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家很男人有钱后抛弃妻子,但是你妻子生了个智障儿,医生说以后还有这种概率,你会换个媳妇给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吗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1节

江梅已经听不明白老王那苍老嘶哑的声音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话,只感觉胃中像是有一堆蟑螂在蠕动,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这种感觉让江梅恶心到了极点。

伴着这种无名的恶心,江梅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家,晚饭也没有吃,就上了床,幸好这天林海在单位值班,才没有被细心的丈夫发现。

故事写到这里,笔者也感觉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莫名思绪,我不想编鬼故事给读者看,更不想只是为吓人而吓人,但是我又不得不忠于江梅的日记,下面就让我全篇无修改的引用江梅的日记。

10月15日日记全文如下──

经过一夜的休息,我已经好了很多,那种第一次烧死人的恶心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我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又来到我的工作场所──火化室。

一般情况下,上午很少会有火人尸体的,因为大部分要火化的遗体要在上午举行告别仪式,我由于没有什么事,就到殡仪馆的告别大厅来帮忙,我们单位人少,同事们互相帮助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遗体告别之前,我们的殡仪组的小刘、张姐、秦姨三个就很忙,要是几个告别厅同时进行告别仪式,那就要全馆的同事一起帮忙了。

由于我是女生,又是新来的,不适合搬尸体一类的体力活,我就主动承担了写挽联、摆放花瓶、花圈,还有就是帮忙给死人化化妆,当然,我还不敢亲自给死人化妆,只是给同事们跑跑龙套,打个杂。

这天早上只有一个告别仪式,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我写好了挽联,又检查了一遍花瓶和花圈的摆放,告别仪式就开始了,随着哀乐声的响起,老人的儿女们都很伤心的一个个走过老人的水晶馆,还有很多是生前小区的邻居和同事。

老人遗容很安祥,听说老人一生有八个儿女,年轻时就没有了老伴,一个人把八个儿女都拉扯成人,上了大学,而老人终生都没有再娶,尽管老人的儿女们也不断的为老人撮合。

听说老人脾气相当的好,从没有和别人红过脸,一生从不争名逐利,更是向来不打骂儿女。老人走的很安祥,晚饭洗漱后,一觉就再也没有醒来,和她们儿女们一起来给老人送行的还有许多一个小区的邻居和同事。

在这个人情冷漠的年代,一个普通老人的告别仪式能有这么多人来送行,这是我上班以来看到最多的送行队伍。

老人的儿女们一直说老人还活着,只是睡着了,趴在水晶馆上不肯起来,直至医生赶到,检查确认后这才把遗体推进火化室。

我真的很能理解家属们的心情,失去了这样好的一个老人,我相信她们是从心底发出的悲痛。

我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我死后能有这么多人送行,能有这么多人为我伤心,那就好了。

我带着一万分的尊敬火化了老人的遗体,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工作不是令人反感的火化工,而是守在天堂门口的天使。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我们都在整理一天的工作记录,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业务(就是处理尸体,说业务,不是好听一点嘛)了,正在这时,秦姨喊了一声,

“有人来了,小江,老王,快去帮忙”

在殡仪馆工作,见惯了死人,真的是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不过这次不一样,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虽然脸上沾满了血,身上也到处是血迹,一看就知道是死于车祸。

原来,今天下午二点多,女孩坐在一辆轿车里,车在高速行使时爆了胎,轿车撞向了路边的护栏,在司机踩刹车时的时候,才发现刹车油管破裂……就这样,司机生命垂危在医院抢救,女孩当场死亡。听说女孩坐的轿车还是进口的名牌轿车(就不说这个轿车的品牌了,省得人家告我),交警勘察现场后得出结论,车辆轮胎及刹车问题是主因,导致这一结果的是车辆超速。

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告诫那些飚车的朋友们一句,不要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其实,生命的脆弱完全不是你能把握住的,遵守交通规则不是一句说给小学生的口号,等到我们后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

今天,我才真正接触了如何给尸体清洗,换衣服,化妆,不过由于是第一次,我的任务就是看住停尸间的大门,以防有冒失的家属闯进来,这是不能让家属看到的,毕竟也是行业机密嘛。秦姨告诉我,如果有家属进来,就有多凶就多凶的把他给我吼出去。

我站在门口,眼睛不住的往里瞟,好奇嘛!就因为我的好奇,脸上带着的不合时宜的微笑,受了不止一次的白眼。

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绝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好奇。

秦姨、刘姐、还有几个男生都来帮忙,在我们这个单位,协作精神体现得非常好。

两个男生把女孩身上的血衣一件件脱下来,脱不掉的就用剪刀剪开,我这才明白,停尸床上的那把大号剪刀的用途,听着那嚓嚓的声音,我小声嘟囔着,

“当是杀猪呀,这么用力……”

正从我身边路过的史馆长狠狠的白眼了我,我吓得吐了吐舌头,不再敢说话。

转眼,这个女孩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唉,强烈的悲哀,这个如花年纪的姑娘,被一群不相干的男女脱的精光,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女孩的尸体头部向着门外,我正好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好象正在看着我,很空洞,很茫然,也许这就叫死不瞑目吧。但我并没有恐惧感,毕竟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是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来。

秦姨的胆子真的很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她提着那个女孩的脚,一个男同事用水管往女孩身上喷水,血真的是太多了,水已经流到了我的脚下,我距离女孩有两米远,我的脚下都已经积了不少的红色液体,我不由自主的向门外移动了一点。

水顺着女孩的身体向头部流动,头发上的水珠在不断的往下滴,由于有人提着女孩的脚,女孩的头部已经垂在了停尸床的下面,一头可以说得上是油亮的秀发已经垂到了地面。

也许女孩不会想到,她的最后一次洗澡是在这种方式下进行的,让一群不相干的男女用水管子冲洗着,我的身上都感觉到了那自来水的冰冷,虽然我穿着厚厚的外套。

给死人脱衣服不容易,但给死人穿衣服就更难,连我都被秦姨叫去帮忙,我和刘姐的任务是拿家属刚刚送来的衣服给姑娘穿上,剩下几个人就是半抬起尸体,配合我们穿衣。

应该说,这种咖啡色的弹力裤是很好穿的,但是那是给活人,给尸体,那就是令一种难度了。也许是发生了尸僵吧,再加上我的手不太好用,内衣,裤子,上衣整整用了我们四个人一个多小时才算穿完。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2节

给女孩打完粉扑,腮红,口红,等一系列化妆后,那张因失血而惨白的脸有了血色,好象已经安祥的睡着了,只是我手接触的地方,我感觉到的是那侵入骨髓的冰冷。我轻轻的把女孩的眼睛抚合上,让这个生命安息吧。

我们清理完地面的血迹,女孩的父母和男友走了进来,看得出来,女孩的父母都是很有身份和修养的人,就在这种极度悲伤的时刻,还不忘感谢我们为他的女儿整理遗容。这让我想起一些家属,只要我们殡仪馆有一点错,就会大打出手,有一次,因为放错了音乐,史馆长给家属跪了十分钟,直至警察来到调解。

女孩的父亲一边注视女儿,一边小声自责: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给你买的这辆进口车,怎么会害了你呢”

女孩的男友伏在女孩身上,久久不愿起来,后来我们知道,送女孩回家时,男友临时有事,就找了一个朋友送女孩回家,这个朋友的驾照才下来三天,而且还喝了酒!!!

在这里,还是忍不住提醒读者朋友们一句,假如你是司机,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驾使,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你的朋友和家人;如果你是一个乘客,你有责任选择安全的交通方式,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忙完这些事情,到我家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楼道里灯光昏暗,我总是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就是那个女孩,那双空洞的眼睛,那冰冷的身体……我家住在五楼,今天,五楼变得好高好高──

还好,自己敢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不过心还是非常的紧张,不时的回头看那双空洞的眼睛,惨白的脸……

10月16日日记连载明天继续

笔者非常鄙视编鬼故事吓人的作者,同时,也鄙视自己以前坐在家里编故事的强大自信心,以为自己的想象很附和实际,但是笔者错了。

读了江梅的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笔者才知道,真正有生命力的永远是真实的故事。为此,笔者向单位请了长假,深入到江梅工作的殡仪馆。当然,笔者为了得到真实的写作素材,身份只是一个殡仪馆的普通杂工。这个秘密只有江梅知道,因为这个工作就是江梅介绍的。

10月16日日记全文如下:

等我上了楼,小豆包(我对丈夫林海的爱称,林海叫我小妮子,林海的脸鼓鼓的,还是油性皮肤,摸起来粘粘的)已经在卧室里等我了,看见我回来,就询问我单位会餐怎么这么晚(我在5点时给林海打电话,说单位会餐,当然是假话,总不能说是给死人化妆,穿衣服吧,那是会把这个书呆子吓坏的),我吱吱唔唔的编了个理由,这个书呆子也没有多想。

我冲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当温水冲到我身上时,我忽然想起了我们给那个姑娘用水管子冲洗时的场景,我的身上突然感到一陈冰冷,我胡乱了冲了几下,就上了床,小豆包还以为我有了嘿咻一番的兴致,早就脱光了在床上等我。

看着小豆包高涨的兴致,我真的不好拒绝,小豆包在我身上上下反复着,我的脑袋里却不断出现姑娘的那张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睛。小豆包以为自己前戏做的还不够,不断的对我的敏感部位挑逗着,还真的别说,他不愧是医生,每次前戏做的都很到位。要是往日,我们俩早已经都是全身大汗。

我真为那个姑娘不值,正是如花的年岁,就车祸离开了人世,还没有品尝做女人的滋味,就让一群不相干的男女脱光衣服用自来水管子冲来冲去……

想到这里,我想人真的应该很珍惜每一天的生活,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这个大自然神奇的恩赐,我们没有理由不享受这生活的快乐……

小豆包看我突然很配合,还以为是我的高潮来了,不过这次他对了,确实如此……

高潮过去,就是难以抵挡的睡意……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小豆包还在熟睡,今天他串休,我没有吵醒他,就上班了。我每天都会化个淡妆。不过今天,我刚拿起口红就放下了,不为别的,一摸自己的脸,就想到了昨天给死人化妆(我不是胆子小,而是有点心理障碍,毕竟刚给死人化妆就给自己弄,心理总有一点别扭)。

到了单位才听说,女孩要等两天才火化,因为有远方的亲属到来,需要时间。

这一上午,都没有人来,我们这个单位,没有人来是最好的,毕竟来了就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死人还是死人。我们几个女生把椅子拉到大院里,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晒太阳,中秋的时节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蛮舒服的。在这个时候,我是最不愿意有人来打扰的,但还是来了。我能理解,毕竟生老病死不是人能控制的。

这次运尸车没有停在前面的大院,而是向后面的小锅炉房(说是小锅炉房,你千万不要以为是烧开水的地方,那只是一个烧煤的火化炉,没听说过吧,还有烧煤的火化炉,因为烧油的火化尸体要贵一点,都取了什么“羽化厅、西游厅”什么的好听的名字,只有这个最便宜的,没有人给取名字,我们就叫锅炉房。因为便宜,不少人选择这个火化炉,所以生意还不错),后面还跟了几辆警车。我们几个都跟着跑了过去,听秦姨说可能又要有大案子了。

果然,运尸车上抬下一个大的白色不透明塑料袋,据说,公安局法医用的都是这种袋子,后来我知道,一有这种袋子一定是凶杀案。这种抬尸体的活一般警察是不会做的,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后来知道,那就是法医)比警察还牛B,一直到那个什么警察队长满脸陪笑的给点上一支烟,把工具箱送上去才动手。

说是工具箱,其实和木匠的差不多,我竟然看到了砍刀和一把很长的电锯……好恐怖,这也叫法医,就用这个解剖死人,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法医解剖尸体,都是在手术室中,简直是胡扯,在我面前的就是像小时候过年杀猪时的场景。

那个白大褂(有同事说那是医学院的教授,要不然那么牛B)打开尸体的袋子,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我竟然傻傻的说出了声音:

没有人附和我,却被站在一边的两个警察叔叔很是白眼一下。

我不敢再作声,后来我知道,同事们知道是解剖一个女人才让我去,要是解剖男人,一定是不会让我去的。

听人们小声议论,我才知道这个姑娘在和一个大官的儿子(现在都时兴叫官二代)搞对象,才两天,就要和姑娘开房,可能是工人出身的姑娘没见过这个阵势,没把这个官二代伺候明白,就把这个姑娘的头向墙上撞,白色的脑浆都流了出来,这个官二代还真是变态,杀人后没有立即跑掉,还奸了尸──

强烈鄙视这个变态狂,什么官二代,就是个畜生。在这里,还是要嘱咐一下我们善良的普通女人,可不要交友不慎呀,别是白马王子没有找到,找到一个变态狂。

那个官二代的爸爸是我们这个城市中特有权力的大官,不时的在电视上出现,一个和蔼的长者形象,唉,不多说了,这年头,说多了会有事上身的,说不定那天就因为这张嘴让你人间蒸发了也说不定。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3节

从这天开始,我一看见那个官二代的爸爸在电视上讲话,我就十分的倒胃口。看来这个解剖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那个法医把死者从下巴处切开,一直到小腹下(隐私处,说这个做什么呢,让几个男人切来切去,还让一堆人围观,还有什么隐私可谈,爆悲哀),取了内脏要回去化验,接下来就是缝合,我以为到这就结束了吧,更汗的还在后面,另一个法医用锯锯开了死者的脑袋,锯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到后来,还是用类似斧子的工具砍开(后来知道这是个实习生,是那个教授的得意门生),取了脑组织的样本。

真不知道如果这个姑娘如果真的泉下有灵,会有什么感想。

解剖的过程很快就结束了,这两个法医跑的比兔子还快,没等警察走,就已经开车一溜烟的没了影。

倒霉的只有我们这些小喽啰,在警察叔叔还算客气的“麻烦你们“声中,我们只能是交我们看热闹的学费,打扫解剖室,就是这个还是土质地面的锅炉房杂物间。

由于姑娘死亡时是全祼的,送到这里来时衣服就被警察放进了装尸体的袋子里,我们找到衣服,是一身紧身的咖啡色牛仔服。由于有了昨天给死人穿衣服的经验,今天明显快了很多。

在穿上衣时,我一直看着那从下巴开始的刀口,缝合的针脚太大了,还能看到里面的内脏,唉,什么教授,这也叫对死者的尊重!还有姑娘胸口上、脸上、脖子有不少抓痕,一道道深入肉里,嘴唇被撕裂,私处也已经裂开,这也叫谈恋爱,整个一个变态狂。

强烈劝告女同胞们,这种变态狂,就是有再多的钱我们也绝不嫁给他!!

给死者穿好衣服,就和同事们打扫卫生,地面上由于是土质地面,一定不是第一次解剖尸体,血液已经渗入土层的深处,光光的,现在的新鲜血液已经不能渗入地下,我们只能扫进下水道。

我忽然感觉到同事们好象都在看着我,还在不怀好意的笑。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死者,才知道,我和死者穿的衣服一模一样,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咖啡色紧身牛仔服(爆汗,这可是我新买的,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我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

我们正要离开,正好看见两个身影在向门里张望,我们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姑娘的父母。一看就知道是老实本份的工人,惊恐的脸上还在向我们僵硬的笑着,我知道,他们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真的没有必要见个人就以为是天王老子,就要点头陪笑脸,这帮坏蛋就是这样被老百姓惯坏的。

“你们可以随意进去,没有必要请求任何人“

看着两位老人苍老的背影,我真的要再多说两句,也许他们的女儿就是想找一个好的对象,让老人过上好的日子,但是,天下的儿女可曾知道,世界上最好的日子就是平安的陪着家人过好每一天,别让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剧重演。

自从到殡仪馆上班以来,我都发现我说话有哲理性了(别骂我自吹自擂哟)。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主动给父母打电话报个平安,从来都是妈妈的挂念声。这天下班,我破天荒的拔通了妈妈的手机:

“妈妈,今天我和林海回家吃饭……

10月17日日记连载明天继续……

笔者已经是一个闲人,为什么说是闲人呢,你说不用写作直接引用日记的内容算不算是闲人呢(严重声明,可不是我懒哟,每天给编辑码个上万字是家常便饭,但是面对江梅的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我就没有勇气对日记进行文学加工,这就是出水芙蓉的朴素美过浓妆艳抹的原因吧),就不发感慨了,我可不想挨板砖!!切入正题──

10月17日日记全文如下:

也许是白天太紧张,晚上我睡得很香,睡梦中还是开遗体告别仪式时的场景(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梦到不是一次两次了,遗体告别时我的任务就是坐在电脑前播放哀乐),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场面。但是由于过于单调,我又是一个好动又很喜欢音乐的人,所以常常不由自主哼起音响中的哀乐。因为现场的哀乐声音很大,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就经常以此为乐,不久,我对整个哀乐已经非常熟悉了。

睡梦中我感到有人在推我,我还以为我在现场又做错了事,被领导白眼。这次我错了,原来是小豆包在推我。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看着我,原来,我在睡梦中哼起了歌──没有错,哼的就是哀乐(后来听小豆包说,声音还很大,以至于婆婆上卫生间时都听见了,差点吓个半死,爆窘!!,这天以后,我戴着口罩睡了不少天!)

我后半夜都没敢再睡觉,怕我哼的哀乐吓出人命,第二天,我的眼睛像兔子眼睛一样的红,到了单位,姐妹们都笑我是不是晚上又淘气了,太卖力气了、把眼睛都熬红了,以后可要悠着点,几个男同事还站在不远处坏坏的笑!看着他们那个损样,我就知道这次我让他们结结实实的意淫了一把……

还是张哥(业务车的司机,就是拉死人)年纪大点,有正经的,看我很窘的样子,就说,“小江,小刘,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到医院吧,帮我接下医院的业务”

刘姐很高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去,也不是拉死人。果然,我们是去医院的妇产科取医疗垃圾。也许许多朋友都不知道,这殡仪馆和妇产科有什么关系,如果朋友们留心一下流产或者顺产的医院帐单,你就会发现有一项收费50元到100元不等,名目是殡仪馆的代收费,这就是早产、流产、引产、和死婴、还有顺产儿的胎盘等的火化费用。我们今天正是到医院办这个业务,相对于运那些大人的尸体,这可就算是美差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由于这家医院管理很严格,张哥一个大男人进出妇产科多有不便,每次都会带两个女同事来。强烈赞美:我们女人还真是有很多的优势哦!

张哥在门外等,我和刘姐进去搬死婴,死婴都已经包装好,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塑料袋,有的里面有纸箱,有的软软的,摸起来肉呼呼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就恶心,到现在还见到肉就想吐),感觉上就是个人形!汗,刚来到这个世界又被送进另一个世界,想想真是可悲!有的塑料袋上还有标签,写着父母名字、编号,刘姐告诉我,那是正常生下来的死婴,而那些没有标签的就是引产物。

我和刘姐搬完最后一个塑料袋,刚要上车,一个护士跑出来,叫位了我们,说里面还有一个,让我和刘姐进去取。

我已经是老大的不愿意,没有办法,只有再进去,跟着护士刚到一个产房的外间,从里间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双手提着一个死婴,护士正在配合着往塑料袋里装,医生的双手戴着手套,手套上在往下滴着鲜血,这确实惊到了我,我也确实是头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个场面,一不小心说出了声音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4节

说完,我就后悔了,那个医生狠狠的白眼了我,我想转头躲开医生的白眼,后面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一个老太太正在向我怒目而视,比那个白眼医生更可怕(后来,听一个混熟的护士告诉我,那个老太太是这个引产儿的外婆,他的女儿才16岁,而搞大她女儿肚子的是一个比老太太小不了几岁的大款)。

写到这儿,还是要叽歪几句,姐妹们可要注意了,轻易不要未婚就**,就是忍不非要**,也要做好自我保护,要不然肚子出了事男人一甩手,倒霉的总是我们女人!

我和刘姐在一片白眼中灰溜溜的提着死婴回到了车上,张哥正拿着医务科的单据核对着死婴的数量,看我们回来,就关上车门。刘姐还在唏嘘着:

“这次好多,有几十个吧”

张哥回答着,数字在张哥和刘姐的口中只是一串业务移交的数量词,可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八十几个死婴,有一半是引产儿,也就是说,已经有七个月大,由于大人们的过错,就要在还没有来到这个人世时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怜、可叹、还是可悲呢?真心的奉劝一下还没有准备好做父母的朋友们,不要轻易就剥夺一个生命生存的权力!这也是我来到殡仪馆工作以后,才感觉到生命是多么可贵。

车到馆里后,张哥就去跑下一个业务,我们几个女工就开始分拣死婴,把死婴和胎盘分开,只有三两个月的死婴和胎盘放在一起,王叔直接火化,把已经成了人型的死婴都从塑料袋中取出来,清洗干净,没有衣服的也要用红布包好,整齐在放成一排。

经过我们的精心清理,一排死婴就像是安祥的睡着了,如果不告诉你,你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医院的育儿室。

我刚要打开最后一个袋子,我记得,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外孙子。我正要从袋子里掏出死婴,我感觉死婴好像动了一下,我的神经马上高度紧张了起来,还好,没有事。

我壮了壮胆子,把死婴从袋子里掏出来,我突然感到有呼噜呼噜的困难呼吸声音,死婴的小腿还在不停的摆动,两腿中间的小鸡鸡还在流出液体!

我们几个同时跑出了停尸间,个个的脸色和白纸没有什么两样,要知道,我们可是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不过死婴复活还真的是头一回。

史馆长也来了,还有所有部门的同事。大家一致确认孩子是活的,呼噜声音是因为孩子的嘴里有一团纱布,上面还沾着紫色的消毒水,一看就知道是医生放进孩子的嘴里的。我们取出纱布,孩子恢复了正常的哭声,和健康的婴儿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显得稍小了一些,可能是有点不足月吧。

最后,史馆长决定,把这个婴儿送回医院,这个任务责无旁贷的落在了我和刘姐身上,只不过这次去坐的不是运尸车,而是史馆长的专车,我们单位唯一的一辆轿车。

一路上,我和刘姐还在逗小家伙笑,小家伙很爱笑,刘姐还说,长大了一定是个帅哥。到了医院,我还以为医生一定对我们十分感谢,就是不感谢也一定非常客气,没有想到,我和刘姐看到的是医生们僵硬的表情,就像我们欠他们的钱是的。问他们孩子放在哪,也是不爱搭理,我就奇怪了,她们到底是医生,还是一群冷血动物!

最后,一个护士气囔囔的接过孩子,放在走廊的椅子上,还小声的嘟囔着:

“好好烧你们的死人算了,多管闲事”

我一听,火就上来了,上去就要和她理论,保安过来把我这个要在医院闹事的家伙请了出去!

一个知道内情的护工告诉我和刘姐,这是个已经八个月大的婴儿,在女孩母亲的坚持下引了产,可能是当时用的药够剂量,还是孩子太大,引产出来并没有死亡(大月份的引产前先通过阴道给胎儿注射毒素,目的就是毒死胎儿,如果生下来是活的,就不好办了,反正家属是不会要的),医生就把一团消毒用的纱布塞进了婴儿的嘴里,目的是让婴儿窒息死亡!!要是我们晚上来取,取到的一定是死婴!我和刘姐这个时候把孩子给医院送回去,医院怎么会有好脸色。老护工还不忘记开导我们俩,这样的事情在医院不算个事……(真个的是屁话,真怀疑这些个医生是不是吃人饭长大的)。

听完护工的话,真想把那个医生扁一顿,真他娘的没有人性,居然往婴儿嘴里塞纱布想憋死孩子,幸亏孩子命大。

大家这一天都在议论这个命大的孩子,一晃到了下班时间,张哥又拉回一个死婴,就是那个复活的孩子,不过这次真的是死了,脸上有明显的窒息的青紫色!(爆悲哀,一看看就知道是让****捂死的,这回医生不会有事了,终于弄死了这个孩子)

老于事故的史馆长可能是看出了什么,就告诉我们,这个孩子不能火化,放在水晶棺材里冷冻,要是火化了殡仪馆就说不清了。

后来,事情果然闹大了,一拔拔的记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医院、殡仪馆到处采访。史馆长给我们开了紧急会议,传达了上级精神,一律不得私自接受采访,此事由医院处理。记者要看遗体就随他们看。

医院就像是一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无论记者怎么追问,就是坚持送来时就是死婴,而我们看到的复活只是一种不专业的错误判断!!(真的能汗死,我们殡仪馆几十号人竟然都不认识死人和活人,这个医院真的很强大!!,赞一个,我呸)

我始终也没有敢提那个医院的名字,真的怕他们告我,我一个小女子更是惹起医院这个大死猪!(半年多过去了,史馆长也没敢火化那个死婴)

真的想提醒各位亲们一句,不是所有穿着白大褂的都是天使。

唉,不往下写了,下了班还要去这家医院给爸爸取药,一入秋,爸爸的老风湿又范了。我在这家医院大门前徘徊了很久,也没有能鼓起勇气走进医院的大门……

10月18日日记全文明天继续连载!

也许人生下来都一样,而死亡的方式却多种多样。而在这多种多样死亡方式里,最让人痛心的怕是执行死刑了,我在江梅的日记中看到了多篇这样的日记。以一个殡仪馆女工的视角,审视生命在被强制剥夺时的无奈,虽然那些死刑犯都是罪无可恕的恶人。但是剥夺生命也许并不是唯一彰显公正的方式。不多说了,说多了读者不烦死才怪,言归正传──一个殡仪馆女工江梅的日记(下面的日记内容可能有点血腥,如果您感觉不适,请随时中止)。

10月18日日记全文如下:

我早上刚到单位,我们单位的小广播秦姨(无论有什么事,她总是先知道)就向我说:

“听说没有,一会儿枪毙犯人”

我在殡仪馆上了一个多月的班,我才知道,我们这不仅仅是殡仪馆,还是我们这个市的刑场所在地。所谓的刑场,就是我们锅炉房的后院(就是前面我讲的那个最便宜的、烧煤的火化炉,经常解剖死人的地方),经常都是不去后院,那里面太多的杂草,根本没有地方下脚,处决犯人就在解剖死人的杂物间。

想想我昨天还在杂物间里打扫卫生,不信有冤魂存在的我,还是有点HOLD不住了,连续几天走夜路都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影子在跟着我!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5节

听同事们说,我们市的刑场以前不在这儿。那时候枪毙犯人在农村临时找个地方就可以,现在老百姓都聪明了,怕招上晦气,再加上地皮也金贵。这个到哪都没有人欢迎的刑场最终花落殡仪馆。史馆长也非常大度的把那个最破烂、荒凉的锅炉房后院让给了刑场。不过这家单位也不挑拣,就在殡仪馆的后院落地生根了。据行内的同人说,国内很多城市都是这么做的。真是汗死,刑场也搞一条龙服务!

八点多,警车陆续都开进了殡仪馆,有法院的,检察院的,还有公安,反正我也分不清,都是穿着制服的,有的还端着枪。看着我吓得有点发抖,刘姐神秘的告诉我,那些个端着枪的只是吓唬人,枪里没有子弹,真正的行刑手才有子弹,不过也不多,都是两颗。一颗是行刑时用,另一颗是怕犯人不死,补枪用的。听了刘姐的解释,我没有轻松,反倒是更紧张了。

现在行刑不像以前,都是公审、游行,老百姓可以随便看,现在是不准许外人参观的。当然,我们殡仪馆的人不是外人。当我们是外人,那枪毙完犯人谁给你收尸,清理现场,所以我有幸近距离目睹了行刑的全过程。唉,这也许也能叫近水楼台吧!

今天从车上押下来的是三个人,一个老头,好像有五十多岁,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是三十不到的小伙子,白净的面皮,有一个还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看着怎么也不像是坏人,我还蛮同情他的。

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原来,这三个人都是毒贩子加人贩子,从国内把妇女儿童拐出去,再从国外把毒品运进来,妇女就卖给红灯区,还做雏妓生意***(强烈鄙视)。这是一家三口人,老头是爸爸,两个年轻人一个他的儿子,那个戴眼镜的是侄子!听警察说,这三个家伙一年向国外红灯区送几十人,都是些未成年的女孩子,大多数还在上中学,都是以介绍工作发财为由骗出去再卖掉,在那个国家,做这种皮肉生意合法化,根本就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听一个老警和秦姨说,有一个在国外有关系的家属偶然发现了自己被拐的女儿,就把自己的女儿花钱赎了回来。惨不忍睹,女儿让人破断了上肢,在旅游区的铁笼子里展览了一年多,还取个名字叫什么“维纳斯”!有很多旅行社也是犯贱,就是这样一个国度,还宣传得天花乱坠,什么五是游、七日游……(我以前也有去的愿望,不过自此以后,再也提不起兴趣)

别嫌我烦,还是要提醒姐妹们几句,不要相信骗子们发大财的谎话,掉进了火坑里就算是法律为我们申张了正义又能如何,小心哟,有无数的坏人在打着我们身体的坏主意。这帮断子绝孙的狗杂种,枪毙了他们都不解气!

我距离这三个死刑犯并不算远,也就不到十米远的距离。我看到一个警察在往老头的衣服口袋里塞东西(后来刘姐告诉我说哪是验明正身的通知书,要不要都要带走,装在死刑犯的口袋里,爆强,临死还发给个通行证,上面写着所犯的罪行,到了地府阎罗王省事不用审问了)。

别看这些个坏人平时很嚣张,现在都已经吓得面如死灰。也许是听说今天他们是枪毙,而不是注射死刑(注射死刑在前两年是实验,还没有大规模推广开来),这三个家伙都已经站不住了,都是两个法警架着,要不然都会瘫在地上。

他们的裤角都扎起来,这个你问我,我最清楚原因了。这帮坏蛋平时凶神恶煞,这个时候不但能吓尿裤子,而且连大便都能吓出来。就算是不吓出来,人死后肛门、膀胱的肌肉都会松弛,也会产生排空现象。这就是遗体一定要清洗再火化的原因,总不能让逝者带着大便小便火化吧!人有两次的澡必须是别人给洗,就是你再有本事,也不例外。一是刚出生,还有就是火化前。这也就是每一个殡仪馆的用水量惊人的大的原因之一,只不过,无论什么季节,我们都是用冷水,死人是不知道凉的。

真正行刑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三声音清脆的枪响,三个人都已经倒在地面上。这时,三个白在褂走了上去,我看很很清楚,他们手里都拿了一个像铁丝一样的东西,在死人的后脑(子弹从后脑进去,如果不意外,会从死刑犯嘴中射出来,这就是让死刑犯张开嘴的原因,目的是不毁容!专业吧,我也炫一个,不过我也是听秦姨说的)不断的搅动着,后来清理尸体时知道,原来是法医在检查犯人死了没有,就是没有死,用铁丝在枪眼里搅动脑浆,也得搅死!!

人啊,可是不要犯罪,也许犯罪来钱很快,一但出事,后果很悲惨(严重声明,这些个坏人是不值得我们为他们怜惜的,但如果能够警示后人,还是有一点社会的教育意义,谁让他们剥夺善良的普通人的幸福生活呢,活该这个下场)。

确认犯人已经死亡后,警戒线解除了。我刚才还奇怪,医院的车为什么还等在门口(后来知道,不是医院,而是医学院的车,都一样的装束,根本分不出是医院还是医学院),那几个刚才还很书生气的医生(后来知道是医学院的学生。汗,居然还有一个还是像我一样大的女生)飞快的冲了上去。就像饿了半个月的狼见到了久违的肉,抬着三具尸体就进了等在锅炉房门口的面包车。还没有等警察走完,就已经一溜烟的出了殡仪馆的大门。

在法院的工作人员和史馆长办理交接手续时,我们才发现,医学院多拉了一具尸体,那个老头根本没有捐器官和遗体。也就是说,那两个年轻人医学院可以拉走,这个老头是要移交给殡仪馆的。遗体器官捐献现在都是有严格规定的,是在生前就已经和红十字会签署好了文件,如果出了错就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是犯人的器官也是不允许随便动的。这让我想起很多论坛上乱说的器官捐献、偷摘器官,都是胡扯,如果真的有,是要出大乱子的,现在每一个人饭碗都不容易,谁会为了这点事而把工作丢了呢。

史馆长马上让张哥、我、还有刘姐开车去追。等我们赶到医学院的实验楼,发现只有一具遗体扔在楼门口的水泥地面上,另两具已经送进了实验室(听说是摘除器官,要不跑的比兔子还快,两个小时内不摘除,器官就会失去活性,没有价值了)。

门口老头的遗体就裸露着,我清楚的看见后脑的枪眼中还在往外沽沽的流着红白相间的液体,那是血液和脑浆的混合物。医学院就是不一样,要是在别处,这么一个死人在地上躺着,总会有人注意,但是不时有人进出实验楼,没有人惊奇,就连年轻的MM都出奇的淡定,边走边谈笑着,好象这个尸体并不存在。

我们正要把老头的尸体抬回到运尸车时,从楼里出来一个教授模样的中年男人,向我们陪着笑脸,直说对不起:

“这年头没有几个人愿意捐遗体了,我们医学院的教学经常没有尸体供学生们解剖,以前死刑犯只要没有人收尸体我们就运回来,现在,死刑犯的尸体只要不捐,我们就得不到了,只有抢了……“

我们也很为难,有规定的,我们也不能违反。教授很理解我们,看着教授那注视尸体恋恋不舍的表情,我们真的是很无奈。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6节

那两个年轻人的尸体也仅仅是捐器官,二个小时后,我们拉着三具尸体回到了殡仪馆。我看了一眼遗体移交的清单,从医学院返回的清单上,我只看到了模糊的器官摘除,下面细则一栏里只有“肾、角膜等“的字样。后来我听家属说,好像只是捐献了肾和角膜,而在清理遗体时,发现了多个刀口,其实,不用说,也能明白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唉,让这些坏人为自己多赎点罪吧!

我以前经常看网上的贴子,里面有很多讨论如何枪毙犯人的。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隔行如隔山,你写作水平再高,你编造出来的故事也永远不及现实那么生动,这就是写作一定要以生活为背景的原因吧。想起那些无聊吓人的贴子,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无病呻吟!你自己无病呻吟也就算了,还误导别人就不对了。

不多写了,如果你感觉上面的场面血腥,吓到了你,你就给我两个板砖出出气,不过轻点哦,打坏了我,还怎么给你写小说!!

10月19日日记明天继续连载……

作为一个作家,最应该有的品质,是具备一个职业道德的底线。知道什么应该写,什么不应该写,我做为一个有着十年经历的职业撰稿人,我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首先,我声明,我不是想利用读者猎奇的心理来博取眼球、哗众取宠。只是我为江梅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中中的情节而深深撼动,人性的与非人性的情感永远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孪生兄弟!!哦,别扁我,马上书归正传。

10月19日日记全篇内容如下:

早上刚到单位,大家正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我伸长脖子(好奇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许有人问我,你怎么不直接问问同事,嚓,我可不想总因为我这张冒失的嘴再受白眼)。

原来是我们馆里的一个临时工,也是唯一的一个临时工老潘头死了。昨天晚上,老潘头今年第一次生炉子取暖,可能是气压低吧,就煤气中毒了,等早上同事来后报警,120医生赶到,老潘头的尸体早已经冰凉僵硬了。

说起这个老潘头,听同事说过,无儿无女无老婆,更无父母亲人、无姓名,说话还有点结巴,让人听不大清楚。为什么说无姓名呢,因为老潘头是殡仪馆建馆之初,没有人愿意做背尸体的活,逼得史馆长实在没有办法,就亲自从大街上找了这么一个流浪汉(自称姓潘,别的自己什么也说不清楚),直到现在也没有身份证,就住在单位后面的锅炉房里(前面提到过的解剖死人和枪毙犯人的刑场),日常工作就是维护那个还在烧煤的土火化炉。

现在工作是多么难找,职场的兄弟姐妹们比我更清楚。就连背尸工都成了香饽饽,不少大学生都抢着干(强烈理解,毕竟生存第一嘛),但史馆长这人特念旧,同时也是不想落下个卸磨杀驴的恶名吧,就把这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老潘头留了下来。

说是老潘头,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只是天天胡子拉喳的,也没有个女人照应,就显得格外的老。秦姨以前总开老潘头玩笑,说是要给他介绍个对像,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女方有多好看,屁*股有多大,胸*部有多丰满。说得老潘头眼睛直直的,有时嘴角还流出长长的口水。

谁都能听出这是一个恶俗的玩笑,而每次老潘头总当真,不断的的给我们几个女同事买着就连他自己从来都不敢吃、也吃不起的肯德基。长此下来,秦姨她们再也不忍心开这个可怜人的玩笑,只是老潘头还是带着无限的希望,指望着秦姨给他找个有着大大的屁*股、雪白的奶*子的可心女人。老潘头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那些只是几个闲极无聊的老娘们讲的荤段子而已!

每次听到那个含混不清的声音:

“还不让人准备点嫁妆,你猴急什么”

秦姨总是乐呵呵的搪塞着、抢白着老潘头。

老潘头直到死,那个有着大大的屁*股,雪白的奶*子的美女,也没有能准备好嫁妆。不过同事们在清理老潘头遗物时,却发现了老潘头为自己准备娶媳妇穿的,一套高级西装,还有他毕生的积蓄四万三千二百八十六元三角二分(汗,连十多年前的分钱还用布包着,有很多都是过了时的纸币!)。

秦姨可能是有点愧疚,带着哭腔向我们解释着,她真的是想给老潘头介绍自己远房的一个表侄女,身体有点残疾,小儿麻痹后遗症,不还是蛮好看的。女方都答应过来看看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来之前几天,出了车祸走了……

由于老潘头无儿无女,史馆长决定为他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会,地点就在老潘头工作了一生的锅炉房(爆可怜:原来自己的生与死只隔着一层墙壁而已)。

老潘头活着的时候没有女人伺候,但决不会想到,死后会有这么多女人为他清理最后一次卫生。清理的场所就是老潘头住所的隔壁,那个解剖死人和刑场共用的杂物间。

里面还有两具警察刚送来的特尸(什么叫特尸,不知道吧,炫一个,就是那些有严重传染病,包括但不限于性病、鼠疫、黑死病等恶性传染病,什么单位都能拒绝这些人的到来,只有我们殡仪馆,个个照单全收!至于怎么处理特尸,以后的连载中会有详细介绍)。

按照史馆长的意思,就把老潘头为自己准备做新郎时穿的西装给他换上,让他没有遗憾的去吧。我们打开了盖在老潘头身上的白被单。我第一次仔细看了看老潘头,脸色很红润,真的就像一张害羞姑娘的脸色(听秦姨说,一到冬天,煤气中毒的人就特别多,煤气中毒的遗体都是红扑扑的脸,这种中毒和别的毒不一样,身体越是强壮的就中毒越深)。

提醒一下朋友们,注意关好我们家的煤气,还有就是家中洗澡用的燃气热水器!等到出了事就晚了(也许有人嫌我罗唆,但是面对那些比别的季节多出一成的煤气中毒的遗体,我不能不多罗唆几句,也许这会破坏文学作品的可读性,但是如果能为亲们的安全有利,我还是会这样做)。

我正在门口整理水管,好为老潘头清洗遗体。正在给老潘头脱衣服的秦姨和刘姐忽然尖叫一声,像触到了电门一样跑出了大门。秦姨拉着我跑到了消毒室(就是处理特尸前后都要消毒),我们几个全身上下都淋了一身的消毒水,刺激得我眼泪哗哗往下流。

秦姨变得很严肃,命令我们都穿上防护服。我有点幼稚的问:

“犯得上吗,不就是处理老潘头的遗体……”

从来没有白眼过我的秦姨狠狠的白眼了我。我想一定是出了大事,要不,平时温和的秦姨怎么会如此如临大敌!

我猜的没有错,当我们穿着防护服再次走进去,仔细观察老潘头的遗体时,我发现,老潘头身上,特别是下体,都是一块块溃烂的大疮,下半身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完好的皮肤,溃烂的组织边缘向外翻着,就像是火山坑,不断往外流着脓水。近距离我虽然戴着口罩,也还是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后来,秦姨告诉我说,那是三期梅毒,传染性很强的,我差点把以前老潘头买给我们的零食全吐出来,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再也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另外,还想对那些在外面找点刺激的哥们说句话,别玩大了,得了这种病,死了都让人笑话,让自己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7节

清洗完遗体,给老潘头换上衣服,化过妆,还真的像个新郎官!

老潘头得了梅毒的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单位,馆里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让大家费解的是老潘头从来不进城,出殡仪馆大门的时候都很少。怎么会得上这个只有花街柳巷才有的病。找小姐得的梅毒更无可能,一是老潘头舍不得钱,二是因为老潘头不算编内人员,单位有规定,每天都必须有一个正式工人值班,值班,大白天召*妓不可能,晚上也没有人发现过。

正在事情在议论纷纷中要无解而终时,终于有知情人揭开了谜底。是我的师傅火化工老王的媳妇,老王嘴严,本来是不想说的,看到后只是告诉了自己的老婆,但是他老婆的嘴可就没有那么严了。

原来,有一次晚班,老王半夜内急,出去方便时,隐约听到后院锅炉房有动静。老王怕是野狗损伤到遗体(这个杂物间到现在也没有大门),就走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老潘头正在黑暗中费力的把一具尸体住自己的宿舍扛去,好奇心驱使老王蹲在老潘头的窗前听个究竟……

老潘头背的是一具在夜总会被杀的小姐(现在都实兴叫性工作者),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不用我多说吧,老潘头和女*尸发生了*关系。后来,老王又多次发现老潘头把女尸背回自己的宿舍……

前面说过,这里存放的是“特尸“,多次**女尸的老潘头得上这个病也不奇怪。

人就是这么怪,不知道谜底的时候都挖空心思地想知道,一但知道了答案,又开始都缄默了,再也没有人为老潘头鸣不平,再也没有人说,老潘头真可怜,一辈子连女人也没有碰过。

我一遍遍的洗着手,好像自己身上也有那个病毒。秦姨早就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没有事,小江,用硫磺皂洗两次就没有事了“

当天下午,史馆长在例会上意味深长的提醒大家,嘴要严一点,别对外人提起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殡仪馆的名声不好。

这天,我打电话回家告诉小豆包,有同学找我去吃饭,晚一点回去。

其实,一下班我就冲进了浴池,刚脱完衣服走进浴室,就看见我们单位的刘姐,把水龙头水量开到了最大,正在一阵狂洗……

10月20日日记明天继续连载──

我曾经很有哲理的认为,人出生都是一样的,而死亡却存在着很大的变数。但是,自从读了江梅的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我对生命有了全新的感悟,殡仪馆也不全是冰冷的尸体,也有着人特有的温情。不磨叽了,书入正文。

10月20日日记全文如下:

这天上午,没有什么业务(火化死人),我们几个女人就在一起打红十(一种纸牌玩法)。正玩在兴头上,忽然听到殡仪馆的大门外一声巨响,我们扔下手中的纸牌,就跑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口。

距离大门不远处,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翻在地上,四个车轮向着天空。车子从路中间撞破隔离带,又冲过马路牙子,压倒了一个行人。浓重汽油的味道正在散开,这就是说,车辆随时都可能爆炸。几个小伙子帮着执勤的交警把伤者和司机都抬到殡仪馆大门的另一侧。

司机浑身是血,但伤的并不是很重,还可以说话。但那个被压倒的人可就倒霉了,头已经被压成了柿子饼(爆可悲,我头一次看见这种惨像,险些把早餐都吐出来),已经死亡。从死者的装束可以看出,是一个女性,由于头已经没有了,看不出年龄,从穿着的衣服看,应该是一个孕妇。

还是要罗唆几句,各位姐妹出门时可要注意一下车辆,就是在人行道上也不例外,在哪里都有发生交通意外的可能。就算都是司机的责任,又能怎样,生命却只有一次,平安才是真幸福!

正在大家等候交警和医院时,我们馆门左边的一个修车店老板王二狗(由于这个人心黑,为人做事都很差劲,我们就叫他王二狗,其实,人家有名字的,叫王二宝),跑过来大叫一声,就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被撞死的女人,就是王二狗那已经怀孕六个月的老婆。王二狗的老婆怀孕,这事还是上次和张哥一起去修车时,听二狗说的。我还记得那次二狗很高兴,说自己的老婆怀的是儿子,已经六个月,自己找人算过了,一定是儿子。由于殡仪馆在市区外,就这么一家修车店,二狗几乎每次都会宰我们,这次有了儿子的王二狗破天荒的没有宰我们,还便宜了张哥十块钱(汗死,看来再小气的人也有大方的时候)!

医院的急救车拉走了受伤的司机,王二狗的老婆直接就送进了殡仪馆。这个王二狗平时不结人缘,我们单位很多人都讨厌他。不过这个人对自己老婆还是真心的,自从老婆出了事,就一直守在停尸房的门口。

还是一套给尸体清洗的工序,由于头已经被压扁,身上的血液已经流了个差不多,所以清洗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那个像柿子饼的头,倒是让我们费了一番功夫,在拉动头骨复原的时候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听到过恐怖片里面的配音吗,这种声音绝对要比那个更有威力)。

在做这种工作的时候,我们都是戴着三四层的口罩,即使是这样,那种血腥的气味还直往鼻孔里钻,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的人绝对不会对血腥这个词有正确的理解,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说那种鲜红颜色的视觉刺激吧,绝不是任何一个鬼片的镜头能比的,没见识过的人,那种大量人血的色彩,直接就能让你晕掉(唉,除了我们做这行的,谁又会给自己添这个心烦呢,还是看我给你们写书吧,即能过瘾,还不至于晕掉)。

同事们不断的把泡沫和纱布塞进已经压扁的头内,经过一阵忙活,总算有了个人形。由于我们都认识王二狗的媳妇,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和生前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相象的地方。不过总算是有了个人模样,家属可以进来看了。

刚出来,就听同事们说,压死王二狗媳妇的那辆车是由于硬物突然扎破了轮胎,产生了侧翻。而那个硬物就是王二狗发财的绝窍──三角钉。只不过,王二狗这个三角钉是经过自己特制的,能穿透任何车辆的轮胎,这个密绝让王二狗这两年发了大财,从这路过的车没有不放炮的。据说,给人粘完车胎,钉子还能重复利用。害人终害已的老话又一次得到了应验,自己的老婆终于让自己害死了(这也就是我无数次在作品中对姐妹们说的,就是嫁穷光蛋也不嫁王八蛋的原因,自己在外面坏事做尽,祸及家人哦)。

在殡仪馆工作时间长了,天天面对死亡,见多了这种因果报应。也许你不相信有因果,那也不妨碍你有一颗向善的心。本来大伙就看不上王二狗,这下就更不待见了。死了老婆的王二狗在众人的白眼中低着头,时时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强烈警示:人可是不要做亏心事,就是没有人知道,你自己都会觉得比别人低一头)。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8节

王二狗一直坐在停尸间内老婆的遗体旁。直到下班,还不愿意离开。今天是我值夜班,我狠狠的把王二狗从停尸间里赶了出去,看着这个家伙灰溜溜的背影,真有一种特殊解气的感觉。要不是这个坏种,他老婆也不会死。

我们单位是编制少,工作多,自从老潘头死后,就一个人值班了(还真有点怀念老潘头)。值班的主要任务就是检查那些长期存放尸体的水晶馆(长期存放什么意思,一种是公安局送来的,没有结案;二是家属觉得有冤情的)。

尸体变质是大事,馆里发生过类似事件,倒是没有什么严重的法律责任。就是当事人让家属一顿爆打,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你说这殡仪工人是不是也很不容易。你们生者之间扯皮,结不了案,让死者不能安息不说,还拿我们殡仪工人出气,真是强烈鄙视!(汗一个)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谁不怕挨扁呢,反正我怕),由于不是第一次查夜了,所以一点也不手生,检查了每一个水晶馆配电都很正常。当我走到最后一个水晶馆时,往里面看了一眼,尸体的皮肤已经发黑。看得出来,虽然放在冰柜里,还是没有能阻止尸体的腐烂。曾经打开过那个水晶馆,那味道,怎么形容,听一个鬼片说过,像“咸鱼“的味道,就是透过水晶馆的盖子,还不时会有气味传来,让人做呕(那是刚来时,现在已经不吐了,老吐还不饿死)。

别以为这里存放尸体收费便宜,好像是一百多一天吧,具体数字不记得了。我想这些人都很有钱吧,要不就是有天大的冤情,要不怎么会倾家荡产的留存一具遗体呢。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冤情,这个号称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怎么就没有人管呢!这个问题一直让我很纠结(具体故事以后章节再讲)。

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凉了,如果三两天内就火化的遗体,一般就不用水晶馆。给家属省点钱嘛,毕竟活人更需要钱来好好生活。所以,王二狗的媳妇就躺在停尸床上,也就因为没有放进水晶馆冷冻,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这也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数吧。

当我回值班室路过王二狗媳妇的遗体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正当我把手电照过去时,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是一个孩子的哭声。

“我的妈“,我的第一感觉是“有鬼,快跑“,跑到门外,我听到了这个哭声还在持续,不过我已经不敢再进去。就冲回了值班室,给史馆长打电话。

不一会,同事们基本都到了,那个哭声还在继续,只不过比刚才小了一些。史馆长带我们进入了停尸间,打开了所有的灯。在雪白的灯光下,王二狗媳妇的旁边放着一个孩子,脐带还连在一起,王二狗媳妇那宽大的孕妇服已经半脱下来,要不然孩子会被憋死。大家又打120急救,一会儿,医生就来了,在医生的啧啧称奇中,很快就把婴儿处理好,送进了医院,听医生说,孩子足月,只是二狗媳妇不太显怀(二狗一直认为自己的媳妇怀孕六个月,粗心的男人呀,能让人汗死!要是早告诉医生孩子足月,会直接送医院剖腹的)。

我记得,是我给王二狗媳妇穿的衣服,由于给死人穿衣怕衣服脱落,就在孕妇服的背带上加了两个别针,我仔细看了,别针已经不见了。

也许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一定是王二狗媳妇的鬼魂怕自己的宝宝有危险,所以就解开了背带。

王二狗死了老婆,又得了个儿子,也不知道他是悲伤,还是高兴,一溜烟的开车去了医院。我们馆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喜事,史馆长看已经是深夜,就请我们全单位的人去会餐,高兴嘛,当然应该庆祝。

后来,我们经常看到王二狗在马路上捡石头、钉子、垃圾,背上还背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只是二狗修车的生意没有以前红火了。二狗在自家的店门口放了一个免费茶水摊,供过路的司机歇脚。大家对他的称呼也从王二狗改成了王二宝、二宝哥、二宝老弟。史馆长还特意叮嘱我们修车就到二宝那去修,二宝技术好,价钱公道,我们单位的车就在那定点了。

二宝经常背着自己的儿子来馆里,不像别人见了我们就想躲。二宝还说,殡仪馆里的女工都是他家娃儿的娘,男工都是娃儿的亲叔叔大爷。没有殡仪馆的叔叔阿姨,就没有他家的娃儿。

人啊,还是应该做好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时候向善都不晚。

10月21 日日记明天继续连载……

每天在殡仪馆里面对尸体,时间长了就有一种对死亡的麻木,面对这些逝者,无论是什么原因离开这个世界,就正如人死如灯灭的那句老话,真的就随风而逝了。这些站在天堂的大门口最后送你一程的殡仪工们,每天都在恭送着生命的谢幕。生命的降临是美丽的,生命的离开也应该是像一朵凋谢的花朵,顺其自然。然而,有些时候并非如此。那种离开让这些守卫在天堂门口的殡仪工们也无法淡然的送他们上路……

10月21日日记全文如下:

这天早上,我还没有出家门,就接到史馆长的电话,让我到一个现场去运尸体。当我到现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一起交通意外。一辆大货车和一辆满载了小学生的校车(说是校车,其实就是报废的中巴车,黑车,连牌子也没有)相撞,现场非常惨烈,有二十几个孩子受重伤,十几个当场死亡(超悲伤,一见到这个场景就让我十分不好受,心里的那个纠结就别说了)。

警察、医院、殡仪馆三家的分工很明确,警察负责拉线警戒,医院看到活的就拉走,死亡的就在身上别一个小纸牌(就是死亡证明,只不过没有确认尸体名字),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个带小纸牌的一具具尸体都抬上运尸车,拉回殡仪馆后让家属们认尸。还有几个领**导表情凝重的在现场指挥,有几个还是在电视上天天露脸,老百姓想不认识都不行的大官(能汗死,天天在电视上喊一切为了孩子,一切为了教育,学生就坐报废车上学,看着路边停着的一台台铮亮的乌龟壳,哪辆都能值几台校车的钱)。

电视台那帮草包更是离谱,一起把镜头都对准了现场指挥的官员,我一直在想,你怎么就不宣传一下领导的高档乌龟壳和黑校车的区别呢,为什么不关注一下死难的孩子们呢?难道你们手里的那个家伙就会拍一些捧臭屁的垃圾!

气愤归气愤,工作还是要做的。最后清点了一下遗体,我们殡仪馆一共收了十五具,听说还有几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唉,别说了,真的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愿这几个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回到馆里,我们开始清洗孩子们的遗体。真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小心的处理遗体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孩子们。家长们就在停尸房的外面等候。看着停尸房里一排稚嫩的小脸,脖子上还扎着红领巾,我就想大哭一场,同事们也都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孩子们清理着遗容。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9节

和各位亲们说一下,如果你不是对校车有一百个放心,你就自己送孩子上学吧,哪怕是坐公车去都行,自己送孩子去心里会更有底。也许有的亲很忙,想想吧,自己忙什么呢,不就是在忙孩子吗?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负责,还要求别人负责吗?

家属们早已经在外面闹开了(因为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群“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劝说家属火化遗体。不一会大部分家属都上了一辆大巴车,一会后就下来了。

上下之间不到十分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以前坚决不同意火化遗体到同意马上火化遗体。就这样,刚刚清理好的遗体就被推进了火化室,有的家属还没有来得急仔细看看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其实,也许是塞进口袋的钞票太多,压塌了孩子们父母的亲情,同时也压碎了有些人那本已经很脆弱的良心)。

当天下午,“有关部门“的工作又取得了新的进展,剩下的三家中有两家家属也同意火化孩子遗体,我分明看到,孩子的家长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有能抚平心灵的神药(真的想一头撞死,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面对孩子的死亡,你们的表现也配为人父母)!

快下班的时候,我还看见那个“死心眼”的家属还在殡仪馆的门口徘徊,因为不同意火化就不准看遗体,这是“有关部门”的死命令。我和刘姐趁“有关部门”工作人员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的把那两个“死心眼”父母带进了停尸体间……

从停尸间出来时,我远远的看见了史馆长和那两名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向我们看,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两个人是故意离开的,就是想给孩子家属创造一个看孩子的机会。我终于又看到了人的善良人性的一面,也许他们也是上支下派,身不由己吧。

我们忙活了一天,总算火化完了所有的遗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到家,就看见新闻正在播放着今天的事故。

“……在**和**的正确领导下,及时的展开救治,十名伤员除一人不治外,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真的没有想到,我一天工作累得要死,竟然是毁尸灭迹的帮凶(爆悲哀,一天都水米没进的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饿,一头扎在了床上……)。

后来,最后一具遗体也火化了。据说孩子的父母由于不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他家孩子的赔偿责任就全部推给了车主,而车主也已经死亡,车子连保险也没有。这个家属一分钱的赔偿也没有拿到,由于出不起孩子遗体的冷冻费用,事情不了了之了。

这事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直到那天,史馆长给我们开会,说今天有两个不一样的遗体要送来,我们单位要选业务骨干来做这个业务。我由于文化水平高,上过大学,自然名列其中。由我、秦姨、刘姐、老王组成的特别殡仪小组成立了,史馆长还不住的叮嘱我们,要拿出最佳的精神状态,最好的服务水平……

听着史馆长的教导,我就有点感觉好笑,不就是尸体嘛,你就生前再有地位,死后不也一样吗。也许是史馆长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吧(事后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我强吧!)。

当遗体送来时,我发现是一家三口人,父母都是五十左右,孩子是不到二十岁的一个小姑娘,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的事故,当场死亡。小姑娘的父母都是客居我们这个小城的官场精英。我们这个特别殡仪组开始了为这几个遗体服务,也许是死者的面部有些变形,我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在上次校车车祸现场见到过他。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天天喊口号,不办实事,还会毁尸灭迹的有关领*导(真的有一种天理循环的快乐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带有偏见的清理遗体。其实过程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们身上的肉特别的多,活着的时候很软,到了死后就僵硬了,穿衣服都有点难度。还有就是这几个人不知道吃了什么,排空后的大便差点没有把我们臭死(爆汗,看来是没吃人饭),看来还真是和老百姓不一样,用了很多水才冲干净。

再有就是刘姐发现一个秘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这是一具普通的遗体,我们也不能用如此不严肃的态度(这个秘密就是那个男性大官的遗体在我们清理时J*J硬了起来,还射出了白色的东东),其实,这是个正常的生理反应,男人死后哪怕你生前就是阳**委,也会有这么一次的(亲们,头一次听说吧,别到处乱说哦,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的,绝对的行业机密哟,还不来赞一个,女人其实也有的,怕羞,就先不说了)。

我们这个特别殡仪小组一成立,就业务不断,服务了那次校车事故中出现的多个有关**,反正都是大官,听说这些人都因为成功的平息了那次事故的善后工作,得到了升迁。

也许有人怀疑,是不是我在杜撰故事。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想,天天接触遗体,哪一具遗体背后的故事都会比他们动人,这些个家伙死了连一块地都臭不了,我才懒得理他们。他们身上什么都有,就是缺少人味。一个没有人味的人当了故事的主人公,你说这故事还有人读没(强烈鄙视这些个家伙,连当我小说主人公都不够格)。

大家经常说我们殡仪工人是站在天堂的 门口,还好不是站在地狱门口,如果是,就先几脚把这几个东西踢下去,还想上天堂去祸害好人,门都没有。

也许是真的有因果报应吧,要不怎么都会可着他们死,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信。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你见的多了,就由不得你不信。

我是带着眼泪写完这篇日记的,泪水打湿了整页纸面。

我可爱的孩子们,一路走好,但愿天堂里的求学之路再也不会令人心酸。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了那些孩子们都坐上了崭新的校车,稚嫩的脸上都充满了幸福的笑容,这也许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吧……

10月22日日记连载明天继续……

人们天天在谈食品安全,其实,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大家你骗我,我骗你,我敢保证,就是生产商本人也在吃别人生产的那些有毒的食品,只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而已。这个社会缺少的不是人们鉴别商品的能力,而是普遍的诚信危机。你听说过毒奶粉,漂白馒头,毒大米……,读过江梅的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我今天就说一个你不知道的,不卖关子了,书归正文。

强烈警示:如果各位亲们在看下面这段小说时,请不要吃零食,包括任何食品,更不建议你在用餐时间看下面的文字,如果……可不要扁我哟!!

我对这日记作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因为日记中的主人公太可恶了,姓什么都会让这个姓氏的人丢脸,就让我们找一个百家姓中没有的姓,叫他老狗头吧。

10月22日日记全文如下:

这天早上我刚到单位,就听刘姐告诉我,说昨天晚上史馆长值班时抓住了一个贼。我真的没有兴趣听刘姐胡扯,殡仪馆这个鬼地方,请人都不愿意来,再说除了死人就是死人,有什么好偷的。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10节

刘姐看我没兴趣听,马上就抛出了重磅炸弹。趴在我耳朵根告诉我,一个撇着八字脚的老头在昨天晚上跑到了后院锅炉房,在土火化炉旁边的杂物间(就是那个解剖室兼刑场的地方)和一具刚送来的女尸**,完事后还从死尸身上削了女尸的肉。

“你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割下来的吗”

刘姐一边坏笑着一边拍拍我的屁股。

那个老头还没出大门,就让史馆长和保安逮了个现行。那个老头长了一双大大的八字脚,活像个大鸭子。说着还拉着我去看,跑过去一看,真是巧了。这老头我认识,就是总到我们小区卖豆腐的老狗头,他的豆腐在我们这个小城可算是名牌产品,很多人离不了的。

还真是绝了,老狗头还有这个重口味,怎么会喜欢和女尸**,在我的记忆中,老狗头是有老婆的,还有一个儿子,我还记得他的儿子长得有点像王宝强,名字好像叫傻根。虽然老狗头的老伴是个瞎子,可毕竟女人有的零件也应该都有啊,这老狗头怎么还喜好**女尸这口,**就**吧,还变态的从尸体上把肉削下来(强烈鄙视没有人性的人,不尊重遗体就是不尊重活人)。

我记起来了,这两天老狗头就贼头贼脑的在殡仪馆门口转。有一次,还发神经似的冲进了停尸间,问正在给遗体化妆的刘姐要不要豆腐(真的能汗死,能冲进殡仪馆的停尸房推销豆腐,真的是很强大的人哦,我是从来不买老狗头的豆腐的,看一眼那个人的形象,你就能深刻理解猥亵这个词什么含义,下面两只大八字脚,上面顶着一个比鸭蛋大不了多少的小光头,只是眼睛中闪着一股阴森森的光)。就这样人的豆腐,你能敢吃。

也许有人说我以貌取人,但是这次我真的取对了(女人的第六感觉很灵的哟,那些个不信老婆话的傻老爷们注意了,以后听话,没你亏吃)。

和史馆长约好时间的警察到了,就在我们保卫室审讯了老狗头。其实故事的版本很简单,

还记得那个死去的老潘头吧,老狗头和老潘头是同伙,都有那个**尸体的重口味爱好(爆汗,做这个事情还有同伙),两人就经常的在一起玩。老潘头死后,老狗头几天也没有敢来,毕竟没有内应,心虚。但是什么事一但发展成瘾,就会想尽办法进行下去,尽管知道有危险。昨天实在忍不住了,晚上就来了殡仪馆(后来听一个老警说,这种变态的性倾向比吸毒的瘾头还大)。

老狗头说了这些,就再也不说了,问什么都不做声,警察只有把老狗头带回了局里。

我们大家好奇的跑到了后院的锅炉房,想看看那已经被老狗头削过肉的女尸。其实我们都害怕,只是人多了,就稀释了那种恐惧。我们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我还是让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只见一具女尸只有头上的肉保留着,其他部分都已经被削得干干净净。这老狗头的刀工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骨架上基本已经没有肉,只剩下一付完整的人骨架(听史馆长说,老狗头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二十分钟,削尽一个尸体身上的肉,这得多少年能练就这个功夫,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电影新龙门客栈中专削人肉的小鞑子,真的很恐怖)。

尸体也许很多人都见过,但是这刚削完肉的人骨架,对于我们这些天天和遗体打交道的殡仪工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一个个齐刷刷的跑出了锅炉房,脸上的表情都出奇的难看(看看这些文字都能让人作呕,可想我们当时的心情)。

这个事件立即让殡仪馆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无数的小报记者,网站的马仔们都涌向了殡仪馆,一向冷清的殡仪馆大门前人满为患。史馆长没有办法,只得从民政局借调了十几个保安才算维持住秩序。

还是从这些个小报记者口中得知,原来老狗头的老伴是个石女(不知道什么是石女,就是不能**,再不明白,自己百度),儿子也是要的,是一个未婚妈妈生下的弃儿。

老狗头割人肉的事,小报记者说的就更悬了。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方人员讲,老狗头偷割遗体上的肉已经很多年了,自从认识了老潘头,就开始偷偷割尸体的肉。这人肉是用来熬尸油,瘦肉就半夜用电磨粉碎,做成素鸡,那个颜色红黄相间,很正点的(强烈呕吐,不知道吃过老狗头豆腐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而这尸油就更有用处了。用尸油做出来的豆腐白嫩可口,不怪老狗头的豆腐能畅销这么多年,挤垮了众多的大豆腐店(如果我吃了老狗头的豆腐,我一定会把胃都吐出来,爆恶心)。可怜我们这个小城的父老乡亲,吃了那么多年的尸油豆腐。不过这个说法一直是小报记者的说法,始终没有得到官方的证实。

后来,事情慢慢的降了温,殡仪馆大门前的小报记者们也都散去了。

再后来,听说老狗头被判了五年的徒刑,罪名是侮辱尸体罪和危害公共安全。但是老狗头是监外执行的(理由:还用说吗,聪明的朋友可能早已经想到,因为老狗头患有多种严重的性病,和“特尸”**,不得性病倒成了怪事),真的让大家很跌破眼球,这个理由竟然也可以免去牢狱之灾!

不过监外执行的老狗头已经不做豆腐了,他的衣钵理所当然的传给了他的儿子傻根,他只是做些洗洗豆包布的活(那也够得上不卫生了,别忘记了,他有严重的多种性病)。

他儿子傻根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做完的豆腐以前从来都是不够卖,现在要扔一大半。市井中都在盛传,老狗头的儿子傻根现在做豆腐都不用黄豆了,用的是从屠宰厂运回来的下脚料(就是血液、淋巴肉等),回家经过漂白,加入老狗头特制的秘方,就成了傻根天天卖的那嫩白嫩白的豆腐……

传说神乎其神,就好像每个人都亲眼看到了一样。一时间,这个小城已经没有人再敢吃豆腐。很多豆腐店关了张,当然这关张的豆腐店中也包括老狗头的店。

官方会同多个部门配合行动,还真的查处了一批黑心豆腐作坊,从电视公布的画面来看,那环境比公厕也强不到哪去,苍蝇乱飞在大锅里,还漂着一只臭袜子。

今天吃过豆腐的亲们可是不要用板砖拍我,我不是想故意恶心亲们,只是有些话必须要说的,不说,亲们受的害可能会更大。也许你会说尸油豆腐是个案,但是很多豆腐房用变质的黄豆、甚至转基因的豆粕做豆腐,这种豆腐能吃吗,家人孩子吃下去能放心吗?也许各位亲们有的不吃豆腐不行,就好这口,毕竟我们都是老百姓,是靠工资生活的,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一个密绝!别看我不买豆腐,可是我爱吃(美容吗,女人都臭美),家中都有豆浆机吧,现在准备一块纱布,再到超市买一些点豆腐用的内脂或卤水(小心卤水有毒,别让小孩子碰到),就能做出安全的豆腐了。

也许读者中有做豆腐的朋友,你也不要骂我,如果你真材实料,你的生意一定会很火,毕竟现代人生活节奏快,没有那么多时间什么都自己做。

监外执行不到一年,老狗头就死了,尸体运到殡仪馆,我们全馆三十多名工人没有一个敢靠近老狗头尸体的。也许有的亲们说,你们殡仪工什么样的死人没有见过,不就是一具遗体吗?没错,我们是见过太多的遗体,这样的还真的没有见过,下面我就用文字稍稍展现一下那个场面。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11节

老狗头由于得了严重的梅毒等性病,身体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腐烂,死亡时全身除了头部,都已经腐烂得没有一块好的皮肤,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就是那种咸鱼味),全身呈现黑紫色,有的地方肉和骨头已经分离,还有的地方干脆就已经脱落(据胆大的男同事后来说,最可悲的是老狗头的JJ已经烂掉,和身体自然分离……)。

据说,好几家医院看了一眼就把他们赶了出来(虽然医院不应该这样做,但我还是强烈理解)。

这是我们殡仪馆建馆以来做的第一件不尊重遗体的事件,老狗头的遗体没有经过清洗,直接用大尸袋装起来,丢进了火化炉……

10月23日日记连载明天继续……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人死如灯灭”,说的是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人死后如果真的有鬼魂,我想很多人一定想知道死之后的场景。正是基于这种信念,无数历史伟人都在努力践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为人、为官准则,不惜以死来捍卫自己百年之后的名声。正是由于有了这样的为人、为官准则,就有了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慨叹,还有了像谭嗣同的“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迈。但是还有许多人名节不保,死后声名狼藉,后世子孙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不讲大道理了,讲多了还不烦死人……

10月23日日记全文如下:

一大早,我们就接到警方通知,到一个化工厂去拉遗体。到了现场一看,真叫一个惨。原来是化工厂的原料车间发生了爆炸。还好事故发生在凌晨,只有两名值班人员,要是在工作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工人朋友再也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

我们的任务是把现场中两具烧得已经发焦的尸体背出来运走。有的亲们也许是新闻看多了,只看到可爱的警察叔叔、医生、消防队员在现场来来住住,忙碌的抬伤者还有尸体,电视上闪过的画面,让很多老百姓感动得一塌糊涂,都感觉到那些警察、医生真是最可爱的人!!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警察叔叔根本就不会去抬尸体。我给亲们讲讲一般事故的救援分工,警察叔叔的任务最简单,就是拉一条警戒线,让人别靠近;消防队负责灭火等特殊救援;医生的工作就更明确,就是活着的抬走,死的就出个死亡证明;我们殡仪馆就要把尸体背走,就算是还有半截埋在土里面,你也要自己弄。

也许你会说,为什么电视画面现场从来就没有你们,这个就连我都奇怪,电视台的镜头为什么就非要躲开我们。也许人家只会宣传主旋律吧,和谐社会嘛,我们殡仪馆的工作也许不算主流吧,这就是把功劳都让给别人的原因吧。

这次也一样,我们几个殡仪工从爆炸现场艰难的背出来(不用汗,就是背,因为现场通道太狭窄,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废墟),刘姐和张哥每人一具,路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道路(亲们就不要有让别人帮忙的想法了,这是背尸体,不是坐公车),回到单位,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烤人肉的香味。

回到殡仪馆,两具遗体就送到了后院锅炉房的特尸间(要等待消防部门的鉴定结论,如果是人为事故那就是刑事案了)。

这半天都没有遗体火化,我们闲的无聊,就帮同事们去布置下午的一场遗体告别会,这是一个相当级别的官员。从电视新闻上知道,是由于工作原因,陪客人喝酒时一醉就再也没有醒来(听说喝的是什么洋酒,八千多一瓶的,亲,是不是你我都喝不起呀)。由于这个领导平时很有威望,工作能力超强,又经常加班,他办公室的灯从来都是整晚的亮着。

同事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惊奇的发现了领导的办公桌里有成打的TT,还有女人的内衣,还有和不同女人的合影照片,自然也发现了大量的现金……

相关部门介入了调查,不过人已经死了,事情不了了之了。虽然这场追悼会的规格不低,但是并没有一个官员来参加。这也许就是“官场无朋友,办公室里无爱情的原因吧。原定一点开的追悼会,到了一点半还没有人来,只有领导的妻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灵堂前,那是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宽厚贤惠的女人,眼神中的忧伤,让我们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只有一个亲人的追悼会,在我们殡仪馆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也许上天并不想让领导如此寂寞的离开,下面发生的一切足以跌破所有人的眼球。

灵堂的冷清马上被打破了,大门外一群女人和小孩哭喊着冲进了灵堂,一时间哭声震天(超火爆,那场面如同每一个都死了亲娘老子,我数了一下,有八个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还有十几个小孩子,有的也就三两岁大吧。当时,我还在想,这小朋友怎么会让人雇来哭白活,汗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领导的妻子脸色由白变黄,再由黄到紫,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追悼会就此结束。领导的妻子被送进了医院,忙乱中已经没有人注意那些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等我们再次回到灵堂,那些人已经停止了哭声,都在一边默默的流眼泪(虽然都没有化浓妆,但看得出来,都是些蛮好看的美人丕子)。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还不合时宜的喊叫着(可以原谅,毕竟他们年岁太小,还不知道眼前发生的是什么事)。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八个女人都是那个领导的二奶(汗,那三奶、四奶怎么叫,就让我以二奶代替了吧,领导办公室的灯每天晚上亮着的原因找到了,领导根本就不在办公室,在哪,你说呢?)。领导活着的时候真是治家有方,听说这几个二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却从来都没出过什么乱子(有了花花心眼的男人们是不是超羡慕!),所以领导就在工作岗位上如同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的工作,辛苦的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分配给这八个二奶(工资当然是要交给大奶的)。

说出来能让你也汗死,这八个二奶竟然都有结婚证,都是如假包换的真货(还是领导神通广大吧,不像有的花心男人,一个二奶就把你弄个半死,那些花心男人还不来赞一个)。并且这个妻子也都知道,因为自己不能生养,一直就不敢声张,也许这就是善良女人的悲哀吧。

事情发展到这,我还以为那几个女人到领导的追悼会是有目的的,一定是想要分点什么财产、房子什么的。也许都是这个社会对二奶的宣传从来都是负面的吧!

遗体火化后,就是家属来领骨灰了,火化工老王遇到了他平生的第一个难题,九个女人(领导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了)争一个男人的骨灰,而且是各不相让,吵的是不可开交(爆强,活着的时候都可以分享一个男人,怎么死后却争上了骨灰)。不一会,火化车间就围满了人,不过都是没有办法。

还是老于事故的史馆长有办法,说,你们手里都有结婚证,原则上都有权力要骨灰,要不你们就一人买一个骨灰盒,每个里面装上骨灰,不就不用争了。九个女人面面相视,都同意史馆长这个办法。

事情就这样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手记》 第12节

不过新问题又出来了,领导的骨灰如何安葬,因为只有一个墓穴。亲们也许都知道,现在墓地可不便宜,有的人活不起,就更死不起。总不能一人再买一块墓地吧,那可是比商品房都要贵的哦。

可能有了分骨灰的经验,这九个女人真的决定,每个人都为领导买一块墓地。那个早已经在后面等候的墓地销售业务员象兔子一样冲到了大奶、二奶、三奶、四奶……面前,每个人手中发了一份购买协议(墓地和我们殡仪馆没有关系哦,亲们都以为殡仪馆很黑心,其实黑心都是这些想方设法的发死人财的家伙)。

严重声明本人立场,我无意宣传小三、小四……们的有情有意,我非常反对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做法,这种人的做法是公序良俗所不容的。我只是站在人性的立场上,真实的反映这个社会的百态人生,不能因为人的身份而否定人的情感,就像不能听到百灵鸟的叫声就判断它的肉是否美味。这种作法是不具有科学态度的。另外,这些个小三、小四们用来表达真情的钱都是我们纳税人的血汗,从这个角度上看,拿着纳税人的钱包养八个二奶,更是让我们普通人的情感难以接受。

就这样,这位领导就被分别安葬,位置在这个公墓的九个不同角落。就连墓地管理员张大爷都啧啧称赞,

“看看人家,死了九次都能死起,还有九个花一样的老婆,那么多儿女,老百姓死一次都死不起,看来还得当官呀”

久而久之,这九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建的坟墓、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每逢祭日,人们在拜祭完自己的亲人后,都会到领导的九个坟墓去游览、品评一番。

我想,这位领导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死后会有这样的殊荣吧!!

不过事情好像还远远的没有结束,半年后,一个从沿海的大城市、来了一个娇艳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找到了领导的妻子。说这就是领导的孩子,要分一份领导的遗产。领导的妻子当然不肯,娇艳的女人就把领导的妻子告上了法院,听说出示的证据中,还有一份权威机构的DNA亲子鉴定报告……

10月24日日记连载明天继续……

每天上班,都会路过一个小的街心公园,一群老人早已在公园中聊天、锻炼身体,或悠闲的散着步。看得出,老人们都非常快乐,由此我也善意的推测,他们的儿女一定对他们非常孝顺,家庭和睦,儿孙绕膝。孝顺,是中华儿女的传统美德,“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已经深深渗入了中国人的骨髓。我们的先人孔子在孝经中有一句话,说什么叫孝呢,孝就是“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虽然有人反对孔子的学说,但对这句话的理解,起码应该是相同的吧。

我读完江梅的日记,一个殡仪馆女工的日记,让我对孝顺有了一点新的理解……

别烦,不要拍我哦,马上书归正文。

10月24日日记全文如下:

全福的母亲去逝了,老人在这个人世间度过了九十多个春秋,子孝媳贤,四世同堂。老人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虽然很虚弱,但是坚持不去医院(老人这一生都没有去过医院,连打针吃药都很少)。全福听往诊的医生说,他的母亲没有什么病,只是各个器官都已经自然老化衰竭……

说起全福,在我们这也算是个名人,不为别的,就是以孝顺出名。我不想举出很多道听途说的事情,来说明全福的孝顺。就说我亲眼看过的一次吧。那次我到郊区的姨妈家,那个地方是一个风景区(很美的,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就连中南海吃的大米都是这个地方产的,就不提名字了,免广告嫌疑!),路上看到全福骑着自己那辆特制的人力三轮车,带着老母亲正在向旅游区的路口拐去。

已经六十几岁的全福早已是汗流颊背。后来听说,全福的母亲晕车,全福就特制了这辆三轮车,带着母亲在好的天气里外出散心(是不是很孝顺,我不喜欢编故事,就是文学创作,构思也应该是适当的)。

全福的母亲送到了殡仪馆,我们都带着无比的敬重,来为这个已经九十五岁的母亲整理遗容。老人脸上的皱纹很细密,就像树木的年轮,记录了这个平凡母亲的所有人生印迹,脸上慈祥的表情,并没有一般人遗体死亡后的变形恐惧(交待一下,一般情况下,遗体的面部和生前相比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变形,这是由于人在最后死亡的时刻基本上都在病痛的折磨中,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基本上都是会怕怕的哟,人之常情嘛!我总结了一下,有两种情况下,人死后不会出现面部变形;一是瞬间非暴力死亡,二就是这自然的老死!!和亲们说一句最真心话,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健康,我们的目标是让自己老死,决不病死!!)。

全福的母亲终生吃素,据说,一闻到荤油味就呕吐,所以全福家就从来不买肉,孩子老婆想吃就到外面吃。全福其实是很爱吃肉的,但是,为了老母亲,就一直陪母亲吃素。人们都在夸全福母子身体好,就是因为素食的原因吧。这让我们几个女人大讲起素食的好处来,什么抗氧化,防衰老,保持青春体型(女人都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男人有钱后抛弃妻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