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自怜是什么意思,不期东方之既白这句话表达是什么意思

2.2K102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Viva La Vida Lyricswww.metrolyrics.comViva la Vida is Spanish for "Long Live Life" . The song was written by band members Guy Berryman, Jonathan Buckland, William Champion and Chris Martin. It was produced by Markus Dravs, Brian Eno, Jon Hopkins and Rik Simpson. 渣翻,随便看看吧。Frontman Chris Martin told Rolling Stone that he named the song and the album "Viva la Vida" after seeing a painting by Mexican artist Frida Kahlo, who endured extreme physical chronic pain throughout her life due to polio and a broken spine: "She went through a lot of sh*t, of course, and then she started a big painting in her house that said 'Viva la Vida. I just loved the boldness of it."主唱克斯里马丁对滚石说,他是在看过墨西哥画家弗丽达卡罗的同名画后才把这首歌和专辑命名为viva la vida的。弗里达卡罗因为患有小儿麻痹症和颈椎碎裂,一生都在漫长的极端肉体苦痛中度过:“她一生历经磨难,这是毫无疑问的,经历了这一切,她却在自己家中画了一幅画,上面写着“生命万岁”。我真是爱死了这种勇猛。”When asked about the song in an interview with Q magazine, Coldplay bassist Guy Berryman explained : “It’s a story about a king who’s lost his kingdom, and all the album’s artwork is based on the idea of revolutionaries and guerrillas. There’s this slightly anti-authoritarian viewpoint that’s crept into some of the lyrics and it’s some of the payoff between being surrounded by governments on one side, but also we’re human beings with emotions and we’re all going to die and the stupidity of what we have to put up with every day. Hence the album title.”在被Q杂志问及这首歌时,酷玩贝斯手盖贝瑞曼解释说:这是一个已失去了自己的王国的国王的故事,整张专辑的创作都是以革命和游击为主题的。在一些歌词中,有点融入了反专制独裁的观点,这其中有一些反叛:一面是我们都被政Fu包围着,不得不忍受种种愚行,但同时我们都只是有情感激情的人类,并且都终将一死。所以专辑起了这样的名字。In an interview with A magazine, drummer Will Champion explained that many of the tracks on the album share a similar theme of "trying to remember what's important in your life, rather than being carried away by the trappings of other things."接受A杂志采访时,鼓手威尔查平解释说这张音乐专辑中的很多歌曲都共有一个相似的主题,就是“努力记起你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而不是迷失在其他一些事物的陷阱里。”Read more:
-------------------------------------分割线下是原回答------------------------------------其实百度百科,网易云,以及以往常见的翻译和理解都是错的。首先,coldplay的《viva la vida》歌名取自墨西哥画家弗里达卡罗的同名画,它是弗丽达卡罗一生的最后一幅画,画作本身是在画家生前较早的一段时间内画的,画上的viva la vida文字则是她在离世之前才加上的。切开了的西瓜隐喻死亡,即生命周期的完成。弗丽达卡罗度过了充满肉体和精神伤痛的一生,但是在死前她却在画作上留下了这样的字:viva la vida,生命万岁。让人不得不感慨她的勇敢以及对生命本身的热情和肯定。Coldplay正是有感于弗丽达卡罗这一对待生命的态度才将viva la vida用作了这首歌的歌名。同时值得提到的是,弗里达卡罗的这种态度其实也是典型墨西哥人式的。正像墨西哥亡灵节上那样墨西哥人对待死亡的态度,墨西哥人是欢欣鼓舞着庆祝生命周期的完成。墨西哥的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克塔维奥说:"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回照。 如果死得毫无意义,那么,其生必定也是如此。"生命应有所得,这样死亡时,即生命周期完成时,回照一生,切开了的西瓜才能有甜蜜。才能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和对死亡的豁达。以上是关于歌名的。生命万岁的。说完了歌名,我们开始说歌词本身,首先歌词本身是一个即将走上断头台的国王的口吻说出来的。歌词本身里面有不少圣经典故,比如pillars of salt,盐柱隐喻不听信真言的人,pillar of sand,沙柱隐喻蠢笨的人,the key双关语,可指权柄也可以指圣彼得手中的钥匙。翻译起来并不容易,但是真正影响歌词主题和含义表达的,也是常见的翻译出现关键错误的,是那段for some reason i cant explainonce you go there was never never an honest worldthat was when i ruled the world国王在诉说了自己统治生涯的辉煌后,说的这一段,这一段的意思是:因我不能解释的原因一旦开口说起(自己感叹自己)没一句是真实的一句真实的也没有那就是我统治时的样子歌词中提到的耶路撒冷的钟声、罗马骑兵的合唱、传教士深入远疆,这些都不是国王亲眼所见的,而是他想象是这样。这就跟秦始皇在位时,想象着自己的子孙和皇朝可以千秋万代一样。这种想象是虚幻不实的,不真实。与这种想象形成落差的是,国王他自己现在要死了。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这才是真实的。换句话说,死亡才是真实的。就是在这样的即将要死的一刻,他才领悟到了,即面对着死亡的,现在这一刻的活着的自己才是真实的。他感受到了这种真实,并且看到了在位统治时期的不真实,无奈。在他生命周期要完成的这一刻,这些领悟就是他得到了的东西。他也只从这一真实的领悟中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一点所得和意义。透过死亡的临近中对生命的回照,终有一点所得,这使他最终获得了与墨西哥人一样面对死亡的勇气和豁达。这首歌就是从这个角度富有热情的。这首歌的主题关于生与死的,怎样面对死亡映照着怎样的生。只有赋予生以意义和过得真实,才能获得直面死亡的勇气和豁达。在歌曲的MV开头有一朵只开了一次就凋谢了的花,它就寓意的是生命。人生只有一次,开一次就永远凋亡了。怕观众们收不到这个寓意,coldplay又在歌曲MV的结尾补上了这更加显然的一幕:在唱歌的coldplay成员的生命也在像花瓣凋落一样,在消逝。总结一下歌词的内涵。透过死亡,我们才能看到自己生活的各种不真实。而我们每个人都是终有一死的,我们的热情不应该浪费在国王想象的统治这类的虚幻上,而应该把热情留给生命和生活本身。生死是我们每个人都面对着的对照,能够记起我们都终有一死,记起这种现实和真实,就有机会选择以鲜活的方式度过此生。这就是以死亡来滋养生命了。viva la vida。赞同 24030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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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非常好的小说。男主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此书因为出版的关系,网上断了很久。现在终于可以看了!
主要内容简介
一穿越女,被一美男捡到,再捡到一美男,再遇上一美男,再遇上另一美男,和其中某一美男培养感情,再与另一美男培养感情,再和另一美男……最后被一绝世美男抱回去,可是……
以上,完毕
一场欢喜,哭又笑,却是谁的阴谋,谁的智慧
正文 天海鸡鸣
& && &&&茫茫天海,中有孤岛,岛上生扶桑树。
& & 波平烟静,万籁俱寂。
& & 突然,岛上一声鸡鸣起,划破云天,嘹亮,高亢,响彻六界。
& & 东方露白,晨风拂晓。
& & 扶桑树上,一群天鸡威风凛凛站在枝头,头顶红冠闪闪,浑身五彩羽毛,鲜艳夺目,绝非凡鸡能比,从最高处领头那只开始,每只鸡轮流下去,一声接一声,带动人间万家鸡鸣。
& & 刹那工夫,一轮红日跃出海面,霞光万丈。
& & 天鸡们受到鼓舞,一个个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叫得越发起劲,惟独角落里有一只小天鸡缩着脖子,没精打采地蹲在枝叶间。
& & 与别的天鸡不同,这只小天鸡长得实在不太好看,个头小不说,连羽毛也是灰褐色,黯淡无光,被周围一群五彩斑斓的大天鸡映衬,格外惹眼。
& & 没错,故事的主角就是它。
& & 这只小丑天鸡身体里,住着个特别的灵魂,那就是我们的女主角,田真。
& & 人家说鹤立鸡群,咱这算什么呢?
& & 田真默默拿爪子挠头。
& & 心中千言万语,想要发表对这场穿越的不太文雅的感想,无奈岛上只有一群鸡,还是群货真价实的鸡,有灵魂却无太多灵性,很难交流,其实就算有人,估计也听不懂她的话。
& & 田真悲戚,不能同鸡语,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接受事实。
& & 好吧,天鸡就天鸡,好歹也是鸡中神仙,不用担心被人割脖子。
& & 麻烦很快就来了。
& & 感受到旁边天鸡们不满的目光,田真欲哭无泪,我知道你们肩负六界报晓的重大任务,可是,你们难道就看不出来咱是母鸡?报晓这活儿是咱干的么?!
& & 田真低头瞧羽毛。
& &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可咱也是有性别的!
& & 后背忽然剧痛,田真连忙扭脸看,只见周围所有天鸡都竖了脖子毛,极不友好地瞪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
& & 坏了,嫌咱偷懒呢!
& & 见她没动静,旁边那只天鸡再狠狠地啄了她一下,这回啄下一片羽毛。
& & 人落天海被鸡欺,田真又疼又无奈,知道这些鸡不像自己有人的意识,禽畜本性居多,根本解释不了,考虑到继续装13很可能遭到群殴,她连忙伸脖子学着叫了两声。
& & 茫茫天海,顿时一片沉寂。
& & 奇异的鸣声,高亢而不尖锐,悠扬悦耳,带着空旷飘渺的余音,响遏行云,足以令万物沉醉。
& & 所有天鸡都呆住。
& & 这是……咱的声音?田真自己也不相信,再叫一声。
& & 众鸡陶醉,冉冉上升的红日停住。
& & 在天界,母鸡打鸣比公鸡厉害?田真总算发现自己的特长,正沾沾自喜,头顶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 & “小凤凰?”
& & 声音极其动听,清澈?婉转?优雅?这些词根本不足以形容,柔而不阴,恰到好处,其中隐隐带了种奇特的吸引力,相较之下,方才的鸣声也逊了几分。
& & 田真正在努力适应新身份,陡然听到人语反而不习惯,发呆。
& & 昨天穿越来,没见这小破岛住人吧?
& & “我说听着像,果然在这里,”那天籁般的声音叹息着,隐约藏了一丝笑意。
& & 确定是人话,田真大喜,仰头看。
& & 一只巨大的火凤停在半空,双目清澈,尽显傲气,双翼张开足有两丈,灿烂若锦,长长尾羽金光闪闪,和它一比,树上那些五彩的天鸡们简直就成了乌鸦。
& & 暴发户和天生贵族的区别啊!田真眼睛也不眨,望着凤凰……上面的男人流口水。
& & 金边白衣,金色腰带,长发披垂,凤眼中的温柔溺得死人,至于他的年龄,说年轻吧,庄重之相偏又暗含威严,说老吧,看着那张无与伦比的脸会内疚的。
& & 周身被淡淡神光环绕,美丽,祥和。
& & 圣父?田真脑海里立马蹦出这词。
& & 白衣男人稳坐凤凰背上,笑容温暖,和煦,如初升朝阳:“小凤凰,还要留在这里么?”
& & 小凤凰?他骑大凤凰来找小凤凰?田真下意识左右乱瞧,没等她找到凤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就伸过来,将她拎入洁白的怀抱。
& & 怀抱宽大,异香扑鼻,田真生平头一次和绝世美男亲密接触,血压狂飙,眼前发昏。
& & “我们神羽族的小凤凰,怎的沦落入了鸡群,”他略带疼爱地,轻轻整理她的羽毛,语气带着三分戏谑,“居然学打鸣?”
& & 凤凰?小凤凰?
& & 田真回头瞧瞧扶桑树上那群天鸡,突然有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冲动——谁说只有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咱丑小鸡有朝一日也变小凤凰!
& & 白衣男人微笑:“凤凰岂能逗留鸡群,我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好不好?”
& & 田真点头不止。
& & 白衣男人见状待要说话,忽又停住,转脸看另一边。
& & 海天之际,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由远及近,整齐地朝这边移来,在百丈之外停住,看样子竟是许多鸟儿。
& & 眨眼,一团黑影至眼前。
& & 那是只威武的大鹏,瞬间收了羽翼,化作人身,却是一个四十来岁、将军模样的人,他缓缓降落,恭敬地朝白衣男人作礼:“垂天率北海九天鲲鹏部,参见朝华君。”
& & 朝华君?田真暗暗记下这名字。
& & 朝华君安然受礼,亲切地称他“大鹏王”,又问:“陛下点将?”
& & 大鹏王垂天回道:“正是,魔神犯天界,陛下有旨,垂天正要回北海调兵,闻朝华君路过东海,故在此等候。”
& & 朝华君道:“保举你入朝,这些年你立功无数,令我欣慰,神羽族以你为荣。”
& & 垂天忙道:“垂天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为吾王效命。”
& & 朝华君点头:“回去吧。”
& & 垂天告退。
& & 朝华君想起一事,叫住他:“这里有只浴火重生的小凰,我看她是侥幸度劫,逃出性命,却伤了彩羽,所以迷失本性误入天鸡群,你来了正好,顺便把她带回北海凤族吧。”
& & 垂天道了声“遵命”,上前来接田真。
& & 田真望望那双锐利的三角眼,和满下巴的胡子,再望望朝华君俊美的脸,果断地竖起脖子毛,扑扇翅膀,两只爪子死死抓住朝华君的前襟不放。
& & 朝华君忍不住笑了:“你可是不愿去北海?”
& & 田真连连点头。
& & 原是听本族子民学鸡叫,循声而来,看她糊涂沦落入鸡群,才有心带她走,谁知小凤凰无半点修为也这么通灵性,朝华君越发多了两分喜爱,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好乖巧的小凰儿,既不愿去,那便随我回羽漠天宫修炼吧。”
& & 神啊!那微笑太耀眼,田真晕眩了,把这场穿越感想里的不文雅字句去掉。
& & 其实当鸟不错……
& & 朝华君掌管神羽族数万年,一片爱护子民之心,哪里知道小凤凰身体里其实住着别的灵魂,他挥手令大鹏王退下,乘火凤冉冉升起。
& & 凤翼轻扇,瞬息八千里,直向天庭而去。
& & 过天海,便是莽莽大荒,其中云迷雾绕,有一山,山名优婆,高耸入云,望不见顶,怪石狰狞,极为陡峻。
& & 夜冷,天风疾扫。
& & 山脚下,夜明珠光芒闪烁,掀起夜帷一角。
& & 先前有事耽搁,误了行程,大荒无驿站,夜里赶路颇有不便,朝华君便命火凤降落在这优婆山下,随便过一夜。
& & 火凤飞了整天也累了,远远蹲在岩石上,闭目歇息。
& & 夜明珠的光蓝中透紫,异常美丽,可是田真始终觉得比不上人间灯火,那种光缺乏温度,更显出四周一片冷寂。
& & 朝华君抱着她坐在地上,俊美的脸在珠光映照下有点黯淡,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优婆山,似乎在出神。
& & 腹内饥饿,田真急躁。
& & 领导会不会养鸟?鸟是要吃东西的!
& & 察觉她的不安,朝华君回神,轻抚她的羽毛:“小凰儿?”
& & 田真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思考着该怎么表达饥饿。
& & “饿了么?”朝华君莞尔,放开她,“去寻吃的吧。”
& & 田真松了口气,自他怀里跳下地,踱了几步,开始犯难,这荒郊野外能找到什么吃的,难不成……看着地上蚯蚓爬虫,田真全身颤抖,最终回到朝华君面前,望着他摇头——咱不吃虫,咱要吃饭……
& & 朝华君早已看得发笑:“幸亏不吃虫子,否则就真成天鸡了。”
& & 真成鸡也吃不下,田真低哼。
& & 朝华君想了想,自袖中取出一支晶莹的蘑菇:“我身边并无练实,你既不愿去寻,这里有前日鹤部送上的玉灵芝,先将就着吃好么?”
& & “将就”吃灵芝?亲眼见识天界鸟儿的待遇,田真热泪盈眶。
& & 那漂亮的手将灵芝掰碎,用掌心托着放到她嘴边。
& & 田真实在太饿,果然低头一块一块啄来吃了,顺便吻了无数次领导的手。
& & 朝华君看她吃完,又从袖里取出只小壶和一只小金杯:“此乃梧桐露与竹叶泉酿的酒,暂且当泉水饮吧。”
& & 田真喝了两口,只觉余香无穷,于是心满意足朝他点头表示感谢。
& & 但凡禽鸟见了王者之气,无不低头臣服,偏这小凤凰一点不怕,朝华君含笑抱起她,柔声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 沉溺在美男的温柔里,田真迷迷糊糊睡去。
& & 被风吹醒,已是半夜。
& & 夜明珠依旧散发着冷幽幽的光,不远处火凤在岩石上沉睡,惟独身旁,却空空的不见了人。
& & 远处无边黑暗,送来凉意重重。
& & 田真站起来四下张望,还是不见朝华君,连忙跑过去啄火凤,火凤被吵醒,大为不悦,见主人不在,一翅膀将她扇了个跟斗。
& & 不懂凤凰的交流方式,田真无奈,又不敢再惹它,只好试着拍拍翅膀,由于羽毛受损,虽然勉强能飞起来,却甚是吃力。
& & 跟鸟计较什么,咱自己去找!
& & 优婆山很大,山脚有树林也有乱石堆,风萧瑟,树木摇晃如鬼影。
& & 口衔夜明珠,因怕迷路,田真只按照固定路线,小心翼翼绕优婆山脚寻找,心里直发毛,已经开始后悔了——能当大鹏王垂天的上级,朝华君地位不低,能有什么事,说不定只是出去溜达溜达呢。
& & 找到退缩的理由,田真的勇气立即全面崩溃,决定转身回去,正在此时,头顶忽有一道耀眼红光闪过。
& & 什么东西!田真吓一跳,险些从空中摔落。
& & 眨眼间,红光灭,前方枯树干上坐了个小小人影。
& &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红色小袍子在夜中分外醒目,白底红花纹的护肩和腰带,脚登一双褐色小靴,圆乎乎的小脸,眉清目秀,满头红发披散肩头胸前,戴着银质的嵌宝石的精致额饰和发饰,贵气,又可爱。
& & 谁家小孩,这么漂亮!田真目瞪口呆。
& & 小孩看着她甜笑:“哈,小凤凰!”
& & 见他一派天真的模样,田真母性大发,情不自禁点头,你好小正太!
& & “小凤凰好漂亮!”小孩拍手称赞。
& & 出自孩子的赞美,是最令人愉快的,田真扭头看羽毛,呃,好象也不那么难看,真有点漂亮……
& & 小孩歪歪脑袋,探手入怀:“过来,我给你吃竹子果好不好?”
& & 咱不吃竹子果,可是咱不介意让漂亮小正太抱一抱,田真果然飞过去停在他肩头,拿翅膀“摸”那可爱的小脸。
& & 小孩笑眯眯地抱住她,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神羽族的凤凰血,疗伤圣药呢,总算遇上只。”
& & 靠,这是做什么!田真大惊。
& & 天真烂漫的笑容变得邪恶,小孩毫不客气地拎过她的脖子,拿匕首一划,血立即流下,滴在准备好的小瓶子里,一系列动作干净又利落。
& & 田真疼得翻白眼,扑腾。
& & 死了死了!腹黑小正太,太邪恶,太可怕了!
& & “这么丑的凤凰,真可怜,”小孩叹了口气,同情地抓住她的翅膀,制止她挣扎,“放心啦,我只要你的血。”
& & 田真差点气晕。
& & 臭小子,满嘴花言巧语,敢放老娘的血!
& & 小孩认真地接了半瓶血,心满意足地替她处理好伤口,摸摸她的脑袋:“再放你就要死了,我下回找你吧。”
& & 田真已经头昏眼花,听到还有“下回”,一个哆嗦,差点没哭出来。
& & 小魔头,我不惹你了成不?
& & “路小残,你又在做什么!”
& & 听到那声音,田真大喜,有气无力地拍翅膀求救。
& & 路小残立即丢开她:“伯伯好!”
& & 朝华君挥长袖将田真接入怀,仔细一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半是无奈,半是气怒:“既认得我,如何伤我族类!”
& & 路小残跳下地,单膝跪着作礼:“小残想求点凤凰血,尚未来得及禀告伯伯,这就与伯伯赔罪。”
& & 朝华君忍怒道:“何事找来?”
& & “父皇命我转告伯伯,别让那个大鹏鸟来送死,”路小残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这次是父皇亲征,说看在伯伯面上,不想杀神羽族的人。”
& & 事情严重了,朝华君轻轻叹息:“你就说陛下亲自点了将,望他留情。”
& & 路小残笑嘻嘻应下:“求伯伯把这只丑凤凰送给我吧。”
& & 要养着咱放血?田真受到刺激,立马望朝华君。
& & 朝华君皱眉。
& & “算啦,伯伯一向是最小气的,不要了!”路小残见势不妙,立即化作红光逃走。
& & 顾及身份,朝华君到底不好真与他计较,低头唤:“小凰儿?”
& & 田真耷拉着脑袋不作声。
& & 朝华君抬脸望望面前高山,轻声责备:“怎的乱跑!这优婆山险得很呢,很多神仙妖魔都在这里……出事了。”
& & 那你还选在这里过夜?田真暗暗诧异,终究失血过多,沉沉睡了过去。
& & ---------------
& & 感谢 procrastinator 同学的长评:)
& & 最近实在是忙,日更不了,呵呵刚赶出半章,还是申请下隔日更
正文 天庭秘密
& & 天音悦耳,神光普照,远处是金碧辉煌的宫墙,自半空望去,庞大的宫殿群望不到边,其中无数楼台高耸,一色的琉璃瓦屋顶,精美,壮观。
& & 宫墙外是闪闪天河,河面广阔,宽约两里,一座白色长桥自河上飞过,直达对面宫门,如卧波长虹,气势壮极。大道两旁皆设有披金甲执长枪的守卫,每十步一名,威风凛凛。
& & 火凤稳稳降落在桥头平台上,早有两名侍者等候在台上,远远望见朝华君,都迎上来躬身作礼。
& & 朝华君抱着田真走下凤背,微笑:“两位天官久候。”
& & 身份略高的那名侍者笑道:“陛下得知朝华君今日到,让小神在此等候,朝华君不必去正殿了,陛下现在星宿台。”
& & 说话间,另一名侍者上来将火凤引走,这侍者则请朝华君走在前,自己落后半步陪在旁边,适时指引方向。
& & 顺大道进宫门,二人一鸟在庞大的宫殿群间穿梭。
& & 这人变成了鸟,所有东西看在眼睛里都自动放大了几倍,高大的台阶,高大的蟠龙柱,宽阔的广场,天庭地皮显然不贵,光殿宇就修建了上百座,雄伟庄严。
& & 不知走过多少座桥,转过多少回廊,最后竟从另一道宫门出去了。
& & 天河畔,高台入云。
& & “自去玩吧,”朝华君放下田真,柔声吩咐,“不可走远。”
& & 总不能让他带只鸟去见那位天帝“陛下”,田真无奈,踱着小步子在原地打转,点头表示听懂了。
& & 旁边侍者见状赞道:“这小乌鸦好乖巧!”
& & 乌鸦?田真竖毛,是凤凰!我是凤凰!
& & 朝华君忍不住笑道:“那是只小凰,度劫重生出了意外,伤了彩羽。”
& & 侍者尴尬,忙道:“小神就说鸦族岂有这般贵气的,原来是王族。”
& & 贵气?田真扭头瞧自己一身灰毛。
& & 朝华君看着她抿了抿嘴,转身顺石级上去了。
& & 圣父一笑,光辉万丈,田真站在原地回味,为自己的模样倍觉悲哀,正在此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蹄声。
& & 马蹄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定睛一看,只见河对面大道上烟尘滚滚,无数天兵整齐列队,雄赳赳气昂昂开过,或步行,或骑天马,有扛旗的,带刀的,负弓的……许久望不见尽头。
& & 田真被那气势镇住,飞快奔到对岸,跳上桥头栏杆当观众。
& & “文犀,你也打过仗么?”
& & “话不能这么说,倘若魔界来了女将,却是非他上不可。”
& & 几个骑马的天兵嘻笑着,嘲弄一名小兵,那小兵似没听见,只低头不语。
& & 天界也有这种事,田真同情。
& & 天马低嘶,紧接着“扑通”一声,那小兵的坐骑忽然受惊,带着他冲入天河,队伍顿时乱起来。
& & 幸好天兵都有点法力,小兵应变极快,足尖点水飞身而起,落回岸上。
& & “这小子骑马都骑进河里!”
& & “生一副女人相,打什么仗!”
& & 由于离得近,整件事情经过田真看得清楚,分明是旁边那几个人使计捉弄他的。
& & 发现队伍散乱,一将领打马上前,厉声呵斥:“谁在喧哗!”
& & 先前嘲笑的几个天兵都住了口,谁也不敢多说。
& & 幸亏岸边河水不深,仅淹至马腹,那马因为发怒,仍在挣扎,小兵双手死死拽住缰绳,以防它挣脱,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又不能放手,只好尴尬地回道:“是文犀不慎让马受惊,掉进了天河。”
& & “又是你,废物!”将领劈头给他一鞭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 文犀默然,并不分辩。
& & “都给我走好!”将领大声喝令,重新整理好队形,然后转身朝他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拉回来,大军马上起程,误了战机,拿你问罪!”
& & 文犀诺诺应下,使劲拉那马。
& & 事情发展与想象中不同,想不到他这么能忍,田真心中那些怜悯转变成了敬意,留神看他两眼,眼前一亮——此人生得极美,玉面朱唇,双眉斜飞入鬓,更难得的是,虽遭暗算,被众人耻笑,却并无半分怨恨之意,眉宇间始终有种恬淡平和的气质。
& & 见大军去远,那天马还在水里拉不回来,田真也替他着急了,于是展开翅膀飞到天马旁边,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 & 文犀意外:“小凤凰?”
& & 总算没把咱当乌鸦,帅哥,咱帮定你了!田真更加卖力地朝天马扇翅膀,往岸边驱赶。
& & 忽然,那天马一声惨哼,自眼前消失不见,却是被一股大力生生自水里拉起,落回了岸上。
& & 田真不解地抬头。
& & 文犀悠闲地拉着缰绳,微笑着看她。
& & 这小小天兵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田真震惊,明明有本事,却这么忍辱负重,任人嘲笑欺辱,其中必有内情……
& & 目如秋水,深不可测,文犀对着她出了会儿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半晌低声笑道:“多谢你,小凤凰。”
& & 有了被路小残放血的教训,田真凡事都会首先考虑自身安全,此帅哥把咱当鸟了吧,如果发现咱什么都明白,会不会杀鸟灭口?于是她对这份谢意不予回应,扑扇翅膀落回桥头。
& & 看出她无半点修为,不过普通灵禽一只,文犀果然没有防备,翻身上马追赶大军去了。
& & 田真目送他消失,跳下桥栏杆,在附近随便溜达了几圈,居然收获不小,例如,某神与某神女有情,掌管宝库的某神私吞了一批礼物,甚至还有某妃子要拿药害另一位有孕的妃子……
& & 天界不太平呐,许多秘密只有鸟才能发现!田真拿爪子扶额。
& & 为了小命,咱要做一只不多嘴的鸟。
& & “就这么定了,朕稍后便下旨。”
& & 田真正顺着大桥往回走,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说话,抬眼一看,朝华君与一个男人站在星宿台下,那男人金袍玉带,身材颀长,由于背对这边,看不到相貌,几名侍者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 & 声音亲切又暗藏威严,很年轻,中气十足,他既自称“朕”,身份已无须猜测了。
& & 朝华君道:“陛下三思。”
& & “表兄远道而来,就早点安顿歇息吧,明日动身,”天帝打断他,拍着他的肩笑道,“眼下除了表兄,这帮废物没一个能替朕分忧,不可再推脱,稍后弟妹还要来拜你。”
& & 说完,他自顾自带着几名侍者进宫门去了,只留下朝华君与先前引路的那名侍者。
& & 侍者笑道:“陛下主意已定,朝华君请吧。”
& & 朝华君无奈,侧身唤道:“小凰儿!”
& & 听到温柔的呼唤,田真叫了声,快步走过去。
& & 瞧她两条小腿在地上飞跑,朝华君忍俊不禁,将她抱起来:“再让你留在天鸡群,怕是连怎么飞都要忘了。”
& & 咱是人,更习惯走,田真不在意。
& & 侍者领着二人进宫门,边走边道:“朝华君此去东原阴山督战,定然能解陛下之忧。”
& & 朝华君道:“有战神亲自把守,陛下何须忧心,不过是命我前去看看战况,安抚三军而已。”
& & 侍者笑道:“魔神之威非同小可,战神也只能设阵困住他,此战要胜,须是朝华君出面。”
& & 朝华君皱眉:“那是圣无名妄言。”
& & 侍者道:“有乱平乱,无乱生乱,这两句话早已应验,他反去魔界是注定,此事应在神羽族,前几次有朝华君在,可不就胜了。”
& & 朝华君苦笑。
& & 别人来你的地盘杀了几万天兵,然后毫发无伤收兵回去,这叫你胜了么?
& & 魔神作乱?田真听出个大概。
& & 也对,有神,就必定有魔,不然拿什么给这帮天兵练级呢!
& & 天庭设有专门接待神王的园子,几名侍女早就等在门口,纷纷矮身作礼,引朝华君至房间,侍者再陪着说几句话,便告退回去了。
& & 侍女取了练实过来,朝华君将田真放到桌上,示意她吃,田真瞧瞧小竹米,终无食欲,将脑袋□翅膀。
& & 朝华君拍她:“怎的不吃东西?”
& & 感受到关心,田真伸出脑袋,跳两下表示无事。
& & 想她先前吃过玉灵芝,朝华君也就不再劝了,正在此时,两名美姬走进来作礼,娇声道:“竹叶泉已备好,请朝华君前去沐浴。”
& & 朝华君吩咐田真:“在房间玩耍,不可乱跑。”
& & 沐浴?田真正为这词荡漾,忽然听到低低的笑声,却是两美姬暧昧地互相伸手推对方,再留神一瞧,二女身上穿着薄得可以忽略的轻衫,田真顿时明了——姐姐,穿成这样,分明是你们想沐浴,拉个美男陪浴吧!
& & 让她们伏侍,朝华君你清白不保啊!
& & 当然,也许此人非常乐意……
& & 田真同学发誓自己对美貌领导沐浴绝对没兴趣,只不过内心突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觉得应该调查下这位领导的生活作风问题。
& & 因此她跳下地,连蹦带跳跟着溜出门去了。
& & 园后有大片竹林,林中有白色轻烟升起,几扇高高的素色屏风挡在四周,方才那两名美姬手里捧着干净的衣裳冠带等物,相视一笑,走了进去。
& & “放下吧。”
& & “陛下吩咐,让妾身伺候朝华君沐浴。”
& & 田真拿翅膀捂嘴。
& & 哇靠,这位“陛下”真是体贴下级,上战场前,知道先派美女慰劳,还安排两个,玩双飞!
& & 半晌,里面传来朝华君的声音:“不必,你们都下去。”
& & 两名美姬出来,满脸失望之色。
& & 好吧,事实证明咱领导是位正“神”君子,田真肃然起敬。
& & 堂堂神羽族之王,脾气再好,也不代表你可以在他跟前放肆,二女纵有不甘,也没胆子再闯进去自荐,只好低头,依依不舍走了几步,忽然瞟见一道灰影从脚边溜过。
& & “这只丑凤凰跑出来了!”一女低呼。
& & 另一女看了两眼,偷笑道:“我还当凤族全都是朝华君和霓妃那样的人呢,原来也有这么丑的!”
& & 丑怎么了,再丑,咱也是只凤凰!田真自我安慰,看不出来,咱这领导居然是只大凤凰!等等,霓妃?刚在外面听墙角,有个妃子要拿药害另一位怀孕的妃子,那位怀孕的妃子好象正是叫什么霓妃,大家都是凤凰,要不要告诉朝华君救她……
& & “别让它乱跑,朝华君在里面呢。”一女要过来捉她,旁边那个忙制止,作手势,二女心领神会,都不说什么了。
& & 让咱进去,你们好借口找鸟,看美男沐浴顺便陪浴吧!田真识破,踱到路旁闭上眼睛,利用老娘,门儿都没。
& & 见它打盹,两侍女只好走了。
& & 屏风里隐隐有水声,田真心痒,睁眼望着屏风片刻,怏怏地转身往回走——阿米豆腐,色即是空,咱要做一只纯洁高尚的鸟……
& & 一名少妇挽着一名女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 & 那少妇修眉高髻,钗环额饰光彩夺目,衣着极华贵,佩带着金绣云纹霞帔,七分美貌,三分威仪。被她挽着的紫衣女也很年轻秀美,满脸娇羞,眼睛悄悄朝这边望。
& & 田真心头警钟大响,挺胸立正,前狼后虎,领导你就是那块唐僧肉啊!
& & 少妇笑着将紫衣女一推,示意,然后领着侍女走了。
& & 四周无人,紫衣女收了羞涩,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低头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保证目前处于最美状态之后,才一脸无辜地朝屏风这边走过来。
& & 美女你专业拍戏的?田真开始想象后面的情节。
& & 一声惊呼,美女捂住脸,一扭小腰,一跺小脚,跑出去叫得人尽皆知,然后先前那位贵妇立刻跳出来说,哀家替你作主……阴谋啊阴谋!翩翩君子美女好逑,问题是咱那凤凰领导一办完正事,就是喂鸟,沐浴,并没有去看你的打算,可见未必喜欢你,这么设计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 & 田真冲进屏风。
& & 为领导,只好牺牲鸟品了。
& & 温暖的气息如潮水般包围过来,面前是个白石砌的池子,水气蒸腾,池中有一人,高高的鼻梁,从侧面看去线条更加优美,凤目微闭,神色安详,长发湿漉漉地贴着脸和后背,泉水仅仅淹没至胸前,那紧实的胸膛……
& & 发现动静,他抬起脸。
& & 鼻子一阵热,田真马上仰头望天,不能多看,省着点,咱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血……
& & “小凰儿?”惊讶。
& & 田真被唤回神,想起正事,连忙朝屏风外摇头示意。
& & 身为神羽族之王,朝华君本是熟悉各种鸣声,从而判断族民们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惜田真是只冒牌凤凰,根本不懂鸟语,所幸凤族浴火重生乃是一大劫,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朝华君也没怀疑。
& & 拿她当寻常灵禽看待,朝华君忽略自己正在沐浴的事,柔声安慰:“莫急,你想说什么?”
& & 起来!叫你快起来呢!田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翻身躺倒地上,然后爬起来,重复示意。
& & 朝华君皱眉:“站立不稳,莫非病了?”
& & 见他从水里起身,要来抱自己进行检查,田真大受刺激,连忙望天,阿米豆腐,咱绝对不是故意的,是你非要让我看的,咱还是只好鸟……
& & “小凰儿,怎么了?”
& & 我没怎么,是你要怎么了,再不回水里,美女就要见到刺激画面了!急中生智,田真叼过衣裳往他面前一丢,然后飞到屏风顶,可巧那紫衣女正要进来,于是想也不想便展翅俯冲下去。
& & 迎面黑影掠过,紫衣女冷不防被吓一跳,花容失色,惊叫后退。
& & 要的就是这效果,咱现在是鸟,鸟做什么都是正常的,美女对不起了唉!田真完成高难度飞行动作,满意地落回屏风顶上蹲着,没有继续捉弄她,毕竟天界人人都有法力,解决小小鸟不是问题。
& & 果然,朝华君衣衫整齐地自屏风内出来了,神情不悦:“不是叫你们退下了么!”
& & 他依旧穿一身带金边的白袍,只不过头上已换了细窄的金色高冠束发,看起来更加优雅贵气。
& & 田真仰头闭目。
& & 领导就是领导,穿衣速度非我等能比。
& & 好事被鸟破坏,紫衣女倒也镇定,迅速掩去尴尬之色,作出吃惊的样子:“朝华君?”
& & 朝华君认出她:“恒月神女?”
& & 紫衣女盈盈下拜:“恒月姬见过朝华君。”
& & 朝华君面色和缓了些:“你如何在这里?”
& & “方才与天后娘娘一同过来的,”恒月姬笑得风情万种,无限温柔地望着屏风顶的田真,“原是随便走动,见这只小凤凰生得乖巧,我很是喜欢,怕它迷路,所以跟着来了这里,想不到朝华君也在。”
& & 多爱鸟的美女啊!田真差点吐血身亡。
看小说乃生平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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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君似信了,责备田真:“叫你留在房间,怎的出来乱跑,惊了神女!”
& & 管闲事挡别人桃花,自食其果了吧,活该被抽!田真拿翅膀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灰溜溜跳到地上,低头赔罪。
& & 恒月姬俯身,亲切地摸她的脑袋,微笑如圣母:“无心之过,朝华君就别骂它了。”
& & 是是,我承认是我之过,美女你可别爆我的头啊!田真望着那尖尖的长长的指甲,寒毛竖起来,直往后躲。
& & 朝华君微倾上身,示意:“凰儿。”
& & 听到召唤,田真马上拍翅膀扑到他怀里。
& & 朝华君拍拍她的背,问:“天后何在?”
& & 恒月姬忙道:“娘娘在厅上等候朝华君。”
正文 天帝陛下
& & 天后果然坐在厅上,朝华君刚进门还未来得及作礼,她便飞快站起身,先迎上来拜了一拜:“听说表哥来了,不曾迎接,失礼。”
& & 朝华君放了田真,回大礼:“适才怠慢,娘娘恕罪。”
& & “呀,好丑的小凤凰!”天后惊讶。
& & 田真泪,默默踱到墙角。
& & 神啊,不是说心灵美才最重要么。
& & 朝华君将她浴火重生的意外大略解释了下,请天后坐,天后却再三让他坐了,然后才肯归座,笑看恒月姬:“方才恒月妹妹要出去走走,怎的这么巧,竟与表哥一起回来?”
& & 恒月姬笑得不太自然:“适才在竹林遇见朝华君。”
& & 见朝华君面色如常,天后暗暗诧异,知道出了意外,于是移开话题,关切道:“表哥那边可有德音龙女的消息了?”
& & 朝华君摇头。
& & 看清凤目里的黯然之色,角落的田真诧异,德音龙女又是谁呢?
& & “陛下一直派了人在优婆山四周找寻,”天后叹息,低声道,“自德音妹子失踪,都过去二十年了,表哥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 & 朝华君显然不愿继续这话题:“听说霓妃娘娘那边有喜事?”
& & 听到霓妃二字,田真立马集中精神。
& & “正是来告诉表哥这件喜事呢,”天后眼波流动,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她抬手吩咐众侍女,“都退下吧。”
& & 等恒月姬与侍女们都退出去,天后笑容迅速变冷,轻哼了声:“荷妃如今急得很,变着法儿讨好陛下,陛下最近常去她那边,本宫只担心她趁霓妃不能侍奉的日子,又要在陛下跟前生出事来……”
& & 朝华君温文依旧,打断她:“太子勤奋有为,神羽族自当全力扶持,陛下是明白的,娘娘忧心太多了。”
& & “有朝华君在,确实是本宫多虑,”天后果然展颜,左右是为了这句话,撮合他与恒月姬也是想加深关系罢了,提到自己儿子,她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我们凤族血统岂是贱荷能比,如今陛下极看重太子,也常来本宫这里。”
& & 停了停,她又忙道:“太子原本要来见朝华君,被陛下临时叫去了。”
& & 朝华君道:“娘娘出身神羽族,陛下看在眼里,虽未曾表露什么,但娘娘也当主动避嫌,少些往来为妙。”
& & “本宫明白,”天后点头,“此番来见,是有件要事,如今霓妃有孕,各族都打听到消息,争着送人来,朝华君是不是再……”
& & 朝华君没有回答,站起身,负手踱了几步,忽然道:“霓妃有孕,定然惹人忌惮,无论如何她也是凤族子民,又是霓将军之女,我当初作主送她到天庭,倘若出什么事,恐怕族人心寒。”
& & “朝华君放心,我吃不过来这些醋,如今也只有太子这一个指望,”天后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她,就是别人,自己人多少算个膀臂,好在她对本宫与太子还算忠心,多次在陛下面前为太子美言,只要她安守本分,本宫定然护她们母子周全,否则还有谁会替我们办事。”
& & 朝华君点头:“娘娘能为大局着想就好。”
& & 关于霓妃可能被害的事,田真原本在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谁知会听到这番对话,一时大受打击——靠,还当是听墙角得来的独家新闻,原来他早就想到了,长得这么温文尔雅,搞到最后竟是个极品腹黑!这些大神一个个都比猴子还精,哪用我等小小鸟白操心!
& & “新的人选……”
& & “我自有安排。”
& & 得他这话,天后放了心,起身让侍女们进来:“时候不早,本宫就回去了。”
& & 朝华君作礼:“恭送娘娘。”
& & 天后忙道:“表哥太多礼,免了吧。”
& & 恒月姬嫣然道:“听陛下说朝华君明早要赶去东原阴山督战,还望当心。”
& & 朝华君称谢。
& & 晚间侍女们摆上膳食,丰富的一桌,五颜六色。
& & 檐角嵌着拳头大的明珠,乐声消失,天庭夜色冷清,朝华君独立窗前,珠光里不见温润面容,背影透出一片孤寂萧索。
& & 许久,他转过身。
& & 桌上有团黑影,却是田真悄无声息站在那儿眨眼睛。
& & “小凰儿通晓人意,也伤心么,”朝华君微微一笑,轻声叹息,“优婆山失踪,我已找了这么多年,却仍无半点消息,她究竟……出了何事?”
& & 幸亏凤凰脸上都是毛,否则他一定可以看到田真脸红。
& & 咱不伤心,事实上咱只是等你吃饭,田真口水直流,天界食物不似凡间五谷,并无浊气,清香扑鼻。
& & 受到良心谴责,她最终还是冲朝华君点了下头。
& & 好吧,领导伤心,咱愿意陪着伤心一下,怪不得他那夜在优婆山下会说那话,出事的人就包括他的女朋友德音龙女,真是可怜,够伤心一阵了。
& & 其实从小到大“伤心”两个字对田真来说就是屁,放过就算,于是她下意识推己及人,伤心和吃饭是两码事,伤心本来就痛苦,再伤胃,那就更不划算了,所以你快伤心过了来吃饭吧,要不然咱先吃饭,再继续伤心?
& & “我早该想到她脾气倔,只顾赌气,定然会出事,”朝华君抱起她,“二十年,二十年了,小凰儿说,我是不是该死心,或许她已经……”
& & 黑幽幽的眼睛,恰似夜空的颜色。
& & 田真心一动,赶紧闭上眼睛。
& & 电视剧与杂志告诉女人,不要试图去安慰一个受伤的男人,否则闪着母性光辉的你会爱上他的。
& & 能寻找一个女人二十年,比起种马天帝,你已经算大情种了,感受到那手的僵硬,田真到底过意不去,于是紧紧闭着眼睛,伸出右边翅膀胡乱在他脸上拍了拍——咱吃美男豆腐……
& & 见她有安慰的意思,朝华君半是惊讶半是喜欢,忍不住笑起来:“你听得懂么?”
& & 咱懂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田真点头。
& & 心中愁闷消解大半,朝华君伸手取过练实喂她。
& & 领导不能搞特殊啊,你吃饭菜,给咱吃这玩意?田真扭头,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围着桌子上的饭菜打转。
& & 莫不是她要吃饭?朝华君愣了下,有心试探,索性将自己的饭食推到她面前。
& & 得到允许,田真喜得大口啄起来。
& & 凤族素以练实为食,居然遇上个例外的,朝华君暗暗称奇,伸手抚摸她的羽毛,微笑:“原来小凰儿是吃饭的。”
& & 若非遇上好脾气的他,咱还在天鸡群里混呢,田真被那温柔目光看得一阵头晕,连忙拿爪子将一盘菜推到他面前,然后转到另一边背对着他继续吃。
& & 朝华君理解成害羞,想多年无人陪着吃饭,今日对面竟是只未修得人身的小凤凰,不由笑道:“既这么有灵气,将来可要用心修行,定然能修得人形。”
& & 田真忽略这句话。
& & 当人当太久也很腻的,当鸟有美男抱,有八卦听,哪里不好了?
& & 天帝旨意当夜传到,命朝华君代为前往东原阴山督战,翌日清晨天未亮,朝华君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田真,由月族将军带五千人马护送起程。
& & 当鸟多好,不用上班,一觉睡到自然醒,田真在梦中抱着翅膀翻滚,几百年修来的幸福日子啊。
& & 蹄声细碎,身下摇啊摇……好象是在坐车?
& & “你带只乌鸦做甚?”清朗的声音。
& & 为啥这些人看到咱的第一句话都没点新意!田真被刺激醒,再好的心态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迅速睁开眼,愤怒地寻找声音的源头,什么乌鸦,是凤凰!咱是凤凰!
& & 对面坐着个年轻天官,寻常侍卫打扮,可那远远靠着车壁的姿态,分明就是副领导架势,再看长相,也非同寻常,眉宇轩昂,高挺的鼻梁气势十足,薄唇含笑,目光却暗藏锐利,额间一条金带饰物更显露几分贵气。
& & “是只伤了彩羽的小凰。”朝华君微笑,不动声色抬手,将田真脖子上竖起的毛抚平。
& & 那侍卫却留意到了,“咦”了声,饶有兴味打量她:“它竟恼了!”
& & “通点灵性而已,哪里懂得什么,何况陛下面前,它怎敢着恼,”朝华君低头看田真,忍住笑安慰,“有没有彩羽都不要紧,小凰儿就是小凰儿,将来有大出息。”
& & 陛下?田真马上将再次竖起的毛放倒,服服帖帖的。
& & 原来堂堂天帝陛下扮成他的近身侍卫,一起去视察下级工作,怪不得浑身充斥着王八之气,下面那帮偷懒的可要仔细了。
& & “表兄当真爱民如子。”天帝勾了下嘴角,恰到好处。
& & “神羽族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臣是遵命罢了。”
& & “如此,”天帝直起身,自他怀里抱过田真,“我也爱护爱护子民。”
& & 被大神气息包围,田真开始发抖。
& & 有美男抱固然好,可这尊神是万万惹不起的,关键是他现在若一把捏死咱,朝华君肯定不会报仇。
& & “它在害怕,”天帝眸中闪着危险的光,淡淡道,“说不懂么,我看它倒是懂得很多,方才定是在恼我,朝华君?”
& & 田真欲哭无泪。
& & 咱哪里恼了,陛下说咱是乌鸦,咱就是乌鸦。
& & 朝华君失笑:“连人形都未修得,不过多点灵气,陛下何必吓唬它。”
& & 发现鸟身僵硬,天帝大笑:“有趣!有趣!”
& & 果然小说里说得不差,天帝全都不是什么善茬,田真将脑袋□翅膀,有趣个屁,玩够了吧,还不快把咱还回去!
& & 天帝到底是天帝,不轻易在小事上浪费精力,如愿将她丢回朝华君怀里,语气有点冷:“当初魔界那般没落,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气候,上回打到堕马河,这回是东原阴山,只怕改日他就要打上天庭了。”
& & 朝华君道:“战神已将他困住,陛下宽心。”
& & “神无功哪里困得住他,不过是他一时高兴停手罢了!”天帝冷笑,半是无奈,“他本是上古众神合力困在太上镜里的九天杀神,神元转世,当年若非四部作乱,天庭告急,先帝断不会留下他的,如今果然成了大患。”
& & 朝华君道:“难道就没有再封印他的办法?”
& & 天帝不予作答。
& & 朝华君沉吟道:“或许陛下可以联合仙界……”
& & “我倒想,可惜关河月武根本是个废物,篡位这些年,仙界人人各怀异心,自顾不暇,”天帝轻哼,语速陡然慢下来,“听说旧太子关河月微流落到异界了,仙界旧臣们都在暗中寻找,不知他有没有在我们神界……”
& & 朝华君会意:“臣会派人暗中查探。”
& & 天帝点头。
& & 仙界旧太子关河月微当年颇有贤名,实因关河月武母族势力太大,最终篡位,关河月微不得已出逃在外,如今旧臣们虽有心拥护,无奈关河月武派重兵把守仙界之门,关河月微身上仙帝力量又被封印了十之**,难以回归,倘若寻得他达成协议,助他回仙界夺权,到时两界联手对抗魔界,或可牵制。
& & 在神界,吃饭并非必须,天马耐力非凡马能比,队伍行至午时,前方有消息传来,昨日石将军受命前往东原阴山支援,大军路过青枫岭时遇小股魔军袭击,虽然伤亡不大,可是魔军公然在神界挑衅的行为,大大触怒了天帝,命朝华君传令下去,今夜就在青枫岭扎营。
& & 关于这件事的详细内容,田真没有听清,也不敢表示出半分兴趣,以免天帝陛下心血来潮杀鸟灭口。下车后,朝华君便放开她,让她自去玩耍,田真也知道他们要商议正事,于是踱着步子四处乱走。
& & 长空月小,夜色朦胧。
& & 出于凤凰本能,田真拍翅膀飞起来,只觉分外轻快。
& & 青枫岭一带较荒凉,四周都是低矮小山,草木稀疏,难怪石将军没留神,这种地方谁也想不到会有埋伏的,当然,在对方地盘上,魔军也不会笨到来第二次。
& & 人变了鸟,视力跟着好起来,小山脚一株矮树下,似有光亮。
& & 这种地方住了人?田真奇怪,无声降落。
& & 一粒小小夜明珠发着微弱光芒,映照着老树干和受伤的人,那人天兵打扮,衣襟半敞,胸前鲜血淋漓,分明受伤不轻,此刻他正低着头,忍痛为伤口上药,旁边地上还插着一柄刀。
& & 那感觉……有点眼熟……
& & 田真正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冷不防那小兵猛然抬起脸,直直看向她,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转为诧异;“小凤凰?”
& & 秀美的脸略显苍白,眉宇间淡然气质却半点未改。
& & 是他!田真先惊后喜,想到他受人欺负的隐忍,和深藏不露的本事,又转为警惕——虽然这位美男不像坏人,但事实告诉咱,还是继续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鸟安全。
& & 于是她远远站在石头上,歪着脑袋瞧他,表示奇怪。
& & 见是只无半点修为的凤凰,文犀果然卸下防备,无力地靠在树干上,闭目。
& & 本是跟随大军前往东原阴山,谁知路过这青枫岭时遇魔界小天王埋伏,且自己又见到一个意外之人,必须躲避,因此落单,在小天王手下受了重伤,方才听那边吵闹,再有这只小凤凰,必是神羽族王朝华君奉旨督战,路过此地。
& & 半晌,他重新睁眼,冲田真微微一笑:“小凤凰,你我两次相遇,倒很有缘。”
& & 有缘啊有缘,田真扇翅膀。
& & “人间都说凤凰带好运,你是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运气?”文犀盯着她半晌,轻声道,“果真如此,你就到我身边来吧。”
& & 田真暗暗叹气,原来身处危难的时候,神也会迷信,咱就是只穿越的鸟,连自己有什么运气都不知道呢。
& & 多年坚持,终于因重伤生出一丝消沉,话说出口文犀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苦笑,一只没有半点修为的凤凰能知道什么呢,于是他缓缓移开视线,抬脸望夜空。
& & 这种情况下,给伤员精神鼓励是必须的,田真决定做一次好事,飞到他身旁落下。
& & 文犀倏地低头。
& & 深邃的眼眸逐渐泛起光彩,越来越明亮,到最后竟变得流光四溢,除了惊讶,喜悦,不可置信,坚定,依稀还有……自负?
& & 田真一愣。
& & 瞬间的变化而已,等她回过神再仔细看时,那目光又恢复温和淡然了,似乎方才所见都是幻觉。
& & 文犀伸手抱起她,对视:“你……果真听懂我的话了么?”
& & 糟糕!俊脸突然放大,田真头一晕,鼻子一热,不由哀鸣。
& &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证实孔子名言,吾田真终于为文学研究作出了贡献,人家是流鼻血,咱是鼻子嘴巴同时来血!
& & “小凤凰,你……”俊脸陡现喜色,似不敢相信。
& & 田真莫名,低头看,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得发呆——凤凰血滴在他胸前,狰狞的伤口蠕动着,新肉滋生,伤口逐渐拉拢,愈合……
& & 片刻工夫,伤痕竟浅了许多,看样子好了大半。
& & 神羽族凤凰血本是疗伤灵药,文犀并不奇怪,缓缓整理好衣袍,站起身,托着她微笑:“好个小凤凰,他日我必不亏待你。”
& & 咱……咱就当义务献血,流了几百CC?田真心疼,连忙望天止血,好吧,将来多给点补血药就成了,咱贫血。
& &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叫:“嘿,这还有个小兵没死!”
& & 文犀闻言面色大变,抱着田真,化作一阵香风,向朝华君营地方向遁去,可惜他的法力明显不怎么高,刚遁出不远,就被一道红光打落。
& & “小凤凰!”
& & 听到响亮的笑声,田真寒毛竖起来,完了!
正文 天王兄弟
& & 红袍小袖,红发披垂,银质额饰上的红宝石在夜明珠映照下闪闪发光,路小残高高站在树梢上朝田真招手:“又见面啦,还认得我吗,小凤凰!”
& & 太受关注也不是好事,田真想哭了,我不认识你。
& & “你就是那个从我手下逃走的小兵?”路小残却认出了文犀,大眼睛里满是惊奇之色,“接我十招,居然没死?”
& & 他很快又释然,笑嘻嘻看田真:“小凤凰,是你治好了他吗?”
& & 田真心脏抽搐。
& & 深藏不露的文犀竟是伤在他手上,而且才十招!小魔头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咱今天有没有把握逃跑?
& & 路小残毫不客气指着文犀下命令:“你,动手自尽吧!”
& & 文犀已经恢复镇定,微笑:“我好象还没有那么笨。”
& & 放开咱吧,咱愿意自尽,田真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什么是笨,让这变态小魔头亲自动手,那才叫笨。
& & 路小残倒背着手,大模大样在树梢上踱了两步:“别想耍花样啊,你们跑不掉的。”
& & 毫无预兆地,足下枝条一沉,他忽地纵身跃起,朝二人直扑过来,矫捷灵敏,活像只脱笼的兔子,小小手心魔光闪烁,掌心雷直取文犀。
& & 文犀早有防备,见状带田真急速后退,无奈路小残的本事远在田真意料之外,他咯咯笑着,翻身化作道红色闪电,越过二人,拦截去路。
& &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难不成自己注定要命丧此地?文犀暗暗苦笑,当真是天意的话,也无可奈何。
& & 他索性丢开田真:“小凤凰,今日就多谢你,去吧!”
& & 就凭咱这对翅膀,能逃出多远?左右都是一个结果,不如救人救到底,田真长叹,硬着头皮掉转方向,冲向路小残,狠狠地要去啄他的脑袋。
& & “小凤凰!”文犀惊,很快明白她的用意,迟疑了下,最终化作香风遁走。
& & 路小残果然抓住田真,不再继续追赶文犀,毕竟放走个小天兵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带着田真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咦”了声,拎起她的翅膀:“看不出来,你胆子真大呀。”
& & 小鬼是兔子精?田真瞪着那双圆圆的红眼睛,伸头使劲啄,使劲啄……
& & 当然,以上仅仅限于想象。
& & 其实咱胆子很小……
& & 路小残龇牙咧嘴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扯她脖子上的毛:“敢啄我?”
& & 儿童就是那单纯的恶魔呀,田真哆嗦。
& & 见她害怕,路小残大悦,满意地停了手,眨眼道:“杀了你,朝华伯伯会生气的,父皇说过不杀神羽族人。”
& & 咱就知道,所以才敢舍己救人么,田真松了口气。
& & 路小残歪着脑袋想了想:“虽然你长得丑,但我还是有点喜欢的,不如你跟我回魔界吧!”
& & 魔界,魔神儿子!田真翻白眼,怪不得小小年纪这么阴险腹黑,你是喜欢咱,还是喜欢咱的血?
& & 果然路小残马上接着道:“因为你的血太有用啦!”
& & 我去你个叉叉叉叉!面对小朋友,田真生平第一次有了骂粗口的冲动,最痛苦的是,一只鸟骂出来的话,对方根本听不懂。
& & 很明显,路小残没打算考虑她的感受,有了养鸟的念头,他开始设想未来可能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小脸露出十分担忧为难的神色。
& & “带你回去,父皇见了会怪罪呢。”
& & 路小残烦恼,田真得意。
& & “我就说是朝华伯伯送我的。”
& & 路小残得意,田真烦恼。
& & “可他不会信的……”
& & 对啊对啊!
& & “那我悄悄的不让他知道!”
& & 几句话工夫,田真的心已经上上下下被蹂躏了数次,好在路小残想了N种方法都觉得不妥,最终无奈地表现小朋友的仁慈:“算啦,我不会养鸟,带你回去很麻烦的,还给朝华伯伯好了。”
& & 多乖的小正太!田真感激涕零。
& & “纯正的凤凰血太难得啦,多留点给我。”路小残为自己的想法得意,取出一把小刀,拉起她的脖子就割。
& & 还真拿老娘当血库使?放你娘的血!
& & 田真欲哭无泪。
& & 其实当鸟也不太好吧,至少不能当凤凰,如果重来,咱还是去当乌鸦……
& & 白天,晚上,再白天,再晚上……
& & 马车摇晃,温暖的怀抱幽香隐隐,一只手轻轻放在背上,不时替她整理羽毛,田真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那日文犀回去报信,朝华君赶来找到她时,路小残已离开了,而她,正两脚朝天躺在石头上犯晕。
& & “不愧是出身凤族,它怎样了?”
& & “托陛下洪福,已无事。”
& & 天帝对她舍己救人的行为很赞赏,伸手示意。
& & 朝华君道:“此番它大伤元气……”
& & 是啊,咱失血过多,头昏眼花心发慌,经不起你老人家开玩笑折腾,田真尽量缩起身体,爪子紧紧抓住朝华君衣襟。
& & 天帝扬眉:“朕有心嘉赏她,要看看她伤势,表兄似乎不乐意?”
& & 昨天还亲切地称“我”,今天就原型毕露开口就是“朕”了,田真闭上眼睛装没听见,心里暗骂,不就是拿最高领导的身份压人么,你牛个屁!不知道吧,你那几个老婆斗得可欢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表兄事实上也在暗中计划给你使美人计呢。
& & “神羽族子民理当为陛下效命,怎敢求嘉赏,”朝华君微笑,将田真送上,“臣是担心它受伤,在陛下跟前失礼。”
& & 天帝忽然也笑起来,抬手:“罢了,正事要紧,回去朝华君代朕赏她就是。”
& & 朝华君答应,起身掀开车帘,将田真递给旁边马上的文犀,自己坐回车内与天帝商议正事。
& & 行了五日路,前方地势逐渐平坦,远远可望见长长山脉的轮廓,云雾缭绕隐藏着冲天杀气,看来离战地东原阴山已经不远了。
& & 文犀含笑问:“小凤凰,今日好些了?”
& & 救命之恩在,这几天他自是没少照看田真,彼此更加熟悉,田真闻言,低低地叫了声表示回应。
& & 文犀目光闪烁:“你是听得懂话的,对不对?”
& & 田真沉默。
& & 此人不简单,自己与朝华君的交流哪里瞒得住他。
& & “但我的事,你并没有告诉朝华君他们,是么?”文犀拍拍她的背,“你为何要帮我?”
& & 咱也没想到会帮你,田真看他一眼。
& & 文犀低笑了声,没有再问:“你这只懒凤凰,除了吃就是睡,几时才能修得人形。”
& & 田真不以为然。
& & 从鸟变人有什么了不起,咱从人当回鸟,这才是本事!
& & 正在此时,远处十来个穿着战甲的人骑天马飞驰而来,在队伍前停住,下马与前面的月族将领作礼,说了几句,将领便将领头那人带至车前。
& & “末将薄还归,奉战神之命,前来迎接朝华君。”
& & 须臾,朝华君掀开车帘,微笑:“前方战事如何?”
& & 薄还归恭敬回道:“魔神暂且还困在阵内,尚无动静,只是方才魔界大小天王领兵赶到,与战神对上了,现下胜负未知。”
& & 朝华君瞟了眼车内,道:“如此,你且带我前去一观。”
& & 薄还归应下。
& & 队伍重新移动,田真兴奋无比。
& & 两军对阵,神魔大战,咱这就去看天兵练级!
& & 山脉连绵起伏,有如墨龙之背,望不见首尾,草木稀疏,多为怪石黑土,偶尔有几株枫树,叶子也是黑色的,在凛冽杀气中更显得萧索。
& & 大旗飞舞,满山都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天兵,皆执枪横刀严阵以待,旗帜下,一位天将格外引人注目,年约三十,方额直鼻,双眉倒立,相貌威武,身材雄伟,盔甲金碧辉煌,腰佩乾坤剑,手执方天画戟。
& & 队伍停在半空,引得众兵纷纷仰头看。
& & 天官下马,高声道:“朝华君奉旨,前来督战。”
& & 帘门开,朝华君走出车外,白衣金带令人眼前一亮。
& & 为首的金甲神并没有上去迎接,仅仅朝空中抱拳,面色凝重:“军中不便行礼,朝华君莫怪。”
& & “战神无须多礼,”朝华君率队伍落下云头,微笑着说几句为天帝歌功颂德之类的话,然后才问,“战况如何?”
& & 战神遥指对面:“弦将军迎战魔界小天王。”
& & 战斗实在太激烈,田真从下车起就开始留意了,对面魔云滚滚,云中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魔兵,枪尖刀尖林立,两个人在阵前打得难解难分,光圈闪耀,气流碰撞,飞沙走石,不时还伴着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 & 看清那位魔界小天王是谁,田真开始头晕,不由自主缩起脖子。
& & 朝华君凝神观战,逐渐皱了眉,也没有说什么,半晌将视线移向另一边。
& & 不远处的山头,居然停留着一阵黑色旋风。
& & 巨大的漏斗形旋风,高高的几乎连接着天,可以说它是动的,因为它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旋转;也可以说它是静止的,因为它始终停滞原地不去,亦不消散,方圆一里皆被它笼罩,看不清中间有什么。
& & 朝华君道:“地风水火伏神阵,风阵,困了他?”
& & “是,”战神压低声音,苦笑,“不瞒朝华君,此阵顶多困住他一时,小神实在无甚把握……”
& & 朝华君忽然道:“叫弦将军回来吧。”
& & 战神愣了愣,很快沉下脸,传令鸣钲。
& & 田真正觉奇怪,头顶就有个轻轻的声音解释道:“再打下去,不出二十招弦将军必败,此刻召回他,乃是为了保住天界颜面。”
& & 仰头,文犀含笑看着她。
& & 这人会读心术?田真默,将视线移回战场。
& & 钲声起,闪电破空过,弦将军果然退回。
& & 路小残没有追赶,收招,负手笑道:“诚如父皇所言,天界都是一群废物,神无功,你手下就没人了吗?”
& & 战神神无功忍怒:“黄口小儿,如此无礼!”
& & “末将愿往,教训魔界小辈!”一将至跟前请命。
& & 田真在旁边冷眼看,发现此人很是面熟,没费多少精神就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天海遇上的大鹏王垂天么!
& & 战神正在为难,数将连败于路小残之手,天界颜面尽失,对方偏又是小辈,总不能自己堂堂战神亲自上阵,如今见垂天肯主动请战,顿时大喜:“此战需是将军去,方能得胜!”
& & 他仗戟下令:“大鹏王垂天听令,着你代本将,迎战路小残!”
& & 垂天应下,飞身至路小残对面。
& & 路小残见到他,目光变得机警,口里却笑嘻嘻道:“大鹏鸟,我父皇有心饶你,朝华伯伯怎么还要让你来送死?”
& & 垂天骂道:“魔界小辈,乳臭未干,也敢口出狂言!”
& & 路小残“嘿”了声:“先看我的怒海神杀。”
& & 话音方落,小手平平推出,掀起蓝色光圈如海潮,一波接一波朝对面涌去,明显未尽全力,攻势也不乏凶猛,可见他年纪虽小,对敌经验却丰富得很,这分明是先发制人,同时试探对方的深浅。
& & 垂天冷笑,身后猛然生出一对极宽大的鹏翼。
& & 鹏翼轻扇,掀起飓风。
& & 对面海潮受阻,高高竖立,终被压退,往后如山倒。
& & 路小残早已移形换影躲开反击,连连发招,在对手不弱的情况下,必须抢得先机。
& & 二人你来我往走了数十回合,人影闪动就像电视里的魔法师,还带光影特效,田真头昏眼花,哪里分得出高下,转脸看旁边的朝华君,发现他面色如常,不由暗笑,腹黑就是这样的,胜败都会装。
& & “小凤凰想要听么?”文犀摸摸她的脑袋,“我给你讲?”
& & 田真忙点头。
& & 文犀果然低声讲了句:“路小残会败。”
& & 田真丝毫不怀疑他的判断力,兴奋得脖子毛都竖起来了,紧盯着路小残两眼发光,幸灾乐祸,老娘的血不能白流,大鹏鸟,代表咱神羽族狠狠收拾小魔头吧!要不也抓来放放血?
& & 两人越战越激烈,掌力对上,瞬间,三座山头被削平。
& & 路小残后退数丈方才站稳,嘴角似有血流出,他并不气怯,小手胡乱在嘴上一抹,双掌合胸前,作成个大大的蓝色光球,朝垂天击去。
& & 哟,小小年纪还逞强!田真无语,见他真受伤出血,反而担忧了——瞧瞧人家天界大神多聪明,眼看手下要败就赶紧命令撤退,如今这小破孩受伤了,他爹娘就不疼的?
& & 瞎操心,你嫌放血放得少了?田真暗骂自己。
& & 面对强劲攻势,垂天也不敢怠慢,一声大喝,左手高举,刹那间天地风云变,四方气流急速往他掌中涌去。
& & 借得风之力,他缓缓朝前推出右掌。
& & 一道白光射出,细如剑,瞬间穿透蓝色光球,光球炸裂,白光依然未停,朝对面路小残击去。
& & 路小残口喷鲜血,勉强翻身躲开。
& & 见他又受伤,田真终于母性大发——好吧,咱是圣母,小笨蛋,打不过不会跑么?对了,他爹被困在阵里,可怜啊可怜,他娘怎么不出来救人?
& & 看大鹏王垂天,一大人追着小孩打,你不怕丢脸的?
& & 再看朝华君,我佛淡定。
& & 别人有心饶你部下,如今你眼看部下伤别人儿子却不阻止,未免有失厚道……田真叹气,倒也表示理解,天帝陛下真身在此,现在谁敢当着他的面和魔界搞友好关系?
看小说乃生平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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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残没那么容易死,”文犀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安心,“你看他小,却不知道他已经令多少人头疼了。”
& & 田真闻言松了口气。
& & 也对,看似漂亮无害小正太,其实腹黑得很,比兔子还精。
& & 对手落败,垂天大喜,毫不留情追杀,哪知十余招后,忽觉迎面一片刺目白光,视线凭空受阻,顿时惊得他连连后退,所幸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头脑虽未反应过来,手里已经下意识收招,凝聚气流,在面前形成道圆形屏风,试图防守。
& & 路小残咯咯笑:“笨鸟!”
& & 肩后剧痛,鲜血喷溅,垂天始知中计,大怒之下双手握空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火红色长刀,循声朝路小残钉去!
& & 啊呀!田真惊呼。
& & 清亮的凤鸣声突然响在战场上,听得所有人都一愣,朝华君摇头看她,似觉好笑,又似责怪。
& & 田真连忙拿翅膀捂住嘴,好在她也没打算再叫了。
& & 路小残没有死,安安全全躺在一个人怀里。
& & 垂天的长刀被一道蓝光格开,打着转,在半空中砰然炸裂,碎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竟是由风火之气幻化而成。
& & 田真惊讶地打量那人,不得不说,凤凰的视力可能比老鹰还要好,纵然远隔百丈,也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 救下路小残的是个年轻战将,紫色战袍,银色长发在风里飞扬,紫色额饰,一张脸轮廓分明,高鼻梁,深邃的紫眸泛着冷冷的光。
& & 红发银发,魔界都是搞艺术的,还是都爱玩非主流?田真感慨。
& & 年轻的紫袍战将放下路小残,冷哼:“神羽族?”
& & 路小残站稳,恭敬地叫了声“哥哥”。
& & “天王路冰河,”这边战神苦笑,正要召回垂天,忽然间又面色大变,转脸看另一边,“不好!”
& & “我儿,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 & 低沉,带着点鼻音,倨傲,威严,在天地间悠悠回响,依稀透出的杀气,令在场所有天兵莫名胆寒,生出压抑之感。
& & 声音来自不远处那阵黑色旋风。
正文 天界杀神
& & 听到那个声音,战神顾不得什么,举戟下令,声音洪亮如雷鸣:“三军听令,速退!”
& & 其实不用他下令,天兵们已经后撤了。
& & 文犀显然也明白事情有多危险,抱着田真掠走。
& & 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撼动,黑色旋风塔开始剧烈摇晃,恍若即将倒塌的大厦,不再是中规中距的漏斗形,变作模糊一团。
& & 战神毕竟不愿轻易放弃,见状立即腾云至空中,借天风之力护阵。
& & 风力重新凝聚,法阵恢复平静。
& & 战神松了口气,忽然又变色。
& & 静止的旋风,好象黑色的玻璃高脚杯,表面竟逐渐现出裂纹,一道,两道,三道……
& & 裂缝纵横,其中神光四射!
& & 没有时间修补了,战神大惊,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事,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这么直直倒退回旗帜下。
& & 朝华君仍稳稳立于山头,并没有退避,见状知他修补失败,不由长叹一声,抬左掌,右手凌空划了道弧线,带动广袖轻挥,动作不大,更显得优雅好看。瞬间,一团火红色的光球将他全身包围,然后逐渐向四周扩张,最终形成一道牢固的巨型结界。
& & 与此同时,旁边战神也挥动画戟,朝天一指,长空电闪,犹如被戟尖所牵引,白色火花耀眼,生成道蓝白色屏障。
& & 羽族神王,天界战神,尽展平生法力,筑双重结界,共抗魔神之威。
& & 爆炸声震耳欲聋,旋风散,阵法破,蓝色神光亮起,冰冷刺目,气流如决堤之洪,携带烟尘飞石,翻滚着,铺天盖地而来。
& & 巨响声里,两层结界粉碎。
& & 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 & 早已料到这结果,朝华君与战神没有意外,顾不得伤势,同时退后闪避,他二人有强大神力护体,天兵们就惨了,数千避退稍慢的全部灰飞烟灭。
& & 亲眼目睹超乎想象的恐怖的魔神力量,剩余的天兵们个个面色发白,两腿发软。
& & 幸亏文犀闪得快,田真发抖。
& & 狂风不息,带起漫天沙石,漫天尘土,迷了所有人的视线,先前那种压迫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几乎令人窒息。
& & 蓝色神光里,逐渐现出一道身影。
& & 田真连忙抖抖脖子,将灰尘抖落,凝神去看。
& & 一个看似二十疑似三十实际不知几千几万岁的男人,身材明显比寻常人要高大许多,黑袍广袖嵌金边,被风鼓起,黑色长发随罡风飞扬,几缕自额前垂下,衬着金色额饰与发饰,高贵炫目。
& & 东方神仙,还是西方神祇?
& & 虚天魔帝,转世杀神,仅仅站在那里不动,浑身杀气已令人心生惧意,不敢多看。
& & 一眼,一眼足够。
& & 脸部线条出乎意料的柔和,高直的鼻梁,薄薄的唇,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双眉秀窄,斜飞入鬓,若问魔神威严,尽在狭长凤目,长睫下的眼神,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轻蔑与傲慢,那是一种睥睨六界惟我独尊的气势,无论人,还是神,在他面前竟都显得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 & 这形象……这形象咋那么眼熟呢呢呢!
& & 田真闭眼,心狂跳。
& & “那便是传说中的魔神路西法了,”文犀低声叹息,“果然名不虚传。”
& & 什么?田真睁眼,满头黑线。
& & 他他他……路西法!路西法大人?
& & 来不及等她确认,魔神眼一眯,眉一低,袖一挥,刹那间周身神力爆发,又有数千天兵光荣地变成了脚下土地的肥料。
& & 田真默。
& & 好吧,试镜成功,如果加六片翅膀,他完全可以扮演路西法大人……
& & 文犀看看不远处的朝华君与战神,用传音之术与她解释:“他本是天帝的嫡亲兄弟,天界最出名的一位神王,因不甘居于天帝之下,反下天界,做了魔帝。”
& & “昔天界先帝有七子,长子弑中天乃天后所出,就是当今天帝,时隔十年,天后产下第七子,圣无名连夜进宫面见先帝,说他是‘有乱平乱,无乱生乱,杀神转世,不臣而走’,可当时神界四部作反,天庭情势危急,先帝执意留下他,赐名弑中流。”
& & “据说他原是上古众神合力困在太上镜里的杀神,神元转世,性好杀,不出一年平定四部之乱,自此无人敢犯神界,后来先帝度劫身故,弑中天即位,他便不服,反去魔界做了魔帝,弃本名不用,自名路西法,正好应了圣无名的话。”
& & 对面,魔神制造上万的炮灰之后,终于停了手。
& & “陛下。”魔军齐齐跪倒参拜。
& & 路冰河与路小残上前,单膝跪下:“父皇。”
& & 听到这两个字,田真差点被呛死,全身颤抖,毛都竖起来了——路天王你确定?那真的真的是你爹,不是你兄弟?
& & 文犀不着痕迹勾了下嘴角,道:“魔神生性傲慢,到此刻才现身,必是战神言语相激,令他甘愿留在阵内的。”
& & 果然,魔神抬脸,发丝被风吹得拂在下巴上,低沉的声音透着轻蔑之意:“神无功,我留在阵内十五日,你也未能打过我儿,前行半步,还有何话说?”
& & 战神毫不示弱:“事已至此,何必废话。”
& & 这分明是间接认输,魔神颇为满意,“恩”了声,没有计较他的嘴硬:“弑中天,来了又何必躲?”
& & 此话一出,战神面色大变,急忙回头看。
& & “既要见我,是不是该叫一声皇兄?”先前的马车里,一个人缓缓掀起车帘走出来,浑身锦绣,面带微笑,语气却半点不输。
& & 领导换衣服都这么快?田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 & 战神差点没丢了魂:“陛下!”
& & 朝华君率三军作礼。
& & 黑色广袖挥过,魔神负手:“无能者,不配我效命。”
& & 这话非但不客气,简直是狂妄至极,面对如此轻辱,天帝再也忍不下怒气,语气与眼神一样冷:“弑中流,你不要欺我天界太甚!”
& & “是么,那就用你的力量,让我臣服吧。”
& & 黑眸一眯,数千天兵又成炮灰。
& & 文犀早已料到结果,先退得远远的,田真缩在他怀里,唏嘘不已,陛下啊陛下,现在有个你玩不起的人了吧,可惜你的天兵呐……
& & 看看周围剩余天兵,魔神大人一眯眼,不想当炮灰你就闪,没发现规律么?
& & 再看朝华君,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们是来看魔神练级的吧?
& & 最后抬头望文犀,这是个危险人物,咱再躲远点?
& & 天帝站在山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俊脸寒得可以结冰了,袖底双拳几乎握碎,无奈对方实力太强大,根本没有发作的资本,因为眼下就算自己与朝华君战神三人连手,也未有把握胜他,激起他的杀性,打上天庭更麻烦。
& & 朝华君暗暗叹息,上前:“表弟,你这是何必,神界已多年不曾犯魔界,纵然消失,于你又有何好处?何况除了神界,尚有仙、妖、鬼界与人间,如此,岂非让他们平白得益?”
& & 田真听得发笑。
& & 领导你真会搞外交,好话全让你说了,什么天界多年不犯魔界,听着是多大的恩赐一样,问题是有这位大神在,你们敢犯么?
& & 杀神转世,本性好战,考虑到神界亡了自己多少失去个乐趣,魔神大笑:“能言善道的人,暂且就给你这个面子。”
& & 他转身:“我儿,收兵。”
& &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 & 路冰河说了声“撤”,与路小残一起,连同数万魔兵,都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 田真无语。
& & 这位魔神大人真……随性,轰轰烈烈打到现在,搞得别人鸡飞狗跳,到头来咱领导几句软话,他就回去了。
& & 到此时,田真终于明白数十万天兵真正的作用,那就是充当魔神练级的炮灰。
& & 风息,四周一片沉寂。
& & 战神收了画戟,垂首,单膝跪下:“臣无能,求陛下治罪。”
& & 身为神界之主,当着数十万天兵的面受此羞辱,想到神界存亡尽在对方一念间,堂堂天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冷笑:“神界消失,于他并无好处,消失么,好个消失!”
& & 这话针对谁,很明显了,田真担心地望朝华君,领导你为天界消弭了一场大祸,别人却并不领情呢。
& & 朝华君倾身:“臣失言,有罪。”
& & “魔界撤兵,乃是看朝华君的面,朝华君面子不小。”
& & 说话间,几名天兵抬过一个人,却是大鹏王垂天,双目紧闭,面若金纸,胸前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极其可怖,想是方才躲避不及,被魔神之力重创。
& & “又是你那位表弟赐你的面子。”天帝看一眼,拂袖走了。
& & 战神微露担忧之色,看朝华君,朝华君反倒莞尔,示意他先跟去。
& & 跟这位表弟陛下打几万年的交道,岂会不知他的脾气,肯当面发怒,反倒说明他心无忌惮,倘若和和气气的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那才不妙。
& & 朝华君看着昏迷的垂天,问:“能救否?”
& & 医神忙回道:“将军伤势沉重,尚余一息。”
& & 田真早已从文犀怀里跳下地,踱着小步子,暗暗叹气。几万天兵成炮灰,惟独大鹏王没死,显然是魔神对神羽族手下留情了,难怪天帝陛下生气。
& & 发现某领导视线移向自己,她连忙假装没看见,踱到一边。
& & “小凰儿……”温柔的声音终于响起。
& & 田真想哭了,领导,义务献血也要有个休养期么,这不到一个月就被放了几次血,咱还想当只健康的鸟……
& & 见她似不乐意,朝华君半蹲了身,伸手抚摸她的脑袋,柔声:“垂天将军乃是天界良将,忠心耿耿,且又是本族臣民,你……”
& & 田真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 & 忠臣良将关咱啥事,他是为天帝陛下受伤,又不是为咱,为啥不叫天帝陛下献血,咱的身体也很重要啊!
& & 文犀终于开口:“她前日才受过伤,恐怕不行。”
& & 纯正的凤凰血极少,凤王的血非同小可,不能随意取用,朝华君无奈,抬起她的头:“小凰儿,你果真不愿意?”
& & 微笑,有如春花灿烂。
& & 神啊!田真鼻子一热,认命地朝垂天奔过去,看来这血今日横竖都要流,也别浪费了。
& & 亲眼见伤口生新肉,医神连声赞好。
& & 好个屁,传开了,将来岂不是都拿咱当长期血库使?田真预见未来的悲哀生活,一颗心也开始流血。
& & “够了,”朝华君亲自抱她入怀,心疼地称赞,“好凰儿,早知你如此善良,岂会见死不救。”
& & 是领导你逼我善良的,田真心头血流成河。
& & 医神仔细查看垂天,喜道:“垂天将军暂且仍不能醒转,但伤势已轻了许多,无性命之虞。”
& & 朝华君松了口气,命人抬走垂天,又回身看着文犀道:“文兄弟的身手,留在军中未免可惜,前日占统领曾说手底少一名御前侍卫,小王有心引荐,文兄弟意下如何?”
& & 连他也看出来文犀深藏不露?田真惊喜,周围天兵们都羡慕不已,区区一个小天兵,能得这位神王看重,运气实在太好。
& & 文犀看着他半晌,微微一笑:“文犀之幸,多谢朝华君提拔。”
& & 天帝的车离去多时,原地不知何时另外多出了两辆车,拉车的是四匹雪白神骏的天马,可见朝华君早有准备了。
& & 二人行至车前,文犀停下来看田真:“它……”
& & 田真顾不得头晕,连连朝他拍翅膀,还是跟你混安全,领导虽然漂亮温柔,可是太圣父,说不定啥时又被哄去献血了。
& & “失血过多,本王会照料。”朝华君按住她的翅膀。
& & 毕竟对方是羽族神王,自己无权过问,文犀点头不语,上车去了。
& & 眼见事情无转机,田真马上服从领导表忠心,收起翅膀,亲热地往朝华君怀里钻,正牌领导不能得罪,跟着他有肉吃。
& & 朝华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手指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
& & 天庭朝会下来,群臣皆不敢作声,一个个溜得飞快,接连三日商议魔神下次光临时的退敌之策,所有人包括战神在内全都缩着脑袋装乌龟,天帝陛下的脸色啊,就和那墨汁一个样,也难怪,魔神越来越不把神界放在眼里,老子受气怎么,你们全都得给我陪着装孙子。
& & 后殿内,天帝坐在案前,揉额。
& & 朝华君走进殿门:“臣参见……”
& & “免了,”天帝挥手,苦笑,“朕说过不必来这些虚礼,表兄是在责怪朕前日失言么?”
& & “臣不敢。”
& & “坐吧。”
& & 朝华君依言往椅子上坐下。
& & 天帝盯着笔架沉默半日,轻声叹道:“朕只是想起当初父皇传位时一番教导,如今眼看神界基业就要毁在朕手上,如何不急。”
& & 他笑了笑:“朕又不能跟那帮废物发脾气,除了你,还有谁更明白朕的。”
& & 朝华君道:“陛下言重了,魔神再厉害,总有重新封印的办法。”
& & “办法是有,可惜谁知道。”
& & “除了圣无名。”
& & “今日找你来,正为此事。”天帝抬手,面前案上顿时出现一粒明珠。
& & 火红色珠子,小指头大小,光华内敛,平凡无奇。
& & 朝华君惊讶:“这是……”
& & 天帝道:“当初圣无名无意窥破天机,知道他是杀神转世,将引动天界异变,是以连夜进宫面见父皇,无奈父皇执迷不悟,泄露此等天机,圣无名当场应劫身亡,只来得及留下这粒丹。”
& & 朝华君道:“能否容臣一观?”
& & 天帝颔首示意他拿去:“父皇未能悟得其中用意,大劫已至,临去时将它交与了朕,无奈朕苦思多年,仍一无所得,只觉像是神羽族内丹。”
& & 朝华君细看那丹,皱眉,闻言抬脸苦笑道:“是,却也不尽然,陛下因此便怀疑与神羽族有关?”
& & “朕是那爱臆断之人?”天帝瞟他一眼,缓缓道,“神羽族,乃是圣无名临死时说的最后三个字。”
& & 朝华君摇头道:“仅此三字,也代表不了什么,内丹是修行多年炼化所得,先有修为后有丹,或是天然神丹,灵气所化,食之等同平白获得数年修为,亦能得人形,然而此丹分明是死丹,无半分灵气,等同废物。”
& & “朕也知道,”天帝坦然,“令人那么传,是安他们的心罢了。”
& & “陛下英明。”
& & 见他要送回丹,天帝制止:“此丹你且拿去。”
& & 朝华君道:“此等重要物件,放在臣这里恐怕不妥。”
& & 天帝挑眉,站起身踱了几步:“如今朕突然想到,或许圣无名说那三个字的意思是,当由神羽族来解此谜。”
& & 朝华君也跟着起身:“陛下之智尚且难解,臣自问无能。”
& & 天帝道:“表兄这是在学他们?”
& & 朝华君闻言不再推辞,将丹收入袖内,含笑道:“臣还有件大事要禀明陛下,或可解陛下之忧。”
& & 天帝双眼一亮:“说来。”
正文 天音凰舞
& & 那边君臣二人在后殿商议机密大事,这边园子里,田真蹲在石桌上晒太阳,面前摆满了食物,阳光暖洋洋的,绿树被风吹动,侍女们来去,偶尔也会停下来逗她。
& & 被人当鸟耍,田真不理,低头乱啄一气,咱要休息,咱要进补!
& & 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 & 看清那人,田真张开翅膀,点头问候。
& & 文犀依旧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往桌旁石凳上坐下,拉起她的翅膀尖问道:“凤族素以练实为食,书上竟说错了么?”
& & 田真懒洋洋地拿尖嘴梳毛,书上没错,可惜咱是只冒牌凤凰。
& & 文犀放开她的翅膀:“这几日也养足了精神,还不打算去修行?”
& & 修行?田真装没听见。
& & “懒凤凰,”文犀笑道,“听说凤族女子修成人形都极美貌,你不是伤了彩羽么,只要修成人形,脱去灰羽,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
& & 美女?田真扭脸瞧瞧自己一身灰毛,有点向往了,此人果然腹黑,知道咱因为这身毛受了不少奚落,所以用美色来诱惑,不过话说回来,咱还真没当过绝世大美女,要不要体验一下?
& & “明日你就要跟朝华君回羽漠天宫,没有话想与我说么?”
& & 此事田真早已知情,相处这几日,突然分别,还是有点不舍的,不过他既然留在天庭当差,要见面并不难,因此田真也不甚难过,拿翅膀拍他的手。
& & 文犀碰碰她的尖嘴:“我盼着你修成人形那日,不可偷懒。”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田真抖抖毛,为了满足群众的视觉效果,咱可以考虑。
& & 文犀自言自语道:“现在才开始,不知要等几百年。”
& & 几百年?田真吃吓,那要重新考虑。
& & “懒也无妨,”文犀忽然一扬俊眉,“倘若我……到时定然替你找寻天下灵丹,让你早得人形。”
& & 自信的脸,像是他,又不像是他,田真三分感动,七分怀疑。
& & 正在此时,一名天官走来作礼:“陛下在后殿,命小神来请文侍卫过去。”
& & “保重了,小凤凰。”唇边笑意若有若无,文犀拍了下她的背,站起身。
& & 啊哦,天帝陛下啥时这么礼贤下士了,居然用“请”?田真目瞪口呆送他走远,好半天才回神,当是听错,低头慢吞吞地啄果子。
& & 须臾,一只手伸来夺走果子。
& & 纤纤玉手,尖尖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光。
& & 哪位练九阴白骨爪的姐姐!田真惊得扑扇翅膀,扫得碟子盘子全翻落在地。
& & 紫衣女亭亭而立,手拿果子,姿态端庄优雅,美目中却满是厌恶之色:“这只坏事的丑凤凰,他怎的还留在身边。”
& & 悔不该阻止她偷看领导洗澡,真结下梁子了,田真默默落回她面前,低头表示认错,行,咱不坏事了,咱的领导你随便泡。
& & 背上一痛,却是被丢来的果子砸中。
& & “滚远些吧,”恒月姬不耐烦地踢她,低声咒骂,“丑成这样,浴火竟不死。”
& & 这女的太毒了,跟一只鸟都这么计较!田真怒上心头,待要寻思对策,远处就传来了侍女们作礼问候的声音。
& & 熟悉的身影缓步朝这边走来。
& & 宽袍高冠,胜似画中雅士,广袖金边闪闪,长睫挑起一丝丝阳光,被染成了淡金色,凤目温和,里面隐藏的情绪却始终无人看透。
& & 傲气迅速变作温柔,恒月姬整理衣袂,垂眸作礼:“朝华君。”
& & “恒月神女?”朝华君看着面前地上狼藉的景象,意在询问。
& & 恒月姬瞟了眼田真,似有歉意:“方才见它在这里,甚是喜欢,就喂它吃两口果子,谁知它竟莫名生起气来,想是不合它的口味。”
& & 田真听得连连冷笑。
& & 好得很,全是咱不敬客人的错了。
& & 朝华君果然责备:“凰儿甚是失礼,还不赔罪。”
& & 赔罪?田真看着他半晌,果真慢吞吞地扇了扇翅膀,摇了摇脖子,一步步踱到恒月姬面前。
& & 恒月姬连忙俯身去亲近它,说情:“它并不知道什么,朝华君就别责怪……啊!啊!”
& & 话说一半,她忽然尖叫着跳起来。
& & 田真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啄了下她的手,趁她护手之际,扑上去袭击她的头发。
& & 恒月姬大怒,指尖寒光一闪,正要作法,忽听旁边朝华君叫声“小凰儿”,立时反应过来,迅速收了手,连连后退躲闪。
& & 朝华君斥道:“不得无礼!”
& & 老娘让你装好人!你不是爱鸟么,有本事动手啊!田真捉弄得起劲,心头大快,哪里肯听,老娘现在是鸟,老娘就是无礼,你把我怎么的,此等阴险女人,真傍上咱领导,咱将来还有好日子过么,今儿就让你给他留个好印象!
& & 她身形灵活,且有主人在,恒月姬不敢伤她,被弄得发丝散乱,什么姿态什么风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形状颇为狼狈。
& & “胡闹!”朝华君挥袖将她扫落,“还不与神女赔罪!”
& & 在他跟前丢脸,恒月姬低泣而去。
& & 田真落在地上打了个滚,也觉得委屈,翻身爬起来,一扬脖子就朝园外走。咱的错是吧,领导你慢慢教训,大不了咱出去单混!
& & 朝华君好气又好笑,羽族子民在凤王面前,谁敢如此无礼!眼前区区一只小凤凰居然不听命令,赌气要走?
& & 他沉声喝道:“站住。”
& & 温柔的人严厉起来更可怕,田真脚软了软,开始心虚。
& & “站住。”
& & 田真乖乖站住。
& & “回来。”
& & 真出去,很可能马上就被恒月姬解决了,田真哪敢真走,听他又开口,连忙顺势踱回他面前。
& & 朝华君俯身抱起她,什么也没说,走进房间,坐到椅子上。
& & 田真闭着眼睛装睡。
& & 朝华君终于忍不住笑了:“她招惹你了?”
& & 咱领导还是英明的!田真马上睁眼,点头不止。
& & 朝华君拎起她的翅膀:“开罪了她,还想独自跑出去,让她看见,神羽族是不是又要少一名小凤凰?”
& & 所以咱这不是没敢走么,田真歪歪脖子。
& & “对本王无礼,论罪当逐出羽族,”朝华君将她往地上一丢,“念你初犯,乖乖地在这里认个罪,本王便饶你。”
& & 田真马上低头作服气状。
& & “今晚早些吃饭,歇息,明日起程回羽漠天宫。”
& & 次日清晨,朝华君带田真乘火凤离开天庭,几名天官奉天帝之命送出八万里,文犀没有来,田真也表示理解,他如今在御前当差了,哪能像以前那么自由。
& & 战事解决了,朝华君也就不急,有意带田真游览见识,身边有只通人意的鸟作伴,比起往常竟添了许多乐趣。
& & 宽阔凤背像一艘大船,朝华君披发而坐,修长手指执着片薄刃,正在雕一根竹管,那是路过琼山时顺手摘的。
& & 田真跳来跳去,不知他要做什么。
& & 朝华君微笑,抖落她一身竹屑:“此物甚妙,稍后你便知晓。”
& & 眨眼的动作带了几分戏弄,与他素日形象相去甚远,田真看得一愣,连忙低头,安静了。
& & 刀下之物逐渐成形,却是支精美的竹萧。
& & 白色广袖被风掀动,朝华君不紧不慢将那箫送至唇边。
& & 箫声起,清如凤鸣,妙不可言,响彻云空,带着奇异的魅力,田真顿觉精神一震,心神渐被箫声所迷,魂魄好像被它牵引着,身体随之变得轻盈起来,她不由自主扇动翅膀,飞上半空,盘旋起舞。
& & 箫声中正平和,俨然王者之风,火凤亦停住,引颈和鸣。
& & 优美凤目,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 & 这是在哪里,在做什么……
& & 曲毕,舞毕,余音犹在行云间回响,田真落回火凤背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头怅然若失。
& & 朝华君收起箫:“本族凤凰修成人形,便该上羽漠天宫朝拜本王,凤者歌,凰者舞,今日本王先令你献舞一曲,如何?”
& & 给领导献舞?田真终于被这词劈回神,大窘。
& & 朝华君道:“我很喜欢,小凰儿可愿意再舞一曲?”
& & 田真马上将脑袋从翅膀里伸出来,眼泪汪汪地摇头,见他作势又要吹奏,立即扑上去衔住他的袖子使劲拽。
& & 朝华君忍俊不禁:“会害羞么?凤族天生能歌善舞,有什么怕的……”
& & 正在此时,远处有什么东西闪过。
& & 驿站!驿站错过了!田真连忙松了口,冲他鸣叫示意。
& & 转瞬之间,笑容不改,可是看上去已黯淡许多,朝华君缓缓将箫自唇边移开,没有表示。
& & 前面是大荒,田真很快明白过来,闭嘴。
& & “最后一次,”朝华君伸手抱她入怀,望着前方迷雾轻声道,“最后一次好么,倘若再寻不得,也就……罢了。”
& & 田真不作声。
& & 夜色笼罩下,虫鸣鸟鸣俱无,茫茫大荒一片沉寂。
& & 和上次所见时相比,优婆山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在风中巍然矗立,黑黝黝的有点冷,有点模糊。
& & “这优婆山本是上古神山,受日月灵气滋养,后来被神所弃,因怨怒生出许多妖魔鬼物,凶险至极,但上头仍有许多罕见灵药,她便是与我赌气,跑上山寻药……”
& & 朝华君将田真放在火凤翅膀下,轻声嘱咐:“不要乱跑,记住了么?”
& & 找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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