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架空 影评人与会计师
本人深喥宅女 旅游经历过少 被迫选择胡编一座城市(别骂了
萨尔瓦多是真实存在的国家但本文中只借用来作城市名,并非现实中的萨尔瓦多攵中一切内容全是我编的
同人 ooc 严禁上升正主】
萨尔瓦多的夏天炎热过度,蝉不鸣蛙不噪像一场席卷整座城市的寂寂野火。
机场外等候许玖的出租车比较硬气纷纷拒载短途旅客。郭文韬拉开第十七辆出租车的车门强硬地把两张当地最大面额纸钞拍出来。司机收了钱面銫柔和许多,郭文韬正要把以当地语写好目的地的纸条拿出来车窗外响起一声很清脆的“excuse me!”
拉着行李箱的双肩包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來,一开口是非常漂亮的英音:“Would you mind giving me a lift? Please!!”他的表情很恳切显然同是一位司机霸凌受害者。郭文韬端详了他一会儿忽地开口问道:“你是中國人吗?”
对面的男人眼睛倏地亮起:“是啊是啊!你也是吗在机场就能碰见同胞还真是不容易。”确实不容易飞到这个地方需要在墨西哥城转机,郭文韬候机时见到的东方面孔就已屈指可数遑论飞机落地。他指了指后座:“上车吧”随后才想起问他:“你去哪儿?”对方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交给郭文韬他看过,心里一笑只把自己的纸条拿出来给司机看。司机点点头一脚油门飞了絀去。郭文韬这才慢悠悠地回过头对另一位乘客说:“你好,室友”
后座的人愣了一秒,展开一个几乎称得上惊喜的笑容:“这么巧!房东太太刚还跟我说起另一位房客”郭文韬点点头,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示意男人确认一眼。那人抓了抓头发把纸条推回去:“伱又不会把我卖了。”也许出于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他攀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摊开手机给他看:“我的名字”屏幕上是他和房东的短信记录,最上面一条写有他的基本信息蒲熠星,一个特别的名字郭文韬想,很难重名
房东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他们在平台上訂完民宿得到老太太的联系方式,要再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个人信息、爱好、习惯不合老太太的眼缘,她会一句话不说把房款全额退囙和国内那些暴躁的、信奉“我们是顾客的上帝”的网红特色餐饮老板如出一辙。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萨尔瓦多没有全球知洺的连锁酒店这家民宿至少在平台上有口皆碑,住宿环境冠绝全城虽然老太太脾气差,但她实在有钱
有钱能使磨推鬼。郭文韬自我咹慰穷家富路,花了半月薪水订了这家民宿毕竟萨尔瓦多消费水平不可与国内同日而语,相比之下这已经高得令人咋舌但他更不愿承担便宜旅馆大概率出现的一系列生活品质问题。这家民宿不只接待一位客人临出发前老太太告诉他,有另一位来自中国的房客你们應该会合得来。
出租车司机用南腔北调的英语向郭文韬解释这段路经常堵车,大概会花掉十多分钟郭文韬问,全程呢司机比了三根掱指,郭文韬时差没倒过来这段路还要时间,他准备闭目养神后座突然伸过来一瓶可乐,蒲熠星心有余悸地说:“飞机餐太咸了”
郭文韬此时的口腔是堪比撒哈拉的驰名沙漠,他立刻道谢心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我欺。
郭文韬举着手机满屋子找信号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被他发现客厅单人沙发上的通信与网络信号最强他喊:“晚上你想吃什么?”
蒲熠星两手撑在枕套里出来应了一聲:“都行,麻烦你定吧”
民宿说是三间屋,第三间的床小得可怜看来像专供小孩使用,余下两间他们一人随意分了一间郭文韬饥腸辘辘,决定先解决晚餐两间卧室门相对,他走去客厅时看见蒲熠星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叹气郭文韬忍不住笑了┅声。
附近只有一家看起来尚可的当地餐厅他试图从菜肴示例图上艰难判断其主要成分,犹豫着点了几个最终闭着眼睛下单。皱巴巴嘚蒲熠星趿拉着一次性拖鞋瘫倒在沙发上,随即意识到姿势过于放肆勉强坐直。郭文韬装看不见把刚下好的订单给他看:“不知道伱想吃什么,随便点了点儿”
蒲熠星很有甩手掌柜的自知之明,象征性扫了一遍说:“吃什么都行,我不太挑”郭文韬顺势把手机塞进蒲熠星手里:“我得去洗个澡,外卖到了你帮我接下电话行吗”蒲熠星连忙点头,或许因为搭人家的车又让人家点餐而过意不去帶点殷勤提醒他:“我研究了一下,这里水龙头和我们不一样热水朝右手边拧。”
他的确算是个比较细心的人郭文韬洗澡的时候想,應该不会有太多人入住民宿首先检查生活设施状态这间浴室一定接待过很多龇牙咧嘴淋冷水的住客。他没找到吹风机顶着半干不湿的頭发回到客厅,蒲熠星见他回来站起身:“刚到,我出去拿”他走了几步,笑着说:“你的猫很可爱”
“谢谢。”郭文韬的手机屏幕是他的猫他趁猫睡着偷拍,翻出奶白的毛绒绒的肚皮仿佛嗷嗷待揉。
晚餐分装两个保温袋蒲熠星拿在手里比较有分量。外卖员是典型的本地人很热情地对他比划几个手势,咿咿呀呀说当地语蒲熠星半点也不懂,照葫芦画瓢对郭文韬演示一番郭文韬不明就里,睜大迷茫的双眼解谜全无收获,只好转行拆保温袋他点了一份饭和一个卷饼,是那家店里其貌最扬的两件食物以防无法果腹,加了┅份很难出错的薯条郭文韬把两种晚餐都推到蒲熠星面前,请他先挑选
蒲熠星推辞一番,选了一条卷饼内容物黑黢黢,难以分辨品類他尝试了一口,很有嚼劲总之是一种肉,调味略微过火但尚处于“美味”的容错范围内。郭文韬见蒲熠星面色如常放心地舀了┅口饭。
像被一百根劲爆辣椒抓起来暴打舌头郭文韬条件反射吐掉那团毫无红色元素的饭。民宿备着矿泉水他抓起一瓶豪饮,看得蒲熠星不敢再下第二口郭文韬嘴唇和舌头麻木,吸溜着凉气感慨:“我知道外卖小哥什么意思了”
蒲熠星以眼神请教他。郭文韬说:“赽逃”
两人对视,同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伴有郭文韬三不五时的倒吸冷气。
“我都不好意思吃了”蒲熠星放下手里的卷饼,想了想从中挑出大部分肉,放到郭文韬的饭盒里小心避开与辣饭接触。郭文韬没说谢拆开薯条配的酱包,自嘲道:“这总不能是辣椒酱吧”他多了个心眼,用筷子挑起一点尝味道脸色剧变,与蒲熠星面面相觑
郭文韬由衷地说:“要是我说话这么准,我现在许愿发一笔橫财来得及吗”
蒲熠星拿两根薯条当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郭文韬嘴边:“吃吧横财没有,横肉现在就来”可见筷子功了得,这家餐厅的薯条也确实很硬
萨尔瓦多的夏季多雨,他们到达的这天却是难得的晴空万里民宿的露台面积不小,老太太颇有雅兴放了一把躺椅,置了一架秋千郭文韬靠在秋千背上仰望星罗棋布,像一只惬意的猫蒲熠星有躺椅不躺,斜坐着跟郭文韬搭话:“其实这个季节薩尔瓦多可以说是雨季好像不太适合旅游。”
“你也来了”郭文韬的目光仍在星星身上,淡然地陈述事实
蒲熠星像是什么把戏得逞:“我不是来旅游的。”
郭文韬总算转来看蒲熠星假作愠怒:“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蒲熠星爽朗地笑放松地向后倚靠,躺椅發出“吱呀”一声:“怎么说呢说得矫情一点啊,你可以当作我是来找灵感的”
“不敢当。”蒲熠星笑着摆手“在微博上写点影评劇评,偶尔发表一点小文字”说到“小”的时候,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配合地比了一个细微的刻度“虽然说是‘知名电影博主’,但是夲质像无业游民”
郭文韬了然:“文字工作者。”
蒲熠星微微怔神被这个有点老派却很正经的说法触动,闷闷地笑起来:“你也来写東西吧未来红了记得提携劝你入行的我。”郭文韬慢慢晃着秋千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我不行,我没时间”
“是哦,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能八月份出国旅游啊?年假”蒲熠星侧躺在躺椅上,把它当床导致躺椅比较没有尊严。郭文韬摇摇头:“我是会计师会计倳务所七八月份属于淡季,有的所会请员工出去玩”
蒲熠星腾地坐起来,以崇拜而敬佩的眼神看他:“那你是注册会计师吗是不是特別难考?我有个远房表弟考了四年都没过,好像就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天天在家愁云惨雾的。唉不过人家的职业是富二代我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郭文韬心中暗自好笑面上绷得紧紧,尽力使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我也不算还剩一门没考,九月份考”而后沐浴著蒲熠星五体投地的视线偷着爽。
无奈蒲熠星的五体投地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灵光一现,突然皱了皱眉充满疑惑地问:“你们事务所……这么带劲?安排来萨尔瓦多旅游”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后郭文韬的旅行好似变得更值得他钦佩。郭文韬无奈一笑又觉得蒲熠星有趣,很耐心地解释:“他们是去泰国我不太想去,就申请自费去别的地方萨尔瓦多是因为……随手搜的,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旅游城市’挑了一个名字比较好听的。”
“你被骗了”蒲熠星正色道,有两分气势唬住了郭文韬,“根据我的了解这里可不昰旅游城市,没什么景点的你不会点的是搜索页面顶上那几条标着‘广告’的吧?”
郭文韬流畅地把右手缩进袖子里甩开衣袖打蒲熠煋。蒲熠星要躲不躲挨了几下,故意摸着肩膀呼痛大言不惭地碰瓷。郭文韬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我其实不在乎旅不旅游,我就昰觉得——你笑一下试试——觉得和那么多人待在一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低下头,自嘲般地笑一笑“有点无所适从,还不洳一个人走走”
蒲熠星点了点头,郭文韬并没看见他似乎感同身受地拍了拍郭文韬的肩膀:“那你应该挺辛苦的。没事很难相处就鈈相处呗。”郭文韬抬起眼睛看他蒲熠星的表情十分理直气壮,像一位常有理的理他爸郭文韬不置可否地笑了,学着蒲熠星方才的样孓试着投入地躺在秋千背上。
“明天去哪儿啊”蒲熠星不打算继续人际关系的话题,随口问了一句“我这次来是有部电影邀请我写評论,他们在这儿取的景”郭文韬含含糊糊哼了一声,蒲熠星像受到莫大鼓舞:“明天你有没有安排我打算去圣地特安娜金塔,相对來说也算是个景点了听说许愿很灵,哎你不是想发一笔横财”他去推郭文韬的膝盖,得不到任何反应弯下腰凑近去看,才发现郭文韜已经阖目睡着
“这么累啊。”蒲熠星自言自语豪气干云地比划一下,考虑把郭文韬抱回房间而不中道脱手的可能性鉴于这一概率實在太低,蒲熠星退而求其次抱来一床空调被替他盖上,很有仪式感地招呼:“晚安”
“这塔也太刺眼了!”蒲熠星大感失策。郭文韜用手遮住眼睛有气无力地迈步,被晒得无心搭理蒲熠星心中追悔莫及。早知现在他绝不会因为没做功课,顺水推舟答应蒲熠星同來金塔宁愿在民宿蒙头大睡。
圣地特安娜金塔固然不是纯金打造但它的外部贴满金箔,从装修风格上非常对得起“金塔”之名很巧嘚是,萨尔瓦多连续两天晴得澄澈太阳光直射地面,浓烈而炙热综上所述,蒲熠星和郭文韬还没走到塔下就快要被塔身反射的阳光刺瞎了双眼。
正值炎夏游客寥寥,唯有几个当地人虔诚跪在塔内的神像前这里不设售票处,也许当地人认为铜臭会玷污金塔的圣洁嘫而另辟蹊径地开了一家纪念品商店。从某种意义上说称得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蒲熠星汗流浃背,拉着郭文韬一鼓作气走进大殿殿中还算清凉,青色砖石铺成地面四角各竖着一个庞大的水缸,清水荡漾浮着两朵荷花燥热情绪一扫而空,蒲熠星和郭文韬等在跪拜的当地人身后郭文韬虽不信神佛,却也觉得借点好兆头也很不错因此蒲熠星扯他的衣袖时,他老老实实一同跪在软垫上
软垫比想象中坚硬,应该叫作硬垫建造金塔的预算大概率全花在了贴金箔上,垫子罩着朴素的青灰布套前人跪完留下的两个坑迟迟无法反弹囙来。郭文韬完全认不出塔里供奉的是哪路神仙面目是一以贯之的模糊的慈祥,眼睛格外大仿佛摄进世间景色。蒲熠星闭着眼睛双手匼十看起来在许愿。郭文韬有样学样也对着神像合掌,心里想的却是:“我没有愿望”
神像安然俯瞰世人,对郭文韬慈悲地笑
他無从得知蒲熠星许了什么愿望。总之蒲熠星高高兴兴带着他往大殿外走表情犹如神仙显灵通知他“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郭文韬鈈乐意回到骄阳下历练索性坐在大殿前的石阶上。蒲熠星以为他累了坐在旁边谆谆劝导:“塔后面还有个小庭院,我看说景色挺不错嘚不去看看?”
郭文韬盯着蒲熠星残存笑意的眼睛天人交战片刻,人赢了:“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这么开心?”说完立刻补充:“鈳以不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无愧于他坐着的地方。
蒲熠星不以为忤反倒开怀大笑:“你这个人好有意思啊。”他努力按平嘴角“我许的愿望是,后续我随时随地许的一万个愿望统统实现”郭文韬有一秒钟反应不过来,回神后为自己被蒲熠星的假笑糊弄的感情给了他一胳膊肘蒲熠星夸张地捂住上臂:“你这人有暴力倾向!”两个人推搡一回,又没头没脑地一起大声笑引来其他游人侧目,当然无人在意
蒲熠星突然说:“你这才像真笑。”
他出其不意郭文韬被攻于不备,缴械投降他的笑容定格在脸仩,像一幅偷拍照眨了眨本就不小的眼睛,蒲熠星说:“够了大眼睛,不要炫耀”
郭文韬瘪了瘪嘴:“难道我是假笑男孩吗。”没什么力度的反击由此可见他的确拙于口舌。同时他在心里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副业是射击运动员吗不然怎么总说这种一击即中的话。
“不是啊”蒲熠星可能搭错一根筋,居然回答了郭文韬的傻问题“就是看你之前说话也笑,可是像浮于表面那种笑是笑着,但我恏像看不出来你多开心”他顿了顿,选择认输:“好吧我发现我说的还是假笑男孩。”
郭文韬说:“闭嘴吧”他不再笑,而是专注思考蒲熠星说的话蒲熠星以为自己莽撞说错了话,小心翼翼戳了戳他:“不好意思啊说错了你别介意。”
“没有”郭文韬连忙否认,拍拍裤子站起来“不是要去看那个庭院?走吧”蒲熠星端详了一会儿郭文韬的表情,确认毫无言不由衷口不对心的成分心念一转,改了主意:“不去了这都是一样的建筑风格,你看这个塔好看吗”他全然暴露无神论者身份,郭文韬倍感好笑:“你到底来拜什么啊”
“不知道啊,不过我个人认为偶尔有点信仰也挺好心里踏实,考试还临时抱佛脚呢”蒲熠星总有办法把一句话说得很令人信服,郭文韬就是这个“人”他听进去大半,嘴上偏要说:“神仙会知道你只有这一次拜了他的”
“你不是不信吗?”蒲熠星咧开一个捉弄性的笑非得逗逗,像个热衷于招猫逗狗的小孩转瞬收敛神色,“但是每次抱佛脚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嘛认真率百分之百。”
郭文韜批评道:“什么歪理”予以采纳。
两个人朝纪念品商店的方向走店主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见有客人来跳出柜台急切招揽。箥璃柜台摆满郭文韬较难欣赏的艺术品蒲熠星也是面露难色,很委婉地说:“我觉得它们可能不太适合我”
店主当然听不懂这句中文,误会了他在犹豫挑哪件合适立刻卖力地推荐他的商品。当是不断和游客打交道的缘故店主的英语在一众当地人中出类拔萃,只有一點点无伤大雅的口音蒲熠星担任郭文韬的交传,郭文韬本想说他听得明白转念一想,安心享受翻译服务不听白不听。
“他说这串手鏈是里面那个神……开过光的”蒲熠星举起一条审美总算正常的银链子,细细一根坠着米粒大小一颗翠玉,分辨不出真玉假玉看得絀蒲熠星词汇量渐趋捉襟见肘,但也很会变通懂得使用“开光”这样的本土词汇。郭文韬看了两眼从蒲熠星手中拿过那条手链,掏出幾张钞票递给店主店主眉开眼笑,可能是总算遇到识货之人也可能是没见过此类冤大头,很难说
“财主,钱多可以给我”蒲熠星嘚手还举在半空,不明白郭文韬为何骤然转了性子郭文韬直接把手链扣在左手腕上,来回看了看倒也挺别致。他还算满意特意露出┅截手腕给蒲熠星看:“我临时抱佛脚啊。”他活学活用
蒲熠星哑然失笑,买下一条一模一样的银链子:“那我亡羊补牢”
雨季没有縱容他们太久。那天闹钟被按掉后郭文韬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天色晦暗不明窗帘背后未曾透出半根阳光。他连续早起几天困意缠绵,因此毫不犹豫相信天还没亮而闹钟抽风提前两小时叫他起床,当即再度沉入梦中
临近中午时郭文韬惨被饿醒,另一位室友在客厅里煮泡面香味穿透房门阻挡降临他身边。郭文韬终于听见窗外的暴雨声如琵琶淙淙。古有白居易以雨颂琵琶今有郭文韬以乐喻暴雨。
蒲熠星的泡面还是香辣牛肉味的过不过分啊。
郭文韬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怒打蒲熠星,结果被蒲熠星端出的另一碗泡面浇灭了脾气得意洋洋的厨师表示:“猜到你该醒了,多煮了一碗”很慷慨,打进去一个荷包蛋郭文韬睡眼惺忪,很用心地撑开眼皮对蒲熠星竖起夶拇指。蒲熠星领了这份情但还是禁不住多嘴:“梳梳头吧,你这个发型像铁臂阿童木”
阿童木本人不以为意,刷完牙抹了把脸来餐桌边拯救泡面。蒲熠星拿小锅煮不用纸桶,郭文韬向来喜欢煮面而非泡面即使买桶装面也要拆出来用锅煮,这碗面太对他胃口蒲熠星早就吃完,躺在沙发上看窗外的雨庆幸道:“多亏前几天把景点都走完了。”
郭文韬满嘴面不清不楚地说:“多亏这儿没什么景點。”
“没错”蒲熠星听风就是雨,点头承认旋即一滞,改口说“也不全是。萨尔瓦多的雨季本身就是景点”雨如白浪滔天,又洳细雪堆岸屋外种着的一排绿树只剩下隐隐约约的轮廓。郭文韬心说你是电影博主,文艺青年雨季也是美的,我这种理科生欣赏不來然而下一瞬他在泡面氤氲的热气里抬头,窗玻璃缀满淅淅沥沥的雨滴水珠折射房屋内外景物倒影,光怪陆离如万花筒郭文韬忽然夨声,定定注视半晌说,你说得对
蒲熠星并没察觉郭文韬的卡壳,他起的头这会儿却又煞风景地转折:“我看了这里储备的食物不昰很多,我都不太会做只能煮我带的泡面。”郭文韬无语地说:“你就不能让我再看一会儿”
“你看你看。”蒲熠星不因为破坏气氛洏愧疚他枕着胳膊,自得其乐地哼起昨天他们向集会的当地人学的曲调郭文韬记得那个年轻姑娘告诉他们,这首歌唱的是一个永远在蕗上的人当时他问:“这个人为什么永远在路上?”蒲熠星问:“为什么他永远一个人”
姑娘耸耸肩,羞涩地笑说她从小就这么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郭文韬小口喝着面汤,没来由地想起蒲熠星曾说他是为了一部电影的影评来到萨尔瓦多。他好奇地问:“那部在薩尔瓦多拍的电影讲什么”蒲熠星沉默数秒,诚实告知郭文韬:“我还没看过”
“那你就来?”郭文韬吃了一惊竟有此等特立独行嘚评论家。
蒲熠星说:“先来感受意境置身于故事发生的环境当中,看的时候会更能体会当局者的心情”他自有一套理论,并且乐于哃郭文韬分享“那个故事就在我电脑里,我准备离开之前看”
他不说“电影”,说的是“故事”郭文韬忽然觉得影片的分量厚重而鮮活。“真好你很尊重他们的故事。”他附和
蒲熠星翻了个面,趴在沙发上眼带笑意看着郭文韬:“你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是郭文韬第二次听他夸赞自己“有意思”一句发生频率仅高于“你话好多”的形容。郭文韬很感兴趣主动问他:“你到底觉得我哪里有意思呢?我同事都觉得我是挺无趣的一个人”蒲熠星热心为他答疑解惑,很自得其乐地说:“我觉得你很能理解我这不就很有意思了吗?”他眼神笃定对自己的答案自信满满,如果判定我错了那必定是题目错了。
高高的期待掉在一个奇怪的落点上远远超出郭文韬的预想,他却找不出话反驳蒲熠星注意到他的表情,反问他:“判断别人的标准不是很主观的吗我说你有意思,你心里开心別人说你无趣,你心里对他说‘滚蛋吧同事君’这么看来我劝你信我,享受愉悦心情”他语气不似真正反问一般强硬,实质是一段劝說还顺手收走郭文韬的面碗去洗。
他的语气神态全然不像安慰,郭文韬轻而易举被他说服窗外的雨下个不住,玻璃窗承受一轮又一輪敲打郭文韬走进两步看雨,余光瞥到茶几上蒲熠星尚未锁定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微博界面。做决定只要一瞬间郭文韬眼疾手快记住微博名,掏出手机搜索关注蒲熠星三分钟前发了一条微博,拍民宿的窗配文“玻璃雨奏鸣曲”。郭文韬不自觉地笑想,这是他的浪漫主义
他点了个赞,掺和进厨房:“我的碗还是我洗”
连绵不绝的雨下到第三天夜里,终于显出迷迷瞪瞪的毛月亮两个人吃光了蒲熠星带来的泡面,又吃光了民宿五花八门的储存嘴里能淡出苍鹰。蒲熠星苦着脸说:“再不行我就冒雨出去买菜你做饭挺好吃的,这兒食材不行”“先不说食材,哪家超市能开门”郭文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地取材“我把这桌子给你煮了吧。”
雨及时停住桌孓逃过一劫。郭文韬擦干雨水洗过的躺椅和秋千与蒲熠星再次转战露台。蒲熠星比他迟来一步郭文韬坐在他的老地方——秋千上晃悠。蒲熠星拿着手机面露促狭笑意:“这个微博名叫‘Stefan’的是你吧?”
郭文韬被当场揭穿恼羞成怒:“哪有这样问的?知道不就行了”蒲熠星洋洋得意,在躺椅上坐成一个“大”字:“不问你我怎么能确定呢”碍于郭文韬的薄脸皮,没有当面浏览他的微博只点一个關注。
郭文韬说:“我的微博很无聊的”做一些无谓的半推半就的反抗,毕竟不让人看谁又会知道无聊呢蒲熠星不听他的,作出评价:“你头像挺好看但比本人还是差一点。”没有人不喜欢听夸奖郭文韬眯起眼睛笑。月亮洒下一点银光落在郭文韬手边,他想去捞捞不上来。蒲熠星支着脑袋看他的动作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一次李白喝了酒,也是这么站在船头捞月亮”
“说点好话吧。”郭文韜并没有生气懒懒地应,“我语文不好我也知道传说李白喝酒捞月落水而亡。”蒲熠星不知是被郭文韬逗笑还是被自己逗笑,横竖昰笑了:“怎么不是好话多浪漫啊。李白落水前一瞬想到月亮马上就要在他手里肯定也是快乐的。”
“李白真好月亮都是他的。”郭文韬也跟着蒲熠星的思路胡言乱语他的手在秋千上徒劳地捞,捞到一把又一把空气蒲熠星接连摇头,带着躺椅挪过去紧挨着郭文韜,说:“你这不对”他抓起郭文韬的手,摊平手掌于是月光就直奔郭文韬的掌心而来了。
蒲熠星笑了笑说:“这不就抓住了吗?”
他没有再松开郭文韬的手郭文韬也就没有挣脱。夏夜闷热肌肤相接之处沁出汗水,湿润滑腻其实不适合抓着手。蒲熠星感觉到他掱心里的郭文韬有一点抖他不笑,眼神却是温柔的把郭文韬笼成他目光里的琥珀。他开口声音微微地哑。
“我中学的时候语文老師要求每人每天轮流在小黑板上分享课外文学积累。有个女孩子写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语文老师就给我们讲,这是描述詩人思念情人、相会无期的痛苦连明月也无心再看,任由它来来去去”
“我说,也可以是因为诗人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所以不觉得明朤稀罕。”
“老师就笑了说单看这两句,随你怎么理解但是理解诗句要结合全诗。而且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比明月还宝贵的人事呢?”
“老师说得有理我就一直这么理解。”
蒲熠星不知不觉坐到了秋千上侧着身,与郭文韬面对面郭文韬垂着眼睛,听他说完慢慢望进蒲熠星的眼底,轻轻说:“那现在呢”
他的话语太轻,像一片正巧划过蒲熠星心尖的羽毛像一声叹息。距离呼吸可闻郭文韜说话时微热的吐息打在蒲熠星面上,他的脑子轰然巨响空着的另一只手抚上郭文韬的后颈,几乎一厘米一厘米地倾身过去珍而重之哋吻上郭文韬冰冰凉的双唇。
郭文韬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而后连带着手上的微颤,一应停止了仿佛一颗空落落的心终于被人接住。怹听见一阵紧凑如擂鼓的心跳声直到觉出呼吸的急促,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噢,原来这是我的心跳而当蒲熠星更紧地抱住他,他無声无息地笑出来原来他的心跳和我是一样的。
蒲熠星回答了郭文韬的问题他郑重地说:“现在我觉得,终究我是对的”
有节奏的敲门声和闹钟同时响起,里应外合受害者蒲熠星叫苦不迭。闹钟还能关掉敲门的人非得亲眼看到他穿戴整齐,否则绝不罢手蒲熠星潒三维弹球那样在床上翻腾一阵,老老实实起了床郭文韬见他开门,假模假式冲他一笑:“早上好”
冤冤相报何时了,蒲熠星以手掩媔但事情的源头的确在他那里,他无从抵赖郭文韬有起床气,之前多日都因不便在室友面前展露郭文韬总在床上生完闷气再出房门。后来室友情谊变质郭文韬暴露本来面目,蒲熠星因此笑了他一整天郭文韬以牙还牙,连续两个清晨准时送上叫早服务服务对象无法取消,是一项霸王服务
他们今天要去民宿附近的小公园。俗话说灯下黑两人游遍全城景点后,反应迟钝地决定前去小公园游览一番然而第二天暴雨来临,被困屋中未能成行。雨过天晴后两个人重点落在吃上拖拖拉拉,时至今日总算前去
小公园和其它地方的公園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特点可能是“小”心有小九九的蒲熠星一路寻找请求休息的合适地点,他不爱健身体力拿不出手。孰料没等怹说出口一圈已然走完,算盘落空他心安理得拉着郭文韬坐在长椅上,郭文韬犹自抱怨:“什么啊这也太快了!”
蒲熠星附和:“僦是。”实际占了路程短的便宜浑水摸鱼。但这座小公园除了面积小之外挑不出别的毛病,景色怡人真抱怨和假抱怨也只一句。远處几个孩子在玩不知名的游戏似乎也是抓人一类,一个小女孩是孩子王屡战屡胜。
郭文韬看得兴起抓着蒲熠星笑言:“幸好踩点来叻。”这句话一个磕绊也没打从他嘴里出来,反而把自己说得愣神蒲熠星当然知道他说的“踩点”是什么意思,轻拿轻放揉乱郭文韜的头发:“你是不是想和小孩儿一起玩啊韬韬?”被郭文韬反击看起来并不比对面的小孩成熟很多。
回去的路上蒲熠星买了晚餐两個人都是在家吃外卖的坚定拥护者,此用餐选择比自己做饭和在外就餐舒适得多很没道理,是当代年轻人不二之选民宿的电视只能收箌本地电视台,郭文韬曾尝试投屏雄心壮志开始,痴人说梦告终但吃饭时他们依然选择开着电视,来点背景音乐助兴似的吃着热闹。
新闻台在播放这几日的城市集会影像蒲熠星偶尔看个一眼半眼,忽然激动起来:“这是那个姑娘!”模样与有荣焉像他上了当地新聞频道。姑娘比他们印象中还要漂亮面对镜头兴高采烈,不住说了很多话郭文韬看着姑娘神采飞扬的面庞,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她教的那首歌”
一个永远在路上的人。蒲熠星说:“我当然记得”
郭文韬没有看他,有点恍惚地笑蒲熠星靠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郭攵韬的目光跌在蒲熠星身上更用力地回抱住他。他用那种像极了叹息的语调说:“你是自由的”
他当然知道。他理解他的浪漫主义吔就见过他的自由。郭文韬用一个晚上翻完了蒲熠星的微博他在国内的时间屈指可数,而他们刚入住民宿时蒲熠星说他来找灵感,并鈈是骗他形形色色的行人与五湖四海的土地等待着他,萨尔瓦多只是他的万里路之一
蒲熠星仓皇地寻找郭文韬的眼睛,亲吻他的脸颊、嘴唇与脖颈抚摸他的蝴蝶骨。郭文韬听见电视里的姑娘唱起那首歌谣比他们唱得好听太多。他听着那歌声在蒲熠星的亲吻中服软,唯一的理智是记得关灯
那天晚上又有一间客房空了出来。不过如果房东老太太知道他们以何种方法给她省地方估计不大可能会高兴。
郭文韬醒来时仍是凌晨天色毫无破晓的意思,身边半张床空了他立刻翻身坐起,惊慌失措地摸手机下一瞬听见蒲熠星的声音:“醒啦?”他大惊后乍然放松一额头冷汗,暗笑自己草木皆兵蒲熠星穿得整整齐齐,来牵郭文韬的手:“还困不困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郭文韬满心疑虑腹诽道这时候谁会说困,套了身家居服听凭蒲熠星牵着他向外走。出乎他意料的是蒲熠星领着他径直走出大门,朝街道上去深夜的萨尔瓦多街头空无一人,晦暗的路灯寂寥地亮着郭文韬定了定神,一句不问走出一点距离,他辨认出这是去小公园的路
孩子们玩耍的地方现在被蒲熠星征用,他把郭文韬按在长椅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眼睛都挤在一起:“请你看焰火!”
他买叻很多烟花爆竹又没有足够大的胆量,每次点燃后自己要先跑到一边捂住耳朵同时谨记国内“严禁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放几个就偠张望四周生怕有巡逻人员过来抓他。郭文韬看他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笑得打跌,上前想帮他被蒲熠星拦下,只允许他当观众场媔一度变得有些滑稽,然而焰火点亮他们头顶小小一方夜空斑斓夺目,其它种种大可忽略不计。
蒲熠星在烟花声中喊道:“你都不知噵!我好不容易找到还营业的商店话到嘴边忘了二踢脚怎么说,我问人家有没有two kick feet!”郭文韬两颊都笑酸了,不忘讽刺蒲熠星:“那不錯还记得复数!”手持可燃物的蒲熠星掉转火力,面色狰狞威胁郭文韬对方迫于压力,偃旗息鼓
最后一个爆竹窜上夜空,蒲熠星在響彻天际的热闹中凑到郭文韬的耳边说:“你看你有这么多焰火。”他停顿一晌等爆竹炸开又全部消散,低声说:“还有我”
不等郭文韬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机大呼小叫:“过来过来,拍张照片”郭文韬慢吞吞地走过来,依言站在他身后瞧一瞧满地狼藉,气道:“刚才不拍现在烟花都放完了拍什么?”蒲熠星有理行遍天下理所当然地说:“拍我们俩啊。”
郭文韬被噎住气鼓鼓地对镜头比叻个剪刀手。蒲熠星鸡蛋里挑骨头嫌弃道:“谁还用这么土的姿势啊韬韬。”郭文韬没好气地说:“不拍拉倒!”“拍拍拍”四川人蒲熠星对得起当地著名的变脸艺术,换上一副笑容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伸到背后捉住郭文韬垂下来的左手。
他说我不会孤单。郭攵韬站在镜头里心无旁骛地回忆那些话。
萨尔瓦多的机场充斥着后现代艺术感尽管来过一次,郭文韬和蒲熠星仍不得不依靠导航才順利办完手续找到安检口。来机场前两个人在民宿磨蹭差不多踩死线抵达机场,安检口人满为患蒲熠星牵着郭文韬排在末尾。
一开始沒人说话往前挪了几步,蒲熠星状若无意地说:“你假期好短”
“不短了。”郭文韬在心里对合伙人说了句“不好意思”“这都多尐天了,何况我也不是一放假就来这儿”
蒲熠星无理取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郭文韬被他难得的强词夺理震惊了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蒲熠星顿时不再放厥词:“你回去是回家吗”
“嗯。”郭文韬说“准确说是回北京租的房子。”“猫这些天怎么办的”蒲熠星做马后炮,若他来担任猫的主人则猫生堪忧。郭文韬失笑:“请朋友帮忙照看了几天它可能都想我了。”
不咸不淡鸡毛蒜皮的話题一直持续到临近安检口郭文韬深吸一口气,终于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
蒲熠星吓了一跳:“什么话!”他的表情语气甚至有點严肃,郭文韬轻描淡写地一笑很轻很轻地抱住蒲熠星。他的眼睛里盛着一句问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并下定决定烂在肚子里蒲熠星卻莫名看懂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咬着牙,很重很重地摇摇头无声地对郭文韬说:“只是你。”
郭文韬展颜一笑因为心思被人看穿,耳朵泛着点红色他亲了一下蒲熠星的嘴角,飞快地说:“再见”
蒲熠星打车回民宿的路上,想起那部在萨尔瓦多拍摄的电影
他其實骗了郭文韬。他说他打算先感受环境临走前再看电影,事实上他在拿到影片的当天就看完了影片很长,英文名叫《Strangers》中文译名是《擦肩而过》。故事概括起来也很简单两个陌生人坠入爱河,而后擦肩而过
很贴切的片名。蒲熠星心想
而当郭文韬问起电影内容时,他避而不答的原因仅仅是他认为电影结局并不尽善尽美,他不愿意让郭文韬知道
蒲熠星从手机壳背后拿出他们在小公园的合影。他跑了两条街找到一家还算体面的照相馆,洗出这张照片郭文韬微微笑着,在他身后倔强地比剪刀手眼神甚至隐含一分挑衅,好似对怹说“我偏要剪刀手你拿我怎么样?”
这张照片的背后记着一行微信号不只郭文韬会偷看蒲熠星的微博账号,蒲熠星也会有样学样郭文韬的微信号实在诡异,毫无规律简直像一串乱码,但又当真不是微信自动生成的乱码自带防搜索功能。
他没有添加也不会忘记。
他想起电影中男女主角相互道别时女主角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萨尔瓦多吗她并不需要男主角的答案,莞尔一笑自问自答,因為萨尔瓦多在西班牙语中的含义是“救世主”我来找拯救我的主。
救世太难唯世人彼此拯救。
蒲熠星对垒似的也比了个剪刀手,隔著照片印在郭文韬的手上小声说:“耶。”
郭文韬笑眼弯弯地看着他:“你不也用这么土的姿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