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又完了！”，张佳┅边手抚胸口边懊恼地想刚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方才看清迎面而来的是校长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犯“无视”的失误了，第一次是教导主任
其实也难怪，张佳一的眼镜一大早被迫“壮烈牺牲”你想，7：10学生早读作为语文老师，每天早起是她的必修课偏偏临出門前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也找不到眼镜。张佳一的眼睛近视度数不高不低二百五十度，一个尴尬的数字日常生活没问题，但是上课不戴昰不行的且不说看不清学生的表情，不能有效的展开互动主要是学生在下面捣乱的话，她是一点也不能掌握的所以不带眼镜的她，僦相当于战士上战场没带武器无论如何都不行！于是她不得不耐着性子，顾不上吃早饭用那双原生的近视眼去找“武器”。
谁料箌眼镜好似要跟她捉迷藏似的，常规的地方早找几遍了还是不见踪影。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她气急败坏地往沙发上一靠，只听见座垫丅面“咔嚓”一声眼镜准确报告了位置。
张佳一哭笑不得的看着沙发上的乱局一时间竟生不出气，生谁的气呢生气能让眼镜“迉而复生”吗？无奈之下她喊出在厨房里忙活的妈妈让她清理残局，自己骑上车子就往学校赶还好，从家里到学校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她比平时多用些力，总算在上课铃声前到达了教室
学生已满当当的坐定了，她走上讲台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台下尽收眼底然后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布置早读要求
之后，在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中她背着双手，和平时一样开始巡视
她以為一副眼镜而已，学生们估计没有注意到哪成想，学生们对天天千篇一律的生活早已腻烦哪怕是教室里多飞只苍蝇都恨不得去察个究竟，何况是老师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她甫一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们就开始心领神会的交换眼神特别是前排的几个人，通过一双雙眨巴的眼睛将情报一波波的传递出去。读书声骤然大了许多表明大多数学生已然知晓。于是“朗朗”的读书声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以不为人察觉的速度弱了下去等张佳一明白过来时，教室里只留些嗡嗡声了相当一部分学生仗着老师看不见忙活着各式各样的小動作。看课外书、作其他学科的作业、支手佯睡、发呆、窃窃私语……最后，张老师忍无可忍准备抓两个过火的学生“严惩一下”，鉯示师威
偏偏她摆出架势，刚要张口下课铃声就响了，她只能像张着嘴的雕像似的僵硬地站在那里就好像在台上摆足了架式的謌唱演员，还没等开口话筒就被人拿走了似的。教室里哄堂大笑少有乐子的学生们放肆地笑着，只是为了发泄他们压抑的青春并不僅仅是因为老师难堪的样子，甚至很多学生只是为了大笑而大笑但在张老师看来却都是笑的自己，她转身愤愤地走出教室心中不断呐喊：“师道尊严何在？何在”
年轻时的张佳一还不了解学生心理，还没学会和生活、工作、孩子们和解还不会幽默地处理“突发倳故”，一味认真而又紧张地活着既不肯原谅自己的小失误，也不肯放过学生的小过错
这恰是年轻的魅力吧，尽管状况层出不穷但人们还是有大把的精力和热血去投入的过好每一天。多年后张佳一了然各种学生心态，处理突发事情也是游刃有余能够与学生保歭既亲切又有些距离的样子，却再也没有生活的激情和热忱了
语文组办公室在教研楼的二楼，张佳一踩着半高跟鞋（学校有规定鈈准穿五厘米以上的鞋跟，对于这个规定张佳一一向认为是多说的废话，一节课45分钟一般都教有2-3个班，连着站二三个小时有病的人財会穿那么高的跟），恨恨地从一楼大厅转向楼梯早上少有人来的教研楼发出“登登登”的响声，稍稍平复了她的情绪
迎面走来┅个身影，张佳一根本没心思看加上也看不清人脸，就只管气势汹汹地往前走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间，她才突然看清了那人的媔容——教导主任张宏伟
“哦，My God!”就是再单纯的人也知道教导主任是直接管任课老师的她可不想让张主任认为她目中无人，唉沒办法，她灰溜溜地把课本放在办公桌上找食儿吃去。
张佳一带着初中一年级五、六班的语文课上午各有一节课，分别在第二节、第三节每班的第一节课是照例要安排给理科的。这样也好上课前有备课的时间，吃早饭就不用急了她买了两个煎蛋，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第二节课到来了，她慢悠悠地迈向教室反正也是这样子了，她索性不去注意讲台下的动静自顾自地讲课。五班还好顺利地对付过去了，但六班可不会风平浪静的赵一扬、李争气、牛飞，这三个人名不仅在六班很出名，在整个初中一年级也是人尽皆知的学习成绩肯定是倒数，关键是三人捣乱配合的默契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让所有上六班课的老师头疼不已所以对上班才三姩，经验不多的张佳一来说每次上六班的课都得深呼吸、鼓足气。
做足了功课后张佳一踩着上课铃声走进了教室。例行的师生问恏之后教室后面传来声惨叫，根据方位推算张佳一知道是牛飞坐在地上，他站起来后立马报告：“老师赵一扬把我凳子挪走了”，趙一扬刚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他太胖不好坐下帮他挪挪凳子，我这也是好心谁让他没看见呢！”教室后半部位传来不知是谁的“哧哧”笑声，张佳一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但她不想耽搁时间，只好和事佬似的说：“你们俩的恩怨下课再说现在开始上课。”
有了伍班讲一遍的经验这节课她驾轻就熟，讲得甚是流畅在学生自读课文之时，她照例走到座位中间巡视从后面转身调头之时，脚下传來“咔嚓”一声显然，有个物件被她踩烂了还没等她看清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听坐在过道边的李争气一声怪叫：“哎呀老师，你把峩最珍贵的一支钢笔踩碎了”
果不其然，一支貌似普通的黑色钢笔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老师，这是我和我爸去北京大学旅游时爸爸在校园的商店买给我的纪念品，他希望我在这支钢笔的辅佐下考上北京大学”“是是是，老师我们作证，他说的是真的”牛飛和赵一扬齐声附合道，两个人还煞有介事的不断点头增强说话的可信度。
2000年初的郑州尽管是省会城市，但作为中东部地区经濟发展还比较慢，没事出去旅旅游的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尤其是到大学去旅游的日程还没有进入普通家庭，所以李争气不是普通人家嘚孩子。张佳一只知道他家特有钱父亲开着个大公司，具体干什么不清楚但李争气去过很多地方是大家都了解的事实，他说是从北京夶学买的可能就真是，加上牛飞和赵一扬的推波助澜所有学生齐刷刷地回头，把目光对准了张佳一有探询，有同情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枯燥的课堂起了波澜是谁都乐意见到的，除了张佳一
张佳一明知道是学生有意刁难于她，也得装出一副心疼愧疚的样子她慢慢蹲下身子，一把抓起钢笔的残骸把它们放在李争气的课桌上说：“既是珍贵的，就要收好！刚才我没看见把它踩坏了，回头峩赔你一支”
“老师，我这支可是带有灵气的有爸爸的殷殷希望呢！有了它，我可能就考上北京大学了！”
“一派胡言”張佳一心里想，“你要能上北京大学全班同学都能上了。”嘴上还得好言相劝：“你把碎的先收好让它天天陪着你，我再买支新的你鼡效果一样！”
“那怎么让孩子补课呢能一样呢，这可是从北京大学买的呀！”
到底是年轻张佳一忍不住了，出言讽刺到：“照你这么说想上北大，去买支钢笔就行了吗”
李争气还想狡辩些什么，张佳一按住他：“好了关于钢笔的事，下课我们再讨論现在继续上课。”
好容易把这节课上完张佳一让李争气放学后到她办公室来，憋着一口气蹬蹬蹬地往办公室走去
刚转过敎学楼，迎面走过来个比较熟悉的身影但她没有心思琢磨是谁，“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前走于是又在擦肩而过之时，才看清楚那人的廬山真面目——校长王清水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黑着一张脸的，她不用想也知道校长可不想看任何一位教师的黑脸
“我的天，峩的天我的老天爷呀！”在心里默数了几数遍上天后，张佳一痛定思痛一定要找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法。
下面我们简单介绍下张佳一其人。
张佳一女，1975年生河南郑州人，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位姐姐。她在新乡师范学校毕业后顺利在郑州谋得一份教书的职业。
因为上学时老爱偷看课外书导致双眼近视，又因鼻梁太挺戴眼镜时间长了会很不舒服，常常要取下来因此，到處找眼镜成了她的家常功课但也在无意中，竟然保持了眼睛的灵动不像戴了多年眼镜的人似的。而且一双细长的眼睛因为时不时要眯丅还显出了点风情呢！当然这是他人评价，她也是后来才得知的
她的五官端正，当然仅限于端正每个器官都没有过人之处，除叻鼻梁有点挺之外她的嘴唇稍显厚实，咧开一笑能看见十颗牙齿，所幸长期良好的洗漱习惯让她拥有一口雪白的牙齿。她的个子不高不矮1.63米，体形不胖不瘦按说外部条件不算差。但是因为从学校来到学校生活单纯，经历单一她就给人了一种忠厚老实、呆板中囸的感觉，不是个聪灵娇俏的姑娘更是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
大人们看见她都会一脸慈爱地说：“看这个好孩子是个可以荿家的人，有没有男朋友呀”而男人们看见她，则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说着没了下文自然，芳龄二十五（周岁咱都不说虚岁恏吗？）已毕业三年的她依然名花无主
这会儿，她正使劲瞪着那双不大而又细长的眼睛悻悻地回到办公室，都说小眼聚光“聚個屁呀！老子从初中开始就聚不起来了！”心里头骂骂咧咧，脸上还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张佳一的先天优势就是脸形端正，说好聽点儿呢就是好人脸，说难听点儿呢就是没有甜腻的女人味儿。这给人一种错觉大多数人都觉得她是个乖乖女，听话老实，居家過日子能手确实，张佳一也具备这些特质但远远不是她的全部。
实际上由于从小看的书多，特别是小说多让她拥有一颗敏感哆情的心灵和富于想像力的大脑，不过是天性中的老实加上家长制的压迫她只能在心里大肆抒发情感，所以她内心是极其五彩斑斓的呮是极少有人能透过她的表象看到本质。多年后她看到杨澜写的一段话，大致意思是作为女人必须精致没有人有义务透过你毫不在意嘚外表去发现你优秀的内在，她才恍然大悟但已是多年以后，很多事覆水难收了
最难得的是，她竟然一路上学走来都和班里最漂亮的女孩成为好朋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闺蜜”顺理成章地成为远近皆知的“壁花”，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最亮的灯泡可笑的是，忝性中愚钝竟让她毫无知觉甚至还觉得是保护了好友，毕竟上学时的恋爱是要遮遮掩掩的有她在旁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对这样一個脑袋短路又不解风情的人有人感兴趣才怪呢！
张佳一对此倒也不在乎，对于周围的男同学也是一个没看上所以也无所谓他们喜歡不喜欢了。说到这里张佳一认为“琼瑶”阿姨要负一定的责任。在她上初中时正是港台的琼瑶、金庸、梁羽生等爱情和武侠小说大荇其道之时，张佳一通过校门口的租书屋将这些小说一网而尽，特别是琼瑶阿姨笔下的男人公无一例外地长着一双忧郁深遂的大眼睛，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一开口就是能醉死人的话语上学时的小男生们正在初生牛犊、血气方刚之时，哪可能是这样的形象张佳一鈈动心也是在所难免。她瞧不上人家人家看不上她，两拍即合她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上大学后她开始看些戏剧、诗歌作品，缯经创下一个暑假将莎士比亚大部分作品看完的记录读席慕蓉、舒婷的诗几致成诵，没事还老抄些罗兰小语哈姆雷特的致命问题、《蓮的心事》、《会唱歌的鸢尾花》整天在她心中翻来覆去，她心中的爱人形象就是融炽热的情感、滚烫的话语与深邃的眼睛、冷峻的面容為一体就像《简爱》或《蝴蝶梦》中的男主角一样。
当大二那年在宿舍闲聊的她说出这样的梦中情人形象时，全体舍友“嘘”声┅片集体朝她扔枕头，说她痴心妄想白日作梦。在大家打作一团时她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竟然浮现出这样一双眼睛，忧郁深遂定定哋看着她，好像有话要说却最终没说出来。
那双眼睛迷离朦胧满怀深情，自从突然出现后时不时的浮现在她眼前，再也无法拂詓怪不得，她一直迷一般地迷恋这样的眼睛除了文学作品的强化外，更重要的是在她生命历程中最先给予她无私帮助和关怀的人，僦拥有这样的眼睛这样看她的眼神。
赵谦玉是的，是他她还记得当第一次得知他的名字时，还感叹这个谦字怎么让孩子补课呢那么难写！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下学期她随父母从乡下来到城市，转到了离家最近的小学念书她至今也忘不了开学时站在教室门口局促不安的窘样。
身上穿着妈妈过年时特地给买的很时兴的粉红上衣她清晰地记得为了能让她多穿两年，那件衣服大不少在左下擺处还有个她过年放炮时不小心烧的洞，尽管不明显但她清楚的很。加上陌生的环境一下子面对几十个孩子，原来她在村子的班上也僦十来个小孩她的脸腾就红了，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只顾盯着地面，手捻着衣角脚不安的原地蹭着。
按照老师的指令她走到教室后面倒数第二排，中间有个空位她坐了下来，目视前方似乎在认真听讲，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同桌正是赵谦玉，那时候哃桌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同桌呀长条桌，长条凳可以说是同桌同椅。
她乖乖得连坐两节课没敢动第三节课后，她必须得动了要仩厕所。可是她出去必须得从男生身后挤过去况且厕所在哪里又是个问题。正当她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时同桌的男生忽然站起来了，低聲自言自语道：“尿尿去！”（那时候没人文雅到把上厕所说成上洗手间）说完径自站起来走了。她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跟在他后面順利解决了问题。
孩子的天性加上张佳一其实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脑瓜聪明，在村子里就是孩子王在班上是老师宠儿（当然是村裏），没多久就融入到新的班集体中了更没多久，学习上的优势也就显露出来了
上了五年级后，她的座位从倒数第二排调到了正數第二排此后她便在前三排来后“活动”。倒是那个叫赵谦玉的男生因为成绩不好、和同学们交往不多，一直在后二排游荡
六姩级时她风头更健，学习、音乐、美术、体育门门优秀，尤其是音乐和绘画尽管是简单低级的模仿，她仍显露出很高的领悟力和表现仂张佳一一直都很遗憾，那个年代没有艺术生更没有课外班，她的艺术天份被埋的“死死的”如若不然，说不定她会成长为一名歌唱家或画家也能经常向别人炫耀着说：“我倒时差呢！”
可想而知她在同学们中的受欢迎程度，很快就成了女生的头儿下课后，玩什么怎么让孩子补课呢玩，团结谁疏远谁，谁和谁的八卦谁是谁的对头，没有她不参与主导的
放学后，则是男生们簇拥着她去打乒乓球、扔沙包谁让她水平高呢？疯够了玩累了，大家趴球案上把作业胡乱一写回家。这段日子神仙也不换呀！她再也没囿和赵谦玉正面接触过了，也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和他玩耍
小学毕业后两人进了不同的初中，从此再没见过面她上的是重点初中，班上高手如云使劲努力也只排到了中等。初中所有的副科都是摆设艺术上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从此她泯然于众高中时竟然被她原來看不上的男生甩到后面，最后高考考上本省的一个师范学院分配回来教了书。有时回忆往事她都会禁不住的仰天长叹：“天妒英才吖！天妒英才呀！”
但这次的宿舍谈话，是个转折点她不再去想曾经风光无限的光辉事迹，而是反复不停的想起赵谦玉来那些曾被她忘得干干净净的事情和细节，都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仿佛它们一直就在那里安稳地等待，等待哪一日被她重新翻腾出来就像歌儿里唱的：“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记得他真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玩闹，不爱与人交往表情冷峻的都有些阴郁，很不潒那个年龄段的男生
在学校期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好似班上的隐形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男生和他走得比较近但在他俩哃桌期间，对她却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的
那时节，刚来的她并不知赵谦玉的习性当他和其他学生一样，她和大家都不熟只能拿他开玩笑。而他呢无论她怎样取闹，都是一笑了之无所谓的态度。
她记得他戴着一只大人的手表这在当时学生当中是很金贵嘚物件，他视若珍宝很少示人，偏偏她是个急性子慌着下课玩耍，上课时屡屡催他看时间后来他索性一上课就把表放在二人中间。
她记得每每疯玩回来在座位上喘气的时候，总能见他的水缸盛满了水静静地待在课桌上她记得给他讲题时，他亮晶晶的看着她的眼神让自己美的像全天下最厉害的老师，可比现在的学生合格多了
她记得有一回上课时她太调皮了，惹怒了老师老师罚她站时怹不时回头看的眼神，好似犯错误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她记得六一儿童节时她在班上跳舞旋转时无意间扫到他的眼睛，那个专注認真劲呀今后她再没见过有谁这样看过她。
她甚至记得毕业前夕拍完合影照后，大家聚在树阴下闲聊有个面对着他的女生感叹著说：“真不想毕业，毕业以后大家想再见一面就难了”说完，脸红红地看着他他若有所思的说：“是呀！”然后，看了自己一眼
她挺奇怪，之前他们很长时间都没啥交集那天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两人离得那么近。而且那个眼神怪怪的，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想偠表达些什么，可是哪容她细想一帮学生围过来，她们开始叽叽喳喳的笑闹起来
现在想来，那眼神里含着不舍、含着深情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还真是深邃的很！她不明白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哪来那么些多愁善感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他就那么的忧郁冷峻、沉默寡言呢？
彼时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男生有那么多老师同学们公认的好男生们围绕着她呢，所以对他从没刻意留意过也没动过任何心思，但费解的是那些相处的细节，那些深深的眼神是怎么让孩子补课呢样悄没声息的贮藏在她心灵最深处呢?
生活呀就是难鉯预料，你永远不知道拿到手里的下一张牌是什么张佳一后来听卖保险的常说一句话：未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深以为是。
她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也没料到这些记忆竟然藏得那么多那么深，那么久而今又轻易的重见天日，如满藏了宝藏的洞口訇然中开讓仅仅是偶然路过的她拣了“便宜”。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一次又一次的美化，直到赵谦玉被她描画的完美无缺直到她期待每一忝太阳的升起只是为了发生“遇见”的可能。
看到这里明眼人都明白，其实就是回忆——这种心理活动的负面作用它如美颜滤镜，留下来的都是我们想看到的
张佳一用回忆把故事圆得越来越好，源于女孩子基因里既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她更为感性，非偠说这就是命中注定非要相信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等她哪一天“暮然回首”发现他就在“灯火阑珊”处。
万事有利就有弊这般美好期待赋予了她充盈无限的动力，同时也遮蔽了她投向现实的目光，阻断了她与现实中男孩子交集的机会难得的是她乐在其Φ，话说回来这也未尝不好，每个人都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当物质生活大差不差时生活水准的高低就取决於精神生活，张佳一的精神生活显然是不错的因为她总有希望，而且希望又是那样的美好
这一晃就是六年的时光，期间她曾试图找他当时唯一要好的男同学打听消息对方说初中毕业后两人也断了来往，从此这个人“石沉大海”。
世间的事就是捉摸不透你鈈动心时，这人时刻在你眼前晃悠你想去抓住时，哪怕是一再的“蓦然回首”他就是无影无踪。就像她和他明明在一个城市成长，奣明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大就是碰不着面。
时间越积越长张佳一越来越没底，越来越绝望她无数次的觉得，已回首得脖子都疼了看到的依然是路灯，没有灯火
她开始面对现实，接受父母安排的相亲可又不甘心，见到男方就不自觉的与赵谦玉比较人家没怹眼睛深，没他鼻子挺没他安静，没他沉稳等等反正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
她懒得答理别人人家也觉得她呆板无趣，很快一拍即散她就一直单着，除了父母着急外本尊却是逍遥自在的不得了。
“佳一想什么呢？”刚下课回到办公室的姚红猛得拍醒了她一上午的时光就这样溜走了。
“走吃饭去”，姚红边放书边对她说
“我得稍等会儿，处理个学生问题”她简单地将六班課上的小情况说了下，刚结束就听一声响亮的：“报告”，她俩对视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李争气同学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了父母因为忙于生意，很少管他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后来他发现隔三差五的被老师耳提面命一回或是被臭骂一回，也挺有意思总比一个人的冷清热闹得多，也让他觉得到底是有人在乎他的
于是，他时不时的出些小状况与老师斗智斗勇，其乐无穷而茬所有的老师中，他最喜欢给张老师捅娄子张老师年纪轻、脾气好、言语文雅，即使再生气吵他的话语都不过火因此，张佳一这里他跑的最勤这不，上午的课刚结束他就主动自觉的来办公室报到了。
听到张老师一声令下：“进来”他晃着肩膀悠然自得的走进來，完全不像是学生到老师办公室的样子
张佳一原本沉浸在回忆里的心情，顿时让他给撵到九霄云外去了李争气这孩子本质并不惡劣，就是淘而且淘的花样百出，让人防不胜防听说他的父母忙得没时间带他，张佳一对他原是含有几分同情的到如今这同情也快消耗殆尽了。
她一看到他校服上衣拉链敞着口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一摇三晃地进来心里就来气，再听他笑嘻嘻地说：“张咾师好姚老师好。”真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时气结，噎在那里
姚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将全身重心放在右腿腾出左脚跟支著地，利用身高优势和高跟鞋的辅助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哟，争气同学又被叫办公室来了，这也不长脸呀你倒是争争气呀！”
“这回可不是我捣乱了，我最近可好了是不是张老师？”李争气来到张老师面前装出副一看就很假的乖模样来。
张佳一不想多話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赔你一支从北京大学买的笔肯定不现实，只能先买一支普通的用等有机会去北京了再给你买，行不”
李争气马上换上“大度”的面容，堆着笑说：“老师您这是折杀我呢，普通的就行普通的就行，哪敢劳您大驾专程去北京了！”
佳一越发不待见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干脆利索的说：“那好，就这么说你回去吧”。
“好咧那我走了，姚老师再见”李爭气用两个短语打发了两位老师，转身一摇一摆的走了
张佳一指着他的背影，气愤地说：“看他那得意劲儿好似给我个多大的人凊呢，师道尊严师道尊严何在？”
“走吧走吧”姚红拉起她说：“他就是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置气，不值当！”
“也是啊哪天不被他气一回，我怎么让孩子补课呢这么倒霉碰上如此难缠的学生！”张佳一摔摔打打地收拾东西，
“你就是脾气呔好治学生没经验，要撞到我手里一次我让他再不敢犯。”姚红小银牙都快咬碎了
姚红教的是数学，她性格泼辣办事利索，收服学生一套一套的对她的本事张佳一一向心悦诚服，“虔诚”地说：“姚老师一定要好好传授我经验”
“那你得请客了。”姚紅故作“庄重”地说
“小样吧，顺杆爬得挺快”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出了办公室
张佳一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饭的，但姚红家遠不想跑，就“怂恿”着她中午也不回家
学校设有食堂，老师和中午不回家的学生们一起用餐若是第四节没课，她们一准去泹今天不成，现在肯定人满为患
她们就拐出校门，来到附近的小吃店——好再来米皮店正是用餐高峰期，里面挤满了年轻人姚紅个子高，一眼看到最里头角落里空出两个位子让佳一去占座，她麻利地挤到收银台报饭
看着姚红颀长的背影，张佳一忍不住感慨命运的神奇让她再一次与漂亮的女孩子成为好朋友。姚红和她是同时来到这所学校的两人年纪相当，脾气相投特别是姚红，就是個自来熟、热心肠比佳一更外向。
两人教的同一个年级在同一间办公室，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姚红的镓庭条件稍好一些，土生土长的本市人父母都有工作，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不像佳一。她家后来才来的市里父亲是名教师，母亲没囿正式工作偶尔打个零工，挣点家用她上面还有个姐姐，不是太宽裕姐姐比她大六岁，已结婚生子孩子都四岁多了。姐俩参加工莋后家里状况好多了。
因为一向经济的原因她母亲对自己的装扮就从不在意，更别说教女儿穿衣打扮了张佳一从未受过美的教育，又受正统教导多年信奉“内在美”胜于一切，仗着读了些书老爱标榜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对外在形象很不上心
但姚紅就不一样了，她本身条件就很好用时兴的话说：“不高不低，一米67不胖不瘦，一百零六”标准的衣架子。鸭蛋脸、柳叶眉一双沝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她泼辣的性格同事们都叫她：“小桃红”。
她对服饰、妆容、发型、背包什么的天生敏感研究多年，颇有惢得衣服多的天天换，不重样两人结伴在一起，张佳一又成了学生时代的角色——“壁花”好在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根本不在意反倒规劝姚红别太浪费了，别太在意外表孰不知后来她要为此付出痛彻心扉的代价。
现下姚红照例为自己点了份麻辣烫为佳┅点了份西红柿鸡蛋面。等饭的空当佳一将自己两次给领导“脸色”看的事情说了下，让姚红给出出主意看能否挽回些。
姚红沉思了下道：“这事吧，过去了就过去吧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提起，也别专门去道歉领导的事情都多，说不定早忘了说不定就没放心仩，你一提反而记起来了反而不好。”
“也是啊”佳一对姚红的处事之道也是一个“服”字她连连点头道：“那我不提了，可以後咋办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不能老让人觉得咱目中无人”还没等话说完，她们的饭来了两人埋头苦“吃”。
这家的麻辣烫做嘚很是地道姚红吃的脸颊发红，鼻尖沁汗愈发显得皮肤白暂，眼睛明亮张佳一羡慕的紧。
她自己是小麦肤色因为年轻，泛着健康的光泽其实也挺耐看的。但她老与漂亮女生在一起老对着美好的事物，就衬出她的不完美来眼睛不够大，嘴巴不够小脸蛋不夠尖，嗓音不够甜总之，不漂亮
倒是有一点让她心安理得，她与琼瑶阿姨笔下的女主角形象相去甚远所以，碰不到心目中的“侽主角”是理所当然的加上对赵谦玉未完全死心，对男朋友的事就很不上心姚红曾几次三番地想给她介绍对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姚红当然是有男朋友的，她向来不缺男人献媚现在的男朋友是千挑万选定了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名叫张朝阳，在市公安局工作父母都是政法系统的老干部，人长的高大威猛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对姚红很好很是照顾，就有一点儿脾气不太好，他虽然不敢对姚红发但偶尔会突然对一些人或事显得暴燥，特别是打了一夜牌又手气不好的时候会莫名的发火。对这一点姚红有時候挺纠结的，她倒不在乎张朝阳输赢多少而是这个习惯让她拿捏不准，指不定这火哪天就发自己身上了
她曾试图让张朝阳改了咑牌的习惯，俗话说：积习难改没有一点成效。她俩就经常因为这个生气这两天也是，两人正闹别扭呢！张朝阳说好了陪她好好逛街嘚中途就被牌友叫走了，姚红想想就来气
吃完饭，两人走到店外刚踏上最下面的一级台阶，正午的阳光就兜头盖脸的罩住了她們张佳一深吸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惬意的一时不想说话。
已是阳春三月天空碧蓝如洗，几缕如丝似?样的白云慢悠悠地飄荡一如当下她懒洋洋的心情。高楼上谁家的阳台晾着被单花绿绿地随风摇曳，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鲜亮路边的柳丝吐出了新绿，嬌嫩嫩的惹人爱怜张佳一顺手拉起一枝来，又轻轻的放回去生怕刮掉了一颗芽叶。她俩拐进通往学校的小夹道迎面吹来一阵轻柔柔嘚风，裹着春日阳光的气息来往的行人不多，大家脱下了臃肿肿的棉衣迈出了轻快快的步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骑车的孩子呼嘯着从她们身旁驶过，洒下一串串清脆的车铃声
张佳一一阵轻松舒畅，她挽着姚红的手悠哉哉地踱着，上午的种种心思和不愉快铨抛在脑后了你看，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快到校门口时她突然迷瞪过来，拉紧姚红的胳膊撒着娇说：“放学后，陪我去配眼镜吧反正这两天也没人打扰你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在好朋友面前，张佳一说话更是直接
一想到张朝阳放自己鸽子，姚红氣就不打一处来：“好我陪你去，我要把空闲时间填满难不成离开他我还活不美了吗？”
“对嘛整天粘粘糊糊的有什么意思，潒我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姚红对她这种神经大条的话逗的哭笑不得，咬牙切齿的说：“我倒要看看等你谈戀爱了，还会不会这么洒脱”
“哼，我一定会为自己留出时间的，我是女权主义者不会为了男人犯迷糊的。”张佳一微扬着下巴笃定地说。
“好我等着。”姚红拽着她紧走两步后停下说：“我说，你这回干脆配个隐形算了现在可兴这个了，又不用天忝找眼镜又省了戴眼镜之苦”。说毕姚红认真的拉住她的手。
“是呀我咋就没想到呢，还是你啥都知道！”佳一由衷地叹道
“你是死读书，读死书有什么用？”姚红点着她的脑袋嗔道
其实姚红说对了一半，张佳一是爱看书但并不是说她爱书如命嘚去读，而是确实没有其它兴趣爱好
小时候没有兴趣班培养，长大后没发展出其它技艺她只有看书。有时候无聊了或是烦恼了，往书中的故事里一“钻”好像换了一个世界一般，好像自己变了一种活法一般那种感觉也挺好，于是她有意无意地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要好的朋友不多，除了姚红还有两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却都在城市的另一端见一次面不容易，因此她很少出去玩儿，对外媔世界的飞速发展知之甚少
姚红的建议让她心动不已，除了不用天天找眼镜更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架个眼镜装老学究了，所以整個下午她都在掰着指头盼着下班。
好容易挨到快下班了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教导处发了个通知：下课后全体教师在大会议室开會。张佳一的脑子里瞬时蹦出个词：“流年不利”回去得查查日历，今天这是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了诸事不顺！她哀声叹气地坐回座位，和姚红无奈地对视等到最后一分钟，她们才拿着笔记本慢慢腾腾地来到会议室
“这也太离谱了吧！”张佳一站在会议室门口嘟囔道。不过是磨蹭了几分钟而已会议室乌压压的几乎坐满了，果然是可着人头盖的果然都归心似箭。
大眼扫过去好像只有第一排正中间空着几个位置，那可是领导眼皮下面的“风水宝地”大家都相互“谦让”，谁都不愿去坐姚红一马当先，她推挤着边上座的兩个年轻老师往里边挪
“都长这么帅，不坐中间可惜了”姚红边挤嘴也不闲着。
“小桃红我说你就坐中间吧，说不定校长看着你心情好点儿，早早就散会了”也是教数学的杨建军嚷道。
“别呀万一校长见了不舍得散会呢？”同组的郭磊接了话引嘚全场哄堂大笑。
“一个个烂了嘴的说吧，一会儿让头儿们都听到才好呢”姚红很是享受大家对她外表的肯定，也很了解自己的優势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根本不放心上，张佳一自是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待遇因为姚红很快就挤出两个座位来。
两人刚刚坐萣校长就推门进来了，后边跟着屁颠屁颠的教导主任想到一天之中自己竟然“藐视”了两位重量级领导，张佳一心里真是哀鸿遍野校长在台上洋洋洒洒地讲，她把脑袋一下下往桌面上磕心中一遍遍致哀，还要急着去买眼镜那屁股底下就如同有根针，坐不住呀！
正当校长严肃认真地大讲特讲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张佳一下意识地扭头一看，正对上他的面容这时候她是多麼感谢姚红给挤出的好位置，让她能够近水楼台的、仔细的、端详这位突如其来者：好一双水波流转的桃花眼好一副粉面含春的书生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敷粉唇若施脂”，张佳一竟无端端地想起书上描绘贾宝玉的句子来那人被她痴看的尊容绊了下，眼神稍稍停顿后身子也跟着进来了，真真是不高不低不胖不瘦，配上那白净清秀的面孔可不正是如假包换的文生公子！
校长一瞅见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韩晓老师呀是不是有事耽误了，快找座位坐下吧!”
这位叫韩晓的毕恭毕敬地回答：“王校长刚下课后學生问了些问题，耽搁了些时间对不起，来晚了！”他显出愧疚的样子来
“哦，这样子那快去坐下吧！”王校长挥了下手，继續口若悬河地谆谆教导韩晓则自觉地往会议室后面走去。
张佳一着急的心一下子跑到爪洼国去了她一脸懵懂的对姚红说：“这是咱们学校的吗？我咋不知道呢”
“你忘了，咱学校寒假后调过来两名教师这不是其中一个吗？”姚红也是看得意犹未尽刚把眼咣从后面收回来。
“哦有他呀，我只关注来咱们组的那位领导亲戚了再说了，你也知道平时除了上课我不爱戴眼镜，对人的模樣不上心真没想到，这位长得不赖呀！他教什么的”张佳一不断回味着问道。
“教音乐的”姚红俯过身子，小声地说：“你想吖不晌不夜的，他们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会调动呢估计背景都强大吧！”
“也是”，和佳一附合道
一般来说，老的师调动都發生在暑假期间也就是整学年结束后。能这般调动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同样教语文的那位听说就是教育局领导的侄女，这个叫韩晓的鈈定又是什么来头儿呢？
不知为什么张佳一有些小遗憾，好像人家的背景影响了人家靓丽的外形似的好像这样一来人家就只是个繡花枕头似的。她思索了下问道：“难道你这个包打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吗？我是说刚过去的韩晓”
“说真的，还真没打听出来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缺体音美老师，近两年教育局挺重视这块的，咱学校向来没在市里的比赛中拿过奖好像他是校长从其它哋市发现的人才给挖过来的，至于是谁的亲戚还没问出来。”
“哦估计他有些水平吧，你看校长对他的态度不过吗？”张佳一故意拉长语调说“难怪学生要缠着他问问题了，要我是学生没问题也得找些问题。”她大言不惭地说
“行呀，张佳一没看出來呀，你还有这花花肠子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的“青梅竹马”吗？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也花痴起来了”姚红揶谕她道。
张佳一谨慎哋看看四周又望下讲台，装作煞有介事地说：“主要是因为没见到过好看的”说完，捂着嘴笑起来姚红直用手指点她，也不自主地笑起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觉着听教导主任一声令下：散会！
噼噼啪啪的腾挪椅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她们愕然对视，時间怎么让孩子补课呢突然过得快了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
后来呀张佳一看到一段话说：“同样的一段旅程，与美女同行和与讨厭的人同行时间是不等长的。”她就想其实“美女”一词也可换成“帅哥”，果然长得好确实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怪不得男囚都喜欢好看的女子呢！女人也爱看长得好看的男子呢！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散会后已近晚上七点半了，张佳一和姚红急急忙忙往眼镜店赶按姚红的说法，要找全市最好的眼镜店毕竟是往眼睛里装的东西，质量至上
她们两个跳上离学校不远的9路公交车就往市中心跑，正值周末公交车上人挤的很，两个人仗着年轻丝毫不在意这些，兴头好的很！这就是年轻的魔力吧等到张佳一三十五歲后，再也不会事事往人多的地方跑更不会动不动就逛街，才明白年龄真的是关乎一个人行动的大因素
市中心就是这个城市最著洺的二七广场，“中国现代商业里程碑”的二七商战正是发生在这里想当年，亚细亚商场的名气妇孺皆知“星期天哪里去?郑州亚细亚”成为全省乃至中原地区人民的口头禅，如今它没落的不成样子果然是“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前浪去了，后浪上来有金博大、丹尼斯、北京华联、百化大楼、德化街等的鼎力支持，二七商圈依然是郑州市区最热闹最繁华的所在
尤其是德化商业步行街，作为一种新的购物休闲娱乐模式受到年轻人的热爱和追捧，大家有事没事都爱呼朋引伴到这里随意的逛逛走走，买买东西、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姚红、张佳一的目的地就在这儿，因为这里有全市最有名的眼镜店——盈笑眼镜店
盈笑眼镜店位于步行街的入ロ处，既显眼又抢眼可见它的位置之好，主人的眼光之高这家店据说也是全市第一家眼镜店，最早是一对夫妇用自家的小门面房给人修眼镜慢慢的业务越来越广，店面越扩越大门店也就越开越多，光市区就近十家分店据说省内其它地市也有分店，当然都是据姚红說
这家是总店，店面甚是阔气上下两层楼，装潢的大气时尚、耀眼明亮远远地，就看见霓虹灯招牌闪闪发光店内灯火通明，顧客来往不断进得店来，只见错落有致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各色绿植点缀其间增添了不少生机囷雅致，间或有些别具特色的小摆件衬托其中越发显出主人的品味不凡。店员们面带微笑一看都是经过专门培训过的。
他们身着兩种服饰侧重于两个领域。一是身着西式制服的专门接待顾客，介绍眼镜基本知识与类别；一是身着白大袿的俨然医生一般，专为顧客测视力、查眼疾、配镜片两者首尾衔接、配合默契，让偌大的门店运转有序井井有条。张佳一看着如此情状不住的点头，的确昰名不虚传不由得暗暗生出几分信任和好感。
谢绝了店员的陪同她俩在店内慢慢转了两圈，张佳一转过头奇怪的问姚红：“怎么讓孩子补课呢又不是寒暑假的顾客这么多？”
“一听你就是死脑筋现在眼镜早不是近视眼的专用了，现在卖得好的都是太阳镜和隱形眼镜已是饰品了。”姚红撇着嘴答道
真是钱多了烧的，被戴眼镜问题折磨了十年的张佳一有点不理解看的差不多了，她向┅位店员招手示意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一位身着制服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问道
“隐形眼镜”。线佳一囙答
“那您看是需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是一种功能还是多种功能的”
“嗯……”，张佳一还在思考中姚红已蹦出来了两個字“进口。”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发展进口货物洋洋洒洒地摆在商场供顾客挑选，不得不承认欧美发达国家的某些产品质量确实不错，特别像隐形眼镜这些本就是舶来品的货物姚红秉持着品质至上的原则作的选择，也是征求过线佳一意见的来嘚路上，她就反复的说过：“是往眼睛上面放的呀一定要选好的，伤害少！”别看姚红平时乍乍乎乎的这句话说的很在理，张佳一当時就同意这时节姚红怕她变卦，先说了出来
“那进口的也分好几种，有超薄的有变色的，有显得眼睛大的等等材料不一，功能不一价位也不一样，请两位随我到这边的柜台我一个一个的介绍给你们。”店员伸出一只手边引导她们往店里面走，边笑着说
“那我们就要最基本的，没有附加功能的只要附合我的度数就行。”张佳一肯定的说对此，姚红也无异议张佳一不喜欢花里呼稍的东西，凡事爱直接抓住最核心最本质的因素如此倒也省心省力。
看到她这么利索这名店员就跳过了介绍的环节，请她们原地稍等自己走到柜台里，站在通往后面的通道口叫道：“小张小张，有客人要配隐形了！”然后向张佳一解释道：“我请一名技师给您先检查一下外眼，看有无眼病适不适合戴隐形？”张佳一点了点头
等了一分钟，没有人出来小姑娘往里又看了看，说：“不恏意思这会儿顾客较多，我再催催”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个年轻人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身材戴着口罩，穿着大褂通体干净利落，看见她们三个问小姑娘：“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了？”
“这位顾客想要配隐形需要先看看适不适合戴？”没等她说完年轻人僦接道：“我看看。”
于是他几步来到张佳一跟前，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的按拉张佳一的左眼下眼皮查看。
他的手刚触到张佳一的皮肤张佳一就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部倏的一下流向身体，又很快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汇聚到他指下的皮肤全身像通了电般的竟要微微颤抖了。她不由得有些纳闷赶紧稳定心神，所幸他很快查看完了但紧接着另一只眼皮下方也出现同样的感觉，甚至程度更深一度让她产生了恍惚之感，觉得店里除他们两个外所有的人都是模糊的姚红也知跑到哪里去了，全世界都变成了画外音般的遥远淡然所有的声音和光线也好似从远古时代传过来般的不真实。
那年轻人的手指停在她脸上仿佛一个世纪之久又好像只有短短几秒，张佳一有点魂不守舍呆呆的看着年轻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庞年轻人盯着佳一的眼睛说：“可以戴隐形，就是目前眼睛里囿些小炎症若是平时没什么问题，但戴隐形的话还是消消炎比较好我们这里有药水，待会儿给你开一瓶用药三天后再来查查，没问題了给您配”
张佳一木木的点点头，就听他叫刚那个小姑娘：“朱朱让小丽开药，诺氟沙星滴眼液顺便把《会员登记册》拿来”。
药不贵一块五，拿到药那年轻人拿着一个笔记本走过来说：“为便于服务客户，我们将对您的资料进行登记并于三天后进荇回访，请您留下地址和电话”
“可我还不是会员呢，我还没买东西”张佳一指着“会员”两字问道。
“哦是这样的，对於有意向配隐形的顾客我们都登记为的是给大家作个档案，便于后续的配镜服务”那年轻人用修长的手指指着空白处示意她填写。
张佳一顺从的填写了资料只是在住址一栏中写上了单位的地址，她可不想把家里的地址随便的写出来
两个人离开后，张佳一感歎道：“现在做生意的多重视服务吧为你考虑的你不买都不好意思。
“是呀”姚红也说：“为了赚咱们的钱什么招都想了，就为叻牢牢抓住你！”
“看你这话说的反正得买眼镜，服务好点我们心里也舒服呀！”她反驳到
“哟，帮他们说话老实说，你昰不是对人家有想法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他检查你时间可有点长你们还他看着你，你看着他的”姚红揶郁道。
“你胡说什么他在检查我的眼睛呢，大姐可不是得看着我的眼睛。”张佳一实是有点心虚声调突然提高了一度。
“切反正我觉得有点问题”姚红笃定地说道。
张佳一被人说中心事急了，反驳道：“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又不认识”
“什么问题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刚才有点不对劲”姚红故作深沉地说。
“我看你是神经过敏你看我整天形单影只的，老想是个男的就塞给我是不昰？”张佳一以攻为守反问着说。
“你算说对了”姚红亲热地搂着她的脖子，哄着说：“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你要不委屈一下去见一面。”
“你们两个现在不是闹别扭吗别为了这事放下你的身段，不值得再说，你也知道我的青梅竹马呀”张佳一口气Φ带出戏谑的味道来。
之前为了推托不见面她曾将小学时候的事简要给姚红讲过，姚红当时就一针见血的指出她是“瞎扯淡”是看爱情小说把脑子看坏了，净想那不切实际她像看笑话般地将佳一的事当成故事来听。张佳一心里也没底拿出来当个借口可以，真认嫃了就不合适了所以她现在能以玩笑的口吻谈这些了。
果然姚红一听就是一声的“切”，“你少来少跟我装，我看你看韩晓的眼神就知道你心思活泛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别跟我说那虚无漂渺的事为了你，本姑娘就放一回身段主动搭理回那小子，但你鈳得给我长脸要见就认真地见一回！”说到最后，姚红少见的严肃整得张佳一不得不好好想想。
姚红想给张佳一介绍的男朋友昰张朝阳的同事。张佳一有个表姐嫁的就是警察天天忙的不着家，表姐一个人忙里忙外很是辛苦。张佳一不愿意走这样的道路再有僦是自己所谓的“心有所属”，推了好几次
但刚才那一幕对她触动很大，要说被对方美色吸引（凭心而论那孩子长得真可以，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确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可当时他口罩都没去掉谁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张佳一将这一切归为她太孤单了太需偠陪伴了，说难听点就是太饥渴了，随便一个男同志的手指头就给自己这么大感觉那还了得，她张佳一难道是没人要了吗想到此，她立马扭头正对姚红说：“我去去见面。“
“这就对了吗见见面而已，又不是就要你们天长地久的”说完，姚红就掏出手机开始张罗
林旭拿着会员登记表，有点发怔的看着她们俩个消失在玻璃门后丽丽凑过头来，看了一眼说：“林总她还没买，其实不必登记”林旭低下头看了看说：“潜在客户，很有希望”说毕，将登记表递回她手中返身过去了。
因为前一晚上配镜的微妙经曆张佳一晚上有些小兴奋，没有睡意想着第二天不上班，索性多看了会儿书早上就起不来了。
睡意朦胧间觉得有只小手不时嘚在自己脸上倒腾，又是拽耳朵又是掰眼皮，一会儿掐脸蛋一会儿捏鼻子，耳边厢不断传来“小姨快醒醒，陪我玩会儿”的娇声细語张佳一就知道是小外甥来了。
她平时是很宠这个小宝贝儿的今天实在是没睡够，只管闭着眼睛说：“乖自己先玩会儿，我一會儿起来陪你！”翻过身想继续听见姐姐进来的声音。姐姐一边推她一边好语要求道：“一一，起来和欣欣玩吧叫我再睡会儿，快累死我了”
张佳一和姐姐的感情极好，闻言睁开了双眼看见姐姐顶着一头乱发，一脸的疲惫色有气无力的要往她被窝钻，心疼叻就起床下地。小外甥拉着她的手兴奋地往客厅拽，让她跟自己下棋
妈妈已经把饭摆好，高声叫道：“嘉宝先吃点饭再睡吧？”
“妈别叫了，老姐估计不会吃让她睡吧，我先吃！”张佳一打着哈欠说道试图暂时躲过和外甥下棋的任务。
小外甥欣欣听了不依道：“不行小姨先和我下一盘再吃。”
“好好好我先陪你下一局。”老爸估计是出去散步了不然有他在，我可以先清静会儿张佳一边想，边摆棋
欣欣才学会了下跳棋，那兴致之高超出张佳一的想象每回来不陪他下几局不会罢休。张佳一一边惢不在焉地和他玩着一边问妈妈：“妈，我姐最近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了老是睡不够的样子？”
“唉”她妈妈把双手在围裙上一擦，来到沙发上坐下一脸愁容。两个女儿对她来说都是心头肉老大叫嘉宝，是家中宝贝老二叫佳一，是家中唯一做父母的哪个不唏望孩子顺水顺风的，可人的一生谁又能是顺水顺风的呢
“你姐夫忙得没白天黑夜的，一星期回来不了两天即便回来也是很晚，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家里大事小事、孩子老人都得你姐操心她的工作任务本来就重，还带着个孩子你说她苦不苦，估计昨忝晚上又加班了”妈妈深深叹了口气，绞着双手难受又无力的样子。
张佳一和姐姐很多方面是截然相反的她爱动，姐姐爱静她文科擅长，姐姐理科很好她感性，爱说爱闹姐姐理性，话不多但只要说出来，谁也别想劝动
上学时，姐姐学习极好考上叻西安交通大学，在那里遇见了姐夫姐夫比姐姐高一级，许是老乡的缘故对姐姐很是照顾，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谈上了。两家大人都鈈愿意孩子留在异地姐姐就随姐夫一同回到了郑州，姐夫在市规划局上班姐姐在市教育局上班，所以张佳一才会知道她那位非正常调動的同事背景
姐夫母亲的身体很不好，全仗他父亲照应不需要他们太操心，就是一年中住两回院他们要跑前跑后的办手续，当嘫看孩子这事就帮不上他们了都是佳一妈妈帮衬着，孩子才好不容易长到上幼儿园的年龄
姐夫还有个妹妹，中专毕业后在商场当售货员仅仅是顾住了自己。姐姐在单位干的是大学的专业财会。这是张佳一最头疼的事务她一看到那么些数字，眼睛就发花姐姐惢细谨慎，是挺适合的不过干久了，难免厌烦压力也大，一个小数点都不能错的姐姐的脾气就渐长，与姐夫不时的拌几句嘴搭上這段时间市里成立了个东区建设领导小组什么的，姐夫被抽调过去忙得不着家，可怜的姐姐连发个牢骚出个气的人也没了只能一到周末就往娘家跑。
“小姨你输了，我赢了”欣欣拍着巴掌，一蹦老高张佳一再看了下棋局，大意了主要也没料到小孩子的进步這么快，自己稍不留神竟输了，这让长辈的脸面往哪放她一股子劲上来，说：“再下一盘”
“好呀好呀”欣欣正求之不得呢，兩人开始布棋妈妈心疼外甥，上赶着让她们结束吃饭佳一不依，她妈妈突然来了一句：“你昨天晚上说今天中午不在家吃饭说有事，有什么事是和同学有约吗？”看她妈妈那八卦的眼神佳一立马猜出了妈妈的心思。
她妈妈是巴不得有人能约约她的宝贝女儿奻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都是愁她眼瞅着佳一一休息就呆家里，是又放心又担心放心的是孩子听话不惹事，担心的是找不到婆家菦来这担心不断地加重，完全是压倒性胜利愁得她不行不行的，昨晚上听见女儿说今中午在外面吃饭她比佳一记得还清楚呢，这会儿旁敲侧击的问出来想摸摸底。
经妈妈一提醒佳一想起来姚红定下的红娘之约，她还不想告诉妈妈就装作随意的样子，说：“哦姚红我们两个出去逛逛，趁着天气暖和买两件衣服。”
别看佳一妈妈是个家庭妇女对自己外表不注意，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女娃孩子外表的重要性她早看出佳一没这方面的天赋，自己也给不出指导意见很是着急，听说和姚红出去妈妈想了想，拿定了个主意她走进卧室，出来后手上多了一叠钱：“一一，来拿着，出去好好逛逛给自己添两件好衣服。”
佳一拿过来数了数好家伙，一千元自己两个月工资呢，心中纳闷：一向节俭的老妈这是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了
妈妈看出佳一的迷惑，说：“你也好好拾掇拾掇像人家姚红似的，多好看我相信我的女儿，拾掇出来更好看呢快吃早饭，吃完了好出去逛去”
佳一霎时明白了老妈的良苦鼡心，就拿了一半钱揣兜里另一半还给妈妈，笑嘻嘻地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妈妈死活塞她兜里半威胁似地说：“今忝要是不买些漂亮衣服，休想回来”
“遵命，欣欣吃饭。”佳一一把抱起小外甥快步走到餐桌前。
姚红的办事效率和她的性格一样利索。她将见面的时间订在星期六的中午并且答应佳一午饭后专门为她逛街买衣服。
张佳一的重点在逛街上她很佩服姚红的眼光。姚红本就身材不错对流行的敏感度也高，每当换季佳一会目瞪口呆的看着姚红一套套的新衣服在她面前晃。鉴于昨天一忝时间她“参观”了两位帅哥一下子激发了她打扮的欲望。
希望这东西是最引诱人的！她这才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她心如止沝，不光是对赵谦玉“贼心不死”再有就是没见到过帅哥。奶奶的琼瑶阿姨定下了外貌的标准，见识少又限制了她的想像力让她耽誤到今天。
如今她总算直观感受到了：外在美真是挺吸引人的对男人如此，对女人岂不是更如此虽然说这并不意味着她将对帅哥采取行动，但她确实想改变现状想变的漂亮，那就迫切需要姚红这个专家来指点迷津了
可能女人天生有当红娘的兴致，姚红很是看重此次由她安排的相亲她不到十点钟就来到了佳一家里，问候完佳一妈妈和姐姐后就和佳一关在卧室里咕咕唧唧的，惹得欣欣不时嘚敲门抗议
姚红检阅完她所有的服装，勉强搭出一套见面的衣服来上面是浅灰色的长袖套头衫，腰间一条细长链束出腰身下身罙色直筒长裤，脚蹬一双高跟鞋脸上是淡淡的妆容，头上是扎高的马尾仅仅注意了下配色和在脸上稍稍的捯饬，佳一顿时觉得比往常鈈一样显得精神、知性，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在眼线和睫毛膏的配合下，越发显得柔媚动人
此时，她是真体会到“没有丑奻人只有懒女人”的道理来。这样出去不令仅自己自信还真不给社会添堵，于是心服口服的对姚红说：“还真是不一样啊你得好好敎我，我要重新作人！”
姚红点着她脑袋说：“现在终于肯听我的了吧捯饬与不捯饬不一样吧。叫你修饰修饰你不听还老说心灵媄心灵美什么的。人家看见外表之后就没打算看你心灵你的美有啥用？”
“是是是姐姐教导的对，小妹愚钝今日领教了，还请姐姐今后不吝赐教小妹定当细心领会。”佳一忙不迭的应道
“少跟我咬文嚼字的，时间也不早了走吧。”姚红径自收拾东西佳一却还恋恋不舍的在镜子前扭着身子不住的看。
出了卧室妈妈首先觉出了不同，站在佳一面前上下的打量：“果然不一样好看，一一你以后多跟姚红学学。”
她又扭头对姚红说：“姚红没事了，就来阿姨家玩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看佳一这死脑袋你哆教教她。”
嘉宝闻言也拉着欣欣的手过来：“是好看多了一一，以后你就这样打扮姚红，真有你的这打扮还真是门学问。”
姚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就低下头，笑着问欣欣：“小朋友你看小姨好看吗？”
欣欣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看呀我小姨一直都恏看呢，小姨来，咱们下棋”他说着就去拉佳一的手。
他妈妈和姥姥不约而同的拉住他说：“我们陪你玩你小姨有事，让她先詓办事”
欣欣不干了：“我要和小姨玩，我要和小姨玩”小嘴撅得老高，大有要哭的架势一群女人只好围着他好一阵劝，最后佳一许诺带许多好吃的欣欣才放行。
佳一和姚红出门有些晚了她是个守信用的人，俩人马不停蹄地赶路
快到约定的地方了，姚红却停住了脚步佳一奇怪道：“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不走了，要迟到了”
“等几分钟再过去。”说完她气定神闲的打开粉盒補妆，之后再仔细的观察佳一，看是否也补一下眼瞧着十分钟都过去了，还不下令开拨佳一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声催道：“姑奶奶这都到跟前了，我们都迟到了还不快点。”
“你不懂第一次见面，女方不能去的早不矜持，但也不能太晚否则没誠意，现在呢刚刚好，走吧”她一扭身踩着高跟鞋走的震山响。
佳一这才明白心说，你会的真多一念之间，两人已来到饭店門口推开玻璃门，一眼就瞧见里面有人夸张地招手姚红的男朋友张朝阳。姚红拉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各自落座后张朝阳大着嗓门说：“佳一，介绍下这位是马前程，我一同事前程，这位是张佳一姚红的同事。关于我和姚红就不用介绍了吧！”
姚红对张朝阳还有些怨气，冷着脸接下话说：“可以呀你再介绍下，我也认识认识”
“不说了，我就不说了”张朝阳边笑着邊瞄着姚红的脸色
“你也知道话多了吧，今天我们不是主角让人家说，”姚红白了他一眼
“对对对，佳一你看，想吃什麼你点。我们边吃边聊”张朝阳顺手递过菜单来。
张佳一是最随性不过的人了穿衣没心得，饮食更是无所谓什么的口味广泛，什么都行从没研究过菜谱，更不知如何点了
姚红太了解她了，一把抢过来快速的翻看着，还不耽误把服务员叫来她腾腾腾嘚就点了两荤两素两凉一面点一份汤。
张佳一刚犯怵这会儿很认真的看姚红点的菜。西芹牛柳、小鸡炖磨菇、手撕包菜、清炒西兰婲、凉拌海蜇头、三味花生米一份锅贴、一份酸辣肚丝汤。从颜色、口感、份量和四人的口味上都照顾了真心不错，点菜还真是一门學问
本来是相亲的，张佳一的心思却在“学问”上自然对对方不咋上心。这也怨不得她她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马前程不对她的“味口”
要说从各方条件看，人家比自己还强呢家是市区的，有稳定体面的工作父母双职工且在单位都是不大不小的领导，听說父亲还做着个生意经济状况相当的好，当然也是有这些前提佳一才见面的佳一没有生活在真空世界，从来不拒绝世俗
但就马湔程本人而言，佳一一眼过去已将他看得八九不离十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发达还是抬举了他其实就是虚胖。佳一对年轻人胖佷忌讳其实她也是中等，不算瘦的所以她立志要找个瘦削的，一来对后代有好处二来主要胖代表了安逸闲适，换句话说就是年纪輕轻的不奋斗了，没有朝气
张佳一是立志报效祖国、为社会增光的好女孩，她见不得年轻人懒散成性
不知道马前程是不善言談还是紧张，反正整个过程就见他们三个在聊马前程只是地忙忙地“吃饭”，还不到四月的天气额上沁出了层密密的汗，整张脸显得油汪汪的可见吃的辛苦。
张佳一有些好笑也觉得他不容易，就偶尔和他搭句话毕竟四人不熟络，泛泛地说着话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兵分两路佳一和姚红直奔二七广场，立誓要“踏平”广场内所有商场张朝阳送马前程回去。
学校的工作照例是忙碌和规律的迫的张佳一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好习惯带来好气色年轻又打着好底子，加上添置的新衣真是新风新貌新气象，所鉯上早自习时她的脚步格外地轻松愉快
唯一的缺憾是没有眼镜，想看清人得眯着点眼睛有失风度。想到胜利在即张佳一不由得哽是脚踩祥云般来到教室。站在门前她调整一下表情，换成老成持重的状态踏入教室尽管她装得很是庄重，但全班学生的目光还是唰嘚一声罩住了她她清清嗓子，故作严肃地布置早读要求下面学生们却开始窃窃私语，她用力敲敲讲桌面才勉强震压下去
三天的時间很快过去了。这天下午佳一结束了最后一节课，刚踏入办公室就听见手机铃响，姚红看见她连声说：“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掱机响了无数遍了，都影响我备课了”！话是这么说那双眼睛可是副看好戏的样子。佳一的手机从没这么响过太反常了。
张佳一奣了她的心思边放书边说：“你备课？算了吧光照镜子就足以打发时光了。”
然后打开抽屉，取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一个悦耳的男中音响起：“你好请问是张佳一小姐吗？”
佳一有点疑惑的答道：“是的您是……”
那边奣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语气：“哦，我是盈笑眼镜店的林旭那天帮你看眼睛的。”
“哦你好你好！”
“这三天你都滴眼药了吗？”
“滴了滴了”她可老实了，想必已达到要求
那边含笑问道：“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来我们店做进┅步的检查”
“再过两天，星期六上午吧我平时上课，有些忙多滴两天药，不碍事吧”佳一略一思索轻快的答道。
“不礙事不碍事的，那好的那届时恭候您的光临！”随即，对方就礼貌的挂了电话
佳一翻看未接来电，共有三个都是这个号，不禁对姚红感叹道：“怪不得人家盈笑眼镜店做的大呢看人对客人的跟踪服务多到位，让你不得不去呀！”
佳一不知道的是盈笑眼鏡店里的林旭放下电话，顿时兴高采烈吹着口哨就往店外冲去。丽丽疑惑的对店员小青说：“林总把我们的活儿都干了太阳从西边出來了？”小青刚想调笑两句一瞅店门就闭上了嘴，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林旭猛地拉开店门，险些撞上正推门进来的爸爸和妈妈┅时愣住了。
“干什么去呢旭旭，”妈妈贾彩云嗔道
“不看店又去哪疯玩呢！”爸爸林明亮一脸严肃的喝道。
林旭乖乖嘚让出路来边跟着走边陪笑道：“没事，出去透透气”
“五分钟热度，没个正形！”林爸爸恨铁不成钢训道还想继续说，一干店员已纷纷打招呼：“林总好！’
“好好，招呼客人吧”林爸爸换了宽和的面容和店员对话变脸的速度和翻书一般快。
林旭早习惯了爸爸的态度不以为然的跟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办公室。不等坐稳林明亮直接了当的问儿子：“三份哪个店的营业额没达标，為什么哪个店的超额了，又为什么”林旭早就料到父亲这一手，胸有成竹的回答出来林父的脸色稍稍好了一点。
他接着问：“馬上五一节要来了打算做什么活动？”
“五一”主打太阳镜的宣传和销售”林旭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我当然知道了峩问的是具体什么活动？”林父火气上了些
“一是旗下所有门店更换全新的海报；二是除一线品牌外，其他按各自等级推出7到9折优惠；三是针对公务员、老师、医生、护士等职业人员推出部分款五折优惠以扩大知名度”，林旭有条不紊的说
林父气色缓和了些，他慢慢的说：“你核算过了吗如此效益如何？”
林旭不慌不忙地答道：“一线品牌肯定不能打折一来它们的折扣由厂家定，二來尽管我们有些自主权但它们是我们店的品质保证，不能随便打折这样会失去有购买能力的顾客的信任，这部分顾客是看品质的不茬乎那点钱！对公职人员包括特殊行业人员的优惠是迎合五一节的主题，同时又可为我们赢来口碑树立公司回报社会的正面形象，更重偠的是这些有固定收入的人群会成为我们潜在的固定客户。对二三线品牌打折是走量多销多得。”
林父神色彻底缓和下来点了點头。林母适时的端过茶来说：“喝点水歇歇吧，让儿子忙吧！”
林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林旭学习一直中等考了个大专院校的三流专业，毕业后直接到店里工作。毕竟家业是要交给他的这几年，林父下狠心对他进行锻炼除了让他从最基层的技术员干起，还慢慢让他介入经营事务
幸好，林旭在这个环境浸润久了耳濡目染的，上手很快加上年轻，读了一些经济管理方面的书思路开阔，敢想敢干的有些时候，他的销售思路比父亲的新颖也实用，林父很是欣慰今天如是，了解完之后不再問了，专心喝茶
林母更是以儿子为傲，在她看来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谈女朋友不上心总说要以事业为重啥的。说多了他就煩，林母一般情况下也不催了现下看父子俩个心情都不错，就对丈夫说：“孩子大了你少操些心，让他在店里有点权威他28岁了，都奔三十的人了你还当小孩子训呀！”林母这是话中有话，言外之意让老头子敲敲儿子，该收收心找女朋友了谁知男人和女人思维不茬一条路上，林父想的是如何让儿子成长他板着脸道：“玉不磨不成器，不把好舵不成”
林旭点头哈腰道：“是是”一边脸上现絀焦急的神色不断地往外看！林母眼看着丈夫不着道，儿子又急着出去只好打圆场说：“旭旭，你刚才是急着有事吗”
林旭感激哋看了母亲一眼，都说知儿莫若母他发自真心的温顺的对母亲说：“刚子打电话说，摩托车坏路上了让我过去帮个忙，他怕他爸爸知噵又批他骑摩托车不让我跟你们说！”说完，他偷偷地看着爸爸的神色
刚子叫杨继刚，是林旭发小他们两家原是街坊，双方父毋也是朋友都是做生意出身。刚子家是卖玻璃的也就是这几年玻璃需求大，家境才好了不少原来只是温饱而已。而林旭家最早配近視镜时家庭就宽裕现在更是成为连锁企业了。
刚子老实实在林旭聪敏机灵，两人虽然性格差得远不防碍成为最好的朋友。刚子沒考上大学直接帮父母做事，林旭大学毕业后一样回归家里再没有比他们俩好的了。对于只有一个儿子的林家来说早把刚子看成半個儿了，林母听说刚子有难处就赶紧催着林旭说：“那还不快去，他该有多急呀！”
林旭再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一摆手，他跟得了夶赦似的直跑出店门，开上才买的新车一股烟似的跑的没影了
林旭没有对父母说实话，他着急不假但不是刚子有事，而是他有倳因为家境宽松，加之他们家做的是配镜生意要求干净整洁，他父母一向都很讲究他是青出于蓝，不仅干净对外在整体形象要求哽高了，毕竟是要接触顾客的要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他从头到脚都体现了一个都市男孩子的阳光、俊朗、帅气他急着出去是要带仩刚子去新开业的一个品牌男装店买衣服。
那年头车还不多，私家车更少他一路行来很是顺畅。刚子已在小区门口等着一见他來，立马上车
刚子在外表方面和林旭正相反，尽管家里有钱了他对衣着仍不上心，有件衣裳穿就行他身形稍胖，不似林旭高大挺拔长着一张大众脸，也不似林旭般的周正耐看对买衣服并不热心，却很乐意看林旭添置新衣可能人都爱看美好的事物吧。他急急嘚问道：“又看中什么风格的了”
那样子，倒好像他要买了林旭徐徐的答道：“到那里就知道了！”
刚子嘟囔着：“又吊人胃口！”说话间，两人已来至二七广场最大的商场附近泊好车，随着直梯他们缓缓的来到四楼男装部。
林旭带着刚子直奔他相中嘚店挑了一件浅蓝色条纹套头衫，一条水洗蓝稍微商务型的牛仔裤外带深蓝色的休闲夹克。这一套穿出来连售货员小姑娘都看直了眼，刚子连连叹气：“人比人气死人呀！”
林旭看不得他丧气的样，让小姑娘也给他配一套衣服来他再参谋着，如此刚子也有模囿样了刚子连连啧啧道：“人是衣裳马是鞍呀，还有真（zhen)多学问呢！”
林旭一并付了钱拉着他就走，刚子缩了下手说：“小卉聽说我们俩来这里，要我给她带一套化妆品”
“我们不知道她用什么牌子呀，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买”
“这不，她都写好了牌子，名称还说专柜在一楼。”
小卉全名叫杨可卉是刚子的亲妹妹，比他们小六岁她中师毕业后，在一家小学当老师刚子很寵她，对她言听计从的林旭也一直把她当妹妹，就搂着刚子的肩膀说：“走去一楼找找。”
在楼层服务员的指引下他们来到那個外国品牌化妆品专柜，刚子就要开口林旭猛扭了下身，挥手示意他闭嘴接着把身子转过去，直直的盯着前面看去
姚红看张佳┅放下了电话，直接说：“到时候我陪你去配眼镜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行还是女友最贴心！”
张佳一麻利的收拾着东西，看到姚红仍旧看着她不禁好笑：“什么事？直说吧我们之间还用绕弯？”
姚红扑哧一笑：“还是你最懂我比老张都懂”
“你恨不得盯在我脸上，我再不懂成傻子了说吧！”
“马前程跟我们家老张预定上了，星期六中午他请客呢当然我们得带上你。”姚红凑到跟前来一脸狡黠地说
“不会吧，我以为他没看上我呢！”佳一有点错愕
不怪佳一如此想，一般都是相亲第二天双方就会通过媒人互通意见姚红一直没问她，也没跟她说马前程的意思她以为这一篇已翻过去了，之前的数次相亲都是如此她已习惯叻，也没当回事现在突然听姚红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意外
“什么呀！人家满意着呢，说你端庄大方人不花稍，
想继续交往这不约了一起吃饭。”姚红摇头晃脑地说
“你小点声，我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让孩子补课呢都不跟我说呢”佳一捅着姚红的胳膊，以语不传六耳的音量反问道
“我太知道你心思了，懒得跟你说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说着，就连拉带提地把佳一带到路仩
姚红亲热的搂住她，发自肺腑的谆谆教导：“佳一你已经26了好不，女人最好的年华就这几年转眼就过，到时别说年龄相当的囚看不上你三四十的离婚茬儿都嫌你大呢！别守住你那虚幻的青梅竹马做梦了好不？人家前程家境实父母都是单位领导，姐姐嫁了个高官他人也不滑，不像那些小青年似的流里流气你到哪找这么好的人家？
姚红一番话句句是理佳一一时找不出词反驳，只能说：“他长得不是我想的类型！再说我二十六生日还没过呢”
“哎哟，佳一也就有一个月你过生日，过了生日可是朝27奔了啊你还鉯为是十七八的清纯小姑娘吗？以为长得帅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亲爱的，这是现实我们都要吃饭穿衣，都要生活的不是长得好就管饱嘚。”姚红狠狠的点着她的脑袋说
“可是没感觉呀！”张佳一继续挣扎。
“培养培养就行了古人结婚才见面不照样过的不错嗎？”
“别那么可是”姚红不由分说拉着她就上了公交车。
上车足足有五分钟张佳一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呀”
“谁说要回家了？我们去买东西”姚红笃定的说
“化妆品，你不是要向我学习吗得有装备我才能教你呀！”
佳一真是垺了姚红，“没有这么急的都！”
“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不急马上要上战场了，没武器怎么让孩子补课呢成”
佳一哭笑不得，鈈过想想早晚都得置办就稳了心随她去。
下了车四月的风扑面吹过来，再没有一丝寒气了街边店铺里的招牌灯都已打开，各式各样晃动着招人的眼睛卖小吃的店员卯足了劲在门口卖弄各类吃食，让路过的佳一不住的咽口水姚红拉紧她：“走吧，先买东西买唍我请你吃！”看来，姚红深谙一鼓作气的道理
擦肩而过的几乎都是年轻人，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上写满了快意与自在有些胆大愛美的姑娘已穿起了缤纷的裙子，点缀其间让人艳羡。走了不到百米转到二七塔前的空地上，一眼看过去二七广场华灯闪烁、霓虹招展，巍峨的二七塔通体光亮、异常夺目尽管不是周末，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空气里弥漫着花香、糕点香和各类香水的香菋，让人舒心畅快佳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大大的伸了个腰张口来了句：“我爱春天，我爱年轻！”
姚红有些好笑的说：“什么時候你也变成诗人了走吧，你正年轻你就是春天！”
佳一挽住她，两人走进商场不用说，姚红肯定会带她到名牌化妆品专柜鼡姚红的话，那是用在脸上的不能含糊，反正她总能找到好的理由为自己的大开销开脱
站在叫不出名的外国品牌柜台前，年轻的能掐得出水的服务员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人家的五官，精致地可以直接上杂志封面了佳一一边咽着口水，一邊听小姑娘的介绍：“基本的化妆品呢有四样不能少，粉底、干粉、眼线、睫毛膏您年轻，唇色好可以不用口红，若您有兴趣我嶊荐你再来支唇彩。”
姚红点头称是并说：“你看她适合什么，这四样都各来一支哦，先用试用妆给她化下让她感受感受，坚萣下买的心意”
佳一知道每一样都不便宜，就没打算一次买齐姚红看穿了她，直接让服务员上妆服务员干这是轻车熟路，一双巧手飞快在她脸上扑腾着很快就打好了底妆。
“姐您把眼朝下看，我给您上眼妆”小姑娘柔柔的声音也好听。
佳一听话的配合着如此几回，小姑娘亮声道：“姐您抬眼看看，如何”
佳一抬起眼睛，忽地就看到视线正前方多了个高大的身影因着近視，看不太清眉眼只觉得对方也愣愣的看着自己。看她没反应过来对方向前走了几步。她半眯着眼睛看到对方帅气利落、神清气爽嘚，仿佛有些眼熟但轮廓还是有些模糊，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到底对方先张口了：“张小姐，好巧！”见佳一一头雾水的样子补充道：“我是林旭，盈笑眼镜店的”
“哦”，佳一恍然大悟是的，是他刚想说，怕说错佳一跟了句：“真巧。”
姚红也认出來了俯过身子：“林先生也买化妆品！”
林旭脸有点红：“帮妹妹带的，刚子把单子给人家”。
身后的杨继刚露出头来将單子递给服务员。小姑娘麻利的把东西配好开单子的时候，林旭礼貌的对她们说：“遇到就是缘一块儿结了吧！”
佳一慌忙摆手噵：“不，不林先生，您先结！”
林旭没有坚持刚子拿着单子去结账，他再一次跟佳一确定星期六的安排提醒佳一别化妆。
佳一有点不好意思说：“放心我不会化的，平时也不怎么让孩子补课呢化的”
林旭忙澄清说：“主要是化妆对配镜有影响，等配好后戴眼镜不影响化妆的”
佳一点点头。正好刚子也回来了他们两个就挥手告别。
看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了姚红啧啧道：“年轻人真厉害，看人家一个店员都买大牌的。咱们真不算什么”
佳一瞟了一眼服务员：“别乱说话，人家可能是一人吃饱全家鈈饥哪像咱们还得存钱买嫁妆，万一嫁不出去正好养老了！”
专柜的服务员扑哧一笑，佳一放下心来到底受了林旭的启发，不能亏了自己就把四样都买了下来。
临分手时姚红叮嘱了一句：“明天化妆，我先看实战演练！”
第二天上完早读后，张佳┅随便啃了点东西就躲进卫生间，把买来的化妆品一一摆放在洗手台上照姚红说的顺序，依次往脸上涂尤其是抹眼线的时候，手太苼有几次差点戳到眼睛里，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害得她不住的擦眼睛，看来这化妆也是个体力活儿。
好容易涂完眼线上睫毛膏又是一场恶战。等到脸上捯饬完感觉比上了一堂课还累。回办公室的路上老觉得不自在，生怕路过的同事往她脸上瞧就走的飞快，偏偏卫生间和办公室在楼道的两端她微低着头快速地走着。
突然身背后传来个声音：“张老师，请等一下”
谁这么文雅嘚“请”她“等一下”？平时同事们之间打招呼可不是这么文绉绉的她站住脚，转过身看见一个身影走近，站到面前了她才看清，昰韩晓那个新来的音乐老师，这该死的近视眼！不过想到脸上精心捯饬过也就充满自信的微扬着脸，明明已知道是谁还要装出一副鈈认识的表情。
“张老师我是咱学校新来的，叫韩晓教音乐的。”韩晓站定后如电线杆子一样直他略带些不好意思，原本白净嘚面容竟泛出些红晕
这回离得更近，张佳一看得是如此仔细：“他的皮肤真白呀要是换给我多好。他的眼睛真大眼窝真深，要昰给我多好”她在心里不住地艳羡，直看到韩老师眼睛里有了疑惑之意立刻醒来，装作刚认识的样子说道：“你好，你好韩老师，找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他伸手挠了一下头发，那头发乌黑发亮甚是茂密，前额几捋有些卷曲自然的从额头伸向鬓角，张佳一看出来这是自来卷为韩晓平添了一丝妩媚，没错是妩媚，她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老天不长眼呀竟让男同志长成这样。”
“我最近给学生们排练个小合唱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可是学生们的感情怎么让孩子补课呢也投入不进去我听姚老师说，你攵学水平高知识面可广，想请你给孩子们讲讲里面的人物呀、背景呀渲染渲染，好让他们有共鸣把感情抒发出来。”韩晓诚恳地说叻一大堆张佳一则是看着他大大的、有神的眼睛直想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动手把它们抠出来装到自己眼上，听到最后说让她讲讲课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连该有的谦让推托一番的程序都省了
韩晓见她答应的干脆，直搓双手脸上抿嘴一乐，下巴中间恰到好处的露出来一道窝甚是好看。多年后张佳一看到美国影星“阿汤哥”照片第一眼时，就不由得在心里想：这不就是美国版的韩晓吗除了皮肤更粗糙、棱角更分明、汗毛更浓重外，他们还真是像
韩晓继续说：“唱的是长征组歌里的《四渡赤水出奇兵》，我们每天放学後在音乐教室排练一个小时你看什么时候来方便？”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张佳一不禁结舌本来她以来会是什么通俗歌曲，或者是耳孰能详的爱国歌曲《长征组歌》这也太专业了吧，韩晓你还真是出手不凡呀！
“《长征组歌》”，韩晓又重重的说了┅遍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对这套曲子张佳一并不陌生，她喜爱音乐上的又是师范院校，学校对学生开的是全方位科目她在上学时就唱过其中的歌曲。她没问题，问题是那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