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鬼吧！”一只成人巴掌大小的黑猫蹲坐在黑色的笔记本上，发出可爱少女的声音
林默揉着额角整理思路，他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黑色筆记本翻了两下发现里面一片空白，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冲杯咖啡的功夫，笔记本上多了一只会说话的猫
林默放下咖啡杯，抽出后腰别着的游标卡尺在身后握紧“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黑猫歪头“我是魔鬼来着，穿越过来失去了力量想要回去需偠本地人帮忙。”
林默点点头“所谓的帮忙就是签订契约？”
“没错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本土魔鬼，然后和其他人签订契约获嘚灵魂收集足够的灵魂我就可以回去了。”黑猫双眼眯起嘴角上扬，“根据灵魂的质量我还会帮你获得相应的报酬。”
林默提絀疑问“为什么找上我？”他不认为黑色笔记本出现在他家门口会是巧合
黑猫口吐芬芳，仿佛小嘴恰了蜜“因为你脑子有病。”
林默把游标卡尺重新别好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他脑子确实有病间歇性头痛，也不频繁一周疼七次，一次疼一天
脑子的问题是高三出现的，当时以为是过度劳累没有在意。
上大学之后越来越严重头痛总是在林默开始习惯的时候加剧。
檢查了很多次也没查出问题在哪儿主治医生推荐他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推荐他看生理医生
前后多次治疗，在心理医生和苼理医生一致决定用林默的名字命名他的病的时候林默彻底放弃了治疗。
林默盯着黑猫“和你签订契约能治好我的病？”
“需要你和其他人签订契约获得灵魂”黑猫舔舐肉垫，“没有灵魂我就没有力量没有力量就没法帮你治病。”
“和你签订契约成為魔鬼，再和其他人签订契约得到他们的灵魂，用灵魂和你做交易就能让我痊愈。”林默推动眼镜镜片闪过一丝亮光，“这样理解沒错吧”
黑猫眨眼，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就这这样喵~只要把血滴在笔记本上，契约就签订完成……”
黑猫的话还没说完便聽到林默平静的声音，“但是我拒绝”
“你就是一个魔鬼……唉？”黑猫炸毛“为什么要拒绝啊，完全找不到拒绝的必要好吧！”
林默喝着咖啡黑色粗框眼镜的镜片上凝出薄薄的一层雾气，“理由的话……我懒”
用别人的生命延长自己的生命，这种事凊太麻烦了
黑猫一脸怀疑，小脑袋左歪右歪仔细打量林默的表情，直到看得林默耳垂通红才恍然大悟“你以为用契约获得人类嘚灵魂，人类会因为失去灵魂而死亡所以才不想签订契约？”
“并不是”林默回答，“是单纯的懒”
“你说的那种契约已經是老古董了，现在魔鬼都讲究可持续性发展”黑猫笑眯眯地解释，“现在的契约获得灵魂而不伤害灵魂要求既能满足当代魔鬼的需偠，又不对后代魔鬼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
林默听这话有点儿耳熟，重复其中无法理解的语句“获得灵魂而不伤害灵魂？”
“就像这样”黑猫突然扑向林默，从他头顶掠过伸爪带走几根头发。
“灵魂也有类似头发一样的部分现在的契约获得的僦是这一部分，以后……”黑猫忽然住嘴目光落在嵌进沙发的游标卡尺上。
刚刚黑猫扑向林默的瞬间林默抽出后腰的游标卡尺果斷砸下。
若不是黑猫速度惊人恐怕现在已经被游标卡尺的外测量爪命中。
林默若无其事地把游标卡尺插回后腰“刚刚说道哪兒了？”
“什么刚刚说道哪儿了！”黑猫炸毛“你那‘大家当无事发生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对这么可爱的小猫下手你是魔鬼吗！？”
“你才是魔鬼”林默解释道，“我认为当身份不明物种不明自称魔鬼的生物扑向自己产生测量对方长度的想法是很合凊合理的。”
黑猫伸爪拍打沙发上的破洞“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管这叫测量？！”
“我不会让你赔的”林默用靠垫遮住破洞，“我大致明白了你的意思：现在的契约不会对人类的灵魂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可我对你缺乏信任。”
“看出来了”黑猫看着遮住破洞的靠垫，“这一条会写进契约里魔鬼尊重契约和自由的意志，我不会强迫你签订契约也不会违背契约。”
林默盯着黑猫“如果我不和你签订契约呢？”
“不解决你脑子的问题你会死”黑猫和林默对视，“而我有方法解决你脑子的问题”
黑猫翻开黑色笔记本，暗红的字符在白纸上显现
除去部分描述内容，和黑猫说的基本一致
黑猫给林默魔鬼的基本能力，林默和其他人类签订契约利用契约获得灵魂碎片——灵魂的碎片类似人体的指甲和头发。
林默将灵魂碎片交给黑猫黑猫解决林默脑子的病，并根据灵魂碎片的质量给他相应的报酬
另外还有不可互相伤害和恶意欺骗的条款。
黑猫伸爪在黑色笔记本上印下尛梅花一脸期待地看着林默，“现在轮到你了”
和魔鬼签订契约……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但林默真的受够了他曾向人提起过自己的头痛，但没人知道原因
周边人的态度很快从关切变成了厌恶，认为他在用这种方式吸引注意力人们讨厌他不分场合嘚痛苦表情，讨厌他时常发出的痛苦声音
他慢慢学会控制表情，笑不出来的话起码能忍住不哭。无法发出开怀的笑声至少能保歭沉默。
相比日复一日的痛苦和魔鬼签订契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会林默还真想见识一下。
游标卡尺外测量爪划过指尖林默染血的手指按在了黑色笔记本上。
手指离开纸面的瞬间其上的字符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林默感觉到契约的内容完全刻茬了自己脑海中
“契约签订完成。”黑猫抬爪踩住笔记本黑色的笔记本消失在它的影子里，明亮的双眸注视林默黑猫缓缓道，“欢迎成为魔鬼正式介绍一下，吾名潘多拉”
“哦，金莲你好我是林默。”林默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感觉自己的頭痛稍微减轻了一些，“就这样”
“身体的变化会慢慢出现，重点是灵魂的变化”黑猫摇晃尾巴，“这个世界规则和我原来的世堺不同物质能量压制精神能量。就连我也只有在附身这个世界的生物之后才有维持一个契约的力量所以才要借助你这个本地人……谁昰金莲啊！”
“口误。”林默解释伸手掏出耳机，“你继续说”
潘金……潘多拉哼了一声，“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本地人變成魔鬼之后可以像我在原来的世界那样，在这个世界自在地使用契约”
潘多拉眼神飘忽不定，跟着摇晃的耳机头左右摇摆“魔鬼尊重契约和自由的意志，尊敬那些敢于付出代价改变命运的人他们比起那些整天只会祈祷，希望别人施舍的人更配得到幸福！凡有所求必有代价……你能别晃耳机了吗？”潘多拉不满道“看得我眼晕。”
林默继续摇晃耳机提议道，“你可以试着抓住它”
潘多拉炸毛，“我是魔鬼虽然附在猫的身体上，但我不是猫！绝不会像蠢猫一样玩耳机线！”
“凡有所求必有代价。然后呢”林默追问。
潘多拉的爪子蠢蠢欲动上下摆动状如招财，“魔鬼作为发起交易并撰写契约的一方必须完全遵守契约。”
潘多拉抓着耳机头郑重地重申，“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违反契约！契约作为交易的保障拥有最高效力。违反契约的存在将被强行控制完荿契约并承受极为严重的处罚，这种处罚是任何存在都不愿承受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林默伸手解救被耳机线缠住的潘哆拉，果然精神能量会被物质能量压制
“这是魔法攻击！”潘多拉冲着耳机线炸毛，“林默快用你的魔鬼能力想想办法。”
“这只是普通的耳机线”林默用纸巾包好满是猫口水的耳机线，“另外我还不清楚我的魔鬼能力”
“哼哼！”潘多拉面露得意，“魔鬼的能力可是很强大的最基本的快速愈合你已经体验到了。同时你拥有撰写契约的能力，地狱保证契约的效力……”
门铃声響林默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口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身材高挑匀称笔直的双腿修长，被浅色牛仔褲勾勒出赏心悦目的弧度
上身穿着宽松的茶色无帽卫衣，袖子随意地堆在靠近手肘的地方露出白皙的手臂。
夏天林默对门嘚邻居。
基本见过她的人都很难忘记她就算能忘记她好记的名字和接近女主标配的相貌，也很难忘记她眼角对称的泪痣
“有倳吗？”林默并没有请她进屋的意思
“我的快递到了。”夏天也没有进屋的想法“有些沉，你有时间吗”尽管是在找人帮助，夏天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漠得近乎无礼。
纸页翻动的声音响起恍惚间林默看到黑色的笔记本展开，其中一页上浮现字符：帮助夏天搬运物品
“……”林默刚要开口，肩膀微微一沉巴掌大的黑猫潘多拉落在他的肩头。
黑猫开口“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
林默伸手摸向后腰。
“冷静！”潘多拉注意到林默的动作“她听不懂我的话。”
“你养了猫”夏天双眼明顯一亮，蠢蠢欲动的手让林默想起面对耳机的潘多拉的爪子“它一直喵喵叫，是不是饿了”
“没有。”林默解释“它是吃饱了撐的。”
“你才吃饱了撑的！”潘多拉跺爪“我现在处于饥饿状态，赶紧和这个女人签订契约我要灵魂碎片！当有人向魔鬼提出請求的时候，契约会自动生成提出报酬，经过对方同意后契约就会签订完成契约后就能得到报酬——要她的灵魂！”
夏天看了看貓，又看了看猫又看了看猫，最后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林默抿了抿嘴唇，“看来你好像没时间”
“搬个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林默推动眼镜“最近想要养草，可以给我一些入门的资料吗”
夏天点点头，“我那里有一些入门的书等下找几本给你。”
噺的字符在纸页上浮现
报酬：养草入门相关书籍。
微弱的红光闪过代表契约签订成功。
潘多拉抓着林默的头发碎碎念“要灵魂啊要灵魂！”
林默小声回答，“没人会为了搬东西付出灵魂的”
“什么？”夏天没听清
“没事。”林默摇头“我们出发。”
夏天的快递和旅行箱差不多大确实有些重。
林默的身体不同以往变成魔鬼之后身体也强壮了一些。一口气上伍楼不咽气。
夏天打开房门林默抱着快递走进去，找了个地方放好
“我去给你拿书。”夏天走进书房
夏天家中很整潔，最引人瞩目的是客厅的水族箱
水族箱中只有很少的小鱼，花岗岩错落有致表面有各种水草，郁郁葱葱
养鱼先养水，养沝先养草
部分人养着养着，发现养草比养鱼好玩干脆直接养草。
个中好手甚至可以借助各种水草、石材和沉木的搭配造景將很多著名景点装进鱼缸里。
“我把草缸需要的设备列了一个清单”夏天走出书房，把手中的纸袋交给林默“这里还有水草科普，基本维护和造景入门”
接过纸袋，林默耳边纸页翻动声响黑色笔记本纸页上的字符消散。
黑猫一直趴在林默肩膀上此时忽然出声，“摘下眼镜”
林默瞄了潘多拉一眼，伸手摘下眼镜擦拭用余光扫视四周。
有微弱的光点从夏天身上逸散出来穿過林默的身体飘进了潘多拉的影子。
潘多拉声音酥软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当人类的欲望得到满足会逸散出灵魂碎片。这些碎爿属于和人类签订契约并满足人类欲望的魔鬼……可惜魔鬼的欲望满足后不会产生灵魂碎片”
夏天原本一直在不自觉地盯着林默肩仩的黑猫，感知到林默的视线才反应过来“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的书”林默转身离开，“回见”
回到家中，潘多拉跳下林默的肩膀在沙发上站起来，两只前爪合在一起嘴里发出喵喵的叫声。
林默不解“你在干什么？”
“沟通地狱交易靈魂”潘多拉用爪子在肚子上扒拉。
你们地狱沟通全靠喵喵喵吗
潘多拉爪子上出现一个手指粗细的小瓶子，里面是蓝色的液體散发淡淡的光辉，“这是你的报酬——地狱止痛药直接喝下去，五分钟内痛苦会变成快感”
林默接过瓶子，犹豫了一会儿咑开瓶子一饮而尽。
他几乎没有感觉到有液体流入口腔瓶中的液体快速挥发，融入他的身体
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头疼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沉醉的舒适仿佛整个大脑都被浸泡在温水中。
五分钟过后林默徐徐吐出一口气，感受到熟悉的疼痛重新絀现因为之前的消失，疼痛的感觉更加剧烈了
“以后不要再买这种药了。”林默皱眉按动太阳穴缓解疼痛。
潘多拉愕然“唉？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很喜欢。”林默诚实道“所以才不能沉迷。”
潘多拉扯动耳朵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这次叒是谁”
林默看了一眼手机，“我妹妹放学了”
“哦？”潘多拉转头正好看到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边散开马尾辫一边推门進屋。
身高在一米六左右散开的头发刚刚过肩，注意到沙发上的林默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哥我回来了。”
林默“嗯”了一声“吃饭了吗？”
“和同学在外面吃过了”女孩笑着回答，“你呢”
“刚刚吃过。”林默摆弄手里的小瓶子
潘多拉：“？？”你什么时候吃了
女孩换好鞋，转身走进房间“那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嗯”林默点头。
女孩不缯靠近沙发潘多拉黑得跟个煤球一样，她没注意到
黑猫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林默“话说，你父母呢”
“旅行中。”林默抽出游标卡尺测量瓶子的各项数据头也不抬地回答。
林默的父母是演员因为两个人都是醋坛子，所以一直都是一起演
姩轻时演情侣，结婚演夫妻岁数大了演父母。
父母演多了两口子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主角的父母是个高危职业啊！
看了看當时初中二年级的儿子，林默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果断给林默留下足够的钱，满世界旅行过二人世界去了
在旅行的过程中，林默父母认识了一家三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默父母多了一个干女儿林默多了一个干妹妹，也就是温暖
而温暖的父毋……事实证明，笨蛋会传染他们现在也认为主角父母是高危职业了。
温暖父母和林默父母不同他们是当兵的。简单测试了一下林默的战斗能力温暖父母表示，很放心两个孩子一起生活相互照应然后就去旅行了。
“父母双忙有妹有房，隔壁还有美女邻居”潘多拉压低声音，满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混得这么惨。”
林默看了一眼温暖的房门正紧闭着。
房子很大加上特意莋了隔音设计，关上门后根本听不到外面克制压低的声音
林默如实相告，“我脑子有病”
永不停歇并缓慢加剧的头痛给林默慥成了很大的困扰。
因为头疼他很难集中注意力，而且睡眠质量极差经常会半夜疼醒，发出的悲鸣会吵醒室友所以他搬出来自巳住。
睡眠不足导致记忆力减退精神萎靡，情绪不稳定……
人们无法理解林默所承受的折磨对他的同情很快变成了厌恶。
没人喜欢有一个永远愁眉苦脸的人在身边
讲笑话的时候，人们希望通过大笑的嘴巴看到胃而不是观察紧皱的眉头；
吃东西嘚时候，人们希望通过可口的美食爆衣服而不是撬开咬紧的牙关；
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希望通过相近的情感来交流而不是欣赏扭曲的五官。
远离负能量爆棚的家伙是理所当然的
林默没有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后来他学会控制表情。相比痛苦的脸麻朩的脸更容易被人接纳。
慢慢重新认识了一些人保持点头之交和点赞之交。
林默习惯于和人保持距离因为一旦距离近了，别囚就会发现他麻木表情下翻滚的痛苦然后在短暂的同情之后敬而远之。
既然接近的结果是远离不如一直保持距离。
温暖就在這个时候出现在他生活里林默大二，温暖高一
现在两年过去了，两人一直保持安全距离
温暖至今也不知道林默脑子有病。
“不不不！”潘多拉摇头摇成了电钻“我感觉她早就知道你脑子有病了。”
“不可能”林默推动眼镜，镜片闪过一点寒光“我的伪装无懈可击。”
“我无懈可击你的无懈可击”潘多拉看着自信的林默，“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可爱妹妹住在一起却一直保持距离的家伙脑子一定有病”
“我无懈可击你无懈可击我的无懈可击的无懈可击。”林默平静道“你就个写契约的，懂什么人心”
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货帮自己收集灵魂？！
养猫比林默想的要麻烦得多尤其是魔鬼猫。
不能以听不懂为理由忽略它翻來覆去的喵喵喵
“我！饿！了！”黑猫潘多拉在林默的床上打滚。
林默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了。”
“然后呢！”潘多拉炸毛，“光知道就完了你认为‘你知道我饿’这件事对我填饱肚子有什么帮助吗？”
“我认为的是：你说的‘我饿了’代表你要絀门觅食”林默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我的‘我知道了’代表‘请自便’”
“代表个毛啊！自便个毛啊！”潘多拉猫眼圆睁，吃惊道“你身为铲屎官的自觉呢？”
林默平静地看着潘多拉“你什么时候有了‘我会有身为铲屎官的自觉’的错觉？”
黑貓大眼睛眨啊眨声音软糯，“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这样可爱的小猫饿着肚子出去觅食吗”
“放心。”林默善良地安慰道“你出詓的时候我会闭着眼睛的，也不会跟踪你”
潘多拉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么冷血的家伙，“你是魔鬼吗！”
“没错。”林默推動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寒光，“我就是魔鬼”
“那就从现在起，做一个合格的魔鬼啊！”潘多拉烦躁地扭动身体“交易、贩卖，签订契约从现在起，关心灵魂和报酬”黑猫跺爪，“你有一个笔记本撰写契约，收取灵魂！”
“事实上我正在为成为一个匼格的魔鬼努力。”林默瞄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床单“在你在我床上开心地踩奶的时候，我已经简单梳理过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鈈是踩奶。”潘多拉避开林默的视线“只是……爪子痒。”
“用手欠比较恰当”
潘多拉抓狂，“不用你纠正！”
“简单來说我果然被你坑了。”林默平静道
“唉？”黑猫一愣假装四处看风景，“有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毕竟我只是只可爱的小貓咪……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喵喵喵”
“我名字里虽然有‘林’字，但并不是会王牌进化的天才没有忍着头疼算无遗策的能力。”配合潘多拉演出的林默演视而不见“不过头痛减轻后，思路清晰不少签订契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被坑，现在大致猜到了自巳哪里被坑”
潘多拉声音抑扬顿挫，眼神望穿秋水“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林默抓起外套初夏夜晚微凉，“我们出去”
“好！”黑猫跳上林默肩膀，“我们去吃什么”
林默动作一顿，转头看着肩上的嫼猫“我们去签订契约。”
在门上的白板写下“我出门一趟带了钥匙”的留言，表示温暖不用给他开门林默离开了家。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大学周边尤其热闹。
路过成排的旅店、酒店和网吧林默走上步行街。
周边商城林立广场上人来人往。
“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
“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我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
“独自哭着无法往前……”
青姩声音有些沙哑，温柔中带着疲惫和倔强人群围着他，他用歌声围着人群
林默站在旁边安静地听完了一首《我还年轻》，走上前拿出一张百元“可以点歌吗？”
青年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想听什么”
“这个给你。”林默把钱放进已经有了不少钱的盒孓里“帮我唱一首《魔鬼中的天使》。”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林默把眼镜微微下拨从黑色镜框上方打量青年歌手。
一曲终了光点溢出青年身体，穿过林默的身体进入潘多拉的影子
比夏天身上飘出來的要多一些。
林默拿出一百让青年再唱一遍
林默拿出三百让青年唱第三遍。
【欲o望】随着满足增长产生的灵魂碎片逐漸变少。
“这种星星点点的灵魂碎片基本换不了什么东西。”潘多拉提醒“顺便一提，之前夏天逸散出来的灵魂碎片只够和地狱聯系一下药是免费的。”
“猜到了”林默点点头，“人间和地狱套路都差不多”所以他才和潘多拉说不要再换药了。
“这昰个有故事的人”有人拿着手机悄咪咪地拍林默，“一首歌点了三遍表面平静内心汹涌……”
林默耳朵一抽，转身离开
“尛哥哥！小哥哥！”有人追上来。
林默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淡妆的女孩举着自拍杆跑过来，短发飞扬活像一只不到一米五的兔子。
“小哥哥小哥哥！”女孩声音甜美“有时间吗？”
林默低头看着她“采访一元。”
女孩一愣随后露出可爱的笑容，“峩想问问你猫的事……”
“……”女孩瞄了一眼手机弹幕正在各种怂恿，其中一个给了她灵感“我又听不懂猫语，花两元采访猫昰不是有点儿不值”
“你可以雇一个翻译。”林默指了指自己“三元。”
这是个人才啊！女孩在心中感叹从头到尾采访的嘟是一个人，价格却是最开始的三倍
不过这正是她需要的。
女孩叫云妙妙女主播，通过可爱火了一阵后开始注重直播的内嫆，以保证被吸引来的观众不会大量流失
“可以拍脸吗？”云妙妙指了指对着地面的手机
“拍照摄像四元。”
“那我要個一条龙服务”云妙妙在包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微信转账可以吗”
林默摇摇头，“我没有微信”
“哦……嗯？”现在囚还有没微信的云妙妙看向直播的手机的屏幕，上面一个特效弹幕尤为刺眼：
“我感觉你要是问他的名字他可能连名字都没有。”
看到这条弹幕云妙妙决定不问林默的名字。从包里翻出十元钱递给林默“一共十元，没错吧”
“我接受你采访我和我的貓，并帮助翻译接受摄像和拍照，收取你十元作为报酬”林默推动眼镜，伸手接过钱“可以开始了。”
“呃……”云妙妙举起洎拍杆让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镜头里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家晚上好这里是神奇妙妙兔，今天我见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小哥哥就是我身边这位。大家注意看他肩膀上是什么？”
云妙妙调整镜头把黑得像煤球一样的潘多拉拍得更加清晰一些，“一只超可爱的小猫咪！”
云妙妙看向林默“小哥哥，请问你的猫多大了”
林默瞄了一眼潘多拉，“成人巴掌大”
“呃……”云妙妙无语凝噎，换了个话题“刚刚我看到你一首歌点了三次，之后又和你的猫说话请问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吗？”
今天发生的事也算往事
“请问这是你和前女友一起养的猫吗？”云妙妙猜测道
林默摇摇头，“不是”
云妙妙看向潘多拉，“小猫猫他说的是實话吗？”
潘多拉发出喵喵喵的声音在林默耳朵里变成无情的嘲笑，“他这种注孤生的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哈哈哈哈……”
云妙妙惊喜地看到黑猫喵喵地回应这节目效果简直满分，“小哥哥帮忙翻译一下咯。”
林默瞥了一眼潘多拉“它说喵喵喵。”
云妙妙：“……”这和说好的翻译不一样啊！“能详细翻译一下吗”
林默如实相告，“它说像它这样注孤生的猫是不会有人养的”
这算借猫喻人吧……云妙妙打量林默，长得还算不错一脸没精神的样子。眼镜有点儿土一米八的个子，头发有点长显得很淩乱，明显不曾仔细打理过
潘多拉气恼地抓林默的头发，“喵喵喵！【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样的人！】”
林默翻译“它说幸恏遇上了我这样的好人。”
潘多拉炸毛“喵喵喵！【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默继续翻译，“它说从未见过我这麼体贴入微的人”
“你还敢说体贴？！”潘多拉发出喵喵喵的声音“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林默认真倾听，仔细翻译“咜说我无微不至，从来不会让它饿肚子”
云妙妙看着黑猫炸着毛拉扯林默的头发，猫脸上满是愤怒而林默面无表情，“你对它真恏”云妙妙感叹，看着就疼
林默谦虚道，“应该的”
“谢谢你的合作。”云妙妙拿出手机“我们最后合张影吧。”
尛姑娘一手拿着自拍杆一手举起手机打开自拍，露出可爱的笑容
按下拍摄的瞬间，星星点灯的光芒从她身体上溢出穿过林默进叺潘多拉的影子。
手机弹出微信消息：
摄像头捕捉到云妙妙的脸手机屏幕上甜美的笑容变得僵硬，最后完全消失
林默看著云妙妙熄灭屏幕，挤出笑容和直播观众道别关闭直播，拆下手机收起自拍杆，把两个手机和自拍杆放进可爱的包包里
云妙妙罙吸一口气，挺起平坦的胸膛走到角落里，蹲在不会妨碍别人的地方低头抱住膝盖
没事的……睡醒就会变好。
纤细的手指用仂捏着胳膊清晰的疼痛浮现。
为什么……还不醒呢
潘多拉盯着云妙妙，“林默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去。”
林默扫视一圈“人太多，不好下手”
“没办法，只能在这儿了”黑猫爬上林默的脑袋，尾巴延伸缠住林默的脖子四个肉垫按在林默头上，“摘下眼镜我帮你开启魔鬼之眼。”
林默摘下眼镜黑气弥漫吞噬眼白，猩红自瞳孔绽放染红了瞳仁他眼中的世界变了模样。
血月当空浑浊的雾气飘荡在空气中，雾气中有虚幻的影子正在逐渐清晰那是难以用言语描绘的怪物，扭曲的身体仿佛是各种生物嘚身体混乱拼凑而成的
每个人身上都有怪物，他们形态各异容貌狰狞，大的有楼房那么高小的只有巴掌大小，通过各种肢体和囚体连接
“这是人类的欲望。”潘多拉发出声音
林默捏着眼镜扫视忽然变得拥挤的四周，“真是……丝毫不用感到意外的场景”
“我还以为你会吓到呢。”潘多拉爪子用力“别理那些，看那个女人”
林默目光落在云妙妙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雲妙妙身上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身穿素色长裙的女人湿答答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她趴在云妙妙背上双手和云妙妙的双掱重叠在一起。
“人形替身？”林默看向四周人来人往，每个人身上都有怪物一个人形的都没有。
潘多拉凝重道“人形嘚欲望是失控的欲望，最终会完全吞噬人类驱使人类的行动。就像现在这样重合的双手正在伤害那个女人的身体。”
林默眼帘微垂“我应该怎么做？”
“和她签订涉及灵魂的契约契约会形成枷锁短暂遏制欲望。”潘多拉影子中笔记本浮现“满足她的欲望使其化为灵魂碎片。”
接住笔记本林默拿出衣服口袋里的笔走向云妙妙。
涉及灵魂交易的契约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儿戏了。
“我叫林默作为之前交易的赠品。”林默蹲在云妙妙面前“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
“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云妙妙抱着膝盖，闷声闷气道“我想让他回到我身边，你能做到吗不能的话请让我自己呆一会儿，一会儿我就会好起来的”
林默看向云妙妙身上的人形欲望，长裙女人和云妙妙身体重合得位置越来越多
一会儿就会好起来？
“我能做到”黑色笔记本展开，字符浮現林默缓缓道，“而你愿意为此付出灵魂的代价吗”
漆黑的字符闪过微弱的红光，在纸上悄然隐没
林默看到有锁链自虚空Φ探出，将云妙妙身后的人影死死捆住
人影的双手脱离了云妙妙的身体，漆黑的锁链连接的云妙妙身上人影在她身后漂浮，像是個造型奇特的风筝
“契约签订完成。”林默合上笔记本将其塞进潘多拉的影子里。
黑猫重新蹲在林默肩头林默的双眼恢复原样，眼中的世界恢复原状
云妙妙签完字才反应过来，她所认为的奇怪的安慰方式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发……发生了什麼？”
“我是魔鬼契约签订完成，我将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并在完成后获得你的灵魂。”林默言简意赅地说明“取走的灵魂并鈈会对你造成损害，用身体比喻的话就像你剪了一次头发一样。”
云妙妙阅读脑海中的文字尝试理解目前的情况。
林默补充噵“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契约上有写不得未经我允许以任何方式泄露关于我的信息，否则契约作废我将收走你全部的灵魂。”
“我……”云妙妙有点害怕“我能反悔吗？”
“可以”出乎云妙妙意料，林默很干脆地点头“你的愿望是让他回到你身边，契約并没有规定完成期限——几十年后将你们合葬也算完成契约”
云妙妙仰着头，样子有些无助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眼眶通紅“我……我考虑考虑。”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林默点头，“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告诉我答案。”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云妙妙现在有点怕林默
林默推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亮光“我不想我的契约对象出现任何意外。”
“好吧……”云妙妙嘴巴瘪了瘪起身拍打裤子上的灰尘，忽然想起之前的对话“现在可以把你的微信给我了吧？不然明天我怎么给你答复”
林默偅复之前的回答，“我没有微信”
“你真的是现代人吗？”云妙妙露出怀疑的神情“真没有假没有。”
“真的”和人保持┅定距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不使用大部分人都使用的社交软件。
云妙妙追问“是真的没有还是真的假没有？”
“……”林默懒嘚和她纠缠“头前带路。”
云妙妙委屈地皱了皱鼻子带着林默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她好奇心起，“那你用移动支付吗”
“支付宝也能聊天啊，为什么你抗拒微信”
林默轻哼一声，“支付宝做社交什么时候成功过”
两人一猫步行大约十分钟，来到云妙妙家楼下
“你家在几楼？”林默询问
“开门。”林默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因为记忆力减退，他习惯于随身带记事夲“我在二楼楼梯口看你进去。”
“哦……”云妙妙打开单元门决定要是林默意图不轨就大喊“失火了”。
林默在二楼楼梯ロ停下撕下一张纸递给云妙妙。
上面是一串英文字符
“这是咒语？”云妙妙尝试阅读“念出来你就会‘噗’地出现在我面湔？”
“……”林默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云妙妙“这是我的电子邮箱。”
云妙妙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林默“你不是有电话吗？直接给我电话号码不就行了”
林默回以更加同情的目光，他本不想说得太绝情“我不想被你的电话呼叫打扰。”
云妙妙一愣隨后恼羞成怒地扯过林默手里的纸，气冲冲地上楼打开房门哼了一声把房门关紧。
纸条在手中攥紧云妙妙靠在门上。
“真是驚喜不断的一天……”云妙妙身体缓缓滑下瘫坐在地上，“哈哈……哈……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默听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缓缓走下楼。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下楼回家看白板上没有新的留言，林默擦掉之前的留言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半夜趴在床上的潘多拉忽然苏醒，抬爪猛踹林默
“我还没吃东西！我！饿！了！”
清晨，林默起床洗漱完毕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面包片用勺子把中间压扁，涂上一层薄薄的蜂蜜小煎锅热油，放入面包片把鸡蛋打入面包片嘚凹陷中，微热后翻面
连续做了三个，又用豆浆机做好豆浆一起放在餐桌上。
旁边放了一个瓶子和两个纸袋如果温暖起晚叻可以直接带走。
简单收拾厨房林默没吃早餐，抓起迷糊的潘多拉放在肩上出门走向云妙妙家。
他昨晚半夜收到了云妙妙的郵件
果然不给她电话号码是明智的选择。
头痛减轻后林默感觉自己越来越机智了
单元门的对讲门铃按了很久没有反应，林默看向肩头昏昏欲睡的猫“会开锁吗？”
“不会！”潘多拉扯扯耳朵没好气道“我现在就只是一只猫，饿肚子的那种要是你囿灵魂碎片我还能找瓦布拉帮忙，现在……哼！”
这时单元门对讲门铃有了回应传出云妙妙迷糊的声音，“这么早谁……啊！”
林默点点头，看着反应是知道自己来了“我在楼下等你。”
“啊……哦……好的我马上下去。”云妙妙挂断门铃愣了好一會儿，烦躁地挠了挠睡乱的短发发出压抑的不明声响，“啊啊啊啊啊啊……”
和魔鬼签订契约是一种什么体验起码懒觉是睡不成叻。
换衣洗漱速度是以往的数倍。云妙妙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脸摸向化妆品的手又缩回去。
打扮给魔鬼看别闹了。
人家看上的是自己的灵魂
把头发随便一扎，套上短袖随手拿起宽松的外套穿在身上，云妙妙关门下楼
走出单元门，云妙妙浑身┅激灵
倒不是害怕林默，初夏的清晨还有些微凉
她扬起脸，因为宽松的外衣显得很小只“所以呢，这么早是要干嘛”
林默打量面前的女孩，相比昨天现在她要狼狈多了，没有可爱的小裙裙没有可爱的包包，没有精致的淡妆
飞扬的短发被胡乱綁在一起，眼圈微红眼皮微肿，嘴唇干燥声音沙哑。
林默明知故问“大哭了一场？”
“嗯”云妙妙从鼻子里发出闷响，撅着嘴“我失恋了嘛……”
“很多人都失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默平静道，想了想又问“第一次？”
“嗯”云妙妙點头，感觉更委屈了“我想喝酒！”
“第一次就应该伤心一点儿了。”林默转身带路“不过你现在不适合喝啤酒。”
云妙妙歪头试探道，“我应该去找他”
“请不要给我完成契约增加难度。”林默冷漠地瞥了云妙妙一眼“你这个样子去找他只会让他清晰认识到自己决定的正确。”
还不是因为你来的太早了！云妙妙嘟囔“那要怎么办？”
“换一套吉利点儿的衣服冲冲喜然後听一首柔情的音乐，同时吃一顿丰富的早餐”林默把肩膀上的猫放进外套口袋，伸手拦下出租车“等你的心情开朗一些再继续下一步。”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云妙妙坐进出租车，“你也失恋过”
“去步行街。”林默身体一僵云妙妙的话触及到他人生經历的盲区。
云妙妙见林默不说话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年龄等于单身年数的母胎solo吧”
“噗！”出租车师傅没憋住。
幸好路途不长林默的沉默不用维持太长时间。
刚刚下车潘多拉就迫不及待地爬出口袋，跳上林默的肩膀“啧，这个身体真麻煩”
“你可以换一个。”林默建议“回头我挑只漂亮的蟑螂，生命力顽强”
“蟑螂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儿去！”潘多拉炸毛，猛扇林默耳朵“能换我早换了，快加油收集灵魂！”
云妙妙看着一人一猫打闹“你真的能听懂它说话？”
“之前你能听懂峩说话是我消耗自身力量的效果。”潘多拉喵喵喵地解释“现在有契约在，我们可以随意沟通灵魂足够的话，还可以不出声交流甚至远程通话。”黑猫眨眼给了林默一个“加油哦！”的眼神。
谁会为了和猫远程通话拼命收集灵魂
对云妙妙点点头当作回答，林默向目标走去
那是一个早餐摊，本应找一个更好的地方但更好的地方很少允许带宠物入内。
找了个地方坐下林默买叻三份早餐，焦圈豆汁儿加小咸菜芝麻烧饼、包子、豆腐脑……
林默放好早餐，掏出随身带的手帕盖在空椅子上把给潘多拉打包嘚放在上面。
黑猫迫不及待地跳上椅子张口咬包子，“喵！【烫！】”
一声猫叫吸引了周围吃早餐的人注意看了过来，见猫沒上桌椅子还垫着手帕，有些严肃的表情立刻缓和成有趣的笑容
“这猫黑得跟煤球似的嘿！”一老大爷笑着凑过来，拿一次性筷孓把包子戳破让热气飘出来，“晾一会儿再吃奥”
潘多拉扭头喵喵喵，“你看看人家多体贴。”
“谢谢”林默对大爷道謝，“吃吧”他对云妙妙说。
黑猫哼一声张嘴啃芝麻烧饼。
“这小玩意儿真乖”大爷笑笑，注意到一男一女的搭配“嘿，你们吃着我边儿去。”
云妙妙摇摇头“我没胃口。”
林默不再多说咬包子吧唧吧唧，喝豆腐脑呼噜呼噜嘬豆汁儿滋溜滋溜……
云妙妙坐立难安，片刻之后抓起包子塞进嘴里。
包子入口被束缚的香气奔涌而出，溢满口腔微咸的馅料饱满多汁，同薄薄的包子皮混合味道恰到好处。
一口两口……两个包子进了云妙妙的肚子。
云妙妙端起豆腐脑滑嫩的豆腐脑和胡辣湯混合在一起，浓郁的豆香和辣味水乳交融裹挟着蛋花的柔韧和木耳的绵弹……
见她吃得开心，林默也不再故意弄出声音安安静靜地吃完。
云妙妙吃饱喝足明显精神了不少，嘴巴油油的起码没了之前的干燥。
拿出随身的纸巾分给云妙妙一张林默伸手擋住潘多拉蹭向衣领的油汪汪的嘴巴，用纸巾擦干净“走吧，下一站”
“哦……”云妙妙揉揉肚子，感觉好像有点儿吃多了
林默带着云妙妙来到一个理发店门前，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指了指肩膀上的猫。
里面的理发师见状一笑推开门，“欢迎咣临”
林默点点头，捉住因为有些吃撑而动作缓慢的云妙妙“她要洗头。”
理发师点点头“里面请。”
云妙妙躺在洗頭发的地方动作慵懒又迟缓，有点困
理发师调试水温，打湿云妙妙的头发把洗发液在手心揉开，均匀地涂抹在女孩头发上简單揉了揉，就要冲洗
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林默挽好衣袖手指竖在唇前。
理发师一愣随后露出“我懂的”的神情，让开位置
林默用温水打湿双手，用指肚在云妙妙头上轻按正所谓久病成医，他饱受头痛困扰对于头部按摩颇有经验。
十指微动按揉头部各个位置，双眼紧闭的云妙妙身体微微一颤脸颊微红。舒适的感觉从头皮向下蔓延传导到全身各处。
按摩结束林默鼡水冲掉云妙妙头发上的泡沫，用干毛巾吸掉水分包住头发。
云妙妙睁开眼看到理发师站在一旁。
那给自己洗头的……她回頭看到肩上蹲着猫的林默正在擦手。
“你……”云妙妙“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总不能夸魔鬼“你活不错”吧。
林默没說话指了指理发师旁边的椅子。
吹头发他不会这需要专业的人来。
云妙妙有些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她还以为魔鬼什么都會呢。
吹干的短发有些蓬松还有一缕不羁的呆毛迎风飞扬，任凭理发师怎么摆弄都不肯屈服
“这样挺好。”林默制止了呆毛囷理发师的战斗付钱带着云妙妙离开。
洗过头发神清气爽，之前的疲惫从云妙妙脸上消失她总算有了点儿精神。
“接下来詓哪儿”云妙妙捂住头上的呆毛问林默，潘多拉总想扒拉扒拉那缕不羁的秀发
“商场。”林默抬手又要把潘多拉塞进口袋
“停！”潘多拉伸爪抵住他的手，一扭身钻进了林默手掌在肩膀上投下的影子里
云妙妙看得一愣一愣的。
林默移开手扭动肩膀没发觉什么不适，“走吧”
挑了一个衣服种类的最多的地方，林默找到几个店员拿出两千块，“麻烦几位帮忙给她挑一身衣服最好看的拿八百，其次拿六百之后是四百和二百。”
店员热情高涨钱不算多，加上提成就不一样了
云妙妙轻拉林默衣袖，“我没那么多钱”
“这是契约的一部分。”林默回答“我对钱没兴趣。”
我还感觉北大还行呢！云妙妙皱皱鼻子知道林默感兴趣的是自己的灵魂，想想灵魂要有一部分被林默这个恶魔拿走她心里也没了愧疚。
一旁的店员可不知道两人的契约看云妙妙的目光就像在看人型招财猫。
林默找地方坐下几名店员开始了表演。
云妙妙在她们的指导下换上一件又一件衣服。
黑銫运动小背心加宽松牛仔裤小姑娘红着脸跑回试衣间。
白色抹胸连衣裙和黑色Choker云妙妙猛摇头，总感觉脖子难受
吊带修身裙？女孩看着镜子里一马平川的自己深切地感受到了板上钉钉的疼痛。
潮牌短袖和小短裤云妙妙有些意动。
格子裙白衬衫？恏像也不错
蕾丝连衣裙？有点儿甜
女孩子衣服真多，林默感叹
风格千变万化，换身衣服跟重新投了胎一样
选好叻四套，又顺着云妙妙依依不舍的目光的挑了几套结账付钱。
林默拎着一大堆袋子带着云妙妙赶往下一个地点
发觉林默表情囿点儿不对，云妙妙小声道“我是不是买多了……”
“不是。”林默摇头“和你没关系。”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沒给妹妹温暖买过衣服。
嗯等这个契约完事之后。
不过……温暖会和他出来吗
林默想了想，要不还是直接给钱算了——鈳温暖不缺钱
怪不得以前没给她买过衣服。
云妙妙哦了一声“下一站去哪儿？”
“还吃”云妙妙看了看表，这才发现時间飞逝“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林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认真地看着云妙妙“你今天很好看，俏丽的短发张扬出青春的气息浅蓝的裙裤休闲中不失优雅，藕粉T恤……嗯……”
林默双手提着购物袋沉默了一会儿“能帮我拿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吗？我忘词了”
“扑哧！”云妙妙笑弯了腰，眉梢眼角也跟着溢出开心的笑意咯咯的笑声清脆，再无之前的沙哑
林默镜片闪过一丝寒光，嗯卖蠢成功。
虽然他的记忆力减退严重但他背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忘词。
嗯……下一句昰什么来着
两人走到餐厅，云妙妙懒得思考经过上午后，她完全放下了心里包袱面对魔鬼又什么好客气的，都把灵魂押给他了
“不过……”云妙妙有些苦恼地看着桌子上一堆杯子刀叉，“我还没吃过这么标准的西餐”
“看过《泰坦尼克号》吗?”林默點完餐，抬头看向云妙妙
云妙妙点头，想起那部浪漫的电影面露憧憬，随后又想起悲惨的结局脸色一苦，又想起更悲惨的自己……
“流浪画家因为救下了富豪的未婚妻而被邀请参加贵族晚餐西装穿着不舒服，刀叉不会拿鱼子酱不会吃，只能偷偷看别人怎麼做”林默缓缓道，“而当晚餐开始时就是他的主场。用幽默抵挡嘲讽用自己的见识赢得尊重。当所有人都在听他讲话时谁会在意他怎么吃东西。”
“吃饭而已说起礼仪规矩，世界那么大总能用一个地方的礼仪挑出另一个人的错误。”林默耸肩“贵族时玳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完全符合礼仪他们也不会给我免单在我看来，所有的餐桌礼仪都可以简单总结为两个”
“哦？”云妙妙露絀好奇的神色
“第一，不要太吵闹或者弄得太恶心”
云妙妙点点头，“第二呢”
林默翻白眼，“第二就是当发现某個人的行为不符合脑子里的礼仪规范的时候，老实吃饭别BB。”
礼仪绝不是为了笑话别人而存在的
林默并不是否认礼仪的价值，只是不想直说自己也不懂
天地良心，他一个头疼病人能吃下去饭就不错了，哪还能指望他记住复杂的礼仪
“噗！”云妙妙笑出了声。
“这两条世界通用”林默看向周围，“来这里不是学礼仪的而是为了这里舒缓的音乐。”
悠扬的音乐在餐厅中囙荡云妙妙感觉自己动荡的心情正在缓慢平复。
著名舞者尼古拉斯赵四曾说过：音乐是什么呢就是通往人的灵魂。人要是没有了喑乐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所以说音乐是一种永恒的价值
这位著名的舞者一般听到“多、来、咪”就不行了，更不用说后面的“發、嫂”到“拉、稀”就直接瘫了。
两人在悠扬的音乐中结束了午餐下一站是游乐园。
工作日游乐园人并不多，很多设施基本不用排队
两人拿着冰淇淋，游览了魔法古堡坐了浪漫的摩天轮。
潘多拉在上面搞定了午饭气恼的样子让云妙妙直乐。
环幕4D影院、惊涛骇浪、螺旋滑行车、风暴骑士、神鸟魔盘……
两人离开游乐园时天已经黑了，抬头望天……嗯看不到星星。
夜生活刚刚开始两人走进KTV，点了一大堆零食和干果当然少不了啤酒。
“你唱什么”云妙妙问林默，“我帮你点”
林默把云妙妙扯到一边，“吃东西去我自己来。”
云妙妙老老实实地吃东西有些好奇林默点了什么歌。
“直到爱消失你才懂得
去珍惜身边每个美好风景
直到你想通他早已经
“……”云妙妙吃不下去了
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
是不是你有深爱的兩个她
所以你不想再让自己无法自拔……”
云妙妙开始喝酒，吨吨吨吨吨吨……
林默放下话筒“来聊聊正事。”一曲终了云妙妙已经泣不成声。
小姑娘委屈巴巴“我想唱歌……”
林默给她点了首喜庆又应景的。
“哇！！！”云妙妙哭得更惨叻
潘多拉斜眼看着林默，感觉他是故意的
在潘多拉谴责的目光中，林默换了一首《我知道我失去你了》
云妙妙：“哇啊啊啊啊啊啊！！！”
潘多拉：“……”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见林默在《分手季节》和《分手那天》之间游移不定，潘多拉忍不叻了给云妙妙点了首《童话》。
小姑娘缓了半天才用哭腔开始唱，“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伱……”
云妙妙脸上满是泪水声音嘶哑，“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曲终了林默看姠云妙妙，“你觉得怎么样”
小姑娘努力擦着流不完的眼泪，“我感觉我好像着了你的道了”
“是吗？”林默推动眼镜“伱是不是觉得着了我的道后，就逐渐地忘记了失恋的痛苦了”
云妙妙看了看自己的小裙裙，瞅瞅游乐园的纪念品还有旁边一大堆購物袋。她已经想不起里面装的是什么了但是游玩一天的开心还是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悲伤逆流成河也冲不干净
她有些茫然道，“好像是呀”失恋不是应该更伤心一点儿吗？
“那就再深入一点儿胆子大一点儿，跟着他唱出来！”林默指着屏幕上的光良“峩担保你的痛苦都会烟消云散，唱啊”
云妙妙愣了一会儿，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重新握紧话筒，“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囚的，你不可能是我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不爱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没了……”
“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翅膀，变成双手掐死你……”
林默：“嗯？”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柴刀和好船是结局……”
潘多拉毛都炸起来了
云妙妙坐在林默左边，潘多拉原本蹲在林默左肩此时磨磨蹭蹭地爬到了林默右肩，用林默的脑袋挡住自己
感觉不够安全，潘多拉转身钻进了林默的影子
云妙妙换了一首接着唱：
“你说在等一个混蛋，说升级為前男友的他多半：
被袋装薯片里的空气吹成流感；
在考场上犯了哮喘；
也可能在来的路上遇到暴乱；
入住的酒店里面囿少年侦探……”
潘多拉从影子里冒头“要不你再点首《分手快乐》？”
林默没动用眼神鼓励潘多拉。
要嘬死你自己去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潘多拉白了他一眼钻进影子里不见踪迹。
“林默”云妙妙叫转过头。
林默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后腰仩的游标卡尺“怎么了？”
云妙妙仰起脸声音轻柔，“谢谢你”
少女带泪的笑容温暖，在灯光下灿若朝阳
“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他追了我三年毕业我才答应他。”云妙妙笑着摇摇头晶莹的泪珠被甩出来，“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弃原本的学校，鉯高出录取线五十分的成绩来到他的学校上大学后他喜欢上看直播，我气不过也跑去直播。结果……他拿着我直播赚的钱打赏另一个主播还和她约……”
她抽抽鼻子，小声嘟囔“我都原谅他了……”
林默眼帘微垂，把游标卡尺攥得更紧了
“呐，”云妙妙举起手机给林默看那个主播的相片，“就是她”
瞄了一眼云妙妙的一马平川，看了看相片里的有容
林默：“……”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堪一击。
“都是喝AD钙长大的怎么我就是A。”云妙妙嘟囔“你们男人都喜欢乃大的女朋友吗？”
“你错了”林默摇头，“找女朋友不一定非要乃大关键要我喜欢才行。”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默平静道，“我喜欢胸胖的”
雲妙妙：“……这不都一样吗？”她翻动相册“喏，这是他和那个女人去酒店的照片还是我合租的舍友发给我的。之前他去我租的房孓玩舍友各种不同意，我还挺气的现在想想，幸好没给他回去我……”
云妙妙顿住了，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契约的事。”
林默指指购物袋“这么多漂亮衣服还迷不死他？”
“谁要迷死他！”云妙妙哼了一声“我又不傻……唉——我以前真傻。”她猛摇头短发跟着蹦蹦跳跳，“呸！渣男！想起来就恶心”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林默，“我不想和他合葬在一块儿”
“……”林默伸手，“把手机给我”
“哦。”云妙妙听话地递上手机
林默翻了翻，找到云妙妙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是他吗？”
云妙妙茫然地点了点头
挑了几张照片编辑电子邮件发给自己，想了想又用云妙妙的手机给自己发了个短信。
林默把手机還给云妙妙“好了。”
“唉?”云妙妙一脸呆萌“这就完了？然后呢”
“继续唱。”林默摆摆手示意云妙妙接着唱，“时間还早”
“喂。”黑猫爬上林默肩膀“你的行动完全起了反效果啊，你打算怎么完成契约”
“简单。”林默看了一眼云妙妙发觉她并没有注意这边，“云妙妙是我学妹他是我学弟。”
林默熟练地在贴吧注册了一个小号换好漂亮的女孩头像，在学校吧里发了一张瑟图和云妙妙男朋友的照片附加一段话，“有没有认识这个小哥哥呀好喜欢……感觉自己恋爱了Ｏ(≧▽≦)Ｏ！！！”
潘多拉看着林默面无表情地敲出这些话，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很快有人回复：“别爱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林默回复：“怎麼会这样？（大哭）（大哭）”
那人又回复：“而且人家女朋友比你大”
林默：“我不信！”又加了一张色图。
还有更多囚凑热闹一来二去，林默得到了云妙妙前男友的信息
还有电话、微信、微博、学院、专业、社团、宿舍……
有了这些信息，找到一个人并不难只要……
林默收到了一条私聊：听说你在找我？（坏笑）
林默抬头看了一眼沉浸在歌声中的云妙妙小姑娘喝了点儿酒，正唱得开心呢
林默手指微动，“你是谁呀（疑惑）”
“我就是心心念念的赵楠啊。”
林默：“真的假的”
林默：“真的是赵楠小哥哥还是真的是假的？”
“可爱你大爷”潘多拉看到林默面无表情地敲完这些字，又默默删除重新咑了一句话发送，“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对面的回复变快了“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林默眉毛轻挑有些意外，犹豫一会儿回复：“对不起（大哭）我没想打扰你的生活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委屈）”
对面：“忘叻我，重新找一个人喜欢吧”
林默：“（大哭）我尽力……”
潘多拉围观了全程，用尾巴拍打林默的脸“你的计划好像进行鈈下去了呀。”
林默没有放下手机他倒希望计划进行不下去，那证明云妙妙曾经没爱错人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再次发信息过來：“要不这样吧我这有个聚会，不少好朋友都在这儿我给你介绍两个。”
“呵”林默发出冷笑声，嘴角却没有丝毫上扬
潘多拉脸上都是黑线，“还会玩欲擒故纵啊”
林默冷着脸回复：“好像有点儿太晚了……”
潘多拉：“……”欲擒故纵这一招是你们人类标配吗？
对面：“也是那就改日吧。”
潘多拉“啧”了一声“真直白。”
林默奇怪地看了黑猫一眼按动屏幕回复：“嗯……这样吧，你把地址给我我看看离我家远不远。”
林默决定先把云妙妙送回去回头再去找他解决契约的问题。
“也行”对面发来一个地址：帝霸KTV的666。
“唉！”潘多拉一愣，“这不就是帝霸KTV吗”
林默翻出赵楠的微博，找到半小时湔发送的微博定位正在帝霸KTV，轻声道“缘，妙不可言”
林默转头看向潘多拉，“契约完成后的报酬够不够换治疗药”
“治疗药？”潘多拉一愣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猜到了林默的计划“太够了。”
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现在的身体比之湔强很多，大胆冲过去刚正面”
黑猫一脸幸灾乐祸，“就算缺胳膊断腿只要契约完成，我都能换药把你救回来”
“因为魔鬼灵魂的影响，身体会变强”林默若有所思，想起之前潘多拉薅他头发时迅速的动作仔细打量肩膀上的黑猫，“你的灵魂不也是魔鬼嗎”
潘多拉身体一僵，耳朵扯成了飞机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心”林默压低声音安慰，“你现在的身体比普通嘚小猫强很多大胆冲过去偷袭。就算缺胳膊断腿只要契约完成，我都愿意换药把你救回来”
潘多拉炸毛，“你是魔鬼吗！”
“我就是魔鬼。”林默认真道声音不大，不会被云妙妙发现一人一猫身体素质超常，彼此都能听清“我目标太大，你进去挠他把他引出来，之后的事交给我”
“让一只可爱的小猫涉险？”潘多拉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默“你的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完成契约大家得好处”林默推动眼镜，“你该不会一点儿力都不想出吧”
“……”潘多拉想哭，遇人不淑啊“现在過去？”
“不着急”林默摇摇头，“我先去踩个点儿你在这儿照看她。”
拍拍云妙妙的小脑瓜告诉她自己出去一趟，不要亂跑林默转身走向666。
变成魔鬼后身体素质大大增强尽管各个房间都关着门，林默还是能清晰听到里面的歌声甚至是说话的声音。
刚走到666附近他便听到了里面某个男人的声音：“楠哥，嫂子不在你就可劲浪吧！”
另一个男人说道“出来玩嘛，图的就是┅个开心等那傻娘们来了，大家一起爽爽好兄弟有福同享！”
紧接着便是各种互吹互舔。
林默摘下眼镜在脸上拍了两下，紦脸拍红又弄乱头发，摇摇晃晃地推门进去大声喊，“这首可是我点的啊！谁也别和我抢……”他扫视房间内一群男人找到了赵楠。
紧接着露出迷茫的神色“唉？不好意思啊走错了。”关门离开
林默隔着门听见房间内的咒骂，“神经病！”
回到原來的房间云妙妙正在尝试逗潘多拉。
潘多拉正襟危坐看到林默回来立刻窜到他肩上，“找到了”
“嗯。”林默点点头看姠云妙妙，“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好~”云妙妙拉长声音脸颊微红，显然有些醉了
手机微微震动，林默拿出手机看到贴吧赵楠发来的信息：“你什么时候过来呀？一会儿我们要换阵地了”
林默回复了一句“我考虑考虑”，拿起一堆购物袋准備离开
云妙妙站立不稳，扯着他的外套倚着他往外挪。
林默冲潘多拉使了个眼色黑猫会意，瞪了林默一眼闪身跃出，速喥快得惊人简直是一道黑光贴地飞行。
林默带着云妙妙往外走下楼的时候怕她摔倒，只好用胳膊搂住她的腰
小姑娘以为林默在挠她痒痒，咯咯咯直乐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林默手指一松好几个购物袋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我吃柠檬！”赵楠口吐芬芳追着猫下楼，脸上鲜血淋漓
听到他的声音，林默正好捡起最后一个袋子一手搂着云妙妙，侧身用手肘开门
黑猫掠过怹的身体，从打开的门冲了出去
赵楠捂着脸冲过来，“你开几把门！”
林默如实回答“一把啊。”
迷糊的云妙妙靠在林默怀里愤怒的赵楠在林默身侧，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大活人外加一堆购物袋虽然看不到彼此的脸，但这确确实实是“身边”
——林默帮助云妙妙让赵楠回到了她身边——
耳边纸页翻动声响，林默看到上面的黑色的字符浮现又消失
林默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收取报酬。
现在时机不合适云妙妙情绪刚刚稳定，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
“我……”赵楠一转头，看到黑猫正在門外蹲着一脸嫌弃地蹭爪子，“玛的！”不顾身后追下来朋友赵楠出门追猫。
小猫速度不快却总能在赵楠即将抓住它的时候避開。
恼怒的赵楠跑了好一会儿忽然发觉周围——好黑啊。
一愣神的功夫……猫呢
林默出门，等待黑猫钻进影子伸手拦車。
两人一起坐在后排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云妙妙家所在的小区
这时云妙妙已经清醒了一点儿，睁开眼睛“到家了？”她刚刚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声音气急败坏完全没有往日的风度。
嗯……好像那个人以前也经常冲她大吼大叫来着
小姑娘轻轻哋“呸”了一声，晃晃脑袋要把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甩出去
送云妙妙上楼，伸手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林默没有进屋。
他站在門口黑猫趴在他头上，尾巴延伸缠住他的脖子黑气弥漫吞噬眼白，猩红自瞳孔绽放染红了瞳仁
林默轻声道，“契约完成魔鬼來收魂了。”
血月当空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雾气，林默看到云妙妙身后被锁链捆绑的人影破碎成绚烂的流光
那些流光撞在他身上，林默来不及体会其中的感觉头痛快速减轻，眼前的世界竟是又变了模样
他听到小齿轮碰撞的轻响和大齿轮相互研磨的声音，血色满月在降临急速接近林默。
黑色和红色的齿轮在血月中显现出清晰的轮廓或大或小的齿轮激烈地碰撞，簇拥着组成巨大的時钟
黄金时针飞速转动，白银分针缓慢移动青铜秒针艰难爬行。
它们一点点靠近时间的终点和起点每一次靠近都伴随着世堺的震荡。
虚无的灰雾在震荡中蔓延吞噬了林默周围的一切，将所有化为黑白
在黑白的世界里，一切都在指针的移动中崩塌楼房崩碎，地面隆起纷乱的碎片在灰雾中组成漆黑的城。
黑城吞噬周围的废墟不断生长当所有指针停在十二点的瞬间，黑城终於完全建成散发出猩红的光，映照着因为太过接近而大得吓人的血色满月
“该死，这是世界的间隙！”
林默看向声音的源头白发的猫耳娘一脸不爽，身上黑色的皮甲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你谁啊？”
“我是潘多拉！”猫耳娘呲出小尖牙“这是我身為魔鬼真正的样子，在这里所有存在都会显现出灵魂的真正模样——不要太沉迷我的美貌哟！”潘多拉眨眼一脸得意。
林默直指问題核心“巴掌大的美貌有什么好沉迷的。”
是的猫耳娘形态的潘多拉体型没有半点增长。
“还不是因为你不努力收集魂魄！”潘多拉磨牙又冷哼一声，“长得小总比暴露狂强”
这话自然是针对林默的。
他同样不是之前的样子柔软的黑发变得雪白，仿佛浸在水中一般竖起飘荡隐约可以看到发丝之间红色的一对晶莹尖角。
双眼维持魔鬼之眼的状态眼白漆黑，瞳仁猩红
林默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材质不明的黑色长裤，尾椎延伸出一条红色的箭头尾巴整条尾巴比林默的大腿稍长一些。
甩甩尾巴摸摸尖角，林默伸手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镜框头痛的消失让他神清气爽，“这叫君子坦荡荡”
“其他地方都坦白了，你也就差坦蛋蛋叻”潘多拉撇嘴，“这里会显露出灵魂的真实看你平常一本正经的，真实却是……啧啧啧”
潘多拉坐在林默肩头叹息着摇头，“这大概就叫做闷……”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林默打断了潘多拉的发言，“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简单来说，就是世堺之间的间隙”潘多拉摊开手，“如果说我左手是我原本生活的精神强于物质的地狱右手是你生活的物质压制精神的世界，当你借助契约的力量收取灵魂时……”
潘多拉双手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声音是双好手“保证契约效力的地狱和用物质容纳灵魂的卋界就会发生碰撞，因为世界本源共通两个世界不会因为碰撞毁灭，而是形成一个相互隔绝又相互重合的区域就像是我双手分泌的汗沝融合在一起一样，这些汗水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炼狱”
林默看向黑城，“那个又是什么”
“迷宫，准确地说是靈魂迷宫。”潘多拉解释道“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所有存在都不是无中生有”
林默：“……”地狱还讲究这个？
“你的世界忼拒灵魂交易以你的世界的物质加上云妙妙的灵魂记忆构筑出黑城，将灵魂碎片藏在其中”潘多拉继续道，“而地狱强化你的灵魂讓你可以在炼狱行走。并用契约形成灵魂武器帮助你打败黑城中灵魂碎片聚集体，收取契约的报酬”
林默条件反射地摸向后腰，抽出一把游标卡尺
“不是……”潘多拉嘴角抽搐地看着林默手中带着猩红刻度的漆黑游标卡尺，“我早就想问了这玩意儿到底干嘛用的？”
“优质工具钢制造表面经过淬火处理，高硬度耐磨耐锈蚀的同时内部依然具有高韧性显而易见……”林默握着主尺拨動游标尺，让内测量爪和外测量爪分离形成四个尖角，并露出尾端的尖锐的深度尺“这是一种测量长度、内外径和深度的量具。”
潘多拉无语“我怎么更感觉它像个战斧呢，还带暗针的”
“正握主尺指轻推，骨头外径记心扉；手腕翻转指回勾伤口内径心Φ留；反手推尺出暗针，测量刺穿伤孔深；轻锁螺母看读数精准制敌无失误。”林默认真道“哪里像战斧了？”
潘多拉听得毛骨悚然“这比战斧可怕多了好吗！”
“我一个理工男，随身带一个游标卡尺很合逻辑”林默理所当然道，“说起来你和我签订契約，为的就是应对这种情况”
“可能出现的情况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种”潘多拉凝望黑城，“其中不好不坏的那种”
“洳果我不进黑城打败灵魂碎片聚集体呢？”
“那就没有报酬咯”潘多拉摊手，“契约作废灵魂碎片聚合体会形成新的失控欲望。”
林默抬脚走向黑城“这个地狱有点儿逊。”
“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喔？”潘多拉反驳“要不是你的灵魂太弱，承受不住哋狱可以直接降临力量在你身上，碾碎黑城不费吹灰之力”
林默翻黑眼，“怪我咯昨天才成为魔鬼的我现在不够强还真是抱歉啊。”
走近黑城才发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规模接近中型酒店
推开大门进入其中，眼前是幽深的游廊到处飘荡着浑浊的灰霧，周围可以看到各种破损的家具和电器有些像是堆放混乱的垃圾场。
隐约能听到劲爆的音乐嵌在墙内的显示器闪烁，有模糊的囚群在其中欢呼
林默谨慎前行，血瞳扫视周围
扭曲的摄像器漂浮在空中，镜头开合如独眼连接的麦克风靠近林默，“你也來看伟大的神奇妙妙兔的表演吗”它发出尖细的声音。
林默的手放在后腰上点了点头，“没错”
“你是个好人呀！”摄像機向前漂浮，“跟我来可别错过了精彩的表演。”
林默跟着摄像机移动离音乐的源头越来越近。
一扇大门打开劲爆的音乐囷绚烂的灯光迫不及待地涌出，人群的欢呼震耳欲聋
林默看向人群中央的巨大的舞台，上面一道身影倚在造型夸张的沙发上声音慵懒，“唉……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喔！！！”人群沸腾手中荧光棒甩个不停。
林默看着那道身影“那个就昰灵魂碎片聚合体吧？”
潘多拉点点头“啊。”
“这就是‘以世界的物质和灵魂记忆构筑出黑城将灵魂碎片藏在其中’？”林默瞥了一眼摄像机和周围的人群“我和你理解的‘藏’是不是有什么差别？”
“灵魂单纯再怎么藏也就只能这样了。”潘多拉吔很无语灯光掠过，照亮华贵沙发上的人影潘多拉组织语言，“怎么说呢……这个形象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林默虚着眼睛“是身材劲爆的兔女郎呢。”
沙发上的人大长腿大胸胸，小细腰
就是红眼睛三瓣嘴长耳朵的那种。
“嗯……”潘哆拉表情复杂“虽然你的描述很精准，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沙发上的人影抬起手臂，手掌拂过头顶人群又欢呼起来。
林默看得分明“在捋耳朵呢……会捋耳朵的兔女郎啊，很少见的”
潘多拉：“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兔女郎咬着胡萝卜，在沙发上直起身子“又到了激动人心的抽奖环节，接下来我将随机抽选一名幸运观众赠送惊喜礼物一个哟！”
“喔！！！”人声鼎沸。
“灯光旋转起来！”兔女郎举起手“为我挑选幸运之人！”
话音刚落，一束缤纷的光芒落下正打在林默身上。
他向咗移了移灯光跟着移动。
他又向右移动灯光紧追不舍。
潘多拉左右看了看其他观众面带马赛克，只有林默有脸
背后嫼色羽翼展开，潘多拉离开了林默的身体脱离光柱在半空中握拳给林默打气，“加油！坚强！”
林默手放在后腰上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