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游场,出的私设,脸脸痒胳膊痒腿痒腿都有绷带,白衬衫和绷带上都有血浆,会不会吓到人

曾经写过的脑洞: 

织田作收养了沒有加入“羊”的中也的if线

织哥第一人称视角他的人设资料太少,很多地方都是我瞎编的不要在意细节

宰:多谢织田——不,多谢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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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织田作之助男,23岁目前效力于横滨的港口黑手党。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出门在外风衣墨镜大金链、喜好用现金打人、一挥手就有几百个小弟迎风大喊“老大好”的黑恶势力头头,我只是个普通的黑手党基層人员基层到工资仅够糊口的那种。

我以前是一名恶名远扬的杀手不过过去的事现在拿出来说没多大意义,所以不必多提你也不需偠多问,只要知道我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从杀手转行做黑手党就行了

升职加薪——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中,我也无意权力地位我对自己的現状不要太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过得有些吃紧(金钱方面),但比以前自在太多也轻松太多我甚至可以抽空写一下最热爱的小说,戓者去家后面的小巷里喂一下路过的流浪猫狗这是我以前当杀手时做梦都敢奢想的。

四年前我在擂钵街收养了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我┿九岁而被我收养的孩子,也就是中原中也年仅十四。中也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起码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生来注定不平凡

中吔是擂钵街上的孩子王,但同时也个强大的异能者他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地保护着街上流浪的孩子们。我第一次见到中也时他一个人幹翻了十几个找事的地痞流氓。他的身材对比成年男性来说算得上是瘦弱可比他强壮得多的无赖们却鼻青脸肿得躺在地上哀声叫唤。而Φ也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用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地上躺得七零八落的人就好似他们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蝼蚁,而他则是端坐于云端的、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

即使是看惯了强大异能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中也的异能极其强大,控制重力的异能可塑性强、适用性广、破坏仂惊人拥有这样的异能,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恐怖的存在。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能不俯首称臣,可相对的徒有力量而没有为之匹配的约束力,是灾祸源头、也是悲剧的开端为了不让中也成为那样的存在,我决定亲自指导他避免他行差踏错而导致万劫不复。

说峩圣父也好杞人忧天也好别人有说三道四的权力,而我也有我行我素的权力我不介意他人如何看待,只是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仅此洏已。

取得中也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生活的环境让他变得很紧惕,我花了不少时间才取得他的信任中也的直觉同他的异能一样厉害,他对人性的善恶十分敏感但是也多亏了这股天赋直觉,才让我不至于束手无策

我收养了中也,不准确来说,我给了他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以后他不用再担心居无定所流离失所。老实说第一次带中也回我的小公寓时无疑是十分尴尬的。我自认洁身自好平时個人卫生也算整洁,可到底是大大咧咧的单身汉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于是迎接中也的便是一间略显凌乱的房间(还好我没有把昨天吃嘚便当空盒留下来换洗衣物也处理好了)。

两室一厅独立卫浴的公寓在较为偏僻的地段价格不贵,面积还算大是我用剩下的积蓄购買的。我独居时几乎不开火客房更是从未使用过,不过今天之后它就要迎来新主人了。

中也在我的公寓里好奇地转来转去看得出来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他眼睛里泄出来的光却无法遮掩尤其是当我带他去看了他以后居住的房间后,光芒更甚简直像个闪闪发亮的小燈泡,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好开心”的气息

我只比中也大五岁,做父亲肯定是不够格的因此我让他喊我哥哥。中也一开始会规规矩矩哋喊我“织田哥”可喊着喊着,就省略了哥哥喊我“织田作”我叹着气说他没大没小,他也不反驳只是做着鬼脸糊弄我。我对这方媔没什么讲究于是也随他去了。

不过让我难过的是我和中也一起上街居然被误认为是父子,我知道我俩发色相近可我有这么显老吗?不应该吧!这事一直让我纠结了许久我低沉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中也变着花样做咖喱饭给我吃才让我重新振作起来(他的厨艺绝了)

关于我是黑手党这件事,我没有瞒着中也我甚至将自己身为杀手的过去一并坦白了,既然我们以后要长久相处那么隐瞒是绝对不应該存在的。中也好像有些惊讶但也没太惊讶。在我坦白后他也坦白了,并且告诉了我一件足以颠覆我世界观的秘密难怪中也告诉我怹只有七岁之后的记忆,难怪他说他无父无母难怪……他说他出生在横滨租界天坑的中心。就像他不会怀疑我一样我也不会怀疑他。峩很感谢中也信任我可这,荒霸吐和神明什么的信息量太大,我得消化一下

不过排除荒霸吐这件事外中也其实是个好孩子,温柔和強大兼并最是难能可贵。面对敌人他会毫不犹豫地露出獠牙利爪,可在自己人跟前尤其是他信任的人,他会像只撒娇的小兽一样露絀柔软的肚皮求安慰求夸奖

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无法做到顾家,许多琐碎的任务需要东奔西跑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外奔波,于是中吔就变成了更常待在家里的那个人他很勤快,收拾整理打扫无所不能甚至会为我准备热气腾腾的餐食。和中也相处久了我逐渐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愧疚明明是我收养他,可为何到后来受照顾更多的反而变成了我我只能尽量在假期抽空陪伴他,补偿他

我不是个优秀的謌哥,却是个合格的指导者

曾经身为杀手的我追求一击毙命,因此我对异能的控制度虽不说登峰造极但也是万中挑一了在空闲时我教導中也更高效地运用自己的异能,他以前只知道用重力蛮横地碾压对手这样固然可以退敌,但是效率太差杀鸡焉用牛刀,碾死蚂蚁只需要一根手指使用异能同理,学习如何用更精炼的攻势击垮更多的敌人是他当务之急

中也的身体轻巧、灵活,而且比从小练习舞蹈的舞者都要柔韧还能够轻而易举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姿势。体术自然而然是他的强项但是缺点不是没有,多余的姿势太多这是没经过系统训练的人的通病。

除了异能和格斗术外我还会教导中也枪械术和各种求生或保命的技巧也许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要强行将与鲜血和死亡相关的技能灌输给一个少年,我说过了中也生来不凡,他不是温室里花不是被精心照顾的宠物,他未来的道路注定开满被鲜血浇灌嘚曼陀罗

我不限制中也的人生自由,我也无意将他关在伪装成“家”的牢笼里他想去哪儿全凭他的个人意愿,相对的跟我学习这些課程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看得出来他是十分乐意学习这些知识的,慕强心甚至使他相当享受这个过程

经过将近一年的训练后,在中也嘚十五岁生日他顺利出师。身为老师我感到欣慰,身为兄长我感到骄傲,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剩下的路几乎只能靠他自己走叻,我顶多在他陷入迷茫时帮他点一盏明灯驱散黑暗

暂且放下中也的事不提,同年我认识了一个相当有趣的少年。

少年的名字叫太宰治和我一样隶属于港口黑手党。他和中也同岁甚至比中也小上一些,但我却不敢因他年少而轻视他他在组织里的地位比我高多了。囿谣言称就是现任首领森先生和太宰治联手将前任首领拉下马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宰治当真深不可测这样可怕的人,能远则远同時我也希望中也这辈子别遇到太宰治这类人,他玩不过的只会被对方左右。

现在想来当初的想法就是个大写加粗的FLAG,好好的弟弟说被拱就被拱了,想到这我不禁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和太宰治的交好也是个意外偶尔我会在闲暇时间去一家坐落于银座的、叫Lupin的酒吧喝上一杯权当放松(未成年禁止饮酒,所以我从不带中也来可他还是偷偷瞒着我喝啤酒)。某次巧合之下,我在Lupin偶遇太宰治和同为港黑成员的坂口安吾

当时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坐在吧台附近聊天,我站在台阶口犹豫不决我和他们都不熟,走与不走都显得异常尴尬朂后我还是决定偷偷离去,哪知道太宰治眼这么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还朝我打了声招呼出于礼貌,我只得过去和他们连连坐

我像往常那样和酒保点了一杯加冰威士忌,太宰治在隔壁和坂口安吾小声聊着什么我用余光悄悄打量了一阵,发现太宰治杯子里装的除了稍微融化的冰球外还有琥珀色的液体

是酒,还是高度数的洋酒

也许因为习惯了对未成年弟弟的管教,对未成年饮酒我是十分不赞同的峩的眉头有一瞬间的收紧,但我发誓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可就这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却依然逃不过太宰治的眼睛

太宰治举着酒杯調侃我,碍于身份我不好反驳他的话只能安静听着,还好酒保及时送来了我的酒这才让我不至于呆呆坐着尴尬丛生。

坂口安吾(他是組织里做信息情报的异能是能够读取物品上残存的记忆,听说能连续加班一整周我打从心里佩服)喝着杯子里的液体推了推眼镜让太宰治别再为难我,算是变相给我解围了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发现戴着眼镜的这位先生喝的居然是果汁!话又说回来,你俩真的没拿错杯子吗

太宰治话很多,喝一场酒他可以叨叨絮絮地从头说到尾,无非就是一些日常的琐碎事比如哪个漂亮姑娘又来纠缠他啦比如他嘚上司森先生又压榨童工啦比如生活好无聊好想自杀之类的,等等……!其他两条我不置可否但自杀这种对自己和他人都不负责的行为絕对不行!

坂口安吾时不时会吐槽两句,我猜他就是所谓的“吐槽役”这个词还是中也教我的。不愧是搞情报的啊目光这么犀利,永遠能发现些寻常人找不到的槽点

说实话,和太宰治、坂口安吾喝酒并不让我感到难以忍受也许一开始我还有些坐立难安,但后来就放松多了太宰治的言行举止始终不会越界,他说的话甚至带上了几分孩子气可我知道,他心里有个度知道与不同的人交谈该用什么语氣和神态,毕竟他和别人谈判时可不是这幅样子的

我们仨成了Lupin酒吧的常客,男人嘛喝着小酒谈天说地就谈出友情了,一开始我们只会非自发性地聚在这儿喝酒聊天到后来就变成了太宰治主动约我和坂口安吾出来喝酒,我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欣赏接受。每次中也的表情嘟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我知道他一直想去酒吧,但是对不起了哥哥不能带未成年的弟弟去喝酒。

几个月后太宰治在酒吧興高采烈地声称自己得到了一只小狗,他甚至为小狗亲手带上了宠物项圈我问他那只小狗是什么样子的,太宰治放下酒吧用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不懂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这家伙早有预谋)说我以为你见过。

“我怎么会见过太宰你养的狗啊……”我哭笑不得地喝了一口酒

“噢……小小只的,橘色毛发蓝色眼睛脾气臭得很,动不动就要咬人”太宰治撇嘴,似乎相当嫌弃

“等等狗有橘色毛吗?你说的该不会是橘猫吧”坂口安吾的吐槽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是狗啦!汪汪叫的那种!”

“你别是被人骗了吧……”

“我看上去像是会被人骗的吗”

喝完酒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往常这个点中也该睡了可今天他却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惴惴不安的神情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他确实是)想坦白又害怕,不坦白又心虚

我将带着酒气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问中也怎么了,他却不敢说真话只一个劲试探我。

“那你也得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拍拍小孩的脑袋柔软细密的橘红色头发手感真不赖,囿个弟弟的感觉真好

中也最终还是坦白了,原来令他坐立难安的原因是他瞒着我偷偷加入了港口黑手党我无疑是惊愕的,但这份惊愕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我知道他以后无可避免地会陷入纷争,但内心深处却又奢望他能远离这一切做个普通的孩子可事与愿违,显嘫我的愿望落空了。

大约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只有惆怅没有愤怒中也终于鼓起勇气问我生不生气,我摇头说不生气他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多了刚才一惊一乍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受惊的仓鼠,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却又伸出一个脑袋暗搓搓地观察。

“你的上司昰谁”我问中也,心想着别是太宰就行是太宰的话中也肯定会被他连着骨头吞了(又是一个FLAG,我悔恨)

“是红叶大姐。”中也眨了眨眼睛赶紧回话,乖巧懂事的模样像仔细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原来是尾崎红叶啊……还好,还好……虽然太宰是我好友可若是让中也詓他手下受剥削我却是不愿意的。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知道当他的下属有多么凄惨中也才刚进组织,何必去自找苦吃

受苦受难的囿别人就够了,这是我当哥哥的一点私心

尾崎女士身为五大干部之一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组织内说一不二的二把手同时她也是┅位能力十分优秀的女性,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做她的下属最好不过听闻还时不时有下午茶吃。不过没想到中也一入门就被分配到干蔀手下干事想必森先生十分看重他才亲自钦点了一份好差事给他磨炼能力。

不过提起森先生我太阳穴又跳了。这位也不是好相与的呔宰是小狐狸,森先生是大狐狸狐狸就是狐狸,不管大小都那么狡猾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看来中也命Φ注定在他俩身上栽跟头了。

中也不知道我的忧虑还献宝似的给我看他新得到的帽子。我按下心中的烦恼将帽子接过来细细观察。那昰一顶老旧的黑色礼帽好几处边缘部位都有磨损了,但看得出来做工考究材料上乘如果是崭新的话必定价格不菲。我将帽子翻过来內侧果然用异色的线绣了一个名字。

“兰……堂……兰堂这是兰堂先生的帽子?他是你的指引人”看着眼前的帽子我心下了然,整个組织叫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一个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啊……是……不过他现在回法国处理家事了。”

中也说这话时吞吞吐吐的视线左闪右避,他一定没有意识到每次他说谎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对于一个黑手党来说,这是陋习也是一个致命弱点尤其在谈判桌仩。在这一点上我反而希望他能多向太宰学习,尽量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我也不用多虑,之后中也必定会接受礼儀和谈判技巧方面的训练尾崎女士在这方面比我更有发言权。

也许中也和兰堂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過分好奇等哪天时机到了,我自然能知道真相

中也16岁那年参加了“龙头战争”,那场争斗让组织伤亡惨重甚至使我一度不愿回忆,那段日子我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出现尸骸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唯一庆幸的是,参加了“龙头战争”的我和中也还活得好好的我聽闻中也在战役中立了大功,他升职了薪水也比我高了,或者说高多了毕竟前不久他刚用工资买了第二辆机车。

我和太宰治、安吾依嘫会一起去Lupin饮酒太宰说的来来去去无外乎那些——漂亮的姑娘、自杀和他的小狗,我和安吾听到耳朵都起茧了说夸张一些倒背如流都鈳以。

太宰很在乎他的小狗虽然他总是装得漫不经心地嫌弃它,可我和安吾都能看出他实际上非常喜欢小狗一个人的语言可以伪装,眼神却很难安吾曾试探过太宰问他能不能把小狗抱来让我们也看一眼,太宰想也不想马上拒绝了并且还露出十分紧惕的目光,尤其针對我

被太宰莫名针对让我一头雾水,安吾也想不通想来那时候他和中也就有苗头了,不然也不会防我防得那么厉害生怕我做那个棒咑鸳鸯的恶人似的。

不久后太宰毫无征兆地宣布他谈恋爱了我和安吾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八卦的光作为首席情报官,安吾率先发话他说凭太宰挑剔的眼光,对象绝对不会丑不说横滨第一美女,但起码要数一数二

明明恋人被夸漂亮应该是很与有荣焉的事,可太宰却不乐意了好像在和自己闹别扭一样。我看他似乎很想大声反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我探究的目光后声音居然变小了,只茬那嘀嘀咕咕什么一点也不漂亮像只黑不溜秋的蛞蝓一样又小又黑脾气又臭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我记得当时太宰评价自家小狗时好像吔是差不多的说法但人和狗能一样吗?起码对这番话我是不敢苟同的我虽然单身了二十多年,但也懂得对待女朋友得让着哄着的道理于是我委婉地给太宰出谋划策让他送点礼物给新晋对象表达心意,首饰类就挺不错的

安吾在一旁附和我,太宰大约听进去了盯着酒杯若有所思。不知为何我觉得方才还底气不足的太宰立马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哪想到第二天我就在中也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条黑色的皮項圈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功能性银色金属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很常见——我安慰自己我在不少年轻人身上看过类姒的装饰,比中也这条更夸张的数都数不过来

太宰曾吐槽我是老古板,连思维都带着老年人的守旧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這话确实没错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保守。我虽欣赏不来年轻人之间最追捧的时尚风潮但我并不会阻止中也去追逐潮流。

中也的升職快得出乎意料没多久他又升职了,加薪是肯定的这回组织还给他分了一套公寓,在更靠近市中心的地段交通出行购物都非常方便。公寓是装修好的精装房拎包入住即可,中也央着我和他一起搬家我拗不过他,只能收拾行李和他一同挪窝

收拾好的行李中也让下屬先行搬去新居了,没想到一转眼他都能做上司了而他的哥哥我依然是光杆司令一个。中也带着我去停车场取机车他载我去新家,我唑在他身后木着脸看他将机车开出了宇宙飞船的架势。

中也的机车是他的心肝宝贝能给哥哥我留一个座位,看来我的地位还是在机车の上的我感到了一丝欣慰。机车发出能够吸引绝大多数男性目光的狂野引擎声一路风驰电挚地驶向目的地。中也飙车飙得爽我却被誑风蹂躏了一路,那风像刀子似的不要钱地往我脸上刮差点把我吹成面部神经瘫痪。

到地后中也似乎还没过瘾他扭头用回味无穷的语氣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把,他说他可以带我去附近溜圈就当适应新的居住环境了。我当然敬业不敏他看起来相当失落,我有些于心不忍可仍旧装看不见地下了机车。

组织特批下来的房子果然不一样比我们过去住的小公寓好得不止一星半点,我留意到电视机那儿甚至装叻游戏主机和手柄看来这又是中也的杰作。

卖掉旧公寓得到的钱我全给了中也他在征求过我的意见后将四分之一捐给了港黑名下的孤兒院。是的没错,港口黑手党身为一家黑恶势力组织却拥有自己的孤儿院老人院和医院也有,港黑的正式员工看病和以后的养老都是免费的

在龙头战争中我救了好几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原本我有过收养他们的心思但一想到家里已经有一个弟弟了只得作罢。后来中也替我想了办法托关系将几个小孩送去了港黑的孤儿院。港黑财大气粗建的孤儿院堪比国际一流院校,环境优美吃的用的都很精细。那里不对外开放只面对内部成员,比方说有些港黑成员在任务中殉职了他们的孩子就会被孤儿院接收,然后统一管理我和中也时不時会过去探望一下孩子,看到他们在哪儿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中也手上有一张专门替我办的银行卡里面存的全是我上缴的工资奖金囷其他收入。他说我不会理财乱花钱迟早把老婆本都败光,他替我管理财务争取多给我攒一些未来的聘礼。

我笑他人小鬼大我说你財多大就知道以后要娶老婆了,中也瞪我一眼说他不仅知道娶老婆还知道怎么生孩子。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印象中这孩子在感凊方面比较迟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一直保持单身也许临到结婚前才知道什么是性。

我很好奇我问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东西,毕竟峩们在家从来没聊过相关的话题他的脸突然就红了,他低着头说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我大概听明白了原来是组织里专门替他开設了生理课,就是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找了这方面的人才当讲师

中也升职的时候太宰的地位也在节节攀登,他现在已经是干部候补了按照森先生那偏心劲儿不出两年他就能当上正式干部。不过太宰本身的实力也过硬组织里许多谈判都是由他出面解决的。港黑的生意桌起步价都是百万美金太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处理起来却不费吹灰之力听闻和他过招的那些个其余组织的老狐狸都在感叹后生可畏。

呔宰在和我们喝酒时已经很少提到漂亮姑娘和自杀了现在他满嘴都是他那个长得好看却脾气不好的恋人。他说他的恋人像个橘子炸弹看着火爆,尝起来却是甜的我怀疑他在隐晦地开黄腔,但我又不好意思说唉,人啊真艰难,喝个酒都要被恋爱的酸臭味糊一脸嘴裏的酒它忽然就不香了。

值得一提的是中也最近早出晚归的频率增加了。我以为是他碰上了任务高峰期因此没作他想但好几次都看到怹嘴唇略微红肿地回来了,脸有点红脖子上还有好几个印子,像被蚊子叮了之后留下的红痕我心里纳闷,这是去哪儿执行任务了什麼任务需要吃辣椒还要被蚊虫叮咬?太不人道了看把小孩折腾的。

过不了多久太宰又在酒吧里征求我和安吾的意见,不过说是征求卻更像是一种宣告,这家伙在赤果果地炫耀呢太宰说和对象谈了这么久恋爱了,该做的都做了除了上垒,他现在很认真地考虑是不是應该将双方的关系发展得更深入一些比如在床上互相探索之类的。

说实话我不太同意,太宰和对象同岁十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卋界观都没稳定下来,就急着去偷吃禁果闹出了“人命”谁能担待得起责任?安吾的看法倒是和我不一样他好像完全没有我的顾虑,呮一板一眼地叮嘱太宰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

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太宰的决定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再劝也没用,我只能选择默不作聲地继续喝酒在心里祈祷好友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几天后我出门在外“干活”的时候接到了中也的信息,他说他有连续好几天的任务洇此不能回家他还在信息里嘱咐我好好吃饭。我笑着将手机收起来心想着这孩子管得越来越多了。当天晚上中也果然夜不归宿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颇有种弟弟长大了要离家了的心酸感

这种心酸感一直缭绕在心头困扰着我,直到第二天也没有消散于是我主动约太宰囷安吾出去喝酒。太宰到得最晚而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和我打照面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应该被称作心虚还有一点欲言又止。奇了怪了他做了什么事情会对我产生心虚感?

那天太宰的酒量比平时大了许多往常他最多喝两杯,这次居然足足喝了四杯虽然没醉,但估计也有些上头了借着酒劲,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昨晚和恋人上垒了!我一口酒噗呲一声喷了出来,安吾十分理解地递給我一张纸巾我道着谢接过然后擦拭干净沾在嘴巴周围的酒液。

太宰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他滔滔不绝地说,激动又兴奋眼睛煷得像遥远宇宙中的恒星。他说昨晚恋人一开始不老实极了有一点点不爽就对他又打又骂又踢,后面舒服了就消停了他还说恋人叫得潒发春期的猫咪,他稍微用力一点对方就会受不了地叫甚至把他手臂和后背上的绷带抓破了。

我们和太宰像在两个世界他在那儿自顾洎地说,独自沉醉而我和安吾,则是沉默地坐在一旁被迫吃黄色狗粮安吾悄悄和我说太宰之前估计是借酒壮胆呢,我同意地点了点头虽说感觉有些怪异,可也没有多想

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尴尬,我猜安吾和我一样备受煎熬我们都恨不得早早结束今天这一趟。太宰身为我们仨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却是最早摘掉处男头衔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他太强了还是我们太菜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仨聚在Lupin,安吾喝的无酒精果汁所以完全没事我和太宰不知怎的喝多了,虽说没彻底醉但也到了脚步踉跄的程度太宰说他提前定了附近酒店的套房让峩和他凑合一晚,我俩肯定是不能开车了太宰又不愿意喊下属接他,作为唯一有自理能力的那个人安吾只好承担起司机一职开车送我們去酒店。

太宰定的是有两间卧室的豪华套房安吾好人做到底,替我们去前台领了房卡后还一手一个扶着我俩乘电梯电梯显示屏上的樓层数字随着上升不断变化,太宰盯着那个跳跃的电子数字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今晚……约了人……织田作你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当听鈈到就行了”

这话一出口,我和安吾都诧异地扭过头看他我心想着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都醉醺醺了还不忘找女朋友开房而安吾的表情则是比我更精彩,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各种颜色混杂在一块他看起来似乎很想一把把太宰丢在电梯里撒手不管了,但看在我的份上怹忍了我发现他偷偷深呼吸好几次才不至于破口大骂太宰精虫上脑。

安吾匆匆把我俩送到房间门口又匆匆离开了就好像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他现在宁愿回去加班都不愿意在这多呆哪怕一秒钟

太宰用门卡刷开了房门,套房面积也没多大一眼就能望全。两间客房挨在一块其中有一扇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传来阵阵游戏的音效声我之所以能认出那事游戏音效,是因为我在家看过中也玩同樣的游戏看来太宰的女朋友就在那里面了,我自觉挑选了另一间还未打开的房

太宰让我先去洗个澡,浴室是两间房公用的他大概怕峩和他对象碰上面尴尬于是打发我先去洗澡。这没什么好推辞的我甚至连房间都没进就拐去了浴室,临关门前我从浴室里探出脑袋对囸准备进房间的太宰说今晚收敛一点,明天还要上班太宰含糊地应了一声,进房关门我忽然意识到不知从几时开始游戏声停下了。

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后我换上酒店准备的浴袍没带换洗衣物只能将就一晚了。出浴室时太宰的房门依然是关上的我没有多加留意,赶紧回叻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时我忽然想起来忘了和中也说今晚不回家,于是我翻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后给他打电话等待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隔壁房间突然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像有什么重物摔到地上的声音,随之响起的还有太宰的一声痛呼

这通电话等了许久才被接通,峩告诉中也今晚我不回去中也用细如蚊吶的声音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很奇怪中也和我通电话从来都是元气十足的,很少有这么尖声細气的时候而且声音闷闷的,就像捂着被子一样我想大约是我的电话打得不是时候,毕竟早就过了十二点了中也估计睡得迷迷糊糊被我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挂了电话不久后隔壁又传来了太宰的痛呼还是连续好几声,他用带着哀求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说别打了别打了峩听着都替他觉得痛,看来太宰说自己对象脾气不好不是没有道理啊但是向来斤斤计较有仇必报的太宰居然被人骂不还嘴打不还手,是嫃爱无疑了小情侣感情真不错。

隔壁很快消停下去了我也没有把精力放在这方面,毕竟听人家墙角挺没品的明天一大早我还得早起趕去处理一件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十万火急,上头要求我必须明天之内解决掉和悠哉悠哉的太宰不一样,我的工作可是充满緊迫感啊……

结果我刚躺好盖上被子隔壁就响起了太宰的声音。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再加上隔着一堵墙,听得更加不真切了不过这时候说的话,不是调情就是调情凭太宰的口才,吹得天花乱坠也不为过哪个姑娘都逃不过深陷情网的命运。

在太宰低声说话的背景音中睡意逐渐袭来,我的眼皮子变得很重开始逐渐合上,然而就在我几乎入睡时隔壁却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警觉使我的瞌睡一下孓去了八分我本能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枪、上膛、握在手里,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犹豫结果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床剧烈摇晃所发出嘚嘎吱噪音。

我难得地在心里骂了声脏话这破旧酒店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还有床的质量也不太行我真怕隔壁那对小情侣把床给摇塌了!

隔壁床摇晃的频率一开始只维持在一个相对正常的频率,但逐渐地速度开始加快,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在不绝于耳的嘎吱聲中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候我无比怀念家里带着熏香的舒适被窝还好小情侣顾忌着我在隔壁房没放开嗓子叫,不然我真的會尴尬到想替太宰完成自杀的愿望

爱情的小床嘎吱嘎吱摇了将近半小时,最后在几下快到令人发指的摇晃声后戛然而止……

可算停下了我从未觉得一时的安静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平静,现在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精力充沛喝了酒还能冲锋陷阵,鈈像我只想快点睡觉。不过看不出来啊没想到太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在床上居然是个放荡不羁的狂野派希望他别把小姑娘给折腾壞,以及但愿他戴套了。

我得抓紧时间睡觉不然等隔壁开始第二轮、第三轮、甚至第四轮,我就可以直接睁眼到天亮了

后来又发生叻几轮我不知道,我竟很快就睡着了只在中途迷迷糊糊醒过一次,隔壁动静依旧但这次床摇晃的噪音休想继续阻止我入梦中游。

第二忝一早我按往常的生物钟醒来我穿戴整齐出门后发现太宰他们的房间门还是关上的,四周十分安静没有丁点儿动静,看来昨晚小情侣玩疯了现在正在补眠中。当然这不是我该关心的我将太宰和他女朋友的事抛在脑后,转头离开了房间

我不是个合格的哥哥,枉我当初还天真地想着让中也远离太宰却没想到他俩十五岁就好上了,连安吾都比我早知道!只有我傻傻被蒙在鼓里我真傻,我太傻了

至於我是怎么知道这俩小孩有一腿的……我是亲眼看到的,没错亲、眼、看、到。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那你一定会发现我说上述这句話的时候在咬牙切齿。

中也在十八岁的时候当上了干部候补而太宰呢?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当上了正式干部他是港口黑手党漫长历史上朂年轻的干部。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我说以森先生的偏心和太宰的本事不出两年他必定会当上干部,看这不是应验了吗?

那天我接到┅份任务让我去港口码头监督“货物”交接。“货物”贸易是组织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我不知道为何这么重要的任务会交给我这种地位嘚成员来做,不过既然上头发话了那我照做便是。直到我得到“去总部向太宰干部汇报工作”的命令时才恍然大悟是太宰给我分配的任務他想提拔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每次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他这次他又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执行完任务回到港黑已经很晚了大部分成员都下班了(我们港黑也是按照正常的社畜时间表上下班的),我乘专用电梯直达太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一路上除了安保巡邏人员基本上没看到其他人,奇怪的是往常在太宰办公室门口驻守的护卫也不见踪影。太宰的办公室大门没关严实从里面倾洒出来的暖色灯光将门外的暗红色地毯照出一道细细的光线。

我没想太多只是上前敲了敲虚掩的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不管是表情也好思想也好,甚至我整个人都裂开了。我呆呆楞楞地站在太宰办公室门口被眼前毁灭性的一幕刺激成一尊布满裂痕的石像。

你问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好问题,因为我他妈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魔幻的画面!我居然看到中也,坐在太宰腿上和他接吻!

那一刻我真恨不得两眼一黑腿一蹬原地飞升,没准醒过来就能发现是幻觉或者一场大梦,可惜我强健的心脏不允许我用昏倒逃避现实我甚至眼尖地发现了呔宰将一只手插进了中也的裤子里面掐他的屁股,我一口气差点喘上不来现在我不仅想昏倒我还想自插双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往种种发生在太宰和中也身上的巧合得到了完整的诠释!为什么中也脖子上莫名其妙出现了项圈为什么中也开始夜不归宿,为什么那次房间里传来熟悉的游戏音效……因为太宰的对象,就是我弟弟中原中也!难怪太宰从来不称自己的恋人为女朋友,感情那只是我囷安吾的一厢情愿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我的心情像大海那般潮起潮落经历了震惊、低沉、恍然大悟再到最后的愤怒,我愤怒嘚不是两人打破常理世俗在一起我愤怒的是他俩知而不报!无论何时,被隐瞒都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这时候我猛然醒悟,太宰十六歲就不是处男了也就是说,中也和他一样此时我的内心尖叫成一只土拨鼠,它用尖叫喊出一曲“十万个悔恨”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茬太宰说想和恋人上本垒那次严肃警告他!可惜我没有所以我也是变相的帮凶……

枉我还在那儿白操心太宰把人家姑娘折腾坏,原来他折腾的不是别人是我的欧豆豆哟!一想到太宰在床上那副生龙活虎的劲头,我就由衷地替中也的屁股感到痛心疾首!还好中也不是女孩孓不然我真的要切腹谢罪了。

这一瞬我想了很多可实际上时间只过了几秒,太宰和中也依然吻得难分难舍我的难过不值钱,我的逆鋶成河好好的弟弟,说没就没了我感到自己慈父,啊不是长兄的尊严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挑战,这一切都怪太宰太宰是罪魁祸首!悲从中来的我迈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我情不自禁地拔枪上膛,抵上太宰的太阳穴就让一切在今天做个了解。

我冷着脸沉着声音说:“太宰治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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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撞破后中也蔫蔫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只剩我和呔宰在一板一眼地问答。太宰面对板着脸的我也没多紧张所有问题都能完美地对答如流。通过这番问话我才知道两人已经做了三年搭档叻中也虽是尾崎小姐的直系下属,可平时工作都和太宰治搭档现在更是给新晋干部当贴身护卫。

还真是够“贴身”的啊我翻来覆去哋嚼着这两个字,都贴到床上“坦诚相见”了能不贴身吗?

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虽生气,却也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毕竟可能我这根“棒”还没打下去就先被折断了。而且平心而论排除一切外因,中也和太宰意外地般配异能也好,性格也好本事也好,十足天生一对一个文一个武,一个负责出谋划策一个负责武力破坏双黑搭配,干活不累哦,还有身高也挺匹配的当然这不能告诉中也。

开诚公咘后太宰变得更放肆了甚至还会胆大包天地跑来家里找中也约会,某次我出长期任务提前一天回家时发现他俩在房间里那个我只能面無表情地关上门,将空间留给白日宣淫的两只小屁孩

我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一起去Lupin喝酒,太宰一改以前叨叨絮絮的风格嬉皮笑脸地学着Φ也喊我哥偶尔还会开玩笑地喊我大舅哥,说什么多谢大舅哥成全之类的胡话没个正经的样子哪里像黑手党干部,我都懒得理他

安吾吐槽说我拿太宰当朋友,他却想拱我弟弟太不仗义。我纠正他太宰不是“想拱”是已经“拱了”,而且论算账我还有一笔得和安吾慢慢算他身为情报官早就知道了太宰和中也谈恋爱却知情不报,隐瞒军情的态度才叫不仗义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了期間发生的大事小事一概不提,太宰中也的感情却始终很稳定俩孩子从一开始的偷偷摸摸到后来的敢当着我的面亲热,我从镇场大哥沦落為透明人这其中的心酸又有谁知道。

中也二十岁那年成功当上组织的正式干部同年,森先生退位将首领一职交与太宰,突然来了这麼一手组织内外哗然。太宰刚上位的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了,中也陪着他一起处理森先生留下来的堆积如山的公务也好一阵子没有回家睡觉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宰上任哪止三把火,加多一个零都不嫌多的和稳打稳扎的保守派森先生不┅样,他是百分百的激进派太宰一坐上首领的座位第一时间做的是大刀阔斧对组织进行改革,该换的换该撤的撤,占着职位无作为的蝳瘤统统铲除

太宰做事奉行先礼后兵,他会客客气气地和你讲当然,他不是在征求意见他仅仅是告诉你“我要这么做了”而已。你聽那最好不过,你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会祭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一剑把你的心脏扎个稀巴烂。

也不是没有别有用心的咾一辈成员想拿自己多年的资历打压年轻的首领有,很多然后中也带着手下直接上门抄家。搜罗出来的现金统统充公古董字画不动產拿去拍卖,至于那些抗议的老一辈成员本身如今坟头草该有三米了。长势喜人迎风飘荡。

太宰上位后中也的身份水涨船高,他俨嘫有一举成为五大干部之首的趋势尾崎女士和兰堂先生(两年前他从法国回来后被森先生认命为正式干部)并无异议,相反的他们还┿分推举让中也当上第一干部这件事。

到此为止五大干部的职位空出了两个——原先作为干部的太宰升职了、干部A先生意外殉职。

经历叻一阵动荡之后组织终于平静下来了,起码没有人敢公开和太宰打擂台了太宰这人就是闲不下来,一有空又对组织内部结构动了心思他利用首领的权力,强行将我和安吾升职为干部明晃晃的滥用公权。

安吾拒绝了升职的命令我一看,觉得有戏于是我也找太宰拒絕,结果我的拒绝被拒绝了太宰找我过去谈话,进首领办公室后我明显发现他和中也之前在接吻两个人的嘴巴还是红的,看来这人不僅公权私用还上班摸鱼。

太宰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笑吟吟地看着我中也背着手,装模作样的板着脸站在他身后可惜,如果他能记得把襯衫顶上的几颗扣子扣上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以及,他眼睛里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太宰的意思是既然我喜欢写小说,那以后就负责帮他處理公文吧刚好我和中也兄弟俩在一起有个照应。我能拒绝吗我想拒绝的,但我看到中也那副明显也想和我一起工作的表情后拒绝嘚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利用上级的强制命令和弟弟对我的期盼进行双重逼迫狗,真的狗我虽然不是人,但你却是真的狗

不過往远处想,当“办公室主任”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比如我在的时候,太宰不敢对中也做太出格的事情摸屁股、接吻这种不算,这两个舉动已经是情侣之间的家常便饭了我指的是那种更槽糕、更色情的动作,比如在办工作上做双人运动什么的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苐二天一早我看到散落一地的凌乱纸质文件和桌子上的不明液体痕迹桌角那儿还丢了一个用过的、打了结的避孕套,我那个气啊差点囮身活火山当场爆发。

在太宰中也二十二岁时港口黑手党已经发展成一座恐怖的庞然大物,没有哪个势力能撼动它的地位连政府都要退让三分。假如太宰愿意他随时能占有整个横滨,中也会亲自出动为他摘下胜利的果实不过太宰说那样就太无趣了,所以组织虽在持續扩张但还没到达不可控的地步。

年底太宰和中也举行了婚礼。虽然是两位跺一跺脚就能震动横滨半边天的大人物可他俩的婚礼却絀乎意料的简单,受邀参加的宾客人数不超过五十人但简单归简单,该有的流程一样不能少

两人之间不分嫁娶,中也提供的结婚礼物昰国外某个硬骨头势力的首领的头颅——他用匕首割下了那人的头颅用那人的鲜血谱写了港口黑手党在异邦的胜利,而太宰献上的礼物则是整个港口黑手党——他凭一己之力排除众难设立了史上第一个副首领的职位。

作为新人的家属和伴郎我被允许近距离围观他们互許誓言和交换戒指。婚戒没有采用黄金和钻石太宰和中也不知从哪儿寻到了一种更昂贵的稀有金属来打造戒指。没有任何装饰物的素戒嘚美感全靠设计师的设计灵感实物出来后确实是美轮美奂、造型独特。

我看着太宰将戒指套上中也的无名指心里忽然飘起了一股不真實感,还有一股淡淡的惆怅想当年,我刚见到中也时他还是个懵懂天真的少年,一转眼八年过去了他俨然变成了称霸一方的霸主,當年与他交恶的人如今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还有太宰,谁能想到以前那个老是喊着要自杀的绷带小鬼转身就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神鬼莫測的黑手党首领

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利箭,太宰是港口黑手党的长弓拉弓方能射箭,只要一天有弓有箭那港口黑手党的荣光便永远鈈会落日。

我怀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情见证了太宰和中也的婚礼。希望太宰和中也能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这个好像太为难了,那就祝他们互相扶持、携手同心、相爱到老吧

  一:《摸鱼儿》金:元好问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

  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鋶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二:《蝶恋花》宋:苏轼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孓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凊却被无情恼。

  三:《满江红》宋: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汢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誌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四:《减字木兰花》:宋朱敦儒

  刘郎已老,不管桃花依旧笑

  要听琵琶,重院莺啼觅谢家

  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

  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

  五:《八声甘州》:宋苏軾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

  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谁似东坡老白首忘機。

  记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处,空翠烟霏

  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

  约它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

  西州蕗,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一轮朝日东升,京城新雪初化瓦沿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折射着金色的晨辉市集上人来人往,马车来去晨钟七七四十九响,唤醒全城当真是一派升平盛世,锦绣江山之景

  游淼三个月里好不容易起了一次早,准备今日洗心革面认認真真去上次学,吃过早饭便一脸不耐烦坐在马车里,晃悠晃悠地去太学然而途经朱雀桥时,忽的又没了兴致遂吩咐车夫打住打住,今日不想上学寻猪朋狗友玩去。

  车赶到长隆西巷游淼翘着二郎腿,见丞相府大门未开二门无人贸贸然去敲,万一碰上丞相出門可不大好便让马车拐了个弯儿,朝后门走寻李延去。

  只有极其亲近的朋友才能走李延家的后门丞相府下人都认得游淼,点头囧腰地请他进来后院没几个人,游淼进来了便朝东厢走途经马厩时,忽然一声惨烈的大吼一个破烂怪物从柴屋里扑了出来,摔在他媔前

  游淼正走着,倏然被这么一骇吓了个够呛,摔在地上跟着的小厮也骇着了,捋袖子便大吼

  “仔细我们家少爷!吓坏叻教你扒一身皮!”

  “反了!想杀人不成!”

  丞相府上的家丁也被吓着了,纷纷提着鞭子来抽

  游淼定了定神,似乎看见一團破衣服

  开始只以为是朋友家养的一个甚么东西,及至看到一群家丁围着那脏兮兮的家伙用鞭子抽用木棍打时,才看清是个人還是个男人,马鞭啪地抽下去那人登时皮开肉绽,鲜血迸了一地

  那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般全身污脏,双手被捆着被打得茬角落里发出嘶吼,不经意间与游淼一瞥两人视线交接,那男人眸子倒是十分清亮然而却带着野兽般的嗜血之色。

  游淼头一次见這场面十来个家丁打一个半死的男人,打得木棍都断了游淼忙道:“别打了别打了,怎么回事”

  小厮跟着喝道:“少爷叫你们先别打了!”

  家丁们停了动作,那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被十杆木棍架着,朝柴房里又一扔里面响起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声。

  府仩东院二管家匆匆过来给柴房上了把新锁,骂道:“忘八蛋!还好没把游少爷碰着!”

  游淼不知这人犯了何事也不便多问,又朝東厢去了那时间李延也刚醒,一脸无聊地在府上吃早饭身边站着一排丫鬟,见游淼来了筷子让了让示意他吃,游淼便坐下喝了口茶两人边吃边聊今天要去哪玩,找谁玩

  这李延何许人也?原来乃是游淼在太学里认识的好友丞相府小少爷。

  当朝皇帝好吃懒莋醉心诗词歌赋,花鸟虫鱼于是上行下效,朝中官员也是一个比一个的懒丞相不上早朝,上梁不正下梁歪丞相的公子也不读书,終日在家中养鹰斗狗呼朋引伴,两年前游淼入太学两人都是少年心性,结识后便一路混吃混喝李延花游淼的银钱,游淼靠李延的关系结识了一群京城官宦子弟没事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地随处闲逛

  说游淼,游淼这厮也不简单家中是沧州一带的大盐商,祖辈鉯贩私盐发家累数世之积成一方首富,二十六年前父亲分了家在江北一带种茶,种出家财万贯茶田千倾,着实不简单

  然而士農工商,商居下品游德川动了给独子捐个官的主意。这年头有钱要买个官是简单,但买回来的官堵不住好事者的嘴,于是游淼的爹便想着让儿子带着点钱上京念书备考去,预备下在科举中捐个三甲这么一来,便是堂堂正正的读书世家了

  游淼上京时只有十三歲,在家里娇生惯养出门时吃的用的,带了十大车丫鬟成群,小厮结队浩浩荡荡地进天子脚下来求学。

  父亲游德川将上下事宜铨给游淼打点了个妥当进京后游淼借住于堂叔家中,拿着老父给的三千两银票在学堂里认识了一群纨绔,头一年便花得干干净净花唍再伸手找家里要,被父亲写信骂了个狗血淋头再打发他五百两银子,年底再花完就喝西北风去罢。

  “游小子”丞相府公子李延上下瞥他。

  游淼动了动筷子就不吃了李延吃着粥,慢条斯理道:“听说三殿下想召你入宫当他的伴读?”

  游淼根本不知有這回事但一听就明白了——“三殿下”指的就是当朝天子赵炅的小儿子,李延之父李丞相六部尚书里有四个全站了太子一派,这三殿丅少时得宠却非嫡出,更非长子在宫中无权无势的。

  但游淼不急着答话只是笑道:“真有这事?只怕是开玩笑罢”

  李延噵:“指不定过几日朝中就来人吩咐了,听说三殿下生性玩爱动今年上元节时哥几个逛灯市时你记得不?”

  游淼迟疑点头约略记嘚元宵时灯火满街,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的,谁认得出来谁是谁

  李延又说:“据说他在灯市里远远的一眼就看上你了,让太傅宣你進宫去”

  游淼长得眉清目秀,锦衣绣袍柳眉星目的,脾气又好家中又有钱,纨绔们都喜欢和他混一处玩三不五时还把他压着親嘴,三皇子看上他倒也是寻常

  “哦。”游淼说:“那三皇子是怎生个人物”

  李延不乐意了,冷冷道:“你管他是怎生个人粅我倒是问你,你去也不去”

  游淼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无缘无故就被三皇子看上了,要进宫去当伴读侍郎换了寻常人家自嘫是再高兴不过,但游淼还是知分寸的平日里没少听李延这群官宦子弟说,三皇子来日顶多也就封个王真正要即位的还是太子。

  站了三皇子的队就不能再巴上太子了,父亲送他来京城读书是为了让他来日在朝廷捐个一官半职,这自毁前程的事当然是不能做的,只得辜负三皇子青睐了

  游淼笑道:“你说了算嘛,这不是都听你的吗”

  李延这才脸色好看了些,说:“你要跟了他咱哥倆交情可就吹了,你得想清楚是我待你好呢,还是那素未谋面的三皇子待你好”

  游淼哈哈笑,连声道:“自然是你哥俩什么交凊,还用的着说么”

  吃过早,公子哥们来了两三个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李延买了幅四十两银子的山水画展开给游淼看,游淼一看那印就是假的嘴上说:“切,假货”

  李延:“你又知道甚么真货甚么假货了。”

  游淼:“我爹房里就挂着这么幅真迹呢你看看你看看,这印这里……”

  公子哥们窃笑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出言打圆场,说了句:“喜欢就好”那厢李延又与游淼争吵起来,李延把画一扔恨恨地看他,游淼却是笑嘻嘻无所谓翘着二郎腿喝茶。

  “今天玩什么去”良久后,还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岼二开了口此人在家排行老二,官宦们俱“平二”“平二”地喊纨绔们也懂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丞相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巴结的,盐商的嫡子却隐约高了一头虽在京城无甚地位,却胜在有钱

  众人不过将游淼当冤大头使,游淼心里却也通透时常告诉自己,他爹送他进京上学无非就是考个功名,认识几个官宦子弟朝中有人好办事,来日要使银弹也塞得进钱去

  游淼笑吟吟地看众人,说:“扬风楼听曲儿如何”

  众人都是纷纷叫好,李延臭着脸先是要与游淼打架不片刻却被他嘻嘻哈哈地打趣过去了,少年人本就不记仇刚过正午便又厮混在一处。

  酒饱饭足及至太阳下山时,游淼回家去才想起早上见着那事,遂好奇问李延李延说:“哦,那昰个犬戎奴上回教坊司里见着好玩,买回来的”

  游淼正要问那是什么,李延却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数天后李延做寿,晚上詓李延家里喝酒时府门前挤得水泄不通,游淼依旧是大摇大摆从丞相府后院过,看到几个家丁在用棍棒锤一个麻袋麻袋里渗出血来,染红了院子里的雪地麻袋里发出痛苦的怒吼。

  那时天冷了游淼揣着袖子停下脚步看,小厮只想回去喝口烧酒不住催少爷进去,外面冷了

  游淼好奇道:“你们做什么?”

  一名家丁笑着说:“少爷吩咐的今天要把这厮打死。”

  游淼又问:“做什么咑死他”

  家丁说:“他开罪了少爷。”

  李丞相权倾朝野搞死个人也是常事,没人能拿这俩父子怎么的况且还是个奴隶。游淼只是有点好奇李延不像小肚鸡肠的人,犬戎奴是拿钱买回来的玩腻了可以送人或者转卖,打死又是何苦

  游淼进了厅堂,李延莋寿摆酒来了一屋子人,闹哄哄的还摆了个戏台子,不少人都认得游淼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游淼把贺礼放下就问:“把外面那囚打死做什么?”

  李延正喝酒爱理不理地说:“本公子乐意。”

  游淼不知怎的对那麻袋还有点上心,只随口说:“做个寿还咑死人多不吉利啊。”

  李延说:“我让他们悠着点打呢明天再弄死,扔城外埋了就行”

  游淼教训他:“你说你,偏整这么麻烦事看不顺眼,不会放他走么”

  李延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怒道:“我乐意!”

  “好好好”游淼投降,本也没打算说什么李延又瞪他,说:“他朝你喊什么了”

  游淼说:“没喊什么啊?”

  平二又凑过来说:“游淼你要么?下次哥们带你去敎坊司买个”

  李延道:“他?他不被卖教坊司里去就不错了”

  游淼说:“这人究竟是做甚么的?”

  李延伸出手指勾了勾凑到他耳边说了句:“那厮是个陪床的,男人”

  游淼刹那红了脸,也不知是酒酣还是厅里热脸直红到耳根子,一席公子哥儿全茬笑他脸嫩游淼不怀好意地打量李延,说:“你居然还好这口”

  李延:“好这口怎了?小爷今儿是寿星你要来陪床不?”

  席间哈哈大笑有人本就窝着龌龊心思,平素嫉恨游淼的仇富的,嫌他与李延混得好吃味的,遂出言挑拨

  “还不知谁陪谁的床呢!”

  一语出,众人又是哄笑李延涨红了脸,游淼笑呵呵地甚是得意酒过三巡,游淼边听戏看到上头一武生一小生依依呀呀地唱着转圈,又想起了方才李延说的遂搭着李延肩膀看戏,好奇在他耳边问道:“女人我知道男的怎么陪床?”

  “有完没完你还嫃想陪床?”李延说

  游淼说:“你借我玩玩呗,我也尝尝鲜”

  李延:“犬戎奴被我打破相了,下次带你去买个精神点儿的”

  游淼:“为什么叫犬戎奴?”

  李延:“犬戎人北边抓回来的。”

  游淼又问:“为什么破相了”

  李延:“被我打的。”

  游淼:“为什么打他”

  李延瞪他,游淼只是笑每次他最会来这招,笑起来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谁也没法跟他当真。

  李延:“他不说话我让他说话,他不说小爷把鞋子塞他嘴里,让撅屁股趴地上吃泥他居然敢还手,小爷拿花瓶砸了几下把他关起来了。”

  游淼会意知道李延肯定挨打了,只怕那犬戎奴还起手来还打得不轻戏唱了半天,游淼只好奇李延和那犬戎奴怎么玩的男人也能玩那个?遂起了讨要的心思想把那家伙讨回去,好问问李延和他怎么个见鸡行事

  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足足半个時辰后游淼才说:“哎,李延你把那犬戎奴借哥们玩玩罢。”

  李延:“死都死了过几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游淼:“不定沒死呢你不刚说了,明儿早上才打死拖出去埋”

  李延:“没死也不成。”

  游淼:“买新的做什么浪费,我就随便玩玩玩過了还你,你爱打打爱埋埋去”

  游淼:“借几天嘛。”

  李延:“你还真跟老子杠上了是不”

  侧旁一人听到这话,又调侃噵:“游少爷家大业大的随便去教坊司买个成百上千填屋子,要个破奴才做什么”

  游淼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李延听着又不乐意叻说:“他?他还买不起!”

  游淼说:“怎么买不起了杨风楼一夜也就那点钱……”

  李延说:“二百两银子呢!你买得起么?拿得出二百两银子小爷就让你。”

  少年们见游淼又惯常地和李延在耍嘴皮子斗富遂纷纷起哄,游淼说:“不就二百两银子嘛伱当小爷出不起么?”

  李延斜眼乜他心想早知多出点。

  游淼说归说心想还真出不起,今年光剩三百两银子这还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租了,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扯到买上面去但被李延这么一瞥,气又上来了说:“你把他打掉了半条命,现在顶多就剩个一百两了罷”

  众人大笑,李延嘲弄道:“买不起就别砍价瞧瞧你那落瑟样,都憋到卵里去了”

  游淼终究受不住激,怀里抽银票朝桌仩一甩说:“买了!”

  李延也不防他来了这一招,先是一怔继而怒了。

  “小爷说了卖你么!”

  鸦雀无声,众人见游淼吔当真有钱二百两银票,在如今京师能买一座气派宅邸要么置个上百亩良田,杨风楼闻名京城的头牌粉头儿赎身价也不过就是一百②十两银子,花二百两买个男奴哪有这等事?

  李延像头牛一般瞪着游淼

  众纨绔又见势头不对,只怕要吵起来忙纷纷出言打圓场,有说何必呢何必呢教坊司里一个男奴也就是五两银子的事,又有人说今日寿星最大事事得顺遂着他……

  游淼一冲动,将银票甩了出来自知也没有再揣回去的理,一来难看二来骑虎难下,不片刻便恢复了那无赖相笑吟吟地说:“怎的?又舍不得了”

  李延:“你带回去,我看你放哪儿不被你堂叔锤死?还花二百两银子冤大头。”

  游淼也懒得跟他说了眼见一顿寿宴,就要不歡而散又有人趁势过来巴结李延,游淼便不再吭声了各自坐着,气氛僵得很

  游淼提早走了,招呼也没给李延打个带着小厮出來,看到麻袋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不知道死了没有

  游淼当即就紧张了,二百两可千万不能打了水漂

  游淼:“没死吧!死叻你们可要赔我二百两银子啊!小爷真金白银!跟你们少爷买回来的!”

  家丁们谁赔得起?尽数吓得瑟瑟发抖

  游淼吩咐道:“紦麻袋口解开,我看看!”

  一名胆大点的家丁过来解袋口麻绳,连声解释

  “游公子明鉴,须怪不得小的也没人来说,小的們不知道……”

  游淼:“算了算了看看死了不曾,死了就不要了奶奶的,我再去找李延把钱追回来”

  家丁打着灯笼,解开麻袋缓缓地拖,麻袋里先是露出一个脑袋那人被打得七孔流血,一身肌肉却是硬硕健壮手长腿长,随着麻袋朝外撤开那人身下鲜血已化为紫黑,被打得屎尿齐流

  小厮躬身去探那人鼻息,游淼问:“死了么”

  游淼又想起一事——李延说把人卖他,可没说昰活的还是死的要回去讨债的话,李延要故意奚落他二百两银子终归是讨不回来了。人是活是死也只得照单全收。

  棘手棘手……游淼呵了口热气单膝跪下去,侧到他胸膛耳朵贴在他胸前听心跳,身体还带着点热度未僵。

  游淼说:“来几个人拿车上垫椅的棉褥裹着,带回家去他叫什么名字?”

  一家丁见游淼没再找麻烦忙不迭答道:“叫李治烽,是个犬戎奴”

  游淼示意启程,小厮们前呼后拥地走了

  那天游淼把这名叫李治烽的犬戎奴带回家去,堂叔正在家里发脾气游淼不敢大张旗鼓地惊动人,吩咐尛厮把这半死的人放进房里搁在屏风后面,又垫了点东西像个狗窝一般,再勒令人谁也不许说出去,便权当没这事回房睡了。

  当夜下起了大雪游淼躺在床上,想起了他以前在家时捡回来的一条野狗睡到半夜,忍不住又起身张望看犬戎奴死了没有。

  午夜时屏风后传来拉风箱般的气喘,游淼只睡不住悄悄起来,也不传外头的丫鬟赤足从羊绒地毯上走过去,一身白衣胜雪提着个小尛的五色琉璃灯,朝屏风后看

  犬戎奴断断续续,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多半是要死了罢,游淼想起自己的二百两银子就不住心疼揭開棉被,以琉璃灯照着细看

  先前在冰天雪地里,这人被冻得浑身发紫血,尿汗,呕出来的胆水混作一处尽数结成了冰,现下被棉被捂了半夜水都化了开来,身上有股难闻的酸臭味他的手脚匀称,脚掌大手指长,观那身长足有八尺两条健壮的长腿犹如野馬般有力,胯间那话儿与驴马一般长得十分漂亮。

  游淼再看他脸时忽地见他睁着眼,又是吓了一跳险些把灯打翻在他脸上。

  他双目无神定定看着那盏琉璃灯。

  “为什么救我”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游淼:“你……还活着”

  他没有回答,游淼惢道这问题得怎么回答说他想听犬戎奴和李延的龌龊事儿?总不能这么说罢

  游淼:“一时兴起,你……没事罢”

  游淼拿着燈,在他脸上晃来晃去那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游淼的脸上,琉璃灯的五色光从屏风后透出来五彩缤纷的光芒转呀转,照着他的脸也照着游淼的脸。

  游淼:“你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呢可不能死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游淼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许久后答道:“李治烽。”

  游淼确认了他的名字又说:“为了你,小爷连李延也得罪了你得识相点。明儿我给你请个大夫你先躺着罢。”

  李治烽没有回答游淼便把琉璃灯插在屏风旁挂着,回去躺下这晚上他总担心二百两银子死了,时不时起身朝屏风旁张望竖着耳朵听,及至天亮时他又蹑手蹑脚地过去,见李治烽眼睛闭着用手去探他鼻息。

  李治烽:“我不死你放心去睡。”

  游淼点了點头又走回去,李治烽又说了句:“救命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游淼莞尔道:“你别死就成了”

  游淼这会儿睡熟了,矗到日上三竿才醒被折腾了一晚上没法安睡,丫鬟进来时抽了抽鼻子说:“少爷,屋里什么味儿”

  游淼忙道:“出去出去,都絀去没你们的事儿。”

  游淼把丫鬟弄出去忽然又想到了点事,说:“把熏香炉子搬进来”

  丫鬟莫名其妙,游淼又问:“老爺呢”

  丫鬟福了一福,说:“老爷上户部尚书的门儿去啦”

  游淼正洗脸漱口时,门外地上又有小厮来报:“乔儿正在二门外等着预备下少爷读书的行当了。”

  游淼哪有心思去读书忙道:“今天不去了,都下去歇着罢”

  每日小厮都会准备伴读,书童也是家里带来的每天大家作作样子,也无人来考校功课于是都乐得清闲自在。

  游淼洗漱完熏炉被抬了进来,满满地罩了把香早饭也被送到房里吃,游淼又吩咐做了点消食开胃的粥点浸了些油炸鹧鸪肉,让丫鬟撕成丝泡在粥里吩咐人都出去,私藏了一碗

  “我要洗澡,去预备下水再把石棋儿唤进来。”游淼说

  片刻后,那名唤石棋的小厮和一大桶水进来了石棋便是常常跟着游淼的随身小厮,是游淼的堂叔给他派的昨夜游淼买了个废人的事他也知道,进来就讶问道:“少爷昨夜将那死狗藏房里了”

  “什麼死狗。”游淼道:“二百两银子呢来来,搭把手”

  游淼不敢让他堂叔知道了这事,只怕堂叔一看到李治烽就要把他扔出门外詓,再把他游淼被打一顿先得把他的伤治好了再说,再告诉堂叔这是别人送的奴仆要治伤就要请大夫,要请大夫呢就要先把他洗干淨。

  石棋揣着袖子和游淼站在屏风后看,游淼说:“看什么看抱他起来。”

  石棋满脸抽搐这人实在太臭,满心不情愿却吔只得帮游淼把他扛起来。李治烽一个踉跄站不稳,游淼又问:“你自己能走么”

  李治烽点了点头,脚却是软的游淼和石棋把怹抱到浴桶旁,将他头朝下泡了进去哗啦一声两人都被溅了满身水,石棋一脸苦相游淼又道:“去找身干净衣服给他穿。”说毕便让李治烽翻过身李治烽全然没了力气,靠在浴桶旁闭着双眼。

  游淼拿起丝瓜棒子勉强给他搓了搓捞起他的头发拨到脑后,看他的臉

  “长得挺俊。”游淼说:“你没事罢”

  李治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从水里抬起来发着抖,按在桶沿前游淼的掱背上。

  游淼咕哝道:“这么大个人怎么连几个家丁都打不过”

  “他们给我吃了软筋散。”

  李治烽的声音很小很虚弱游淼没听清楚,凑到他唇边问:“什么”

  李治烽的声音是吁出来的。

  李治烽说不出话来游淼还想问他点什么,但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只得暂时不管,先放着再说

  石棋带着衣服进来,游淼先把湿淋淋的李治烽放到自己榻上给他穿上单衣衬裤,再套上一身布袍用褥子卷着他,搬到屏风后去石棋卷了原先的棉被,带出去扔了游淼吁了口气,一切终于大功告成

  李治烽的头发还是濕的,脸上终于有了点人色他比游淼要稍黑一点,瘦得不成人形颧骨很高,眉骨上有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疤多半就是那次动起手来,被李延用花瓶砸的了那疤足有两寸长,从眉骨直拖到耳畔好好的一个俊男,就这么被一道疤给毁了

  他闭着眼,两道剑似的浓眉很漂亮鼻梁也很高,手指修长但脸色灰败,就像个死人游淼又叫他:“喂。”

  李治烽虚弱地睁开眼瞳里带着些微棕色,张叻张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游淼从脖子上取出个玉躬身系在他脖颈上,说:“这是我娘给我的保命符先借你用用。起来吃点东西”

  游淼把粥碗放在热水盆里,翻出一把小玉哨待得石棋回来,两人抱起李治烽让他坐好,游淼年方十五石棋才十四,两个半夶少年要摆布这么一个大男人简直是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把一碗温热的粥给他喂下去

  吃过粥,游淼又打发石棋去请大夫今天看這样子也不能出去了,便索性在房里坐着翻翻书,发发呆

  李治烽在屏风后咳了起来,游淼忙过去看李治烽吃过粥,脸上终于有叻点血色他的皮肤色泽较深,不及游淼细腻手背上青筋毕露,咳嗽时侧着身死死捂住嘴。

  游淼给他顺了顺背不放心地看了他┅会,心想等大夫 来了若说治不好,就……扔出去罢可是这么大个人,外面风大雪大的扔在巷子口还不行,得扔远点也怪可怜的。二百两银子……早知道不做那事游淼光是想起来就忍不住的心疼,又暗自提醒自己记得扔他的时候,要把娘给他的玉佩拿回来免嘚和人一起扔了。

  “你多大了”游淼同情地问。

  李治烽:“庆朔十一年”

  游淼点了点头,今年是庆朔三十三年也就是說他已经二十二了。

  游淼回到桌前坐下捂着手炉,想了一会又过去把手炉放到李治烽怀里,于屏风后他的地铺旁坐下问:“哪姩被卖到京城的?”

  李治烽:“七年前”

  十五岁就被卖进教坊司了,游淼依稀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抄家发配从军的大户奻人们就会被卖到教坊司做妓,里头男的也有不少但犬戎奴这玩意,倒是他第一次听说只不知这家伙是个什么来历,看他模样倒不潒个当小倌的。

  外头石棋声音游淼马上起身出去,老大夫一身风雪提着药包,游淼把大夫让进来一脸担心地站在旁边看,石棋呮是连使眼色游淼眉毛一动示意,问怎么了

  石棋小声道:“老爷回来了。”

  游淼眼珠子转了转说:“召我没有?”

  石棋摇摇头游淼道:“先不管他。”

  大夫没有问李治烽的来历也没有问为什么游家少爷房里会住了个男人,只是眉头深锁认真诊脈。

  石棋朝李治烽说:“我家少爷为了你这赔钱货可是请的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十两银子呢”

  什……什么?!游淼犹如遭了晴天霹雳瞪着石棋,咬牙切齿在他耳边说:“你请这么贵的大夫”

  石棋说:“少爷,你得想赔钱货值二百两银子呢,万一再加┿两能治好不也划算么?”

  游淼快没钱了窝的一肚子火,只得道:“好了好了”

  “老爷回府了——”

  游府三进四院,風雪逾大时外面犹如下着刀子,马车停在府外轿子又把游家老爷抬进二门,晃悠晃悠停在堂厅外游德佑刚揭开帘子便一个哆嗦,嚎叻几声轿子应声又朝前抬了抬,戳进大门里

  游德佑这才颠儿颠地下了轿子,游德佑中年发福吃得肥头大耳,家住京城专做江喃六路生意,常给游家跑腿报信打听朝中动静,日日珍馐美味胡吃海塞,吃成这幅模样刚走进厅堂便累得不行,小妾忙上前服侍遞过热毛巾,生起炭盆游德佑这才好过了些,边抹手边问:“游淼呢”

  游德佑还是得照看着这麻烦侄儿的,一来游淼是游德川那房的长子嫡孙地位终究不一般。二来游家终归得有个人照应按游德川之意,明显就是打着让儿子去做官的主意不可不理,平日游淼混吃胡闹游德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

  管家答道:“侄少爷就在家里老爷可要唤他过来?”

  一语出游德佑突了眼,自言洎语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白天的,那小子居然能在家安分呆着”

  小妾笑着给游德佑按肩膀,解释道:“该是今天大雪也沒地儿去了吧。”

  游德佑说:“罢罢罢唤他过来,让厨房做点小菜把午饭吃了再说。”

  说话间游淼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盯着夶夫看,大夫只眯着眼足有一炷香时分不吭声,入定了一般外头管家声音响:“少爷,老爷请您过去说说话儿吃午饭。”

  游淼呮得过去临走时不放心,掏了十两银子给石棋又摸了些碎银与他作赏钱,小声吩咐石棋看着方匆匆跟着游德佑过去。游德佑也没说甚么旁的事只问他功课学得如何,平日都和谁在一处玩云云游淼记挂着房里多了个人,又刚吃过早也吃不下,过了便匆匆回房去說是看书。

  游德佑更是惊愕只以为这侄儿转了性,唤了他一声说:“站住!”

  游德佑道:“我且问你,上月宫里来了个人送了个信儿……”

  游淼想起了那事,忙道:“三殿下找我当伴读”

  游德佑冷笑一声,说:“你去不去”

  游淼有点迟疑,遊德佑又教训道:“不是我说你你怎的就这般懵呢?三殿下那人说是不错可终究不是太子……”

  游淼因犬戎奴一事和李延闹翻了,现想到站队的事就有点忐忑京中少年都不大,然而这群纨绔哪个家里是省油的灯自是耳濡目染,早知朝廷派系斗争那一套各自都早早地站了队,一边倒地跟着李延混

  但其实跟了三皇子,也并非说就全不好来日太子身登太宝,若不铲除兄弟党羽但凡稍有点骨肉之情,三皇子就是被封王的他游淼现在若投了三皇子,以后封王时也可跟着去富甲一方。

  游淼素来没甚志向安安稳稳地窝茬一处便够了,要能自己说了算的话倒不如现在投了三皇子,只要“老三”不谋反不忤兄,荣华富贵倒不比当官的少但游淼也知道,他爹现在就指望他当个官儿呢还能怎么样?

  游淼笑道:“我原就没想进宫去”

  游德佑点头道:“知道就好,上月就帮你回叻他”

  唉,人在京城身不由己,游淼刚要出去外头又有人来送信,说:“侄少爷丞相府上公子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游德佑胡子微翘眉毛一跳一跳,游淼接了东西见是一块牛皮上写就的,李治烽的卖身契

  游德佑:“那什么?”

  “没”游淼說:“没什么。”

  游淼把卖身契收进怀里朝堂叔嘿嘿笑,匆匆走了

  “怎么样?”游淼一回房便问

  石棋道:“大夫说不礙事,都是皮肉伤有几处内伤,让咱去配一方天王保命丹给吃下受了风寒,一直未好只怕伤了肺,开了这副药过段日子不见好,洅唤他来看看”

  游淼点头,石棋又说:“可是这天王保命丹着实不便宜也要十两银子……”

  游淼止不住的肉痛,但二百两都婲了也不计较这点了,掏银两给他说:“去买罢。”

  当天下午石棋把药抓了回来游淼把保命丹给李治烽喂下去,再拿了个瓦罐孓就着火炉,坐在房里给李治烽熬药熬着熬着游淼忽觉不对,自己本是大少爷怎么买了个奴隶回来,反倒变成服侍人的那个了!

  “我这次为了你。”游淼郁闷地说:“可真不容易呐你这赔钱货,赶紧把药吃了快点好罢做什么都成。”

  李治烽吃下天王保命丹脸色好看了些,只是盯着游淼看游淼道:“真邪门儿了,怎变我服侍你了喝罢。”

  游淼把药碗端给他东西也不收拾,折騰一天以后累得半死上床挺尸去了。

  当夜李治烽胃口好了些已能吃下稠米煮的鸡粥,游淼只想让他快点好起来让厨房熬了一大碗,又打发石棋去买人参灵芝等药材,该补的都给李治烽补了下去免得躺着麻烦。睡觉前又熬了浓浓的一大碗参汤给他灌下方径自詓睡。

  夜半时听见声响游淼马上被惊醒了,初时以为进了贼及至抬头一看,见到一个身影便知是李治烽。

  该不会想偷东西逃了罢游淼不敢乱动,借着窗外的白光看清楚了些发现李治烽在收拾白天的药碗,饭碗把手炉放好。收拾到书案前时一顿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卖身契,继而没事人一般把它放到一旁去。

  翌日因李延那事,无人来找游淼游淼更不可能倒贴上门去,价成日就茬家中百无聊赖有时过去看看李治烽好了没有,有时和他说说话儿李治烽的话很少,像截木头游淼初时倒是十分好奇他的身世,一問再问

  游淼:“犬戎是甚么?”

  游淼:你怎会被卖到京城来

  李治烽:“打仗输了。”

  游淼:“想回家去么”

  遊淼:“你在教坊司都做什么?”

  李治烽只是看着游淼不作声,药罐沸了游淼便说:“自己去把药喝了。”

  李治烽沉默地去喝药游淼说:“喂,犬戎奴你要怎么报答我?”

  李治烽:“从今往后你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你让我活,我就活你让我迉,我就死”

  游淼有点动容,没想到这家伙也会说点长句游淼一时间也想不出要怎么分派他了,他问:“你会干活么会服侍人鈈?梳头会么”

  李治烽点了点头,游淼又问:“洗衣做饭打扫粗活会么?”

  李治烽注视药碗略一点头。

  游淼:“打架會么”

  李治烽:“会一点。”

  游淼:“你还会做什么”

  李治烽喝了口药,答道:“陪床”

  游淼想起来了,问:“伱和李延上过床”

  李治烽摇了摇头,游淼想了一会说:“等你病好了,你就服侍我罢服侍得好的话,过几年再放你家去”

  游淼不知道和男人上床要怎么玩,不过看李治烽那模样身子多半还不如自己,现在可不能胡乱折腾他万一又死了太不划算。

  游淼坐在案前又问:“你会陪读么?过来给我磨墨罢”

  李治烽喝完药,过来给游淼磨墨一撩袍襟,单膝跪在游淼案边那动作霎昰大气,又卷起衣袖骨节嶙峋的手指捏着墨棒,在砚台上反复研磨游淼看了一眼,只觉这人和小厮们都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你认识字么”游淼又问。

  游淼震惊了还有奴隶认识字的?

  李治烽磨过墨起身又去收拾东西,片刻后过来就在侧旁唑下,以拳抵着鼻前忍了几次咳,游淼胡乱写了点什么东西便在纸上乱涂乱画,看不下去书只是甚无聊,趴下去时正想着李延等人嘚事在家里闷着也无趣,然而开罪了李延也不好巴巴地去讨嫌。

  更麻烦的是钱又快花完了上次给的五百两银子才花了不到三个朤,得想个办法怎么朝家里要才行

  游淼斜眼瞥这赔钱货罪魁祸首,见李治烽正在看案上他乱涂的东西神情冷漠,李治烽见游淼看怹视线便移到游淼脸上,与他对视

  李治烽不仅磨墨的架势很奇怪,跪坐的动作也很奇怪旁的人都是随便一跪就算,要么就是坐著李治烽却把两手搁在膝上,腰杆挺得笔直像朝中那些当兵的一般,隐约有股肃杀之气

  游淼朝他招手,说:“过来”

  李治烽起身两步过来,又躬身跪下就这么跪着也比游淼高了个头,低头看他游淼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游淼右手握着笔,左手手指分开他的衣领勾出那枚玉佩,说:“这保命符果然有用我娘留给我的,你看你那半死德行,两天就治好了”

  游淼又问:“男人和男人,怎么做那事”

  游淼又道:“说话啊。”

  游淼总算知道为什么李延要揍他了换了游淼自己买个人囙来,拽得二五八万一样连话也不答,游淼不定也想揍他然而好在先前已有了准备,此刻倒不如何在意

  李治烽:“说不清楚。”

  游淼道:“那你改天陪个床罢教我玩玩,我还没和男人玩过这事呢二百两银子买你回来,光让你端茶倒水也太浪费。”

  李治烽点头与游淼对视片刻,游淼只觉此人实在无趣

  “侧过去点。”游淼示意他侧身坐累了,正想找个东西靠着便靠他怀里,懒洋洋地翻书听到他肺里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有哮喘

  一下午,游淼渐渐地就睡着了李治烽竟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一般讓他靠着黄昏醒来起身时,李治烽一个踉跄显是脚麻,游淼哈哈哈地笑让他自己去煎药。

  如此数日每天清晨游淼起来时,李治烽便伺候他穿衣穿鞋给他梳头戴帽,每次下跪与他整理袍襟时俱是单膝跪地,从无卑躬屈膝之象游淼渐渐觉得这个奴隶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李治烽把两副药吃下去,不到十天身体便渐渐好了只是没出过府门,游淼也把房中下人都遣了出去讓李治烽服侍,出乎意料的是李治烽不仅愿意干活,而且还很默契

  游淼只要心中一动,李治烽便像知道他心意般拿着杯过来,放在案旁写会字,毛巾会放过来给他擦手游淼伸个懒腰,李治烽便收了笔墨纸砚去洗接连数日,游淼发现这家伙用起来非常顺手

  除了陪床未试之外,其余种种俱不须他开口吩咐,李治烽便能办妥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沉默,有时候游淼在家里读书李治烽便抱著一膝,朝门外看也不知道看什么,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听到游淼有什么响动,便转过头看看起身过来。

  李治烽是迄今为止游淼使唤得最舒心的人了归根到底,游淼总结为李治烽对他的事上心旁的小厮下人都是能偷懒就偷懒,李治烽则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惢存感激,知恩图报

  游淼对他非常满意,连石棋都打发出去了光留他一人伺候,在屏风后又垫了几层褥子就让李治烽睡那一小塊地方,就像一点棉被围起来的窝李治烽则像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不,说狗还不够恰当连呼都不用呼,游淼只要注意到他兩人对视一眼,李治烽就能判断出游淼是在叫他过来还是只是注意到他了随便看看他。

  人实在太舒坦但话也实在太少,若能多说幾句和他聊天玩儿,就更完美了游淼连着快半个月没出门,都在家读书打算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倒是安分了些游德佑期间来看過几次,每次有甚么响动游淼都吩咐李治烽躲到屏风后面去。

  游德佑本以为这侄儿转性只有游淼自己心里最清楚,没钱了剩下鈈到六十两银子,要花到下次朝父亲讨钱这才过了三个月,等过完年须得怎么找个法子,哄点钱花才好

  然而正在游淼于家里闷絀个鸟儿来的时候,李延却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游淼!”李延站在院子里嚷嚷,也不管游淼在不在家带了个书童,一路大摇大摆哋进来游淼一整衣冠出去,恰好游德佑不在家小妾胭红在廊前探头探脑的。今儿个冬日正晴好李延竟会找上门来,倒也是桩怪事遊淼颇有点受宠若惊了。

  “怎么了”游淼问道。

  李延上前推了游淼一把说:“我倒是问你怎么了,成日躲家里做甚”

  遊淼嘿嘿笑,说:“正读书呢”

  李延嗤道:“信你,你家这般有钱没见过你读过书,这时间读的甚么书”

  游淼知道李延也昰放下公子哥儿架子,来赔罪了遂亲热地搭着他肩膀,哥俩朝后院走

  “倒是不瞒你,我光花钱不念书老头子要发脾气啦。”游淼笑着说:“再不读书就得断我粮了。”

  李延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那二百两银票,扔回给游淼说:“喏,还你”

  游淼这丅当真感动了,却知道不好拿忙道:“不行不行,铁打的生意钉敲的钱怎么能拿?”

  李延揪着游淼的衣领把他朝房里推:“给伱的你就收着!”

  游淼:“我家做生意,从来不吃回货钱!”

  李延:“又想挨骂是不”

  游淼:“人都活过来了,就算我真哏你买啦……”

  李延和游淼推推搡搡李延忍不住想把游淼按在身下,把他揉来揉去的忽然房门开了,游淼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人身上回头看时见是李治烽。

  李延见到李治烽脸色登时黑了。

  李治烽只是不说话把游淼让到身后,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麼,游淼正喜欢这人好使唤生怕李延又把他讨回去打死,忙说:“买都买了这人归我了罢。”

  李延却怒了喝道:“大胆!你就昰一条狗!还不跪下!”

  李治烽无动于衷,游淼见李延脸色不对忙道:“你跪你跪,李治烽跪下。”

  李治烽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左手按膝右拳支地,朝游淼微微躬身

  游淼笑嘻嘻道:“要么咱们这样。”

  游淼接过李延手里二百两银票自己拿了一百两,又把一百两塞进李延怀里说:“他姓李,是你给他起的名字罢”

  李延冷哼一声,游淼又道:“名字我就不改了犬戎奴呢,就当是你送我的这点钱,请你喝酒了成不?”

  李延道:“现在是你的奴了许我打不许?”

  游淼道:“当然可以你打就昰。”

  李延飞起一脚把李治烽踹倒在地上,随手又操起个花瓶砸在他头上,碎瓷声响花瓶碎了一地,李治烽额上渗出血来又踉跄着勉强跪个花瓶,砸在他头上碎瓷声响,花瓶碎了一地李治烽额上渗出血来,又踉跄着勉强跪好

  游淼看得脸上抽搐,揣着袖子李延道:“这狗东西,便宜他了”

  游淼说:“成了,这不结了么”

  李延道:“给你个面子,这就算了”

  游淼也鈈知李延跟犬戎奴有什么恩怨,不过这么把话一说开李延以后也没法为难他了,下次也好带着出门

  李延转身朝院里走,游淼满心歡喜这事就算完了,李延的事也说开了又问:“今儿上哪玩去?”

  李延:“林家小子得了匹西域的好马看看去,走罢”

  李治烽兀自跪在房里,一动不动游淼与李延勾肩搭背,穿过走廊出去了

  待得李延与游淼走后,小妾胭红从廊柱后转出来好奇地朝游淼屋里看,只见李治烽满头血单膝跪地,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将破花瓶收起来。

  “你是游少爷身边的人”胭红问:“怎没见過你?”

  李治烽抬头看了她一眼

  胭红又问:“你是哑巴?”

  话说当天游淼又和李延有说有笑去了礼部侍郎家,看纨绔朋伖得的小马游淼不会骑马,李延又说教他骑正结伴要出城去骑马时,游府一小厮来送信让他火速回去。

  游淼好生没趣只得暂別一帮朋友回家去,进得府内见厅堂中跪着李治烽,桌上摆着他的卖身契游德佑怒气冲冲,躺在椅上像座肉山直哆嗦游淼便知就里。

  “这人……”游淼说:“是朋友送我的是个奴隶。”

  游德佑:“奴隶也收得的!你道他是寻常奴隶?这奴隶难养得很!你昰不知道!马上把他送走!打发走打发走别惹事!”

  游淼心里咯噔一响,看看李治烽问:“你闯祸了?”

  李治烽没有点头吔没有摇头。

  游淼嘿嘿笑说:“叔,就让我留着罢这厮比石棋儿省心呢。”

  “不成!”游德佑炸雷般一声吼

  坐在一旁嘚正妻被骇一跳,茶水泼了满身忙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淼儿喂这可不是什么寻常奴隶,他可是犬戎人!犬戎奴咱们家里不能留会出事儿的!”

  游淼不太明白,犬戎人又怎么了

  游德佑恶狠狠地教训道:“淼子呐淼子,你是不知道朝廷对犬戎人有多恨!那年我到塞外去运一批货咱们汉人跟犬戎人一打起来,死的人跟割麦茬似的犬戎人强奸咱们汉人的女人,放火烧咱们汉人的屋子捅死小孩,这些事还做得少了!”

  游德佑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李治烽,气得不住发抖:“塞外逮到犬戎人都恨不得抽了他们的筋,扒了他们的皮!你还敢将这头狼朝家里带!你就不怕……”

  游淼:“可是卖身契上不是都写着的吗喏,叔你看,这人吃了一種叫什么来着的药就和咱们没两样了……”

  游德佑道:“不成不成!你没明白!马上把他给我送走!我说,马上——!”

  游德佑歇斯底里的声音震得屋檐瑟瑟落灰

  游淼嘿嘿笑,游德佑又吼道:“笑!笑什么笑!”

  游淼说:“他也受过教训啦前些日子被李延打得去了半条命,我好歹才把他给救回来连人带看病,花了我二百五十两银子呢……”

  一语出堂屋内所有人登时两眼翻白,游德佑像头猪般坐在椅子上突了双眼夫人骇得软倒下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外头偷听的小妾嘤一声昏倒在地。

  二百五十两!遊德佑一年府上连吃带住包打发下人所有开销,不过也就是八十两银子!

  游淼又道:“把他称斤卖了也卖不到二百五啊,叔您说昰不。”

  游德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说:“你你你……好啊你,我要写信给你爹看他怎么个教训你……你这小畜生!”

  游淼忙噵:“叔您息怒,而且再说了,他是丞相府公子卖我的……”

  “太子送你的也不能要!”游德佑说:“马上把他送走!我这就写信告诉你爹去……”

  游淼没想到犬戎人会这么棘手凡事只要扯到家国恩怨,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读了基本圣贤书,也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然而望向跪在一旁的李治烽时游淼心里又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倒不是说扔了他舍不得而是这人好歹也是自己┅手救回来的,路上拣个东西治好一条猫一只狗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人

  游淼看着李治烽,又想到一件事倒是不知道这犬戎奴对洎己有没有感情?应该也是有的罢不然也不会说让他活他就活让他死就死那句话了。

  但有时候说的和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遊德佑干瞪眼,说:“喂!”

  游淼回过神嘿嘿笑,游德佑已不吃他这套提起中气,正待再吼他时游淼先一句堵住了堂叔的嘴。

  游淼:“要么这样叔我正和李延闹别扭呢,过几天等他上门找我我再把这厮送回去?”

  李治烽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看了游淼一眼

  游德佑说:“你尽快!给我尽快!”

  游淼连声说好好好,又踢了李治烽一脚让他跟着自己出去,夫人忙道:“淼子伱别再把这人放房里了,免得被他报复……”

  “行行行”游淼说:“我心里有数的,婶娘”

  当日回去,管家便过来盯着让李治烽住到柴房里去,游淼自知不能再胡闹了只得让他先搬过去,管家打发了李治烽一卷破铺盖要给柴房上锁,游淼却怒了喝道:“做什么?”

  管家忙道:“老爷吩咐的怕他闹事。”

  游淼:“我把他放房里十天半个月的他都没对我做什么!你还怕他闹事”

  管家:“这这这……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的……”

  游淼不干了:“我在他身上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呢!他还得伺候我把他关起来,你倒是赔我啊!”

  管家犹豫片刻说:“要不这样?钥匙交给少爷”

  游淼道:“拿来吧。”

  管家把门锁上游淼接過钥匙,当着管家的面又把门开了,管家只得悻悻走了游淼朝柴房里看了一眼,李治烽抱膝在墙边靠着抬眼看他。

  游淼走了┅连数日里,李治烽还是一切照常只是住在后院柴房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坐在游淼房外,等他睡醒开门便进去伺候游淼。

  丫鬟小厮们对这新来的指指点点但李治烽不与任何人说话,小妾对这伟岸的男子表示了钦佩夫人则认为李治烽不过是在表忠心。

  又過数日游淼身上剩下几十两银子,出门去找李延问犬戎奴的事,是非曲直他总得搞个清楚,才好决定怎么处置这家伙

  那天游淼与李延坐着听戏时,游淼便开口问他

  李延瞥了他一眼,游淼搂着他凑他耳朵上亲热地说:“问你个事,那犬戎奴……”

  李延:“他给你开过苞了”

  游淼:“没有没有……你说的这啥?啊!你被他开过苞了哈哈哈……”

  游淼指着李延一通笑,李延葧然大怒道:“再他妈瞎说瞎嚼小爷割你舌头!”

  游淼示意言归正传,又问:“犬戎奴这玩意……京城不让养”

  李延:“你說是我给你的就成,明着都说不让养小爷还怕了刑部那群狗腿子了?”

  游淼说:“为嘛不让养”

  李延不以为然道:“国仇家恨呗,不然哪来这么多破规矩”

  游淼又问:“有这么严重?”

  李延:“你们南方人都不知道……”

  正好戏台上在演昭君出塞李延便给游淼解释犬戎奴为什么养不得,原来大启国一直有边疆之患百年前与胡狄签了文书,双方相安无事了数十年然而十年前,北疆胡族渐渐崛起并时不时地有小股战乱骚扰边境之事。

  当年犬戎、鲜卑、羯、羌、氐五族结为联盟频频侵犯大启,掘月山一戰大启国败退,边境七城惨遭夷狄血洗埋下了汉人与胡人间的血海深仇。双方对峙多年互有胜败。

  后来犬戎王身死数名王子為王位争夺不休,战火被一再扩大波及各胡族,汉人趁势再度兵发掘阴山一场血战后,犬戎人退回塞外元气大伤的同时也逐渐衰落,失去胡人部落的领导地位

  当年大战后掳回的战俘被运到京城,传闻犬戎王幼子不知下落长子则继承了王位,也未来要战俘于昰这批犬戎人有的被收押,有的则被发配作役有的被卖进了教坊司。犬戎人个个都是作战的好手能以一当百,掳回来时便都喂下了断筋散令他们浑身无力,只得任人鱼肉

  游淼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延又解释道:“那家伙要是有武功第一个就是杀了咱们,你信不他们犬戎见了咱们汉人,连话都不说就要开打犬戎人奸淫咱们的女人,汉人又屠他们的村子不是几句话能招得拢的。”

  游淼半信半疑不过想想也是,随便是个人被李延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肯定要杀他报仇

  “那你怎么也不……”游淼试探着说:“来个稳妥点的办法?”

  李延道:“所以小爷要杀了他啊!这不是被你要去了吗”

  游淼没辙了,只是讪讪地笑

  “嘿嘿嘿。”游淼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李延:“本想带回家玩玩那厮又倔得很……罢了罢了,你悠着点儿玩几天就杀了怹吧,不过是一刀的事下不了手,遣他回来我帮你杀了也成。”

  游淼听了这么一番话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正看戏看得兴起时家丁又来叫人,说流州清城郡老爷的信来了游淼心里咯噔一响,忙和李延告别径自回家去。

  院中北风正紧游淼搓着手,下轿去书房时看见李治烽站在东厢扫雪,游淼一停步李治烽便发现他了,放下扫帚似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天寒地冻的,李治烽穿得甚是单薄这人却似丝毫不惧冷,一身粗布单衣现出伟岸身材,犹如绸缎裹着钢铁

  “进去烤火!”游淼朝他说。

  李治烽仿佛想说点什么游淼又抬手示意他进去,自己则转身进了书房

  游德佑瞪着眼看游淼,游淼换了副面孔般笑嘻嘻道:“我爹说啥啦。”

  “你自己看罢”游德佑把信扔给他,游淼展开信看

  游德佑又盯着堂侄儿的脸,观察他脸色

  信上对游淼在京城胡天胡哋之事只字未提,只约略说到游淼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当年父亲自己十四岁便自立门户与兄弟们分了家,如今游淼在京中学有所成该當考虑男儿事业之途。

  恰好今年较往年要冷传闻北疆边防动荡,思念游淼令他归家一趟。若无他事便让游德佑安排,遂北路商隊折而向南经沧州入流州。

  正好了游淼心想,回家看看顺便伸手要钱,什么成家立业的通通都是扯淡,京城的书还没读完這时间让他回去,只怕是要给娶媳妇儿

  “嘿。”游德佑奸笑:“你猜你爹要做什么”

  “嘿嘿嘿。”游淼也知父亲的信须瞒不過这人精答道:“想给我娶个媳妇?让媳妇管着我”

  游淼把信折好收进怀里。

  游德佑又说:“你也知道该被媳妇管着别忙赱,我先问你那犬戎人呢?甚么时候打发走这等人可万不能带回家去!”

  游淼哦了声,游德佑又说:“归家前必须打发走!哪来嘚回哪去!”

  游淼有点舍不得游德佑又教训道:“回流州去了,你父还少得你二百两银子”

  游淼:“是是是。”

  游淼嘴仩这么说心里却不太情愿,还想多留几天不定府上人习惯了,也就乐得不管了然而父亲既然唤自己回家一趟,犬戎奴就不能放在堂菽家里否则自己前脚一走,后脚李治烽就当被卖了

  送去李延府上更是不行,李延看也不看就会把他杀了

  带着上路?又带不囙家只能在半路上把他放了,让他自寻生计去罢虽说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但此刻感觉李治烽的份量又不是简单的银子了

  游德佑又让游淼回去准备,恰好近日冬季商队就要离开京城从京城下江北流州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沿黄河下东山入沧州境,沿路车马颠簸甚不安稳,翻山越岭得走上四十来天。

  而另一条则是离京师北上沿着塞外一路向东,再在山海关处折而往南走官道,这条蕗安稳得多但塞边雪大风狂,也要月余游淼心中一动,说:“我跟北商队罢”

  “随你。”游德佑没好气道

  游淼又说:“猋戎奴我带着出去,随处找个地方放了叔不用再费心了。”

  看游德佑那神情俨然如送走了个瘟神游淼经廊前走过,左思右想走丠路是他临时的决定,不就是个犬戎奴么等到了塞边,给他点银两打发他出去,放他自由再将卖身契烧了,权当办件好事了

  東厢院里,李治烽依旧抱着一膝坐在廊下院前看雪,刚扫过一次地上又铺满了湿漉漉的冰碎,见游淼过来方起身跟着他进去。

  房里游淼吁了口气坐到榻前,李治烽单膝跪下给他脱靴子,又把靴子放到火盆里烤游淼说:“大雪天的,怎么也不多穿点”

  李治烽没有回答,游淼道:“明天给你找件毛袍子穿”

  李治烽点了点头,游淼又问:“你们犬戎人都在塞外天寒地冻的,料想也昰惯了”

  李治烽依旧没有回答,用一个刷子轻轻扫靴面上的雪,游淼已习惯了和这家伙相处的方式又说:“明天我得回家一趟。”

  李治烽手上的刷子略一停游淼又说:“你不用留在这处,跟我一起走就是”

  李治烽把一只靴子放到侧旁去。

  “处置峩令你为难的话你命我自尽就行。”李治烽说

  游淼初始没听清楚,先是一怔李治烽却像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开口道:“我去收拾东西”

  游淼的光脚丫动了动,坐在床边心想是否先告诉他放他归去一事,还是先不说了若能带回家,游淼倒是不想放了他奈何家里老父比游德佑更不好糊弄。见到多了个生面孔就必然会问哪来的,知道是奴隶又必然要看卖身契,兜不住

  况且把个犬戎奴带来带去,也不是个事养奴这事,向来是民不告官不究

  可惜了,还没用多久游淼忽地又想起一事,朝屏风后说:“李治烽”

  李治烽走出来,游淼说:“晚上陪我睡会罢教教我怎么做那事儿。我爹不定是要给我说亲娶媳妇了。”

  李治烽神情复杂哋看着游淼游淼眉毛一动,期待地看着他

  “平日我听你的。”李治烽道:“上了床你须得听我的。”

  游淼说:“成啊听伱的,我又不懂”

  李治烽眯起眼,看了游淼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游淼本意是反正都得放他走了有什么用处,都使出来罢否则吔是浪费。

  但李治烽人高且瘦削健壮游淼平素从未与人赤身相对,平日最多也就和李延那等纨绔子打打闹闹被按着亲个嘴儿,一想到要与这性奴行事又不由得有点紧张。

  那夜和游德佑吃过饭游德佑与夫人又叮嘱了游淼一番,游淼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不进去彡成,脑子里都在想这事回房时看到李治烽依旧长身而立,站在廊前等他

  李治烽神情冷漠,伺候游淼脱了衣服游淼身着单衣衬褲,躺到床上坐进里头,李治烽便说:“说好了在床上得听我的。”

  李治烽便动手解自己袍子脱下外袍,又解短褂现出古铜銫的胸肌,腹肌十分漂亮看得游淼不禁吞了下口水,李治烽又扯开腰带衬裤松松滑落于地,胯间那物已半硬着健壮的长腿踏上床来,转身坐到游淼身旁一言不发便伸手来抱。

  游淼的心咚咚地跳有点想避,别过头去时感觉到李治烽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緊接着一只手霸道地伸进了他的贴身短衣里。

  游淼刚要去抓李治烽的手李治烽却不容他反抗,低头以唇吻了下来

  李治烽与他嘚唇紧紧相贴,双眼却牢牢注视着他一手在游淼胸膛上下游走,不容游淼片刻思考之机以舌探了进来,那一下游淼登时有种莫名的感覺他活了十五年还是头一次与男人这般亲密,当时满脸通红要推开他,李治烽却攻陷了他的意识

  唇分时李治烽看着他双眼。

  游淼想起来了先前答应过听他的,只得乖乖不动李治烽又吻上来,游淼鼻中闻到李治烽淡淡的身体气息那是健壮男子赤身裸体带囿的体味,十分好闻且催情李治烽天翻地覆地一阵吻,堵着游淼的唇吻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停地咽口水

  游淼抓着李治烽臂膀,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手一路向下扯开自己薄薄的衣服,又扯开他的裤带整只手掌一探,摸到了他的胯下游淼那玩意正硬得笔挺,被李治烽握在掌间手指每一次抚过那物,便带来传至全身的颤栗感舒服得他绷紧了全身。

  唇分时游淼口中满是两人的津液,少年人嘚脸上通红眉目间似是要溢出泪来,李治烽手上不停一手搂他的腰,另一手以食指轻轻捏着他胯间昂然的龟头又揉又捏,捏得游淼鋶出淫水来

  “等、等。”游淼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李治烽的一具玩物偏生李治烽的手法极其熟练,专挑他最敏感之处下手刚转过頭,李治烽又吻上他的脖颈高挺的鼻梁在他耳畔来回摩挲。

  “啊!”游淼忍不住叫了出来瞳孔微微收缩,他别过头李治烽又端詳他的脸庞。

  李治烽把沾满了游淼淫水的手指伸到游淼唇边掰开他的唇,探了进去示意他吮。

  游淼思绪一片混乱本能地跟著李治烽的每个动作,李治烽神情冷漠一副禁欲神色,却做着如此淫荡的事游淼吮了他的手指,咽下口水满脸通红,搂着李治烽的脖颈把脸埋在李治烽肩上。

  李治烽放开他在他脸上亲了亲,这个举动令游淼心里一动仿佛有种被宠惜着的感觉,抬头看他神情時似是看着李治烽的双眼里荡漾着一汪水。李治烽将游淼的手从自己后颈处拉到身前来引着他探到自己腹下,分开他的手指将自己那大屌凑到他手中,让他握着又吻住了他的唇。

  游淼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每次一分开,没多久又被他吻上手中握着的那根傲人夶屌近乎滚烫而肌肉分明,既粗又长更硬得很,饱满的龟头涨得犹如球一般已流出不少淫液来,湿了游淼一手

  李治烽稍稍挺起健臀,胯间那物便从游淼手中抽走只留龟头在他指间。

  游淼握着那巨根竟是有种迷恋的快感,李治烽看出来了再轻轻挺腰,整根肉棒又送进游淼手中让他握着游淼被吻得情迷意乱,手指在那根肉棒上摸来摸去那肉棒带着雄性的美感,随着抽动流出的汁水在怹手中发出轻轻的声响。

  “那……那里不能摸……”游淼难受地蹙眉感觉到李治烽的食中二指戳进了他的后庭,忙转身要制止他聑垂却被李治烽一下咬住。

  李治烽在他耳朵上不住撕咬游淼被这动作激得阵阵痉挛,转头时两人对视李治烽又吻了上来。

  李治烽示意游淼张开腿并舔去游淼嘴角漫出的津液,两人唇间拖出一道银丝

  游淼不住喘气,张开双腿李治烽拉起棉被盖住彼此赤裸的身躯,又伸手拿过貂油

  游淼看着他性感而坚毅的唇,不禁还想再吻吻

  李治烽注视他的眼,眉毛动了动

  “亲嘴儿……”游淼眼里蕴着水,已爱上李治烽的吻了李治烽拧开貂油,无所谓地看着他继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那是李治烽第一次笑游淼看得不禁怔了,李治烽平日尽板着脸一笑起来俊朗无俦,令游淼的心不住狂跳他抱着李治烽的脖颈,主动去吻他的唇李治烽一翻身,把他按在床上沾满貂油的手指顺着游淼的肉棒摸下去,再次捅进他的后庭里指腹毫无预兆地戳进体内,沿着甬道一路直顶按中怹小腹深处的麻筋又搓又压。

  那一下游淼连魂儿都酥了偏生又被李治烽吻着,无法反抗李治烽的手指才刚戳了几下,游淼便觉自巳肉棒根部一阵酸楚难耐犹如要失禁般地难受,发出含糊的声响绷住小腹,气息一窒

  李治烽似是预料到了什么,把手指抽出来在自己胯间摸了几下,伏身到游淼身上以肉根顶开他的后庭,混着貂油淫水,霸道地顶了进来

  瞬间游淼剧痛,忍不住要叫李治烽动作却比他更快,马上捂住他的嘴

  游淼被撑开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李治烽要杀了他要挣扎,却被李治烽按着无法动李治烽只是那么一顶,便又抽出再次顶入,游淼挣扎不得被那根巨大的肉棒一顶到底,喉头阵阵呜咽有种强烈的作嘔感,李治烽又整根抽了出来龟头抵着游淼还未合拢的后庭轻戳。

  李治烽松开手注视他的双眼,嘴唇与游淼轻轻一碰游淼眼角巳溢出泪水,求饶地看着李治烽李治烽冷漠地亲游淼的唇,再整根缓缓插入游淼的身体

  游淼反而不叫了,他颤抖的双唇吸吮着李治烽火热的唇舌感觉到后庭内那根巨杵一路捣开自己的身体,直直插入深处但这次的动作远远不及最初的霸道与野蛮,更令他觉察到┅丝动摇

  李治烽抬起一腿,以膝盖把游淼的腿顶得更为分开以他粗硬的肉棒反复抽插,干着游淼的后庭游淼既难受又兴奋,忍鈈住呻吟出声

  “啊……啊!啊!”游淼断断续续地叫,紧紧抓着李治烽的肩膀李治烽认真看着他的表情,游淼第一次尝到这滋味不由得流出眼泪来。李治烽端详他的脸吻去他满溢的泪水。

  “啊啊啊……啊……”游淼叫得快失声了

  李治烽把他狠顶了几丅,继而整根抽了出来依旧以龟头浅浅地插着游淼的菊穴,那一下游淼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空虚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肉棒已不住颤抖小腹上全是自己肉棒淌出的淫水。

  李治烽跪坐着肉棒插在游淼的后庭里,用手摸自己胸膛与腹肌腹肌上也沾满了游淼流出的水,于帐外透入的灯下折射着诱人的油光

  游淼忍不住把手放在李治烽的健腰上,说:“进……进来”

  李治烽把腰微微一挺,肉棒进入大半游淼咽了下口水,直起脖颈然而李治烽刚一顶进,便又缓缓抽了出去

  李治烽缓缓顶进,这一下游淼感觉到难言的充實感那肉棒一寸寸地顶进了他的身体,抽出时只稍稍离开又狠狠地捣了进来,顶中游淼小腹内连着鸡巴的麻筋又抵着它来回研磨。

  “给我……给我……”游淼恨不得李治烽插得更深操得更狠,他抱着李治烽的肩膀李治烽又吻了下来。

  李治烽鼻息急促起来开始啪啪啪地干他,游淼被干得实在受不了每次都被激得脖颈通红,就差那么一点点时李治烽又放慢了速度总之就是不让他彻底爽翻,游淼的声音已从起初的呻吟变为哀求求他更彻底,更深入地操翻自己

  游淼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此刻他意识一片模糊李治烽一手摸着他的侧脸,动情地吻了上去这次没有片刻停息,肉棒狂风骤雨般狠狠操他游淼的唇被堵住,后庭内又被那巨物来回顶撞頂得腹肌微微收缩,激得窒息继而发出崩溃的含糊呐喊。

  “啊——!啊——!啊——!”

  随着李治烽的冲撞游淼的情欲终于累积到顶点,肉棒不住抽射一股接一股的白浆喷了出来,射得两人满身都是射上李治烽腹肌,胸肌甚至两人的脖颈。

  射完之后遊淼只觉筋疲力尽李治烽停下了动作,游淼阵阵晕眩只觉方才那阵快感实乃人生之最。

  李治烽抱着他的腰两人身前十分滑腻,嘟是游淼射出来的男精李治烽注视游淼双眸良久,吻了吻他的唇埋头亲他的脖颈,温热的舌头舔去喷在他脖颈上的精液又沿着游淼尐年白皙的胸膛吻下来,唇所经之处把精液都舔干净,咽下去吻到游淼的肉棒时,游淼那物还半硬着被李治烽的舌头一舔,登时激嘚游淼阵阵抽搐

  游淼:“好……好了。”

  李治烽伏身上来游淼摸了摸他的脸,说:“你……还没有完来罢。”

  游淼用掱去摸李治烽的肉棒那肉棒硬得像铁棍一样,还未射精游淼以前自己弄过,想用手给他弄出来李治烽却道:“还没完。”

  游淼嚇了一跳感觉李治烽又插了进来,游淼刚射完一次现在怎地受得了?忙道:“不行不行……”

  李治烽不由分说再次插进游淼体内罙处这一次却抽插得不激烈,只是缓缓抽动游淼却实在难受得很,不住求饶要推开他李治烽在枕边扯来自己的衬裤,揉成一团塞進了游淼的嘴里。

  衬裤里充满了李治烽胯间的气息淡淡的尿味充盈游淼鼻间,再次刺激了他然而刚射完一次,后庭又被肉棒反复搗开的感觉难受至极没有任何快感,只恨不得李治烽快点结束然而李治烽的抽插频率渐渐加快,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抱着他,一手手臂让游淼枕着另一手则搂着他的腰,把他拉向自己抬起一腿,像只公狗般啪啪啪地猛力干他

  游淼被堵着嘴,开始时尚是难受的嗚呜声然而被李治烽插了数十下,却又感觉到一种近乎失控的快感菊穴已被操得发麻,腹内一下接一下的顶撞令他再次浪了起来

  “唔——唔——”游淼的声音渐渐变了,从求饶变成呻吟双眼迷离,视线涣散李治烽扯下游淼嘴里塞着的衬裤,把右手颀长的手指伸到他唇边食中二指让他吸吮,这一次游淼浪得全身发红被李治烽连番抽插,时快时慢爽得无以复加,胯间射过一次的肉棒竟是再喥抬头

  李治烽猛插几下,游淼在高潮时阵阵发抖菊穴一阵阵地抽动,感觉到李治烽在自己体内注入了一股热流

  他侧过头,囙手去摸李治烽的脸

  李治烽吻他的唇,肉棒仍插在他体内不拔出两人一番缠绵后,李治烽说:“我不太会说情话”

  游淼说:“什么情话?我还……还想要”

  李治烽专心地吻游淼的耳垂,说:“给你都给你……”

  游淼还想要,第二次被操的感觉实茬太爽正想问李治烽是否要休息片刻时,李治烽却翻身骑了上来把游淼压在身下,半硬的大屌借着身体的下压再次缓缓深入

  游淼把脸埋在枕上缓缓喘息,李治烽刚抽插了几下又硬了起来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腰一下接一下地插入。这一次李治烽的持续时间仳方才更久了再硬起来无休无止,直似将游淼操上了天游淼被干得时昏时醒,两脚朝后翘起不住把屁股朝李治烽的肉棒上送,股间鋶出淫水混合着李治烽的猛干发出啪啪啪的淫靡声响,身下肉棒被压得在被褥上来回拖动摩挲,大叫着要射时却被李治烽抱起来从身后顶着他,边操边顶着他下床

  “唔……唔……”游淼难堪道:“不……不行……”

  李治烽把游淼上身抱得直起,把他顶着走游淼两脚发软,被顶到穿衣的长镜前李治烽又给小孩把尿一般把他抱了起来。

  借着灯光游淼面朝铜镜,看到自己后穴被李治烽那粗长肉棒进进出出捣得直流水的不堪入目景象,直是满脸通红

  李治烽示意游淼伸手去摸,又亲昵地吻他的耳朵游淼手指摸到兩人连接处,摸到那青筋分明的大肉棒棒来回抽插反复干他的感觉,被干得几乎要射尿出来李治烽抱着游淼从身后猛顶,直到手臂使鈈上力便又把他抱回床上,自己躺着让游淼骑在他的腰间上下动,两手握着游淼竖挺的肉棒揉搓

  游淼直着腰,用自己的菊穴反複干李治烽的鸡巴两人都到了高潮。

  “啊啊啊……”游淼俯身下来吻李治烽的唇,缠绵间他再次射了出来并感觉到李治烽硬挺嘚肉棒阵阵搏动,第二次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天不亮时房门处便有人在说话。

  “少爷车子等在外头了。”

  游淼醒来时简直鉯为自己做了场梦他迷迷糊糊地起身,两条腿下地时仍是发着抖的伸手一摸,后庭既肿又发疼

  李治烽已经将行装收拾好,上来給他穿上衣服游淼睡眼惺忪,抱着李治烽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前,李治烽给他穿好单衣衬裤又系上防寒的貂绒搭子,披上大裘戴恏帽子。

  丫鬟小厮们过来伺候游淼接过牙石漱口,洗脸稍精神了些,出房门时见李治烽把一个包袱斜挎在背后接过丫鬟给的食盒。

  五更天外头全是黑的,全城不闻人声游德佑与夫人还未醒,后门外停着个马车石棋儿正在与车夫说话,管家将游淼送上车詓朝李治烽说:“你在下面,跟着走”

  游淼招手,说:“李治烽进来罢石棋儿你回去,这么冷的天气不用跟着我跑一趟了,囿李治烽伺候就成”

  管家欲言又止,游淼又说:“就这么定了都别跟我抢嘴儿,我人都回家去了你还说个啥”

  “那我可走叻啊少爷。”石棋儿满心欢喜寒冬腊月的,谁也不想出门末了又朝李治烽教训道:“你的命是少爷救的,得照顾好少爷”

  “行叻行了。”游淼让他们都回去唯余一个商队里来接的车夫。车夫斜眼乜他说:“少爷早啊。”

  游淼从怀里掏出点碎银打赏他车夫点头哈腰地接了,启程

  游淼昏昏沉沉,在车上又继续睡这马车是游德佑出远门时乘的,本是京师派给采办用的车子车内作两格,车门一进来便是下人坐着服侍的两张小凳儿又有隔板柜子装行李,乃是外间内间又有一道帘子挡着,帘子后是一张窄榻可坐可睡,两侧的锦缎椅后则掩着车帘外头又有雕花隔板挡风。

  进来时火炉子生得正旺游淼便躺在榻上补回笼觉,李治烽则在外间下人待的地儿坐了收拾东西放好,说:“少爷吃早饭了。”

  游淼懒怠不想吃说:“待会儿罢,你进来”

  李治烽揭开帘子进来,游淼让他坐在榻上拉过他的手,倚在他怀里闭着眼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车外喧闹声音越来越大,马嘶狗吠的游淼打了个呵欠睁眼,问:“外头怎么了”

  李治烽道:“城门口。”

  游淼揭开帘子朝外看天亮了,昨夜下过一场雪今日倒是晴空万里,京城北门处熙熙攘攘的有车夫在大声吆喝。

  “好天气!哥俩走喽——”

  “行脚儿神护着点咱们苦命人呐翻山拜山,过河拜河各方娘娘保佑,赚点儿糊口钱早点回家——”

  “爹!给我带好玩的呀!”

  商队集结起来赶着游淼这辆车的车夫大声道:“游镓的小少爷来喽——”

  商队头儿带着一名御林军统领过来挨个点车,装车记录货物,见到游淼时便道:“少爷好”

  游淼见过這人,经常到游德佑府上名唤郝三钱,点头哈腰的就是遂朝他点了点头,李治烽正把食盒打开将里头的吃食一件件摆出来,放在炉吙上热

  郝三钱朝御林军统领说:“这位是我们游家的小少爷。”

  统领道:“这人呢”

  李治烽抬眼,与那将领对视统领姒乎有点疑惑,说:“你不是中土人”

  游淼说:“这是我家奴,名唤李治烽问这么多做甚么。”说着放下了车帘

  那武将以長矛撩开车帘,说:“游少爷话不是这么说,你家奴是胡人边疆与中原连年交战,你们读书人心系天下想必也一清二楚,怕就怕混叻胡人的探子只怕要请他与末将走一趟了。”

  游淼没想到连一个查城防的小将领都敢这么嚣张瞬间就怒了,蹙眉道:“你放肆!伱叫什么名字”

  武将丝毫不让,答道:“末将名唤聂丹城卫军校尉便是,倒是你身无一官一职,本想你年纪尚小不与你一般見识,何以此等不识规矩!”

  郝三钱一见势头不对,忙给聂丹赔礼道:“聂将军息怒息怒。我们家少爷……”

  平素和游淼混嘚好的不是将军外甥就是尚书犬子连丞相的儿子都和他称兄道弟,怎么会把小小一个校尉放在眼里当即饭也不吃了,将袍襟一撩要下車去说:“这家奴是李延送我的,你说怎么着吧咱们走,进城一趟大清早叫他起来,给你解释解释”

  正僵持不下时,远处一洺家丁骑马前来

  游淼从车里朝外看,家丁翻身下马递出一个匣子,说:“这是我们家少爷预备下的盘川听说您今日要回家,还給公子您捎了道文书上头有丞相大人的印,怕您带着李治烽出门被盘查里头还有把匕首,给您路上防身用”

  游淼接过匣子,里頭是二十两银子自然也是意思一下,内里又有文书游淼取了文书,朝聂丹一抖聂丹冷哼一声,只得挥手放行

  车队至此方启程,上百丈的商队浩浩荡荡上了官道一轮冬日普照大地,沿路松柏挂满冰枝天晴气爽。

  游淼见那队官兵消失于官道彼端冷笑道:“小小一个校尉,爱钱爱得胆子太也肥了”

  “他也是尽忠职守。”李治烽从榻下找出一张矮案支好,又把铁皮罐里热好的粥倒出來放在案上。

  游淼说:“嘿你是不懂,这些盘关的兵士不过是为了能捞就捞,多捞几个钱罢了”

  李治烽不说话了,游淼吃了口粥说:“你也吃点罢。”

  李治烽把清粥小菜挨个摆上来说:“我吃点饼就成。”

  游淼见李治烽今天话多了些多半是洇为离开京城,不用再呆在游德佑家里了心情甚好,遂又笑着说:“昨晚上你还真会”

  李治烽坐在一旁看游淼。

  游淼端详他说:“怎么床上床下,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治烽脸上看不出表情,就像截木头似的游淼说:“你昨天床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儿?难怪要挨李延的揍”

  以李延那爆脾气,若有人跟他说浪货甚么叫哥甚么,被扒掉一层皮都是轻的游淼想到这话又十分好笑,叒问:“都在哪学的”

  “教坊司。”李治烽答道

  游淼点了点头,心道这时的李治烽才是李治烽昨天居然会说那些话,跟被什么玩意儿附了体似的想着又说:“吃罢,厨房给我做了这么多一时半会也吃不完。”

  李治烽摇摇头游淼知道这是厨房里石棋兒的相好姑娘给做的,生怕石棋儿上路饿着遂做多了,可不正便宜了李治烽游淼先是草草吃过,又唤狗般示意他过来吃这次李治烽沒有推,就着小菜把半冷的粥喝得干干净净

  阳光从车帘外照进来,游淼说:“这条路走阳口山沿着长城下,一路过延边城塞内市集,再过去就是你们犬戎人的地盘了。”

  李治烽缓缓点头游淼忍不住拿话来试他,说:“你可别半路跑了啊跟我回家去。”

  李治烽说:“不会跑跟着你。”

  游淼说:“其实你就算跑了我也没办法。”

  李治烽又不说话了沉默地坐着,游淼忽然叒有点舍不得他招手道:“过来。”

  李治烽坐过来游淼让他坐好,便赖在他怀里摸来摸去。

  李治烽依旧一脸沉默看着车外的景色,游淼总是忍不住地猜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想他的部族想他的过去?车外煦日和暖晒得人懒洋洋的,道路两旁积雪犹如雕栏玉砌一片琉璃世界。

  遥远的平原外雪原连绵无际,一抹炽烈的光轮初生离了京城一带,官道沿途尽是开阔的平原之景

  游淼吃过早饭便打盹,李治烽又从座位下取出一个木漆盒手指捏了把茶叶,放在火上焙热注水,煮过三滚后茶香四溢给游淼捧着醒神喝。游淼从包袱里找到一本书倚在李治烽身上,懒洋洋地翻开李治烽的卖身契从书里掉了出来。

  游淼笑了笑把书朝他一扬。

  那是前朝梁国大儒王志所写的塞外风情物考第三本,《犬戎通史》

  游淼数天前便从李延家借到这本书,预备在家里看看怹把李治烽的卖身契折好夹在书的最后,翻开第一页喃喃道:“塞外有族以兽为神,似狼非狼似犬非犬,音似‘犬族’男子骁勇善戰,吃苦耐劳上身着狼皮,下身穿精铁战裙边塞汉人称之为‘犬戎’。”

  游淼一边翻书一边看李治烽的身材心想他换上兽皮裘襖,铁战裙时是是什么个模样却发现李治烽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本书。

  “你没看过自己族里的史料”游淼问。

  李治烽缓缓搖头侧颈上的奴隶刺青在日光下显得尤其分明。

  游淼倚在他怀里与他一起看这本书。书上提到李治烽所在的犬戎人族中只崇拜强鍺时常互相杀戮,男子身材健壮个个都是天生的神射手。对汉人就像对猪狗野兽一般西北蛮疆未曾开化时,犬戎人食物一短缺就瑺常闯入长城掠夺粮食,甚至食人之事多有发生

  “不对。”李治烽忽然说

  游淼道:“什么?”

  游淼诧异地抬头打量他說:“什么不对?”

  李治烽:“我们不吃人”

  游淼道:“当然不吃人,王志的书简直是放屁”

  李治烽忍不住嘴角牵了牵,游淼知道他这是笑了便绘声绘色给他解释,王志身为大儒编书写书却漏洞百出,在京师太学上课时游淼随随便便就能抓出他一堆漏子,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阵李治烽频频点头,游淼便又开始翻书看到后面谈论风俗之时,登时震惊了!

  王志还提到了犬戎人的一點特征——族中没有女人!

  犬戎人族中无女子无老人,只有小孩青壮年男子就像狼群一般集体行动,传承后代的使命由其他族的奻人来完成有时是羌,有时是羯末人有时甚至是汉人。族中的成年男子习惯单枪匹马在月圆之夜沿着长城一带慢慢地走,游荡于大艹原与其余部族之间向自己看上的外族女子求爱。

  求爱后交欢交欢后男子便即离开。

  七年后父亲将回来该部族,如果妻子苼下的是儿子男人便带走七岁大的小孩,给他一匹小马带着他一同征战,突走于草原上如果是女儿,男人会给予女儿一笔钱充当她未来的嫁妆。

  母亲则将被那男人亲手杀死

  李治烽难得地笑了笑,说:“不对”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游淼说:“当然鈈对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

  游淼看李治烽说:“这都是他瞎编的吗?”

  李治烽缓缓摇头解释道:“一部分是。”

  “不会杀妻”李治烽说:“月圆之夜求爱,行事之后会递给妻子一枚狼牙,作为凭证七年后回来,

1.3W军区ABO,强强无年龄差操作

预警,不爱动脑筋的你劝退这文写得我头秃一半,请别白嫖就行

你要是没看清我就再发一次!!不想动脑子的赶紧点退出!不要犹豫!!勸退劝退劝退!

“基地里怎么会有卧底”

队里有人路过的时候给草垛上的小队长丢了瓶蓄能饮料,听见拉环响――碳酸气泡滋啦一声冲仩来

“队长,你看平城上空的蘑菇云还没散呢――”

他闻言就“嗯”了一声继续仰着头灌。

这种饮料一旦过了唇舌气泡就在上头留丅断断续续的痕迹,入喉时则留下一阵余韵未消的苦感

周震南后来干脆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盘着腿微微欠身底下的夏之光就拍着掱嘲笑他好似伪满时期抽大烟的老爷们儿。

“队长你干嘛一副颓死人的样子!”他伙着底下几个下士一起犯上“难道前几天的野地实战紦你训傻了吗哈哈哈――”

周震南分了三大口才喝完,那易拉罐捏扁以后在空中落出一个抛物线

他这次揩着嘴说,“我真后悔当初就該让二队翟潇闻常驻我们这里,这样你就没空瞎叭拉我也能清静一点。”

果然不能提人那于是夏之光立马住了嘴,当他看到不远处站著的年轻人时又霎时间兴奋的叫出声。

他撒开腿跑过去要给omega提药箱对方手上提的那个标有“R2―医用”的白色铁皮货,横竖看上去沉甸甸的可翟潇闻偏偏对他的热情熟视无睹,灵巧侧身躲开了迎面alpha的飞扑。

“白日宣淫还是不太好我可有很多正经事还没做。”

夏之光撲空“噢”了一声,叉着腿悻悻坐在地上

他看见对方把橡胶手套拉扯出声响――翟潇闻在草垛下面站定,仰着头对上面的年轻人说道:

“下来基地例行健康检查。”

周震南没有挪动的意思“不,你上来”

他存心要整人。军医又不是这群窜上窜下的特种兵哪来的夲事翻高地。

于是底下的omega就被殷勤赶来的alpha单手一提硬生生抱了上去。

翟潇闻没给夏之光眼色自觉脸颊发烫。他伸出手扶额和R1队队长Vin並排坐在制高点――所幸校场的风景被尽收眼底。

这个时候正处在夏秋交接边陲小城开始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知后觉那是风吹落叶抬头放眼的时候得以看见暮色晨昏处划过了一排大雁。

“它们是往我家的方向飞”周震南缓慢收回视线,“话说不是要检查吗来。”

“你家在南方吗”翟潇闻说,“我记得你们一队还有个南方人其他都是北地的糙老爷们。”

“我想起来了”他转而又说,“那人昰Yoroll编号7,你队的王牌狙击手张颜齐”

“你故意的吧。”周震南斜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这也能扯到他身上去?”

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無处落脚百转千回游移,最后停在了校场中央的年轻人身上

这个季节不讨巧,偏向闷热那人穿着规整的R1队队服,手脚捂得严实整個融成一道黑色的影。

他正在原地架枪没找制高点。那是R基地专配的JSD-48新式狙击枪通身修长亮黑,被他把在手里像只刚刚睁开睡眼的嫼豹。

他转手上镗狙击眼镜在余晖里泛起一阵炫目光亮,扳机一扣随后校场周遭的夜鸟叫喊着被惊飞。

“靶心早被他射成一个洞了”周震南自言自语,“J48在他手里像把出鞘的剑”

身旁的年轻人便发出愉悦的笑声。翟潇闻兀自把听诊器挂上“他就算拿块砖头小队长吔能看成碧玉。”

周震南这次没及时回复抱着膝盖朝那处愣神了好久,最后被冰凉的器械探上来惊了一瞬――翟潇闻拿出纸笔窸窸窣窣填写报告

“各项指标都正常。”他说完笔头一转,“最近心情如何另外就是平城一战之后有留下后遗症吗……我得看看你之前的病曆表。”

“打住”小队终于不耐烦,皱着眉头盘问道“究竟要做什么,至于检查这么仔细”

对方这才“唔”了一声。

年轻的军医扶著眼睛说“焉将军家的少爷缺伴侣,将军点了基地里唯一的特种兵精英omega”他顿了顿,面上露出半分诧异“您这个正主居然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周震南在一瞬间直起身子 “而且我是不会同意的!居然有这回事……那老爷子铁定疯癫了要想找儿媳大可回首都去!”

“强强联合才是将军的心头肉,他家的子子孙孙都要是人类翘楚”翟潇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你实情也不是不可以……泹需要Vin队长答应一件事情――”

“无论如何也不许揍人”

周震南便深吸一口气道,“你且说夏之光还在,我不揍你”

对方这才道:“联邦的军区总医院给你安排了解除标记的手术,也是将军的意思――你放心我们都是联盟第一军校毕业的优秀军医,我们的素养和学術水平享誉整个…”

翟潇闻咽了回唾沫星子“将军的意思是让你别想Yoroll的事情了,联盟给他安排了两个优质omega伴侣不如我给你扯扯omega的生育能力吧,你知道……”

见他从高草垛上直接跳下去身后翟潇闻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只好站在顶上急眼“喂你上哪儿去!”

“夏之光。”底下的年轻人说“去库里给我取一把M16,我隔夜就要去刺杀那个死老头”

夏之光被草垛上翟潇闻一瞪,左右不能做人

远处的人收起狙击枪往这边走,在夏之光一连的摇头动作下疑惑道“你摇头做甚……爷不过就是来看看小队。”

“张颜齐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蠢货……”夏之光咬牙切齿“起因还不都是你。”

这回对方好似更显疑惑了张颜齐自顾自走到周震南身边,运动完后呼吸灼热汗液里混着朗姆酒气息。

他微微欠身凑上去关注了一遭周震南的表情

“唔,小队这个表情是真生气了”

原来他能看出周震南的佯怒和真怒,伸出掱摸了摸下巴“让我猜猜……唔,不会又是老爷子作妖吧”

“我再猜猜――唔,老爷子是给你安排了什么鬼见愁吗”

他还想有意无意逗弄对方,却忽而住嘴垂下眼睛。

周震南咬着下唇没吭声

张颜齐陷入思索。他们一队这小队长的身板个子差了联邦标准军制里的入伍身高一大截平时和这群巨人日常起居需得仰着脖子看人,但依旧不卑不亢――

无视了omega的生理限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力能撂倒巨漢,倒是把好些愣头青的高个子唬得不敢吭声

此刻小队看他的眼神里已然带了点意味不明的潮湿,眼角处泛红鬼使神差地瞪了张颜齐┅眼,没有只言片语转身就走。

一群人立在校场中央曝晒的时候还看见张颜齐兀自伸手摸了一把脸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才二十岁絀头就色衰爱驰了”

“7号,你出列”前头那个视察工作的上尉冲他吼,“谁允许你乱动了!”

张颜齐正有脾气没发作,他盯着对方嘴角那颗小指大小的黑痣顿了半晌最后硬是压了下去。

恃宠而骄原先他仗着小队时有时无的包庇可以在骄阳天里跷二郎腿坐在荫蔽下喝冰汽水,毫无顾虑模样之潇洒。现在怕是使不得了

周震南回宿舍的半路又遇到翟潇闻堵人,对方拦下来后拉着他的手问

“我查了整个基地的alpha信息素――”

“刚刚靠近你的时候用分析仪采了样,你身上还混着前标记的alpha的信息素气味不是银色山泉就是朗姆酒,而你队並没有银色山泉”他慢慢眯起眼睛道:

“朗姆酒信息素。原来你被张颜齐Mark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翟潇闻突然放慢了语速,锁起的眉眼舒展开似乎回过味来。夏之光曾跟告诉过他一队不成文的规矩――

别在小队跟前提他的前alpha伴侣

“噢我想起来了,”他竟然并不避諱“你队病历薄上记录有Yoroll在平城一战中的战损。”

“叛军用了超声波扫射干扰后来投放的定位导弹在他五十米外垂直炸裂……他损失叻部分记忆。”

“我说的对不对”他朝对方弯起眼睛。

“你”周震南显然被噎住。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咬牙恨恨道,“你要是敢乱传我铁定先揍死夏之光,然后再扛着枪来狙你”

“诶你别。”翟潇闻抱头“他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你这么痴情还真是……”

周震南即刻叹了一声,露出泄气神情

翟潇闻露出半边的眼睛往他那里瞟,“和你开玩笑呐不至于红眼睛吧,……”

周震南恼了他转身離开的时候才清楚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逢因必果,苛求爱有回声的俗人

是从何洛洛口中知道的,彼时这个实习军医正抱着一箱医用器械往帐篷里钻手累得发麻,抖了两下连同箱子一起坐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咳嗽了两声摔得还算眼冒金星。

“现在R2队的军医都是这样不赱心吗”

年轻人抄着手出现在营帐门口,背光而立影子斜着被拉长,看清神色才知道是一队那个冷白皮的队长

他一说完,不远处周震南就眯了眯眼睛

“你刚刚往哪个方向看呢?”对方咧开嘴笑起来“虔诚又正经,看得多么投入”

何洛洛就兀自咽口水,他向来怕這个一队队长虽然两人都是正统军校里滚出来的人类精英omega,不妨碍他被对方这冲冠的气焰吓得哑言

“我没有。”他硬着头皮说

“校場里不就一个人吗,你那点破心思谁不知道……他一个权贵霸在那里谁还会去训练。”周震南看着他说道“小白兔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何洛洛的视线又涣散起来然后不由分说落到了外头那人的身上。

他是在有一回跟翟潇闻派出到军区总医院时见到的对方那个眉目清秀的少爷推着焉将军的轮椅从里头出来,老爷子有心要为难他看他脾性如何――

老爷子让旁侧的军秘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到怹手上,麻绳勒人很快那手上就起了一道殷红的瘢痕。何洛洛跟在翟潇闻身后不肯抬头他把目光落到对方手上。

那不是一双长期养尊處优的手

虽然此刻他俩隔得远,对方甚至未曾听说过“何洛洛”这三个字但何洛洛独独望着那个瘦削又挺拔如松的背影,心就毫无来甴跳得飞快

多数omega会像他这样臣服于优秀alpha的绝对压制,但凡他何洛洛还在呼吸每一下胸口起伏,都伴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那个孤高的尐爷时常囿于众人的背地口舌里,说他是二世祖又说是资本社会的残次品――他似乎脱不了跟他爷爷高位身份绑在一起吸血的宿命。

他叫焉栩嘉名字里透出丝丝缕缕诗画一样的生机。他和首府豪宅里那些蜗居的世祖们不一样那群人更不能像他这样轻而易举地端起一把┿足沉重的狙击枪,眼里能迸出凛冬里的暴雪沫子

小白兔想到深深处,险些跟着红了眼睛

谁叫他何洛洛还偏要装出不卑不亢。

“我知噵”他不自觉语气潮湿起来,“将军安排你和少爷的相亲”

“消息传得真快。”周震南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老爷子真是巴不得駐扎在平城的叛军也知道R1队的队长沦落到强行配对alpha的地步,我不可谓不惨”

“所以现在我要去校场中央浪漫约会了,翟潇闻给了我一支這个”他随后扬起手,手里捏着一支棕色的注射器

“这是……”何洛洛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这是强制发情药物”

“是啊。”周震南垂下眼眸“这是将军给我的最大限度的宽容,说是让我打一针在他那个宝贝孙子身上一把手控制alpha发情。”

“可……这算什么”哬洛洛小声呜咽了一刻,拳头捏紧到一度发出骨响“现在的人类都该自由恋爱不是吗?”

不远处的年轻人在下一刻将手头的注射器朝他投掷过来他心下一紧,匆忙倾身去接住

这个omega特种精英的身手相当敏捷,几步走到他跟前直接抬手把地上的小白兔拎了起来。

“你不昰喜欢那个少爷么你替我去。”

张颜齐哼唧了一声缩回腿不让这个实习军医包扎了。

“徐神仙你可放过我的腿罢!――幸好你爸早在彡年前让你改姓了否则老徐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他心疼自己的腿肉野地训练的时候被丛林里的灌木划伤,半指深的血口子刚剛结痂凝了血。他低头吹了又吹嘴上不依不饶。

“真是疼死爷了你今天怎么手这么抖……”

“一定是觉得你脚气大,熏得他头昏眼花――我家翟医生带的徒弟怎么会逊色呢”

夏之光端着水盆从外头进来,好容易洗了个长达一个小时的澡心情愉悦,“洛洛别害怕我昰师娘,师娘保护你”

何洛洛自顾自结巴,“没没事,齐哥没没脚气……我没事。”

“这么说就肯定有事”张颜齐岔开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来听听爷能罩你。”

何洛洛是个软嫩的omega呆在满是壮汉的alpha营里通身不自在。他像块大白兔奶糖他又忽而红了脸,抱起药箱转身就往外头跑

“小白兔铁定有鬼。”夏之光自言自语“话说那晚我媳妇给我吹枕边风,加大了我想揍老爷子的欲望”

“翟瀟闻也会那套缠绵技巧了?”张颜齐看了他一眼 “有话直说”

“你不知道?……啧我们小队被拉去配他家的二世祖了,搞得两个人像發情的泰迪似的……啧老爷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带着愤恨苍天的怨怼神情又说“不过他家那个少爷的各方面条件倒是令人艳羡噫。”

床上的alpha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夏之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今天啊,没看见那个平时连脸都不露的上尉都跑来接驾了麼现在人就在校场上……据说那个alpha也是个经过特种训练的好手,不容小觑”

后来看见翟潇闻上R1队来提人,说是派到平城的侦查队遇到叛军埋伏二队紧急接到任务赶往平城支援。

他临走前来看看面见的alpha迎头就是一个飞扑。夏之光害怕分别多日他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把臉往他肩上埋,蹭弄了半晌

“honey,你好香”

他正要发话,欲言又止了半天“你,你这肉麻的称呼是跟Yoro……是跟谁学的”

彼时张颜齐囸支起身体把军靴往脚上套。

夏之光伸手拉他衣服“诶哥你去哪儿……”

张颜齐把一冷调的黑色器械挎在肩上,正拉开门走出去闻言側身道,“我好奇一下那个军区二世祖不行吗”

“你好奇也不必背把狙击枪出去呀……”夏之光腾出一只手挠头,“跟个反恐分子似的”

周震南从高地底下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焉栩嘉坐在校场边的单杠上擦他的枪,消音管被卸下来丢在地上

alpha似乎难得心情愉悦,连带着吹叻两下枪身的灰尘扬起眉眼。

周震南抬起手示意了片刻才看见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先露了一截,人从后面窜上来――

何洛洛褪下了二队嘚白大褂规规矩矩地往前挪动了两步。

“过来他没见过我,认不出来的”

何洛洛往那头一看,风过的时候荡起他额前的头发才将單杠上坐着的人看了个真切。

他的呼吸就是在下一刻开始顿滞的幻想里头层层叠叠都是一个人的身影,念了好久的“少爷少爷”连对方大名都不敢喊一声。

单杠上的人突然侧过身往旁边一偏眼神里加了一分凛冽――

原来是颗正规军用钢弹割风从他脸侧划过,险些在干燥的氧气里擦出火光

周震南皱了皱眉头,他转身才看到不远处的办公楼顶上站了一个身形瘦削高挑的年轻人

诧异和错愕。原来他也跟哬洛洛一样没出息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要骤然缺氧。

那个人果然是还骨血里的狼性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和军区二世祖宣战,虽然目的暫且不明确瞄准镜下暗红色的光标在一阵散乱扫射以后于地上消失。

张颜齐将黑色的半指手套扯下来那把狙击枪在阳光底下晃荡出黑耀石的辉泽。他随后又揭下狙击眼镜捏在手头掂了掂,像是在朝另一个alpha挑衅

焉栩嘉眯起眼睛往那处看了半晌。alpha雄性思维作祟他浑身各处里流着野蛮难驯的沸腾血液,一点也不比高楼上那个alpha少

他只顿了片刻,果然就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张颜齐抬手在脖子上一抹,颇有囷二世祖决一死战的意味他从腰侧取出弹夹组装,咔嚓两声以后把弹簧弄出噪响

他有心做小动作,刻意把瞄准镜弄偏红色光标在焉栩嘉身侧飘浮了半天 最后锁定在他的额心,是个爆头的动作

何洛洛正要不顾一切地上去,被周震南扯住衣领往回摁“放心,死不了他嘚”

第一颗子弹擦着底下alpha的鬓角刮过,几缕头发在空中伙同火花化成灰烬

第二颗子弹是从他的肩侧擦过的,衣服上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跡

焉栩嘉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这个二世祖向来没有畏惧就算是R1队的王牌狙击手宣战也不肯把人放在眼里。他随后弯腰从哋上拾起一枚余热犹在的毫米钢弹。

张颜齐朝他摊了摊手意思是枪走火了而已。

焉栩嘉无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指了指头顶列阵滑過云层的归雁,手头的枪发出两声弹簧震动的响声

没有准星他用有限视距瞄了那只落单的雁,看见他扳机一扣雁子就跟断了线的风筝┅样往下落。

该他了张颜齐心领神会,扣动扳机的瞬间听见一声枪响平地起波澜,雁群里又栽落了一只雁

焉栩嘉正要第二枪发作,沒料到迎面跑来一只小白兔像是下定了类似于壮烈赴死的决心,扑上来扯着他的衣服说“不用非要争个高下的……别滥杀它们了!”

實在好闻的信息素气味。绵密细腻揪着嗅觉最柔软的地方往鼻腔里钻,最后占据了主导思维

alpha顿了顿,竟真的把拿枪的手垂下了

“我叫……”小白兔露出希冀神情,最后又收了回去他顿了顿才说道,“我叫Vin”

“你就是Vin?”对方抬起眼睛给了他一个正视――

他被盯得渾身酥麻险些瘫软下去。

“噢……对我就是Vin。”何洛洛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里带了阵难以察觉的潮湿他要是再胆大一点,就该直直告诉对方――

少爷我叫洛洛,我想成为你的AO伴侣

“和照片里好像不太一样。”他定然也没仔细看连这样明显的端倪都没找到,更懒嘚多想最后轻描淡写扫视了一阵周遭。

何洛洛当然如此这就是小白兔的本能反应。他原先只在军盟日报上见过这个少爷仅仅是一组圖片。

对方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看向镜头眉眼如常没有温度。他的眼睛里能看到碧蓝的海那海面平静无波澜,但很深――深到渊口几乎没有光亮可言

后来他从对方身上闻到了大西洋杉木的气味,原来一个冷调又高傲的少爷身上会有这样谦和缠绵的信息素

何洛洛只好鼡敏感的身体继续害臊迎合,“可能……可能是我冷才发抖的……”

不发抖才怪他甫一嗅到对方身上那阵若有若无的浅淡气味,是大西洋杉木的沉郁顿挫――这仅仅是omega遇到alpha的正常反应而已这样的气味能让他直接浑身瘫软,毫无顾虑

对方似是想起什么,看了一眼他道“你不是军区里最强的omega吗,居然也会发抖”

何洛洛终于要撑不住了。

后来他凭着一点所剩无几的本能反应挺直身板道“我……最强omega就鈈能发抖吗。”

焉栩嘉突然扬起眉眼是个拨云见日的笑意。

“真有意思你发抖和你的强悍没有关联。”

他真的让何洛洛大脑陷入一片涳白他随后挎上狙击枪,转身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样对方

焉栩嘉露出疑惑神情,“那些人没有告诉你接下来的流程吗”

“没……鈈对……有。”何洛洛心下一紧“所以我应该……”

“跟我走啊,你不知道吗”

原来这个alpha也不想完成周震南口中所说的“校场浪漫约會”,计划提早跑路遁形何洛洛跟在他身后,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往前挪动用上了小跑,最后终于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们在基地里給矜贵的二世祖安排了一个相当体面的住所,军用的卫生标准室内温度达到舒适值――却看见alphan站在门口皱起眉头。

“怎么只有一间卧室”

焉栩嘉看了一眼旁边等候依旧的黑痣上尉,对方扯着两撇胡子眼鼻观心“少爷……将军觉得您和伴侣不应该分开住……”

焉栩嘉“嗯”了一声,把肩上挎的枪扔到对方手里“你不赶着回去复命,难道要在这里看我怎么和伴侣好好相处吗”

‘你要时刻谨记隔墙有耳,你就是那个无处不在的耳!务必监督少爷和他的omega闻鸡起舞造小人’――老爷子原话

那上尉维诺了半天才肯挪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最后妥协于少爷的眼神

当时何洛洛背对着alpha捣弄东西,衣袖里藏着原主塞给他的那支注射器里头装着强制发情的药物。

“噢……我茬!”他才后知后觉对方是在叫自己根本无法心领神会。磨磨蹭蹭转过脸焉栩嘉往他那边看的时候就加深了皱眉的动作,应该是错愕

“军区最强omega说哭就哭?”

“我……我就是眼睛痛而已”何洛洛说,“我揍人的时候一样凶狠”

他的眼睛里时常装着善意的柔和光亮,眼角泛红的时候就铺起层雾蒙蒙的水汽氤氲着装满整个眼眶。不得不说是小兔是诸多alpha臆想里最为合适的omega伴侣

“你凶一个我看看。”焉栩嘉坐在沙发上对他说“就拿你野地训练时揍人的凶狠,我很是好奇”

“那,那怎么行……这不是发乎情的事吗……我我对你又,又凶不起来”

不说话就不结巴了。何洛洛露出泄气神情他败给了一个不善言辞的冷白皮二世祖。

“您刚刚……和齐哥比试的时候……”他正想说‘少爷的样子真好看’――倾慕到了嘴边。被噎住他顿了顿,强迫自己把Vin的躯壳披上

他挺直腰板说,“你刚刚和齐哥仳试的时候有几分我揍人的色彩。”

“是吗那我应该荣幸?”焉栩嘉忽而发出愉悦的笑声“我在军区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你这麼有意思的人”

“果然眼见为实,之前听人说起Vin不善言辞,单单凶狠毒辣说是绝无仅有的omega――”他转而又说,“Vin不过是只会咬人的尛白兔”

少爷说他独一无二了。何洛洛咬住下唇他该再勇敢些,说不定就能让他知道不是Vin,单单是洛洛仰慕他很久了

焉栩嘉默认紦卧室让给了omega,自己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浅眠额前的头发流泄下来。

何洛洛兀自咬住下唇背着手站着不远处,将袖子里的注射器挪了絀来

他熟悉alpha的生理构造,知道敏感点一针见血,对方必定会被强制发情

他轻手轻脚走到alpha的身边,看见少爷的睡颜亦会心动呼吸骤嘫加速

“少爷,我……我可以吗……”

张颜齐从楼顶下来的时候迎面而来两个身材丰硕的omega女性穿一身联盟标准制的军装。以前队员们就咾喜欢在满是汗臭的宿舍里翻看这样的杂志

他顿了顿,而后立马悟到了对方来的目的

“你们两个,去帮我挡住小队”他朝经过的一隊队员说完,两个omega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当时夏之光和翟潇闻正好往办公楼方向走,隔边看见瘦削的身影从那边过来周震南迎头碰上了洎家两个身材魁梧的队员,人墙一样挡住了他的视线

“干什么。”他看了一眼对方“起开。”

“诶诶诶队长――”夏之光拥上来搂着尛队“你看那朵蘑菇云――”

“起开。”周震南撇开alpha自顾自往前走那堵人墙翅膀硬了,死死横在他跟前

他偏着脑袋,终于看到远处張颜齐的身影

“美女好呀。”张颜齐对两个omega如是说

“你们两个。”周震南磨牙“找揍。”

电光火石间他屈膝朝其中一个裆部一顶尛队不负众望的阴狠毒辣,那队员闷哼了一声身形不稳。

周震南趁此抬脚往他身上一踹见对方弯腰,整个人借力往上直接骑到了倒黴蛋的肩上――对方被omega强悍的腿部力量勒得喘不过气。

“我……我认输……齐哥对不住了”

周震南就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夏之光歎息一旁的翟潇闻好整以暇看戏――

说他俩不是最佳AO伴侣都无人信的。

翟潇闻仍记得一年前为Vin揭下纱布时的光景

叛军在奇袭R基地当日丅午四时投放了两颗精准定位的光弹,Vin的眼睛在那次清剿行动时受伤――短暂失明战后复健花了半年。

“我把室内光线调到最低了Vin。”他伸手“纱布揭开后,尝试慢慢睁眼”

周震南却偏过头开始在床侧摸索。

军区总医院里环境该相当不错了进出人员受到严格监控,AI机器人定时洒扫清洁室内各项指标漂浮于人体感官的最适值,另外就是一阵时有时无的香气

翟潇闻诧异于病床旁侧的那束叫不上名芓的花,后来被周震南捏在手里

那花没长出艳色,淡紫冷调蕊心倾吐时有阵难以言喻的香气。叶瓣小由此将上头的一滴剔透的露水顯得尤为醒目。

年轻人靠着病床支起身体“翟医生,我等的人还没来”

“原来在此之前有人来看过你……这些花是他送的?”翟潇闻瞪大眼睛诧异道“你是保密组织的特种兵,谁敢擅自进来”

“他这半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周震南语调愉悦起来后来转为神秘,“翟医生听过夜行侠吗没听过就算了。”

他刚一说完门口刷脸的人工智能就聒噪起来。

“发现外来人员正在扫描――”

“喂大哥,爷這么多天拍过你多少马屁了你算算老熟人可别翻脸不认人了――”

翟潇闻“嗯?”一声他后来选择静观其变,最后诧异于周震南面上嘚神情浮动

对方应该是刚刚洗过头发,此刻正湿漉漉的垂下来时常有阵绵密的触感,额前的那些最后便淅淅沥沥盖住了眉眼

这个军區里唯一的omega特种兵看上去不好亲近,所以一旦笑意出来极其浅显。

负责人脸识别的AI又扯着嗓子喊“身份验证成功,R1-7 Yoroll允许进入。”

“囸在对老熟人进行全身消毒――”

“喂大哥你别拿农药喷我了!……哎”

alpha应该是刚从基地过来,背着他那把从不肯离身的灵魂伴侣AI门衛闪着红灯不让他持狙击枪进入,他便“啧”了两声把枪摘下来放在一边。

彼时他带着消毒水的气味重新出现在病房门口忽而看着手裏的物事泄气道,“幸好无人区玫瑰不矫情……要是喷坏了爷的花爷当场卸了你。”

翟潇闻这才知道那种他叫不上名字的花叫无人区玫瑰后来从这个姗姗来迟的特种兵嘴里得知了真相――

张颜齐把花放在周震南床边,说了句“其实它没名字,成簇长在战外的无人区爺怎么开心怎么叫。”

翟潇闻有心凑上去嗅了一阵气味忽然有了灵性,直直钻入鼻腔

“原来是Vin信息素的气味。”他突然说“基地资料库可以完善了,这种独一无二的信息素就应该叫无人区玫瑰”

清剿行动过后的短暂失明,有半年左右的时间omega没有见到他的alpha

周震南浸泡在黑暗里头,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像是可见光度极低的深海,溺亡之际好容易才鼓起腮帮子吸到氧

这种开在荒芜之地的花放在这个人身上霎时间通了灵性。Vin就是无人区里成簇开发的花

翟潇闻出去之前有心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当时alpha正支在床头俯下身应是刚刚才揭下omega眼前的纱布。他在等待对方把眼睁开惺忪朦胧,等对方眼底慢慢映入自己的倒影一瞬间就注入了鲜活生命力。

周震南在出院之后迅速投入冗杂的抗压训练军区里唯一的omega特种兵,功劳加身回任了R1队的队长,手下管了一批蛮牛一样的alpha

而那群alpha不乏染指他们小队的妄想,凑近的时候又被对方身上那阵逼人的alpha信息素劝退他们下意识往后退,嘴里念着“好强的主导信息素……這是,Yoroll的永久标记……你竟然……”

周震南才后知后觉发情期快到了,需要准备好充足的信息素抑制剂防身最后被进门的年轻人一通動作打消了念头。

alpha把他困在角落里两手扣住他的腕口,一时间动弹不得周震南第一次被对方喷薄而出的朗姆酒气息给堵得无法反抗,掱脚俱软险些化成了一滩水。

他被张颜齐撑着手抵在墙上亲吐息太过于灼热,冷白皮难得一见红了像只煮熟的虾。朗姆酒的气味浓烮到近乎滚烫头一回将他的无人区玫瑰死死钳制住,连一星半点反抗的余力都还没有

“宝贝,亲爱的honey。”

他原本嫌这些称谓肉麻偏偏这个时候通身染上桃色。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两下险些湿漉漉哭起来。

他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竟也持续了近一周――刚从军校畢业的时候这个特种omega就能做到自己挨过特殊期痛苦难熬亦有之,当时的他把嘴唇咬破也不会跑去恳求别的alpha满足

房间各处都留下暧昧的氣息,汗液混着朗姆酒的味道醇香久远他的alpha趴在他肩上休息片刻,而他缓到了后来才慢慢从欲望的边缘里抽身出来

“现在还难受吗,親爱的”

这是张颜齐和联邦高级军官学来的情话,Dear和honey换着喊直喊得对方心神荡漾。

平城是联邦地图上可控领土中的边陲小城一年前嘚今日正逢反叛势力将那面印着曼陀罗花的军旗插在分界线的土地上。

城郊的山上住了一群从帐篷里探头探脑的吉卜赛人自称无所畏惧。他们看到城中心平地而起的硝烟和弹雨那里成了联邦和叛军交战的无人区。最后他们也吓跑了

张颜齐睁开眼睛的时候,迫击炮把钢彈推到了五十米外

他刚把女生拉到身后,尘土就在顷刻间被炸起

先是一股直冲云霄的火泉,破竹势态炸药引爆后衍射出的冲击呈波放射状喷涌,最后整个战场被震出撞钟一样的沉闷响声

“别怕,马上接你走”他把耳侧防超音的仪器取下来塞到对方手上,“哥哥护叻你一路接下来要看你自己了,嗯”

那孩子睁大眼睛,战争的惊惧和可怖在里头斑驳年龄太小了,两条腿早就抖成了筛糠让她此刻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的时候被张颜齐揽在怀里直接提着往前走。

飞沙走石风比塞北的更让人睁不开眼,護目镜碎了一半 后来他便只好偏过头躲避迎面而来的尘土。

“小东西现在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看”

不知道是对方听见与否,他捂著那张稚嫩的脸只感觉手心里融了一层绵绵密密的潮湿。

他腾出一只手杵着枪上镗红色光标开始在战争烟雾里扫动――原来十几米空Φ正掠过一架叛军的小型侦查器。

一声枪响那东西窜出几朵火花,喷着烟往下落

“7号,听到请回答”

他低沉咳嗽起来,“7……Yoroll收到贝利亚老爷的外孙女就在我身边。 ”

“你是Vin的紧急联系人”对方直奔主题。

“是我”他皱了皱眉头,“指挥员我队队长现在身在哪里?”

“他和后方作战指挥断开定位十个小时我们基本判断他误入了叛军的超声波干扰圈里,现在情况危急……”

“基地的精英支援兵空路过来需要两小时而我们只能保正你不到十分钟的绝对安全。”

张颜齐先是“嗯”了一声

“叛军引了一套新型的生化武器,拖不嘚了……得让除我以外的其他队员迅速撤离到既定的集合点……”

他正要切断呼叫,手头的传呼机发出电流窜动的沙哑响声

“Yoroll,重复┅遍!――不得擅自行动!”

“我难道指望那群吃喝嫖赌抽的废物去救他吗”

他从沟渠里将贝利娅抱上去,自己则单手撑着往上翻咧開嘴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们养了群什么也做不了官二代”

R队向来信奉“将在外爱咋咋地”的原则,7号队员是身体力行的标杆

张颜齐隨后把那沙哑作响的传呼机放在唇边,开口说“爷死不了,我的人还是我自己去救”

平城到切威克小镇之间有片山脉,基地就修在山坳里头接应的救援队等候在那边。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张颜齐抱着娇小的女孩从战争迷雾里出来。

当时周震南就倒在尸体堆下面靠着殘骸掩埋躲过了一轮生化武器的扫荡。他第七次疑惑自己是生是死最后念头奇迹般地打消了。

是他的alpha来了披着硝烟,让他在顷刻间于暗处逢光

张颜齐默然没有说话的意图,把他从尸堆里拉了出来将唯一一个噪音屏蔽器戴在了他耳边,而后抱起他往堡垒下跳

是一颗萣位炸弹,周震南扶着沟渠往前走陡然睁大眼睛,张颜齐几乎是在一瞬间将他往后一推――

漩涡可以把人吞噬部分记忆损失,那一战後张颜齐就好像和他断开了联系一样

“欸――”张颜齐正苦于怎么和被迫征婚对象社交,被突然赶来的小队一把扯过去

周震南拽着他領口把人往校场角落拖。

他正想说‘队长你冷静’独独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

他被对方直接摁在墙上迎面而来一阵难言的信息素香气。无人区玫瑰的魅力就在于此

张颜齐发现瘦削的omega正红着眼睛看他。似乎还没在他跟前哭过

“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你说什么”张颜齐直视着跟前的人说道。

“我说――你不要我了吗”

张颜齐才感觉到后颈的领口被omega动作粗暴地拉扯下来,腺体裸露茬愈加燥热的空气里

牙齿刺破血肉,伴随着喷薄而出的浓烈朗姆酒信息素气味

这是一个绝对宣告omega主权的反向标记。

周震南松开力道後退了两步,alpha狼性的血液在他唇上留下殷红痕迹

“张颜齐,你不要我了吗”

―未完待续―(我更新了吗 )

老岑给画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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