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娃娃喜欢趴着睡病了,浑身发抖,自己趴着也能叫唤几声,哪位朋友有经验帮我看看咋回事?

原标题:宠妻成瘾:阴险鬼夫,Stop!完整未删节版在线阅读

小说名称:宠妻成瘾:阴险鬼夫,Stop!

我小心的咀嚼了好几遍,丽莎这个人虽然是让人讨厌了,人品也不怎么行,但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杀人啊。《》

我满怀心思的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屁股还没落座,杜一水冷冰冰的声音就像是凉水一般泼了下来。

“有时间说闲话,都不工作了?还想不想要工资了?”杜一水背着手,冷峻的脸宛如黑锅底。

闲聊的几个人慌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我默默的看了眼杜一水,见他眼睛瞪过来,连忙躲闪开。

默默心里把杜一水的祖宗问候了个遍之后,心里才有些小畅快。

本以为这几天免了许澈的摧残,却没想到这冷血上司也不省事,因为丽莎的事情经常找茬。面对这种情况,我还不能辞职,只是默默忍着。阅读

我瞪大眼睛,之前他这样说我绝对不相信,但但今天听他这么说,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相信。

许澈幽幽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所以家人才会让我应劫而非躲灾,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为了不让我给家族带来灾祸,便用印章把我困在了你的身边。”

“啊!?这么说,你也是被利用了?”我看着许澈,眼睛里面多了几分同情,瞬间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的可恨。

哎,同时天涯沦落人。我聂小盼,就是这么的心软!

许澈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煞是无辜的说道,“老婆,其实人我是知道你想摆脱我,你老公我也不想这样一直留在你这里,毕竟人鬼殊途。”

我惊诧的盯着许澈,看他这表情,我差点就以为这个许澈是被其他的鬼给掉包了。

只是他的下一句话,把我的心一下子给提了起来。《》

“其实想要解开这个束缚,也不是没有办法!”许澈看着我忽而又认真的说道。

我惊喜的问,“你说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却很意外的看到许澈眼中一丝受伤一闪而逝。

不过我比较关心怎么脱离这个麻烦,根本没作细想。

“许家的祖坟你也见过,那里边有一个古方能够让我轮回。只要我能够轮回,你便能够得到解放。”

“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寻找那个古法吧!”我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恨不能立马就能飞到许家的祖坟。

“急什么,现在天色已晚。『』况且你明早还要上班,等周末再说吧!”

我垂丧着脑袋,许澈说的没错。如今我不回家,也不可能靠着家里人。现在还不能得罪那个刻薄老板,就先忍到周末再说吧!

数了数日子,也就两天而已。

许澈放大的俊脸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吓的一缩,一拳就挥了过去。

许澈精准的捉住了我的小手,将我所有的力道轻松卸掉。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一脸的邪笑,好像在宣告“大爷我要搞事情”。

“老婆,这长夜漫漫,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许澈说着,那颗黑色的头颅轻轻一扬,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动作。而后附身,在我的手背上温柔的落下一吻。

我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龟孙儿许澈,你晚上的发个毛的骚啊!

我心里大骂一声,脸上却是尴尬的笑着拒绝道,“那个许澈啊,这天干物燥的,我们还是各自休息去吧!”

说完之后就要逃,但我远远低估了许澈的难缠程度,就这么一下,我又被他拉进他那宽厚的怀里。

看他脸上得意的笑,我闭上眼睛,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忍忍就过去了。

几天后,乘上了回小镇的车。

为了不被发现,我俩是偷着回到小镇的,只是回去后才发现,许家人竟然都离开了那个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小镇。

事实摆在眼前,这让我再一次认定了许澈话的真实性。

“老婆,你在想什么?”许澈飘到我的身后,轻轻的戳了下我的背。我慌忙回头,看到是许澈才松了一口气,“你丫滴,以后别这么神出鬼没好不?”

我翻了翻眼睛,往我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许澈很是无辜,看我的样子,连忙飘过来,挡在我的前面,“老婆,你要干什么?”

“回家!”我言简意赅,惊奇的发现许澈一直都称呼我为老婆,而我竟然一直都没反对。

看了看许澈,我有些尴尬,想要纠正许澈,但是想到他这个难缠的性格。最后也只得作罢,反正只要找到许家墓地的古法,我就能解脱了。

“不行,你不能回去!”许澈拦住我,神色严肃的道,“若是你回去了,你们的家人定然会心生猜疑。我家族的古法是不能随便离开祖坟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等到这件事情平息了再说吧!”

我看了看许澈,最后才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人朝着许家墓地而去,只是到了墓地外面,许澈便不让我进去了。

说什么里面危险,他先去进去处理,让我在外面等等,过后他会过来接我。

我答了声好,有些无聊的站在墓室门口。

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许澈出来,但我却感觉到周围有些莫名的寒冷。

这种感觉让我的脊背起了一层冷汗,毫不陌生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墓室外面,这地方不会有鬼吧?”我缩着脑袋四处张望,这里本来就是个小镇,即便是许家这样的有钱人的祖坟,也是修建在风水好的山上。

但,免不了会有些孤魂野鬼的吧?而且现在是黄昏时刻,太阳西下的,恐怕……

这种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伸出脑袋往墓室门张望了几眼,试图透过墓室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心里嘀咕许澈怎么还不回来。

“呼~”一阵寒风刮来,我冷得一抖,身体立马缩成了一团。

周围的光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淡了下来。阴沉沉的天空,让我让我心里咯噔一响。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刚刚我和许澈走过的林子里传来,若是身后的墓门打开了,我便能够冲进去找许澈,只是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我紧绷着身子,胆战心惊的盯着林子里面突然起来的一层黑雾。

“多久没有闻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啊!”

“是啊,好多年了呢!嘻嘻嘻……”

两个轻浮的对话声从旁边那黑雾中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我看到两道一高一低的影子从那黑雾里面显现出来。

从两只鬼身上的黑气便能够感受到,这两只鬼的道行不低。它们身上的阴寒之气,能够抵得上那只无头鬼了。

我有些欲哭无泪,听那两只鬼的话,便知道他们是要吃了我。

我打着摆子往墓门的角落旁缩,很不能跟石门合二为一,心里祈祷着许澈能够快点出来。

两只长相极其猥琐的鬼飘到我的跟前,阴测测的笑着上下打量着我。我压低声音,故作镇定的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不过这颤抖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我心中的恐惧出卖了。

“哟,还能看见我们。不过呀,还真是美味可口的食物呢!”

那只鬼发出吸溜的一声,我抬头,刚好对上他伸出来的舌头。

“大哥,嘻嘻,这次的食物就先让给你吧。”那只矮小的鬼恭敬地说道。

“你我两鬼兄弟,讲什么你我。见外!来,一起……”那只鬼很大方的说着,我听在耳里,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们此刻的样子,早就因此变得狰狞万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只鬼商量好了之后,便朝着我伸出了两只尖利的鬼爪。口中一股浊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心神一晃,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些东西被往外吸拉着。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难道我要死了吗?

一道如同在万年寒冰里面过了一遍的声音突然而来,不含杂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之后,我听到了两声惨叫。

我的嘴角勾着笑容,他,终于来了。

等到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许澈那双充满了愧疚和担心的双眼。

“老婆,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迷糊的敲了敲脑袋,许澈像小孩子一般一吸鼻子,一把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

“喂喂,你快把我勒死了!”我的语气温柔了那么几分,想到当时要不是许澈及时出现,恐怕我已经被两只鬼吸光精气而亡了。

想想,这个许澈应该是第二次在危难关头把我救了吧!

虽然他这只鬼,鬼品不怎么行,但除了那一点,其他还是挺好的。

“嘿嘿,老婆。听你声音中气十足的,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许澈有些欠扁的冲着我笑了笑,不过他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真是让我生不起气来。

“我们进墓室了。”我指了指面前摆放着的两口棺木,有些惊讶的到。

“是啊,是我的墓室。”许澈的笑容很温柔,看得我差点沉沦,我慌忙转过头,却刚好看到其中一口棺材旁边的小木牌上,竟然刻着我的名字!

看到旁边父亲的亲笔留字,我的心凉了个彻底。

他们终究是将我给卖了,买给一个毫无关联的有钱人!

我脸上露出颓丧与自嘲,旁边的许澈大概是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快。

连忙道,“这应该是他们给你建的衣冠冢,先不要管这些虚的了,许家的古法就在这棺木里面,只要拿出来就好了。”

我将自己的泪逼了回去,牙一咬,心一横,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动?”我指了指那棺木,看许澈愣在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许澈摇了摇头,“这个不行,古法是他们利用你的八字和命数给封印在里面的,我恐怕突破不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道,“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看着这衣冠冢,如今这许澈让我来,恐怕早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吧!

“只需要你的一滴血即可!”

我照着许澈说的,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个所谓的棺木上面,许澈的脸上露出欣喜,在旁边装神弄鬼了一番,那棺盖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棺木,那里面工工整整的摆放了一件我和许澈结婚那天所穿的衣服。

许澈从衣服下面拿出了一本古书,脸上的笑容是越拉越大。

只是他刚把古书收起来,墓室就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不好,老祖宗发现了。”

许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的脸色也跟着一变,一个许澈就够厉害了,若是他家老祖宗来了,我还有活路?

且不说这个,现在这墓穴摇晃得这么厉害,我还有命出去吗?

“往这边!”许澈指着墓穴的深处,对着我喊道。

我瞪大了眼睛,大声道,“许澈,你是疯了吗?那里面放的可是你老祖宗的棺材!往那里去,不是自寻死路?”

“我知道,但那里面是唯一的出路了。我的墓室结构比较复杂,他们发现了最多也是在外面截路,里面有一条小道,走吧,来不及细说了。”

既然许澈都这样说了,我只好点了点头,许澈拉着我躲开头顶上落下来的石头,往他刚才所说的方向去。

只是我们才刚走十几米远,许澈突然定住了身。

“来不及了,他们赶过来了。”

“啊,那怎么办?”想到当初许澈说的他祖宗不友善的事情,我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老婆,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遇到岔路口就往右。然后就能够出去了,好了我去拖住他们,你先离开。”许澈说着,便将他收起来的古书交到了我的手中。

而后觉得不放心,又将念了一段奇怪的咒语,古书化成一股青烟飘进了那印章里面。

许澈将印章套在我的脖子上,又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之后,转身便要走。

刚才在墓室门口便遇到了两只要吃人精气的鬼,这墓室里面住着许家的老祖宗们,鬼晓得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连忙伸出手拉住许澈,带着哭腔道,“许澈,你别……”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澈打断了。

只见许澈一脸感动的回握住我的手,“老婆,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不用担心我的!”

说完之后,便朝着反方向飘去。

许澈回头,对着我跑了一个飞吻,“老婆,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说完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许澈,我担心你大爷啊!这阴森恐怖的墓地,我是担心我自己啊!”

我欲哭无泪,但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按照许澈说的,我慌忙朝着前面跑。

遇到分岔路口便往右面的通道跑,这墓室里面阴森森的光线也不好,关键是这幽长的通道,根本就没个尽头嘛!

只是一想到许澈那要吃人的老祖宗,我的脚步不由得拉得更大了。一不小心,便被一块石头给磕在了地上。

这一磕把我的泪都给磕了出来,想到家人对自己的背叛,想到自己现在遭遇的一切,我干脆就趴在地上可劲的哭了起来。

我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这样的情景,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是止都止不住。

“呜呜~许澈,你混蛋!”

磕破皮的手因为擦眼泪,疼得我龇牙咧嘴,我一边哭着,一边怒骂。

心里纵然是有千般委屈,却也知道这地方不宜久留,哭了几分钟,眼泪一擦,爬起来准备继续跑。

一声叹息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咯噔一声,脚步刹住,眼睛在这光线极其昏暗的墓室里面四处乱晃。

“小姑娘,哭什么呢?”

这声音再一次发出,我后退一步,视线锁定在墓室的石壁的一个缝隙里面。

只见那地方,一个瘦骨嶙峋的影子幽幽的撑起身子,看也不看我,兀自的打着呵欠。

“你、你是谁?”我眼睛里面露出几分恐惧,心里猜测这鬼难道是许澈的祖宗。

为什么说他是鬼呢?因为这东西虽然是人形,但是它的身体却是半透明的。而且,那它的身上还带着一层黑色的阴气。

自从跟许澈之后,我莫名其妙的就能够看得见这些东西。

如同许澈说的,之前他没死,因为娃娃亲的关系,我并不会因为过弱的八字看到鬼,如今他死了,我自然能够看得到。

而现在,我的体质,显然是成了鬼物中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我指着那只鬼,看着那条通往出口的路,故作镇定的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看小姑娘你迷路了,所以想要帮你一把!”那只瘦骨嶙峋的对着我裂开一口森森白牙,笑嘻嘻的说道。

只是这鬼一笑,便让我觉得他别有用心。

一看这只鬼长得干瘪瘪,瘦巴巴的,应该是传说中的饿死鬼吧!如今我这可口的食物送上门来,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不但如此,还要给我指路?

“你休要迷惑我,若是你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心,就别拦着我,我自己走!”我硬着语气吼道,做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

那只鬼摊了摊手,“好啊,无所谓。”

一听这话,我半信半疑的往那条路走。果然那只鬼没有动静,反而是打了个哈欠,再一次躺了回去。

“姑娘,欢迎你再来找我,不过再来的话,是需要条件作交换的!”

那只鬼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脚步不停,朝着许澈告诉我的那个方向继续跑。

只是奇了怪了,不管我怎么跑,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三次,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对着墙壁上的那只鬼有些生气的道,“你是故意的吧?”

这只鬼出现在许家的墓地,应该是许家的人。只是,为什么他不伤害我也不过问许家古书的事情,并且还要我指路?

我脑子里面闪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那人却毫不在意,“怎么,想通了要我给你指路了?”

我憋着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这许家人怎么都一个样,爱欺负人!”

男鬼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但我看来,还是觉得阴森恐怖。

“小姑娘,你可要考虑好。即便许澈已经拖住了那些鬼魂,但是后面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比如,你通过我这个地方之后,便会遇到一处深潭,那地方有一条被饲养的食人鳄。

即便你成功的通过那处险境,下一处还可能见到啃噬尸体的尸甲虫,当然在过去还有一处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花朵……”

那只鬼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紧绷起来,脸上带着森然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有啊……”

我手一抬,果断的打断他的话,“说吧,什么条件?”

“嘿嘿,姑娘果然豪爽,我的条件嘛很简单,就是……”

我竖起耳朵听着,万万没想到这男鬼竟然给我设了个大坑……

“暂时还没想到!”那只瘦骨嶙峋的鬼突然从那高高的岩石壁上面跳了下来,落在我面前嘿嘿一笑。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样貌,年龄三十岁左右,褪去黑气的他看起来倒有几分清俊。看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鬼,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眼睛往后看了看,这样的气氛我还心大到跟一只鬼聊天。

“要带你出去当然是可以,但是不能白跑这一趟啊。毕竟我这个,也算是救了你一条命。”说完之后,对着我嘿嘿一笑,一道幽蓝色的细光一下子就射入到了我的手臂上。

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刺痛,我连忙撩开了衣袖,本来光洁无瑕的手臂出现了一朵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花朵。

这朵小花极其逼真,但在外人看来,一定会以为这我纹上去的。

“这个算是一个约定!”那只男鬼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眼角带着诡异的笑,“以后我会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完成了,这朵小花自然就消失了。”

“若是没有完成呢?”我眯了眯眼睛,总感觉,眼前的这只男鬼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这朵小花,就会因为你的不信守承诺开始一天天长大,遍布你全身之日,便是将你的身体和灵魂全部都吞噬掉之时!”

“怎么样,这个厉害吧?”男鬼盯着我的脸,似乎想要看到我的惊慌失措。

只是从头到尾我都是一脸的平静,淡淡的看了眼那只男鬼,“说完了吗?可以出去了吧!”

“吖?不对啊,你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那只男鬼有些惊讶我的表现,跟着我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唠叨。

得!我也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他了,这丫滴,哪里是一只鬼,分明是个啰嗦太公。

后来,我还真的是被那个男鬼带出了墓室,而这一路,却是一点阻碍都没有再遇到过。

等到许澈找到我的时候,那只男鬼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们正准备回去,许澈突然停下,鼻子凑在我身上一个劲儿的乱嗅。

“你丫滴又抽什么疯?”我连忙跳开,一想到因为许澈,我跟那只来路不明的鬼定下劳什子的约定,我就想要发火。

一见我气氛不对,许澈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两只手如同女人一般绞在一起,“老婆,人家是闻到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息嘛,所以才会……”

抖了抖鸡皮疙瘩,我才不满的回了句,“会你个大头鬼,好好说话,Ok?”

见许澈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我有些受不了的摆了摆手,将那只带我出来的男鬼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我和男鬼的那个条件。

一听我这样说,许澈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人在小镇逗留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到家。到了家,许澈便抱着那本古书狂啃了起来。

我正收拾屋子,好友张茹林打电话告诉我她正在来我家的路上。

挂了电话,我便给许澈下了警告。许澈同意的点了点头,并且表示他一定会注意,等到张茹林来了,他就隐身。

我半信半疑,果然张茹林来的时候这丫老老实实。

若是我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我一定把这丫的狂揍一顿然后扫地出门。

敲门声响起,我开门,张茹林这小妮子背着个背包站在门口。

将近半年不见,这小妮子模样倒是越发的清秀了,不过是随意的一件休闲长衫,仍旧是将她的高贵气质展露无遗。

“啊~亲爱的,可想死我了。”见我开门出来,张茹林直接给我来了个熊抱。

我却是回头警告的看了许澈一眼,才笑着将张茹林拉进了屋。

“小盼,这才多久没见,你这生活怎么越过越倒回去了?”张茹林放下自己的背包,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扫了一圈,笑着感慨道。

我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有啥法,我现在孤身一人,能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

张茹林神秘兮兮的笑看着我,“对了,跟你定娃娃亲那个许澈呢?你不会真打算跟他结婚吧?”

“他死了。”我言简意赅,这妮子怎么一来就提这事情,还真是让人头大。

“what?”张茹林先是一惊,而后竟然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抿了抿唇,好意的提醒道,“仪态,仪态!”

张茹林却是摆了摆手,“小盼啊,我真是为你高兴,你终于能够摆脱这段搞笑的娃娃亲了。你不是说你一直很烦那个风流死鬼男人吗?如今死了好,死了好啊!”

我抽动着嘴角,这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死丫头怎么还拿出来说!

况且这屋子可不仅仅只有我两人啊,我抬头看看,果然看到许澈面带不善的飘到了张茹林的身后。

“小盼,也罢,死了就死了,你也莫太多的伤心。改天姐姐我给你介绍个好的!”说着又捂着唇大笑了起来。

我这个好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在我和许澈这娃娃亲的事情上,笑点莫名的处于零点以下。

“那个,茹林啊,咱还是先别说这事儿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张茹林身后的许澈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阴郁气息,看得出来,这许澈是生气了。

要是这只性格乖戾莫测的鬼一生气弄出点什么事情来,我一个小小弱女子恐怕招架不住啊。

“对对,不说这个。如今这个男人都死了,提他也是徒增烦恼……咦,我怎么感觉到我的脖子凉凉的?”

张茹林说着,伸出细长的白嫩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我咻的瞪大眼睛,刚想要指张茹林身后的许澈。但一想到张茹林知道许澈鬼魂存在的后果,连忙收回手指。

盯着正在张茹林脖子上吹冷气的许澈,无声的警告道,“你丫滴再动她试试?”

不过许澈装作没看到,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他那只捣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在张茹林的脖子间穿梭。

“哎哟,不行了,好冷~,小盼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张茹林打了个哆嗦,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连忙冲过去,故意装着帮张茹林检查脖子的样子,另一只手早已经将许澈那只捣乱的手给抓住!

我磨着牙,闷声闷气的警告,“你要是再这样,老娘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我亲爱的老婆,我不知道,原来你和你闺蜜两人之前说了我这么多的坏话呀!”

许澈没有生气,反倒是从张茹林身后飘到了我的身后,伸出冰凉的双臂,一下子圈住了我的脖子,猩红的舌头吐出,在我的耳根轻轻一舔。

我一个机灵,往昔我和他两人缠绵的一幕一下子席上了脑袋,我忍不住嘤咛一声。

张茹林惊疑的盯着我,我嘿嘿的干笑,“那个,茹林啊,你现在还感觉到冷吗?”

“好像不冷了。”张茹林皱了皱眉头,感受了一遍才笑着说到。

我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泪流满面啊。茹林你倒是没啥问题了,现在这丫滴正在我身上捣乱啊。

此时的许澈,一会儿在我的耳蜗吹气,一会儿对着我的脖子又舔又啃,在好友面前,我直接被弄得面红耳赤的。

“小盼,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感冒了?”说着还用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这么烫!果然是感冒了!”

说着便要去给我拿感冒药,我连忙拉住张茹林,“我没感冒,可能是空调温度太高了吧!”

“是吗?”张茹林疑惑的扫了一圈屋子,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恩啊……”我忍不住再一次低吟出声。而张茹林突然瞪大了双眼,指着我的胸口,“小盼,你的胸……它自己在动。”

此时,在我的身后,那一本正经挑逗着我的许澈,正用他的大掌,轻轻的揉捏着我的浑圆。

因为许澈是鬼,又隐去了身形,张茹林自然是看不到他,但我是人啊!身上的变化,自然是会显现出来。

听到张茹林的话,我真是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当着好友的面先是发出奇怪的声音,再是身体起了怪异的变化,能不尴尬才是怪的呢!

但是,我身后那个点火的许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双大手,往下一钻,反而是玩儿得更起兴了。

我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抬起手就往脑后一扇,只是我的手却是落在了半空中。

许澈嘴角一勾,拉起一个邪魅的弧度。邪笑着固定住我的手,在我愤怒的目光下,轻啄了一口我的唇。

“亲爱的老婆大人,想想怎么跟你好朋友解释你现在的情况吧!”

“那个……茹林,你听我说……”

此时的我脸色犹如红透了的番茄,说话也不利索起来,都怪那许澈,要不是在他身后捣乱,我也不至于这么丢脸。

“小盼,不如你找个男朋友吧!”张茹林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僵硬的转过头,好友张茹林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我……

第十四章 找个男朋友吧!

张茹林接着说: “小盼,你看你也二十几岁的人了。从来都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如今那个死鬼也不在了,单身这么多年,难免会有一些那方面的冲动。”

“啊!?”我愣在原地,彻底被张茹林给雷到了。

“虽然姐姐我长得也不耐,但你也不能不分性别的乱来啊……”

我去,我终于是听出来了。

茹林这小妮子是认为我饥不择食,开始将目标投向女人了。

我掩面,有些哽咽的道,“好姐妹啊,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张茹林被我弄得不明所以,而我此时只想拿把刀把我身后某只得意的鬼的手给宰了。

但这乌龙仍旧没有结束……

夜半时分,张茹林口渴起夜去倒水,打开灯的她“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而后,便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赶过去,便看到隐身后的许澈满是无辜的摊着手。

“刚刚,我竟然看到水杯凭空的悬立在空中……”张茹林有些反应不过来,指着打开的冰箱门,带着惊恐对我说到。

我瞪了眼许澈,谁知道那丫很无辜的解释到,“我口渴了,喝杯水而已,谁知道她会来啊!”

啧啧啧,瞧瞧,说得多理所应当。

而我的内心早就咆哮了,“你丫滴是故意的吧!鬼会口渴吗?鬼需要喝水吗?”

只是表面上的我却是心平气和,拉起笑容,安慰的拍着张茹林的肩膀,“茹林啊,你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走,先去睡觉,我帮你倒水。”

“真的吗?可是我刚刚明明有看到……为什么没有呢?”张茹林说着挣开我的手,指了指地上。只是地上空空如也!

就在刚才,我抱着张茹林的时候,已经让许澈将地上的玻璃碎片给收拾了。如今,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好啦,你今天来也是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歇着吧!”我松了一口气,将张茹林带进了房间。

关了灯,我却是怎么也没睡着。今天发生了太多怪异的事情,不知道张茹林会不会怀疑,她是个聪明的人,相信她很快就会觉得不对劲。

偏过头看了看旁边已经睡着了的张茹林,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睡觉,却听到嘿嘿的一声怪笑。

我掩面,这丫滴大半夜来搞毛啊?

“老婆,我想你了。”许澈说着,直接飘到了我的跟前,将身子挤在了我和张茹林当中。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现在现身,被茹林发现了怎么办?”

“嘿嘿,老婆你怕什么,她醒不过来的。”许澈勾起一个邪邪的笑,眼角下的红色泪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魅惑。

“今天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快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想上老娘的床!”我压低声音,但是不爆两句粗话,似乎表达不了我的愤怒。

只是这厮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出我的怒意,反而还恬不知耻的将脸贴上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婆,你这个样子好可爱。”

我有些抓狂,只是我的手一下子被他那冰冷的大掌包裹住,我打了个寒颤,他却将我的手往下拉,再往下拉,最后碰到了猛根挺立的坚硬如铁。

触电般的缩回手,正好对上许澈坏笑的眼,“老婆,你看,人家多想你。”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这丫滴哪里来的精力,为什么每天都这么的……

“老公每天都雄风凛然的不好吗?哪个女人不是都喜欢自己的老公那活儿厉害!”

大半夜的说这些话,许澈都不害臊吗?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看哪里,只是这丫滴,什么时候脱了衣服。

见许澈扑上来,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了,我连忙抵住他的胸口,“那个,要来的话到外面去。”

我看了看床边的张茹林,给许澈使了个眼神。许澈惊喜一笑,没想到我这么大方的答应。抱着我就冲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匆忙的赶去了公司,要不是许澈昨晚折腾了一宿,我第二天也不至于这么赶。

但我刚到公司,杜一水脸色铁青的走到了我办公桌前。

我心里咯噔一跳,脑子火速的过了一遍我今天做过的一切事宜。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之后,才抬起头,笑眯眯的对着在我办公桌前足足站了三分钟的杜一水笑道,“老板,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丽莎有事找你,你可以提前下班了。”杜一水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这杜一水是脑子被门夹了吗?这么抠的人竟然会给让我提前下班!

即便是丽莎有事,这个抠门苛刻的老板也不会这么讲情面吧?

虽然万分不解,但顶着高压,我也只能将所有的疑惑都压在心里,快速的收拾东西,火速的冲出了办公室。

笑话,那杜一水一说出“提前下班”这几个字时,眼睛里分明是要喷出火来,这架势,我要再留在那里,恐怕会被他给吃了。

走到公司楼下,我正要打车去丽莎家,许澈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陪你去吧,上次的无头鬼还没有解决。”

我一听这话,自然是一万个同意。上次要不是许澈来得快,恐怕我就被那无头鬼给弄死了,这个时候单独见丽莎,恐怕免不了跟无头鬼碰面的吧!

丽莎的家距离公司并不远,很快我们便到了丽莎的家。只是开门的丽莎,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以前的丽莎一头漂亮的金发被打整得很漂亮,如今金发也是糙黄一片,看起来倒像是头顶了个大鸡窝。

此时的她眼眶发黑,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发黄,看样子,应该是被那无头鬼和那件杀人案折磨的吧!

丽莎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打开门让我进去。我左右的打量了一下丽莎,或许是因为许澈来了的缘故,那无头鬼并没有在丽莎的身边。

我满怀疑惑的跟着丽莎进了屋,这丽莎和我是同一个级别的员工,不过看她住的,再相比于我住的房间,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丽莎只是随意的给我倒了一杯水,便自己躺在了沙发上,仰着头,脸上一片苍桑。

“聂小盼,我素没救了……”丽莎的中文仍旧是憋足,我听了皱了皱眉头,“丽莎,好多天都不见你去上班了,那个说你涉嫌杀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fuck!那个碧池陷害我!”

看丽莎打了鸡血一般的愤怒大吼,我有些汗颜,连忙安慰道,“那个丽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的那只鬼,解决了吗?”

我刚问道这个,丽莎的情绪忽然低靡了起来。

“是那个bitch陷害我的!”丽莎的眼中带着仇恨,“那个女人她杀了他的老公,还将他老公分尸了。不仅仅如此,她还利用一些邪术将他老公制成冤魂傀儡,冤魂找上了我……呜呜……”

丽莎说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听丽莎这样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几个女人到公司闹事的时候,她的老公就已经被害死了。提前过来,不过是想洗脱嫌疑,并且将嫌疑都转嫁在丽莎身上罢了。

“那无头鬼现在还缠着你吗?”

看丽莎那样哭着,我也不好安慰,毕竟还没有熟到那个份儿上。

“他说要拉我一起死,让我永远都陪着他。”丽莎红着眼眶呜呜的道。

“你就没有想办法?或者是找个有能力的道士来看看?”其实我想过让许澈帮忙,只是那无头鬼太狡猾,许澈一来就消失无踪,所以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

“找到了,就是那个人。”丽莎说着,掏出一张名片,我一看,这不是当初我给丽莎那张安医的联系方式吗?

“那他怎么说的?”我看着丽莎,略显紧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期望这个安医有些本事,还是希望他没本事。

因为现在许澈和我的关系,在这方面,我还真的是有些拿捏不定。

“我是昨天联系到他的,他说他明天就会过来。”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丽莎,“既然他明天会过来,那你让我来干什么?”

“其实,我是想要你陪我一晚。我怕那东西会对我下手……”丽莎说着,不由得往我身边靠了靠,将那只无头鬼威胁她的事情告诉了我。

我愣了愣,只是现在我想陪她也是有心无力啊,我家中还有个人等着我呢!

见我为难,丽莎脸上有些不悦,“聂小盼,我让你陪我,是看得起你。”

我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丽莎这蛮横无理的话,瞬间就黑下了脸,“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无头鬼不会来找你,我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丽莎一见我这样做,估计是害怕无头鬼来找麻烦,连忙跪倒我的面前,可怜的哭诉起来。

“好了,你放心吧,我朋友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简单的交代完之后,我便将许澈留在了丽莎这里。

许澈回去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毛病来,将他留在这里保护丽莎一晚才是最妥当的安排。

我为我的机智感慨,谁知道刚到回家,就迎来了好友给我奉上的超大惊喜……

我愣在门框里面,盯着满屋子贴满的黄色符纸,抽着嘴角问道。

还有,客厅正中央,正手拿着一把木头剑,半眯着眼睛跳着大神的老道士又是个什么鬼?

茹林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劲,笑着将我拉进了屋子,“小盼啊,我觉得你这屋子有些不干净,左向右想的,便决定找个道士来看看。”

茹林的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天灵灵,地灵灵”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皱了皱眉,那个道士凶狠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射了过来,“呔,妖孽哪里逃!”

我皱着眉,那道士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木头剑在我的周身比划了几圈,最后点了个符纸在我面前烧了之后。

才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满意的收回木头剑,对着张茹林道,“小姐,终于弄完了,你这屋子到处都肆掠着阴气,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这地方早就变成鬼屋了。”

“你妹夫的,你这儿才是鬼屋呢!”

一看这道士的样子就是骗人的,我二话没说,转过头就跑到门后左右找了一番。那道士见我拿出一根扫帚,眼角一收,连忙伸手挡住,“小姐,你别生气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你妹,你还招摇撞骗上了!”说着,我的笤帚便朝着那个道士的头顶击打下去。

道士一见情况不妙,连忙往张茹林身后躲,张茹林也过来拉我,“小盼,你干嘛这么生气嘛!我只是让道士过来看看,我总觉得你这里不干净,人家王道长也是有真本事的!”

“不想挨打就给我滚!”

我气不打一出来,不管他是不是有真本事,到我家弄这些东西就是不行!

王道收起工具,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怎么,你还想要钱?”我表情更是凶恶了几分,那王道士没想到我会这么恐怖,眼看着笤帚就要打在身上,哪里还敢要什么钱,收起东西就跑了。

“哎呀,小盼,我也是为你好嘛!况且你这个屋子真的有些不干净!”

张茹林见我真的生气了,连忙过来赔礼道歉。我也是气了一会儿,就自己收拾起了屋子,看张茹林也跟在后面收拾,才闷声闷气的道,“茹林,你也是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我撇过头,说着一些违心的话。而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补充了一句,“再说,即便是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恐怕早就被害了。再说了,刚刚那个人一看就是个骗子,若不是我回来的早,你肯定会被坑的。”

张茹林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而后才说到,“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在这边租了个房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那里住得了!”

我却是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还是算了吧。”

今晚,我和张茹林两个人安稳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张茹林还念叨说昨天那个道士有些真本事,昨天弄了之后,我这儿也太平了。

我只是摇头,这小妮子就是想法太简单。

“小盼,我们出去旅游吧!”正在厨房帮我的张茹林突然开口道。

“放心,我已经让乾安帮你请好假了。”张茹林一脸奸笑的看着我。

我瞪大眼睛,乾安是张茹林的男朋友。是个小导演,虽然是小有名气,却也没有这么大的手段吧!

似乎是明白我的疑惑,张茹林哈哈一笑,“你们公司近期不是需要拍摄一个宣传广告吗?所以我就让乾安利用这个跟你们那个苛刻老板请假咯。”

“好吧,还是你有办法!”

我有些无奈的摇头,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这样,可以几天不用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了。而且趁此机会,还可以去放松下心情。

我跟许澈说了这件事,许澈表示要在家中研究古法,不能陪我一起去,但是要了我一缕头发,说是在我危险的时候他能够感知到。

想到这几天都能够摆脱许澈我就心情舒爽,一缕头发算得了什么,很大方的将头发给了许澈。便跟着张茹林一起乘上了去某处旅游景点的大巴。

这次去的地方是个比较偏远的小镇,不过张茹林说那地方的风景优美,那地方拍摄的照片一定会很棒。

张茹林是一家新闻杂志社担任外景工作的记者,所以常常背着背包拿着一个单反出去旅游。这样的生活我当时也是非常的羡慕,不过后来想想,觉得做自己的小职员其实也挺好。

只是旅游大巴在一个山林的马路上突然停下了,那司机左右的检查了一番,车子没问题,就是没法开走。

眼看着天色已晚,车却出问题了,车里自然是不满声一片。导游连忙出来道歉,安慰那些躁动的旅客。司机连忙下车,再去检查了遍。

不过旁边的张茹林倒是丝毫不介意,掏出自己的单反,按着快门记录着沿途的风景。

见那司机嘟嘟囔囔说了一通,愁着一张脸回到了驾驶座,再一次发动,还是失败了。

经历了许澈和无头鬼的事情,我早已经不将这种事情往简单的地方想,第一反应便是这地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打开车窗,伸出头往车窗外一看,我差点没被我看到的给吓死。

我瞪大了双瞳,死死地盯着车窗下大巴的轮子。

此时,大巴的轮子上,有三只长相极其丑恶的鬼魂正抱着那车轮子,不仅仅是我所处位置对下去的车轮,就连车最前面的那轮子也被其他的鬼紧紧地抱住。

想必,其他的车轮也是同样的状况。

难怪车子没出问题,但就是发动不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瞪着眼睛,眼看着天越来越黑,都说夜晚是那些东西的天下,在这么耽搁下去,说不定这一车的人都会沦为这些鬼的替死鬼。

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收回目光,将车窗拉好之后,抬步走向了前排正焦虑着的司机师傅。

开车的师傅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叔,这车子前排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此时老大爷正在跟司机说些汉森么。

“师傅,能借一步说话吗?”我看了眼旁边的老大爷,害怕将那件事情说出来,会把别人吓着,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老大爷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说不定说出来他还能出个主意呢!

“小姑娘,你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那司机有些有气无力,“我开车十年了,还第一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唉……”

“司机师傅,既然不是车子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不干净的东西呢?”我旁敲侧击,希望这个司机能够明白些什么。

谁知道那个师傅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小姑娘,你怎么和旁边这个老大爷一样。我看你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呢?”

说完之后,还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将目光看向旁边一脸焦急的想要解释的老大爷,直接到,“老大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见我这么问,老大爷一副终于找到一个理解他的人的激动模样,连忙道:“恐怕我们是遇到了拦路鬼哟!”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司机师傅,摇着脑袋叹气。

“拦路鬼……”我咀嚼着这三个字,想到抱着车轮子的鬼魂,脸色有些微恙。

“拦路鬼就是那些在半路上拦住生人,找替死鬼的人。你看嘛,这马路也狭窄,里面是山,外面是陡峭的山坡,恐怕等会儿车子就要往山崖下面开了。”

我丝毫不怀疑老大爷说的话,旁边的司机师傅道,“小姑娘,老大爷迷信你怎么也陪着他?放心吧,我已经跟打了电话,等会就会有一辆车过来接我们的,你只需要耐心等一会儿就好。”

听那个司机师傅这样说,我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司机师傅,这么多条人命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我们还是听老大爷将话说完吧!”

“你晓得老大爷说的什么方法吗?他让几个大男人下车到马路中央撒泡尿,并且大骂几句脏话,说着样车子就能够发动了!我还没见到过这种方法呢,若是有效,那以前那些车子失灵的事情,是不是撒泡尿,骂几句就好?”

看着师傅这样说,我只好摇了摇头,“果然是冥顽不灵啊!”当然,如果我没有见过许澈那只鬼,恐怕也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方法吧!

“师傅,就照着老大爷的话试试吧!老大爷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见多识广,说不定这方法真的有效果呢?”

我的话音刚落,我们乘座的大巴突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

我将目光投向司机师傅,司机师傅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指了指方向盘和发动,摇着脑袋,“我什么都没做啊!”

三分钟之后,车子终于没有晃动,但车子竟然再往前慢慢地移动,而且方向竟然是前面的悬崖……

我脸色一变,打开窗户就往外面看,果然那些拉住轮子的鬼,一个个的竟然在推车。

一只鬼抬头的那一瞬间,刚好对上我的眼睛,我心里暗叫不好,连忙退了回来。

赶过来的张茹林看我煞白一张脸,担心的问道。我摆了摆手,简单的说了句“我没事”,便将目光投向了司机,“司机师傅,试试吧!”

司机也是个年轻人,这种非正常现象自然是改变了他的观念。煞白着脸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的快,从驾驶座上站起来之后,便对着乘客说到,“要想活命,中年男人都跟我一起下来。”

因为这些反常现象,车里也是慌乱一片。突然有个人发号施令,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自然都照着做了。

这车子里面除了司机还有五个大汉,他们从移动得不算慢的车上跳下去之后,便看到司机师傅已经脱下裤子,站在马路中央撒尿,不仅如此,还对着马路中央破口大骂。

那几个大汉根本没想到让他们下来是当着马路撒野的,这车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这样山野莽夫的做法,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要想活命,都他娘的按照我说的做!”

司机也是个火气大的人,当他看到车子已经靠近悬崖边的时候,对着几个愣住的大汉大吼了一声。

那几个大汉身体一抖,反应过来,明白情况的紧急性,也都按照司机刚才的样子做。

这个时候,我一夜将脑袋探了出去,那些正在推车的鬼魂,一个个的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脸色更加的惨白。等到那几个大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那些鬼魂一个个都吓得跑掉了。

但只有一只鬼,在离开的时候,怨毒的目光正好对上我的眼。

我愣了愣,想到那些鬼魂都逃走了便也松了一口气。

几个大汉将车往后面推了些,司机才匆匆的爬上车,这一次还真是奇了,这车竟然能够正常发动了。

将车倒回到马路中央,几个大汉才上了车。车上的人都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多人都猜测刚才的那一幕的原因。

不过那司机也不想扰乱人心,简单的编了个理由,便继续开车往目的地去。

我坐回到座位上,却因为那只鬼的眼神有些心神不宁。

“小盼,你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要这么不开心嘛!”张茹林说着,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拉着我便朝着一处自然形成的小湖走过去,走到这小湖边的时候,我不禁想到了许澈,当时他也是将我带到了一个湖边,还做了那事。

不过这一次,我心里倒没有过多的埋怨,反而是有些想念那只讨厌鬼了。

“走,我们先去把住的问题解决了,在出来玩儿吧!”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走去。这地方本就偏僻,所以也没有个旅店,游客们想要住宿,也只能够在当地人这里借宿。

因为我们两个人湖边逗留了一会儿,慢了一步,这附近的居民家都已经有游客借住了。所以只能够到河对面的那户人家了,只是那对面似乎也太过于荒凉了点吧!

我和张茹林两个人站在半人高的荒草丛中,远远地望见河对面唯一一座白漆的小房子,吞了吞口水。

“走吧!”张茹林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拉着我便往那个方向去,我只是一顿,便跟着一起去了。

“啊——”我惊叫一声,连忙退后一步。

这地方荒无人烟的,我的叫声起了连锁反应,张茹林野跟着我一起尖叫了起来。毕竟张茹林的胆子比我大,不过片刻就镇定了下来。

“蛇!”我指着拦住我们去路的一窝花花绿绿的蛇,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

“哎呀,我以为是什么呢!你这胆小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啊!”张茹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看我的!”

说完之后便将那石头砸了过去,其中一条小花蛇被砸死,其他的蛇受了惊,四处逃散,一条也不剩。

“怎么样,还是我比较厉害吧!”

张茹林拍了拍手,一把搭上了我的肩膀,“小盼,这些东西其实一点都不可怕,若是你怕了,受伤害的可是你!还有,这些蛇花花绿绿的肯定都是毒蛇,所以你也不用有自责心。”

张茹林将我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我只好点了点头,两个人过了河,朝着那个房子走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张茹林将那条蛇砸死之后,我的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这让我越发的心神不宁起来。

这件白色的小房子里只住着一个老婆婆,年龄大概有八十岁了,行动有些不便。听说我们是来借宿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旁边张茹林双手合十,乖巧的道,“婆婆,你看我们两个小姑娘现在出去也没地方住,您一个人,不如就收留一晚我们好不好?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离开,您看行吗?”

张茹林在一边说,我站在屋里四处打量着这房子。这小房子外面看着倒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进这屋,便感觉很是阴冷。

让我觉得奇怪,一般的农村小屋都是坐北朝南,正屋都是对着阳光较盛的地方,也就是朝阳面。而这所房子,却是朝阴面。

现在正是大中午,外面阳光正好,里面却是一点阳光也没有。而这屋子里面,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里面除了厚厚的灰尘,还有一些肉眼可见的蜘蛛网。

我的眼皮一跳,我竟然看到一条花色尾巴的蛇迅速的钻进了桌子下面。

我连忙朝着那桌子跑过去,趴着脑袋看了看,桌下面却是空空如也。

“嘿,小盼,你干什么?”张茹林有些尴尬的推了推我,我连忙站起来,看到张茹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个脸色忽然铁青了的老婆婆。

“我看到一条蛇!”我伏在张茹林的耳朵旁轻声的说到。

“什么蛇不蛇的,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我们怎么解决住的问题。”张茹林有些不耐的跺了跺脚。

这个时候老婆婆的声音传来,“旁边有个屋子,你们不嫌脏自己去收拾吧!”

老婆婆的脸色有些不好,说完之后,略显艰难的撑起身子,拄着拐杖往主屋走去。

“谢谢婆婆!”张茹林激动感谢,拉着我往老婆婆指了的屋子走去。

意外的,那间屋子竟然十分的整洁,却是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张茹林猛地倒在床上,“啊,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终于能够歇下了,真舒服!哎,小盼,你还在想什么呢?快过来休息啊!”

“茹林,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怪怪的?”我将屋子的门关上,脸色略显严肃。

“哎呀,小盼你就是疑神疑鬼的,那里有什么怪的嘛!”

“外面的屋子脏乱差,似乎久无人住,但这间屋子,却整洁的不像话,连一点灰尘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我走到张茹林面前,一本正经的陈述道。

“这有什么?这地方本来就是旅游区,有借住的人很正常啊,这屋子应该是给那些借宿的客人住的吧!”张茹林如是的说到。

“但刚才,我看到了那条小蛇。你知道吗?那条蛇就是刚才你砸烂了尾巴的那条!”

虽然那个时候张茹林砸死了一条小蛇,但有一条蛇,因为靠得太近,便被砸烂了尾巴,而我刚才在老婆子屋子里面看到的蛇,就是被砸烂了尾巴的!

张茹林的话都被我给堵了下去,而后却好笑得到,“小盼,你不会是以为那蛇是老婆婆养的吧?而那蛇回来就是找我们报仇的!”

我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好了小盼别闹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我去拍两张美景照,然后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车子一来,我们就离开。放心吧,没事的!”

张茹林说着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我有些气急。却也无可奈何,心里只好安慰自己,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糟糕,抑或者都是我自己疑心病太重了。

但是,我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屋子里面,似乎是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我们。

我打了个哆嗦,暗自给自己打气,“怕什么,旁边不是有个茹林吗?再说了,许澈说了会保护我的!”

想到这里,我衣服也没脱,上床便抱着张茹林的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倒在床上,我便感觉一阵浓烈的睡意袭来,朦胧当中,我听到一道凄惨的声音缓缓的传入我的耳朵……

第十七章 霸道双向调戏

凄惨的声音带着森寒直往我的耳朵里面灌,我的眼皮子似乎惯了铅,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

耳边的声音还嘤嘤凄凄的传荡着,我的寒毛又被击得竖起了一层。

哑着嗓子的我试图发出声来,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不管我怎么用劲儿,都无济于事。

我是被厉鬼找上了门,还是被鬼压了床?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意识一下子就空白了,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脑袋便传来宿醉一般的疼。

使劲的扭了扭脖子,看了眼这个小屋子,外面阳光正盛,我惊讶的从床上跳起来,“完了,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茹林,快起来,我们要错过回去的车了!”

我连忙拍了拍身后的茹林,只是手拍了个空,更没有声音回答我。

我回头一看,床上哪里有茹林,这张床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茹林不可能会丢下我自己走的,我相信她。当我看到床头那茹林的旅行背包时,更加的肯定!

因为这两天的所见,再加上我睡着时的那种怪异感觉,我总觉哪里不对劲。

背上茹林的旅行包便冲了出去,此时这屋子的主人正低着头,坐在客厅的正中央打盹,我想了想,上前礼貌的问道,“老婆婆,你可有见到我的朋友?”

见她不回答,我以为她是睡着了,试探性的再喊了一声,“老婆婆~”

我差点惊叫出声,那个老婆婆慢悠悠的抬头,透过白色的发丝,我竟然看到一只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那老婆婆仅仅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打着瞌睡。

我慢慢地往后退,这个老婆婆身上的气氛太诡异了,明明是人,为什么会有发绿光的眼睛,就像夜间猫眼一般。

更诡异的是,发绿光的眼睛只有一只,另外一只却和正常人的眼睛一般。

跑出了那座小房子,当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差点要被我所看到的给吓死。

从屋子往外看,明明是艳阳高照,为什么我一出来,却是夜幕将近?

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

我紧了紧背包,茹林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一定要找到她……

远远的看到当时走过的那个荒草丛边,一道和茹林身形相似的黑影闪过,我想都没想便跑了过去。

只是等我跑过去,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没看到茹林,却让我看到了另一样恐怖的东西。

那东西便是昨夜拖住我们旅游大巴的拦路鬼,昨天的对视我本没太在意,没想到它竟然跟到了这里。

我吓得脖子一缩,连忙往后退去。我很恼恨自己现在的胆小,都已经见过这么多鬼了,为什么还怕这些东西?

“桀桀桀,原来你真能看到我。”

那鬼阴森森的笑着,声音似乎是用喉结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老旧机器转动的咯吱声。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我就装作没看见了。

抬起腿就往后跑,却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双冰冷的手覆上,紧接着整个后背都被覆上了一块“冰”。

随即,我腿上似被压了千斤的重量,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小美人,放心,我是不会吃你的。”

那只小鬼伸到前面的手,轻浮的抬起我的下巴,“真难得啊,好久没有尝过人类女人的滋味了。”

说着还在我的耳根子处轻轻地舔了一下,我身体一抖,一股恶寒从心里冒出,同样是鬼,为什么我对许澈就没有这样的排斥和抵触。

只是这龟孙子,能不能拿开那脏手!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我的声音格外的冰冷,这一刻,我突然没有那么怕了。

“哟,没想到小美人还是颗小辣椒啊!啧啧啧,我喜欢!”

辣椒你妹啊,小心我呛死你!

我在心里咆哮着,声音莫名的发不出来了。

“你叫吧,就使劲的叫吧,待会哥哥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叫的……”

色鬼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我的跟前,伸手就要朝着我的胸口袭来,这一刻,我只能猛地闭上双眼,心里大呼许澈,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胸没有被偷袭,倒是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这声音冰冷入骨,带着高压拒人千里之外,却让我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欣喜的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人,便已经被他给揽进了怀里。

他的怀依旧冰冷,我却感觉无比温暖,似乎这里面便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色鬼惊恐的声音传过来,冷漠如许澈,冷冷的抬起手,口里缓慢的吐出几个字:灰飞烟灭吧!

“我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

我一惊,连忙挡下许澈的手,我毫不犹豫的跑到那色鬼的跟前,抬手就拎起了那只色鬼的衣领,“你说,茹林在哪儿?”

“张茹林也出事了?”许澈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了眼我和茹林住过的那所小白房,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

只听他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那只色鬼便已经被许澈弄得灰飞烟灭。

“许澈,你干什么?!”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对许澈及时出现救了我的感激一下子消失无踪,“这只小鬼可是知道茹林的位置,你把他弄得灰飞烟灭,茹林出问题了怎么办?”

许澈盯着我,愣了好几秒,若是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般凶狠的冲着许澈大吼。

“我没兴趣跟打我老婆主意的小鬼谈条件,更不可能允许碰了我老婆的人活在世上。更何况,还是这般低下的野鬼!放心,张茹林的事,你老公我自有办法!”

许澈盯着我严肃的说着,不过一步,就已经到了我面前,长臂一伸,愣住的我便被揽进了怀中。

“我怎么舍得让我老婆被一只野鬼威胁!”许澈低头在我耳边温柔的说着,似乎是在许下一个承诺。而我,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脸红了。

感觉到游走在臀部的那只有些不老实的手,我脸又红了几分,伸手就要捉住那只捣乱的手,谁知道那手如同狡猾的鱼儿一般,在我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向我的胸口发动了攻击。

“许澈,你……恩啊……”

我有些受不了的低吟出声,听到自己发出这种羞耻的声音,我的脸更是熟透了般的红。

“这里是被舔过的吧!”

许澈的声音说得很轻,明显的带着点怒和霸道。我还没说话,便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冰凉的湿糯。

许澈的攻击让我无力反抗,身子也越发的软了。尤其是下面,似乎早已经变成了沼泽地。

天呐,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

许澈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时间,身体里面凭空的升腾起了一种空虚感,里面似乎有个东西在叫嚣着不要——停!

我低下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表面的我看起来风平浪静,谁也不知道此刻我那骚动的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翻江倒海了。

不!那个大坏蛋许澈一定明白,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抬头,盯着许澈,眼睛多了几分哀怨。

许澈憋着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本着十分正经的脸色道,“老婆,不去找你的好朋友了吗?”

“你……”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你个许澈,老娘要弄死你!

许澈邪笑着到了我的面前,眼角的红痣随着他的笑容开始跳动,似乎是有了生命。

揽住我的许澈,伸手在我的浑圆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满意的听到我发出的娇吟,才坏笑着道,“还是说,老婆你两日未见为夫的,今日一见,便已经是心痒难耐,把控不住?”

“去你丫滴把控不住,许澈你个大坏蛋!”

我心如擂鼓,连忙脱开许澈的怀抱,这厮现在的调情手段越发的高超了,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也差一点就沦陷进去了。

伸出手,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警告自己,茹林生死未卜,自己怎么能陷入到许澈这厮的柔情陷进当中呢!

狠狠地对自己进行了几番心里谴责之后,才转过身看着许澈,这时的我脸上多了几分冰冷,“现在起,你必须和我保持三米的距离。否则……”

“否则什么……”许澈似乎很满意我气鼓鼓又假装正经的样子,这不,他整个人又要靠过来。

“否则什么?”许澈抱着手臂,整暇的望着我,似乎在等我说出后面的话。

我怎么知道否则什么?他和我生命相连相系,我现在又不能脱离他,更不能找道士来收服他,我能拿他怎么办?

但是看到那厮掌控一切的笑容,我真的有些气不过,对着他大声喊道,“若是你再靠近我,我就不跟你嘿嘿嘿!”

说完,我的头便一直往下沉,差一点就要迈进胸口里。

太羞耻了,我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个许澈听到这话,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污啊?

此刻,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时间似乎在我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静止了,正当我以为许澈生气离开了的时候,一声尖叫从西南方向传来。

“是茹林,许澈我们快去……哎呀,许澈你干嘛?”我话才刚说完,腰间便被一双冰冷的手给箍住,眼前的景物飞速的往后倒。

“老婆大人,至于要不要跟我行床第之欢可不是你说了算,你的身体可是要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得多,所以到时候可别求着你老公来爱你哟!好了,你的好友有危险,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有一点必须承认,这个许澈很多时候都能够制住我。就比如现在,前一句话明明让我气得牙痒痒,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将我的注意力给转开了。

不过两分钟,我便和许澈赶到了出事的地点。

这是一件破落的小屋子,房子上面搭的是稻草,里面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的我,神经立马就紧绷了起来。

我抬头望着他,声音有些软。这天色已晚,处在山下的茅草屋一看就不是什么人呆的地方,我自然是不敢一个人进去。

许澈扶了扶额,无奈的摇头,却是伸出了臂弯,“你呀!”轻轻的两个字,这般的温柔,差点又让我沦陷进去。

这样的许澈,是我从未见过的。

即将沦陷的我,想到了之前的种种,还有家人对我的欺瞒,心里莫名的来气,一把打开许澈的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走。”

说完之后,我便朝着茅屋走了进去。

当我看到茅屋里面被反绑在撑着茅屋的木头上茹林时,我激动地喊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跑过去。

将堵住茹林嘴巴的破布拿开,手忙脚乱的解开了帮助茹林的绳子。

茹林得了自由,一下子便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茹林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将茹林扶起来,便一个劲的追问到底是谁绑了她,只是茹林情绪很激动,只是摇着头,也不让我们去报仇,后面就说她只想要回家。

虽然茹林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可怜的茹林定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打击,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在提到这事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不会这般激动。

无奈,我只能先带茹林离开。这地方是不能住了,不是蛇就是鬼,那个老婆婆也是诡异得很,今晚就在马路边蹲一夜吧!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当茹林看到许澈时,竟然吓得往我身后躲,虽然说许澈是鬼,长的也不至于这么吓人的吧?

而且按照茹林的性子,要是这个时候看到许澈定然会惊讶的道,“许澈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茹林什么也没做,只是表现的很恐惧、很害怕。

哄了茹林好一阵子,我才带着茹林离开。

期间,许澈一直用探究的眼神在茹林身上游荡,我能够感觉到茹林身体微微的颤抖,我有些生气的回头,警告性的瞪了许澈一眼,这才消停下来。

或许是因为有许澈在身边,从茅屋到小镇马路这一段距离,没有在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三个就这样并排着站在马路边,小镇本来是个偏僻落后的地方,大晚上的也没有等,农人早早的入睡了,四周寂静一片。

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上一夜?

我扶着茹林,回头看了看马路边几座熄了灯房门紧闭小洋楼,思量着要不要过去敲门。

就在这时,站在我右手边的许澈突然闪到了我左手边。一只手铁钳一般的拽住茹林的手腕,另一只手早在我开口的时候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神情和他的声音一样的冰冷,茹林被他一吼,小小的身子抖得老高,我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到许澈的手背上,只是许澈是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亦或者说这点击打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许澈你到底要对我朋友干什么?”

“别闹,她不是你的朋友!”许澈头也不回,语气却是万分肯定。

张茹林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却是可怜兮兮的望着我,眼睛里面摄着泪水。

“许澈,你快放手,你都把茹林弄疼了!”我也有些不客气,茹林本来就受了惊吓,如今再被许澈蛮横的抓着质问,自然是受不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许澈的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一股浓黑的气顺着许澈的手往张茹林身上而去。此刻,张茹林的瞳孔惊恐的放大,身体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许澈,你疯了,快放手!”

心里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拉开许澈的动作还没开始,便听到许澈冷冷的声音传来,“放心,这个对人没有伤害。若她不是人,便会魂飞魄散!”

顿了顿,见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张茹林,才继续说道,“相信老婆你也不愿意耽搁太长的时间吧!”

确实是,若她是茹林倒没什么,若不是,那我们就会错过救茹林的最佳机会。

“茹林,你忍忍,只要一会儿就好。”

没想到的是,我刚说完这句话,茹林竟然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身体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剧烈的抽动着,想要逃开许澈的束缚。

许澈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快说,你们抓的那个人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扮成那个人的模样?”许澈的声音冻如寒冰,那个和张茹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想要知道吗?哈哈,我偏不告诉你!”说完之后,身体剧烈的扭动着。而后它身体一软,便缓缓地滑落在了地上。

因为我眼前倒下的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张皮!

看着那张轻飘飘滑落在地上的蛇皮,我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切太过于出乎意料了。

“许澈,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好好的张茹林一下子变成一张蛇皮落在地上,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这蛇本来就不是普通的蛇,而是鬼魂。这张蛇皮沾了你朋友的气息,所以他们能够利用蛇皮变幻出与人气息毫无二致的人来。”

原标题:我家曾藏有一面铜鼓,名叫“镇万仙”!

我家曾藏有一面铜鼓,鼓身刻着‘胡黄白青灰,吴龙狼狗黑常蟒’十二仙家,鼓底刻着二十四清风,清风也就是鬼,而鼓面上刻得是一幅人面怪羊吃草的图案,据说,这鼓是关外萨满教祭祀‘结巴仙’所用的祭器,名叫‘镇万仙’,而鼓的原持有者,是我的祖父。

我的祖父叫马三山,是个浑人。

听村里的老人说,他年轻时喜欢偷狗,不管谁家的狗,砸死就拖回家吃肉,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就因为他浑,出门时后腰里都会别两把菜刀,打起架来不要命,别人见了他都躲着走。

在旁人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没怕过任何人任何事,每天别着菜刀招摇过市,一不上班二不种地,谁都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出去干了什么,也没人敢问,只知道他每天早出晚归都很准时,可突然有一天,他早上出门后一夜都没回来。

这把有孕在身的祖母急坏了,自己拖着身子不方便,就动员家里人出去找,结果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直到第二天夜里,祖父才自己摇摇晃晃回了家,进门时脸色漆黑,问他话他也不说,闯进里屋就往炕上爬。那时候老家的火炕都很高,他爬上炕就开始魔怔似的站在炕沿上往下跳,自己摔自己,一直摔一直摔拦都拦不住,直到把自己摔得满脸是血,都快晕死过去时才停下来。

祖母后来回忆说,那天祖父进门时身上的衣服很脏,又是泥又是草,就跟在野地里打过滚似的,裤腿里还卷着两片烧给死人用的纸钱,应该是去过村外的坟地,而且祖父不是空手回来的,进门时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个东西,爬上炕时顺手就塞进了炕上的被垛里,第二天祖母掏出来一看,就是那面铜鼓。

祖父好端端的去坟地干嘛?那面铜鼓又是从哪儿来的?祖父从没提过,所以一直是个谜团。

那之后过了三个来月,祖父家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也就是我爸的第一个姐姐。

可孩子出生后没几天,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在炕上吃饭时,祖父手里的饭碗一个没端住掉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了孩子的头上,婴儿卤门还没长实,一下就被饭碗盖死了,祖母吓得嚎啕大哭,祖父也在旁边愣了了,过了半晌突然憋出一句话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呀’。

后来祖母因为这件事做了病,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想起来就哭,哭得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而祖父也从那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更浑,更天不怕地不怕了。

那时候我家老宅子住得比较偏,旁边是个大垃圾堆和一个废弃工厂,经常有蛇顺着大门缝钻进院子里来,祖父只要看见,就用铁锹把蛇斩成好几段,然后铲出去扔掉,后来有一回,院子里不知从哪儿钻进来只大黄狼子,那东西钻得快,祖父知道自己抓不到,就盯着它看,想把它吓唬走,可祖父瞪它的时候它非但不跑,竟然也直勾勾盯着祖父看,还跟人一样站了起来。

祖父当时喝高了也没想那么多,浑劲儿一上来抄起铁锹就拍了过去,黄狼子还是不动,还是立在那儿盯着祖父,祖父就再拍,一连往黄狼子脑袋上拍了十多下,直到拍死,直到把脑袋瓢都拍碎了,那只黄狼子愣是没动地方。

祖父当时还在气头上,就把死黄狼子的皮剥下来,晒在了院里的晾衣绳上,后来祖母从外面回来一推大门,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嚎着就开始骂街,先是骂祖父老不死的惹了大祸,得罪了仙家,然后很突然地又开始狂笑不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都停不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一连串谁都听不懂的话。

当时我也已经十五六岁了,也在现场,见祖母那副模样我吓得直哭,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巧的是村里住着几户满族人,就有人说,听老太太嘴里叨咕的语法语气,很像是满语,可就连他们这些满人都听不懂她念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祖母这种症状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来钟头,就自己停了下来,累得躺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村里人又说,要不去找‘看香的’给查查事,别真冲撞到什么,可祖父完全不理这茬儿,轰走了围观的人就回屋喝小酒去了。

哪知道这事过了没多久,祖父突然开始嗓子疼,有时候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咳血,平日里从不离身的烟袋锅子也不敢碰了,后来到医院一检查,竟查出了咽喉癌晚期。

家里人也都清楚就算是住院也没什么用了,就把祖父直接接回了家,可就在祖父被接回家的几天后,祖母突然给我家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祖父说感觉自己快到头了,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

等我们到老家时,刚一进院子祖母就跑了出来,拦着我们战战兢兢地说,之前祖父告诉她,自己看见院子里有人来接他,是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太,老头子拄着拐棍,两个人一直瞅着屋子里笑,可当时祖母什么都没看见。

我爸听完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买来香围着院子往前后左右都拜了一圈,然后进屋安慰我祖父说没事,让他别乱琢磨,而我祖父却还是一副看淡生死不服不逊的表情,出奇的平静。

可这份平静只维持了几分钟,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抓起炕头的剪子来,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下,血瞬间溢了出来,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吓住了,可祖父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死盯着我们这些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别管!”

家里人哪儿能真不管,祖母也哭嚎地拦着挡着,用破抹布试图按住伤口,可祖父还是瞪着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一把扯掉抹布扔了出去,后来又折腾了没几分钟,他开始抽搐,脸色也越来越白,后来就……

我记得出殡那天,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家里人都忙着招呼亲戚朋友,我穿着一身孝服出去买烟,回来时就看见个看起来特别慈祥的老人,穿着身白衣裳,拄着根拐棍立在前面大雨里,一直盯着我微微发笑。

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甚至感觉在附近几个村里都没见过这么一号人,完全都没有印象,不知怎的我就突然开始害怕,也没理他就赶紧往家里跑,可从他身旁经过时,我清清楚楚听到那老人笑着说:“你跑不了,下一个就是你。”

老人话里带笑,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却听得我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在后来几天一切如常,渐渐的我也把这事给忘了,一直到头七那天,怪事又来了……

按照老礼,那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回老家去住,我跟我爸睡在祖父走的那张大炕上,我记得他生前习惯头朝北睡,而我喜欢头朝南睡,就把枕头拉到南边来睡。

当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动静,毕竟我睡觉比较沉,可早上睡醒时我发现,明明我枕着的枕头竟然自己跑到了炕北边,正好摆在祖父生前最喜欢睡的位置上,而睡觉前我明明在炕沿下整齐摆好的鞋,现在东一只西一只随意乱扔着,就跟晚上被人踢了一脚似的,可当时就只有我跟我爸在,他又比我醒得晚,晚上也没出去过。

而且当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看不见人,却能听见祖父的说话声,那声音问我说:“小六子,我上车走了,你跟我走不?”

我吓了一跳,没敢回答,就把自己给掐醒了,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等我爸醒了之后,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说我是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这么安慰我,可当晚他还是带着我去给祖父烧了纸。

刚烧的时候还没风,可烧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来,把烧着的纸钱刮起六七层楼那么高,我俩生怕把周围柴火堆点着了,就赶紧烧完回了家。

可从那之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我开始经常性的做怪梦……

比如我梦到自己给一只大狗擦屁股,狗屎沾了我一手,我就去中堂洗脸盆里洗手,这时突然有个白影‘噌’地一下钻进了我的屋子里,进去时还特别着急地说了句‘你别害怕,我来你家躲躲’,我一转身,就看见背后沙发上四平八稳坐着条黑狗,黑狗的表情特别不屑一顾,只瞄了我一眼后,就别过头去不看我了,可嘴里一直在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又或者,我梦到过两只浑身发光的巨大黄狐狸,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然后左边的墙头上趴着个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的孩子,趴在墙头上十分诡异地朝着我笑……

还有一次,我梦到自己不明所以的就跑到了祖父家里,祖父平淡的对我说了句‘睡觉吧’,我就真躺下了,后来睡了没多久,他突然拿出一面镜子来,朝自己身后扫了一扫,镜子里竟照出了个小孩儿来,正坐在那里特别淡定地直勾勾看着我,吓得祖父赶紧把镜子扔了,再回头一看,发现炕边上并排坐着六只黑猫……

总之几年下来我怪梦连连,隔三差五就被这些怪梦给吓醒,因为睡眠不好精神头儿越来越差,甚至总感觉自己后背发沉脚底发飘,腰疼也越来越厉害,可去医院检查了几次都没个结果。

开始的时候家里人都不以为然,可时间久了他们也都害怕了,又解释不了我身上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也只能干着急。

后来有一次我两个姑姑回娘家,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时说起这事,祖母出主意说:“要不然去黄家沟子找二仙姑给看看?”

黄二仙姑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出马仙,据说看香很灵验,甚至不少外地人都来慕名拜访,可祖母这话说完,我父母和两个姑姑都沉默了,因为我家和二仙姑家早有旧账,我祖父吃过人家的狗。

据说那时候二仙姑还是个没出马的小娃娃,亲眼看着我祖父一嘴巴把她爸抽得直打滚,然后拿石头砸死人家养了好几年的大黄狗就给拖走了,当时黄家人虽然不敢招惹我祖父,可一直怀恨在心,两家人就这么结了怨。

祖母说,梁子是老辈人结下的,终究也得老辈人去解开,于是她特地去买了点心和酒,当天下午就带着我出了门,要去黄家沟子拜访二仙姑。

黄家沟子离我们村不到十里地,那时候交通不方便,祖母又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我俩是步行过去的,一路上祖母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想事情,等我们到二仙姑家大门口时已经是傍晚了,天都黑下来了。

见黄二仙姑家大门虚掩着,我就探头往里面看,就见院子里荒草丛生到处乱糟糟的,连房檐上都长了草,院墙也因为年久失修开了裂,如果不是屋里正有人嘻嘻哈哈的聊天,我还以为是座早就没人住的废宅呢。

立在大门口犹豫了一下之后,祖母带着我走了进去,可我们刚一掀里屋门帘子,没等进屋呢,就听见炕上忽然有人骂道:“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进我们家的门?”

听到这话我气坏了,拽着祖母就想走,可紧接着就听见炕上的人又说:“老太太你们别走,我骂得不是你们,是跟着你们的那个女的……”

对方说完,我不由自主地回头扫了一眼,后面哪儿还有什么女人,整个中堂里就只有我和祖母两个人。

我又挑着门帘往屋里一看,炕上摆着张小方桌,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妇女正盘着腿坐在炕上喝酒呢,这个人就是祖母口中的黄二仙姑。可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我在外面就听见屋里嘻嘻哈哈聊得火热,难不成她自己跟自己聊天来着?

见我和祖母进去,二仙姑理都没理我们,低着头滋咂一口酒吧嗒一块肉,又开始继续吃喝,祖母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把点心和酒都摆到了炕上,又搡了我一下说:“这傻孩子,还不快叫人!”

我反应过来,赶忙叫了声‘二仙姑’,对方点了下头,随后扫了祖母一眼,爱答不理地问:“这不是马家老太太吗,什么邪风把您给吹来了?”

祖母被问得有点尴尬,赶紧又掏出个红包来,一探身子塞进了二仙姑怀里,才说:“二仙姑,我家老头子以前不懂事,你海涵,这回我们家遇到了难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俗话说举拳难打笑脸人,见祖母这么客气,二仙姑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摆了摆手说:“老太太你放心,老辈子的恩怨我不放在心上,我这个人,不记仇。”

听到这话祖母放了心,赶紧让我把自己的事说出来给二仙姑听听,可我刚要说,二仙姑却摆了下手示意我别说话,随后慢慢悠悠下了炕,走到炕对面柜子前先点了三根香,插在了柜上菩萨像前的香炉里。

上完香,二仙姑又坐回炕上,点了根烟说:“什么都让你自己说出来,我们家老仙家还看什么?”

二仙姑说完又叫我和祖母随便找地方坐,然后就盘腿坐在炕上眯着眼不说话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安静大概持续了三五分钟,二仙姑忽然开始张哈欠流眼泪,就跟几天几夜没睡觉困得要命似的,又过了几分钟,她开始干呕,然后一连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有一口还差点吐在我裤子上。

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声,一见二仙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直发毛,就偷着问祖母说:“她这是怎么了?”

祖母悄声答道:“你别害怕,一会儿二仙姑请来仙家一查,你就没事了……”

祖母说话时,二仙姑的身子突然开始软踏踏地乱晃,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随后有气无力地开口说:“有股清风磨你磨得挺厉害呀,不是一年两年了……”

二仙姑说完撇了我一眼,随后开始说我的身体状况,把我那些后背发沉脚底发飘、经常做噩梦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丁点不差,甚至连我经常梦到大狐狸和怪孩子的事她都知道,我听得格外震惊。

等她说完,祖母赶紧问:“二仙姑,我家孩子人性好,平时一不招风二不惹事的,这到底是哪路的仙家这么害他?”

“你别着急,我们老仙正帮你查呢……”二仙姑说完话又拄着桌子晃了几晃,突然一皱眉头说:“我还真没猜错,这事的源头是出在你家老爷子身上,你家老爷子手脚发粘,拿了人家的东西……”

祖母一听更是吓坏了,偷着骂了祖父两句之后,赶紧求问二仙姑,祖父拿了谁的东西?什么东西?该怎么办才好?二仙姑还是摆手让我们别着急,眯着眼睛又晃了起来。

二仙姑晃了三五分钟,脸色越来越难看,表情变得格外的痛苦,突然,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眼间身子一倾,竟惨叫着从炕沿上摔了下来……

我跟祖母见了,赶紧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可二仙姑却跟发了疯似的嚎叫着推开了我们,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朝着西北方向开始疯狂的磕头,嘴里连呼‘我错了我错了’……

二仙姑的突然举动把我和祖母吓了一跳,没等过去拦着,她已经磕破了额头,流得满脸都是血。

我赶紧扑过去把她按住,可二仙姑还是哭嚎着扑腾身子,脑袋一个劲儿的乱晃乱摇,先是用血糊糊的额头撞地面,后来我把她翻过来躺着按在地上,她又开始用后脑继续去撞,就跟非把自己撞死不可似的。

“快把她脑袋给垫上!”

祖母喊了一声,顺手从炕上抄起个枕头就扔给了我,我赶紧垫在了二仙姑后脑勺下面,她这才不至于把自己撞死,可张牙舞爪地劲头儿却还是不减,简直就跟吃了疯狗肉似的,吓得祖母在旁边颤颤巍巍直念‘阿弥陀佛’,可是全无用处。

我死死按住二仙姑不敢撒手,胳膊都让她挣扎时抓出了好几条血道子,后来二仙姑的怪异表现又持续了两分多钟,哭嚎声终于渐渐弱了下来,身子也开始发软,应该是挣扎累了,又过了没多久,她开始满头大汗的疯狂喘息,彻底不再挣扎,软哒哒的瘫在地上不再动弹,我这才放心松开了她。

我抹了把汗,慌张地问:“二仙姑,你到底是咋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可她还是瘫在地上喘,双眼发直,根本不理我,这时祖母从后面偷偷拽了我一下,战战兢兢说:“她刚才这个谁也拽不住的劲头儿,简直就跟当年你爷爷一模一样……”

祖母这话一说,我脑子里嗡地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猛一下就想起了祖父当年疯了似的从炕上往下跳自己摔自己的事情来,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可那件事我听说过不止一次,所以印象很深。

一时之间,我和祖母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想起刚才的情形来还在后怕,可这总不能是二仙姑故弄玄虚在吓唬我们吧,她连自己的头都已经撞破了。

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二仙姑终于开了口,使劲力气摆着手说:“那东西怨气太重,说死都得要了你孙儿的命,我道行浅帮不了你们,再搀和下去自己都得没命,你们还是回去吧……”

二仙姑说完扶着炕沿挣扎爬了起来,祖母赶紧上前扶着她小心翼翼坐回炕上,求救说:“二仙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帮帮我家孩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家一辈子都忘不了!”

祖母边说边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跪下求求人家,刚刚那事也把我给吓住了,哪儿敢多想,赶忙噗通跪倒,拉着二仙姑的裤脚就开始求她救命,可二仙姑只是盘腿坐在炕沿上闭着眼一言不发,用枕巾按着还在流血的额头不说话,我和祖母求了一阵子,见二仙姑还是不表态,也就心灰意冷了。

无奈下,祖母只能又掏出二十块钱来,塞进二仙姑说里时说:“大妹子,我也知道你有难处不能怪你,这钱你拿着买点药,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谢谢你了,我们老马家知你的情……小六子,咱们走吧……”

祖母说完挽着我的手就往门口走,转身时眼睛里都转眼泪了,我的脚步也开始发沉,刚刚听了二仙姑那番话后,我人生中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绝望。

可就在我们即将出门时,背后却忽然传来一声‘等等’,祖母赶紧扯住了我,转过头去时脸上又惊又喜,就见二仙姑已经睁开了眼,正紧皱着眉头盯着我和祖母,神情极为复杂。

沉默片刻,二仙姑晃了下祖母塞在她手里的二十块钱,叹息着说:“老太太,我想明白了,做人做事都得有始有终,你的钱我收了,你的事我就得办,你孙子的事我管,就算一命顶一命,我也管到底……”

听到这话,祖母激动得喜极而泣,赶紧又按着我让我跪下给人家磕头,二仙姑摆了摆手又说:“可这件事确实不那么好办,刚刚我请家里老仙做个和事老,想化了这段冤孽,没想到对方这么凶,连我都要害,看来以我的道行,软的硬的都治不了他了……”

“他到底是哪路的仙家?”祖母问,“二仙姑,只要能救我孩子,倾家荡产我们都乐意!”

“天机不可泄露,有些话我不能说,而且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这样吧,我先给你一样东西。”

二仙姑说完又下了地,打开柜橱开始翻,随后取出了个脏兮兮沾满灰尘的红布包袱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盏玻璃罩油灯。

她取出油灯先灌了些豆油,然后揪下一撮头发用火柴点着,又用头发点燃了灯芯,昏暗的灯光一亮起来,二仙姑说:“你们今晚提着这盏灯回家,记住,路上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都别回头看,就一直往家里走,到家后灯不能灭,摆在你孙子睡觉那屋正中间的地上,什么时候鸡叫了,什么时候再掐火……”

祖母听完连连点头,二仙姑又接着嘱咐道:“另外老太太你也别闲着,明天一早你去找村里屠户借把杀猪刀,中午十二点时阳气最重,让这孩子他爸在右手手腕上缠条红布,坐在孩子屋门口磨刀,必须得面朝外,磨一个钟,然后把刀用红布包好让孩子别后腰上,你再带他来找我……”

祖母又点了点头,让我也跟着一起记好,又问:“二仙姑,那然后呢?”

“没然后了,下午你们来的时候估计见不着我,不过明天有个朋友会来拜访我,到时候你们把这盏灯给她看,她肯定会帮你们,那是个高人,你们这事我解决不了,但是她能……”

二仙姑没再多说,又嘱咐我们千万照她的话做之后,让我和祖母赶紧拎着灯回家,祖母我俩又千恩万谢之后才离开,出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出了黄家沟子,是一条直通我们村的小土道,两边都是农田和野地,那年头没什么娱乐设施,晚上吃了饭也就没什么人出门了,因此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扫不见,我心里跟紧绷着根弦似的,拎着灯跟祖母往前走,手都在打颤,可明明天气还不太凉,我却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一股子阴冷阴冷的风不断的往我后脊梁上灌,冲得我浑身发麻冷汗直流。

而且,也不知道是幻听还是自己吓自己,一路上我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人跟着我们似的,恍恍惚惚的偶尔就听见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有时候快有时候慢,有时候轻有时候重,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回头看,多亏了祖母在旁边及时提醒我别回头。

后来一直到进了我们村时,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进村时却清清楚楚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在哭,是个男的,哭声很凄厉,而且绝不是从村里传出来的,仔细听,似乎是村外的东南方向,那个方向也是一片荒野,以及荒野里一块我们村的坟地。

我忍不住问祖母说:“奶,坟地里好像有人哭。”

祖母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没好气地说:“你别乱想,没人哭,赶紧回家。”

我‘哦’了一声,说话时不经意扭头看了祖母一眼,瞬间心里咯噔一声,我看见她肩膀上趴着个小孩儿,紧紧搂着祖母的脖子,脸背对着我的方向,依偎在祖母的背上,但那应该是我神经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吧,因为眨眼的功夫那小孩儿就消失了,于是我也没当回事。

我们回到家里时,家里人都赶紧迎了出来,两个姑姑也在,看样子也为我们担了大半天的心,中堂一桌子菜也早就凉了,进门后爸妈赶紧招呼我们先吃饭,吃饭时祖母把在二仙姑家遇到的事说了一遍,把其他人都吓坏了。

可说话的功夫,就听见角落里突然传来孩子哭声,我们一看,竟是我二姑家的小孙子淘气,趁我们没注意偷偷玩二仙姑的那盏油灯,结果捻灭灯芯时烫到了手……

祖母才刚刚说过油灯绝不能灭,那孩子就掐灭了灯火,气得二姑直跳脚,拽起孩子就打屁股,可祖母我们已经顾不上拦着劝着了,赶紧跑过去查看油灯,那倒霉催的孩子竟把灯罩子挑了起来,用手指把灯芯捻得就剩下了一丝火星。

祖母喊完话,离门口最近的三姑赶紧闭上了屋门,顺进门的风一停,灯芯上颤颤巍巍的点点火星又逐渐复苏了过来,祖母赶紧让我妈去缝纫机拉匣里翻了根针出来,跪在地上开始用针尖小心翼翼挑灯芯,好不容易把火苗又给救了回来,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阵有惊无险过后,我们一家人又闲聊了一阵子,见已经不早了,祖母就站起来要走,她一直自己住在老院里,我爸曾几次劝她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可她不肯,说舍不得,好在老院离我家不太远,就在我们同村,祖母身子骨也还硬朗,就没强求。

祖母离开时两个姑姑也跟着去了老院住,家里就剩下了我们一家三口,我爸就让我赶紧拎着油灯进屋睡觉去,毕竟摊上这种事,早睡总比晚睡好,一觉睡到大天亮也就不至于三更半夜胡思乱想了,可他忘了,我偏偏睡眠不好……

回了屋,我按照二仙姑的话,把油灯摆在了屋子最中间的地面上,就上床睡觉了,可躺在床上越想越害怕,于是又起来开了屋里的灯才踏实睡下。

可我睡眠质量差,屋里开着灯又睡不好,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我被一阵奇怪的轻响声吵醒。那声音低微而清脆,时远时近,就像是有人在安静的屋子里扔了个玻璃球,然后玻璃球开始在地上不停地跳来跳去,跳来跳去,听到那声音后我渐渐转醒,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眼前黑乎乎的,奇怪,我明明睡前是开着灯的呀?

我正这么想着,又一阵更奇怪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躲在墙角说话,说得很快,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睁大眼睛鼓足勇气循着声音望过去,屋子中间那盏油灯还亮着,火苗颤巍巍的,发出昏黄而微暗的光,借着那光芒,模模糊糊的我就看见墙角处蹲着两个黑影,似乎是两个人,正蹲在我屋子的墙角处聊天,那阵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就是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

我看不清两个人的脸,只能看到他们大概的轮廓和姿势,就见其中一个蹲在那里,正抬头注视着我的方向,似乎是在看着我,而且说话不多,而另外一个也蹲在旁边,但是却面朝着另一个人影的方向,不停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时不时还手舞足蹈几下。

起初刚从睡梦中转醒过来,我的大脑还有点迟钝,可是片刻之后大脑一清醒,我难免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吓得恨不得马上大叫一声,把我爸妈叫过来,可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没办法,只能继续装睡,偷偷眯着眼盯着那两个黑影的一举一动……

盯着盯着,我昏沉沉的又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从床上撑起身子,浑身酸疼难受,又一看屋子中间摆着的油灯还在燃烧,才放心下了床,出去一看,祖母已经来了,正和我妈坐在中堂闲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把杀猪刀,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祖母一早去找屠户借来的,那个年头,家家户户都养鸡养猪,哪个村里都有几个杀猪卖肉的屠户,要借把杀猪刀不是难事。

随后祖母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就直接把看到两个黑影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说完大家都愣了一下子,随后祖母安慰我说肯定是又做噩梦了,可我总觉得昨晚那种感觉,比一直以来的噩梦要来得更加清晰逼真。

快中午的时候,祖母催促着我爸取来磨刀石,一看快到十二点了,赶紧让他拿个凳子坐到我屋门口开始磨刀,一磨就磨了一个钟头,把杀猪刀磨得锃亮,随后祖母用提前预备好的红布把刀包好,就揣进了我的裤腰里,带着我又出了门,去黄家沟子找二仙姑,临走时我妈还特地又备了份点心和酒,还给祖母多带了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我和祖母第二次到黄家沟子时是下午两点多钟,不到三点,天还大亮着,这次祖母没有犹豫,带着我加快脚步就直奔了黄二仙姑家,哪知道到了二仙姑家门口一看,我俩都愣了住,记得昨天来时,院子里冷冷清清就跟个废宅似的,可今天到门口再一看,院子里、屋子里进进出出的到处都是人,大门口还挂了两个白纸灯笼,横梁上用钉子钉了一大条白布。

见事不对,祖母赶紧带着我走进了院子,正好从中堂走出来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祖母就问他说:“大兄弟,这是黄二仙姑家对吧?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祖母一眼,摆着手叹息道:“您老是来看香的吧?哎,您来晚了,人没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祖母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又追问道:“人没了?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人答道:“昨天是好端端的,晌午时候我还见她去小卖部买酒来着呢,谁成想好端端的个人说没就没了呢?听说是后夜没的,自己在屋梁上上得吊……”

他说完想走,祖母赶紧又拽住他,继续追问了一番,总算是弄清了细情——

据说是早上时候有人来找黄二仙姑看香,可二仙姑家门一直闭着怎么叫也叫不开,到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六七个看香的排队等着了。

黄家沟子有不少二仙姑的亲戚,正巧一个家里大哥看见了,寻思二仙姑平时很少出门,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大门打开,以便来看香的自己进去,可怎么今天大门紧闭呢?而且门上也没上锁,分明就是从院子里插了门栓。

那个大哥越想越不对,叫了会儿门见里面一直没人响应,就翻墙进了院子,结果进了屋一看,就见二仙姑正吊在自己屋的房梁上,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可是竟然还在笑,那抹怪异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一个村子里,有什么大事小情根本瞒不住人,尤其二仙姑还是黄家沟子的名人,没一会儿功夫整个村都惊动了,黄家人和村干部们都赶了过来,还专门请来了县里的法医验尸,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缢身亡,除了昨晚额头上自己磕头磕出来的皮外伤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

等那人原原本本说完时,祖母已经彻底惊住了,拎在手里的两瓶酒‘啪嗒’一声脱手摔在地上,瓶子摔得粉碎,我愣在一边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脑海中竟回荡起昨晚二仙姑的一句话来——

“下午你们来的时候估计见不着我……”

难道说,二仙姑昨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

难道说,是因为我身上的事,害了二仙姑?

见我和祖母都不说话,那人又叹了口气说:“哎,也是够可惜的,挺好个人,平时乐乐呵呵的,怎么说上吊就上吊了呢?好端端的有啥想不开呢?”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见从他背后传出个女人的声音来——

“黄大姐根本就不是上吊,是冤鬼索命,被掐死后挂到绳子上的……”

听到这话,我们都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就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孩儿,正从中堂里背着手慢慢悠悠走出来……

女孩儿走过来时没理那男的,而是径直停在了我和祖母面前,目光落在了我手里提着的那盏油灯上,问祖母说:“老太太,您不像来看香的,来找二仙姑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祖母没明说,扫量了一番眼前人之后,问道:“请问你是,二仙姑的亲戚?”

女孩儿听完抬手一指我手里的油灯,又说:“不是亲戚,是朋友,你们拎的这个灯,就是我的。”

听到这话祖母有些激动,正好之前跟我们聊天那男人离开了,祖母就赶紧把女孩儿让到了院子角落里,才笑着问:“姑娘,二仙姑昨晚说,今天会有个朋友来拜访他,难道就是你?”

女孩儿没说话,点了下头。

祖母一见,赶紧把我手里的油灯抢过去,送到女孩儿面前又说:“二仙姑说,见了你让我们把这灯给你看,说你是个高人,能帮我们?”

“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女孩儿说完接过灯看了一眼,又回头往屋里扫了一眼,才皱着眉头说:“我要是没猜错,黄大姐就是因为你们的事儿没命的吧?”

祖母不说话了,因为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女孩儿见了又说:“你们别害怕,就算跟你们有关,也犯不上怪你们,黄大姐修得是正道,帮你们是她的本分。我中午来时,县上的人已经在给黄大姐验尸了,她脖子上吊的勒痕下边,当时还能看出两个紫色的大手印子来,可后来慢慢就自己消了,法医一看屋里没打斗痕迹、她身上也没伤痕,就直接鉴定了个自缢了事,可我看出来了,这里边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

听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你意思,二仙姑是让人先掐死再吊房梁上的?”

女孩儿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我答道:“是先掐死没错,可我出来时说了,不是人掐的,是冤鬼索命。”

虽然是白天,但这话还是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这时就见女孩儿叹了口气,盯着手里那灯又说:“我算出黄大姐命门里带一阴劫,所以半年前送她这灯,希望能关键时候安身保命,没想到还是没救得了她,原本我俩定好今儿晚上不醉不归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这么说,要不是她把这灯给了我们,可能就,就没事了?”祖母问。

女孩儿点了下头,只说了句‘这儿不方便’之后,就带着我和祖母出了院子,随后在离二仙姑家不远的一个墙角下面停了下来,才说:“黄大姐虽然跟我算不上同道同宗,可有恩于我,既然她把你们托付给我,那你们这事儿我肯定会管,不单要管,还得为黄大姐把仇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跟我说说吧……”

祖母听完赶忙让我把自己的情况,以及昨晚在黄二仙姑家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我说的时候,就见那女孩儿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说到二仙姑突然朝西北方拼命磕头,想把自己磕死的事情时,女孩儿的手抖了一下。

我说完后女孩儿没当即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抬手指向西北方,问:“从黄家沟子往西北方向去,是什么地方?”

祖母答道:“黄家沟子西北边是我们村儿。”

女孩儿点了点头,又问:“两个村之间应该又块阴地,对不对?”

“简单说,就是阴气重的地方。”

“那还真有!”祖母点点头说:“我们村村口前面就是块坟地。”

“坟地……应该没那么简单……”

女孩儿再度皱眉沉思了起来,而我听到这儿也想起了什么来,就拽了一下祖母的衣袖说:“奶,你不是跟我说过,当年闹地震时死了不少人,然后就……”

“对对对,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事忘了!”祖母拍了下腿,赶忙又说:“姑娘,那坟地以前还是个大死人坑……”

这是真事儿,当年我们这边闹过一次大地震,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地震时间正好是后夜两三点钟,家家户户都在睡觉根本来不及跑,结果房子拍下来砸死了不少人,有亲历的老人说过,当时就看见老远的地方突然闪了下光,然后地就开始晃,眨眼间的功夫就什么都倒了,所及之地几乎都给夷平了。

那时候救援条件差,震后前一周救援队根本进不来,老百姓们只能自救,在废墟里拼命挖人找粮食,被挖出来的死人在平地上并排摆着,摆得满登登的,活人就在旁边搭棚子暂住,场景很凄惨,后来怕死人放臭了闹瘟疫,没办法,就只能在村子外面刨了个长条的大坑,把死人都一齐埋了。

后来那个大坑所在的位置,就成了坟地,不只是我们村,周边几个村死了人也有不少埋过来的。

等祖母说完,女孩儿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才说:“看来那地方有东西,而且道行还不浅,要不然黄大姐也不能吓成那样,她身上的仙家道行可不低。”

随后女孩儿对祖母说:“老太太你带着钱呢吧,你们的事儿我管,可你得先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祖母连连点头,女孩儿又说:“你去准备二十斤黄豆、两瓶酒、笔墨黄纸还有一匹白布,黄家沟子就有做熟食的,再买十二只扒鸡回来,另外帮我准备一口大水缸,今晚上我有用……”

祖母的脑筋不太好用了,掰着手指头记了半天才记住,赶紧一路小跑去准备东西,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祖母走了之后,女孩儿又问我说:“昨晚你们回去时,黄大姐只给了你们一盏灯,没让你们准备别的什么东西吗?”

我赶紧从后腰把包着红布的杀猪刀取了出来,女孩儿把刀往怀里一踹,带着我就出了村子。

在村外溜达来溜达去,最后女孩儿把我带进了个果园里,趁着果农没注意,折了根比较粗的桃树树杈带了出来,随后女孩儿又取出我那把杀猪刀,坐在地上开始用杀猪刀削树杈,削成了根溜直的棍子之后才又带着我回了二仙姑家。

我们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二仙姑家里没那么多人了,只剩下几个家里亲戚在收拾房子,尸体也被抬去了家里

看得出来,这女孩儿跟黄家人都挺熟悉,后来跟二仙姑几个亲戚商量了一下之后,对方就答应把二仙姑的房子暂时借给我们住一晚,毕竟刚死了人,空着也是空着,后来又过了一个来钟头,天黑下来时,出去准备东西的祖母也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背后还跟着个白头发老头儿,推着个二八自行车,车子后托架上捆着个大麻袋。

进了院子,老头儿就开始一言不发地卸麻袋,把里面的黄豆、烧鸡和笔墨黄纸什么的都拿了出来,祖母想帮忙可老头儿拦着不让,祖母就把我拽了过去,笑着给我引荐说:“小六子,快叫五爷,他是你爷当年的好哥们儿,这俩人啊,以前没少在一块儿鬼混,老招人骂了,现在在黄家沟子卖熟食,今儿个多亏了人家帮忙了……”

老头儿回身扫了我一眼,随后一边卸东西一边哈哈笑道:“嫂子你提那干啥,都老八辈子的事了。”

我叫了声‘五爷’,顺带往他身上一扫量,这老人后腰插着两把菜刀,裤腰带上别着根铜烟杆子,还真是颇有我祖父当年的‘风采’,虽然是第一回见面,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家中华田园犬从20号下午就开始腿抖口吐粘液意识不清楚之后就瘫痪状态,到今天早上也一直是瘫痪状态不吃饭偶尔喝点水给它去诊所打了一针后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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