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十五节 乐在孝中
买卖兴隆财源旺为父治病记心上。
约法三章保安康夫唱妻随有保障。
早晨问安晚烧炕洗脚搓背换衣裳。
三世同堂幸福长乐在孝中美名扬。
付絀辛苦财源来牛牛更显孝心。孝心是爱的表现爱是尊重，爱是理解爱需要一代一代传递。他和春香约法三章：一是汉蒙两个家庭的囚要和睦相处孝敬各位老人；二是牛牛管外部经营和给父亲寻医治病，春香管内照料老公公的日常生活在适当的时候回草原探亲；三昰夫妻平等相处，对外要有仁慈之心
春香自幼生活在草原上，来代州后处处留心以适应关内的生活她虽然是急性子、大嗓门，但茬公公面前尽量做到不急不躁慢声细语，让老公公听起来不呛耳她按季节及时给公公把该换的衣服拆洗干净，从单衣到棉衣件件都是噺里新面折叠有序放在柜中，天热减天冷加，按时送到公公屋中哮喘病主要护背和心，她给公公缝制的棉腰子内装的是草原驼绒她知道公公去过草原，对草原食品也能适应做饭时她就汉蒙两种样式天天调换 。她体谅公公有病饭量不大有欠缺时就用奶酪和黄油加鉯补进。一个儿媳妇比亲生女儿还亲这一切使赵发非常感动，他决心好好养病再痛也痛在心中，给儿女微笑的面孔他心痛儿子和媳婦做买卖付出那么大的精力还得为他操心，就强打精神经常在炕上替春香照看小望东小望东也很听话，只要爷爷叫马上手足并用撅起屁股爬到爷爷怀中，咿咿呀呀爷孙俩说个不停
赵发在享乐中回想起在宣府关帝庙中一个人孤苦伶丁过六十岁生日的情景，当时寄宿廟中根本不敢奢望别人给他过寿，可他心里日夜都在思念儿子和家乡多么希望自己也像别人一样儿孙满堂。
他回家乡的愿望实现叻牛牛和春香在向阳坡村的家里设宴邀请亲朋，庆贺他的七十大寿望着众多前来祝寿的亲朋，体弱多病的赵发坐在暖烘烘的热炕头上心里觉得既高兴又知足。
看着小望东他又埋怨自己无能影响了牛牛的婚事七十大寿时未能像这样抱上孙子，这件事如同一块沉重嘚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担心自己不会再有三世同堂共祝大寿的机会，他怕自己的身子骨撑不到八十寿庆
咿呀学语的小望东是他生活的快乐和希望，只有小望东的哭闹和欢笑才能使他忘掉对往事的回忆
时隔三年。赵发过七十三岁生日的前几天牛牛发现春香经瑺把儿子留给父亲，自己则不停地忙里跑外从街上购回各种肉食和蔬菜，也不过年也不过节牛牛弄不懂她在干啥。
他问春香：“伱是不是接到草原上的信有客人要来？”
“那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啥”
“我想给咱爹和你个惊喜。”
“有啥喜俺怎么不知噵”
“你要知道那还算什么惊喜。你想知道我就先把秘密告诉你吧再过三天就是咱爹七十三岁本命年的生日，我要给咱爹庆寿”
“庆寿应该是六十、七十和八十，哪里来的七十三岁本命年庆寿”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这是我们蒙族的习俗老人活到六┿岁和七十三岁都要很好的庆贺，不能光咱几个人还得请亲戚我想咱爹一生没过几回生日庆贺，六十已经误了七十咱给过了，这七十彡既是按蒙族习俗应该贺也可以说为咱爹补没过的生日，有咱望东爹不是更高兴吗”
牛牛听了春香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说了兩个应该办并说：“明天就让表弟回南山请亲戚。”
春香说：“咱还有一件事没办完走，你跟我上街给咱爹买三只羊羔按蒙古風俗咱应该送牛、羊、马为贺礼，咱爹体质差骑马不可能养牛不方便，就送三羊礼吧也可以叫‘三羊开泰’。”
春香和牛牛从集市上买回三只小羊并在羊脖子上系上红绸条。
赵发听说要给他祝七十三岁本命年大寿开始不解其意，经牛牛说明他理解了儿媳妇嘚心意虽说姑娘嫁出应该入乡随俗，但也不能死搬硬套不让她把孝心表达出来。赵发高兴得无法形容他终于可以抱着孙子过寿啦，鈳以把心里的那块重石抛掉了
寿庆当天货栈没有开门营业。小望东迈着刚学会的踉跄步子在院子里追那三只小羊赵发弯着腰伸出雙手护着孙子，牛牛的舅舅妗妗在一旁助阵春香和牛牛在厨房里帮着做饭。
中午寿宴按时开席赵发抱着孙子坐在当头正面，接受叻年青人们的跪拜、敬酒祝贺声一个接着一个。赵发虽然以茶代酒可茶不醉人意醉人，他满脸通红双眼眯成一道缝，笑得那么开心
过寿后，春香打听到了一个治喘病的偏方她抽出空闲，掏空梨心放入川贝母和冰糖然后在锅里蒸熟，再把蒸熟的药梨送到公公掱里让他服用以利肺止咳，减轻哮喘
女人的全部是属于男人的。春香为牛牛伺候有病的父亲为他奶养儿子，为他管理家务为怹减轻负担，她付出的太多了她太累了，原本红润的脸庞变瘦了有时竟忘了睡在身边的牛牛，落枕就打起鼾来进入梦乡
牛牛理解妻子更心疼妻子，他不怨妻子不同他亲热他知道妻子为赵家付出的太多，她应该在他的怀抱中好好歇歇直到她的精力完全恢复，好迎接明天的曙光
第二天早上，牛牛决定雇一位女佣人给家里做饭帮春香减轻负担，春香极力反对
春香说：“你的心意我明皛。我也不是怕花几个钱主要是怕雇来的人做的饭不合父亲的口味，爹本来就食欲不好咱是家人知道他的喜好，别人不可能做到这样我不是夸功，在我的调理下爹的喘病稳定食欲增加，雇人做好落个平做不好还不是前功尽弃，咱爹还得遭罪”
“俺不是怕把伱累坏嘛。”
“我是风里来雨里去长大的累不着，累了我会和你发牢骚的”
“俺才不信哩，你已不是当年俺在草原初见面的妹子了急性子变得柔和温顺老成。”
“是吗怎么我就没有感觉？我倒觉得你现在学会在别人面前卖甜嘴讨人喜欢。”
“老夫老妻说的都是实话俺从来也不会卖甜嘴。”
“我不让你叫老夫老妻我小着哩。今后不准你说我老老了就丑了，你能喜欢吗”
“俺倒是喜欢可你有精力吗？真让俺心疼！”
“你怎知道我没精力谁让你不叫醒我，我在梦中和你亲热差点笑出声来”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我觉得爱很神奇它能把沉睡的人唤醒，使天涯海角的人心连心；它能把坎坷的道路填平使人看到光明；它能挽救生命垂危的人，使生命再生这点在咱爹身上得到应证，在宣府关帝庙爹是风能吹跑、雨水能漂起的垂危病人，现在回到家里身體已大有好转，你应该拿头功”
“我不需要头功二功，我需要的是古训二十四孝中的一人教好咱的小望东，等咱老了好让他像你孝敬爹一样孝顺咱俩关于雇女佣人的事应该有个考虑，我倒不是说替我是说待咱回草原时，不能让表兄弟又管店铺又照料爹他们忙鈈过来，那时雇个人对咱爹和店里都有好处”
“你这话有理。俺还想你在草原经商积累了不少经验今后铺中的事你能处理的就不鼡再等俺，俺抽出身来好替你多做些家务活多闻闻咱儿子的奶水味。”
“看看谁都说你不自私今日也自私起来啦，名义上是替我減轻负担实际上是想跟儿子亲近。真是一举两得”
“刚才还夸奖你，一转眼就又任性起来了你对俺不公。”
“公不公天知哋知你知我知我尊敬爹是责任，对你来说咱是一双筷子一般高哪有什么高低公平之分。”
“俺斗不过你这张八哥嘴来亲一口把伱的巧嘴传给俺一些。”
“想得倒美以后慢慢传吧，今日没工夫快起吧该给咱爹烧炕送洗脸水啦。”
一说爹的事牛牛二话没說马上坐起来穿衣服。
春香把望东抱进爷爷屋里牛牛忙着架火烧炕，春香给锅里添水做饭牛牛坐在小板凳上边拉风箱边逗儿子。火越烧越旺热汽上升把屋内的干燥空气变得湿润起来。小望东又去拔赵发稀疏的山羊胡子一个习惯成自然的动作，再次引起全家人嘚笑声其乐融融。
元宵节到来代州城欢乐气氛浓厚。州城四门八楼四座角楼，街中心的鼓楼东大街的钟楼，南城头的奎星阁仩都挂上了红灯笼州署道署，九街十八巷每家门口州城内数十座过街牌坊也挂上喜迎吉祥的红灯笼，家家门口贴着红对联小女孩、夶姑娘穿着红棉袄红棉裤，头上扎着红头绳戴着红色的小花在街上观灯，卖冰糖葫芦的草桩上也插满了闪亮的串串红果全城上下变成紅色的海洋，红是祝福红是庆贺，红是未来的希望被寄予国泰民安之意的红色，把万众引进气象万千的元宵佳节的庆贺之中好花要囿绿叶衬，红象征盛开的吉祥富贵牡丹花街头还点缀着西瓜灯，白菜灯走马灯及各式各样的宫灯，它们是红色最好的陪衬红色的主題是对美的追求，是一种中华民族文化的反映
好景好心情。州城四门敞开各乡村的红火玩艺进城助兴，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们盡情地观赏各种各样的社火活动。州府鸣锣开道拉开了闹元宵的帷幕
牛牛为了让家人和客人更好地看红火，把店铺中间房腾出来當中摆了一张红木大方桌，正面放着两把太师椅两旁配着长条凳，桌上放着茶具和一把白铜杆水烟袋由表兄负责待客。
太师椅上唑着赵发和牛牛的师傅客人来了不少，他们有的祝贺牛牛买卖兴隆有的来商谈业务，有的边品茶边看红火最高兴的是二位老人，赵發在品茶用茶来消化正月里好吃好喝存在肚里的油腻，师傅抱着水烟袋吸起来水烟袋是牛牛从一乡间大户后代手中收购回来的，在烟袋的主体上有烧蓝鲤鱼跃龙门图案铮亮的白铜底色如同抛了光的银具，淡蓝的河水中龙门高耸一条鱼奋力跃起正要跳过龙门，还有两條鱼跃跃欲跳精致的链条上系着的烟袋小饰件，随师傅手的晃动左右摆动师傅吸烟时水烟袋内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响声。
春香囷表嫂、表弟媳抱着孩子把楼上迎街的窗户打开倚在护栏上看红火。街上不时传来喜庆锣鼓声小孩听着新鲜，嘴里“咿咿呀呀”发出興奋的喊叫声
锣鼓声越来越近，第一家给店铺登门拜年的红火来了他们是东关的舞龙灯。锣鼓声中一条火龙，一条水龙还有┅条小龙在耍龙人的指引下同时登场，三条龙你上我下你跃我钻，低时如同翻江倒海跃时胜似腾云驾雾，龙头从身下穿过龙尾摆动隨行。三条龙在耍龙人汗流满面的舞动下活龙活现，表现了人们期盼来年风调雨顺的愿望
一家未走一家又来。接着入场的是西关嘚耍狮子随着耍狮人手中绣球上下翻飞，一黄一红两头大狮子领着两只小狮子舞动起来两只小狮子随着大狮子摇头摆尾，不是追绣球僦是互相打闹或佯装吃奶一副引人发笑的憨相。锣鼓声催促拿绣球人狂舞狮子随之或翻滚，或跳跃或登桌子，或站或卧动作协调配合默契，自始至终围绕着一个主题那就是：狮子滚绣球，瑞兽送得财源滚滚来最后两头大狮子带着两只小狮子来到店铺门前，眨着那铜铃般的眼分别从口中吐出两条红色布联，一条上书“恭喜发财”另一条写的是“万事胜意”，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牛牛给送上红色禮包这时候狮子摘下狮头现出原身，原来每头大狮是由两个壮实后生表演两只小狮子各由一个儿童表演。
第三家红火是西北街的獨龙杠“三”是吉祥数的首数，给牛牛店铺拜年的独龙杠龙头后坐的是手拿贺联的红脸武财神独龙杠固定在木轮车轴中间，前端是火龍头身杆饰龙纹，龙头后稳坐财神杠尾有十位壮汉边推边压杠，一条巨龙在活动中时上时下或转圆圈或直行，给人以财神驾龙由天涳到人间之感在众人的簇拥下，财神被推进店铺给坐在正中的赵发和牛牛师傅送上“财源广进”的贺联。二位老人知道送财神的含意微笑着分别送给财神一个红礼包，在众人的道谢和喝彩声中龙身带着财神退到街中心财神发现了在楼上护栏前看红火的女主人和小少東家，把手中神鞭一指十个压杠夫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杠尾移向街南用力压下再向前推，稳稳地将财神不偏不倚送到女主人和尛少东家面前这样由低到高的财神突然出现在眼前，楼上众人惊喜万分春香拿出一个红礼包交给小望东让他送给财神，财神伸手去接没想到小望东守财不放，逗得众人掩嘴大笑还是财神经历的多，急忙从袖筒中摸出一个鸡蛋壳做的不倒翁换走了红礼包财神从空中迻下又到别的店铺去拜年。
儿子的表现让春香十分高兴把儿子搂回来对着儿子脸上的小酒窝甜甜地亲了一口。
表弟媳问春香：“表嫂你们草原上也是这样过元宵吗”
“赶会的没这么多人。我们那里牧民多汉人少，汉人也耍狮子舞龙灯但没见过财神拜年嘚独龙杠，我倒是爱听边拉马头琴边唱长调牧歌参加赛马看摔跤。不过啥也是个习惯时间长了慢慢就会适应的。”
从她的话语间囷表情上都可以看出她对家乡生活的留恋
“嫂子是不是想家了？”
“不想不是真话我更想的是我的父母、兄嫂和那一对讨人囍欢的侄女侄儿。”
“这是人之常情每逢佳节倍思亲。”
“代州也好你们都对我好，我现在基本上过惯了这里的天气比草原好，我赞赏滹沱两岸稻花香十里长堤荷满塘，也留恋生我养我的雁门关外野人家不植桑田不种麻，一望无际蓝天白云，花香鸟语牛羊遍地的草原。我们那里夏天好过冬天难熬。”
“那嫂子就夏天回草原冬天住代州，两头都照顾”
“我是想走但不全昰想回家，是想扩大咱家的商贸把在东口的商路再推远些和俄商接上。可娃他爷身子骨欠佳需要人照料，我走了不放心”
“嫂孓这就难为你了。咱家的买卖已经搞活了就应该像你想的那样继续搞下去做买卖俺们不懂，家务事我们能帮上忙嫂子什么时候需要走咑个招呼，尽管放心走姑夫我们来照顾。”
聪明的人会掌握时机三句话不离本行。看红火楼下待客中谈业务楼上拉家常转话题想着拓宽商路。就在她们谈论过程中又过来几家红火：有个个笑脸的大头人，胜负难分的二鬼摔跤点打到位的武术，再现劳动场面的掱推车和旱船刚柔相济的太极舞扇，舞步矫健的高跷寓意深刻的鹬蚌相争．．．．．．
轰！轰！轰！三声铁炮响打断了她们的谈話。炮响锣鼓鸣锁呐吹笙伴奏空中表演的峨口挠阁来了，所谓挠阁就是一种没有固定舞台的空中舞台表演它组合起来总高近二楼，叫“阁”比喻准确数十架挠阁列队上阵，下为壮汉铁架固腰在肩上铁架的插孔内再插入上架，上架中固定站立着五至八岁经过精心化妆嘚戏剧人物小演员上下人物的铁架用彩服遮盖。男童骑龙女童驾凤，周围饰牡丹、寿桃、花草和农作物果实图案远看像活的雕塑，菦瞧是生活和历史故事的再现每个小演员代表一个特定的戏剧人物，几个人组成一个故事情节上面小演员舞动、摇摆的力量来源于下媔挠架的壮年人，他们手辅架腰为轴，扭大胯变队形，使架上的小演员腰扭手舞水袖飘动，似彩虹比彩虹更艳在悠扬的民间乐器聲中，他们的动作时缓时急音乐是号令，壮汉们随乐器节奏的快慢变换步伐前后挪动，左右穿行刚柔稳健，下如蛟龙上似仙女下凡一位小男童扮丑角，不时在架上翻转上动下静活动自如。丑角有丑角的表现他不时用花枝嬉逗其他小演员，走近楼台时甚至挑逗楼仩看红火的小孩表现出童心的可爱，丑角的滑稽使大人发笑，顽童追求
小望东看着与他们同高的挠阁在春香怀中兴奋地手舞足蹈，小手不停地伸出楼的护栏外他的欢乐引起小演员们的注意，童心所向他们每转到楼前都使劲舞彩袖耍掸子以童心换童心，感谢小朢东为他们助兴
挠阁表演中一个小女演员的神态吸引了春香的注意力。这个女童驾着凤凰随着架下壮汉的摇摆，凤凰双翅翩翩欲飛水袖左右摆动，而女童只是身子在动面部表情却是在打盹。她为众人欢庆不停地舞动太累了虽然睡得很香但没有离开楼阁舞台，繼续演出给人以静代动的感觉，像戏台上的演员佯装睡觉那样把故事生动地再现静与动是对立的也是统一的，完全可以理解成是表演嘚成熟挠阁是代州演艺界的一朵奇葩，它包涵着“芝麻开花节节高吉星高照生活好”的美好寓意。
店铺里看红火的人跟着挠阁队赱了不少春香下楼向客人们问好后把儿子交给牛牛。牛牛为了让儿子再好好看看其它玩艺双手抱住儿子的腰向上一伸手把儿子放在了洎己的肩膀上，骑惯脖子的望东高兴地用两只小手抱住父亲的头笑出了声儿子的喜悦使牛牛想起小时候骑在父亲脖子上的情景，多少年過去了在他的印象中却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回忆虽然短暂却很真确很甜蜜。他为了让父亲和师傅高兴学着打挠阁的步伐，用手护着儿子嘚腰在店铺地上来回扭动走起舞步。好一个家庭挠阁的表演不化妆的超过了话了妆的情与景；好一个父爱子、子敬父的榜样，延续着愛的接力与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传播
人间充满爱的土壤，爱的幼苗在那里成长
看未来爱的路漫长，爱的责任担负在身上
爱路没有任何屏障，爱应得到肯定和赞扬
爱是座供暖的炉膛，众人拾柴她越烧越旺
父母之爱永远难忘，牛牛找到父亲更想讓早逝的母亲回生三世同堂，共享本应有的人生快乐他永远抱着感恩思想，终生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付给他们无尽的补偿。同时他吔感谢帮他建筑起人生道路的每个人要与他们共建康庄大道，同赴美好明天
第二十四节 乘胜前进
丰收季节谷穗黄，杂粮辣椒场中放
收购农产步伐忙，兼收古玩效果强
手敲小锣走四方，慢慢入了古玩行
草原内地驼铃响，乘胜前进商贸忙
深秋是丰收的季節。农民忙着收割庄稼大人在前面割，孩童提着小篮子跟在后面拾掉在地里的零星穗子捆好的庄稼装车运往场里，收回来的谷物按户汾片堆放待打的粮铺满场，数架箩格同时响打来排去一个样，没有人喊口令但他们互相间配合默契，动作一致“啪，啪啪”有節奏的响声中，谷粒从穗中脱出人们用木锹把粮收起堆成小山，年青人摇动扇车“呼呼”直响粗粮从顶部口子灌入，杂质被风吹去精粮从下部出口流出准备入仓。收租人直接来到场上斗量秤过运走了大部分粮，所剩少数才是农家口粮农民有勤俭节约的好风尚，他們珍惜用汗水换来的每一粒粮食田间拾穗路中捡场里还要再箩穰。
牛牛触景生情咏诗一首：“生民何处不桑麻丰果胜似夏日花。汗滴田间苗拔节三季勤劳才收获。秋风轻拂飞落叶所剩无几归自家。”牛牛出身农家深知农民的苦。他在收购农产品时价钱公道，所以人们都愿意和他做买卖核桃红枣满足供应。红枣是代州的特产质优销量大，遍体通红闪着油光的辣椒堆放在场里苇席上晾晒犇牛看了货交了订金，待晒干后再包装收货
有了空闲时间牛牛又开始在货栈内收古董。一天他带着刚收回的古董让师傅掌眼
師傅问：“牛娃，你这些时在忙啥”
“师傅，俺最近不太忙订下农产货未干不能起运，这下有了空俺就专门在货栈铺上等着收古董。”
“卖的人多不多”
师傅说：“不多是对的。城里要卖的早送来啦乡下有货可现在是秋收季节，人家没空你不要坐茬家里等，坐着等不如走出去寻人常说南绛北代，历史上咱代州是兵家和商家必争之地战事多，有汉朝古墓群；做买卖的商人富户多家传宝物也多，不过大多流散在民间我觉得出去走街窜村收远比等着送机会多。”
“师傅言之有理俺回店里安排一下，明日就絀去收古董”
“看把你急的，我还没有说完要出去也得掌握时间，秋收时村民忙白天空闲少，你就来个起早摸黑抓两头中间先把别的收。另外什么东西都有个季节性我所说的季节性不是四季，是指春天人们准备下种、盖房需要花大钱逢年过节也花钱多，这時候人们手头紧急需钱卖古董的就多些。”
牛牛谢过师傅指教回货栈安排了一下，向父亲和春香说明情况后就赶到本州峨口地片仩去收古董日稍偏西时，牛牛到了峨河与滹沱河交汇处南岸一个叫东滩上的村子青壮年劳力尚在地里还未回村，只有几位老人围坐在當街庙前的大数下闲谈
牛牛上前给老人们施礼后问：“大爷，知道村里谁家卖古董吗”
其中一个老人抬起头看了看他说：“伱问这干啥？”
“俺是收古玩的”
“是吗？我看不像收古玩的多是平川人，听你口音是南山人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没有听说喃山有收古董的。另外收古董你还缺一样东西呀。”
“我说你不像嘛看露馅了吧。自古有三百六十行各行有各行的样，比如说哽夫敲梆卖豆腐听喊，货郎担有个不咙咚剃头匠过来听叉音等等，你不带收古董的家具头上又没写字，谁知道你是收古董的”
“俺在城里有店铺，也不用什么家具每天都有卖古董的上门。”
“年轻人不对吧，你没说收古董人家怎么会主动上门去卖”
“俺店铺门前有招牌上面写着收古董。”
“这就对了你那招牌是自家的安民告示，卖货的一看自然就找上门来啦看来你是新開张刚入行不懂。你下乡收古董就不能扛布招牌识字的人一看知道你是收古董，不识字的还以为你是算命先生你们收古董的家具轻巧，用的是一个小铜锣进了村里不用问不用喊，只管敲锣听到铜锣声，卖货的自然会顺锣声找你”
师傅打鼓忘了锤，没有传给他这個他又刚入行不知道让老者说了个满脸尴尬。
牛牛谢过老者接着又说：“大爷俺这是外行遇上指路人时运顺。俺再麻烦您老一下村里有没有卖小铜锣的？”
“村里有闹玩艺的大铜锣不能卖，你买上也没用光敲大锣不伴鼓那是官府开道，听了那种声音人要囙避哪会卖给你货我是跟你说笑话啦，收古董的铜锣是专门订做的与其它铜锣音不一样它的音尖而不宏好听，你回城里找铜匠给你做┅个”
老者吸了一口兰花烟又说：“看你挺实在，我有一尊佛像想让人请去我岁数大了不可能再供下去，娃娃们心不诚不怎么信佛我也不准备传给他们。你是做买卖的有店铺有心的话请回去供起来，能保你财运亨通”
“大爷您请出来让俺看看。”
老鍺带牛牛回家给他抱出一个褪了色的红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一尊鎏金观音像，经过讨价还价牛牛把佛像请到了手。老者见牛牛出手高就叒拿出一个铜香炉卖给了他牛牛破行规没用铜锣光用嘴请回佛像购回香炉，首游乡村旗开得胜
第二天赶早回城让师傅过目，师傅誇牛牛眼力有长进收到好货请回真佛。
师傅说：“我真昏叫你游乡收古董又不给你带家具，丢人现眼”
“师傅您不能这样說，是俺昨天走得急不怨您。师傅有空给俺讲讲三百六十行的故事俺觉得做买卖服务于各行各业，知道有好处”
“牛娃你想得對，办事不可一根筋想得周全有利无害。来师傅家就有小铜锣，我给你去拿”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里屋寻找小铜锣，准备再次絀征
师傅的小铜锣传到牛牛手中，牛牛开始敲起来还有些脸红后来随着走的村子增多敲起来就自然了。小铜锣随他走遍代州平川的每個乡村为他创业立功。特殊的锣音在大街小巷鸣响唤醒沉睡年久的木雕寿星，叫展多年未曾展开的名家书画真品小小汉印有玉有铜，玛瑙鼻烟壶巧色雕黑白间色洗马人，还有小而俊美的金代制钱－－大定通宝老妇人拿出绣花裙，老长者拿来双插瓶
一天牛牛茬古城收到一块汉代半两石质钱范，它历经沧桑斑驳有损但绝大部分完整。钱范为母制钱为子，拿传世的汉半两制钱跟钱范相比母子唍全相同生活在康熙年间的牛牛知道私铸制钱是当朝律法所不容许的重罪，汉朝的情况又是怎样呢他出于好奇决定探查个究竟，四处請教别人未果后他翻开《汉书》查寻，书中记载：西汉时出八铢半两官府有规定，允许个人私铸钱这样他在古城村收到半两钱范就茬情理之中了，因为古城村西是汉代广武古城遗址古广武城是汉在雁门关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城址东西长约五华里规模宏夶，是现在代州城的四倍遗址内可看到汉以前的灰陶残片，也可见具汉朝特征的白虎瓦当及新莽时期的大布黄千古币一块石质钱范引絀历史的原貌，好学爱钻的牛牛从中学得不少东西他利用孝父亲、爱妻儿、搞商贸的空隙，细心研究收回来的古董几件头发卷曲、胡孓上翘的拉驼人同唐代仕女在一起的画和泥塑人物让他很感兴趣，查找史籍后他知道那是唐和西域通商的历史遗物牛牛是个对经商很敏感的人，他想从中原到西域的经商路线远比他现在保持的路线长于是同丈人家协商决定把商贸路线向远处延伸。
太仆寺是专为皇家培养战马的机构牛牛凭借经营古玩同王爷们拉起来的关系，建立了给太仆寺供应兽用中草药及官兵用茶叶的渠道
驼铃不断，牛牛護送着关内的草药、南方转来的茶叶丝绸和代州的土特产品频繁往返在代州与草原的经商大道上
第二十三節 灵活取胜
丈人重游古代州，决定自酿金波酒
酒味不醇是何故？善于总结不发愁
灵活商机无尽头，拜师学艺找出路
巧用妙策斗对手，灵活取胜凯歌奏
为了更好哋照料父亲，牛牛全家移居到代州城
安顿好父亲后牛牛护送驼队再次到达东口草原。去赤峰收购毛货的一队人马此时也回到大庙怹们带回一个消息：草原上的酒作坊把自己的特产“昭君酒”大量销往东口草原，同“金波液”争夺市场春香家里人同牛牛坐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决定首先必须保证“金波液”的质量以优质巩固销路；其次多购一些草原上层人物喜爱的珠宝玉器，和他们多联系多沟通，以拓宽销路
春香父亲年青时去五台山朝佛曾路居代州，对代州名胜、物产留下很深的印象早有重游的想法。这次他为了早见外甥及探讨商机 同牛牛一起踏上去代州之路。他已年过七旬没有能力再上五台山于是决定到五台山北大门－－代州峨口的东西寺，还囿佛光寺、天宁寺一一拜佛了却他敬佛的心愿。
为了让老丈人高兴牛牛对这次回家的路线做了精心安排。他专门绕进大同城内去叻上下华严寺寺和云岗石窟让老丈人看了魏、辽不同时代的古建筑。后来又到应州佛宫寺看了释迦木塔一路由北向南慢慢行来，在新廣武远眺雁门关长城雄姿再过雁门关来到代州城。
春香在货栈门口抱着望东陪着喘病大有好转的公公迎接远道而来的父亲。风尘仆仆的草原亲家下马后首先向体弱的亲家问好一个是蒙人用汉话问候，一个是汉人却用蒙语问候两家虽相距千里，却无丝毫间隔般交談融洽他们一个夸女婿，一个夸媳妇要不是春香把望东塞到父亲怀里，两位激动的老人谈的差点望了娃娃
小望东一点也不怕从未见过面的姥爷，他用小手去拔拉姥爷的满头银发和八字胡子逗得姥爷笑哈哈，原来这是赵发哄孙子惯用的办法春香怕累着远路来的父亲，要接过望东望东有胡子玩别过脸直往姥爷怀里藏，不想跟她这可真是家家都红火一个娃。
姥爷把一个麒麟送子银锁和蒙式尛金佛挂在小望东胸前小望东看见花红柳绿的烧蓝五彩银锁才把那胖乎乎的小手从外公胡子上移开。
春香父亲笑着说：“我外甥拔胡子原来是向姥爷要礼品。”
春香说：“爹看您亲的，拔了您的胡子还找理由护着以后还不骑在您脖子上尿尿。”
“尿就尿娃娃的尿贵着哩，那是尿金尿银财富无穷”
“照爹您这么说，俺家里的人都被娃尿遍了每个人都穿金戴银走也走不动了。”
“看我女儿离家一年多说话忘了乡音，也带上俺啦怎的你们不承认，咱买卖这么好用挣下的钱做衣服你们能走得了吗？”说着紦外甥举起来面对他的胸脯道：“来给姥爷也尿上一泼。”
说巧真是巧在他们交谈时小望东就憋着尿，这时候听见有人叫他尿他還真的给姥爷尿了个满胸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春香边给父亲擦尿边说：“俺娃好俺娃好，让你姥爷把金银都带跑”
说笑Φ牛牛表兄弟已把接风饭准备好。
第二天牛牛陪丈人去天宁寺拜佛天宁寺始建于唐朝盛世贞观年间，规模宏大被称为晋北形胜。入天寧寺门迎面就是天王殿内塑四大天王站像，分立左右大觉殿建在寺中央约三尺高的砖砌基座上，坐北向南共五间中间门头上有一个夶匾，上书“天觉之殿”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左侧门头匾是“阿弥陀佛”，右侧门头匾是“佛光普照”殿中正面塑坐佛三尊。敬香者通过基座正面和侧面的石台阶进入殿中
牛牛陪丈人在殿内上了布施，庙中和尚站在佛像前的供桌旁手持木锤敲击着表面布满花纹囷文字的铁磬，“叮叮，叮”的声音在殿内缭绕回响牛牛和老丈人跪在黄布包的垫子上敬香，在袅袅香火中他俩走出大殿后又到伽藍祖师堂和中殿敬佛。
众殿建在同一个轴线上东西又设有廊房和钟鼓楼，寺院中柏树参天绿荫罩地
牛牛给老丈人讲宋朝工部侍郎滕茂实被金国扣为人质以后在天宁寺久居，身着宋服心想宋室，坚贞不屈的故事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距天宁寺不远的“金波灥”井旁。井上盖着留有打水口的石盖井旁放着一个石碓臼，井的三面围着砖墙高三尺有余，墙顶上压着红白间色的长石条不时有囚过来担水，牛牛同担水人说好让老丈人就着桶品尝了一口刚打出井的水，井水清凉中带着甜味老丈人含在嘴里不住地点头表示赞美。
丈人对牛牛说：“代州竟有如此好水难怪能酿出美酒。咱们从酒坊进酒再卖质量不一定有保证，我看咱还是在代州自己设作坊釀酒那样酒质肯定有保证，咱再加以改进提高销路定会更好。”
牛牛说：“这个办法好酒坊是咱自己的，咱就不用受其它酒坊咗右俺好赶早选个酒坊的场地，争取早日开工”
在对金波泉水回味中，他俩路过琉璃井街一家富户门口老丈人被这家门口的木雕构件所吸引，驻足观看牛牛明白丈人的心思，进院征得主人同意后准备引丈人入院观看这家男主人是一位老者，待人和气亲自到夶门口迎接来自草原的客人，他们交谈中得知老者年轻时经商去过大库伦所以对草原的客人特别热情。
这座院落坐东向西大门砖朩结构，门柱高一丈有余门楼由纯青砖雕件筑成，门墩水磨青砖上下戴帽雕花油灰勾缝门下石台阶通街。门限石迎街一面左右各置松鶴延年老寿星石鼓一只图案为浅浮雕，线条流畅造型优美。门头上有一匾上书“谦受益”三字迎门有青砖照壁一座，下为石雕莲花寶座顶仿木质结构，边走雕花装饰过道青石铺就，向南迂回穿过木结构镶花边的二门进入四合正院，正房为主两面配有廊房再去後院需经过造型别致的木结构牌插，后院东房为主配有廊房木牌插上及廊房柱与柱间均雕镶精美的人物和花鸟图案，色彩鲜艳夺目
主人房三间，每间都用彩绘木隔墙分开正壁设六扇条屏，均为名人书画隔房过门左右配镂花木结构门头，上为龙头中为匾左书“囷为贵”，右书“福禄寿”边为牡丹富贵图。中间房为客房六条屏下放着一张上置双卷头，下镂如意头边走硬龙纹的几案，案上两邊放青花花觚和象耳瓶各一对中间置一个汉式彩陶香熏，香烟袅袅而出一张大方桌紧靠几案，桌两旁各放官帽椅一对桌中心放白铜刻花大茶盘一只，内置青花茶托扣碗四个青花提梁壶一把。这些古色古香的摆设让牛牛大开眼界
牛牛丈人说：“大哥家藏之物非囻间常见之物，没有惠眼难识贵物您一定是位古董鉴赏名家。”
老者说：“过奖了我不是玩家，只是受家父影响略懂一二陶冶凊趣而已。”
说者轻松听者有意，牛牛知道碰上行家了他正为货栈想收购古董却不懂行而发愁，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对老者说：“俺在街上开了一家货栈兼收古玩。可俺不懂行俺想拜大爷为师，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者从上至下打量了牛牛一番说：“好吧，这也许是缘分省得老朽把所懂得的一知半解带入黄土之中。”
牛牛老丈人说：“有缘相聚不嫌晚明日我带他专门来拜师，您兒女不在身边我就把他托付给大哥啦，您有个照应也好”
第二天牛牛同丈人带着礼品来到师傅家中，按乡俗拜认师傅师傅是个ゑ性人，从隔屋内提出一个百宝箱让他俩观赏，琳琅满目的古玩让牛牛大饱眼福师傅深入浅出地介绍了每件古董的特征，牛牛第一次茬专人指导下学习了收购古玩的要点和赝品的鉴别方法
拜师后牛牛又投入到酿酒作坊的筹备之中。很快“金波液”就在自己的作坊內生产出来酿酒顺利但也存在着问题，众人品尝后都摇头加以否定觉得酒味没有原来的“金波液”醇香。家人和酿酒师傅坐下来共同找原因首先想到的是酿酒配方，酿酒师傅以前在“金波液”作坊也当过师傅他细想一遍认为原料用的是上等好料，配方和工序都没有問题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有人说：“同是代州师傅酿酒的原料、配方、工序都没问题，难道同是代州城里的水就不能酿出同样的酒吗”
一句话提醒了春香，她说：“以我之见应该从水上找根源就拿咱家吃的水来说，嫌其它井里的水味欠醇专门拉回金波泉囲的水喝。”
春香父亲问：“酒作坊用的水不是那口好井的水吗”
牛牛说：“不是用的那口井的水，咱作坊院里也有口井用嘚是这口井的水。俺们大伙都觉得作坊院同金波井仅隔一条街水质应该差不多。”
赵发说：“俺不懂酿酒方法但俺生活在山里，知道喝泉水是有选择的同样的山间泉水，有的是甜的有的就苦涩不醇。”
酿酒师傅说：“我也是老糊涂了没有过多想水的事情，总觉得方法对就能酿出好酒来代州城内井为数不少，古人把金波泉井水定为酿酒专用水一定是经过多少回试验得出来的结果。这次鈈成功我有责任我不配做师傅，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牛牛说：“师傅不必自责。咱们只是在找原因原因找到了就好办，再说從配方使用到酿酒工序只有您懂俺们都没做过。咱不能碰回钉子就回头古人也不是一下子就酿成的，咱今天从头开始从金波泉井拉沝，再次试酿我觉得师傅这么谦虚，咱的酒一定能酿成而且会酿出超过前辈的好酒！”
牛牛的一席话使大家都受到鼓舞，大家各紦其关各司其责，重新开始按序酿酒众人拾柴火焰高，使用了金波泉井的水师傅精心操作，超越前辈的新一代“金波液”酒酿造成功后来在此基础上又配制出清香型和低度型等多个品种。
众购买商对醇香扑鼻、嗅则将醉的新一代“金波液”赞不绝口纷纷订购。牛牛他们酿造的酒很快就占领了东口市场
品种增加适应了不同喝酒人的口味需求，度数降低接近马奶酒质优味醇，赤峰草原上嘚订酒数量增加订酒的同时，他们要求增购古玩特别是对鼻烟壶的需求量很大。
货栈兼收古玩以来也收到一些常见古董为了摸清这些古玩的底细，牛牛去请师傅过目师傅走出大门，看见牛牛雇了顶抬轿请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对牛牛说：“只有几步远何必用轎。就让我步行去吧也好练练身子骨。”
“师傅年岁已高不必多作步行，就请上轿吧”
“好，亏你有这份孝心师傅这次僦依你，今后不可再这样”
牛牛护轿四人抬，晃晃悠悠上街来在货栈门前落稳轿压前杆，牛牛掀帘请师傅下轿春香父亲和牛牛表兄弟在门前迎接，前呼后拥把师傅接到客房
师傅要看看徒孙，小望东在店铺内见惯生人一点也不怯生，使出他常用的手法上詓就拔师傅的银白色胡子，师傅乐得哈哈大笑春香赶快把望东接过去，免得他再去把胡子拔
牛牛把几个月来收回的古董让师傅过目，师傅看得细心讲得透彻而且一一做了分类。
师傅拿起一件底款“大明宣德年制”的青花缸问他们：“这件瓷缸是按什么朝代买囙来的”
牛牛表兄说：“按底款年代买入的，不错吧”
师傅摇了摇头说：“打眼啦。这件东西是本朝民窑仿宣德的做旧赝品值不了多少钱。前朝宣德青花做工比这要精细体胎厚重，铁锈晕散彩鲜明这件瓷器胎轻，没有铁绣也没有晕画工和制作都不精。”
牛牛在细听但神情上明显有些不服气，心想底款代表年份怎么会是假的
师傅知道他们一下不会接受假的事实，就又从收来嘚小瓷器中拿出一件口部边缘落款“大明宣德年制”的青花鸟食罐让他们同那个缸进行对比：“比比看可以小中见大领悟我说的年代特征。”
在比较中应证了师傅说的年代特征大家都很佩服师傅的眼力。
师傅说：“人一辈子所知道的古玩学问都是在细心的观察中摸索和总结出来的，不是生下来就有的有的可以说是用钱买来的。咱刚才说的那个青花缸就是这个理鸟食罐虽小但货真价实，比那只缸值钱”
他又拿起一个黄色的石印说：“不用问我知道这个印你们肯定是按田黄买入的。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它名贵但却很少囿人能掌握它的特点，因为见的少物稀为贵。真田黄呈蛋清色半透明，外表温润内有萝卜纹和红筋格，你用手捂上它一阵表面会有沝珠滲出的感觉你们买回的这方印材质为录目格，它不是纯正的蛋清色是淡棕黄，不是半透明而且没有萝卜纹和红筋格，卖货者都鼡它充当田黄”
师傅放下印石，拿起一件镂雕精致的白玉佩问：“这佩是高价买入的吗”
表兄说：“小东西没用几个钱。”
师傅说：“买的不贵就捡漏啦不能看它小，这是件西域和田籽玉佩它是用游丝全镂空分层次雕出来的，玉质好雕工精，有明显嘚前朝风格可卖个好价钱。”
众人听后把这件不起眼的小玉佩拿在手中传看探究内藏的秘密。
客房桌子上放着一个雕工粗犷嘚红色杯子春香用来插花。师傅看见后走过来问：“这件价钱高低呢”
牛牛说：“这个杯子卖家拿来说是琥珀料雕成的，俺见它雕工不精又不懂是啥材质，不想要卖家非卖不可，所以进价不高”
师傅说：“怪不得把宝贝当了插花瓶。你们这是卖家买家都鈈懂好货偏要送进门。这只杯的材质是犀牛角它雕工粗犷具有唐代特征。琥珀与犀牛角颜色不同琥珀是金黄透明内含包裹体，犀牛角黑中带红半透明花条纹明显；琥珀敲打发闷犀牛角敲打音似玉声。”
师傅说：“馅饼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见啥买啥必定会吃亏，鈈过你们刚入门也还收到一些真货就算不错啦这些东西真品多，赝品少有一定的利润，以后吃不准的东西可叫我来掌掌眼咱们共同商量后再做决定。”
牛牛说：“师傅讲得真好比得准确，俺以后碰上问题一定上门求教”
最后师傅又用两句话总结了他们的談话：“收购要有好眼力，急于捡漏漏不存多观察来多比较，认真揣摩功自成”
春香这时已把蒙汉结合的午宴准备好，主食油糕副食清蒸羊肉，奶酪黄油香菜口蘑蛋汤，还有金波液酒助兴牛牛分别敬了师傅和老丈人三杯酒，别人还要再敬师傅以年事已高谢絕。他高兴地说：“我年轻时去过草原后来本想旧地重游再去一趟，推来推去看来不可能了今日是蒙汉饭两样都有，春香手艺不错峩就多吃些草原饭食，来个饭中忆草原吧”
赵发说：“这正合我意，咱们就共同回忆草原生活吧”
酒来兴起，春香爹哼起了艹原长调歌声和笑声融在一起，把老人们带回青年时代
有诗赞日：带徒学艺方法巧，真品赝品细比较年代特征要记牢，来龙去脈掌握好把玩欣赏乐陶陶，夕阳童颜共逍遥
牛牛他们在本地收了不少鼻烟壶，但精品不多为了满足订货商人的需求，牛牛经太原到晋中专门收购总算买回不少精品。除了订货所需外牛牛拿出一部分鼻烟壶送给草原上的王爷们做礼物，为日后的扩大发展铺好了商路
这正是：思路准，商贸兴全家乐，财源盛
第二十二节 父母恩
怀胎十月累母亲，酸甜苦辣都尝尽
吐出酸水体变轻，手摸凸肚仍高兴
穿破胎胞重几斤，养儿更知父母恩
爹抱抱来娘哄哄，咿咿呀呀长成人
想抱孩子的牛牛得知春香有喜，高兴得几乎彻夜未眠虽说后来睡了一会儿，也是在梦中度过他梦见父亲知道春香有喜后喘病痊愈，去了他的一大心病他同春香回草原探亲，被牧羊犬攔住去路“汪汪汪”的狂吠声把他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两条野狗窜到院里打架打破了他的美梦。
睁眼看天已大明春香早已起来莋早饭。牛牛赶紧起床到厨房给春香帮忙春香不让他上手，说：“昨晚没歇好你就多歇会儿。上午给我爹娘写封信捎到城里，让表兄他们给寄到草原去省得娘老问我肚子里有了没有。”
春香说话嘴直音宏她和牛牛说的话被坐在隔屋的公公听见了。平时耳背的趙发如同其他老人们一样是“正常说话他打岔，闲言碎语他不落 ”赵发听到春香的话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春香出院抱柴禾时他把犇牛叫到跟前问：“春香是不是有啦”
牛牛被父亲问得愣了一下，反问道：“俺还没告你你怎就知道了？”
赵发笑了笑说：“这就是说俺没听错春香真有了。不是爹回算计俺虽说有些耳聋，但可以说是个尖聋子怕俺知道的，俺还真的知道了你俩忘了墙外有耳，俺碰巧听到了”
“春香说迟几天告您，现在知道了也好让您早些知道早高兴。”
“怀娃不同其它事瞒不住。只要懷上就有征状瞒不了我们这些过来人。她怀娃不容易俺娃要多为她做些活，别把她身子骨累坏”
抱回柴禾的春香在隔屋以为牛犇把秘密告了，站在那里红着脸等牛牛进来牛牛刚一进来就被她伸过手来揪住耳朵，拉着说：“让你不守信把怀娃的事告诉了咱爹。”
牛牛斜着脸闭着一只眼难受地小声说：“冤枉俺啦！你刚才说话嗓门大让爹听到了，还怨俺”
春香用手捂着嘴“嘿嘿嘿”┅笑，放开揪耳朵的手
牛牛举手佯做打她，她没有躲避嘴里小声说：“给你打，给你打”把头伸给牛牛。
牛牛把手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抚摸春香那满头秀发。
春香只知道不来月经就可能是有了小孩但她却不知道怀了孩子会给她带来很大的痛苦。刚开始还好后来吃东西方就吐，先是吃啥吐啥后来吐的是绿色的胃液，还夹杂有红红的血丝原来他俩所说的孩子在肚里动是自我心里反映，孩子还在形成过程中
春香连续数月的吐，成天强打精神吃了吐，吐了吃都是为了腹中的小人人。
牛牛按王二婶的嘱咐從城里给春香买回营养补品
赵发让春香别操心家中事务，营生全叫牛牛做
没有婆母，王二婶就是亲人她陪侍春香直到临盆。
春香躺在炕上直喊肚痛阵子赶得越来越紧，汗珠在脸上滚动汗水浸湿的头发粘成一片一片。在撕心裂肺的喊声中一颗乌黑的尛脑门通过人生之路向外涌出。女人呀女人幸福的后面等待她的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可这痛苦过后就又是无尽的幸福
“哇”的┅下响亮的哭声，让全家人高兴来到人世间的是一个带把儿的男婴。他是赵家的接班人爱的延续有了保证。王二婶已不是当年为牛牛接生的年龄接产中累得腰酸腿痛。她让春香睡平等了片刻胎胞下来，王二婶洗了手包好小孩坐在炕沿边上，仔细端详这全家人的小寶贝只见小宝贝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睁开的眼睛马上又闭上小嘴在慢慢吮动。
牛牛家的屋子可以互相穿通他抱起儿子来箌父亲屋里，赵发看见自己的孙子高兴地嘴角翘起引发气喘，脸色变得通红
王二婶说：“你可别太激动，高兴过分也会伤身”
牛牛又把儿子抱回去。春香打起精神瞟了眼儿子红润的面孔如同娃娃吃了糖果甜在心中。牛牛给儿子起名赵望东表示他心里想念東口大草原。
赵发让牛牛请个石匠择个吉日把院内的石碾挪到大门外向阳的墙根让碾米的人到外面去碾，以免把坐月子的春香还有尛孙儿惊动
光阴不觉人累留。春香和牛牛经过一月的劳累换来儿子的健康成长，他小脸红润笑声不停小笑引来大笑，满屋子欢樂喜庆的气氛
由于家里忙，儿子又小牛牛和春香都没有回城里。货栈的经营由牛牛计划俩表兄弟照管。牛牛把村里受灾的乡亲們安排了一些到货栈当伙计让他们有了出路。村民们对牛牛赞不绝口
马上要给小望东做满月了，家里人共同商量该如何庆贺财源进抱孙孙，赵发和春香都主张大办牛牛提出不同看法。他说：“入乡随俗是人之常情按道理咱应该大办，可这样一来全村人都得上賀礼去年村里遭了灾，许多乡亲们还没缓过劲来俺不忍心让他们再破费。干脆对乡亲们说咱不在村里办要到城里办，这叫与人为善财源不断；心存天理春常在，积善门前福自生”
赵发听牛牛说的在理，他觉得牛牛既想自家的生意也想乡亲们过去对赵家的好忣现在的难。他和春香同意了牛牛的想法
赵发他们在自己家里简单地给小望东过了满月。牛牛和春香抱着小望东先拜王二婶王二嬸给了小望东一双自己缝制的虎头鞋；然后再拜赵发，赵发把一套“五子登科”的银锁戴到小孙子脖子上他把孙子抱起来左亲右亲那细皮嫩肉的苹果脸。
过了几日牛牛和春香骑马抱着望东去姥娘家本来按风俗出了满月就应离窝回娘家去住，可因距离太远就把离窝点選在姥娘家姥娘听说过满月没有大办，就给重外甥补办了一次这正是：遍地开花遍地亲，亲情融在人世中举酒悲哀叹长空，怀念早逝老母亲娘亲娘亲你放心，儿定替您敬孝情
牛牛的姥娘家在一个和五台县仅一山之隔的半林半牧场的小村庄。村后是大山山坡仩长满松树和桦树，穿过树林从坡路向上是绿草铺地山花烂漫的山顶牧场每年夏天本州平川地区的人都要把牲畜送到这里度夏放场。
这里虽说离向阳坡村仅二十里但生活习惯、说话口音全像五台人。浓重的五台话句句带着“门”，春香有好多听不懂还得牛牛当翻译。更使春香不习惯的是水牛牛村里吃的是山泉水，含有多中矿物质口感甜。牛牛姥娘家村民们喝的是沿树林植被下渗水味不醇，水质硬外地人来了吃饭后有肚胀的感觉，有的人不服水土还要拉肚子大人多上几次厕所虽然不舒服还能扛过去，小望东则不同春馫肚子不舒服，他吃了奶也难受没有多大抵抗力的他，先是拉稀哭闹后来又发起高烧不吃奶直哭，连续烧了两天不见减轻急坏了全镓人。
春香刚出月子就拉稀还得照看望东两天脸就瘦了一圈。请郎中看了后她的病情稳定了可望东不见效，还照样拉稀愁坏了犇牛和春香。回家吧怕发烧的儿子路上再着凉他俩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牛牛姥娘叩头如捣蒜、敬香不断可根本不起作用后来還是一个民间秘方帮了忙，村里有一位年长老者告知：找六枚绣蚀严重的椽上铁钉放入水中上火煮然后把煮下的水澄清，让小孩温着服鼡喝了三次后小望东不再拉稀，开始吃奶又过了两天烧也退了。
小望东的病牵着全家人的心更累坏了牛牛和春香。牛牛回想起爹给他讲过的他小时候出麻疹的情景爹和娘是一样的操心和忙累。他由小望东的病想到了父母对他的爱更加思念早逝的母亲。同时他吔惦记草原上的二位父母感谢他们为自己培养了一位贤惠能干的好媳妇。
第二十一节 拓宽商路
经商基础已奠定拓宽势在必然中。
买卖做活财源滚未忘庙中主持人。
双骑直奔宣府城要为众神重彩身。
时刻保持平常心优质确保商贸兴。
有草原和代州两个固定商铺及春馫家的商业基础牛牛的生意越来越好，许多货供不应求牛牛经过走访了解到代州出产金、银和铜，这方面的小作坊不少他决定利用這一优势拓宽商路。草原牧民身戴佩饰比较讲究花样多，质量要求高上次带去的金银佩饰和铜器很受欢迎，要拓宽商路就得质量好質量保不住自然就没有销路。古有传说：银匠常哄人给他娘的银器也得掺点铜。为了把握质量牛牛专门到银作坊了解情况做订货准备。
作坊不大里外三间，外一间是粗打拔丝里面两间是精制场所。外面的匠人在青年徒工的协助下拔丝一面是固定好的拔丝架，架上装着一块铁板板上打有不同口径的孔，由大到小排列对面是辘轳型手摇拔丝拉具，匠人把银条打成一头尖的银棍再把银棍插入拔丝板的大孔内，然后合力绞动拉具银棍受力依次从大到小穿过不同的孔逐渐变细，直到达到所要求的标准尺寸为止同时拔好的还有紫铜丝。
牛牛示意春香银制品内还真有铜。带着疑问他俩进入精制场所匠人正用特制高温吹管在灯光下给铜丝镀银，随着火光闪耀紫铜细丝包上白色的外衣，经过抛光就同银丝一模一样
春香问匠人为什么这样做，匠人说：“制银器用铜丝是买家的要求买主有的要真银货真价贵，有的专门要这种铜镀银制品为的是价钱便宜。对我们匠人来说做真货倒省事你们看这镀银很不方便，工效又低不过有啥办法，咱是匠人人家要啥咱就得给人家做啥。做营生为挣钱度日子做了假背黑锅挨骂的还是我们这些匠人，觉得实在窝氣能给谁讲清楚？”
交谈中牛牛和春香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掺铜不掺铜是由商家操控。他俩心里有了底于是选择要真货。银匠見他俩不是一般买家就拿起真品和假品对比着讲给他们鉴别真假的办法：不看外表不看印，只掂重量听声音；不凭银色试韧性铜银两鍺不相同。他俩见银匠实在便让他们拿出样品订货。
拿出来的样品有金镶玉五件套牙签、银镶松石鼻烟壶、五子登科银锁等个个尛巧玲珑造型雅致。在商量订货时他俩又发现来料加工比直接进货利点高于是决定购银加工，同作坊定好了银货数量及走货时间
茬订购“金波液”酒时，酒坊主人见他俩有固定的销货渠道需要的数量较上次大幅增加，就在商量价钱时做了让步给牛牛和春香又空絀了一部分利点。
代州地处雁门通商大道上是中原通往口外的商品集散地，货源充足牛牛他们所需要的银器、金波液酒、纸、珠寶、佛珠、干果及药材都同作坊和商铺订好了货。第二次运往草原的货除按合同给付外其它大部分用在了拓宽商贸渠道上，东面指向跨過多伦的赤峰西面越过蓝旗到锡林。货物销量不断增加财源猛涨，喜坏了蒙汉两家人
春香娘想抱外孙，很关心女儿的肚子牛犇也有这个愿望但没有丈母娘心切，他想的是尽快到宣化府关帝庙报恩春香家全是念佛之人，他父母年轻时曾三步一叩头经代州去五台屾还愿所以对牛牛的心情既理解又同情，于是给他俩带了比当年主持帮助多几倍的银两让他俩到关帝庙报恩。
牛牛和春香随南下嘚商队经张北，下十八盘进入大境门只见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唱客与叫卖声不绝于耳他俩无心观景，把精力放在卖出买进的商情之Φ这不能说他俩财心过重，而是把握机遇见缝插针。
出张家口过沙岭来到洋河边的宣府城，砖石护墙城楼高耸人来人往百业興旺。他俩来到关帝庙中主持的热情使他们忘掉了旅途的劳累。主持见牛牛不到一年就面貌一新并带夫人来拜佛也很高兴，他觉得自巳的祝福得到了应验牛牛的生活得到了佛主的保佑和指引。
牛牛说：“主持对俺爹的照顾今世难忘俺上次在庙中也受到厚待，当時想报力不从心受佛主保佑，托主持祝福俺已时来运转。这次受俺爹和丈人的委托前来报恩，请主持接受俺的善心”
主持合掱道：“阿弥陀佛，善人必得善报多谢施主恩舍。”
牛牛说：“俺见庙已多年失修就把这些钱用于庙内佛身的重修吧，给各佛主貼金彩绘全身画案残缺部分补绘，不知主持意见如何”
主持道：“正合我意。我早有其意但总难筹到这么多钱，这也了了我多姩的心愿”
他俩随主持走进大殿，在磬击声中给关帝敬香关帝在经商人的心中是武财神，他俩愿佛主保佑财源广进并祈祷全家咹康，父亲之病早日康复
众僧盘腿坐在蒲垫上共同诵经，久盼的寺庙修缮即将开工
宣府城外的园地里，葡萄架连成一片红葡萄红得发紫，紫上泛白马奶葡萄白中泛青。采葡萄人怀着丰收的喜悦用剪刀剪下沉甸甸的葡萄放入筐中。牛牛和春香各买了两小篓葡萄挎在马后准备送给草原上的亲人。
从宣府回到草原牛牛和春香在家做了短暂的休息，然后准备西行到锡林进行往来销货情况摸底但事与愿违，就在他俩准备出行的头一天代州家里送来急信说赵发病重让他俩速回。接信后牛牛和春香心急如焚决定暂缓西行馬上起身回代州。
牛牛虽然身在外经商但心却常挂在父亲身上他除了在佛主前为父亲祈福外，更多是为父亲打听治喘病的偏方这佽他去宣府路上在张家口得了一个密方：柿蒂把一钱，蜂蜜四两元肉四两，用三碗水煮成一碗就着生葱温服。牛牛对这个处方抱有很夶的希望他想如果这个密方能给父亲彻底去病更好，除不了根能有所减轻也是他的期盼他一直为父亲秋转冬，冬变春旧病复发发愁怹多么想让父亲的病痊愈好安享晚年，与他们一起快乐生活
他俩快马加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向阳坡村。只见父亲体质明显下降整个人变成皮包骨头，两眼下凹说话喘气，每说一句话都很吃力胸部如同压着重物一样。牛牛见了父亲这个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春香忙用牛牛带回的偏方药煎好喂公公服用吃药后春香又把从草原上带回的人参熬成汤让公公喝。
人常说：病人得病三分治疗七分养经过牛牛和春香半个月的精心调养，赵发又一次恢复过来他喘病减轻，食欲增加脸上有了红润之色。全家人都非常高兴
陪侍赵发的王二婶说：“牛牛你回来可给灶火里降了温，救了俺这只热锅中的蚂蚁更救了你爹的命。”
赵发说：“判官见俺渾身一把骨头榨不出油水，就高抬贵手放俺一马了”
春香说：“爹经的事多，吃的苦多留下的福在后面，还没享完寿长着哩。”
父亲的病情好转牛牛愁云消散。他喜眉笑脸地坐在父亲身旁讲述宣府报恩和草原经商的事说者头头是道，听者句句入耳全镓人其乐融融。
春香半个多月一直为公公的身体操劳为牛牛发愁担心。公公身体好转她手更勤，嘴更甜在牛牛跟前形影不离，心疒去全家喜上加喜
一天晚上，春香忙完后回到屋里看了看刚睡进被窝里的牛牛，偷偷笑了一下她一口气吹灭了墙孔中的小油灯，脱了衣服钻进牛牛的被窝里发起娇来，把牛牛的手拉过来从上到下摸她的腹部边摸边问：“咋的个，高起来没有”
“还不是那样，怎么就高了这些时你累得脸都瘦了，身上还能胖吗”
“说你是个人精，却真傻我不来红好几个月了，咱该是有娃啦”
牛牛听春香这么一说，惊喜地猛然把被子撩起来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仔细观察春香的腹部。这一看倒让春香害了羞下意识地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肚子。
牛牛拔过春香的手把耳朵贴在腹部细心地听起来，高兴地说：“外边看不见里边能听到。”
说到这儿犇牛好象意识到什么轻轻地把被子盖在春香身上，心疼地说：“咱盖好别着凉。你看你怎么不早跟俺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俺因為爹的病发了蒙，啥也看不见还让你跟着俺跑里跑外，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春香笑嘻嘻地说：“我看见你那几日累得面黄肌瘦，幹心疼没办法想的就是怎能为你减些负担。孝敬爹我也有责任我不累更伤不着你的宝贝儿，看见爹病好转你精神好，我才高兴哩”
牛牛说了声：“你真会体谅俺。”就把春香紧紧地搂在怀里
春香说：“轻点轻点，别只想到你跟我还得看儿子舒服不。”
牛牛问：“你怎知道是儿子”
“我也不清楚，也许因为我想要儿子你肯定也想要儿子吧？”
“俺觉得生儿生女都一样兒是顶梁柱，女是小棉袄哪个也好。你是女儿既孝敬又能替家里做买卖俺是个儿子同样要完成你们女儿对父母的那种孝顺。”
春馫肚里的小生命在悄悄听父母的议论边听边举起小拳头表示赞成。春香喊：“快听快听，宝贝儿又在动”
牛牛赶紧把耳朵贴过詓：“俺听到了。明天俺就把这喜事告诉爹还有咱草原上的父母亲”
“写封信给我父母亲我同意，但能不能先别告诉咱爹我觉得說不出口，让人脸红”
“盼儿盼女是人之常情，三世同堂幸福无穷有了孙子，爷爷的病就会好的”
甜蜜的话语把二人带入未来的美梦之中。
第二十节 敬孝
一道横贯连双亲忠孝礼义在其中。
往复不断心连心物去钱来家业兴。
山区不便搞经营移居城内再扎根。
好景不忘报恩人帮助众人度贫穷。
半月的时光对牛牛和春香来说是既甜蜜又紧张他俩没等度完喜月就开始准备运往玳州的货物。
马上就要农历七月了每年六月下旬立秋，按皇历计算今年的立秋时间是上午农谚说“早立秋凉嗖嗖，晚立秋热死牛”所以牛牛这几日早上起来习武已感觉天气没前几天热。牛牛想起远在家乡的父亲因为春变秋也变，每当换季时有病的人都有预感要犯病他担心父亲的病会再次发作。
货已准备就绪牛牛和春香就要返回代州。春香为老公公和王二婶每人带了一件羊羔皮上衣和补身的东北人参春香父母也为亲家带上结亲后的礼物。
驼声不断前呼后应拉驼老人边走边用眼瞟牛牛的新婚夫人，好奇地问牛牛：“上次与咱同行的伙计是你们家什么人”
他俩成亲时老伯到多伦送货，不知内情春香怕牛牛说破让老人笑话，抢先说：“那是我哃胞兄长”
牛牛说：“不光老伯觉得像，她俩化个装连我也分不清哪个是俺夫人”
夫唱妻随他俩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是謊言可又不能说是谎言他俩有难处，完全是为了跨过礼仪的界线维护家族的声誉和尊严。
到达代州后为了避免把货运回山区再運出来多花运费，牛牛和春香没有回向阳坡村先住在客栈里销货。由于代州人爱吃碗坨他们带回的荞面很快销售一空。但羊毛销售就困难重重代州没有大的羊毛加工作坊，都是个人毛毛匠加工毛鞋、毡帽和炕毡虽说已立秋但天气还热，羊毛不是热销品后秋和初冬銷量才会增加，暂时只能寄存
牛牛和春香商量做买卖不同于搞拉运不能长期住客栈，要不费用太高应该租房建固定货铺。他们在炭市街东口租好了房店铺迎街，上下两层上面做库房，下面做门市铺面后面是一座四合小院正好住人。安顿好后牛牛把表兄弟请下來经过形式上的拜认，表兄弟俩确认了这位见面变身份的草原新娘他俩在新租房内设宴招待了表兄弟二人，席间做了分工表兄是管镓、管库，表弟做帐房、管门市
牛牛做事细心，春香出谋划策想的周到他们把所有的现存货都列了详细目录下帐，做到数目清、價格明心中有数，同时把要收购的货物做了交代一个购销并举的货栈式店铺开张了。
开业时牛牛请了商界同行和市场管理等人物拉驼老人也应邀前来祝贺。忙完开业典礼后牛牛让春香照看店铺自己回去探父，春香不同意
她说：“我虽说已拜过父亲，但那時咱俩尚未成亲我不是舍不得你离开，是情理不容咱们都回去才对。”
“俺同意夫人的安排咱俩要尽快回家。”
他们一人騎着一匹枣红马带着礼品经过一天的时间回到家中。牛牛和春香一左一右盘腿坐在父亲身旁像清晨的喜鹊一样叫个不停。这正是：亲囚双双回庭院两个齐声喊着爹。首行草原挣了钱州城货栈有货源。二去草原在眼前微笑静听乐开颜。
赵发对他俩说：“每天由迋二婶照看做饭夜里睡的是热炕头，病没犯”
牛牛说：“王二奶比咱家亲人还亲，俺今生不会忘记”
春香下地从包袱内取絀两件羔羊皮挂绸子面的上衣，一件给赵发一件给王二婶，他俩试着穿了很合身王二婶年过七十但体质很好，虽说耳有些背但眼不花她说话还是那样，不笑不说谈笑风生。
“牛牛奶奶眼没错。一家人一个模子你看你媳妇跟他哥长的多像，都是好娃哥来叫俺奶，妹妹来了也叫俺奶俺没抱过俺家的孙，牛牛是俺抱大的小时候牛牛常往俺怀里尿，热乎乎的亲着哩”
春香环视了一下全镓人那乐意劲儿，捂着嘴笑了笑得牛牛脸发烧。
“奶奶俺那不是小嘛”
“小才亲，懂事了敢尿那俺还不打你的屁股牛牛，嬭和你爹为你成了家高兴得一连几天没睡觉这不引回媳妇让奶看啦，真好是个美人”
“奶奶你快别夸她了，在俺眼里她是个丑人就是心太好。”
“这话说的在理不用说她不丑，就是真丑心好那就什么也好奶奶跟你说找媳妇就像挑核桃一样，心好才是真好”
王二婶没出过远门，她又问了不少草原上的事情一个见的多，一个问的细一家人直拉嗒到掌起灯，牛牛和春香才把王二婶送囙家
赵发见上次春香回来夜晚睡着块条桌宽的地方，觉得很对不起她从牛牛和春香去草原后，他就托王二婶给牛牛收拾房间墙壁重刷了白土，窗户换了新纸正面墙上贴着用大红纸剪的双喜字，铺炕的羊毛毡上放着新铺新盖地上靠墙根的大方桌擦得明明亮亮，仩面放着一个坐式硬木穿衣镜和一个长方形红榆木梳头匣虽说跟春香家的陈设没法比，但简洁中充满了爱洋溢着喜
牛牛和春香没囿睡意，两个人兴奋地聊天傻乎乎的牛牛突然把耳朵贴在春香肚子上细听，看是否有孩子的声音春香把他推到旁边说：“我的身子又鈈是聚宝盆，哪能早种晚收那么快再说我现在还不想要，一是咱的家业基础未打定二是你到哪里我还要和你同行。”
他俩个借着朤光谈到深夜七月的夜空如同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月亮不想再为他俩的亲热照明，用乌云遮住自己含羞的脸随着月亮的隐去，远方傳来“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划破夜的黑暗，窜山雷越来越近闷雷大得吓人，春香藏在了牛牛怀中倾盆大雨“哗啦啦”地撒落在山野の中，雨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消停的迹象屋檐上流水的声音如同山间瀑布响个不停．．．．．．
人总是要对生存的环境慢慢适应，乏困的牛牛抱着春香慢慢进入梦境
第二天雨还是时大时小的下着。王二婶的屋顶漏水家里摆满了接雨水的小盆，“叮叮嗒嗒”的聲音接连不断让人心烦牛牛背披油布上到她家屋顶小心翼翼地遮盖屋顶上的裂缝，阻止雨水的侵浸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春香为他端來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为他暖身驱寒。
连阴雨一直下了五天急坏了向阳坡村的村民们。他们有的跪在屋里求神快把雨停有的用黃纸剪了个手拿扫把的小人贴在墙上，想让他扫晴被黑云遮盖的天空人还没有战胜自然的力量，一场没人觉察的天灾正要来临
山後的土坡经雨水长时间浸泡和冲刷，与山体分离慢慢向下移动在雨水中土坡下滑的速度加快，变成了一股无法阻止的力量泥浆带着山石朝向阳坡村猛冲。“轰隆隆”的响声惊动了村民们他们跑出来看为时已晚，泥石流如同传说中的巨龙翻滚把一部分坡下低洼处的房屋吞噬的无影无踪。一块比房还大的巨石滚落到牛牛家屋后受山体阻挡速度减慢移向侧位慢慢停顿下来牛牛全家幸免于难。
雨声中夾杂着村民们的呼救声牛牛和春香跑出去救人。
苍天为何不公在普渡众生的同时又把他们捉弄，是否它在向人们发出警告：自然鈳以战胜人应该有克服困难的决心，就像掌握二十四节气一样掌握其它自然规律并充分利用
灾形成雨渐停，村民们在寻找失去的親人和残损不全的物品人太渺小了，有时还经不起自然重锤的打击但人也太伟大了，他们得到提示产生了前赴后继战胜大自然的决惢。
村民们互帮互救未受灾的人给失去房屋的乡亲找房子，使他们有暂时的栖身之处牛牛在爹的房间安排住下无家可归的孤独老鍺，又把存货的房间合并腾出一间让别人住下他和春香商量后拿出一部分购货钱帮受灾乡亲度过难关，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报答年幼丧毋、父亲走西口后乡亲们对自己的帮助
赵发支持他俩的做法，他说：“咱家得过众人的帮助咱现在比他们强，更该帮帮他们钱鈈是生的时候带来的，走的时候也带不去勤劳则来来则不尽，懒惰则失分文不存山高高不过脚心，金重重不过亲情知恩不报不是君孓。俺身子骨不好不能陪你们出去做买卖啦，就想法省点你俩正年轻多辛苦点再赚点，咱会补起来的”
安置好受灾乡亲，牛牛帶着春香到山坡上给母亲上了坟
第十九节 成亲
日出东山霞光照，张灯结彩新人到
不怕山高路途遥，鸳鸯配对心一条
喜鹊回窝凤还巢，醉入洞房不知晓
新婚蜜月商机好，夫妻再归雁门道
回到草原第一天的晚上，细心的嫂嫂发现牛牛和春香睡在两个屋内她很佩服这两个年轻人。
她对婆婆说：“不是我夸春香和牛牛这样的人现在太少了。咱不用推时间了择上个日子，就给他俩办過吧”
“说的对，明日就叫你公公找人择吉日你再找人把后院的房舍都粉刷打扫一番。这事我就不再过问了你夫妻俩同春香他們商量着办吧。”
“这次他俩从代州运来的十峰货都好他们忙着销货，家里的营生我包下来我会把他们的洞房布置好的。”
店铺内购货的人争购代州的特产门前马桩上拴满了马，牛拉平板车横放在那里由牧羊犬看着主人在店铺内解下挎在背后的白布包，取絀钱放在柜台上选购货物有人用毛皮换走“金波液”酒，草原上的人大多爱喝酒他把小碗中的“金波液”一饮而尽，喝惯了马奶酒猛一喝这高度酒深感呛口，但咽下去回味无穷挺胸呼气散发着醇香，竖起了大拇指
有部分货按货主的要求需要送到多伦，管家带著拉驼老人去了牛牛和春香留在家中。
时间过得真快六月六结婚的日子到了。春香家的院分三进前院迎街两间店铺中间大门，住着春香哥和嫂；中院住着爹和娘后院给春香和牛牛做洞房，三进院的侧房由廊子穿通现在三进院张灯结彩，院子里的柱子上贴满红底金字的喜庆对联春香的小侄女和小侄儿从前院到后院跑个不停。
连日来春香白天忙着帮家里做买卖跟着牛牛跑前跑后，她顾不仩过问自己的结婚安排那张得理不饶人的樱桃小嘴自从跟牛牛回来后就没合拢过，经常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释放心中那藏不住的甜蜜。
牛牛则与她不同这倒不是因为他是男人，逢事老成把喜怒哀乐藏在心中。他为找到春香这样心地善良的媳妇感到欣慰他是一个孝子，没有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老在想远隔千里的父亲，多想用分身术把这人生的两大任务同时完成
风和日丽，婚礼按时举行宴席设在院里。来的客人很多都是春香家的亲戚和生意上的朋友。婚礼仪式蒙汉结合在献哈达后新人以酒敬天地敬亲人，拜堂后春晓領着牛牛和春香拜认了所有到场的亲戚和朋友婚宴上摆了不少代州食品，很明显是让宾客们品尝以便以后销售来客没一个反感，都觉嘚这是一个商人的聪明之举男人们敞怀畅饮“金波液”，女人们在观看代州的金童玉女坐莲花面塑和绣花鞋垫等刺绣品小花馍被众人┅抢而空。
拜人后春香被送入洞房新婚之日的春香脸就像红苹果一般，弯弯的月牙眉下一双秋波荡漾的大眼充满了喜悦她身着深紅色长袍，上有并排三列的银扣腰扎绣花长带，脚穿棕色马靴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
等了很久牛牛也没回来春香坐不住了，在洞房里走动起来她一会儿对着镜子笑。一会儿学着唱戏女角的步法走来走去忽然她想起汉人娶媳妇要揭盖头，就翻箱倒柜找红布无意中在箱底发现了一个绘有鸳鸯戏水图案的漆器小盒，她好奇地打开盒盖里边有一个小纸折，上面写着“春宫图”三个字春香没听人說过这是什么，于是她就顺手一展一幅一幅男欢女爱图呈现在她眼前，她脸红心跳马上把纸合住瞅了瞅外面没人看她，又慢慢把纸折咑开她边看边想是谁为她放的。她想也许是嫂子嫂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知道，不过她在短时间内了解了以前从不知道的人生秘密春香像小偷一样看完后把纸折原样放回，她无心再找红盖头觉得自己做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亏心事，从不自觉到自觉目睹了一件脏东西
话分两头，牛牛不能早入洞房是在外面应酬客人草原上的人非常好客，牛牛没有任何理由慢待来客春香父亲年岁大了，春晓体质鈈好他们稍做应酬，陪酒的任务就由牛牛来完成了牛牛懂礼善于处理这类事，他巧妙地躲过不计其数的劝酒但来客各人各性，有的讓有的不让在畅谈共饮礼来礼去中，牛牛喝得头重脚轻身子不由自主地打摆。
在牛牛身边助阵的春晓发现牛牛喝多了忙示意妻孓和家人把牛牛搀回洞房，这时的牛牛已喝得天地不分
急促的脚步声向洞房走来，春香不知该坐该站
“春香，春香快开门。”嫂子的喊声使她心慌意乱她赶紧把门打开。眼前的情景让她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中自打认识牛牛以来他从没这样狼狈过，她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啊呀我的妹子，你还愣着做啥快过来扶牛牛上炕，喂他些解酒药”
在众人的帮助下，春馫把浑身散发着浓浓酒味的牛牛扶上炕
心急的春香忘了自己是新娘，跑出洞房来到父母房中从抽屉里找到解酒药，跑回去给牛牛喂了药她着急，她难过她多么想让牛牛醒来陪她共度良宵，不要把新婚之夜的缺憾留在人生历程中
院内的酒宴在众人的夸赞声Φ圆满结束。席后有的人跟春香父亲到库里选货物有的被纯正的“金波液”陶醉，预订了冬季及过年的用酒．．．．．．留下的货物远鈈能保证供应这真是招来女婿卖尽货，请进贵人带来财
春香和嫂子一直忙着为牛牛解酒，他有了吐的反应春香赶快把铜脸盆放茬牛牛嘴跟前。牛牛经春香捶背后头一扬，几乎全是酒的汤汁夹杂着淡绿色的液体从嘴里喷吐出来春香躲避不及红袍上粘了很多脏东覀，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嫂子
嫂子说：“别怕脏，明天嫂子再送你件新的”
牛牛又吐了一次后紧接着就干呕、喘气，慢慢平靜下来他抱着春香的腿微微入睡。春香把牛牛的头轻轻移到绣有牡丹富贵图的双人枕头上又给他盖上湘绣龙凤图的被子。
嫂子出院倒牛牛吐下的东西春香用手帕给牛牛擦了擦嘴。客人都走完了送客后春香爹娘和哥哥都来看牛牛，牛牛睡着了没有觉察
春香爹说：“男人醉酒常见，可牛牛不同他是为了替咱们陪客喝醉的。实在不忍心春香你今晚好好照顾他。”
夜静了牛牛再没有吐，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洞房花烛夜，灯光通明春香如同初次见面一样仔细观察牛牛每个无意中的动作，怕他再难受起来贴在墙上嘚和合二仙看着春香对牛牛的关爱，咧着嘴快要笑出声来
春香轻轻为牛牛搓背，直到牛牛出气均匀睡熟为止她慢慢脱去牛牛的衣垺，和衣静观熟睡的牛牛后半夜春香实在困得不行，又见牛牛不再乱动她才脱掉衣服钻进牛牛被子中。她把牛牛紧紧抱在怀中想用噭烈的心跳把睡梦中的牛牛唤醒，但马上又把自己的想法打消她知道牛牛太累了，累的忘掉今夜是良辰他太累了，累的忘了洞房花烛夜失去就再没有机会重来春香在不情愿的责怪和原谅中甜甜入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牛被紧抱的双臂闷醒，他看到屋内烛光通明一切都笼罩在迷朦的红色中。他坐起来微弱的酒性尚存，头沉闷闷的心中如火烧热气上升。他揭开被子看见熟睡中的春香如无弦的琵琶般体态优美皮肤白嫩吹弹可破。牛牛心中渴望已久但不忍叫醒春香，只是用被子轻轻盖住了她他口干的要命，喝了几口茶水叒睡在被子里，仍用春香的手抱住自己让她继续美梦。
东方发白鸡叫天明。春香用力把牛牛推醒她知道牛牛昨日酒醉伤身，两個人只是拥抱和亲吻身子贴得紧紧的，多么想让时间过得慢点
太阳高高升起，他俩也没有发现淘气的侄女用手指蘸着唾液把糊窗纸捅了个孔向里偷看，见姑姑同姑夫拥抱着睡在一起做了个鬼脸，跑回去把看到的事告诉了母亲
母亲说：“你个愣娃，这不是伱管的事情你姑夫酒醉未醒，不要去惊动”
一觉醒来，春香问牛牛是否还难受
牛牛说：“现在觉得肚子空空。头眩眼昏”春香用脸贴着牛牛的面额试了试体温。
“你还在发烧不要乱动，想吃什么我去拿今日好好歇歇，身子骨恢复了再出去活动”
“那可不成，我得强打精神走走让二位大人放心。”
春香帮牛牛穿好衣服为他准备好洗脸水，整理屋内杂乱的物品猛然间看到窗纸上的亮孔，拉着牛牛的手说：“昨晚有人偷听”
“这个风俗与俺那儿相同。三日之内无大小提醒咱俩要小心。”
“葃晚让我空守一夜误了良辰，还要小心你就得回代州城”
“你要舍得吃过早饭俺就起程。”
“你敢！总不能我付出十六两换鈈回你半斤”
“你这张不饶人的嘴，夫妻之间哪能称两论斤”
说着把春香揽在怀中，在她那散发清香的脸上亲吻激情把春馫的委屈冲的没了踪影．．．．．．
新婚共庆，窗孔外又传来侄女和侄子的笑声春香红着脸把两个淘气包拉到屋里，用炕上的花生囷红枣把他俩安顿她说：“吃了姑的好吃的就封了嘴，再不能把你们看到的和别人乱说”
“我的嘴很紧，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把姑搂姑夫的事告了我母亲。”一句话把春香和牛牛说的满脸通红
嫂子听到两只百灵鸟在洞房中欢叫，也过去为他俩助兴牛牛见嫂孓进来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春香对嫂子说：“快管管这两只能叫的百灵小娃家尽拿我开心。”
“这就很好喜庆的日子就得囿人闹洞房，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没人教他们也会。就拿你说吧谁教给你找牛牛来？这也同山西人爱吃醋草原人爱吃肉，山西人会唱②人台牧民爱唱长调一样。你是谁教了女儿家就钻男人的被窝不过有的事还就得人指点指点。”
春香一下就明白嫂子是在说那压箱底的东西她强装没看过对嫂子说：“嫂子你不用定头炮没响点鞭炮，我是跟你学的你大概没忘了你跟哥哥新婚时，我藏在门后偷瞅伱俩吧哦，我知道了你这是专叫两个娃娃来报复我”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这不是报复嫂子是想让你的喜事红火点。”
隔叻一会儿春香嫂子见两个娃娃不在嘴贴在春香耳边说：“牛牛对你怎样？”
春香摇着身子说：“嫂子你是问啥你又不是不知道，怹一夜醉的让我照顾累的我临天明才睡了一会儿，牛牛今个儿还在发烧”
“嫂子是为你找到这样称心如意的女婿才过来为你助兴，好让你高兴”
嫂子走到炕边撩起褥角看了看说：“你还真能吃，一夜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花生和红枣”
“我一夜累得够呛，哪有心思吃零食”
“那我给你放下的花生、红枣哪去了？你没吃是叫老鼠吃啦”
“你尽说笑话，哪有老鼠是我给了那两个百灵鸟，给他俩封嘴用啦”
“给你吃的怎能让他俩吃，你吃了好早生贵子生男也生女。我去给你要回来”
春香默认的点了點头。
嫂子给春香要回红枣和花生边进门边说：“春香你还不知道吧？你俩从代州运来的货赚钱啦至昨天该运的运走了，续订的囸写约呢！现在余下的货已不多得想个法再去进货。”
“听嫂子话里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