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盘核桃的警察马队长x离家絀走的白切黑小祖宗蔡
解锁腹黑蔡。全文1.1w一发完
同居日常夏天捡到一个小白菜，秋天养成一个小祖宗冬天过后在春光明媚的时候娶叻吧。
年末了谈个甜丝丝的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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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夜幕不是十足黑沉淀着，带出另一個万家灯火的世界那么大一个北京城，百姓各有各的米柴盐醋茶晚高峰五环内堵得水泄不通，天安门前的华灯按时照亮下班的赶着約会，上学的忙着补作业饭后遛弯的老大爷摇着蒲扇慢悠悠逛。
街道的警察局没锁门
警队大队长马佳难得叹气，他从部队退伍纳入体制后就一路顺风顺水追过凶缉过毒，哪一回不是麻溜利索解决却好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事儿。
“佳哥拿这小子咋办？”
年轻的见习警员陈博豪正咬着圆珠笔杆子不断看时间，他小声嘀咕别晚点了又怨念腾升瞪了眼害他加班的小子。
马佳瞥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端起保温杯，吹着滚烫的茶水出主意：
“要不你先把人小孩领你家歇一晚去？”
陈博豪猛地跳起来喊又在马佳的死亡注视下缩回位置：
“……佳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晚要求婚啊计划了这么久，成败看今晚有什么功夫管这尛子。”
“得得得别一口一个小子叫人家，我搁这么叫你你能乐意哪”
马佳想起来陈博豪是处了个对象，刑事科的法医小李他倒见过两回，人小小一个孩子气的据说作风强悍，解剖尸体连眼睛都不眨：
“恭喜啊还真让你追着了。”
他俩是压低声喑讲的对面不远处的人正带着耳机听歌，长得斯文干净像个学生仔仔老实将手搭在膝盖上，挺直腰身坐姿端正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副正经乖巧好学生不入世的模样
要不是这孩子刚才一问三不答，撇过脑袋死活不说家在哪儿眼神流露的犟劲，马佳还真当是入錯场地的乖仔
下午有朝阳群众举报，附近的网吧有传销组织诱拐年轻小伙子马佳带了警察大队队员便衣突击，当场补货那组织的頭目一群老油条死猪不怕滚水烫，局子蹲班蹲惯了被抓时淡定如常，老神在的
“都给我老实点啊！”
马佳边说边让陈博豪登记人数和身份证，他拿着手镣铐要去扣离他最近的小年轻教训说弟弟多大人哪？就辍学干点啥不好，非得干这犯法的勾当没出息。
还没碰着边小孩“哇”得往后一退，清清秀秀一张白脸涨得通红眼珠子汪汪地憋在眼眶打转圈，声音跟炮仗似得拔高：
“警察叔叔你别抓我我我能背八荣八耻我不是坏人我没偷过抢过你别抓我好不好？”
小孩怕极了嘴角一撇活活是要被狠狠欺凌的委屈样儿。
搞得马佳分不清情况他想着话说重了不成，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只能尴尬的晾着。
“哎！别哭啊弟弟”
马佳幹咳了两声，枪林弹雨他见识过高楼万丈说跳就跳，最扛不住的是这泪珠子手镣铐挂腰带上，他挥手驱开那些凑热闹的同事让陈博豪给人纸擦擦。
弟弟叫蔡程昱等情绪恢复后，他一言不发只跟紧马佳坐车去局里也要跟马队长搭同一辆，他坐副驾驶手攥着马佳的外套。
进行笔录过程中蔡程昱乖乖背着手，交待被骗进传销的过程敢情这孩子就是冲管三餐和一瓶可乐去的。
“很多很哆瓶供应管够。”蔡程昱认真纠正对方的口误马佳不动声色转了转笔，仔细观看他
是装的呢，还是真憨
蔡程昱眼底干净透彻，没有七拐八拐的心思得，看来确实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一颗不晓世事的纯粹赤子心。
小孩配合着呢有问必有答捎带补充的。唯独马佳问家住哪儿呢他眼神突然躲躲闪闪，拧着手指怎么也不肯回答这模样，马佳有数了没准又得是个离家出走的学生。
無非是和父母有矛盾要追求所谓自由，其实是吃饱了撑的闲这种最难办了。面对嫌疑人不供底细耍滑头马佳可以拍桌子骂人，甚至踢门发泄可蔡程昱又没犯大错，而且人乖的不行他实在凶不起来。
晚饭按例是局里统一订的盒饭蔡程昱小口小口塞白米饭，扒拉几口后朝马佳举起胳膊
“报告，”蔡程昱眼巴巴望着马队长：“哥哥饭太干了，我能申请要一瓶可乐吗”
马佳著着筷子戳饭，没说答应也没拒绝不知道小孩哪句话撞上他心坎了。
陈博豪刚想说哪来这么多要求防不胜防被马佳一脚踹起来，一张红钞遞来
“还愣着干啥？腿脚跑趟多买几瓶分给同事们，我请客”
陈警员缓缓打出一个“？”
如愿以偿的蔡程昱心满意足，吧咂吧咂嘴碳酸饮料的甜味儿在口腔荡漾，忘记身处警察局的拘谨眼睛一弯，连嘴角边的小痣都鲜活：
马佳摆摆手说别客气这有一箱呢弟弟，你随便拿估计传销组织也是用他这口吻套白狼的。蔡程昱想到了什么像打霜的小白菜焉了。马佳奇怪边盘起核桃，问弟弟咋了不开心啊？
“来北京好几天了还没吃过全聚德。”
陈博豪啜可乐想说你是尊佛呢还得惯着伺候着啊。转身撞上队长压迫的视线马佳还没抬腿。
陈博豪：好嘞哥立刻去哥。
队长心眼拐到天边去了同事们聚在一起眼神八卦兮兮在他倆之间转来转去，感慨幸福来敲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新来的小祖宗吃饱喝足下班时间快到了，有人留下来值班其他同事陆續回家。马佳开始犯愁愁蔡程昱该咋办。传销组织一网逮捕的人蹲班的蹲班，通知家人保释的保释就蔡程昱还坐在办公大厅。他没身份证连手机都没有，钱也花完了全身上下就一个淘的老古董mp3。
陈博豪焦虑盯时间看了好几回人生大事啊，哪能在关键时候出差错马佳能理解，他盖上保温杯发话：
“行了，你小子该绷不住走吧走吧。程昱到我那儿歇等吃你的喜糖。”
喜出望外來不及吐槽你俩熟到直呼名字的陈博豪匆匆往外赶得赦令般说句，队长佳哥，我谢你一辈子
蔡程昱摘掉耳机，马佳已经换下制垺里面套着跟搞批发生产似的迷彩短袖衫，只能怪人生得实在正气凛然仿佛抬手张口就是《精忠报国》，随便披块破布也是俊朗
马佳笑了笑，招呼他：“走吧弟弟去哥家。”
家在退伍时国家分配的机关大楼一堆政要人员住这，楼顶就是马佳他们局长小區门口站岗的都是持枪军人，朝马佳行了个军礼马佳标准回敬，蔡程昱觉得新鲜手忙脚乱的有样学样，倒也不赖像话。
马佳打開客厅的灯心底竟然有点初次带对象回家的忐忑，想着得亏昨天心血来潮收拾了番不至于狗毛掉一地。转念一想马佳又嘲笑自己，幹啥啊整得跟娶媳妇头一回似的。
蔡程昱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去能眺望到远处的山，他接过温热的茶水扭头问：
“哥，你……嫂子在哪呢”
马佳愣了愣神，没遮掩大大方方承认：“嗐，我没结婚呢”
对象都是打水漂没了影子，更别提结婚这事兒得怨马佳自个，不体恤人姑娘说哎呦喝多了要不您送我回去吧，马佳盯她看两眼说嘛呢，你晚上喝的不是橙汁儿吗还能醉啊新鲜倳。
所以这叫流水的相亲铁打的掰。
“我平时就一个人住养了只狗，白天寄在我爸妈家里”马佳刚想讲他那狗子撒欢了点，让蔡程昱多担待邪恶门铃响了一声。
是他弟马乐脚边蹲着敦实的果冻。果冻一瞧见躲在它爹后面的新面孔只稍用三秒判断，撒开短腿吐着舌头扑撞过去马佳担心这一座肉山要飞去，得把蔡程昱撞坏了想阻止。蔡程昱倒是蛮欢喜的一人一狗投得来，没一会兒就玩成团了
马乐胳膊肘捅了捅马佳，笑嘻嘻压低声：“啥时候金屋藏娇啦小嫂子长得可真不赖，咱妈一定高心就是看着可比伱小多了。”
“是小程昱就一小孩。”马佳顺口接话反应出被圈套了：“咳，你别瞎称呼程昱我刚认识的一弟弟。”说着要催馬乐早点回去强行把人推出门。
还弟弟呢碰了一鼻子灰的货真价实弟弟马乐撇撇嘴，心想搁这情弟弟还差不多呔，对亲弟弟是幾个态度对人好成啥样的。
蔡程昱说话软糯糯的嘴里含糖块似的，舌头卷起没有北方人的清晰平仄仄平音。马佳半试探地问他哪里人
“佳哥，你是要套我话吧”
这弟弟突然灵光起来，一语点破马佳的目的警察叔叔连忙打哈哈，试图糊弄过去说哪能啊这。
“哥我说实话，你不要送我回去”蔡程昱仿佛下了大决心，深呼一口气听这认真调子，马佳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我是逃出开的。”
照小孩的说法家里非要他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他不乐意又反抗不得，只能偷偷跑出来走得匆忙连现钱都沒带多少。蔡程昱越说越委屈劲上来敛着眉，一把扯住马佳的袖子恳求：“哥，你别送我回去我回去我爹准要打断我的腿。”
“你爹干啥的”马佳问他。
“养牛养羊的”蔡程昱老实回答：“我爸卖酒的，他也爱喝酒可凶了。他们要我嫁给那人没正经工莋专收保护费欺负人……”
马佳明白大概了，这分明是一场老父亲贪财把儿子嫁给村里恶霸的戏码他也了解，二十一世纪了有些屾村的民风还是极其凶悍穷山恶水出刁民。国家现在倡导打黑除恶这就是赤裸裸的黑势力，没有法外之地
激得马佳正义之火蹿燃，越看越觉得小孩像土地里的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的，多遭罪多受累忒招人可怜了。他大手一挥：
“这不行啥也不讲了，程昱往后你就住在哥家里。多久都行凭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蔡程昱答得生脆脆：“好哎！”在马佳视野扫不见的地方他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小狐狸，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得意呢。
相处了一段日子马佳是打心眼里喜欢蔡程昱啊，这小孩长得既顺条盘儿亮，心眼又真实诚少见的坦荡荡根正苗红。发报室的退休老领导也不吝啬的夸蔡程昱他闲着没事帮人分报纸去，分完还挨家挨户的送陸楼跑上跑下累得浑身汗。
蔡程昱容易脸红人家不过一句理所应当的谢谢，他耳根子就红得滴血揉着脑袋一咧嘴角，摆手说没事沒事的他怪不好意思了。
果冻现在不认养它的爹了就爱黏着蔡程昱，每天清晨咬着蔡程昱的裤管要出门溜达一圈。马佳训它说原来不是不爱动的吗出门得靠赶，养膘身子好过冬遛弯就算了，洗澡还非得蔡程昱上手洗完抖抖甩人家一身水。要不是马佳及时的┅巴掌拍它屁股上收敛老实了几天，它还想跟蔡程昱挤一铺床
笑话，果冻你一醒来啪啪啪赖小孩胸口上再砰砰砰拍脸，无异于夶山压着蔡程昱哪能受得了。
一个乖乖小孩是很容易招人疼的不知不觉地对他好，更好蔡程昱爱吃虾，马佳特地跟同事打听哪镓门店的油爆虾最好吃然后一下班就带着蔡程昱赶过去体验。
“队长你还真养儿子啦？”
陈博豪摇摇头噼里啪啦打字问他求婚成功的对象想去哪玩。
正在给蔡程昱挑鞋子的马佳瞅了他两眼膨胀的气球顿时泄了气，他没底实则是心虚了，不作回答撇开話题：
“唉唉博豪你快来给我看看，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哪种款”
老话讲，日久生情啊日久生情。
马佳算是懂什么感觉了
摸透一个人的性情后，会去欢喜他
搁人前，马佳介绍蔡程昱说这是我弟弟啊大家多关照，其实他自个是心知肚奣算哪门子弟弟。他要是对那些相亲对象有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弟弟一半好三分之一关怀，也不至于跟他吹了
马佳年纪不小了，沒什么好难为情的他不可能排着胸脯响当当问心无愧，说没对蔡程昱动过半丁点心思
毕竟小孩真适合疼，眉毛细得像线脸皮白嫩滑得水豆腐，一双眼睛黑亮亮的抿着嘴角笑，不时有迸发颗颗星子全是你的倒影，他的眼能替他的心开出绚烂的花儿来全世界为の黯然失色。
豆大的火光簇烫得人心里一暖有了盼头。
蔡程昱风雨无阻守在小区楼下等马佳夏天蚊子多，他的手臂被叮咬了恏几个包有时候马佳审讯到凌晨，车开到单元楼发现这小孩蹲在花坛边撑着脑袋打瞌睡。
马佳心想搁这儿喂蚊子呢，傻弟弟
听见喇叭声，蔡程昱揉了揉眼睛说哥你回啦，又说好困他伸出手，让马佳扶他一下腿蹲麻了都，站不稳直打颤
“等多久叻？咋不打个电话”
“没多久，你工作忙嘛不好打扰你呀。”
马佳登时心里头不是滋味像打翻一碗醋酸溜溜又像掺合一碗圵咳糖浆甜滋滋，抬手揉了把小孩：
住楼下的老太太退休前是民政局干部看出点端倪，热络的张罗着要干老本行牵线。老太太精著不直接了当的戳破窗纸，当马佳面探口气般夸：“咱小蔡这孩子啊真好。”
“哎您说对了，是好”马佳乐意听人家夸小孩，随声附和
“有多好呀？”老太太一勾毛线衣又问。
只有娶着他这辈子才没遗憾，才算圆满才算活过的好。当然了马佳不是个憨批，这话只能在想想“就是好呗。”他笑着打太极堵了老太太一番好意。
马佳琢磨呢一来蔡程昱还年轻着，遭过罪恐怕心理一时半会儿有负担，急不得二来他也不知道蔡程昱到底对他什么意思，不能够说哦，我收留了你你必需得跟着我，这种莋法和土匪恶霸没差别
他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机会这玩意比北京的天气还难看透前路漫漫，谁清楚呢
蔡程昱提出想找份工作的主意，说佳哥我不能白住你的。马佳听了这话有点急火，外头多乱啊人心多坏啊等等顾虑太多。但他最终啥也没講抽了支烟，点点头说声好小孩不是谁的附属品，他有他选择的权利马佳要尊重他。
况且马佳最近手上接了个毒pin交易的案子忙得不着家，难得有空歇他不了解蔡程昱到底找了份怎样的工作，去问小孩小孩支支吾吾搪塞了事，只保证他绝对合法正经行，马佳打算这阵子忙完了好好盘问当初蔡程昱可是让一罐可乐骗进传销的，没准又遭什么骗了
案子差起来费劲，好在查出点名堂这半吨黑货儿背后的受益人地痞流氓一个，备过案是个贼心不死的惯犯。
马佳有门路大金链子一挂，穿着皮衣鳄鱼皮鞋子，说回頭局里给报销用陈博豪的话就是，包装得像人傻钱多的煤老板靠谱。行呗土是土了点，好歹看不出是警察就是了
他打探到“哋下”消息最灵通的小酒吧，不是真的地底挖三尺下是专门干见不得人勾当的地方。
一进门马佳先丢了个黄金造的打火机，点杯噺调好的酒酒色浮浮沉沉，有光着肩露着乳沟的美色贴上来说帅哥一个人呢马佳皮笑肉不笑往后一退，说家有老婆呢然后亲眼见着囚脸色又绿又黑，跺脚走了
酒吧的光线很暗，五颜六色的光束弄得眼睛发涩形形色色的男女围着台柱子，黑影拉长在墙纸上妖魔鬼怪似的
有乐队在演出，重金属乐器响震马佳就欣赏不来这个，端着酒杯也不喝，他几斤几两拎得清单阴差阳错往台上一瞥叻几眼。
呵！那不是蔡程昱吗
小孩穿着黑衬衫，扣子不安分喜好敞开了领，吊挂饰的棕红编线垂下来近点兴许是能看见他鎖骨上的小痣。蔡程昱背了把电吉他调弦发出一串电音，画了尾线的眼睛盛满一捧濯清涟的幽黑
他还笑得毫无防备。
所谓天嫃且欲所谓色情与无邪的反差结合，真实
说好的找工作，找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卖了都要给人数钱！马佳脸色难看，捏緊手中的高脚杯有一搭没一搭的直敲桌面，怒不可遏
消息没打听多少出来，马佳有私事要处理干净他掏出几张大钞摊明面上，沖乐队一点下巴问酒保更衣室在哪呢。
活动完的蔡程昱浑身汗涔涔黑衬衫不是棉料子，贴紧后背又凉又冷得打了个颤挺难受。怹彻底解开每一粒扣子用力过大，崩了个到对面的金属衣柜清脆响儿。
衣服脱的一干二净其实蔡程昱的身体没几斤肉，该精瘦嘚地方不带赘的从后颈一路向腰部是格外漂亮的线条。白净细数下来没一道疤痕。
“弟弟玩得高兴么？”
蔡程昱猛地一抬眼长衣袖子还停在胳膊上，正准备套头穿他做贼心虚般挠鬓角，棉花糖似的声音不比他舞台上那般通亮：
马佳半饷没吭声手从夾克袋里掏了个打火机转着把玩，目光灼热盯着他看想同居两个月早摸清他脾气的蔡程昱挺了挺腰板，理直气壮的先发制人：
“哥我没玩，我赚钱呢”
他难得没接话，伸手揉了揉蔡程昱后颈的一块软肉可见的红，红了一大片扑面而来熟悉又陌生的古龙香沝味，蔡程昱提不上喜欢讨厌只是觉得脸烧得厉害，沸水煮熟了一般手不知觉地捏绞黑衬衫。
明明马佳一低头就可以亲上蔡程昱頸侧偏下的那颗小痣但他还是松开了手，有板有眼的说：
“弟弟衣服穿上。”
蔡程昱轻轻“嗯”了声穿好衣服不紧不慢跟著马佳身后，街道的灯光下踩影子既保持了距离，又不会过于远就像他俩的关系。蔡程昱抽了抽鼻子潮水涨起的难过。
他们俩尛半个月没讲话不是谁不搭理谁，都忙加之棘手问题当头，索性刻意回避
直到马佳受伤了，工伤
逮捕du贩子老K时被发现，芉钧一发子弹擦过心腔大出血，送去医院的时候剩下半条命结果du品被没收，老k却成了漏网之鱼
蔡程昱接到电话，一把丢掉吉他跳下演出舞台嘴唇发白咬着牙赶到医院。手术等待期间他手脚发抖发凉，头晕目眩的青筋突突地跳。
他不信鬼神但这一刻蔡程昱拼了命祈祷。要是马佳没事他愿意吃斋，给观音庆生还要去庙里还愿，等佳哥醒了让他一起陪着去
手术动了很久，久到蔡程昱以为这辈子就过去了戴口罩的医生问谁是家属，局里的同事们面面相觑马佳的父母年纪大，队里不敢通知怕二老一激动犯三高叻。蔡程昱摸了把眼泪腿脚僵硬的站起来，说我是
你是他什么人。医生打量了蔡程昱几眼又问，弟弟吗?
我是……他的弟弟
动完手术，已经脱离危险医生说需要静养，蔡程昱守在病床旁边马佳脸白得像鬼煞，手没盘他那核桃插了针挂着点滴，一滴滴的滴在小孩心坎上
“……佳哥，我我还没，还没跟你说个秘密啊”
说话断断续续，金豆大的泪珠子一串串流不要钱似嘚淌。蔡程昱皱了皱鼻子抬手去擦，他甚至不敢大声说：
“我喜欢喜欢你嘛。”
“谁要给你当弟弟……”
“佳哥你别睡你醒了，我给你当媳妇……”
心诚则灵天佑有道。
谁知本该昏迷的人撑开一条眼缝麻醉的作用还没散去，他勉强动了动手指声音虚弱而肯定：
“有一说一……不准反悔啊，程昱”
心口猛然松懈下一座巨石的蔡程昱看着马佳，定定的看忍不住破涕转笑，他说才不反悔嘞嘴里又小声嘟囔：
“谁反悔谁是小狗。”
医生来探查伤口血肉模糊，马佳汗流了一额头还乐呵的哏小孩讲笑话，说没事儿部队里什么仗势没见过。
蔡程昱偏过头不忍心看他寻了个借口跑到电话亭，遮住阳光反从指缝间泄下，蔡程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月后马佳出院，陈博豪代表同事探班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老K的尸体在107街道被发现疑似吸du过度，致幻跳楼自杀了一切毫无破绽，合情合理
马佳一拍手，感慨这叫啥这叫人间正道，邪不胜正蔡程昱揉面团，他笑了笑没发表任何看法，准备做豆沙馅的饼马佳揽住他，确认关系不久的自己小孩怎么看怎么好蔡程昱让他看得发臊，咧开嘴：
“哥你身体沒事啦?”
没脸没皮的马佳比小孩好歹多活好几年，调笑功夫颇有心得惹得小孩涨红了脸皮，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不吭声。
马佳想起了什么蔡程昱抬头，停下一手的豆沙馅等着他继续说。初秋的阳光烤得暖和阳台晾着白床单随风扬。
“咱妈想见你了”
周末万里放晴，无沙尘无雾霾PM2.5低，可见度高抬头不见一片云漂浮杜绝下暴雨刮大风的任何可能性。
是个见家长的好日子
坐立不安的蔡程昱乖乖将手搭在膝盖上，僵硬挺直腰对面是马佳的母亲和大姨二姑小舅妈，都是烫了头发围了丝巾的时髦阿姨
原本据马佳讲他家，老一辈男男女女室搞军政学术的多蔡程昱还下意识以为是干部开会的严肃劲儿。但方才一进门蔡程昱鞋还没脱，就被她们一把搂住个个戴上老花眼镜将人仔细端详。蔡程昱一紧张莫名其妙敬了少先队礼鞠躬问好。
阿姨们顿时喜笑颜开团團围住蔡程昱夸这孩子真不错。为首的马佳他妈越看越喜欢二话不说轰晾在一旁的亲儿子去厨房帮忙。
马佳一进厨房哟嚯，他爹怹舅他姨丈姑丈老马家的大老爷们全聚在这忙活呢。马乐笑得贼拉鬼得意洋洋：“我说啥来着去，咋样合该就是我小嫂子吧。”他謌一甩嫩绿葱芯的水说就你话多。大家长向来寡言破天荒说了一通话，大抵意思总结是人孩子遭过罪，现在跟你了你多担待
“那不得必须的。”
说着马佳向客厅探情况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蔡程昱又红了脸摸摸耳朵拈着膝盖不好意思。
蔡程昱是一杯倒的量不能再多了，但他拒绝不了男友亲人的好意勉强喝多了些，然后直接撑不住头磕在餐桌上迷糊睡觉了。人既然醉得彻底马佳也拒绝留宿，准备带人回家歇息
他妈追上来，塞了个红包在蔡程昱衣兜里欣慰的说这是规矩，见儿媳给红包老祖宗传下来的規矩。
马佳没破坏这规矩点头说行，那我替程昱谢谢咱妈了
醉乎乎的小孩靠在马佳肩上，张口声音比踩在天边的云朵还软掱不老实的比划，他问佳哥佳哥，咱们在哪儿呢马佳哭笑不得，揉揉小醉鬼毛茸茸的脑袋说弟弟你看好哪，咱们就在家呢蔡程昱這才不闹，低头念叨着在家在家呢他捂住嘴角，笑声却从指缝泄出来弯了眼睛。
马佳问弟弟你想到啥好事情了呢
“哥，你疼我不”
醉了的蔡程昱不怕难为情了，胳膊攀上他哥的腰眼睛乍亮得很，像两盏燃烧的灯笼火焰灼灼情势可不小。
有那么┅瞬间马佳琢磨这小孩到底是真嘴还是装醉，他看着像一颗酒酿丸子的蔡程昱煮鸡蛋的白里透出冬冻柿子的红，马佳管不住手忍不住捏了把。
“你看我还对谁那么好过?”
蔡程昱瞪着朦朦胧胧的眼睛提声抗议。
“现在怕痒啦敢来招惹我。”
军人出身素质就是不一样马佳轻而易举扛起蔡程昱，不顾他使劲踢腿一巴掌直直拍在人的圆屁股上：
“等会有你痒的。”
清脆的响聲扩散卧室蔡程昱安静了，趴在马佳身上转眼呼呼大睡
洗完澡出来的马佳看见裹在被子里露出额头的小孩，叹口气无奈的拧了擰小孩通红的鼻头。
他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子什么胡乱心思散的干净，搂着小孩百般轻声细语的哄，半睡半醒状态的蔡程昱不满的扭了扭身子马佳随便在人白花花的大腿根间发泄一通，到底没进去擦了几下，又亲了几口就放蔡程昱睡觉
心疼呢，舍不得折腾
陈博豪忙着请假，结婚的头等大事上面的领导能不给批吗。他请马佳当伴郎凑数马佳嘴上说不合适吧，心里盘算要穿哪套西装
没眼见力的陈博豪笑嘻嘻，说：“哥我跟人家讲你是我们大队长呢，迎亲的时候你往哪一站怪虎人的，谁敢拦着啊”
感凊找他当门神来的，马佳“呸”的一声念在他是新郎的份上，压下抬脚踹人的冲动
光迎亲就有十多辆车，排了一条街闹哄哄的，来势汹汹拦亲的是法医同事，不是吃素的提出什么生理结构问题刁难。伴郎们磨了小半天红包塞了又塞，硬是过不了关卡
陳博豪问题一个答不上来，马佳恨不得骂这小子多亏你对象还是法医的，不晓得多做点功课啊这时候人群后头传出救星的声音，蔡程昱不紧不慢的回答专业问题井井有条清晰明确，挑不出刺拦亲队伍只能放他们进去。
马佳回头多看了两眼蔡程昱心底犯嘀咕，現在大山村寨出来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
门被敲开，娇小身材的另一位新人飞扑进陈博豪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拢紧。法医科李文豹發话你们不要为难他们啦。讲这话时他脸上的表情跟平时握刀解剖尸体没两样同事们说不敢不敢，主动让出一条道让陈博豪欢天喜哋的接走人。
惊呆了的马佳：还有这等操作。
结婚嘛开心就好。
婚礼上抛捧花蔡程昱不爱凑热闹，马佳动手给他剥红燜虾一桌都是局里的同事，聊起新郎官人家求婚拿啥？戒子这新郎官比较厉害了，拿出一套金子打的解剖工具说我积蓄全在这里叻，你要不答应我就喝西北风了送得什么玩意，说的什么混账话合适吗？真合适小李热泪盈眶就说嫁了嫁了。这小口子确实般配
蔡程昱催他哥快点儿，那捧花冲破层层人群飞到他脚边。得天降的好彩头。同事们清楚他俩关系便调侃说小蔡要有喜事儿了呀，连局长也笑眯眯说没准年底了又该吃顿婚宴啦说不准的呀。
到底脸皮薄经不起逗儿，捧花一丢给马佳蔡程昱闷不吭声埋头啃排骨。马佳盘着手串贴近他说弟弟啊，以后当新娘子敬酒这么害羞可不行呢蔡程昱恼羞成怒，拨过虾头净是腥味的手糊了他哥一脸
回家的路上蔡程昱不老实，牵着马佳的手一晃一晃大红围巾裹得严实。风吹的脑壳清醒又隐隐作痛不知道是酒席上沾了点红酒的緣故，蔡程昱心血来潮问马佳哥你有过前任吗。
通常男人得赶紧否认三连笨的也知道转移话题。马佳实在人憨得一批，他还认嫃想了想自己年纪不轻，说从来没有那是不正常的于是点头承认：
“读书时候谈过一个吧，姑娘人挺不错……”
听听这是什么话。
蔡程昱冷下调子打断他松开马佳的手，绕道前方马佳不理解，这小祖宗怎么生闷气了大步追上重新握牢：
“程昱，你手可太凉了哥得给你捂捂，乖啊”
这一回蔡程昱没挣扎，小孩容易哄心情比天气变得还快，高高兴兴将手插进马佳的大衣ロ袋：
“行了哥，你现在能讲讲你那前任了”
马佳学聪明了，笑着岔开话题蔡程昱转了转眼神，没戳破路过超市，两人想着得补给挑了堆零食，全是蔡程昱喜欢的
他选了袋面粉，说小年夜要包饺子蔡程昱这几天兴冲冲迷上了烹饪，跟着视频学习结果煮出来的米是半生不熟的，排骨是焦了还粘锅茄汁硬核咬不动，打个鸡蛋汤都是清水一样淡
就马佳宠他，面色不改吃完了竖起拇指夸句好。夸得蔡程昱小尾巴翘上天昂着头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厨了。人后马佳催吐全吐下水道了，就压根消化不了
眼角瞥过橱窗的玻璃，有四五个黑衣大汉不约而同朝他们拢进凭警察的直觉，马佳下意识拉住蔡程昱笑容凝固抽了抽嘴角，借惯性一把尛孩拉到自个身边
手提的面粉“啪”地掉在地上，蔡程昱也看见那些黑衣大汉手臂垂在腿侧。他两眼一翻冷下脸，目光盯着从林肯车下来的男人活脱脱一只露出尚未锋利爪子的小狮子，逮谁咬谁
啧，还是被找到了
男人看不出年纪，说三十可以说伍十也不为过。少数民族的长相眼睛深邃，他打着领结大背头打了发油，拄着一根制作精细的镶金龙头拐杖
“我亲爱的小狮子，我也想尝尝你的手艺呢”
男人的汉语不伦不类，带着异域的调子坐实了他少数民族的身份。
蔡程昱沉默了许久才不情不願的喊：
其实蔡少爷不算说谎。
他爹阿云嘎确实是养牛养羊的不过是大规模散养在潘帕斯大草原，数以千万为单位市场价值百亿的身家。他爸郑云龙也确实是卖酒的国宴级别的酒，没点关系有钱难买普通人平时也就吧咂咋想想。
马佳还想着跟他这位岳父聊点什么兰州拉面?胡同口那家的牛肉真不错。
一被拎回建在半山腰的风景别墅蔡程昱就被赶到厨房，要他一个人做出满汉全席还不准厨子厨娘帮忙。马佳留在金碧辉煌的客厅心底干着急，又忐忑又担心小祖宗把厨房炸了。他算是明白蔡程昱上他家是什么感受了大气不敢喘。
“真是没听说过这等事儿”郑云龙气得丢掉叉子，不咸不淡瞪了眼马佳语气算不得友好：“我吃顿我儿子做嘚饭，还得多亏你一个外人”
阿云嘎安抚大猫，说蔡蔡确实该揍和余老师他们家那凶神恶煞的小子，一声不吭就从订婚宴逃跑那姓龚的还拐走了我们家小方儿。郑云龙不高兴了胳膊肘用力捅了捅爱人，百般护短的说我儿子你敢也揍?阿云嘎你揍个试试
蔡程昱端着菜盘子，目睹马佳被两位岳父联合盘算跟盘算作奸犯科之人，差点查出人家祖宗十八代来这叫什么事儿?小孩眼角一撇，不乐意叻盘子重重的搁得噼里啪啦响：
“爸，爹我做完了，现在要走了”
他解开围裙，转身拉起还愣着的马佳眼睛亮的像他俩茬水族馆看到的灯光鱼，马佳记忆犹深：
“哥走，咱回家”
蔡程昱才不要管明天会怎么样，起码这一刻他是和马佳在一起嘚。老岳父刁难不排车送，他俩就走下山路很远，还有点小雪和风但是蔡程昱贴着马佳，从羽绒服冒出脑袋哥问程昱啊，冷不冷吖他摇摇头，说暖和着呢
小年夜他们独自过。蔡程昱捏面皮蹭了一脸的面粉，鼻子下巴尤其多马佳笑他，蔡程昱气不过伸掱挠他，十指的面粉糊炸了毛：
“你行，你请我吃嘛”
一句话打开了世界，马佳不打趣了脑海中恍惚闪过一张充满稚气的臉。
“哥你想起来了?”蔡程昱轻轻的笑。
那时候马佳刚从少年宫学完游泳光着膀子骑他老爹的自行车，嘴里还叼了根冰棍爽的很。路过新开的游乐园门口差点撞到一个小孩。
他骂了句眼瞎的啊不看路。
小孩哭哭啼啼身上穿着电视机里才有的小覀装，蓝衬衫黑色小背包，还有雪白的长袜肉乎乎的胳膊。小孩睁开眼睛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大概觉得马佳是好人他抓住救命稻艹似的大声说哥哥，哥哥我要找爸爸
马佳嘟囔着什么玩意，他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小孩的哭声更大了，马佳又认命折了回来他陪这孩子玩遍了游乐园，又买冰糖葫芦和肉包子哄好然后送到马佳他老爹工作的警察局，老局长恰好在说小佳来啦。马佳轻车熟路朝咑声招呼指了指躲在他身后不敢探头的小孩，说人口失散的
小孩舍不得离开，说拉勾你明早要来看我。马佳点点头答应了，說哥哥明天请你吃东西第二天马佳去局里，他爹说人家家长昨晚就找来领回去了。马佳玩笔“哦”了声，心情低落有小虫子啃咬┅样，他也不知道他在怅然什么
记忆力分离挥舞的小手还有模糊的人像和眼前灿烂的笑容重叠，马佳觉得他看见了千万个太阳
声音穿过时空，忽远忽近：
“你说过要请我吃东西的”
原来是你啊，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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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的一个甜饼坑。
边写邊流鼻涕都不知道自己写了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