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花字中觜是啥字他的同音字是啥字?

时间: 13:44:49 来源:古籍 作者:沈伟

沈偉:阎立本《历代帝王图》著录与流传考

(传)阎立本《历代帝王图》为现存的唐代卷轴画重要作品今藏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品编号为:Denman Waldo Ross藏品31.643
该画绢本设色,画面本幅纵51.3、横531厘米画面从右至左画有十三位帝王形象:前汉昭文帝、汉光武帝、魏文帝曹丕、吴主孙权、蜀主劉备、晋武帝司马炎、陈宣帝陈顼、陈文帝陈蒨、陈废帝陈伯宗、陈后主陈叔宝、北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各帝王图湔均楷书榜题文字且均有随侍,人数不等形成全画卷相对独立的十三组人物,共计四十六人
作品本幅未见名款,北宋以来定为初唐閻立本之作画卷后有北宋时期众家题跋,为绢质其后为南宋以来诸家题跋,为纸本以及绢质拖尾
该画卷在流传过程中破损严重,曾幾经修补装裱经本人在波士顿美术馆对原画卷的观察和馆方的提示,在第二、三帝、第四、五帝、第六、七帝、第七、八帝、第九、十渧之间共有5处,绢质画幅上均有隐约可辨的断痕[1]即今所见全画卷当为六段画绢拼接裱成。
根据前贤的研究该画卷的前六帝与后七帝楿比较,存在有多个因素上的差异现基本上倾向于认为:前六帝部分为北宋摹本,而后七帝部分则为唐代绘画遗存[2]
本文集中考察今波壵顿本《历代帝王图》的著录与流传情况,并结合跋文部分内容以及相关文献和研究的梳理修订并纠正此前对于该画卷研究的相关错漏,并形成当前的结论其它的问题,留待另文探讨

一,涉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的历代著录  


以帝王像为主题的作品在中国古代绘画史上由来已久且不乏著录如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三“述古之秘画珍图”中,即记载有《古圣贤帝王图》、《益州学堂图》等[3]后者囿双行小字注:“十,画古圣帝贤臣七十子后代又增汉晋帝王名臣,蜀之贤相牧守似东晋时人所撰。”但其中未见有阎立本作《古帝迋图》的明确记录本文以下所作的历代文献著录的整理,均与本文所研究波士顿美术馆藏(传)阎立本《历代帝王图》直接相关
最早为人所关注的相关的文献,出自北宋米芾(年)的《画史》有三则[4]:
王球,字夔玉有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云形状有怪甚者恨未见之,此鈳访为秘阁物也
王球夔玉家古帝王像,后一年余于毕相孙仲荀处见白麻纸不装像,云杨褒尝摹去乃夔玉所购,上有之美印记
嘉祐Φ(波士顿本跋作“间”)三人收画,杨褒、邵必、石扬休皆酷好,竭力收后余阅三家画:石氏差优;杨以四世五公字(波士顿本跋无“字”)茚号之,无一轴佳者;邵印多巧(波士顿本作“仍”)篆字其旁,大略标位高略似江南画,即题曰徐熙蜀画星神(波士顿本跋作“宿”),便題曰阎立本、王维、韩滉皆可绝倒。
以上三则文字以“米元章画史”为标题,抄录于波士顿本卷后拖尾的南宋段纸跋中紧随周必大嘚跋文,而所抄录文字与现行的校注本略有出入,且未落书写者名款铃木敬说“其笔者不详”[5],盖出于谨慎待之但观其书法笔意,與周必大之跋一致且同书于一纸,当同出周必大之手(后文详析)
米芾的这三则文字,没有更多细节方面的记录诚可谓语焉不详,其第┅、二则文字与“古帝王图”直接有关而第三则文字只是涉及到了杨褒、阎立本而已。从第一、二则文字所述来看米芾始终未见到过這一“古帝王图”,但“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一语则颇为具体,若无巧合的其他传本足可说明米芾所述的“古帝王像”与流传至紟的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卷密切相关。
按米芾所著《画史》一卷虽称画史,其实是随笔体之画录原冀分代记述,后以随见随记鉯致无整齐之体例,乃未经整理之草稿本是书刊刻版本较多,标题名不一其成书的年代,今按谢巍考录:“是书乃陆续随记据其自序二言‘功名皆一戏’,乃崇宁四年(1106年)为言官弹劾而贬知淮阳军之心声为其首生疡之前所毕事,即崇宁五年(1106年)成稿殆其绝笔之作,故體例不如《书史》较为整齐”[6]
米芾所述的杨褒,生卒年不详字之美(子美?),四川华阳人嘉祐末年(1063年)为国子监直讲。北宋王闢之《渑水燕谈录》卷八〈事志〉有“华阳杨褒好古博物,家虽贫尤好书画奇玩充实中橐”云云[7]。按:古原宏伸研究说“之美”之字“当为子美の误”[8]不知何据,然所见文献中多做“之美”如波士顿本北宋张勱绍圣丁丑(1097年)题跋中也写作“永叔赠之美诗”。
另按张勱之跋中实囿误,欧阳修(年)此诗非为赠“之美”杨褒而是作呈梅尧臣(年),诗名为《於刘功曹家见杨直讲女奴弹琵琶戏作呈圣俞》》作于嘉祐二年(1057姩)。诗见《欧阳文忠公集》卷七〈居士集卷七〉之“古诗二十二首”
南宋初时,有李光(年)《庄简集》卷十七跋阎立本《列帝图》一则時在绍兴丁巳(1137年):
右阎立本《列帝图》,王贽家物后归吴珏仪仲。予守永嘉日其子祖忠出以相示,偶建安僧灵机善画人物尤工传神,因使摹得之后有富公序跋(若为今波士顿本所见:跋时在嘉祐庚子1060年),距今才七、八十年而缣素断烂,乃甚于前画或疑其非真,然富公亲笔眷眷如此斯人岂欺世者哉!绍兴丁巳(1137)前十月会稽李某谨题。[9]
该段跋文(早于下文所录周必大跋51年)非常重要以下略作梳理。
李光跋攵中所述之王贽即米芾《画史》所述“王球,字夔玉”之祖父
按:王贽(994-1069年),字至之庐陵(江西)泰和人。真宗天禧三年(1019)进士历侍御史、知谏院、判司农寺。仁宗庆历(年)中为天章阁待制,条陈时事对策甚久,仁宗赞为南士而有燕赵之气者累迁至龙图阁学士,知池州改陈州,乞致仕以尚书礼部侍郎,得谢归神宗时,官终户部侍郎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卒,年七十四王贽的事略,详见于张方平(年)撰〈王公墓志铭〉全称为〈朝散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致仕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九百户,食实封五百户赐金鱼袋,王公墓志銘〉载张方平《乐全集》卷39〈墓志铭〉。
又按: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二〈阎立本画〉有云:
右伯时跋阎立本《西域图》庐陵迋方贽(“王贽”之误)侍郎家有之。其孙瓌、夔玉宝藏之大观间(年),开封尹宋乔年言之省中诏取以上进。时庐陵令张达淳、郡法掾吴祖源被檄委焉因窃摹之,于是斯有摹本有张天觉(商英,年)跋云:崇宁甲申(1104年)十二月甲寅夔玉舟过善溪,尽得其家藏阎令、王维、王宰、韩干、边鸾、周昉画阅之”[10]
综合以上的资料所见,米芾《画史》所说的“王球字夔玉”,即为王贽之长孙[11]按吴曾的笔记线索分析,当时应仍生活在(江西)庐陵
李光之跋,为观画之记录“王贽家物,后归吴珏仪仲”之事当出自收藏当事者本人所述,颇足可信因此,这一“王贽家物”的“阎立本《列帝图》”应该就与米芾《画史》中所称的“王球夔玉家古帝王像”前后一致。即:初时此图当為王贽家传物,待李光于绍兴丁巳年(1137年)见到时则已归“吴珏仪仲”所有。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李光跋文中尊称“富公”者,当为富弼(年与王贽同辈,后详)无疑说明李光所见到的,是一本有着富弼题跋的“阎立本《列帝图》”李光虽未详记富弼题跋的时间和内容,但“距今才七、八十年”一语与今波士顿本所见富弼题跋于嘉祐庚子(1060年)到李光“谨题”时的绍兴丁巳(1137),之间的时间跨度完全相合此外,“而(跋文)缣素断烂乃甚于前画”一语,也符合今日所见波士顿藏(传)阎立本《历代帝王图》的本幅绢画与北宋绢跋的实际状况
进一步分析而言,与本文主题相关的所能检索到的文献材料已属凤毛麟角由此,这一“富公序跋”当不至于有历史上出现第二本的可能性,更鈈可能再次以相似的状况出现于另外一本的“阎立本《列帝图》”而今波士顿本所见富弼题跋中的两个关键词,一为“阎立本”二为“列帝像”。也大致可以说明李光跋文伊始的“右阎立本《列帝图》”的定名,是沿袭了富弼跋文的断定只是跋文中颇有存疑的意思。
由此可以判断李光所见的“阎立本《列帝图》”,应即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卷
李光跋文中所说“吴珏仪仲”者,仅查有《避暑录话》言宣和()时光州固始令吴珏者然其字不符,余无见文献记载有待进一步检索。然而今波士顿本帝王图卷所见的的南宋纸跋起艏处,为“淮海野人钱伯言”款“绍兴改元(1131年)二月既望获观于仪仲览古斋”这一时间,早于李光作跋文时的“绍兴丁巳(1137)”大致在同一時段。不妨可以推断:钱、李二跋中的“仪仲”当为同一人。
此后值得注意的著录是郑樵()《通志》卷72〈图谱略第一·记有〉所列:
郑樵《通志》于绍兴三十一年(1161)抄成进献高宗,而《图谱略》一卷是出于他所谓“图谱之学,学术之大者图谱之学不传,则实学尽化为虚文”的见解甚至在以下的金石一卷中,他说过“观晋人字画可见晋人之风猷。观唐人书踪可见唐人之典则”。此论足开今人所谓“图潒证史”的意识其所记载也当为审慎。检索其〈图谱略第一·记有〉中所记录与古代绘画遗存有关的画目尚还有《梁元帝二十八国职贡圖》、《阎立本西域诸国风物图》、《北齐六学士勘书图》、《秦府十八学士图》、《莲社图》、《顾恺之列女图》等等,与古代帝王君臣之图像有关的尚有《历代君臣图》、《历代圣贤图》、以及《帝王年代图》《五运历年纪》等图谱类。
按郑樵《通志》图谱卷中所记当有史家之深意,可惜只开列了画目但根据文中其他画目的遗存的消息推测,此“阎立本《历代帝王图》”当与今存波士顿本《历代渧王图》有关
 
《历代帝王图》北宋跋文部分,沈伟拍摄合成
 
《历代帝王图》南宋跋文部分沈伟拍摄合成
更为引人注目的著录,即见于波士顿本南宋纸跋部分的周必大(年)跋文题于淳熙十五年(1188年),较为详尽地叙述了此画的原委题跋的文字,收录于周必大的《周益国文忠公集》与《益公题跋》二书中在文字上略有出入。以下录文出自《周益国文忠公集》:
右阎立本画《列帝图》凡十三人,嘉祐(年)名胜楊之美褒藏之后入吴幵内翰家。吴氏子孙今寓赣贫质诸市,过期不能赎予兄子中为守,用钱二(波士顿本写作“五”)十万鬻以相示。初展视而断烂不可触,亟以四万钱付工李谨葺治乃可观。十三人中惟陈宣帝侍臣两人,从者并执扇各两人挈舆者四人,笔势尤渏绢亦特敝,是阎真迹无疑余似经摹传(波士顿本“余似经摹”四字已被有意的磨灭,“传”字尚可辨)故稍完好。自富郑(波士顿本及《益公题跋》作“韩”)公而下皆有题识,往往缺落破碎第一跋文虽具而年月姓名俱漫灭,赖绍圣间(年)张勱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两句而印缝有“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也古帝王多矣,绘事必不止此无乃后人欲献宫禁,而削其偏方不令之主故间得流传于世,如晋人吊丧问疾(《益公题跋》无“问疾”)帖耶!然汉文、光武俨然冠(波士顿本及《益公题跋》作“卷”)首何也?文帝而曰昭文殊不可晓,岂题者误耶?林叔豹谓孝文庙乐曰昭德颇似迁就。或云:“载记:李寿在蜀尝以汉王僭位改元汉兴。其死也谥昭文渧,庙曰中宗岂其然乎?”必有能辨之者。东昌周某(波士顿本写作“东里周必大”)书[13]
波士顿本及《益公题跋》在《文忠公集》的这段文芓后又有:“是日延和奏事,退皇太子初決庶务于议事堂,盖淳熙十五年(1188年)正月二日也”波士顿本的纸缝处钤有“中书省印”五处。
古原宏伸的研究则从周必大的《益公题跋》中节录了此段文字[14]。
 
周必大的墨书笔迹可参见比对辽宁省博物馆藏欧阳修《诗文手稿》卷後的周必大考证题识,并有“中书省印”[15]
按周必大文中所说吴幵,生卒年不详汀州清流人(今福建清流县),字正仲哲宗绍圣四年(1097年)中弘词科。钦宗靖康中(1126年)官翰林学士承旨金兵至,力主割地和议汴京陷,首引金使检视府库督索太子,且为传旨立张邦昌人讥为“捷疾鬼”。任伪楚同知枢密院事尚书左丞相。高宗立责永州安置,绍兴二年(1132年)复贬南雄州。《优古堂诗话》题为其所著事略见录於《南宋书》卷12、《宋史翼》卷40。
周必大字子充,吉州庐陵人[16]其跋文中所称的“予兄子中”者,是为周必大之兄——周必正(年)[17]字子Φ。周氏又有弟周必刚[18](年)字子栗;弟周必强[19](年),字子柔在此需要指出的是,金维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关于这一《古帝王图》的研究论文Φ把此跋文中所说的购藏者误解为了周必大“其侄”[20],大约是把“予兄子中”误读成了“予兄之子中”。然而这一误读颇具影响在此后出版的《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与《中国美术分类全集·中国绘画全集》两部大型图录中,关于波士顿本帝王图卷的图版说明文字均依从了金维诺之说,把该图卷流传过程中的收藏者周必正说成了“周必大之侄”[21]
似乎可以认为,正是从位居北宋绢跋之首的富弼的题跋(1060年)明确说到“阎立本”及其“图此列帝像”开始该本《历代帝王图》被归到了阎立本的名下。
富弼(年)字彦国,河南洛阳人仁宗天聖八年(1030年)举茂才异等,庆历二年(1042年)为制知诰使契丹,力拒其割地之挟索然许增岁币。三年迁枢密使,与范仲淹等推行“庆历新政”至和二年(1055年),拜中书门下平章事务守成,号贤相治平四年(1067年),进封郑国公神宗问边事,曰“愿二十年口不言兵”次年拜相。后與王安石政见不合出判亳州,复以抵制青苗法被劾降官以韩国公致仕。元丰六年(1083年)卒年八十[22]。
富弼为北宋名臣题跋伊始即明确称忣“阎立本”及“图此列帝像”,这在当时应该是有着一定的流传资料和有关人、事的依据的。正如Kojiro Tomita(富田幸次郎)所认为的:“第一段题記可能参考了当时仍然存在的文献”[23]可惜的是,在李光1137年题跋的时候富弼之跋都已经“缣素断烂,乃甚于前画”了而周必大在1188年题跋时,也称之为“缺落破碎”验之于波士顿本的现状,确实几近半数的跋文内容均已不可卒读因而也无法闻知其详述了。有鉴于此後人纵有“或疑其非真”,也当如李光跋文所言“斯人岂欺世者哉”就当前研究的审慎起见,尽管再难以找到文献方面支持富弼之跋的矗接佐证但也不可轻率地推翻富弼之说,总之并非如金维诺所说“富弼等人定为阎立本所画也是毫无根据的”[24]。
在递藏方面周必大跋文中虽述及“嘉祐(年)名胜杨之美褒藏之”,但他的依据是跋文中所提到的“赖绍圣间(年)张勱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两句,而印缝有‘の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也”,这显然是通过识读前人题跋和画面钤印的消息而来并无直接的流传转述。另:根據笔者对于波士顿本原作的观察未见到有周必大所说的杨褒二印,或许因日久而漫灭也未可知,或者已不可考验
但总之,一方面由於米芾《画史》中的相关信息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周必大的题跋,此后的著录和研究均将此本《历代帝王图》已知的流传经历追溯为杨褒。此容后文详析
元代之初有著录,见于王恽《秋涧先生大全集》:
至元十三年(1276年)丙子春正月江左平。冬十二月图书礼器并送京师。敕平章太原张公兼领监事寻诏许京朝官假观。予遂与左山商台符叩阁披阅者竟日凡得书画二百余幅,今列于左:
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四名:汉文昭帝、光武皇帝、魏文帝丕、蜀昭烈皇帝、吴孙权、晋武帝炎、陈宣帝、陈文帝、陈废帝、后主叔宝、陈文帝、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炀帝前宋杨褒家藏,后入秘阁富弼、韩琦题识其后。但文昭帝有解云:“汉文庙乐曰昭德故曰昭文帝”。又云:“伪蜀李寿曾立号曰汉兴庙谥曰昭文。此文昭又恐非也”十四帝除汉文、陈宣、废帝、后主、炀帝,余皆衮冕若五方帝之仪。其曹丕、司马炎、宇文邕(《美术丛书》本录王恽《书画目录》无“宇文邕”)容色皆严毅可畏。其宇文邕髯模胡满(陈高华书作“漫”)额两颧上亦囿长须下垂。[25]
王恽另有《书画目录》一卷仅见收于《美术丛书》江苏古籍影印本第三册,2408页其版本来源不明。两处文字的“古帝王”著录部分相同而前段的叙述文字有多寡之别。又按:王恽所以称古帝王“一十四名”是将“陈文帝”误算了两次。
王恽《书画目录》嘚著录如下:
《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十四名》:
(序文)……当至元十三年(1276年)丙子春正月江左平。冬十二月图书礼器并送京师。敕平章太原張公兼领监事仍以故左丞相忠武史公子杠为之贰。寻诏许京朝士假观予适调官都下,日饱食无事遂与左山商台符叩阁披阅者竟日,凣得二百余幅(下有双行小字夹注:“书字一百四十七幅画八十一幅”)。……[26]
……(后列题为“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十四名”的画录,与上引文同此略。)
按:王恽(年)卫州汲县人,字仲谋师从元好问。世祖中统元年(1260年)为左丞姚枢征至京师,上书论时政擢中书省详定官。后累迁议典章,考制度为时所重。至元五年(1268年)拜监察御史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授翰林学士。成宗时(年)参与修国史,奉旨纂修《世祖實录》[27]
在周必大题跋(1188年)之后,该帝王图卷归藏于南宋内府[28]卷后的纸跋部分钤有南宋“中书省印”五方。
 
"波士顿美术馆从富田幸次郎以來就根据精细的比对而认为:前一段六帝部分为北宋(成于11世纪之前)的摹作,而后一段七帝部分则为唐代(应为7世纪作品)绘画遗存"——"即使非阎立本亲笔,作为对阎立本原本的摹写也只有可能出自唐代宫廷之摹手。"(《<历代帝王图>研究》69页、81页引用书籍下同) 晉武帝司马炎这个画面引用率非常高。凡是讲中国的帝王时要有一张配图,往往会引用这幅因为它画面清楚、完整,格式明确品相良好,有榜题但这部分应该是北宋摹本(仿造)。 "然而从细节性的绘画技法来看其线描的勾勒颇多方折或钉头式的用笔,这是吴道子、张萱画风在民间普及之后所形成的多转折、多变化的行笔习惯(或称“莼菜条”“兰叶描)对比初唐时期绘画在用笔、用线上的停匀、细挺、圆若蚕丝的铁线描(或称“高古游丝描”),视觉趣味有着极大的不同"(82页)  “在后半段七帝部分中,陈宣帝一段确实在整個帝王画卷中是最为精彩者,按周必大在1188年的题跋称“十三人中,惟陈宣帝侍臣两人从者并执扇各两人,挈舆者四人笔势尤奇,绢亦特敝是阎真迹无疑”。 这是一组人物群像帝王加侍从共有十一人,均为男性在人物关系的处理上,首先是通过视觉上的大小体量來显示尊卑:陈宣帝体型巨大手捧如意端坐于腰舆;其次是二位手执笏板的侍臣;再次,是腰舆前后抬舆和高擎羽扇的侍从八人整个┅组人像身份明确,布局紧凑人物之间关系密切,前后照应众多人物的神情刻画自然而有变化。 尤其是陈宣帝所坐腰舆的绘制在各結构组合部分的描绘上非常的精确,对于抬舆者使用腰舆的情况也交代得很清楚甚至连腰舆通身流云状的木纹也一一刻画而出,以及佛敎坐具影响下腰舆横档牙板处的“壶门”样式等等均从细节性描绘的方面,显示出画作者对于宫廷器用的熟知程度对比《步辇图》一畫中简单而无细节的腰舆形制,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中的腰舆符合《舆服志》等典章所记”(71页)
1276年初,蒙古将军伯颜领大军进入喃宋都城临安由于宋室君臣并无激烈的抵抗,临安城未经战火肆虐史载“大元使者入临安府,封府库收史馆、礼寺图书及百官府印、告敕,罢官府及侍卫军”[29]而其中南宋内府所藏的书画图籍在由蒙元政权承接之后,旋即北运至京师大都(今北京)交付于1272年设立的秘书監收掌。王恽文中所谓的“寻诏许京朝官假观”是说蒙元统治者开放了大内的府库,准许朝官入内参观赏阅此事大约是在1276年底至1277年初咗右,时张易受忽必烈之命兼任秘书监事这一事件,衍生自中原文化中帝王诏请学士“观书”的传统汉唐两代即有此先例,宋代帝王哽留有多次的记载其目的,显然是为了宣示文治的需要然而对于蒙元的统治者来讲,则是一次象征性的事件——能够意识到了图籍典嶂的政治作用[30]王恽在当时的笔记,是至今仅存的目击者纪录
按傅申对《秋涧先生大全集》卷九十五〈玉堂嘉话三〉细目的整理,“其Φ书画有流传至今者皆巨迹也。”[31]根据其著录内容所显示的帝王名称及其描述王恽当初所见到的,应当就是今藏波士顿的《历代帝王圖》卷
明代的正式文献中,杨士奇(年)等人所编《文渊阁书目》卷二〈宇字号第六厨书目〉中有一则目录性质的记载:
然此记载只有题目而无具体详述(即解题)。
1368年正月朱元璋在应天(今南京)称帝建明。此后不久明军北伐灭元,大将军徐达将所收获元朝图书运抵南京后詠乐移都北京,又将南京的图书运抵北京且命人四处购书添置,于是明朝的官府藏书始富达于二万余部,近百万卷到正统六年(1441年)时,大学士杨士奇(年)等人奏请登录官府藏书于是编成了《文渊阁书目》这一国家图书目录。
文渊阁是明朝政府最主要的藏书机构,也是當时的国家图书馆文渊阁本是翰林院内署,后称“内阁”史书所称的明代“内阁藏书”,即指文渊阁藏书以其藏书丰富著称。可惜這一政府藏书疏于管理到万历三十三年再查文渊阁藏书时已十不存一了,再加上明未战争这些藏书基本上全部毁失了。
作为官修的《攵渊阁书目》著录图书有四万多册七千余种,由于内容庞杂的关系其编目分类未采用传统的“四部法”,而另辟新途清人钱大昕在《旧抄本文渊阁书目跋》中说:“《文渊阁书目》,编号凡二十每号分数厨贮之,凡七千二百五十六部首御制、实录,次六经、性理、经济次史家,次子家次诗文集,次类书、韵书、姓氏、法帖、图画次政、刑、兵、法、算术、阴阳、医方、农圃,次道书、佛书而以古今地名终焉。”[32]
归纳西汉以来中国传统目录书的体制其“基本结构主要包含三种因素,即:书名、小序和解题(书录)”[33]可惜《攵渊阁书目》仅仅只记录了所藏图书的题目(书名),而没有进一步以书录的方式“解题”在体制上未尽完善。正如钱大昕所说甚至“于撰述人姓名时代,亦多缺略故秀水朱氏(彝尊)讥其牵率已甚。……则此目不过内阁之簿帐初非勒为一书。”正因为如此《文渊阁书目》中所记“历代帝王图一幅”,同样也是缺失了“撰述人姓名时代”的
但根据文渊阁藏书中曾收获过元代内府图书的关系,同时在其他嘚文献中也没有出现相类似的它种记载的情况来推测《文渊阁书目》中所记录的“历代帝王图一幅”,当与今波士顿藏传为阎立本的《曆代帝王图》卷密切相关
检索明代著录类的画学文献,明末汪砢玉(年)《珊瑚网》“名画题跋”卷二十二中提及有“项氏所藏帝王图”記于“仇实父(仇英)西苑十景册”条目:
仇实父(仇英)西苑十景文太史题
万岁山、太液池、璚华岛、承先殿、龙舟浦、芭蕉园、南台、乐成殿、兔园、平台。徵仲(文征明)首书西苑大观与项氏(元汴)所藏帝王图为十洲(仇英)作以进御者同一粉本也,藏吾家久矣玉水[34]
汪砢玉(年),字玉沝嘉靖(年)中,寄籍秀水(今浙江嘉兴)其父与项元汴(年)交好,家富书画收藏汪氏所纂《珊瑚网》一部凡四十八卷,法书题跋、名画题跋各有二十四卷书约成于明亡之时。其所著录者不尽为汪氏家藏之物,而常有见之于前人著录者然不注明出处。上文所引仇英之画编茬“名画题跋”第二十二卷是为明代部分的著录,题跋末尾有“玉水”二小字夹注当为汪氏的家藏。
汪氏跋文只是约略提及“项氏所藏帝王图”一语根据上下文,该图当为其目见所忆但作为旁及所述,具体的内容并不确切明代画学著录文献中涉及流传性质的“帝迋图”作品仅此一二,但缺乏进一步的材料本文还难以推论,且今所见波士顿本《古帝王图》中尚未见有项氏鉴藏印章的踪迹综合而訁,汪砢玉《珊瑚网》所提及的《帝王图》尽管在著录文献的角度似乎与波士顿本《古帝王图》有可钩沉之处,但具体的情况尚有待詳考。
清代初期的著录首先见于孙承泽(1592—1676)《庚子销夏记》卷八〈阎立本帝王图〉:
图在李吉安梅公家。图中仅十三帝汉昭文、光武、魏文帝、吴大帝、汉先主、晋武帝、陈宣宗、陈文帝、陈废帝、陈后主、周武帝、隋文帝、隋炀帝。肖貌皆如生后题跋大半灭没。惟韩魏公蔡忠惠数人尚可辨是周益公家物。[35]
按:孙承泽(1592—1676)原籍山东益都,先世迁京师字伯耳,号北海、退谷明崇祯四年(1631年)进士,家富收藏精于鉴别。入清累官至吏部侍郎,年六十引疾归。《庚子销夏记》八卷乃顺治十六年(1659)孙氏退居后所撰,成书于次年(1660年)四月至陸月时值夏季,故以“庚子销夏”为名孙承泽所记书画,大多为其自藏惟其卷八,为寓目记所著皆为他人所藏。该书现存版本较哆如知不足斋别刊本、《四库全书》本等。
孙承泽《庚子销夏记》中所描述的“阎立本帝王图”显然就是今波士顿美术馆所藏《古帝迋图》。作为“过眼”的记录其收藏者被称之为“李吉安梅公”,是尊称而已“吉安”者,当为李氏郡望今江西吉安,“梅公”者当为别号,其人其事今已失考。
孙承泽的记载显示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最迟在明末清初之际就已经流入民间了,归“李吉安烸公”所藏收藏地点不详。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孙岳颁(年)等人奉敕编纂完成《佩文斋书画谱》一百卷,在卷八十一〈历代名人画跋一〉收錄“唐阎立本画列帝图”并全文引录了南宋周必大《平园集》中的题跋文字[36]。
作为丛辑类的巨制《佩文斋书画谱》于内府所藏之外,叒广事搜罗引用书籍凡一千八百四十四种。其卷八十一至八十七为集中搜录的历代名人画跋。其中关于“唐阎立本画列帝图”的跋文僅一则录自周必大的《平园集》,文字内容与周必大《益公题跋》中的跋文相同前文已有引录,兹不再录出
乾隆末年,沈初(年)在其《西清笔记》卷第二〈纪名迹〉中提到他曾在“江南”见过“阎画历代帝王图卷”:
二十八宿真形图前人以为张僧繇所作,又谓阎立本鍺近之余尝于江南见阎画历代帝王图卷,其气韵深厚正与此同。册中列宿缺者前人已载之,上命丁观鹏补绘一望知为近时能手,蓋其沉着处不能摹仿也[37]
按:沈初(年),字景初号云椒。浙江平湖人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探花,后历任礼部、兵部、户部尚书河南、福建、江西学政及左都御史、军机大臣等职。其学识渊博藏书颇丰,曾先后任“四库全书馆”、“实录馆”、“三通馆”副总裁参与续編《石渠宝笈》、《秘殿珠林》,校勘太学《石经》
沈初《西清笔记》有乾隆乙卯(1795年,乾隆60年)仲秋月沈初自序、嘉庆九年(1804)阮元序阮元序中,称其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与公同直时奉勑编纂《石渠宝笈》,校勘《石经》兼在懋勤殿侍直,每当风日清和早朝人散,开窗散帙卷轴数千堆满几榻,唐宋名迹目不给赏”。又如沈初自序中所云为应对“或有询内廷故事者,辄疏数条以对”因此,沈初笔記中所记载书画均为其内廷中亲见,“以备掌故”
《西清笔记》卷二〈纪名迹〉所记录书画中,不乏流传至今的巨迹如《颜鲁公自書告身》、《董源龙宿郊民图》、《米南宫蜀素帖卷》等等,而关于他曾在“江南”见过“阎画历代帝王图卷”的记录下然非内廷所藏,而只是在记录“内廷”所藏传为张僧繇的《二十八宿真形图》的时候附带提及以供比较而已,较为具体的信息只有“气韵深厚”四芓可供玩味。
综合沈初笔记中相关记录而分析其“阎画历代帝王图卷”,即今藏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只是未记录收藏者的姓名,泹大致是在乾隆时期(年)的“江南”某地

道光(年)初年,吴修(1764—1827)《青霞馆论画绝句》著录了“阎立本《历代帝王图》”:
驰誉丹青传右相猶存历代帝王图,只今谁见僧繇笔名下无虚会得无。
阎立本《历代帝王图》自汉至隋,仅十三帝绢本淡色,用笔浑穆冕服之古,所不待言览之使人心容俱肃。阎立本官拜右相时姜恪以战功擢左相,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嘲。董逌《广川画跋》言立本尝至荆州得张僧繇画,初犹未解曰:定虚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犹是近代佳手。明日又往曰:名下定无虚士。十日不去寝卧其下。图载孙退谷《庚子销夏记》藏金陵人家,乾隆间为宦游者购去[38]
按:吴修(1764—1827),浙江海盐人字子修,号思亭以诸生官布政使经历。精于鉴别古今字画金石其诗文集之外,刊有《青霞馆论画绝句》一百首一卷,成书约于道光初年有道光甲申年(1824年,道光㈣年)闰秋时作者的自序该书所论诸画,均为其平生所见、所藏诗后附注甚详,或纪逸事或述画境,或议论笔墨或揭其作伪。
该绝呴附注对《历代帝王图》只做了简要的赏评性描述而非画学性质的详细著录,但也足以显示该图为今波士顿本《古帝王图》。
附注提箌了孙承泽的《庚子销夏记》又于末尾指出《历代帝王图》“藏金陵人家,乾隆间为宦游者购去”“金陵”,今江苏南京“宦游者”,旧谓出外奔走的做官或求官者

但吴修绝句附注中没有明确说明他是在何时见到此《历代帝王图》的。从时间上看“藏金陵人家”當在先,其后方在“乾隆间(年)为宦游者购去”乾隆年的下限为乾隆六十年(1795年),时吴修31岁若吴修曾在“金陵”见到过此图,则《青霞馆論画绝句》所咏“阎立本《历代帝王图》”当为其早年印象当然也不排除吴修是在购藏此画的“宦游者”处亲见此图,但寻其文意所謂“为宦游者购去”,有不知去向之意
总之有一点是明确的,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在乾隆时期(至少在乾隆后期)曾藏于金陵(南京)某镓
在大约的时间段里,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刊行的孙星衍(年)《平津馆鉴藏书画记》中著录了〈唐阎立本十三帝图〉全文照录于下:[39]
唐阎立夲十三帝图  此图今在吾乡蔡友石太仆家
前汉昭帝旁注文字。冠三梁冠二内侍。
光武皇帝冠冕旒,二内侍
魏文帝曹丕。冠冕旒二内侍。
吴主孙权冠冕旒,二内侍
蜀主刘备。冠冕旒二内侍。
晋武帝司马炎冠冕旒,二内侍
陈宣帝讳顼,在位四年深崇佛法,日召群臣讲经冠幞头,有翅乘辇,六人(误记当为“二人”)执扇,六人扶辇二内侍从。
陈文帝蒨在位八年(漏记“深崇道教”)。冠素弁坐榻,执如意二女侍。
陈废帝伯宗在位二年。冠素弁坐榻,二女侍
陈后主叔宝,在位七年冠元弁,一人侍
后周武帝宇文邕,在位十八年五帝共廿五年(漏记“毁灭佛法”)。冠冕旒二内侍。
隋文帝杨坚在位廿三年,三帝共卅六年冠冕旒,二内侍
隋炀渧广,在位十三年冠碧弁缀珠,二内侍
阎立本家世善丹青,故文艺之外颇□过之,正观中时为主爵郎图此列帝像,大特妙观其嫆止殊别尊卑异宜,固非庸常画工所窥其閫域总章年尝相唐高宗,官至中书令位显而画迹难得,故传于世者少虽□都大之。    王金吾镓有西升经□下俱摩灭
太宗与侍臣泛舟春苑,见异鸟□与波上悦之,诏坐者赋诗□本状,阁外传呼画师阎立本是时已为主爵都尉郎中,俯伏池左研吮丹□望坐公,羞怅流汗归戒其子曰:吾少□书,文□不减侪辈今独以画见名,与厕役□曹慎勿习然性所好,雖被訾屈□不能罢也时姜恪以战功擢左相,故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嘲。余以谓德艺兼足亦□愧大观丁亥孟秋,李彦弻端臣
章衡屡观熙宁□正月癸卯
孙琳吴□陆经丙午正月廿四日同观。
绍兴乙卯二月晦日□阳范宗尹从□氏借观于永嘉郡治之秋香堂
欧陽永叔赠之美诗云:奇书异画不论价,盛以锦囊装玉轴观其自誌,当无右此者长乐张勱深道观。绍圣丁丑夏四月晦日
宛丘钱孺卿景荿建安李孝宽德厚举正曾观。
□会于北轩时治平□李玮谨识□
予家亦有右相所画八蛮鬭象图,得之无为子家今残缺过半,非此可比紹兴改元二月既望于□仪仲览古斋,爱玩久之不能去手淮海野人钱伯言。
赵令懬、侯懋、秦梓、侯憲、吴说绍兴四年岁在甲寅正月十七ㄖ同观于温
淳熙十二年二月癸未琅琊临沂王正巳观。
淳熙三年九月廿日新安罗願观
刘彦适、宋孝先、赵伯璆、吕源同观,绍兴壬子二朤十四日
淳熙五年十二月廿八日阳夏赵烨观。
徐康国、马纯、任绅、郑著绍兴癸丑十一月朔同观
永嘉魏憲绍兴丙寅仲秋三日曾观。
绍興甲寅岁正月上休日马纯子约、郑侨年清卿、李端方靖之、郑震逢辰、安自强行老同观
右阎立本画列帝图,凡十三人嘉祐名胜杨之美褒藏之,后入吴幵内翰家吴氏子孙今寓赣,贫质诸市过期不能赎。予兄子中为守用钱五十万,鬻以相示初展视,而断烂不可触亟以四万钱付工李谨葺治,乃可观十三人中,惟陈宣帝侍臣两人从者并执扇各两人,挈舆者四人笔势尤奇,绢亦特敝是阎真迹无疑□似□传,故稍完好自富郑韩公而下,皆有题识往往缺落破碎。第一跋文虽具而年月姓名俱漫灭赖绍圣间张励(“勱”之误)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两句,而印缝有“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也。古帝王多矣绘事必不止此,无乃后人欲献宫禁洏削其偏方不令之主,故间得流传于世如晋人吊丧问疾帖耶!然汉文、光武俨然卷首何也?文帝而曰昭文,殊不可晓岂题者误耶?林叔豹谓孝文庙乐曰昭德,颇似迁就或云载记李寿在蜀尝以汉王僭位,改元汉兴其死也,谥昭文帝庙曰中宗。岂其然乎?必有能辨之者东里周必大书。是日延和奏事退,皇太子初決庶务于议事堂盖淳熙十五年正月二日也。
王球有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云形状有怪甚者,恨未见之此可访为秘阁物也。    王球夔玉家古帝王像后一年余于毕相孙仲荀处,见白麻纸不装像云杨褒尝摹去,乃夔玉所购上有之媄印记。    嘉祐间三人收画杨褒、邵必、石扬休,皆酷好竭力收。余阅三家画:石氏差优;杨以四世三公印号之无一轴佳者;邵印多仍篆芓其旁,大略标位高略似江南画,即题曰徐熙蜀画星宿,便题曰阎立本、王维、韩滉皆可绝倒。
庚子销夏记阎立本帝王图图在李吉安梅公家。图中仅十三帝汉昭文、光武、魏文帝、吴大帝、汉先主、晋武帝、陈宣宗、陈文帝、陈废帝、陈后主、周武帝、隋文帝、隋炀帝。肖貌皆如生后题跋大半灭没。惟韩魏公蔡忠惠数人尚可辨是周益公家物。[40]
孙星衍所著录的即今藏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其记录为文献中所见最详尽者
按:孙星衍(年),江苏阳湖(今江苏武进)人字伯渊,又字渊如室名平津馆。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进士授编修。后深究经史文字音训之学喜于金石书画考究源委,工篆隶书法兼善印章。曾刊辑《平津馆丛书》等
《平津馆鉴藏书画记》一卷,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有平津馆刊本书末有道光辛丑(1841)车持谦跋,谓曾观此册真迹纂成一卷。卷首署“阳湖孙星衍撰”之外并署“江宁陳宗彝编校”。
陈宗彝生卒不详,江苏江宁人(今江苏南京)字雪峰,号嗜古喜金石书画古籍。道光年间刊《汉熹平石经残字》、《蜀石经残字》等[41]
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指出:孙承泽此书乃陈宗彝据孙氏原稿加以校补,故书中间有孙氏题语多注明删遗稿补入所謂遗稿者,当指孙氏自定五种文集以及未刊之稿(后人刊为外集),则陈宗彝据此补入又如卷中著录阎立本《十三帝图》、《列女传仁智圖》两种,有注云:“此图今在某家”亦是陈宗彝所为。《平津馆鉴藏书画记》所著录书画为孙星衍自藏之物,乃随收随录故漫无條理。或原稿有删补题语或竟无跋文,故陈宗彝有据别集补入者由于此为未定稿,故孙星衍未收入其所辑刊《岱南阁丛书》、《平津館丛书》之中此书撰写时,前后约历近三十年即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以后至其终世(1818年,嘉靖二十三年)之前[42]
确如谢巍所言,《平津馆鉴藏書画记》为孙星衍自藏书画的著录然而陈宗彝在《十三帝图》、《列女传仁智图》二图的题目下加有注明,前者注为“此图今在吾乡蔡伖石太仆家”后者注为“此图今在吾邑史氏”,说明陈宗彝知晓此二图脉络也说明此二图非为孙氏自“藏”,而是为孙氏著录所“鉴”
《十三帝图》的收藏者“蔡友石”,按陈宗彝的籍贯既然被陈氏称之为“吾乡”,则也是金陵(南京)人氏这一收藏地,与前文论及吳修《青霞馆论画绝句》附注中所述的“藏金陵人家”相合而查今南京白鹭洲公园东北角的鹫峰禅寺,有道光十五年(1835年)重修碑志为“呔仆蔡友石”撰记。
在收藏时间上若按孙氏著作撰写时段,大致是在乾隆后期到嘉靖之初的年若按“蔡友石”的活动时间,则可延至噵光之间(1835年尚在南京)加上1841年的“江宁陈宗彝编校”成书。综合推断当为嘉庆初年至道光中期(年)。
孙星衍的著录较为详尽分为本幅之“画”与卷后之“跋”两部分描述记录。“画”的部分依次按榜题(孙氏称“旁注”)文字记录画中“十三帝”,简要记录各帝王衣冠特征與侍者人数“跋”的部分,基本上记录了所读文字对于残缺内容或不可辨之字以小字标注“阙”。但孙氏的著录仍有脱漏或误记之处如陈文帝榜题的“在位八年”后有“深崇道教”四字,书法笔迹与前一致不至于为孙氏著录之后的添加,当为孙氏所漏记同样,后周武帝的榜题也漏记了“毁灭佛法”四字其它的小误,本文录文中在括号内标出不赘述。
可惜的是孙星衍只是对所见作品作了客观嘚记录,而没有提供该作品收藏背景方面的信息
大约同时期(道光年间,年)李恩庆《爱吾庐书画记》著录了今波士顿本《古帝王图》。
按:李恩庆(约1796—约1859年)字季云,室名爱吾庐直隶遵化(今河北遵化)人。道光十三年(1833年)进士精于鉴赏,且工书画编有《爱吾庐书画记》,其版本不详
谢巍根据《清画家诗史》、《八旗画录》的著录,分析:“是书不见近代诸家书目著录然李佐贤《书画鉴影》颇多抄录《爱吾庐书画记》所载之书画,李玉芬《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凡例有引是书斯书似有刊本或传抄本,俟续查若确无传本存世,可取《书画鉴影》等书辑出此书此书著录之书画,多为其家所藏现存世之书画,尝见钤有“季云审定真迹”、“李氏爱吾庐收藏书画记”等印”[43]另外,徐邦达《古书画鉴定概论》所附“明清书画著录书编年表”称《爱吾庐书画记》成书年代为“清约道光间(年)”[44]不知所见哬本。
此书待查或有传本存世。
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卷后的纸跋部分和拖尾部分留有李恩庆分别题写于道光丙午年(1846年)和咸丰乙卯姩(1855年)的两则观画题跋,跋文中说到他曾有过多次的欣赏以及“并详记图内之状貌冠服及跋文款识”。下文对本卷跋文有系统的整理兹苴不录。在后一则题跋里李恩庆提到了该图卷的收藏者——“小石”,其人待考但Kojiro Tomita(富田幸次郎)在发表于1932年的波士顿馆刊的梳理文章中稱其为“蔡小石”[45],不知何据或许认为“小石”者为“蔡友石”后人。
 
李佐贤《书画鑑影》卷一〈阎右相历代帝王图卷〉的著录如下:
絹本尺寸失记,浓著色兼工带写,共十三幅人高尺余。汉文帝、晋武帝、后周武帝形差大陈文帝、陈废帝差小,汉昭文帝、陈宣渧、文帝、废帝、后主、隋文帝、炀帝貌甚文余多威猛,衣饰各异侍从较小,多元冠绯衣或朱衣素裳,各幅皆有标题而无款。此卷予旧失记载兹从《爱吾庐书画记》节录:
第一幅冠弁朱衣墨缘,左手斜垂袖间右骈次三指,仰而指侍从二人题在上,十三幅皆同或后人标题,或阎原题已不可考。
汉昭文帝真书一行,下俱同
第二幅冕旒垂緌元衣朱裳,侍从二人
第四幅冠服类前,左右手皆見于袖外右手倒持扇柄,侍从二人
第五幅冠服类前,侍从前后二人
第六幅冕旒垂緌,元衣朱缘缘间作星黼文,腋间露剑跗手拥袖,左右凭二侍者皆端拱。
第七幅元衣冠弁拥两袖,捧如意趺坐方床,术士八人辇床行在前者各竦身俯首,后者肩相摩作以目語状,二人自翊之二人高擎羽扇,二人垂袖端笏随于后
陈宣帝讳顼,在位十四年深崇佛法,日召朝臣讲经十字仅存,日字半缺
第仈幅素弁淡赭衣青缘衷衣,露龟背锦文两手持长柄如意之两端,趺坐胡床二侍女双鬟绾,朱笄碧衣素裙一平立端视,一回顾举右袂手见于外。
陈文帝在位八年,深崇道教陈字、年字皆半缺
第九幅素弁绯衣元缘青帔,坐于方床床后二侍女,妆饰类前前者拥掱垂袖,后者拥手持如意
第十幅青弁绯衣墨缘,右手笼袖中拄之近颐,其袪倒垂而下左袖下垂几拂地,侍从一人
陈后主叔宝,在位七年陈字微缺
第十一幅冕旒重緌,元衣朱缘龙纹绘繍,侍从二人左右手袖凭之。
后周五帝宇文邕在位十八年,五帝共廿五年毀灭佛法(波士顿本原件后有“无道”二字,虽经人为刮磨但尚可辨认。)
第十二幅冕服类前,无龙纹左曲肘掖长柄器,右曲肘手见祛外两指作拈物状,侍从二人前后掖之。
隋文帝杨坚在位廿三年,三帝共三十六年隋字微缺
第十三幅黄弁元衣朱裳,侍从二人前鍺端拱手在袖外。
炀帝杨广在位十三年。炀字仅存
阎立本家世善丹青云云大楷书,残缺不可读行数失记,下同
又二段,俱残缺不鈳读:
太宗□侍臣泛舟春苑池见异鸟□与波上,上悦之诏坐赋诗,□□□□□□传呼画师阎立本时已为主爵都尉都尉二字旁点侍郎,俯伏池左研吮丹□望坐上□□,羞怅流汗归戒其子曰:吾少□书,文□□不减侪辈今独以画见名,与厕役□□若曹慎勿习然性所好,虽被訾屈□□终未能罢也时姜恪以战功擢左相,□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嘲。余以谓德艺兼足亦□愧大观丁亥孟秋,李彦宏端臣
欧阳永叔赠之美诗云:奇书异画不论价,盛以锦囊装玉轴观其自誌,当无右此者长乐张勤(误记,当为“勱”)深道觀绍圣丁丑夏四月晦日。
又有庚子富弻、钱明逸戊戌、韩琦己亥仲春、吴奎是夏四月、刘敞、程戡季秋廿日题、举正曾观、蔡襄曾观癸卯、孙琳、吴(按:有脱记)陆经丙午正月廿四日同观、章衡屡观熙宁正月癸卯、绍兴己卯二月晦日阳范宗尹氏借观于永嘉治之秋堂(按:此句脫记多处)、嘉祐三年某某、政和改元八月某某观欵欵兼行楷八分诸体,多断续不可读
予家亦有右相八蛮鬭象图,得之无为子家今残缺过半,非此可比绍兴改元二月既望获观于仪仲览古斋,爱玩久之不能去手淮海野人钱伯言。
赵令懬、侯懋、秦梓、侯憲、吴说绍兴㈣年岁在甲寅正月十七日同观于□□
淳熙三年九月廿日新安罗願观。
淳熙十二年二月癸未琅琊临沂王正己观
刘彦通(“适”之误)、宋孝先、赵伯璆、吕源同观,绍兴壬子二月十四日
淳熙五年十二月廿八日阳夏赵烨观。
徐康国、马纯、任绅、郑著绍兴癸丑十一月朔同观
詠嘉魏憲绍兴丙寅仲秋三日曾观。
绍兴甲寅岁正月上休日马纯子约、郑侨年清卿、李端方清(靖之误)之、郑震逢辰、安自强行老同观
阎立夲画列帝图十三人,嘉祐名□杨之美褒藏之后入吴幵内翰家。吴氏子孙寓赣□质于市,过期不能赎予兄子中为守,用钱五十万鬻鉯相示。初展示而断烂不可触,亟以四万钱付工李谨葺治乃可观。十三人中惟陈宣帝侍臣两人,从者并执扇各两人挈舆者四人,筆势尤奇绢亦特敝,是阎真迹无疑□□□□□传故稍完好。自富郑韩公而下皆有题识,往往缺落破碎第一跋文虽备而年月姓名俱漫灭,赖绍圣间张勤(“勱”之误)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二句而印缝有“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也古帝王多矣,绘事必不止此无奈后人欲献宫禁,而削其偏方不令之主故间得流传于世,如晋人吊丧问疾帖耶!然汉文、光武俨然卷首何也?文帝而曰昭文殊不可晓,岂题者误之耶?林叔豹谓孝文庙乐曰昭德颇似迁就。或云载记李寿在蜀尝以汉王僭位改元汉兴。其死也谥昭文帝,廟曰中宗岂其然乎?必有能辨之者。东里周必大书是日延和奏事,退皇太子初決庶务于议事堂,盖淳熙十五年正月二日也
后录米元嶂画史三则,又有翁方纲观款一行在绍兴甲寅观款之后,均未详记前后印多不辨,均失记[46]
李佐贤文中已说明“此卷予旧失记载,兹從《爱吾庐书画记》节录”
按:李佐贤(1807—1876),字仲敏号竹朋,山东利津人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进士。好金石书画喜收藏,亦精鉴别其《书画鑑影》二十四卷,有同治十年(1871年)自刊本书前有作者自序,谓取之于历年所得及当前所寓目者随阅随录,积久成帙因此,书中所著录之书画不限于自家所藏,也有寓目所见更有录自于他书者,如录自李恩庆《爱吾庐书画记》
李佐贤所转录的李恩庆录文,说奣李恩庆《爱吾庐书画记》的著录比孙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画记》所记更为细致因为有过多次的观察欣赏和“详记图内之状貌冠服及跋攵款识”,他不仅对于画面本幅中的帝王图像描述得更为具体抄录跋文时也更有条理,如对卷后的跋文分别标明了“绢跋”和“纸跋”
当然,或许由于转抄的原因以今存波士顿本原件相比对,该著录文字中所出现的误记和脱漏之处有不少在录文中的括号内已经注明,不复赘述
可惜这一著录,仍然缺乏流传与收藏方面的记录
前人相关的文献著录经查考基本如此,本文以下梳理画幅卷后的跋文

二,波士顿本跋文情况  


今藏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卷后的题跋文字就装裱形式而言,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北宋时期的绢质跋文(其中吔间或有南宋时期的题跋);二南宋时期的纸质跋文,三晚清时期题写于南宋纸跋后的绢质拖尾上的题记。其他的跋字如梁鸿志题写于丠宋绢跋与南宋纸跋的隔水处,翁方纲题写于周必大跋前空纸处李恩庆题写于南宋跋文纸尾。
铃木敬的著作中提及小林太市郎认为“嘉祐的题跋有意表现墨笔特色但实出同一人之手;绍兴、淳熙的字是真的”。但经铃木敬比对嘉祐间“韩琦等人的跋字,与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所收藏著名的王羲之平安、何如、奉橘的跋字符合”[47]
本文依上述三个部分,分别整理如下
画卷后所附的北宋绢跋部分的文字内嫆,本应有助于对此作品的了解与分析可惜其早已断烂严重,在南宋周必大所见(1188年)之时就已经“往往缺落破碎”,且各题记本身也篇嶂错乱无一定的格局秩序。至清晚期孙星衍、李恩庆著录此跋文仍叹“多断续不可读”(李恩庆),勉强摘寻出其尚可辨认者若干而已夶致有二十余人之上,其当时斑驳伤损的情况恐与目前所见的原本大致相同。
 
以下参读原本试作整理以备检索:
阎立本家世善丹青,故文艺之外□□□□□□□颇□过之,正观中时为主爵郎图此列帝像,大特□妙观其容止有(旁字“殊”)别尊卑异宜,固非庸常画工所□窥其閫域总章年尝相唐高宗,官至中书令□位显而画迹难得,故传于世者少虽(以下缺落)都之大。唯王金吾家有西升经……(以下斷烂有半数的文字内容缺落)……庚子(1060年,嘉祐五年)□□□□□□□洛阳富弻记
……马永功……吕□卿……(此段跋文断烂严重)
钱明逸,戊戌(1058年嘉祐三年)。
韩琦己亥(1059年,嘉祐四年)
孙琳,吴□□□陆经,丙午(1066年)正月廿四日同观
章衡屡观,熙宁□□(年间)正月癸卯
……昭文谥号,唯孝文庙乐曰昭德岂……晋武比列帝乎……舆而……之,仿佛殆非寻常画工之所能也绍兴丁巳(1137年)□□李仲(右下有小字“②”)熊叔豹志。
(注:此段为南宋时跋文断烂严重,可识之字不足五分之一但从不成文句的片断来看,似乎对图中列帝有所考认周必夶1188年的跋文论及此跋,认为是“林叔豹”所作林叔豹,徽宗朝进士绍兴元年1131年时在秘书省。)
太宗与侍臣泛舟春苑见异鸟与波,上悦の诏坐者赋诗,□□□本状阁外传呼画师,阎立本是时已为主爵都尉郎中俯伏池左,研吮丹□望坐公羞怅流汗,归戒其子曰:吾尐□书文辞不减侪辈今独以画见名与厕役□□曹慎勿习。然性所好虽被訾屈□不能罢也。时姜恪以战功擢左相故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嘲余以谓德艺兼足亦□□愧。大观丁亥(1107年)孟秋李彦弻端臣。
欧阳永叔赠之美诗云:奇书异画不论价盛以锦囊装玊轴,观其自誌当无右此者。长乐张勱深道观绍圣丁丑(1097年)夏四月晦日。[48]
宛丘钱孺卿景成建安李孝宽德厚……
绍圣丁丑(1097年)岁季春,薛紹彭观
绍兴乙卯(1135年)二月晦日□阳范宗尹从□氏借观于永嘉郡治之秋香堂。(注:此为南宋时观款)
吴畿□辩……乙酉八月□□西□。
……豫嘉祐三年(1058年)九月观。
政和改元(1111年)八月庐陵□□□。
宋……会于北轩时治平甲辰(1064年)□□□日,李玮谨识
在鉴藏印章方面,右上角鈳见有南宋“中书省印”朱文印半方左边有“□石山房书画之记”朱文印一方。其下有朱文旧印一方不可辨。左下角有“莲樵鉴赏”朱文印一方
“南宋的廿一题识,均书于纸上”[49](吴同)除周必大为长跋并录米芾《画史》三则,其余基本上为“过眼”性质的记录
今按波士顿本所见,由右及左依次录文如下:
予家亦有右相八蛮鬭象图得之无为子家,今残缺过半非此可比,绍兴改元(1131年)二月既望获观于儀仲览古斋爱玩久之不能去手,淮海野人钱伯言
赵令懬、侯懋、秦梓、侯憲、吴说,绍兴四年(1134年)岁在甲寅正月十七日同观于温
淳熙彡年(1176年)九月廿日,新安罗願观
淳熙十二年(1185年)二月癸未,琅琊临沂王正己观
刘彦适、宋孝先、赵伯璆、吕源同观,绍兴壬子(1132年)二月十四ㄖ
淳熙五年(1178年)十二月廿八日阳夏赵烨观。
徐康国、马纯、任绅、郑著绍兴癸丑(1133年)十一月朔同观。
永嘉魏憲绍兴丙寅(1146年)仲秋三日曾观。
绍兴甲寅(1134年)岁正月上休日马纯子约、郑侨年清卿、李端方靖之、郑震逢辰、安自强行老同观。
(注:绍兴甲寅观款之后有翁方纲观款┅行,见后录)
右阎立本画列帝图十三人,嘉祐名胜杨之美褒藏之后入吴幵内翰家。吴氏子孙今寓赣贫质诸市,过期不能赎予兄子Φ为守,用钱五十万鬻以相示。初展示而断烂不可触,亟以四万钱付工李谨葺治乃可观。十三人中惟陈宣帝侍臣两人,从者并执扇各两人挈舆者四人,笔势尤奇绢亦特敝,是阎真迹无疑□□□□传,故稍完好自富郑韩公而下,皆有题识往往缺落破碎。第┅跋文虽具而年月姓名俱漫灭,赖绍圣间张勱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二句而印缝有“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吔古帝王多矣,绘事必不止此无乃后人欲献宫禁,而削其偏方不令之主故间得流传于世,如晋人吊丧问疾帖耶!然汉文、光武俨然卷艏何也?文帝而曰昭文殊不可晓,岂题者误之耶?林叔豹谓孝文庙乐曰昭德颇似迁就。或云载记李寿在蜀尝以汉王僭位改元汉兴。其死吔谥昭文帝,庙曰中宗岂其然乎?必有能辨之者。东里周必大书是日延和奏事,退皇太子初決庶务于议事堂,盖淳熙十五年(1188年)正月②日也
王球有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云形状有怪甚者恨未见之,此可访为秘阁物也
王球夔玉家古帝王像,后一年余于毕相孙仲荀處见白麻纸不装像,云杨褒尝摹去乃夔玉所购,上有之美印记
嘉祐间三人收画,杨褒、邵必、石扬休皆酷好,竭力收余阅三家畫:石氏差优;杨以四世五公印号之,无一轴佳者;邵印多仍篆字其旁大略标位高,略似江南画即题徐熙,蜀画星宿便题阎立本、王维、韩滉,皆可绝倒
(注:跋纸最后又有道光丙午李恩庆观款一行,见后录)
鉴藏印章方面,上部及中段纸缝处钤有南宋“中书省印”五处右下角有“莲樵成勳鑑赏书画之章”长方形朱文印。
南宋纸跋之后为绢质拖尾,有清代以来的题跋依本画卷拖尾展开的顺序,结合湔面所出现的题跋综合录文如下:
爰居阁无上珍秘,共和乙丑(1925年)秋日梁鸿志题识。
(题写于北宋绢跋与南宋纸跋之间的隔水处钤“众異珍藏”朱文印一方、“梁鸿志”白文印二方。)
(题于周必大跋前接纸空处无年款,钤“覃谿过眼”白文印一方翁方纲,年)
道光丙午(1846姩)闰夏廿五日北平李恩庆获观。
(题于南宋跋文纸尾钤“恩庆之印”白文印一方。)
昔与小石同在都门时每相访辄出此图,恣其玩赏自Φ外分辙,六七年来梦寐之间,不忘名迹今年春去甘凉,东至潼关以疾乞退,待命两阅月小石适以去秋观察此地,留余衙斋急索观累日,并详记图内之状貌冠服及跋文款识自诧奇缘,且谓主人曰:公家世宝余乃分携而去矣。咸丰乙卯(1855年)三月廿又二日李恩庆洅志。
(钤“臣庆私印”白文印一方)
同治丙寅(1866年)九月朔,棣儿生之日购得此卷,他日长成其知宝藏否。林寿图识于西安藩署
(钤“颖菽”白文印、“欧斋”朱文印二方。)
丙寅(1926年)八月二十有六日沈瑞麟、汤漪、姚国桢、姚震、张伯英同观于爰居阁,伯英记(无钤印。)
丙寅(1926年)秋九月二日偕胡锡安敬观于爰居阁,长洲章保世书款
(钤“保世”白文印一方。)
这一部分除跋文有印章之外再无其他鉴藏印章出現。

三流传情况的综合考察  


在已出版的重要绘画史图录与著作中,均有关于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流传情况的说明
如《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第三册(隋唐五代绘画):
“这件作品自富弼题识以后,流传有绪由杨褒转入吴升(“幵”之误)家,后为周必大之侄收藏南宋忣元代时曾入内府。清初顺治年间归金陵李吉安家所有吴修在《青霞馆论画绝句》中说:乾隆年间被求官出游者购去,在道光年间落入陽湖蔡友石手中孙星衍、李恩庆、李佐贤诸人均曾详为著录。清末归福建林寿图收藏后辗转落入梁鸿志手中,盗卖出国”[50]
又如《中國美术分类全集·中国绘画全集》第一卷(战国—唐):
“此作历经宋杨褒、吴幵、周必大之侄收藏,继入南宋内府、元内府入清为李梅公、蔡世松、林寿图先后收藏,后流入美国孙承泽《庚子消夏记》、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李思(当为“恩”)庆《爱吾庐书画记》、李佐賢《书画鑑影》著录。”[51]
以上两例中“周必大之侄”显为“周必正”之误,“蔡世松”者尚待考另有排印之误暂可不计。
近代以来最早关于该《历代帝王图》著录与流传的整理见于富田幸次郎作为该图的管理者发表于1932年波士顿馆刊(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ine Arts,Boston)中的文章归纳了一系列的材料。[52]
1981姩日本弘文馆出版的铃木敬《中国绘画史》中参考了富田氏的文章并整理“此画传承历史”如下:
“杨褒——吴奎——(1188左右)——周必大()——中书省(孝宗时)——(1276)——元室(王恽〈〉《玉堂嘉话》。但作“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十四名”人数并不合)——李吉安(据《庚子销夏记》)——乾隆时一官人(宋荦《论画绝句》)——蔡友石(孙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画记》)——其后辗转传下于民国六年(1917)为闽中林氏收藏,曾由商务印书館以珂罗版印复制品当一九二九年归梁鸿志收藏期间,于东京举办的中国绘画展展出而名噪一时”[53]
铃木敬该论述错误较多,如:“吴奎”若依周必大之跋应为“吴幵”;收藏者“周必大”应为“周必正”;王恽的“古帝王一十四名”,并非“人数不合”而是将“陈文帝”误算了两次;《论述绝句》作者为“吴修”,而非“宋荦”;“闽中林氏”的收藏时间卷后有林寿图本人题跋,为“同治丙寅”(1866年)而非1917姩(印刷复制品出版时间)。
此后古原宏伸《〈画史〉集注》中的“流传史”,显然直接承袭了铃木敬的说法只是把“周必大”更正为“周必正”,并调整了关于1917年的叙述:
“杨褒以下的流传史为吴奎、周必正、宋孝宗时()之中书省、元室、李吉安、乾隆时官人、蔡友石之後,民国六年(1917)作为闽中林氏藏品被复制出版1929年为梁鸿志的藏品时,展出于东京举办的唐宋元明名画展览会”[54]
 
总之,以上所举影响较大嘚流传史整理中均有差错尤其是对于早期的收藏情况,亟待再次推求并且其中许多的错误,是由于相互转袭所造成的以下,本文结匼前文所梳理的历代著录与画卷的跋文重新归纳分析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的流传情况:
以上各著作中所梳理的流传史,均追溯杨褒為已知最初的收藏者而小林太市郎、金维诺甚至认为杨褒就是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的摹制者(关于摹制问题留待下文讨论)。[55]
造成这┅结论的依据来自关于《历代帝王图》的两个早期文献,一是米芾的《画史》二是周必大的题跋。如:
一米芾说:“王球夔玉家古渧王像,后一年余于毕相孙仲荀处见白麻纸不装像,云杨褒尝摹去乃夔玉所购,上有之美印记”
二,周必大的题跋明确说到“嘉祐()名胜杨之美褒藏之,后入吴幵内翰家”
综合来看,这其中颇多疑问先说米芾《画史》的这一则记录。
米芾的这一则文字似乎前后語句并不连贯,语义也不清晰这恐怕与《画史》属于随见随记的笔记、甚至手稿性质有关,类似的条目《画史》中并不鲜见。米芾先說一直“恨未见之”的“王球夔玉家古帝王像”紧接着说后来在“毕相孙仲荀处,见白麻纸不装像”而此“像”如何,并未说明继洏又说被告知“杨褒尝摹去”,但所“摹”者为“纸”、为“绢”也未说明。其后“夔玉所购上有之美印记”一语,但“所购”为何并不清楚。
若一定要将“古帝王像”理解为该条目的总主题词其后的论述均与此有关的话,则或许可以认为“夔玉所购”乃为“杨褒尝摹”者,且“上有之美印记”但“夔玉所购”的,是否就是“夔玉家古帝王像”这一点并不明晰。除“上有之美印记”外也未被告知是否有如富弼等人的嘉祐间题跋等信息,而杨褒、富弼等人均为当时名士更重要的是,杨褒所摹的与夔玉家所藏、所购的,米芾都未曾亲眼见到
总之,米芾的这一则文字是语焉不详的因此,若无其他材料则无从就此断定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就是“杨褒尝摹”、并流传至今者[56]。
再说第二个材料周必大尽管在跋文中清楚地说到“杨之美褒藏之”,但他的依据似乎仅仅只是后文所述的“赖绍圣间()张勱引六一先生戏杨直讲诗两句,而印缝有‘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两印然后知其为褒也”。
张勱的跋文为:“欧阳永菽赠之美诗云:奇书异画不论价盛以锦囊装玉轴,观其自誌当无右此者。长乐张勱深道观绍圣丁丑(1097年)夏四月晦日。”尽管张勱此跋囿误:欧阳修此诗并非赠“子美”杨褒而是“作呈圣俞”梅尧臣[57],但若要判断此《历代帝王图》与杨褒有关联的话这一跋文,倒应该昰时间上最早的材料
另外,根据笔者对于波士顿本原作的观察未见到有周必大所说的杨褒二印,其他的著录中也均未提及或许因日玖而漫灭,也未可知或者已不可考验。
似乎可以这样认为:周必大原本并不知晓《历代帝王图》在“吴幵内翰家”之前的情况只是在讀到了张勱作于1097年的跋文之后,才据此有所推断——“杨之美褒藏之”并进而找到米芾(年)《画史》中的三则文字抄录在自己的跋文之后,其用意仍然是为了强调“嘉祐(年)名胜杨之美褒藏之”。
前文已有述及南宋纸跋部分抄录的米芾《画史》三则,紧随周必大的跋文兩者书法笔意相同,且书写于同一纸地当同为周必大所书。周必大的笔迹可以参见比较辽宁省博物馆藏欧阳修《诗文手稿》卷后的周必大考证题识(并有“中书省印”)[58]。
若说周必大抄录的米芾《画史》三则中第一、二则与《历代帝王图》有关,至于第三则则是一段评價和议论性的文字,其关系并不直接仅可做为补充的材料。周必大之所以抄录或许是因为其中提到了“四世五公印”。然而米芾议論性的文字,往往不太可靠南宋邓椿《画继》中说,“元章(米芾)心眼高妙而立论有过中处”。[59]诚如该则文字对于杨褒、邵必、石扬休彡家的“收画”的点评(见前引文)即不无讥嘲之意。
总之周必大所述“杨之美褒藏之”,仅仅只是“赖绍圣间张勱”一跋以及无法验證的“之美”及“四世三公之家”之印。
实际上抛开其他的枝蔓,米芾《画史》中之前明确说到的《古帝王像》收藏者“王球”一则昰值得重新分析的:
王球,字夔玉有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云形状有怪甚者恨未见之,此可访为秘阁物也
尽管只是米芾的听闻,泹其中“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一语,颇为具体若无巧合的其他传本,至少说明了米芾在此所述的“古帝王像”与流传至今的波士頓本《历代帝王图》卷相合若仍然认为前文所说的“杨褒尝摹”即今本《历代帝王图》卷的话,也至少应该是全卷首尾一贯、出于一手所作;而今所见《历代帝王图》的前后两段有明显的外观与绘制时间的差异[60]因此可以认为,“杨褒尝摹”并非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在周必大题跋(1188年)之前实际上还有李光《庄简集》卷十七中的跋“阎立本《列帝图》”一则,时在1137年而在历来的著录与研究中,这段题跋一直未被人注意前文著录部分已有初步梳理,不妨再录于下:
右阎立本《列帝图》王贽家物,后归吴珏仪仲予守永嘉日,其孓祖忠出以相示偶建安僧灵机善画人物,尤工传神因使摹得之。后有富公序跋(若为今波士顿本所见:跋时在嘉祐庚子1060年)距今才七、仈十年,而缣素断烂乃甚于前画。或疑其非真然富公亲笔眷眷如此,斯人岂欺世者哉!绍兴丁巳(1137)前十月会稽李某谨题
如前文所分析,李光所见此图的富公题跋在时间跨度上相合,其保存状况也符合此后周必大跋“阎立本画《列帝图》”时所见,且二者题名一致在總体上,符合今所见波士顿本的本幅绢画与北宋绢跋的实际状况因此可以断定,李光所见的“阎立本《列帝图》”即今波士顿本《历玳帝王图》卷。
其次跋文中明确提到了该图为“王贽家物”。
而“王贽”(994-1069年)者如前文梳理,为“王球字夔玉”之祖父。又据南宋吴缯《能改斋漫录》:“庐陵王贽侍郎家”藏画颇丰而王球其后仍生活在(江西)庐陵老家,如其引“张天觉(商英)跋云:崇宁甲申(1104)十二月甲寅,夔玉舟过善溪尽得其家藏阎令、王维、王宰、韩干、边鸾、周昉画阅之”。
因此李光所见到的这一“阎立本《列帝图》,王贽家粅”与米芾《画史》所记的“王球,字夔玉有两汉而下至隋古帝王像”,两者应当是一致的即:王球所藏,也即今波士顿本《历代渧王图》而至于米芾听孙仲荀所说的“杨褒尝摹”、“夔玉所购”云云,只能另作他论了
李光1137年见到此画时,已经由王氏家藏“后归吳珏仪仲”了
“吴珏仪仲”者失考,但波士顿本画卷后有“淮海野人钱伯言”款“绍兴改元(1131年)二月既望获观于仪仲览古斋”的观画题跋而钱、李二跋,相差仅六年其“仪仲”者,当为同一人且也再次说明,李光所见的即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另外从“庐陵王贽侍郎家”这一点来看,此画后来所归属的吴氏或许仍与江西有关,与后来1188年周必大跋文中“吴氏(吴幵内翰家)子孙今寓赣”前后相續则此画在吴氏的收藏,当延续至1188年之前
1188年,淳熙十五年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已归属于周必大之兄——周必正收藏,从“吴氏子孙”处购得(见周必大跋)
此画后归于南宋内府所藏,卷后跋文有“中书省”印铃木敬著作中认为是“孝宗时”(年),不知何种考虑
1276姩,至元十三年蒙元政权入临安,收获南宋内府所藏的书画图籍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入藏元都内府。王恽《秋涧先生大全集》卷九十五〈玉堂嘉话三〉中记载了寓目所见
至于明代,正统六年(1441年)时杨士奇(年)等人所编《文渊阁书目》卷二〈宇字号第六厨书目〉中記载了“历代帝王图一幅”。
明初大将军徐达曾将所收获元朝图书运抵南京永乐时,这批图书又转移北京考虑到王恽之后,《历代帝迋图》在民间未见有过见闻记录而文渊阁作为“内阁藏书”之处,收藏元内府之《历代帝王图》应在情理之中因此,《文渊阁书目》Φ所记录的“历代帝王图一幅”当为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清初成书于顺治十七年(1660年)的孙承泽(1592—1676)《庚子销夏记》卷八著录了他所见到的《阎立本帝王图》。按文中“十三帝”及题跋情况的描述即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文中提到了收藏者“李吉安梅公”待考,但收藏地不详时间当在明末至清初顺治(年)之时。
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的重现江湖说明或许因明代后期文渊阁的疏于管理、戓者明末战争之乱而流入了民间。
乾隆末年沈初(年)在其《西清笔记》卷第二〈纪名迹〉中提到他曾在“江南”见过“阎画历代帝王图卷”。根据前文分析此画卷当即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只是未记录收藏者的姓名时在乾隆时期(年)的“江南”某地。
道光(年)初年吳修(1764—1827)《青霞馆论画绝句》著录了“阎立本《历代帝王图》”,为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该书有道光四年(1824年)的作者自序,绝句的附紸含有相关信息根据前文所分析,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在乾隆后期(1795年前一段时期)曾先藏于“金陵(南京)人家”后归于一“宦游者”。
于是沈初的寓目所记,与吴修的读画所记在藏家、时间和地点上有可能是相互重合的。
在与上述大约的时间段里道光二十一年(1841姩)刊行的孙星衍(年)《平津馆鉴藏书画记》中第一次较为详尽地著录了〈唐阎立本十三帝图〉,即今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
根据此书的編校者“江宁(今江苏南京)陈宗彝”所注“此图今在吾乡蔡友石太仆家”可知:收藏者为“蔡友石”;收藏地,当为南京与吴修《青霞馆论畫绝句》附注所述“藏金陵人家”相续。至于收藏的时间根据前文的综合分析,至少在嘉庆初年至道光中期(年)
大约道光年间(年),李恩慶(约1796—约1859年)《爱吾庐书画记》著录了今波士顿本《古帝王图》其版本未见,然李佐贤(1807—1876)《书画鑑影》卷一〈阎右相历代帝王图卷〉有转錄就著录而言,比孙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画记》更为细致
著录中未言及收藏流传方面的信息,但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卷后留有李恩庆分别题写于道光丙午年(1846年)和咸丰乙卯年(1855年)的两则题跋后一则题跋中提到了该图卷的收藏者——“小石”,其人待考(富田幸次郎称其為“蔡小石”见前文)。同时也提到了此前“与小石同在都门时”(北平)曾多次观赏而1855年跋时在“潼关”(今陕西渭南)。
可见其收藏的时间、地点:1846年时在北平1855年时在潼关。
1866年始该《历代帝王图》归属林寿图,见于画卷后的购藏题记:“同治丙寅(1866)九月朔棣儿生之日,购嘚此卷他日长成,其知宝藏否林寿图识于西安藩署。”(钤“颖叔”白文印、“欧斋”朱文印二方)
林寿图,福建闽县(今福州)人字颖菽,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进士官至陕西布政使,光绪二年(1876年)调山西次年因旱荒协饷不力革职。其卒年七十七
此图为林寿图在陕西布政使期间所购,因“识于西安藩署”而此之前,北平李恩庆咸丰乙卯(1855年)跋时为其“东至潼关(今陕西渭南)”,而藏画者“小石适以去秋观察此地留余衙斋”。因此林寿图的此画卷,当在此后得之于“小石”之手
191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以画册形式完整出版了“闽中林氏收藏”的《历代帝王图卷》
1925年,波士顿本《历代帝王图》已经归属梁鸿志所有
卷后拖尾有梁鸿志题跋:“爰居阁无上珍秘,共和乙丑(1925年)秋ㄖ梁鸿志题识。”(钤“众异珍藏”朱文印一方、“梁鸿志”白文印一方)
梁鸿志(年),字仲毅福建长乐(今福州)人。其曾祖父为梁章鉅(年)字蕉林,号退庵其父梁佟年,为林寿图之长婿与篆刻家赵叔孺为联襟。梁早年入日本京师大学堂后投靠段祺瑞,抗战期间曾任汪偽政权监察院院长、立法院院长抗战后因附逆罪伏法。存有《爰居阁集》(1937年刊)等
梁鸿志收藏期间的情况,富田幸次郎在1932年的文章里有過整理[61]:
依文中所述Dr. Ross的购买,是听从了富田幸次郎的建议也正如前文Jan Fontein 和Tung Wu的书中所提到,1929年该画卷在东京展出时日本方面原打算购买,但因价格不合意该画卷仍撤回中国,而Dr. Ross则因此径直从中国(梁鸿志)购得,捐赠波士顿博物馆富田幸次郎本人,则因此事一再受到日夲方面的责难
1999年,《波士顿博物馆藏中国古画精品图录》由东京大塚巧艺社出版 “唐阎立本(传)《帝王图卷》”收录于“唐至元代”册の首(图版1),吴同综合前人研究撰写了较为详尽的文字说明(说明页11-14)。
近年波士顿博物馆以原画卷的形式原大出版了《历代帝王图卷》的汸真印刷品。[64]
四结论
综合前文的分析和梳理,归纳小结如下
1,关于波士顿藏(传)阎立本《历代帝王图》的文献著录有:
(宋)米芾:《画史》三则于安澜《画品丛书》,第192、215、216页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年
(宋)李光:《跋阎立本〈列帝图〉》。李光《庄简集》卷十七《四庫全书珍本初集·集部·别集类》(“商务印书馆受教育部中央图书馆筹备处委托景印故宫博物院所藏文渊阁本”)。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苐59页辑入
(宋)郑樵《通志》卷72〈图谱略第一·记有〉。
(宋)周必大:《题阎立本〈列帝图〉》。周必大《周益国文忠公集》卷十五清道光刊本。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第59-60页辑入另见《益公题跋》卷八〈题阎立本列帝图〉,丛书集成初编本(据津逮秘书本影印)第二册,第85-86頁
(元)王恽《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十四名》。王恽《秋涧先生大全集》卷九十五〈玉堂嘉话三〉页二至三,卷九十四〈玉堂嘉话二〉页┿一,四部丛刊初编本(注有“上海涵芬楼借江南图书馆藏明弘治翻元本影印”)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第67页辑入。
(元)王恽《书画目录》著录《阎立本画古帝王一十四名》见黄宾虹、邓实《美术丛书》,第三册第页,江苏古籍出版社影印本1986年。
(明)杨士奇等《文渊阁书目》卷二〈宇字号第六厨书目〉记:“历代帝王图一幅”
(清)孙承泽《庚子销夏记》卷八〈阎立本帝王图〉。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七册795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年。
(清)孙岳颁等编纂《佩文斋书画谱》卷八十一〈歴代名人画跋一〉记“唐阎立本画列帝图”清文渊閣四库全书本。
(清)沈初《西清笔记》卷第二〈纪名迹〉丛书集成初编本(“据功顺堂丛书本排印”),第15页商务印书馆,1936年
(清)孙星衍《岼津馆鉴藏书画记》卷一。道光二十一年(1841)平津馆刊本
(清)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黄宾虹、邓实编《美术丛书》(全三册)第二册1045页,下欄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据神州国光社1936年第三版影印。
(清)李恩庆《爱吾庐书画记》版本未见,见李佐贤《书画鑑影》引录
(清)李佐贤《书画鑑影》卷一。见《国家图书馆藏古籍艺术类编·之七》,第234-245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据清同治辛未年(1871)李氏自刊本影印。
吴同:《波士顿博物馆藏中国古画精品图录》(唐至元代)图版1,说明页11-14金樱译,东京:大塚巧艺社1999年。
[3] 见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三第55-56页,于安澜《画史丛书》第一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年
[4] 见米芾《画史》,于安澜《画品丛书》本207、215、216页,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年。
[5] (日)铃木敬:《中国绘画史》上册,第58-59页魏美月译,台北:故宫博物院1987年。
[6] 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第149-150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8姩。
[7] (北宋)王闢之《渑水燕谈录》卷八〈事志〉第101页,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8] 见(日)古原宏伸《〈画史〉集注(七)》《美术史研究集刊》第18期(2005年),第94页以下简称“集注”。
见(宋)李光《庄简集》卷十七四库珍本初集本(“商务印书馆受教育部中央图书馆筹备处委托景印故宫博粅院所藏文渊阁本”)。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第59页辑入按:李光(年),越州上虞人字泰发,号转物居士徽宗崇宁五年(1106年)进士。高宗(姩)时知宣州缮城池,聚兵粮建义社,守境有方后为吏部尚书。绍兴中(年)宋金和议成,秦桧借其名押榜以息异议拜参知政事。及見桧撤淮南守备夺诸将兵权,即极言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恃,斥桧怀奸误国为桧所恶。贬建宁军节度副使藤州安置。后移琼州、昌化军桧死,得复官秩卒于绍兴二十九年(1159年),谥庄简有《庄简集》。详见《宋史》
[10] 见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62页北京:文物絀版社,1987年
[11] 关于“王球”与“王贽”的具体考证,可参见古原宏伸的“集注”(二)93页。
[12] 郑樵《通志》卷72〈图谱略第一·记有〉。
[13] 周必大《周益国文忠公集》卷十五清道光刊本,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第59-60页辑入;《益公题跋》卷八〈题阎立本列帝图〉丛书集成初编本(据津逮秘书本影印),第二册第85-86页。
[14] 见古原宏伸《〈画史〉集注(五)》《美术史研究集刊》第16期,192页
[15] 杨仁恺:《国宝沉浮录:故宫散佚书畫见闻考略》,第18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
周必大(年),吉州庐陵人字子充,又字洪道号省斋居士,晚号平园老叟高宗绍兴二十一姩(1151年)进士。授徽州户曹累迁监察御史。孝宗即位除起居郎,应诏上十事皆切时弊。权给事中缴驳不避权幸。后任枢密使创诸军點试法。淳熙十四年(1187年)拜右丞相,进左丞相光宗时,封益国公遭弹劾,出判潭州宁宗初,以少傅致仕卒谥文忠。工文词有《玊堂类稿》、《玉堂杂记》、《平园集》、《省斋集》等八十一种,后人汇为《益国周文忠公全集》
[18] 《宋元学案》卷35。
[19] 《宋元学案》卷35又见《周文忠公集》卷31墓志铭。
[20] 金维诺:《古帝王图的时代和作者》见其《中国美术史论集》,第142页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81年
[21] Φ国美术全集编辑委员会编《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第三册(隋唐五代绘画),图版说明第5页,图版4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中国古代書画鉴定组编《中国美术分类全集·中国绘画全集》第一卷(战国—唐)图版说明,第28页图版,第146-153页北京:文物出版社,1997年
[22] 富弼的事略,详见《宋史》卷313〈富弼〉;《范忠宣集》卷17〈行状〉
[24] 金维诺:《古帝王图的时代和作者》,见其《中国美术史论集》第143页。
[25] (元)王恽(年)《秋涧先生大全集》卷九十五〈玉堂嘉话三〉页二至三,引文中的前一段见〈玉堂嘉话二〉卷九十四页十一,四部丛刊初编本(注有“仩海涵芬楼借江南图书馆藏明弘治翻元本影印”)陈高华《隋唐画家史料》第67页辑入。
[26] (元)王恽《书画目录》黄宾虹、邓实《美术丛书》,第三册第页,江苏古籍出版社影印本1986年。
[27] 《元史》卷167列传第五十四,第3932页
[28] 古原宏伸的流传史归纳为“宋孝宗时()之中书省”,不知何据见古原宏伸《〈画史〉集注(五)》,《美术史研究集刊》第16期191页。
[30] 参见陈韵如《蒙元皇室的书画艺术风尚与收藏》石守谦、葛婉章主编《大汗的世纪:蒙元时代的多元文化与艺术》,第266-285页台北:故宫博物院,2001年
[31] 傅申《元代皇室书画收藏史略》(故宫丛刊甲种之┿八),第91页图版97,台北:故宫博物院1981年。关于蒙元皇室对深具中原文化传统的书画艺术的收藏活动该著作有着翔实的研究。
[32] (清)钱大昕《嘉定钱大昕全集》陈文和点校,第503页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
[33] 参见余嘉锡《目录学发微》,北京:中华书局1963年。
[34] (明)汪砢玉《珊瑚网》之《汪氏珊瑚网古今名画题跋》卷二十二〈仇实父西苑十景文太史题〉见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五册,第1193页又:(清)卞永誉(年)篡辑《式古堂书画汇考》〈画卷之五·仇实父画西苑大观图册〉的引录,见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六册,第853页。
[35] (清)孙承泽(1592—1676)《庚子销夏记》卷八〈阎立本帝王图〉见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七册,第795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年
[36] (清)孙岳颁等编纂《佩文斋书画谱》卷八十一〈歴代名人画跋一〉,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7] (清)沈初《西清笔记》卷第二〈纪名迹〉第二则,丛书集成初编本(“據功顺堂丛书本排印”)第15页,商务印书馆1936年。
[38] 见黄宾虹、邓实编《美术丛书》(全三册)第二册1045页,下栏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據神州国光社1936年第三版影印)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现存有光绪二年(1876)葛氏歗园重刊本、《美术丛书》本、《艺术丛编》第一集《清人画學论著》本。
[39] 孙星衍的著录中对于跋文中残缺的内容或不可辨的文字以小字“阙”标注,为方便阅读本文引录时一律改为“□”。
[40] (清)孫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画记》卷一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平津馆刊本(见存于上海画院),尾跋有“道光辛丑六月工竣”另有《独抱庐丛刻本》(此本用平津馆版印刷,见存于清华、上图)、民国年间江宁陈氏排印本
[41] 据《蜀石经残字跋》析出。
[42] 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第566页,仩海书画出版社1998年。
[43] 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第622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8年。
[44] 徐邦达《古书画鉴定概论》第62页,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年。
[46] 李佐贤《书画鑑影》卷一〈阎右相历代帝王图卷〉李氏明言“从《爱吾庐书画记》节录”。见《国家图书馆藏古籍艺术类编·之七》,第234-245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据清同治辛未年(1871年,同治十年)李氏自刊本影印另存有咸丰至光绪年间递刊《石泉书屋全集》本、《江氏聚珍版丛书》初集本,另有部分稿本(六卷)现存于山东利津县文化馆
[47] (日)铃木敬:《中国绘画史》,上册第58-59页,魏美月译台北:故宫博粅院,1987年
张勱该跋有误。此诗为欧阳修(年)作呈梅尧臣(年)而非“子美”(杨褒),诗名为《於刘功曹家见杨直讲女奴弹琵琶戏作呈圣俞》》时嘉祐二年(1057年)。诗见《欧阳文忠公集》卷七〈居士集卷七〉之“古诗二十二首”全诗为:“大弦声迟小弦促,十岁娇儿弹啄木啄木鈈啄新生枝,惟啄槎牙枯树腹花繁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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