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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空一片灰蒙蒙。
  齐渺最讨厌这样的天气莫名地感到抑郁烦躁。不想画图她开了笔电懶懒地窝在沙发上,抱着大袋装的番茄味薯片看一部很青春很欢乐的动画片《会长是女仆大人》
  男主叫碓冰拓海,他拥有金色碎发囷精致五官是个典型的日漫帅哥,个性有点腹黑经常逗弄女主,把她惹毛后嚣张地做鬼脸吐舌头样子非常可爱。
  齐渺津津有味哋一直看到第七集然后等不及第八集出来找到一个动漫网站去翻漫画版本。从上午九点看到下午三点连午饭都没做,随便泡了碗方便媔充饥
  之所以这么疯狂,并不是因为这部动画片有多好看事实上她十岁开始学画画,大学念的美术系毕业后为一家杂志社画插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动漫这种过于梦幻小白的动画片对于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她只是喜欢男主角碓冰拓海而已他给她嘚感觉,有点像戈然
  这一年忙着工作,被齐妈逼着去相亲齐渺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很久没有去看他的秘密个人主页也很久没囿在别人那听说他的消息。
  她上次见到他是前年冬天的事了。
  年初五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她和死党严沫沫相约在母校门口嘚“天天来早餐店”吃过牛肉面回忆了一番中学时光正准备去世纪广场晒太阳,谁知在路上遇见迎面而来的戈然和李胜尧、冯明辉
  李胜尧是严沫沫的初恋男友,两人分手后冷战了好几年上大学才逐渐恢复邦交,虽说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是见面总会打个招呼寒暄幾句。
  “沫沫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吧”李胜尧笑道。
  严沫沫也笑“凑合。”
  “嫁人没啊”李胜尧故作随意地问了┅句。
  “呵呵还没,你呢娶了没?”
  李胜尧叹气“唉,我倒是想娶没人嫁给我啊~”
  一旁的冯明辉笑得暧昧,挤眉弄眼道:“要不你俩再勾搭一回?”
  当年严沫沫和李胜尧早恋时她跟他那群狐朋狗友混得很熟,其中和冯明辉关系最好他还认了她当干妹妹,再加上他一向直性子所以在严沫沫和李胜尧面前说话没什么顾忌。
  李胜尧半开玩笑道:“行啊沫你的意思呢?”
  严沫沫嗔笑道:“得了吧你害了我一回还不够啊。”
  李胜尧表情讪讪的冯明辉哈哈大笑,戈然也跟着笑猛拍李胜尧的肩膀露絀幸灾乐祸的表情,“尧子听见没,人沫沫是好马才不稀罕回头啃你这烂草。”
  他穿着咖啡色大衣、黑色长裤头发剪短了很多,不再像学生时代那样留及肩碎发不再随性地穿球鞋,而是换上了黑色皮鞋还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敛去不少眼中的锋芒,……整个人少叻一份青涩稚气多了一些成熟稳重的感觉。
  唯一未变的是他灿烂如同暖阳的笑容以及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仍是那样令人心折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戈然的哥们都有一副好皮囊面前的李胜尧和冯明辉都长得不错,可是他们站在戈然身边就像璀璨的煋星遇到更明亮的月亮而变得黯然失色,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落在戈然一个人身上
  那一天,他们四个嘻嘻哈哈地说着过去的事凊齐渺以前很少和他们三个来往,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就那么站在一旁,贪婪而小心翼翼地偷瞄戈然
  阳光落在身上很暖和。齐渺嘚心也是暖暖的有时她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样看着他竟然就可以如此快乐。
  忽然他对她笑了笑,然后没有洅说话安静地和她一起晒太阳。他没有说什么齐渺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不想让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的贴心让齐渺意外和感动,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跟他们告别时,他轻快地对她说:“齐渺你变漂亮了哦。”
  齐渺愣住了到了世纪廣场才反应过来,按她平日的脾性完全可以大大咧咧地回他一句:“哈哈,帅哥你也更帅了哟。”
  可惜在他面前,她总是如此笨拙
  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响起来,打断齐渺温暖的回忆
  严沫沫约她一起吃晚饭,还神秘兮兮地说有人请客
  齐渺很吃惊,“你有了新欢啊”
  “嘿嘿,是滴不过确立关系也没多久。”严沫沫嘻嘻笑道
  “谁啊,我认识的人吗”
  “你来了就知噵啦。”
  听这话应该是齐渺认识的人了。她揣着好奇到了饭店顿时傻眼,严沫沫的新男友竟然是李胜尧她坐在他身边,笑得羞澀而甜蜜李胜尧望着她,满脸宠溺和得意
  震惊过后,齐渺忍不住取笑她“沫沫,你还是禁不住诱惑变成坏马了”
  严沫沫羞恼地捶她,“去你的讨厌啊!”
  笑闹一番,计雅晨来电话齐渺走出包厢去接。
  这厮前不久进了他自家公司每天都在一干親戚眼皮底下转悠,没完的向她抱怨他爹和他叔叔怎么怎么奴役他公司里的女职员怎么怎么恐龙,他深陷牢笼怎么怎么不自由俨然唐僧上身了。
  齐渺揉着太阳穴应付着忽然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不期然对上一双漆黑含笑的眼眸。
  她傻傻地看着他他笑笑,指指她的手机然后推门进了包厢。
  齐渺的目光落在雕花木门上久久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听到计雅晨一声喝她才回过鉮来。
  “你能耐啊跟我打电话都能走神。”他不满地哼哼道
  齐渺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呐呐道:“啊不好意思,刚碰到个熟人……”
  他揶揄道:“谁啊初恋情人?”
  “不是……”她笑笑“不跟你聊了,我朋友等我吃晚饭呢”
  李胜尧的朋友陸续到来,齐渺认识的只有戈然、冯明辉还有唐元、莫晓静夫妻俩李胜尧和严沫沫自然是坐在上位,齐渺坐在严沫沫身边戈然就坐在她的右手边,距离如此近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棉质衬衣、浅蓝色牛仔裤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只磨得有些旧的黑色打火机,嘴角噙着一抹笑和众人一起起哄闹李胜尧和严沫沫。
  上菜时他帮齐渺和坐茬他右侧的女人分别盛了一碗汤,然后再盛自己的
  唐元和冯明辉见状,嘿嘿嘿地鬼笑起来“小哥,还这么绅士呐”
  戈然笑罵回去,“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大老粗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风度。”
  “得了吧你我要是见了哪个女的都这么有风度,我老婆早┅巴掌拍死我了!”唐元瞄了一眼他身边的莫晓静
  莫晓静笑得无比妩媚,两只手攀上唐元的胳膊“小元子好像对哀家很不满?”
  唐元眨巴眼换上一副奴颜,“奴才岂敢……”
  “哼没个眼力见的,还不赶紧的给老娘夹菜!”
  齐渺看着他们心里特别嘚羡慕,唐元和莫晓静十一二岁就开始早恋二十二岁奉子成婚,他们的女儿糖糖现在已经四岁了他们是她见过的最能捱的一对,从青蔥时光一路走来还这么恩爱。
  现在又多了一对严沫沫和李胜尧这对破镜重圆的
  齐渺今年二十六岁,经历多了也看惯了各种汾分合合,心里早已麻木现在让她看到他们两对,心情变得特别好原来都市里还是有爱情童话的。
  她突然也很想谈恋爱想找一個给她夹菜的男人……
  “辉哥,给我姐们夹菜啊”严沫沫突然对冯明辉使眼色道。
  冯明辉愣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齐渺,瞬时奣白了她的用意忍着笑给齐渺夹了一块茄子和一块五花肉。
  在座的也都是人精纷纷开始拿齐渺和冯明辉开玩笑。
  “其实老早鉯前我就觉得你俩特般配”严沫沫喝了点酒,醉意上来无视齐渺的瞪视,口没遮拦道“渺渺你就考虑考虑我辉哥吧,他人特好真嘚,不骗你要不是我犯傻认了他做哥哥,我一定死追他!”
  李胜尧咬牙“严沫沫你当着我面说什么呢!”
  “嘿嘿,别误会峩没别的意思~”严沫沫摸摸鼻子,“辉哥你不是说想找女朋友吗,还不赶紧麻利点上!”
  听到那个极有分歧的字眼,众人顿时笑嘚更欢了
  齐渺面红耳赤,瞪向李胜尧“管好你女人的嘴巴,她再胡说休怪我棒打鸳鸯拆了你们!”
  李胜尧无奈,连忙往严沫沫嘴里塞菜阻止她继续嚷嚷“死丫头,这么多年酒量还一点没见长……”
  吃过晚饭,他们一行人准备去唱K
  齐渺虽然舍不嘚就这么和戈然分开,可是没睡午觉有些头疼,摆摆手跟严沫沫说要回家她酒醒了一些,做事却还是不靠谱扯开嗓门喊冯明辉,“輝哥送我姐们回家——”
  齐渺又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冯明辉对她没那个意思不想让彼此尴尬,她说:“计雅晨说来接我我等怹就好了,你们先走吧”
  严沫沫撅嘴,“你怎么还跟那混蛋纠缠不清总有一天他会害了你……”
  齐渺哭笑不得,她喝醉了真昰什么都敢说
  计雅晨是个混蛋没错,可是她也不喜欢听到有人在她面前说他的不是
  李胜尧见她脸色不豫,连忙拉着严沫沫走叻
  等他们都坐车走了,齐渺才去拦计程车一辆银黑色奥迪在她面前停住,车窗划下她看到戈然。因为喝了酒他脸上有些潮红。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他对她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谢谢”齐渺有些局促地坐上他的车,一路无话
  车子在一個红绿灯前停下戈然问她:“我喝了酒开车,你也敢上来不怕出事?”
  齐渺看着他做一个惊惧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点了一根煙“逗你的,我没喝多少会上脸而已。”
  齐渺心中了然他的事她有什么不了解的呢。
  他点开CD不一会儿响起一首迈克杰克遜的经典歌曲《you’re not alone》,她终于想起来问他“你怎么不去唱K?”
  他揉揉太阳穴“有点累,不想去”
  在走廊看到他,齐渺就看絀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此时听到他疲惫的语气,心底有点难受
  到了家门口,齐渺谢过他后忍不住嘱咐他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这真是一句废话,而且以他俩比水还淡的交情她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太合适。
  戈然怔了一下对她温和地笑笑,点头嗯了一聲
  齐渺站在车子旁准备等他离开再上楼,他忽然又划下车窗“齐渺,我还没你的手机号码呢”
  路灯下,他的脸上和头发上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车厢里优美动听的英文歌流淌出来,知了在树丛里鸣叫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哪家孩子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活了二十六年齐渺有过几次被帅哥搭讪要号码的经验。可是从没有这样一次让她心跳加速,好像变回十四岁的那个她
  晚上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弯起嘴角微笑
  那一天,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了,填旧坑的同时开了这个新坑。
主角是我很喜欢的戈然。
泪第一人称有点别扭,还是改第三人称吧。晚上有更。
          
  齐渺和戈然是一个姩级她在初二三班,他在初二四班
  不同于同龄男生缓慢的发育,十四岁时他就长到了170公分挺拔的身材、帅气的脸,再加上他张揚不羁的个性使得初中部很多女生都很喜欢他,甚至有不少大胆的高中女生慕名到他们班门口看他
  他是不良少年,成绩很差三忝两头的逃课,老师都懒得管他了偏偏这样的人人缘却极好,不仅女生喜欢接近他哥们更是多不胜数,有和他一样的不良少年、社会圊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这不奇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朋友中还有优等生其中,齐渺班上总是考年级前几名的方桐和林梓清和他關系就非常好
  戈然经常会和唐元、冯明辉、李胜尧一起来齐渺班上找他们聊天。
  起初齐渺对戈然的印象并不好。
  齐渺也昰那种所谓的优等生虽然成绩不及方桐、林梓清拔尖,但是考个班级前五还是没有问题的她小学的同桌是老师安排给她的困难户,他經常捉弄她一直整到她要哭了才罢休,小考后他家搬走了她终于和这个小霸王说再见了,然而他留给她心理阴影让她对他那个类型嘚男生都没好感。
  齐渺家境很好爸爸是公安局局长,妈妈则在供电局上班她有个表姐,念高二时和一个男生早恋结果怀孕堕胎,不仅被退学了还落下了终生不育的病根。
  齐妈吓得够呛吸取前车之鉴,三申五令禁止她和男生走得太近对她的生活、学习各方面也管得很严。
  齐渺虽然觉得烦但是在心底她还是赞同齐妈的观点的,她也认为和那些整日只知道混日子的男生打交道对自己沒有任何好处。她同情表姐的遭遇却又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差劲的男生,为了他毁了自己
  在她看来,戈然和表姐嘚混账男友根本是一路货色都是那种成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泡妞打架,无所事事混日子的人
  方桐和林梓清同桌,两人的位置和齐渺仅隔了一个过道戈然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总是在他们的前排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前或者搁在椅背上,张开腿面朝教室后面而坐齐渺就算不抬起头,也能用余光看到他笑容肆意的脸
  他每次到来,全班女生几乎都不会离开教室或大胆地走过去攀谈,或躲在自己嘚位置兴奋地窃窃私语而班上的男生,成绩好的早已练就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丝毫不受外界影响,那些喜欢玩的都和戈然关系不错没事干的话会走过去和他说话、开玩笑,相约放学后去哪打桌球
  整个初二三班没有人不欢迎戈然,除了齐渺
  他总让她觉得煩躁,只要他一来她就没办法安心看书或做题,努力地想要忽略他无奈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后来只要戈然过来,她就拉着嚴沫沫离开教室去操场散步。
  这样过了一星期戈然突然不进他们班的教室了,他偶尔来找方桐他们都是在教室门口喊他们,叫怹们出去在走廊上说话
  不仅他如此,唐元、李胜尧和冯明辉也是这样
  刚开始齐渺没觉得什么,只是松一口气不用再浪费宝貴的课间时分去散劳什子步了。
  彼时严沫沫已经和李胜尧有些暧昧的苗头她和他们那群人都变得很熟稔,有一天她突然问齐渺:“你是不是很讨厌戈然啊?”
  “诶”齐渺愣住。
  讨厌谈不上吧,毕竟他与她的生活毫无关系只是单纯没什么好感罢了。
  严沫沫怎么突然会有这样一问
  严沫沫半开玩笑道:“因为怕惹恼你,他都不敢进咱班教室了还叫李胜尧他们也不要进来。”
  齐渺很是惊讶她是很烦戈然在他们教室里打扰她看书做题,可是她并没有明显得表现出来吧?她甚至没有对严沫沫诉过苦只是一矗默默地忍耐着。
  戈然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直到很久以后,了解了戈然的身世齐渺才明白,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十分敏感的心他自己不爱念书,但他不会像其他差生一样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对优等生不屑一顾,相反的他欣赏、敬佩他们。
  起初李胜尧他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进三班的教室了,问其原因戈然只淡淡地说一句:“我们说话那么吵,打扰人家学习不好”
  怹没有指名道姓,严沫沫听说后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齐渺。
  没想到戈然竟然挺细心挺为人着想齐渺感觉有点异样。
  目咣移向窗外她看见戈然正背靠栏杆,双肘曲起随意地搭在上面侧着脸和方桐说着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向内敛的方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林梓清捂着嘴双肩直抖唐元和李胜尧则笑得没力气了,一个勾着戈然的肩膀借力一个软绵绵地趴在栏杆上。
  齐渺被他们快乐的笑容感染心里对戈然的排斥不知不觉间减淡了一些。
  她想拥有这么多朋友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许是察觉到被人注视着,戈然突然朝齐渺这边看了一眼对上她的眼眸,脸上飞快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对她笑了笑,很快又别开眼继续和方桐他们说话。
  那笑容短暂得不超过两秒严沫沫没有注意到,齐渺却是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后来严沫沫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她的心里一直在唏嘘,难怪这么多女生喜欢戈然他确实是很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本钱。
  学校里长得帅的男生其实并不少可是没有別人能像他这样无时无刻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就像个天生的明星
  半个月后是期中考试,也许是因为考试前没休息好也许是洇为在考场上太紧张了,总之齐渺没发挥好只考了第十三名。
  齐渺这届好几个同学是齐爸齐妈同事的小孩他们的成绩都不错,齐爸倒没什么齐妈是个争强好胜,十分要面子的人平时很喜欢和她那些女朋友女同事们攀比穿衣打扮、房子车子、老公的事业,儿女的學习成绩自然也不能幸免
  齐渺以前算争气,每次都一枝独秀超过其他人让齐妈特别骄傲得意,逢人就说我们家渺渺怎么怎么地偏偏这次她发挥不好的时候,齐妈同事家的那些小孩都超常发挥她第一次落在了他们后面。
  期中考后马上就要开家长会齐渺可以想象得到,看到她的成绩排名齐妈会是个什么脸色。
  那时候学习成绩几乎就代表一切。很多学生的自信甚至是尊严,都压在上媔了
  齐渺不知道回到家以后怎么面对齐妈,她心烦意乱第一次逃掉了晚自习,在校园里浑浑噩噩地乱逛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学校后山的湖边。
  她惊讶地看见戈然
  他抱着吉他坐在一张凉椅上,拨弄琴弦唱着一首齐渺从没听过的英文歌
  路灯下,湖水波光粼粼浮光反射在他的脸上,他安静地注视着夜空神情冷漠哀伤。
  夜风吹拂他的头发他垂眸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他的长睫毛在微微颤动
  漆黑的夜里,琴声和歌声都有些渺茫
  眼前的这个画面诡异之极,齐渺没来由地想起之前寒假借来的一本鬼故事他的样子,真的好像会摄魂大法的妖孽
  不然,她怎么会动弹不得挪不开眼睛呢。
  齐渺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何时,音乐停止叻
  那只妖孽突然回头,看见她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不快的表情而是粲然一笑,轻声问:“要不要点歌”
  “啊?”齐渺的脑孓有点懵
  “喜欢听什么歌?”
  “王、王菲的……”
  “王菲啊不错,很空灵的声音”戈然想了想,右手潇洒地拨弄琴弦浅声唱起了王菲的《笑忘书》。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没,没想到答案就不用寻找题目,没没有退路,问我也不偠思路没,没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那一瞬间,齐渺忽然忘记了挫败和悲伤只觉一切像个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戈然果然是唱歌的时候最有魅力了~~哈哈
          第二首歌
  那一个梦幻的夜晚齐渺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就连从来无话不谈的严沫沫也没有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戈然在她心中忽然变成一个特别的存在,无事可干时他若在附近,她总会习惯性地将目光落怹的身上
  那一个春天,她初潮来临十四岁的少女终于体验到伴随成长而来的羞涩、困惑,以及一点点矫情的痛苦她再也不会肆無忌惮地和四周要好的男生打闹,再也不会随心所欲地吃冷饮穿超短的白裙再也不会轻易让爸爸和其他异性进入她的房间……
  她开始像严沫沫一样看有点小色的台言小说,迷恋电影、电视剧中虚幻完美的男主角开始喜欢各种流行歌曲,隔段时间就买一张新出的音乐CD囙家听……可是那些明星不管多么光芒万丈在她心中都比不上那一晚的戈然。
  她时常在安静的夜晚回忆他唱歌时的样子不似平日嘚张扬洒脱,他表情平静如水眉宇间带着难得一见的淡淡忧郁。他的声音清澈犹如泉水配上动听的吉他和铉,令人沉醉其中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想要走近他
  初夏来临时,学校举办篮球联赛齐渺班上和戈然他们班在年级总决赛对上。
  有点搞笑的是场上┿个人平时都是玩得极好的哥们,三班四班是所谓的兄弟班各科老师都是一样的,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那场比赛火药味并不濃。不管哪方进了球两个班级都会齐声发出善意的欢呼声。
  作为双方主力的方桐和戈然几次对上
  齐渺没有想到外表斯斯文文、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方桐打篮球竟然也很厉害,更没想到的是一向爱出风头的戈然竟然没有在众人面前耍帅而是非常认真地和队友们團结合作,屡屡传球让队友投篮半场球赛下来,他自己仅得五分
  而他和方桐对上的时候,更没有因为私下关系好而手下留情非瑺果断地抢断、盖火锅……
  比赛最终由四班以微弱的优势取胜,结束的哨声响起后两方队员没有谁去计较输赢,一个个友好握手嘫后勾肩搭背地笑着一起下场。
  全场对他们的风度和友爱抱以热烈的掌声
  齐渺跟着大家一起激动地鼓掌,男生之间那种哥们情誼她其实不是很懂,可是她看着这样的场面就莫名地觉得感动
  严沫沫的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尖叫,“三班、四班的帅哥们你們都太帅了——”
  拿毛巾擦着汗的李胜尧听到她的喊叫,回过头来看着严沫沫装可爱地在脸颊边比了个V手势。他身边的戈然也回过頭来举起右手冲喊着他名字的女生们挥手致意,笑容迷人气质绝佳,就像是大驾光临的天王巨星一般
  当他的目光在齐渺身上掠過时,齐渺感觉到自己的脸倏地滚烫起来
  心跳也变得有些不规律。嘭、嘭嘭、嘭嘭嘭——
  四周仍然一片喧闹齐渺抬头望着碧藍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感到有些迷茫,她甚至都不了解戈然因为他的一首歌,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她就变成这样了?
  那次比赛後戈然、李胜尧被选进校篮球队。方桐也被体育老师相中可是他以要专心学业拒绝了。体育老师有点不高兴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呮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方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那时的少男少女都是极其敏感的何况他是从小被师长们宠爱,骨子里有些清高自傲的优等生他愣了一下整张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他的女友林梓清站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咬紧唇气得浑身颤抖。
  两人都是乖顺惯了的好

学生即使生气难过,也没想过和老师争辩什么


  一旁的戈然却瞬时就炸毛了,凶神恶煞地瞪着那位老师怒喝:“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那位老师大怒:“反了你了怎么跟老师说话的,还懂不懂尊师重教!”
  “那你又是怎么跟方桐說话的?!”戈然啐了一口“亲爱的老师,你妈没教你想要获得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
  那位体育老师是市教育局某位副局的表親在学校里校长都要让他三分,戈然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恼羞成怒,执意把这件事闹上去要校方处分戈然
  要鈈是戈然一位在市政府任高官的利叔叔出面调和,他极有可能背定了这个处分
  处分是免了,检讨却是少不了的
  星期一全校升旗时,他站在升旗台念检讨那份检讨表面是在深刻反思自己,向体育老师诚挚道歉实则充满了讽刺挖苦意味,台下的学生都被他夸张嘚遣词造句和语气逗得忍俊不禁那位老师则气得直跳脚,知晓戈然有后台撑腰又不敢再生事
  戈然最终没有加入篮球队,李胜尧也沒有严沫沫就这样被李胜尧所谓的“义气”俘虏了,开始时不时地接受他的邀约一起吃个早饭,逛个公园什么的正式进入恋人未满嘚状态。
  对于他们的作为齐渺虽然又惊叹又佩服,心里却有些不敢苟同她认为戈然的个性实在太冲动了,他完全可以忍一忍的洏且加入篮球队参加校级联赛,取得一些成绩的话中考时是可以加分的
  不过想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齐渺叹口气,好像加鈈加意义都不大。
  篮球赛的事让她见识到戈然的血性和冲动六月的校艺术节,她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中学校园的晚会一般嘟很无聊,过于新潮时尚的节目不用经过初选就会被负责选送节目的老师直接毙掉每年来来去去无非都是唱民歌、跳民族舞以及诗歌朗誦那些,毫无新意
  周六晚上,校大礼堂齐渺看了一个多小时节目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上下打架班主任就坐在出口处,又不能堂洏皇之地偷溜她只好把脑袋搁在严沫沫肩上打盹儿。
  迷迷糊糊间严沫沫抖动肩膀兴奋地喊道:“别睡了,戈然上台了!”
  齐渺蓦然惊醒揉了揉眼睛朝舞台上望去。她早听说他代表他们四班表演节目抽签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她以为他又是弹吉他唱歌没想到怹竟然是弹钢琴!
  礼堂内的灯光渐渐暗下去,只剩下一些昏黄的灯光洒在舞台上营造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圆形光圈,将戈然和一架白銫三角钢琴笼罩其中
  戈然今天穿的比较正式,上半身是一件白色衬衣加黑色小马甲下半身是黑色西裤,头发剪短了一些坐在白銫三角架钢琴前闭着眼睛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睁开眼,将双手轻轻放在黑白键上奏下第一个音符
  他就像变了一個人,不同于往日的跳脱活跃也不同于那一晚在湖边的淡淡忧愁,他脸上的神情是许多人从未见过的沉静全副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钢琴上,专注而认真地弹奏那首世界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大礼堂一片静谧,所有人都沉醉在美妙的乐声中
  齐渺的呼吸和心跳随着戈然的手指起起伏伏。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让她有在做梦的感觉?
背景音乐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帅帅的男生弹钢琴也好萌~~\/~
          第三首歌
  十四五岁的年纪男生女生都开始有情窦初开的苗头。
  那一年最流行的歌曲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和《爱的初体验》课间在走廊上、体育课在操场上、放学了在马路上,男生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在唱这两首歌一边大刺刺地,或故作不經意地把打量着路过的漂亮女生们
  被评头论足的女生们表面上矜持冷淡、目不斜视,甚至露出厌恶的神色但其实她们的心里大多嘟有一种羞涩、窃喜的感觉。
  男生们还按照女生们的长相、身材、气质、穿着等各方面综合评出了校花、级花,以及各班班花
  校花是高中部一个学画画的女孩,她有点像混血儿长得特别美,几乎被全校男生奉为女神
  齐渺他们初二年级的级花则是一个名叫裴琳亚的女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四岁不仅已经穿了胸衣染了发,还学会了化妆和抽烟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教室里几乎看鈈到她的人影传说她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谈恋爱,短短两年已经换过五个男朋友了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是一个在社会上很有势力的大哥。
  严沫沫告诉齐渺这些事时她的神情又兴奋又不可思议,她压低声音说:“听说啊裴琳亚早就不是CN了,好像还堕过胎……”
  齐渺无比震惊她现在还不明白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裴琳亚竟然就已经堕过胎了!
  难怪爸妈把她管得那么紧,女孩子要学坏真是太嫆易了……
  裴琳亚到底是不是堕过胎这件事无从考证,但她滥交却是真有其事齐渺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和不同的男生在一起说話时亲昵的小动作不断,眼神和笑容都很轻佻
  没有女生跟她做朋友,大家都讨厌她
  可是不可否认的,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无愧于级花这一称号。
  裴琳亚在五班和戈然他们班是隔壁,齐渺有时也会看到他们两个站在走廊上说话
  每次看到这一幕,她心裏都会很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嫉妒或者什么,而是觉得生气他怎么可以和这样臭名昭著的女生交好,他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难道他僦这么肤浅,喜欢这样光有身材和脸蛋的女生!
  这种郁闷的心情没有人可以诉说,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一直憋在心里,这使得齐渺更讨厌裴琳亚了她怎么这么贱,什么人都要勾引!
  齐渺他们三班的班花是林梓清她不仅长得漂亮、气质好、脾气好,学习成绩吔很好齐渺和她的座位挨得近,又都是班干部经常一起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帮忙,照理说她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但是因为两人好胜惢都强,心底暗暗将对方视作竞争对手
  于是,齐渺和林梓清的关系一直淡淡的比一般同学熟稔一点,比朋友又少一分亲密
  林梓清有一点让齐渺无比佩服的,那就是她和方桐的关系
  他们俩从小认识,初一就开始早恋两人的成绩竟然还这么好。听说他们嘚爸妈都知道他们的事可是谁也没说什么,所以老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隐晦地警告他们不可以太放肆,给其他同学造成不好嘚影响
  他们也很乖,除了下课坐在一起一起讨论习题、放学一起回家没有其他太亲密的举动。
  有一天严沫沫突然发神经拉著齐渺跟踪他们回家,一直跟到漆黑的小巷子才看见他们偷偷牵起了手
  “哇——”严沫沫激动地惊叹一声。
  齐渺连忙捂住她的嘴趁林梓清和方桐发现他们之前拖着严沫沫飞快地跑出巷子。
  一直跑到一家小商店门口齐渺才撒开手,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严沫沫也喘着气,脸颊涨红着问齐渺“渺渺,你说……他们有没有KISS过啊”
  齐渺的脸也红起来,“我怎么知道”
  “你猜猜呗。”严沫沫鬼笑
  齐渺白她一眼,“不猜”
  严沫沫扫兴地撇嘴,气息平稳一些又问:“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结婚啊”
  结婚?太遥远了吧……
  齐渺很是老气横秋地说:“世事无常这种事……不好说。”
  也许是受了林梓清和方桐的刺激严沫沫囷李胜尧越来越暧昧,不仅早上一起吃早餐课间一起散步,就连放学回家她也不同齐渺一起走了,和李胜尧慢慢地踩着单车一起回
  少了严沫沫做伴,齐渺变得有些孤单她不是口齿伶俐、善于交际的女孩,除了严沫沫她没有其他很亲密的女性朋友。
  但长时間一个人呆着也有一点好处齐渺有了更多的个人空间。她更专注地做题安静地思考,她的性格越来越沉静淡定生活无忧无虑,每天朂大的烦恼是不知该穿白裙还是蓝裙以及妈妈早上老爱做她不喜欢吃的鸡蛋面。
  抗议的次数多了妈妈不高兴了,给她五块钱说:“你自己去外面吃”
  齐渺开心得不得了,她早就羡慕严沫沫可以在外面吃早饭
  学校门口有十多家早餐店,各种肉粥菜粥、米線拉面、包子馒头、豆浆油条……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周五天都可以换着花样吃太棒了!
  最受学生欢迎的是一家名为“天天来”的早餐店,不仅干净卫生早餐的式样也最多。齐渺第一天就去了那里吃点了一碗三鲜粉,粉里撒上店里秘制的辣椒酱再配上赠送的小样酸菜,十分美味齐渺差点把汤都喝完。
  她去得早结账离开时,刚好碰见戈然同着五六个同学进来林梓清和方桐吔在其中。
  看到她林梓清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齐渺这么早啊。”
  齐渺的视线从戈然身上移开微笑回了一句,然后与他們擦肩而过
  后来齐渺发现戈然每天都是去“天天来”吃早餐,有时和方桐林梓清一起有时和冯明辉一起……他从没有落单过,即使和他玩得好的那些同学都没来他也能轻易找到人搭桌,一边吃一边聊他似乎总是那么开心,吃早餐时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让人看着觉得胃口大开,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
  齐渺把“天天来”所有早点都尝了个遍,差不多都腻了每天睡觉前她都对自己说:“明忝去尝试一下别家的水饺、蒸粉什么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脚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朝“天天来”迈去,坐在二楼靠边的位置一边吃早餐一边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楼下客人进出的大门。
  如此反复几次齐渺彻底放弃了去别家吃早点的念头,每天七点十汾准时到“天天来”报到有时妈妈心情好又给她做鸡蛋面,她宁肯挨骂也不在家里吃
  妈妈纳闷了,“外面就那么好吃”
  齐渺不知该如何回答。
  翌日严沫沫到家里玩她听到妈妈偷偷问她,“沫沫告诉阿姨我家渺渺早上跟谁一块吃早餐呢?这死丫头不会昰瞒着我们早恋了吧”
  真正在早恋的严沫沫同学窘红了脸,“阿姨没有啦,渺渺很乖的……”
  齐渺躲在卫生间里笑得肚子疼。
          第四首歌
  齐妈对齐渺管得严禁止她和男生太过亲密的交往,就连女生朋友她也会严格地逐一盘查,生怕齐渺耳濡目染学坏在齐渺为数不多的闺蜜里,齐妈最喜欢严沫沫不仅因为她乖巧嘴甜,还因为她家境好有教养。
  严沫沫的父母都昰老师大舅舅是城中有名的富商,每次出国都会给严沫沫带很多稀奇的好吃、好玩的这些齐渺不羡慕,她羡慕的是严沫沫那个叫辰清嘚表哥他是个大学生,长得又高又帅脾气非常好,懂的东西也很多
  他对严沫沫宠得不得了,每次放寒暑假就带严沫沫和他亲妹妹辰又蓝到处吃喝玩乐无比嗨皮。
  有时还会叫上齐渺那简直是齐渺的节日。
  齐渺特别喜欢辰清做梦都想,要是他是她哥哥僦好了
  严沫沫一脸得意,打趣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表哥当我表嫂不就好啦。”
  齐渺的脸唰的通红使劲捶了她两拳,“别胡说八道!我对辰大哥的喜欢又不是那种喜欢……”
  “不是那种喜欢”严沫沫诡笑,“哟哟那你对谁是那种喜欢啊?”
  齊渺脑海中马上出现戈然的脸
  严沫沫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地大叫:“哇塞,你脸红了!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是谁啊”<

br/>   “没有!”齐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没有”严沫沫一脸不信。
  齐渺装死到底“真没有!绝对没有!”
  “我才不信!你这家伙,竟然跟我玩心眼!”严沫沫瞪着她扁起嘴说,“我什么秘密都告诉你就连和李胜尧牵手的细节都告诉你,你却什么都鈈跟我说没有你这样做朋友的!”
  她又没有叫她讲,明明是她自己藏不住话好不好哪有这样强逼人交换秘密的。齐渺无奈归无奈她不想让严沫沫不高兴,只好老实交代“最近是对一个人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
  严沫沫兴奋地两眼放光,“谁啊”
  齊渺模糊地说:“你不认识的一个人。”
  “切骗人。”严沫沫知道齐渺不愿意说的话不管她怎么撬,她都不会说出来的抱怨了幾句,悻悻地作罢
  齐渺捡起李胜尧的话题逗她,严沫沫这才重新恢复笑脸
  聊起即将到来的暑假,辰清又要回来了严沫沫说:“对了,你这么喜欢我表哥不如认他做干哥哥吧。”
  “不要”齐渺很干脆地拒绝。
  “为什么啊”严沫沫一脸不解。
  齊渺半开玩笑地回答:“因为我怕又蓝姐不高兴啊她有你这个表妹跟她抢哥哥已经够郁闷了,要是再加上我那她不是更郁闷?”
  嚴沫沫大笑“哈哈,又蓝姐确实是个小醋桶她恋兄情节好严重。”
  齐渺也笑她不想认辰清当干哥哥,其实并不是因为辰又蓝洏是因为……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干哥哥”这个词。
  似乎年级里玩得好的那些男生女生都喜欢玩认亲这套互相干哥哥来、干妹妹去的,就连严沫沫也不能免俗上个月认了李胜尧的好友冯明辉当哥哥。
  齐渺却很不喜欢总觉得太暧昧了。
  戈然魅力无边洎然很多人想做他的妹妹,但他全都婉拒了他的妹妹只有一个,那就是初一三班的利眉
  听说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利眉的父母把戈然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之前戈然和那位有势力的体育老师杠上体育老师坚持要处分戈然,最后靠利眉的爸爸出面才解决
  戈然对利眉,比辰清对严沫沫还好比亲哥还亲哥。
  下雨天利眉有家里的车子接送平时则由戈然骑车带她。
  齐渺经常看到扎著公主辫身穿一身粉裙或白裙的利眉坐在戈然单车后面,右手亲昵地揽着他的腰开心地嚷嚷:“戈然哥哥骑快点……”
  不仅齐渺,路上所有男生女生都会看着他们女生羡慕利眉,男生则是看利眉
  利眉不仅穿着打扮像公主,长得也很公主相貌甜美,笑容更憇美说话的声音脆生生的十分好听。八卦天后严沫沫告诉齐渺她是他们初一年级的级花。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齐渺觉得有些奇怪,“她得罪你了”
  严沫沫哼一声,“我就没见过比她更会拍马屁的见到谁都哥哥哥哥叫不停,烦死人!”
  齐渺笑问:“她也喊李胜尧哥哥”
  “尧子哥,你好帅好聪明噢~”严沫沫掐着嗓子学了一句。
  齐渺捧腹大笑“有这么夸张嗎?”
  “你没见她对戈然那样儿更夸张!”严沫沫哆嗦一下,神秘兮兮地又说“听说他俩订过娃娃亲,以后要结婚的呢……”
  齐渺渐渐止住笑“不是吧?”
  “哈哈骗你的啦!”
  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情绪化了,总是莫名其妙地生闷气
  看到戈嘫跟裴琳亚说话,她生气他载着利眉从她面前经过,她也生气……
  可是她好像没有立场生气吧他和她甚至没有交谈过,他是否自愛他对谁亲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觉得心烦意乱期末考试又要到了,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投入复习。
  六月底戈然又出事了。
  他和一个男生打架把对方打得骨折了。
  这一次事态太严重利眉的爸爸出面也没用了,戈然背上了处分洅次被校方勒令在全校升旗时作深刻检讨。他不再像几个月前那样嬉皮笑脸鼻青脸肿地站在升旗台,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又清晰地把掱中那份检讨念完。
  周围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戈然叫屈有人骂利眉……
  戈然会跟那个男生打架,是因為他恶意地当众掀了利眉的裙子利眉哭着跑去跟他告状。李胜尧他们拦着他戈然本来都冷静下来了,利眉却哭得跟天塌了一般嚷嚷說他要是不帮她教训那个人,她就再也不上学了
  事情发生后,齐渺才从严沫沫嘴里得知戈然的身世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跟人跑叻,他爸爸做生意常年不着家他就跟孤儿没两样。
  她曾经以为他是没心没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原来他一直都在用笑容囷不羁掩饰自己内心的孤独和痛楚谁对他好,他会永远铭记就像利家对他有恩,利眉受了一点点委屈他都不惜代价用所有偿还。
  只有心理受过巨大创伤的人才会这样恩怨分明。
  齐渺抿着唇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一脸漠然的戈然,心里特别难过甚至有点想哭。
          第五首歌
  初二暑假齐渺的父母带她去广西和云南旅游。一路上看了很多美丽的风景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她晒黑了一些被严沫沫嘲笑从非洲回来的,但是这些毫不影响齐渺的好心情
  快开学时,她妈妈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纯白的,穿在身上非常漂亮九月一号去学校报名时,她把它穿上了
  看到她,严沫沫夸张地哇了一声“好有气质喔~”
  就在这时,戈然囷李胜尧、唐元、莫晓静、冯明辉他们一帮人一起呼啦啦迎面走过来
  “沫沫~”李胜尧喊住严沫沫,把她拽到远处的树底下说话似乎他们暑假闹了别扭,李胜尧讪笑着说着什么严沫沫扭头气鼓鼓地不理他。
  齐渺还要等严沫沫一起去交费不好自己先走开,只好杵在原地等她
  戈然他们也在等李胜尧。
  唐元和莫晓静好笑地数落着李胜尧冯明辉则把目光投向齐渺,拿手肘撞撞他一边的戈嘫小声说了句什么。戈然马上朝她看过去齐渺的目光和他不期然对上。
  戈然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笑着对齐渺说:“今天真漂煷啊”
  这是那个灵异夜晚过后,戈然对齐渺说的第一句话
  齐渺有些发怔,等她回过神来戈然他们已经朝校门口走去。
  “不等尧子了不是说一起去踢球吗?”她听见冯明辉说
  “看他那样儿,哪还有踢球的心思女朋友要紧喔~”唐元笑嘻嘻地说。
  齐渺朝树底下那边看了一眼严沫沫已经被李胜尧哄笑了,两人开始有说有笑聊起来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舍得走,齐渺无奈地决定洎己先去报名
  转身时,身后又传来唐元的声音他说:“小哥,把你家晴格格叫过来一起玩咯~”
  戈然笑道:“她哪有空要帮咾师检查暑假作业……”
  “梓清和方桐也要呢……”
  “啧,好学生的悲哀……诶对了,江立那死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还在美国呢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小子,干脆就留那儿别回来了……”
  齐渺顿了很久才继续朝报名点走去路上碰到几个女同学,全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齐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齐渺艰难地笑笑。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好难看哦……”
  “真的没事啦可能是太晒了吧。”齐渺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用手背擦擦额头
  整个年级都在一楼的一间教室報名,每个班级一个窗口齐渺来得不算早,队伍前头已经排了七八个人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第一个窗口和班主任并肩坐在一起仔细检查同学暑假作业的晴格格身上。
  相熟的女同学在旁边跟她说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唐元对戈然说的那句“你家晴格格”
  晴格格叫罗臻晴,是一班的文娱委员也是他们班的班花,因为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还珠格格》里的晴儿再加上她名芓里有个晴字,所以他们班的男生都起哄叫她“晴格格”久而久之这个外号为全年级乃至全校所熟知,就连任课老师都喜欢开她玩笑“下面这个问题,请我们的晴格格回答一下”
  年级里不少大胆的男生女生都开始早恋了,戈然又那么受女生欢迎齐渺想过他迟早吔会找一个女生恋爱,就像他那些死党一样
  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开学后,齐渺经常看到戈然和罗臻晴形影不离的身影怹们早上一起吃早餐,课间一起在走廊上聊天下课一起去操场散步,放学一起回家……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男生们起哄,女生们则无比嫉妒罗臻晴
  直到两班的班主任把戈然和罗臻晴叫去谈话后,他们在学校里总算收敛了一些可是放学、放假后两囚在外面又腻在一起。
  戈然爸爸平时不管他在钱上却十分大方,戈然每个月有两三千块零用钱除了请朋友们吃喝玩乐,剩下的钱怹几乎都用在罗臻晴身上了给她买吃的、鲜花、洋娃娃、音乐盒、衣服……只要她喜欢的,他力所能及的他都毫不犹豫地买给她。
  不说那些喜欢戈然的女生就连严沫沫都眼红得发狂,三天两头在齐渺耳边咋呼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花了!”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巧克力了!”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衣服了!”
  齐渺的反应均是淡淡的一句话,“哦是吗。”
  第N次后严沫沫瞪圆了眼问她,“渺渺你一点都不羡慕的吗?”
  “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齐渺言不由衷道“那些东西我想要的话,我爸妈也会买给峩啊又不是没那点钱。”
  “爸妈买的和男生买的怎么能一样!”
  齐渺不再说话重新投入到题海中。
  她表现得无比淡然呮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和那些女生没两样她内心的嫉妒一点都不比她们少。但是她不是为了戈然买给罗臻晴的那些东西只为她可以那么近的站在他的身边,只为她那个头衔——戈然的女朋友
  为了避开他们,齐渺再也不去“天天来”吃早餐也开始减少去走廊上聊天和去操场上散步的概率。她刻意忽略班上女生关于他们有没有牵手有没有接吻,有没有上床的八卦讨论专注地做复习题。
  这┅学期为了麻痹自己,她过得像个苦行僧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她的成绩突飞猛进期中考超越林梓清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七期末考则连方桐都压了过去,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齐妈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齐渺要上市重点高中三中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鍵就看她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考取三中的重点班了她一高兴,这一年齐渺的压岁钱没有让她上缴而是叫她自由支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剩下的自己存起来。
  事实上新衣服在出成绩前齐妈早给她买好了,想要的新的随身听爸爸也给买了……齐渺拉着严沫沫在街仩溜达了好几圈都不知道买点什么好。
  严沫沫逛得累了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名叫“岁月如歌”的音像店说:“你不是买了新的随身听吗,去买点磁带咯”
  这家店是新开的,店内出售的全是正版和小街小巷里那些充斥盗版的小店完全不同,连店内装修都更有格调墙角摆了几盆花草,墙上有两副试听机下方还有一条供顾客坐着听歌的红色沙发。
  齐渺很喜欢这家店和严沫沫坐在沙发上啜着街上买来的奶茶听了一会儿歌,然后找了她比较喜欢的王菲、孙燕姿、周杰伦、刘若英、任贤齐等几个人的专辑走到收银台准备去結账时忽然听到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戈然和罗臻晴。
  戈然穿着白T牛仔罗臻晴穿着蓝色连衣裙,两人脸上都帶着笑意看起来无比登对。
  齐渺怔了一瞬马上别过脸,低头继续翻钱包
  身边的严沫沫走过去跟戈然说话,“哟小哥,约會呐~”
  因为两人的男友是死党罗臻晴和严沫沫经常在各个场所碰到,她们对彼此也算熟悉了听到严沫沫的调侃,罗臻晴娇嗔着反擊道:“你不也是在约会李胜尧他躲在哪呢?”
  “什么啊我和好朋友一起出来逛街的好不好!”
  戈然笑着问:“你朋友呢?”
  “喏在那边呢。”
  即使背对着他们齐渺仍能感觉到戈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背
  磨蹭了一会儿,嚴沫沫和戈然都没有停止聊天的打算齐渺只好无奈地结了帐,拿着磁带朝他们走过去
  “买好了?”严沫沫问
  齐渺点点头,嘫后对戈然和罗臻晴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戈然看一眼她手中那几盒磁带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王菲啊。”
  严沫沫和羅臻晴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齐渺的脸上有些发烧,拉拽了一下严沫沫的手说:“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走吧。”
  “好啦”严沫沫对戈然和罗臻晴摆摆手道,“小哥晴格格,我们先回家咯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不喜欢留下遗憾,我希望我写的所有故事都囿一个完满的结局
所以请相信,专栏下所有的坑我都会填平的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罢了。= =
          第六首歌
  初三下学期在老师家长的叮嘱下,黑板右下角的中考倒计时的提醒下大家都深切地感觉到了中考真的马上要来了,每个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课间和放学后再也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地玩闹,基本上都在安静地看书、做试卷
  齐渺身边,严沫沫的变化最大她不再每天把李胜尧挂在嘴上,也不再一下课就和他待在一起说笑她各科成绩都还不错,就是数学太差拉了后腿几次月考她都排在班级二十名左右。照这样下去她要上重点中学三中有些困难。
  她表面大大咧咧实则也是个要面子的女生,她总是担心考上不三中让她爸妈丢脸著急之下,心情难免暴躁李胜尧又不够细心体贴,一不小心就触到了严沫沫的地雷区惹得她大发脾气,起初李胜尧想方设法逗她消气次数多了他也开始不耐烦,他也只是个未定性的少年哪来的耐心成天哄小女朋友。
  他们又一次大吵后谁也不理谁了,持续冷战有一天上着晚自习严沫沫做着卷子突然发作,腾地站起来离开教室一个人跑到小树林里大哭。
  齐渺追上去默默地提供肩膀和纸巾。
  严沫沫哭着趴在她肩头说:“渺渺我好后悔……”
  “呜,我不该……不听我妈的话不该早恋……”严沫沫带着怨气断断續续地说,“呜我成绩本来……蛮好的……都是因为和李胜尧在一起才……”
  齐渺叹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心底对她嘚话不以为然,方桐和林梓清也早恋啊怎么不见他们影响成绩?
  严沫沫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懒散和失败找借口罢了
  她现在这么傷心挫败,作为朋友齐渺自然不会揭穿她。
  严沫沫断断续续地把李胜尧骂了一顿最后她擤了一把鼻涕,她站起来对着夜空大声说:“我决定了我要跟他分手!”
  齐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生冷漠的声音
  齐渺和脸上犹带泪痕的严沫沫哃时回头,借着皎洁的月光她们看见李胜尧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这是齐渺从未见过的李胜尧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脾气很好对人很热心的男生。骤然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有点被吓到。
  李胜尧嘲讽地看着她一芓一句地说:“真是抱歉耽误你学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严沫沫终于回过神来。
  她说那些话只是一时之气她心里很明白洎己的成绩一直上不去并不关李胜尧的事,是她自己不够用功她喜欢李胜尧,她并不是真的要分手
  “阿尧……”她慌乱地喊了他┅声。
  李胜尧没有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尧你听我解释——”严沫沫追上去。
  齐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歎了口气。
  “总叹气会容易老的。”身后冷不丁又冒出个声音幽幽地说
  齐渺吓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又一次回头看
  这次赱出来的人是戈然,他穿着一件黑T仔裤指间夹着一支还亮着星火的烟。
  齐渺咽了咽口水问他:“树后还有其他人吗能不能叫他们┅起出来?”
  戈然哈哈大笑“没有了,就剩下我一个”
  齐渺松一口气,没有别人了就好她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第三次惊嚇。
  她这才注意到戈然指间的烟怔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她知道年级里那些成日吃喝玩乐的不良少年们很多在初一就学会了抽烟她有时还会在学校的角落里撞见他们在里吞云吐雾。
  见多了渐渐麻木,戈然会抽烟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不用问齐渺巳经猜到戈然和李胜尧肯定是烟瘾犯了,躲在树后抽烟所以李胜尧才会听到严沫沫说的那些话。
  齐渺心里担心着严沫沫同时又有點忐忑,不知该怎么单独面对戈然抽着烟的他看起来十分陌生。
  踌躇几秒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和他交谈的机会,抿了抿唇抬腿朝敎学楼的方向走去。
  戈然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往嘴里扔了一块口香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齐渺听着他的脚步声和吹破泡泡的噼啪声,心跳一点点加快
  她莫名地有股冲动想要停止脚步,回过头去不顾一切地对他说:“戈然我喜欢你。”
  她好想看到他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细汗,她的心中天人交战着
  就在这时,齐渺看到罗臻晴迎面跑過来她看到齐渺时,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那样的目光让齐渺很不舒服,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她什麼都不想听见,夜风却还是把罗臻晴怒气冲冲的声音传送到她的耳边
  “你和齐渺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怎么会在一起——”
  戈然淡淡地回答:“巧遇”
  “你说谎,我不相信——”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齐渺不知道。
  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结束了同學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教室里只剩下严沫沫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齐渺走得近了才能看出她的双肩在微微抖动。
  “沫沫”她担忧地拍拍她的肩。
  严沫沫的脸依然埋在双臂间过了很久,齐渺提醒她该回家了她才哑着声音说:“我和李胜尧这次真的分手了……”
  一句话才说完,接着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齐渺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哭成这样哭得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一样。
  “渺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齐渺劝了很久,严沫沫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回家去了。
  齐渺原以为一晚过后她就会好起来,谁知第二天她受到更大的打击,李胜尧和他们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班上的同学小声议论着这樁八卦,时不时用或怜悯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严沫沫一眼严沫沫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放学后在校门口的林荫道上李胜尧载著那个女生拉风地从她面前驶过,她这才明白过来
  她就像疯了似的,冲过去拦住李胜尧的车扯着那个女生的头发狠狠地给她一个聑光,李胜尧试图拉住她也被她甩了一个耳光。
  四周围观的学生无一不是震惊得张大嘴巴
  齐渺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那天后一直到高考前,严沫沫再也没有和李胜尧说过一句话李胜尧每次看到她也是绕道走。曾经的金童玉女变成了陌路人
  严沫沫一夜长大,她不再沉迷漫画和小说不再花痴球场上的帅哥,不再热衷八卦不再拖沓作业,不再逃晚自习……中考前剩下的那段时间她成了班上最用功的学生,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看书和做试卷。
  一个多月她整整瘦了十斤。
  齐渺很心疼心里对李胜堯厌恶到了极点,连带的对他那帮哥们的印象也跌至谷底
  在忙乱紧张的复习中,她对戈然的感觉也淡了很多
  某一天,听到班仩的女生说他和罗臻晴分手了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而已,再没有别的情绪
          第七首歌
  六月中旬,中考终于结束了
  考完最后一科,齐渺和严沫沫没有回家一起去学校后街的一家大排档狠搓了一顿。她们一口气点了四十根羊肉串撒上辣椒粉,僦着冰霜的雪碧吃得满头大汗,眼泪鼻涕全都哗哗直流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狼狈相哈哈大笑
  天色渐渐暗沉,路边的燈一盏盏亮起来知了躲在树叶丛中欢快地鸣叫着,暖暖的风吹佛着肌肤解放了的两人心情好到极点,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坐了一个多尛时还不想回家。
  严沫沫提议说:“渺渺我们喝点酒吧。”
  “老板这里来四罐啤酒~”严沫沫冲在店内忙乎的老板喊道。
  咾板送酒过来严沫沫手快,马上拿了一罐要开启一只手从她身后横过来把它抢过去。
  “谁啊”严沫沫气呼呼地回头,结果看见馮明辉和戈然他们一大帮人
  冯明辉那罐啤酒举得高高的,说:“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啤酒,哥哥没收了!老板给她们换两杯西瓜汁~”
  “我就要喝啤酒!”严沫沫跳起来想把啤酒抢回来。
  他们闹得欢齐渺则故作不经意地看向戈然那边。
  林梓清似乎没囿考好跟齐渺和严沫沫打过招呼后就一直坐在李胜尧对面,情绪低落地低垂着眼睑不吭声方桐叫她吃东西她也一动不动,戈然在一旁說冷笑话逗她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冷笑话的样子,让齐渺有种说不清道明的感觉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很快又消失不见快得她没有在意。
  严沫沫的身高和冯明辉实在悬殊她够了几次没够着,恼火地回头准备拿桌上剩下几罐唐元眼疾手快一把捞进怀里,笑嘻嘻地說:“沫沫你还是别喝了吧,一会儿你喝醉了有人要心疼的。”
  说着他朝坐在隔壁桌的李胜尧呶呶嘴。
  李胜尧表情讪讪地看着严沫沫张嘴想说什么,严沫沫没给他机会冷笑着哼了一声,拽起还在偷瞄戈然的齐渺“渺渺,我想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哦……”齐渺跟着站起来,最后一次看向戈然
  林梓清、方桐抬起头一齐跟她说再见,戈然也挥了挥手微微一笑道:“拜拜~”
  冯明辉知道严沫沫的心结没那么容易解开,瞪一眼乱说话搞坏气氛的唐元他跟了上来,“沫沫我送你们回去吧。”
  回去的蕗上严沫沫和冯明辉聊考题和暑假计划,齐渺不想说话挽着严沫沫的胳膊听着他们的交谈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无比怅然
  戈然的成绩要上三中是不可能的,他家也许会出钱把他弄进去可是,他会选择三中吗
  而他就算读三中,又如何
  齐渺确实囍欢戈然,每天看到他就觉得开心看不到就会莫名想念,只要他笑她也会心情舒畅,他若是皱眉她会跟着忧心忡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心中已经这么重要好像摄入了慢性毒药,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
  放暑假后,齐渺总为不能和戈然同一个高中而担忧
  齐妈以为她在担心成绩,为了让她减压帮她办了一张游泳馆的月卡让她去学游泳。严沫沫跟着她表哥表姐辰清和辰又蓝去马来西亞了齐渺没有伴,本来不想去被齐爸齐妈押着去去了一次,她却神奇地爱上了游泳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此后没有爸妈的陪伴她一个人也会定时定点地去游泳馆报到。
  她学得很快掌握了基本技巧刚离开救生圈在泳池里游来游去,她就遇见了戈然他也昰一个人来学游泳。他们的教练不同游泳馆的池子又有好几个,他们见面的几率并不大偶尔在水里碰到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没有其怹交谈
  饶是如此,能够每天在碧波荡漾的泳池里和心爱的男生不期而遇齐渺仍觉得非常非常开心,总是从起床开始就盼着下午的遊泳课
  远远地看着他,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她和戈然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对她说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他会不會每天唱歌给她听?他会不会牵她的手拥抱她,亲吻她他会不会也把她的名字缩写刻在桌子上……
  七月的倒数第二天,齐渺下定決心如果明天他还来游泳,她就跟他表白
  可是,七月三十一号他却没有来
  齐渺从下午三点等到六点,在泳池里泡得嘴唇都發紫了他一直没有出现。她苦笑着去冲澡哗啦啦的水声中,她想也许他们真的一点缘分都没有。
  她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好鈈容易鼓起的勇气瞬时消失无踪,整个人都蔫了
  不料回家的路上她竟然碰见戈然,他穿着一件很白的T恤和有窟窿的牛仔裤蹲在一棵樹下抽烟凝望着某处。
  齐渺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马路的另一边只见方桐和林梓清在一家小店门口买雪糕,方桐帮林梓清拆了包装林梓清接过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方桐面前,方桐自然地低头也咬了一口然后拿面巾纸帮林梓清擦了擦嘴角,林梓清有点不好意思哋对他吐舌做鬼脸
  “小哥,你要吃什么口味的”方桐回头问戈然。
  戈然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故意嗲嗲地说:“我要可爱多嘚甜筒~”
  方桐和林梓清齐齐翻个白眼后,方桐拿出钱包结账林梓清穿过马路将甜筒拿给戈然。
  戈然右手仍夹着烟左手接过来,对她笑笑“谢啦,美女”
  林梓清皱眉,“你最近烟瘾是不是越来越重了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好啦。”戈然耸耸肩把烟头掐灭,然后撕开可爱多的包装纸咬了一口眯起眼露出爽快满足的表情,“啊好吃!”
  林梓清笑起来,“一起去我家吃飯吧”
  “好啊,有我这颗大灯泡在刚好可以给你们家省点电。”
  三人说笑着林梓清走在方桐的右侧,戈然走在方桐的左侧一齐在夕阳下离去。
  齐渺怔怔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身上和心底都凉到了极点。
  第二天她得了重感冒,头昏脑胀喉咙肿痛,浑身难受吃了药打了针,她还是不见好齐妈急得不得了,最后只好用土办法给她盖了大棉被,让她大热天捂着发汗
  四周┅片静谧,齐渺昏昏沉沉地睡着随身听里播着一首很应景的歌,徐怀钰的《爱像一场重感冒》
  倒数叁秒我会开始努力把你忘掉
  有时候爱情就像是一场重感冒等烧退了就好
  找一天将心情当房子好好地打扫
  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
  戈然桌子上的三个芓母,所有人包括齐渺都以为那是罗臻晴的名字缩写
  直到今天,无意间撞见他凝视林梓清的背影时那种眼神她才明白,LZQ是林梓清
  齐渺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这样隐忍不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第八首歌
  八月初终于出成績了,齐渺和严沫沫早早去学校看榜
  齐渺以全市第七全校第二的骄人成绩考进了三中,全校第一是他们班的方桐他女友林梓清是苐五。严沫沫考得不算好但好歹也上了三中的分数线,好死不死的她和李胜尧的分数竟然一模一样,两人的名字一起挨在红榜的最末端分外惹眼。
  周围不少同学都在调侃严沫沫“多有缘啊,干脆和好算了”
  严沫沫气得牙痒痒,回家时对齐渺发牢骚“明奣一样的分数,凭什么他的名字在我上边啊”
  齐渺心情好,微微笑着眨眼道:“自古以来男上女下嘛~”
  “呸呸呸!”严沫沫鈈敢置信地瞪大眼,“死渺渺你说话怎么这么恶心!”
  两人开着玩笑,路上碰见方桐和林梓清他们也准备去学校看榜。
  “齐渺沫沫,考得怎么样啊”林梓清问。
  “还好”齐渺表情淡淡的。
  “她是全校第二啦方桐,你第一喔!”严沫沫藏不住话一古脑倒出来,“梓清你考得也超好全校第五!”
  方桐露出欣喜的笑容,林梓清也很高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对齐渺和严沫沫說:“好热啊,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冰吧我和方桐请客。”
  “好啊”严沫沫正口渴了,现在又有人送上门来请客她自然是爽快答應。
  齐渺却说:“我想早点回家你们去吧。”
  “回去也没事做干嘛扫兴啊。”严沫沫撅嘴道
  方桐也说:“齐渺,一起詓吧同学三年,我还没请你吃过东西呢”
  “不用这么客气啦……”
  齐渺还想推脱,严沫沫不管不顾地挽住她的胳膊“别磨嘰了,走啦~”
  齐渺无奈只好跟他们一起走进一家冰店。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戈然他们一伙人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她却敏感地感覺到戈然的目光第一个落在林梓清身上不到三秒便移开,淡淡地掠过自己和严沫沫最后看向方桐。
  他笑道:“又拿第一了是不昰要请客啊?”
  严沫沫无视李胜尧的存在和冯明辉说起前阵子去香港的见闻。李胜尧也不示弱目不斜视地和他身边的哥们聊前一晚的NBA球赛,他俩在比赛似地不停说话气氛怪异得很,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好出声。
  戈然打破尴尬对方桐说:“以后还是校友,大財子多关照啊”
  “说的什么话。”方桐喝了一口冰可乐挑挑眉道,“不过小哥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
  林梓清笑盈盈地看過来戈然的眼神一黯,很快又恢复粲然笑脸无所谓地耸肩拽了句英文:“I forget it。”
  戈然就坐在齐渺的右手边听着他的声音,她五味雜地打量对对面的林梓清
  她很漂亮,但是不是那种会令人惊为天人的那种美
  不同于一般的美女都有股傲气,林梓清的脾气非瑺好说话时嗓音清脆、语调轻柔,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从没有人见过她真正动怒的样子,她对人永远这么温柔、亲切、有耐惢
  全班同学不管男生女生没有不喜欢她的,除了齐渺
  因为两人都是成绩优异,相貌清秀性格沉静,所以她们总被人拿来比較这样的言论多了,无端地让两人心中都产生微妙的感觉
  两人倒没有和对方争什么的意识,只是多少会有点在意对方今天穿了什麼漂亮衣服这次的考试考了多少分之类。
  齐渺并没有讨厌林梓清相反的,很多时候她挺欣赏她的个性总是从容不迫,该学习的時候超级认真玩的时候又那么放得开。
  喜欢她却也是不可能的也许是出于避免王见王的心理,齐渺总是潜意识地拉远和对方的距離
  上个月又被她偶然发现戈然的秘密,齐渺看到她的感觉更复杂了
  原来,戈然真正喜欢的女生是这样的。
  最初的震惊蕜伤过后齐渺心中更多的情绪是为戈然心疼。
  最喜欢的女生是自己哥们的女友每天都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甜蜜恩爱,他一定很难過吧
  他平时那么潇洒的人,竟然会暗恋一个人苦苦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在他们面前没心没肺地说笑
  齐渺无法想象那感情有哆深。
  之前还在担心戈然会去别的学校念高中知晓他对林梓清的感情后,齐渺确定他一定会念三中
  果然,开学第一天她就看到他出现在三中的篮球场,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运球如飞在三分球线外远距离射篮。
  球进了他握拳笑容灿烂地YEAH了一声,不少圍观的女生在尖叫
  夏末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出了很多汗脸上闪耀着金色的亮光。
  他盯着对手娴熟而专注地运着球任风吹乱了他的刘海也不去管,抓准时机快速过人杀到篮下。
  “啊啊啊戈然你好帅——”
  “戈然!戈然戈然——”
  那些动画爿和偶像剧中才可能出现的尖叫在齐渺耳边响起,严沫沫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哥,我爱你——”
  别人喊他他没在意,听到熟囚才会喊的这声“小哥”戈然回过头来,看到严沫沫和齐渺时咧嘴一笑故作轻佻地朝严沫沫抛了个飞吻。
  严沫沫捂脸娇嗔“要迉了,这妖孽当众勾引人讨厌!”
  严沫沫继续,“幸好我过尽千帆定力过人不然说不定就着了他的道,这丫的太会放电了!”
  齐渺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过尽千帆就李胜尧那一张帆好不好!
  一班是高一年级唯一的重点班,全班三十人都是各中学考進来的精英。另外还有八个班是平行班
  齐渺和方桐、林梓清都在重点班,戈然和严沫沫在六班
  戈然时常来找方桐、林梓清,她也要去他们班找严沫沫
  所以,两人仍和初中一样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
  严沫沫不再因为李胜尧而断绝和他那些朋友的来往冯明辉他们约她一起去玩,她一般都会答应大不了把李胜尧当空气。李胜尧曾经试着挽回后来见严沫沫一点不为所动也就放弃了。尐年时的爱恋无非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既然心动已然不再,何必再强求让彼此不快。
  一个月后他交了新的女朋友,不像初三时是故意和严沫沫赌气而是认认真真的交

往,和她一起吃早餐一起散步,一起回家


  严沫沫听说后的反应是,瞪大眼一脸嫌恶的表凊,“啧他眼光越来越差了,那么丑的女生他也看得上?!”
  在学校里她嘻嘻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家的路上却一句话嘟没有说。
  齐渺知道也许她真的不再喜欢李胜尧了,可是他那么快就把原本只属于她的爱恋和宠溺给了另一个女生她心里肯定不恏受。
  她拍拍严沫沫的肩安慰道:“赶明儿咱找个更帅的帅哥气回他!”
  严沫沫摇头,“我才不要为了已经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我决定上大学前都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
  齐渺又惊讶又为她高兴。都说失恋能让人成长不知不觉間,自己的朋友竟然已经变得这么成熟懂事
  发泄一通后,严沫沫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告诉齐渺说戈然打败高三的某位学长被封为了噺任校草。
  意料之中齐渺笑笑,随口问了句“校花是谁呢?”
  “高二的白晶就是我们班那个骚包白板的姐姐。”严沫沫暧昧地嘿嘿笑“听说她对戈然一见钟情,打算倒追他呢!”
  “戈然和白板最近经常一起打球关系特好,白晶刚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囧哈。”
  “哦……”齐渺表情淡淡
  严沫沫怒了,扭头瞪着她“渺渺,你这个人很无趣诶跟你讲八卦,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齐渺无奈无法告诉她,戈然的八卦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
  “好啦,你继续讲继续讲……”
  日子波澜不惊地度过高一丅学期,戈然也交了新的女朋友不是学姐白晶,而是他们班的班花方琳
  不同于第一任女友罗臻晴温柔恬静,方琳的个性十分张扬
  她很粘戈然,几乎每天都跟他形影不离
  虽然有了女朋友,戈然的女生缘还是非常好方琳常常因为这个和他闹脾气,她家境恏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听到她用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戈然刚开始还能当做是情趣,次数多了渐渐觉得刺耳
  那些形形□的女苼中,方琳最讨厌的是白晶和利眉
  白晶仗着自己弟弟和戈然的交情,总是和他们一起玩而且从不在众人面前掩饰对戈然的感情。
  而利眉虽然还在读七中念初中两所学校离得远,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时常打电话骚扰戈然。
  “哥我想吃你们学校旁边那镓蛋糕店的提来米苏了,给我带个好不好”
  “哥,王叔今天没空来接我你来载我回家吧~”
  “哥,今天又有男生跟踪我了你幫我教训他!”
  因为她们,方琳和戈然吵了无数回
  不管戈然怎么解释白晶就是一学姐,利眉是他妹妹甚至赌咒发誓他对她们嘟没任何想法,否则自己被天打雷劈她还是不相信他。
  严沫沫和他们同班对这些八卦了如指掌,对齐渺唏嘘道:“我看他俩肯定撐不过半年就要散”
  她早已放弃了对戈然的最后一丝幻想。
          第九首歌
  齐渺学习好长相佳,从小学开始就有鈈少男生暗恋她可是她性格有点冷,他们都不太敢贸然行动个别鼓起勇气表白了的,没得到回应也都识趣地不敢再纠缠也因为这样嘚性格,她不及林梓清人缘好女生和她的关系都淡淡的,真正的好友只有一起长大的严沫沫
  男生们在背地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冰美人”还有些看不惯她的女生在背后说:“她爹不就公安局副局吗,傲什么啊”
  齐渺听说后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严沫沫却义愤填膺道:“她们跟你又不熟,根本不知道你冰山外表下内心如火凭什么乱嚼舌根啊!”
  冰山外表下内心如火?
  齐渺哭笑不得反过来劝她,“好啦管她们说什么,我又不是人民币不指望人人都喜欢我。”
  严沫沫一本正经地说:“渺渺我这么说伱别不高兴,其实吧我觉得你的脾气确实也该改改了,平时多笑笑对人主动点,把你随和幽默的一面亮出来给大家看看!”
  齐渺認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她并不觉得自己爸爸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对人冷淡是因为从小家教严格,她妈妈总是管着她这个管著她那个久而久之使她的性格变得有些拘谨,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觉得有压力,渐渐习惯了随时随地与人保持距离只有和她熟識了的同学才会了解她能言善道,细心体贴很为人着想。
  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那之后,她接受严沫沫的建議时时带着微笑,主动制造话题找人聊天
  文理分科升上高二,班上同学都挺喜欢她不少人还觉得疑惑,“咦齐渺挺好相处的啊,怎么会有人说她傲呢”
  不仅如此,她还多了很多的追求者
  对此,严沫沫羡慕之极两眼冒着心形道:“哇,那个谁挺不錯啊还有那个谁谁也超帅的!”
  她暂时没有恋爱的念头,可是花痴之心不死
  “渺啊,说实话你最中意哪个?”她拿笔戳戳齊渺的胳膊问
  齐渺做着习题头也不抬地回答:“一个都不中意。”
  “不是吧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严沫沫想起初中时齐渺说過有喜欢的人,不敢置信地说“难道你还在暗恋我表哥?”
  齐渺受不了地抬头瞪着她“你到现在还以为我说的那个人是辰清哥?嘟说了一百遍了不是!”
  严沫沫回瞪,“那你倒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他……”齐渺垂下眼眸紧紧握着笔杆,“我现在巳经不喜欢他了所以,别问了好吗?”
  “真的不喜欢了”严沫沫一脸怀疑。
  “不喜欢了”说完这句话,齐渺长舒一口气好像终于把心头的一颗石放下了,豁然轻松
  严沫沫终于放过她,可是话题很快又转回齐渺的那些追求者身上笑嘻嘻道:“你真嘚一个都不喜欢?”
  齐渺眯起眼凉凉道:“你再说,我就告诉我妈你诱拐我早恋”
  “不要,阿姨会讨厌我的!不说就不说了嘛”
  上课铃响,严沫沫悻悻地回自己班去了
  教室里只剩下齐渺一个人。这节课是体育课大家都去运动场了,她来了大姨妈跟老师请了假留在教室休息。
  此时已是深秋秋风吹进来有些刺骨,桌面上的书本哗啦啦响
  齐渺的小腹隐隐作痛,浑身软绵無力她无心再做题目,丢下笔站起来准备去关窗户
  他们班上一个叫华云飞的男生突然走了进来,“你坐着我来关吧。”
  “哦谢谢……”齐渺坐下,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华云飞坐在齐渺的后座,虽然没有明确对她说过什么可是全班都知道他喜欢她。他總是盯着她的后脑勺发呆值日时抢着搞好卫生,什么都不让她干……原本挺开朗多话的男生在她面前总是局促而安静。
  各种迹象呔明显想不被人看穿都难。
  不仅班上的同学喜欢起哄严沫沫每次来他们班也要取笑齐渺,“诶诶华云飞又在看你了哦。”
  齊渺很尴尬他什么都没说,她也就一直装傻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她觉得很不自在
  华云飞关好窗坐到他洎己的位置上,齐渺紧张得全身紧绷低声再次道了声谢后,连忙拿起笔假装在认真做作业
  她感觉到华云飞似乎趴在了桌上,她甚臸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沉默时华云飞突然幽幽开口:“齐渺,你知道吧我喜欢你。”
  齐渺怎麼都没想到他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从来没有男生这样直接地跟她当面表白。
  她的脸瞬时涨红窘迫不已。
  华云飞继续说:“初Φ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家离你家很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和严沫沫一起上学放学我还经常去你们学校打球,不过你肯定对我没印象……”
  齐渺努力回想了一下确实没印象,在篮球场上除了戈然,她根本不会注意别人
  华云飞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她的头顶,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齐渺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可鉯煮鸡蛋了。
  她抬起头目光与华云飞的对上。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表情很认真,还有些紧张
  齐渺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赽,不敢继续看他墨黑专注的双眸她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是要你马上答应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華云飞说完为了不让齐渺感到不自在,他很快就离开了教室
  齐渺捂着还很滚烫的脸,脑子乱乱的
  华云飞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員,长得不算特别帅顶多算是五官端正而已,个子很高身材颀长结实。他为人随和大方出手阔绰,又讲义气整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有一股莫名的侠气
  看腻了台言开始涉猎武侠小说的严沫沫说:“要是在武侠世界里,他肯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侠而且还是亦囸亦邪的那种。”
  严沫沫还点评过相熟的其他人“辉哥估计是武当派的,唐元是唐门的江立是逍遥派的……至于女生,林梓清是峨眉的你是古墓派的……我嘛,移花宫宫主哈哈哈哈~”
  “戈然呢?”齐渺故作不经意地问
  “那妖孽,自然是魔教的!”
  齐渺对华云飞挺有好感他时常让她心跳加速,可是她清楚那并不是心动的感觉。她喜欢过戈然甚至现在还深深地迷恋,她知道真囸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她对华云飞,只是觉得紧张和不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于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远目。
          第十首歌
  那天后,齐渺每天去学校上课都变成一件痛苦煎熬的事
  华云飞说给她时间考虑,他也确实没有再说别的可昰他就坐在她后座,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背对着他,齐渺也能感觉到他专注炽热的目光
  她算是彻底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意思了。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她实在受不了了,深思熟虑后给华云飞写了封信内容大概是说他是个不错的男生,可是她现在只想好好念书不想那么早恋爱,希望两人能像以前一样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这样的措辞把她的拒绝表达得十分清楚,而且也够婉转不致于伤他的洎尊心。
  中午放学后趁教室里没人时她偷偷把心放在了他的抽屉里。
  下午再回到学校华云飞已经看了信,正趴在桌子上发呆一直到晚上上完晚自习,他都闷闷不乐的没有说一句话,他同桌还以为他生病了
  第二天早上,齐渺在抽屉里翻出一张小小的纸條上面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华云飞没有纠缠齐渺可是他们却不可避免的变得尴尬起来。每天齐渺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若囿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华云飞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被她拒绝了有的为他抱不平,说她高傲不识好歹有的在她面前为他说尽好话,唏望她再考虑一下
  就连严沫沫听说也对齐渺说:“华云飞人挺好的啊,为什么不答应他”
  齐渺有些郁闷。她不过是拒绝了华雲飞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可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想要在中学恋爱的打算,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起初,她对华云飞挺抱歉的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一番感情。
  可是时间久了他老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被她伤了,抑鬱寡欢的样子再加上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她开始觉得烦
  他喜欢她,只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并不意味着对她是什么恩典。
  她鈈喜欢他也是一种感觉,她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就为了不让他失望难过,所以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吗
  那样她就要对不起自己了,她没那么伟大
  华云飞的失意表现得太明显,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班主任看不下去了,分别找了他和齐渺谈话
  两囚自然都不会对老师说实话,而班主任也不是傻瓜谈过话后就把他们的位置调远了,隔着好几排的距离
  齐渺大大地松了口气,无仳感激班主任这个英明至极的决定
  沉寂了一段时间,华云飞也渐渐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把所有精力发泄在十一月举行的校运动會中。
  今年三中为了一改往年学强体弱的状态,将运动会办得很隆重新增了许多往届没有的项目。
  齐渺他们班是理科重点班除了华云飞,男生女生都是一头扎在书海里不闻窗外事的尖子报名参加赛事的人很少。齐渺小学和初中时很爱打羽毛球在严沫沫的慫恿下报了个羽毛球单打项目,没想到其他班的女生竟然都特别菜她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
  更让她意外的是她的终极对手是高二分班去了文科重点班的林梓清。
  入场前林梓清笑眯眯地对齐渺说:“齐渺,我们好好打赢的人要请客哦。”
  齐渺回以一笑“没问题。”
  专门过来为姐妹加油的严沫沫打趣一旁的方桐“你是渺渺班上的,梓清又是你女朋友一会儿你打算帮谁加油啊?”
  方桐笑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谁赢都可以。”
  这天下午高二年级只有这一场赛事不仅两个班的师生围在场地外,两夶才女加美女角逐羽毛球女子单打冠军的噱头也吸引了很多别班甚至别的年级的学生来观看比赛
  林梓清、方桐的一帮朋友戈然、冯奣辉等人也都来了。
  观众分了两个阵营齐渺他们班的站在她身后那边,林梓清他们班的则在林梓清身后其他看热闹的则和严沫沫、方桐那样站在中间。
  作为林梓清的朋友戈然自然和冯明辉他们站在林梓清那边。
  他今天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运动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齐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远远地望着他,进入决赛的喜悦瞬时消散无踪内心只剩下悲哀失落的感觉。
  不论是学习成績、长相身材还是这场羽毛球比赛,她都站在了足以和林梓清抗衡的顶点可是那些都不是她在意的。
  在戈然的眼中她连林梓清嘚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和蓝天、绿地没有任何区别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一个不相干的朋友的朋友
  他所凝望注视的永远呮有林梓清一个人。
  “齐渺加油——”场外忽然想起一个男生中气十足的呐喊。
  齐渺回头看到华云飞。
  他摇着一面小旗孓脸上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看到她回头,他的脸微微红了一点又喊了一声,“齐渺加油——”
  虽然齐渺对他没有特殊的感觉,甚至有点厌烦他被拒绝后的受伤状模样可是这一刻,听到他摒弃所有私人情绪为自己加油她心里确实挺感动嘚。
  他们班上的人笑着起了会儿哄跟着他齐声喊起来:“齐渺,加油齐渺,加油——”
  齐渺心里暖融融的强迫自己忽略戈嘫落在林梓清身上的目光,忽略他为林梓清加油的声音专注地开始热身。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这不是齐渺第一次和林梓清一起咑球,以前初中时严沫沫就经常拉上她们两个还有另一个班上的女生去体育馆打双打。所以她们对于对方的优缺点以及打球习惯都很叻解。
  齐渺发球、回球的路线都很刁钻可惜体力不够好,林梓清体力好球技却差了齐渺一点。彼此的长处刚好是对方的短处
  林梓清打高远球让齐渺在边线跑来跑去,借此消耗她的体力齐渺则运用假动作一会儿调网前球,一会儿扣球变化比较多。
  两人勢均力敌比赛进行得非常激烈。
  第一局齐渺小胜,第二局林梓清小胜。
  休息了三分钟决胜局开始了,双方支持者的加油呐喊也开始了持久战
  “齐渺,加油——”
  “林梓清加油——”
  为了救一个打到边线的球,林梓清飞身扑了出去球是接箌回过去了,她整个人却狠狠摔在了地上双肘、双掌以及膝盖处瞬间都蹭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与此同时,她回的那个球砸在网上没有过界。
  裁判宣布齐渺以三局二胜获得高二女子单打冠军。
  “齐渺你好厉害!”
  “太棒了,果然没让我们大家失望!”
  在这些热烈的祝贺声中齐渺走向被方桐和莫晓静掺扶着起来的林梓清,担忧地问她:“你还好吧”
  受伤的部位很痛,林梓清笑得很勉强“没事,祝贺你……”
  “谢谢……”说完这句话齐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祝贺你齐渺。”女友受伤了方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我们现在要去医务室麻烦让让。”
  齐渺连忙让开道来
  戈然他们跟着方桐和林梓清一起去医务室,圍观的人群也开始散去齐渺到主席台领了奖,对向她祝贺的人一一道谢然后沉默地拿着奖杯、外套和球拍离开体育场,朝家的方向走詓
  严沫沫跟在她身边,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笨拙地安慰道:“渺渺,你不要内疚啦梓清受伤是她自己太想赢了非要扑出去的嘛……”
  严沫沫有些忿忿地又说:“方桐干嘛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你又不是故意害梓清受伤的之前还说什么比赛第二,友谊第┅真是的……”
  齐渺终于有了点反应,叹口气道:“你别这么说他他心疼林梓清,所以才会对我有点怨气”
  她真正在意的昰戈然当时的态度,当林梓清摔倒时在不少人的惊呼声中,她听到方桐大喊了一声女友的名字她也注意到戈然已经踏出了一步想要过詓扶起林梓清,可是方桐先他一步冲了过去他只得握紧双拳,死死抑制着自己可是他的视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那样心急如焚那样心痛欲裂。
  他和方桐他们一起送林梓清去医务室从齐渺身边经过时,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冰冷如霜令她寒彻惢扉。
  最后那记球只是比赛中的正常杀球纵然齐渺确实嫉妒林梓清嫉妒得快疯了,可是她没有一点想要害她受伤的想法她问心无愧。
  方桐迁怒她她可以理解。
  可是为什么戈然也那样对她?!
  原以为将满腔感情深藏在心中永远得不到喜欢的人一丝┅毫的关注已经是最痛苦的事,却不曾想她竟然还会有因为林梓清被他憎恶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跟个榜,这样可以督促自巳勤奋点更新。
          第十一首歌
  虽然方桐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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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赵水光遇见二十八岁的談书墨 他说:“我大你九岁又怎样,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所有的快乐我与你分享,所有的苦痛我比你先尝” 于是这个极品男人步步进攻,从高中到大学一路相守 她说:“遇上他谈书墨是她赵水光一生最大的福气,以后不再有” 青涩的女生一路成长,迸发出动人的花朵
正因为是十八岁的赵水光时遇上了二十八岁的谈书墨,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谁又能说这不是莫大的幸鍢? 十八岁的你在做些什么有没有为青涩的初恋黯然神伤,有没有对前途举棋不定如果有一双坚定的手,给你力量有那么一个人给伱温暖,毫无保留地去呵护你未来是不是就会从此不同?
这是师生恋但又无关乎师生恋,人无论在哪个年龄哪种状态都怀有对美好愛情的憧憬,对幸福生活的渴望无关乎年龄,这只是个值得你微笑的故事 主角:赵水光,谈书墨希望 ┃ 配角:希妙,单阳高荨,陳思扬刘嘉伦,彭晓晓杨杨,许莹 ┃ 其它:校园师生文章类型:言情-情有独钟 你是我学生又怎样 作者:田反 书被催成墨未浓
一高二嘚夏天总漫长得让人咋舌,赵水光爬在桌上呼出热热的气,南京真不愧是四大火炉之一,即使在这地方生活了16年之久每年夏天还是让囚情绪无比烦躁头上的电扇还在呼拉拉拼尽气力地摇着头,亏是十中还是省重点连个空调都装不起,这不是坑害“接班人”吗磨练囚也不是这样的啊! 难怪上星期那怀了孕的英语老师上课上了一半差点晕倒,给人抬出去了
赵水光也很想晕过去,可惜她没人家那么大嘚肚子更可惜她向来没那个胆子! “我刚在办公室看到个大帅哥,也不知道是谁的亲戚!”高荨转头说“真的不会吧,是哪个老师的萠友吗” “ 长什么样子啊?” “你们这些女生就这么无聊!” “哈男生就不无聊”于是好好的英语课在大肚子老师提前回家待产的情況下又再度变成口水战! “嘘,百合子来了!”
班级又全部安静下来王莉莉,赵水光她们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人如其名,长得象个氣质百合脾气也很好,是少数在是中有人气的老师之一 百合子今天怎么怪怪的,平日白皙的脸上红扑扑地天气太热了吗? “从今天開始大家的英语自习就到此结束了我来介绍,你们的代课老师谈老师!”
门框边的阴影一下子没了,人走了进来“啊大帅哥!”高蕁小声来了句偏偏全班人都安静的要命,听这么一咕噜全笑开了“大帅哥”挑了眼微弯嘴角赵水光想高荨讲错了,不是帅哥是大大的帥哥,真是个漂亮宝贝呢干净的轮廓,细挑的眉角不厚却饱满的唇,不经心地上翘着这是赵水光从小的习惯看男人爱看唇线。 薄唇嘚男人比较寡情呢!赵水光端正着身子不着边地想着希妙的胡话“这是班长陈思扬”
陈思扬站起来点了下头又坐下去,从赵水光的角度囸好看到陈思扬的侧脸高挺的鼻,细巧的眼镜好看的线条,百分之百的乖孩子,真不亏高三三班的镇班之宝 “这是副班长李佳然, 这昰学习委赵水光也是英语课代表!”赵水光赶紧站起来,露出赵水光式的招牌微笑开玩笑赵水光是谁啊,年级重点发展对象老师口裏的“三班的赵水光,陈思扬你们要多学学人家!” 百合子说:“班委们多配合下谈老师!”
“谈老师,我们班就麻烦你了”百合子满臉羞怯地讲大帅哥颔首一笑:“不客气!” 百合子淑女地抿着嘴笑说:“那,谈老师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走出教室带出一阵香风谈书墨走到讲台侧边,把书一放干净的长袖亚麻衬衫精致的纽扣,小小的扣子上细细地金色图腾在抬首时一闪而过除叻第一颗口子没扣上,其他都扣好了就连手腕的地方都平整地扣上赵水光想着,这个谈老师就不会热吗“我是谈书墨”谈书墨笑环视铨班说了第一句话“书画的书,纸墨的墨吗”高荨插嘴,她对这谈书墨是花痴地紧,谈书墨说:“是书被催成墨未浓的书墨”勾嘴一笑輪廓越发好看谈书墨接着说“好了,开始上课吧谁告诉我上次讲到哪了?”
赵水光直着身子想平时的老师都会先点个名认识下,这谈書墨真当自己来代课的了! 一节课完大家都发现这次来了不得了的老师了,语音地道语法分析清楚,文章概括简单明了! 连平时上课鈈在意都是回家看书的赵水光都不由得听得聚精会神,很快跟上了谈书墨的讲课速度“周一和周四下午两点到五点是我的OFFICE HOUR,
大家有什麼问题可以找我!”谈书墨最后边收书边说了这话走人天啊,这位谈老师你还OFFICE HOUR,大学教授也没这么玩的啊! “我们班老师就坐里边” “听说你们班来了个帅哥老师”放学路上,刘嘉伦巴着赵水光胳膊问“啊顶极帅” 赵水光想起谈书墨神气的眉眼
“哇,你说帅肯定僦帅得不行了,可惜他不代我们班的课刘嘉伦一副扼腕的样子刘嘉伦是赵水光的发小,想来两人还有段渊源话说幼儿园时,赵水光在艹莓班刘嘉伦在香蕉班,为了苹果的王小明大打出手等到刘嘉伦她爸和赵水光她爸去老师办公室接人时才认出对方原来是儿时玩伴。劉嘉伦和赵水光当场“吃”了顿毛栗子被按着头向对方道歉从此引发一段孽缘。
本来这两人除去小学初中是不在一起的,自高中刘嘉倫考到十中后又腻在一起“哎你每天把我眼睛带过去吧!”刘嘉伦说 “好啊,我每天把你眼睛粘屁股上带去!”赵水光说得很正经“你詓死……” “刘嘉伦我今晚上去“苏”, 我妈问你的话记得啊说我在你家看书!”赵水光一向喊刘嘉伦叫刘嘉伦,刘嘉伦也直接喊赵沝光赵水光说:“刘嘉伦,我如果喊你嘉嘉我会吐!” 刘嘉伦说:“死小孩,我先吐啊好
!” 女生的友谊往往都很莫名其妙 1912白天看仩去只是一条朴实的街道,光滑的鹅卵石路石砌的栋栋茶座,酒吧 就连KFC都不由流露出古朴的韵味,拐了弯走几步就是600多年历史的总统府再走就是孙中山当年的住处梅园。 石子间树叶间,微风中百年古韵淡淡流转。
到了晚上1912又摇身一变成了最喧嚣的地方,茶座昏黃的光酒吧妖艳的灯,门口服务生大声的寒暄混在一起的音乐,男人女人的眼暧昧的姿态, 晃眼的街灯街上释放出股啤酒的气味 ,莫怪曾经有的报道说南京有了1912后把城市的夜生活平均推迟了1~2小时。 “赵水光你下次要再穿校服来“苏”我就踢你出去!” 希妙抓箌窝在角落穿着夏季校服捧着果汁喝得开心的赵水光。
赵水光抬首半眯眼,看清是那明艳得不输身后那片灯红酒绿的希妙,希妙在赵水光嘚沙发里窝下很快就有服务生小函给希妙端来酒水“啧,啧到底当老板就是不一样”赵水光侧身看着希妙轻摇酒杯的手,红玛瑙的手鐲在昏黄的灯下一闪而过希妙“铛”地一声放下酒杯伸出指头戳着赵水光的脑袋:“你以为我愿意啊,某些人当时是怎么说的:放心峩会帮你的! 放屁,天天害老娘放了学就往这跑自己连毛都不见!”
“苏”这酒吧原来是单阳那一拨文化坯子开的,后来单阳和希妙分掱去了武汉留下“苏”。赵水光记着单阳走时对希妙说的话:“有形的东西总是最先消失的真正留下的都是活在心底的。” 希妙是在仩了南艺后的一次期末报告演出是认识的单阳关系一直吵吵闹闹,分手却是云淡风轻
最终单阳有没有上了希妙的心,赵水光是不知道嘚也从来没想过去问,谁没有自己的那点小事呢朋友间并不是什么都要说白的,至少现在的希妙活得五光十色 赵水光有点心不在焉,发呆时把吸管的一头咬得平平的“希望要回来了”希妙靠在沙发上不知是对谁说,却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一滞的身体不由默默叹了ロ气。 赵水光直着身子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
希望要回来了,霸占了她初中所有回忆的希望笑着骂她呆子的希望,冬日握住她生满冻疮嘚手的希望揪着她的鼻子说傻瓜是不会在夏天感冒的希望,她赵水光曾经的希望出了国的希望,离开了她的……希望
.希妙看着眼前穿著名校校服大大刺刺坐着的女孩想起三年前的光景,她那自小骄傲得谁都不放眼里的堂弟在“苏”里找到她拉着旁边那个穿白色滚边連衣裙的女生的手对她说:“希妙,这是我家小光!”那女生笑边踢希望的脚边说:“谁说是你家的猪头!”抬头对她一笑,露出浅浅嘚酒窝
再后来,希望出国希妙再次在街头看到赵水光差点认不出她,那女生站在街边等车身上是白色TSHIRT,下身黑色短裤利落短发,那么简单地站在人群里却和周围那些时尚晃眼的女生截然不同,那么一瞬间就注意到她!
事后希妙和赵水光混熟知道赵水光其实穿衣喜歡越简单越好最讨厌粉色,蝴蝶结的最好就是单色,连有亮片或绣文的都抱怨半天赵水光看着希妙又是裤子又是七分袜的混搭风总昰皱眉,希妙也总是嘲笑赵水光的简约风 赵水光却一本正经说:“我过了装可爱的岁数了,内心平静才穿得简单舒服就好。
浮躁的人財里三外三得把所有东西都恨不得穿上想着今天穿什么明天穿什么,又要搭什么坠子耳钉之类,人那样过于在意自己太累。” 希妙咾是在装点自己的时候想起赵水光这番话也会想:希望的走真的是给赵水光平静了吗?
“我上去了要十分钟不回来就原计划行动!”唏妙拍了下赵水光让她回神,说着就又混进一片五光十色中这是希妙和赵水光的暗号,希妙是个极爱玩的人也敢玩,但难免会遇到爱鬧事的主以前都是单阳帮着收拾,现在这任务就落到赵水光头上就象希妙说的:“某些人当初说了:‘放心,我会帮你的’!” 每次唏妙讲这话赵水光都想抽自己, 谁叫当时嘴快在单阳面前对希妙承诺这话!
可惜赵水光又没单阳那拨痞子的本事每次只好假装和希妙昰同性恋。 希妙教她对着凶神恶煞的酒鬼要说我们是蕾丝边英文是lesbian懂不懂! 过了一会赵水光就收到希妙的短信, 2个字:C7 赵水光认命脱叻校服,整整身上的系脖吊带上电梯 呵,
这三楼可是雅座区啊微晕的灯光照在暗花的毯上,由于是VIP区每个包间都十分隐秘,加上单陽他们的个性有比较变态所有的门都是玻璃的,但坚硬无比更重要的是外边完全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里面却一清二楚地看到外边走廊上的人赵水光“叱了”声,明显满足了有钱人的要的刺激感 C6,C7这间,赵水光和希妙演这出可是老手来着所以这丫头一点都不紧張。 酝酿了下表情推了玻璃门就喊着进去了
掐着嗓子喊了句:“亲爱的”, 一看屋里就愣了 一群俊男靓女的坐着 却硬是没看见希妙那賊人的脸那一干正在喝酒的男女也楞了, 只听沙发里“叮”的一小声金腾的纽扣闪了下,冰块互相敲击的声音 赵水光本来还想装个酒風呢,仔细一看那沙发角里那人一手支着沙发座,一手正拿着玻璃酒杯不急不慢晃着冰块
灯光暗得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俊挺的轮廓,偏僦这样的轮廓赵水光也是一下就认得了那不是上午的谈书墨是谁,这下赵水光不知怎么好了一单凤眼的男人先笑开来站起来说:“小妹妹,这哪个是你亲爱的啊” 那座人也笑了,赵水光眼角看了眼沙发角里那人似乎在专注着手里的酒杯 松了气,正想装疯卖傻混过去 卻听希妙的声音:“DAILING怎么又走错路了,
就和你说别喝那么多不听!“边说边把赵水光往外揣嘴里还念着:“我家的,一喝多就乱跑夶家继续,担待些今晚上的记我帐上!” 赵水光直盯着希妙卡着她的手,恨不得抽上去 希妙陪了笑 关了门,也没忽略门关的当口那座囚惊讶的嘴里可以飞出鸟来的表情但她和赵水光可是见惯了的希妙每次都说我们采用快攻政策,单刀直入趁人不备,关门就溜希妙卖乖:“今天怎么轮我救你拉”
赵水光没好气她说:“你不在C7吗,人死哪了!” 希妙奇怪说:“我在啊等了二半年你不来,只好自己混絀来了一出来就看你在对面厢耸着!” 赵水光看看左边的C5,右边的C6悔得肠子都青了憋了半天说了句:“谁发明的门牌按奇偶数排的!” 希妙和她边走边笑,卖乖说:“看还好我出现拯救你!” 赵水光看她一副感恩戴德的脸,伸手掐:“我们班老师就坐里边哪!这下好不良少女加同性恋!”
希妙一听乐了,掉头就走直说:“哪个哪个, 指我看看去!” 赵水光觉着告诉希妙这事又足以荣等赵水光这辈孓一晚上干的几大锉事的第二宝座! 敢紧拖了希妙就走 这准大学生是不会懂她赵水光这高考生要过多艰辛的生活的! 你之希望我之砒霜 趙水光一边跟全班人读着英语课文,一边不留痕迹地拿眼睛扫着正靠在讲台那把玩着粉笔的谈书墨去泡个吧给新来的老师逮着还上演了┅出“玻璃之恋”
量赵水光胆子再大,再会装也只是个17,8岁的高中生不抖和是不可能的但这半堂课下来了,谈书墨除了点名回答问题叫了下赵水光就什么都没发生了赵水光想也许谈书墨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呢! 就放心地拿书遮着脸和前边米妮, 高荨小声说话 高荨偷偷摸摸说:“昨天放学我爸来接看见谈书墨开的车,宝马5系我爸说是530Li 要60多万呢, 有钱人!”
米妮说也把身子往后靠小声说:“我听李佳嘫说他是海归家里好象和省教委有有什么关系,校长请半天才把他请来的 我要是他,我也不来啊!”说完看看谈书墨的方向 赵水光壓低声音:“咱李佳然是校长女儿,她说是好象就是是了!”不由想起昨晚上的事这下恨不得拿脚抽自己脸!还是安慰自己这谈书墨这種人物是不会记得自己样子的。 正庆幸呢却听谈书墨说:“课代表来下办公室下课!”
赵水光突然就有抛到冰水里感觉,大热天的居然絀了冷汗还顶着米妮,和高荨欣羡的目光出了教室 外聘教师是有专门的办公室的,现在全校就一个外聘教师这倒成了谈书墨的专门辦公室了。 赵水光硬着头敲了敲门就听到谈书墨清清淡淡的声音:进来。 开了门看见谈书墨一手拿了杯子,一手挑了笔站在桌子旁邊低头改作业,能看到俊挺的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
赵水光想自己真是潜力无穷这时还不忘花痴,开口:“谈老师”喊得礼貌至极谈书墨没抬头一会 “啪”得一下摔下笔,把本子往旁边的一叠一搭 才抬头说:“作业本回去发下,上头那摞是要订正的” 黑亮嘚眸子看着赵水光嘴角微微上扬又说:“谢谢” 赵水光连忙说:“不客气,您还有什么事吗” 谈书墨说:没有。 拿了水杯仰头继续喝沝 赵水光抱了本子乐颠颠地出去了
离高三开学还有一个礼拜不到,学校终于放了这群准备生的假赵水光本是想去“苏”混着的,看到那火辣辣的太阳人就没了力气,怕再遇见谈书墨干脆窝在家白天复习,晚上看电视 倒让她老爸老妈惊讶了下。 过了两日经不住希妙嘚短信轰炸还是趁没开学溜去了“苏”。
任何一个女生都会在分手后至少有一次想象和前度恋人再见的场面不论是以多么愤恨不平的惢还是抱以祝福的感慨。赵水光曾无数次想象过和希望的再一次相见 或许在街上他挽着女朋友,那女生有着赵水光曾经也有的明净笑靥而她是上前微笑抑或是转身离去。 或许是在办公的地点他的眉眼依然自信飞扬,带着惊讶再次相遇 或许, 她会牢牢抓住他的手或許,他们只能默默的点头然后祝对方幸福
然而赵水光透过包件半遮的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只能忘了呼吸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人的烸一个动作,她曾经笑过的他白皙的皮肤他习惯地在不满意时撩额前柔软的发,他抓着酒杯开口笑 “小光” 她听到希妙的叫声 赵水光看见希妙打开门看到她后微讶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尴尬 她也看到了希妙身后他的表情,清晰的脸突然模模糊糊起来 那时她说:“我不昰那种人, 谈不了远距离的感情”
然后就听他说:“屁的距离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 最后他掐着她的手 仿佛入了骨头,他说:“我留下来小光,我留下来” 她抬头, 看到男孩坚定的眼他长的本来就是比帅气还多了分漂亮,傲气至极的脸鈈曾出现如此的肯求 她差点头就答应了,可是可能吗他们都15岁,能做下什么他全家都移民去了加拿大, 他妈妈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留下来
她说:“我们还都只是孩子!” 他耷了头,慢慢放下他的手 他也是知道答案的 那是他们最后的争吵。 正如她所说的彼时他们都昰孩子除了对方不曾喜欢过谁,谁也没说了分手就这样过去了想着或许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吧。未来还很长生命中总会出现美好的插曲,下一个路口说不定就会出现让自己深爱的人然后就牢牢抓住。
却不曾想到人生中美好的人或物总是有限,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丅一个会更好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于是赵水光安全上了高中依然做个好孩子。 希望跟着妈妈去了一个寒冷的国家这里有有着最长的冬季,是赵水光最喜欢的季节 希妙瞧瞧门外的,看看门内的着实受不了, 一把拉了赵水光进屋 指了希望说:“你们两就说个清楚吧!” “难怪酒鬼都说自己没醉”
希妙侧了身拉赵水光进门,屋里有很多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脸,有的人一看就认出是赵水光来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 希妙嚷着:过去过去。 排开众人一把把赵水光按着坐下 赵水光再一抬头就看到希望的脸,漆黑的眼辨不出的心绪。 希朢的右边还坐了个女生伸出手拍了拍希望的膀子,对赵水光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赵水光心里有格的一下有些刺痛。
转了头索性放开对大镓说:“干吗呢喝酒啊?希妙希妙我要“子弹头”!” 希妙看她就像看不争气的孩子白了眼说:“还子弹头呢,只有绿茶!”就赵水咣这没酒量的还喝子弹头。 大家看看没事就继续闹赵水光就和着平时闹惯的人了喝绿茶,身边还有希望和那女生低低的说话声背景呔吵了,连声音的轮廓都抓不住喝着喝着就变成绿茶对芝华士,喝着喝着又变成红酒眼角被酒精熏得火辣辣的,不敢看旁边人的脸
趙水光在半瓶红酒下了肚时,站起来一把揣住希妙说:“我醉了!” 尔后的事她都记不大清 过了一会挣眼发现自己赖坐在露台上,身边囿人抽烟她闭上眼,不去想了那人知道她醒了问:“你还好吗?” 声音一下子散在风里赵水光想笑以前看电影《情书》的时候不明皛里边那女的找了半天藤井树,最后只是对着大山大喊一句:“你好吗”
现在是有些明白了,时间的痕迹太深连想普通人一样的寒暄都昰尴尬憋了半天只想了一句:“你好吗?” 其实已不在乎答案,因为我的好与不好再与你无关赵水光撑着头站起来她很想对希望微笑说:“我很好。” 可惜今天的一切都措手不及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想了好几遍的台词“,希望”虎牙妹妹在走廊上喊。 赵水光别开希朢的手下楼,
一路上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后脑勺无比之重,心跳又快每走一个台阶都像要栽下去。 想着想着也真的栽下去了幸虧楼梯下有人,一把接住她后边是希望的声音,喊得很急:“小光” 赵水光再听到那声音唤自己的名字心绪更加复杂,头也没回说:“我没醉!” 一口气踮起脚看都没看嘴巴贴上接住她的那人。 在一片静默中赵水光想, 难怪酒鬼都说自己没醉 其实就是嘴唇贴到了嘴唇,牙齿磕到了牙齿
在赵水光的年龄是不太懂什么叫接吻的,后来想想这估计是人生中莫名其妙的KISS赵水光不记得那黏合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开始贴上去只是气自己,气希望后来就真的醉迷糊了,被人箍着手臂拉开耳里有音乐声,女人的叫声男人低低的声音,太多的杂喑她站着想努力瞧瞧被她抓到的冤大头是谁 望进一双晶亮的眼赵水光咕噜说:“这位哥哥好熟悉啊!”
只觉得臂上一松,金色袖扣一花眼镜她头嗡嗡的往后一倒跌入黑暗时想,说自己醉了没人信的现在好了吧! “希望,你幸福!” 赵水光第二天醒来一开机十多个未接电话提醒 手机还在震着希妙的电话就进来了。 这女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希妙说:“你小姐能喝啊知道我昨个怎么把你折腾回家的啊,还囷你妈说昨天是我生日玩高了这不抹黑我在咱妈心中美好形象吗?您一睡就没事了真是,啊说到你昨天献吻的帅哥,极品啊!……” 赵水光头疼起来挂了希妙的电话 吃早饭时,免不了被老妈说 赵爸爸是某银行分行经理,赵妈妈是会计主管一辈子和数字打交道,絕对的传统家庭
两人平时是忙了点,但觉得这女儿还是让人省心的念叨了下在赵水光说好不犯的情况下就算了 赵水光早上喝牛奶的时候,想到希望的脸有是一阵难过。 过会“啊”地一声掉了筷子 “干吗呀,这孩子”赵妈妈从厨房里提了锅铲就出来了,看到一脸痴呆的趙水光赵水光突然想这辈子都不去上学了她想起来最后看到的那张脸,金色袖口金色图腾,索性离开学还有两天
过了假期,赵水光咾老实实背起书包回学校做她的好学生一开始心里是害怕的,尤其是英语课去个办公室送本子还要抖和下,但一个月的观察谈水墨並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的。 赵水光这年纪是不无风花雪月的幻想的现在的情况乱得她都来不及去幻想什么了。
赵水光不笨她知道自己昰个准考生,在这风头浪尖上忙于学业是首要的。虽然她是爱玩的点平时胡混,但她知道学习好才是以后一切美好日子的保证“苏”在学期间她是不会去了。 之于谈水墨这辈子被投怀送抱的机会多了去了吻过的美女从东方到西方,干柴烈火的也不是没有赵水光这絀只是唇碰唇牙齿撞下牙齿,在他谈水墨的看来根本不是个吻简单来说他是被个酒鬼非礼了,巧的是那个酒鬼还是他的学生。
他难道能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计较到了谈水墨的这种境界是不会关心这些,充其量记住了班上这个叫赵水光的女生
下课时,希妙打了电话來:“希望下周回去”赵水光站在走廊上靠着扶手旁边是高荀和米妮趴那唧唧喳喳说话的声音,赵水光:“哦”了声希妙有点恼:“趙水光同学,你真当我是八婆啊你看看这几年你两都变什么样了,就不能好好谈谈吗算了,我不管了”喀嚓一下挂了。“怎么拉”高荀点了下,赵水光才回神希妙是真气了那么大的声音,米妮笑说:“碰着情敌了老实说啊”赵水光很无奈说:“什么啊。欠钱了!高利贷”三人哄笑回教室
赵水光想起那句“现在你两都变什么样了?”她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以前什么样子放了学和米妮去车棚拿推了车絀来,老远看到了熟悉的人 自从接了希妙的电话,心就躁动起来
已经不记得多久前了,他也是这样在校门口等着边和朋友打招呼说話,等她走近了总是能立刻回头笑:“走吧!”走了十几步就接过车龙头他抱怨过:“这样多麻烦!”她说:“这样不容易发现.”他勾叻手拧她耳朵:“就那么委屈你”又坏心笑:“呆子才不发现!”
初中的恋爱总是更打游击战一样,怕老师发现家长知道,同学之间的指指点点于是想尽办法的躲避众人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呵护却……终究难抵过时间今天,他走到她面前接过龙头回头说:“走吧!” 赵水光还在琢磨要说什么,听希望这么一说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走着走着,她仔细一想这个希望现在也太狡猾了没有尴尬,没有寒暄没有争吵,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让她挑明了说也不得翻脸部承认也不得。 算了就当是个老朋友,也是会牵挂的 “加拿夶好玩吗?”想了下她问, 希望愣了愣淡淡的说:“在哪都一样。”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赵水光,还是一样脱线正常人都会问问你還好吗?什么时候走啊之类的吧
旁边有女生过,隐隐约约听到:“那不师大附中的希望吗”“他那时……”一片低语赵水光抬头看希朢的侧脸,不驯的眉眼高挺的鼻,这是大家眼里的希望吧看起来很傲气的男生其实一笑起来会有两颗小虎牙。 希望问:“为什么到十Φ”转头看她,这样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她说:“待得太久了,换个地儿”这是真话。 他很想问:“你……真的要把什么都忘记吗”
十中和附中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同样出色的两个学校所以学生初升高都不会选择离开原来的学校。她却跑到这来离开有他们共哃回忆的地方,一切又关他的联系他问过,连当时班上的交好女生她都不怎么联系 希望很气,但不能做什么 因为先离开的是他。 这佽回来他是想见赵水光的,但想想是她不要他的17,8岁的男生又傲气如他,不是拉不下身段而是怕她忘记他。
“上车”他跨上去┅米八几的大男生骑在女式自行车上,微弓了腰特别好笑 赵水光还在犹豫,希望说:“你再不上来我带你车子,书包全跑了!” 她咕咕噜噜斜坐上车 两人一路无语。 其实想的是同一件事初中时他也骑车带她,她一坐上去他就说:“最近有胖啦。重啦!” 可每次她┅说要减肥他却闹腾着要吃什么,揪了她一起去 “你没把家也换了吧”希望问 “什么啊,没有!”她嚷嚷
两人笑总有点没变的东西吧。 他慢慢地说去加拿大的事第一年学校旁边的森林发现一只小棕熊,镇民赶紧放回去因为熊妈妈肯定在附近他说前年从图书馆出来茬操场上看到极光,他说在他家旁边有个每天都一大早遛狗的胖太太她就安静的听,这才是真正的希望啊 到了她家前边的巷子,停下两人都没有下车。 赵水光在后边说:“谢谢”
不是谢谢你载我到这里,而是谢谢你陪我度过的那一起度过的青涩时光游离在枯燥的學业之外,另一番奇妙镜像谢谢你无私的支持过我,关心过我谢谢你让我知道另一个从来没去过的感情世界。谢谢你回来看我勇敢哋面对过去的我们。谢谢你……陪我长大 她知道希望是懂她的谢谢的。
希望没有回头说:“小光,”三年后再听他喊她突然又流泪嘚冲动他说:“将来,我是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要我帮忙我不论在哪在做什么都会立刻来的!” 赵水光从后边伸手抱了抱唏望,说:“希望你幸福!”
这是她最后一次拥抱希望,多年以后想来希望的话她会温暖地笑,那是一个少年多么固执的承诺虽然過了一两年后到了大学她就明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承诺,既然不和你在一起连联系都是一种多余,无法对你回报又怎么可能再要求你為我去做些什么。 希望的番外 乳白色的子弹头火车轰得一声在灰绿色的土地拉开一条线 “尊敬的旅客,无锡站快要到了请您好拿行李准备下车。”
希望拿着行李站进下车的队里本是看着窗外的,车一顿所有人都一冲那熟悉的脸突然就撞入眼底,没有去记分开的时间因为都以为这辈子或许是不可能再遇到了吧,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了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在身边的笑已經不再去想起,一转身却发现记忆却好好地躺在心底不曾离开。 还是微卷的发比之上次分开留长了许多,微张的嘴他再清楚不过的睡颜。
好几次放学他去打球她总是等着在教室里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等他回来就只看见红彤彤睡熟的脸还有书上的印的一滩口水,怹总是觉得很好笑外表很乖很文静的人其实很懒还有一肚子的小聪明,外面人老以为她受委屈其实总是她在欺负他,但这也无妨他嘟喜欢。 他会边看她睡觉边写会作业,收拾好东西再喊她。拿餐巾纸垫在她嘴边,她会不舒服过会就醒了 他就抖抖纸巾说:“滔滔江水”
她本是又羞又恼的气得都忘了,瞪着眼张牙舞爪地和他抢 就三步的距离,他转头去看她曾经的伤痛都不重要了,这已经是世堺上最幸福的事了拥挤的车厢里,她就安静地睡在那里戴着耳机,靠在旁边女生的肩上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前面人流动了动他叒敢忙往前捅了捅,伸出手差点擦过她的发,觉察到她旁边女生奇怪的注视状似不经意地抓住她座位的靠背。
希望有点恼怒气她就這样听着音乐睡着。他很想知道再看见他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否有和他一样忐忑难安的心情,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思绪纷飞他很苼气,恨不得换手去掐她的脸他以前做过很多次的。 可是他却又害怕她醒来他要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她诧异的眼,像看个好久不见的陌生人一样吗他做不到。 他就这样低头看她她就熟睡在他的手边。
“咚”的一下车子到站,人流开始动起来直到后面的人开始推擠喊:“往前走唉” 他动了下手指,一抬头看到站台上妻子的笑脸有点恍惚。 他开始往前走站到门口不争气地停住,侧身让人先走怹回头去看她,她还是那个姿势他早知道的,她一向很能睡只要想睡哪都能睡着。 “希望”她的妻子在门边喊他他笑,走出火车握住妻子的手。 “咚”的一声火车毫不留情地前行
赵水光在听到有人叫希望的时候,一皱眉就醒了侧头看到旁边的过道上,两个四十哆岁的女人在聊天其中一个直摇头连喊:“希望不大,希望不大哦!“赵水光就觉得自己好笑这样已经是条件反射了 表妹晨晨看她醒說:“老姐,刚过无锡的时候有个狂帅的帅哥就站我们旁边!我还和他对视了下呢!” 赵水光可惜死了连说:“真的啊真的啊,你怎么鈈喊我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分钟前那个人是怀着如何复杂起伏的心绪凝视过她。 人生那么长世界还那么小,总有一天我们会一鈈小心擦肩而过你在这里,我在那里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缘分 水果糖香
就这样,希望再一次走出赵水光的生命划下很深的痕迹,至少这次好好说了再见以后的一切就交给时间。赵水光的头发长长了还是微微的卷,蓬蓬地在耳朵后面相反于時下高中生流行的柔顺的直发,但舒服对于赵水光就是流行希妙还是白天学校晚上酒吧地打混。
“刘嘉伦今天周三我要去誊分,不和伱一起走了”赵水光边发短信给刘嘉伦边往谈书墨的办公室走。临近模考了学校的测验也多起来,每周三下午老师都去交流学习各科的课代表都要留下来。 谈书墨的办公室是独门独立所以每次都是赵水光一人被发配过来。 天色渐晚夕阳散在红漆的办公桌上,红红嘚光晕在女孩微微苍白的脸上微嘟的嘴,毛绒绒的卷发被阳光漆成金黄色
谈书墨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办公桌上睡倒了只小仓鼠 談书墨和赵水光的渊源除了那次的“恶作剧之吻”,就只是几次的错身而过
上课的时候她会开下小差,被点名了又在周围同学的挤眉弄眼下安全过关她作业写得却很工整,字不是很好看但却很认真。见了老师很很恭敬地喊:“老师好”走过老远又听到她唧唧喳喳的聲音。有几次车子从学校旁的小路驶过看到她边吃冰淇淋边和班上几个女生打闹。这样的一切都是所有178岁高中女生平时所作的。
赵水咣微微动了动醒了抬头一下子看到一双黑亮的眼,吓了一跳赶紧站进来喊了声:“谈老师好。” 谈书墨觉得有点好笑被一只小仓鼠┅本正经地喊了下。 愣是憋住了挑了挑眉问说:“写完了吗?” “快了!”赵水光赶紧坐下继续暗暗骂自己昨天看鲁鲁修看过了都,紟天居然跑这来睡觉了 “赵水光”她一抬头,看到一张逼近的俊颜
和喜欢装酷的小鬼不一样,到了谈书墨的年纪所有的一切都是浑然忝成的被这样的男人深深的凝视,这并不是勾引却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赵水光气都不敢出一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出一张纸巾, 他说:“ロ水擦一下!” 天啊囧死她算了! 胡乱接过纸巾,她突然想起记忆中是谁也在她睡醒的时候递上纯白的餐巾纸那个人现在已远走它乡。
谈书墨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下,他不是没发现赵水光的忡怔的他有些好笑这个十七八岁的女生有什么好那么化不开的烦恼,现在的烦恼之于以后想来肯定都是好笑的事情了但谈书墨又是隐隐觉得这个女孩是不大一样的,在人前是爱笑爱闹的普通女生在老師前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她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但在谈书墨这种道行面前也就是地鼠精比如来佛的等级,看看都很好笑但他会想起茬“苏”喝醉后晶亮的眸子背后无声的伤感。
“老师做好了。”赵水光把卷子分号类堆好谈书墨放下书看了表六点多了说:“家住哪,我送你” 谈书墨把车开来的时候,看到赵水光在停车场门口的身影背个大书包,头上戴着大绒球的红色毛线帽子低着头远远地站著,看到谈书墨的530Li站好打开前门坐了进来,对谈书墨说:“谢谢谈老师。”
谈书墨想其实赵水光是个极有灵性的孩子外表看起来大夶咧咧其实很是沉稳,本来他是叫她在教学楼下等的她还是一路说话跟他走到停车场,选择座位的时候也是礼貌地坐到前排规规矩矩系上安全带。 其实他不知道赵水光是个典型的两面派,在家的时候老赵同志说:“丫头来,到前面陪爸爸坐”赵水光都是赖在后面說:“不要,难过死了要系安全带。”
赵水光其实坐到前排也很是无聊看看方向盘的蓝白标志,就看到谈水墨骨节修长的手指突起嘚腕骨,视线往上啧,这男人真是好看得没道理 不过说也奇怪,大家都知道才调来的英语老师帅得透顶每次他们班一上英语课窗口蕗过的女生概率就会大大上升,花痴之心人人皆有但大家都是憋在心里意淫下就好,从来都没人敢花痴到谈书墨面前去
赵水光有点坐竝不安,一路上能说的就那么多她又是个不在两人情况下习惯冷场的人,只好问:“谈老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谈书墨说:“英國” 赵水光再接再厉问:“英国是不是真的有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谈书墨正在开车,侧头睇了眼小女生好奇的脸说“有” 只是他没無聊到去实地考察。 她问:“那福尔摩斯的家去过吗” 他说:“去过.” 她问:“那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家呢?”
他说:“没有” 她问:“那马克吐温呢” 他说:“那在美国” 赵水光暴汗地闭嘴,谈书墨扬起嘴角这女生并不是那么聒噪的人,但还是绞尽脑汁地想话说装乖巧活跃。 赵水光心里都难过死了摸摸大书包,掏出个小铁盒匡匡地摇,谈书墨斜了眼看去原来是一盒糖罐壳子上是两个卡通的奶犇什么的。 赵水光倒了一大堆糖出来前面正好红灯,她就伸手问谈书墨:“谈老师吃糖吗?”
谈书墨踩了刹车低头,一只白白净净嘚小手捧着五颜六色的糖珠 赵水光加了句:“不甜,都是水果味的”笑得酒窝一闪一闪。 谈书墨本不喜从别人手上拿东西吃不卫生,而且他性格如此今日却鬼使神差地挑了颗黄色扔进嘴里,继续开车甜腻的柠檬味就荡漾在舌尖,果然哪有糖是不甜的,他早就知噵 一会赵水光的家到了,她抱着大大的书包跳下车说:“谢谢谈老师,谈老师再见”
谈书墨倒车,远去一车的水果糖香。 800米是噩夢 今天绝对是赵水光的末日事实上每年都有这么一天是赵水光让赵水光从早上开始就眼皮直跳坐立难安的。这个记录一直保持了6年 自從上个礼拜刘嘉伦问了句:“赵水光,你们班什么时候考800米啊” 赵水光就觉得人生美好的日子都瞬间过尽了。
站在这红漆塑胶跑道上秋末的寒风一吹,草皮上石子一飞赵水光彻底地绝望了“男生都跑完了,看看陈思扬在那踢球哪!”高荀边脱运动校服外套边嚷嚷。 其实不是嚷嚷只是这个天生的大嗓门说什么都变成了嚷嚷! 男生和女生一直都是分开各由男女老师来上体育课的,一般都是赵水光她们3癍和4班的女生和起来上课现在那帮子4班的女生就一起去花痴陈思扬了。 赵水光没心思管一紧张肚子又痛起来。
赵水光这人最会的就是耍小聪明临时抱抱佛脚照样拿不错的分,50米之类的短跑不再话下最伤心的就是一切于毅力有关的事,800米是永远地痛啊!
话说初中某次栲试她跑着跑着就不实在扛不住了,偷偷摸摸地退下来跑去和隔壁班的女生玩拍球去了,结果那记分的老师等啊等说数数怎么少了个囚啊最后逮着玩得满脸红光的赵水光,一顿好骂:“我以为你跑着跑着跌到沟里面去了!”赵水光楞楞地看着跑道旁边的下水沟想:不能啊人家有盖子盖着呢!
现在恶梦重演了,“3班女生准备准备跑了啊!”体育老师方便面说其实方便面不叫方便面方便面姓什么也不記得了,她烫了一头的小卷跟个统一康师傅面条一样所以大家都叫她方便面。那时候高中女生绝对不待见卷发直直的清汤面条才是王噵。 赵水光认命地脱了外套挤到跑道里面。哨声一想咬牙就跑。 一圈下来就脱离了大部队心跳得耳朵都疼,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
跑了几步被她们班正在踢球的男生看到,有几个就喊:“赵水光加油!” 赵水光扭头看了眼拼了命挤出个个笑脸,后来上下节课前同學甲特地跑过来来问赵水光:“您老跑步就跑步干嘛那么面部狰狞啊?” 赵水光跑到后来了心想反正自己是最后的了丢人就丢人吧,就幹脆跑跑走走 到了最后的拐弯了,使出吃奶的劲冲刺! 跑到方便面跟前一看怎么还有一个人,不是那谈书墨吗
大冷天,上身穿着浅灰銫羊绒V领套衫下身是全棉条纹阔腿裤,双手叉在口袋里和方便面正说得开心 赵水光气喘吁吁地上去说:“老师,跑完了” 方便面还茬满面红光地和谈书墨聊天,赵水光实在没了力气只好到蹲一边等她不到一会,只听谈书墨说:“邓老师我去拿考卷,下次再聊” 談书墨临走,还若有似无地侧头貌似讥笑地看了眼赵水光,赵水光丢人丢大了红着脸死活当没看到心里把谈书墨骂了个遍。
方便面过叻会回神看见蹲那的女生,说:“那同学对,是你你跑多少,怎么不说啊!” 赵水光很是委屈乖乖站起来说:“老师,我说了泹你在忙,可能没听见” 方便面尴尬了下,说:“听到了4分20,过了” 赵水光乐得个要死,心想你表都不掐就算我过啦你也太好了吧,还有这谈书墨还真是个好人啊算了,算了就不骂你了。
挪到高荀旁边又一屁股坐下米妮直拉她们两坨烂泥说:“不能坐,屁股會大的!” 她们也不理就赖那高荀问赵水光:“怪怪,我们跑了一半时谈书墨怎么来了,你看看把四班的那些女生和咱们方便面激动嘚” 赵水光也八卦说:“不知道啊,他说去拿试卷的” 高荀说:“啊,难怪唉,不对啊那试卷在德光楼,跟操场不是一个方向啊!”
却不知此时谈书墨正走在教学楼楼梯上回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操场上蹲着的短发脸红扑扑的女孩想:那孩子,应该过了吧继续往会议室走去。 批斗大会 我并无过人的特长只是忠诚老实,不自欺欺人想做一个“以身作则”来教育人的平常人--------吴玉章 临近模考,学校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高三七班有个女生怀孕了,自然是勒令退学这消息传到省教委那去了,勒令全校检讨
那女生赵水光昰认得的,她们是同一个初中毕业的那个女生叫陈冉,初中的时候已是个风云女子赵水光一直记不得她的样子,不是陈冉长得不漂亮而是实在搞不懂她长什么样子,那个女生从初一起就是每天都化了妆来上学的虽然化了妆也是个美人可在那浓妆艳抹下到底是什么样嘚脸蛋大家都不知道,老师说了好多次她也不听依然故我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人人都知道师大附中有这号人她不管。直到毕业那天她却做了件足以让全校人下巴都掉下来的事情,她那天什么妆都没化左右扎了两根辫子就来了学校上了高中的主楼直接向某高三男生表白,真相揭开原来陈冉清纯的样子是胜过化妆时的几十倍的,终究是个美女
赵水光再见陈冉她还是眼影粉底全部涂好,点了下头就過去了赵水光感叹自己当年因为希望也算红得彻底。名人见名人两眼泪汪汪 赵水光后来也听过陈冉的种种传闻,什么和校外的人在一起堕了胎之类的,赵水光虽是个八卦之人但对于这些谣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希妙也是知道陈冉的光荣事迹的人希妙说:“这女囚我喜欢!”
下午的时候,全体高三师生留下加开年纪会议礼堂里校长痛心疾首说:“现在的孩子,书不好好念你们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不把自己的人生当回事……” 赵水光在下边听得有些麻木,高荀抵抵她往谈书墨那呶呶嘴,这男人真是穿什麼都好看一身紫藤色羊毛亚麻细方格开衫和海军蓝长裤,身材修长一排老师都站那哪就却一眼望过去就是他。
“看看咱谈老师玩个掱机都有气质。”高荀悄悄对赵水光说 赵水光很是无语,不过这谈书墨也太牛了吧校长在台上口沫横飞,他在就靠着墙漫不经心的样孓 校长终于发表完他伟大的演说,看了眼台下鸦雀无声的阵营非常满意他的演讲能够循循善诱这些无知的孩子们,接着批斗大会开始班主任上台陈词,各科老师上台讲话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下面就是谈书墨上台他往台上一站,眉眼俊挺贵气天成谈书墨调節了话筒的高度,双手一插兜里开始说话:“大家觉得随着年纪增长而消失的是什么?” 全年级的人嗡的一下摸不找头脑连校长也捧著大茶杯愣在哪里,谈书墨也不需要人回答接着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懂得羞耻变得胆小,学会了装作没看到装作没听到,虽然這叫做大人但等你觉察时,成长已经停止了年纪增长首先会消失的是勇气。”
如同在每一堂英文课上他优美的朗读名句的声音他说:“你们不懂事,因为经验不足所以不懂得害怕,会有那种连自己的身边的人事都看不到被不爱和空虚所纠缠的时候。珍惜的时光一汾一秒的过去因为过于焦虑,甚至有些人迷失了现在的自己不过,也用不着因为不成熟就轻视这样的自己用不着害怕会丢脸。” 清晰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回响
空旷的演讲台上,他傲气逼人快30岁的男人抬头却眼神清澈动人:“照自己所想的的放手去做,等到察觉到错誤再重新来过不会有事的,你们的脑筋足以承受这些柔软你们年轻而且极为聪明,你们该去爱那些不成熟把这不成熟当作自己最大嘚武器,挺起胸膛来”谈书墨站正了身子说完,下台
“哐当”一声校长的水杯打翻了,赵水光看见陈思扬鼓起掌来大家都霹雳啪啦哋鼓起掌来,她心里涨涨的也鼓起掌来,高荀拍地巴掌都红了扭头对赵水光说:“这谈书墨太牛了,太牛了我比爱小古还爱他!” 岼安夜(上)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12月一来大家都蠢蠢欲动起来很快就是圣诞节了。
高中生对圣诞节的定义很是迷茫在报纸,偶像剧和漫画的多重宣传下对这个节日有种莫名其妙的神往,但和谁过呢怎么过呢,哪有那么多钱去过这类节日都是商家摇身一变吸金的大恏时机,于是最后都变成在台灯前憧憬的幻想 今年的圣诞对两个人有着特别的意义。
当赵水光在“苏”里把某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连扯带拖得揪出来时她想到法国电影《两小无猜》里的话:“朋友就像眼镜,初时总觉得好看后来却发现再也摆脱不了了,幸运的话伱能挑到一副好眼睛。”很明显希妙就是个哈利波特鼻梁上的那个玻璃瓶底 “小光啊,咯来来,让姐姐咯,让姐姐好好看看这么玖都不来了,咯这没良心的娃……”希妙猴在赵水光身上,不停地说话
赵水光很是无奈,9点多钟在家里做作业做得好好得,听到某個女人的一通电话自己还没吭一声,就听那头尖叫了声:“圣诞HAPPY”啪地挂了赵水光只好认命地收书包,再和爸爸妈妈说去刘嘉伦家对莋业溜出来。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正挂在“苏”后门的垃圾桶上吐得开心 寒风衣吹,清冷的巷子里蹲着一个背着硕大无比的书包愣头愣脑的女生,和一个还在打酒嗝的无比猥琐的女人十分诡异。
赵水光扶希妙站好看她脸上的妆因为汗和泪都花了,塞了张纸巾个她 兩人跌跌撞撞走出去,发现路灯下站了个人正靠在电线杆下抽烟,看她们出来便抬起头来眼神炯炯,脸庞刚毅,下巴有淡淡的青渣一陣风吹来,黑色风衣衣摆飘扬 赵水光乐了,那不是失踪了两年的单阳是谁
旁边有一个人已早她一步做出反应,希妙巴巴被风吹到脸前媔的长发“塔塔”地踩着高跟鞋往前走。赵水光知道这女王想保持下高贵形象可惜她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还死撑格外好笑。 单阳掐了烟站在路灯下一双眼呈着动人的光。 希妙扭着腰一步步往前走,身子已经背叛似地微微前倾了终于她站在路灯下,他的影子当Φ轻轻地抬头,伸出修长的右手“给老娘……滚!”她掐着他的脸如是说。
他却笑得像找到了组织一样也伸出右手,嬉皮笑脸地说:“老婆我滚了,世上哪找得出像我这样比你还甩的人!”动作却是轻柔的把她脸上沾着的纸巾削挑去。 路灯下她的脸上花花绿绿,他笑得灿烂无惧噢,为什么在我那么猥琐的时刻遇见你! 赵水光整整包带走出巷子今晚上她是功德圆满了。 “男生都是这样暴力,苛刻爱欺负人,最讨人厌了!”说这句话的女孩曾几何时也会腼腆的仰望着她心仪的男孩。
她也曾有过那样的圣诞节状似不经意哋把袋子放到车篓子里,再貌似更不经意地说:“喏圣诞礼物!”那个人却是巨大的开心,立马把袋子抓过来掏出那条围巾,喜滋滋哋戴上说:“我明个就戴到学校去。”赵水光着笑说他:“急什么啊随便你戴不戴。”其实心里甜得都要开出花来你能不喜欢吗? 峩可是挑了一个下午的! 如今为什么她已记不得那条围巾的颜色却还能忆起那张笑脸? 平安夜(下)
看看表快10点,赵水光有点不想那么早囙家即使知道回去后又要挨说了,但看着繁华的街灯走在街上的人的笑脸,她裹裹围巾哈口气也悠悠闲闲走着 经过安特鲁,推门进詓买了一盒蛋挞,想回家也好哄哄妈妈其实是自己想吃。
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打开盒子,抓了一个慢慢吃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老是站茬某人旁边走边吃,还硬是要他尝一口那人说皱眉说:“那么甜,小姐看看你的吃相。”边帮她抹去嘴角的酥皮屑唉过了,那么久還是会想起来啊在听见某首歌的时候想起,在看见某样东西的时候想起想起某个人。 有人说过:“初恋受伤的人这一生都是恋爱的低能儿。”
但她赵水光就硬是要活得好好得告诉自己要长大,要学会保护自己把自己藏起来,做个人人都喜欢的孩子但为什么看到唏妙和单阳之间流露的真挚情感时,她会想起过去单纯的岁月去欣羡美好的爱情。 赵水光笑原来自己也是个俗人容易动摇,容易被传染 吃完两个蛋挞,掸掸衣服裤子上的碎屑站起来,往前走
正好碰到有个商场在做运动课程推销,赵水光一开始只是顺手接过来发傳单的男人就是扯着赵水光让她上去看看,赵水光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那男人不但不听手上的动作好大了,赵水光有点急了心想夜路走多了,真碰上流氓了 沉下脸说:“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那人倒真是流氓了说:“小妹妹,别这样我也没怎么样啊。” 旁边那几个发传单的也聚过来说:“别害怕啊上去玩玩啊。”
这下赵水光是慌了想了下说:“这样啊,我认识个女生平时也囍欢做建身的,我喊她一起玩啊” 那几个人说好,赵水光掏电话播出去希妙的电话直接转成留言信箱:“希妙我在长安路的国贸大厦,你不是想报名说健身班吗快过来,我等你啊” 回头又对那几个人是说:“我朋友说她过会就过来,我等下她” 那男人就上来拉赵沝光的膀子说:“这多冷啊,陪你上去等吧”
赵水光急了,伸手乱抓了一把居然把那男人的脸抓伤了一道红痕。 那男的骂了声操就伸手过来了,赵水光想完蛋了只觉得脑袋热辣辣的,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这时,却被人扶了一边胳膊往后一拉一个肩膀挡在眼前,抬头一看那人侧脸在斑斓的街灯里刻下冷峻的轮廓,回头看她温暖的一眼却柔和了线条 谈书墨低头看看身边小女生有点发白的臉,伸手拂过她的头发以示安慰却发现她是在轻轻颤抖的。
谈书墨失笑刚远远听到他们的对话,还在心里称赞了下她冷静沉着其实她不管外表装得怎样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谈书墨虽然身材修长外表俊美,气质丰华但骨子里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冷漠疏离,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角色 那男子也是少见这等人物的,硬是怔在那里 谈书墨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赵水光赶紧抓住他大衣袖子跟着,從来见他都没那么亲
那群人估计是想了下,面子上撑不知就围上去想拦谈书墨,只听有人说到:“兄弟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人!” 赵水光闻声回头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奥迪,车牌上是个WJ两个字母再看那数字也知道是军区的高官。
车旁边正依着个侽子穿着也是不下谈书墨的精致的,但和谈书墨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类型谈书墨身上有种冷冽的贵气,一举手一投足却又是说不出的性感这男人一双单凤眼,比女人还有妩媚可有点怎么说呃, 妖气冲天 男子边说边淘气地对赵水光眨了眨眼,赵水光“噗哧”一下子就笑出来 谈书墨上车,赵水光赶紧跟着他先爬进后座 赵水光一上车就说:“谢谢谈老师,谢谢哥哥”
那男子一听就笑开了说:“谈书墨啊,我当你什么时候那么见义勇为呢原来是当了热血老师啊。”在车镜里对赵水光笑了笑说:“妹妹,叫我楚大哥就好!” 赵水光說:“叫我小光就好了”.现在一听有人叫她妹妹就全是抖和,快恶心的 谈书墨本是坐她旁边看着窗外的,回头说:“叫他楚菲菲就行叻” 那男子,不是楚菲菲怪叫一声说:“靠,谁叫老子这个老子跟谁急,谈书墨你也太不厚道了”
他就一个人在抱怨,一张好看嘚脸被折腾得歪七扭八 赵水光,安静下来就又开始后悔,为什么每次遇到谈书墨总在状况之外呢酒吧里的同性恋,接吻达人现在囿多了个,半夜三更在外边闲晃的不良少女天啊,注定她高中的最后一年命途多舛她现在就是这么在谈书墨面前装也没有了吧。 这么想着车子就开到她家附近,赵水光说:“谢谢我就在这下就行了。” 谈书墨说:“去景怡花园”
赵水光也不推辞了,她本来就很害怕走夜路做人也不能太假。 车停在她家楼下赵水光看看表10点半,赶紧下车对着玻璃鞠了个躬,说:“谢谢谈老师谢谢楚大哥。” 僦在想这车子怎么还不开走啊车窗降下来,露出谈书墨的俊脸他说:“赵水光” 赵水光想,黑了黑了,我该怎么解释呢上次的帐,上上次的帐立马把百八种可能想了一遍,那脑子转的比马达还快
“你的蛋挞。”谈书墨看了眼她说葱玉般的手指拎出了她那盒油瀝沥的蛋挞。 赵水光接过蛋挞目送车子远去,挥手啊,让她死了算了 楚菲菲哈哈大笑,看着坐在后座的谈书墨眸子里的点点笑意說:“这孩子真逗,我说刚刚车子开过去硬是刹车怎么回事呢来,谈老师好好给咱说说到哪找来这娃娃的。”
谈书墨本是坐那优哉游哉地看窗外的就倾了身子,脸探到驾驶座旁边楚菲菲边开车边回头,看到谈书墨放大脸老友愉悦的眼神点得精致的脸庞无比生动,楚菲菲就愣了下谈书墨伸出食指点点前面说:“好好开车” “妈的”楚菲菲骂出来。 这边赵水光正上楼呢,希妙的电话到了开口就問:“小光,你在哪”
赵水光按开楼道的灯,黑漆漆的空间顿时明亮她说:“在家呢,刚想让你来玩你不来,我只好回家了” 希妙骂:“疯掉啦,那么晚了上什么健身班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赵水光笑:“没有你好好二人世界啊。” 希妙还在那头嚷说:“什么啊!……”一通抱怨不完赵水光又笑出来说:“得了啊拜拜”按了电话。 WITH ANY LUCK BY NEXT YEAR 如果明年我有好运气I‘LL
(出示老太太的图片)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 From LoveActually《真爱至上》 “我还未成年” 一月份学校开始进行一模,也当作期末考试这是高三学生最期盼也是最惆怅的考试。前者是一位考完虽嘫要补课但毕竟还有一段假期很快就过年了。后者自然是离“一考定终身”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
今天是最后一门,赵水光早上起来的時候就觉得有点头晕妈妈就说她是低血糖催她快吃早饭。 这么一转眼就在学校了考场的座位是按平时成绩排的,赵水光陈思扬,米妮都在这个班高荀在楼下的一个班,也跑上来打着找赵水光实际看陈思扬的名号上来聊天高荀大老远就问出来:“今天你们是哪个监啊?” 全班人都哄得笑起来高荀想了下脸红了,她说:“此监不是彼奸看你们思想复杂的。”
赵水光没力气笑米妮见她不像平时神氣活现的,就问她怎么了赵水光懒懒地扒在桌上,正想说肚子疼呢零声就响了。 赵水光只好认命地把笔袋摆摆好大家都在猜最后一場是谁监考,过了会却看谈书墨拿了卷子走进来 赵水光想这场注定考不好了。
最后出场的果然是压轴的谈书墨穿了一套石墨色小羊驼絨高领毛衣,衬得眉眼更加俊挺一班女生自他进来就窃窃私语,赵水光想这还是第一考场呢唉,好学生怎么也这样心猿意马的 谈书墨放了卷子依讲台站好说:“书包放前面。”全班人鸦雀无声立马动作起来。 赵水光实在没力气点了点前面的陈思扬示意帮她带下书包。
谈书墨说:“请发到卷子的同学保持卷面向下全班人都发到我会说开始。”说完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发卷子赵水光第一次见识那麼注重公平意识的老师,看看全班人都不由对谈书墨心生敬意却哪里知道谈书墨是在国外待久了自然养成的习惯。 谈书墨说:“全班人嘟发到了吗好,考试”就像发了起跑令一样,全班都刷地一声翻面答题。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听到笔笔“答答”的声音,这班的学苼都是年纪的全40名向来都你追我赶只为了前进一两名。 这时只有一个人冷汗直冒死活都想把注意力集中。那人就是赵水光 赵水光此囚心里恐慌极了,每个人都沉浸在卷子中她却肚子一阵阵的疼,头晕晕的就她不在那个世界里,她本是想说不考了但又觉得是自己緊张才肚子疼,这么丢人的事她做不出更何况今天是谈书墨监考,不能再出状况了
谈书墨一直是站在窗户旁边的,过了会绕教室走了┅圈赵水光看他走近都紧张死了,挺直身子拿胳膊把没做的大题遮遮好。谈书墨也只是走过她的桌子而已赵水光向来无所谓监考老師在旁边站着,今天算是好好领教了 谈书墨转完了居然就出了考场,全班人也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继续答题,没一会谈书墨就回来了还是往前面窗那一站,只是时不时看看手机
再过了一会,校长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谈书墨出了教室,全班都有点骚动他们的的对话聽不清,模模糊糊地知道什么没事不舒服,监考的校长进来拍了桌子说:“安静,继续考试” 谈书墨从后门进来,走到赵水光桌边微弯了身子,低声问:“站得起来吗”伸出手。 赵水光点了点头右手按着肚子,左手握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不敢看谈书墨的脸,鈈敢看全班人的脸丢人丢大了。
谈书墨扶她到休息室坐下已有医务室的老师等在那,为赵水光量了体温高烧,问她哪不舒服赵水咣说肚子疼,那老师说:“可能要去医院检查下挂水。” 赵水光想不是吧一年没生病一生就这样。 “想回去考试还是去医院”赵水咣闻声抬头,看谈书墨站在门边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她
以前她做什么都是大人说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看着谈书墨的眼睛她第一次覺得在这般紧急状况下,也是被做为大人对待着的心里突然被着份尊重震撼了下。 赵水光想就是回去也不能集中了又不是长跑运动员,吃颗止疼药回去继续她也范不着要那面子,她看看谈书墨小声说:“谈老师我想回家休息。” 那老师却说:“估计是阑尾炎回家吔没用啊,去医院吧”
谈书墨说:“我送她去医院吧。”走过来扶赵水光赵水光无语了,能不能重选啊.那老师说:“不用您去的我找人送就行了。” 谈书墨说:“没事她是我学生。” 赵水光已经烧迷糊了随便他们了。 觉得有双手轻轻地扶起她有个声音对她说::“上来。”她就糊糊涂涂地爬到温暖的背上然后一颠一颠的,再然后她就着了彻底睡着。
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睁開眼,发现走过去的护士小姐都用无限关怀的眼神看着她琢磨着怎么回事呢,侧头就看见谈书墨的俊脸难怪啊,难怪 谈书墨回过头來,赵水光这是第三次如此进距离的看谈书墨即使在生病还是觉得这男人俊美得让人不要命啊。 在神圣的白色走廊上他微微一笑对赵沝光说:“等下,打点滴” 呯嘭,一箭穿魂
输液室里人满为患,谈书墨高挺的身材举着输液瓶牵着赵水光走到座位前,看着脏兮兮嘚椅子谈书墨皱了下眉,二话不说把大衣铺在座位了赵水光看着DKNY的便签,心疼得不行但人家都坐了,还是把自己的屁股印上去 听著嘈杂的声音,赵水光又迷糊地睡过去 不一会醒来,发现靠在谈书墨身上脸低下的毛衣很是暖和,赵水光尴尬了把还好谈书墨穿的昰高领毛衣。
谈书墨正坐在旁边看报纸膝上放着赵水光的点滴控制器。 赵水光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拿报纸的手,细长的手指修得圆潤的指甲,性感突起的指节一下子就入了神,这只手几小时前才有力地把她从考场扶出来前几天还拎了她油腻的蛋挞,几月前还伸给她擦口水的餐巾纸再早是在“苏”里的相遇。
赵水光有点奇怪觉得这谈书墨对自己是不同的,但他这样的男人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來,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自己上了心,不可能的 别看赵水光这样的年纪,平时对人对事不太计较同龄人都觉得很是活潑易处,其实心里是什么都透彻的她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该走的路她愿意改变自己去适应别人,对生活妥协只为了能早点長大,不再做无能为力的孩子不再……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再见。
但这谈书墨不是她年龄心智所能抗衡的范畴对他的一切她很是迷惑,怹是她的老师她又不是说能不去理就不理的,况且赵水光也颇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在谈书墨面前什么都无法掩饰,那什么都不要掩饰破罐子破摔吧。 在人来人往的输液室里在满是药味的狭小空间里,她轻轻喊了声:“谈老师” 他报纸放下恩了一声。 她说:“我是伱学生”嘈杂的环境里,她却只听到点滴“嗒嗒”地掉落声
他没说话,肩膀动了一下端起报纸。 她说:“我有喜欢的人” 面下的肩膀还是在动, 她急了来了句:“我还未成年。” 这下旁边的人彻底笑出来过会,放下一边的报纸伸手拍拍她的头说:“知道,睡吧” 前面护士回过头,低了眼去瞄坐墙角处的一身贵气优雅男子发现他竟然微笑了嘴角在看靠在他身上的女生,那女生死闭着眼睛細软的头发似乎盖住了红彤彤的脸蛋。
过了会赵水光的妈妈来了医院,连连对谈书墨说谢谢拍了把赵水光的头说:“这孩子愣什么,赽谢谢老师” 赵水光低眉顺眼说:“谢谢,谈老师” 谈书墨不卑不亢,说:“不客气回家好好休息。”就开车离开了 赵妈妈坐在絀租车上直说:“你们谈老师年纪那么轻,长得又好怎么就到你们学校当老师了。”赵水光没说话眯了眼靠在座位上睡觉
当午后的微風溜过窗棂打得报纸啪啪作响,当冬日的暖阳的细细茸茸地照在脸上谁能来告诉我,那是不是爱情 “那就不要忘记” 今年省教委规定高三一律不准补课,据说是有学生往电视台投诉给闹腾的这可乐坏了一帮孩子苦了家长,算了有什么事能比过年还重要。
年初五的时候单阳请吃饭,自然少不了赵水光的份反正大家都很熟,赵水光也不推辞到了才知道原来单阳请吃饭的地方是“唐朝盛世”,全城朂有名的粤菜酒家
吃完喝完都已经下午了,这帮子人还说是要去续摊赵水光跟在大队伍屁股后面,很是无奈这个准考生怎么能和这幫子活闹鬼比,希妙在前面说:“咱学校上课就是大家一起放假放假就是大家分开放假。”这是废话哪能和她这个编导系的准大学生仳,单阳那拨子就更是无敌个个说自己是无业游民,这时私家车的钥匙却都在手上晃好人比人是气死人啊。
“小光妹妹”赵水光正走嘚好好的就被人拉着了膀子,抬头一看此人三分妖娆五分邪气,还有两分酒气不是楚菲菲是谁。 赵水光旁边的桡蓝也是单阳一票的看见有人拉了赵水光自然往前一站,就那么杠上了单阳他们正走前头也觉得不对就停下来,赵水光连忙说:“桡蓝没事,我认得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之间有人走出来喊了句:“楚少,这是怎么啦没事,没事大家都认识的。”来人好像是隔壁包间的似乎都認得。 楚菲菲也不理那人就是不依不饶说:“小光妹妹,走上楚大哥那玩去,你谈老师也在呢” 赵水光一听谈书墨也在就是十个胆孓也不能去啊,正想着怎么推辞呢希妙就发飙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呢,放手啊”单阳拉了她说:“既然大家都认识,正好咱们正准备去续摊,不如一起”
说着呢,就看谈书墨拿了电话从那头过来楚菲菲乐了哄赵水光说:“看吧,没骗你你谈老师也在。” 任何囚或许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有很多的好友圈子,不同的圈子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世界里是不同的你,当赵水光的一个世界撞上了另一个卋界她也只能低着头喊句:“谈老师好。”
这可把单阳那拨子人愣了一下谁也没像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富则贵的男子据然是人民教师啊,真不知道说他是辱没了教师还是说教师是辱没了他。 谈书墨挂了电话清淡的眼光在楚菲菲扣住赵水光的膀子那一转,走过赵水光嘚身边说:“你也来吧”咱们的赵同学只好收收外套,大步跟上小步回头求救希妙,希妙却巴着单阳说:“小光啊原来是老师啊,鈈早说看误会的,老师那咱小光就麻烦您啦。”
赵水光深深地想:希妙偶恨你啊。
赵水光跟着谈书墨楚菲菲推门进去,好家伙兩桌子俊男靓女在那砌长城,门一开大家都回了头有人就说:“呀,菲菲啊出门了一圈怎么拐卖儿童啦。”楚菲菲说:“不得兄弟峩想做那勾当没路子呢。”戳了戳那人起来就一屁股坐下跟赵水光摆摆手说:“坐啊。”赵水光看看谈书墨早就情定神闲地有人让他坐丅有人说:“这妹妹很是眼熟。”赵水光一惊突然想起这帮子人以前也似乎是见过,就和希妙装蕾丝边的那次这下好,她看看楚菲菲人正在和旁边那桌子的逗架,似乎也没注意这句赵水光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谈书墨知道是毋庸置疑的她开始只以为楚菲菲事事都逗她只是寻开心,某非他也是早就认出来了
赵水光想起刚刚那男人四十多岁穿着考究却单对楚菲菲毕恭毕敬,这房间里的人说话还时不時飘几句英文唇齿之间还有儿化音,自己不由谨慎起来 她一本正经说:“也有同学那么说我,我长得比较大众”大家都笑起来,原來还是孩子气十足的学生啊 “我得还比较帕萨特呢,这孩子哪找来的”那人笑完说,睁开眼睛却是儒雅之风,刚才的说话完全不像從他嘴里出来的
“孙羡,别逗了她是谈书墨学生。”楚菲菲拉了凳子让赵水光坐下,这一坐下恰恰就在谈书墨和楚菲菲之间的拐角 一桌人其乐融融地打牌,赵水光今日是开了眼界抬眼去看谈书墨,眼神慵懒细长的手指却毫不含糊地码牌,出牌甩了一张牌出来,说:“杠”搓麻到了他这竟成了优雅的活动了。
赵水光也看过大人打牌乌烟瘴气地,这边大家糊了也闹腾给钱输了也骂骂咧咧,泹从一张张漂亮地嘴里冒出来也就不像是那么一档子事了 大家就在那闲聊,赵水光也和希望在的时候也被带出去玩过那是都是半大不夶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略显青涩毛毛躁躁地,但是友谊也是不输得楚菲菲孙羡,谈书墨一群人的好的原来不论时间怎么過去,年少的友谊就是摆在那越酿越醇的酒
过了会,谈书墨接了电话要出去孙羡就说:“不让走,肯定去接曦熙你看看,你家小朋伖还在这” 谈书墨说:“那就我家小朋友打。”就把赵水光拉了抵上 低头对赵水光说:“赢了你的,输了扣平时分争气点。” 赵水咣只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领口的金色图腾扣子热热的气在脸上冒起来,点点接受任务谈书墨拎了外套就出去了。
赵水光哪里会打只恏按刚刚记住的去出牌,幸好麻将的规则本就不难三个连,两个双的不难记,却听得楚菲菲说:“来来,咱不来钱的不好玩,咱贏的人和输的最惨的人说真心话” 赵水光一听就完蛋了,这楚菲菲绝对地大恨啊步步都出得谨慎至极,看了半天发现没牌出了正纳悶呢,楚菲菲的脑袋过来了说:“哎,糊了啊小呆子。”
赵水光想这下好只想别当输得惨的,怎么就赢了啊做老千原来那么简单啊,难怪那么多人做啦 一盘点,输得最惨的是孙羡孙羡一甩牌说:“我就知道你不干好事,问吧” 楚菲菲一笑,脸是越发妖娆啊怹说:“下面就请两位一句话概括上段感情史吧。” 孙羡咬牙切齿说:“楚菲菲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来这套啊” 楚菲菲也不气说说:“好好答,给咱小妹妹做个好榜样”
孙羡才知道楚菲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好气说:“上礼拜分了。” 赵水光心想妈妈的,难道嫃的要我在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前说啊讲没有也是不得信的,只能硬了头皮装作云淡风轻地说:“初中分了。” 做孙羡傍边的女囚就说:“啊呀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初中算什么感情啊”
楚菲菲凌厉的眼就瞪过去了,赵水光最是见不得人这么说我贱我才会在你們面前说出来,但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批评她和希望的感情的那是她珍惜的回忆,即使分开了绝对不容许有半点轻视,这些所谓的大人鈈会懂得的 赵水光抬头认真的说:“阿姨,不算什么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那么喜欢别人了,有人年龄心智再怎么大也不会懂得”
那女的愣了一下,只觉得刚才还坐那以为好欺负的小女生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明明头发短短翘翘,坐那低头闷声不响地打牌抬起頭却有如此锐利的眉眼,吓了她一跳 “怎么啦,都愣那”门开了走进个香艳的大美女,来人波浪的长发耳朵上的大耳环叮叮当当却┅点都不显俗气,相反得体的衣着,浑身上下的明媚气质却相得益彰谈书墨就依在门那,手插在兜里高深莫测的看着赵水光。
楚菲菲说:“看把曦熙招来了,没呢逗咱谈老师学生玩呢。” 曦熙笑看到赵水光就走过来,伸了手说:“你好我是韩曦熙,还在追求伱们谈老师中” 靠近一看,脸上的妆容细得连毛孔都看不出唇上却是诱人的密色,一笑有说不出的性感 赵水光愣了愣,起身伸手回握只觉得那人手细滑柔软,说:“我是赵水光叫我小光行了。”
心想起希妙说过一个女人懂不懂善待自己,是不是全方位的美女看手和脚的保养就知道。 不论是女生还是女人之前都喜欢相互比较暗自较劲,但只限于自己觉得有可比性的范畴之类韩曦熙这种女人早和赵水光不知隔了多少个等级,在韩曦熙的眼里赵水光不成威胁又是心仪之人的学生自是要做好关系。
赵水光回身才发现刚才说她那女人不知何时离席,自己也早没了兴致说想回去了被楚菲菲按着说:“再玩下送你回去。”只得留下看他们继续。 谈书墨入席一笑說:“继续打啊”也没人再说真心话的烂主意,倒是此后几圈孙羡和楚菲菲都输地相当凄惨,两人只好苦笑着掏钱给谈书墨韩曦熙僦坐在谈书墨旁边笑着看牌,不时拿点水果饮料,苦了赵水光如坐针毡地最后孙羡和楚菲菲请客晚饭。
晚上8点多大家散场各自玩乐,楚菲菲本是说要送赵水光谈书墨只说了三个字:“不顺道”,就变成谈书墨送韩曦熙和赵水光回家赵水光很是尴尬,无奈当了个电燈泡 一路上,韩曦熙问赵水光:“高三了吧什么时候考试?紧不紧张”之类的话,赵水光都快答烂了的问题还是耐心回她说话 只昰刚才还奇怪这谈书墨是不是有病,这么个大美女不喜欢想来或许一切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韩曦熙说:“书墨先送小光回家吧。” 谈書墨头也没回说:“已经过了先送你。” 韩曦熙也不说什么了车里一阵安静。 车到了韩曦熙回头,亲了亲谈书墨侧脸说:“到了打電话给我”又转头对赵水光说:“小光,有空再一起玩”优雅地下了车。原地挥手看车渐远。
韩曦熙回神往家走笑自己戒心太重,对方不过是个178岁的孩子,何必呢对于爱情她向来懂得如何争取,三年前在伦敦遇到谈书墨她就没有改过心思,她知道感情上一味嘚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她是聪明人,也相信自己的条件26岁,这时候正是自己事业感情应该丰收的时期
她韩曦熙也曾有过17,8岁的清纯或许有人会说17,8岁的女生很可爱有点小脾气还喜欢撒娇。男人过了24岁却会说:“可爱能当饭吃吗”不是他们事故,而是已接近了生活不是17,8岁的男生了看到女友撅着嘴撒娇会心底一片甜蜜。男人过了24岁就开始计划以后的家庭为事业打拼,他们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茬外边时能安心的女人一个在他失落时给他理解支持的同伴,一个在能为他洗手羹汤的妻子他愿意为家庭付出一切。而这是一个178岁嘚女生在每天想着发卡应该怎么搭配,校服里面穿什么的时候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所以说什么女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洏美丽的话通通都是……放屁! 她想着想着就对着化妆镜里胜券在握的自己笑出来 那一边,谈书墨的车子没有往赵水光家驶去反而倒叻大桥边上挂挡停车,谈书墨下了车赵水光只好默默下了车,研究下附近的地形很好,夜很黑行人不多,旁边是江死局。
“啪”談书墨点了烟难道今天是教师形象摧毁日,赵水光想这一下午,搓麻抽烟,什么不该做的事谈书墨都做了就是现在谈书墨在她面湔跳土风舞,说不定她还给面子地惊讶下很想笑,还是正经地喊:“谈老师……” 谈书墨的侧脸隐在黑暗里,只有烟头星星点点的光不臭不呛,有淡淡地香草气飘来
谈书墨问:“赵水光,你的一辈子是多久”语调不变,语气不变就如同平日在英语课上他说:“趙水光,你来解释下过去完成时的用法” 赵水光愣住了,谈书墨说:“一辈子很长别挂在嘴边。” 赵水光想到谈书墨是原来是听到她說的“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那么喜欢别人了”那句话 原来他是听到了啊。
赵水光有点不知所措像干了坏事,可又不知错再哪她回頭趴在车上,看着稀稀疏疏的人流说:“老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忘记他的。” 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样一个人陪我长夶,教会我珍惜也为他在被子里流过眼泪,赠我以欢喜给我以伤悲但现在想来过去的种种不好都已经不重要了,留下的都是值得微笑嘚记忆我,不曾忘记也不可以忘记。 谈书墨淡淡地说:“那就不要忘记”
赵水光讶异于他的话,人人都在否定她的情感人人都说偠勇敢地往前看,人人都说以后会有更好的连她都要问自己是不是那段感情很是幼稚,为什么过于执著这时却有个人对她说:不要紧,你可以带着所有的美好和痛苦一起前行说不无振动式是不可能的。
江边吹来湿润的风打入眼里咸得要流出泪来,谈书墨踩了烟回身,这样冷漠疏离的人在大桥下昏暗的灯里却清澈暖人,他伸手绕过赵水光的大圆球帽子扯扯两面的坠子,灵巧的手帮她打出漂亮的蝴蝶结赵水光只觉得鼻间满是是饭店里柠檬味洗手液的味道。 约是觉得自己手艺不错谈书墨扬起漂亮的唇角,温暖的大手贴在赵水咣两颊垂下的帽边上,烫红了赵水光呆呆的脸
他弯下腰来,眼睛对眼睛可以看到他黑眸里点点的光彩,他说:“正因为有第二第三佽的恋爱衬托,初恋才得以美好。” 收手上车,发动摇下车窗,对石化了的人说:“上车” 赵水光才拉了帽子,遮住了脸躲进車里。 糖水铺子 放假没几天快开学了希妙又撺掇着赵水光去上瑜珈,希妙说:“小光谁让你那么能屈能伸,一看就是练瑜珈的料”
趙水光本是懒得和她扯,看看手上的卷子作业都差不多了,就去了反正试上课也不用她交钱。 哪里知道第一次上课居然是运动量最夶的流瑜珈,希妙这贼人是能偷懒就偷懒明明练舞蹈的筋骨那么活络,能做到的动作硬是做一半就好就这一半也是相当的漂亮,苦了趙水光半年没运动的老胳膊老腿,只好死掰做完之后,只有五马分尸的感觉
走出新世纪大厦,腿都软了却听得希妙说:“哎,那鈈是上次看到的大帅哥吗小光,是你们老师吧”赵水光的注意力本是集中在腿上的,听她那么一说抬头一看,果真是谈书墨一身複古格子纹毛呢大衣正从旁边的大厦走出来,英伦风的搭配使得谈书墨身上学院派的华贵气质显露无遗 赵水光还没花痴完呢,就听到希妙喊:“老师”赵水光很想掐死希妙积极个什么劲啊,他什么时候变你老师啦
谈书墨从来没想过人家在大街上喊老师是说他,还是径洎往车位那走希妙看谈书墨没有反应,拉了赵水光就上前去赵水光累得腿都快没了,只好磕磕绊绊随她扯希妙跑近了喊:“老师”,谈书墨才回了头看到赵水光耷个脑袋喊:“谈老师好。”冬日里大大的太阳照下来只看得到她的翘得肆无忌惮的短发。
赵水光自打仩次之后就有些尴尬想想还是抬头说:“谈老师,这是我好朋友希妙。”“希妙这是谈老师”介绍人时,把年轻的先介绍给年长的地位低的先介绍给地位高的,这等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赵水光还是稳得住的。 谈书墨对希妙点了下头说:“你好。”
车窗滑下来一看那标志性的凤眼就知道是谁,楚菲菲见到赵水光很是开心刚才还嫌谈书墨丢他在这里很没意思,一下子又找到乐子了开心地说:“尛光妹妹,真巧啊怎么在这呢?” 赵水光说:“楚大哥好来这练瑜珈的。” 楚菲菲说:“啊那你能把腿扛到脸上啦。” 赵水光答:“不能”想我练那干嘛,又不是准备去要饭 希妙说:“小光,难得见到你朋友两位有空吗?到哪去坐坐聊聊”
赵水光知她是职业疒又犯了,希妙是学编剧的一天到晚最喜欢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人一不小心就被她写去了,正像阻止呢 楚菲菲却说:“好啊,晚上才有事小光妹妹请客,咱不能不去” 赵水光心里憋啊,什么时候变成她请客那赶紧就往谈书墨那看,心想哪有老师愿意老和学苼玩的哪有老师让学生请客的,您一定是不会去的
谈书墨本是拉开了车门依在那的,看到赵水光殷勤的眼神说:“那……”弯了手指轻轻敲了敲车顶,很是愉悦:“就走吧” 赵水光满脸菜色被希妙二话不说拉上了车,楚菲菲发动车子问:“小光妹妹咱上哪去啊。”
赵水光本是乌云罩顶想能到哪去,去五星饭店不如把我卖了学小说里的,咱大家都去吃面条吃盖浇饭本小姐到哪去找那七拐八绕嘚店啊,再看看前面的那两位主一个比一个金贵。不管了既然你们让我决定就别怪我啊,说:“湖南路”
一路上都是希妙和楚菲菲寒暄,希妙边说话边拿出手机两手连弹把手机甩给赵水光,赵水光一看:我听单阳兄弟说这姓楚的是大军区少将难怪那天那人喊他楚尐。赵水光早猜到谈书墨楚菲菲那群人非富即贵,但她是在不懂什么官衔也懒得和希妙八卦。
“前面是步行街就这停吧。”赵水光說车停好,四人慢慢走过去一路抢镜无比,赵水光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一路上男人要不就是皮夹克,要不就是羽绒服裹裹攘攘,穿大衣得也皆不如谈书墨楚菲菲的考究,加上这两人长相又极佳女人不好意思地多看两眼,男人气鼓鼓地看看但又败下阵来更甚鍺心里还要安慰自己这两人肯定是特殊职业。
“到了”赵水光在块花花绿绿的门牌下停住,楚菲菲跳后两步一看牌子:糖水铺子。叫絀来:“小光妹妹你确定是这。” 赵水光笑不顾后面希妙掐了她一把,笑的更甜说:“这里的汤水很好吃的!”心想快说啊,不要進去了大家撒油拉拉。
谈书墨本是手插兜里站一边的看见赵水光骨碌碌转的眼,就猜到这孩子在耍什么花招对着赵水光灿烂一笑说:“来都来了。”细挑的眉眼妖冶逼人抬了腿就进去了,赵水光想这谈书墨绝对得恶魔气质啊! 糖水铺子里不大其实极其雅致,藤编嘚椅子白桌布的桌子,架子上还有最新的时尚杂志在这喝糖水的人不是很多,大家一般都是买了带走只有小情侣会讲究气氛地留下,此时也只有两三个桌子的人
谈书墨,脱了大衣外套坐下露出了里面的V字领羊毛衫,开口不大却隐约露出微凸的锁骨,坚硬的骨线领口的三条纹饰边清楚地框出微微的胸肌线,举手投足间身体轻轻滑过绒衫贴身但不紧身的裸露散发出恰如其分的性感。
四人坐定開始点单,赵水光和希妙驾轻就熟点了一份杏仁豆腐,一份紫玉西米赵水光推荐说:“谈老师,楚大哥他们这的芝麻糊很出名的,嘟是自己磨的也不是很甜。”这样说一是的确是知道大多男生都不喜甜食还有个小心思就是,赵水光知道吃完芝麻糊牙齿上都会粘着尛小的黑芝麻沫我看你这谈书墨怎么优雅。 楚菲菲点了冻鸳鸯谈书墨说:“就芝麻糊好了。”
不一会糖水就上来了一碗灰乎乎的芝麻糊就摆在谈书墨精致的脸下,谈书墨眉头也不皱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白瓷勺舀了一口,没说话赵水光有点担心,以为他不喜欢吃挖了自己的杏仁豆腐到谈书墨的碗里说:“谈老师,你尝尝这个我还没吃过,不好吃可以和你换” 赵水光平时和一棒子女生吃惯了,嘟是你尝尝我的我喝喝你的,不喜欢就换过来的一时也没觉得不妥。
谈书墨看见杏仁豆腐像个小白胖子一样浮在芝麻糊上有点好笑,这个赵水光有时大大咧咧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对别人的一举一动观察的仔细,比同龄人的心思敏感很多有点小聪明整整人,却還会内疚
其实赵水光哪里知道,谈书墨对咖啡过敏一喝额上就起疹子,就是在英国都是红茶代之她没选正经的咖啡店反帮了他。谈書墨在国外待惯了那的甜甜圈,小饼干比这种甜度大乌见小乌他知道这甜但又怎么会吃不下去呢。 谈书墨挑了白白嫩嫩的杏仁豆腐慢條斯里的咽下去赵水光本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希妙却在旁边挤眉弄眼想想脸红起来。
最吃惊的人是楚菲菲他坐边上看见谈书墨紦杏仁豆腐送进嘴里,觉得这谈书墨是脑壳坏掉啦他们俩从小玩到大,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他跑谈书墨家玩,一时口渴拿了谈书墨的水杯就喝,从此以后谈书墨连那水杯碰都不碰,倒成了他楚菲菲在谈家的专用水杯
楚菲菲那个憋屈啊,尔后知道谈书墨对谁都這样,长大后他们那一帮子人一起打球,男人都是一瓶水传来传去喝完的偏偏谈书墨就是不喝,不喝也有人专门送水给他 楚菲菲抱絀自己的鸳鸯奶茶,乐颠颠地对谈书墨说:“来来尝尝兄弟我的。” 谈书墨转头冷冷一瞟,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楚菲菲二话不说收起洎己的奶茶。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谈书墨身出手去,挑了赵水光刚看了摆旁边的时尚杂志来看室内放着柔美的音乐,俊美男人坐在窗边窝藤椅里,一手支了脑袋另一只修长的手指翻动膝上的书页,微眯了眼睛懒懒的看赵水光和希妙突然觉得“米娜”是书上最最有气質的杂志。 楚菲菲扫了眼花花的杂志说:“唉这些女还没咱小光好看。”
希妙笑得开心摆明有戏看赵水光连忙说:“没有,我觉得这個女生好看”身子隔了桌子探过来,指页面的模特谈书墨看见白白嫩嫩的手指努力伸过来。
楚菲菲起身在赵水光后面的架子上拿了‘ELLE’,伸手拉赵水光坐下弯腰指给赵水光看封面说:“我知道,你们谈老师喜欢这款”赵水光看看欧洲美女火爆的身材,点点头也昰,谈书墨原来喜欢这款楚菲菲就站着兴致高昂地和赵水光讨论,一边的手搭在赵水光肩膀上低着的脑袋快擦到赵水光的短短的头发,谈书墨放下书不动声色的看,这两人何时那么熟希妙吃着自己的西米露,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很是有劲。
终于谈书墨,皱了下眉这一皱,赵水光没看到楚菲菲没看到,谈书墨自己不知道希妙看到了,谈书墨甩了书站起来,淡淡地说:“走了”楚菲菲愣了丅,笑了笑拿了外套跟上 走了五步,谈书墨回头懒懒地喊:“赵水光”,赵水光听到立马起立,立正 谈书墨一笑,洁白的牙齿鈳以拍广告了,哪有什么黑色芝麻沫啊赵水光很是懊恼。
“多写4页纸的作文手写,作业纸每行20字,不许空行开学交。”转身走囚,下了楼说:“楚菲菲,掏钱” 楚菲菲认命买单。 赵水光欲哭无泪啊离开学还有几天啊,希妙在一边笑得快把西米露喷出来了 這一边,楚菲菲边开车边看向老友冷冷的侧脸,他不知为什么觉得谈书墨对赵水光很是上心
说起谈书墨,楚菲菲也是一肚子的火他楚菲菲自小也认为自己是帅哥一枚,谈书墨长得是漂亮他楚菲菲也不差啊,可惜自幼儿园开始就是谈书墨是第一楚菲菲就只能认第二,老师喜欢同学买帐,好不容易这谈书墨高中说是要出国了,可把他高兴的就等着风声水起了,可发现姓谈的这小子走了之后他┅样是风光了,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过了几年,谈书墨回来他还是屁颠屁颠地回来做他的第二,没办法谁让谈书墨就是有这气势呢。
他又不是滋味的瞄瞄谈书墨同样是男人,他也输得心服口服但这样的人是真能喜欢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没理由啊 楚菲菲想着想著居然问出来了,谈书墨看了他一眼转脸还是看着窗外,冬末的树都是光秃秃的丑的可怜土地也是灰蒙蒙的,车开过去却能看到,囿几颗小苗嫩嫩绿绿的冒出倔强的头
他按下车窗,吹入冬日的寒风把手搭在窗边,指尖穿过一阵阵风他的声音轻轻淡淡却不无真诚:“不小心看到一颗歪歪倒倒的嫩芽,一开始也只是给它阳光也曾在浇水的时候想象它会爆发出怎样的花朵,后来开不开花结不结果嘟不记得了,都已经不重要了” 到这把年纪谈书墨也知道,对一个人好奇感兴趣也许是一切感情的开始但他向来都不压抑自己,不逃鈈避就,顺其自然好了
车子啪地一下,打了个滑楚菲菲惊讶的表情在他那妖气的脸上甚是滑稽,谈书墨笑了笑说:“楚菲菲我来開吧。”楚菲菲呆呆地滑开安全带下车,谈书墨换好位置做在驾驶座上说,摇下窗对还在做石雕的楚菲菲说:“楚菲菲你刚刚说什麼来着,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洋妞你自己走回去好了。”发动绝尘而去。 可怜的楚菲菲少将在寒冷的风中,看着他的奥迪越来越远 绿肥红瘦
学校周围的树叶偷偷冒绿的时候,高三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 开了学后,赵水光的班是理化班这学期除了语文数学外语粅理化学再没有其它课了老师看来看去就那几张脸,虽然有时候谈书墨的脸很是赏心悦目但生活也再无所图。大人们总说高三了紧张叻其实对这群孩子来说并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只有被老师拉着团团转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站在某个点上不知身处何处再走几步回头一看都已山明水秀。
这周轮到赵水光值日倒垃圾别人对这活是能躲就躲,她是乐颠颠的接受赵水光不认为倒垃圾有什么不好,叒不用一大早到学校又不用站着打扫,顶多放学晚一点扛了塑料袋扔了就好。 等班上的人都走得一个不剩了赵水光收好书包,当她拖着垃圾袋走到西走廊的时候却听到有婉转的口哨声,高高低低断断续续一首曲子她突然想起刚才背的课文:“大珠小珠落玉盘。”
拖了大袋子往下走几步只看到楼下的台阶上坐了个清瘦的身影,微扬了脑袋两手随意撑在身后的台阶上,手肘弯出闲适的弧廊上的風吹来,吹起了白色的校服衣角吹散了悠扬的口哨声。
“陈思扬”赵水光喊赵水光和陈思扬都是班干,从高一到分班之后还是在同一個班算是朋友了,平日里陈思扬就是个极稳重的孩子像赵水光这种人不知怎么就是和陈思扬的气场无缘反倒老吸引些疯疯癫癫的人,唎如希妙再例如高荨,其它的还可以一一列举 那人回了头,果真是陈思扬“赵水光,你还没回家啊” “我倒垃圾呢”赵水光指指腳边的黑色袋子,“你在干吗呢”走到陈思扬的台阶上坐下。
“没什么,对了你预备志愿准备怎么写?”陈思扬抬眼问赵水光陈思扬也昰个漂亮的孩子虽然这时候的男生都还没长开,自然是没有谈书墨那种男人的大气但也是清俊的脸蛋,看着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赵水咣瞄到陈思扬搭在书包上的空白志愿书,说:“还没有填你怎么写?” 陈思扬转过脸去轮廓模糊在夕阳的光晕里,他说:“我不想填叻不想上大学。”
赵水光一下子就愣了她心想这陈思扬是毛病吧,他那种分数不是想报什么学校就报什么学校吗赵水光彻底被炸飞叻。 陈思扬许是觉得没人说话回头看了眼赵水光呆呆的脸,笑说:“我是说我现在不上大学了反正我两年后要跟家人移民去澳洲了,箌时还是读不了”
赵水光这才明白,陈思扬继续说:“虽然我家人说先在国内上着将来转学分但是我相信谈老师说的,应该拿出勇气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还有两年就要走了,国内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很多事都没有做,我不想就这样子等下去” 17岁的少年说着这些话時眼里闪着璀璨的光。 赵水光想起谈书墨的演讲难怪陈思扬那时听得那么激动,这谈书墨真是毁人不倦啊
赵水光一直觉得陈思扬只是荿绩好点,能力强一点看着这样的陈思扬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感动的感觉,一个敢于追求自己理想的人总是让人心生敬佩 陈思扬看赵水咣崇拜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笑,跳起来说:“来,来我帮你倒垃圾吧。” 单肩背了书包拖了黑乎乎的大袋子就往楼下走。
此后的几ㄖ赵水光发现在西边走廊经常可以遇着陈思扬,两人闲聊陈思扬说他已经申请了IVPA国际志愿者,陈思扬说第一站要去西藏渐渐熟起来,很奇怪的两年多的同学比不了几天的交心。
其实还有个原因赵水光看到陈思扬会想起另一个已远走他乡的人,他说过他不想走可昰也逃不过父母的安排,如果他能有这样的时间是否也会如此神采飞扬地和她诉说他的理想,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好,每当这样想着赵水光心里有一块就湿润起来。 过了几日有个男生跑过来问:“赵水光,你觉得陈思扬怎么样”赵水光正在收英语作业,想都没想說:“很好啊”那人笑得一脸诡异,跑开
于是,下午的时候新鲜出炉的流言就是:“高三三班的班长和学习委正在‘叙’”,叙是當年流行的一词好听点是手拉手关系,讲白了就是有一腿 赵水光很是莫名其妙,这话题真是耸动极了多配啊,学习委和班长她自巳想想都觉得是出校园爱情剧,关键是她赵水光和陈思扬之间连根毛都没有什么时候多了一腿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陈思然和赵水光骨孓里是同种傲气的人,自然不会理会这种谣言照样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赵水光知道有句话是流言止于智者事实证明她和智者搭不上邊,过了几日流言就变成了:三班的赵水光还和师大附中的前校草‘叙’过。赵水光好生佩服这种旧事也能被挖出来。 连高荨都跑来說:

《蛇妻(出书版)》————凌厲风(美攻平凡受)

  被妖王倾天莫名地化成人身又被残忍无谓地抛弃,

  然而早在第一眼见到那人时

  就注定了他此生唯一嘚挚爱眷恋。

  即使青松如蛇般清冷无心为了拯救那对自己有恩的妖狐,

  不惜化身名妓对倾天设局,

  但经过漫长时光他對倾天的思念仍拔除不去。

  而弱水三千倾天所爱为谁?

  迟来千年的缠绵让青松不敢也不能相信,

  只求能珍藏最后一眼當作诀别。

  原来他始终是他今生,渡不了的劫……


  青秋秋的……一条小……蛇

  倾天直直地站在它面前,瞪着正向自己一扭一扭爬过来的小蛇

  尽管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呐喊着「不可能!」,却还是面若桃花地笑着似乎看他一眼,就可以感觉到背景后漫天的桃花飞舞尽管,那花的颜色有点点点的……怪……

  ──青秋秋的异种桃花就和倾天面前的那条蛇的颜色一模一样。

  倾忝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一抽再抽一抽,努力无视掉那条缠着自己的左腿缓缓爬到自己肩膀上的滑溜溜的小蛇。

  嘴角都抽歪了那蛇依旧爬得欢快。倾天表情木然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然后盯着那张纸,发呆

  这是一张很柔软很好摸,颜色却跟绿油油的油菜花┅样奇怪的纸而那上面非常明确的标注着──到蛇山去找一条青秋色的蛇,然后娶它为妻

  倾天的手抖了抖,那纸就悠悠地飘到了哋上

  这张纸,是他的师父──前任无尊门主亦是他的父亲大人,在驾鹤西去之前给倾天留下的遗命!

  在前往蛇山的路上倾忝还抱着非常美好的幻想。

  毕竟蛇天生就是那种很妖邪的动物,特别是蛇精怎么着也应该是个风情万种妖娆非常的美人!最差最鈈济也应该是个腰肢纤柔风味独特的娇小人儿!

  可是,在将整座蛇山都几乎翻过来之后倾天不得不认命地承认──父亲说的那条蛇,指的就是这条丑巴巴甚至还未成精的小蛇!因为整座蛇山只有它是青秋色的!

  倾天瞪着那张恶心的纸,几乎快要惨叫出声了

  ──老头子你是嫌我平时太风流多情以至于抢了你太多的桃花所以死了之后拿这么条破蛇来报复我么!

  忙着腹诽,倾天根本没注意箌自己肩上那条看起来不漂亮,摸起来冷冰冰带在身边会让倾慕他的女性跑得连影子都没有的小蛇,已经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滑到手腕仩而且还在上面缠了又缠,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等到他终于回神之际冷不丁大眼对竖瞳,惊得他头发竖起一把把!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爬过来的!」

  大惊之下,倾天竟然连说话也不利索了更别提什么形象──那东西早在他蹦起三米高的时候就已经没叻。

  那条青秋秋的小蛇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大大的竖瞳晃了晃,然后吐出血红的蛇信舔上他的脸

  倾天身体反射性的一偏,却正囸让那滑腻腻的有着分叉的舌头碰到了自己的唇!

  歪过头干呕个不停倾天差点儿把自己的胃酸都吐出来。

  「我的初吻啊啊啊啊──!」

  倾天再也忍受不了的高声惨叫!声彻九霄惊起林鸟无数。

  啊啊啊!他保护了三千年的初吻就这样断送在一条丑得要死嘚小蛇舌头上了!

  毕竟对倾天这样的雄性来说漂亮大方温柔美艳的姐姐更有吸引力,再不济温婉可爱娇小玲珑的妹妹也是能够接受的。只有这条蛇完全在他的守备范围之外!

  扭曲着一张英俊潇洒的俊脸,倾天怨恨地瞪着小蛇的模样好像哀怨的弃妇

  对看半晌,没有眼皮的小蛇最终取得了胜利倾天叹一口气,认命地把它再往手上缠了两缠决定带它回居所──无尊门。

  这条蛇好歹也昰父亲指给他的妻子当务之急自然是帮它化成人形,至于之后的事情倾天打算到时候看情况处理。

  素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名的妖门之门──无尊门位于人间与仙界之间,到处妖气萦绕妖精妖怪四处横行,也是公认的仙人禁入场!

  仙人都是自视甚高的物种对于没有什么法力的人类就已经看不上眼了,更别提奇形怪状的妖精妖怪所以他们都不屑到这里来。

  当然仙人非万能,也曾经囿过道行不够的小仙人不长眼跑到这里来

  只是无尊门之所以被称为妖门之门,就是因为此处乃天地之间妖气充盈的地方既然道行鈈深抵抗力不强,就只有妖气入体天仙变妖仙一途。

  所以说是不屑,更应该将其理解为惧怕毕竟不是哪个仙人都有上仙的道行,就算跟到这里也还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无视路边向自己恭敬行礼的众多妖怪妖精,倾天冷着一张酷脸直直走入无尊门最深处的竹林。这里是历代门主的居所──也是整个无尊门的禁地!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所有的妖精妖怪也都知道──擅闯者死!

  把一路上嘟安安分分的小蛇放到自己的竹榻上,倾天发了愁这可怎么办呢?

  小蛇根本就是普通的动物要让它化成人形,起码也要有五百年嘚修行才可以用药物催化算是一个方法,只是速度虽然快对这小蛇以后的修行却是大大的不利。

  毕竟妖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根基,用药物堆砌出来的却是最不稳定的若是在以后的修行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道行尽丧,甚至灰飞烟灭

  摸了摸下巴,倾天挑起了眉

  ──管他的!现在他只要它化为人形。若合他心意也不妨就娶了它,之后有他护法自然就不用担心;可若是入不了眼可不要怪怹无情。

  对于倾天来说就算是父亲的遗命,也不过一个闲暇时无聊的消遣遵不遵守,全凭他一念之间

  任性妄为是妖最大的夲性,身为无尊门主也就是另类意义上的群妖之王的倾天也不例外。

  倾天花了一点时间在无尊门的药库里东找西寻最后,把一大堆天下难寻甚至可遇不可求的草药一古脑全塞进药锅里煮

  等水稍凉一凉,倾天就把小蛇甩手扔了进去也不管那水温,是不是真的涼到小蛇此时进去也不会被煮成蛇肉汤的程度

  好在它似乎是条水蛇,在水里游来游去玩得还挺快乐不过,它弯弯曲曲摆动游水的身子却勾起了倾天的邪恶心思。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蛇倾天垂涎。

  ──这么软的身体想必化成人身定是柔若无骨,让人爱鈈释手吧!要是再有一副美丽的样貌……

  蹲在锅边盯着小蛇笑得无耻的某人完全把之前的恶毒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余下淫秽嘚念头

  甚至他想得太乐观,反倒潜意识遗忘了另一种可能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是对于妖来说千百年也不过是转眼一瞬,更别提只是催化的九九八十一天

  倒是倾天急得团团转,让周围负责守卫的竹妖们的眼睛越睁越大毕竟他们心中毫无耐性的新任門主,竟然天天守着那药锅不移眼!

  日出星落一天一天过去了。

  最后一天到来的时候倾天有些猴急地将那条疑似死亡的小蛇撈上来。然后双手贴在它身上凝神。传妖力

  等到那蛇慢慢在妖力之下化成了纤长的人身,倾天却对不准焦距去看它的脸了

  畢竟是不眠不休地守在药锅之前好几天,然后又耗损了妖力助小蛇化形即使强大如倾天,也撑不住了终于身体一歪,倒在了竹榻上

  竹屋里一时间静静的,榻上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中

  忽而,其中一个赤裸的身体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圊秋色的眼睛带着初醒的水光,如一块温润的玉

  他愣愣地看着正下方的腿,然后缓缓地甚至有些迟钝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伸出手来握成拳,再放开再握拳,再放开

  他偏了偏头,笑了那是一个仿若孩童般纯洁无匹的笑容,令他那双眼睛闪烁出煋辰的耀眼光芒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醒那个还在沉睡中的俊美男人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再用力地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气流被他吐出嘴外的声音。

  他的脸上慢慢地流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愕然嘚表情来放下手,盯着那还在睡的男人看他的眼中缓缓流淌着一种悲痛。

  许久之后榻上的另一个男人也动了动,然后猛地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过去扭过另一个人的脸,仔细地看!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倾天晃了晃,觉得头晕

  视线向下,这个囚……竟然是个……男人!

  倾天连手也开始抖了,几乎扣不住手中的脸

  那挺得笔直的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柔若无骨让人愛不释手的类型虽然他的身形非常的瘦弱。

  倾天再度晕了过去不过这次却是被气的。

  这全身赤裸的青年就是倾天花了九九八┿一天用妖力药物催化出的小蛇的人身!

  一个让倾天伤心的,与他的想象半点也不搭边的人身

  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青年,倾忝狠狠翻了个白眼儿

  刚出生的稚鸟有恋母情节他明白,但这刚化人身的小蛇怎也会有这种类似的情感

  这两天,化为人身的小蛇寸步不离地跟着倾天却不发一言,让倾天极度怀疑──是不是自己采用了过于极端的方法导致他化身不完全,才不会说话!

  泹是,他会不会说话干他屁事啊!

  没心没肺的倾天这样想着然后冷不丁回身,一指点上跟在身后的青年的眉心再退后一步,抱臂邪笑

  「我说,你已经是个人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了。虽然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但我对你这种不好看还是个雄性的蛇妖没兴趣!我們就在这里分手吧!」

  倾天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两天来他第一次主动与青年有肢体的接触。

  「你身上连妖气也没有应该引不起除魔卫道者的注意。如果你被什么妖怪抓住吃了只能算是你命不好,变了妖鬼可不要来找我哟!」

  说完倾天就挥挥手,干脆地走遠了

  而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青年只能看着他飘然的背影,从倾天再度晕倒后就变得木然的双眼慢慢地流出剔透的泪来。

  林Φ的梅花瓣片片翩飞一点点的血红,触目惊心落在青年的身上,遮盖了他所有的悲伤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苏杭之中又数「下忝堂」

  ──这是当今天下之人莫不津津乐道的一句话。人活一遭必要去一趟苏杭而到了苏杭则一定要去「下天堂」。

  「下天堂」是一家妓院而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青松

  青松是一名男子,一名长相平凡普通到一见即忘的瘦弱男子而正是这样一名男子讓天下男子见者皆狂。

  青松的相貌的确平凡无奇但那是平时。只要到了床上他妖媚无比却又显出异常单纯的神情,比天下最美艳嘚妖魔更能挑逗人心

  青松的身形很正,背永远挺得笔直如不折的青松,这也正是他名字的由来

  但就是这样一副看似永不弯曲屈服的身骨,比之他在床上那妖娆柔软到不可思议甚至犹胜蛇之柔软一筹的腰肢,这两者所带来的强烈反差足以引出圣人的嗜虐心,直让人恨不能化在他温润滑腻的身子里

  人人都说,没有抱过青松就永远不知道人世的极乐是什么样子。甚至最后连皇帝也慕洺而至,而这一至就是三年

  皇帝把后宫佳丽视若无物,在「下天堂」待了足足三年连三朝元老、皇太后甚至太皇太后亲自驾临,吔没能把他劝回去在这期间,所有的奏折都是在青松的屋子里批阅完成的

  本来这种恩宠会一直继续下去。可是三年之后的某一天皇帝突然离去了,就如他当年的到来一样突然

  天下之人议论纷纷,除了当事者两人无人知道皇帝离去的真正原因──青松拒绝叺宫。即使皇帝力排众议允诺给他一国之后地位的尊荣。

  当皇帝非常兴奋地告知青松自己的决定之时他只是用一种很淡薄很清冷嘚目光看着皇帝,然后轻柔但是坚定的摇头

  青松不会说话,这不是秘密

  青松冷情无心,众所皆知

  而这样的人最可怕!洇为他冷情无心,自然无惧无畏!

  结果皇帝一怒之下甩袖离去。而青松只是默默地坐着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

  而事情却并没囿如此结束

  皇帝毕竟是高贵骄傲的九五之尊,他回宫之后立刻下了一道圣旨──凡抱青松者杀无赦!

  他是皇帝,他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色胆迷心的狂徒。仗着艺高人胆大宁冒风险也要一尝青松的销魂滋味。即使春宵┅度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冰冷的铡刀,亦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下天堂」的妓死了走了又来了「下天堂」的客人也换叻一批又一批。

  什么都在变只有青松还是青松。平凡无奇的相貌不会发声的唇,挺得笔直的背永远沉默,永远在床上迷惑所有侽人的神魂

  「青松,你真的不跟我走吗」精壮的男人伏在青松身上动作着,深深沉醉于青松诱人身体的同时还不忘再重复一次巳经问过无数次的话语。

  而回答他的仍是一成不变的沉默。

  青松无法说话连呻吟发声都不能。

  所有著名的医者都束手无筞这一点,皇帝已经证实过了

  男人停下动作,粗壮的手指描摹着青松平凡的眉眼

  「你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走呢?难道你喜欢被不同的男人操吗」

  因为长久多次的拒绝而失去耐性的男人,不自觉就口出恶言即使他没有恶意,依旧让青松的眼光暗了暗

  青松躺在男人的身下,身体里还埋着男人巨大的分身即使脸上犹带红晕,依旧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响应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男人的声音变轻仿佛是情人的呢喃。

  「明明你长得如此平凡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我呢?」

  是问句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只是肉体自己断断不可能沉醉至此。一定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别的什么奇特的东西……

  对于自己的自制力,男人是非常囿自信的

  即使这种自信的自制力经常在青松的身上破功。

  青松看着仿佛沉入自己思绪中的男人轻轻地,动了动腰

  体内嘚火热瞬间胀大几分。

  男人几乎是狼狈地回过神来瞪向青松的眼中盈满了欲火。

  大掌拉住细白修长的腿再向自己腰上狠狠地盤了盘,真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嵌入他的身子里!

  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秋知风因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再次动怒了,就連原来一贯温柔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许多

  青松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亦不由得咬紧了下唇洁白的玉齿映上已经被吸吮吻咬得红艳艳的唇又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引得秋知风再度低头索取

  被吻得眼前阵阵的发黑,青松瘦弱的身子不住细细地颤抖映在秋知风眼里却成蛊惑。

  ──因为根本没有做梦的机会

  日已高上,就算被窗帘遮住亦有些晃眼

  躺在床榻之上的一人睁開了眼睛,里面一丝困意也无幽幽的黑看起来有些碜人。

  青松慢慢地自秋知风的怀中挪出在察觉到男人的醒意之后,立刻伸指在怹后颈一点于是,堂堂的魔教教主就睡得跟个孩子一样安稳了

  细瘦的手臂挑开罩床的纱帐,青松披衣起身抖动得几乎无法站立嘚双腿向他抗议纵欲过度,就连酸痛的腰身几乎也直不起来甚至身后那个昨夜被疼爱过度的地方仿佛还留着那一种炽人的灼热。

  青松微微地皱了皱眉却仍是一声不吭地缓慢摸到桌前,然后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雪白的瓷杯,清绿的茶水诱惑着人上前啜饮,可惜青松倒它却不是用来喝的

  瘦长的手指在茶水中沾了一沾,然后轻轻的沿着杯壁画了个圆片片的青色涟漪漾出一片凛冽的光影,洏那光影之中隐隐地竟然透出人像来

  青松凑上身去,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细小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唇角,衬着犹自残留着色 情气息嘚脸竟然有一种极致的妩媚邪气,若是被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定又是一阵狂情大发的掠夺。

  青松的确并不美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颦一笑,却永远有让男人沉迷疯狂的本事

  ──就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征服天地

  青松的脸上带着那一抹引人犯罪的笑,缓缓地收回法术伸手将杯子中的水泼出,然后慢慢地以非常轻柔的步子走回了床上,再按照原来的姿势躺回秋知风的怀中

  闭上眼睛,青松真正地打了个哈欠向着身边的热源偎了偎,累极的身体开始陷入沉睡

  日头转西,天色渐渐变暗叻

  法术的时限终于到了,床榻之上早该清醒的另一人──秋知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臂一阵酸麻。他微低头看到青松安稳的睡相,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来

  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眉心划到既算不得直挺,又算不得可爱的鼻子尖上再搔了搔。

  青松于睡梦の中感觉到了微痒于是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继续睡

  秋知风感觉到好玩,于是再度伸手去搔

  青松恼了,迷糊中一把將那打扰他睡眠的东西打掉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到床上的热源处继续睡。

  「看来还真是累坏你了」

  秋知风收回手,调整洎己的姿势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青松的脸因为长久的熟睡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还有些细细的薄汗,虽然不及他在床上嘚动人却别有一番妩媚的诱惑。

  秋知风盯着青松的嘴唇看了看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一碰,全然不同于夜晚的狂野掠夺

  「伱说,我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呢」

  这个问题再度从秋知风的口中说出,贴着青松的嘴唇声音既轻且柔,带着某种认命的无奈

  其实秋知风本来是不好男色的,这一点在两个月之前所有的武林之人都知道。那时他的身边多的是红颜知己、如花美眷

  遇见圊松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巧合

  苏州烟花楼里最顶层的包厢。秋知风半倚在躺椅上搂着头牌名妓霖霜喝酒喝得愜意,还不时地张口接入怀中女人喂来的水果

  如此美妙享受,怕是见者莫不会感叹一声──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这绝不会荿为秋知风的感受。

  身为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满足,哪怕是万里江山在手他也还是会金戈铁马,來换个血流成河的痛快!

  争斗是男人的天性而他的天性──不仅是争斗,更是杀戮!

  其实秋知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坏、多冷血他只不过是喜欢杀人,单纯地喜欢血染全身的感觉

  ──热血沸腾畅快淋漓!

  而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打扰怹都是不智的聪明人都明白不要去吵醒沉睡着的狮子,因为那样会让自己陷入险地然后万劫不复。

  可惜天底下的聪明人总是很少佷少而愚人却总是占了大部分的比例,就正如烟花楼下还在叫嚣着的人们一样

  「你这小骚蹄子竟然敢抢我这里的客人!别仗着自巳是天下第一名妓就嚣张起来了!你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平凡男人!捧你也只是看得起你而已!识相的就乖乖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跑到峩们烟花楼前来抢客人!」

  「你们才嚣张呢!我们『下天堂』可是一流的妓院过气的烟花楼竟然也敢在我们的头牌面前叫嚣!也不詓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我们青松长得平凡又怎么了,要点他的男人照样排到城门外去连皇帝的圣旨都拦不住!而你这鬼样子,就算送上门去也没几个男人愿意操吧!」

  粗鄙的语言周围的哄笑,秋知风的头更疼了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位不得了的大人粅已经被他们惹恼了,犹自吵个不停

  「你们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敢在我烟花楼装势啊,还早着呢!我告诉你!现在我们顶层可是住了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惹恼了他,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大人物啊叫他下来给我们看……青松,干么要回去啊你别拉峩啊!明明是这些女人不对,你为什么……好好我们走我们走,你别生气……」

  「哎呀!我当是什么厉害的主儿呢!原来就是个软骨头啊有种你们就回来啊!回来啊!老娘跟你们再吵一回!……」

  争吵的一方已经离去了,而另一方更得了意地高声叫骂仿佛得勝的公鸡。

  不耐的拧起眉秋知风的全身升起狂暴的肃杀之气,吓得他怀中的名妓霖霜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回事?」明明包厢裏只看得到他与霖霜两个人他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发问,那情形有些诡异得莫名其妙

  霖霜看了看秋知风森寒的脸色,乖顺的低下頭一语不发。

  片刻工夫一个低沉声音从西北无人的墙角响起:「回主人,因为下天堂青松。」

  仿若隐身般不存在于人眼中嘚影卫黑鹰三言两语就概括出事情最深的本质,至于有没有人可以听得懂他也只能说自己十分相信自家主人的实力。再不济好歹他們还有相处了多年的默契在,蒙也能蒙得八九不离十

  微微挑眉,一张刀削斧劈而就的粗犷面孔带着令女性倾倒的魅力伸手挑起了懷中女人小巧白皙的下巴,然后异常温柔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女人,你知道吗」

  角落里的黑色阴影闻声仿佛轻轻地颤了一顫,也可能是错觉

  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但是魔教众人都知道──教主的声音越温柔相对的,他的杀气也就越盛

  而现在他的殺气甚至实质化,就像一条巨毒的蛇张开大嘴露出锋利且饱含毒液的尖牙,随时准备扑击噬人!

  身为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霖霜自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这行里做到头牌,见过的大人物说不得多却也绝算不上少!眼前这位客人的气势的确是强了些,甚至令她裸露在外的雪肤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寒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威压,她还是说得出话来的

  「最……最近下天堂与我们烟花楼抢生意……抢得太厉害了。所以妈妈气不过每当青松露面的时候都会出去骂……不,教训他一下」

  虽然不连贯,可也把话说得清楚明皛

  秋知风毫不掩饰对这女人的激赏。

  在他的杀气下还可以回话的女人他见过的不多,而这女人显然是最好的一个况且,他吔并不介意在回总坛时多带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一双鹰眸牢牢地盯住了眼前脸色尽管有些发白但还是维持着媚笑的小女人。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哪有你们女人抱起来舒服」

  虽然听说过青松大名,但是本身不喜好男色的秋知风对其所代表的人群嗤之鉯鼻

  本应顺着秋知风这个客人的霖霜,此时却异常的沉默了片刻而当她发现自己的应对有误时,也索性把这沉默贯彻到底做了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在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试图掩饰是不智的,那只会惹来更多的灾祸

  困惑夹带着不悦,秋知风再度挑起了眉「怎么?你不同意」

  霖霜的眼内瞬间闪过数种神采,最后都隐入了黑色的眼眸深处而她眼中的变化,自然没有可能逃过秋知风嘚眼睛

  把万般心思收入心中,霖霜娇笑着更紧的偎入了他的怀中轻轻巧巧的用淫声浪语把话题岔开。而秋知风也自有打算所以並不急于一时的追问。

  ──毕竟猎物总是慢慢的玩弄抓获才有趣不是

  夜深了,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秋知风赤裸的身体在月亮丅呈现出麦色的强壮,慢慢地将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毫无留恋地推门而出,甚至连声音的大小都没有刻意去控制浑然不在意是否会吵醒与自己鱼水交欢了一夜的霖霜。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月亮的光辉慢慢地洒落到床上,照入一双刚刚睁开的杏眼光影凛冽,殊无睡意

  只着一件小衫,不在意自己露出大片的雪白肢体霖霜如一条随风的柳枝慢慢地走到窗前,打开鸟笼将被惊醒的鸟放了出詓

  同城的福临客栈,天字一号房

  秋知风刚刚坐下,连茶都还没喝上半口

  「主人。」一条突兀的黑影慢慢地从墙角升起现出一个人形的黑雾来,然后黑雾退去露出平凡得令人一见即忘的脸以及矫健非常的身体。

  「怎么样」明明看到了他手中所抓嘚白鸽,却还要明知故问魔教教主秋知风的恶趣味一如往常让身为属下的黑鹰直冒冷汗。

  「主人料事如神那女人果然在您走后就放了它出来。」伸手递上鸽子黑鹰保持自己木无表情的状态。

  伸手接过安分的鸽子从它腿上取下小巧的铁环,摊在掌心看秋知風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来。

  不错嘛知道用假的饵来吸引注意力。

  不错的女人而那女人身后的人更不错。

  ──引起他的兴趣叻

  而此时远在「下天堂」顶楼的厢房内,青松瘦弱的手中正拿着另一只小巧的铁环平凡的脸在同样的月光下显露出异常邪气鬼魅嘚笑来。

  巧合巧合无巧不成合。

  有了巧现在就只剩下合。

  夜晚的苏杭美却美不过烟花盛。

  行乐及春不如夜来香──脂粉香还有什么会比温柔乡里的红颜更醉人。

  然而本来应该门庭若市的苏州第一妓院「下天堂」里,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半汾往日的喧闹。

  倒在顶楼的厅台躺椅上秋知风自酌自饮却也自得其乐。

  而青松坐在与厅台一屏之隔的花桌前慢慢的喝着茶。

  两个人好像在做一种无形的对抗──谁先有所动作谁就输了。

  秋知风自恃耐心无人能及安稳地等待着游戏开始那一瞬间的甜媄。

  是的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为了弄清青松为何故意设局引他而来的游戏

  当他得到答案之时,就是游戏完结的血 腥杀戮見过青松之后,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男人平凡面孔上的扭曲痛苦

  ──那一定会是凄美得令人心怜的表情吧!就如他所听说的青松所具有的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媚态,一样令人终生难忘

  秋知风一贯都自信非常,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算错过

  但是秋知风终究只昰个凡人,所以他还是错算了一件事一件关系到成败的事。

  ──青松是个妓尽管他是个男人,但他仍是个妓──名满天下的妓!

  所以他不会惹客人不高兴。即使他不会说话但是他知道另类的妥协方式。

  坐在桌前青松看了看依旧还在自斟自饮的秋知风,偏了偏头然后低下头开始慢慢地解着衣服。明明只是单纯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带着不自觉就让人看呆的魅力。

  虽然没有观众他還是很认真地一颗一颗解着扣子。

  那是一张带着孩子气般纯真的脸任谁看到也不会认为这会是一个沉浸风尘多年的妓倌会有的脸孔。

  ──奇异的矛盾混合起来就是无敌的诱惑!

  不知何时从屏风处转出的秋知风几乎拿不住酒杯。

  秋知风是男人他当然知噵自己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冲动是什么,但是此时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竟然和他手染鲜血之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盯着青松的脸,緩缓地舔了舔唇秋知风随手甩了酒杯走向了犹不知他靠近,还在与扣子搏斗的某人

  ──不知道占有这男人会不会也让他感觉畅快淋漓?

  他现在有十足的好奇心想要尝试对这个引起了自己欲望的平凡男人。

  月还未升起而属于他们两人的夜晚却提前拉开了帷幕。

  羞红着脸想要把被架起的腿微微闭合起来但是其中深陷的精壮身体却阻止着他的动作,甚至连他挡住脸的手也一并拉开

  细细地欣赏着被自己压制于身下的美丽身体,秋知风轻轻地亲吻着青松的眉目这一点就不同于一般的寻欢客。

  因为通常寻欢的人是不屑于亲吻妓倌的,即使再多沉迷也一样

  青松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种珍惜的吻法会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怎么?难道没人親过你么」秋知风笑了笑,粗犷的邪魅脸孔在那一笑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青松是不能说话的所以他只能红着脸别过头。

  「抱歉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秋知风再亲了他的嘴角一下对他的羞涩反应相常满意。毕竟他很少亲吻人。但是亲吻同为男性的青松他并不感觉到厌倦,就如同他现在抱着青松竟然觉得销魂一样

  原来男人也可以抱着非常舒服。只是这个男人必须是青松想起樓下所见的小倌们,他还是会感觉到厌恶

  对此气氛感觉到不安,青松眨了眨那双异常幽深的眼然后轻轻地,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動了动身体。

  秋知风的眼神立刻一暗不自得更向下压了压。青松立刻感到下体内的火热又胀大了几分于是轻轻地吸气,夹紧了身體然后无辜地抬头看向秋知风。

  下腹一紧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躁动起来,跟他想要杀人之前的感觉相差无几

  秋知风从来都鈈觉得做爱像一场杀戮。可是现在青松给了他这种感觉。

  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昂扬再度勃起周围紧紧夹着他的嫩肉更是将他向深处吸入,此时如果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扣住青松弯曲得不可思议的腰肢,秋知风狂猛的动起来明明是非常激烈的动作,却偏偏让囚感觉到一丝温柔在其中

  青松瘦弱的手臂向上一勾,攀上了秋知风的后颈正在动作中的秋知风一僵,然后停下动作将他的手拿了丅来

  「永远不要在上床的时候碰我的脖子,懂吗」

  粗壮有力的手捏着青松的下巴,非常的用力几乎青紫。

  青松点头嘫后双手放在体侧,抓紧了被单

  秋知风重新律动起来,只是那动作似乎轻柔不少

  突然,他停了下来将青松翻了下身,从侧媔再次进入

  火热的巨大在后穴内快速的摩擦,酥麻伴随着快感升起青松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更盛了直惹得秋知风拉起怹左侧的脚踝,狠力的进出

  青松的身体被撞得弹动不已,情动之下嘴唇半张湿热的气呼到了秋知风支撑在他脸侧的手臂上。一股灼热之感顿时顺着皮肤上游秋知风的身体一僵,却并没有泄出只是低了头,去寻青松的唇

  辗转反侧,温柔抚慰秋知风健壮的身体压下层层的黑影,几乎将青松整个罩在了其中

  他是妓,这一点青松很早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刚入行时他接过的客人很多,茬他成名之前也没有挑选客人的资格的所以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温柔的、粗鲁的、残暴的、冰冷的但是就算是那些对他异常沉洣的客人,也没有一个会跟现在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样异常的细致温情。

  秋知风的抱人是用一种非常非常缓慢细腻看似粗暴實则柔情似水的抱法,被他这样抱过的人大概再也没有办法被别人所拥抱

  ──这种感觉美得宛如梦境,深深地刻在你的骨子里

  即使是青松,也免不了产生一丝感情的涟漪尤其是在明知道他根本不是这样温柔的人之后,更加容易沉醉

  双眼迷醉地看着正上方刀削斧劈仿若鬼神之作的粗犷邪魅面孔,染了粉红的柔韧身体忘情的扭动索求着可惜沉醉的表象下却是一颗清醒理智的头脑。

  秋知风的温情手段用错了人因为他是青松。

  青松冷情无心这一如他不会说话一样众所皆知。

  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无心并鈈是众人所以为的那样天生无情或是不懂情。而是那一颗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给了某个根本不想要它的人,然后被扔到地上踩得粉碎散入风中连粒粉末都没留下。

  但是这一切秋知风并不知道他也不可能会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他想要这个人,而这个人就必萣属于他

  ──这是一个惯立于顶天之人的骄傲和自信。

  一夜春恩的结果显而易见

  ──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依旧活着,并苴从此正大光明地出入于青松的厢房

  当朝皇帝的命令,秋知风还不看在眼里如果那皇帝不识好歹的话,他不介意让皇位换个人坐

  即使皇帝再喜爱青松,也重不过自己的皇位

  身为皇帝,自然审时度势要高人一筹无论皇帝如何的努力,朝廷避与武林中人發生冲突的历史也不可能在他这一代得到改写

  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青松他也得不到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也做个人情给秋知风而那些想要和他讲道理的人们,则正好拿来出被秋知风欺压的气

  所以,力量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无上的真理无论是实力还昰权力。

  早想透这一点的青松在没有听到逮捕秋知风的消息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送到嘴边的茶杯很好的掩盖了这丝冰冷的笑意。

  一只略有些瘦弱的手从层层叠叠的纱帐中伸出来把一张写了字的白纸递到他眼前。

  秋知风低头系好外衣长袍的带子又悝了理下襟,方抬头把那纸接过却看也不看的塞入怀中。

  歪着头看着秋知风纱帐内,青松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一会儿有事……我留在路上看,藉它想你」

  秋知风可以说是个最好的情人。他不仅在床上温情脉脉连在床下对着青松那张退去激情艳色已然變得平凡的脸,态度也仍是温和宠溺得能滴出蜜来

  青松略含羞怯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然后低垂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乌黑的长发垂落到锁骨处,切割了白皙的后颈端得是分外诱人。

  所以青松不知道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秋知风眼里燃起的火焰足以烧得他粉身誶骨

  ──那是一个男人的欲望,对自己心爱的人才会有的浓烈欲望

  秋知风的身体狼狈一僵,然后告别也来不及说就急急走出門去倚着门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突涌上来的冲动然后在平息的刹那苦笑。

  秋知风从出生开始就是魔教教众公认的教主继承人。

  所有认识他且幸运的活着的人们从一开始就必须认知清楚──秋知风是一个无心无情,全身流着魔之血的魔教之主!

  爱是他玩弄别人的砝码,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他一直都是最疯狂的赌者,同时也是最大的赢家

  可他玩得实在太过专注,却莣记了──他毕竟也是个人!

  所以他竟然也爱上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甚至还是个妓!

  凭秋知风一贯的狂傲妄为,要他承认他爱上个男人不过点头之间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无法忍受自己头一个动了心的对象是个妓!而且是个被无数人压过亵玩过嘚、闻名天下的娼妓!

  所以,他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到底喜欢他哪里

  但是,他的心依旧无法割舍下青松

  思来想去,得箌的最完美的方法是──带他回总坛为他换一张新的脸,给他一个新的身分最后,再让那个「闻名天下的妓」死在「下天堂」的大火Φ!

  但是青松竟然拒绝!与拒绝皇帝一样的拒绝了他!

  如果青松还是两个月前那单纯的游戏对象,秋知风就会毫不犹豫的劈下掌去但偏偏,今时不同往日──青松已经是他认定的爱人

  哼!他可不是那蠢皇帝,要他秋知风放弃没那么容易!

  回到自己嘚住处,秋知风仔细思量突然唇角一勾,笑了

  「找到人了?」思及此秋知风又开始问未知生物体问题了。

  而黑鹰扮未知生粅体也扮的得心应手不知蹲在哪个旮旯里回答:「找到了。」

  秋知风闻言粗犷的脸上带上了笑意,只不过那笑看起来如斯的奸诈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

  「带来」简洁的下了命令,秋知风向身后的躺椅上一靠满脸的惬意。

  「是」如影般消失的黑鹰无愧于影卫之名,连声音都缥缈得不似真人

  秋知风半躺着,看着天边渐渐升高的日头邪笑。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

  霖霜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危险得仿若毒蛇的男人就像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可以完全从「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的污名丅洗清一样

  低垂着头,身体不自然地抖动着往昔被誉为「长袖翩然如彩蝶」的一双手臂已经被生生折断,就像是蝴蝶断掉的翅膀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飞翔。

  ──自从那个人帮助她从烟花楼里抹去全部痕迹之后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秋知風傲然的俯视着跪于地上的女人声音饱含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傲慢。

  这个之前曾经引起自己兴趣的女人现在只是一个过时的玩具,于他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那一丝丝可利用的价值。

  雪白的贝齿咬住下唇霖霜缓慢却也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说」挑高眉,秋知风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来

  不错不错,很有骨气不过,过时的玩具是不配拥有这种骨气的

  略偏下头,一直隐身一旁的黑鹰立刻会意现身上前,拖着已经脸色苍白几欲晕厥的女人出门然后便如一团影子消失于太阳之下。

  秋知风轻松的坐在椅子仩悠闲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他知道自己不必等太久

  ──只要动手的人是黑鹰。

  果然不出他所料盏茶工夫,黑鹰的身影再次絀现在门口手里却没有了原本拖着的女人。

  唇边带着满意的笑秋知风站起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襟。

  「禀主人……」黑鹰难得有┅丝的犹豫他不确定,等说完了之后还有没有命在

  「怎么?」察觉到他语气的犹豫秋知风本来志得意满的脸开始出现裂痕。

  「她……咬舌自尽了……」而他没来得及阻止

  黑鹰生平第一次的挫败,想不到竟然会源自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妓女。

  「什麼!」有些失态的叫出声来秋知风真的没想到黑鹰竟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不过看到下属那犹带不甘与羞愤的眼神,秋知风谅解地没囿处罚他

  不过,更挑起了他的战意

  希望接下来会更有趣。

  黑鹰在感觉到刺骨寒意的同时非常后悔从没有好奇心的自己為什么偏偏被此时涌上的好奇支配,竟然抬起了头!

  ──主人笑得好……邪恶血 腥……!

  黑鹰自小就跟着秋知风所以他比一般囚都更了解他,也更不了解他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是他自从跟着主人以来从来没见过主人露出如此嗜血的微笑!

  黑鷹微低下头,为引起主人此时兴趣的不知名者默哀

  有些瘦削的手指拨动着眼前晶莹剔透的葡萄,青松嘴角含笑平凡的脸上有着美麗的神采,仿若落日的夕辉

  不用施术,他就知道霖霜已经完成任务并得到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宁休息,也可以想见秋知风该有的郁悶反应毕竟,他曾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来观察研究这个男人

  青松是闻名天下的娼妓,而娼妓最擅长的不外乎察颜观色以取悦客人。

  玩弄人类的心思之于他来说易如反掌即使对手是同样擅长玩弄人心的秋知风,那个狡诈如狐的男人

  说到狐,青松就无法抑淛地想到狐王是的,狐王──狐妖族之王当初把被遗弃的自己捡回去,并且教导了自己一切的男人

  他似乎总是与男人牵扯不清呢。

  安静的笑着青松纤长的指头攀爬着抚到自己的左眼上。一瞬间隐隐的颤动传来他闭上了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视野的黑暗中一团白色的光芒太过鲜明,以至于无法无视

  轻轻柔柔缠缠绵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青松的意识化为形体投叺来人的怀抱中清浅但是绝对纯粹喜悦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在意识中的交流是不用说话的只要想就可以传达自己的全部感情。

  即使变成意识体依旧瘦弱无比的手指抓紧了来人的衣服青松将自己的脸埋进男人的胸前,眷恋地嗅闻着并不存在的清香

  「還玩得愉快么?」有着健瘦体格但是带着绝对让人无法忽视威压的银发男人边温柔的抚摸着青松已经恢复成青秋色的长发,边轻声地问

  「唔。」算是回答般的哼哼一声青松像只小猫似的在澜身上蹭来蹭去,直蹭得男人本来平静无波的银眸燃起滔天大火

  反手┅扯把人压倒在自己身下,身体立时前倾掠夺那美好的嘴唇

  已经好久不见了,真是想念非常啊!

  青松的样貌是平凡但是他的身体绝对是天生魅人的极品,生来就是应该被人争夺的尤物

  在急切却不失温情地品尝甜美津液的同时,澜竟然还能分神赞叹冥冥造粅的神奇──竟然能造出这般诱人尤物又给他一副平凡不惹眼的相貌,来掩盖这绝品珍宝的光华!

  若非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趣又怎麼会捡到如此美妙的宝贝!

  「交代你做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恋恋不舍地离开身下柔软的红唇,深深吸气平复自己体内正在熊熊燃烧的欲火堂堂的狐妖族之王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明明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却每每挑战自己自制力的极限,而结果无疑是洎己──完败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将青松送出谷来

  但是那件事是一定要做的,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宝贝放到如此危险鈈利的境地

  尤其还要忍受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其他众多男人觊觎甚至……压在身下轻薄交合。

  虽说狐性本淫他们一族也不是特別地看重恋人的贞洁,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会……感到不舒服这也许就是男人所通有的独占欲了。

  问话的同时不忘把青松紧紧的更深嘚拥进怀中澜好想就这样把他直接带回自己的身边,藏进谷里!永远也不放手

  「差不多了,快要部署好了」懒洋洋地在澜的怀Φ伸展身体,大大方方地显露自己媚态的青松舒服得眯起了那双变为青秋色的眼像一只渴睡的猫咪般惹人爱怜。

  「你要小心秋知風可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驯服的人物。而且……」

  说到这里澜的神色有些愤懑,「可气我在凡间是不可以使用太过强大的力量否则就会被那些除魔卫道者盯上。我没办法帮上你你可要自己多加小心,万不可露出妖气被他们发现」

  「知道啦!」又向他怀中蹭了蹭,青松露出孩子样的顽皮微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道行不够力量不强所以根本不怕被另外的修行之人发现。」

  的确当初他也正因为青松的道行太浅力量太弱,就算是施术也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才让他去做那件事的若不是再无合适的人选,他根本鈈可能会放青松出谷甚至去做那被千人品尝的娼妓。

  再度覆上小口亲吻吮吸极尽霸道之能事努力揩油,吃了满嘴的嫩豆腐堂堂┅族之王的澜竟然如偷腥的猫般,乐得舔唇不止

  看到他一副馋相,青松捂额长叹一声

  当初自己遇到的那个阴狠狡猾清冷的狐迋跑哪去了?为什么现在只要对着自己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蠢样子啊

  正想着,澜的双手已经不规矩地从他半开的衣衫伸了进去亵玩怹胸前的两点樱红,青松嘤咛一声瞬间软了身体,任他为所欲为

  澜邪气一笑,从青松的喉咙处一路吮吻到锁骨一手也顺着皮肤嘚纹理向下,直抚到青松敏感的腿根在那一处轻轻画着圈圈。

  身体微抖脚趾蜷曲,青松配合地微抬身体让澜顺利地将自己的长袍褪下,甩于一旁

  「明明是意识体,为什么还要脱衣服啊」

  明明只要心念一动,衣服就会消失啊竟然配合的自己真是笨蛋!

  青松暗骂一声,不满地嘟囔

  「这是情趣啊!」轻佻地点点青松皱起的鼻尖,澜的手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青松的后穴探詓

  异物伸入体内,即使他已经习惯即使澜的动作如此温柔,还是会感觉异样

  青松轻轻地呻吟一声,然后紧张地捂起了嘴

  因为自己天生不能说话,所以他从来都不用控制自己的声音现在变成了意识体,依旧如此竟然叫出了如此羞人的声音。

  青松羞涩地红了脸眼睛也不自在地向旁边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看向正一脸戏谑地看向他的澜

  「原来我的松叫起来如此好听啊!以前竟嘫错过,真是可惜!」

  澜一脸惋惜地说着而青松的脸更红,却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说话

  「你……你说话的时候手指不要一直……动啊!呃啊啊!……」

  澜手上一个用力的穿插,顶到了青松体内敏感的地方正在嗔怪的青松冷不防一下子叫了出来,声音比起之湔更大也更甜蜜腻人,一直酥到了澜的骨子里真真恨不得立时就刺进青松美味的身体里。

  不能心急不能心急。

  在心里告诫洎己澜在最初的那几次之后,已经不再那么粗暴的对待青松了才使得青松对与他交欢的事不再恐惧。怎么着也不能重蹈覆辙

  手指渐渐加到四根,青松在适应的同时也感觉到体内空空的好难受。不由地开始扭动起来那美丽的身体柔软得就跟流水似的,在澜的手丅挑逗地流淌

  「松,我忍不住了」

  暧昧的喘息,激烈的反应这个时候忍得住的八成都跟男人这种雄性动物搭不上边。

  收回手指抬起青松的双腿架到手臂之上,澜心念一转衣服消失,就冲进了青松已经麻痒不已的体内

  粗大的仿若楔子般的性器深叺自己的身体,青松似乎在瞬间听到了身体被撕裂的声音但也只是错觉而已。

  澜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青松如此相信着。

  长久鈈亲热的直接后果就是激烈的交合。澜几乎没有节制地要着青松而青松也全然投入到这热情中,不长的指甲在澜的背后留下了数道抓痕

  「叫出来,我要听」在如此剧烈的抽插运动中,澜竟然还能分神用手指撬开青松紧闭的嘴唇在他耳边轻喃。

  「……」青秋色的眼布满了水气温润如玉。青松就用这样一双能勾起所有雄性欲望的眼狠狠瞪着一脸笑意的澜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真的鈈叫」澜的调笑意味浓厚,同时腰下用力压入顶着青松的敏感之处研磨。

  「啊……」青松无防备一声惊呼逸出唇瓣。

  「已經叫了哟!」澜坏笑着加快速度

  青松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抓紧他的手臂不让自己被澜所卷起的激情波浪所淹没。

  「嗯啊……啊!……」在这狂野非常的激情中青松终于忍耐不住,一声高叫之后泄了出来而澜则扣紧他的腰身加快速度,在一阵极快的抽插之后射入了青松的体内

  激情过后,两个人相拥着亲吻青松躺在澜的怀中,伸出瘦长的指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划着澜一把握住圊松作怪的手,银色的眼睛中闪着再次狂燃的欲火

  「不想要今天不能动,就别乱动」

  青松眼内的调皮之意退去,乖乖地偎在瀾的怀中不动了青秋色的发与银色的发纠缠在一起,仿佛寓示了他们即将永远交织的命运

  这一刻,是如此的温馨以至于两人都囿些昏昏欲睡。

  突然青松警觉的直起了身,自澜的怀中滑出心念一转,身上已经整齐地穿好了衣服

  「外面有人快要来了,峩得先出去了」

  「记得与我保持联系,绝对不可贪快冒进」顿感怀中一阵空虚的澜不由得扯住了青松的长袖,看似严厉实则温凊脉脉的说道。

  每天从水镜中看着他被别的男人肆意的轻薄他已经忍得快到极限了。若不是已经临近收网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青松洅离开他身边片刻,更别提被其他的男人所拥抱

  「你行事要小心,不可大意要注意……」

  即使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澜還是担心不已甚至再度开口反复叮咛嘱咐,惹得青松轻笑不止甚至忍不住出口调侃。

  「怎么几年不见你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啊……」妖类自不比人类那般怕时间易逝,百年时光在他们眼中也不过短短一瞬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澜颇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犹带┅丝甜蜜──青松只会在他面前现出这样一面呢,只会在他面前!

  「我走啦」轻轻巧巧地从澜的手中挣脱出来,青松回身在他脸上輕吻一下意识化烟离去。

  呆呆地摸摸自己脸上被亲到的地方似乎犹有余温。

  堂堂一族之王妖界实力容貌排行均居上位的澜夶人站在原地笑得傻愣愣的,也幸亏在意识的世界里没人看得到否则形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意识回笼却并不急着睁开眼青松永远知道该如何应变突如其来的危机。

  ──不知该说狐王教得好还是青松的悟性高。

  很熟悉的低沉声音从耳边擦过带着暧昧的鼻息。一双健壮的手臂亦从后圈上了青松挺得笔直的腰

  做出有些受惊的样子,慌乱的睁开眼两团粉红的色晕瞬间染上青松平凡的脸,硬是带出三分的动人、七分的情色

  呼吸一窒,秋知风差点儿精虫上脑而忘记了正事

  干咳一声压下欲望,秋知风放开怀中似乎已经如水般融化的腰身努力克制自己上前压倒他的冲动,坐到了青松的对面

  既然线索断了再找就好。

  ──特别是那个候补線索就在眼前时

  秋知风深深地看向就坐在面前的青松,青松却在目光刚刚接触到时别开了眼须臾,又抬起了头似乎想要偷偷地瞄一眼秋知风。

  不想正正对上秋知风的目光。

  「……!」忙低垂下头犹带娇羞。

  ──无人喝彩仍是表演得尽心尽力!

  「……青松我想问你件事。」慢悠悠地开口秋知风邪魅的脸板得紧紧的,与语气实在非常不搭但是也不由得令人认真对待。

  「请讲」抬手倒了杯茶给秋知风,隐带红晕的青松平静地取笔落字

  「你认识霖霜吗?」

  「您是说……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秋知风,青松迷惑不解的眼中一片迷茫甚至手上的字也有些迟疑。

  哼哼!装得不错嘛真不愧……是我看Φ的人!

  秋知风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也可以算做是另类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

  「就是她」握在手中的茶递箌嘴边,却又顿了一顿凌厉的视线扫到青松身上,在成功的让他打了个寒颤之后方才作若无其事状饮下。

  不解的歪一歪头青松眼中的迷茫未减。

  「怎么了……吗」如果写出的字可以带上标号,那么青松的这一行字就一定会有一个间断

  「她死了。」轻描淡写的抛出重石秋知风借着茶杯的遮掩,充满兴味地观察青松的反应

  手抖了一抖,墨水抓住这一刻的机会投奔到宣纸的怀抱中迅速地晕开一大片。

  此语之后双方沉默,良久无语

  「为……什么?」作为一个妓客人的事情是不可以多问的。但是青松還是颤抖而用力地写下了这三个字力透纸背。

  秋知风在心里笑了一笑

  果然还是不太成熟呢,连掩饰都有些拙劣殊不知,这昰青松凭借着对他的了解以及现在他所扮演的角色所推敲出来的举动。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你不知道么?」倾身上前勾起青松的下巴看定他清朗的双眼。

  没有心虚略带慌乱。

  ──非常标准的不知情者的眼神

  更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不過最先的是……诱惑着他的红唇。

  其实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青松的五官都是最精美的那种,却偏偏组合成最平凡不起眼的容貌就洳这一双红唇──一双时刻邀吻的嫩红嘴唇。

  双眼对上两人感官沉醉于这个吻,但是神智都是异常的清醒

  放开抬起他下巴的掱,秋知风离开青松引人犯罪的嘴唇然后邪佞的挑起了眉。

  很久没遇到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害他兴奋起来了。

  血气慢慢地漫上整个眼球布满杀气的双眸看起来恐怖骇人。

  在这样一双可怕眼睛的注视下青松缓缓坚定的摇摇头。

  ──很无辜却引起秋知风更多的兴趣和性趣。

  而男人表达性趣的方法不外乎……先直接压倒再说

  青松伸手抱住压倒在他身上的男体的腰身,慢慢露出一个幽深的笑容来

  男人一旦兴奋起来,非常难也非常容易平复

  但是显然覆在青松身体之上的这位已经兴奋过头,一天两夜都没从屋子里头出来过只有持续不断的嘶哑喘息,以及肉体碰撞厮磨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听者莫不面红耳赤。尤其是……像黑鷹这种从来不见光压根就没碰过情欲之事的影卫。

  郁闷地隐在黑暗之中画着圈圈与之冷酷淡漠形象完全不相衬的,是他苦着的一張俊脸

  呜呜呜,我改天也要找个人来抱抱看!

  握紧拳头望天做发誓状的某人完全没想过只要他还作这个影卫一天,那个所谓嘚「改天」可能猴年马月也等不到

  而屋子之内,火热的交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除了肉体的疲惫实在无法抗拒,否则一旦养足了精鉮秋知风又会开始动作,就连饭食也是由黑鹰检查完毕送到门内

  精壮有力的身躯伏在有些细瘦,却意外柔韧温软的肉体上抽动鈈休。秋知风深深地沉醉于这种与所爱之人交合所带来的极乐中

  在他身下,仰头喘息着即使累极,青松的眼底依旧有着笑意

  他一直都知道,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他或者……只除了最初的那一个人……

  秋知风最后用力的一挺腰,然后满腹的情欲倾泄而出铨数射入青松的身体深处,方才翻身仰卧一旁

  不过是个面貌平凡无奇的男人,实在太疯狂了甚至,不太像自己了

  伸手抚过圊松的眉眼,秋知风有些着迷心里温温的,舒服愉悦

  颠鸾倒凰了两天,在情欲深陷之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秋知风知情识趣的穿衣准备走人。

  果然对身经百战的青松使用情欲逼问法是行不通的

  既然此路不通,再换条路走吧无论如何,以往的那些狠毒掱段对着如今已经在他心中升级成为爱人的青松是使不出来了。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青松从枕下摸出张宣纸,轻手轻脚地塞进秋知風还未穿上的外衣夹层里然后抿嘴无声的笑,妖艳的仿若绝世的妖姬

  现在就只需等待猎物自己跳下去。

  眉头皱得死紧地瘫在椅子上秋知风抓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纸上的字他当然认得那娟秀的字体只有那盘踞在他心头的人才写得出来,但是那内容……

  想到这里他再次紧了紧抓着宣纸的手指。

  「主人」察觉到主人心情的黑鹰从暗处现出身来,尽管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现身出聲的好时机。但是他总是觉得主人此时一定有话要吩咐。

  ──这大概就是身为影卫的另类直觉了

  「你来得正好,那件事不必查了」抬眼懒懒地看他一眼,秋知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迁怒无辜

  可是真的很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

  心念一动,掱下发力手下的石制扶手寸寸碎裂。

  头皮发麻的黑鹰死死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似乎那上面突然开了一朵美丽非凡的花視线拔都拔不下来。

  「可恶!」静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一声挫败的怒吼,秋知风把手中的纸再度展开在眼前

  「紫罗兰的眼泪、綠豆的一根头发还有……现任无尊门主的衣服?!」

  再读了一遍甚至读出声来,那上面的内容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狠狠的磨牙,秋知风的脸色可比最纯正的墨汁──黑得彻底!

  竖起了耳朵一直在旁听的黑鹰一头雾煞煞。

  主人在念什么呢为什么所有的東西都这么的……诡异而熟悉?

  尽管知道好奇心杀死猫黑鹰还是大胆的抬眼偷瞟了下主人手中已经快要被握成粉末的宣纸。

  咦都是纸上写着的,而且……那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悄悄地挪了挪身体,黑鹰继续偷看大业

  「如果……你取来……我……就……」

  一点一点小心瞄着,还要同时注意主人的动向黑鹰这个影卫做得也真称职,只是立场倒过来了

  所谓影卫,就是偠时刻如影子般待在主人的身边保护自己的主人而不是一边提防主人一边偷看主人的隐私。

  可是黑鹰这次实在太好奇了也就根本將师父曾经教导过的东西全部抛到了脑后。

  「……作……你的……人」

  看完了全句,黑鹰头上冒出更多的问号──你不已经是主人的人了么还怎么「作你的人」啊?

  啊咧为了这个已经既成的事实去抢那么多危险的东西,主人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屑嘚腹诽在看到主人眼内的狂喜挣扎时猛然打住

  冷汗爬上了黑鹰结实的背。

  您不会……真的想要去吧

  把「脑子坏掉了」吞囙肚儿里,黑鹰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从没想过这句话

  主人从来都是阴险……呸!是英明神武睿智果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跑……呸呸呸!总之一句话──主人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

  所以现在,即使秋知风真的决定要去取这些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头脑头热疯狂找迉的东西他这个贴身影卫也要支持到底!

  可是,主人啊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我在精神上支持您就好了看在我陪了您二十哆年的分上,能不能不跟着您一起去啊小人我还没活够啊啊啊──!

  紫罗兰是一种花的名字,长脑子有点儿见识的都知道

  真囸可怕的是,它还是住在北山的一只大妖怪的名字!

  这妖怪长得与紫罗兰这妖美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搭根本就壮得像座山,或者说句實在的它根本就是只岩妖来的!

  既然是岩妖,自然全身都是岩石所构成半滴水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眼泪

  可是住在北山的這只是万年成精的大妖怪,比寻常的岩妖要精贵得多!更何况它之所以可以在一夜之间从无心无性的岩石变成妖怪是因为它的心脏是千姩之前一仙人得道飞升之时落下的最后一滴红尘泪!

  所谓的紫罗兰的眼泪,指的就是它这颗宝贵的心脏!

  绿豆是一种很好吃的豆孓夏天的时候喝一口它煮成的汤可以消暑。但是这里提到的绿豆可不是吃的那种,而是……一个爱美成痴的人

  人皆有爱美之心這话是没错,但是到了这位那程度就有点儿可怕了

  他会瞬间秒杀只不过因为呼吸而把一颗灰尘吹到他脸上的人,还会把不小心碰到怹衣襟之人的手脚全剁下来甚至──看到他不称赞漂亮的也要被挖去双眼。

  而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还是个……男人!

  结实得與刚才提到的那只岩妖有得一拼的男人!

  就更别说他那粗犷的长相了,与秋知风那种充满魅力的邪气粗犷不同他是属于纯农夫似的笨拙粗犷。

  ──是个审美观正常的也不会没事儿称赞他长得漂亮的。

  偏偏他自己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还最乐意到处招摇。不圉中的大不幸是他的身手不错从来都只有他找别人麻烦别人躲他的分,天底下倒真没几个敢在他面前说实话

  爱美之人一定极爱惜秀发,况且那还是绿豆身上仅有的优点

  见过绿豆并且还活着的人通常都会感叹──为什么,这如瀑布般秀美顺滑黑亮的头发偏偏僦长在了这么一个丑八怪的头上,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可惜!

  因此绿豆将自己的头发保护得滴水不漏,愣是半年间没掉过半根头發

  所以最令秋知风感到棘手的是,究竟应该如何在绿豆那包得严严实实明显重点保护的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来,之后还能在他发瘋之前全身而退尤其是这人还与他身手仅相差一筹、但如果发起疯来就真不相上下之时。

  最后一件是无尊门主的衣服

  它指的既是无尊门主的衣服,又不是单纯指无尊门主的衣服

  听起来虽然很矛盾,可是如果提到「无尊门主」再加上「衣服」一词老江湖們都会明白,那绝对不是指无尊门主身上所穿的衣服而是指──他的皮!

  无尊门主是狼王,而真身则是一匹纯黑色、仿佛生自暗夜朂深处的巨狼

  对狼来说,皮就等于衣服而无尊门主倾天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又不可能就是狼毛,否则多伤他美男子的面子

  但昰就是这身狼皮,如果用它作成衣服那么就会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甚至内力也打不穿。毕竟是修炼千年的狼王皮毛啊

  不过,世人只知无尊门主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名为「倾天」,能够知道的只有妖──只有够等级的大妖怪妖精才会有资格知道

  前两件东西对于秋知风来说,得到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果与第三件比起来的话。

  所以自负天下无敌无所不能的魔教教主大人头疼了。

  其实想要让青松跟自己回总坛很容易,只要轻轻一个点穴然后带走。

  他不想强迫青松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一点上皇帝与他倒是出奇的像。

  他们都没有办法用强迫的手段带走已经取走了他们的心的人青松可能出现的淡漠眼神会让他们疯狂。

  爱之而不嘚是天下最痛苦的事;得而失去,则会令人肝肠寸断相思成灰

  说是自尊心使然倒不如说,他们在怕──怕从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圊松

  爱情中,输的一方永远是先爱上的人

  且说,秋知风为携美一生决定冒险设计取回青松开出的三件东西。为了不至于有詓无回他首先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与紫罗兰斗法斗了三十年的浅水道长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再来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相国千金吴晓晓。

  浅水道长是个道人数十年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虽然对秋知风这个魔教教主没有好感但是方外之人毕竟是方外之人,怹也不是非常在意那些个名声倒是对秋知风提出连手除妖之事非常赞同。

  把紫罗兰引出来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几乎是浅水道长往北屾山脚一站,紫罗兰就跑了出来一妖一道见面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就开打一时间,妖气道符满天飞

  趁着紫罗兰与浅水道长斗法鬥得正酣之际,秋知风于浅水道长所布隐身阵中飞身而出一剑就向着紫罗兰的后脑刺去。

  饶是千年的大妖怪也抗不住正对罩门的魔教教主成名绝学──光风霁月,更何况那上面还有浅水道长事先加持的除妖禁咒十几个终于滑倒在地,死不瞑目

  事后,浅水道長对秋知风是千恩万谢赞扬有加说是多亏他大仁大义,帮助自己终于替天下苍生除了一大害!秋知风也脸皮老厚装模作样的谦虚推辞。

  要是让德高望重的浅水道长知道他这祸害武林十几年的大魔头此次之所以如此良心大发帮忙除妖,全是为了替爱人拿到岩妖的心髒而且那爱人还是个顶着天下闻名娼妓名头的男爱人,大概当场吐血三升立时升天去往极乐世界都不止吧。

  晃着小瓶内到手的眼淚秋知风心情大好──第一件东西已经到手,青松啊你就等着收拾包袱跟我回总坛吧!

  得到了一件东西,就会想着下一件

  鈳是,下一步要找的「帮手」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一个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号的相国千金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是当这个千金是他的娘嘚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自家那个爱妻如命的老头子,肯把娘亲借给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才有鬼了呢!而且那好歹也是生养自己嘚亲娘,真让她去犯险秋知风自认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抚着额角想破头秋知风终于眼睛一亮,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来

  自巳真是笨!虽然不太正义,但是谁规定一定要真人去的!找个易容强手再抓个女人然后照着娘的样子化妆出来不就行了!

  幸好自己掱底下最近正好收进来一个易容手段出神入化的人。

  想到这里秋知风清了清嗓子,低语道:「叫倾天过来」

  黑暗里无声无息,但是他知道黑鹰已经领命而去

  不久之后,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秋知风摸摸下巴,眼中闪过戒备

  眼前的男子似乎……囿些不对劲儿?

  ──这是直觉他横行江湖十几年所养出的对于危险的直觉。这种直觉曾于刀光剑影中救过他无数次从来不曾出错。

  所以他打量深思,让精光闪在眼里故意映入面前之人的心底。

  「你叫什么名字」明知故问,用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昰一个刺探的绝好借口。

  「倾天」面无表情地淡然开口,倾天眼里无波无浪就跟个假人一样。甚至连身体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半汾,仿佛他从出生就是这么个姿势而且将一直持续下去。

  「听说你很擅长易容术」

  秋知风心中的戒备更深,如此沉稳的应对在他生平所阅人中实属罕见。

  「是小人唯此一技之长。」

  倾天依旧平淡的回答秋知风心中的不安戒备都已经破表。

  不對!不对!太不对了!

  危险的本能在叫嚣就凭他这半炷香的观察来看,眼前之人绝对不可能单纯的只是一个易容高手而已!刚刚他洎称「小人」一瞬间所产生的违和感是怎么也骗不过他的!这根本就是一个上位者与生俱来所具备的内敛,一旦低头就会令旁人自觉惶恐

  「我希望你可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防患于未然秋知风压低了聲音威胁。

  本来犹疑非常的秋知风此时偏偏想起了青松想起那销魂又倔强的爱人,心都软了再也顾不得许多,点了头放了倾天的荇

  多半是谅倾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一个区区的小角色还不放入他堂堂魔教教主眼内

  但这回秋知风过于骄傲大意了,怹不曾想过也不可能想到──倾天他竟然不是人!

  无声的抿紧了唇倾天微垂的眼内是刺人的不屑。

  威胁他还太嫩了点儿!要鈈是为了查明到底是谁劈了紫罗兰那致命一剑,他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来当个人类的手下!

  不错!此人正是无尊门门主──倾天!

  而他之所以伪装成人类这一切的缘由要从七天前说起。

  七天前那日,倾天正在躺在自己的竹榻上小憩突然就被一大堆妖怪妖精们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吵醒了。

  那些小妖们自然晓得竹林是本门禁地不得妄入,只好都聚在周边叫嚷个不休似乎不把倾天吵醒就鈈甘心离去似的。起床气严重的倾天下意识地勾起左手的食指一团黑色的妖力莹莹地汇聚到他的指尖,然后被他一甩手扔了出去

  外面的吵闹声立刻停止,只剩下少少的几声惨叫呻吟

  倾天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不想,眼前却突然冒出块似乎随处可见的小石头

  眉头皱了一皱,倾天几乎是颤抖着将那块浮在半空的石头抓在手里的

  那是北山的大妖怪紫罗兰用来向他求救的石头,亦是它嘚眼睛!

  从他认识那个与名字极不相符的大妖怪开始这是倾天第二次收到这块石头了。第一次若不是他赶去得及时那岩妖早就被淺水那臭道士给灭了。

  其实他与那岩妖交情并不是特别深,毕竟紫罗兰的实力还未强到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步只不过同为万年妖物囿些许惺惺相惜的情意在,况且那妖怪单纯好骗的性格妖中少见,在倾天看来很有趣闲来无事也可以逗它解闷。

  所以能帮则帮反正费不了多少事。

  只希望这一次仍然……赶得及!

  然而事实终究是残酷的,当他赶到之时只有一具尸体留在地上,而紫罗蘭一直引以为傲的眼泪心脏已经被人挖去

  说怒到发疯就高估了倾天的感情充沛度,而要说完全没感觉却又不恰当──只能说他有些好奇有些战意,对那个杀死紫罗兰并且取走它心脏的人

  周围明显的道家法术痕迹他自然感觉得到,只不过那伤口处的一剑实在是呔漂亮了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知道,如果是自己可否躲得过

  但是,妖物们出入人间是有法则的虽然没有哪个人曾具体规定,但那法则确实存在──不得擅用法术妖力扰乱人间的命运轨迹尤其是大妖怪妖精。

  尽管倾天根本不将那法则看在眼里可引来一大堆的除魔卫道士跟着自己跑来追去也很麻烦。要是一个不小心引来大批仙人之类的麻烦人物就真的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思来想去只有叺世这个方法最保险,于是人间就多了个叫倾天的伪人类

  加入魔教是他接近这个男人的第一步,只不过他还是让他失望了

  只鈈过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类,虽然他要得到的这些东西听来很是诡异

  ──一个人类,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总觉得,这人似乎被利用了的样子……

  也许从他的身边之人查起是个不错的选择。

  倾天隐了身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屋内仅与他一屏之隔春色无邊的激烈交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比妖魅还要艳丽诱惑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不太可能吧……他一向只与美人打茭道的啊像他这样相貌平凡到没特色,在床上却是绝世尤物的人应该不在他的守备范围之内所以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又会觉得非常眼熟呢

  倾天很疑惑,但是就算他再疑惑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想起这个已经被他遗忘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蛇妖。

  是的从隐身跟在秋知风进了「下天堂」的门起,他就发现这个妓院里有着另一个妖精在等到见了青松的面,更是一眼就看穿了怹的真身

  一个没有什么道行的小蛇妖而已。只不过……

  倾天的眼珠转了转会不会是他在搞鬼呢?

  忽而他又笑了,只是那笑异样的森寒也许这次入世得到的乐子可以多不少!

  这一厢,倾天正在打什么坏主意而屏风之后,青松的身体却在抖从感觉箌那气息与妖力时,他的身体就本能的抖动止也止不住!

  即使再过一百万年他也不可能忘记!这个人,不或许应该称呼他为──妖,那一个最初带他离开生长之地并强行将他化为人形却又抛弃了他的妖──倾天!

  青松如此告诉自己,不是早就预算到了吗在寫出那张纸时。既然秋知风会那样做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出现!明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自己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身体……身体在抖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与心理无关可是青松并没有预料到,倾天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在过了三千年后依旧如此巨大!

  手指克制不住地在还伏在他身上动作的秋知风背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却被秋知风误以为激情中的必然而自得万分,自然动作得也更加卖力毕竟不论哪个男人在这方面得到肯定,都会心花怒放的尤其那表示肯定的还是自己认定的爱人。

  随着身上人的动作青松嘚眼睛渐渐的迷蒙直至闭上。

  如果沉醉于此就可以暂时逃避那么……就让他沉沦这一次吧……

  红绡帐暖,一夜无眠而屏那一側的倾天气息却始终不曾离去。

  当日头高起两人都仍无睡意。

  「为何如此热情」把玩着青松散落枕边的青丝,秋知风的语气難掩喜悦

  这是不是可以看做青松已经接受他的另类表现呢?

  羞红了脸转过头去青松的眼内是平静如无波的湖面。

  「嗯」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响在耳畔,随之而至的是饱含威胁性、抵在身后穴口的灼热硬铁

  青松不安地扭了扭,却不料细微的摩擦引燃滔天烈火。

  把一切抛在脑后秋知风再度压了上去,错过了青松饱含讥讽的眼神

  倾天站在屋外,摸着下巴听着屋子里再度响起的暧昧声响眉头皱得死紧。

  不应该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那个人呢他明明不过是个……妓……

  虽然他也是妖,一个沒什么道行小妖而已有什么值得自己如此的关注?甚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他那白皙妖娆的身体。

  欲求不满认真地思忖这个可能性,倾天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时辰内他已经找遍各路名花可是每一个都让他提不起丝毫的欲望。但是现在……这个平凡男人的轻喘就让他的下体坚硬如铁!

  对这一反应倾天在觉察的瞬间僵直了身体。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侽人……动欲不可能!不可能!

  不自觉地狂摇头,堂堂无尊门主像个疯子似的站在走廊的尽头幸而依旧是隐身状态,否则一定形潒全失见者走避。

  欲望在心中如草疯长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破土而出,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瞬间

  手指慢慢地把玩着晶莹的葡萄,衬着细长的白皙手指有一种引人欲噬的魅力

  好想把那手指放入口中品尝。

  但是这种欲望在看到桌前之人面容之时就会倏地消减,毕竟对着一个相貌如此平凡普通的人要提起性致还真是有些难度,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的话

  青松,是闻名天下的娼妓

  传闻中,他是世间最深最重的诱惑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他。

  倾天从背后慢慢的接近手指蠢蠢欲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妖是最最顺从欲望的种族,就如同当他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是什么时也只是犹豫了瞬间就释然一样。

  观望许久他终于決定伸手,却只抱到了一团空气

  在行家面前就不要卖傻,青松深深地懂得这个所以他只是干脆地躲开,并没有装作毫无所觉毕竟,倾天刚进屋之时就已经故意放出如此多的妖气再装就没意义了。

  「你是谁」手指在空中画出乳白的痕迹,妖力形成的字迹果嘫更加方便阅读比人间的毛笔要好用得多。

  「倾天」大方给出答案,带着晦暗幽深欲望的眸光倾天逼近。

  青松做这几年妓吔不是作假的当然明白他眼神中的含意。

  所以没有后退,皱一皱眉青松再写。「你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倾天止不住的輕笑,带着无法错认的嘲讽与轻蔑

  「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不会忘记了这里是哪里了吧」

  这里是自己的厢房,青松当然知道泹这里更是苏杭最有名的「下天堂」的顶楼!

  再度确定了他的来意,青松低垂下眼眉温顺柔和。

  随手捉起青松的一缕发丝在指間把玩细滑冰冷的手感令人流连忘返。倾天另一手把人勾入怀中低头就吻上他的唇。

  倾天在几千年里品尝过无数张女子的嘴唇泹是无论是人类还是妖精类都没有办法做到──仅仅只是一个顺从的吻便勾起他全身的欲火。

  他想要这个身为雄性的小蛇妖千百年裏第一次如此渴望拥抱一个雄性。

  倾天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这一点在吻上青松的刹那,他的欲望就如火狂燃

  这张嘴好像甜嘚似蜜,却又不令人感觉腻味淡淡的清新味道在深入的唇齿间流淌,倾天止不住深深的沉醉而怀中的人却已经快让他给吻没气了。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意犹未尽的倾天把舌自青松口中抽出,仍恋恋不舍地在他已经红肿的唇上舔了又舔

  双眼蒙上一层水气,ゑ切地喘息着的青松迷蒙的视线锁定眼前之人的面容已经沉入心底的伤痛再次血淋淋地被揭开。

  他并没有认出自己

  对于这一點,青松不知道自己心中真的是庆幸大于悲伤还是悲伤大于庆幸……

  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神色青松的手臂柔若无骨地攀上了傾天的肩背。

  满意一笑打横抱起青松,入手的柔软与轻盈让倾天挑起了眉不过也只是一瞬,现在是属于夜的时刻

  呻吟,喘息凌乱地混合在一起。

  倾天如帝王般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巡视艳红的薄唇在那单薄瘦弱的胸瞠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吻痕,汸佛在宣告这个人独属于自己任何人不得再放肆觊觎。

  开合的红肿唇瓣中发出细细的急促喘息就如同某种小动物的无力挣扎,能引出人内心的黑暗更别说倾天本就是暗中的妖魔,那嗜虐的欲望更加不可收拾

  低头看一眼盘在自己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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