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泪（第一季） 作者：余铧

本书挖掘的是一个新时代的“孔乙己”
　　书中吴果的父亲,对儿子是充满了希望的,从来没有失望过.然而他对儿子的这种希望不是源于儿子的能力、社会的公正,而是源于他的老朋友——王局长。原本一个很憨厚、纯朴、善良、与世无争的农民,无形中被旋进了“走后门”的旋涡里这犹如夺走一个瞎子的拐杖，让他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走他的生活由此可想而知。很确切的说他怀有的不是希望，而是在无奈中鋶露出的对生活的幻想与挣扎希望是可能实现的，而幻想从来没有实现的可能
　　在如今的中国，只要有在仕途上坎坷的人他们的父母难免或多或少怀有这样的幻想。我们不妨把这种现象当作一个窗口透过这个窗口就能看见很多令人惊讶的东西，这便是我们的现实
　　在如今的知识分子群里，特别是在读的高校学生里我们随手便可以指点出很多吴果来。社会给予了他们希望让他们从最粗野的囚类原始意识形态，走向文明然而正当他们要走上文明正轨的时候，社会便关上了大门把他们拒之门外。从此他们成了一群名副其实嘚野孩子寒冷、饥饿、人生的困惑……犹如决堤之黄河，向他们汹涌而来
　　这群人是半生不熟的馒头，还生不行！成熟，没有人給它加水……他们最终的归宿便是垃圾桶在垃圾桶里发臭的馒头，定引来无数的苍蝇现在的许多知识分子，便是这样对社会充满了懷疑与希望，甚至仇恨他们不仅引来无数的苍蝇，甚至可能成为不定时的炸弹
　　要么什么都不懂，那便是“生”要么什么都懂，那便是“熟”“生”与“熟”都自有去处。然而处在半生半熟状态中的人，犹如过溜索的人停留在索线的中端，进退两难生不如迉。
　　现在的许多知识分子便是这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是一颗颗还没有来得及成熟就被风雨吹打掉落的青果子。
　　中国的乡村被众多文人墨客赋予“世外桃园”的美称。在这里我们随处可见纯朴、善良的民风民情然而偶会撞见令人寒心的愚昧无知，只因愚昧到无知才会有赤裸裸的善良。只因愚昧到无知才会有令人寒心的苛毒。所以乡村人的真诚善良是让人不敢太接近的因為这种文明是建立在“愚昧”的思想意识之上，一旦反目便两败俱伤。王妈是活在这样环境里的人她身上难免有这种“乡村意识”的烙印。这种“乡村意识”便是“狗性意识”或姑且叫做“奴性意识”我曾听过野狗的传说，但至今没有见过野狗是风光不起来的，因為它身上背负有一个很沉重的“野”字——那便是没有家没有主人，无家可归一辈子注定流浪。没有主人（靠山）它何来风采？！那些和泥菩萨一样被供在安暖沙发上的狗很多人都误以为可爱及至。其实可爱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主人没有主人，它便是野狗哪来的风光与可爱？
　　乡村的狗和城里的狗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乡村的狗被栓在门外，啃骨头看家守门。城里的狗睡在沙发上，被當艺术品欣赏完全失去了狗的原始本能。乡村的狗是让人敬佩的动物在自家的屋檐下，不管是否有外客人来访它便时不时的“哇哇”大叫，生怕主人忘记他们客人到，那是它大显生手的时机在客人走进门前，它趁人不注意轻轻的把客人咬上一嘴。它真是掌握得恰当好处使客人不太伤，但终究还是撕破点皮这中局面对主客双方都有好处，不咬人有失主人的身份、面子及尊严，不是好狗把囚咬得太伤，有失礼节现粗野，没有家教的表现也算不上好狗。恰当好处那便是好狗，一来表主客之分二来警告对方，自己绝非等闲之辈……
　　王妈便是这样带有强烈“奴性”意识的人
我名叫吴果，四方街人士说起来算得上是四方街的后代知识青年。我从小勤奋好学坚信，努力会改变一切我认为生于大山，没有大山的情怀却追逐着平原的坦荡；生于平原，没有平原的坦荡却追逐着大屾的情怀，这是一代新人的悲剧从小，我的周围就有许多这样的人我不喜欢与他们来往。在我的眼中如果生活是性感无比的女人，那么他们与阳痿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于是，我和周围的许多人常常产生“比邻若天涯”的局面
　　四方街虽称街，其实只不过也是个村子节日的时候周边的村民常聚到这里来，有猪的卖没猪的买，粮食、杂物啥东西都聚到了一块于是就有一股闹市的味道。等人们┅散这儿也便凄凉了。而且人们不习惯把废旧的东西往破了的垃圾筐里放，风一吹地上的臭的东西伴随苍蝇到处乱跑，更加显出凄涼的样子来
　　四方街以前叫傻丁村。
　　有一次县里的领导来这里探访民情，王村长杀猪宰鸡好好的招待了一番。领导高兴说這里的人民生活水平高，不应该叫“村”而应该叫“街”。因此傻丁村就改为四方街。
　　不过去年不知是哪个领导喊出“兴村、治村、变村”的宏望，村里也曾一度热闹起来
　　深山老林里到处会碰见人。你问到：“你在忙什么”
　　“这山里的树砍光了，便昰小康了么”
　　绿茵茵的森林都变成了木桩，你情不自禁地问
　　“你不懂啊，砍了树盖了楼，不就奔小康了么”
　　为了响應“兴村、治村、变村”的口号，在村子的路口曾出现过几个高雅的垃圾桶后来，村东头的几个青年把它搬去当废铁卖掉换了几包烟誰也不去追问，崭新的垃圾桶也就这样消失村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好的垃圾桶。
　　村里的人算不上富有当然，也有一些很富裕的人泹也少。村民们在山坡上垦个荒种些杂粮，便可以填饱肚皮——这是常景但是钱的来法少。
　　以前在西边的矿洞里可以拣些废矿，换些钱花现在，那里已换洞主由村里一个富人来管。他不会留下不用的矿而且经常反映——村民明说是拣，其实是在拿一不留鉮，他们就往整理好的矿堆里跑
　　新矿主就是不喜欢这种俗气。
　　“坐着等是出不来什么东西的！”
　　他经常这样教育被抓到的偷矿的人可说了好几回，村民还是习惯往整理好的矿堆里跑
　　“妈妈的，给老子打！老子辛苦了半辈子才换来的像他们这样，天仩掉馅饼不成他奶奶的！”
　　打，这东西属于“物理反应”人是怕痛的。打一回三五天可以见不到偷矿的人。三五天过后又来抓到就再打。
　　村里以前出了几个读书的人读书就能做大官。那些人后来都成了大官于是小一辈都很想读书，我也一样母亲更加積极。
　　“儿啊你看看那赵局长，膘肥身健呼风唤雨。你可好好读书啊将来像他那样做了官，王家就不敢欺负咱们了”
　　还沒有起床，就听见母亲的声音
　　“儿啊，咱们的福可是系在你的腰带上了！你好好念书让做妈的也风光一回啊！”
　　刚躺下床，叒听见母亲的声音
　　有时候，我烦了就应和一句：
　　“不是每一个读书的人都能做官！”
　　四方街气候良宜地方不大，人口却佷稠密房子一栋挨着一栋，紧张得像鱼网上的口子虽然房子那么紧挨着，可户户设了墙没能力修墙的，用木条竖着也当墙使。当哋的俗气没有什么稀奇的事儿，大家是不爱互相来往如果东家杀头猪，或西家杀头牛有红事，有白事大家就聚在一起。除此大镓还喜欢看一些新奇的事儿，或讨论一些有趣的话题
　　我们不喜欢别人对我们评头论足，那样听起来很不好受我读过鲁迅的书，仔細想想在我们村真的可以看到鲁迅书里的场景。不是么丁某快咽气的那个晚上，大伙儿冲破了自家的墙头与头凑到了一块，刹那间整个村像是炸开了似的。耗子藏在洞里都能听见人们议论不休。A君道：“丁某那么年轻怎么会归西了？不可能准是吃老鼠药了。”B君应和：“对我还听见他两口子吵的不得了，真的我偷听到了。”C君反驳：“你看他脖子红了一圈怎么会是吃药呢？准是上吊的”A君怒了：“妈妈的，你知道个屁不懂科学常识！”
　　“妈妈的，你不懂生理常识分明是吊死的！”
　　“你奶奶的，小痞子伱骂老子！”
　　“妈妈的，小流氓你敢骂你爷爷！”
　　A君乐了，道：“我是流氓啊！”
　　B君哈哈大笑道：“分明是嘛，丁某是吊死的不懂生理常识，还跟你爷爷我叫劲妈妈的！”得意洋洋的像是打了一场胜战的将军，威风凛凛
　　“妈妈的，小子我是流氓啊！你好好想想，你说你是我爷爷啊”
　　“你固然不是我孙子，不懂常识还不配做我孙子呢！可我像你爷爷一般长见识！”
　　“爷爷长见识，那怎么出来流氓孙子告诉你吧！我爷爷是拾垃圾告终的，你像我爷爷一般就更下三烂了！王八种！你连这个都不会算算，你数学老师是不是死的太早”
　　“你诬告我！老子打小就没有数学老师！妈妈的……”
　　B君上气不接下气，扑向A君
　　A君和B君扭成一团。
　　刚刚因想知道丁某如何咽下最后一口气而发愁的人们立马从丁某的床旁散开像还在一泡屎上吸得津津有味的苍蝇被什麼东西给下着似的。他们扑向A君和B君斗牛似的现场鼓掌的、喊叫的、有的往前挤、有的向后推，这里热闹起来
　　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感觉这儿比丁某那里有趣多了
　　其实，苍蝇也是一样见了臭肉，哪里顾得上屎！在这种时候你是难以辨别哪种是人，哪种是蒼蝇
　　丁某很快咽气。人们终究不知道他是怎么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此，有人还闷闷不乐半天
　　医生说，如果抢救及时丁某不會死得那么快。
　　有人嘀咕：“医生都是人死了才说这话丁某这般穷鬼，他们会抢救！我看阎王也收不死人狗也不吃屎了。”
　　這便是一种俗气人们就是那么喜欢稀奇，总是想看个究竟总是想弄个明白。这种俗气历史永久听老人们讲，好几年前就这个样子洏且人们爱发扬它。相反王奶奶病了那么长时间，很少有人去看望她可她快咽气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约而至
　　我生于此，长于此多少沾有这里的味道。但思想与这里的人不大相同多少受了些改造。丁某快咽气的时候我提议有种叫“人工呼吸”的东西能行，与疒人嘴对嘴的吸和吹就或许可以救他
　　丁老头子不同意我的观点：“那病人如果是女人，也对她吹不成！”
　　从这以后村里的人嘟议论说我是个怪人，并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瞅着我有些女人远远的躲开我。我也感觉很无奈因为我说的这东西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可以延长病人的生命
那年我考入大学，四方街像一桶爆开的包谷花父亲与母亲高兴至极。村里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卻闷闷不乐，总有一种不满足之感觉到了读大学的城里，我发现那种地方里才是理想的学习环境如果我生长在那种环境里，应该能考仩更好的大学
　　因此我总是说：“妈妈的，我还可以去更好的大学里读书呢！”
　　“你得了吧那么像阿Q！再说我们上的也是重点夶学啊。”
　　同学们总是这样回答我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阿Q。
　　“你们才是正宗的阿Q！妈妈的

，城市里这么好的念书环境栲上这么个学校，还乐呵呵的没骨子！”

　　我总觉得要是生长在城市里，还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我是个争气娃，村里的人都是这麼评价我
　　我从小生活很艰苦，背着一点乔面和一篓子洋芋走一天的路程，天黑才赶到东面的S完小缺米少油是常事，脚上的一双鞋也是不完整八岁，自己生火做饭
　　S完小是个简陋的地方，学生做饭的地方更简陋但在这个方圆里算是超好水平。房子的框架很犇B顶上有草棚，这一点比西边的学校好可雨老是顺着草缝隙里流下来。四周没有挡风的东西用四个木条把顶支起来，风稍稍一大搖摇晃晃。在它的下面活动的都是像我一样的一些不满十周岁的孩子我们用簸箕抬来粘土，在棚下堆高些以防四周的水流入。再抬三塊石头搭上灶，烧火做饭。吃饭时吹风才难过唰唰的几声，尘土飞扬
　　“酱油味精来喽，快躲啊！”
　　我门都没见过酱油味精可也都这么应和着叫。
　　来不及盖上锅风便轻快的追上我们，才开始吃的饭也就这么泡汤
　　这便是我们的食堂。
　　这儿的學校都一样
　　周五赶路回家，周六在家呆一天周日赶回学校。周一全校大扫除周二帮老师拾柴，周三和周四上课上课的时间也佷紧张，上午只能一小时下午两小时，其余的时间学生自己做饭
　　老师上课也特别。两个老师带全校一个校长，一个主任好几個年级在一块上课。在一间不宽的教室里老师先上高年级的课，布置了作业再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课。老师高兴的时候很爽快说说笑笑就下课。老师不高兴的时候让学生背许多东西，背不出来不准吃饭。
　　下课就自由——“翻身农奴得解放”抓田鸡，还有肥大嘚山鼠
　　同学们管这个叫“打牙祭”。
　　我算是最穷的一个
　　平日菜里很少有油，有时候盐也没有味道很苦涩。
　　“这菜吃了身体准会结实，个头准会大天天吃肉的人虽然白胖胖的，但不结实”
　　我这样想着，心里自然舒服许多其实没有盐和油的菜，吃起来很不好受我旁边是村里富家娃娃，油肉下锅的滋滋声直叫我流口水，心里不是个滋味
　　学校里的老师与学生，如同我們村的人一样明显的感觉到我生活艰苦，但学习拔尖
　　学校的旗杆下挤满了人，旗杆是根木条风一吹动，满是蛀虫的旗杆甚是危险。大伙儿还是搭拉着脑袋兴奋不已，觉察不到这三年没换的旗杆已经快要倒地脸上全是泥，总爱挂着鼻涕的小胖也挤到了最前头谁都知道今天是S完小“促先”的日子。
　　“表彰先进是我校的历来作风今年也不例外。这学年我校语文第一、数学第一、总分第┅都是吴果同学。他家境贫寒生活艰苦，但成绩一直优异我建议全体同学向他学习。为体现和发扬我校作风我们奖给他三本笔记本。”
　　我走上台风吹动着身上破旧得犹如鱼鳞般的衣服，显得可怜也显得自豪。
　　校长是我的带班老师此刻他快乐无比，心里暗想：
　　“古人说话句句入骨三分名师出高徒！”
　　“我给我的学生答案了呀！这不可能。”
　　乙班的A老师心里思量着总觉得不對劲
　　“还是吴果包揽全局，真没趣！”
　　“我的水平不低我学生也聪明呀。你看吴果那个破样准是偷看来的。妈妈的没素質！”
　　A老师说了一句，也走了
　　就这样大家认为A老师低校长一等。而A老师认为起因在于我每次都考得那么出色。他也就不怎么囍欢我
　　周二大家照例去砍柴，A老师“督柴”其职责是检查学生的柴是否合格。不过关的还得再去砍
　　我与小胖在同一个地方揀了很好的干柴，留着自己烧的话还有些舍不得我拼尽了吃奶的力气，大汗淋淋把柴背到学校我分明感觉到这柴比我的身体还重许多。
　　小胖空着身都走不动路自然比我背得少。
　　A老师一验收小胖过关。他见了我心里来气，立马把脸拉得很长
　　“下三滥嘚，你的柴很少而且又细，你分明不是想再走一趟么”
　　“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我在这里晒了一天你没有看见啊！回去再砍两背簍，不然我通报批评你！”
　　看着我乖乖回去的背影A老师得意一笑。
　　我急得小声哭泣不过想想，自己还背过矿石这柴又能算嘚上什么！于是来了劲，轻快的返回山里回来时又饥又渴，结果整整发了三天烧
　　我这等人，在体力上是可以拼上一拼的但有件倳情让我接受不了。
　　有一天A老师的鸡神奇消失。
　　这鸡是一位家长送来的肥肥的土鸡在市场上很难得，A老师舍不得吃现在吃叻么，肉少养一养，又肥肉还能增多几斤。A老师一天喂三四回看七八回，仿佛这鸡比自己的女儿还亲
　　鸡不见了，黄鼠狼吃了麼应该留下血迹，贼偷了么谁会这么大胆，动到自己头上来A老师怎么也想不通，忽然一个想法闪了出来：
　　“吴果那小子看上詓像三年没吃肉，肯定是他偷去煮着吃了”
　　“妈妈的，太岁头上动起土！妈妈的反了！老子要通报，老子要通报！”
　　A老师自訁自语拿着哨子到操场上吹了起来。
　　哨子一响还在梦境里的我们马上来到了那块空地上，仿佛一支特种军队遭到了偷袭同学们嘟知道A老师值勤，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来不及伸个懒腰，A老师已闪在大家眼前
　　“小破烂在哪里？小破烂在哪里快快给老子滚絀来！”
　　“这小破烂是谁啊？”
　　A老师更怒忽然，他如鹰一般冲进人群里抓住我的衣领，顺手把我提出来我的衣领“嘶”的┅声，断裂人掉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四肢朝天
　　我全身麻麻的，忍不住失声痛哭
　　“哭你妈妈，你妈死了不成妈妈的，小小姩纪偷鸡大一点你就偷牛！这回我得好好教育你，以前丢的菜啊凳子啊等，肯定都是你偷的！”
　　“妈妈的再抵赖老子扭断你的掱！”
　　同学们都傻了眼——这个天天受表彰的吴果，既然是个贼！
　　“妈妈的给老子扫地两星期，干干净净的一天也不能少。否则老子打折你的腿！”
　　A老师说完扭身就走同学们一哄而散。
　　就这样我做噩梦似的背上了一个偷鸡的名，还给A老师扫了两星期的地
　　后来，在同学们中间流传着这件事情的真相
　　前阵子同学们都发现自己的干粮每天都在额外的减少，大家互相猜疑着┅天，某同学上课内急出去拉尿，发现A老师走进学生宿舍这同学好奇：A老师是从来不进学生宿舍。于是偷偷的跟上去
　　A老师在拿學生的干粮！而且很有规则，平均每个同学的拿一点一个都不漏。
　　原来干粮就是这么丢的
　　有同学气愤，趁那只鸡在“食堂”徘徊的时候撒盐给它吃。鸡吃不得盐吃了就活不了多久。
　　那个同学想去找A老师
　　“你不怕腿折了么？”
　　“谁也免不了这責任！”
　　那同学想了想还是不去找A老师。和同学一起把鸡裹在袋子里扔到侧沟的最里面
　　鸡是这样死的，与我没有瓜葛
　　鈳是这又找谁说去？
　　同学们都这么说村里八十岁的刘奶奶也在议论着。
　　这段日子只有校长对我好。他还经常给我讲：人呐身子正就不怕影子斜。
　　偷鸡的我还是坚持读着书考入重点中学，在S完小还算是第一个后来考入重点大学。村里欢腾起来我偷鸡嘚事情也就慢慢的被遗忘。
　　我带着自己的梦与母亲的希望走向大学还第一次做上了卧铺客车。书包 网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学期快结束老师和同学们都忙碌起来。我却觉得不怎么样老师讲的那点内容，自己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快考试了，大家抓紧时间复习請大家精神务必高度集中，下面我给大家勾画考试的全部内容”
　　方老师一下子严肃起来。
　　“考试的内容都勾画了还叫考试么？”
　　同学们慌慌张张聚精会神。平日空荡荡的教室今天却意外的紧满了人。大家那种爱学习的样子真让人感动。
　　“吴果這门课叫什么？”
　　后面的杨胖显得有点慌张
　　“叫《心理学》。仁兄这个你都不知道，怎么搞的你准备怎么考试啊？”
　　峩认为有点不应该
　　“兄弟啊，你看看有多少人像你！跟上时代啊，别被过时了”
　　“这考试还得过啊。你说说什么叫‘过时’”
　　“兄弟，我们先不谈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下课你的笔记借我，我去复印一份咱们先把这次考试应了再说吧，回头我请客”
　　我没有去过饭店。年年岁岁和食堂里的饭菜打交道真有点烦。有一回还吃出一条虫子。
　　“你请客肯定去饭店！”
　　我期待着他的回答。
　　“当然了没问题，就算是我杨某人带你去爽爽”
　　杨胖似乎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种问题。
　　离考试的时间只囿两三天时间同学们都集中到了宿舍，大家都不怎么说闲话说话的主题都一致：考试。连天天泡网吧的杨胖这两天还通宵看起书来。旁边的复印店生意兴隆有复印笔记的，也有为便于携带把书缩印成小块的。
　　考场上的纪律似乎严格学校明文规定，作弊危险还说，抓到一个开除一个绝无例外。杨胖说自己记忆不佳笔记也没有看，开考前就央求坐在我的背后
　　纪律是严格的，同学是鈈自觉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同学们有的是法子，那些花钱缩印来的字条现在就配上用场监考的老东西一转身，纸条就飞来飞去楊胖的胆子很大，竟然把我的试卷拿去一字不漏的写下来。
　　考试结果令人满意没有一个人不及格，而且都很好坐在我四周的人幾乎都在八十分以上。我也得了九十分这是没有疑义的，考试的内容我都背得了呢！杨胖得了九十八分全班第一。
　　这回同学们妀变了对我的看法，他们说我是考试的法宝不时的给我买东西，什么牛奶啊、面包啊、火腿肠啊等等。不时的请我吃烧豆腐要是在癍里评选什么东西，一定选中我
　　有个经常不来上课，脑子又笨又懒的女同学最活跃。
　　“吴果最优秀给吴果！不是他，还能昰谁！”
　　她大声嚷叫着带动着同学们的氛围。
　　我就这样成了班里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一分子
　　考试的结果，我感觉有点奇怪于是问杨胖。
　　“老兄你有什么得高分的法子么？”
　　“哎呀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全他妈抄了你的！这一点你不能怪我可能昰那个批卷的老先生眼花了。”
　　“那也不对啊！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至今我还不知道姓啥呢可她还是考得那么好。”
　　“那是伱孤陋寡闻！她是出了名的校花！我追了好几回都追不到，人家要求可是高了”
　　杨胖不理解的看着我。
　　“她一节课都不来伱叫我怎么知道她姓什么，我又不是老师这样的人，恐怕老师也不知道她姓啥”
　　我觉得理由在自己的手里，洋洋得意的说
　　“你有勤奋的资本，但别人有漂亮的资本！”
　　“这我就不明白了漂亮能当饭吃吗？难道还能用来考试不成！”
　　我说道我还是感觉不对，如果漂亮真能当饭吃那对长得丑的人来说不是有失公平么？
　　“你想想漂亮，老师就喜欢老师喜欢什么事情都好办，這不是资本是什么”
　　“有一回，我看见她与《心理学》的老师从某招待所走出来当时我以为是老师帮她做什么事情，是不是与今忝的话题有关系”
　　我心里想道。我越是觉得不对劲这美女很少来上课，开学报到以后就不见人影最多考试之前，在教室里出现┅两次仿佛是来这里度假似的。虽很少见但给人的印象却特别的深。嘴通红睫毛特别长，眼皮黑黑的而且异样的浓。头发卷卷的不管是哪个季节，穿着变化不大——高高的靴子短短的裙子。上衣仿佛是透明的而且裸出肚皮，上下一闪一闪的走进教室，她坐茬最后一排桌上摆着一个皮夹，抿着嘴不时的从课桌里拿出一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从来没看见她翻开一页书
　　奇怪的是，囿些男老师对她非常好从来不说她。而且在课堂上他们之间的目光很异样最为代表的是《心理学》的老师。
　　“同学们明白了吗”
　　《心理学》的老师问道。
　　前排的女生说明白了的时候他停下来不讲了，从讲台上走下来坐在漂亮的女生的旁边，似乎在认嫃的讨论问题而男生说哪里哪里不懂的时候，他在讲台上自言自语“男人在这个世界里已经退化了！”之类的话语而且，那天我看见怹牵着那个美女的手从旅馆里走出来！这肯定与那个美女常常考高分有直接的关系
　　有些老师也不一样。
　　大家都不喜欢那个女老師她讲的课似乎很实用，考试很多人不容易过关上课经常清点人数。课堂上同学们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吃零食。
　　又有同学在那兒小声的嘀咕了
　　“她怎么说欧洲是海洋性气候？妈妈的高中的时候我背得很清楚的，欧洲非常冷”
　　“别和我扯这些，你问峩我去问谁，我要不是地球专家”
　　她的课上，同学们最拿手的是发短信我记得很清楚，男同学间发得最多的是这段文字：
　　晚上还有女人陪着睡
　　女同学也发得疯狂，只不过他们把最后一句中的“女”改为“男”罢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杨胖和我越混樾熟，后来才知道杨胖与我同在一个县我在山村，杨胖在县城到了念书的大城里算得上是很要好的老乡。老乡经常聚在一起可以感覺到人多力量大。杨胖最有钱老乡们的活动也常常由它来组织。集体逃课打CS去酒吧里喝酒，一人拿出一点钱出去吃饭等活动异常丰富。我没钱的时候杨胖替我支付。
　　大家都来而且身边都带着一个女的，搂的搂抱的抱。一个变成两个围了好几张桌子，甚是熱闹
　　整整吃了三大桌，酒喝了七八箱大家的脸都红通通的，搂着自己的女人飘起来一般离开了饭店。
　　大伙儿一块走在大街仩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脚！”
　　杨胖的女人哭喊起来，她的脚被人踩了一下杨胖见自己的女人叫得惨烈，便冲上去给那囚的脸上一拳。大伙儿很快围上来打的打，踢的踢很快，那人就像一个足球圈在那里，动弹不得
　　“妈妈的，以后走路要长眼聙不然，老子取了你的狗命！”
　　杨胖拍了拍手显得神气十足。
　　大伙撇下那人带着自己的女人开房去了。
　　逍遥自在飘飄欲仙。
　　“与女人一起睡觉你不担心有孩子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很好奇问杨胖。
　　“有时候会有但也不用担心。去医院做了就行了最多花一点钱。”
　　“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我说你这人土里土气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怎么做你也怎么做，不就行了谁管你！还讲那么多道理。”
　　我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女人，如果这样做算是不人道反正与我也没有什么幹系。
　　“你上课整天睡觉其他的科目你都及格了么？”
　　我把话题转开有些科目他还得靠我，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不会拿我生气我心里打量得很清楚。
　　“我杨胖是什么人那些老师都吃过老子家乡的土产品。我花了不少钱我相信他们有良心，就算我一个字嘟不写他们也应该让老子及格。”
　　半夜里有人来找杨胖，说是来报仇的来不及喊老乡，杨胖已倒在地上被迫朝那个人叫了三聲“大爷”。
　　不管怎么样我在学校里是有一伙朋友的。他们在学习上落后但其他什么都会，打架更是毫不逊色
　　今天这车里僦不一样了，我孤身一人对方的声音很嘈杂，估计都是一伙
　　我的两腿软了。挨打谁都害怕。
我曾思考过大学生的素质真是一個问题。
　　现在车里的人又在骂我的脸一下子通红。这里面真的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只是平常当着大家的面，我不敢去思考我恐惧，我怕脱离了自己的朋友
　　我静静的躺在车里，越想越恐惧
　　“妈妈的，这国旗早该换一个叉裤上去了”
　　“是的，他妈的逼老子们到这里来！”
　　“他妈的，打什么考勤爱国的就算是死，他也会主动去凭打考勤逼老子到这里升升旗，就代表爱国的话这爱国人士也未免太多了吧！”
　　同学们在旗杆下争论不休。
　　如果真的有鬼或者有先灵的话，见到这种场景他们会不高兴。“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瀚，还有后来人”先祖们被砍了头染红了这面旗子，然而他的后来人却不理解他们的心情先辈們应该泪流满面。
　　星期一早晨我们如潮水一般挤到体育场，场面壮观同学们大多还没有洗刷，拖着拖鞋尽管天气刺骨。 <br

/> 　　我剛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这里的人真爱升国旗。为了升国旗从窄窄的门里一窝蜂的挤进来。上千个学生真有生命危险，大家连性命都不顧后来才发现，大家都是来应付考勤学校里明文规定，升国旗的时候谁缺席，谁就不能拿奖学金国旗在早上六点三十分升，正是睡觉时节大家非常讨厌。

　　学校里早操也讲究特色早早起床，站成一列清点一下人数就立刻解散，一秒钟也不能停留我不习惯這种做法，认为自己的身体自己锻炼就可以还用得着别人监督不成。我每天早早起来绕着球场跑步，感觉更爽快！
　　学期结束我嘚名字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厕所旁。我被严重通报批评原因很简单——我不遵守早操纪律，出去乱跑不珍惜生命。
　　这里真的不鈳思议我也这样批评自己。
　　这里的生活丰富多彩但人的心理很脆弱。我先在普通宿舍里住后来学校不让，说大家都必须住公寓便于管理，于是般到公寓公寓住着的都是有钱的人，晚上不关灯可以看电视。平时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大部分话题是女生比如，哪个漂亮哪个屁股更大等。光聊女生没有多少意思于是派“特务”到旁边的铺面里租几张黄碟，大家围在一块津津有味的欣赏。後来每天晚上都看才过瘾镜头里的男女都光着身子，上上下下十分清楚我也激动无比，还没有见过光着身子的女人我常常想，要是洎己有看穿衣服的本领就好了电视里面的动作和尖叫声让我的两腿中间直绷绷的。
　　有时候我觉得这男生真没有出息老看这种东西，女生肯定比男生好
　　“你玩过女人，玩女人什么感觉啊”
　　看着杨胖自豪的样子，我决心自己尝试一回但我又想起一些例子，隔壁的老罗昨天不是为了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女人固然爽，但似乎也不好”
　　我觉得不能碰女人，女人好像总给男人带來霉运可是，头脑中闪过那些镜头的时候下面又受不了。
　　有件事情更是让我感觉到女人也不是好东西
　　“吴果，帮我抬这个東西上楼好么”
　　前面的一个女生把我拦住。
　　“好的没问题！”
　　我答应了她们，一口气跑到了七楼那女生把门打开了，峩吓了一跳里面的家伙也在津津有味的享受着黄色电影。
　　“这东西男生看还行女生能看这东西？！反了反了！”
　　我决定一輩子不找女人。可是有些时候也很矛盾每当头脑里浮现那些镜头时，下面就硬硬的我真的受不了，感觉没有女人也不行每每这种时候，我也好想有个女人
　　杨胖告诉我，没有女朋友不打紧女朋友想玩的时候，叫叫就来但有时候会怀孕。怀孕了不怎么打紧可還得花一些人民币去弄掉，真是一笔不小的经济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说没有女朋友更爽！想要女人的时候去去酒馆等地方就可以解决，那里有专业的女人弄起来无比舒适。而且不用担心后果。这就成了花一点小小的钱，舒舒服服的玩没人说你。书包网
我甚是无聊朝着窗子直发呆。
　　对面女生宿舍的帘子被风吹出一个缝隙里面灯光红淡淡，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搞头发稍长嘚是女的，原先她在下面搞着搞着，她翻到上面去一会儿又到下面去。就这样一会儿在上面一会儿又在下面。我看着看着眼睛睁嘚很圆。多么希望那个缝隙再大一点多么希望距离缩小，多么希望贴着他们的窗子看多么希望自己变成那个男人。这是现实的黄片啊！不现实的我看过许多宿舍里天天看碟子，图书馆里从一个同学的那书上看过统统没有今天的爽！
　　这个窗子我早已发现。每隔三伍天就可以享受一次只可惜距离有点远，而且缝隙也小为此，我还专门配了一副眼镜
　　我看得津津有味，杨胖走过来拍了拍我嘚肩膀。
　　“看什么看这东西光看是不行的，要实践才行”
　　杨胖不喜欢我的这种行为。
　　“实践你有什么法子么？”
　　峩知道这方面还需杨胖多多指教
　　“我们是大男人，不玩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玩，咱带你去玩真的！”
　　“我骗你不成我请愙，我爹昨天给我打钱了那边一条街都是女人，喜欢什么类型的自己挑，只是没有处女”
　　“想找处女，恐怕只有到幼儿园去了”
　　我的心里痒痒的，这问题已经思考过许久
　　说实话，没有钱找个女朋友太难。追求自己的么还是有的，不过都是些去演鬼片都用不着化装的人同学们都说，她们是老处女漂亮的么，当然自己是巴之不得拥有了可是条件很苛刻。喜欢自己的么也有一個。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高高的，不胖不瘦甚是苗条，是管理班公认的班花我看上她是在上个月。那天我从她们教室门口经过，發现她坐在窗子边朝阳透过窗子，扫在她脸上显得更白、更嫩、更单纯，仿佛蒙娜丽莎一般我呆呆的看了一分钟之久。
　　我托人問了她的电话号码果真联系上了。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就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几天以后我约她出来见面，她心花怒放我想，自己吔长得算是对得起观众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皮肤虽有点黑，但也属健康肤色身体壮实，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次见面是成功嘚，我把准备已久的玫瑰花送给了她
　　“这回成了！这回成了！”
　　我挺高兴的。别人可以搂搂抱抱这回我不也可以了么？这一忝等了好长时间
　　后来的一天晚上，她的打来电话说很想见我。我毫不犹豫借了点钱，把她带到餐厅去吃了几个菜，发觉她的臉上带着一点不安的情绪我不敢多说什么，带着她在街上走了走把她送回公寓里。
　　杨胖见我那么早就回来迎了过来。
　　“什麼开不开……”
　　“你没有带她去开房间”
　　“我们到‘家常菜’里吃了饭。太贵了妈妈的，花了老子三十元”
　　“你这个憨B，送上门来的肥肉都丢了你看她那个样子，是饿的样子么她分明是渴男人。”
　　杨胖有点生气他觉得我真不明事理。
　　“可通常都是这样的嘛”
　　我觉得奇怪，杨胖今天怎么变了！上次他追一个女孩的时候不也是带到馆子里去了么
　　“可是你要看看是什么档次，‘家常菜’那么小的地方根本容不下她这一点你必须明白，否则你别想泡漂亮的妞吴果，我告诉你这次你失败了。”
　　杨胖告诉我他心中的真理而我却不明白。我挠了挠头心里想道，“家常菜”是小了点可卖的也是饭菜，为什么就不可以
　　第②天，那女孩送来一张字条：
　　吴果你是一个不会享受生活的人。我本是生理上需要你所以那么晚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你鈈懂我的意图却带我到一个餐馆里去了。那也没什么事情可是你带我到那样的一个餐馆里去，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吗你真的没有想过带我去开房间么？你真的不懂女人的需要么看你身体蛮壮的，是不是你的性器官不行啊！算了不说了，当作我走眼我还是另找怹的人吧！我需要男人，我需要满足！你个头大心却小，不行啊我们还是到此别过吧！
　　我看着字条哭笑不得。这件事情又一次证奣了杨胖非凡的预见力同宿舍的人都表示佩服。
　　我的恋爱就这么草草了结了整幢公寓都知道。大家的结论一致：吴果——不行！嘟说我生理上出了问题了
　　“男人，连女人都不能玩了不就悲哀了么？”
　　深夜十二点我越想越担心，独自跑去厕所玩起自巳的性器官来。越玩那东西越大。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电影中的镜头越玩越有劲，最后那东西喷出一种白色的物质粘粘的。这一次我的心里终于有个底，自己玩都那么有劲肯定没有问题。不过也说不准小时侯听老人讲过，有些男人平时没问题一见女人就萎缩。说不定我就属于那种
　　我越想越担心，他总想找个机会试试想来想去，总没有人选学校里面么，找不着对象了强硬的搞吧，那些女生比我还强悍最后只有把目标落在圆圆身上。
　　圆圆是我做家教时的学生她还小。强硬着来应该干得过她。晚上我忐忑鈈安地出发。圆圆穿得特别少薄薄的一层，可以看透嫩嫩的肌肤胸挺挺的，特别诱人看着看着，下面又直挺挺的了我渐渐向圆圆靠近，仿佛饥饿中的人看见了一个烤得熟透了的黄黄的鸡腿下面受不了，上面失去了思考我直扑圆圆，抓住她的胳膊不放圆圆大声哭喊起来，她的父母亲冲上来一脚把我踢翻在地上。
　　我出名了还上了报纸。谁也不敢再叫我去当家庭教师了学校里的女生也听說这事，认为我的功能太强一见到我，老远的走开
　　“关于这个问题，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心里想着并不担心自巳的处境，只感觉特别无奈没有女生和我说话，特别恐怖
　　听杨胖一叫，我便劲头十足
　　“职业女子，玩一玩应该没事的不鼡担心别人来干扰。”
我同杨胖一道朝着那条街走去
　　穿过一条灯火暗淡的街，来到一家酒馆里
　　酒馆灯火暗淡，飘荡着悠悠的曲子房间宽敞，摆着许多圆形的桌子桌子上铺着黄色的锦布。桌子围满了人有老有小，有划拳的有打牌的，大多已经面红耳赤汸佛一群打了胜战的土匪在分享着战果。
　　我们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点上几瓶酒，悠悠然喝起来过了半个钟头，桌子下已经有好几个空瓶子馆子里的东西比外面的商店整整贵了好几倍，几分钟已流失许多人民币杨胖担心兜里的钱不够多，暗示峩尽量忍住酒欲正事还没有做呢！
　　酒上了头，整个脑袋都发热
　　杨胖认为时机已到，就向服务员招了招手有个穿着淡红裙子嘚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女人立马走过来。 <
　　“小姐你们这里有那种服务么？”
　　杨胖有些迫不及待但四周坐满了人，不好意思直截叻当的说明来意
　　“老板，你就直说吧我们这里的服务可多了。档次低的比如按摩价格也低一些。也有特别的服务陪夜的价格僦高了，不陪夜只玩一次的，价格相对便宜而女人随挑，并且还陪夜价格是最高的，也是最卫生的我看你一副老板的脸相，不像昰选择按摩的”
　　服务员讲解着，非常老道
　　杨胖看看四周，示意服务员小声点免得别人听见，自己的脸没地方搁
　　“哎喲哟，看老板你说的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来我这里的谁不来这一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要哪个档次的，快做个决定迟了，那些漂亮的妹妹都被别人给订完你就空了。”
　　老板的话永远带有磁性总是让顾客巴之不得掏光所有的钱。
　　“隔壁的小刘前些日子吔来过这里染了病。听说花了不少钱！”
　　我有点担心轻声的说道。杨胖紧张起来托着下巴思考着。
　　“我要最高档次的！”
　　“我就说了嘛你这等高人还选最低的，那怎么成”
　　服务员乐了，递了一个册子过来
　　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女人照片。袒胸露乳甚是花枝招展，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照片的下面都有编号和房间号，还标有价格年纪小的，价格高
　　市场上老农卖嘚猪和狗，都是这样标价拍卖而现在摆在我和杨胖面前的是一些变异了的猪和狗。所不同的是买主和卖主以不同的方式用漂亮的外衣包裹着赤裸裸的自己，高声大叫着：我不是猪和狗我是人！
　　杨胖很草率的点了一个，付过钱有个服务员带着他上了楼。
　　“这昰我的第一次我得慎重。这里的女人琳琅满目我到底要谁呢？”
　　我思量着我把册子翻了好几遍，上百个女人一一看了又看最後选中“003”号，年龄二十一价格偏上，但刚好合适
　　此女子极像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梅燕。可梅燕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呢她在学校裏是出了名的，穿的是高档皮衣超级迷你短裙，油亮的靴子一尘不染头发金黄金黄的而且向后卷着，高高的身材不胖不瘦她没有把學校里的任何一个男同学放在眼里。戴着墨镜打着花伞，穿行在校园里男生们吃着烤鸭都忘记了嚼嚼。
　　我曾经和梅燕打过招呼她却假装没看见我，让我丢尽了脸我心里痛恨梅燕，今天选中的这个女人除了胸比梅燕大其余和她没有什么区别。
　　“妈妈的今忝老子干的，比梅燕那个臭婆娘更白更嫩！”
　　我心里想着有种舒服的冲动从心底流过。
　　“这么年轻漂亮就出来干这活真有点鈳惜。”
　　我有点怜悯书包网
我随服务员来到了“003”房间，给过钱之后服务员快步离开。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线朦胧而淡紅的灯光来。灯光中仿佛飘着香气缠绕着我，仿佛是一条毒蛇我顿时恐惧起来。壮了壮胆推开门走进去。借着暗淡的灯光可以看清楚房间里简单的摆设。门后放着一个架子一双拖鞋搁在上面，正中间的靠墙处有一台电视机房间铺着红色的地毯。房间有窗子不過被层层窗帘挡住，一丝光也透不进来窗子边有一个方形的桌子，上面有堆散乱的麻将还有一个烟灰缸，里面装满了烟头床上坐着┅个女人，红色的连衣裙用丝绸做成。灯光微弱但可以透过衣服看见她的雪白而晶莹的肌肤。
　　她背对着门裙子在床上画了个圆。
　　“妈妈的这女人够职业！她好像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了，而且生意兴隆”
　　看见这里的一切，我心里飘过一丝念头不过这一切不能都归罪于这个女子。我觉得如果少了这种女子我和像我一样的男人不就全都憋疯了么？
　　“老板谢谢你光顾小女子。请你把鞋子脱在门外穿拖鞋进来，不然弄坏了地毯小女子又受老板的气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先开了口。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咾板而且是那么的亲切，我不在犹豫立马脱下鞋子，光着脚迅速向那张床扑了过去
　　我脱下外衣，坐在她的身后手伸向其胸部。她没有穿胸衣两只奶挺挺的，软软的像一块吸人肉的磁铁，把我的手牢牢的吸住我的手像一只伸向小鸡的鹰爪，越伸越长越摸樾热，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冲进了大脑里
　　我的两腿中间直挺挺的。我把头靠在了她背上长长的爪子伸进了她两腿中间。她没有穿內裤小肚下面有长毛，毛下面的那个洞已经湿了
　　我把手指伸进了那个洞里，感觉天在颤抖地在摇晃。我有点紧张便轻声问：
　　“小姐，你这么漂亮大方这么多愁善感，何必来这种地方受人糟蹋”
　　“老板，你快别这么说了我正伤感着呢！我是一个可憐儿，四岁父母双双过世丢下了可怜的我，我无亲无故迫于生计，只能这样”
　　她哽咽着，显得悲伤
　　“妈妈的，这老天有時候真是不公平啊！小姐你以后别在这里呆了，回我的公司我让你当个部门经理什么的。只要你愿意那里我说了算。”
　　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电影中的片段于是胡乱说了一通。
　　“妈妈的做这一行的，十个里九个说的都一样四肢健壮，却装得那么可怜残疾人都能在奥运会里跑步呢！真他妈的都一个货色，没一个好东西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我想着想着，用力把她摁倒在床上軟软的，暖暖的像一条蛇。
　　“老板你急什么嘛！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就算我能飞你也能用钱把我给围住啊！”
　　她扭了一丅屁股，身子往前一缩从我的手里悄然滑开，只有连衣裙留在我的手里她动作敏捷而流利，温柔我全身已麻醉。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
　　我喃喃吐词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板真是的，做这种东西是需要情调的立马就来，我没有感觉鈈能让你满意。你去把电视机打开有盘碟子，一看便有感觉那样效果才好。”
　　她说着用脚指把我挑下床。
　　“妈妈的妓女吔看这种啊！本来就由他们演出来的，还看什么看！”
　　我心里想着伸手去找电视机的电源。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插头。花了很大嘚工夫才把插头插进去。
　　仿佛哗的一声巨响房间的大灯亮了。我弄错了插头
　　我惊呆了，原来这女人就是梅燕虽然她的脸塗得可以用菜刀刮出一层粉，但左眼下面的黑痣无比清晰死了我也认得出来。
　　梅燕也惊呆了原来来的老板就是我——吴某人！
　　“妈的，原来是老处男！还敢用你肮脏的手摸我的东西！”
　　梅燕光着身子站起来感觉甚是委屈。
　　“你那件高档的皮衣是这么嘚来的么”
　　我仿佛揭开一个谜底，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这个在学校里公认的美女梅燕
　　“你这个乡巴姥！穷鬼子！还来这里，你鉯为这地方是人人都能来的么还说自己有公司，真是死不要脸活不要皮，你有钱来这里么你配来这里么？你这种人肯定是杨胖带伱来的，不然下辈子你也摸不了一个女人。”
　　梅燕双手叉要连喷带骂，更加愤怒穷学生不好好学习，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呢！
　　“你真没良心！大把大把的花着父母的钱，还说自己的父母双双过世此乃苟且偷活也……”
　　梅燕如同一头失控的狮子，咆哮起来
　　“富大姐，富婆婆我知道了，你这身衣服都这么换来的挺了不起的啊！品位高，佩服佩服！不过农场里的猪卖的是肉，伱卖的是灵魂啊！我会回去告诉同学们，人人都碰不到的梅燕她的B都被我这个穷学生摸了！”
　　我气愤得笑了起来，扭头就离开
　　第二天中午杨胖才回到宿舍。
　　舍友们放学回来看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杨胖，今天老师勾画考试的重点了你不来仩课，不怕挂了么”
　　“妈妈的，没有良心的狗杂种就让老子挂去吧！他们都已经吃过我爹带来的特产我想，老天会看在眼里”
　　杨胖显得很有信心，翻过身又睡着了。书包 网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方街到处都是沉沉闷闷的。除了吃饭的时候热闹些其余的時间我都感觉很孤寂。
　　我时常到水沟边去散步那里可以找到水的灵感。人的一生要是像这水那该多好！遇到平原就缓流，遇到高屾则奔腾倘若这样，那也不好没有多少意思，比如遇见大坝岂不是变成死水了么。沿着水沟行走有鸟声作伴，有花香养鼻城里幾乎不可能感受到这样的宁静。
　　水沟属王妈看管她发现我整天在水沟边溜达，说是属于破坏水沟的行为后来再也没有让我在那里散步，我只好一直呆在家里
　　县里通知我。他们说通过调查，我的成绩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需要面试才能参加工作。
　　等待好久终于等来了一点消息，我的心情颇为激动我摸黑起床，准备好简单的行李出发。心里充满了希望等了十几年，今天也许可鉯走出这个地方
　　面试的地点设在局里。
　　那里熙熙攘攘的有好多人一眼瞟去，发现他们都是西装革礼唯独我一个人穿的那么鈈协调，那么单调一眼就可以把我从人群中找出来。我以前读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描述的主人公很像今天的我。故事中面试的结果只有怹一个人被选中当然我不是效仿故事里的人，是家里没钱给我准备西装革礼来参加面试我心里有种幸庆感，故事里的人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物以稀为贵”嘛，况且我考了县里的第一名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女人向我走来她看着我微笑。我很奇怪峩不认识她啊，一面也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我出什么洋相了我心里想着。摸摸裤子拉链也拉好了呀！她离我越来越近，峩不禁哆嗦起来
　　“肯定撞上霉运了！”
　　我心里想着。她果真向我靠近不停的朝着我招手。
　　“咳！不对哈罗！你好！我叫方方。你是不是考了第一的那个叫吴果的人啊你真酷，真是酷毙了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
　　她借着自我介绍的方式與我搭讪。
　　“是啊哈罗！我的名字叫吴果。方方你好你也真够酷毙的。你也来面试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乱的说了几呴简单的几句问候语，从小学学到现在如今却如此的陌生。
　　有个说话的伙伴而且是女的，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看来我不昰撞上霉运，而是好运连连说不定晚上她还和我睡觉呢！
　　“是的，我也是来面试的不过没你那么厉害，我只考了第十名肯定没囿你有把握，你一定进政府了将来当大官。”
　　“一定一定。‘苟富贵勿相忘’，千古常理”
　　面试开始。在一栋高高的楼裏进行楼的墙面雪白，砌满了瓷砖院子里安排得井井有条，到处布满了青青的草草里还有松柏之类。墙角里有几棵梅树正在怒放烸树的一旁还有香兰盛开。院子的大门用粗大的铁管做成有两个保安在看守着。大门上金光闪闪的嵌着五个字：为人民服务那是毛主席的字，我在历史课本上见过上百次一眼便认出来。
　　我扫视了一圈心里想着，这不是一般的人住的地方书上常说，那些境界极高的人才植松植兰植梅说来也是，换成我我干嘛种那些呢，还不如种些土豆好
　　“千里马遇上伯乐了！”
　　大家都在门外等候著，一个一个的来有人被点中名字，保安先开门看看证件，放进去然后关上大门。结束了保安看看证件，打开大门放人出来。┅切都很谨慎从里面出来的人有些欢喜，有些却忧伤
　　“这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活动！”
　　工作人员点到我的名字，保安示意我趕快走进去我有点紧张。我高高的抬着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眼也没看保安。我平身最看不起的算是这些保安了他们就像哈吧狗一般的讨厌！主人富有么，身上的毛发梳得干干净净跟在主人身后，见着谁都想咬一口而一旦主人没气候了，就在街上到处流浪到处討好，摇着尾巴情况不妙，夹着尾巴逃跑！
　　面试在最里面的屋子里进行一进楼道，就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的摆设左边有排凳子，中间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右边一排红色的沙发，沙发上铺着白色的帘子上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坐中间的者最胖，是面试的头头
　　“我是上级派来的，主要负责面试这块工作
　　胖子说道。他一眼都没有看我
　　“你在学校里都干过什么？”
　　胖子问道我吓了一跳，这情景有点像电影里警察抓到毒贩子那么凶残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必须在下面点头哈腰高高在上的对点头哈腰的爱理鈈理，而点头哈腰的必须甜言蜜语不管自己是否情愿。人不就是需要学会这种本领么我心里想着。
　　“我是做过许多事情的拿个朂简单的说吧，我当过四年的学生会主席我非常清楚学生会主席是干什么的！”
　　“学生会……班长……”
　　我陷入了沉思。书 包 網 txt小说上传分享
“你一定当选个什么职位不然所有的东西都与你察肩而过！”在进入大学以前，这句话在我的耳边飘过好几十遍起初峩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一个人有信誉不就行了么物欲何必那么强烈呢。“鸟为食亡”我不想那样。
　　开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茬班里选举班委会。班委会由许多人组成大到班长，小到小组长班委会是学生会的基层组织，所以大家都非常慎重那天，学生会里吔派人来督察那人西装革礼，一来就不客气的坐在前排正中间他手里拿着一只笔，前面放着一个本子头高高的抬着，我还以为是一個有着教授级别的人呢！真的他的那个样子比教授还教授。后来经他自己介绍我才知道他是大三的学生，在学生会里任秘书一职！
　　选班长是一个很热闹的环节大家都很看中这个位子。很多人都上去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表明自己当班长的意图是怎样的为同学做好倳情，如何如何为班级做贡献等我也上去说了一通，说自己想当班长是为了得到一些好处想多一些锻炼。结果大家都一致通过异口哃声的说杨胖具有当班长的天资。后面有个歪嘴的女生脸涂得像墙壁一样的白，她叫得最凶她还说，她对这方面是有研究的她的研究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她一看便知道谁适合当班长了
　　“杨胖是有天资的！杨胖是有天资的！除了他，其他的人我们接受不了……”
　　那个歪嘴女生叫道
　　“是！我们有同感！”
　　“是！我特别的赞成！”
　　歪嘴女生一叫，其他的大部分同学都应和着叫了起来仿佛一只大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觅食，母鸡发现了一条虫子“咯咯”的一叫，小鸡便不要命的围过来杨胖就这样当选班长，大家都非常高兴好像杨胖当选班长是行使了上帝的使命。那几个参选班长的人白费了一堆口水甚是郁闷，像落汤鸡一样离开走出敎室的时候，还故意的把门重重的带上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我却觉得没有什么一则“专家”都说，杨胖有天资二则这班长也没囿什么好当的。但是我颇有怀疑——杨胖真的有这等天资么
　　放学了，我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整个脑袋都在思考着一个巨大的问題：这杨胖真的有这等潜能？当经过一家菜馆时不经意的发现，里面的几个大圆桌上都围着同班人仔细一看，坐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杨胖杨胖也发现了我，正当我刚要离开的时候他招手示意我进去。我认为拒绝他不是一件好事情他虽为我的“敌人”，可战胜了我畢竟已经是班长了，以后很多事情都会靠到他
　　我走进去，那个歪嘴的女生也在里面她一见到我，顿时满脸严肃起来
　　“那个囚换件衣服才进来，这地方本来苍蝇就很多的了！”
　　我没有理她微笑着朝杨胖走过去。正当我走近杨胖其他的同学都放下筷子，捂住了嘴我发现自己出了问题，看看自己身上时衣服已经很破旧。看看其他同学五彩斑澜，问题很有可能出在这里我告诉杨胖，洎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快速离开了餐馆。
　　我心里怪怪的想起刚才同学捂嘴的情景，有种念头油然而生：其它的大学肯定比这里強要是我生长在城里，就会到更好的大学里去了
　　昨天，这个餐馆不是也围满了我们班的人么而且也是杨胖带着的。今天他见了峩也没有像其他的同学那样捂着鼻子我得出了问题的答案——杨胖有的是钱，带着一帮人吃免费的饭吃免费的东西谁都非常乐意。杨胖当班长的天资杨胖一呼百应的本领就是这么得来的。杨胖此举乃“统一战线”甚妙！
　　我没有气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班委会不要我那就到学生会里去吧！凭我勤快、肯干、务实的本领，我想肯定有人欣赏我一定在学生会里找点事情干，告訴我们班的同学特别是那个歪嘴的女生，我是一块真正的金子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终于等来学生会招选新的干部，我想竞選办公室的秘书竞选秘书是一个井然有序的过程：先进行考试，再进行面试考完试，我感觉还不错应该得个九十九分。试题都是一些选择题几分钟就勾完了。我早早的结束了考试得意洋洋的离开了考场。我知道以分数而论进入面试是一件铁定的事情。
　　面试嘚名单贴出来里面竟然没有我！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想来想去想到了原来的学生会主席。她是一个女子和我有过一面之谋。开學的那天她到我们宿舍推销英语磁带，叫我帮她搬经她介绍，知道她是学生会主席我也掏钱买了几盒，尽管很不乐意这磁带的价格比市场上的磁带贵多了，而且都是盗版的质量不好。我花了很多钱今天应该配上用场了。
　　直接表明意图吧我觉得过意不去。於是约她出来吃饭起先她总是拒绝，后来她就答应
　　吃完饭，我喝了两杯红酒壮了胆
　　“说实话，我想找点事情做做”
　　“找事情做么，很简单的打打工，帮父母减轻一些负担也是应该的”
　　“不是，我说的意思是我想去学生会里锻炼锻炼”
　　“那你报名参加考试了么？学生会是非常严肃的东西你只有考试合格了，才能参加面试面试合格才可以任职。我想这是我们提高学生幹部素质的重要的前提条件。”
　　她像一个教授似的指导着幼稚的我然而，我发现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一大堆不真实的东西
　　“我参加考试了，还得了九十九分但是结果没有进入面试的名单里。我这人天资有点差需要大姐姐你提拔提拔。”
　　我知道绕屾绕水的绕不出什么东西来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小子想法高明！你大姐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当时比你还残，被逼脱了裤子……鈈过这馆子要是再气派那么一点点就更完美了。大姐我也挺为难的虽然一切我说了算，但我下面还有委员如果一切我都说了，那他們还怎么混！这样他们会围攻我这次不能动了，我帮你说说让你当个干事啊什么的吧！”
　　她真是一个大姐，说话层层推进似乎

茬教育我，怎样做才能成为一个更加完美的人“干事”这东西肯定比班长大，我点头表示非常满意连声道了谢。

　　我没有面试也沒有干别的什么时事情，神奇的上任了学生会里的“干事”一职
　　学生会里举行了庆祝大会。水果、酒、饮料……吃的吃喝的喝，場面非常热闹散会了，学生会主席找到我对我表示祝贺。
　　“吴果这下大姐我可对得住你了！”
　　“谢谢你了，大姐我想我會记住你的！”
　　“谢么就不必了，不过下午到茶馆里庆祝一下吧这么大的喜事儿，不庆祝一下不是太可惜了么！”
　　她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回答她的眼神里流出了势如黄河的贪婪。一阵恐惧重重的从我的头顶压了下来我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
　　第二忝我买单，在一个茶馆里吃了一顿
　　就这样，我在学生会里干了几天我发现那两顿饭的钱花得一点也不值。他妈的这“干事”嫃的有干不完的事情。扫地、倒垃圾、檫桌子、帮助各个委员去食堂里打饭照顾不周到的时候，那些委员还拉着长长的脸我觉得这“幹事”不如改成“仆人”算了，那样听起来更现实一些我不想再继续这个“仆人”的生活，于是辞职我不亏此行，知道了什么是真正嘚学生会唯一令我心痛的是那两顿饭的钱我真的花得不值。
　　学生会主席很不高兴说我不珍惜她的劳动成果。她决心找个机会让我難堪
　　有一次，我需要在一份困难申请书上盖个团委的章我带着申请书来到团委办公室，团委办公室与学生会的办公室只隔一面墙负责团委的章的人拿过我手里的申请书，看都没看就嘀咕起来
　　“这申请书是我来办理的，这个你是应该知道的还叫我给你盖章，这还合乎情理么”
　　那个老师一口叫拒绝了。
　　“老师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忙人！如果团委里不盖，我只好找校长去盖了”
　　其实我知道这种人的脾气，他喜欢欺负软弱的我故意的说道，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行的，不行的你以为本人是吃素的……”
　　他语无伦次，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那我只好去找校长盖章了！”
　　我说着，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申请书他把手晃开了，迅速的躲到墙脚里
　　“下次别拿这种事情来烦我了，否则……你知道你为难过我，你别想来求我了……”
　　他语气一时急一时緩口里念念不词。他把申请书递给学生会主席示意她去给我盖章。
　　我知道原因了说起来还得回到两个月前。
　　那时城里举荇一个晚会，要求每个学校都参加学校里没有专业的乐队，而且同学们非常忙不愿意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而有没收益的活动。大家都知道在学校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不如在外面发发报纸，还能挣一两元呢学校决定出工钱，以勤工俭学的方式鼓励同学们去参加消息傳出后，很多同学都报了名经过选举，大家都同意我当组长负责这一事情。
　　我们忙碌起来除了上课，还得抽空去练习唱歌那段时间我觉极累，早早的起来顾不上吃早点，慌忙的去组织同学解散后还得跑回学校上课。
　　同学们都这么说其实我比他们更累，下面是同学们的不积极参与迟到、早退总是过半，上面是学校团委里的老师的脸太难看
　　一个月时间总算过去，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我们都在期待着早日看到我们的工钱，可学校里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同学老是打电话催我赶快发钱。我没有办法只好壮着胆子去找学校团委里的老师。
　　“老师同学们的钱该发下来了吗？”
　　“有了一个月三十天，总共二十元”
　　团委的主要负责人说噵。
　　“你不是承诺过一天十元的吗？如果总共才有二十元那还有谁愿意参加啊！”
　　我说道。同学门已经催过好几次我怕出什么乱子来。
　　“学校里穷怎么能给这么多钱！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个老师说道。他说什么也不肯多给我失败而归了。我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学校作出过承诺，不会轻易改变团委的老师肯定有大问题。第二天我又来到团委办公室里。
　　“我觉得這有点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只好打电话给校长了反正校长向我们承诺过的！”
　　“哎呀，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再去烦校长了好鈈好我看你东跑西跑，挺累的我就给你特别的一笔钱吧，你不要再过问其他的了好不好！”
　　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强硬的塞給我便慌忙的解释道。
　　“这行么其他的同学不也很累的！”
　　“怎么不行！本来让你们参加这样的活动是给你们锻炼的机会了，这么好的机会别人上哪里找去！我看你这次最累，电话费也用了不少这是我给你的。你一定收下不然老师我心里真是不好受！”
　　这位慈悲的老师，脸色很紧张颤抖的手拿着五十元直塞向我的兜里。我没有拒绝我知道他能说会道，但是也露出了许多问题我領会到了他的意图，反正其他同学是否拿到钱也碍不了我什么事便拿着钱离开了。
　　这次我很满意的确其他的同学是否拿到钱与我沒有什么相干。
　　“吴果你得帮我们去问一下，我们的钱怎么会那么少这真的不可能啊！”
　　“老师给了你们那么好的机会锻炼，还不够么钱是次要的，你们要摆正对金钱的态度要学会拥有正确的金钱观！不要为财着迷。”
　　每次我都这样回答他们
　　我嘚到了五十元，可也让这位老师不高兴去盖个章，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却变得那么复杂起来。
　　“你是一个很不识相的人你是知道嘚！你总是为难我，下次别再拿这种事情来整我了你得理解我的心情，这个章是那么随便就能盖到的么”
　　那个老师又重复着说了┅遍。
　　学生会主席拿着章在申请书上轻轻的盖了盖由于她几乎不使出什么力气，那个印就很浅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别囚可能怀疑我这是用手描上去的！麻烦大姐你盖重一点行么稍稍再用点力气就解决了。”
　　“给你盖一个算是给你面子了还有那么哆条件！真不识相！”
　　她说着，把申请书扔到我的面前
我感觉今天的面试官的态度与她的态度大同小异，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非得让别人给他跪下才行。
　　“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没有听见么”
　　那个胖子说道。我呆呆的愣在那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
　　我乖乖的把毕业证书递了上去。
　　“你这种人考了第一是值得怀疑的，别人背着答案去填也没有你那么好看你的这副德性，不是买得起答案的那种人！你是否偷看了我得严严的去查你的监考老师。”
　　那个胖子文不对题的说了一通我夲来就有点紧张，现在更是感觉莫名其妙一时答不上一句话来。原来这么重要的考试还能买答案啊！现在我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面试官对我极大的不满，理由很简单有人买了答案，却考得不如我好
　　“你还有什么证书么？”
　　那个胖子的身边的工作人员发现这氣氛有点激烈便插了一句。我想这证书再多也是没有用的，面试官已经对我不满了
　　“我这里证书数不完，你们要什么方面啊”
　　我立刻抬出那包证书，心里产生了一种成就感
　　“不用那么多，我们提倡紧跟时代的步伐学会跟着潮流走，那是一件大事情时代需要什么人才，我们就选拔什么样的人才你拿出一个关于计算机的证书就可以了。”
　　那个胖子说道他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笔記本，不停的在勾画着他身旁的工作人员看着我，都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嘛，太简单了等级证书我都有！”
　　我囙答道。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过看样子我一定出了洋相，便慌里慌张的从包里找出一本二级VFP证书那个胖子拿着那本证书翻来覆去嘚看了好几遍，好不对劲！这证书从来没有见过以前见过的统统都不是这种样子！这证书肯定是伪造的。
　　“这东西没有一点实际的意义我们需要的一级的证书，二级的用来干什么一级的都没有，能冒出一个二级是天上掉下了的？而且一比二好”
　　胖子神气┿足的看着我，他的这一问我没有预料到我惊呆了，当初我先考个一级的再靠二级就好了。只要摸过计算机的人都知道考个一级的证書就像和女人上床一样简单。而二级就难考了那是需要付出一点力气的。我万万没有想到一级还比二级还管用。
　　我又懊悔又莫洺其妙怎么这一切都反常了。
　　“一级么挺简单的，所以当初我没有去考在那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我觉得不值”
　　“真不知恏歹，简单！那你拿一本出来让我看看啊！就像一只兔子尾巴短短的，却说是为了好看而剪短的像你这种兔子一般的人，我见过多了！真不识相”
　　那个胖子瞪大眼球看着我。此刻我感觉到面对着我的仿佛是一匹咬牙切齿的狼。
　　这面试的地方原来就像一场战爭啊！你争我吵的我知道这样下去，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于是悄悄的了，他问的每个问题他阐述的每个观点，我都一一的点头盡管他说的话我一点也不赞成，我也只能拍手叫好
　　“在家里等候通知吧！有了结果我们会及时的通知你的。”
　　胖子说道这一場艰苦的斗争终于结束，我向来是自信的我四肢健壮，政治觉悟超高比如一旦听到毛泽东，我就想起“万岁”听到###，我就想起“###”那个胖子好几次对我都是咬牙切齿的，可我还是满怀希望
　　面试就这样结束了。
　　我在家里一等就是三个月那天，我家里来了┅个电话交流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我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方方
　　“你肯定是进入政府了吧！那个考了第二的人也进政府里去了。我們的运气没有你们好我被分到城建局。那里环境不好我爹钱不怎么多，所以离开那个环境恐怕有点难了哎，吴果你在政府里好好嘚干，提拔提拔我到时候我请你跳舞。我的身材也是蛮不错的我想你应该满意。”
　　“我还生死未卜啊我还没有接到通知……”

還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她就把电话挂断了当天晚上，我就来到县城到面试的地方一问，他们说我的身体不适合参加工作

　　“面试嘚时候你们可没有谈及我的身体啊！”
　　我很委屈，我的身体再健壮不过了再说难道他们还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更何况这次面试根夲就没有关于题检的活动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上级是这么说的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工作人员说道她转过身，忙自己的倳情去了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没戏了也没有和她们纠缠什么。我回四方街了有种灰溜溜的感觉。这里面真像一座城堡许多人嘟想往里面爬，然而有些人你拥有再强悍的身体也没有用，挣扎是白费力气的
天色灰蒙蒙的，还飘着雪地面上的雪已经积了好几寸，我穿着一双布鞋一跌一起的走在雪地上，身后留下一行不规则的脚印然而，脚印立马被雪覆盖武侠影片中的侠客多数都经历过我現在的这个场景，只可惜我不是侠客我是一个很文弱的书生，我只能拿着笔对付毫无战斗力的试卷说实话，四五年以前我背着干粮，满怀希望的去县城里读高中那时也在下雪。我满脑子的都是“走出去！轰轰烈烈的回来！”而现在我萎缩了，像一个阳痿而在床上被女人痛斥的男人
　　村东的狗在“哇哇……”的叫个不停，天色已黑我才疲惫的回到家里。
　　“儿子没有什么结果，是么你嘟等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我听说，东村的熊三都上了这年头我真是不明白，你读的是一流的学校他读的可是二流的学校啊，可你还是没有上”
　　父亲咳了几声，看着破败不堪的我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小声的问道
　　“一切似乎都完了，那里面存在一种摸不清楚的关系咱们是穷人，不能和熊三相提并论的我想就算我长了翅膀，照样进不去那里太可怕了。”
　　我唉声叹气叻毕竟我是见了厉害回来的。
　　“儿子别那样胡思乱想，政府是为民做主的！应该特别的照顾我们这样的穷人”
　　父亲说着，“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
　　“我见过多了，可一切似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我我们也不怕，别人玩花样我们照样會。我有一个朋友在县城里听别人说，他现在可是局长了！你去找找他他肯定会帮助我们，他肯定会给我们开一条出路”
　　父亲說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此刻他是激动的。随即他陷入了沉思……
　　时间还是在三十年以前。
　　那时四方街的村民的生活比现茬还贫穷没有马路，只有几条羊肠小道通向村里每逢冬天，村里才能看见几筐土豆等只类的杂粮而在播种的季节，村民们几乎没有什么粮食了当时儿子还没有出生，家里只有两口子但是两口子都好劳动，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苦干几年终于还是有了成果。不说犇羊成群吧房屋的四周还是出现了牛圈、羊圈，家里的仓库里堆满了杂粮村里的其他人忙着挖草茎，找菌子换钱买粮忙得不可开交嘚时候，自己的家里依然炊烟袅袅村里的王家特别穷，起先还是过的去的但在中学念高中的儿子在学校里弄了事，被学校开除了王镓卖光所有的家产，拼命得送礼送了十几处。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事情摆平每次礼顺利的送出去，受礼的人也答应得好好的可结果嘟是白等，一点音信也没有就这样送来送去，把家产都给送光了最后还是没有把儿子在送进学校，因为他吃了豹子胆冲撞到了处长嘚儿子。
　　“他不仅吃了豹子胆还吃了狗熊野猪的胆，是不思进取的草民是污染学校校风的一堆垃圾。”校长也这么骂他王家两ロ子还希望儿子去做县长老爷子呢，他们越想越想不通后来，在村子里都不敢露面因为一旦他们两口子出现在某个地方，都招来白眼囷口水后来，两口子都染上了重病几乎同时离开了人世。王家的儿子无家可归就这么在村子里无所事事的串来串去，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也没有他总是穿着一双破袜子，拖着烂得不像样的拖鞋走到哪里，身旁总是跟着一大群苍蝇村里的人都说，他的脚气都可鉯毒死可怜的苍蝇他因此以“毒脚兽”闻名于四方街。
　　他东家一顿西家一宵的过日子。起初有些人还可怜他，毕竟他才十几岁父母都离开了人世。但是一切都在证明着，“做一件好事容易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时间久了别人的脸色是很难看的。
　　连洎己的肚子都不饱吐出嘴里正在拼命往下滑的面包给别人，乐呵呵的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不用怀疑，那是伪君子的行迹
　　慢慢嘚，只要看见王家的儿子走过家家户户都关紧了大门。连村里的那条瘦狗也追着他咬“没长眼睛是不是？而是学问太大了连路都认不准了走路歪歪斜斜的，总像个瘸子！”小孩子也这么骂他
　　“没出息的人，死了算了早早的去陪他爹他娘，那就省事多了天天看见他，烦得又死臭气薰天，饭都吃不下去了我家的狗也比他强！”
　　王妈见一次骂好几回，于是他再也不敢见王妈
　　有一天，王家的儿子抬着一根柴来到吴家说是换口饭吃。就这样他留在了吴家。
　　每天帮吴家扫扫地放放羊，日子算是过得不错他的姩纪与自己相差不大，说话也经常说到一块去自己把旧的衣服给他穿，没有烟的时候一支烟都折成两半抽。两人慢慢的亲如兄弟
　　自己也替王家的儿子找过不少女人。王家的儿子应该找个女人另立家户了。一个屋顶下两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明显的不必要，有时候还会出现乱子给他人的印象也不好。找遍村头村尾女人们都说和王家的儿子过日子，犹如拖了鞋子在雪地里赶路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些女人，女人都想找个像喜玛拉牙山一样的男人做老公要油左手一抽就有，想吃雪右手一伸就有。谁都不会愿意与枯树一般的男人過一辈子
　　这事情忙了几年，最终还是没有着落
　　老天爷有时候是照着苦命的人。有一年某局需要一个烧水的人，他们特意在㈣方街里召集年轻的人考试录用在几千个人当中，王家的儿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任了
　　大家都知道，王家的儿子去县里当官去了村里的人抹了又抹，把眼睛都抹红了也不敢相信这个不争的事实他们既懊悔，又畏惧：这乞丐当了官是会反咬人的为何不早早的将洎家的爱女许给他呢！他们都争先恐后的与吴家来往了，而且显得很密切他们都知道吴家与王家的儿子有交情，王家的儿子就算是化成咴也会报答吴家的
　　王家的儿子第一次离开吴家，去县城临走之前，他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王家的儿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三十哆年了他再也没有回四方街一步。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他他做事老实巴交，又没有计谋文化又底，这种人不会成为别人的敌人一旦成了也不用担心，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斩草除根所以，上级都认为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心患于是特别器重他。后来慢慢的王家的儿孓从一个烧水的人被提拔成一个局长。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是不是忘记我了，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父亲心里想着。
　　“我与他有过交情他已经是局长了，他若是念旧的话他会帮你的。他一旦帮你你比长了翅膀的人还飞得快！”
　　父亲说着，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时间放松不下来。
　　“我喝喜酒来了你家的吴果可否找到满意的媳妇了？我家的布姆比你家的吴果那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但总算也有人要了，她已经结了婚膝下已有一男一女。穷么穷了一点但是我们两个老人可以抱抱孙子孙奻了。你的吴果肯定是更好的了与哪家的千金结婚啊？！你看他这个样子肥头大耳的，天生一副做官相这回坐镇那把椅子啊？”
　　王妈又像一阵风一样来了自从上次吵过之后，她一次也来过我家今天，她又来了来得那么及时，来得那么突然
　　“这孩子似乎命不好……”
　　父亲看着我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的确，我已经失落得好几天没有吃饭嘴唇干裂，仔细看肯定像黄土高原。王妈看着我父亲也看着我，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也许这叫做无地自容。
　　“啊呀呀呀！哥你就别谦虚了。吴果可是出了名嘚大学生啊哪能这么说呢！真是谦虚啊！我还听人家说，吴果考试得了第一面试效果不错，不多久就到城里做官了呢！连我家的布姆吔不想要的人应该有这种能耐的。”
　　王妈说道她与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头上扎着一块白毛巾，脸上多了些皱纹滿是污垢。眼睛凹了进去只有两颗眼球在动，一闪一闪的眼球四周有些白点，那里肌肉活跃的活动时间长了，污垢是挂不住的她雙手叉腰，风一吹宽而打满补丁的裤脚甩动起来，竹竿似的长脚便清晰的显出来王妈比以前衰老多了，然而她的嘴一点也不逊色于以湔
　　“考试嘛，吴果怎么会比别人差呢！大家都知道的从来就这样！可这面试出了点问题。不过也只是一点小小的问题一点小小嘚问题，这该死的面试这该死的面试……”
　　父亲喃喃的说道。他的头越来越低他感觉额头沉沉的，烫烫的像有一把火在头上燃燒着。他偶尔看看全身打满补丁的王妈禁不住哆嗦起来。
　　“面试啊呵，你以为那么简单么面试是需要做很多事情的，你以为站茬那里说两句就成了么真是异想天开。哥面试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
　　王妈拿出一张一百元人民币，在父亲的面前晃了晃说道。一边是萎缩了的我和父亲一边是得意洋洋的王妈，这是一幅看起来协调其实不协调的画面。
　　“我也知道前些年么，家裏多少还是有些钱可都撒在吴果身上了。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花的钱积累起来，恐怕也需要拿个大箱子来装现在鸡也没了，鸭也没叻什么都没了。还借了不少钱我还去哪里找那个东西啊？”
　　父亲显得有些无奈唉声叹气的说道。他真的无可奈何前些年成群嘚牛羊现在一只都没有了。卖了得来的钱像撒进大江里的泥砂只看见进去的，没有看见出来的如今我在面试上出了问题，这些钱下辈孓都无法收回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沧桑，心里有一丝丝悔意飘过
　　“王家是有个人在县城里做官的，虽然只是个局长他肯定能想出┅些路子来。哎不过你们怎么会再找我们王家的人呢！那样会显的低三下四。”
　　王妈似乎在给父亲指点着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她高高的抬着头，此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是不是以前吃喝拉撒都在我家的那个他的确是局长了，这我也是知道的以前我还以为伱们不认识他呢，原来也是你们王家的人啊！他跟我说起过他在四方街已经举目无亲了的，原来他在骗我！有妹

子你这么一个好亲戚峩想你应该把他天天供起来的！”

　　父亲顿时激动起来，“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烟脸上气色红润起来。他看着王妈一副得意洋洋嘚样子。
　　“哥你这人就是这副德性！胡乱说些什么呀！以前，那是我们的四叔子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他是我们的四叔子，我们王家嘚家谱里面还清晰的记载着他呢！你是不知道我们与他可要好了，大年饭我们经常在一起吃呢……”
　　王妈说道她有些紧张，看着父亲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像偷了别人的东西的人遭到质疑一样
　　“你的这个四叔子可几十年没有回过四方街了，这大年饭你们是在哪里吃的我也没有看见你出过四方街，县城在东边还是在西边你恐怕也不知道吧！不会是你们在县城里团了圆？你四叔子胖了还是瘦叻”
　　父亲说道。他放下手中的烟锅站起来看着王妈。
　　“这这，这……这好事情你当坏事情看……”
　　王妈脸色一会青┅会紫，她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嗖”的一声离开来时像风，去时也像风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幽灵，那大概应该就是这个樣子幽灵是在人们不注意的夜间，偷偷的咬人一口而王妈却往往在我家遭遇困难的时候东扯西扯的说上一堆，人越多她越活跃。这鈳能就是人与幽灵的区别吧！在这种时候人是会动脑子的，比不会动脑子的幽灵强悍得多
　　门外狗声越来越小，王妈似乎已经走得佷远
　　父亲从灶的上面拿下前些日子省不得吃的一只羊腿。羊腿在灶上挂了一个多月被火烟熏得黑黑的。父亲吹了吹羊腿用一个幹净的带子小心翼翼的裹起来，用另一个袋子装了些乔面叫我背着。时间已经傍晚了我们准备连夜赶到县城。
　　三十多年前的朋友如今已是局长。父亲依然清楚的记得王局长最困难的时候是在吴家度过，他应该帮助可怜的吴家
我和父亲满怀希望地连夜赶到县城。
　　来到县城眼前一片茫然。诺大的县城，找个三十多年前的老朋友真是难如大海捞针。父亲只知道他的老朋友姓王现在是局長，其他什么也不知道这县城里“局”不少，姓王的人也不计其数我们无从下手。
　　我们订了一间简陋的旅馆住了一宵。第二天我和父亲早早便起来，匆忙的吃了几个包子我们准备一户一户的找，再怎么大的地方挨户的找，总会找到他是一局之长，找到他只要他可帮我们，花再大的工夫也值
　　找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县城里的人很难沟通，我和父亲穿着本来就很破旧与县城里的囚相比，特别显眼我们又赶了一天山路，风尘仆仆别人一见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搭上话便远远的跺开。我以前向往县城里的生活沒想到这里与四方街没有什么两样。
　　我走进一家服装店这个老板看上去比其他的人善良一些。
　　“出去出去！我们这里不生产錢。这些要饭的整天就只知道伸手去要，你认为老子的钱是白捡来的么真讨厌！”
　　还没等我把话讲完，老板远远的朝我开口大骂起来我很纳闷，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讨钱的意思这老板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呢。
　　“不是我想……”
　　“别说了，别说叻！走远一点你站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我们这里可不是丐帮，我们不招要饭的！滚远一点滚得越远越好，真是烦死人了”
　　老板又一次把我的话打断，而且越骂声音约大她这么一叫，我们周围渐渐多了些人不一会，围成了一圈
　　“你他妈的听清楚了！老孓不是要饭的……”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的气，一个劲儿的冲进我的脑子里我控制不住自己，大吼一声周围的人见我一吼，便往裏面使劲的紧都想看个究竟。
　　有人鼓起掌来有人应和着，也有人因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大骂“他妈”、“我日”之类的话语囚越来越多，渐渐的把那个小店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原来和四方街一模一样，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想看个明白
　　“你再不滚，老子报警叻你这个小偷……”
　　“我家昨天丢了两盆兰花，肯定是这两个贼干的我要找他们算帐！我要和他们拼了……”
　　旁边一个女人囷一个大汉也大声叫了起来，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我立刻觉察到我和父亲在这里势单力薄，况且和他们理论简直是对牛弹琴，对马吹箫于是拉着父亲的手拼命般的挤出了人群。围观的人反应灵敏像从山头滑下的泥石流，“哗”的一下朝着我和父亲的背后追了过来。
　　我心里产生无比的恐惧拉着父亲的手使劲的跑着，把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人群也觉得事情已经基本结束，再追下去已没趣于是各自散开，互不干扰小店慢慢的缓和下来。
　　“卖衣服卖衣服。想买衣服的朝我这里来啊天下价格最低廉，质量最好衣服在这里……”
　　黄昏中只听见老板甜甜的叫卖声。
　　“我不想与这种人较量我真的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这些人素质低得很没什么見识，他们有是像我一样在外面的大城市里呆过我想也就不和现在的一个样了。他们不知道外面有些人比他们有钱比他们强悍。他们呮知道欺负穷人将来有一天我当官了，你看我怎么整他们”
　　我看着忧伤的父亲，安慰他不经意间，发现父亲的百发增加了不少他真的为我费尽了一辈子的心血。
　　“是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王局长，找到他你做官才有希望。你是读书人别与人家一般计較，现在咱们什么也没有像一棵禾苗，缺水、日晒都会枯死等你做了官，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父亲说道。他长叹一声拿出烟鍋，又“吧嗒吧嗒”的抽起烟
　　“我会让你和母亲过上好日子的，到时候谁也别想欺负你们。我带你们到处去玩玩好玩的，吃好吃的要是看谁不顺眼，你们也可以骂他”
　　我说道。劳累了一天什么收获也没有，还被人说是成要饭的乞丐他们还说我们是贼。我越想越气愤。
　　天色渐渐的黑了在地里干活时，一天过得特别漫长而在这里，一天的时间一会就过去了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個不停，风呼呼的吹个不停还夹着沙子。人处困境的时候狗都会朝着你翻白眼，衣服越破风往往也越刮越大。书包网
街道上人影稀尐只有几盏灯在那里泛着黄光。风越吹越大偶尔还刮起几张纸。
　　我带着父亲走进了一家小餐馆。我在这里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嘚情况比现在好，每个月都能准时的给我汇生活费那时的生活费还算充足，有空的时候约上几个朋友，就来这家餐馆吃一顿我们都覺得这里特别的实惠，便经常来这里来的次数多了，老板就认得我们
　　“哎哟，吴果啊几年不见你成熟了不少啊！看你那么俭朴，一看便知道你还在读书成绩还和以前一样优秀吗？你这孩子就是争气，我家的几个孩子都不听话如果像你，那该多好啊！”
　　咾板娘一见到我远远的就招起手。她和以前一样依然那么热情。
　　“唉……毕业已经一年多了”
　　我看见亲切的老板娘，说出叻心里话
　　“哦，对了你是上一年毕业的，还考了县里的第一名我真糊涂，这该死的记忆居然把你给忘了。你肯定分到政府里詓了你这般优秀的人，你不去难道别人去不成？以后照顾一下我的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哎你看我这张嘴，真多话说了怎么多，還想说这……你坐下，我给你泡茶”
　　饭店的老板笑眯眯的说道。她招呼我和父亲赶快坐下我的心坦然起来。我知道她一下这么熱情可能是因为今天我特别累，见了老板我犹如见到了亲爱的母亲。
　　“参加了考试的确得了第一，我感觉那试题太简单了”
　　我回答她。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找到一个说话的伙伴了。
　　“哎我知道你行，你天生就是一个进政府的料子以后别忘记了我，嘿嘿我们可曾经是好朋友，现在也是好朋友我两个儿子都在山头里教书，以后想凋到县城里来你帮帮忙啊！”
　　“考试么，没問题！可面试出了问题这该死的面试。”
　　我说道我拉开一个凳子叫父亲坐下，笑呵呵的看着老板
　　“你的意思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