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中国叫醒”这句话是谁说的?

原标题:马相伯: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叫醒中国

勿忘国耻,也勿忘每一位为国家兴亡奔走过的志士。

87年前,日寇在沈阳柳条湖发动了“九一八”事变。

遥在1500公里外的南京,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听闻,辗转难眠,他起身到桌前,撰写了一篇2000余字的檄文,号召国人征讨日寇。

十年饮冰,热血难凉,在此之前,他已经隐居十年了,甚至:“决心十年不看报。”

但这一次,我泱泱中华,岂可容寇肆意践踏,他发出最坚定地反抗:“对外必要不许吝惜一枪弹。”

马占山率部违抗军令,在东北奋力杀敌,消息传来,老者慷慨激昂,讽刺国民政府。

“中国睡狮,酷爱和平;马占山一爪耳,似醒觉,似发动,全体国民与国民政府何时醒?何时动?”

这还不够锐利,他公开演讲直指蒋介石:“孟子云:‘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终身委员长就是皇帝,委员长做了许多年,失地也失得不少了,难道委他的人民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蒋介石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对他的学生于右任撒气,“你的老师闹得太厉害了,太不像话了!”

但当局软弱,阻挠抗日,国民多看客,反应冷淡。

于是他频繁上广播电台演说,高达十二次,这档抗日演说节目竟是电台收听率最高的。

但他却自称是“中国的一条狗”。

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

这一年,江苏一个天主教家庭迎来了长子马相伯。

后来他说:“中国社会治家格言是‘严父慈母’,而我家却是‘严母慈父’。”

母亲对于兄弟三人的教育从不懈怠,因而他12岁离家,只身到上海求学,一路都走得踏实坚定,他要当一名天主神父。

马相伯在法国耶稣会下徐汇公学就读,18岁时,英文、法文、拉丁文,就能运用自如,“与汉字无异。”

20岁时,又自学希腊文,那时他因通达五门语言,年纪轻轻就成为学校里最优秀的外语人才。

法租界领事特意聘他做秘书,马相伯说:“我学法语,为中国用的。”

于是,拒绝了这桩邀请。直到那时,他还在为当上神父而努力。

1862年,马相伯入小修院当上了修士,7年后,他获神学博士,终成所愿,成了一名耶稣会神父。

一个天资聪颖又好学的人,如果满足于此,他的一生将会比普通人平顺很多。

有些耀眼的人,天生就不是那么“听话”的。

踏入神学殿堂后,发生了三件事,成为他脱离天主教的导火索。

当上神父不久,1871年,马相伯去宁国、徐州传教,看到百姓民不聊生,欲筹百两银子散济,遭遇教会蛮横阻拦。

1872年,马相伯出任母校徐汇公学校长,他花费数年,结合中西数学,研究出一部《度数大全》,教会拒不鉴别,也不承认其学术价值,直接导致了无法刊印,后来散佚。

1875年,丁戊奇荒。据记载:“百姓像野兽似的互相掠食;在几百个甚至几千个村落中,70%的居民已经死亡了。”

马相伯再度自筹白银赈灾,也不出意外地受到教会阻拦,这一次教会不只是口头制止,直接将他幽禁自省。

这对于救民心切的他,无异于致命一击,他开始重新审视教会。

马相伯自出生,就与天主教结缘,长大也是就读教会学校,顺理成章当上了神父,从未质疑过。

但接二连三的怪事,他也认清了教会的虚伪,终于,38岁时,马相伯脱离教会了。

这样的决定,无疑遭到家里的反对,直至母亲病重,也拒不见他,甚至不承认母子关系。

“我的两个儿子都在耶稣会的教会,你不是神父了,就不是我儿子了。”

最终,母亲去世,他也没见上一面。

他为了心中的大义,脱离了教会,也同时,与挚爱的母亲离别了。

毁家纾难,中国文人最赤诚的爱国做法。

1900年,马相伯将家中上海松江、青浦3000余亩地,一并捐献给天主教江南司教,为创办“中西大学堂”用。还立下“捐献家产兴学字据”。

1902年,学校发生一起小事,校方却小题大做,要开除全体五班学生。此事不公,以总教习蔡元培为首,200余名学生主动退学。

蔡元培找到了马相伯,年过花甲,他无法拒绝百余名学生无学可上的请求,“只要他们诚心来学,程度相当,皆应一视同仁,尽量收纳。”

于是,他另创震旦学院,“震旦”在梵文里,是“中国”之意,取这个名字办校,自然有复兴中华的抱负与襟怀。

如果说,北洋大学堂是中国近代第一所国立大学,那震旦学院就是第一所私立大学。

一南一北,遥遥相隔,却对中国的未来都有着同样的寄望。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政局不朗,只有教育好青年人才是兴邦之本。

马相伯主张学生自治,推行学术自由,这与教会的死板教条化管理冲突,眼看学生中的自由之风就要冲破管制,教会再一次把马相伯踢出了局。

一行人把他架到医院,强行救治,私心昭昭,被隔离的马相伯赤手空拳在医院病床上,显得如此无力。

外边,闹翻了天。学校里没了马相伯,学生们都很不满,组织罢学,摘掉校牌抗议,惊动了巡捕房,他们对一些学生实施抓捕。

是日,于右任、邵力子等七名同学,偷偷潜入医院,找到马相伯痛哭:“马院长,我们已经散学了,我们还要读书。”

1905年,马相伯在好友严复、张謇的支持下,创办复旦公学,即复旦大学、复旦中学的前身。

古诗《卿云歌》有云:“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取名“复旦”,有两重含义,一则“光复震旦”,二则“光复中华”。

时年66岁的马相伯亲自走上讲台,教授法文、拉丁文,学校没有校址,没有业务经费,只能暂借校舍。

正式开学之时,妻子实在忍受不了马相伯终日奔走,不着家,气得要回娘家。

悲剧就在这时降临了,她携长子乘船离开到吴淞口时,发生事故,母子二人遇难。

马相伯为苍生离开教会,失去母亲,为学生三办学堂,失去妻子。

人生中两次大义凛然的抉择,使他分别失去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这还没完,次子马君远在复旦公学教书,不久病亡,马家仅剩他和一个半岁大的孙女马玉章,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在徐汇公学当校长时,蔡元培还是他的学生。听闻马相伯精通多国语言,蔡元培就厚着脸皮学语言,先选定了拉丁文。

每天一大早就来门前等着,有时候马相伯还没醒,蔡元培的敲门声就响了。

他也不生气,还叫蔡元培多叫些学生一起,他都愿意多多授课,当时还流传为一段“二十四个学生跟马相伯学习拉丁文”的佳话。

1913年,当上教育总长的蔡元培知北大校长一位空缺,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师马相伯先生。

初来北京的马相伯受到了袁世凯贵宾级接待,还拉拢他做高官,他一律不受。

当年,马相伯风生水起时,袁世凯不过是蝇营狗苟的无名之辈,还特意请教先生:“如何在官场中脱颖而出?”

马相伯戏谑道:“唯有厚赂宦官,由宦官而结识亲贵,即可越级超升,甚至抚台也不难。”

没想到他的胡言乱语被袁世凯封为金科玉律,更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袁世凯一路当上了皇帝。

马相伯后悔也来不及,袁世凯则对他笃信有加。

袁世凯复辟前,宴请各界名流,旁人对此都模棱两可,只有他公然反对,一字一顿,说得掷地有声。

袁世凯登基时,众人皆叩首,唯他屹立不拜,袁世凯只得命人给他赐座。

总之,当时这位假皇帝挖空心思,想讨取老先生满意,为他所用,次次皆无功而返。

直至袁世凯病逝,马相伯才喜笑颜开,还做了幅对联。

病起六君子,命送二陈汤。

“六君子”“二陈汤”原意都是中药药汤名,在这里分别指令袁世凯头痛的爱国志士。

迈入80岁大关的马相伯,忽然满腔愤慨都熄火了。

他奔走多年,历经朝代更迭,倾尽全力为社会图谋,却没见好。

于是,隐居起来,不问政事,不看时局,每日提笔练字,十年不看报。

1930年,九十大寿,学生们特意赶来,为恩师祝寿。

于右任书联:“先生年百岁,世界一晨星。”

张元济呈联:“博学多闻,泽寄象;修道益寿,眉梨耄鲐”。

其他名流章太炎、胡适等也送来寿幛,这些寿联就已是满堂彩。

大寿的喜悦没过多久,九一八事变。。

他再也安不下心看书练字,于是走上街头卖字。

年事已高,不能久站,就由一人扶着他,一个字30大洋,一副对联50大洋,就这样一字一字卖够了十万。

当然他并不为己用,全都捐献给了前线抗日的将士。

后来,他对相依为命的孙女马玉章说:“爷爷一生以大公无私为人生宗旨,百年以来,一无所有,什么财产都没有给你留下来呀!”

他这一生的选择,使他对母亲、对妻儿、对孙女都歉疚着。

1939年,马相伯身体抱恙,在学生于右任的安排下远赴越南修养,在越南度过了百龄寿辰。

国民政府称他为:“匪唯民族之英,抑亦国家之瑞”。

中共中央贺说:“兹值先生百龄大庆,国家之光,人类之瑞。谨率全体党员遥祝并致贺忱。”

国共两党皆仰先生之高风。

他一生数度毁家纾难,三办学堂,视兴邦为己任。

辞世时,两袖清风,仍觉对国家、对人民做得不够,口中仍旧念着“消息、消息”。

1939年,11月4日凌晨,他终究没有等到抗战胜利的消息,抱憾离世。

犹记得,百岁寿辰时,胡愈之特意前去探望。

国内正值抗战水深火热之中,马翁听完,沉痛地说:“我是一只狗,只会叫;叫了一百年,还没有把中国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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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越南谅山一间普通的民房里,一个虚弱不堪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把他乡作故乡。

有人来看望他,老人念念有词。年轻人弯腰去听,听了半天,只听到一句:

“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中国叫醒。”

那年,老人整整一百岁,这位百岁老人,正是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

生于乱世,长于乱世,死于乱世,走过了三个历史时代,却不曾叫醒中国。 

今日中国缺少一味药,名字就叫马相伯!

假想一下,人生11岁时,应该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捧着iPad看剧,也可能跟着父母出了几趟远门。

但167年前的晚清,11岁的江苏丹阳少年马相伯,一身意气地走进风中,他想见识这个广阔的世界,独自向两百多公里外的城市上海出发了。

他一头钻进上海徐汇一所教会学校,苦学法语、拉丁语、希腊语等七国语言,同时攻读哲学、神学、数理和天文等学科。

他是中国那个时代第一个能够熟练运用7国语言的人才。

到了1870年,当年那个独自出门的少年,已被授予神学博士。那年,他整30岁,已入而立之年,一肚子的学问,却无处施展。

马相伯本想献身教会,可外国人气势凛人,经常欺负中国人,在无比失落和悲悯之中,36岁的马相伯一怒之下,决定出走。

既然不能在教会施展学问,实现抱负,那就索性从政。1876年,马相伯敲开了直隶总督李鸿章的大门。

凭借熟练7国语言,马相伯追随李鸿章,担任助手和翻译。可晚清大厦将倾,马相伯纵有百般学问又能如何呢,能做的也不过是跟着李鸿章签订一个个“丧权辱国”的协约。

在谈判桌上,马相伯纵然用尽全力,代表国家唇枪舌剑,来回斡旋。可回国之后,等待他的是铺天盖地的“卖国贼”讨伐声,所到之处,全部冷眼。

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能理解儿子,甚至和外人常说:“我不曾生过马相伯这样的儿子。”

在临终之前,马相伯想陪在母亲病榻旁,多尽孝道,可母亲拒绝见他。直到去世,也不肯和儿子说一句话,而母亲葬礼上,马相伯大哭不止。

他有一肚子委屈,这一生,他全部的努力和抱负没有得到一个人的承认,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原谅自己。

这一年是1900年,马相伯60岁。

母亲去世之后,他极度悲愤与失望,人生也已入晚年,这一生终归一事无成,挥尽无穷血泪,转眼不过空梦。

马相伯从此挂冠而去,终生远离政治。

他感到自己的人生距离死亡不远了,与其一事无成,不如此生落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尘归于尘,土归于土,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去。

马相伯从家中拿出地契,将三千亩田产全部捐出。并立下字据,“自献之后,永无反悔”。

捐完之后,他身无分文,转身走进上海土山湾孤儿院。

剩下的日子,就安静地等待自己人生的夜幕降临。

他有少年求学时的意气,

有母亲死不闭眼的痛楚,

也有白茫茫一片的洒脱。

马相伯原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殊不知,他悲怆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1901年秋天,33岁的蔡元培到上海担任南洋公学总教习,他来找马相伯学习拉丁语,马相伯并没拒绝,可蔡元培一来,来学习的学生却越来越多。

来的学生越多,马相伯的生命重新被点燃。“何不办一所学校,让中国的孩子们有书读?”

在耶稣会的支持下,马相伯办了震旦学院。大学问家梁启超听说马相伯出山办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在贺文写道:

 “今乃始见我祖国得一完备有条理之私立学校,吾欲狂喜。”

不经意间,马相伯办了中国第一所私立学校。虽是如此,可马相伯老人并无杂念,只要有才华、爱学习的学生,都收入门下,尽心尽力教育知识。

1904年,于右任还是一个文学小青年,中了秀才,在家写嘲讽清政府的“反诗”《半哭半笑楼诗草》。被一路通缉,只好避难上海。走投无路时,他来找马相伯老人,老人爱才,一见于右任,对他说:

 “今天你就可以入学震旦,我免收你的学费、膳费和宿费。”

只这一句,于右任就热泪盈眶。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朝廷通缉犯,马校长也敢收!在震旦大学期间,于右任化名“刘学裕”读书。

几个月后,马相伯又把于右任叫到办公室,郑重地对他说:“我知道你过去教过几年书,现在你的学识足以做我的教学助手。从明天开始,你就是震旦的教师了!”

于右任大为吃惊,马相伯老人不但收留他这个朝廷通缉犯,还敢让这个朝廷通缉犯当老师。

于右任后来成为国民党元老,多名学校的创始人,可他时刻不忘马校长的教诲之恩,并将马相伯当做再生父母:

“生我者父母,育我者先生!”

马相伯(右)与学生于右任

可震旦学院成立两年后,投资方耶稣会只想教育传教士,而马相伯却希望教育出能对国家有用之人。

两方俱不相让,耶稣会一怒之下,解散学院。对马相伯老人更是百般驱逐,甚至找人将老人架到医院,让他 “无病而入病院”。

老人被架走后,学生们就再也无书可读了。学生们纷纷表态:“我们誓死和马校长站在一起,可以无震旦,不可无校长……”

于右任带着同学们找到马相伯,在医院,大家一见到老人,就齐齐全部跪下了:

“校长,我们没书可读了。”

听到这句话,老人哭了,偌大的中国竟然摆不下一张小小的课桌。

为了让孩子们有书可读,上海街头,常常能看到一个65岁的老人,一个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东奔西走,到处游说筹集款项。

“国家再穷,可学生们总该有书读啊!”

1905年中秋节,老人终于得到了社会的支持,在吴淞废弃的提督衙门,破破烂烂的屋舍里,一个老人,一百多个学生,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只有一块黑板,这就是现在名校复旦大学的前身复旦公学。

开学那天,300多名学生从各地赶来,甚至有学生坐火车从苏州赶来,又走了一夜的路才来到学校。

马相伯担任复旦公学第一任校长,就是这样简陋的教学环境,却培养出了:

中国著名的气象学家竺可桢

中国第一任轻工业部部长黄炎培

震旦学院新址(今交通大学上海医学院)

而今日复旦大学,优秀毕业生更是数不胜数,他们在各个领域都有杰出贡献。但今日中国,知“马相伯”有几人?就算是今日复旦大学的学生,又有几人知道100多年前,一个65岁的老人,曾排除万难,凭一己之力创办学校。

从那时开始,只要说到让孩子读书,马相伯老人就办学“上瘾”。他像割肉噬虎的佛陀,可以拖着年迈的身体粉身碎骨。一生中,马相伯用一己之力办了复旦大学、辅仁大学、震旦女子文理学院,培根女校,启明女子中学。

1917年,当蔡元培第一次出任北大校长时,在中国掀起教育改革时,首先邀请恩师马相伯老人北上,老人对蔡元培说:

“所谓大学者,非校舍之大之谓,非学生年龄之大之谓,亦非教员薪水之大之谓,系道德高尚、学问渊深之谓也。”

马相伯老人所言,便是现代教育的全部意义,他在中国第一个提出教育的普世价值,提出现代教育的平等、奋发和进取,思想和自由。

谁也未曾想到,这个现代教育的践行者竟然是一位在60岁时,曾一度决定放弃人生追寻的失落老人。在治国无门的失望中,在母亲死不闭眼的痛楚中,用佛陀般才有的献身精神,重新出发,并影响蔡元培、陶行知、梅贻琦等大教育家。

1937年,上海沦陷,马相伯老人97岁,人到了97岁,按道理应该不再出门,因为生命随时都会中止,甚至会暴死街头,最后能不能留个全尸都不知道。

可上海已经沦陷,中华大地全在战火之中。不当亡国奴,就只能一路逃难。97岁的马相伯老人被家人带着,他像个老狗气喘吁吁地四处逃亡。

从上海跑到武汉,从武汉跑到重庆,重庆常年遭到空袭,又跑到相对安全的云南,当云南也被空袭时。

家人又带着这条老狗,竟然一路跑到了越南谅山。

1939年4月的一天,老人病了,他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地问家人:

“我们到哪里了?这里是中国吗?”

家人知道老人不想客死他乡,要死也想死在中国的版图上,可战乱的中国,哪里还有一块可以埋葬全尸的地方呢?家人只能骗他:

“现在我们已到达滇黔交界处了,回来了。”听到这句话,马相伯长叹口气。

这一年,马相伯老人99岁,按中国人的传统,99岁已是罕见的高龄。这一年,虽是战乱年代,复旦的老师和十几位学生依然前来为他过百岁大寿。老人示意将祝寿金拿出,全部捐给前线抗战伤兵和难民。

《国际新闻》主编胡愈之去采访他,面对烽烟四起,国破山河的中国,老人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一生,生活了整整一百年,也见证了这个国家民不聊生的一百年。办教育如同学狗叫,目的都在警醒世人,他内心百感交集,突然泣不成声:

“我是一条狗啊,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中国叫醒。”

年底的一天,马相伯叫来孙女马玉章。一看到孙女的脸,老人就哽咽了,他问马玉章:“爷爷没有给你留下一分钱,连你自己的钱也没有留给你……”说完这句,老人泣不成声。停了一会儿后,马相伯又开口:“你……你恨爷爷不恨?”

早在1914年,马玉章只有6个月大时,马相伯的儿子马君远病逝。于右任、邵力子等学生筹钱找到马相伯:“先生,玉章还小,这一万块钱,用来资助她日后的生活费和教育费吧。”

拿到这笔钱,马相伯转身就去创办了启明女子中学,没有给孙女留下一分钱。

对孙女的这份愧疚,马相伯一生深埋在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说出口。

11月4日晚,病床上的老人连日水米不进,在听到家人说到湘北大捷时,突然挣扎着坐起来,连呼几声“消息!消息!”后,沉沉倒下,合上双眼。

临终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并未死在祖国,而是客死异国他乡。

马相伯活了一百岁,亲历晚清、民国、抗日三个时期,浮沉百年离乱,见证了无数个当政者的中国,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孙中山、袁世凯、蒋介石。每走一步,人生都是负重而行。历史在他身上鞭打出深深的伤口,他却像老狗一般喘息着办教育,育国人,叫了一百年,也见证了中国的一百年。

今日看来,中国缺少一味叫“马相伯”的药,这味药,叫读书人以一己之力的担当和勇气。

今日看来,中国缺少一味叫“马相伯”的药,这味药,叫大学教育的平等和自由。

今日看来,中国缺少一味叫“马相伯”的药,这味药,叫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即便如萤火,也发一份热,不必等待炬火,若世间无炬火,我便是炬火。


作者:牛皮明明,诗人、作家,曾在西藏流浪多年。擅长写民国人物,写那些被遗忘的故事,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能够让人热泪盈眶!微信公众号:听明明吹牛皮,ID:niupiming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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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复旦的创建者,死前说:我是一条狗,叫了百年也没能唤醒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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