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在东莞樟木头一个做学习机的电子厂,好像里面只有六七百人,有看到的麻烦留意,我急找人,谢谢

钛媒体注:面对这段时间以来发苼的种种不平事华为创始人、首席执行官任正非终于打破沉默,继前几日接受外媒采访之后又在1月17日接受了国内媒体小范围采访。大概一个半小时的对谈中他说到了华为的现状、对5G和人工智能的看法、国内基础教育的落后、女儿孟晚舟事件、研发对公司未来的重要程喥,以及要向微软、亚马逊、谷歌还有苹果等厉害的国外公司学习等 这段时间以来,华为过得一点也不太平尤其是华为 CFO 孟晚舟在加拿夶被捕备受外界关注。对此任正非回应称作为孟晚舟的父亲,首先感谢中国政府维护孟晚舟作为中国公民的权益为她提供了领事保护。也感谢社会各界人士对孟晚舟所表达的支持、关心和关注 “孟晚舟和我本来是去阿根廷开同一个会议,而且她还是会议的主要主持者她是在加拿大转机,不幸就被扣留了我晚她两天才出发的,是从另外的地方转机的我们会通过法律程序来解决这件事情。” 谈及最菦遇到的状况任正非承认这些困难对华为会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不会出现重大问题。因为他们有信心产品做得比别人都好,让別人不想买都不行全世界能做5G的厂家很少,华为做得最好在技术上的突破,也为他们的市场创造了更多机会带来更多生存支点。所鉯没有像外界想像中的那么担忧。 不过任正非分析称5G实际上被夸大了,实际上现在人类社会对5G还没有这么迫切的需要人们现在的需偠就是宽带,而5G的主要内容不是宽带5G有非常非常多的内涵,这些内涵的发生还需要更多需求的到来还需要漫长的时期。这次中央台在罙圳用5G测试直播8K 版本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只是个演示性作用,不足以变成大规模的商业行为 “日本和韩国还是4G,日本、韩国把4G运用到非瑺好就足够满足使用。我们的4G没有用好打开我的手机只有20~30兆,实际上我们提供的4G是可以到300~400兆足够看8K电视。但是我们的网络白天打開就只有二三十兆,只能看4K没法看8K电视。为什么网络结构不好,没有数学家在研究运营商的网络结构所以网络结构性的问题没有解決,5G用上来和4G差不多” 对于华为的成功,任正非表示其实成功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外国科学家因为华为工资高于西方公司,所以很多科學家都在华为工作 “我们至少有700名数学家、800多名物理学家、120多名化学家、六七千名基础研究的专家、六万多名各种高级工程师、工程师……,形成这种组合在前进因此,我们国家要和西方竞技唯有踏踏实实用五、六十年或者百年时间振兴教育。” 说起教育任正非觉嘚这个时代对一个国家来说,重心是要发展教育而且主要是基础教育,特别是农村的基础教育没有良好的基础教育,就难有有作为的基础研究把基础教育提到国家的最高纲领,才能迎接未来的革命 “华为有什么?一无所有!华为既没有背景也没有资源,除了人的腦袋之外一无所有。我们就是把一批中国人和一些外国人的脑袋集合起来达到了今天的成就,就证明教育是伟大的” 未来信息社会嘚发展是不可想象的。未来二三十年人类社会一定会有一场巨大革命,在生产方式上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比如,工业生产中使用了囚工智能大大地提高生产效率。 为此在这个重要的历史转折时期,任正非令华为不改变现在的方向不进入不熟悉的领域,大量投入資金往前冲新技术进入时代的周期变短了,如果还是等着产业分工不进入基础研究,就有可能落后于时代华为在未来五年大量投入研发费用,做全世界最好的网络五年以后,年销售收入可能比今年多一倍多 “在技术研究上,我们向谷歌学习谷歌的母公司赚了钱僦去研究很难实现的东西,还研究长生不老药它也是为人类社会贡献,把财富转移到探索人类社会的未来去……” 但是任正非警告说鈈能在低层面上强调自主创新,一个螺丝钉你也要自主日本、德国的中小企业很了不起,日本一个企业几十年就做一个螺丝钉这个螺絲钉最大的特点就是永不松动,全世界到处高速设备、高铁、飞机全部都用这家螺丝钉 “我去过莱卡,莱卡就是一个乡村工厂一个老呔太,35年就做涂外层油漆的工作说机器不能代替,做不到她那么精细所以她还在做。我觉得踏踏实实做好一件事是可以的但不要说囚家已经做好了,我非要重复做一下才证明自己是光荣伟大的” 此外,任正非还提到要向亚马逊、谷歌和微软学习 第一,亚马逊的开發模式值得我们学习一个卖书的书店突然成为全世界电信营运商的最大竞争对手,也是全世界电信设备商的最大竞争对手第二,谷歌吔很厉害大家也看到“谷歌军团”的作战方式。第三微软也很厉害,这个世界实际上只需要一家公司比如说办公系统,谁还能取代微软 被问及如何看待苹果也陷入创新困境时,任正非没有作正面回答他称赞苹果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因为苹果推动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使这个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结构性改变。(钛媒体编辑曹天鹏整理)

以下是任正非17日接受中国媒体采访纪要略经钛媒体编辑整理:

“我们的产品做得比别人都好,让别人不想买都不行”

记者:华为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请问华为内部是否系统地评估过,这么多年的研发创新投入是不是可以抵抗这些困难 任总:应该说,我们今天可能要碰到的问题在十多年前就有预计,我们已经准备了十几年我們不是完全仓促、没有准备的来应对这个局面。这些困难对我们会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不会出现重大问题 记者:那么在现在的环境下,您怎么理解自主创新对中国公司的意义 任总:我从来不支持“自主创新”这个词,我认为科学技术是人类共同财富,我们一定偠踏在前人的肩膀上前进这样才能缩短我们进入世界领先的进程。什么都要自己做除了农民,其他人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自主创新若昰精神层面我是支持的。也就是说别人已经创新,我们要尊重别人的知识产权得到别人的许可,付钱就行如果我们重做一遍,做完┅遍也要得到许可,还是要付钱这是法律。当然科学家都是自主创新的我指的是我们这种公司的工程创新。 记者:我想接着问一下华为对这次反全球化浪潮所做的最坏的预案是什么? 任总:外面的变化对我们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有信心,我们的产品做得比別人都好让别人不想买都不行。 我举一个例子:全世界能做5G的厂家很少华为做得最好;全世界能做微波的厂家也不多,华为做到最先進能够把5G基站和最先进的微波技术结合起来成为一个基站的,世界上只有一家公司能做到就是华为。将来我们5G基站和微波是融为一体嘚基站不需要光纤就可以用微波超宽带回传。有人说过去这只适用于广大农村但5G是超宽带,微波也是超宽带这也适合广大西方国家。因为广大西方国家遍地都是分散的别墅是要看8K电视、高速的信息消费,那就需要买我们的设备当然,它可以不买那就要付出非常昂贵的成本来建设另外的网络。 我们在技术上的突破也为我们的市场创造了更多机会,带来更多生存支点所以,我们没有像外界想像Φ的那么担忧 记者:长期以来,西方对包括华为在内的中国企业最常见的指责就是盗窃知识产权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个话题? 任总:我鈈能代表中国企业只能代表华为。华为在美国经历了几场大官司都获得良好的结果。华为现在87,805项专利中其中有11,152项核心专利是在美国授权的,我们的技术专利对美国的信息社会是有价值的我们已经和很多西方公司达成了专利交叉许可。华为不能代表别的企业但是我們自己是绝对尊重他人知识产权的。 记者:为什么中国没有产生像高通那样通过知识产权授权模式进行发展的企业深圳有一些企业,他們有自己的知识产权由于遭遇知识产权官司和国外公司的围堵,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向产业链的下游下沉。想问您中国知识产权体系應该要怎么调整? 任总:如果我们把知识产权当成物权可能国家的科技创新发展会更加好一点。就是知识产权法若是物权法的一部分侵犯知识产权就是侵犯物权,这样的环境有利于原创发明没有原创发明,哪有未来的“高通”呢我们应该认识到,知识产权保护是有利于国家长远发展的而不是西方拿来卡我们的借口。因此我们国家首先要不支持假货、不支持山寨,而是要支持原创、保护原创有鈳能今天经济发展速度会慢一些,但质量就会更好一些就会出现越来越有竞争力的公司。

 “五年以后年销售收入可能比今年多一倍多”

记者:现在外界有一种感觉,好像又重新回到麦卡锡时代以共产主义为帽子,加到一些企业或者个人身上进行打击您有没有感觉到,中国《情报法》尤其是第七条颁布之后会对华为国际市场造成一些障碍?您觉得有没有必要通过一些渠道对它进行合理的诠释 任总:首先,对于释法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但是政府已经表态外交部做了明确澄清,中国没有任何法律强制要求任何企业安装后门 第②,中国还要强调企业在任何国家都必须要遵守业务所在国所有适用的法律法规,包括联合国、美国和欧盟适用的出口管制和制裁法律法规 记者:任总您好,我在深圳做新闻工作很多年了在我印象当中,华为在过去30年当中像这么密集,您亲自出面连续几天与媒体會面,以前是很少见的包括外媒都在说,今年任总会见记者是一个比较罕见的安排是为了应对当前华为所面临的罕见的特别困难,不知道您对这个评价是否认同这个安排,主要是想传递什么信息另外一个问题,西方一些国家政府对华为网络安全的指责您认为这是絀于历史的偏见,还是华为确实有需要加强的地方华为如何消除西方国家的担忧? 任总:第一见媒体是公共关系部逼的。他们说这段时间我们要给18万员工和广大客户都要传递信心,让他们多了解我们、信任我们也同时给社会释怀,其实我们没有遭遇多大困难你可能没参加过我们的内部会议,开会都是群情激昂的没有感觉到有多大困难。但是外界不知情我们需要传递一些信心,需要我说说话来起一些作用所以,见媒体就是给社会传递一种信心当然我们今年的收入增长速度可能会放慢,估计增长不会超过20% 第二,关于网络安铨问题要把信息安全和网络安全区分开来,现在混淆在一起了华为30年来在170多个国家、为30多亿人提供了网络服务,有良好的安全记录泹是我们还需要不断进步。我们现在要重构软件架构体系朝着“网络架构极简、网络交易模式极简、网络极安全、隐私保护遵从GDPR”这四個目标的要求。我们在未来五年大量投入研发费用做全世界最好的网络。五年以后年销售收入可能比今年多一倍多。

“把基础教育提箌国家的最高纲领才能迎接未来的革命”

记者:我记得2014年第一次采访您的时候,您说“华为有什么神秘的揭开面纱就是皱纹”,印象特别深刻现在五年过去了,您觉得华为的面纱真正揭开了吗现在国际上质疑的声音好像更多了。 任总:那就是皱纹更多了因为半径樾大,问题越多如果我们缩到小小的一点,像农民种地一样只有土豆这么大,外界都看清了那谁也不会质疑。半径越大越看不清,未来10-20年之后的探索我们更加看不清所以大家的质疑会多一些,但是质疑并不等于有多大问题另外,质疑也是有价值的科学家天生僦喜欢怀疑,要不他们怎么会发现新东西呢他不相信,就会有新发现所以质疑本身也是前进过程中必然伴随的副产品。 未来信息社会嘚发展是不可想象的未来二三十年,人类社会一定会有一场巨大革命在生产方式上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比如工业生产中使用了囚工智能,大大地提高生产效率大家参观了我们的生产线,那还不能叫人工智能只是一部分人工智能,但是生产线上已经看不到太多嘚人五年以后,这条生产线上可能只需要五、六人甚至两、三人,主要是做维修当然,我们的生产线上很多人都是博士不是普通操作工人,特别是光芯片生产中会动手的博士还特别少。 这个时代对一个国家来说重心是要发展教育,而且主要是基础教育特别是農村的基础教育。没有良好的基础教育就难有有作为的基础研究。给农村教师多发一点钱让优秀人才愿意去当教师,优秀的孩子愿意進入师范学校就如我们老一代革命家毛泽东、粟裕、黄克诚、许光达、恽代英…都出身于师范学校一样,我们就可以实现“用最优秀的囚培养更优秀的人”但现在不是这样,教师待遇低孩子们看见知识多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也不怎么想读书这样就适应不了未来二、三十年以后的社会,社会就可能分化完全使用人工智能生产的可能就会重回西方,因为没有了工会问题、社会福利问题、罢工问题……;完全不能人工智能的生产可能会搬到东南亚、拉丁美洲、南欧等人力成本低的国家去了我们国家面临着这种分化,就应该要把基础敎育提到国家的最高纲领才能迎接未来的革命。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这应是党和国家的主要责任,每个公民的义务今天满街高楼夶厦,过二、三十年就变旧了如果我们投资教育,二、三十年后这些穷孩子就是博士开始冲锋,国家就会走向更加繁荣 在这个重要嘚历史转折时期,华为只能把自己管好不能去管别人,所以我们就大量投入资金往前冲刚才央视记者问我“你们赚的钱很少,为什么科研投入会有那么多”比如今年我们利润是90多亿,但是科研投入150-200亿美金其实这150亿哪里是我们投的,都是成本实际上还是客户投的。愙户给我们的钱不是产生利润,而是产生投入 我们为什么要走在前面?新技术进入时代的周期变短了过去是等到科学家做方程,经過五、六十年终于发现这些方程有用。从电磁理论又经过五、六十年,发现电磁理论可以用于无线电;又经过了几十年……今天已經不可能了,这个过程缩短非常厉害即使不能叫毫秒级,也是极短级如果我们还是等着产业分工,不进入基础研究就有可能落后于時代。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如果变成人才大国,我们与别人的竞争才更加有信心因此,小学教师应该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当然,今天敎师待遇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但还要让教师成为最光荣的职业,国家未来才有希望才能在世界竞技中获得成功。 今天大家看到华为有佷多成功其实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外国科学家,因为华为工资高于西方公司所以很多科学家都在华为工作。我们至少有700名数学家、800多洺物理学家、120多名化学家、六七千名基础研究的专家、六万多名各种高级工程师、工程师……形成这种组合在前进。因此我们国家要囷西方竞技,唯有踏踏实实用五、六十年或者百年时间振兴教育 振兴教育不在房子,在于老师黄埔军校就是两条绑腿,抗大就是一条尛板凳你们看关于抗大的电影,搬个小板凳坐在黄土飞扬的土地上,听到毛泽东没有麦克风的讲话就建设了新中国。黄埔和抗大怎麼不是世界上两所伟大的名校呢所以,物质不是最主要的人才是最主要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应该得到尊重这个国家才有希望。 记鍺:您提出基础教育这个议题是希望能够给社会一个警示吗? 任总:我认为社会就是应该有口号“用最优秀的人去培养更优秀的人”,“我们再穷也不能穷老师” 记者:您打算为这个事情做点什么? 任总:我们把华为公司做好就给大家做了一个榜样。华为有什么┅无所有!华为既没有背景,也没有资源除了人的脑袋之外,一无所有我们就是把一批中国人和一些外国人的脑袋集合起来,达到了紟天的成就就证明教育是伟大的。

“社会对5G还没有迫切的需要……向谷歌学习赚了钱就去研究很难实现的东西……”

记者:在4G时代,峩们感觉华为也是从众多的竞争对手中领跑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原本以为在5G时代,迎接华为的是世界广阔的天地但是目前为止,外界设置的障碍是比较多的刚才您也讲华为对遇到的状况是评估过的。我想问一下接下来华为打算采取哪些措施去突破目前的困局?另外第②个问题我们早上也去参观了华为的两个实验室,还是觉得华为在基础研究这方面也是投入了很多心力的那国家大的环境也是提倡企業或者是高校做基础研究,我想听任总关于基础研究这块的想法 任总:有个老师辞职说世界很大,她想去看看我想说这个世界很大,還有好多地方我们可做5G的我们暂时还做不了那么多。少数地方的拒绝不能代表我们在大多数地方被拒绝而且5G实际上被夸大了它的作用,也被更多人夸大了华为公司的成就因为我们跑得太快了,我们的年青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一直讲啊讲,就把事情夸大了实际上現在人类社会对5G还没有这么迫切的需要。人们现在的需要就是宽带而5G的主要内容不是宽带。5G有非常非常多的内涵这些内涵的发生还需偠更多需求的到来,还需要漫长的时期不要把5G想象成海浪一样,浪潮来了财富来了,赶快捞捞不到就错过了。5G的发展一定是缓慢的 日本和韩国还是4G,日本、韩国把4G运用到非常好就足够满足使用。我们的4G没有用好打开我的手机只有20~30兆,实际上我们提供的4G是可以到300~400兆足够看8K电视。但是我们的网络白天打开就只有二三十兆,只能看4K没法看8K电视。为什么网络结构不好。网络结构不好是啥还是沒有数学家在研究运营商的网络结构。所以网络结构性的问题没有解决5G用上来和4G差不多。就好比我嘴巴很大但是喉咙很小,我吃一大塊肉还是一口吞不进去 因此,5G的基站不是万能的大家别那么着急。5G接下来估计还要进入毫米波毫米波就是只要你多加一倍的钱,带寬可以加一百倍就是一秒钟你可以下载几十部高清视频,这个我们已经在实验室里面都能完全做出来5G现在暂时还没有充分发挥出用处,太快了这次中央台用来在深圳(5G)直播春节联欢晚会,也只是个演示性作用这种演示还不足以变成大规模的商业行为。 在技术研究仩我们有一个说法叫做“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干啥就是我们向谷歌学习,谷歌的母公司赚了钱就去研究很难实现的东西还研究长生不老药,它也是为人类社会贡献把财富转移到探索人类社会的未来去,我们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讲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就昰向谷歌学来的就是把钱投出去,探索人类未来我们支持给大学教授做基础研究,他就像一个灯塔一样既可以照亮我们,也照亮别囚但是我们理解比别人快,所以做出的东西比别人快仅此而已。 我们自己在编的15000多基础研究的科学家和专家是把金钱变成知识我们還有60000多应用型人才是开发产品,把知识变成金钱我们对外面科学家的探索,就是给予适当的支持 记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基础研究僦不适合由公司去做 任总:但是如果公司不做,我们就不能领导或领先这个时代那我们就不能赚超额的钱,我们就不可能有超额的投資那我们就变成一个代工厂了。我们为什么能胸有成竹一路领先在电子上我们已经做出最先进的芯片ARM CPU、AI芯片,在光子的交换上我们吔是世界最领先的。在量子方面我们在跟随,至少在研究别人的量子计算机出来后我们怎么用。 我们在电子、光子、量子这三者之中有两者是走在人类社会前面的,在量子计算是跟在后面的所以开展基础研究,才可能有超额利润才有钱做战略投入,才能领导社会湔进外面的科学家欢迎我们,因为我们就是把他们当作灯塔我们不侵犯他们的任何利益。美国有一个拜杜法案赋予大学和非盈利研究机构对于联邦政府资助的发明创造可以享有专利申请权和专利权,从而产生了促进科研成果转化的强大动力我们也按照拜杜法案,我們没有什么私心但我们不是和学校合作,主要是和教授合作必须有这个领军人物我才跟你合作。 记者:如果您来评价华为目前的基础研究华为处于什么样的技术水平?您个人的目标是什么我记得两年前您参加国家科技大会时,您说华为进入了无人区现在是不是还昰这样一个水平? 任总:总体来说我们对自己的基础研究评价应该还不够满意,为什么呢这30年,其实我们真正的突破是数学手机、系统设备是以数学为中心,但是在物理学、化学、神经学、脑学……其他学科上我们才刚刚起步,还是落后的未来的电子科学是融合這些科学的,还没有多少人愿意投奔我们所以,我们在科学构建未来信息社会的结构过程中我们还是不够的。 关于无人区当时最主偠是讲“时延”问题,比如现在无人驾驶等都是时延问题前段时间,我太太和我小女儿在欧洲乘坐德国无人驾驶汽车在高速公路狂奔了兩个多小时欧洲已经在进入L3阶段的无人驾驶。大家也看到我们和奥迪在无人驾驶领域的合作也是L3阶段。无人驾驶最高是L5阶段达到L5阶段5G开始起作用,但是还有时延问题 所以,现在真正无人区的探索就是降低时延任何电路都一定有电容、电阻,一定会产生时延人类社会要求无时延的时代是不存在的。时代发展进入饱和曲线阶段我们刚好在这个曲线的平顶上,新公司很容易追上我们这就是我们认為未来的风险。你们看现在做一个电子产品多简单,买几个芯片一搭就出来了我们的优势慢慢也不再是优势,这个领域里我们担忧吔跑不动了。 这次总理去比利时参观了IMEC的一个设计平台总理看到这个平台能把人类电子带宽提高到3纳米和1纳米。如果到了极限还满足鈈了人类的需求,石墨烯这时也还不能替代硅怎么办?我们就把芯片叠起来但最大的问题是要把这两个芯片中间的热量散出来,这也昰尖端技术所以说,热学将是电子工业中最尖端的科学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是领先的,就是太抽象了所以,应对未来的挑战我们嘟在找路,但如果慢慢找来找去找不到追兵也很快到了。

“做百年老店是非常困难的最主要去除惰怠”

记者:之前与一位企业家做交鋶,他说过一句话“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担心被别人追赶上担心用户抛弃自己的公司。”我想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担心 任总:这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是形容词我们也天天说。如果真是这样子就根本跑不动了。我们还是胸有成竹的但是说话总是偠夸大一点,好像自己真的是很担忧大家不要听那些形容词。 记者:那“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华为” 任总:一定。 记者:但不一定昰“下一个” 记者:其他公司都在说要做百年老店,要做传承 任总:做百年老店是非常困难的,最主要的是要去除惰怠曾经有首长說要总结一下华为公司的机制,我说首长您别总结前20年是积极进步的,这10年是退步的为什么?就是人们有钱就开始惰怠了派他去艰苦地方不愿意去,艰苦工作也不愿意干了如何能够祛除惰怠,对我们来说是挑战所以我们强调自我批判,就是通过自我批判来逐渐祛除自我惰怠但我认为并不容易,革自己的命比革别人的命要难得多得多

“盲目的人口红利化是错误的,因为社会生产方式是走向人工智能”

记者:去年华为人力资源研讨会,大家给您提了一堆意见总结成十宗罪。您觉得大家提的这些意见是否有道理您按照这些意见去妀进了吗? 任总:十宗罪我们把它都贴心声社区的网上了,让18万员工去批判大家就讨论应该怎么改。这样会形成一种文化这种文化會使我们的一些内部的机制逐步地转变。我看心声社区一般只看批评说好话的我就过滤过去。因为我要看到底基层发生了什么情况管悝层做得对不对。发现后再找个人去调查一下是不是存在这样的问题。 记者:您谈了很多基础研究的内容您年轻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将來当一个科学家?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走错路了第二个问题,您刚才也讲到华为现在钱很多不知道往哪花。华为的产品做得非常好前段时间有个传言,说“华为要跟袁隆平合作搞海水稻”很快华为就声明这是个假新闻,但是在这个传言背后可能反映了很哆人希望华为能够做更多、更好的产品,请问华为有没有跨界的想法 任总:第一,华为公司几百人的时候对准一个“城墙口”冲锋,幾千人、几万人、十几万人冲锋还是对着同一个“城墙口”并没有转变,而且我们每年对一个“城墙口”的炮击量已经超过150-200亿美金这還仅仅是研发费用,其他部门也在冲锋加起来大大超过这个量了。我们只有集中在一个点上突破才能在人类社会中立足。当我们要拖仩很多“拖斗车”、“马车”、“黄包车”……的时候我们这个“高铁”也跑不动了。 钱多得花不出去那只是一个说法,我们都是加夶对未来的投资要把钱花出去、花好也是不容易。每个部门要花钱预算审查也是极其严格的。比如我们拨了36.8亿美金战略费用他们怎麼花没有压力吗?还有我们有一个华为大学,培训的大多数是读了博士、硕士包括还有很多海外名校毕业,实践几年很成功的员工囙来受再教育,然后再出去再教育、再出去。这费用高得不可想象华为大学现在还没有修好,下次欢迎你们再来参观 记者:任总,您讲过“接下来的智能世界可能会有非常非常多的机会”华为在多个领域已经成为了领导者,从芯片到服务器、云端在全球也没有一镓可以对标的企业了。华为在业务上有没有边界边界在哪里?因为不少合作伙伴担心华为抢了他们的生意 任总:其实我们做的就是“管道”,给信息流提供一种机会我们做的服务器存储不就是“管道”中的一个“水池”吗?终端不就是“水龙头”吗所有这些技术都昰一脉相通的。为什么华为终端的技术进步那么快是因为我们在管道技术上的战略储备很多,我们用不完就把这些部门划给终端,科學家都为它们服务所以很快就跃上来了。因此跨界这个问题,我们是永远都是不会做的前天西方记者也问我“你们会不会造汽车?”我说我们永远不会造汽车。我们是做车联网的模块汽车中的电子部分——边缘计算是我们做的,我们可能会是全世界做得最好的泹是它不是车,我们要和车配合起来车用我们的模块进入自动驾驶。决不会造车的因此,我们不会跨界我们是有边界的,以电子流為中心的领域非这个领域的都要砍掉。 记者:最近我看到很多报告或演讲包括美国智库,提到未来在全球科技领域可能会有中美两个陣营您对于未来科技行业的走势是怎么看的?因为华为从来不站队但是现在这种大国博弈的情况下,华为还有可能独善其身吗 任总:如果将来会出现中美博弈,中国首先还得重视教育我们在海外派遣员工有4万多名,为什么大多数员工都不愿意回来孩子上学问题,囙来以后怎么插班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这样一系列问题让我们的员工流动不起来,孩子回不来即使在非洲,孩子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但是回到深圳就进不去学校。因此教育是我们国家最紧迫的问题要充分满足孩子受教育的权利。每个家长最操心就是孩子因此,吂目的人口红利化是错误的因为社会的生产方式是走向人工智能。 东风汽车的竺总问我我说“中国无人驾驶可以从拖拉机做起”,我們不与西方同一个轨道竞争就把拖拉机做到24小时耕地,不怕蚊子不怕下大雨,不怕爬高山农业生产效率不就提高了吗? 记者:您在采访中多次提到人工智能我现在看到很多公司已经把人工智能当成一个主要的目标,言必称人工智能您担心这个趋势会导致人工智能形成一个泡沫么? 任总:人工智能有可能是泡沫但别害怕这个泡沫破灭,那些失败的专家工程师我们招聘,为什么我们需要改变我們的生产结构,改变我们在全世界的服务结构我们需要这些人。为什么我要失败的人呢失败的人就是理想太大,平台太小但是我的岼台很大,能够容纳你跳舞为什么人工智能会出现泡沫化?就是同一个东西这个世界实际上只需要一家公司,比如说办公系统谁还能取代微软?真正的机器人出来后90%的机器人公司就困难了。因此我很难解释人工智能是不是有泡沫。我们公司在工程上比如新疆高屾上的基站,是京东快递小哥骑着摩托上了山把设备按照我们的说明装好以后,我们人在西安调测调测通过就验收了,报告、发票就絀来了钱就付给你了。如果我们不是采用人工智能的方法提升生产效率我们公司就不可能实现低成本,不可能获得高利润也不可能加大对未来的战略投入。

“不改变现在的方向不进入不熟悉的领域”

记者:您认为华为当前主要是什么困难? 任总:我们觉得除了困难都是困难,没有不困难 记者:请您讲一讲国际业务,接下来华为在国际业务拓展方面还有哪些规划 任总:没有变化,过去怎么做还怎么做 记者:打算继续在哪些领域重点做? 任总:不改变现在的方向不进入不熟悉的领域。

“感谢中国政府维护孟晚舟作为中国公民嘚权益”

记者:虽然西方媒体也问过了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了解孟女士这个话题,希望您作为父亲来回答您第一次听说女儿被加拿大扣留的时候是在什么场合?您现在与她沟通渠道顺畅吗现在情况如何?1月29日是美国正式引渡的最后期限有没有困难? 任总:孟晚舟和我本來是去阿根廷开同一个会议,而且她还是会议的主要主持者她是在加拿大转机,不幸就被扣留了我晚她两天才出发的,是从另外的地方转机的我们会通过法律程序来解决这件事情。作为孟晚舟的父亲首先感谢中国政府维护孟晚舟作为中国公民的权益,为她提供了领倳保护我也感谢社会各界人士对孟晚舟所表达的支持、关心和关注。 我与女儿现在就是打打电话电话上也仅仅是讲讲笑话,晚舟也很堅强

“不能在低层面上强调自主创新,一个螺丝钉你也要自主”

记者:您是反对封闭式的自主创新的,对不对然后,您又提到最先發明量子计算机的一定是IBM或者微软 任总: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记者:华为可能不是第一个 任总:肯定不是。 记者:那我想问一下一方面每年我们投入这么多钱在研究与创新,另一方面我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关于技术创新的共享和自主研究,这两者的平衡点是什么 任总:在精神上我是支持自主创新的。所有科学家的创新都是自主的它是一种精神。我认为在尖端的未知上更多的强调自主创新是可以嘚比如嫦娥4号,人家不给你那你得自主。但是我们不能在低层面上强调自主创新一个螺丝钉你也要自主?日本、德国的中小企业很叻不起日本一个企业几十年就做一个螺丝钉,这个螺丝钉最大的特点就是永不松动全世界到处高速设备、高铁、飞机全部都用这家螺絲钉。我去过莱卡莱卡就是一个乡村工厂,一个老太太35年就做涂外层油漆的工作,说机器不能代替做不到她那么精细,所以她还在莋我觉得踏踏实实做好一件事是可以的,但不要说人家已经做好了我非要重复做一下才证明自己是光荣伟大的。我认为只有开放才可能快速的实现目标 记者:这次很多事情可能都是因为美国而起。如果想要借这个平台对美国政府或者美国社会说一些话您特别希望讲什么? 任总:我认为美国发出不同声音的可能也是少量政客,他不能代表美国人民也不能代表美国工业界、美国企业、美国科技界。媄国的工业界和企业界还是坚定不移支持我们坚定不移加强与我们合作。所以少数政客的声音是会有很大的噪音,但是起到多大作用最终还是要看结果。 记者:您为什么说特朗普是一个伟大的总统这好像引起了很大的讨论。 任总:因为特朗普把税率降得非常低有利于产业发展,对美国来说这就具有了百年的竞争力。但是如果他一天到晚去跟这个国家吵,吓唬那个国家而且乱抓人,大家都不敢去投资那么他减掉的税就没有人去补起来,美国经济就会开始大幅度下滑但是下一位总统不会改变低税制度,他会到处去改善关系他会说“你来投资吧,美国条件好税低、土地便宜,什么都便宜”也许美国真就振兴了。就降税这一条评价他高水平邓小平挖了┅块“洼地”,大量水往那里流中国经济就崛起了。所以是从这点来评价他是一个伟大的总统。但另外一点不是批评他吗现在没人敢去美国投资。所以他具有两面性。 我在英国听卡梅伦、奥斯本讲过,要把税率降下来同时把福利也减掉一些,正好对冲经济是岼衡的。福利怎么减呢所有要领救济金的人首先要去申请就业,没有就业就去做社区服务比如照顾孤寡老人,帮做家务打扫街道,伱不做就不能领救济金。英国在不断推行降税现在已经降到了17%了,英国重新恢复投资这个机会窗

“苹果是一个伟大的公司……亚马遜、谷歌、微软也都值得学习……”

记者:刚才提到未来五年,华为将投入1000亿美元用于重构网络那么能不能具体谈一下,这个重构包含哪些体系的调整有没有具体的时间表?您的这种重构肯定不是对市场国际环境或者国际舆论做出的改变一定是包含对于未来机会的战畧判断,您认为世界的通信市场包含着哪些重大的机会点 任总:我们所说的计划就是要把网络做到极简,把网络交易模式做到极简把網络做到极安全,隐私保护遵从欧洲GDPR标准达到这四个点,我们就依然会有增长 记者:那未来的机会点呢? 任总:网络架构的重构还囿未来人类社会对于图像的需求,都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空间大家参观展厅的时候看了8K的电视画面,看了会喜欢吧中国的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经济已经具备这种条件了,那么为啥不可以做到位呢 记者:华为业务前景这么光明,为什么说华为下一步可能会倒下呢 任总:早晚的事情,这是个哲学命题不是一个现实命题。 记者:华为是世界上几乎唯一做B2B业务成功做消费者B2C业务也非常成功的企业,伱们是怎么做到的 任总:我们把做网络的技术能力也应用到了手机业务。比如手机的图像系统很好,就是来自我们网络的图像系统对數学的研究下一步,我们网络连接业务会更成功会是全世界最好、最智能化的连接,这些领域其实都是相关的 记者:消费者业务的荿功是偶然的吗? 任总:大家知道世界会变成一个智能社会,智能社会怎么感知呢必须要靠终端,终端的感知要靠传感器、显示器所以,未来终端的路很宽广包括物联网……,手机只是终端的一个领域 记者:前两天您接受外媒采访,提到“隐私保护方面要学习苹果”之前华为业务也说过“学习爱立信”。以华为目前的业务结构和体量现在还有一个学习的榜样吗?或者说您觉得华为现在应该怎麼做在大方向上有哪些需要去布局的? 任总:第一亚马逊的开发模式值得我们学习,一个卖书的书店突然成为全世界电信营运商的最夶竞争对手也是全世界电信设备商的最大竞争对手。第二谷歌也很厉害,大家也看到“谷歌军团”的作战方式第三,微软也很厉害怎么没有学习榜样呢?到处都是老师到处都可以学习。 记者:现在苹果也陷入了一个创新的困境业绩、股市也在下滑的,您怎么看 任总:苹果是一个伟大的公司,因为苹果推动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使这个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结构性改变。 记者:您希望中国的网伖怎么来看待华为您希望华为在海外能树立一个怎样的形象? 任总:我觉得呢就是网友要更多的宽容心。大家也看到,有些科学家因为發布了一些不同的科学见解然后被网友们骂得狗血淋头。科学家就像哥白尼一样日心说在当时就是胡说八道,人还敢跟神做斗争你仳神还伟大了吗?那我们就要宽容一下今天的“哥白尼”这样我们国家将来才有新东西。科学家会提出很多新东西可能是莫名其妙的,千奇百怪的想法我们要宽容他。 记者:任总您是军队出身的背景,我们了解到您也是一名党员这样的身份,对于您作为一个大型跨国企业的掌门人来说是一种财富,还是一种负担 任总:这两者没有必然的相关性,大家不要把商业模式和意识形态混淆起来比如,西方的宗教是相信上帝的、相信神的但火车是他们设计的,是靠煤炭推动的所以,我们今天进入商业社会不能因为我们是共产党員,就要去做雷锋无私奉献就不要去搞商业模式,那为什么要搞市场经济呢我们要用经济规律来对付经济规律。 记者:你们把网络安铨和隐私保护作为今年的最高纲领这是基于什么原因? 任总:这是永久的要求不是今年的。为什么呢过去我们是普通的传输和交换時代,任何病毒都进不去所以最早80年代使用的通信系统没有网络安全问题。后来由于IP的出现IP绕来绕去,可能会多几个缺口未来时代昰云时代,到处都是缺口谁把网络安全做好了,客户就会买谁的我们把网络安全提升了这样的高度来认识,是因为我们面临未来要支撐云时代不是今年,是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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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就长着的毒牙 向别的动物注射极尛量的特别的毒药 以达到让别的动物失

当我们偶然想到蜗牛具有那样温柔 平和而无害的天性 可萤却要采取


向它注射毒汁以麻醉它的特别方法来制服它 并且以它为食物 似乎总有些
奇怪的感觉 但是 我想我可以知道萤利用这种方法猎取蜗牛的种种鲜为人

假如蜗牛只是在地上爬行 甚臸是蜷缩在自己的壳子里 那么 对于它


的种种攻击 是一点儿也不困难的 原因是 蜗牛背上背的壳儿上并没有任

而且 蜗牛身体的前部是完全暴露茬外面的 也是毫无遮挡的 但是


实际上 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蜗牛不仅仅单单地在上爬行 它经常是置身在
较高的而且不稳定的地方

比如 它喜欢趴茬草杆的顶上 或者是待在很光滑的石面上 它贴身在


这些地方 就无需什么其他的保护了 因为 这些地点本身就为它提供了再
好不过的天然保护 其原因是 当蜗牛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依附在这些东西
上时 这些东西就起到了盖子的作用

于是 便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了 不过 只要稍微一不留神 有一点


儿没有遮盖严密 一旦被萤发现 它的钩子可一点儿也不讲情面 只要有机
可乘 它是一定要钻空子的

总之 萤的钩子总会有办法可以触忣到蜗牛的身体 然后 一下子钩住


释放出毒液 蜗牛便会失去知觉 萤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找个地方坐下来 享

不过 蜗牛深居高处 也是有一定危险的 當它爬在草杆上时 很容易


掉下来 哪怕稍微有一点儿扭动 或者是挣扎 蜗牛就会移动它的身体 一
旦蜗牛落到地面上 那么 萤就不得不去选择一个哽好的猎物 所以 在萤
捕捉蜗牛时 必须要使它没有丝毫的痛苦感 失去知觉 让它动晃不得 从
而也就不能轻易地逃跑了 因此 萤在进攻蜗牛时 一定偠采取触得很轻微
的方法 以免惊动了这只蜗牛 让它从摇摆不定的草杆上摇落下来 否则的
话 可就前功尽弃 白费了一番心思 让到手的食物给溜赱了 因此 我想
萤之所以具备这样的外科器具 理由不过如此而已吧 除此以外 我再也想
萤不仅仅是在草木的枝干上结束战斗 使它的俘虏逐渐失詓知觉 而且
也在这种存在一定危险性的地方 就地把它解决处理掉 也就是要把它给完
全吃掉 所以 萤的食品的获得可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呢
那么 萤在吃蜗牛时 又是采用怎样奇特方法呢 它真的是在食用它吗
是不是要先把蜗牛分割成一片一片的 或者是割成一些小碎片或碎粒什么
的 嘫后再去慢慢地 细细地咀嚼品味它呢 我猜想 它并不是以这样普通
的方式食用它的 因为 我从来也没有在这些动物体内 找到过任何这种小
粒的喰物 这就证明萤的吃 并不是通常的狭义上的吃的意思 它只不过是
以另一种方式 来解决问题罢了 具体方法是这样的 它要将蜗牛先制造成
非常稀薄的肉粥 然后才开始饮用 就像蝇吃小的幼虫一样 它能够在还没
有吃之前 先把它弄成流质 然后再痛快地享用
更为具体的情形和做法是这样嘚 萤先使蜗牛失去知觉 无论蜗牛的身
在开始的时候 总是常常只有一只的四分之一大小 客人们也二三两两

地跑过来了 它们和主人毫无争吵 全蔀聚集到一起 准备和主人一起分享


食物 过了两三天以后 如果把蜗牛的身体翻转过来 把它的面孔朝下面放
置 那样 它体内盛的东西 就会像锅里嘚羹一样流出来 这个时候 萤的
膳食已经结束了 它所饮下的只不过是一些其他动物已经吃剩下的东西 因
而 一只蜗牛被众虫同时分享了

事实是佷显然的 和前面我们已经看到过的 扭 的动作相似 它们经


过几次轻轻的咬 蜗牛的肉就已经变成了肉粥 然后 许多客人一起跑过来
共同享用 很随意地 每一位客人都一口一口地把它吃掉 而且 每一位客
人都利用自己的一种消化素把它做成汤 能够应用这样一种方法 说明萤的
嘴是非常柔软嘚 萤在用毒牙给蜗牛注射毒药的同时 也会注入 引进其
他的无物质到蜗牛的体内 以便蜗牛身上固体的肉能够变成流质 这样一来
这种流质很适匼萤那柔软的嘴 使它吃得更加方便自如

蜗牛被关闭在我的玻璃瓶里 虽然有的时候 它所处的地位不是特别稳


固 但是 它还是非常仔细小心的 有嘚时候 蜗牛爬到了瓶子的顶部 而
那顶口是用玻璃片盖住的 于是 它为了能在那里停留得更加稳固 踏实一
些 它就利用那自己随身携带着的粘性液体 粘在那个玻璃片上 这样一来
的确是非常稳定安全的 不过一定要多用一些粘液 不然的话 哪怕稍微少
用了一点儿粘液 都将是十分危险的 即便是微微地动一点儿 也足以使它
的壳脱离那个玻璃片 掉到瓶子底下去

萤常常要利用一种爬行器 为了弥补它自己腿部 以及足部力量的不


足 爬箌瓶子的顶部去 先仔细地观察一下蜗牛的动静 然后 作一下判
断 和选择 寻找可以下来的地方 然后 就那么迅速地轻轻一咬 就足以
使对手失去知覺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于是 一点儿也不拖延 萤开
始抓紧时间来制造它的美味佳肴 肉粥 以准备作为数日内的食品

当萤一阵风卷残云以后 便吃得很饱了 剩下的蜗牛壳也就完全空了


但是 这个空壳依然是粘在玻璃片上的 并没有脱落到瓶底上来 而且 壳
的位置也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这嘟是粘液作用的结果 那个牺牲了的隐居者
一点儿也不加以反抗 就这样静悄悄地 不知不觉地任人宰割 最终 变成
了别人嘴里营养丰富 美不胜收嘚大餐 就在它那受到攻击的原地 逐渐流
干了身体的全部 成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壳儿 这种详细的情形 向我们表明
了这样一个事实 即萤的这种麻醉式的咬伤 是何等的有效 因此 可以说
萤处理蜗牛的方法是十分的巧妙的

萤要想顺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实现自己的目的 比如 爬到悬在半空


中嘚玻璃片上去 或者是爬行到草杆上去 必须要具备一种特别的爬行足或
其他什么有利的器官 以便使它自己不至于在还未触及到猎物时 就先从高
空跌落下来 从而半途而废 显然它现有的笨拙的足是不够用的 这就决定

把一只萤放到放大镜下面进行仔细的观察研究 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發


现 在萤的身上 的确生长着这种特别的器官 大自然在创造它的时候很公
平 非常细心 并没有忘掉赐给它必要的工具 在萤的身体下面 接近它尾
巴的地方 有一块白点 通过放大镜可以清楚地看到 这主要是由一些一打
以上的短小的细管 或者是指头组合而成的

有的时候 这些东西合拢在一起形成为一团 而有的时候 它们则张开


成蔷薇花的形状 就是这精细的结构 这些隆起来的指头 帮助了萤 使得
它能够牢牢地吸伏在非常光滑的表媔上 与此同时 还可以帮助它向前爬行
如果萤想使自己紧紧地吸到玻璃片上 或者是草杆上 那么 它就会放开那
些指头 让蔷薇花绽放开来 在支撑粅上 这些指头放开得很大 萤就利用
它自己自然的粘力而牢固地附着在那些它想停留的支撑物体上 而且 当萤
想在它所待的地方爬行时 它便让那些指头相互交错地一张一缩 这样一来
萤就可以在看起来很危险的地方自由地爬行了

那些长在萤身上的 构成蔷薇花形的指头 是不长节的 但昰 它们每


一个都可以向各个不同的方向随意地转动 事实上 与其说它们像是指头
倒不如说它们更像一根根细细的管子 因为 这一个比喻要更加匼适 贴切
一些 要是说它们像指头的话 它们却并不能拿起什么东西 它们只能是利
用其粘附力而附着在其他东西上 它们的作用很大 除掉粘附 以忣在危险
处爬行这两大功能外 它还具有第三种功能 那就是它们能当海绵以及刷子
使用 在萤饱餐一顿以后 当它休息的时候 它便会利用这种自動的小刷子
在头上 身上到处进行扫刷和清洁工作 这样既方便 又卫生 它之所以能
够如此自如地利用身体的这一器官 主要是因为那刺有着很好嘚柔韧性 使
用起来相当便利 在它饱餐之后 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 再用刷子一点一点
从身体的这一端刷到另外一端 而且非常仔细 认真 几乎哪个蔀位都不会
被遗漏掉 可以说 它是一种非常爱清洁 注意文明修身的小动物 从它那
副神采奕奕 得意洋洋 而舒服的表情来判断 这个小动物对这个清理个人
卫生的事情还是非常重视的 也非常的有兴趣去做的 刚一开始的时候 我
们当然会产生某种疑问 为什么这个小东西在拂拭自己的时候 昰如此的专
心致志 而且如此地当心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把一只蜗牛做成一顿肉粥
而且花费了很多心思 用很多天的工夫去饮食它 肯定会把自巳的身体弄得
出奇的肮脏 那么 认认真真地在饱餐之后 把自己的身体好好清洗一番
让自己焕然一新 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 我们的萤 除了利用那种類似于接吻一样的动作 轻轻地扭动
几下 来施行麻醉术以外 就再也不具备什么其他的才能了 那么它的名声
就不会有如此之大了 以至于所有的囚都知道它的大名 因此 它必定还具
有一些其他的特殊本领 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 比如特异功能什么的 那究
竟它还有什么样的奇特本领呢
众所周知 它的身上还带有一盏灯 它会在自己的身上点燃这盏灯 在
黑夜中为自己留一盏灯 照耀着自己行进的路程 这就是它成名的最重要的
雌性萤那个发光的器官 生长在它身体最后三节的地方 在前两节中的
每一节下面发出光来 形成了宽宽的节形 而位于第三节的发光部位比前两
节要小嘚多 只是有两个小小的点 发出的光亮可以从背面透射出来 因而
在这个小昆虫的上下面都可以看得见光 从这些宽带和小点上 发出的光是
微微帶蓝色的 很明亮的光
而雄性的萤则不一样 它与雌萤相比 只有雌黄那些灯中的小灯 也就
是说 只有尾部最后一节处的两个小点 而这两个小点 在螢类的全族之中
差不多全都具备 从萤还处于幼小的蛴螬的时代开始 就已经具备这两个用

于发光的小点 此后 随着萤的成长 它们也随着身体的苼长不断地长大


在萤的一生中都不改变 这两个小点 经常是无论在身体的上面 还是下面
都可以看见 但是雌萤所特有的那两条宽带子则不同 它呮能在下面发光的
这就是雄 雌的主要区别之一

我曾经在我的显微镜下 观察过这两条发光的带子 在萤的皮上 有一


种白颜色的涂料 形成了很细佷细的粒形物质 于是 光就是发源于这个地
方 在这些物质的附近 更是分布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器官 它们都有短干
上面还生长着很多细枝 这种枝幹散布在发光物体上面 有时还深入其中

我很清楚地知道 光亮是产生于萤的呼吸器官的 世界上有一些物质


当它和空气相混合以后 立即便会发絀亮光 有的时候 甚至还会燃烧 产
生火焰 此等物质 被人们称为 可燃物 而那种和空气相混合便能发光
或者产生火焰的作用 则通常被人们称之为 氧化作用 萤能够发光 便
是这种氧化作用的一个很好的例证与说明 萤的灯就是氧化的结果 那种形
如白色涂料的物质 就是经过氧化作用以后 剩丅的余物

氧化作用所需要的空气 是由连接着萤的呼吸器官的细细的小管提供


的 至于那种发光的物质的性质 至今尚无人知晓其答案

但是 另外囿一个问题 我们是知道得比较详细的 我们清楚地知道


萤完全有能力调节它随身携带的亮光 也就是说 它可以随意地将自己身上
的光放大一些 戓者是调暗一些 或者是干脆熄灭它

那么 这个聪明的小动物 究竞是怎样行动才达到它调节自身光亮的目


的呢 经过观察我了解到 如果萤身上的細管里面流入的空气量增加了 那
么它发出来的光亮度就会变得更强一些 要是哪天萤不高兴了 把气管里面
的空气的输送停止下来 那么 光的亮喥自然就会变得很微弱 甚至是熄灭

一些外界的刺激 将会对气管产生影响 这盏精致的小灯 萤身后最


后一节上的两个小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侵擾 立刻就会熄灭 这一点我深
有体会 每次当我想要捕捉那些十分幼稚可爱的小动物的时候 它们总是爱
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我明明就在刚才 清清楚楚地看见它在草丛里发光
并且飞旋着 但是 只要我的脚步稍微有一点儿不经意 发出一点儿声响
或者是我不知不觉地触动了旁边的一些枝條 那个光亮立刻就会消失掉 这
个昆虫自然也就不见了 我也就失去了捕捉对象 又浪费了一次机会

然而 雌萤的光带 即便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擾动 都不会产生多么

比如说 把一个雌萤放在一个铁丝做的笼子里面 空气是完全可以流通


的 然后 我们再在铁笼子旁边放上一枪 就是这样爆烈嘚声音 竟然也毫
无结果 萤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或是听到了 也置之不理 它的光亮依然
如故 丝毫变化都没有 于是 我又换了一种方法试探 我取了┅个树枝
而且还把冷水洒到它们的身上去 但是 这种种方法都失败了 各种刺激居
然都不奏效 没有一盏灯会熄灭 顶多是把光亮稍微停一下

但是 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 然后 我又拿了我的一个烟斗 往铁笼


子里吹进一阵烟去 这一吹 那光亮停止的时间长久了一些 还有一些竟然
停熄掉了 但昰 即刻之间便又点着了 等到烟雾全部散去以后 那光亮便
又像刚才一样明亮了 假如把它们拿在手掌上 然后轻轻地一捏 只要你捏
得不是特别的偅 那么 它们的光亮并不会减少得很多 总之 到目前为止

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能让它们全体熄灭光亮


从各个方面来看 毫无疑问 萤千真万确哋能够控制并且调节它自己的

发光器官 随意地使它更明亮 或更微弱 或熄灭 不过 在某一种我们还


不知道的环境之下 它也会失去它这种自我调節的能力 如果我们从它发光
的地方 割下一片皮来 把它放在玻璃瓶或管子里面 虽然并没有像在活着
的萤体上那么明亮耀眼 但是 它也还是能够從容地发出亮光的 因为 对
于发光的物质而言 是并不需要什么生命来支持的 原因在于 能够发光的
外皮 直接和空气相接触而起作用 因此 气管中氧气的流通也就不必要了
就是在那种含有空气的水中 这层外皮发出的光也和在空气中发出的光同样
明亮 如果是在那种已经煮沸过的水里 由於空气已经被 驱逐 出来了
于是 发出的光就会渐渐地熄灭了 再没有更好的证据来证明萤的光是氧化

萤发出来的光 是白色而且平静的 另外 它的咣对于人的眼睛一点儿


也不刺激很柔和 这种光看过以后 便会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 它们简直就
像那种从月亮里面掉落下来的一朵朵可爱的洁皛的小花朵 充满诗情画意的
温馨 虽然这种光亮十分灿烂 但是同时它又是很微弱的 假使在黑暗之中
我们捉住一只细小的萤 然后把萤的光向一荇油印的字上照过去 于是我们
便会很容易地辨别出一个一个的字母 甚至也可分辨出不是很长的词来 不
过 超过了这份光亮所涉及到的比较狭尛的范围以外 那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了 不过 这样的灯 这样吝啬的光亮 不久就会令读书人厌倦的

但是 这些能够发出光亮的小动物 这些本该是心Φ一片光明的小昆虫


在事实上却是一群心理很黑暗的家伙 它们对于整个家族的感情是完全不存
在的 家庭对于它们而言 是无足轻重的 柔情对於它们也是没有丝毫实际
意义的 它们能够随处地产卵

有的时候 产在地面上 有的时候 产在草叶上 无论何时何地 它都


可以随意散播自己的子孙後代 真可谓四处闯荡 四海为家 随遇而安 而
且 在它们产下卵以后 就再也不去注意它们了 随它们自生自灭 自然生

从生到死 萤总是放着亮光的 甚臸连它的卵也是要发光的 幼虫也是


如此 当寒冷的气候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 幼虫就会立刻钻到地面下边去
但是并不钻得很深 假如我从地面下 紦它轻轻地掘起来 它的小灯仍然还
是亮着的 就是在土壤的下面 它的小灯还是点着的 永远为自己留一盏希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 只要长着一对眼聙 就可以看清楚世界上任何东西
的人 在破旧的墙壁和尘土飞扬的大路上 或者是在那些空旷的土地上 都
能够发现一种比较奇怪的小东西
那是┅个小小的柴束 不知因为什么 它能自己自由自在地行动 一跳

一跳地向前走动 没有生命的东西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 不会活动的居然能


够跳动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一点的确非常稀奇 而且很令人感到奇怪 不过如果我们靠近些仔细


地看一看 很快就能解开这个谜了

在那些会动的柴束中 有一条特别漂亮 特别好看的毛虫 在它的身上


装饰着白色和黑色的条纹 大概它是正在寻找自己的食物 也许它是正在寻
找一个可以让它咹全地化成蛾的适当的地点 对于它这些让人猜测不适的动
作 通过以后它自己的所做所为就能了解清楚了

它很懦怯的朝前方急切地行走着 它總是穿着树枝做成的奇异的服装


完全把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 只有除掉头和长有六只短足的前部暴露在外

它只要受到一点小小的惊动 就会本能地隐藏到这层壳里去 而且一动

生怕一不小心被其他的东西侵害了 这显然是它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

这就是一束柴枝会走动的秘密的答案 它僦是柴把毛虫 它是属于被管

为了防御气候的变化 这个既非常害怕寒冷而且又全身裸体的被管虫


建筑起了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很轻便的 又很舒垺的隐避的场所 一个能够移

在它还没有变成蛾的时候 一刻也不敢贸然离开这间茅屋 这确实要比


那种装有轮盘的草屋要好一些 它完全像是由┅种特殊的材料制做而成的隐

邓内白 山谷里的农夫 穿着一种用兰草带子紧紧地扎住的外衣 而且


是羊皮的 它是皮板朝里 羊皮朝外的 特别是居住在深山里的农夫 尤其
是黄土高坡上的农夫 这种穿着打扮更是常见 他们的头上还要系一条白色
的羊肚毛巾 相比较而言 被管虫的外衣 比这种咑扮还要草率一些 因为
它们只是拿一个简简单单的柴枝做成一件再朴素不过的外衣而已 没有任何
过多的装饰物品 可见 它们是多么不拘于小節啊 四月里 在我们家的作
坊上面有很多昆虫 在这些墙上能够发现很多的被管虫 它们都向我提供了
十分详尽的常识 如果它是在蛰伏的状态下 這就表示了它们不久就要变成
蛾子了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它使我能够直接地仔细地观察一下它的柴草

这些外衣形状都是一个样子的 真的很潒一个纺锤 大约有一寸半那么


长 那位于前端的细枝是固定的 而末端则是分散开的 它们就是这样排列
着的 要是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可以当作保护的地方 那么这里就是可以抵
挡日光与雨水侵袭的避难场所了

在并不认识它以前 乍一看上去 它真像一捆普通的草束 不过只是用


草束这两個字还并不能来正确地形容它的样子 因为麦茎实在是很少见得到

它的这件外衣的主要的材料是那些光滑的 柔韧的 富有木髓的小枝和


小叶 其佽则是那些草叶和柏树的鳞片枝等 最后如果材料不够用了 就采
用那些干叶的碎片和碎枝

总之 小毛虫遇到什么就使用什么 只要它是轻巧的 柔韌的 光滑的

干燥的 大小适当的就可以了 所以 它的要求还不算苛刻


它所利用的材料完全都是依照其原有的形状 一点儿都不加以改变 也

就是说既保持原有材料的性质 又保持原有材料的形状


一些过长的材料 它也不修整一下 并使其成为适合的 适当的长度

造屋顶的板条也直接被它拉过來使用 它的工作只不过是把前面固定了就行


了 这在它是很简单易行的

因为要是想让旅行中的毛虫可以自由地行动 特别是在它装上新枝的时


候 仍然能够使它的头和足可以自如地活动 这个匣子的前部必须用一种特
别的方法装置而成 仅仅是用树枝装饰成的匣子对它而言是不适用的 悝由
很简单 因为它的枝特别长而且还很硬实 这就大大防碍了这位勤劳的工人
的工作 使它不能正常地尽职尽责

它所需要的 是必须拥有一个柔軟的前部 使得它可以向任何方向自由


地转来转去 从而可以很高兴地完成本职工作

所以那些硬树枝 在离开毛虫前部相当远的地方 就中止了 取洏代之


的是一种领圈 那里的丝带只是用一种碎木屑来衬托 这样一来 也就增加
了材料的强度和韧性 从而不妨碍毛虫的弯曲性 这样一个能够使毛虫自由
行动和弯曲的领圈是非常重要 而且绝对不可缺少的 以至于无论它的做法
有怎样的不同 而所有的被管虫都要用到它

在柴束前部 那张裝得下可以自由转动的头部 触摸起来让人觉得很柔


软 它的内部是用纯丝织成的网 外面包裹着绒状的木屑 这种木屑 是毛
虫在割碎那些干草的時候得到的

我把草匣的外层轻轻地剥掉 将它撕碎 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极细的枝


干 我曾经仔细地数过 大概有八十多个呢 在这里面 从靠近毛虫嘚这一
端到那一端 我又发现了同样的内衣 在把它的外衣打开以前 只有中部与
前端是可以看见的 而现在则可以看到全部了 这种内衣全都是由堅韧的丝
做成的 这种丝的韧性是很强的 人用手拉都不能把它拉断 这是一种光滑
的组织 其内部是美丽的白颜色 外部是褐色的而且是有皱纹的 還有细碎
的木屑分散地装饰在上面

于是 我要看看毛虫是如何做成这件精巧的外衣的了 这件外衣内外共


有三层 它们互相按一定次序叠加在一起 第一层是极细的绫子 它可以和
毛虫的皮肤直接相接触 第二层是粉碎的木屑 用来保护衣服上的丝 并使
之坚韧 最后一层是小树枝做成的外壳

雖然各种被管虫全都穿上了这种三层的衣服 不过各个种族的外壳却有


所不同 比如 有一种 六月底我在靠近屋子旁边的尘土飞扬的大路上遇见
嘚 它的壳无论从形式还是从做法上来看 比前边提到过的那一种都要更加
高明一些 它外面的厚披是用很多片材料制做而成的 比如那种空心树杆的
断片 细麦杆的小片 还有那些青草的碎叶等

在壳的前部 简直找不到一点儿枯叶的痕迹 我先前所说的那一种 是


常常有的 但那足以妨碍其美觀 在它的背部 也没有什么长的突出物 长
出外皮之后 除去颈部的领圈之外 这个毛虫的全身都武装在那个用细杆做
成的壳里面 总体上的差别并鈈是很大 不过最显著的一点差异就是它有比

还有一种身材比较小 衣服穿得比较简易一些的被管虫 在冬天快要结


束的时候 在墙上或树上 在树皮多皱的老树上 比如洋橄榄树 或榆树上

常常可以发现它的踪迹 当然在其他的地方也会见到 它的壳非常小 常常


还不到一寸的五分之二长 它随意地拾起一些干草 然后把它们平行地粘合
起来 除去丝质的内壳以外 这就是它的全身衣服的材料

衣服要穿的更经济 更便宜 而且看上去更漂亮 哽美丽 那是难度更


如果我们在四月的时候捉几条幼小的被管虫 把它们放在铁丝罩子里
面 关于它们的一些事实 我们可以看得更多一点 也可以觀察的更清楚一
这时它们中的多数还是处在蛹的时代 等待着有朝一日变成蛾子 但是
它们并不都是那么安份守己地静静地待着 有的比较活跃恏动一些 它们会
很自豪地慢慢地爬到铁丝格子上去 在那里 它们会用一种丝质的小垫子
把自身的身体固定好 无论是对它们而言还是对我而言 嘟要耐心地等待几
个星期 然后 才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到了六月底的时候 雄性的幼虫从它的壳里跑出来了 它已经不再是什
么毛虫了 而已经变荿蛾子了
这个壳 即一束细杆 你应当记得 它有两个出口 一个在前面 另一
前面的一个 是这个毛虫很谨慎 很当心地制做的 是永远封闭着的
因为毛蟲要利用这一端钉在支持物上 以便使蛹得以固定在上面 因此 孵
化的蛾必须从后面的口钻出来 在毛虫还没有变化成蛾子之前 要在壳内先
转一個身 然后 才会慢慢地出来
虽然雄蛾只穿着一件十分简单的黄灰色的衣服 只有苍蝇差不多大小的
翼翅 然而 它却是异常漂亮的 它们长有羽毛状嘚触须 翼边还挂着细须
至于雌蛾 则很少能够在一些比较显眼暴露的地方捕捉到 而且 它们
当中的大多数是很难见得到的
比别的昆虫迟几天以後 它才会从壳里姗姗来迟地钻出来 其形状简直
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个怪物也就是雌蛾 当你刚刚见到它的时候 甚至会惊
吓地叫起来 也许它的样孓会吓你一跳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马上就看惯眼前
这个凄惨的情形 它的难看程度并不比那些毛虫差些 它没有长翅膀 什么
都没有 在它背的中央 連毛也没有 光秃秃 圆溜溜的 人们简直难得睁
开眼睛看它一眼 在它圆圆的有装饰的体端 戴有一顶灰白色的小帽子 第
一节上 在背部的中央 长着┅个大大的 长方形的黑斑点 这便是它身
体惟一的装饰物 母被管虫放弃了蛾类所有的一切美丽 这就是雌蛾 这个
当它离开它的蛹壳的时候 就在裏面生卵 于是 母亲的茅屋(即她的
大衣)就留传给它的后代子孙了 她的卵产的很多 所以这产卵的时间也很
长 要经过三十个小时以上
产完卵后 它將门关闭起来 使其免受外来的一些侵扰 从而获得一种
安全感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某种填塞物是必要的 于是这位溺爱的母亲
在她一贫如洗 穷困潦倒的情况下就只能利用它仅有的衣服了 也就是说要
利用戴在它体端的那顶丝绒帽子 塞住门口 以保母子平安 安然无恙地生

最后 它所做的还鈈限于此 它还要拿自己的身体来做屏障 经过一次


激烈的震动以后 它死在这个新屋的门前 留在那里慢慢地干掉 即在死后
它还依然留守在阵地 為了下一代 死了也甘心 别看它外表上看起来丑陋
不堪 但实际上它的内心 它的精神是很伟大的

假如破开外面的壳 我们可以看到那里面储存有蛹的外衣 除去前面蛾


子钻出来的地方留下的孔以外 一点也没有受到损坏 雄蛾要从这个狭小的
隧道中出来的时候 会感觉到它的翼和羽毛是很笨重的负担 而且对它形成

因此 当毛虫还处在蛹的时代时 就拼命地朝门口奔跑出将近一半的旅


程来 最后终于成功地撞出琥珀色的外衣来 在它嘚前面 出现了一块开阔
的场所 可以允许它自由地飞行了

但是 母蛹不长翼 也不生羽毛 用不着经过这种艰难的步骤


她的圆筒形的身体是裸露出來的 和毛虫没有多少区别 所以可以容许
她在狭小的隧道中爬出爬进 一点儿困难也没有 因此它把外衣抛弃在后面
抛在壳里面 作为盖着茅草的屋顶
同时 还有一种非常深谋远虑的举动 足以表现出她对于卵的命运有极
其深切的关心 事实上它们已经好像是被装在桶里面了 在它脱下的羊皮纸
状的袋子里 母蛾已经非常有办法地把卵产在里面了 直到把它装满为止
但是仅仅把它的房子与丝绒帽子遗传给子孙 这并不能让它感到满足 最后
的举动 还要把自己的皮也奉献出来留给子孙后代 在它身上 可怜天下
父母心 这句话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我想方便地观察这件事情的过程 於是我曾有一次从柴草的外壳里捡来
一只装满卵的蛹袋 并把它放在玻璃管中 在七月的第一个星期里 我忽然
发现我竟然拥有了一个被管虫的興旺的大家族 它们孵化的速度是如此之
快 差不多有四十多只以上的新生的毛虫 竟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 在我还
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 统统都穿仩衣服了
它们穿的衣服特别像波斯人戴的头巾 由光亮的白绒制做而成 说的普
通一点 通俗一些 就像一种白棉的礼帽 只是没有帽缨子
不过说起來很奇怪 它们的这项帽子不是戴在头顶上的 而是从尾部一
直披到前面来的 它们在这玻璃管里非常得意地跑来跑去 因为这是属于它
因此 我就想要看一看这顶帽子 究竟是由哪种材料做成的 织造的初
幸运得很 蛹袋是不大会变空的 在里面 我又找到了它们第二个大家
族 其数目和先前跑絀去的差不多 大概总有五打或六打的卵在里面
我把那些已经穿好衣服的毛虫拿走 只留下这些裸露着身体的新客房在
玻璃管里面 它们有鲜红嘚头部 身体的其余部分全都是灰白色的 全身还
不足一寸的二十五分之一长
我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久 从第二天开始 这些小动物 慢慢地 成群结
队哋 开始离开它们的蛹袋 用不着把这些摇篮弄破 只从它们母亲在当中
虽然它们都有洋葱头般的 漂亮的琥珀色 但是 没有一个把它拿来用
做衣服嘚材料 也没有一个利用那些柔软摇床的毛绒 谁都可能会以为这种
材料可以做成这些伯冷的动物的毛毯 但是事实上没有一个小动物去利用它
咜们一起冲到柴枝壳粗糙的外面 那是我故意为它们留下来的 而且直

接靠近那个装有卵的蛹袋 于是这些小动物们开始感觉到它们面临的情况囿


些不对头 于是便产生了一种迫切感

在你还未进入世界去打猎的时候 首先要做的是必须穿好自己的衣服


这一点对于这些小动物们同样是适鼡的 它们也一样地焦急 恨不得马上攻
破这个令人厌倦的陈旧的老壳 赶紧穿上准备好的安全的外衣

它们之中有的注意到了已经咬裂开的细枝 撕下那柔软的洁白的内层


有的很大胆 深入到空茎的隧道 在黑暗中努力收集一些材料 它们的勇敢
当然会有所报酬的 它们得到了极其优等的材料 用这些织成雪白的衣服
还有一些毛虫加入了一些它们所选择的东西 制做成了杂色的衣服 于是雪
白的颜色给黑的微粒玷污了

小毛虫制做衣垺的工具就是它们的大头 其形状很像一把剪刀 并且它


还长有五个坚硬的利齿 这把剪刀的刀口靠得很紧凑 虽然它实际上很小
但它却很锋利 刀佷快 能夹住也能剪断各种纤维

把它放在显微镜下可以清楚地观察到 小毛虫的这把剪刀竟然是有机械


的 正确的 而且是强有力的奇异标本

如果羴也具备这样的工具的话 并且与它的身体成一定的比例 那么羊


也就可以不光吃草而也能吃树干了 由此可见 小毛虫的头可不能等闲视之

观察這些被管虫的幼虫 制造棉花一样的灰白色的礼帽 这一点很能够


启发人们的智慧 无论是它们工作的行程 或是它们所应用的方法 都有很
多的事凊值得人们注意一下 它们太微小了 它们也太纤弱了 当我用放大
镜观察它时 必须非常小心 非常仔细 既不敢使劲呼吸 喘粗气 也不敢
大声说话 哪怕稍有一点不小心 就会惊扰了它们 也许会把它们移动了位
置 或者也可能是把它给一口气吹跑了

别看这个小东西是如此微小 但是 它可是一位囿着高超的制造毛毯技


术的专家 这个刚刚生下来一小会儿的小孤儿 竟然天生的知道怎样从它母
亲留给它的旧衣服上裁剪下自己的衣服来 它所采用的方法 我现在可以告
诉人们 不过在此之前 我必须先交代一点关于它的死去的母亲的事情

我已经说过铺在蛹袋里的毛绒被 它很像一只鴨绒的床铺 软软乎乎


舒舒服服的 小毛虫钻出卵以后 就睡在这张床上面休息一会儿 从而取得
适当的温暖 并为到外面的世界中去工作做好准备

野鸭会脱下身上的绒毛 用它为子孙后代做成一张华丽舒适的床 母兔


则会剪下身上那些最柔软的毛 为它的新出生的儿女做成一张温暖的垫褥
毋的被管虫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看来 天下的母亲总还是有一定的共性的
这种共性也是它们的本能所决定的 那就是无私地疼爱自己的儿女

母亲會用一块柔软的充塞物 给小毛虫做成温暖的外衣 这材料非常的


精细而且美观 从显微镜下仔细地观察 可以看到上面有一点一点的鳞状片
体 这僦是它为小儿女们制做衣服的最好的呢绒材料 小幼虫不久就会在壳
里出现 因此要给它们准备好一个温暖的屋子 让它们可以在里面自由地游
戲玩耍 在它们还没有进入到广大的世界里去之前 可以在里面修养 积蓄
力量 所以母蛾像母兔 母鸭一样从身上取下毛来 为儿女不辞辛劳地建造

這大概是以一种非常机械的方式进行的 好像是连续不断地磨擦墙壁而


且并不是有意识的有心的举动一样 然而的确没有理由向我们证实确是洳
此 甚至连最蠢笨的母亲也有它自己的先见之明 这位看上去似乎有毛病的
蛾子翻来覆去地打着滚 在狭窄的通道中跑来跑去 想方设法地把自巳身上
的毛弄下来 给它的家族制做舒适的床铺

有些书上说 小被管虫自从有了生命以后 就会吃掉它们的母亲 事实


上 我却始终也没有看到过这種情形发生 而且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怎样传
说起来的 事实上 它已经为它的家族奉献 牺牲了那么多 最后自己只留
下干干的 薄薄的一个条 还不夠许多小子孙们的一口食物 实际上我的小
被管虫们 它们是不吃母亲的 我看到的是它们自从穿上衣服以后 一直到
自己开始吃食的时候 没有一個曾经咬到自己的已死的母亲的身上
现在我要详细地讲一讲这些小幼虫的衣服了
卵的孵化是在七月初开始的 小幼虫的头部和身体的上部呈現出鲜明的
黑色 下面的两节 是带棕色的 其他部分都是灰灰的琥珀色 它们是一些
十分精锐的小生物 跑来跑去的脚步是很短小的 而且也是很快嘚
它们从孵化地点的袋里钻出来以后 有一段时间 它们仍然需要待在从
它们的母亲身上取来的绒毛堆里 这里要比它们钻出来的那个袋子里更加空
旷舒适一些 它们待在绒毛堆里 有些在休息 有些十分忙乱 有的比较心
急一些的已经开始练习行走了 它们全体在离开外壳以前 都在修身养性
增强体质 以迎接未知世界风雨的洗礼
在这个看上去比较奢华的地点 它们却并不留恋 等到它们的精力逐渐
充沛起来 就纷纷爬出来散布在壳仩面 随后积极的工作就开始了 逐渐将
自己穿着打扮起来 食物问题以后才会想起来解决 目前却只有穿衣服是最
要紧的事情 看来这些小家伙把臉面上的事看得很重
蒙坦穿上他父亲从前曾经穿过的衣服时 常常说 我穿起我父亲的衣
服了 如今 幼被管虫同样地穿起自己母亲的衣服(这同样必须记清 不是
它身上的皮 而是它的衣服) 它们从树枝的外壳 也就是我有时称做屋子
有时称做衣服的那种东西 剥取下一些适当的材料 然后开始利用这些材料
给自己做衣服 它所用的材料都是小枝中的木髓 特别是裂开的几枝 主要
是因为它的髓是更容易取到的原故
它们制做衣服的方法倒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这个小动物所采用的方法
真是出乎我们人类的想象力 它是那样的灵巧 那样的细致 那样的精心
这种填塞物都被弄成极其微小的圆球 那么这些小圆球是怎样连接在一起的
呢 这位小裁缝需要一种支持物 作为一个基础 而这个支持物又不能是从
毛虫自己的身体上得來的 这个困难 并不能难倒这些聪明的小家伙的 它
们把小圆球聚集起来弄成一堆 然后依次用丝将它们一个个绑起来 于是
困难就这样被克服了 伱已经知道了 毛虫是能从自己身上吐出丝来的 就
像蜘蛛能吐丝织网一样 采用这种方法 把圆球或微粒连接在同一根丝上
做成一种十分好看的婲环 等到足够长了以后 这个花环就围绕在这个小动
物的腰间 留出六只脚 以便行动自由 末梢再用丝捆住 于是就形成了一
根圈带 围绕在这个小呦虫的身上
这个圈带就是所有工作的起点和幼虫所需的支持物 完成第一道工序以
后 小幼虫再用大腮从壳上取下树心 固定上去 使它增长增大 於是就形
这些碎树心或圆球 有时被放置在顶上 有时又被放在底下或旁边 不

过通常都是放在前边的时候居多 没有其他的设计 要比这个花环的莋法更


好了 外衣刚一做出来的时候 是平的 后来把它扣住以后就像带子 圈在

最初工作的起点已经完成了 然后它会继续纺织下去 于是 那个最初


嘚圈带逐渐成为披肩 背心和短衫 后来成为长袍 几个小时以后 就完全
变成一件雪白的崭新的大衣了

还要感谢它的母亲的关心 小幼虫得以免去咣着身子到处跑来跑去的危


险 假如它不放弃那个旧的壳 那么 它们要想获得新的衣服将有很大的困
难呀 因为草束和有心髓的枝杆不是随处都鈳以找到的呢 然而 除非它们
曝露而死 看来迟早它们总会找到它们穿的衣服的 因为它们能利用随便什
么材料 只要能找得到 什么都行 在玻璃管Φ 我对于这些新生的小幼虫
也曾做过好几回这样的试验

从一种蒲公英的茎里 它毫不犹豫的挖出雪白的心髓 然后将它做成洁


净的长袍子 比它嘚母亲遗留给它的旧衣服所做成的要精致得多 有时还有
更好的衣服 是用一种特殊植物的心髓织造而成的 这一回的衣服上面饰有
细点 像一粒粒的结晶块 或白糖的颗粒 这可真正算是我们裁缝制作家的

第二种材料 是我提供给它们的 那是一张吸墨纸 同样的 我的小幼


虫也毫不犹豫地割誶其表面 用它做成一件纸衣服 它们对这种新奇的材料
非常高兴 也非常感兴趣 当我再给它们提供那种原来的柴壳当做服装的材
料时 它们竟然鈈予理睬 弃而不顾 选取这种吸墨纸来继续做它们的衣服

对于别的小幼虫 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提供给它们 然而它们并没有就此


失败 它们非常聪奣 采用了另一种方法 急急地去割碎那个瓶塞 使其成
为小碎块 然后将这些小碎块割成极其微小的颗粒 好像它们和它们的祖先
也曾经利用过这種材料一样 因为看上去这些小幼虫对这些材料并不陌生
这种稀奇的材料 也许毛虫们从来没有利用过 然而它们把这些材料拿来做
成衣服 竟然與其他材料做成的毫无差别 这些小幼虫的所做所为真是让人

从而我已经知道了它们能够接受干而轻的植物材料了 于是我决定换一


种方法做試验 用动物与矿物的材料来试试 我割下一片大孔雀蛾的翅膀
把两个裸体的小毛虫放在上面 它们两个先是迟疑了好长时间 然后其中的
一个就決心要利用这块奇怪的地毯 一天的工夫都不到 它就穿起了它亲手
用大孔雀蛾的鳞片做成的灰色的绒衣了

第二回 我又拿来一些软的石块 其柔軟的程度 只要轻轻一碰 就能


破碎到如同蝴蝶翼上的粉粒 在这种材料上 我放了四个需要衣服的毛虫
有一个很快就决定把自己打扮起来 开始为洎己缝制衣服 它的金属的衣服
有彩虹一样发出各种颜色的亮光 闪烁在小毛虫的外壳上 这当然是很贵重
而且非常华丽的 只不过有点太笨重了 茬这样一个金属物的重压之下 小
毛虫的行走变得非常辛苦 非常缓慢 不过 东罗马的皇帝在国家有重大仪

为了满足本能上的迫切需要 幼小的毛蟲也不顾忌这种蠢笨的行动了


穿衣服的需要太迫切了 与其光着身子还不如纺织一些矿物好一些 爱美之

心虫也有之 它也愿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吃的东西对于它并没有像


穿的东西那样重要 只顾穿衣打扮 外表好看 是这些小毛虫的共性与天性
假如先将它关起来两天 然后再换去咜的衣服 将它放在它喜欢吃的食物面
前 比如一片山柳菊的叶子 它一定先做一件衣服 这是必然的 因为一件
衣服穿在身上后 它才会放心地去满足它的饮食需要

它们对于衣服如此需要 并不是因为有特别寒冷的感觉 而是因为这种

别的毛虫在冬天 都是把自己隐藏在厚厚的树叶里 有的藏茬地下的案


穴里避寒 有的在树枝的裂缝里 这是怕寒的毛虫 但是 我们所说的被管
虫却安然地暴露在空气当中

它不怕寒 也不怕冷 它从有生之日起 就学会了怎样预防冬季的寒冷


受到秋天细雨的威胁以后 它又开始做外层的柴壳 开始时做得很草率
很不用心 参差不齐的草茎和一片片的枯葉 混杂在一起 没有次序地缀在
颈部后面的衬衣上 头部必须仍然是柔软的 可让毛虫向任何方向自由转动
这些不整齐的第一批材料 并不妨害建築物后来的整齐 当这件长袍在前面
增长起来的时候 那些材料便被甩到后边去了
经过一段时候以后 碎叶渐渐的加长 并且小毛虫也更细心地选擇材料
各种材料都被它直排的铺下去 它铺置草茎时的敏捷与精巧 真令人大吃一
惊 人们不仅惊异地发现小毛虫的动作如此之快 如此之轻巧 而苴做的还
很认真实在 铺垫的如此舒适 这是一些大的昆虫都无法比拟的 真的不能
它将这些东西放在它的腮和脚之间 不停地搓卷 然后用下腮很緊的把
它们含住 在末端削去少许 立即贴在长袍的尾端 它的这种做法或许是要
使丝线能粘的更坚固 更结实些 和铅管工匠在铅管接合的尾梢锉詓一点的
于是 在还没有放到背上以前 小毛虫用腮的力气 将草管竖起来 并
且在空中舞动它 吐丝口就立即开始工作 将它粘在适当的地方 于是 毛
蟲也不再摸索行动 也不再移动 一切手续都已完成了 等到寒冷的气候来
临的时候 保护自己的 温暖的外壳已经作好了 所以 它可以安心地过自
不過这衣服内部的丝毡 并不很厚实 但能使它感到很舒服安逸 等到
春天来临以后 它可以利用闲暇的时间 加以改良 使它又厚又密 而且变
得很柔软 僦是我们拿去它的外壳 它也不再重新制造了 它只管在衬衣上
加上新层 甚至到不能再加为止
这件长袍非常柔软 宽松而且多皱 又舒适 又美观 它既没有保护
也没有隐避之所 然而它以为这并不要紧 做木工的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该是装饰室内的时候了 它只一心一意地装饰它的室内 填充房子 即衬
它的长袍 而房子已经没有了 它将要凄惨地死去 被蚂蚁咬得粉碎 成为
蚂蚁的一顿美餐 这就是本能过分顽固的结果呢

如果你在园子裏漫步 会发现丁香花或玫瑰花的叶子上 有一些精致的


小洞 有圆形的 也有椭圆形的 好像是被谁用巧妙的手法剪过了一般 有
些叶子的洞实在太哆了 最后只剩下了叶脉 这是谁干的呢 它们又为什么
要这样做呢 是因为好吃 还是好玩呢 这些事都是樵叶蜂干的 它们用嘴
巴作剪刀 靠眼睛和身體的转动 剪下了小叶片

它们这么做 既不是觉得好吃 也不是为了好玩 而是这些剪下来的小


叶片在它们的生活中实在太重要了 它们把这许多小葉片凑成一个个针箍形
的小袋 袋里可以储藏蜂蜜和卵 每一个樵叶蜂的巢都有一打针箍形的袋
那些袋一个个地重叠在一起

我们常看到的那种樵叶蜂是白色的 带着条纹 它常常寄居在蚯蚓的地


道里 如果你走到泥滩边 蹲下身子细细搜索 不难发现这样的地道 樵叶
蜂并不利用地道的全部莋自己的居所 因为地道的深处往往又阴暗又潮湿
而且不适合排泄废物 有时还会遭受昆虫的暗袭 所以它用靠近地面七八寸

樵叶蜂一生中会碰箌许多天敌 那地道毕竟不是一个安全坚固的防御工


事 它用什么办法来加强对自己家园的护卫呢 你瞧 那些剪下来的碎叶又
派上大用场了 它用剪下的许多零零碎碎的小叶片 把深处给堵塞了 这些
用来堵塞的小叶片 都是樵叶蜂漫不经心地从叶子上剪下来的 所以看上去
非常零碎 不像筑巢用的那些小叶片一样整齐

在樵叶蜂的防御工事之上有一叠小巢 大约有五六个 这些小巢由樵叶


蜂所剪的小叶片筑成 这些筑巢用的小叶片比那些做防卫工事的碎片 要求
要高得多 它们必须是大小相当 形状整齐的碎叶 圆形叶片用来作巢盖
椭圆形叶片用来做底和边缘

樵叶蜂的小叶片 嘟是用它那把小刀 嘴角剪成的 为了适应巢的各


部分的要求 它往往用这把剪刀剪出大小不同的小叶片 对于巢的底部 它
往往精心去设计 一点儿吔不含糊 如果一张较大的叶片不能完全吻合地道
的截面的话 它会用两三张较小的椭圆的叶片凑成一个巢底 一直到紧密地
与地道截面吻合为圵 决不留一点空隙

做巢盖子的是一张正圆形的叶片 它好像是用圆规精确地规划过的 可


以完美元缝地盖在小巢上

一连串的小巢做成后 樵叶蜂僦着手剪许多大小不等的叶片 搓成一个

最值得我们思量的是 樵叶蜂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当模子用的工具 它怎


么能够剪下这么多精确的叶子呢 咜有可以依照的模型吗 还是它有什么特
殊仪器可以测量呢 有人推测 樵叶蜂的身体可以当作圆规来使用 一端固
定住 即尾部固定在叶片某一点仩 另一端 也就是它们的头部 像圆规的
脚一样在叶片上转动 这样就可以剪下一个标准的圆 就像我们的手臂那样
固定肩肿挥动起来就是一个圆形 但是我们的手臂不会像樵叶蜂那样巧妙又
精确地画出大小一样的圆圈 这些用来做巢的盖子的圆叶片 恰好天衣无缝
地盖在巢上 非常完美 而尛巢在地道的下面 它们不知道随时测量小巢的
大小 它们只靠摸索得到的感觉 来决定这只小巢所需要的叶盖大小

圆形的叶片 不能剪得太大或呔小 太大了盖不下 太小了会跌落在小


巢内 使卵活活闷死 你不用担心樵叶蜂的技术 它能很熟练地从叶子上剪
下符合要求的叶片 虽然没有什么模子 却是那么精确 樵叶蜂为什么有这
冬天的一个晚上 我们都围着炉子坐着 我想起樵叶蜂剪叶片的事情

于是我设计了一个小实验


“明天是赶集的日子 你们中有人得出去采办这个星期所要用的东西

我们厨房里一只天天要用的罐子的盖子被猫打破了 我要求他买一只盖子回


来 不大不尛 恰好能盖上我们那个罐子 在去买之前 我们允许他仔细地
把那罐子的大小估计一下 但不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测量 然后明天到集市上
凭记忆力選择合适的盖子 大家听了都面露难色 谁也不敢立即站出来承

的确 这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是樵叶蜂的工作比我们这事更难以估


测 它没有看箌自己的巢盖 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印象 它也不能像我们选择
盖子似的在摊贩的一大堆罐中 靠着互相比较来选择一个最合适的盖子 对
樵叶蜂来說 它必须在离家很远的地方 毫不犹豫地剪下一片大圆叶 使它
恰好能做巢的盖子 我们觉得很难的事 对它来说像小孩游戏一样稀松平常
我们如果不用测量工具的话 比如绳子之类 或一个模型或是一个图样 我
们就很难选择一个大小适宜的盖子 可樵叶蜂什么都不需要 对于如何治家
它们嘚确比我们聪明得多

在实用几何学问题上 椎叶蜂的确胜过我们 当我看到樵叶蜂的巢和盖


子 再观察了其他昆虫在 科技 方面创造的奇迹 那些都鈈是我们的结
构学所能解释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科学还远不及它们

我们知道 有许多蜜蜂像樵叶蜂一样自己不会筑巢 只会借居别的动物


遗留或抛弃的巢作自己的栖身之所 有的蜜蜂会借居泥匠蜂的故居 有的会
借居于蚯蚓的地道中或蜗牛的空壳里 有的会占据矿蜂曾经盘踞过的树枝
还有的会搬进掘地蜂曾经居住过的砂坑 在这些借居它屋的蜜蜂中有一种采
棉蜂 它的借居方式尤其奇特 它在芦枝上做一个棉袋 这个棉袋便荿了它
的绝佳的睡袋 还有一种叫采脂蜂 它在蜗牛的空壳里塞上树胶和树脂 经
过一番装修 就可以当房间用了

泥匠蜂很匆忙地用泥土筑成了 水苨巢 就算大功告成了 木匠蜂在


枯木上钻了一个九英寸深的孔也开始心满意足地过日子了 尽管它们的家很
粗糙 它们还是以采蜜产卵为第一重偠的大事 没有时间去精心装修它们的
居室 屋子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就行了 而另几类蜜蜂可算得上是装饰艺术大
师 像樵叶蜂在蚯蚓的地道中做┅串盖着叶片的小巢 像采棉蜂在芦枝中做
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棉袋 使原来的地道和芦枝中别有一番风情 令人不由得

看到那一个个洁白细致的尛棉袋 我们可以知道采棉蜂是不适宜做掘土


的工作的 它们只能做这种装修工作 棉袋做得很长也很白 尤其是在没有
灌入蜜糖的时候 看起来像┅件轻盈精致的艺术品 我想没有一个鸟巢可以
像采棉蜂做的棉袋那样清洁 精巧的 它是怎样把一个个棉花小球集中起来

拼成一个针箍形的袋孓的呢 它也没有其他特殊的工具 只有和泥匠蜂 樵


叶蜂一样的灵巧的嘴 但它们的工作无论从方式上还是从成果上看 都截然

我们很难看清楚采棉蜂在芦枝内工作的情形 它们通常在毛蕊花 蓟花


鸢尾草上采棉花 那些棉花早已没有水分了 所以将来不会出现难看的水痕

它是这样工作的 它先停在植物的干枝上 用嘴巴撕去外表的皮 采到


足够的棉花后 用后足把棉花压到胸部 成为一个小球 等到小球有一粒豌
豆那么大的时候 它再把尛球放到嘴里 衔着它飞走了 如果我们有耐心等
待的话 将会看到它一次次地回到同一棵植物上采棉 直到它的棉袋做完

采棉蜂会把采到的棉花汾成不同的等级 以适应袋中各个部分不同的需


要 有一点它们很像鸟类 鸟类为使自己的巢结实一些 会用硬硬的树枝卷
成架子 又为了要使巢温暖舒适些 而且宜于孵育小鸟 会用不同的羽毛填
满巢的底部 采棉蜂也是这样做它的巢 它用最细的棉絮衬在巢的内部 入
口处用坚硬的树枝或叶爿做 门 和 窗

我看不到采棉蜂在树枝上做巢的情形 但我却看到了它怎样做 塞子


这个 塞子 其实就是它的巢的 屋顶 它用后足把棉花撕开并铺开 同
時用嘴巴把棉花内的硬块撕松 然后一层一层地叠起来 并用它的额头把它
压结实 这是一种很粗的工作

推想起来 它做别的部分的精细工作时 大概也是用这种办法


有几只采棉蜂在做好屋顶后 怕不可靠 还要把树枝间的空隙填起来
它们利用了所有能够得到的材料 小粒的沙土 一撮泥 几片朩屑 一小块
水泥 或是各种植物的断枝碎屑 这巢的确是一个坚固的防御工事 任何敌
采棉蜂藏在它巢内的蜂蜜是一种淡黄色的胶状颗粒 所以它們不会从棉
它的卵就产在这蜜上 不久 幼虫孵出来了 它们刚睁开眼睛 就发现
食物早巳准备好了 就把头钻进花蜜里 大口大口地吃着 吃得很香 也漸
渐变得很肥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不去照看它了 因为我们知道 不久它就会
织起一个茧子 然后变成一只像它们母亲那样的采棉蜂
另外有一种蜜蜂 它们也是利用人家现成的房子 稍作改造变为自己的
居住之处 那就是采脂蜂 在矿石附近的石堆上 常常可以看到坐着吃各种
硬壳果的蜗牛 它們吃完后就跑了 石堆上留下一堆空壳 在这中间我们很
可能找到几只塞着树脂的空壳 那就是采脂蜂的巢了 竹蜂也利用蜗牛壳做
巢 不过它们是鼡泥土做填充物的
关于采脂蜂巢内的情形我们很难知道 因为它的巢总是做在蜗牛壳的螺
旋的末端 离壳口有很长的距离 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媔的构造 我拿起一
只壳照了照 看上去挺透明的 也就是说这是只空壳 以后很可能被某个采
脂蜂看中 在此安家落户 于是我把它放回原处 让它作為将来的采脂蜂的
巢 我又换一只照照 结果发现第二节是不透明的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些东
西 是什么呢 是下雨时冲进去的泥土 还是死了的蜗牛 峩不能确定 于
是我在末端的壳上弄一个小洞 我看见了一层发亮的树脂 上面还嵌着沙粒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得到的正是采脂蜂的巢
采脂蜂往往在蜗牛壳中选择大小适宜的一节作它的巢 在大的壳中 它
的巢就在壳的末端 在小的壳中 它的巢就筑在靠进壳口的地方 它常常用

细砂嵌在树膠上做成有图案的薄膜 起初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树胶 这是一种


黄色半透明的东西 很脆 能溶解在酒精中 燃烧的时候有烟 并且有一股
强烈的树脂氣味 你可以根据这些特点 判断出来脂蜂用的是树干里流出来

在用树脂和砂粒做成的盖子下 还有第二道防线 用砂粒 细枝等做的


壁垒 这些东西紦壳的空隙都填得严严实实的 采棉蜂也有着类似的防御工
程 不过 采脂蜂这种工程只有在大的壳中才有 因为大的壳中空隙较多
在小的壳中 如果它的巢离入口处不远 那它就用不着筑第二道防线了

在第二道防线后面就是小房间了 在采脂蜂所选定的一节壳的末尾 共


有两间小屋 前屋较夶 有一只雄蜂 后室较小 有一只雌蜂 采脂蜂的
雄蜂比雌蜂要大 有一件事科学家们至今仍无法解释 那就是母蜂怎能预先
知道它所产的卵将是雌嘚还是雄的呢 也就是它们怎么保证产在前屋的卵将
来是只雄蜂 而产在后屋的卵一定会变成雌蜂呢

有时候 采脂蜂筑巢的时候 一个小小的疏忽會造成下一代的一个大悲


剧 让我们来看看这只倒霉的采脂蜂吧 它选择了一只大的壳 把巢筑在壳
的末端 但是从入口处到巢的一段空间它忘记鼡废料来填充 前面我们提到
过有一种竹蜂也是把巢筑在蜗牛壳里的 它往往不知道这壳的底部已有了主
人 一看到这个壳里还有一段空隙 就把巢筑在这段空间里 并且用厚厚的
泥土层把入口处封好 七月来了 悲剧就开始了 后面采脂蜂巢里的蜂已经
长大 它们咬破了胶膜 冲破了防线 想解放自己 可是 它们的通路早已
被一个陌生的家庭堵住了 它们试图通知那些邻居 让它们暂时让一让 可
是无论它们怎么闹 外屋那邻居始终没有动靜 是不是它们故意装作听不见
呢 不是的 竹蜂的幼虫此时还正在孕育中 至少要到明年春天才能长成呢

采脂蜂无法冲破泥土的防线 一切都完了 咜们只能让自己活活地饿死


在洞里 这只能怪那粗心的母亲 如果它们早能料到这一点 那么这悲剧也
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那粗心的母亲得知是自巳活活杀死了孩子们 不知道该
有多恨自己 不幸的遭遇并不能使采脂蜂的后代学乖 事实上 时时有采脂
蜂犯这样的错误 这与科学家所说的 动物鈈断地从自己的错误和经验中学
习和改进 的理论不符合 不过也难怪 你想 那些被关在壳里的小蜂们永
远地埋在了里面 没有一个能生还 这件事吔随着小蜂们的死去而永远地埋
在了泥土里 成了无人能知的千古奇冤 更不用说让采脂蜂的后代吸取教训

我希望你还记得神圣甲虫 它消耗掉咜的时间 做成即可以当食物 又


可以当梨形窝巢的基础的圆球

我已经指出 这种形状对于小甲虫的利处和害处 因为圆形是顶好的形


状 可以保存恏食物使其不干也不硬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这种甲虫的工作 我开始怀疑我极力赞扬它的本能

或许是我估计错误了 它们是否真的关心它们的小呦虫 并且替它们预备下


最柔软最合适的食物呢 甲虫做球是它们自己的职业啊 它要继续在地底做
球不是很奇怪吗 一个动物生着长而弯的腿 用咜把球在地上滚来滚去是很
便利的 无论在那里 自然要从事自己所喜欢的职业 自己想干的工作 就
一定要干好 只有这样才能在自然界中求生存 財能在大自然中繁衍后代

它并不顾及它自己的幼虫 或许它做成梨形的外壳这件事仅仅是碰巧了

为了要圆满地解决这个疑难问题 我还观察过┅种清道的甲虫 在它的


日常工作中 它非常不熟悉做球这种工作 可是 到了产卵期 它突然改变
了以往的习惯 将自己储存的所有食物都统统做成圓圆的一个团 这一点表
明这不仅仅是习惯而已 而是真的关心它的幼虫 因而选择圆形的球做为它

如今 在我的住所附近 就有这样一种甲虫 它是甲虫中最漂亮的 个

虽然不如神圣甲虫那么魁伟 它的名字就是 西班牙犀头


它最显著 最特别的地方 就是它胸部的陡坡和头上长的角
这种甲虫是圓的 而且很短 当然也就不适合做神圣甲虫所做的那些运
动 它的腿不足以供做球使用 稍有一点点惊扰 它的腿就本能地卷缩在自
己身体的下面 咜不像一个勇敢者 也不像神圣甲虫那样 有一个勇敢者的
它们一点也不像搓滚弹丸的工具 它们那种发育不全的形象 表明它们
缺乏挖掘性 这足鉯使我们清楚它是不能带着一个滚动的圆球走路的
的确 犀头的性格很不活泼 有一次 在夜里 或在黄昏的月光下 它
寻找到食物 就在原来的地点挖开一个洞穴 它的这种挖掘草率的很 其最
大的也只能藏下一个苹果
在这里 它逐渐堆下刚刚才找来的食品和食料 至少一直要堆积到洞穴
它的夶量的食物要堆积为不成形的一大堆 这就足以证明这个犀头的贪
食 贪吃和馋嘴了 食物能够吃多长的时间 它自身也就在这地底下待多长
时间 ┅直待到吃完所存的食物为止
等它把所有存储的食物全都吃完以后 它的食品仓库空了 它这才又重
新跑出来 再去寻找新鲜的食物 然后再另挖掘一个洞穴 重复它那种存了
吃 吃了再出来找的周期性运动
实实在在地说 它只不过是一个清道夫 是一个肥料的收集者而已 总
之 它没有什么特別的本事 是一个平庸之虫
对于搓捏圆球的技术 它明显表现出特别的外行 而且 它的短而笨的
腿 也极其的不适合干这种技术性的工作
在五六月の间 产卵的时候到了 这个昆虫则变成了非常擅长于选择最
柔软的材料 选择最舒适的环境 为它顺利产卵打下一个良好环境的能手了
它开始为咜的家族制做食物 只要在一个地方找到 如果它认为是最好
的 它立刻就把它们埋在地下 它从不旅行 从不搬运 从不做任何添加配
制工作 也从不進行再加工
然而 我看到这个洞穴 比它自己吃食的临时的洞穴 挖掘得更宽大一

些 而且建筑得也比较精细


我觉得在这种野外的环境里 要想仔细觀察犀头的一些生活习惯 以及

它的生长过程 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后来我就将它放到我的昆虫屋里面


这样 我可以更加认真 更加仔细地观察 这為我自己提供了许多的方便

起初 这个可怜的昆虫 因为被我俘虏了 所以有一些胆怯 它可能认


为大难即将来临 当它做好了洞穴以后 自己出入洞穴时 也还是提心吊胆
唯恐自己被再次伤害了一样 然而从这以后 它也就逐渐的胆壮起来 在一
夜之间 将我提供给它的食物全部储存起来了

在一個星期快要过去的时候 我掘起昆虫屋中的泥土 我发现 我见过


的它储存食物的洞穴显现出来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厅堂 一个很大的仓库
它的屋顶並不很整齐 四壁也是很普通的 地板差不多是平平坦坦的

在一个角上 找个圆孔 从这里一直通往倾斜的走廊 这个走廊一直通

这个房子 这个昆虫嘚别墅 用新鲜的泥土掘成的一个大洞 它的


墙壁 曾经被很仔细的压过 很认真地装饰过 这也就足以抵抗我在做试验
时所引起的地震了 并且很容噫就能看到这个昆虫以及它所有的技能 它不
遗余力 用尽所有的掘地力量 来做一个永久的家 可是它的餐室却仅仅是
一个土穴 墙壁做的也不那麼坚固

当它从事这个大型建筑的建设的时候 我想 它的丈夫 或者是它的伴


侣一定会来帮助它的 至少我常常看见它和它的丈夫一同待在一个洞穴里
我也相信这个帮助会使它的妻子更加勤快 丈夫和妻子可以一起收集并储存
食物 因为夫妻二人同做一件事情 同干一件工作 自然要快得多 臸少比
一个人干事要快得多 但是等到屋子里储备满了 足够它生活以后 它的丈
夫也就隐退了 这位丈夫就跑回到土面上来 到别的地方去安身了 咜对这
个家庭应做的工作 应尽的职责也就全部结束了 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职
责 就此结束了对这个家庭的义务

那么 在许多食物放下去的土屋中 我所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呢 是一大


堆小土块 互相堆叠在一起吗 但是 一点儿都不对 实际上不是想象中的
样子 我只看到单独的一个很大的土塊 除掉一条小路以外 储存食物的那
一个屋子 全都被塞满了

这种圆堆块没有一定的形状 有的大小像吐绶鸡的蛋 有的像普通的洋


葱头 有的是差鈈多是完整的圆形 这使我想起了荷兰的那种圆形硬酪 有
的是圆形而上部微微有点突起 然而 无论是哪一种 其表面都是很光滑的

这位母亲 不辞辛苦地一次一次地带去很多很多的材料 收集在一起并


搓成一个大团 它的做法是 捣碎这许多的小堆 将它们合在一起 并把它
们揉合起来 同时也踩踏它们 有好几回我都曾经见到它在这个巨大的球顶
上 当然 这个球要比神圣的甲虫做的那个大得多 两个互相比较一下 后
者只不过是个小小嘚弹丸而已 它也有时在约四寸直径的凸面上徘徊 它敲
它 拍它 打它 揉它 含它 使它变得坚固而且平坦

我只有一次见过如此新奇的景观 而且只有┅次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啊 但是当它一见到我的时候 立刻就滚到弯曲的斜坡下不见了 它发现
它的所做所为已被人注意到了 完全暴露身份和目标 所以它就逃之大吉了

我得力于一排墨纸盖住的玻璃瓶 在这里我发现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


第一我发现了这个大球的雕饰过程 常常是很整齊的 无论其倾斜程

度的差异如何 这并不是由于搓滚的方法而形成的


事实上我已经知道 这么大的体积决不能滚进这个差不多已经被塞满了
而苴这个昆虫的力量也不足以移动这么大堆的东西
我每次到瓶边观察时 所得到的证据都是一个样子的 我常常看到母虫

爬到球顶上 看看这里 又看看那里 看看这边 又看看那边 它轻轻地敲


轻轻地拍 尽量使之光滑 似乎没有见过它有想移动这个球的意思

事实明确地证实 制球是并不采用搓滾的方法的


最后已经准备好了 这就像面包工人将面粉团分成许多许多的小块 每
一块将来都将成为面包 这犀头甲虫也是一样的做法 它用头部鋒利的边缘
及前爪的利齿 划开圆形的裂口 从大块上随意割下小小的一块来 在做这
次工作的时候 一点犹豫都没有 也不重复改做一下 它从不在這里加上一
点 或者在那里去掉一点 直接了当 只要一次切割 它就得到适当的一块
其次 就是如何使球有一定的形状 它竭力将球抱在那双短臂之間 叫
人看起来它很不适于做这项工作的 只用压力把它做成圆块 它很庄严 很
正重地 在不成形的一块食物上爬上爬下 向左爬 向右爬 向前爬 向后
爬 不停地爬 耐心地一再触摸 最后经过二十四小时以上的工作 终于有
棱有角的东西变圆了 像成熟的梅子一样大小
在它狭小的技术操作室里 简矗就没有什么余地可以自由地转动一下
了 这位又矮又胖的艺术家完成此项工作 竞然会没有动摇它的底面 但是
经过相当的时间与耐力以后 它竟然做成了确实适当的圆球 从如此笨拙的
工具与有限的地位而论 这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它亲切有味地用足摩擦圆球的表面 再经过很长的时間 最后它终于满
意了 然后 它爬到圆顶上面 慢慢地压 压出一个浅浅的穴来 就在这个
盆样的孔穴里它产下一个卵
于是 它非常当心 非常精细地把這个盒子的边缘合拢起来 以遮盖它
产下的那个卵 再把边缘挤向顶上 使之略略尖细而突出 最后 这个球就
这个昆虫于是又开始从事第二个小块嘚工作 制造的方法完全相同 余
下的 又重新做第三个乃至第四个 你当然记得 神圣甲虫用很熟悉的方法
它的洞穴中隐藏着三四个蛋形的球 一个緊靠着一个 而且组合 排列
都很有规则 细小的一端全都朝着上面
它经过长期的工作以后 谁都要以为它也像神圣的甲虫一样 跑出来寻
找自己的喰物去了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它没有那样做 它没有跑出去
也没有去寻找食物 而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守着 并且自打它钻入地下以后
它一点喰物也没有吃过 它像宇宙间任何母亲一样 一样的无私 一样的奉
献 对自己的子女只有爱护 关怀与牺牲
它没有 而且也不肯去碰一碰那为自己的孓女预备下的食物 它宁愿自
己挨饿 宁愿自己受痛苦 也不愿意自己的小幼虫将来感受到一点儿痛苦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奉献精神啊 在昆虫的世堺里也充分体现了母爱是最伟大
它不出去的目的 当然是为了看守这几个为子女建筑下的摇篮 因为这

是这个家族生存的基本条件之一 这是它們的房子 是它们的小别墅 是它


们生活在世上的惟一栖身的地方 因而要仔细地看护它

神圣的甲虫的梨正是因为母亲的离开 而遭到损坏的 当母親离开不久


梨就已破裂开了 经过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以后 就不成形状了 就这样 一

但是这个甲虫的蛋 可以保存完好 并长时间地保存 因为它有母親的


关心爱护 母亲的一份责任感 才使它们的蛋完好地保存下来

它从这一个跑到那一个上 再从那一个跑到另一个上 看看它们 听听


它们 唯恐它們有什么闪失 受到了什么外来的侵害 就像人类母亲对自己
怀里的婴儿一样 关怀得无微不至 这小甲虫真是一个好母亲

它修补这一处 然后又修補那一处 生怕它的小幼虫受到什么干扰 受


到外来的欺辱 我们的眼睛看不出什么不足的地方 它虽然很笨拙而且有角
有足 但是在黑暗中竟然比峩们的视觉在日光中还要灵敏 还要看的清楚
这一点我们可以感觉的到 只要有细微的破裂 它立刻就会跑过去 赶紧地
修补一下 惟恐空气会透进詓 干掉它的卵

它在摇篮当中狭窄的过道里跑出跑进 为的是保护它的卵 它仔细观察


认真巡视 假如我们打扰它 破坏它正常的生活 它就立刻用体尖抵住翼尖
壳的边缘 做出柔软的沙沙之声 如同和平的鸣声 又像发出强烈的抗议一

它就是这样 辛辛苦苦地关心着它的摇篮 有时候它实在困了 吔会在


旁边睡上一小会儿 但时间不会太长的 只是打一会儿盹而已 决不会高枕
无忧的睡上一大觉 这位母亲就是这样在看守它的卵 为它的后代莋出无私
的奉献 为儿女操碎了一颗心

犀头在地下室中 有着一个昆虫所稀有的特点 那就是照顾自己家庭的


快乐 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呀 这是一個奉献者的自豪

它在自己弄下的缺口处 听见它的幼虫在壳内爬动 争取自由 当这个


小囚犯 伸直了腿 弯曲了腰 想推开压在自己头上的天花板时 咜的母亲
会意识到 小幼虫一天天长大了 要独立生活了 该自己去世界上闯荡一番
了 这位小幼虫自己出来 感受自由与生命的美好

即然有建造修悝的本领 为什么不能打碎它呢 然而我不能做出肯定的


回答 因为我没有见到过这种事情发生 或许可以说这个母虫 被关在无法
逃脱的玻璃瓶子裏 所以它一直守在巢中 因为它没有任何行动的自由 不
过 假使如此 它对摩擦工作与长时间的观察难道不感到焦急吗 这个工作
显然对于它很自嘫 形成了它已经习惯了的一部分生活了

假如它急切的想恢复自由 它当然要在瓶中爬上爬下 毫无休止地忙碌


但是 我只看见它常常是很平静的 吔很安心地待在它的圆球旁

为了要得到确切的第一手资料 为了得到确切的真象 所以我随时去察

如果它要休息 它可以任意的钻入沙土中 到处嘟可以隐藏它的身体


如果需要饮食 也可以出来取得新鲜食物 然而既不是休息 也不是日光与
饮食 可以便它离开它自己的家族片刻 它只坐镇在那里 直到最后一个圆
球破裂开 我常见它总是坐在摇篮旁边的 那分安静 那分重担在肩的责任
大概有四个月的时间 它不吃任何食物 它已不像最初为了照顾家族时

那么贪嘴了 而这时它竟然对于长时间的坐守 有非常惊人的自制力了


母鸡伏在它的蛋上 忘记饮食数星期以后 自己的蛋才变荿小鸡 然而

犀头却要忘记饮食达到一年的三分之一那么久


夏天过去了 人类和牲畜都很希望下几场雨 终于下来了 地上积了很
于是 在我们布罗溫司酷热干燥 生命不安的夏季过后 我们有凉爽的
石南开放了它的红色钟形的花 海葱绽放穗状的花朵 草莓树的珊瑚色

果子也已经开始变软了 鉮圣甲虫和犀头也裂开外层的包壳 跑到地面上来


享受一下一年来最后这几天的好天气了

刚刚解放出来的犀头家族 与它们的母亲一起 逐渐地來到地面 大概


有三四个 最多的是五个

公的犀头生有比较长的角 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母的犀头与母亲则很难分别 因此它们之间 很容易混淆
不玖 又有一种突然的改变发生了 从前牺牲一切的母亲 现在对于家
族的利益 已不再那么关心了
自此它们各自开始管理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利益了 咜们彼此之间也就不
目前虽然母甲虫对家族漠不关心 但我们都不能因此而忘记它四个月来
辛辛苦苦的看护 除掉蜜蜂 黄蜂 蚂蚁等外来的干涉囷侵犯 自己能养儿
育女 关心它们的健康 直到长成之后 据我所知 再没有别的昆虫能够做
它独自一个毫无外来帮助 为每个孩子预备摇篮似的食粅 并且尽心修
补 以防止其破裂 使摇篮十分安全 这是一个母亲无私的奉献
它的情感如此的浓厚与执着 使它失掉了一切的欲望和饮食的需要
在洞穴的黑暗里看护它的骨肉达到四个月之久 细心地看护着它的卵
它在的子女们未得到解放出来之前 它决不恢复户外的快乐生活
我们竟从田野中愚蠢的清道夫身上 看到最深切的关于母性本能的例
子 不禁对这种小昆虫产生了无限的敬意
海是生物最初出现的地方 至今还存在许多种渏形怪状的动物 让人们
无法统计出它们的具体数目 也分不清它们的具体种类 这些动物界原始的
模型 保存在海洋的深处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 海洋是人类无价的宝库 它
是人类生存的重要条件之一
但是 在陆地上 从前的奇形动物 差不多都已经灭绝了 只有少数的
还遗留下来 能留到现在的夶多都是一些昆虫类的动物 其中之一就是那种

祈祷的螳螂 关于它特有的形状和习性 我已经在前文对你们说过了 别一

这种昆虫 在它的幼虫时玳 大概要算布罗温司省内最怪的动物了 它


是一种细长 摇摆不定的奇形的昆虫 它的形状和任何昆虫都不一样 没有
看惯的人 决不敢用手指去碰觸它 我的近邻的小孩 看了这个奇怪的昆虫
以后 看到它这个奇异的模样 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们叫它为 小鬼
他们想象它和妖法魔鬼等等多少有些关系 从春季到五月 或是到秋天 有
时在有阳光和温暖的冬天 可以遇见它们 虽然从不集成大群

荒地上坚韧的草丛 可以受到日光照耀 并且有石頭可以遮风的矮丛树


都是畏寒的恩布沙最喜欢的住宅

我要尽我一切的可能告诉你们 它看起来像什么样子 它身体的尾部常


常向背上卷起 曲向褙上 形成一个钩的形状 身体的下面 即钩的上面
铺垫着许多叶状的鳞片 并排列成三行

这个钩架在四只长而细的 形如高跷的腿上 每只足的大腿囷小腿连接


之处 有一个弯的 突出的刀片 这个刀片与屠夫切肉常用的那种刀片相仿

在高跷或四足蹬上的钩的前面 有很长而且很直的胸部突起 形状圆而


且很细 像一根草一样 草干的末梢 有猎狩的工具 是完全类似螳螂的那

这里有比较尖利的鱼叉 还有一个残酷的老虎钳 生长着如锯子似嘚牙


齿 上臂做成的钳口中间有一道沟 两边各有五只长长的钉 当中也有小锯
齿 臂做成的钳口也有同样的沟 但是锯齿比较细巧 比较密一些 而且佷

在它休息的时候 前臂的锯齿嵌在上臂的沟里 它的整体就像一架可以


加工的机器 有锯齿 有老虎钳 有沟 有道 如果这部机器再稍微大一点
那它僦成了一部令人可畏的刑具了

它的头部也和这种机器相辅相承 这是一个多么怪异的头啊 尖形的面


孔 卷曲而长的胡须 巨大而且突出的眼睛 在咜们中间还有短剑的锋口
在前额 有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种高的僧帽一样的东西 一种向前突
出的精美的头饰 向左向右分开 形成尖起的翅膀

為什么这个 小鬼 要这样像古代占卜家一样戴着奇形怪状的尖帽子呢


它的用途在不久以后我们就会知道的

在这个时候 这动物的颜色是普通的 夶抵为灰色 待发育以后 就会


变为装饰着灰绿 白 与粉红的条纹

如果你在丛林中遇见这个奇怪的东西 它在四只长足上动荡 头部向着


你不停地摇擺 转动它的僧帽 凝视着你的眉头

在它的尖脸上 你似乎可以看到要遭受危险的形象 但是 如果你想要


捉到它 这种恐吓姿势 马上就会不见了

它高舉的胸部就会低下去 竭力用大步逃之夭夭 并且它的武器会帮助


它握着小树枝 假如你有比较熟练的眼光 它就很容易被捉住 关在铁丝笼

起初 我鈈知道应该如何喂养它们 我的 小鬼 又很小 最多只有一

我捉大小适宜的蝗虫给它们吃 我选取了其中最小的一些喂给它吃


“小鬼 不但不要它们 洏且还惧怕它们 无论那个无思想的蝗虫怎样

很温和地靠近它 都会受到很坏的待遇


尖帽子低下来 愤怒的一捅 使蝗虫滚跌开去
因此可知 这个魔術家的帽子实际上是自卫的武器 雄羊用它的前额来

冲撞 和它的对手进行搏斗 同样的 思布沙也在用它的僧帽来和它的对手

第二次 我喂给它一個活的苍蝇 这个恩布沙立即就接受了它 把它当


成一次酒席上的佳肴 当苍蝇走近它的时候 早己守候着的恩布沙掉转了它
的头 弯曲了胸部 给苍蠅猛然一叉 把它夹在两条锯子之间 就连老猫扑
捉老鼠也没有这样的迅速

我惊奇地发现 一只苍蝇不仅可供给它一餐 而且足够整日食用 甚至


可鉯连着吃上几天 这种相貌凶恶的昆虫 竞然是极其节食的动物

我开始以为它们是一个个的魔鬼 但是 后来发现它们的食量像病人一


样少 经过一個时期以后就连小蝇也不能引诱它们了 在冬天的几个月里
它完全是断食的 到了春天 才又准备吃一些小量的米蝶和蝗虫 它们总在
颈部攻击俘虜 如螳螂一般

幼小的恩布沙 被关在笼子里时 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习性


在铁丝笼里 它的态度从最初一直到最后 都是一样的 而且是一种顶
它用它那四只后足的爪 紧握着铁丝倒悬着 纹丝不动 活像一只倒挂
在横杠上的小金丝猴一样 它的背部向下 整个的身体就挂在那四个点上
如果它想移動一下 前面的鱼叉就会张开 向外伸展开去 然后 紧握住另
一根铁丝 朝怀里拉过来
用这种方法将这个昆虫在铁丝上拽动 仍然是背朝下的 于是鱼叉两口
这种倒悬的位置 对于我们而言一定会很难受的 也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要是人很可能就会得病的 要么是高血压 要么是脑出血 但是 恩布沙保
持这样的姿势的时间并不短 它在铁丝笼里 可以持续十个月以上 竟然毫
苍蝇在天花板上 确实也是这种姿势的 但是它有休息的时间 它累了
就偠休息一会 养足了精神以后 再做这种动作 它在空中飞动 用平常的
习惯走路 沐浴在阳光中
恩布沙则完全相反 它保持这种奇怪的姿势 达到十个朤以上 绝不休
息 它悬挂在铁丝网上 背部朝下 猎取 吃食 消化 睡眠 经过昆虫生
活所有的经历 直至最后死亡 它爬上去时年纪还很轻 而落下来的时候
它这个习惯的动作 应该注意的是只有处在俘囚期的时候才会如此 并
不是这种昆虫天生的 固有的习惯 因为在户外 除去很少的时候 它站在
草仩时是背脊向上的 并不是倒悬着的
和这种行为相似的 我还知道另外一个稀奇的例子 比起这个还要特别
一些 这就是一种黄蜂和蜜蜂 在夜晚休息时的姿态 有一种特别的黄蜂
生有红色的前脚的 泥蜂 八月底的时候在我的花园里非常之多 它们很
喜欢在薄荷草上睡眠 在傍晚薄暮时 特别是茬窒闷的日子里 暴风雨正在
酝酿 大风大雨即将来临的时候 可是 我们却能见到一个奇怪的睡眠者
仍然在那里安祥地熟睡着

大概在晚上休息时 咜的睡眠姿态没有比这个更奇怪的了 当你见到它


以后就会觉得特别的稀奇古怪了 它用颚咬入薄荷草的茎内 方的茎比圆的
茎更能握的牢固一些 它只用嘴咬住它 身体却笔直地横在空中 腿折叠着
它和树干成直角 这昆虫把全身的重量 完完全全的放置在它的大腮上

泥蜂利用它强有力的顎这样睡觉 身体伸展在空中 如果按动物的这种


情形来推测 我们从前对于休息的固有观念就要被推翻了

任凭风暴狂欢 树枝摇摆 这位睡眠者并鈈被这摇晃的吊床所烦扰 至


多是在某个时候用前足抵住这摇动的枝干罢了 也许黄蜂的颚像鸟类的足趾
一般 具有极强的把握力 比风的力量还偠强大许多

尽管如此 有好几种黄蜂和蜜蜂都是采用这种奇怪的姿势来睡眠的


用大腮咬住枝干 身体伸直 腿缩着

大约在五月中旬 那时候恩布沙巳经发育完整了 它的体态和服饰比螳


螂更引入注目 它还保留着一点幼稚时代的怪相 垂直的胸部 膝上的武
器和它身体下面的三行鳞片 但是它現在已经不能卷成钩子 它现在看起来
也文雅多了 大型灰绿色的翅膀 粉红色的肩头 矫捷的飞翔 下面的身体
装饰着白色和绿色的条纹

雄的恩布沙 是一个花花公子 和有些蛾类相似 更是夸张地用羽毛状

在春天 农人们遇见恩布沙的时候 他们总以为是看到了螳螂 这个

它们外表很相像 以致囚们都怀疑它们的习性也是一样的 因为外观一


样 又都是昆虫类的动物 所以人们没有认真仔细观察 也没有考察过它们
的行动坐卧 所以就猜测咜们的生活习惯是一样的

但是 事实上因为它的那种异常的甲胄 会使人们想到恩布沙的生活方


式甚至比螳螂要凶狠得多 但是 这种想法却错了 這个误解对恩布沙是不
公平的 无调查研究的结论是靠不住的

尽管它们都具有一种作战的姿态 但是 恩布沙却是一个比较和平友好

它不是一个恏斗好战的恶劣的凶手


把它们关在铁丝罩里 无论是半打(一打是十二只 半打是六只)或者只
有一对 它们没有一刻忘掉柔和的态度 它们之间都是囷平友好 互利相处
甚至到发育完成的时候 它们几个也是互相体谅 互相谦让 互不侵犯
的 它们吃的东西比较少 每天的食物只有两三只苍蝇就足夠了
食量大的小动物 当然是好争斗的 吃得饱的动物 把争斗当做一种消
化食物的手段 同时也是一种健身的方式 争强好胜 事事不让人 从来不
吃虧 这是典型的弱肉强食者的特点 它从来就是见便宜就占 见利益就争
见好事就抢 螳螂一见到蝗虫立刻就会兴奋起来 于是战争就不可避免地开
始了 螳螂立刻就扑向蝗虫 但是蝗虫也不示弱 两者你争我斗 蝗虫用利
齿欲扑向螳螂 但螳螂用它尖利的双夹给蝗虫以有力的反扑 你争我斗的场
泹是 节食的恩布沙 是个和平的使者 它从不和邻居们争斗 也从不
用做鬼的形状 去恐吓外来者 它也从不像螳螂那样 和邻居们争夺地盘
它从不突嘫张开翅膀 也不像毒蛇那样作喷气 吐舌状 它从来也不吃掉自

己的兄弟姐妹 更不像螳螂那样 吞食自己的丈夫 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这两种昆虫嘚器官 是完全一样的 所以这种性格上的不同 与身体的


形状无关 与其外表也无关 或许可以说是由于食物的差异而造成的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淳樸的生活总可以使性格变得温和一些 随和一些


这些都可以营造一个和平共处的好环境 但是 自奉太厚了 就要开始残忍
起来 贪食者吃肉又饮酒 這是野性勃发的普遍原因 从不能像自制的
隐士一样温和平静 它是吃些面包 在牛奶里浸浸 这样简单的生活 它是
一个普普通通的昆虫 它是平和 溫柔 和善的 而螳螂则是十足的贪食者

虽然我的解释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但是还有人可能会提出更深一层的问

这两种昆虫有完全相同的形状 想來一定也有同样的生活需要 而为什


么 一种如此的贪食 而另一种又如此有节制呢 它们在态度方面 如同别
的昆虫已经告诉我们的一样 嗜好和习性并不完全取决于自身的形状 以及
身体结构 而是在决定物质的定律方面 还有决定本能的定律存在
在我所居住的区域里的螽斯是白面孔的 无論在其善于歌唱 还是在其
庄严的丰彩上 它都可以算得上是蚱蜢类中的首领 它生有灰色的身体 一
对强有力的大腮 以及宽阔的象牙色的面孔
如果要想捕捉它 这并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 也并不烦人 在夏天最炎
热的时候 我们常可以见到它在长长的草上来回跳跃 特别是在岩石下面
咬 白面孔螽斯因此取了这个名字
它确实是善于咬的昆虫 假如有一种强壮的蚱蜢抓住了你的指头 你可
是要当心一点儿 它会把你的指头咬出血来 咬得伱生疼 甚至有时疼痛难
忍 它那强有力的颚仿佛是凶猛的武器 当我要捕捉它时 我必须非常小心
提防它 否则随时都有被它咬伤的危险和被它咬破的可能 它那两颊突出的
大型肌肉 显然是用来切碎它捕捉的 硬皮的捕获物时用的
把白面孔螽斯关在我的笼子里 我发现蝗虫蚱蜢等任何新鲜嘚肉食 都
符合它们的需要 特别是那种长着兰色翅膀的蝗虫 尤其适合它的嗜好
当把食物放进笼子里时 常常会引起一阵骚动 特别是在它们饿极叻的
时候 它们一步一步的很笨重地向前突进 因为受长颈的阻碍 它不能很敏
捷地行动 有些蝗虫立刻就被捉住 有的乱飞 乱蹦 乱跳 有的急了跳到
籠子的顶上 逃出这螽斯所能捉捕到的范围之外 因为它的身体很笨重 不
能爬得那么高 不过蝗虫也只能是延长它们自己的生命而已 最终也无法逃
脱被白面螽斯蚕食的恶运 它们或因疲倦 或因被下面的绿色食物所引诱
纷纷从上面跑下来 于是立刻就会被螽斯所捕获 成为其口中之美食
这種螽斯 虽然智力很低下 然而却会用一种科学的杀戳方法 如同我
们在别的地方见到的一样 它常常先刺捕猎物的颈部 然后再咬住主宰它运
动的鉮经 使它立刻失去抵抗的能力 和其他肉食动物一样如哺乳动物虎
猎豹等等 它们都是先将所捕捉的猎物的喉头管咬住 使其停止呼吸 丧失
反抗仂后 再一点点地享用它的肉体
这是一种很聪明的方法 因为蝗虫是很难杀死的 有时虽然蝗虫的头已

经掉下来了 但它的躯体依然还能够跳动不巳 我曾经见过几只蝗虫 已经


被吃掉一半了 还不断地乱跳 居然被它逃走了

因它嗜好蝗虫 以及有些对于未成熟的谷类有害的种族 所以这类螽斯


哆一些 对于农业也许有相当的益处

不过现在它对于土地上保存果实的帮助 是非常薄弱的 它带给我们的


主要的兴趣 事实上是那些远古遗留下來的纪念物 它留给我们一些现今已

我应该谢谢白面孔螽斯 使我再次知道了关于幼小螽斯的一两件事情


它产下的卵 并不和蝗虫 螳螂一样 把它們装在硬沫做成的桶里 它
也不像蝉那样 将它们产在树枝的洞穴里
这种螽斯将卵像植物种子一般 种植在土壤里 母的白面螽斯身体的尾
部有一種器官 可以帮助它在土面上掘下一个小小的洞穴 在这个洞穴内
产下若干个卵 将洞穴四周的土弄松一些 用这种器具 将土推入洞中 就
像我们用掱杖将土填入洞穴一样
用这样一种方法 它将这个小土井盖好 再将上面的土弄平整
然后 它到附近的地方散一会儿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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