人是在后来的新闻里得知,二人被逮捕与“尸源启事”中的女孩有关。她名叫璇璇,患有脑瘫,是杨响的女儿,老杨的孙女。
这原本应该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却因为璇璇的病四散分离。爷爷老杨在江苏省南京市打工,父亲杨响在安徽省芜湖市工作,母亲在芜湖市下属的县城生活,奶奶郭芳则带着璇璇远赴江苏淮安。6年里,彼此互不相见。
直到今年6月初,郭芳确诊直肠癌晚期,一家人才又聚到了一起,郭芳被杨响接到芜湖做手术。璇璇无人照料,被送到老杨打工的南京。
6月25日,璇璇的遗体被垂钓者在句容河中发现。
遗物照片和尸源协查通告被贴得四处都是,老杨看门的工地被贴了三四张。王双兴 摄
犯罪嫌疑人
连接南京和杭州的宁杭高速沿着西北、东南走向延展,车辆奔腾,是长三角上的一条重要交通干线;由西南流向东北的句容河则轻缓了许多,路过树林、野草和垂钓者,是秦淮河的源头之一。
河与路的交汇处,便是璇璇遗体被发现的地方。
被发现时,璇璇穿着粉红色的上衣和蓝色白点七分裤,双肩背包也是粉红色的,装饰着一只巨大的瓢虫,还有一枚绿色玉佛。
6月26日,警方发布了“查找尸源启事”,称提供有价值线索者奖励2000元人民币,并展示了衣物照片和着装效果图,6天后,悬赏金额上升到2万元。
案发后的几天里,警方到案发地周围排查,市民手机里收到了寻尸短信,遗物照片和尸源协查通告被贴得四处都是,单单老杨看门的工地,一栋楼四周就被贴了三四张。
附近商店的老板娘记得,不识字的老杨来店里买烟,问她上面写了什么,老板娘把通告内容复述了一遍,老杨听完,表情没有异常,走了。
7月27日,老杨被逮捕后的第二天,金宝大市场的工地照例开工。有人把地上的瓦片逐一钻孔,有人把油漆喷在刚刚做好的柜子上。所有工作完成后,这里将会作为一家饭店开业,有复古的装饰和金黄色的招牌。
老杨从今年3月起,开始到这一工地打工,主要工作是看大门。在工友眼中,他的存在感不高,大家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见面时打招呼,一句“老杨”就过去了。
今年65岁的他是工地年纪最大的,有人因此得出他家里条件不好的结论:“六七十岁还出来打工,一般六七十岁都享福了。”
收废品的老张算是比较熟悉他的人了,几个月来,老杨会把工地上的废纸板收集起来,攒多了就打电话给老张,卖上几十块钱。
“觉得说话人蛮好的,看不出其他什么东西。”老张说。
几天后,老杨被警方从南京的工地带走,工友们很难将溺亡的小女孩和这个不太爱说话的老人联系在一起,在他们看来,他和善、老实、不是厉害的人。
杨响则是在公司加班时被警方带走的,这位发电厂的工程师在亲友眼中有着和父亲一样的内向性格,但“经常出差和人交流,比他爸爸强一点”。
6月25日上午,有村民在高速公路桥下钓鱼时发现了漂在水中的璇璇,报警后,被警方打捞上岸。
一个月后的7月25日,警方发布通报称:两名犯罪嫌疑人供述了因女童智障残疾,于6月23日晚将其推入句容河中致其溺亡的犯罪事实。
当天,血缘相亲的三个名字出现在同一张警方通告上,身份分别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被害者。
璇璇的遗体被发现时,漂浮在宁杭高速和句容河的交汇处。新京报记者 徐天鹤 摄
家庭战争
出了芜湖县朝西北走,周下村在十多公里外的位置。盛夏的安徽天气闷热,路过无数聒噪的知了,车子从柏油路驶入水泥路,再拐进碎石土路,便能找到杨家的老房子。
白色二层小楼,脱落了墙皮和半边对联,一把锁扣在木门正中,看管着里面为数不多的家具:木桌,木椅,木床,淡蓝色的被褥和一台一米多高的小冰箱。
时间往前推上十几年,这里和许多农村家庭别无二致,父母勤恳打工种田,供儿女读书;有些重男轻女,把更好的教育资源留给儿子;盼着下一代结婚生子,传宗接代……
婴儿璇璇,打乱了这个普通家庭的节奏。
2010年11月,璇璇出生。之后的日子里,她的异样之处渐渐被家人发现:不哭,不吃,不说话,不会大小便。很快,这个“不太正常”的小孩在南京儿童医院被诊断出肺部发育有问题、脑瘫。
家属王超记得,璇璇在不会走路时摔断过腿,后来学会了走路,但依然站不稳,东倒西歪。身体和正常小孩一样成长发育,但是智力始终停留在一岁左右。没有饮食、吞咽的意识,无法控制大小便,情绪也和正常小孩不同,“有时会笑,不知道怎么了就笑一下;哭的时候不会像别的小孩哇哇大哭,她尖叫,不知道为什么,就叫。”王超说。
在新生儿期,她拥有所有宠溺,被叫作“宝宝”,被抱在怀里,被亲吻,被送贵重的生日礼物——此后几年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佛像,是姑姑在她一岁生日时送的,花掉480元,比自家儿子的那个还贵。
有网友留言:男戴观音女戴佛,小姑娘生前该是多少人手心里的宝贝啊。
但璇璇的疾病,还是引发了整个家庭的争吵。
奶奶郭芳说,儿子的婚房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要还贷;给璇璇治病又是一笔花费,小夫妻开始争吵。
村民们对杨响的评价是念书多、不爱说话、要脸面的人,夫妻二人大多数时间在外工作,把孩子托付给两位老人看管,但“有时吵起架来摔东西,都能听见”。
老两口也吵。在村民们的印象里,老杨孤僻、性子倔、不爱说话,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打工,空闲时玩玩麻将,“他不愿意跟别人讲小家伙,讲到小家伙他心里寒心嘛。”
“孩子爷爷想把她丢掉,孩子奶奶舍不得,不同意。两个人一吵起来都倔,互不相让,搞得家里乱七八糟。”家属王超回忆。
在村民和亲人的印象里,带璇璇求医问药的担子,基本上全都落在奶奶郭芳肩上。璇璇父母工作在外没有时间,郭芳就牵着她出门,从南京儿童医院到上海儿童医院,“哪个地方看得好就去哪看”,后来状况没有明显好转,也就去得少了。
安徽省残联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璇璇不仅是脑瘫,脑瘫是她的一个外部特征,她更典型的特征是智障。
“三四岁时,经过诊治,医生、医疗机构可能也告诉他们,想一蹴而就、立即改变面貌的可能性没了。那这种情况下,进入相对平缓期,就要开展康复训练,促进她改善功能,减轻症状。”工作人员说,补贴标准是按国家标准执行,每人每年1.2万元,患者在机构训练,1万元被交予机构,2000元补贴家庭。
2015年6月,奶奶郭芳带璇璇在芜湖市第二人民医院,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康复训练,但此后没有再去。
父母的争吵结束于璇璇两三岁的时候。2012年7月,璇璇的父母协议离婚,她由父亲抚养;随后,奶奶郭芳带她离开芜湖,二人到淮安农村生活。
郭芳在淮安的邻居记得,她曾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说起过自己带孙女来淮安的缘故:“小孩生下来的时候,(孩子父亲)想把小孩害死,掐她。”
一家人各有去向,就连过年也再难聚到一起。每逢春节,璇璇的姑姑就开始张罗家庭聚会,但是“叫孩子爷爷,不来;叫孩子爸爸,也不来;都一个人过。奶奶带着她一起过,更不来。”
天各一方
六年中,一家五口人始终分散在四个地方。
爷爷住在老家,有活儿了就到周围的镇子上打工;爸爸去芜湖市里的发电厂找了新工作,平日里住在公司宿舍;妈妈住在县城;只有奶奶和孙女在一起,远赴淮安,生活在村子里。
璇璇父母有了各自的新生活,互不往来。爷爷奶奶一个说芜湖方言,一个说淮安方言,时间久了甚至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虽没离婚,但也断了联系。奶奶郭芳带孙女生活在淮安,把两个手机号码都换掉,不愿意回去。
“把她带出去,让儿子娶个老婆,成个家。小孩让人家看到不高兴。”郭芳说。
淮安是郭芳娘家,她的十余个兄弟姐妹都生活在此。起初带着孙女过来时,居无定所,借住在不同的亲戚家。后来和当地一个老头生活在一起,有了稳定的住所。
每天早上六点多,郭芳就把孙女叫起来吃药,一瓶小儿智力糖浆,一瓶脑蛋白水解物口服液,璇璇不会用吸管,郭芳就把瓶盖弄下来,把药倒进孙女嘴中。
医生曾经交代过的,不能让她睡太多,要多运动,多玩游戏。天气好的时候,郭芳会拿一条布带系在孙女腰上,拉着她练习走路。有时也骑着二手自行车带她出去转转,尽管这个只有一岁左右智力的女孩会拿起集市上的鸡蛋,一把摔在地上。
祖孙俩的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村子里,出门就能看见无边无际的稻田,燕子在荷塘里起起落落。
在村民的印象里,璇璇皮肤白,长得清秀,头发被奶奶梳成小辫子,十几厘米长。“只是看上去比正常人呆,但平时她奶奶把她弄得清清爽爽的,不像有的小孩邋邋遢遢的。”
村里人说,接纳郭芳一起生活的老头是个瓦工,家门口有十几亩地,种了水稻和麦子,一年能收成一万来块钱。他每年给郭芳几千块钱,“老头养她,但是孙女得她自己养。”
郭芳在家门口种了豆角、丝瓜和黄豆,吃菜不愁。平时的零花钱都靠她来赚,用村民的话说:“养活这个孙女,什么赚钱的她都干。”
有时候到工地做做小工,一天能赚七八十块,如果干够十个小时,则能拿到一百块;有时候拖着麻袋到周边村里逛逛,捡些瓶瓶罐罐卖钱;有时候在正午把小孩子哄睡,然后戴上帽子,去捞鱼虾、螺蛳、河蚌,提到镇上卖;有时候在晚上出去捉蚂蟥……
去年4月,郭芳打算出去做半个月小工。孙女无人照料,于是托付给了邻居郭文才夫妇,每天支付30元看管费。
在当地人口中,8岁的脑瘫患儿璇璇被称为“二百五”和“白痴”。时隔一年,提起照顾她的十几天,郭文才夫妇依然把眉头皱紧,“嗨”一声然后把手拍在腿上。
“大小便需要别人给她把裤子脱下来,走路必须得牵着,吃饭要把粥用汤勺送到嘴里。”郭文才老婆说,“你说什么她都不晓得。人家小孩在路上看见车,懂得让,她不懂得。”
那之后,郭芳又来找过他们帮忙照看孩子,夫妇俩再也不管了,“给钱也不带了,太不好带了。”
璇璇已是一个快8岁的孩子,和几年前相比,她依然不会讲话、不会吃饭、不会独立大小便,但长进并非没有。
几个月前,有村民去她家里串门,郭芳指着墙角的小板凳叫孙女:“拿过来给人家坐。”
璇璇看了奶奶一眼,摇摇晃晃朝着墙角走,拿起板凳,又摇摇晃晃走了回来,把板凳放在客人身边的地上。
郭芳高兴坏了,咧着嘴笑。
离合聚散
疾病突如其来。
今年5月底,郭芳开始肚子痛,原以为是肠炎,输液治疗无效,几天后被确诊直肠癌。杨响将母亲接回芜湖进行手术,一起带来的还有6年未见的女儿璇璇。
奶奶住院期间,璇璇辗转住在医院、姑姑家、姑姑的亲戚家,她会跑去拽隔壁床病人的被子,在别人家中发出尖叫一样的哭声,后来,父亲杨响建议把她送去南京,爷爷老杨打工的工地。
7月初,郭芳完成了第一次化疗。又十几天过去,一直不见孙女的影子。她放心不下,打电话给儿子杨响,对方在电话那头哭:“不在了。”
郭芳说,她记不清儿子是如何解释璇璇去了哪里,只记得知道孙女“确实不在了”后,哭了几天。
郭芳的癌症,改变了这个家庭原本的轨迹。三代人重新聚集在一起,很快,又以另一种方式分开。
她一度自责,把女童溺亡、父子入狱归咎到自己身上,双手握拳砸向床板,声称不想继续化疗了。
有社会救济渠道可供选择,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能侧身而过。
在安徽芜湖,璇璇户口所在地的村委会副主任汪吉富介绍,按规定,18岁以下的残疾儿童若有父母抚养,无法享受低保,但可以在入学时申请教育资助,或凭借县残联开具的残疾证接受康复治疗。
不过,汪吉富称,杨家人并未到村委会进行过相关咨询和申请,而且,由于璇璇父母和本人长期在外,村干部上门“摸底”时无人在家,所以对其家庭情况没有了解。
到了江苏淮安,璇璇生活6年的地方,因为户口不在当地,她只有回到户籍地才能享受康复救助。村委会主任张其伟表示,若是当地户口且具有同等程度的残疾,按照淮安区的标准,每月可以获得重残补助低保480元和护理补助50元。
村民和亲人证实,郭芳曾回到芜湖,为孙女开具了智力二级残疾证,但因为长期生活在淮安,无法得到资助。
安徽省残联的工作人员介绍,2015年,璇璇四五岁时,家里向基层残联申请了康复训练。
“她就在我们的芜湖市第二人民医院康复部,开展了一个周期(半年)的康复训练。后来她奶奶带她到江苏淮安,在残联申请时留下的监护人电话没办法联系了,就没有再开展康复训练方面的工作。”该工作人员说。
郭芳说,此前,儿子杨响会往她的卡里打钱,供璇璇看病、两个人生活。郭芳手术住院期间,杨响在病床旁说:“妈妈你生病了,你要是死了宝宝怎么办呢。你带带,带到哪天是哪天,等(你)死了,送到孤儿院里去。”
事实上,只有父母双亡的未成年人、残疾儿童、弃婴才能进入体现国家监护制度的儿童福利院,其他未成年人还无法获得国家的监护。璇璇并不符合条件。
没过多久,她的遗体被人在句容河中发现。
《法制日报》报道:“经过尸检,女童符合生前溺水特征。但背包中却有两块砖头,重达8斤。”
事后,奶奶郭芳对媒体称,孩子背包里发现的砖头,有一块是她放的,大约4斤重,为的是让孩子锻炼腰力。
家属王超说,郭芳住院时,璇璇的小书包就挂在病房的衣柜里,他见过那个巨大的瓢虫图案,但里面并没有砖头,“想替他们减罪吧,璇璇死了,家总不能绝后。”
(杨响、璇璇、郭芳、王超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王双兴 实习生 张一川
【编辑:姜贞宇】
>社会新闻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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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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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要亲你了》作者:姜之鱼(完结)
晋江VIP201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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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席欢随舞蹈队去支教,路上遇见一个少年,眉眼干净明朗,顶着盛世美颜的脸,直勾勾看着她。
席欢鬼使神差递他一颗糖。
没多久,他就爬窗而入躺在了她床上……求睡。
2.校友们都知道席欢多了个黏人小尾巴,清冷少话,却一被逗就害羞傲娇
直到一次晚会结束,有人在后台里瞧见,席欢被沈轻浪按在角落里,一边给她捏脚,一边脸红凶巴巴道:“别动,我要亲你了。”
“沈轻浪,你改名叫沈巨浪吧。”
-夏日小甜饼,治愈系
-表面乖乖女的颜控反撩大佬心机妹X每天都以为撩人成功的占有欲很强的凶巴巴脸红小少爷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欢,沈轻浪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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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更新使我快乐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20179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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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别动我要亲你了》《我的微博能算命》《樱桃唇》《每次都死在男主怀里[穿书]》《小蛮腰》《解梦师在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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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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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4:26 编辑
01、第一口
“席欢来跳个舞,让大家开心一下。”
“今天是你奶奶生日,大家伙都在这,正好热闹热闹,席欢,快去给大家跳一个。”
“那个什么天鹅什么湖,是叫这个吧,我听云云说好像很有名,要不席欢你就跳那个吧,让姑姑我长长见识。”
初夏的傍晚,外面还吹着热风。
室内开着空调,将里外隔成截然不同的两部分,此时此刻桌前坐着一圈人,灯火通明。
席欢内心一片平静。
这次是奶奶七十九岁生日宴,他们这有习俗,一般不过整,这次恰好轮到在她家里办席,姑姑叔叔都来了。
席欢抿了口水,解释道:“姑姑,我今天才坐车回来,很累。”
“哎呀不就跳个舞嘛,又不费事,你奶奶今天生日,你都不让大家伙开心一下,也该让老人开心一下啊。”席家姑姑坐在对面,笑嘻嘻道。
叔叔婶婶们都开始起哄。
以前邻居都说,席家祖坟冒青烟了,一溜串的混小子女儿里出了个席欢,跳芭蕾成了名,得奖无数,甚至还让洛城芭蕾舞团伸来了橄榄枝。
在这之后,她就参加了一个国家级比赛,一举夺得第一名,电视上都直接直播了这个比赛。
起哄声不绝于耳,席欢耳朵有些烦。
就听见姑姑阴阳怪气地说:“这么点要求都不满足,我们可还是你亲姑姑亲叔叔呢。”
“席欢大了,说不动了,小时候多可爱啊,嘴甜还任人碰。”旁边的婶婶补充道:“大了都有脾气了。”
席母坐在一旁,没说话。
她放在桌下的手拽了拽席欢,这样的事如果不应下来,家里几个人估计都下不来台。
席欢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
半晌,她抬头看了眼上首的席奶奶,因为年纪大,耳朵也不好,嗡嗡地还以为大家其乐融融,笑得脸皱在一起。
席欢将手盖住席母的手,娇笑道:“姑姑,我现在一场表演要花几个小时,门票费都要几百呢。”
“……”席姑姑脸色拉了下来。
她这么说,意思就很明显了,再说这次生日宴估计就要不欢而散了,几个大人都明白,没再逼着她。
等结束后,席欢送她们离开。
席姑姑落在后面,就着黑夜看她,耳提面命:“席欢,你做人这样子,以后可是会得罪不少人的,今天在姑姑面前也就算了,我不放在心上,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样。”
席欢点头,却在她满意地转身时问:“姑姑,席文今天回家了吗?”
看着那个气冲冲的背影,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心情。
这个姑姑自己家孩子都没教好,结果让表妹整天喝酒抽烟,原本乖巧的女儿成了一个小太妹似的。
今天给奶奶过生日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仗着席父早些年去世,家里就她和席母二人相依为命,席欢不止一次被她这么要求了,也就席母性子懦弱一点,依着她。
隔壁院子里的一个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席欢。
席欢今日穿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肌肤白的像玉一样,长发披在肩上,一截小腿露出来,莹白笔直。
转身时,从背后看动人又魅惑。
这精致的模样,饶是女孩都忍不住红了脸。
席欢没注意到有人偷看她,关了门后走向笑呵呵的席奶奶,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奶奶,生日快乐。”
这话席奶奶也没听清,但很开心地摸着她的头发,“好好好。”
席母正在厨房里洗碗,家里安静下来就温馨许多,席欢不去打扰她,回房间拨通了尤薇的电话。
尤薇劈头就问:“是不是你那姑姑又让你跳舞了?”
“我是艺术生,又不是表演家。”席欢吐槽道:“每次都要来这么一回,这次真是快要撕破脸了。”
尤薇自然明白,“撕吧撕吧,你那个姑姑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了我上次说的支教,你和阿姨说了吗?后天可就要出发了。”
这个支教类似于实习活动,她们和院里争取了一下,但是院里为了安全考虑,规定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月,申请书已经发了下来。
这个是特殊申请的,自然名额很少。
院里不安排实习,所以对他们来说,支教未必不是个好去处,毕竟大多数学舞蹈的,最后毕业去当老师的并不少。
出头的仅有那几个。
席欢说:“已经说过了,我妈不管的。”
“那就行,我跟你说,那地方山清水秀,就算你离开手机,也保管你不会感觉到闷。”尤薇大力推荐道。
席欢还没查过地图,不过知道她不会骗自己。
洛城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实在是罕见,她在城市里待了这么久,洛城芭蕾舞团也在整理新剧,她正好需要灵感。
芭蕾舞演员的表演是通过一个个剧目体现出来的。
毕竟这次的舞第一幕剧情田园风,女主角生活在小山村中,没有什么比实地体验更能让她代入角色了。
这部剧有“芭蕾之冠”的美称,席欢作为首席,不能容忍自己失误。
两天后,尤薇他们来接她。
席欢一早就整理了一个行李箱,带了一些换洗要用的东西,还有几件芭蕾舞服。
剩下的她准备到时候让席母快递过去,车就那么点大,还好几个人,她带东西多了,虽然关系不错,但面上肯定给人感官不好。
八点多的时候,外面门铃响了,席欢拉着行李箱出门,“妈,我走了。”
席母在后面走出来,给她包里搁了几块小蛋糕,“到那可没甜食让你吃了,和大家住一起,不要挑食。”
“知道了。”
席欢转身抱了抱她,脚步飞快地出了院子,利落地上车。
支教的地方叫临川,因为旁边就是数不尽的山川,那里有个中学叫临川小学,这次他们就在那里做老师。
过了省道后,山路就变得崎岖,车子行驶时颠簸的厉害。
城市里的现代化和山间的风光截然不同,草木幽香顺着空气进入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开车的是这次支教队里唯一有驾驶证的阮文,也是学生会一员,高大帅气,不少学妹的调戏对象。
席欢坐在窗边,头枕在玻璃上,闭着眼假寐。
尤薇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晕车,面上动了动,扬声道:“来,还有一个小时路程,咱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不好玩我可不玩,想睡觉。”
“开窗,给席欢透透气。”尤薇拍了拍座椅,“我说的游戏能不好玩?听好了,我要说游戏规则了,游戏名叫我爱你vs不要脸。”
她双手比划了一下,“就比如现在,我左边是席欢,我就只能对她说我爱你,右边的人是陶珊珊,那就要说不要脸,说错了,就得受惩罚。”
席欢听得也来了精神,“这个游戏我还没听过。”
几个人正好无聊得紧,山里这信号也不行,刷个微博图片都卡顿个半天才出来,还不如玩游戏。
游戏从尤薇开始。
她生来一幅女王模样,学的民族舞,个子高,身材棒,走的也是御姐风,率先向左转,对着席欢挑眉道:“我爱你。”
被她带的,席欢下意识地往左边转,“我爱你。”
车里顿时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席欢,外面是空气啊!”
“傻里傻气的欢儿,你今天怎么了?”
“明明你应该转过来对我说的啊,这么一次好好的浪漫表白就给了空气,我要捶胸了!”
席欢被他们笑得脸色红润许多,抿了抿嘴,没好气道:“我就失误了一次,重新来。”
尤薇一向最惯她,在这也是说一不二,点头如捣蒜:“那就依欢美人的,病人最大。”
第二回重新来,这次依旧是从尤薇开始。
席欢学乖了,直接右转,对着尤薇道:“不要脸。”
尤薇被她摆了一道,嘴上叫嚣要报复回来。
来回几次,每个人都对话了一遍,没出错,但是笑料百出。
再次轮到席欢的时候,原本颠簸幅度不算大的车突然一个大起伏,将她准备好的思路都打断了。
车熄火了,后面坐的女生们都没反应过来。
席欢还没有回过神来,原本就晕车昏昏沉沉,这次就对着车窗外的山川草木说:“我爱你。”
又见失误,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嘲笑,就见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清秀的少年站在窗边,身形高大,却干净明朗,眉宇间如同涌动着一泓清泉,被水光揉碎。
漆黑的眼还直勾勾地看着最近的席欢。
任谁看着都乍然回不了神,美色使然,后排的一溜女生都憋着气,说不出话来。
席欢瞪着眼,“……刚刚那不是对你说的。”
要是那句话被误解了,那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她真没想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还能冒出来一个这么好看的人。
对方没有说话,她反倒被那双眼看得发毛。
明明像山间麋鹿,却让席欢心缓缓抽紧。
以前听说山区的孩子在有车开过来时,会跟在一旁看,车里的大人会撒糖果给他们吃。
虽然这个“孩子”可能有点大过了头。
席欢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晕车吃剩下的薄荷糖,鬼使神差地伸出窗外递过去,犹疑道:“……你是不是想吃糖?”
少年小心翼翼地伸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糖,盯着看了几秒。
慢吞吞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弯腰在她面前狠狠地嗅了一下,紧接着转过身就跑,消失在她视线内。
席欢摸了摸耳朵,觉得自己刚刚可能看走眼了。
这哪是山间麋鹿,怕是山里的猴子成精了吧?&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喏,张嘴啦
一块夏日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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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校园文:《小蛮腰》(出版名《青梅七分甜》已上市)《樱桃唇》
完结脑洞文:《我的微博能算命》《每次都死在男主怀里[穿书]》
《解梦师在娱乐圈》
02、第二口
他们现在在山脚下,满眼郁郁葱葱的绿色,远处是山色。
席欢定眼一瞧,看见了刚才的那个少年。
他停在那,站在一棵树下,黑色的头发翘起了几根,显得有些呆萌,偏偏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双眼黑沉沉的,抿着唇看她。
席欢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按了下按钮,车窗缓缓上升,也遮住了外面的那道身影。
等她再按下车窗时,远处已经没了人。
一直到足足半分钟后,车内的其余人才回过神来。
尤薇率先回神,“刚刚那个人,他最后要干嘛?”
提到这个,席欢自己也是一脸莫名,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我也来闻闻,闻闻美人香。”
尤薇说着,凑过来就是一顿嗅,呼出的气让席欢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怕痒,你赶紧让开。”
“别的没闻到,倒是闻到了蛋糕的味道。”
陶珊珊也凑了过来,“我也闻到了,不过席欢一直喜欢吃甜食,有这个味道也不奇怪,况且挺好闻的哈哈哈。”
她们和席欢平时相处过多,还真没仔细想过她身上的味道,现在凑近一闻,甜甜的,香香的。
尤薇退回自己的位置,说:“要是我是你男朋友,天天把你抱怀里使劲闻,闻到命都给你。”
席欢被她这猝不及防的撩红了脸。
她拍拍脸颊,解释道:“走之前我妈在包里放了几块红丝绒蛋糕,路上被我吃掉了,可能留下味道了吧。”
可能刚刚那个少年就闻到了蛋糕的味道。
毕竟一般人除非讨厌甜食,基本上大部分对这些味道都不反感。
“我看刚才那男生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应该是闻到甜品味道了。”尤薇想了想:“不过他的个子好高。”
刚才她们一直关注着那,少年站直的时候起码都有一米八几了,而且身材样貌都很好。
“果然山清水秀的地方养人,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四川美女那么多了。”陶珊珊感慨。
院里不少妹子都是四川的,个个水灵。
阮文已经下了车,检查刚才熄火的原因了。
尤薇探出头问:“是不是车出毛病了?”
“别吧,咱们才刚刚出发到一半,这要是走路去,行李也带不走啊,也不知道还有多远。”
阮文检查一番,回道:“没事,刚刚应该颠簸大了,车我上星期才拿到,怎么可能出问题。”
他家境优渥,但性格却不张扬,这也是人缘好的原因。
重新发动后,果然没问题,于是几个人又慢吞吞地在这条路上向前行驶,直奔临川小学。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目的地。
不远处教学楼已经露出了身形,看的三个女生都忍不住欢呼起来,“可算是到了。”
席欢一路开窗,晕车也好了不少。
她本来想把糖给那个少年的,结果对方就拿了一个,所以最后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里。
阮文吹了声口哨,“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临川小学的情况出乎几个人的预料。
本以为和新闻中提到的那些破旧小学校差不多,没想到教学楼还是非常漂亮的,虽然比不上市里的那些。
这学校也没有那种意义上的大门,车直接就可以开进去。
六层楼高的教学楼走廊上已经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学生,都好奇地看着新来的几个老师。
阮文说:“我来之前查过,这个学校是这周边的唯一一个小学,所以学生数量还是可以的,而且政府去年新拨款了一些,学校比之前好看很多。”
他算是这次的队长,身为队里的唯一一个男生,自然负责起其他三个女生的安全问题。
席欢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确挺出乎我意料的。”
阮文笑道:“我还能坑你们不成?”
他们这个支教队伍涉及好几个舞种,席欢学的芭蕾舞,尤薇则是民族舞,陶珊珊是现代舞,阮文自己学的是吉他。
临川小学之前没有音乐课,因为没有老师愿意到这里来教学,这边虽然设施还可以,但地理位置太偏僻了。
年轻人几乎没有想要离开城市的。
尤薇夸张道:“这地方要是待上几个月,保管你们心灵都沉浸下来了,可以直接成佛了。”
众人笑出声。
有脑筋转的快的小孩子已经跑远了,边跑边叫:“校长爷爷校长爷爷,漂亮老师来了!”
没过几分钟,临川小学的校长快步赶来。
校长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看起来十分儒雅,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头发白了不少,而且还秃顶了,留在两边。
这个发型吸引了席欢他们。
年纪挺大的校长笑眯眯地上前,“欢迎欢迎,我刚刚处理事情耽误了一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众人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校长听罢更开心了,“我们临川小学能有你们这些大学生过来,真的是福气啊。”
大家自然都谦虚起来。
一番客套之后,就到了正事上。
他们来这里支教,算起来时间总共是三个月,这段时间吃住都是在学校这边的。
之前阮文联系的时候,临川小学这边就一口应下了这个,毕竟人家学生来这里教课,不能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住,那也太没有人情了。
“学校总共六个年级,一个年级一层楼,每层楼有五个教室,一个办公室,两个楼梯。”
校长简要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教学环境。
“怕你们和老教师没有话题,所以我让人收拾出来了一个空的教室,就在一楼,你们可以一起共事。”
席欢软声道:“麻烦校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校长摆摆手,乐呵呵道:“正好有几个科学老师,也安排在新办公室了。”
这个他们都没什么意见。
校长推开新办公室的门,“怕你们平时无聊,上个星期我们学校里安装了网络,只不过可能地方比较偏,网络信号可能会差点。”
席欢落在后面,拿出手机试了下,无线网信号还可以。
总比没有网络好。
她到时候教孩子们跳舞,不可能什么都不看的,之前来的时候她就下载了几个芭蕾舞剧的视频,不过数量比较少。
离开教学楼后,校长又把他们带到了后面。
教学楼后往左侧走几十米就是一个大操场,虽然有些旧,但基本的体育设施都是有的。
右边则是一个大房子,还冒着炊烟,看得出来就是食堂了,再往后就是两栋小楼。
校长知道他们肯定都关注宿舍,直接带他们去了最后,说:“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宿舍,可能比较简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有些学生家离得远,所以也会住宿在这里,不是本地的老师也会住在这里。”他补充道:“宿舍楼去年新建的。”
席欢他们进的是第二栋小楼。
住宿的地方还可以,起码三个女生都觉得挺好。
校长还特地让她们一人一间,一个房间十几平方大小,还有个阳台,但已经足够干净了,床上也是新铺的新被褥。
陶珊珊小声说:“我都做好了挤一块的准备了,没想到条件还这么好,出乎我的意料。”
席欢和尤薇都认真地点头。
对于来这里教学的他们,学校里非常重视。
因为如今的几个老师年纪都不小了,年轻人又不愿意来这里,所以他们还是希望这些大学生能够多留一段时间的。
“这边是之前来支教的几个科学老师住的地方,他们都是男生,也是大学生,所以把地方和你们隔开了。”
课外课程的老师学校里以前都是没有的,这次特地弄了新的课程表,把几个年级的都配上了一个。
一星期一两节课,不算多。
校长一说,他们都将目光移过去。
因为阳台上没有防护栏,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上面晾着的衣服,包括那条迎风飞舞的四角裤。
嫩黄色,画着一个海绵宝宝,两颗白牙齿,背后两只眼睛水灵灵地瞅着新来的几个人。
席欢沉默,移开视线。
心里还有点好奇,大学里的男生还有穿这么幼稚的内裤的。
“也许你们还认识呢。”校长笑眯眯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都可以解答。”
话音刚落,对面二楼阳台上的海绵宝宝内裤就飘了下来。
没过几秒,里面蹬蹬地跑出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生,急急忙忙叫道:“沈轻浪的海绵宝宝掉下去了,完了完了……”
“他早上出门还没回来,你打电话了吗?”
男生头也不回道:“他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半天不说一句话,早上去实验他的新产品去了,估计饿了才回来。”
他探下头去看内裤飘到哪了。
尤薇提醒道:“在那边树上呢。”
听见声音,红头发看过来,再看到三个漂亮女生都抬着头盯着他,红头发大惊,又跑回了房间里。
尤薇和陶珊珊都憋着笑。
校长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几个科学老师比较活泼哈哈,这边结束了,我带你们去看看食堂吧。”
席欢临走时回头看了眼。
那条海绵宝宝挂在树梢上,风吹得瑟瑟发抖。
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树下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红头发,一个是她之前碰到的少年,正伸手去拿,精瘦的身形一览无余。
沈轻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微信消息。
他没说什么,只是径直和红头发去了树下,他个子高,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海绵宝宝。
红头发松了口气,“幸好不在树顶。”
沈轻浪不想回答他这句话。
对于几个漂亮女生看到了那一幕,红头发是绝口不提,沈轻浪的性格有些执拗,这种事没必要说。
两个人转身回去,沈轻浪就看见了不远处回头的席欢。
他呆了一下,脸缓缓地浮上红色。
半晌,沈轻浪把海绵宝宝往背后一藏,快步走到了红头发旁边,想让他挡住自己。
红头发叫陈雪阳,和沈轻浪同学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极而泣,沈轻浪居然这么亲近他,一扭过头,就发现沈轻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还在借助这个优势偷偷瞄那边的漂亮女生。
陈雪阳怒道:“有些人再高也是穿海绵宝宝的!”&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席欢:确认过眼神
这种内裤真的很骚啊
大家可以去网上搜索一下 (●\'?\'●)??
我修改了以后的更文时间,以后都上午10:00固定,有意外就文案通知
03、第三口
陈雪阳本来还很开心,准备回去和其他人吆喝几声。
结果身高这个变故让他气成河豚。
沈轻浪绷着脸不理他,径直蹬蹬蹬地跑回了楼上房间里,把海绵宝宝直接塞进了被子里。
陈雪阳紧跟其后回来,就一刻的气,现在也消了,随口问:“你跑那么快干嘛,当心你个路痴跑错了。放心吧,没人看到你的海绵宝宝。”
他自顾自地扯着谎,压根不知道对方已经和看到的人对视上了。
对于他的海绵宝宝内裤,已经成了他们小范围的梗了,没事干就会拿出来调侃一下。
“热。”沈轻浪就憋出一个字。
陈雪阳看了看他的脸,“是哦,你看你的脸,都热红了,来来来,小可怜,喝口水。”
沈轻浪年纪是这里最小的,而且平时也比较沉闷,一心扑在飞行器设计上,所以他们一般都比较照顾他。
听到他的话,沈轻浪脸更红了,直到片刻后才消下去。
前面的校长已经带人快到了食堂那边。
尤薇落在后面,好奇地问:“你刚刚在后面看什么呢?”
席欢想了想刚刚的那个画面,觉得好笑,轻声说:“我在看海绵宝宝呢。”
尤薇戏谑地看着她:“确定不是穿海绵宝宝的人?”
听见这话,席欢瞪了她一眼,对方反倒哈哈哈地笑了,三两步就跑到了前面去。
校长带他们看过食堂后,阮文和尤薇他们就要自由活动。毕竟有个长辈在这里,想说什么去哪里都不自在。
阮文说:“看来这边有其他的支教老师。”
他来之前还不知道这消息,否则就会换个学校了,毕竟一个学校来那么多就有点浪费了,还有很多学校没有。
陶珊珊答:“来都来了,咱们尽心教就可以了。”
她对这里还挺感兴趣的,主要是环境不差,设施跟得上,比她一开始想的好太多了。
阮文偏了偏头,“席欢你觉得怎么样?”
席欢正在发呆,被问道,啊了一声,经过尤薇的提醒后才回道:“挺好的。”
阮文也不在意,扯开了话题。
正值下课期间。
一群小孩子偷偷在窗户上趴着看他们,头挤着头,亮晶晶的小眼神看上去特让人心软。
山里的孩子都比较单纯,在一楼的就皮了,也不怕生,凑成一堆来问问题,将几个人缠住了。
席欢周围也有几个小孩子。
其中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揪,皮肤比其他女生要白很多,所谓一白遮百丑,颜值也很高。
男孩女孩都喜欢漂亮小姐姐,问题也五花八门。
席欢拣着几个问题回答了。
余光瞥见对面不远处有几个人走过,边上的那少年尤为显眼,她拍了拍小女孩,弯腰问:“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本是被其他人拉过来的,不想说话。
但这个小姐姐一弯腰,就有种蛋糕的甜味,她红了红脸颊,往她怀里躲了躲,扭过来小声地告诉她:“沈轻浪,我听其他老师这么叫的,不过他不教我们。”
席欢了然,原来他就是沈轻浪啊。
怪不得被她看见时,那么害羞地把海绵宝宝藏起来。
今天刚来,第一天自然是没有课的。
所以晚上就各自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因为宿舍里有网,席欢接通了席母的视频。
听到那头隐约传出来的声音,她问:“家里来客人了么?”
席母摇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姑姑和席文……说是要有个比赛来这里,住在家里。”
听到这话,席欢几乎要冷笑出声。
她不理会这个,叮嘱道:“我估计这三个月不会回去了,所以你自己在家里注意点安全,别想着省。”
席母笑眯眯地应了。
画面中突然出现一只手,随后席文的脸就出现在视频镜头前,化着浓妆,“表姐,你在哪呢,怎么那么破?”
她惊讶地捂住嘴,眼睛一眨不眨:“不会是被拐卖到什么地方了吧?现在人贩子可喜欢拐卖大学生了……”
席欢冷言:“还回去。”
席文还想说什么,但一接触到她的表情,还是悻悻地把手机还给了席母,不情不愿地吐槽了几句。
看到席母重新出现在画面中,她叮嘱道:“妈,你不是她们的保姆,别管那么多。”
虽然这么说,席欢还是一肚子气。
她都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一句话,极品亲戚出现在自己家,真是看起来就糟心,想着就更糟心了。
阳台上突然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一声声的,就像是鸟在啄东西一样,她下床发出动静后,外面的声音就停了。
席母问:“你那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席欢没说阳台,把手机放床上,狐疑地走到阳台上,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阳台没有防盗窗,是窗户式的。
只要向两边推开就可以直接触碰到外面,檐下是一道半米宽的水泥路,再远些就是花坛。
她来的时候,可能是校长为了通风,窗户没有关。
哪个小孩子恶作剧吧?
毕竟他们是新来的老师,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肯定非常新奇,来敲敲窗户也不奇怪。
席欢收回视线,关上窗,却定在窗户上的一束小花上。
这花她叫不出名字,可能是野花,是黄色的,一束在一起看起来挺漂亮,凑近了还有一股清香。
席欢随手拿到了床头上。
席母透过视频里看到,“从哪来的小野花?”
“某个小孩子送的吧。”席欢这么说,她面前却浮现那个在路上遇见、凑到她面前嗅了一口的漂亮少年。
席母没说什么,叮嘱了一些问题:“那里蚊虫多,我在箱子里放了花露水,你记得喷。然后还有一瓶防狼喷雾,虽然有男孩子在,还是要注意安全的。”
席欢被防狼喷雾囧到,“知道的。”
五点多时,尤薇到席欢蹭洗澡,美名其曰一个人太孤独。
她出来的时候,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眯着眼看到了床边柜上的一束野花,转了转眼珠:“从哪采的花,你这是采花大盗啊。”
席欢正在柜子里放衣服,头也不回道:“大概是小孩子送的。”
尤薇翻白眼,说:“这里的小孩子下午都在上课,还没放学,哪来的功夫给你采花。”
席欢皱着眉,有点苦恼地想了想。
尤薇注意力很快转移,将她和睡衣推进了洗手间里,“快点洗,这边晚上热水不一定温度够。”
等席欢出来的时候,尤薇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收拾了一下,去走廊上梳头。
席欢的头发虽然多,但掉起来也很多,小时候就这样,曾经吓得她跑到席母怀里去问她是不是要秃头了。
后来长大后没秃头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对于护发倒是废了不少功夫,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女明星的护发心得,尝试了一下,效果不错,就是费时间。
走廊也没有护栏,她就站在那。
夕阳落下昏黄的光,勾勒出她的身形,她穿着睡裙,长发搭在一侧,低眉垂眸,鼻尖似有透光。
脚上汲着一双可爱的人字拖,脚趾莹白圆润,白皙秀气的脚踝和笔直的小腿露在空气里,瘦却精致。
二楼上陈雪阳正在收衣服。
见到这样的情景,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向门边摆弄飞行器模型的沈轻浪招手,给他做口型。
沈轻浪一开始没理,等陈雪阳踢了一脚门才慢吞吞地抬头。
他走到阳台上,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陈雪阳捂住嘴,指着阳台下面,小声道:“你下午偷看的漂亮小姐姐。”
沈轻浪视线下移,停顿了一瞬。
然后将陈雪阳推到了宿舍里,关上了阳台门,任其在里面跳脚,他也不理会。
旁边有个折叠小板凳,沈轻浪挪过去坐着。
阳台下方是镂空的,一根根铁棍之间夹着十几厘米的宽度,丝毫挡不住他落在下方的视线。
至于宿舍内的动静,压根没被他放在心上。
席欢撸干净了掉发,心满意足地哼着歌。
至于地上的,待会来扫掉。
不经意地一抬头,就对上了视线,她愣了一下。
洗完澡后干净嫩白的肌肤在外面露着,似乎能看到血管,再加上宽松的睡衣,薄薄的,看得人心痒痒。
沈轻浪不可避免地僵了僵身体。
偷窥被发现,好像挺色狼的。
身后有动静,陈雪阳在门内蠢蠢欲动,他红了红耳朵,明润干净的眼动了动,乖巧地说:“你好。”
如同一个小学生似的。
席欢抬眸细细打量了他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人,这个的确是下午的那个少年,之前可是直勾勾地,现在这么害羞?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似在回想:“沈轻浪?”
自己的名字被这么轻轻地念出来,难以言明的感觉由心至上,迸发磅礴,流过四肢百骸,最终还是停留在心尖上。
沈轻浪本来到了嘴边的三个字停了下来。
他低垂着眉眼瞧她,一双眼就像捧着日月暖光,清亮透彻,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模样却像是幼儿园里等待老师夸奖的孩子。
唯一不和谐大的就是小板凳太小,他个子高大。
席欢眨眨眼,又问:“你送的花?”
沈轻浪心尖颤了颤,几秒就做出了抉择:“……不是。”
这种事怎么能让人知道呢,万一不喜欢怎么办。
席欢似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她站直身子,睡裙的下摆荡在空气里,有点发愁地说:“我还挺喜欢的,既然来历不明,还是扔了好。”
沈轻浪动了动耳朵,右手挠挠下巴,左手抠着小板凳,改口道:“是……是我送的。”&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板凳可能要被抠坏了:)
感谢红柚耶、猴哥、椰子木鱼、hyhyhy、一颗甜芒果、小小酥的地雷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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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58 编辑
04、第四口
说完话,沈轻浪紧张得不停深呼吸。
不知道下面会听到什么答案,他也是第一次给人送花,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席欢心里面觉得好笑。
她轻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温声细语说:“真的吗,那我刚刚问,你不说,害我差点扔了。”
沈轻浪盯着她的动作,心里想着真是好看。
瓷白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身,好像他的手就可以握得住的样子,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的手心就有点发热。
他心虚得把手背到身后。
这个样子的沈轻浪,在席欢看来,更像是上课乖乖听讲的小学生了。
“谢谢你的花,很好看。”她朝他摆摆手,“我先回去啦,晚上见。”
等门在他地面前合上,沈轻浪才回过神来。
晚上见?
这么说晚上还能再见到了,他突然又开始激动起来。
宿舍里的陈雪阳已经按捺不住了,“咻”地一下拨开阳台门,看见沈轻浪坐在那出神的模样,再看下面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默默翻白眼:“小姐姐都不见了。”
做室友这么久,他还能看不出来沈轻浪的反常?
下午碰见就一直瞧,眼睛都快安人家身上了,就差没跟着走了,刚刚人在外面还不让他看,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
陈雪阳喊道:“哎,你的小板凳。”
话音刚落,里面的沈轻浪又面无表情地出来,把小板凳拿回了自己那里。
陈雪阳才不理他,走进去,看床上的另外一个室友,“咱们支教结束后有个大学生未来飞行器创新大赛,你们去参加吗?”
“当然去。”
“那沈轻浪不是铁定第一了。”
他们这个航天工程大学里,本来飞行器设计就是全国专业第一,沈轻浪又是专业里的第一,导师们的心头肉,都拿到保送研究生的名额了。
沈轻浪听着他们的话,倒是没开口。
席欢回到宿舍里,吹着头发,唇角忍不住上扬。
她可不是什么小女生,当然知道沈轻浪种种表现的意思,不可否认,她心里面挺开心的。
在学校里,不是没有男生追她,只不过别人的行为在她这里完全就是心如止水,自然而然就单着至今了。
来这里的路上,她的确被沈轻浪的脸惊艳到了。
但是,现在吸引她的却是沈轻浪的可爱,对她而言,这样的男生突然就对了胃口,让她忍不住想去逗他。
席欢拍了拍脸,心情很好。
走到床边时,目光落在那束花上,轻笑了声,从卫生间里摸出来之前扔掉的空矿泉水瓶,洗干净后加水,然后把花插了进去。
好在花被采的时间不长,尚算新鲜。
想了想,席欢将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本来普普通通的一间宿舍,似乎因为这个点缀多了一丝温馨。
刚摆完,门被推开。
“呦,这么精致啊。”尤薇抱着笔记本电脑进了房间,看到新出现的东西,调侃道:“田园小仙女。”
席欢瞥了一眼,“又玩游戏?”
尤薇嘻嘻笑,“我最近匹配到了一个队友,非酋到可爱。”
“怕是声音好听到可爱吧。”席欢戳破她的话。
“吃鸡这个游戏,声音好听就是有优势啊。”尤薇大喇喇地坐下来,“但是声音好听又打的好的就稀少了,我还是想吃鸡的。”
这种游戏又看不到脸,全看操作和声音,声音好听当然更受欢迎,只不过她还是知道分寸的,毕竟见光死可是前辈们留下的教训。
尤薇开了游戏,感慨道:“怎么网恋不选我,我超甜的。”
闻言,席欢给她扔了个枕头。她不玩游戏,但是因为尤薇经常提,也知道规则。
游戏理解也不难,就是一百个人投放到一个地图上,搜寻枪支弹药等资源,最后活下来的那队就是胜利者。
不过她对吃鸡没多大兴趣,就偶尔没事的时候看两眼尤薇怎么玩的。
等席欢衣服洗完,尤薇已经开了第二局。
见她出来,立刻吐槽道:“哇,我真的没见过这么非的人了,好黑好黑啊,游戏对他这么不友好,怎么活下来的,太可怜了,怜爱。”
席欢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自己这个好友就是传说中的欧皇。
她在尤薇碎碎念后,随口道:“你开麦了吗?”
尤薇一滞。
下一刻,就听见耳机里传来好听的男声:“我也不是很可怜。”
尤薇连忙道歉,可是对方没有回复,直到这局结束,对方都没有再开麦。
看着电脑界面的恭喜吃鸡字样,她有点沮丧。
席欢就听见“啊”一声,随后是噼里啪啦地按键盘声,最后归于平静,再看尤薇,她已经木了,万念俱灰:“完了完了,我游戏凉了,我的人也凉了。”
席欢镇定地说:“出去逛逛了,省得你明天不认识路。”
尤薇关了电脑,点点头,转头又将这事甩到了脑后。
这个学校不大,但是设施还好,不算差,而且占地也不小,放学时间,还有很多住校的学生在玩跳绳和踢球。
穿过操场之后,她们准备去食堂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谁知才过转角,就听见气愤的奶音:“谁这么讨厌的!”
席欢和尤薇好奇地走过去。
几个女孩子正蹲在地上,表情非常沮丧,就差要哭了。
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土地,里面歪歪扭扭得有不少花,颜色各异,其中最好看的黄花就剩了几朵。
席欢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沈轻浪放在她阳台的花。
看到她们过来,女孩子抽泣着过来告状:“老师,花被人偷了,好讨厌,不知道是哪个大坏人做的,还偷那么多……”
席欢问:“这花是你们养的吗?”
看着有点不太像是人为养的。
“不是。”其中一个女孩子摇头,“我们觉得好看就经常过来浇水,好不容易开花了,被人偷摘了。”
另外一个女孩气愤道:“肯定是哪个调皮的男生摘的!”
席欢和尤薇安慰了好大一会儿,她们才气答答地走了,临走时还一一要给她们两个亲亲。
“这花有点眼熟啊。”尤薇睨了席欢一眼。
席欢半点不心虚,“你可能在哪见过吧。”
尤薇拍拍她,笑着猜测道:“看哪个小男孩为了夺得你的欢心,来了这么一招,结果把人小女孩气死了。”
她这个好友生得乖乖女的模样,白嫩温柔,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长相了。
席欢没再多说。
晚间,月上半空。
席欢拿着从宿舍里翻出来的手电筒,带了个小铲子,和尤薇偷偷摸摸出门了。
因为在山里,各种工具校方都是必备的,根本不用她去要。
自从白天看到那一幕,后来她们就决定帮她们重新弄好,来这里的第一天,做个有意义的事,为了小朋友们的笑容。
而且这事还和席欢有点牵扯。
“这花既然是野生的,那就有其他的地方也有。”尤薇边走边说:“我下午好像看见一个地方有,咱们移栽就行。”
当然出来前,她们也询问了,这山区没什么野生动物,很安全,而且学校也有围墙拦着。
席欢点头,“行。”
好歹是因为她出的这事,小孩子们单纯,让她们开心一下自己也开心。
很快,尤薇说的那个地方就找到了,的确有那种野生花,还挺多,一簇簇的在一起,月色下别样的好看,散发着清香。
尤薇说:“挖一点应该就够了。”
这花小,挖起来不费事,她们两个还算手巧,结束后这边也没有光秃秃的,只是花簇变小了,还是有点好看的。
席欢有点嫌弃沈轻浪那个辣手摧花的手法,“行了,走吧。”
只是,还没等她们到地方,就瞧见那边有个身影。
尤薇心神一凛,“别又是去偷花的吧?”
席欢定眼看了下,“应该不是。”
“没事,咱们手里有工具呢。”尤薇晃了晃铲子,压低声音威胁道:“要真是,那就给他个两铲铲,敲死他丫的。”
等走过去,那边的人也听到动静,转过脸来,就被手电筒给照到了。
“是你啊。”尤薇显然还记得白天见到的人,一下就认出来了。
沈轻浪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席欢。
席欢对他轻轻眨眼,然后蹲下来弄地上的东西。
她们将刚才的花栽进去,这地方不大,不过十几分钟就好了,看着还挺像一个小花圃的,配着几朵其他颜色的花,煞是好看。
尤薇兴致勃勃,看着自己的成果,说:“我带了水,就这么浇上去。”
她早就准备好了,之前阮文带了一箱矿泉水,她拿了两瓶过来。
递给席欢一瓶后,她就弯腰去了对面,专心给刚埋上的花浇水。
席欢正准备拧开,看旁边的沈轻浪眼睛发亮,低头盯着她,清隽的容貌夜里也相当好看。
她想了想,小声说:“我拧不开。”
沈轻浪立刻接过,不到一秒就拧开盖子,再还给她,开心得就没差咧开嘴角笑了。
席欢接过,夸道:“沈老师真是厉害。”
沈轻浪对这声夸奖相当受用,像个吃到骨头的大狗,就差没冲着她摇着尾巴了。
沈轻浪突然拉住她。
席欢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对面的人好像是害羞了,又怕前面的尤薇听见,放低了声音,“你下次可不可以还找我……”
席欢乖巧地听他说完。
“我……我拧瓶盖很顺的。”
席欢被他这话逗抑制不住,细碎的笑声溢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沈轻浪强调道:“免费的,不要钱。”&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不仅偷小孩子的花撩妹,就连种花都还记得撩妹的浪是真的很浪了
儿童节快乐,今天这章200红包,15字以上优先么么哒
拧瓶盖这事,我属于力气很小的人,在泰国的时候,有天晚上去吃饭,店里给了两瓶矿泉水,那个瓶就拧不开,而且感觉瓶盖和国内的有区别,拧的时候手会磨得很疼
不过我不会让陌生人拧,除非自己真试了无数次拧不开
最后是胖三给我拧开哒哈哈哈哈哈哈
隔空表白,爱她
05、第五口 ...
直到人跑没影了,席欢才觉察出对方的意思。
尤薇在后面站着,一声不出,伸手指慢慢地戳了戳席欢的后背,“妞,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瞧这机灵劲,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会撩妹了啊。
席欢估摸着尤薇压根没认出来沈轻浪就是下去那人,毕竟她一向对这种事不上心。
她晃了晃瓶子,里面还有一点水,发出碰撞的轻吟声,那个瓶盖临走前还被塞进了她手里。
席欢说:“可能吧。”
“哦呦。”尤薇立刻上前一步,与她并排,“准备好接受小奶狗的强撩了吗?”
小奶狗这个词已经不陌生了,在现在的网络上尤其火爆,众多女孩子的心仪对象。
席欢将手电筒打开,对着自己的脸。
尤薇不明所以。
席欢却突然歪了头,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你觉得是他撩我?”
后面的一句话消散在黑夜里,“还是……我撩他?”
尤薇:???
咋回事,她出现幻听了吗,尤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没问出嘴里的问题,而人早就走到了前面。
席欢喊:“快点回去睡觉啦。”
尤薇追上她,压低声音问:“喂,你认真的吗?”
席欢没回答,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宿舍那里,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的那间宿舍也还亮着灯。
她停在走廊上,挑眉:“我不像认真的人吗?”
.
谁撩谁?
当然是自家这妞道高一尺了!
尤薇已经从“什么不是今天才认识的第一面怎么就开始互撩了呢”的情绪过渡到“嗨呀这单纯小可怜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真是心疼啊”。
导致星期五原本有她的课,差点连这个都忘了。
好在席欢早就背熟课程表,提醒了她。
席欢自己的课是在下午。
这里学芭蕾的很少,大学生实习本身就不用多花钱,校长室这个地方生长出来的人,就想让这里的孩子们见见世面,也不至于脱节。
课开始的时候,孩子们都正襟危坐。
显然对于新奇的课程,她们是非常感兴趣的,看到席欢拎着的电脑时,就更好奇了。
这里没有多媒体,所以就只能一起看电脑屏幕,她目测了一下,好在一个班人数也不是多到离谱,挤挤还是可以的。
一开始是自我介绍。
席欢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上次问话的那个小女孩,今天依旧扎着冲天揪,罕见的穿着一件连衣裙。
看得出来,这件裙子她很喜欢,不停地抚摸,会不自觉地笑。
席欢弯腰,“上次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可以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吗?”
小女孩仿佛又闻到了前两天蛋糕的香味,“我叫林清梦,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清梦。”
“这名字真好听。”
“我也觉得,我妈妈可厉害了。”
课上自然不能说太多,席欢打开了自己之前下载的视频,给她们看芭蕾的基础介绍,带起一点兴趣,后面就容易教了。
四十分钟一晃而过。
下课铃响后,席欢出门,恰好碰见了来回观察多次的班主任王老师,礼貌开口:“王老师。”
班主任笑道:“席老师。”
二人并肩向楼下走。
“清梦可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位老师。”王老师突然开口,沉默了一下,“她的性格一直都挺别扭的,和其他孩子也不是特别合群。”
席欢惊讶,“今天看起来还挺好的啊。”
“所以我也很吃惊。”王老师笑了,然后说:“林清梦的身世比较复杂,她妈妈是被拐卖过来的,听说以前是个大学生,后来在她三岁的时候杀了林清梦的爸爸,然后自首了。”
故事不长,但很黑暗。
从那以后林清梦就和她奶奶一起生活,至于她的外婆那边,当初女儿失踪后,两口子就老了数岁,最后在女儿入狱后得知真相,恍惚中出了事。
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么出了事。
女大学生被拐卖的事情席欢从新闻上看得不算少,换做是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出极端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苦了孩子。
.
回到宿舍时,席欢看了眼时间,都五点多了,差不多去吃晚饭了。
她开尤薇的门的时候,对方正在打游戏,戴着耳机,压根没听见开门声。
很快,就听见尤薇问:“你都击倒了,为什么还要用虐待他?”
也许是对方说了什么,又或是怎么了,席欢就见尤薇按了下键盘,叫了一声,然后关了电脑,发呆。
她招呼道:“吃晚饭去呀。”
尤薇侧过身,严肃地问:“欢欢,你说那个非酋是不是想撩我?”
席欢随口问:“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尤薇连忙将刚才的事情口述出来,“……你说他完全可以击杀,非要跑个一段距离去用拳头捶死对方,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虐待对方,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席欢非常认真地捧场:“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知道。”
席欢不理解,“这有什么撩你的迹象吗?”
“不是啊,是他后面跟了一句——可能他杀了你吧。”尤薇捶床,“妈耶,这是对我说的,这个非酋是不是看上了我的欧气?”
“你可能想多了。”
“网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吃饭吗?”
“不吃不吃。”尤薇仰面躺倒,“谁知道游戏对面是人是狗,指不定还是个大雕萌妹。”
这个游戏最出名的可就是变声器了,微博上之前还火过一群人各种音的,都是残忍了揭露了真相的勇敢者们。
“那我自己去了。”席欢耸肩。
她又去敲了陶珊珊的门,得知她吃过了,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小学校食堂自然也不大,总共有五个窗口,晚上大多数孩子都是回家的,所以就开了两个,偶尔有学生过来打饭。
陈雪阳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突然抬头说:“哎,这次和我们一起支教的几个妹子还挺好看啊。”
沈轻浪坐在他对面,背挺得直,吃饭愣是被做成了在做科研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极为认真,一口一口地吃着。
罕见地,他突然“嗯”了一声。
“哟,你居然赞同。”陈雪阳打趣的同时,眼尖地瞅到了进门的席欢,转了转眼珠,“就今天下午阳台看到的那个就很好看。”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沈轻浪微微皱起的眉。
就知道有问题,一向只对飞行器设计感兴趣的呆板学霸,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也有了少女的心事,可真难得。
陈雪阳正要继续说,就看到讨论的对象来到这边,坐在了他对面。
嗯,沈轻浪的旁边。
陈雪阳看了看低头不作声的沈轻浪,问:“妹子,你是不是走错了位置?”
席欢摇头,“我是来找沈老师的。”
沈老师,都这么叫上了?陈雪阳的视线在她和沈轻浪之间打了个转,深深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劲爆的事情。
席欢侧脸,见沈轻浪一直低着头,拿手指碰了碰他的胳膊,“欸。”
他今日穿的白衬衣,倒是很搭气质,眉目清秀干净的,侧脸鼻梁高挺,被食堂上方的灯光打出精致的阴影。
被这么看着,沈轻浪吃也吃不下去了。
一瞬间蹦出个想法,万一自己现在刚好一口吃的很丑,那岂不是很丢脸。
他抬头,与她对视上,“有什么事吗?”
浅棕色的眸子里落在她身上。
一开口就清清脆脆的,仿佛带着山野间泉水打在石头上的叮咛声,荡在人心间。
席欢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然后放在桌上,透明的糖纸映出好看的颜色,看上去就诱人。
她收回手,支着下巴看沈轻浪。
等人都要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才轻盈盈笑道:“这是昨晚的谢礼。”
沈轻浪还没开口说话,席欢就去了窗口那边。
陈雪阳充当隐形人几分钟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浪哥,反正你也不爱吃甜食,这种糖果就交给小的帮您解决呗。”
沈轻浪不吃甜食是他们宿舍都知道的事实。
他伸手去拿。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那些缤纷果糖,沈轻浪就一把全撸进了自己的兜里,一个都没留。
他看都不看陈雪阳,“我吃的。”
一瞬间的动作如同龙卷风。
陈雪阳一边点头,一边又反应过来翻白眼,“这么多年不碰甜食的大佬今天开始要尝试了吗?”
他摇晃着脑袋感慨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一把糖还是有点重量的,沈轻浪能感觉到口袋里的沉。
就是突然想尝尝甜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浪浪:恋爱选我我超甜
然后过敏了,哭唧唧
哈哈哈哈哈瞎说的
06、第六口
席欢带着饭路过沈轻浪那的时候还眨了眨眼。
沈轻浪当时回头看,正好对上,还惊慌地转了回去。
等人出食堂后,他才再次扭过头。
席欢已经在回宿舍的路上了,就在她转弯的时候,碰上了个孩子,是林清梦。
林清梦正好给其他人从后面玩回来,见到她,跑到她身边,等了一分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席老师,您学跳舞很久了吗?”
席欢想了想,“十几年了。”
林清梦瞪大眼,“那比我还大呢。”
席欢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是吗?”
零零总总算起来,她学习芭蕾有十几年了。
当初她小的时候,席父还在世,对于培养孩子的兴趣倒是很上心,后来她在去少年宫的时候看见了就非要学芭蕾。
席父自然同意了。
这一练,就是到现在。
她上学早,更是提前参考了艺考呵呵高考,索性成绩不出意料,考上了全国最好的艺术学校。
林清梦一路上听着她说的,不时地发出“哇”的惊叹。
来这里的老师们,她最喜欢这个席老师,长得好看,说话还轻轻柔柔的,眼睛里就像有星光似的,让她忍不住想过去蹭蹭。
看到宿舍到了,席欢拍了拍小丫头,“老师到了,你也该回去了。”
因为家有点远,所以林清梦是住校的,每个星期天才会被她奶奶接回去。
林清梦点点小脑袋,跑远了。
席欢这才回了宿舍。
吃完后外面天黑的差不多了,洗碗饭盒后,她索性靠在阳台边压腿。
这里没有练习的工具,她怕自己在这待上几个月就机械了,到时候新的比赛就凉了。
身后屋子里的灯光漏了些过来,席欢依旧能轻易地看见自己的脚。
那些以前磨过的伤痕仔细看其实都还在,和其他女生们精致白嫩的脚有很大的区别。
犹记得小时候因为脚趾可能变形,她还和席父席母哭过,然后歇了几个月打死也不学芭蕾了,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又拾回来了。
即使如此,该有的完美弧度依然存在。
芭蕾舞的魅力让她沉迷,俄罗斯有一位知名芭蕾舞演员,不仅有以她名字命名的蛋糕,还有一种郁金香,也以她为名。
她无限渴望站在舞台上。
基础训练过,她去尤薇房间蹭热点。
这里的wifi可能因为晚上共用,速度不太好,而尤薇为了玩游戏,特地办了无限流量的卡,整天开热点吃鸡。
进去的时候尤薇正在游戏里大杀特杀,一点也看不出来傍晚的样子。
“我下载了个变声器,果然撩妹还是最爽了。”她嘻嘻道。
这个变声效果不算好,能让对面的人知道她是开的变声器,但是这样说话撩妹的时候才不会骗人,毕竟她可不想当个骗妹渣男。
席欢听她说,突然说:“对了,我买了蛋糕,估计过两天就快递过来了。”
“这地方还定蛋糕,你可真是闲情雅致。”尤薇吐槽道。
也是不知道这个好友怎么就这么喜欢吃甜食,还买了那么多糖果带过来,分了孩子后都还剩一点。
她随口问:“你的糖呢?”
席欢头也不抬,“送人了。”
“哦。”
一分钟后,尤薇猛地反应过来,贴过来,“给了谁?那个拧瓶盖的?”
“人家有名字的,沈轻浪。”席欢趴在床上,“他给我拧瓶盖,我就答谢他了呀。”
这个理由尤薇无法反驳。
只是她有点心疼那个反撩还不知道的沈轻浪。
托糖果的福,回宿舍的路上,沈轻浪觉得陈雪阳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每次一转头,就会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眼神。
沈轻浪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性格,现在更不想说话了。
宿舍里杨西安还在,看到他们回来头也不抬,沉迷网络游戏,俨然一个网瘾少年。
“又在玩连连看啊。”
陈雪阳真是搞不懂,他的俩室友一个比一个让他开眼界。
沈轻浪还好点,就普通的沉迷模型的学霸而已,生活上很干净整洁,人顶多少女心了一点,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挺安静的。
杨西安就是多了点,不仅话多,还像管家婆一样,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最喜欢的游戏是连连看……
“西安啊,你知不知道有个人背着我们干了不得了的事啊。”陈雪阳扬高了调子,情不自禁说:“卧槽,沈轻浪这小子前几天小姐姐才来,今天就到了交换信物的阶段了!”
杨西安头也不回:“不准说脏话,不然这个月自力更生。”
听见这话,陈雪阳立刻闭嘴。
他这个室友厨艺不是一般的好,大学学校看的不严,他们在宿舍里就弄了锅碗瓢盆,当然每次都是他和沈轻浪洗碗。
这次来,工具都带了。
甚至,他们还带了烤肉的工具。
那天来的时候,校长和老师们看到一辆小货车,再看大包小包的他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杨西安放下连连看,转向沈轻浪,“交换信物?”
沈轻浪无奈道:“他瞎说的。”
陈雪阳说:“我可没瞎说,他兜里的糖就是证据。”
两人说话的时候沈轻浪一直没怎么开口,恰好这时候他把糖果都放在了桌上。
他捏了几颗在手里,透明的糖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糖,透出他泛白的手指,不过指甲盖大小。
这下正好被两个人看了个正着,沈轻浪愣了下,然后又揣回了口袋里。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始摆弄他的飞行器模型,时不时地记录着数据,俨然一个好好学生。
陈雪阳酸溜溜道:“哟,还护上了。”
“你想吃?”沈轻浪终于侧过脸看他。
陈雪阳惊喜道:“你给我吗?看上去味道挺好的。”
在他眼里,女生们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更别提漂亮女生了。
沈轻浪想了想,实话实说:“一个都不想给你。”
陈雪阳:“……”
他就知道!
沈轻浪嘴上这么说,兄弟情义还是要顾的,空出手伸进了口袋里,从里面拿出了一颗糖。
然后不太情愿地给了陈雪阳。
陈雪阳吃的欲望都没了,看到对方控诉的眼神,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弄得他也觉得自己好像不可饶恕。
可是他只是拿了一颗糖而已啊……委屈。
沈轻浪不搭理他,剥开一颗嫩黄色的,甜腻的果味蔓延在舌尖,让从不吃甜食的他有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一转头,陈雪阳正盯着他,“你真吃了?”
他啧啧称奇,绕着人转了一圈,又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玄幻了。
沈轻浪没忍住,一口把硬糖咽下去了,差点噎住。
没几天,外面开始下雨。
山里的雨和外面不同,带着草木的香,远处的山峰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宛如云海一般。哗啦的雨从檐下滑落,流在走廊前面的小渠里。
上课铃声偶尔回荡在空旷的地域里。
三个女生都站在门口聊天,因为这边下雨后,网速就变差了,没得玩。
陶珊珊端着个杯子,“不想出门,鞋会湿的。”
这边水泥地也不是全铺的,有一段路会经过泥土路,像他们在城市长大的,压根就没经历过下雨天走在泥泞的土里。
索性她们这两天都正好没课。
席欢站她后面,含着糖问:“那你不吃饭了?”
“饭还是要吃的。”陶珊珊悠悠地叹口气,哀怨道:“不让我吃这不是要我命吗?”
说了半天,吃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半小时就会下课,她们去迟了就得和学生一起,窗口有,就怕没地方坐。
因为下雨天,大多数学生都是不回家在食堂吃的。
然而到最后,陶珊珊还是没出门,之前带了一桶泡面,准备中午随便应付一下。
席欢和尤薇自然是去食堂的。
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食堂空荡荡的,除了阿姨们就没几个人了。
席欢眼尖地看见靠近里面窗户那里,沈轻浪正坐在那边不知道写着什么,他旁边似乎也没人,之前那个红头发咋咋呼呼的室友貌似也不见了。
席欢坐在他斜对面,一边吃一边观察他。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这话真不假,本来就好看的人,再认真就更好看了,沈轻浪显然就在这个范围内。
尤薇默默翻白眼,“眼睛都盯上面了,也不怕看出红眼病。”
“欣赏美是人的本性。”席欢抿着唇笑,唇上的胭脂色异常好看。
等磨磨唧唧的吃完后,沈轻浪还在那边写东西。
尤薇见她根本不想走,主动开口帮她把饭盒带回去。
席欢立刻眉开眼笑,“爱你。”
等人走后,她又静静地看了几分钟才起身,脚步放轻地走过去。
人到沈轻浪身边都没被发现,席欢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轻浪骤然一僵,转过身,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贴近的精致小脸,颊边有一缕头发垂着,有种别样风情。
手下的笔差点失控,好在没出错,不然设计稿又得重新画。
席欢坐他桌对面,撑着脸,“沈老师,上次的糖好吃吗?甜不甜?”
沈轻浪动了动耳朵,“甜。”
席欢眨了眨眼,笑意从眼中跃出,延到唇边,“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们男生都不吃甜的东西。”
“没有。”沈轻浪急急否认:“他们可能不吃……”
见席欢看自己,他又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脸热起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很喜欢吃的。”
说完后,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痛斥自己。
骗子,以前都不吃甜食。 &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浪浪你知道小姐姐叫啥名吗现在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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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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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七口
席欢当然不知道沈轻浪此刻的心理活动,不过听到他这个答案还挺开心的。
毕竟万一对方不喜欢吃,那她可就白送了。
“喜欢吃就好啦。”席欢轻快道。
说着,她两条腿搭在一起,习惯性地晃了晃脚尖,这是她心情愉悦时会有的动作。
熟料饭桌本就不大,脚尖便碰到了对面的人。
两个人都一愣。
沈轻浪周身绷住,好像那只脚尖不是碰到自己的小腿,而是就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席欢快速地收回脚。
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意外,毕竟这样的身体接触对她而言是只有熟悉到了一定程度才会觉得无所谓的。
席欢挽了下头发,轻声说:“沈老师,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
沈轻浪也才回过神来,抬头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走了,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
他心头忽然有点小失落。
不过一旦回想到刚刚的那个事情,沈轻浪就觉得有一股子热气从脚底涌至头顶。
整个人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就像煮熟了的小龙虾。
不远处教学楼的下课铃声响起。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教学楼的孩子们飞快地跑出来,奔向食堂,三三两两地占领了桌子。
两个男生坐在沈轻浪旁边。
他们拿着饭盒,不时地偷偷摸摸看旁边人,小声地嘀咕:“沈老师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另外一人答:“是不是生病了?”
“对哦,我以前生病发烧就是这样的,沈老师一定是生病了。”男生恍然大悟。
他立刻放下饭盒,走到沈轻浪身边,正要开口说话,沈轻浪自己已经将图纸拿了起来。
沈轻浪抿着唇,故作淡定道:“老师先离开了。”
男生们年纪小,不明所以,看着以往不怎么有表情的沈老师脸颊红润地离开。
回到宿舍里,杨西安正在玩他的连连看。
他这个名字说来也是缘分,杨西安父母都是考古人员,他出生的时候杨父刚好和同事们确定了西安的一座大墓。
之后喜极而泣,就叫西安。
当然这个故事流传出来后,他不止一次感慨,幸好当时没取名叫墓,不然就凉了。
沈轻浪一路走到自己的位置。
陈雪阳从阳台进来,拿着个苹果吃,嘎嘣一口,然后目光在沈轻浪身上转。
而后慢悠悠道:“不是,我很喜欢吃的。”
见沈轻浪没反应,淡定地收拾着图纸和模型,他想了想,又从他后面经过。
然后来了句:“我很喜欢吃甜食的。”
沈轻浪顿了一下。
陈雪阳这才满意地点头,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小板凳上,问:“沈轻浪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甜食呢。”
要不是他今天经过,哪会听到这么劲爆的。
自己这个室友,昨天破天荒地吃糖就够让他惊讶了,结果今天居然还这样否认。
他第一次看见沈轻浪撒谎。
沈轻浪不想搭理他,但还是说:“我现在喜欢吃了。”
杨西安也放下了游戏,高见地凑热闹,慢半拍问:“什么,沈轻浪喜欢吃甜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说的。
陈雪阳正叼着苹果,也被这个戏剧化的发展逗笑了,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沈轻浪有点不好意思,背过去不理他们。
陈雪阳笑够了,终于开口说:“沈轻浪,你不是现在喜欢吃了,你是想吃小姐姐的糖吧。”
都说以前闷的人不一定真闷,他可算是见到了,以前沈轻浪肯定是闷,碰到喜欢的人,就变成浪了。
杨西安推了推眼镜,“爱情使人盲目。”
他感慨了一句,又继续转过头去玩他的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俨然一个隐士高人。
陈雪阳赞同地点头,“对,爱情啊。”
沈轻浪转过头,“反正不给你吃。”
陈雪阳:“……”
哼,他又不稀罕吃,腻你丫的。
下午,席欢有一节课。
不巧的是,到她去教学楼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虽然不大,但不打伞也不行。
好在鞋和裤脚都没湿。
学生们都乖乖待在教室里,因为上一星期席欢说这次是实践了,要学跳舞了。
对于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们,从来就没接触过跳舞,唯一能知道跳舞的也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但是信号不好,收到的台不多,能看到的种类也不多,更别提芭蕾舞了。
所以对于今天都非常期待。
席欢也是抱歉,她温声道:“今天本来准备室外的,但是下雨了,所以原有的只能取消了。”
话音刚落,学生们就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席欢看得于心不忍,“这样吧,你们把桌子挪开,空出中间的地方,我跳一小段给你看,你们可以回去学。”
“好啊好啊。”
“真的吗?我也可以跳舞了?”
“那我今晚回去一定学会了,跳给我爷爷看,爷爷肯定会很开心的!”
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留守儿童,从小被爷爷奶奶带着长大,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爷爷奶奶。
因为是五年级,所以已经有了不小的力气,不过一分钟,中间就空出了一个圆
席欢打开了电脑,选了一段青春剧目。
学生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尤其是女生们。
踮起脚尖的时候,教室里响起了“哇”的声音。
幸好她今天穿的鞋还能够支撑几分钟的舞。
轻盈的胳膊随着旋转而摆动,扬起时的脖颈如同抬头的天鹅,白皙修长,一声声地踏在地上,就像是踏在他们的心上。
一进入音乐声,席欢就全身心投入其中。
她其实也没指望他们学会,毕竟在真正的学之前,光是基础功就要练好久,然后才能学舞。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也就学个动作而已。
如果真能有兴趣,就必须看视频,最好的就是找老师教,她实习的这三个月是没有用的。
所以席欢选择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个。
教室不隔音,旁边的办公室就能听见音乐。
杨西安收了手机,好奇问:“隔壁在放歌?今天是哪个老师来着?”
他们都知道来实习的另一批老师们除了一个是弹吉他的,其他三个女生都是学舞的。
往常那几个实习老师都不来办公室,所以他们也就只是几面之缘而已。
陈雪阳想了想,“我好像之前看是席老师经过吧。”
这样一说出来,他立刻看向那边专注设计的沈轻浪,连忙走过去。
陈雪阳拍他肩膀,打趣怂恿道:“爱吃甜食的浪,走,去看你的小姐姐了。”
沈轻浪笔停了下来。
“哎,画图哪有小姐姐好看。”
陈雪阳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他们这办公室的旁边就是隔壁教室的后门,走出两步就能从窗户看到教室的全景。
席欢正在忘情地跳着。
每一个跳跃都跃在沈轻浪的眼里,轻盈的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走,即使没有穿芭蕾舞服,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席欢没看见外面的人,结束后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脚。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学生们一个个掌心拍得通红,如同最热情的追星粉。
毕竟她没有穿专业的舞鞋,脚还是很难接受的,芭蕾舞就是脚受力最多。
她没有看见窗外的人,拍了拍手,“好啦,现在到你们跳了,第一个动作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记得!”
看教室里面的热烈情况,陈雪阳摸着下巴,拿出手机准备拍摄。
谁知下一刻旁边一只手挡住了镜头。
陈雪阳生气:“沈轻浪你干什么了?”
沈轻浪板着脸,“不准拍。”
“……”陈雪阳只好收了手机。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席欢似乎听到了动静,连忙拉着沈轻浪闪到旁边。
席欢什么都没看见,收回视线。
有了这一茬,谁还敢再偷看。
沈轻浪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画图,只是心不在上面,画出来的也是渣渣。
好不容易下课铃声响起,他立刻扭头看窗外。
席欢拎着电脑从走廊上走过,消失在转角处。
沈轻浪收回视线后,忍不住红了红耳根。
突然,有小孩子敲了敲门,礼貌地问:“请问席老师在吗?”
陈雪阳回:“不在,怎么了?”
“席老师的伞忘在这里了。”
陈雪阳立刻转了转眼珠,走过去接过伞,“别怕,我帮你把伞给席老师带过去。”
小孩子立刻开心地离开了。
陈雪阳笑嘻嘻地拿着伞,放在沈轻浪旁边,“浪啊,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沈轻浪目光盯着伞。
“这么好的机会。”陈雪阳立刻说:“当然是你给席老师送伞过去了。”
他怕不够,还贴心地给沈轻浪补上了理由,“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万一席老师没伞,淋湿了怎么办?再生个病,哎呀……”
沈轻浪觉得他说的有点对。
席欢回到宿舍的时候,还看到不远处的山上似乎出现了彩虹,心情大好。
尤薇看正在换鞋的她一眼,“今天课上的怎么样?”
“挺好的,下节课我就准备教她们跳了。”席欢将头发放下来,用手捋了捋。
“等等。”尤薇突然又看过来,“你的伞呢?”
席欢下意识地重复:“伞?”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好像没拿,现在应该还丢在那里吧,不知道去找还在不在。
说到自己的记性,她就有点想叹气。
尤薇提醒道:“你在这可就这一把雨伞,另外一把太阳伞当雨伞是不可能的,还不知道快递能不能到这里呢。”
席欢苦恼,她说的是实话。
她想了想,“算了,我换鞋回去拿吧。”
尤薇边敲击着键盘,边说:“对了,咱们下星期可要去办公室了,不能再在宿舍里待着了。”
她们这些日子压根就没进过办公室,连那几个先来的科学老师名字都不知道,宅太过了。
阮文倒是想来,只是女生宿舍他又不好意思进。
席欢点点头,“知道的。”
正好和他们一个办公室,那岂不是和沈轻浪可以有更多见面的机会了。
她换好鞋,准备出去找伞。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尤薇头也不抬,“欢儿,快去开门,看看是谁。”
席欢正好准备出去,也不推辞,谁知一打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沈轻浪。
门打开后,沈轻浪退出去一点,也往旁边去了一点,让自己面对的是一堵墙才好,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席欢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沈轻浪放在背后的手连忙把伞拿出来,轻声说:“你的伞丢在外面了。”
席欢目光落在伞上。
真想不到,沈轻浪居然能把伞收得比她平时收的还好看,五折伞最难收了。
这整整齐齐的,就像刚买时候的样子。
席欢突然想看沈轻浪收伞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像乖巧小学生。
她伸手过去,“谢谢沈老师。”
沈轻浪没说话,他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不仔细都看不出来。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漆黑的眼睛看着席欢,像染了清晨的露水。
头顶上的翘起的头发还动了一下。
席欢伸手接伞的时候,他心跳得飞快,就像要蹦出来了似的,心里面突然探出来一个想法。
随之,原本握在伞柄处的手指,悄么么地往前移了移。
果不其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
沈轻浪感觉舌尖又蔓延出了他上次吃的糖味。
有点刺激性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 浪浪你的手在干什么!
pick一下勇敢的浪浪哈哈哈
看到有个小可爱说他和迟迟有点像,其实区别我觉得还是有的,迟迟很内敛,浪浪可是名副其实的浪,而且爱脑补,后面你们就能看出来啦哈哈哈哈哈哈
真说像,醉酒的迟迟和浪浪有点像
☆、第八口
席欢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的凉意。
她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拿回伞,“麻烦沈老师了。”
眼下那只修长的手收了回去,垂在主人的身侧,连带着席欢的目光也跟着移动了过去。
沈轻浪有点心虚。
这一心虚,就连说话都开始有点结巴了,“不……不客气。”
他又想攥手,又不敢当着人面,只能忍着,转身离开。
席欢在后面说:“沈老师再见。”
宿舍里的尤薇啐了一口,“瞧你这得意的样子。”
就是送个伞而已,两个人在外面磨蹭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呢。
席欢不回她,转了转整齐的伞,感慨道:“折的这么好看,我都不想撑开了。”
她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