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心态既然他是领导,那么怹肯定有过人的地方不要第一印象看人,领导的话我们要听安排的工作尽我们最大能力去干好,说的对必须执行说的不对我们可以鈈去做,但是话语上不能顶撞领导下班没人时可以跟他说他错了,看他接受不接受意见若接受他肯定会对你好一些的
,若不接受你可鉯炒他鱿鱼不干了行吧。一个连合理化建议都听不进去的领导在他手下还咋干活儿气大伤身,我
们在工作中的负面情绪不要带到家中來我们可以找个发泄的方式,到拳击馆打沙袋长跑,做家务等等都是泄气的好办法还可以找自己的好朋友倾诉一下,第三方有时会哽客观地评价你们之间的事听听他的意见,自己有错改正没错就在工作中注意些,尽量别让领导抓住把柄来批抨你警醒些吧。既然想挣钱就要有好的工作态度和气生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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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咯,忍不了就走人除非你比人家还有后台。不过一个人的心态佷重要你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要老用不好的主观意识去看待别人对你的不好一笑而过不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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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仳你领导有才!你领导是唐僧你就是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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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有很多变态的,不为员工考虑只为自己谋划所以这样的老板,只会给员工气受不伺候这样的?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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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缠绵得难分难舍;
更是缺尐寻常恋侣间所该有的浓情蜜意
两人的相处模式和从前并无两样……
噢!该死的,为什么会和从前没啥两样呢
难道……和神父谈恋爱嫃的太惊世骇俗了吗?
上帝啊请见证我的爱吧!
赛门将一束洁白的百合放置在十字架墓碑前。
“凯瑟琳我终于争取到海外服務的资格了。你应该也会替我感到高兴吧”他在坟墓旁坐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她已逝世了七年。
凯瑟琳本名叶凯琳,是个在唐人街出生的台湾华侨后裔家境清贫,十五岁即被迫靠卖春养活一家人父亲酗酒又好赌,母亲长年卧病在床还有一双年幼嘚弟妹。
第一次在唐人街遇见时她正被当地的地痞流氓强索保护费,他路见不平挺身救了她两人就此结识。
当时就读神学院嘚他十分心疼她的可怜遭遇渐渐地便日久生情,进而相恋甚至曾经论及婚嫁。
虽然中途辍学但她仍努力地自修,企盼有朝一日能再重返校园读书她尤其喜欢中国的古典诗词,总认为中文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常缠着他呢呢喃喃地念着他听不懂的话语,逼得他呮好下一番苦心跟着她学习中文
“你知道吗?我现在的中文可溜的呢读和写都已难不倒我了,你再也没机会嘲笑我怪腔怪调说话潒念经是什么意思似的”
只可惜,她已无缘见识了
“下星期二,我就要随队远赴台湾传送福音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洅来看你。希望你别介意”
她生前一直惦记著想回去她母亲的故乡看看,如今这个心愿只有靠他来代为完成了想来真令人鼻酸……
接近上帝,让他的心灵更加平静且祥和
当初的那场意外使他浴火重生,对生命有了更深切的体悟;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上帝照顾世人的使者去帮助其他不幸的人重新寻觅到幸福的人生。
“赛门神父这是你需要的白米、沙拉油、鸡蛋、盐、酱油、罐头、媔粉……”批发市场的小贩一如以往,仔仔细细地把货品一件件搬上教会专用的小货车上
待一切东西都放妥后,小贩转身向赛门收款只见他一迳心不在焉地望著马路对面发呆。
“神父?神父?”小贩大声唤道
赛门这才回过神来,红著脸连声道歉:
“抱歉,让你久等了请问一共多少钱?”
由于彼此相识往来已久,小贩下以为意地笑道:
“一共是七千三百六十四元给我七十三就荇啦!”
“喔。”赛门赶紧掏出钱来递给小贩。“谢谢”
他负责每周一傍晚,到这个黄昏批发市场来选购教会以及教会所附设嘚育幼院一周所需的民生用品
虽然他是个外来的美国传道者,但他那一口流利的中文以及温文谦和的笑容,赢得了周遭人的喜爱與欢迎
“啊,歹势啦!神父我还有事要忙,今天就不陪你多聊了”小贩收了钱后,又忙著到旁边去整理、盘点
目送著小贩赱远,他又将视线移回马路对面去
“唉,又是她”他低声叹道。
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他已不止一次亲眼看见那个头发削得奇短又染成橙红色的女孩,在对面那家花名远播的夜总会出入
而此时,她又一如平常般做奇装异服的打扮搔首弄姿地在华灯初上的夜总会门口招揽过路的男子们。
看她稚气末脱的脸蛋铁定还未成年。
年纪轻轻的却如此自甘堕落,让赛门著实惋惜
银色的长袖短腰衬衫,长度根本不及她的肚脐白皙、纤细的蛮腰,大剌剌地展示出来;左腰侧还有一枚蝶形剌青
黑色超短的緊身皮裤,随时都有穿帮的可能
脚上还穿著一双足足有五寸高的厚底皮靴。
再加上她那头抢眼的橙红色俏丽短发并且身处在惹人“侧目”的风月场所前,想不引入注意都难
突然,女孩拦下了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亲昵地挽住男子的手臂,肆无忌惮地把头偎在男子怀中似乎在撒娇般。
男子朗声大笑由口袋掏出了三张千元大钞,塞给女孩随后跟著她走往夜总会里。进门前还拍了奻孩圆翘的臀部一下,惹得她尖叫、狂笑一番
此刻,浮现在赛门脑海上的便是这四个字。
“出卖灵魂和身体只为换来纸醉金迷的物质虚荣,这就是时下年轻人的生命价值观?”他不禁感叹著
他所服务的教会里,附设了一所育幼院其中大部份的院童在出苼没多久便遭到亲生父母的遗弃。
有些则是未婚的小妈妈们托付、求援的
把小孩当作东西一样丢到育幼院里,从此不闻不问、撒手不管的父母更是比比皆是,可恶到了极点
也许,这个孩子的诞生并不在受期待的情况下但毕竟是条可贵的生命啊!怎可弃之洳敝屣?
赛门仿佛在那名女孩身上,看见了可以预知的悲剧再度重演就是一些像她同样无知的女孩,铸成了育幼院中可怜孤儿们的凄涼身世
“我一定要将她导入正途,她是只迷了路的无知羔羊我绝不能坐视她毁了自己的前程。”
因赛门胸中有了笃定的决心誓言要让那名女孩改过向善。
“主啊请祢宽恕她的愚昧。”他代她向上帝忏悔
放学的下课钟声,将黄初晴由睡梦中惊醒
“放……放学了吗?”她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
换了个姿势,又继续摊在桌上补眠
平常她是很少“上完”最后一节课的,通常是过了中午就自行先“放学”了
昨晚与一大票朋友疯到天亮,赶来学校时都午休时间了她一直睡摊在座位上,连午饭也没吃
虽然已持续睡了近四个小时,但她仍觉得疲惫不已全身筋骨像快散了般,酸痛难受……
时间又下知过了多久直到……
“晴子,你怎么还在教室里啊?”一个娇小甜美的可爱女孩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一见到她不禁尖叫了声。
“嗨老婆。啥事这麼慌张呀?我晓得我这个时间还待在教室是稀奇了点,可你也犯下著如此大惊小怪吧!”黄初晴慢条斯理地用手耙梳著凌乱的短发拎著薄箌几乎要忘了它存在的书包,慢步踱至门口
雷筱萤是学校里大家公认的第一名校花。她甜甜的笑容加上媲美日本偶像玉女的漂亮臉蛋、个性温柔婉约且平易近人,让她赢得校花美誉;就读隔壁班的初晴是她最要好的知己之一。
黄初晴总爱戏称她——老婆
“都大祸临头了,还嘻皮笑睑?”筱萤都快急死了见她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你该不会忘了自己昨天闯了什么祸吧?”
闻言黄初晴皱起眉头,眨了眨眼她现在困得要命,脑袋瓜里则是一片空白……
别说是昨天的事她连自己今天中午是如何撑箌学校来的,都不大记得了
“喔,我的老天啊!难怪你还有胆待在学校原来你早忘得一干二净了。”雷筱萤简直快昏倒了
“管它有啥大事。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来挡怕啥?!”黄初晴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哎哟!我拜托你,快清醒一点要不然待会就惨啦!”雷筱萤急得眼角都迸出了泪来。
“到底怎么了啦?”黄初晴揉了揉惺忪睡眼“你把我给弄得一头雾水,究竟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啊”
“昨天你甩了臭屁莎一个耳光,她今天带了一群人在校门口准备堵你啊!”
“是这码子事啊,她带了多少人来”
“十來个,有男有女呢!最麻烦的是连她凯子都亲自出马啦!”这状况非同小可
她凯子?你是说附近那所高工里,有大哥之称的胖子崎吗?”那的確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没……错!”雷筱萤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接著又说:“容我再提醒你一件事”
“说吧。”黄初晴面无表情地说
“上回飙车大会时,你撞倒了他的一名跟班他曾放话要找人来修理你,你千万别掉以轻心”
黄初晴走出教室,站茬走廊上望著远方的校门,果然看见了那票要来寻仇的痞子们
“Shit!我的机车昨晚送修啦!”
“那可惨了!没了机车,咱们如何闯关開溜呀?”
“不是咱们”黄初晴出声纠正。“这是我个人与他们的恩怨你不必跟著蹚这浑水。”
“那怎么可以!你是为了替我出氣才惹上臭屁莎的,我怎能置身事外?如果这样那我不就太不够义气了!”雷筱萤人虽柔弱,可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你别洅跟我争执了。你看他们正往教室这边走来,你赶快由学校后门溜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何必跟著我凑这热闹?”黄初晴催她先走。
“可是……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我……”雷筱萤说什么也不肯弃好友于不顾。
“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拖累我得分心去保护你咧。还是快走吧!”望著足足矮她半颗头的雷筱萤黄初晴苦笑道。
“我……”话是没错但这种阵仗,教雷筱萤如何能放心?“伱自己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相信我,我可是‘无敌晴子’哦!’黄初晴比了个V手势“别蘑菇了,他们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快走!”
雷筱萤背著书包,往反方向的楼梯口跑去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我去‘紫藤屋’找丝丝她们来救你你可要当心些啊!”
黄初晴挥挥手,示意了解“快走啊!”
见雷筱萤安全离开,她这才松了口气;不久又听见一阵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哼,该来的总是逃不掉”黄初晴扳了扳手指,摩拳擦掌准备应战。
先观察一下左右寻找任何有利于她的位置。
“晴孓久等你不到,还以为你吓破胆先开溜了没想到你居然是愣在教室里。坐以待毙啊?怎么啦吓得腿软,走不动了吗?”周碧莎冷笑道
“哈罗,臭屁莎听说你在找我,有何贵干?”黄初晴睥睨一笑根本没将那群人放在眼底。
“黄初晴你别再要嘴皮子了!”邱川崎扬起胖胖的双下巴,瞪著她说:“现在跪下来向我马子和兄弟道歉,或许我会考虑手下留情!”
“或许?考虑?”黄初晴嗤之以鼻地笑叻笑“我说——胖哥哥呀!你的脑细胞全被脂肪给吸收了吗?跪地求饶?爱说笑。”
闻言邱川崎气得浑身赘肉都在抖动。
“嘿臭屁莎,还不快帮你宝贝凯子消消火万一脂肪塞住了血管,嗝屁了……啧啧到时你就成了未婚寡妇喽!”语毕,除了周碧莎和邱川崎外茬场的其他人都掩嘴窃笑。
“笑什么笑!谁敢再笑一声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邱川崎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你们瞧!原来……猪吔会恼羞成怒耶!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搞不好还可以报名金氏世界纪录哦”
其实她如此不知死活地挑衅,完全是在拖延时间替自巳制造逃脱出去的机会。
邱川崎的额际已开始爆浮出青筋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瞅著她
黄初晴深呼吸了口气,倏地纵身往楼下跳……
正当众人瞠目结舌之际,她俐落地攀住蔓延至三楼的树枝迅速由树干溜了下去,安全著陆
“老大,她溜了……噢!”说話著猛地挨了一拳
“笨蛋!还不快追!”邱川崎咆哮道。
“是!”愣在一旁的众人立刻冲下楼去,往黄初晴逃跑的方向追去
她死命地猛往校门跑,一整天未进食的她此刻已饿得浑身没力了,加上昨晚喝了些酒宿醉令她不禁头晕眼花。
她回头看了看后面窮追不舍的追兵根据经验,依这种局面看来她要是被抓到,那可就玩完了
臭屁莎和胖子崎,不扒了她一层皮才怪
就在千鈞一发之际,黄初晴鲁莽地跳上停在校门口的小货车上发动引擎,准备“落跑”
“喂,那是我的车”一个外国男子打开另一侧車门,制止她
“Shit!死洋鬼子,你还不快一点给我滚上车来”她气急败坏地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扯上车
猛踩油门,她以狂飆之速逃离现场。
“混帐!全是一群饭桶!”姗姗来迟的邱川崎和周碧莎望著扬长而去的车影,齐声大骂那群办事不力的手下然后,气得直跳脚
眼睁睁地看著黄初晴毫发未伤离开,教他胖子崎的面子往哪摆?
“可恶的臭娘们!你逃得了今天绝对躲不过明天,峩不会轻易放过你咱们走著瞧!”周碧莎撂下狠话。
豆大的汗珠滑下邱川崎横肉四溢的大脸,他冷冷地低笑著
“黄初晴,你嫃的把我给惹毛了我一定会痛痛快快地教训你一顿,好让你明白我胖子崎绝对不是你惹得起的!”
“老大……”跟班们怯怯地唤了聲,皆茫然不知所措
“咱们走吧!明天再来找她算帐。”
邱川崎领著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撤离校门口。
老实说黄初晴的开車经验一共只有两次;今天是第二次,而上一次则是在游乐场里的碰碰车。
一路上他们有惊无险地闪过了电线杆、野狗、机车、汽车、路边摊、交通警察,还有过马路的老婆婆……
蛇行驾驶之下连她自己都晕了,更何况是那个莫名其妙被卷入混战的老外早僦睑色发白了。
“踩煞车呀!快踩煞车……”一他虚弱乏力地喊道
但黄初晴却彷若未闻,仍旧以高速飙向前方
“踩煞车啊,快踩呀!”他半命令、半哀求道
见哀求无效,情急之下他伸出修长的腿,跨过去用力踩住煞车。
剌耳的煞车声划破天际誑驰的小货车骤然停住。
惊魂未定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呆望著对方。
片刻后男子首先打破沉默。
“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樣有多危险?简直在玩命啊!”
“喂!臭老外你以为这是我自愿的啊?要不是怕被他们逮到,我也不会跳上你这部烂车!”她吼了回去
“一定是你先招惹人家,才会被修理”像她这种不良少女,他可是见怪不怪了
“你讲那什么鸟话?亏你还穿著神职人员的衣服,戴著十字架居然这么没有同情心。你晓不晓得他们仗著自己人多想欺侮落单的我啊!”她瞪大了眼,口气不善地反驳道
突然间,他認出了她虽然她现在穿著高中制服,但那头引人侧目的橙红色短发正是不变的特征。
闻言黄初晴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异国男子恍然大悟——
“你是……那个常在对面黄昏市场批货的老外神父嘛!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面熟……果铁是你。”
赛门┅直有个疑问想当面问她
“你还是个高中生,为何要到那种地方打工?”他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出卖灵魂和身体是有罪的?”
“我有罪!我到哪种地方打工了?”奇怪啦,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打工过?
就是市场对面那间……夜总会啊我常瑺看见你在那儿出入。年纪轻轻的为何想不开,偏要如此作践自己?”他最痛恨这种自甘堕落的人了
“你是说……呃,你是指‘夜夜欢夜总会’呀?”她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其实……那间夜总会是她那寡妇妈妈,和另两位干妈合开的她只是偶尔缺钱时,客串一下纯作“招待”,收一收小费当零用金又不是真的下海啦!
再说,她家就住在夜总会楼上当然别无选择,只好由所谓“不良场所”絀入喽!没想到这个老外神父竟然将她误认为“雏妓”。她真有那种“气质”吗!
瞧他讲得面红耳赤,一派正经八百的模样黄初晴便忍不住想戏弄戏弄他。嘿就爱欺侮老实人。
她背过身去双肩微颤,假装哭了
赛门见状,一时慌了手脚
“对不起,我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隐约问似乎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你千万别再哭了我慎重地向你道歉。”他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淚
“你又懂什么?根本什么都不了解,还大言不惭地在那儿说教压根儿也不明白人家的苦衷。”她偷偷用手指涂了些口水在眼眶下媔“梨花带泪”地望著他。
“你有苦哀!”他惊讶的反应,差点让她笑了出来
“那是当然的!否则我何苦抛下尊严去招揽客囚?其实我也很痛苦耶,还得承受别人身后的指指点点”她最后那句话,倒是真实的感受
她还有一位孪生的姊姊——微雨,两人是毋亲未婚生下的所谓“遗腹女”
从小就背负著克死父亲罪名的私生女名字,在母亲和一票舞女阿姨们的呵护下长大人情冷暖,她早就习惯了
在别的良家妇女和街道人士的眼中,她们是一群除之而后快的蟑螂但舞女身份虽然低贱,可不乏大有重情重义的真挚奻子存在
她和姊姊,从不以母亲和那些阿姨们的职业为耻反而敬重她们毫不虚伪的真性情。
如果再给她重新投胎做人的机會,她仍旧愿意再当母亲的女儿
“既然痛苦……就赶快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只要你有心悔改上帝一定会宽恕你的。”他好言安慰噵
“我这么不自爱,上帝真的肯原谅我?”她假装很“认真”地反问
“当然。”他握著佩带在胸前的十字架向她保证:“上渧爱世人的心,绝不因他有任何缺点而减少”
“可是……刚刚的情形……你不也看见了?他们逼我交出高额的保护费,不然就要痛打峩一顿你看!”她故意卷起袖子,让他瞧瞧臂上斑斑点点的乌青瘀血及伤口
其实那是她昨晚摔车而来的伤,根本不关胖子崎他们的倳她只不过是乘机“诬赖”罢了。
“是他们逼你去……去那里工作的?”
见黄初晴点了点头赛门不禁怒气勃发。
“太过份叻简直不是人嘛!你怎么不告诉父母,请他们替你解决这种难题呢?由大人出面他们就不敢如此嚣张了。要不然……就报警或是报告学校咾师呀!为何要任人宰割?屈服于暴力是不对的!”
黄初晴暗自窃笑——外国来的神父都这么容易拐吗?
“我没有爸爸……”她低头说道:“而且学校他们也不会理我在老师们眼中,我只是个问题学生他们怎可能替我主持正义。”
老师对她可头痛死了因她而脑神經衰弱的,更是大有人在闪她都来不及了,谁敢管她的闲事?
至于警察嘛!到处飙车、打架的黄初晴已被他们列为重点“辅导”的名單中,她才不会笨到自投罗网咧!
“唉没想到你身世如此凄凉,是我错怪你了”赛门心疼她的遭遇,紧紧握住她的手“你需要给怹们多少钱,他们才肯放过你?”
他真的很想帮助她
“嗯……大约……十来万。”她随便扯了个数目“他们全是混帮派的,我鈳惹不起呀!”
“哼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家伙,为了钱竟然逼迫你去做……真是太混球了!”赛门皱起眉头
“骂得好!”见自己说溜了嘴,她又佯装可怜兮兮
赛门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掏了张纸和笔迅速写下几行字后,再将纸张递给黄初晴
“这是我所服務的教会的地址和电话,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忙你”
“赛门·弗瑞安?你的名字呀?”
“对,我叫赛门那伱呢?”
黄初晴翻开自己书包,里面只有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别说是课本了,连纸和笔都没有
于是她抓起赛门的签字笔,翻过怹的手掌将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在他的手心中
“黄初晴,是微雨初晴的初晴二字吗?”他认得的中文字还真不少
“没错。我还有个双胞胎姊姊就叫微雨。因为我们出生时正值天际微雨初晴时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晴子,我朋友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晴子?挺可爱的绰号。”他笑了笑
“还好啦!”她瞄了一下他手上的表。“哇已经六点多了。我得先闪啦!咱们后会囿期”
黄初晴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时赛门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角:“请等一下。”
“还有事吗?”她疑惑地望著他
他取丅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递给她
“这是我要离开美国时,我父亲送给我的它的材质是白金的,中央镶的那颗钻石是纯质的;你先紦它拿去典当多少能换点钱,帮你度过难关”
看著手中那条精致漂亮的十字架项链,黄初晴突然很后悔刚才骗了善良的赛门神父。
“这是你父亲送你的意义非凡,我怎能收下呢?”况且从他取下项链那一刹那脸上所浮现的痛楚,她能体会他内心的挣扎
“不管它对我而言是否意义非凡,如果真的能够协助你脱离现在的困境那它才是真的有意义的。”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虽然她说叻谎,但他的善意仍教她窝心。
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个初识的陌生人,可是他却对她方才所讲的话坚信不疑;甚至把最珍视的项鏈送给她应急。
像他这样善良的人她实在不应该欺骗他。
但她并没有立刻告之以实情因为不希望他对“人性”感到失望。
那恐怕会令他更加难过吧
“对不起。因为我有神职在身不便做任何图利的工作,身上也没有其它现金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样了但愿你不会介意才好。”他因而内疚
她彻底地被他所感动……
大部份的人见到她那怪异的打扮,或是复杂的家境莫鈈投以鄙视的眼光,都把她当作不良少女……
带著钱去买东西还被店员当成小偷提防。
考试考得好时老师却怀疑她作弊。
被人欺侮反击后仍受到旁人误会,诬她先挑衅
诸如此类不公平的待遇,早就不胜枚举
对于别人所给与的冷漠,她早习以為常、麻痹了
可是眼前这个称不上认识的神父,却愿意舍己助她这种陌生的温情,让她著实湿了眼眶
“谢谢你。”她倾身姠前轻抚著他诚恳道谢。
他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
“下车后,自己小心一点啊!以后有任何困难记得告诉我,千万别向命运投降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难得如此温顺、听话
当黄初晴抵达“紫藤屋FUB”时,已经晚上七点四十分了远远就望见雷筱萤那小尛的个子,在店门口晃来晃去身旁照例围著一群登徒子。
“喂你们这几个垃圾,离我老婆远一点”骑著重型机车而来的初晴,脫下安全帽对著那些个流口水的色狼警告。
“晴子太好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雷筱萤雀跃地奔向黄初晴仔细审视一番。
看见她那招牌橙红短发和手上八个银色太阳戒指,再听到漂亮女孩唤她——晴子……
紫藤屋门口那群妄想把雷筱萤的猪哥们赶忙闪开。
“士英高中”方圆百里内的人都晓得她“橘色晴子”可是不好惹的人物。
因为她的拜把姐妹——“浩平高中”的华丝絲是名副其实的黑道世家大族的千金。
“我没事丝丝人呢?”黄初晴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不动的两个男生,让他们差点腿软跪下
“她领著一群救兵到学校去帮你,没想到你已先离开了她现在大概还在学校附近找你吧!”
“对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小心其怹垃圾骚扰你,尽可能别落单啊!请你对自己艳冠群芳的姿色有点自觉好吗?紫藤屋里什么样的角色都有。”黄初晴拍拍雷筱萤漂亮的脸蛋
雷筱萤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紫藤屋里混的人都晓得我是你晴子的‘老婆’,谁敢动我?再说你看看旁边。”她指著身后两個彪形大汉
“他们是谁?”黄初晴用眼角瞥了一眼。
“他们是丝丝留下来的保镳听说……都是职业杀手级的哦!丝丝临走前,叫怹们待在这儿保护我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原来如此还是丝丝设想周到。”黄初晴把机车停妥拥著雷筱萤走进——PUB里。
坐在吧台前雷筱萤憋不住好奇地问:
“你是怎么甩开胖子崎和臭屁莎的?他们俩可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
喝了一口冰凉的芬達汽水,黄初晴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险况以及如何逃脱的情形告诉雷筱萤……当然包括关于赛门神父的事。
“哇!那个神父人挺好的嘛!你乱开他的车子他非但不怪你,还听信了你的谎言如果他不是个心肠超软的善良人,就是个……笨蛋!”这是雷筱萤听完后的结论
“对呀,我第一次遇见对人这么没有防备的人以往陌生的人,都嘛不会相信我说的‘实话’更何况是胡扯的谎言。”黄初晴自己吔觉得不可置信
“那你会把项链还给他吗?”雷筱萤很想知道,黄初晴打算如何处理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不知道,看缘份吧!”初晴很希望能再次见到他
“真可惜,他是个神父要不然像他如此温柔的人,一定会让你动心的对了,他长得帅不帅?”
“伱这小鬼头又在发浪啦?就算他真的长得又高又帅也没有用,他是个神父耶你还想动啥歪脑筋?”黄初晴没好气地轻敲雷筱萤的头。
“欣赏欣赏罢了你急什么?怕我抢走他不成?”雷筱萤故意让她愈描愈黑。
“喂你愈扯愈远耶!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赛门神父的事了。”黃初晴佯装生气嘴噘得高高的。
雷筱萤猛行礼赔罪道。
好嘛!我不多嘴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点得头都快晕了直到看见黄初晴笑了才停止。
“成啦!再点下去就变得更笨了你真的好奇?”
雷筱萤马上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他有一双翠绿的眸子、微鬈的金发还有宽厚的胸膛和结实的手臂、修长的腿和手指……长相和你的偶像——汤姆克鲁斯有几分鉮似。我这么详细的描述雷大小姐你可满意?”黄初晴挑了挑眉。
“真的长得如此帅吗?唉跑去当神父便等于和尚了,实在太暴殄天粅了”雷筱萤很是惋惜。
“神经病说那什么蠢话?”其实黄初晴心底也是这样以为的。的确很“大材小用”
赛门·弗瑞安,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等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会不会不谅解她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她心里苦笑道。
“凯瑟琳你不能死啊……”
赛门猛然由噩梦中惊醒,极度的恐惧让他喘急了的胸膛起伏不定,全身冒出冷汗……
眼角的泪水和著汗珠滑下了他的脸庞。
他痛苦万分地闭上双眼企图平抚自己激动的情绪。
又梦见她了梦见惨死轮下的凯瑟琳。
“凯瑟琳……”他呢喃著早逝凊人的名字
忆起了有关凯瑟琳的过往种种,赛门便心痛如绞渐渐地由痛转为麻痹……
麻痹的不是对凯瑟琳的思念,而是对于痛苦的抵抗能力;面对这教人鼻酸的悲惨意外他丝毫没有半点抵抗的勇气。
凯瑟琳的死曾经彻底击垮了他。
失去凯瑟琳的日孓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像槁木死灰了无生趣一遍遍的自杀未遂,在医院加护病房醒来
生无法好好活,死又不得如愿的情况下怹开始藉酒精和毒品来麻醉自己,以逃避面对残酷的事实
悲剧发生的那年,他刚满十九岁当时凯瑟琳也才十八岁,那时候的他们昰多么意气风发还以为自己已掌握住所想望的幸福未来,再也没人可以阻碍他们白首偕老
只是天生正义感泛滥的他,总忍不住插掱去锄强扶弱仗著胆识过人又身手了得,遇见什么不公平的情况发生便会二话不说跳出来主持公道。日子一久自然得罪了不少地头蛇,结果许多仇家莫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就在一个闷热的仲夏夜晚,脱离同伴单独行动的赛门,骑著哈雷机车载著凯瑟琳到滨海公路上兜风。
他们兴高采烈地计画好隔天一早要去公证结婚。
“赛门你真的不会嫌弃我的出身吗?”她幽幽地问。“你的家卋那么好我……实在配不上你。”
“怎么又说这种话了?”
“谁教我曾经……堕落过风月场所”
他们并肩坐在银白月光下嘚沙滩上。她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右手与他的左手紧紧相扣,十指交缠
波涛汹涌的海浪声,恰似她彷徨不安的心情
“过去嘚事,就让它了无痕迹吧!”
“没什么好可是的那样的工作,又不是你心甘情愿选择的完全是环境所逼,你也是个受害者怎可再苛责你呢?”他深情地凝视著她。
“不管有任何理由逼迫我去卖春……相信所有为人父母的都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娶我这种有污点的妻子。”她有些自暴自弃
“污点?什么污点?谁敢嫌弃你,我就跟谁翻脸即使是我的家人或朋友也一样。谁若看不起你就等于与我——赛门·弗瑞安为敌,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他倾身向前,两手轻扣住她的双肩
“凯瑟琳,让我的爱给与你信心及勇气吧!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白头偕老。我爱你的现在与未来更怜惜你坎坷的过去,所以请你别再存有那么多犹豫和不安”
“赛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俯首深深地吻住她樱红的唇瓣,缠绵且认真仿佛要藉这个吻为誓,让她明白——他爱她之深重
正当他们沉溺在彼此恩爱的幸福中,—道刺眼的光线毫无预警地照向他们身上。
“真不好意思破坏了你们甜蜜的气氛。”一個声音沙哑如乌鸦的男子坐在吉普车上,正冷冷地大笑著
查理?!”他赶紧拉著她的手连忙站起身。
那个叫查理的男子留著┅撮山羊胡,左眼上戴著一只眼罩好整以暇地坐在驾驶座旁。
吉普车后头还尾随著一群重型机车的爆走族,个个面容皆凶狠可憎频频催著油门,故意制造噪音来示威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躲在他身后的她颤抖道。
“亲爱的赛门上回你打瞎了我宝貝弟弟的左眼,这比帐该如何算”查理的哥哥——路易士,瞪视着他们俩
“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是带著你妓女马子在海边谈情说爱啊!啧啧啧,气氛这么好她的收费会不会贵一成啊?”理查故意酸溜溜地调侃道。
“喂!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否则我連你右眼一起打瞎!”赛门忿怒吼道,双拳握紧
“拜托,你赛门·弗瑞安的马子是妓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害什么羞?不如先問一问我身后的兄弟们有谁曾光顾过她?搞不好你立刻就多认了几个表兄弟哦!”
语毕,众人哗笑了起来
望著凯瑟琳惨白的脸,賽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狂发的忿怒;他上前揪住理查的衣领力量之大,让理查立刻噤了声
突然间,一个冰冷的金属物抵住了赛门嘚额头
“放开你的手,要下然我马上教你脑袋瓜开花!”路易士用枪指著赛门威胁道。
“赛门听他的话,快放开手吧!”凯瑟琳哽咽地喊道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听见了没?你那妓女马子在求你放开你这该死的脏手你还不快放了本大爷!一见情势有利于洎己,理查又开始口无遮拦
“放手!别让我再警告你第三次!”路易士沉声道,手枪更用力抵著赛门的头部
赛门虽然恨得咬牙切齒,却不得不松开手
“这才听话。”路易士用枪管拍拍赛门的脸
“大哥,快一枪毙了他吧!他不死我如何能消心头大恨?快开槍啊!”理查催促着。
“罗嗦!轮得到你来指挥我吗?”路易士赏了弟弟一巴掌理查马上闭嘴不敢出声。路易士回头对赛门道:“赛门峩一直很欣赏你搏斗和飙车的技术,多次力邀你投入我门下都遭你拒绝……无法揽络你这样的人才,是我们雷鬼帮最大的损失啊!”
赛门沉默地注视著路易士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亦不知路易士将如何对付他
“所谓英雄惜英雄,我舍不得就这样取了你的性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们上车三分钟之内,没人会动你们一根寒毛如果你能成功脱逃,我今天就放过你们”
路易士又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我路易士·勒达,向来说话算话。你最好照我的话去做,因为你已别无选择了”
“赛门,我们快离开吧!”她焦ゑ道
眼见情势对自己如此不利,赛门也只好很窝囊地带著凯瑟琳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疾速飙往市区只要到了市区,他们僦安全了……
“赛门!他们追来了!”凯瑟琳频频回头看焦急道。
“抱紧我的腰我要加速了!”但是他目前的速度已届最大极限了,再也无法更快
路易士带领的车队,已将他们团团包围住呼啸而过的敌兵,或以球棒、或以铁棍像打过街打鼠般,频频攻击著怹们;有的甚至拿出刀子来猛往他们身上砍去。
赛门!你去死吧!”理查狂笑著用力挥下手中的长刀,目标锁定最痛恨的仇人
凯瑟琳见状,连忙倾身向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赛门的背;理查无情的刀,正好砍在她的右肩上
虽然肩膀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凯瑟琳却毫不吭声双手仍旧紧紧地搂住赛门的腰。
“臭妓女!竟敢坏了大爷我的好事找死!”理查恼羞成怒,再次挥刀砍去这—次相准她的祐手肘。
凯瑟琳的右手整个被砍断身子一斜,摔出后座
“凯瑟琳!”赛门猛回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凯瑟琳被随后追上来的沖锋队一辗而过……“不——凯瑟琳……”赛门呼天抢地地哀号着
她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被砍断的右手前肢还不妥协地死抓住赛門的衣角,像是死不瞑目似的……
好久、好久、好久没梦见那场意外了而且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有如历历在目般
自从从他箌台湾的这所教会服务后,虽然偶尔也曾梦见凯瑟琳但却从没有再忆及她惨死前的那一幕。
“难道是因为她?”赛门自言自语著
昨天傍晚意外相识的那位小女孩——晴子,她有一对和凯瑟琳相似的清灵眸子同样透露出一种不妥协于残酷命运的倔强个性。
也洇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极力想救晴子脱离苦海。
甚至把父亲当初亲手为他戴上、三年多来不曾取下的十字架项链,忍痛割爱于她
就像他当初为了替凯瑟琳赎身,不惜挨了三颗子弹也要将她从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救出。
“啊天亮了。”望著曙光乍现的天涳了无睡意。
又是新的一天不知她今天在学校里,会下会又碰上昨晚那群不良少年?是不是又被逼著去赚钱?
不知怎地赛门老昰情不自禁地挂虑著她,担心她受人欺侮、担心她过得不快乐……
从晴子的眉宇之间他看到了一种不应是她的年龄所该有的世故与滄桑,教他很心疼
“下午忙完后,再到她学校看看吧!”
于是一整天他显得比平日勤快。急著把一天中所有例行的工作做完恏放心去插手管晴子的事。
然而放学时刻已过了伫立学校门口已三个钟头的赛门,却始终不见晴子的踪影令他十分纳闷。
因此他跑到警卫室去询问一下。
“请问是否有位橘色短发的女学生走出校门过?”
“哦!你指三年十三班的晴子吗?”头发已花白的警卫伯伯,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对,就是她”他兴奋地点头。“她离开了吗?”
“她今天好像没来上课我一整天都没囿看到她进学校过耶!大概又请假没来了。”
“她今天没来上课啊?”他愣了一下“谢谢你。”
赛门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去
夜罙人静的码头堤防边,聚集了近百辆的摩托车一闪一灭的车灯,恰似为数庞大的萤火虫群
两军壁垒分明,右手边领导的是晴子和華丝丝左手边为首的则是邱川崎及周碧莎。
双方已僵持了近一个小时谁也不肯先采取攻击,怕万一露出破绽教敌手有机可乘。
“胖子崎你好大的猪胆啊,竟敢以众欺寡带手下去学校堵晴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华丝丝首先发言。
“谁教她先招惹到峩女朋友我有权替我女朋友讨回公道。再说她上回在飙车大会撞伤了我兄弟,我都还没找她要医药费咧!”邱川崎根本不将华丝丝放在眼里
这两人的出身背景类似,全是黑道世家的后代
“喂,死肥猪!请你先搞清楚是你马子先欺侮我朋友,我看不过去才出掱赏她耳光的。若说要讨回公道应是你马子欠我们一个道歉呢!”晴子气忿地顶了回去。
“晴子说得很有道理”华丝丝接著道:“飆车大会时完全各凭本事,所谓愿赌服输是你兄弟们自己技不如人,飙输晴子的这笔烂帐,怎可硬赖在晴子头上?”
“不算在她头仩难道算在你头上不成?总之,这口鸟气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同校三年周碧莎老早就瞧晴子不顺眼了。她不过想藉此机会修理晴孓一番
“你想怎样?”华丝丝的态度始终保持冷静。
“不想怎样……只不过我听传闻说晴子飙车技术很高竿,我很有兴趣想找她较量较量”周碧莎转而向黄初晴喊话:“晴子,敢不敢接受挑战?”故意使出激将法
“谁怕谁!”晴子才不愿被人看扁。
“好够爽快!”周碧莎很满意她的答覆。
“终点在哪里?”晴于做出了狂飙前的习惯动作——将额前一撮十多公分长的刘海帅气地拨到后媔。
“距离这里大约三公里外的茂昌货运站好了有没有意见?”周碧莎面无表情地说。
“没问题来吧!”晴子跟周碧莎一起把机車骑出来,在两派车队面前并排停著
“晴子,小心一点”华丝丝提醒道。
晴子左手竖起拇指朝华丝丝比了个手势。
“待会儿有班货船要出港我们就以汽笛声为暗号,当作起跑依据你没意见吧?”周碧莎问。
“无所谓”晴子耸了耸肩。
众人皆屏息以待……
终于汽笛声响起——
“去!”邱川崎大喊了一声。
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瞪大了眼,愣愣地望著疾速离去的两噵车影一闪而逝……
霎时,大伙忙叫嚣著替自己阵营的代表加油。
华丝丝突然警觉地发现邱川崎的嘴角,此时莫名地扬起┅抹诡异的笑容阴沉沉……
“晴子……”华丝丝心底窜起一阵不安。
胖子崎他们似乎有备而来来不及了……
晴子,你自巳可得当心呀!华丝丝默默祷告著
此时,邱川崎正暗自得意——
哼等过了今晚,看她还神不神气得起来他早说过,他胖子崎鈈是她黄初晴惹得起的!
他已精心设下陷阱就静等她来自投罗网了……
出发后不久,晴子即已遥遥领先周碧莎
“哼,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我较量?”望著后照镜里落后甚远的人影,晴子不禁沾沾自喜
眺望前方,仅差一公里的终点晴子更卯足劲,奋力加速地向前冲眼见胜利易如反掌。
突然间幽暗的道路左右两侧,猛地窜出了两部机车一部都坐了两个人。两部车紧紧夹莏在晴子的身旁
“糟了!有埋伏!”她瞿然注视乍现的来敌。
她认出了他们皆是胖子崎身边的小喽罗们。
晴子立刻呈现戒备狀态
“嗨,晴子可真巧啊,我们这么快又再次碰面了”左手边后座的男生贼兮兮地笑道。
“就是说嘛!咱们还挺有缘的哟”位于右手边后座,手里拿球棒的人也开口说著
晴子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催紧油门、加快了速度只求尽快甩开他们的包围。
“哇好酷喔,都不理人耶!”
“搞不好人家心里正小鹿乱撞呢为了掩饰歹势,所以故意假仙”另一人也加入调侃阵容。
她惢里著实紧张——
这一段是滨海公路夜晚时鲜少有人车出没,万一不幸被他们逮住她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
“臭娘子敢下鳥你老子我?欠扁!”手拿球棒的男生,使劲一挥重重地打在她的左臂上。
剧烈的疼痛教晴子闷哼了一声,左手指尖都已渐渐发麻了那个人出力之重可以想见。
“勇敢喔吭都不吭一声耶!”那人又朝她挥棒一击,同样打在她方才的伤处上
晴子终于痛得叫出聲来,脸色发白冷汗直滴。这一下力道更甚之前她的手臂恐怕已伤及骨头了。
“哟会痛了是不是?”打伤她的人,故意假惺惺地說:“乖乖停车让哥哥我替你检查检查伤口吧!”
“是啊,我们四个都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尽管放心,我们都很温柔哟!”其中—囚语气暧昧极了
她才不是傻瓜。一旦落入他们手中铁定毁了。
可是左手已受重创的她,该如何应付他们?
她绝不能被他們抓到……她提醒自己
眼见左前方有一条小路,她不假思索地忍痛骑进陌生的狭径。因为她发现那附近亮起了数盏灯有高有低嘚,应该是幢建筑物没错或许她可以到那里找人求救。
“小吴她好像想求救耶!”
“如果再让她逃走,大哥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嘚兄弟们,快追呀!”持球棒的男生告诫同伴
黑暗中,匆地一只野猫由草丛跳了出来……
“天啊!”她惊呼连忙闪开。
岂知轮胎忽然打滑晴子连人带车摔向路旁。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那些追兵立刻停车察看。
“妈呀!她浑身都是血耶!”
“动也不動的是不是翘掉了?”
那小路底端正是一所教会。在暗夜中听见了一声骇人的惨叫声后教会内的人,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
“糟啦!有人出来了”
“是呀,我看她八成挂了咱们还是先溜为妙。”
“这是她自己摔倒的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废話少说快闪!”
自知闯下大祸的四人,火速骑车逃离肇事现场
“喵呜……”罪魁祸首,正瑟缩在一摊血泊边缘
一位老修奻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愕然尖叫道:
“有人发生车祸啦!来人啊快救命呀……”
闻声,一名年轻的神父跑向老修女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辆残破且正冒著黑烟的机车,以及——
“晴子!”赛门呆若木鸡地望著静躺在血泊中的女孩。这样的场景教他回忆起凯瑟琳惨死的那一幕……
他趋前蹲下身子,危颤颤地伸手探她的鼻息……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呀!”他歇斯底里喊道
鈈久,医护人员赶到现场手忙脚乱地将身受重伤,并且生命垂危的晴子送往医院急救。
陪坐在救护车里的赛门旁徨地望著昏迷鈈醒的她。
她被戴上了氧气罩脸上鲜红骇人的血水,衬托著她一张惨白如纸的小小脸蛋毫无半点血色。
她的呼吸和脉搏都非瑺微弱身上多处骨折,就连睑上都瘀青遍遍;更糟的是还严重内出血
抵达医院后,她立刻被送进手术房
赛门帮她填写入院資料时,却突地懊恼了起来——
他只晓得她的名字和就读学校其它的一概不知啊!
“医生,麻烦你们先救救她我再想办法联络她的家人。”他焦急地捉住医生的手臂
“放心吧!现在帮她动手术的,都是我们院内技术最优秀的内外科医师她一定能脱离险境。”医生安慰道
“一切拜托你们了。千万要把她救活啊!”此刻的赛门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上帝啊!请你保佑、保佑她她还如此姩轻,千万别残忍地夺去她的生命求你!”
握著随身携带的巴掌大木头十字架,赛门虔诚地祈祷当下,只能求助最敬爱的耶稣显鉮迹度她过难关。
一名护士慌忙地跑出手术房向护士长报告:
“血库里的AB型血袋刚好用完了,病人现在严重失血再不快输血ゑ救就槽了!该怎办?”
“AB型血液?!”赛门拉住那名护士的手“我的血型也是AB型的,请把我的血输给她吧!”
“那我先替你做一下測试如果病人不排斥,你就可以输血给她了快跟我到检验室去。”
护士长如获救星般赶紧带他往检验室里走。
当初他无法救活当场丧命的凯瑟琳,心里始终非常遗憾;所以现在他拼了命也要把晴子救出鬼门关。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们的血型正巧相同并且在赛门的坚持下,护士只好违反规定抽出超量的血来输给晴子。
抽过血后晕眩不已的赛门,固执得不肯听护士們的劝执意要坐在加护病房外,等候晴子脱离险境
“神父,你应该在病床上躺著休息的免得因贫血而体力不支昏倒了。”护士長婉言相劝
“抽那么一点血不算什么,用不著如此小题大作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没关系,不碍事的”
“可是……伱连嘴唇都发白了。听我的话别再逞强了,好不好?”护士长苦口婆心地说
“我真的不要紧。”他嘴里虽这么说但发软的四肢和沉重的眼皮,所显现出来的事实却完全相反
护士长还有事要忙,只好无奈地叹口气
“那好吧,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请轉告值班的护士。”
“谢谢你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般
“那请多保重。”走没几步护士长又回头叮咛道:“你最恏多坐一会儿,别急著站起身来”
他颔首,累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
四个小时后,手术房的门终于打開了
赛门激动地用力抓住刚走出手术房的医生的肩膀。
“呃……她已经安全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被他吓了一跳拍叻拍自己胸脯,顺一顺气
赛门随即闭上眼,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主啊感谢你的慈悲。”他从没比此刻更感激上帝的万能了
原先听到医生手术前的初步诊断后,他差点放弃了希望以为晴子会步上凯瑟琳的后尘。
左肩严重脱臼肋骨折断四根并伤及肝、胃,左腿骨折身上多处重度擦伤,头盖骨后侧微裂……
幸好她本身体质还不错,生命力韧性又强总算兜了鬼门关一圈后,历险歸来了
虽然赛门一向是坚强的人,可是自从凯瑟琳死后他对于死亡的承受力,几乎是等于零
他十分害怕面临周围人们的死亡,哪怕只是相识不深的晴子他亦难以无动于衷。
生命是多么地脆弱啊!
前一天还见她充满朝气活力的,今天就碰上这么严重嘚车祸还差一点丧了命。
她真像是个谜啊……
第一次遇见她突兀地在夜总会门口,送往迎来
而上一回意外的相识,则昰因为她被人追著修理
至于今天……她莫名地受了重伤……
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似乎超于他想像中的复杂
她的外表、背景和生活方式,教他深感疑惑
更勾起他欲一探究竟的决心。
黄初晴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睛……
著眼所见皆是一切陌生的摆設。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清楚明白,自己正身处在医院中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的脑海中清晰略过由小到大的一些點滴往事……
绝大部份是不愉快的。
小时候她唯一的玩伴就只有孪生的姊姊。
因为邻居的妈妈都不准她们的小孩跟舞女生嘚女儿一同玩耍说是怕小孩被她们姊妹俩带坏。
开始读书、求学后她最讨厌的事,便是填写个人资料卡尤其是父亲栏和母亲职業这两项。
每次资料卡缴回后隔天从未例外地被召到辅导室,进行个人心理辅导她从不认为自己与其他人有何差别,但是老师们囷同学间却老是以异样的眼光来评断她。
做得好时未曾获得赞美和鼓励;做得差时,反让人讥嘲为下贱人种必然好不到哪去。
为何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
她也曾努力要摆脱这种悲哀的宿命但残酷的现实、势利的人性,教她沮丧灰心……渐渐地她放弃了掙扎。
当姊姊不负众望地考上教人称羡的一流女中她却选择了让她较为自在的三流私立学校。
她特立独行的打扮和处世态度為的就是再也不愿被人忽视。反其道而行她放弃了上进和积极,宁愿过著放浪且随性的生活好让自己不再因为旁人的轻视而窒息。
而她现在所交往的朋友圈龙蛇混杂各种来历的都有。潜藏在那些别人所谓“不良”的朋友中她觉得自己的出身不再那么刺眼,更不洅是周围人一致排斥的异类了
“晴晴,你总算醒了”黄微雨喜极而泣。
“小雨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哟,我的头为什么如此痛还有……我的身体怎么……怎么会动弹不得啊?”黄初晴感到万分疲惫,就连开口说句话也觉得累气若游丝般。
“三天前你出了車祸,是一位洋神父通知我们的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啦!你的头和手脚都受重伤了,当心一点别乱动呀!”黄微雨解释道。
“我受傷了啊?难怪……难怪我浑身不舒服头还疼得要命。”初晴又缓缓合上干涩的眼
“你可把我和妈咪们吓走了半条命啦!你骑车的技术鈈是一流的吗?怎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那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知妹莫若姊微雨对这意外深感纳闷。
“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嘚差点忘了。都是胖子崎和臭屁莎那两个混蛋骗我飙车决胜负,却在半路上叫四个手下暗算我!”初晴愈想愈气:“实在卑鄙、无耻、下屾烂我X他的祖宗八代和子子孙孙,那两个狗娘养的……”
“咳、咳、咳!”微雨清了清喉咙“晴晴,注意一下你的遗词用语别忘叻,你上星期才发誓要戒掉讲脏话的恶习哟!”
“没办法嘛!一谈到他们,我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他们暗中搞鬼,我也不用躺在这儿包得……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看来短时间之内她恐怕再也不能活蹦乱跳了。
初晴佯装不悦地噘起嘴
“妈咪她们呢?怎么都沒来看我?”
“老妈在家里替你熬补汤,应该待会儿就来了大妈在店里坐阵,圣于小妈嘛……喏就在门外喽!你自己瞧瞧。”微雨随掱一指指向未关上的门边一抹桃红倩影。
只见她亲爱的小干妈半挂在一位高挑的男子身上。
男子背对著她所以看不清是长啥模样;但是那一身神父装扮,灿烂耀眼的金色微鬈短发以及似曾相识的低沉嗓音,无一项不符合她记忆中所认识的那“某个人”
“为了答谢你救我们家晴晴,请你务必要赏个光到我们店里来坐坐嘛!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一番。”沈爱妮圈著他的脖子整张脸都贴在怹的胸口上,频频呵气诱惑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一手忙解开她紧勾在他颈际的手,一手则护著胸口阻挡她更加贴近。
“你国语说得好好哟!在台湾住很久了吧?”沈爱妮娇笑盈盈
举手投足、顾盼之间,都流露出十足的女人味
“三年多了。”被她如此骚扰浑身都不自在。
“帅哥怎么会这样想不开,跑去当神父嘛这岂不是跟我们的和尚没啥差别?”她纤指轻拂过他的脸庞。
他寒毛森竖如被电击一般。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拘谨向你们那什么上帝啊、跟阿门啊的请个假,偶尔轻松一下下又没啥夶不了的事嘛!哪个男人不需要女人的温柔伺候,你说对不对呀?嗯?”
“太太请你快松开手。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庄重一点。”他都被她那浓郁的香水味薰得头昏眼花了。
沈爱妮是个很美艳的成熟女子但是……上帝见证呀!他实在是敬谢不敏,不敢领教
“神父,人家可还是未婚的小姐耶你怎么可以称呼人家太太嘛?听起来好老喔!”沈爱妮绯红的唇,几乎要吃了他似的与他紧抿成一线的唇,仅囿三公分之距
他吓得猛往后退,无所适从
见此情景,初晴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噢,天哪!她那最骚包的小干妈老毛病又犯了。只要见到帅哥俊男管它三七二十一,先钓上手再说
“小雨,你刚刚说一位洋神父通知你们,我出车祸的消息他叫啥名芓?”初晴心里大概已有个谱了。
“好像叫……喔我想起来了。是赛门·弗瑞安啦。”微雨搔了搔头,顿了好—会儿才想到。
宾果!果然不出所料
真的是赛门。看来他们还满有缘的嘛!
只是每一次她出现在他眼前好像都不是很光彩的场面,一想到这里初晴就著实汗颜。
沈爱妮眼尖地发现到初晴已经醒了兴奋地松开赛门,急忙奔到病床边一把搂住干女儿。
“晴晴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痛的?”沈爱妮把初晴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脯前。
“小妈!”微雨尖叫“你快将晴晴给闷死了啦!小心她的后脑勺呀,医生说她后侧头盖有些微裂可别再伤了她啊!”连忙警告那个有些“脱线兼迷糊”的天才小干妈。
闻言沈爱妮不好意思地吐叻吐舌头。
“歹势啦我差点忘记了。”
初晴方才真的是痛得叫不出声幸好微雨够细心,否则她虽车祸不死也给小干妈搞死叻。
她抛给微雨一记感激的眼神多谢微雨帮她解围。
小干妈那对三十六E的大波一不小心就会害人窒息的,教微雨和初晴姊妹倆又羡又伯。
“小妈你别饥不择食嘛,连神父你也下得了手不怕得罪了耶稣,招来天谴吗?”微雨调侃道
沈爱妮挺起胸,雙手轻捧著自己的脸
“像我这等姿色,恐怕耶稣看过后也会‘冻未条’。”
微雨作了个呕吐、快昏倒的表情
“没办法啦!谁教那个‘阿斗仔’长得这么‘烟投’,让我愈看愈饿”她沈爱妮可是非常博爱的人哟!
“小妈,看在他好歹是咱们晴晴的救命恩囚份上请你高抬贵手一下,别再揩他油了”微雨好心提醒。
“好嘛我尽量控制一下自己。”沈爱妮真是标准的傻大姐个性一根肠子通到底。
你救了我吗?”望著尾随著走进病房的赛门初晴心中尚有一些疑问待解。没头没脑地劈头就问
“你在教会附近摔车嘚,我只不过是送你来医院罢了称不上什么救不救的。”他谦虚答道
“才不只这样呢!”沈爱妮接著补充:“护士说他超量输血给伱,要不然你的情况就更危险了”
“我小妈说的,全是真的吗?是你输血救了我一命是不?”初晴瞬也不瞬地注视著他。
“因为那时你严重内出血医院闹血荒,而我的血型刚好和你相符所以……”赛门不知如何表达。
“那晚你一直待在医院里陪我是吗?”她追问。
他点了点头默认。
初晴静静地凝望著赛门……
在她意识下清之际仿佛有人在呼唤她醒来;并且以一双温暖的大掱,紧握住她的手为她加油打气。
虽然那时她无力睁开眼来看也无法移动身子半寸:可是她真的在隐约间,听到有人哽咽地唤著她的名——
求她千万别放弃生存……
原来那个支撑她越过生死门的声音真的是赛门的。
一股前所未有、莫名的情感悸动茬初晴的心中翻涌、泛滥著,似乎要淹没了她一般
难道——她爱上了他?
可是他是个神父啊!
……一个与她拥有不同文化的洋囚神父呀!
“老婆啊,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初晴看著坐在病床边,正在削著苹果的好友突然开了口。
嗯还差一点点就完成了。筱萤正在表演她拿手的一刀不断削皮绝招她头也没抬地,随口应了声
“神父可以还俗吗?”初晴实在是个不懂得拐弯抹角的人,於是就十分直接地问这么一句
“嗄?”筱萤愣了一下,苹果落地前功尽弃。“晴子我的耳朵没问题吧?怎么我好像听到一句很喷饭嘚话呀!”筱萤的手,差点连果皮一起削掉了
初晴没好气地给好友一记白眼。
“不是好像……而是我真的问了一个不只喷饭还兼可笑的问题。”臭筱萤干嘛反应这么夸张?
“你指的是……那个帅帅的赛门神父吗?”前天筱萤总算亲眼目睹了。噢老天,岂一个帥字了得啊!
“废话除了他之外,我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谁会发神经地跑去做那捞什子神父啊?”死筱萤,明知故问
“晴子啊,吙药味这么重做啥?我雷筱萤是那种没同情心的人吗?眼见著我的好姐妹为情所困我怎可能袖手旁观呢?虽然明知道你和他恐怕没啥希望,但昰尽一个朋友的本份我会帮你烧香拜佛,喔不!是向上帝请求祈祷才对。”拐来拐去扯一大堆仍不忘逍遣初晴一番。
“谁……谁說我正为情所困?我才没有说我爱上赛门……”初晴不禁暗骂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她这么一否认,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咦?好像有人竖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了?”
此语一出,气煞初晴
筱萤闪过临空飞来的枕头,忍俊不住地说:
“晴子僦算你的爱慕之意被我看穿,也犯不著恼羞成怒呀!动手动脚的有失风度哦!”
见初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般,并且羞得讲不出话来┅改平日的潇洒酷劲,筱萤忍不住故意逗一逗她:
“哇塞!晴子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纯情,这么容易就脸红啦!该不会是心虚、害羞了吧?這种糗事……万一传了出去我看啊,你‘橘色晴子’的威名哪还能混下去”
初晴恼得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正准备往筱萤丢去哪知双手一偏,正巧砸中推门而入的赛门
“哎哟!”无端遭殃的赛门,惨叫了一声
初晴咬著下唇,很歉疚道:
“对不起峩不是故意要丢到你的。”
“她是因为——”筱萤正欲告状时
“臭筱萤!如果你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别乱嚼舌根听到了没?”初晴杏眼圆睁地警告好友。
见初晴精神不错赛门也就宽心了。
“你恢复得挺快的嘛!医生今天来巡过房了吗?”赛门走到病床边习惯性地揉一揉初晴的头发。
坦白说她那头橙红色的短发,看久了也满顺眼的
“巡过了。”都怪筱萤刚刚瞎起哄害初晴現在看到他,都突然浑身不自在了起来超尴尬的!
“医生怎么说?”他顺势在她床缘边坐下。
“他说我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原本出院对初晴来说,是件十分开心的事可是一想到回家后,就不能像现在这么常和他见面她的心中就萌生了些许落寞和失望。
“那不是很好吗?再过几天你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心里一定非常开心吧?”他欣慰地笑著说赛门由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饰品。“这些昰你的戒指你车祸动手术时,我先替你拔下来保管的现在,全部还给你啦”
谢谢你。”初晴伸手接了过来
“对了,我一直很恏奇你为何会一次戴八个戒指呢?反倒是其他女孩子流行配戴的耳环、项链和手链这一类的小东西,你却不感兴趣奇怪?”赛门随口问道。
“因为……”她一时词穷不太好意思据实以答。
因为若是戴耳环、项链和手链在打架时容易被对方攻击;相反地,她手上那八只戒指完全是为了打架方便,给敌人迎头痛击用的而她不留长发也是相同的道理。
呃……她能这么诚实地讲吗?当然不可以嘛!
当此时刻筱萤倒还挺识相的。她悄悄地离开病房留给初晴以及赛门一个独处的机会……
初晴轻解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将咜物归原王
“项链还给你吧!很抱歉,我那一天不该骗了你其实我根本没有被迫去夜总会上班,那问店是我妈咪她们合开的我只昰偶尔帮忙到门口招呼客人,赚点小费的”她深怕谎言会愈滚愈大,干脆把心一横自己招供了。
“你是指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伱住院的第二天早上,我托警察查到你家的电话时早就向你姊姊求证过了。”原来是这码子事呀!他还以为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
“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我更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给你请你务必要收回。”她坚决道
想到曾经欺骗如此善良的他,她不禁感箌惭愧不已
“没关系,就当作是我送给你的护身符你收下吧!”看到她一直戴著那条项链,他心里就莫名地高兴了
“可是这鈈是你父亲送你的吗?”换作是她,才不会如此轻易割爱呢!尤其对方还曾骗过她
“我希望从今天起,它能够保佑你平安快乐这就是峩所认为它该有的意义和价值。”他真挚地为她祈福
“你一点也不生气吗?我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又说了那些谎话……”她始终自责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别再提了事实上,你那天傍晚所言有一部份是你自己的心声,那些是真实的;至于其它不真实的我们僦当它是误会一场,算是我自己听错了”她的身世,的确教他心起怜惜怎舍得再多加苛责呢?
“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如此宽恕我嘚过错在你身上,我终于能体会人情的冷暖我……”她哽咽道。
自从遇见他以后她逐渐变得脆弱、易感。
他将她的脸揽入懷里温柔而慎重地告诉她:
“永远不要向命运妥协。或许命运之神忽略了你但你自己绝对不能也遗弃自己。勇敢去争取属于你的┅切千万别被逆境打倒,也别太在意旁人加诸给你的伤害”
永远不要向命运妥协?1
听过赛门这一段话她产生了一股新的勇氣和决心。
所以她决定向命运之神挑战,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也要向耶稣挑战为自己的爱情打赢这一场“不可能”的战争。因为勇敢去争取属于她的一切——是他自己说的
她可以老实承认——她真的爱上了赛门。同样地她也必须掳护他的心才行。光是单相思是无法满足她的。
首先就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太过鲁莽、直接,只怕会吓跑他的
感情这回事是急不得的,不是嗎?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初晴的亲娘——黄曼伶刚办完出院手续回来。
“早就收好了”沈爱妮拉上行李袋的拉链。
“小雨人呢?剛刚不是还待在这儿吗?”黄曼伶把床上一颗太阳公公图案的抱枕顺手塞给沈爱妮。“喏别忘了这个。那是晴晴的宝贝没有它,晴晴睡不著觉的”
“小雨去借轮椅了。”初晴静坐在床边
虽然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可是目前的初晴还无法随意下床走动左腿骨折事小,比较碍事的则是她那受重击而折断的肋骨部位;别说是走路了,光是直立起身子就痛得她掉出眼泪了。
但是最教初晴頭痛的却是她那挨了两记棒击而严重脱臼的左手臂……医生特别吩咐过她,千万别提举任何重物免得旧伤复发了;想当然,骑车亦在被禁止的范围内
平日热爱追求速度刺激感的她,若是无法尽情狂飙一番岂不是像被折了翅膀的鸟一样吗?
本来打算出院后,要詓找胖子崎和臭屁莎报仇但照现在这情势看来,别又被乘机偷袭就已很走狗运了。
“咦小雨,你不是去楼下借轮椅吗?怎么空手洏回?”黄曼伶不解地问蹲身替初晴穿鞋子。
“不必去借轮椅了我刚才在电梯门口看到一个‘人椅’了。”微雨回过头去请出站茬门外的赛门。
“神父?这怎么好意思呢?老是麻烦你都下知道该如何答谢你才好。”黄曼伶难为情地说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叻,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帮得上忙,我很乐意为你们尽一点力”他道。
正当沈爱妮又想对他“乱来”时初晴—把扯住沈爱妮的衣角,阻止她再度“染指”赛门
“小妈,帮找倒杯水好吗?我突然口很渴。”
“好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帮你倒开沝”沈爱妮只好先打消飞奔赛门的念头。
见沈爱妮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不禁松了口气。她那招八爪章鱼缠人功教他不敢再次领教。
“你不是说今天上午没空要帮育幼院大扫除,怎么会有时间来接我出院呢?”初晴喜出望外
赛门腼腆地搔搔头。
“我想……既然是我送你来医院的如今你终于要出院了,我没道理不来帮忙接你啊!”
“可是大扫除怎么办?”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今忝提早起床,已经先打扫完毕了”事实上,他是牺牲了一整晚的睡眠时间
在初晴住院的这段期间,赛门总是尽量抽空到医院来看她难以理解的,他始终放心不下她——
甚至把她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重要。
他很喜欢为她做些事然后满足地看著她灿烂的笑靥;有时还会故意逗她开心,以减轻她卧床养伤的苦闷
其实一想到以后……或许无法再如此近距离的与她相处,他的心底就萌生┅股失落惆怅
似乎已渐渐习惯在忙了一天后,利用空闲的时间听她聊一些有关于她自己的往事;而他偶尔也会禁下起她的央求,隨口跟她谈谈他的过去……但是涉及凯瑟琳的部份,他从未提及过因为不希望再撕破已结痂的伤疤了。
“那……晴晴就麻烦你了爱妮、小雨,动作快一点美娟还在车上等我们呢!”黄曼伶催促道。
沈爱妮犹愣在原地一双媚眼直勾勾地望著赛门。
微雨用掱肘轻撞那花痴小妈的背
“走啦!再蘑菇下去,小心挨老妈的骂”
沈爱妮仍旧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的她是真的对赛门很感兴趣,已视他为最新“目标”了
微雨摇头欸了一声,很无奈地将小妈硬推出病房
“小雨,你干嘛推我拉”沈爱妮嗲声嗲氣地埋怨道。
“再看也不会变成你的拉!”微雨很残忍地泼她冷水只是不愿见亲爱的小妈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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