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帮女友剃毛让我把头剃了,他天天摸我的头,在我头上写字画画,不让我留头发了,这样好吗?!

教书34年,靠画画、打油诗收获177万粉丝,他却说“我就是一个杀猪的”
他把孤独视为一种巨大享受,“抓机会单独在一个地方,太幸福了!害怕孤独,那是扯淡。”
“一个地下工作者”
倒回40年前,“老树”这个称呼还没被学生叫开。刘树勇在一个夏天,暮色苍茫时分,坐在墙头对着无边无际的玉米地吹口琴,想着山那边是哪儿。
40年后,老树身在北京,忙里偷闲画着彼时的山间日常。
1962 年,老树出生于山东农村。小时候,天空和田地很大,他闷头干自己的事,可以十几天不说一句话。
这种经历影响至今。他把孤独视为一种巨大享受,“抓机会单独在一个地方,太幸福了!害怕孤独,那是扯淡。”
他至今记得最初那个契机。
1980 年代初,在天津艺术博物馆,画家黄宾虹、徐悲鸿、齐白石的真迹展览,农村青年老树遇上一群奔腾的骏马,太逼真,目光粘在画上了,久久不能挪动。他觉得浑身不得劲,“就想画画,回去就想学。”
回到学校宿舍,他急忙把同学的搪瓷脸盆摆上桌,又找来一张正面印着红色横条纹的信纸,翻个面,盯着脸盆中央的两条金鱼和几棵水草开始描。
第一幅作品画的特傻,因为不像,他很焦虑。
那时候学校图书馆杂志里印有国画,于是大半年时间,他专门到那儿上晚自习,一手拿着杂志,一手照着国画描个大概,回屋后琢磨如何添枝加叶。
上大学那会儿,天津画展少。周末,老树就背着破书包,坐火车到北京看画展,一路走一路看,盯着看半天。助学金一个月 22 块钱,走一趟北京花掉三分之一,他乐此不疲。
好画纸贵,就在各种纸上画,人家送的几毛钱的宣纸、宣纸外头的包装纸、信笺纸、杂志空白地方,他节省生活开支,几乎只吃馒头和大葱大蒜,就着两块酱豆腐。
这种拼命,源自少年内心的不安全感。他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农村没有一个壮劳力,“人家欺负你,你得努力。”
老树疯狂地迷上画画,找到了他的天地,好似遇见年少时代的麦田。在南开上大学时,他占领了学校里的防空洞,四面漆黑,他找来一个小灯泡,拧上,天天画。
后来到中央财经大学教书,他搬到学生宿舍楼的地下二层,水管常常爆裂,满屋子水,脚脖子在水里泡澡,他扶着实木案几继续画。
他在财大学术会堂负一层的车库楼下,有一间文化创意工作室,100 多平方米的空间快要被画装满了。
因为老在地下画画,老树笑称自己是“一个地下工作者”。
画“自己”的画
就这样画到 1985 年冬天,他感到沮丧。
不是因为画技没长进,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画谁像谁,全成了别人的东西,就是画不出自己的感觉,于是,他决定远离宣纸、砚台、毛笔。
但有时还是手痒难耐,忍不住随手抓来一本杂志,翻到背面空白处,用钢笔涂涂画画。日子一长,钢笔画攒到上万张,塞满两大箱子。
25岁的老树很迷茫。20 年之间,他试图不再画了,却没料到,20年后重新拿起的画笔显得有些深刻沉重。
2007年父亲患上癌症,手术的前一夜老树郁闷烦躁,睡不着觉。他来到地下室,提笔画了一张小画——一个小人站在树底下,心情黯然低落。
过了几天,老树收拾东西,再看那画,眼睛一亮,有点意思。
“以前用钢笔画过民国人物,这一次是用毛笔,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画不出自己的东西,这一次好像是自己笔下的人物。”
绘画的兴趣一旦被重新惹起来,老树又进入了疯迷的状态,一有空就到地下室,空室、白灯、孤影、无声,不知时间,不知饥渴。
而内心却是如此之平静,之前的那种焦虑感突然间消遁了。什么中锋侧锋、气韵生动,什么构图、线条、层次,笔随心走,意随神至,无规无矩,无古无今。
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在大敌环伺之下,现学太极剑,招式全忘,反而对敌成功同样。
老树遗忘画画的繁杂规矩,笔墨造型随心所欲,反而感受到过去画画时没有过的那种放松自如。
老树几乎会给自己的每一幅画,都配上相应的小诗。采用苍茫宽博的碑体,诗画相融,或洒脱率真,或清新呆萌,或调侃戏谑。
笔在纸间行走,心在天上游荡老树偏爱民国,于是穿着民国衣衫戴着斗笠的无脸长衫男就成为画中出现最多的形象民国时期中西交融,自由洒脱,老树刻意将清新健朗的气象注入长衫先生的故事当中。
由乡村到城市生活了几十年,老树尽可能有意识地保持着那种凝视与静观的习惯。
学校的爬山虎墙今天绿了,明天黄了,叶子还剩了几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每天走过,他都站着看上一会儿。
看得越多,老树画画反而就越简单。
想什么,就画什么,越来越随心所欲。“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是中国式的观感和智慧,他觉得说得妥帖,说到了心坎里。
别人喜欢他的画,有人向他买画,有人和他谈画中意象、趣味或者技巧、方法,老树总是笑一笑,这种“会心”的状态对他来说就足够了,并不需要多言语。
简单的老树
要说老树的画,其实就是一个“简”字。
简单。线条简单,一个复杂的人就那么几条线,眼、鼻、耳、眉五官俱省;色彩简单,多水墨、少浓彩,水墨层次求单拒繁;构图简单,多画人,人居中,多平面,少立体,难见中国画常用之平远、深远、高远。
看老树的画一点都不费劲,认识几个汉字的人都能看懂。因为老树的画都配一首诗。说这些诗,也是一个“简”字,大白话,些许韵律,无格律、平仄、对仗。有人不以为然,称之为“打油诗”。
老树本身也很简单,他不是画画的,是个教书匠。
想他的工作经历,若简化,大约一行字就够:1983年南开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中央财经大学任教至今。
老树书教得好,学生知道。
早先,他讲公开课,什么大学书法、公文写作、当代文学、当代美学、摄影欣赏等等,无论什么,有他的课,大家便奔走相告,直到大教室里满得站不下,四五百人,他要喊着讲,才能让每个学生都听见。
有学生这样描述老树教授公文写作课的状态:
“铃声响过,晃着进门,低头看一眼课本,抬眼扫一下我们,然后滔滔江水般流泻出真知灼见、性情心声。他讲西南联大里中国文化界的翘楚、讲风华绝代的林徽因,讲钱钟书的《围城》,讲张艺谋的《红高粱》,讲卢梭的《忏悔录》,讲诗经,讲高更、塞尚,讲波普艺术、解构主义,还有好些我们闻所未闻的新鲜事……这些完全无法用‘公文写作’涵盖的东西听得大家如痴如醉。要下课的五到十分钟,他才会懊恼地讲一会儿课本,期间还夹杂‘公文写作,神马东西’之类的抱怨,直到下课铃响,仿佛扔掉了课本的郁闷,说声‘去也’,踹门而出……”
老树博闻强记,他的研究广泛涉及文学、绘画、电影、书法等领域。
他20岁出头来北京,那是很“简陋”的80年代,老树“饿得嗷嗷叫,逮着什么吃什么”。
老树给自己补课:“齐白石、蒙克、劳申伯格。李德伦、小泽征尔。弗洛伊德、海明威、乔伊斯、《第三次浪潮》、《梦的解析》、《丑陋的中国人》、《理想的冲突》。《少林寺》、《幸福的黄手帕》、《黄土地》、《第一滴血》、《红高粱》、《飞越疯人院》。”
饥饿已久的他也曾这样生活:教书绘画、设计出版、电影批评、书法研究。
“瞎混呗”,他说。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转而关注当代中国摄影发展及传播过程中存在的相关问题,有大量批评文章行世,著作数十种,策划诸多影像展览,摄影圈里,提到刘树勇,是响当当的名字。
只是,他不把自己的博学当个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些不过是“看过些杂书,想过些事,码过些字”罢了。他那些别人一掷千金想求的画,在地上桌上椅子上箱子里随意堆放着。
对他,画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画画的过程。
作家杨葵曾著文评说老树:“如果纯凭个人喜好,我甚至想说,老树文字第一,书法第二,画排其三。”
再看他写的《中国摄影界的四种病》,那种杀将过去的痛快淋漓,让有些人将他看成是中国最激进的摄影批评家,而杨葵所言的“力量、心智、修养”,却又把控住这些激进。
简单的老树,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他是我,又不是我”
老树说画中的长衫先生,闲适率性,肆无忌惮一如过去的老树,会戏谑地表达情绪。
1989年,老树在中央财经大学当老师,有一阵子整肃师风,学院里有几位老先生含沙射影批评,有些老师头发很长,不男不女,怎么教学生?
老树环顾四周,发现长发飘飘的只有自己一个。于是,当天中午,老树就到校门口的理发店全部剃光。
下午再开会的时候,老树顶着颗光头,威风凛凛从秋风里来。老先生们目瞪口呆。
并非如画中那么洒脱通透,现实中的老树依旧携带些许愤怒中年属性。
中央财经大学校园内流传着老树多样的故事。一天,学院老师开会,院长讲话,老树坐在院长旁边抽烟,听了一会实在听不下去,抖句牢骚,你TM有完没完,转身便走。
网友们知道微博里有位老树画画,以为是位高人,隐居生活,云淡风轻。老树听说后哈哈一笑说,生活里我看起来像一个杀猪的。
老树讲粗话:“世间破事,去他个娘!”“青春啊!×他妈的!一晃,过去了。”“年过半百了,再像过去那么傻×,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类的话他放在画里写进文中,坦坦荡荡、心平气和的。老树烟抽得很凶,穿着随意,走路咚咚咚的。
但你看他,怎么瞧都是个读书人,身上有“士”的气。
老树生长在山东,他向往南方。
所以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报了南开大学——他以为那是座南方的大学。通知书来了才知南开大学在天津。
1981年,老树第一次去了南京。
“刚过了春节,北方一片肃杀之气,麦子都没有返青,绿皮火车一过徐州,看见窗外的油菜花,惊艳了,扒火车窗户上,眼泪哗啦啦就下来……到了南方,什么都变柔软了,有些黑乎乎的地方,忽然见一树花开得稀疏而明艳……太感动了。当时想,他妈的,这就是江南呀!”
后来,这个北方男人满脑子的江南想象一直蔓延到画里,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老树在画室还是一个人一待就是一天。
有时候,天黑了,他好像看见自己一个人在老家后院向北的麦田里,撒腿就跑,把鞋往天上一扔。运气好的话,能扣下一只来吃虫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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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家泠 | 禁止转载1舟一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操场上一圈一圈跑步,艰难地进行老王给我的十公里任务,这老头儿说是不完成不让我进教室。“下周六市体育馆有我们队的篮球赛,来不来看?”“那得看啊,你舟大神的比赛好多人排着队想看呢!”我一个劲儿地吹捧他。接着我把我此刻的悲惨境遇告诉了他。“哟悦哥,又咋惹到老魔王了?”电话那边尾音拖得老长,想都不用想,这兄弟绝对脸都笑开花了。反正他是最喜欢看我倒霉的了。“这事儿吧&&”我想了想,“算了,你在学校吧?你先过来我跟你说。大哥我正缺个小弟陪跑,无聊死了。”“行行行,小弟我随叫随到——”他边笑边挂了电话。舟一帆这哥们儿吧,人有点儿皮,嘴有点儿欠,但对我还是挺仗义的。我家和他家同在一个巷子,父母都是老相识,我俩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小时候的舟一帆特别怂,长得虽然眉清目秀,但是胆儿又小,体又弱,总被我们巷那几个大孩子欺负。然而彼时的我,性子特别野,整天和男孩子们捉蝉捉泥鳅,爬树掏鸟蛋,不喜欢同龄女孩玩的那些洋娃娃和过家家啥的,就爱缠着我妈给我买枪买小赛车。那个年代武侠剧大热,里面那些武功招式给我看得眼花缭乱的,我又对我妈死缠烂打,让她给我报武术班学散打。小学二年级的一天,我放学回家,高高兴兴吃着刚买的狼牙土豆,刚走到拐口就发现舟一帆正被几个五六年级的男生堵得死死的。“交出零花钱,要不别想走!”其中一个大胖子凶巴巴地说。瘦小的舟一帆委屈得一个劲儿摇头说没有,眼泪汪汪。沉迷武侠剧的我心中立刻生出了悲悯,江湖好儿女,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凭借我在武术班学到的一身功夫,我扔下土豆,冲过去边喊边打,两三下就把那几个男生撵跑了,边跑还边哭。舟一帆在一旁看着我,抹了抹鼻涕,对我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巷口给我买了份新的土豆,然后非要认我做大哥。这小子从此以后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和我一起上学放学,心甘情愿地用他每个星期十块的零花钱给我买好吃的。一来跟着我是怕再被欺负,二来想让我教他武术。武术没学成,他后来被他爸送去学了游泳和篮球,身体逐渐结实了。六年级的暑假,舟一帆的身高成功地超过了我,一直到现在的一米八八。长大后,舟一帆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他凭借身高和颜值,还有傲人的篮球技术,吸引了大把迷妹。然而他大哥还是他大哥,舟一帆在我面前也还是个小绵羊。还是每天跟着我上下学,给我买好吃的。他的迷妹们也时常来贿赂我,让我帮忙递情书礼物,向我打听他的行程爱好。我跑到第七圈的时候,舟一帆终于来了。他好像是刚训练完,头发上还滴着汗,又加入了我的队伍。“你&&再不来&&我腿就先断了&&”我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王干吗这么狠,罚你这么重。”他递给我毛巾。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数学课的时候,老王让我准备参加竞赛,我跟他说我想学美术,参加艺考。他说我胡思乱想,死活不愿意给我批准转艺术生,我跟他理论,说我不小心打开了艺术的大门,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美术,就是要学美术。他说不过我,特别生气,就罚我跑步。“潘嘉悦,不是老王说你,我都觉得你脑子坏了吧。”舟一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成绩那么好,干吗突然要学美术了。”“我就是突然发现了美术的美妙,感觉对画画好有兴趣啊!”“得了,你说你学散打我还信一些。”他白了我一眼,“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嘿嘿,哥们儿就告诉你。”我把头凑到他耳边,“我好像喜欢许懿了。”许懿是我们那年级的美术老师,才二十几岁,长得特帅,人又温柔,总穿白衬衣,像武侠小说里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上课写黑板转过头时微微一笑,哎我去,把我这个千年不为所动的人都整得春心荡漾。许懿在学校外面办有画室,专门培训艺考学生的那种。我去他那里学美术的话,就可以有很多时间和他待在一起了,到时候渐渐和他套近乎,嘿嘿嘿。“我靠,潘嘉悦你别胡闹,平时看两眼帅哥也就算了,犯不着把自己前途押上去吧!”舟一帆一脸严肃。“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喜欢个人,你舟一帆能不能为我想点好的。”我有点不高兴他的态度,“像你舟大少爷坐拥一大把迷妹,体会不到我这种心情。”“真是受不了你一脸害相思病的表情,荒唐。”他皱了皱眉,说完飞快地跑到前面去了。“喂!你&&”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吧,我还没对他不满呢,他哪来的气?还敢说我荒唐?2虽然老王还没批准我转美术生的申请,我还是很快去了许懿的画室学起了画画。我去的时候,许懿站在门边笑吟吟地迎接了我,然后特耐心地带我参观了画室。“同学,你是叫潘嘉悦吧?我对你有印象。”他温柔地笑着对我说。啊啊啊啊,许懿居然记得我,太开心了。亏了我上美术课的时候,积极回答了那么多次问题。许懿说我有天赋,上手很快。那可不,我画得老仔细了,比上老王的数学课还认真。从那以后,每天放学后我抛弃了舟一帆,早早跑到画室练习。不过舟一帆挺讲义气的,每次篮球队训练完都会到画室等我一起回家,有时还给我带吃的。我这才发现我们画室也有很多他的迷妹。“悦悦,你和舟一帆是什么关系呀?”“他是我小弟。”“悦悦,舟同学今天怎么没来呢?”这群女的,知道舟一帆会来的时候都贴着我坐,严重妨碍了我和许懿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们练习的时候,许懿就安静地在画室看书,阳光洒进他的眼睛里,像碎金子,简直岁月静好啊喂。每次在画室我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偷看许懿,有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我来不及反应,只得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就看着我冲我笑了。“你说&&许懿他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嘿嘿。”我转着手里的铅笔,对着舟一帆傻笑。“你没事儿吧?”舟一帆掀起我刘海摸了摸我的大脑门儿。“滚滚滚。我说真的!”我懊恼地用手把他的头发捣成了鸡窝,破坏他在迷妹面前的形象以此报复他。许懿这时刚好走进画室,我去,吓我一跳,不知道他听见没。“男朋友啊。”许懿看了舟一帆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不,许老师。”我赶忙摆手,咧嘴一笑,“这我邻居。我单身。”许懿居然试探我有没有男朋友,哈哈哈,一定喜欢我。“潘嘉悦,给你带的你记得吃,我今晚还有事,先走了,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舟一帆嘟囔着,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悦悦,你家住哪儿呢,要不以后我们一起呗?”女同学们又开始打小算盘了。周末我请舟一帆和刘婧去滨江路的大排档吃串串,至于为什么突然献媚,他们应该也明白。刘婧是我同桌,人长得小巧玲珑,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和我关系挺好,所以有时我们仨会凑在一起玩,渐渐都熟了。但是这个刘婧啊虽是我同桌,却特爱当舟一帆的跟班,而舟一帆又是我的跟班。我可惜地对她说“刘婧你这不是贬低自己吗”,她倒不以为意。“吃吧,多吃点!”我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吃了我的东西,就要为我办事儿啊兄弟们。”“你要干吗?”刘婧一脸不安地看着我。“把许懿追到手!”我观察许懿好久了,平时看他打电话的时间很少,没事儿就在画室,也没见他去哪儿,身边也没什么女人,应该还是单身。真是美滋滋。“你吃我那么多东西,不见为我办过什么事。”舟一帆一脸不屑。“哎呀,舟大少,舟男神,你就配合我一下嘛。”我对他眨巴眨巴眼。我让舟一帆这段时间下课别等我了,给我和许懿创造点机会。刘婧陪我去买了衣服,她跟我说:“悦悦,你长得又高身材又好,搁那群男生眼里也是女神吧,到时候平安夜你把许懿约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啥的,肯定能成。”说得我都有点膨胀了,哈哈,好想快点到那一步。晚上我故意在画室里磨蹭很久,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我跟许懿。“许老师你家住哪儿啊?”我想不管他说哪里我都会说顺路的,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回去了。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嘿嘿。“我住学校,教职工宿舍。”“&&”唉,看来落空了。“要不我送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挺危险的。你邻居也不在。”我内心狂喜。21点过,我和许懿走在空荡荡的街道,黑灯瞎火的,真好。“谢谢许老师。”“应该的。”他用好听的声音说,“现在不是课堂,叫我许懿就好,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话说你之前不是美术生吧,怎么突然想到学美术了呢?”“啊我&&突然发现自己挺喜欢画画的。”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兴奋得好久都没睡着,一直想刚刚和许懿的对话,刚才要了许懿的微信,只见他发来消息:“平安到家就好,早点睡,晚安。”我抱着被子傻笑。看看人家许懿,人这么暖,不像某舟,只会每天早上到我窗外大吼大叫喊我去上学,我都快成神经衰弱了,可惜迷妹们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有一天放学不画画,我早早地和刘婧约好了去附近的KFC做作业。突然发现许懿也在,只不过身边多了个女孩。那女孩看起来年龄比我大,长发,肤白貌美。不会吧,许懿有女朋友?我担忧起来,在一旁偷偷观察。许懿好像没看见我,和身边的女孩有说有笑,点完餐,就出去了。我拉上刘婧,抓起书包也跟了出去。“悦悦&&你要不要这么猥琐?”刘婧在我身旁,很是无奈。过了一会儿,许懿和女孩打了个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我也赶忙上了出租,一脸正义地对师傅说。一路跟着许懿,发现到了电影院。许懿买了两张票。不会吧,我还没和许懿看过电影呢&&我一脸沮丧。我和刘婧也买了票坐在最后。“悦悦,我敬你一声&悦哥&,您下次能不能别做这么惊人的事儿了&&”散场后,刘婧一脸悲伤地望着我,“下回这种事,我再也不来了。你还心甘情愿吃人家的狗粮。”我刚想说话,发现许懿往我们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走了过来。完了。这也太丢人了吧。不过我潘嘉悦丢人丢惯了,不怕。“许老师,好巧啊。”我故作镇定地打招呼,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孩,笑眯眯地说,“这位小姐姐是&&”“啊,这是我妹妹,许甜。”原来是许懿的妹妹,在读大学,是来找许懿玩的。这下好了。临别时,我叫住许懿,有点忐忑地说:“没想到许老师也爱看电影啊,周六我生日,有个很好的片子上映,许老师要不要来看呢?”许懿愣了一下,又笑着说:“好啊。”周六很快就要到了,刘婧来我家玩,在房间里帮我看衣服。那天我俩去买了条裙子,说真的,我五岁以后就没穿过裙子了。看着镜子里穿裙子的自己,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我将马尾放下,在大衣里套了条裙子。“这样穿行吗?”我一脸纠结地问刘婧。“你穿裙子真的好看多了,难不成约会要穿大棉袄牛仔裤?”“刘婧。”我怀疑地叹了口气,“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娘了。”“&&”她终于不理我了。3周六那天是平安夜,我特地选了个有氛围的日子,也当然不是我的生日。不然那俩人指定让我请吃饭请唱歌,我还能出来和许懿看电影?傍晚走到广场上的时候,天下起了雪,老天真是懂得浪漫。我在屋檐下等许懿,内心欢呼雀跃。我从傍晚开始等,等到天全黑了,许懿还没来。难道他忘了?他也许忙呢,我又想了想,害怕错过了他继续等着,肚子空空的,又冷又饿。手机响了,我连忙拿起来看,不是许懿。“喂,潘嘉悦,你在哪儿呢?”电话里舟一帆的声音有些许焦虑。舟一帆来的时候已经21点过了,许懿还没来。大概不会来了,我失落地想。“大冷天还下雪,你居然光着腿!”舟一帆一边骂我是疯子,一边将他的黑色大棉衣脱下来给我穿上。刘婧说这样好看,舟一帆却说我疯了。真是。想到这里,我忽然问:“舟一帆,我好看吗?”他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了我一遍,突然笑了:“潘嘉悦你上次穿裙子是幼儿园了吧,我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还是很好看。”“可惜许懿没来。”我垂头丧气。他的棉衣又大又长,穿上到了脚踝,这样暖和了许多,果然还是棉衣适合我。我看他只一件黑毛衣在身上,于心不忍:“你要不还是穿上?”“不用,我刚打了球,身上热。”对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周六,他说有球赛叫我去看来着,一不小心给忘了。“今天&&比赛赢了吗?”我试探着问。“赢了,打得可漂亮了。”他随口道,又叹了口气说,“可惜哟,来了那么多帅哥你都没看到。”什么?帅哥?哎,是有些遗憾,不过为了许懿嘛。“阿帆,对不住啊,大哥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讨好地说,“有什么要求大哥满足你。”“满足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怎么满足我?”“想死是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舟一帆这个败絮其中的臭东西。那晚舟一帆陪我又等了许懿半小时,还是不见人影。我请舟一帆吃了饭,我们就回家了。说不失望,是假的。我潘嘉悦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放过鸽子?不过想了想,觉得挺对不住老舟的,他不也被我放鸽子了吗。后来没多久许懿组织我们去附近的古镇写生。其他同学在画湖景,我嫌湖边人多,便跑到柳树旁的巷子里画建筑,许懿绕开人群走到我身边。“悦悦,对不起啊。”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向我开口,“平安夜那天家里有点事,这边就忘了。真的对不起。”“没事,许老师。”“这样吧,”他想了想,笑着说,“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就当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了。”那个下午,我静静地坐在巷子里,许懿用我的画具为我画了一幅画。他时不时抬头看我,我不敢大动,只好轻轻冲他笑,他也不说话,给我一个笑容。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晚上,古镇下了小雨,街上人很少。我和许懿避开其他人,去河边散步。“许懿。”我这一次没有叫他许老师。“嗯?”他转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喜欢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觉得自己那会儿胆儿贼大,喜欢老师就这么轻轻松松说出口了。许懿愣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你有女朋友吗?”“没有。”“那我们在一起吧。”也许是趁着陌生的环境和暧昧的夜色,我忽然变得好勇敢,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良久,他露出了微笑,终于开口:“好啊。等你考完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吧。”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牵起许懿宽大温暖的手,我才有一种真实感。我把这事儿告诉了舟一帆,没想到他这次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他大概已经对我无语了。不过我很开心,我和许懿去看了电影,吃了饭,我努力画画,努力复习,等着拿到通知书那一天。老王最终拗不过我,还是给我批了转艺术生的申请。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选择了另一条路,就认真努力地走下去。”我笑嘻嘻地让他放心。我妈也没反对我,从小她就比较由着我,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高考结束了,我的美术考得不错,文化分也很好,报了省城的一所名牌大学的设计专业。有缘分的是,舟一帆和刘婧也在省城,而且他俩一个学校。我妈经常在饭桌上念叨:“我看你和一帆的学校离挺近,到时候你们多联系啊。”“那必须呀,我们俩联系这么多年了。”“一帆这孩子真的好,人长得帅对你还特别好,大学里肯定好多女孩子追的,你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啊。”“妈,你就别瞎操心了。一帆这么优秀哪能看上我呢,对不对?”我心想,我就快成许懿的女朋友了,还在跟我叨叨。“你们俩两三岁的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4许懿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和舟一帆、刘婧商量完暑假去哪玩。我刚想去找他,没想到他先来了。“考得还不错啊,悦悦。”我们在滨江路漫步,江风吹起我的头发,脸颊痒痒的,我把头埋在许懿的胸前:“许懿,我们在一起吧。”见他还没回答,我将唇凑到他嘴边,试图吻他。他轻轻拉开我,别过头去:“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怔住了,笑起来:“许懿你开玩笑呢?”他垂着头说:“我承认是对你有些感觉,但那不是爱。”“那你他妈答应我干吗?”我抓了抓头发,尽量平静地说。“我是你的老师,本来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当时你朋友来找我,说你喜欢我,是为了我才学的美术。他让我为了你的学业,暂时答应你。”他叹了口气,“你的确有天赋,我也不愿看到你毁掉高三。对不起&&”许懿告诉我,舟一帆去找过他,让他先由着我,考完大学再告诉我真相。“舟一帆,你出来。”我到他家门口。“来得正好,我刚跟我妈学了小龙虾,打包了点要给你拿过去呢。”他笑起了很好看的弧度。“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他手里的保鲜盒被我掀翻,小龙虾撒了一地。“你凭什么对许懿说那些话,你以为你很伟大吗。”我冷冷地看着他,质问他。他什么也没说,也没看我。“就这样悄悄地看我笑话,很爽,是不是?”“对不起。”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所有人,自始至终都是那句“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那天晚上,我在被子里哭了很久,觉得自己委屈,又不敢放声大哭。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才觉得有些愧疚,后悔对舟一帆那么刻薄。毕竟,他也是为了我好。但是由于自己那强烈的自尊,我还是不肯原谅他。没有什么毕业旅行,没有什么聚餐,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来往,即便我们隔得那样近。去省城读大学后,接触了好多形形色色的人,却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知心朋友。我每天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安安静静在图书馆学习。不吵不闹,一点也不像我的风格。所以当舟一帆和刘婧出现在我宿舍楼下的时候,我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我抱着舟一帆,鼻涕蹭到了他肩上。“悦哥,还生我气吗?”他拍了拍我的背。“本悦早就不生你气了,呜——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啊——呜呜——”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以后别那么要面子了,想我就来找我。”我又回到了有舟一帆和刘婧的日子。我们的大学都在大学城里,特别近。他们一有空就来找我,有时候我也去找他们,死皮赖脸地要他们请我吃饭。舟一帆还是那么受欢迎,尤其是在大学这种好货稀少的地方,变得特别抢手。追他的女生都排到我们学校来了,他依旧参加各类比赛,好几所学校的女生都会跑去看他打篮球。所以人家说“高中别分手,大学的更丑”呢,颇有道理。我从没想过自己在大学里还是单身,唉,也罢,谁让我挑呢。后来有一回,舟一帆打比赛,我和我室友一起去看。“唉,”室友妹子一声哀叹,“男神居然有女朋友了。真可惜。”“啊?”我一脸懵逼。“你不是跟他认识吗?你不知道?”室友奇怪地说,“他女朋友叫刘婧啊,长得挺小巧可爱的。”我又一次感觉被玩了。“你们在一起了?”散场后,我跑到舟一帆和刘婧面前,脸色很不好。“悦悦,不好意思还没告诉你&&”刘婧尴尬地笑了笑,“前几天才在一起的。”舟一帆沉默了几秒,笑着说:“悦哥,我们请你吃饭吧,赔个不是。”“我不要&你们&请我吃饭。”我生气地跑回宿舍。太过分了,又是这样不告诉我。我潘嘉悦在他们心里是什么分量啊。我觉得好委屈,悄悄地抹眼泪,心里发誓再也不理他们了。他俩一个学校,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呢,我越想越生气,到操场跑起了步。我想到高中的时候,舟一帆陪我跑步的场景,他再也不会陪我跑步了。“悦悦。”我看到刘婧站在铁网边,叫我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干吗?”刘婧大概是来向我解释,但是我不想听。“他喜欢你。”“你说什么?”“舟一帆喜欢你,潘嘉悦。”她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开玩笑了,你们都在一起了。逗我玩呢。”我非常懊恼。“我没开玩笑。”她垂下头,“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舟一帆,你也不知道他喜欢你,好多好多年。”我惊呆了,我真的从没想过刘婧会喜欢舟一帆。“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能看出来,他非常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你仔细想想,那会儿我们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想到的都是你。”“可惜你后来喜欢许懿喜欢得不可自拔,眼里哪里还有他。”她叹了口气,“但是他还是喜欢你,希望你好,即便知道你眼里永远都没有他。”“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我懂。”她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即便知道他不喜欢我,也还是希望他幸福。”“但是我和他不一样。”她突然看着我,“因为你也喜欢他。”我心里一惊,竟找不出什么来反驳。“你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的。”她笑了,“恐怕自己的心意也看不清楚。”“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幸福,懂吗,悦悦。我告诉他,只要我们演一场戏,假装在一起,就能试探出你对他的真正感情了。”她咧开嘴,“我就知道,你坐不住的。”我抱着刘婧,忍不住哭了。我是真的谢谢她,谢谢她帮我看清自己,人生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真的知足了。是的,我喜欢舟一帆。我习惯了他拉着我的手跑过小巷子跑回家的感觉,我习惯了他在球场上接过我手里的那瓶水,习惯了他给我的数不清的感动。习惯久了,就当成了自然,竟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那颗心究竟为谁心动。老想起高中追许懿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时过境迁才知道,年少时对许懿的感情只是一种很懵懂的崇拜罢了,还固执地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上了大学,我越来越想念舟一帆。甚至经常找奇奇怪怪的借口去找他,想见他。可当自己发现找他都需要借口的时候,心里便开始难过起来,觉得我们终究是会疏远。没有谁会不长大,他终究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后。有好多次,我都想,多希望他也喜欢我。我妈真是有眼力,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再也不会有一个舟一帆了。我毕业典礼的时候,舟一帆来了。刘婧告别了我们,去了日本留学。舟一帆请我吃小龙虾,说是要庆祝我顺利毕业。“舟一帆。”“嗯,怎么?”“你喜欢我吗?”他愣了几秒,笑着往我碗里夹菜说:“说些啥呀,来来来,快吃,都要凉了。”“舟一帆,你喜欢我吗?”我又问了一遍。“我喜欢你,潘嘉悦。”他低头自顾自地笑了,“喜欢你好多年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潘嘉悦,你这是逗我呢。”他倒了一杯白酒,仰头饮尽。“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回头看我一眼了。”他把手盖在眼睛上。“我喜欢你,舟一帆。潘嘉悦喜欢你舟一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真以为你是大哥啊。”他没有再说话,离开了餐馆。后来那个云高风清的初春清晨,舟一帆出现在我面前,凝视着我:“潘嘉悦,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哪句话?”“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啊。”5我和舟一帆一起回家的那个下午,我因为太激动,走到大门口把脚给扭了。我躺在他床上,他给我捏脚。因为太痛,我发出惨叫:“你轻点啊!蠢货!”他突然停了,撑着一只手臂将我压在床上,在我耳边呵气:“你这是在勾引我知不知道?”我脸红了,卧槽,真受不了这样的舟一帆:“舟大少爷你才是在勾引我好吗?”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忍了很久了?”他捧起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对我幽幽一笑:“那当然,小时候就开始想了好吗。”“我靠,舟一帆你居然觊觎你大哥这么久了!”这个人,我一点也没看错他&&一副美少年面孔下有一颗相当不安分的心。“我三岁的时候就看过你裸体了。”“&&”“舟一帆,你有句话说得特别对。”“哪句话?”他搂住我的腰对我挑眉。“你说,&别太要面子了,想我就来找我。&”我缠住他的腿,“我不要面子的,我只要你。”(原题:《不要面子,只要你》,作者:家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特别声明:本文为网易自媒体平台“网易号”作者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观点。网易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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