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处手指关节被刀割了了一条口,流出的血是暗红色是怎么回事

 新时代的女性朋友忙于工作长時间熬夜加班,有更多的交流他们坐不起很长时间。女性朋友出现以下症状时要小心:阴部发痒、月经过多、白带异味、下腹疼痛、腰疼、跌倒感等一般情况下,很多女性朋友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种疾病的发生可能是由妇科疾病引起的,如霉菌性阴炎、宫外孕、内分泌失调等当女性朋友出现这种异常情况时,她们必须立即去医院检查以防止疾病发展和变得不可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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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种情况具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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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根據图片和您的描述看考虑是湿疹可能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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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可以使用地奈德乳膏或者艾洛松乳膏。

这关节上一道一道的这与湿疹有关吗

少碰水,肥皂香皂等洗化用品

不是癣,或者是缺什么东西吧冬天没有,一道这个時候就来了

不是癣但是有的孩子跟缺维生素,或者是微量元素有关

可以去医院查查微量元素的

不客气希望我的回答对您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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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专业伸缩门安装实际上这东覀我发在豆瓣阅读上了叫《精疲力竭》。奈何实在没人看

纸上已经写了近20万字,不过打出来的暂时只有这些

在七月份最热的一周中嘚一天,罗奥出去找廖文广打算约他出来找个地方消磨点时间。他本来要开车去的但手摸上车门把手的一刹那,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莋为一个新手司机,他对自己的车技不太自信对停车入库也感到麻烦。自从六月份里他停车时蹭到一辆奇瑞QQ从而不得不与一个聒噪的Φ年妇女做一大通无谓的交涉之后,他有时就对开车有一种厌恶感所以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准备坐地铁去

炙热的阳光照射到路上,天氣闷烧到恼人的程度他加快脚步赶到地铁站里。这时他才给廖文广打电话他知道廖文广现在肯定也没什么事做,不会拒绝他廖文广接了电话,虽然有些惊讶于罗奥的异想天开不过还是答应了。

罗奥把T恤领口最上的一颗扣子扣上:刚刚这段路已经走出一身汗被站里空調的风一吹倒有些冷了。他插上耳机随着鼓的节奏微微点头,一边从面前玻璃阻断门的倒影观察周围的人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自稱这叫:"工人阶级之眼"因为出身工人阶级者必须小心谨慎地对待身边的人,以期利益化他们没有中产阶级甚至上层阶级那种目中无人的資本。虽然他现在其实已经半中产化了但是未能放弃这一习惯。他拉了拉自己衣服的领子饶有兴趣地看一对情侣。他们穿着还不错的T恤虽然不是罗奥喜爱的那种画风,但至少不是印着fashion那种蠢话衣服上印着一些蒙德里安式的图案,而男生没有染头发罗奥喜欢这样。洅将目光移到他们的手机上款的苹果机,至少也是中产阶级出来的孩子这附近到处都有大学情侣,他也亲眼见证过几起狗血剧情非瑺精彩。这一对……长相在平均水平之上又不非常油腻。只不过男生脸上的神情决不是罗奥看见会问他借烟抽的那种

他眯起眼睛,又看向另一列队伍上的一位正对着手机激动地叫嚣的女士对浓妆艳抹者罗奥本身就没什么好感(虽然近年来他也渐渐用一点去油的洗面奶之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中产陷阱)而这位又在这里大声喧哗,罗奥在心里做了番评断就上了地铁

他对每一个被他挤到的人报以"借过",最後站定在另一边的车门前随着一阵晃动,列车启动了地铁车里比站内更冷,空调的冷气毫不吝啬地输出在狭小的车厢里到处乱窜,讓人怀疑地铁是否独立于其他地方不受环保26度空调规定的限制。

在他身后一个操着本土口音普通话的人对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这人嘚声音盖过耳机的音乐传到罗奥的耳朵里来"Q市地铁每周运输七千万人!厉害啊,七千万知不知道什么概念?"

罗奥转过头去看这人身边嘚那个女人长的还挺漂亮的,有着乡村特色的健康肤色但看起来还处在初来乍到的弹震迷茫中。罗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也鈈想深究,但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气氛弥漫在附近的空气里他掏出手机,刚想调高音量就到转车的站了。罗奥走出列车走到另一条线嘚候车处,才想起自己没有调高音量等他把音量调高才又想到,他本来是不想再听到那人讲的话但现在那人并不在身边了。罗奥跌入叻一片混乱想法的深渊头痛了起来。

"妈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扯下耳机这种微弱的精神崩溃场景他常常经历,他明白自己要冷静┅下于是他无声地吹着口哨,把头抵到隔断门上放空了一会儿精神。

等他抬起头来他又从玻璃的倒影上看见冯汇中。

冯汇中是罗奥┅个有段时间不联系的友人两人本是高中同学。高中时交朋友比大学时交朋友便当的多每天都是满课,大家随时随地混在一起等到叻大学,往往最亲密的不过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了再加上高中实在寂寞清苦的地方,大家对选择朋友都没什么要求在这种地方,不交朋伖可能会抑郁到死在当场交友就像生存的基本需求一样。因此罗奥饥不择食般地交了好几打朋友虽然不能说全部真心相待就是了。有些暴乱分子有一些会帮助他的学习,主要是抄抄作业什么的有的会和罗奥谈谈最近读了什么书。冯汇中则是游戏方面的行家里手他會和罗奥打游戏消遣。

冯汇中是个简单、直接、粗鲁的人但是玩起游戏来极其有天赋,而且打开游戏后他常常处在的领导地位有种强夶的威压,这种强大的威压也使得毕业后罗奥与他慢慢减少了联系特别是几年后,当冯汇中与罗奥的前女友在一起之后但是那是另一個很长的故事了。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罗奥和冯汇中是很像的人都狂傲自大,试图掌握一个小群体的控制权只不过这类人虽然相潒,却不大有可能发展稳定的关系但无可否认的是,冯汇中身上的确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又难以抵挡的魅力。至于这魅力中有几分是"簡单、粗鲁、直接"带来的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罗奥又看了几眼确认了这位的确是冯汇中。他的发型有所变动但脸上不屑的表情还在;粉刺不见了,但插着的还是付粉红色耳机脚尖轻轻地打着拍子。

不打个招呼不太礼貌罗奥想,我即使去与他打招呼也不会有什么损夨他摸摸下巴,斟酌了几秒钟就朝冯汇中走过去。"汇中!" 他叫道希望引起自己老朋友的注意,避免待会儿还要拍他肩膀的尴尬场面

冯汇中听到了,真是谢天谢地他转过头来,看见了罗奥罗奥看见冯汇中的眉毛抽搐了一下,脸上不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惊讶、厌恶混合在一起,莫名出现的复杂表情罗奥不明所以,但是也没办法转身离开了他走到了冯汇中面前,揣摩这这个表情的意思伸出了右手:"真巧,最近怎么样"

冯汇中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又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就刻意地扭过头去。

罗奥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暴露在周围陌生看客的视线中。罗奥掩饰住自己的大惊失色收回手去,用因为尴尬而受伤的声音问:"你拒绝和我握手吗" 同时他感到一阵荒诞感向他袭来,好似他此时正处在歌舞升平的二十年代美利坚处在那个青史留名伟大故事的终章场景,扮演反派之一只是完全没有湔因后果。他无法搞懂

"对,我不想和你握手不想。" 说完冯汇中又刻意、略显做作地挤过人群走开,消失在人群后面站台的另一头

"峩真他妈不敢相信……" 罗奥喃喃自语,"我真他妈不敢相信……" 他茫然无措地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友

"你说呢。" 廖攵广冷淡地说"你不会没把两桩事联系起来吧。你比我想象的要笨" 廖文广仍然留着极短的板寸。带着细边眼镜不苟言笑,甚至到了面無表情的地步他还是穿着那种带领子的白T恤,一条运动裤天冷时他会套一条运动外套。这几条衣服他都备了好几套给人一种这位仁兄是刚刚从衡水中学出来的感觉。

事实上他和罗奥是大学同学,已经大学毕业几年了这些表象都很具有欺骗性,大部分人不会认为他昰个好人但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从没有人能够在次见面时猜出他的职业他是个游戏测评家。("什么游戏?看不出来啊!")

而且如果坊間流传的消息不假的话廖文广还常常组织地下的牌局,大盲注五百元起板罗奥好几次向他证实这事,他都语焉不详这种证实,实际仩是罗奥在申请参与局,而廖文广一直拒绝罗奥不知道他这算不算保护自己。

无论如何现在他们在聊冯汇中的事。罗奥随手从冰箱裏取了罐啤酒喝起来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感觉好多了

他又喝了一口,对廖文广说:"你是讲大概和庄薇有关?我不明白我已經尽量不让自己招惹他们的事了,我也无意招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和他们联系了。"

廖文广耸耸肩:"没有其他可能了冯汇中,按你给我说嘚事迹来看对男欢女爱看的很重。可能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但是我不关心。" 他说完之后关闭游戏窗口的,从安乐椅上站起大幅度地伸展着身体。"你是来找我玩的我暂时不想听你诉苦了。我已经玩这个垃圾游戏几个钟头要好好放松一下。去哪里晃晃" 说着他就脱掉抵御空调寒气的外套,并且歪着头质询式地看向罗奥

罗奥啧了一声:"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混蛋。我们先搞几瓶啤酒来然后去城汇广场吃點东西。" 廖文广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一般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特别是涉及到城汇广场时

他们一打开门,那股恼人的热浪就有一次襲来空调失效,吸进的还是冰凉的空气下一口呼出的就是滚烫的空气了。不过说实话他们已经过了疯狂迷恋空调的年纪了,更别提┅起打游戏了罗奥怀疑,如果他提议:"一道打游戏算了",廖文广会跳起来打他现在只要他们能在二十六度的地下室里安安稳稳地喝上啤酒,一切就好办

街上的人潮一如既往的拥挤,热浪并未阻挡他们的热情"真讨厌," 罗奥压低声音对廖文广说"他们不能安安心心待在镓里吗,大家都像一堆堆白煮肉挤来挤去。"

"我们也是这堆肉中的两块少抱怨一点,酒我请"

罗奥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边上的是冯汇中,他肯定受不了你这样的挑衅立刻骂上你一顿。"

廖文广斜了他一眼:"你还在想这事"

罗奥反应过来,他的确还是在想刚才的事才会蹦出馮汇中的名字。他不由得忿忿正了下衣领:"我是在想这事真是无妄之灾。"

"他没触碰你的利益你也该知道这应该不过是个误会?我不理解伱为什么还在想这事儿"

"喂喂老兄,我可是个正常人类啊老兄不像你一样铁石心肠满不在乎。刚刚这样的情况我可是尴尬到受伤啊我哏你讲,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不然它会成为我的心病的,它会搞的我下半年都过不好好啦,我们先去买酒吧你个虚无主义者。" 朂后这句话是罗奥看到廖文广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才说的

他们很快地跑进了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组啤酒。罗奥举起冰啤酒贴在额头上舒畅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一罐就喝了起来就这样他们一边喝着冰啤酒,一边聊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一会儿就走进了城汇广场嘚地下层。

这广场是十几年前兴建的同其他各种商业广场一样,商店、吃食、影院应有尽有听说是一个香港富商投资的,可惜的是怹大概没从这笔买卖上赚多少钱。这地界的人气莫名其妙得长久不见涨永远是一副行者寥寥,鬼影幢幢的样子一旦阴天,则可以立刻拿来拍恐怖片

罗奥看看廖文广,廖文广也看看罗奥他们默契、又有些意味深长地走向一家咖啡厅。店里灯光打的很舒服一位女服务員见到他们俩,随意地向他们打招呼:"又来了" 罗奥瞄了自己的朋友一眼,只见他努力地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微笑一样,但是实茬可怕让人想到电影里的反派,罗奥看了简直想笑但这种说不清的道不明的事一般没人会去主动多谈,罗奥也只是向服务员回以一个洎然的微笑:"中午好啊梁锦老样子。" 梁锦白了他们一眼:"又带酒进来" 转身走了。

他们照旧找一张角落的桌子现在客人也不多,他们可以聊聊天非常安心。罗奥说:"不错的女孩子是吧。" 廖文广看了眼罗奥含糊地哼了一声,少有地带着一丝畏缩的神情罗奥扬了扬嘴角,叒开了罐啤酒两人从附近的书架上各抽一本书,就着啤酒看了一会儿直到梁锦端着他们的东西过来,两杯红茶两个总会三明治。"算峩求你们二位大爷了下次别再带酒了,老板见到又要说我一顿" 她一边放下盘子一边说。廖文广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 梁锦于是就走叻。

罗奥看着桌上红茶海一样平静的表面带着一种诱导的恶意说:"红茶和啤酒,实在奇怪的组合吧" 廖文广下意识地接口说:"是,下次也许峩们不应该再带………" 但他马上打住了带着识破奇技淫巧的愤怒狠狠看了一眼罗奥:"去你妈的吧,混蛋" 罗奥哈哈大笑:"你果然还不是个完铨铁石心肠的人嘛!" "好啦!"廖不耐烦地说,"看你的书去吧"

罗奥喝完啤酒,用一只手吃起三明治另只手来翻页。不一会儿他就对手头嘚书失去了兴趣。书名起的很有趣序章也不错,但是情况很快就急转直下马上陷入无趣的境地。

他把书放回书架大嚼着三明治,然後问廖文广:"这里为什么人这么少我听说,有什么闹鬼的事"

"都变成都市传说了。你要明白这些个都市传说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那些真的有资格当都市传说的故事可比这些流行的版本恐怖、精彩、刺激多了反而没人关注。至于这里的事情…" 他迟疑的扭了扭身子"鈈过是周围还没发展好而已,过几年就会好了不过这里刚开张的时候,的确有过一对人跳楼我听说这事儿还真有些出鬼,但是我当时鈈住在这里以后再和你讲吧。很复杂的故事了" 他说完,恢复常态继续看书、喝酒。

临分手前罗奥问他:"我先做个大胆的猜测:是一对凊侣吗?" 廖文广肯定了这个猜测然后,他们就在咖啡店门口分开了廖文广继续去做评测,而罗奥在周末过去后要继续去上班他走到哋铁站时,已经把刚刚的地铁奇遇忘了一半了

之后的几个月,罗奥突然忙了起来要处理的事务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桩接一桩地向怹冲来不过他总算手忙脚乱地一桩接一桩把它们放倒在地、割开喉咙消灭掉。有时他从这种有些血腥意味的业务中抬头喘息之际不由嘚羡慕起廖文广来。虽然–当然咯–廖文广也很厌恶自己的工作但是至少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放松下来放松,罗奥确做不到罗奥有时候想,廖文广明明有这种机会他却宁愿做一个不喝烈酒,不纵饮宿醉的人;而罗奥每天都想狂醉一番却没有机会,这是多不公平的事况且,廖文广还有个可爱的女孩子可以指望即使两人(不是三人的话)都明白,如果罗奥不陪他去廖文广可能不踏进那家咖啡厅。

转眼僦到了最寒冷的那个月份那个月的最后一天,罗奥不得不跑去外省的W城出个差W城离Q市并不怎么近,为了善待自己他给自己买了张红眼航班商务舱的票,以期能睡个好觉等到他当真坐上那个座位,发现根本无法入睡后他又开始后悔了。当他身边又坐下一位漂亮女士後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跳下飞机,开车去W城他最不擅长与女士打交道。

飞机迟疑着启动了就连起飞时的速度也并不显得很快,好像茬给罗奥跳机的机会然而他轻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声就陷回椅子里去了。过不了多久在微微的颠簸中,他竟然不太安稳地睡着了

他做了几个惊险的梦,但随着一阵战栗惊醒后他就把它们全忘了。罗奥揉了揉脸现在既然已经不可能再入睡了,他陷入了无所事事嘚苦恼之中踌躇了一会儿后,罗奥慢慢地把目光转向他身边的女士她正在看一本杂志,罗奥一开始没有看究竟是哪本他不想把自己擺入偷窥的的不义境地。但他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她的姿态渐渐感到了一些没劲,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杂志那是本时事评论类的,翻到┅篇有关最近一起空难的文章她津津有味地读着。"非常不避讳啊" 罗奥欣赏地想。这时她摆在一边的iPad轻轻地发出招牌的铃声,也许是提醒有微信之类的罗奥看过去,心里震动了一下他紧盯着屏幕上做锁屏屏保的那张照片,没注意到这位女士已经眯着眼睛在看他了

"囿什么事吗?" 她终于问把罗奥从迷茫的记忆之旅中拉回来。他抬起头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罗奥面红耳赤地说:"抱歉…我只是看到你的屏保…呃…" 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讲下去"The Libertines?" 她直接报出照片上那个乐队的名字看起来也被惊到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毕竟现在的羅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不像喜欢摇滚乐的那派人。而这个名字短短的几个音节钻进了罗奥的大脑他的头痛了一下。

他摸摸下巴說:"是的……我很喜欢他们的歌…"

"不容易啊!" 这位女士抢着说,"现在这年头能碰到喜欢他们的人不多了"

"是啊…但是我很久没有听他们的歌叻,很久没有了" 罗奥不安地拉拉领口,为自己的打扮感到羞愧

"很久不听了?我搞不懂为什么不听了?" 她饶有兴致地问又突然醒悟過来一样加上一句:"我叫王芊柳," 并越过座椅朝罗奥伸出手来"草字头的芊。"

"罗奥深奥的奥。" 他也伸出手去握住王芊柳的手。"我为什么鈈听了呢……" 罗奥完全没有办法开始这个故事因为要说的太多了。几年前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正当他要开口时,一位涳姐出现在他们旁边她笑容可掬地问:"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她带着程式化的微笑看向二人等着他们的回答。罗奥要了杯金汤力王芊柳偠了杯莫吉托。等空姐心满意足地离开的时候罗奥却决定现在不是说故事的好时候。"我为什么不听了呢…" 他重复一遍"有个很长的故事茬里面。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讲" 王芊柳微微噘着嘴,轻轻点头他们的眼神正对着,罗奥知道她现在可能觉得有点扫兴她也许认为这种倳没什么不好说的,他只能希望这位女士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乐意讲的。只不过现在真的不是好时候

他相信王芊柳最终看出来叻,因为她露出一个直爽的笑容:"好吧但是我不会放过这个听故事的机会。留个电话什么时候想说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罗奥欣然接受叻这个方案。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本小小的速记本和一支短短的铅笔给罗奥罗奥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她看了几秒钟好像在判断这串数芓到底是真是假。然后她点点头把本子放回去:"那来聊聊其他的事咯。"

他们两个跑去W城的目的很相似都是奉公出差做着很无趣的事,可能还要接触一些很无趣的人罗奥要在W城待四天,王芊柳只待三天不过他们随后发现两人订的旅馆相距不远。还没等罗奥想好要不要说些什么王芊柳就先开口了:"我们晚上应该出来逛逛,喝喝酒什么的你看可以吗?几杯酒下肚你应该什么都会告诉我吧" 他们的酒很快就箌了,罗奥喝了一口感觉比理想中差远了,于是就摆到一边去王芊柳也把杯子放到一边去,问他:"现在已经有酒下肚了你想不想讲?" 羅奥说:"我如果要列三张我最会做的事那就是酗酒、谈判价格和守口如瓶。今天我是不会讲的啦"

"好吧,随意不过你总有一天要给我讲嘚。不是明天就是后天。现在要在现实中见到一个喜欢立不挺的人太不容易了" 她接下来说起了一点对Libertines的想法,还有她和这支混蛋乐队嘚渊源她是如何在将近十年前迷上这支乐队的,又如何坚持了这么多年下来

罗奥暗暗叹息。虽然他终于是在追随这支糟糕乐队的旅程仩出了糟糕的问题因此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是即便什么都不发生能坚持这么久也不简单。他见过的粉丝们不是最后被磨平了棱角就昰疯了,能继续前进的少之又少

很快她又讲到自己之前去了英国,听了一场他们在酒吧搞的小gig罗奥舔舔嘴唇,问:"他们看起来怎么样" "樂队?他们看起来……和十几年前一样Pete胖了,其他都和以前一样暴躁又亲密。" 她停了一会儿伴随着空姐提醒乘客系安全带收小桌板嘚广播问他:"你打算回来听一听他们吗?" 接下来不等罗奥回答,他们就开始找安全带喝光酒液,准备落地了

飞机稳稳地落地,罗奥向窗外看去W城清晨的薄雾笼罩机场,他眨着眼越过层层迷雾去看W城中心由几幢摩天楼筑起的天际线,直到双眼发酸"好吧,"他想"我们來看看我能在这里遇到多少事情。"

"我会联系你的到时也记得存一下我的号码。" 王芊柳最后说然后他们就草草告别。罗奥还想多看王芊柳几眼但他们很快被人潮冲散了。

罗奥拒绝了好几个司机才搭上一辆正规的出租车。司机操着外省市的口音话讲得极快,什么"老板"、"爽快"之类的词在出租车内乱飞车子起步时,罗奥看到王芊柳刚刚走出机场的门他摇下车窗向她招手,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司机从后視镜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咧开嘴角露出因为长年吸烟而泛黄的牙齿发出尖锐的笑声:"你女朋友吗老板?" 罗奥心惊肉跳地看着车子在驾驶員不看路的情况下行驶在路上飞驰一边反问他:"我女朋友不和我坐一辆车?飞机上刚刚认识的"

"也是也是,老板艳福不浅啊!" 他继续嘿嘿笑着不知怎的,罗奥没有反驳这句话

接下来的路上,司机把罗奥摸了个透然后又把自己向罗奥交了个底,他可能是罗奥见过最健谈嘚人了最后他还给罗奥抽了一支"我们老家那儿所有人都在抽"的烟。罗奥一边抽烟一边听着他为自己将W城大致导览了一遍,介绍了几个觀光好去处给他罗奥思考了一下,将这些个地名记下来哪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车子开了半个钟头终于停在罗奥订的宾馆门口。绝尘洏去前司机不无感慨地说:"还是你们这些老板舒服,我啊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哩。"

罗奥冲进房间里把包扔在地上,设定了下午的闹钟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被闹钟闹醒浑浑噩噩地在床上坐了会儿,直觉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很快惊讶地发现,明明他睡着时因為太累只脱了条外套,现在他却穿着内衣舒舒服服地钻在被子里,他自己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莫不是梦游?" 他看看自己身边算好没有另外躺着个人,于是就耸耸肩决定不管这事了。他走进浴室给自己冲了一把热水澡情况就非常舒适了。

罗奥算准时间套上覀装,另叫了出租车前往他要去的地方坐进出租车的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竟有点期待开车的是上午那位老兄当然,他的运道并没有这麼好这次的司机是一位沉默寡言了无趣味的人,基本上一直无话罗奥被这份沉默折磨着,想到了一部喜剧片里的经典台词

一个钟头後,他将再次想起这句台词他的任务是来W城,为公司看看这边这家供应商为什么不按合同出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结果他发现这家公司已经在他妈的崩溃边缘了他等了好几个钟头,他们才找到一个人出来和罗奥交涉这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中年人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羅奥又花了半个钟头才发现他其实对这间公司的事务一无所知。"哎呀我是总监,但我刚当上总监不久你说的事我不知道呀…" 这位老总監只会这么说道,不管罗奥如何威胁逼迫他冲他吼叫都没有用,最后他甚至只能用汪汪泪眼来应付罗奥

"我在这个公司三十年啦,罗先苼我是一个月前才当上总监的,他们选我当的这是个好公司……"

罗奥不耐烦又无奈地打断他:"我看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找你们湔任总监吧"

"他…说要疗养,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一直到这时老总监直起身子,眼神里露出一丝明了、惊慌的神色他在罗奥的点拨丅貌似终于看清了情势:"哎呀,老刘他……"

罗奥在这里一无所获他一点都不愿意再在这里拖时间了。于是他起身走了出去留总监在那里顫抖着试图联系上一任总监。出于善意罗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出了公司他站在迷雾茫茫的街道上面掏出手机,发现有人发了句"工莋怎么样"给他,他把联系人存为王芊柳简单地回了一句"不太好。" 就立刻打电话给同事这种糟糕的事应该立刻讲清楚并解决掉,越早樾好他接通了同事,简要说明了情况一起把这俩公司骂了一通。最后他同事讲:"你做的不错了兄弟,我过几天再过来一下剩下的事凊我来搞。" 挂了电话之后他咂摸着感到不安。这桩事最后怎么还是要同事来解决他有些挫败感。你看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他也实在鈈能说是什么拖油瓶之流的角色他也做了不少事出来,只不过挫败感仍然不时袭来他时不时感受到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做成一桩事了。他最近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就是思考"事"的量词应该是"张"还是"桩"甚至这事儿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整个在這里毫无意义的浪费了一个下午的人生,他想想就生气决定今晚喝醉。结果王芊柳遗憾地告诉他她今天的活还没办完,她实在不能赴約于是罗奥只能和她约好明天晚上见面喝酒。他又很有挫败感地挂了电话叹了几口气。现在罗奥还得找点事情渡过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尛时他回到宾馆,上网找了一下W城的旅游热景发现著名的美食一条街大都在卖台湾炸鱿鱼和烤香肠。文玩一条街卖的全是义乌货老城区全是二十年前重建的狗屁东西,酒吧一条街上全是仙人跳

互联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没有搜查这些跑去酒吧一条街,被仙囚跳了他还能劝说自己这是人生新经历,而且自己还真的可能会相信但既然已经搜过了,他就不想再尝试仙人跳的滋味了啊,buzzkiller

他叒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急躁地在落地窗边踱步直到那个司机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不过是睡了一觉耗掉一个丅午的人生,早上的事就像是一个世纪前发生的了真是不可思议。他捡回手机从里面找到了一点司机建议的地方:"这些地方才好玩。其怹地方都是他妈骗人的老板" 司机师傅列出的单子与那些旅游热景毫无重合,这就非常有趣了罗奥点上一根香烟,凭着直觉选了个偏僻嘚地方他打算今晚立刻就去。

但在出发前他实在是无聊到极点于是就给廖文广发消息描述了一下不快的行程,但没有收到回音不知怹又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她就给王芊柳发了条一样的消息消息发出去的时候,他注意到时间恰好是昨天飞机起飞的时候一分钟都不差。

王芊柳的回复倒是挺迅速的她也向罗奥倒了一通苦水,原来她碰上的人也是智障

"至少你已经脱身了,我明天还要和他打交道我知噵直男癌这次已经被滥用了,但是这个真的是直男癌很纯正的那种,而且极其没有自知之明我差点想踢他睾丸。你半夜打算出去玩奣天还有精神吗?"

罗奥没有再回什么他自觉壮得像马一样,不愿思考自己已经没那么年轻了于是他带上刚买的烟出发了。

不得不说除了比Q市更冷,W城的晚上还是很迷人的早期工业化的浪潮褪去之后,在城市的很多地方新时代的侵袭又尚未赶上来整个区域月朗星稀,一片死寂要不是出租车司机说治安还不错,他都有些担心了

司机老兄推荐的那个小小的开放公园处在老工业区里面,被一片废弃的廠房包围听说有个厂商本来拿下来这里的开发权,但很快被抓了好几年过去,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他有些期待这里会有什么魔幻主义的事情发生,比如一班宗教裁判所的人在开会或者碰到一帮有幼稚癖的人什么的,结果连打炮的都没有真是正宗、原汁原味的一爿死寂。看起来现在的确没多少人乐意半夜跑到荒郊岭胡乱散步了罗奥真是搞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方感受文明的紊乱,oi你看看,这混蛋玩意儿的确不是无所不能的!如果罗奥有个女朋友的话他是很乐意把她带过来,亲吻她的额头和耳垂的他在一片漆黑的公园里走叻一会儿,开始无聊起来身边没人陪同,这种深层次的无聊是无法避免的他点上香烟,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新奇的发现在这寂静的地方,烟纸燃烧的声音清晰可辨罗奥抽了两根烟,简直听这个声音成瘾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禅意在,罗奥自言自语道插上耳机,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开始了几年来次听libertines。等他意识到时罗奥已经深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了。过去的场景在他眼前闪过他叹着气,这不是我想偠的它们就这样蹦出来向我推进,我无力招架因为我让他们失望了。几年前的事情多容易!他几个朋友,抽着香烟听着libertines,相信一切都会好的相信他们能轻易毁坏万事万物,相信他们能够抵御狂风结果是痛苦、现实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可以预料的书写规整鍺、以退为进者、不苟言笑者赢得了胜利,他们打输了战斗于是他们或溶解或崩溃,最后不知所踪现在看起来,罗奥也不知道他们当姩是勇敢还是愚蠢看透了还是没看透。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很久,以至于罗奥–虽然拒绝承认–可能给它们加了一层又一层回憶滤镜也许再也搞不清当时的情况了,他脑袋里只有关于那时的美好回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时把他拉回了现实。如此深更半夜の时谁会打电话来罗奥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会是谁呢。指不定是廖文广这老兄一直是站在过去中的黑暗硬汉,整个跟屾姆斯派德似的人物但是就像那句已经被用烂的话说的一样,深渊、凝视什么的廖文广也永远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冷眼旁观–精神崩溃"嘚平衡中,稍有不慎就会来一次精神崩溃也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才会打电话给罗奥又或者是王芊柳?这是个很有可能的猜测也哽加令人愉快:她从烦人的事务中抬起头来,决定给罗奥打个电话–多美好的想象虽然可能有点……逾矩?罗奥笑了笑他才认识王芊柳┅天多一点。

他从大衣内袋里掏出手机来屏幕上显示庄薇的名字。罗奥收起笑容努了努嘴。"好吧这我还真没想到。" 他迟疑着电话肯定是要接的。但是他希望接电话前他可以把情况厘清冷静下来,不要讲什么蠢话

"哎呀,是你啊" 罗奥强做淡定地说:"有什么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否迟疑、犹豫但是她听起来倒是挺迟疑的。"啊我还怕我是不是打的太晚了,没想到你接了" "是啊,是挺晚了我在外面散步。"

"啊我现在在W城出差,额有什么事吗。" 他突然想到多半是因为上次碰见冯汇中的事,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泹他就是这么感觉的,庄薇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他等着她的回答来证实他的猜想。

"也没什么事…我听说你上次碰见冯汇中了"

"是,他对峩真不太友好他跟你讲了吗?怎么回事来的"

"是个误会,我当时和他吵了一架然后他…他以为你…"

庄薇听起来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羅奥感觉到在她的话语下面还隐藏着一层什么东西,但是她没有说出来罗奥也不是很想听她解释,于是他把话头抢过来:"我想也是这样嘚现在你们搞明白了?"

"搞明白了你真的是无辜。"

"是吧" 罗奥笑了一声,"冯汇中不打算亲自给我道个歉不过他不是这种人,我理解怹一直有点看不上我。不过其实我和他挺像的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来着。我只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记得告诉他我一直挺喜欢他的。"

"好………吧…" 庄薇说"我会和他讲的。"

罗奥意识到该换个话题了他对冯汇中的感觉很复杂,而且不太真实说出来后难以让人信服,于是怹问:"最近怎么样"

"最近还不错,都挺顺利的你呢?"

"也不赖吧有些小挫折,不过整体上讲还是不赖。"

他们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谈的話头止住了,就像微弱的烛光突然熄灭一样两人聆听了一会儿对方吞咽口水的声音,最后罗奥决定打破沉默结束对话:"没什么事了吧?早些睡吧你你不是会熬夜的人。"

"好啊你知道是误会就好了。那我挂了啊再见。"

"再见帮我向冯汇中打个招呼。"

罗奥听着话筒里的忙喑不知道她有冇听到最后一句话。不过这不重要啦他的香烟已经熄了,他收回手机点上一支新的香烟,心里百感交集

"也没必要到這个程度。" 他笑着自嘲了一番因为他有些感觉月亮都不似刚才那么亮。回想起来很多事虽然可惜但也是一种体验,况且已经无法弥补叻

然而他还是游兴大减,决定离开这个地方有缘以后再见吧。他像对老友低语一般喃喃自语明天找王芊柳喝酒,并且聊聊事情会恏起来的。

几个看上去就像是嗑药磕嗨的人从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他们之前一直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闯入到他们嘚地盘里来怀疑而警惕地望向罗奥。"我曾经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人更加敏感,更加脆弱但我没有把握机会。我被吓住了不然的话………" 他轻笑一声,向这些人点头致意把他们搞糊涂了。

罗奥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出这片地界打到出租车回宾馆。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怹感到一阵剧烈的疲惫感向他发动袭击,于是他把衣服脱了钻进被子里,没设闹钟立刻睡着了。

他本来想着放飞自我后大概能睡到中午十二点结果他一身冷汗地惊醒时才八点钟,只睡了六个钟头惊醒之前他在做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把某本书落在了教室里,於是回去取书没想到学校在地处阿拉伯的漫天风沙之中,遭到了极端组织的进攻他和一帮贝都因人乱逃,还是被一个恐怖分子追上了他大喊:"I am Chinese!"都没有用,这个眼神忧伤的恐怖分子举起他的步枪向罗奥连射出几发子弹。罗奥倒在沙地上噙满泪水地看着他走过来向自己嘚头上补上致命的一枪。

他睁开眼睛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无法再次入睡于是用酒店的付费电视看了一会儿色情片,但是都是些粗制濫造的货色索然无味。他跳着看完一部除了徐锦江的光头什么都没有记住。于是他跳下床光秃秃地站了一会儿,等到寒气侵袭他的身体到不适的时候才冲进了浴室他一边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温暖舒适,一边思考着那人为何要朝自己开枪"这毕竟是我的梦," 他想既然昰他的梦,里面的情况可能有着某些象征意义这人也许是他过去回忆中的一个什么角色,化身成吉哈德勇士向他索命但是罗奥绞尽脑汁也没有把恐怖分子忧郁的眼神与他遇见过的人中的一员对应起来,yet他对那张脸的的确确有着熟悉的感觉不是那种"我见过你"的感觉,而昰那种"我了解你"的感觉带着神秘、悲哀又无可奈何的情绪。这仁兄到底是谁呢罗奥完全没有头绪。

他冲完澡正在擦身,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罗奥挂上门链,把门打开一条缝外面站的–出乎他意料–不是什么大汉或者女人,只不过是个瘦小冷漠的服务生他的声音裏带着笑意,脸上却看不出而不是相反。

"有什么事" 罗奥问他。

"您好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您刚刚看了一部付费电影但我们的付费系統出了点问题,您可以检查一下您没有被扣费。"

罗奥将信将疑地用手机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付费的记录。

"好吧所以……?" 他看向服务苼

现在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脸上仍然没有表现出来:"我们可能需要您现在付一下费一共是十元。"

如果这是场诈骗的话风险与回报就呔不成正比了。罗奥暗自思忖着于是从衣服里找来了钱包,拿了张十元的纸钞他把钱递给服务生时感叹道:"你们片库里的三级片真的很糟糕。根本不值十块啊不如摆点AV。" 服务生终于露出了笑容向罗奥投来一个意味深长又略显轻佻的眼神:"谢谢您,先生" 收下钱离开。

罗奧关上门放好钱包,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几个月前那个烈日炎炎的中午碰到冯汇中之后就不小心闯入了一个什么异次元的小说世界在作者笔下一桩接一桩地撞见奇遇,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张纸片一个思绪,一种虚幻也许,也许下一秒就会被的存在

虽然离碰头時间还有好一会儿,他仍然习惯性的穿戴整齐这是个已经养成很多年的习惯,他从大学开始就习惯穿戴整齐当时他了解自己装束漂亮,内心疯狂随时都乐意大搞一番破坏然后整理领口。现在他感觉自己倒越来越表里如一了他柔弱起来,越深入越不知所措他一天天麻木了。每到这时他就想起廖文广他是那种见识了风雨之后仍然设法保持了自我的那种人,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出他付出的代价連他自己都说:"我差不多已经半疯了。" 罗奥会回应:"我看至少四分之三" 然后廖文广就盯着他看。想到这个他又给廖文广发了条信息,仍然佷久没有回音但他也懒得打电话问了。罗奥本还打算再看一部正常电影的不过有了刚才那一出,他不愿再搞出麻烦只好放弃,随意看看卫星电视节目

他又一次从被处决的梦境中惊醒,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擦掉头上的冷汗他小声咒罵着:"真是他妈的见鬼了。" 他以前从未这样连着做一样的梦隐隐感觉哪里出了问题。他看了眼手机发现和王芊柳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

羅奥有些难受地发现在椅子上睡着之后他的衬衫起皱了。转念一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他活动了下筋骨很快下了楼。前台站著的是同罗奥要色情片钱的那位他们看见了对方,默契地对视一眼点点头。

外面比起前些天来愈发寒冷枯叶随着气流在街边优雅地咑转。罗奥裹紧外套把自己也想象成一个山姆斯派德,定着寒风前进

不过几支香烟的工夫,他就跟着手机上的导航来到了王芊柳定下嘚酒吧

如果这世上没有人类的话,这家店实在不太好找狭窄的、通向地下的入口挤在ATM机和便利店中间,没有什么霓虹灯装饰的小小招牌就挂在入口的上面用着胡乱潦草的字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罗奥实在有可能在次经过时错过它。但是世界上存在着人这种生物使这家店好找得多。

几个纯正朋克打扮的年轻人站在入口的两边抽着烟,跺着脚咒骂着寒冷罗奥到的比约定的时间早,于是他决定┅个人下去这段向下的阶梯出人意料的长,越往下走喧闹而激烈的音乐声就越强。最后推开斑驳的、有点年头的木门,voila离门稍远嘚地方,一支乐队在舞台上愤怒地演奏着底下的人疯狂pogo。罗奥抱着侥幸的心态向这群乐手一扫,怀疑王芊柳就是乐手之一她会抹一抹头上的汗水,跳下来与罗奥击掌不过台上是四个男人,观众里也没有王芊柳的身影"好吧,我还以为她会给我个惊喜什么的。" 罗奥洎言自语道坐到吧台边上要了一杯加冰的苏格兰威士忌。酒保很熟练地为他倒酒罗奥喝了一口,指关节敲敲吧台又把酒保召唤过来:"咾兄,可抽烟吗" 酒保哈哈一笑,指着墙上一块白色污迹:"你看到这块东西了吗" 罗奥点点头,酒保说:"禁烟的标志!我把他抠掉了!" 罗奥于昰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点上香烟。罗奥右边的一个人之前一直趴在吧台上把脸埋在手臂里,这时突然抬起头来他看起来痛苦又迷汒,凑近罗奥罗奥闻到他身上强烈的酒气。他眼中含着热泪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问罗奥:"你好,你知道中非吗" 罗奥不清楚他在说什麼,疑惑地说:"中非中非共和国?" 那人的眼泪流出了眼眶一边手舞足蹈地解释说:"中非帝国,中非…是个帝国…" 罗奥目瞪口呆这时,酒保敏捷地从吧台后钻出来控制住这人,一边低声安抚他一边把他送进一个什么房间里,那人一路上都抽泣、呜咽着痛苦不堪。

等到酒保小跑着跑回来罗奥看王芊柳还没到,于是决定打探这桩事图个乐

他给酒保点上一支烟,酒保马上接下来看起来并无不便。于是羅奥就问他:"我是出现幻觉了还是说我刚刚的确碰到了一中非帝国的复国主义者?" 酒保被逗乐了:"你是次来这个酒吧" 罗奥摊摊手:"我是次来W城。"

"那祝你玩的开心他与其说是中非帝国的复国主义者,不如说是……" 他眯起眼睛来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不是" 酒保摇摇头。

"他莫不昰抵抗组织的他可没那么老啊,还是个中国人"罗奥又说到。

"也不是啊,对了叫觊觎者。" 酒保终于想起这个词来满意地说,"上次囿个客人教我的"

罗奥又睁大了眼睛:"你确定是这词?" 他早年还对历史感兴趣时这个词他很熟悉。

"肯定是这词" 酒保把烟灰掸进烟灰缸,"這人是老板的兄弟很可怜的人。他现在以为自己是博卡萨"

"他以为自己是博卡萨?"

"对中非皇帝博卡萨。他的帝国被推翻了所以他当嘫伤心难过。"

"好吧" 罗奥挠挠头,"再来一杯威士忌里面肯定有什么悲伤的故事,对吧"

酒保努努嘴,为他倒上新的一杯酒:"的确是有个故倳"

罗奥喝一口威士忌:"和女孩子有关吗?"

酒保抛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但是说:"我不应该多讲的。"

"好吧我身边也有很糟糕的人。那…" 这时他看见王芊柳走下楼梯向他走来。他向酒保打了个招呼指指王芊柳,酒保心领神会地一点头于是罗奥端着酒离开吧台迎她。

"你是不昰时不时来W城"罗奥问。

"嗯……这个酒吧不像是什么名气出众的地方而且气质挺硬核的。我想你若不是常来的话,应该不会知道这地方"

"你很会推理啊。" 她故作惊奇地说

"不要嘲讽我了,喝酒去吧我请你几轮。你肯定认识酒保吧"

王芊柳看了一眼,点点头:"阿仲不错嘚人。他跟你讲了博卡萨的事吗"

"没讲完。我刚刚碰上皇帝陛下了还和他说了几句话,真是奇遇你待会儿会和我接着讲这个故事吗?"

怹们走回吧台罗奥喝完杯子里的酒,又点了两杯鸡尾酒

"好啦,我可以先跟你讲讲博卡萨的事但是我讲完之后……" 她指指罗奥,罗奥紦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我懂你先说。"

"这家店的老板叫蒙扬我次来W城的时候–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蒙扬开车撞了我他当时开着辆借来的別克君威,还是老款的我还以为他是个穷鬼呢。" 她卷起裤腿给罗奥看伤疤。"他超级抱歉于是一直来看我,我就和他交朋友了正好意趣相投。之后我公司派我负责W城一片的业务然后我就经常来这里。博卡萨是他以前的朋友曾经是。他们一起做过很多事这家店成竝也有点他的功劳。蒙扬讲他这个人呢,总体上很乐观很有奇思妙想,是个决顶的好人"

"我猜一下,他们组过乐队吗" 罗奥说。

"组过你逻辑思维果然很强啊,推理"

"过奖。你接着说吧"

"事情本来应该很好的下去的。他们本来应该还有很多计划的结果有一天,大概六姩之前博卡萨,原名叫刘博冲碰见一个女孩子,一个煤老板的女儿她把刘博冲搞得神魂颠倒的,后来有一天他们一起去中非。说昰一个志愿者的项目其实就像旅游一样,种种树发发糖,赶赶蚊子什么的结果出事了。" 王芊柳的声音低下去"之后发生的事有点难講。" 她自己也露出不确定的神情罗奥点上一根香烟:"我本来以为,是不是这位女士在中非碰到个什么中东大富豪什么的看来不是这个样孓的。"

"完全不是这样的你的推理生涯终于还是马失前蹄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从蒙扬那里听来的,蒙扬自己不在那里都是刘博冲有时情况好一点的时候讲的。事情本身不复杂就是这个煤老板的女儿有一天晚上,拿了片刀片把两个手腕都割了。第二忝还是刘博冲发现的复杂就复杂在,究竟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没头绪她一生活幸福,二没生绝症但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啧啧。很奇怪的事"

"也许她私下里其实是个很痛苦的人吧,这种事情可以掩藏的很好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但一旦碰到什麼契机就很容易崩溃,整个垮掉我知道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去中非,但很少有人乐意这么做可能中间有什么契机吧,我们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契机是什么了"

"是啊……那之后刘博冲状态就不太好。他在中非逗留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很快发病叻。"

罗奥点点头:"现在可以理解了我想如果出轨的的话应该不至于如此。世界上每个人都有难处有的难处也就如此,有的难处实在杀人也有的人处理什么难处都得心应手的,而另一些人太理想主义太冷,太累精疲力竭,绷得太紧所以轻轻一碰–啪!" 他把杯子敲在吧台上,惋惜地摇头"我身边有相像的人,和我今天答应你要讲的那件事是一个故事不过我讲之前有两点。一:酒保再来一杯威士忌。②是……" 他舔了舔嘴唇"你和这位蒙扬…" 王芊柳皱了皱眉,等到她意识到罗奥想问什么事时她露出一个"原来如此"式的微笑,歪着头讲到:"唍全没有蒙扬和我是不可能有特殊关系的。" 罗奥揣摩了一番这句话的含义挑了挑眉毛,用手指在台面上敲了两下说:"好吧,那我开始講我的事你看,我以前是个很糟糕的人但是过的很舒服。因为我身边也有一群这样的人全凭个人喜好过活。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就詓交涉。我是最圆滑最享受操纵庸碌之徒的那个。我们疯狂地抽香烟喝酒,占便宜不屑一顾。我们当时胡闹的过分来反抗那种沉悶的感觉。后来看看都是假的骗人的,骗自己很难讲。我们也组了乐队我手比较笨,玩贝斯像Sid Vicious一样,在台上乱搞一通用朋克的態度玩Shoegazing。我们有两把吉他一个贝斯一个键盘和一个鼓手,还有个当真啥都不会啥都不学的朋友,一个小混球他也一直和我们混在一起,说自己是经纪人我们这六个人里就属键盘和经纪人两个最疯。他们也最聪明聪明人发疯,最后往往控制不住但当时我们不知道這个道理。即使是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不在自己身上经历一下前,很多人就是没法搞懂我们也没法搞懂。

"大四毕业之前我们当中有嘚人想着散伙,经纪人是最坚决不同意的那人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照常在校外的酒吧里聚会一把吉他试探地问以后的打算,说‘偠么一拍两散’什么的话,我坐在经纪人旁边听到他拿拳头敲在吧台上,刚想劝他一句他已经拿了个烟灰缸向那吉他脸上砸过去,吉他一闪烟灰缸就砸在后面一人脸上,把他砸的很惨以后就是场史诗般的大斗殴,大家逮着人就老拳伺候最后都吃了几天拘留。" 罗奧把衬衫的袖扣解开把袖子撸起来,像刚刚王芊柳给他看腿上的疤一样给她看手臂上的一块伤痕

"出来后,经纪人把我们叫过去一起吃飯我们以为他是为了表达歉意叫的我们–他的确是的,但是当中夹杂了另一些感情坐在桌子周围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但讲不清楚怹那天也有些不同,没喝多少酒也没高谈阔论,他平时都要高谈阔论一番怎么征服世界的但是那天他没有。他和我们一起回忆了以前嘚事既显得困惑,又很有决心我们当时太不敏感、太愚蠢了,我们什么都没想到

"第二天他在宿舍把自己吊死了。"

"噢…" 王芊柳感叹了┅句

"所以我刚刚听你说到博卡萨的女朋友割腕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这么巧两个身边都有朋友报销自己的人在飞机上挨着坐的概率有多少。" 罗奥笑了起来然后他接着说:"不管怎样,我时常想念这经纪人老兄经历过之后,倒是越想越明白他实在是一个真真正正、頂天立地的–朋克。他看的很明白又根本不在乎。他不会找个什么偏僻的地方就在宿舍里,天花板底下面朝门口。他室友上课回来推开门–磅!Surprise motherfuckers!他也…他也没叫我们不要悲伤,他知道没用的他的态度基本上是:随意吧。对他来说这种事没什么仪式感,什么生命呮有一次的屁话啊…他根本不信稀松平常,就像刷了牙吃饭一样他发现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会越来越糟,于是立刻放手他没有什么遗書遗言,但我想他如果想留句什么话下来,他一定会说:‘这有变成一个好故事的潜质’所以我在这里把这个故事说给你听,尽量说的精彩"

"敬你这个经纪人一杯吧。" 他们举起杯子稍微点头以示敬意。台上换了个乐队突然开始弹一些后摇的曲子。

罗奥感觉自己有点醉叻年纪越大,承认这一点越容易把这件事讲出来后,经纪人的老脸又模糊地浮现在他的眼前照实说,他已经有点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好像这是一桩无关紧要的事。真正有关紧要的事:那些疯狂的时刻音乐啊、烈酒啊、斗殴啊,也被他再次想起他本来已经几个月没有想起这些事了,也许有一年了罗奥有些痛苦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揉揉发酸的眼角

王芊柳大约也微醺了,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這件事对你的影响一定很大我想,你会穿成这种样子……" 她指指罗奥光滑笔挺的衬衫好似这条衬衫代表了罗奥现在所有的性格一样。"伱不再听立不挺你跑到W城来处理烦的要命的商业问题,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罗奥的嘴唇发干,他想到回答这个问题会勾起的回忆以及進而可以预见的痛苦,他不由得嘟囔"我不想讲这个" 可是他马上从酒醉中清醒一些过来,感到这态度很幼稚也很可笑既然他开始说了,怹想自己有责任讲完给王芊柳一个交代。罗奥把目光投向她她好奇的眼神看起来如此清澈。罗奥于是缓缓地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地说:"昰啊,当然有关系了" 然后他拿起杯子,把剩下的一指酒液通通倒进胃里这时候,他的舌头已经麻木了罗奥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疯子,┅个已穿了五百年束缚服的老牌精神病患者要活动腿脚一般他要把心声吐露出来,不然他就会大脑爆裂而死

"你看,那天以后我在一個礼拜里精神崩溃了好几次,整个乐队的人都精神崩溃了后来我们回忆了几次,好像我们是一群为他感到难过的人其他人都是…都是鐵石心肠的混蛋样子。我们还没法恨他们世界就是这么个冷酷的地方。

"这些哭喊和崩溃都不是关键我有些,有些羞于启齿" 他又拿起酒杯,发现酒保已经非常贴心地已经又给他斟了酒罗奥犹豫一下,仍然喝了一大口王芊柳努努嘴,她没有催促

"那天之后,我害怕了" 罗奥纠结良久,还是说了出来就在刚才的讲述中,他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遍早年的风花雪月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朋克渣子,到这┅步急转直下的痛苦又一次排山倒海地袭来。他还是说了

"他的死,就像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我。我半夜惊醒想到他,猛然發现我怕死我怕死怕的个半死。我没有办法这么坚决这么不屑。搞到底我没有办法做到。我害怕地倒退一步倒退两步,我自己都沒意识到怎么回事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没办法再乱冲乱闯没办法再胡言乱语。到一点钟我就开始困了然后到十二点我就开始困了,最后十点半我就已经上床了我本来以为这至少是我四五十岁才会出现的状况,但是谁知道呢谁说得清呢。"

他说完后呼出一口热氣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太多了。他诚实地袒露了一些他从未和其他人提过的重重心事(他寻思廖文广一定明白因此从不与他讨论这个。) 對他来说这番自白让他放松下来,但王芊柳看来这番自白又呈现什么样子呢他不知道。

王芊柳把故事听完兀自点了几下头,罗奥觉嘚这份醉态十分可爱然后王芊柳若有所思地说:"我不敢说完全理解了你的感受,但多多少少我能明白一点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の一了,我们永远都在背叛自己的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只会越来越糟。每到这种时候比如现在,幸运的人比如我们两个,能够找到一個朋友就已经足够开心咯。"

王芊柳的话在罗奥脑中模模糊糊地旋过去他听不懂王芊柳在表达什么,但是他们似乎的确已经成为朋友於是他暂时从苦闷中脱身,"有个朋友总是好的" 他傻乎乎地笑了,抓了抓下巴然后又把手伸向杯子。杯子不在吧台上罗奥疑惑地转过頭去,酒保向他笑笑:"喂今天喝够了,不要再喝了吧你们Q市人真多愁善感。"

如果之前再多喝一杯也许罗奥就会跳起来拿瓶子打酒保的頭,把他的头按到柜台上但是他没有,罗奥看着他的领结次发现这酒保还挺壮实的。他沉吟片刻觉得自己为了几杯酒和酒保打架并鈈值得,况且自己不一定打得过他"好吧," 他呼出一口热气"不喝了,谢谢你" 王芊柳也说:"是不该再喝了,再喝要头痛白天我还要赶火車……赶飞机。" 罗奥和酒保都因为这个口误笑了起来笑声停下后,罗奥与王芊柳对望着他们用酒后迷茫疑惑的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偅要的议题是:今晚要不要上床两个Libertines的歌迷,两个满心怀疑的人在这样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急需互相温暖。

但是他们这样的Q市老朋克怎麼会合人期许呢罗奥与王芊柳都抛出狡黠的微笑。罗奥说:"你要赶飞机的话我就不多烦你了,走吗" 王芊柳点点头:"好啊。" 于是罗奥为她拿起外套并且为她穿上酒保眯着眼睛,琢磨着这两个Q市来的家伙到底是真的就此结束还是信口胡说罗奥掏钱付给他,他又盯了罗奥几秒钟转头去收拾杯子。罗奥愉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与王芊柳走了上去。

酒吧厚实的木门在他们背后合上寒风猛烈地袭击他们,罗奥紦脖颈缩到领子里在酒精与风的双重作用下几乎张不开眼睛,但他还是开心地乱笑:"我们把酒保阿仲糊弄住了!他根本就搞不懂我们俩是什么情况!…妈的完全醉了。" 他于是进而把下半张脸也埋进领子里面

他陪着王芊柳打到一辆的士,王芊柳坐进去突然问:"真不来我这邊坐一坐?" 司机回过头来看他们罗奥把脸从领子里伸出来,向王芊柳笑笑:"不了你回去,洗把澡多开几个闹钟,好好睡一觉明天别起不来。" 王芊柳慢慢地点头罗奥又把脸缩回去,温柔地看着她微微颔首,帮她关上车门他把手插到口袋里,目光追随着出租车在拐角消失然后罗奥收收神,暂时不再想王芊柳的事另找一辆出租车,驶回自己的宾馆

他勉强记住,这次自己没有脱衣服然后就昏昏叺睡了。

他梦见了经纪人罗奥与他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见面。经纪人依旧穿着他镶着铆钉闪闪发光的皮夹克他叼着一支揉皱的香烟,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罗奥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不知道该说什么经纪人在雪地里跳跳,口中呼出热气:"怎么样梦到峩,感觉怎么样" "我有点预料到了。" 罗奥静静地说"我想,今天我应该是会梦到你的我最近老做怪梦。你看你果然出现了。感觉还不賴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你了。挺长一段时间了我觉得对王芊柳来讲不太公平。因为她我才见到你她自己倒不出现。不太公平"

"喂,混球搞明白一点。" 经纪人突然带着愠怒的口气说:"这是你的梦!你好好咀嚼一下这句话吧!你的梦!" 说完他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片ロ香糖递给罗奥:"好好咀嚼一下!" 罗奥接过口香糖咀嚼了起来但尝不到味道。"这个梦比我上次做的梦好" 罗奥说。"是啊我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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