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张璐

对于21岁的张璐来说时间是带着节奏感的快速进阶的跳跃关卡对于28岁的张璐来说时间是狭长人生甬道里让人知晓边界的礼物。

七年蜕变在速度与激情带来的硅谷华丽进阶故事背后是这位生于1989年的年轻中国姑娘知人、识事、辨万物的成长。

她对Xtecher说:“对未来越有信心,对当下越有耐心。”

初次约会当天,她刚在旧金山参加完JP摩根healthcare领域的会议,返回硅谷途中,前头出了交通事故,她的车被堵在路上。眼看着时间分秒消逝,她着急路途遥远,索性一个电话打了来:“咱们可以先电话聊,一会儿见面再继续说。”

一秒钟都不肯浪费的人——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在硅谷若干次聚会场合中,我被几次问道:“你认识张璐吗?你真应该采访她。”

来到硅谷后,张璐的人生似乎上了一个“加速发条”:

2010年,21岁,入学斯坦福读硕士,一边读书一边开启人生第一次创业;2012年,23岁,将公司以不菲价格卖掉,成功身退;随后,一家10亿美金盘子的基金向她抛出橄榄枝,她成为投资合伙人;2015年初,她创建NewGen Capital,成为这支在硅谷发展迅猛的新锐基金的掌舵者;2017年1月,她入选福布斯美国30 under 30,并作为VC行业30人中最杰出者,当选VC行业荣誉主题人物,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

她的成绩的确有目共睹,难得的是,她并未选择大多数硅谷华人的典型道路。至今,在她所投资的38个项目中,有34个都是美国人创办的。

2017年1月3日清晨,我在硅谷Mountain View和一位资深投资人Harry Feng喝咖啡,正聊天,一个新闻在我们存在的不同微信群中同时冒了出来:

“NewGen Capital创始人张璐获选福布斯美国30 under 30,并当选投资领域荣誉主题人物。”

在Harry Feng加入她的队伍之前,全职团队只有创始人张璐一人讲中文,这在硅谷华人圈中很罕见,亦使NewGen Capital成了一支很有特色的当地美元基金,而生于1989年的这位年轻女掌门人,更使得一切令人好奇。

虽然硅谷核心城市Palo Alto仅50万人口,但硅谷聚集了美国超过50%的资本,斯坦福旁的University Avenue更是硅谷最具活力的地方,张璐的办公室正坐落于此,一个闹中取静的美丽院落。

推门而入,干净整洁,没有过多装饰,简单列着一些近期荣誉:

Top 5硅谷华人投资人;

如果你留心张璐的生活状态,你会发现,她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地融入美国的上流圈层。她常受邀出席格莱美红毯仪式、VIP party等盛典,加州州长的名人堂Gala,勇士队的球员聚会,亦是众多硅谷顶级大佬的座上宾:斯坦福工学院院长、硅谷各市市长、还有她最信任的个人导师Carl 和Robby——70多岁的Carl是硅谷知名的医疗行业企业家和投资人,前后做过7家上市公司;Robby是硅谷最知名的专利律师,曾是IBM的首席科学家,现在也是苹果的首席专利律师。(她和Robby相识的经历颇为有趣,他是Stanford marching band(军乐团)几十年的荣誉专职摄影师,而她曾做过Stanford marching

硅谷的传承精神,让大佬们乐于与年轻人打交道,而一张年轻的中国面孔也成了她的标志。在她创业时,硅谷创投圈华人极少,彼时对硅谷游戏规则不甚了解的中国资本在硅谷的形象并不足够正面,“本来证明自己只需要做到10,但别人有成见的时候,你就要做到15。”

于是,大佬们本着对中国的好奇找她聊,却被她的闪光点吸引,一个个成了她的挚交、她的导师,甚至,她的合伙人。

她的其中一位合伙人、斯坦福大学教授Prof. Bao(鲍哲南),曾获选Nature 2015年度十大人物,是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终身教授,亦是美国最年轻的国家工程院院士之一;合伙人Homan Yuen是斯坦福杰出校友,硅谷有名望的企业家,所创的独角兽公司2014年刚被高价收购;合伙人Mike Wimmer是斯坦福知名的连续成功创业者,曾在硅谷最大的基金NEA做投资人;而最新加入的合伙人Harry Feng(冯弘伟)是清华校友、硅谷资深投资人——她的所有合伙人都超过了40岁。

“可能在国内比较少见40多岁的人愿意和一个20多岁的女生合作,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年龄上的成见,只因为一致的理念和对彼此的信任和能力的认可就愿意一起合作,我觉得这就是硅谷精神。”

她与Homan相识于2011年,Homan一直很看好她,常跟她说Can I work for you?“我一直当他开玩笑嘛,他总说‘我要为你工作、我的公司反正已经卖了’。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跟他邀约加盟基金,他立刻说,好啊!我当时也挺意外的。”

另一位硅谷“骨灰级”大佬Phil Paul(菲尔·保罗)亦是张璐的忘年交。

Phil已经80多岁了,是硅谷一线老牌基金如KPCB(凯鹏华盈)、NEA等一期基金的创始投资人,和巴菲特私交颇深,他亦是美国最顶尖的母基金Top Tier Capital和Paul Capital的创始人。他目睹了起起伏伏的市场周期,对硅谷“泡沫经济”理解颇深——在Phil看来,硅谷的一切都在重复。而他一辈子没有去过中国。

Phil第一次遇到张璐时,她刚开始做投资,两人在NEA碰面,聊了很久,Phil对张璐做的事感到激动,而张璐亦觉得八十多岁的Phil是“很有活力的年轻人性格”,一见如故。

有一天,Phil给张璐发了一封E-mail:“我提名你福布斯30 under 30了,我用了你网站上的照片。”

张璐问:“你写了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Phil开玩笑答:“我就不告诉你。”

而这是Phil第一次向福布斯提名人选。

她在去年12月就提前知道了结果。福布斯邀她去化妆、做造型、拍照片、做专访。往往普通入选者只需自己提供照片,福布斯这番“大动干戈”也意味着——她当选了福布斯30 under 30 VC领域的“荣誉主题人物”,而前一年的VC领域荣誉主题人物,正是美国大名鼎鼎的Y Combinator的President,Sam Altman。

作为2017开年重磅,福布斯榜单发布,称这份榜单上的年轻人“正在挑战传统的智慧,并重新书写下一代人的规则”。

一夜之间,张璐Twitter粉丝骤然激增,她却对这份突然而至的荣誉感到平静,“我觉得我是沾到中国的光,他们可能也是看到中国市场的机会和中国资本在美国崛起的力量,所以才会第一次选一个华人。”

福布斯杂志对张璐进行专访的视频截图

深受硅谷回馈精神的影响,让张璐有了助人的热心肠。人们在LinkedIn上向她请教时,她往往都会给对方十几分钟时间通个电话,“我相信这些东西将来都是会有pass along,pass along,不知会到谁那里。”

2010年,21岁的张璐从天津大学毕业来到斯坦福,攻读工科研究生。初到硅谷,“也会羡慕人家清华有学长学姐开车带学弟学妹买菜,我只能自己开,开得还不怎么样,歪歪扭扭地开去超市。”

或许正因此,她一个猛子扎入了当地环境中——硅谷的一切,一夜之间,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读研第一年,她就给院长做助教。斯坦福世界一流的资本资源环境支持着她创办了第一家公司Acetone.Inc——专为II型糖尿病病人提供早期检测的医疗仪器。公司基于她的技术专利诞生,创办时,张璐年仅21岁。

两年后的2012年,一个价值不菲的收购邀约抛了过来。

在美国,医疗器械门槛颇高,产品技术之后,是一众审批和保险公司等复杂交道。她一边创业一边判断这个市场,“到底更好的选择是以海量资本一步步做到临床,还是说当一个非常好的收购邀约过来,我要不要考虑一下?”

公司卖掉后,原打算投资张璐的拥有十亿美元盘子的基金Fenox Capital只得改了主意,其创始人告诉张璐:“既然你把公司卖了,你现在个人必须跟我合作吧。”这家基金看中了她的技术背景和创业者经验,而她也正好“希望在广度上做更多探索”,于是,她成为了Fenox的投资合伙人。

在Fenox的两年,是她事业上的过渡,她不需要参与基金公司的运营管理,只用关注项目,这便又成了她“多管齐下”的两年:一边在大基金看项目,一边在一家精密仪器行业的垄断性公司KLA-Tencor做新技术和产品市场拓展,一边自己也做一点早期投资,与此同时,她不仅是斯坦福大学的多个创业项目的评委导师,也成为BlackBox、Founder?s

很快,她对美国创投生态体系有了完整的了解,早期资本的“四两拨千斤”激起了她浓厚的兴趣,一个更成熟的想法萌生了:自己做一支基金。

相比于之前的小步快跑,这件事她却前前后后考虑了将近小半年才决定开始。从开始着手准备,到第一个合伙人加盟又用了4个月时间,直到2015年初,她终于成立了NewGen Capital。

“我之所以考虑那么久,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容易。硅谷风投圈那时没有太多华人的身影,人家有既成的板块划分,你作为一个新来者,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打造自己的口碑、品牌、信誉,以及投资经验。”

成立至今,NewGen Capital在张璐的带领下,已投资了38家美国初创企业,立足硅谷,覆盖纽约,芝加哥,洛杉矶,丹佛,克利夫兰等各个创新领域,同时帮助多家美国团队对接中国市场。投资项目后续融资金额达到1.8亿美金,而大多为美国知名的大型VC跟进投资。

在她所投的项目中,发展最快的一个,月收入已达700多万美金。她在当地创投圈的口碑和信誉度也很快建立了起来。如今,张璐已成为硅谷早期投资领域广受认可的知名投资人。

福布斯采访时曾问她:你怎么定义自己的成功?

她答:投的项目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

她的速度在外人看来“快得不可思议”,但她告诉Xtecher,如果真的问自己,她会觉得——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斯坦福两年读书创业并举,每天没什么时间吃饭,没什么时间睡觉,没有个人生活,没有social life。她有时跟朋友开玩笑,“我后来去做VC,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创业真的太苦了。”

她仍清晰地记得,在斯坦福留学的第二个冬天,一次短暂回家,她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害怕回到学校,“真的太辛苦,会有犹豫的时候。”

那时,斯坦福很多人听说过她,却很少见到她。她常独自一人忙到晚上八九点之后,才跑到学校旁的中餐厅,点上一堆菜,一个人吃。留学期间,她没有去过黄石等国家公园,没有社交活动,大家组织去玩,她永远没有时间。

一次她忘带房间钥匙,被锁在门外,“我当时甚至没有时间去找人过来弄一下门,因为事情太多,我直接去室友的房间,她睡觉,我就熬夜做东西。第二天上午要出门,我室友怕我突然暴毙,就陪我去宿舍管理中心取钥匙……那个时候也不怕通宵,那个时候真的是年轻啊。(笑)”

回忆起来,初到硅谷的很多个时刻,她都是“硬着头皮”撑下来的,“当事情都涌来的时候,也没有别的选择,我要是决定做一件事,那就尽最大努力把它做成。”

她是个“好奇心爆棚”的人,也正是这份好奇,让她对早期投资充满了热情,“我特别享受每天睡觉的时候比上午醒来聪明一点的感觉”。

工科出身的她,管理风格也别具一格。虽然基金不大,但一开始就搭起了一个非常完整的架构,“就像盖房子一样,地基搭得比较完整,再往上盖楼,每层都会建得比较顺畅稳固,后期发展也会更扎实快速。”

她将公司所有工作都体系化、结构化,“我的思维是搭一个机器的概念,任何一个零件坏了的话,我换一个零件,机器接着能动。”她在公司建立了很多内部数据库,也写程序做数据的自动更新。这让信息共享更加高效,也让团队更容易研究趋势,从整个创业族群身上学习。

“你要相信数据的力量。”在张璐看来,做投资人其实是在进行样本采集,“样本量足够大时,群体行为能预示一些趋势。比如,有时一个概念媒体上炒得火热,但你真去探索,会发现越来越少的创业者进入这个方向,那这个方向可能就不适合早期投资者再去投资了。”

不仅如此,她还基于自己的创业经验写了一套200多页的资料“How to do a startup”,不讲虚概念和愿景,全是实用的方法:初次创业者如何不找律师自己注册公司、不找会计自己做账、如何设置股权架构、申请专利、如何读投资协议、怎么做go to market……这套资料给每个入职员工看,也给创业公司培训,“这些小的点浪费了创业者很多时间去自己搞清楚,我们提供这个培训资料,创业101,来帮助创业者更好的分配时间,把时间用在产品和战略上。”

如今,她的数据库里有了5000多个项目,也会通过写小程序从网上抓取项目下轮融资的信息,“我会隔段时间比较一下,是我们投的项目发展更好,还是我们没投的更好?这是一个实时的自我监控和纠错。万一我们没投的项目发展都很好,那证明我们的投资策略可能有问题。当然现在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怎么发生,但是至少有这样一个自我监控,可以让团队时刻保持警惕和自省。”

由于张璐和她团队的技术背景,他们的投资领域更专注投技术,重点关注领域包括:

1.智能工业:工业街智能硬件、车联网、企业级应用软件

2.移动网络技术:云端安全、移动安全、网络加速技术

3.人工智能:机器学习、自然语言学习、计算机视觉

4.技术创新:健康医疗、航空航天技术

她喜欢投已经有一些市场验证的项目,也很看重创业者的洞察力,“有insight才能有vision,有insight才能有long-term plan,有insight你才有不公平优势。”

她逐渐形成了这样的投资风格:相对稳健,不追高,也不盲目。在这5000多个项目中,她的投资比例不到1%,投了其中38个。

关于投后工作,张璐说:“我们不喜欢做babysit,不做micro management,如果你这个公司需要我帮你做产品,我为什么要投资这个公司?我自己做个公司就行了。我觉得需要创始人去掌舵,你是船长,我是你的go-to person,你需要让我介绍人、资源,或者帮助你学习和资本市场合作,聊发展战略和融资规划,我马上给你提供,我是你的补给。”

此外,张璐也坦言自己的团队“比较实在,不承诺太多,但是我们说到做到。”这让她的团队口碑颇好,主动谈的项目基本都能拿下。如今,不光大基金非常愿意投资他们的项目,甚至一些创业者在被他们拒绝后,还会建议好朋友来跟他们聊聊。

这两年,中国市场的增量不容忽视,促进了硅谷资本正逐渐把注意力转向中国,“洪水猛兽”般的恐惧伴随着未知好奇。虽然至今在她投资的38个项目中,仅有4个是中国人创办的,但如今她也会专门花一些时间与中国的创投市场交互。如今,她一小半的LP是国内资深投资人和杰出企业家,其他的大部分LP则是美国和欧洲的机构投资方和家族办公室。

不过,短期内张璐不打算在国内建office,“一开始做两个市场非常困难,就跟做初创公司一样,我一定要先把这个市场做起来,有了强有力的立足点,那个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布局新的市场。”

创立NewGen Capital至今,张璐仍未给自己发过工资,办公室房租也是她自己付的。“我其实还是一个创业的心态,先期愿意自己多些投入,好组建更好的团队和架构。至于房租,因为是我选择了在硅谷最核心的地方办公、和最顶尖的基金做邻居,那我愿意个人为这个去承担。”

她掏出手机给我看:赫然陈列着52774封未读E-mail。

对她而言,每日的信息量是巨大的,白日没时间处理,睡前和醒后总会躺着处理一些E-mail——由此她的合伙人总是知道她休息起床的时间——每晚两点左右入睡,上午八点钟醒来。

她对时间极度珍视,对堵车深恶痛绝,虽然从家开车到办公室仅需15分钟,她却“还觉得有点浪费,还希望更近一点”。

她很享受把一团糟的to do list安排的妥妥当当,快速高效逐一攻克,“创业也是性格使然,不仅仅是我选择要去做,而是我必然要去做。

我们采访的当天是礼拜五,会议一贯少了些,她也陆续开了三个。平日每个周四,公司都有pitch session,上午9点到晚上6点,一个一个面见筛出来的团队。

她回想去年,有段时间“真的有点累着了”。她曾在两三周之内出差赶赴美国东岸、欧洲、中国、美国西部,历经四个时区。“我的情绪很奇怪,如果身体突然很疲惫,我不会自怨自艾,我会很愤怒,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弱。所以我这么懒的一个人,现在会开始渐渐锻炼。”

超高强度的时间表,让你或许以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然而事实上,她对“浪费时间”却自有一番定义:

“本来一件事如果能用15分钟完成,你用了一个小时,你就是浪费时间。但是如果我玩游戏玩一个小时,陪我的狗玩半个小时,我很OK,没有浪费时间。做事效率很重要,浪费生命很不好,但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工作狂、不生活的人,我还是生活的。”

她在家里布置了一个小音乐室,陈列着架子鼓、吉他、琵琶、钢琴等众多乐器,她规定自己每个礼拜五晚不工作,逗狗、看电影、打鼓,都是她解压的方式。

她不爱社交,以此省下很多时间。在斯坦福读书时她从未去过party,“稍微有一点点anti-social,但是现在为了工作也可以去。” 她形容自己是“去了party之后永远坐在后面的人”,她所拥有的堪称华丽的硅谷人脉并非她主动结识,全是做项目过程中逐渐积累的,“他们可能也是比较认可我的做事风格。”

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她对公益有着浓厚的兴趣。毕业后有一年,她坚持在斯坦福的Cantor Arts Center(坎特艺术中心)做义工,每个礼拜日下午,她都有两个小时在那里帮别人讲解艺术品。

她很珍惜做义工的时光。没人来的时候,她坐在安静、空旷、高屋顶的展馆里,翻看展品介绍,觉得心特别静,想事情就会理得特别顺,“那些时光感觉完全是属于自己的。”

“我没有什么是不敢的”,是张璐对自己的评价。采访过程中她几次提起“risk taker”,“反正你试一下,nothing to lose,就试一下,说不定试成了。”

她从小性格直接,爱憎分明,说话不绕弯子,“自我意识”强烈。她笑谈,相比高中的自己,“现在已经怂多了”,“有大学学弟现在见到我说,学姐,你现在和蔼可亲很多。(笑)”

她从小习惯了“我行我素”,发现自学比听讲快得多,就仰仗起了“小聪明”,经常翘课,“一种玩的心态,做什么都不屑——所以高考才会那样。”

高考,是张璐经历的一个“滑铁卢”。

她平日数学成绩非常好,梦想上北大数院,数学老师是位特教,也非常看好她。高考那天,下雨,出考场的一瞬间,张璐知道自己考砸了。老师举着伞在考场门口等她,“他觉得我出来一定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没想到是个坏消息。”

回想那段日子,张璐却没有把高考失利归为意外,“是我自己的问题。”

高中时天天玩,靠着小聪明抱佛脚就能拿第一,班主任也宠她,见她翘课去乐队排练,总替她“打掩护”。高考考砸了,班主任哭得特别厉害,说“一定是我害了你。”

“那个时候太幼稚了,没有意识到事情都要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不可能有那么多捷径可走。别人复习的时候,我八九点钟就睡觉了,我为什么睡觉?因为两点起来偷偷去楼上书房上网玩游戏,父母直到我快高考前才知道。”

高考“全砸”,是张璐眼中年少叛逆期的必然。“后来人家说什么当初,我说不要讲这种当初,我说我活该,这个事情真的就是你付出什么、得到什么。当然,回头看,我也很感谢那一段时光,在我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时候,我很自由,我看了大量的书获取了多样化的信息,自由地成长,可能对我现在的心智和做事选择是有帮助的。但是那个当下,当然会受到打击。”

以她的性格,回头路是绝对不会走的,干脆硬着头皮向前。“要是再把我打回到高一,这三年我还会这么过,这就是这个人的性格,我这种性格也应该经历一下打击。但我还是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北大清华中国最优秀的师资资源。这就是代价。

好在,就读于天津大学的张璐,也得到了非常好的锻炼:

就读于材料工程专业,她研究的方向有纳米薄膜材料、羟基磷灰石等材料,也做一些生物传感器,自己搭炉子烧碳纳米管。“当时我们学校有一个楼特别旧的实验室,专门给我们这种危险实验的人用,偶尔就冒个火灾什么的。(笑)”

与此同时,她担任多个社团主席,获得天津大学十佳杰出青年第一名,还参加国际大学生企业家联盟,做北方区大区经理,带领40多个高校团队在500强企业的资助下发展一些公益创业项目。她跑了很多地方,带队参加比赛,联盟也有国际赛,要么在柏林,要么在洛杉矶,所有项目语言都是英文。

毕业前申请研究生,她“孤注一掷”地只申请了最顶级的学校。很快,她顺利拿到了多个北美名校的offer,她选择了坐落于硅谷的斯坦福——并在之后成为斯坦福材料专业硕士生中唯一一位拿到奖学金的学生。

这之后,便有了前文中从2010年开始加速起飞的硅谷七年:一切似乎都在迎合着她的不羁的个性与决心。

“硅谷给与了我无限的包容,让我恣意生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童年与家庭,是每个人绕不过去的底色。

曾供职于国企的父母是90年代最早一批下海的商人,儿时目睹父母白手起家,张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应该得做得比他们好,因为我的起点比他们当初高太多。我曾经很想证明我可以完全靠自己,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留在美国,因为这是一个我需要从头打拼的地方。”

小时候,父亲常年出差,也喜欢带着她一起,她没怎么上过幼儿园,跟着父亲去广州深圳和香港,小学初中跟父母去欧洲、美国各处旅行,从小看遍大千世界。

经历过创业打拼的父母,刚开始很反对张璐自己做公司。如果跟她视频,发现她在加班,母亲总会难过。“我妈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在外面逛街玩呢,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啊?我们给你任何压力了吗你要这样?她回去就把我爸骂一顿,我爸就给我打电话说,哎呀,你这样,你说我的日子怎么过。(笑)”

她从小玩乐器,当乐队键盘手,钢琴、鼓点、吉他、琵琶,大学加入民乐团,爱音乐,也爱画画。这股才情也许来自父母,母亲在温哥华和国内都有自己的小画室,家里的画都出自母亲的手笔,而父亲年轻时也自己有过乐队。她半开玩笑地告诉Xtecher:“大家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想不到我是我妈的女儿,她是个特别精致的女人,从小要求我‘be a lady’,但是没有什么作用,可能我爸爸的基因太强大了。(笑)”

母亲对女儿有着别样的“挑剔”,“你知道吗,福布斯出来,她很不高兴,不喜欢那张照片(笑),觉得丑。”

与母亲所期待的正好相反,在张璐的手机上,有各类新闻App,却没有一款美颜App。她对护肤品和服装没什么概念,从小对物质没有什么感觉,很多衣服都是母亲买了给她寄过来。

问鼎福布斯时,微博上出现的对她“家庭背景”的各类猜测曾让她无奈,如今谈及家庭,她却已坦然平静,“成长环境确实优渥一些,但也并不非常特殊。我最早很排斥讲这些,我特别担心别人看不到我的努力。现在大了,就会知道不管你有没有靠家里的帮助,父母在你身上的烙印是很重的,也明白因为相信父母是自己坚实的后盾,所以自己敢去义无反顾的做很多探索,现在会更感念父母对自己的培养和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

2010年张璐来到斯坦福留学时第一次创业开公司的事,父母刚开始是被蒙在鼓里的,“否则他们不会同意的,怕我太辛苦。”包括如今的NewGen Capital,起初父母也不知道。“有一次回家我爸很生气,那时他知道了,不理解我。我就把他拉过来,拿我的PPT给他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我说,你不用担心了吧?但即便如此,我一坐飞机、一出差,他们还是很担心,所以我现在出差都会尽量少告诉他们。”

独立笃定如她,却并非没有过自我怀疑的时刻。

初创业时,很多人上来就问“How old are you?”她答二十几,人家说,我在这个行业都二十多年了,比你的岁数还大。“被否定后,自己也很郁闷,但也会硬着头皮做下去。”

“其实人类就三大敌:嫉妒、虚荣和自大,这三点哪怕抹掉一两个,这个人都会发展不错。”张璐说,“年轻的时候谁没虚荣过”,但有趣的是,她从未有过嫉妒的情感。在她眼中,当下的成就离自己长期的“大目标”还相差很远,而“大目标”是她暂时所不愿描述的,“我还没做到的东西,不太想去讲。”

此刻,张璐刚刚度过28岁生日,仍风华正茂,却流露出难得的从容。一位六七十岁的美国朋友曾对她说:“其实年轻人是最有资格有耐心的,但年轻人恰恰是最没有耐心的,到了我这个岁数,想没有耐心也不行。”

回首几年前,张璐说:“我前几年稍微有点着急,没有耐心,总觉得离自己的期待有距离。但是这两年,我愈发觉得人成长、变老,aging真是一个非常好的礼物——我觉得人类获得最好的礼物就是人会衰老。

“你想啊,如果人永远保持25岁的状态,你永远无法学会接受自己,你永远想着我还应该怎样去改变。生理的变老,会让你越来越学会和这个世界相处,和自己和解,你会渐渐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儿,你会更好地规划自己的人生,知道哪个阶段该做什么,然后一个阶段一个阶段走下去。”

“对未来越有信心,对当下越有耐心”是她如今很喜欢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会觉得英雄造时势,渐渐成熟了会明白是时势造英雄,有时候你要抓住机遇,跟着时势走,我逐渐认识到事情的发展规律在哪里。”

讲到此处,已夜幕四合,她的语速终于慢了下来,我们的谈话也走向了最后的领域。

“回首硅谷七年,对你而言,有没有什么magic moment?”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讲起一个瞬间。那是七年前,她刚到斯坦福的时候。一次上课紧张,着急迟到,她慌忙奔跑着,一转身,看到斯坦福雄伟的教堂和茂盛的两排棕榈树,“心情亮了那么一下。”

“哇”了一下之后,她接着跑了起来。

“第一眼,觉得很好,觉得非常好。”

这就是张璐,她的magic moment,不是卖掉公司,不是做了基金,不是登上福布斯,而是让她心情亮了一下的初见之景。

时间是稀世之珍。如果说,几年前的张璐是短途快跑冲刺起跳,如今,她更做好了长跑的准备,做时间的朋友

对于21岁的张璐来说时间是带着节奏感的快速进阶的跳跃关卡对于28岁的张璐来说时间是狭长人生甬道里让人知晓边界的礼物。

她说,一个基金至少要冲着十年、十五年去做,她已为自己准备好了十年时间。路途辛苦,但她从不喝酒、不喝咖啡、不喝茶,她不需要这些刺激大脑神经的东西。毕竟,在她眼前所展开的一切,正如同七年前那一眼回眸,已足够让人兴奋了。

张璐,40岁,161CM,离异,无小孩

  一个人的天空很蓝,蓝的有点忧郁。一个人的日子自由,自由的有点孤单;一个人的日子,背影多了份孤独,身边少了份快乐;一个人的日子,心灵多了份宁静,面容添了一丝忧郁……有人心疼我的那一份孤独,有人羡慕我的那一份宁静……而我,总是一个人在等待你的出现。

标有*的择偶条件是必须符合的条件

    你很想了解她的嗜好习惯吧,

    你很想了解她的学习情况吧,

    你很想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吧,

标题党了一下,算是请大家进来。 其实本人无意挑战,只是想做做学术交流,更没有想过所谓炒作什么的。 写的东西都是深思熟虑写的,个人也明白自己现场表现不见得比张璐高官要好,毕竟没有同传是十全十美的。 但是既然爱翻译,就明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讨论交流才是出精品的王道。下面是个人意见,欢迎拍砖。
   1.行百里者半九十。
    译文直译:在百里的旅途中,有一半人会在途中放弃。
    点评:“fall by the way side”在英语中是半途而废的意思,用英语中的成语来翻译中国古语,对接得很巧妙。
  这一句的翻译不敢奉承。
  百度百科“行百里者半九十”: 走一百里路,走了九十里才算是一半。比喻做事愈接近成功愈困难, 愈要认真对待。常用以勉励人做事要善始善终。
  张璐的英文翻译对原文有一定程度的曲解。 第一原文根本没有说有多少人在途中放弃,是一半还是大多数;第二她的译文对“越往后越艰难”这层意思根本没有翻译出来;更没有翻译出“做事要善始善终”这个隐含意义。 所以“信达雅”当中的“信”和“达”做的不够好。 至于“雅”,古文当中的“百里”和“九十”都是虚数,用于表达“全程”和“大部分”。英文不必硬搬,可以用西方人熟悉的东西来替代,比如说马拉松。个人觉得这样翻译外国人会听的更明白点: The last mile of a marathon demands the most persistence.
    2.华山再高,顶有过路。
    译文直译:无论山有多高,我们都能登到顶峰。
    点评:后半句翻译得非常好。always(一直)表现出誓要登顶的坚定信念。
  这一句英文语法来说没有瑕疵,但是意思翻译得偏差了。 华山再高,顶有过路: 重点在“过”而不在“高”,在“翻越”而不在“登顶”,温总理的意思重点在于“克服困难”,而不是“达成指标”;因此“ascend to the top”并不是最准确的翻译。其次,如果脱离语言环境单独看这句英文,听起来更多是自吹自擂而不是雄心壮志。 登山是需要克服很多困难的,有人登上去过不代表人人都能登上去。 另外,译文中“华山”的元素出于文化背景考虑被丢掉了。这么做很安全,但是“雅”字就欠缺了一点。 外国人知道的高山也很多嘛。There is always a path, even over Mount Everest.
   3.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译文直译:我遵从我内心的想法,即使要死千万次我也不会后悔。
    点评:“九死”翻译成thousand times(上千次),很地道。
   4.人或加讪,心无疵兮。
    译文直译:我的良知纯洁没有污点,不管外界的流言飞语和造谣中伤。
    点评:如果把my改成one’’s会更客观一些,总体来说用词非常好,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个点评是bullshit来的。翻译温总理的发言当然是用my而不是用one’s了。你以为温总理在陈述事实么?人家明明就是自剖心声。
   5.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
    译文直译:兄弟之间的分歧,是无法割断他们的血脉亲情的。
    点评:“小忿”有愤恨的意思,在极短的时间内,能想到用differences(分歧),而不是用angry等表示愤怒的词,非常有急智,比较得体。
  这句“小忿”翻译成“difference”,其实对外国人来说是很不明白的。difference到底是什么difference?长相吗?年龄吗?这些对血缘关系有何“断绝”(sever)?所以个人认为,一要讲清楚这个“不同”是“意见不同”, 二是“不废懿亲”其实讲的是兄弟手足关爱之情不变,而不是断绝血缘关系。 Minor disagreement (should) never   网传的版本中只看到这五条。如果还有其他,请各位务必分享,大家讨论。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主持人张璐馨是哪里人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