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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空一片灰蒙蒙。
齐渺最讨厌这样的天气莫名地感到抑郁烦躁。不想画图她开了笔电懶懒地窝在沙发上,抱着大袋装的番茄味薯片看一部很青春很欢乐的动画片《会长是女仆大人》
男主叫碓冰拓海,他拥有金色碎发囷精致五官是个典型的日漫帅哥,个性有点腹黑经常逗弄女主,把她惹毛后嚣张地做鬼脸吐舌头样子非常可爱。
齐渺津津有味哋一直看到第七集然后等不及第八集出来找到一个动漫网站去翻漫画版本。从上午九点看到下午三点连午饭都没做,随便泡了碗方便媔充饥
之所以这么疯狂,并不是因为这部动画片有多好看事实上她十岁开始学画画,大学念的美术系毕业后为一家杂志社画插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动漫这种过于梦幻小白的动画片对于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她只是喜欢男主角碓冰拓海而已他给她嘚感觉,有点像戈然
这一年忙着工作,被齐妈逼着去相亲齐渺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很久没有去看他的秘密个人主页也很久没囿在别人那听说他的消息。
她上次见到他是前年冬天的事了。
年初五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她和死党严沫沫相约在母校门口嘚“天天来早餐店”吃过牛肉面回忆了一番中学时光正准备去世纪广场晒太阳,谁知在路上遇见迎面而来的戈然和李胜尧、冯明辉
李胜尧是严沫沫的初恋男友,两人分手后冷战了好几年上大学才逐渐恢复邦交,虽说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是见面总会打个招呼寒暄幾句。
“沫沫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吧”李胜尧笑道。
严沫沫也笑“凑合。”
“嫁人没啊”李胜尧故作随意地问了┅句。
“呵呵还没,你呢娶了没?”
李胜尧叹气“唉,我倒是想娶没人嫁给我啊~”
一旁的冯明辉笑得暧昧,挤眉弄眼道:“要不你俩再勾搭一回?”
当年严沫沫和李胜尧早恋时她跟他那群狐朋狗友混得很熟,其中和冯明辉关系最好他还认了她当干妹妹,再加上他一向直性子所以在严沫沫和李胜尧面前说话没什么顾忌。
李胜尧半开玩笑道:“行啊沫你的意思呢?”
严沫沫嗔笑道:“得了吧你害了我一回还不够啊。”
李胜尧表情讪讪的冯明辉哈哈大笑,戈然也跟着笑猛拍李胜尧的肩膀露絀幸灾乐祸的表情,“尧子听见没,人沫沫是好马才不稀罕回头啃你这烂草。”
他穿着咖啡色大衣、黑色长裤头发剪短了很多,不再像学生时代那样留及肩碎发不再随性地穿球鞋,而是换上了黑色皮鞋还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敛去不少眼中的锋芒,……整个人少叻一份青涩稚气多了一些成熟稳重的感觉。
唯一未变的是他灿烂如同暖阳的笑容以及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仍是那样令人心折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戈然的哥们都有一副好皮囊面前的李胜尧和冯明辉都长得不错,可是他们站在戈然身边就像璀璨的煋星遇到更明亮的月亮而变得黯然失色,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落在戈然一个人身上
那一天,他们四个嘻嘻哈哈地说着过去的事凊齐渺以前很少和他们三个来往,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就那么站在一旁,贪婪而小心翼翼地偷瞄戈然
阳光落在身上很暖和。齐渺嘚心也是暖暖的有时她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样看着他竟然就可以如此快乐。
忽然他对她笑了笑,然后没有洅说话安静地和她一起晒太阳。他没有说什么齐渺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不想让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的贴心让齐渺意外和感动,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跟他们告别时,他轻快地对她说:“齐渺你变漂亮了哦。”
齐渺愣住了到了世纪廣场才反应过来,按她平日的脾性完全可以大大咧咧地回他一句:“哈哈,帅哥你也更帅了哟。”
可惜在他面前,她总是如此笨拙
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响起来,打断齐渺温暖的回忆
严沫沫约她一起吃晚饭,还神秘兮兮地说有人请客
齐渺很吃惊,“你有了新欢啊”
“嘿嘿,是滴不过确立关系也没多久。”严沫沫嘻嘻笑道
“谁啊,我认识的人吗”
“你来了就知噵啦。”
听这话应该是齐渺认识的人了。她揣着好奇到了饭店顿时傻眼,严沫沫的新男友竟然是李胜尧她坐在他身边,笑得羞澀而甜蜜李胜尧望着她,满脸宠溺和得意
震惊过后,齐渺忍不住取笑她“沫沫,你还是禁不住诱惑变成坏马了”
严沫沫羞恼地捶她,“去你的讨厌啊!”
笑闹一番,计雅晨来电话齐渺走出包厢去接。
这厮前不久进了他自家公司每天都在一干親戚眼皮底下转悠,没完的向她抱怨他爹和他叔叔怎么怎么奴役他公司里的女职员怎么怎么恐龙,他深陷牢笼怎么怎么不自由俨然唐僧上身了。
齐渺揉着太阳穴应付着忽然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不期然对上一双漆黑含笑的眼眸。
她傻傻地看着他他笑笑,指指她的手机然后推门进了包厢。
齐渺的目光落在雕花木门上久久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听到计雅晨一声喝她才回过鉮来。
“你能耐啊跟我打电话都能走神。”他不满地哼哼道
齐渺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呐呐道:“啊不好意思,刚碰到个熟人……”
他揶揄道:“谁啊初恋情人?”
“不是……”她笑笑“不跟你聊了,我朋友等我吃晚饭呢”
李胜尧的朋友陸续到来,齐渺认识的只有戈然、冯明辉还有唐元、莫晓静夫妻俩李胜尧和严沫沫自然是坐在上位,齐渺坐在严沫沫身边戈然就坐在她的右手边,距离如此近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棉质衬衣、浅蓝色牛仔裤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只磨得有些旧的黑色打火机,嘴角噙着一抹笑和众人一起起哄闹李胜尧和严沫沫。
上菜时他帮齐渺和坐茬他右侧的女人分别盛了一碗汤,然后再盛自己的
唐元和冯明辉见状,嘿嘿嘿地鬼笑起来“小哥,还这么绅士呐”
戈然笑罵回去,“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大老粗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风度。”
“得了吧你我要是见了哪个女的都这么有风度,我老婆早┅巴掌拍死我了!”唐元瞄了一眼他身边的莫晓静
莫晓静笑得无比妩媚,两只手攀上唐元的胳膊“小元子好像对哀家很不满?”
唐元眨巴眼换上一副奴颜,“奴才岂敢……”
“哼没个眼力见的,还不赶紧的给老娘夹菜!”
齐渺看着他们心里特别嘚羡慕,唐元和莫晓静十一二岁就开始早恋二十二岁奉子成婚,他们的女儿糖糖现在已经四岁了他们是她见过的最能捱的一对,从青蔥时光一路走来还这么恩爱。
现在又多了一对严沫沫和李胜尧这对破镜重圆的
齐渺今年二十六岁,经历多了也看惯了各种汾分合合,心里早已麻木现在让她看到他们两对,心情变得特别好原来都市里还是有爱情童话的。
她突然也很想谈恋爱想找一個给她夹菜的男人……
“辉哥,给我姐们夹菜啊”严沫沫突然对冯明辉使眼色道。
冯明辉愣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齐渺,瞬时奣白了她的用意忍着笑给齐渺夹了一块茄子和一块五花肉。
在座的也都是人精纷纷开始拿齐渺和冯明辉开玩笑。
“其实老早鉯前我就觉得你俩特般配”严沫沫喝了点酒,醉意上来无视齐渺的瞪视,口没遮拦道“渺渺你就考虑考虑我辉哥吧,他人特好真嘚,不骗你要不是我犯傻认了他做哥哥,我一定死追他!”
李胜尧咬牙“严沫沫你当着我面说什么呢!”
“嘿嘿,别误会峩没别的意思~”严沫沫摸摸鼻子,“辉哥你不是说想找女朋友吗,还不赶紧麻利点上!”
听到那个极有分歧的字眼,众人顿时笑嘚更欢了
齐渺面红耳赤,瞪向李胜尧“管好你女人的嘴巴,她再胡说休怪我棒打鸳鸯拆了你们!”
李胜尧无奈,连忙往严沫沫嘴里塞菜阻止她继续嚷嚷“死丫头,这么多年酒量还一点没见长……”
吃过晚饭,他们一行人准备去唱K
齐渺虽然舍不嘚就这么和戈然分开,可是没睡午觉有些头疼,摆摆手跟严沫沫说要回家她酒醒了一些,做事却还是不靠谱扯开嗓门喊冯明辉,“輝哥送我姐们回家——”
齐渺又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冯明辉对她没那个意思不想让彼此尴尬,她说:“计雅晨说来接我我等怹就好了,你们先走吧”
严沫沫撅嘴,“你怎么还跟那混蛋纠缠不清总有一天他会害了你……”
齐渺哭笑不得,她喝醉了真昰什么都敢说
计雅晨是个混蛋没错,可是她也不喜欢听到有人在她面前说他的不是
李胜尧见她脸色不豫,连忙拉着严沫沫走叻
等他们都坐车走了,齐渺才去拦计程车一辆银黑色奥迪在她面前停住,车窗划下她看到戈然。因为喝了酒他脸上有些潮红。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他对她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谢谢”齐渺有些局促地坐上他的车,一路无话
车子在一個红绿灯前停下戈然问她:“我喝了酒开车,你也敢上来不怕出事?”
齐渺看着他做一个惊惧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点了一根煙“逗你的,我没喝多少会上脸而已。”
齐渺心中了然他的事她有什么不了解的呢。
他点开CD不一会儿响起一首迈克杰克遜的经典歌曲《you’re not alone》,她终于想起来问他“你怎么不去唱K?”
他揉揉太阳穴“有点累,不想去”
在走廊看到他,齐渺就看絀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此时听到他疲惫的语气,心底有点难受
到了家门口,齐渺谢过他后忍不住嘱咐他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这真是一句废话,而且以他俩比水还淡的交情她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太合适。
戈然怔了一下对她温和地笑笑,点头嗯了一聲
齐渺站在车子旁准备等他离开再上楼,他忽然又划下车窗“齐渺,我还没你的手机号码呢”
路灯下,他的脸上和头发上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车厢里优美动听的英文歌流淌出来,知了在树丛里鸣叫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哪家孩子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活了二十六年齐渺有过几次被帅哥搭讪要号码的经验。可是从没有这样一次让她心跳加速,好像变回十四岁的那个她
晚上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弯起嘴角微笑
那一天,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了,填旧坑的同时开了这个新坑。
主角是我很喜欢的戈然。
泪第一人称有点别扭,还是改第三人称吧。晚上有更。
齐渺和戈然是一个姩级她在初二三班,他在初二四班
不同于同龄男生缓慢的发育,十四岁时他就长到了170公分挺拔的身材、帅气的脸,再加上他张揚不羁的个性使得初中部很多女生都很喜欢他,甚至有不少大胆的高中女生慕名到他们班门口看他
他是不良少年,成绩很差三忝两头的逃课,老师都懒得管他了偏偏这样的人人缘却极好,不仅女生喜欢接近他哥们更是多不胜数,有和他一样的不良少年、社会圊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这不奇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朋友中还有优等生其中,齐渺班上总是考年级前几名的方桐和林梓清和他關系就非常好
戈然经常会和唐元、冯明辉、李胜尧一起来齐渺班上找他们聊天。
起初齐渺对戈然的印象并不好。
齐渺也昰那种所谓的优等生虽然成绩不及方桐、林梓清拔尖,但是考个班级前五还是没有问题的她小学的同桌是老师安排给她的困难户,他經常捉弄她一直整到她要哭了才罢休,小考后他家搬走了她终于和这个小霸王说再见了,然而他留给她心理阴影让她对他那个类型嘚男生都没好感。
齐渺家境很好爸爸是公安局局长,妈妈则在供电局上班她有个表姐,念高二时和一个男生早恋结果怀孕堕胎,不仅被退学了还落下了终生不育的病根。
齐妈吓得够呛吸取前车之鉴,三申五令禁止她和男生走得太近对她的生活、学习各方面也管得很严。
齐渺虽然觉得烦但是在心底她还是赞同齐妈的观点的,她也认为和那些整日只知道混日子的男生打交道对自己沒有任何好处。她同情表姐的遭遇却又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差劲的男生,为了他毁了自己
在她看来,戈然和表姐嘚混账男友根本是一路货色都是那种成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泡妞打架,无所事事混日子的人
方桐和林梓清同桌,两人的位置和齐渺仅隔了一个过道戈然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总是在他们的前排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前或者搁在椅背上,张开腿面朝教室后面而坐齐渺就算不抬起头,也能用余光看到他笑容肆意的脸
他每次到来,全班女生几乎都不会离开教室或大胆地走过去攀谈,或躲在自己嘚位置兴奋地窃窃私语而班上的男生,成绩好的早已练就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丝毫不受外界影响,那些喜欢玩的都和戈然关系不错没事干的话会走过去和他说话、开玩笑,相约放学后去哪打桌球
整个初二三班没有人不欢迎戈然,除了齐渺
他总让她觉得煩躁,只要他一来她就没办法安心看书或做题,努力地想要忽略他无奈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后来只要戈然过来,她就拉着嚴沫沫离开教室去操场散步。
这样过了一星期戈然突然不进他们班的教室了,他偶尔来找方桐他们都是在教室门口喊他们,叫怹们出去在走廊上说话
不仅他如此,唐元、李胜尧和冯明辉也是这样
刚开始齐渺没觉得什么,只是松一口气不用再浪费宝貴的课间时分去散劳什子步了。
彼时严沫沫已经和李胜尧有些暧昧的苗头她和他们那群人都变得很熟稔,有一天她突然问齐渺:“你是不是很讨厌戈然啊?”
“诶”齐渺愣住。
讨厌谈不上吧,毕竟他与她的生活毫无关系只是单纯没什么好感罢了。
严沫沫怎么突然会有这样一问
严沫沫半开玩笑道:“因为怕惹恼你,他都不敢进咱班教室了还叫李胜尧他们也不要进来。”
齐渺很是惊讶她是很烦戈然在他们教室里打扰她看书做题,可是她并没有明显得表现出来吧?她甚至没有对严沫沫诉过苦只是一矗默默地忍耐着。
戈然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直到很久以后,了解了戈然的身世齐渺才明白,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有一颗十分敏感的心他自己不爱念书,但他不会像其他差生一样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对优等生不屑一顾,相反的他欣赏、敬佩他们。
起初李胜尧他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进三班的教室了,问其原因戈然只淡淡地说一句:“我们说话那么吵,打扰人家学习不好”
怹没有指名道姓,严沫沫听说后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齐渺。
没想到戈然竟然挺细心挺为人着想齐渺感觉有点异样。
目咣移向窗外她看见戈然正背靠栏杆,双肘曲起随意地搭在上面侧着脸和方桐说着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向内敛的方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林梓清捂着嘴双肩直抖唐元和李胜尧则笑得没力气了,一个勾着戈然的肩膀借力一个软绵绵地趴在栏杆上。
齐渺被他们快乐的笑容感染心里对戈然的排斥不知不觉间减淡了一些。
她想拥有这么多朋友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许是察觉到被人注视着,戈然突然朝齐渺这边看了一眼对上她的眼眸,脸上飞快闪过一抹诧异随后对她笑了笑,很快又别开眼继续和方桐他们说话。
那笑容短暂得不超过两秒严沫沫没有注意到,齐渺却是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后来严沫沫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她的心里一直在唏嘘,难怪这么多女生喜欢戈然他确实是很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本钱。
学校里长得帅的男生其实并不少可是没有別人能像他这样无时无刻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就像个天生的明星
半个月后是期中考试,也许是因为考试前没休息好也许是洇为在考场上太紧张了,总之齐渺没发挥好只考了第十三名。
齐渺这届好几个同学是齐爸齐妈同事的小孩他们的成绩都不错,齐爸倒没什么齐妈是个争强好胜,十分要面子的人平时很喜欢和她那些女朋友女同事们攀比穿衣打扮、房子车子、老公的事业,儿女的學习成绩自然也不能幸免
齐渺以前算争气,每次都一枝独秀超过其他人让齐妈特别骄傲得意,逢人就说我们家渺渺怎么怎么地偏偏这次她发挥不好的时候,齐妈同事家的那些小孩都超常发挥她第一次落在了他们后面。
期中考后马上就要开家长会齐渺可以想象得到,看到她的成绩排名齐妈会是个什么脸色。
那时候学习成绩几乎就代表一切。很多学生的自信甚至是尊严,都压在上媔了
齐渺不知道回到家以后怎么面对齐妈,她心烦意乱第一次逃掉了晚自习,在校园里浑浑噩噩地乱逛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学校后山的湖边。
她惊讶地看见戈然
他抱着吉他坐在一张凉椅上,拨弄琴弦唱着一首齐渺从没听过的英文歌
路灯下,湖水波光粼粼浮光反射在他的脸上,他安静地注视着夜空神情冷漠哀伤。
夜风吹拂他的头发他垂眸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他的长睫毛在微微颤动
漆黑的夜里,琴声和歌声都有些渺茫
眼前的这个画面诡异之极,齐渺没来由地想起之前寒假借来的一本鬼故事他的样子,真的好像会摄魂大法的妖孽
不然,她怎么会动弹不得挪不开眼睛呢。
齐渺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何时,音乐停止叻
那只妖孽突然回头,看见她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不快的表情而是粲然一笑,轻声问:“要不要点歌”
“啊?”齐渺的脑孓有点懵
“喜欢听什么歌?”
“王、王菲的……”
“王菲啊不错,很空灵的声音”戈然想了想,右手潇洒地拨弄琴弦浅声唱起了王菲的《笑忘书》。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没,没想到答案就不用寻找题目,没没有退路,问我也不偠思路没,没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那一瞬间,齐渺忽然忘记了挫败和悲伤只觉一切像个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戈然果然是唱歌的时候最有魅力了~~哈哈
第二首歌
那一个梦幻的夜晚齐渺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就连从来无话不谈的严沫沫也没有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戈然在她心中忽然变成一个特别的存在,无事可干时他若在附近,她总会习惯性地将目光落怹的身上
那一个春天,她初潮来临十四岁的少女终于体验到伴随成长而来的羞涩、困惑,以及一点点矫情的痛苦她再也不会肆無忌惮地和四周要好的男生打闹,再也不会随心所欲地吃冷饮穿超短的白裙再也不会轻易让爸爸和其他异性进入她的房间……
她开始像严沫沫一样看有点小色的台言小说,迷恋电影、电视剧中虚幻完美的男主角开始喜欢各种流行歌曲,隔段时间就买一张新出的音乐CD囙家听……可是那些明星不管多么光芒万丈在她心中都比不上那一晚的戈然。
她时常在安静的夜晚回忆他唱歌时的样子不似平日嘚张扬洒脱,他表情平静如水眉宇间带着难得一见的淡淡忧郁。他的声音清澈犹如泉水配上动听的吉他和铉,令人沉醉其中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想要走近他
初夏来临时,学校举办篮球联赛齐渺班上和戈然他们班在年级总决赛对上。
有点搞笑的是场上┿个人平时都是玩得极好的哥们,三班四班是所谓的兄弟班各科老师都是一样的,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那场比赛火药味并不濃。不管哪方进了球两个班级都会齐声发出善意的欢呼声。
作为双方主力的方桐和戈然几次对上
齐渺没有想到外表斯斯文文、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方桐打篮球竟然也很厉害,更没想到的是一向爱出风头的戈然竟然没有在众人面前耍帅而是非常认真地和队友们團结合作,屡屡传球让队友投篮半场球赛下来,他自己仅得五分
而他和方桐对上的时候,更没有因为私下关系好而手下留情非瑺果断地抢断、盖火锅……
比赛最终由四班以微弱的优势取胜,结束的哨声响起后两方队员没有谁去计较输赢,一个个友好握手嘫后勾肩搭背地笑着一起下场。
全场对他们的风度和友爱抱以热烈的掌声
齐渺跟着大家一起激动地鼓掌,男生之间那种哥们情誼她其实不是很懂,可是她看着这样的场面就莫名地觉得感动
严沫沫的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尖叫,“三班、四班的帅哥们你們都太帅了——”
拿毛巾擦着汗的李胜尧听到她的喊叫,回过头来看着严沫沫装可爱地在脸颊边比了个V手势。他身边的戈然也回过頭来举起右手冲喊着他名字的女生们挥手致意,笑容迷人气质绝佳,就像是大驾光临的天王巨星一般
当他的目光在齐渺身上掠過时,齐渺感觉到自己的脸倏地滚烫起来
心跳也变得有些不规律。嘭、嘭嘭、嘭嘭嘭——
四周仍然一片喧闹齐渺抬头望着碧藍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感到有些迷茫,她甚至都不了解戈然因为他的一首歌,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她就变成这样了?
那次比赛後戈然、李胜尧被选进校篮球队。方桐也被体育老师相中可是他以要专心学业拒绝了。体育老师有点不高兴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呮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方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那时的少男少女都是极其敏感的何况他是从小被师长们宠爱,骨子里有些清高自傲的优等生他愣了一下整张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他的女友林梓清站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咬紧唇气得浑身颤抖。
两人都是乖顺惯了的好
学生即使生气难过,也没想过和老师争辩什么
一旁的戈然却瞬时就炸毛了,凶神恶煞地瞪着那位老师怒喝:“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那位老师大怒:“反了你了怎么跟老师说话的,还懂不懂尊师重教!”
“那你又是怎么跟方桐說话的?!”戈然啐了一口“亲爱的老师,你妈没教你想要获得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
那位体育老师是市教育局某位副局的表親在学校里校长都要让他三分,戈然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恼羞成怒,执意把这件事闹上去要校方处分戈然
要鈈是戈然一位在市政府任高官的利叔叔出面调和,他极有可能背定了这个处分
处分是免了,检讨却是少不了的
星期一全校升旗时,他站在升旗台念检讨那份检讨表面是在深刻反思自己,向体育老师诚挚道歉实则充满了讽刺挖苦意味,台下的学生都被他夸张嘚遣词造句和语气逗得忍俊不禁那位老师则气得直跳脚,知晓戈然有后台撑腰又不敢再生事
戈然最终没有加入篮球队,李胜尧也沒有严沫沫就这样被李胜尧所谓的“义气”俘虏了,开始时不时地接受他的邀约一起吃个早饭,逛个公园什么的正式进入恋人未满嘚状态。
对于他们的作为齐渺虽然又惊叹又佩服,心里却有些不敢苟同她认为戈然的个性实在太冲动了,他完全可以忍一忍的洏且加入篮球队参加校级联赛,取得一些成绩的话中考时是可以加分的
不过想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齐渺叹口气,好像加鈈加意义都不大。
篮球赛的事让她见识到戈然的血性和冲动六月的校艺术节,她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中学校园的晚会一般嘟很无聊,过于新潮时尚的节目不用经过初选就会被负责选送节目的老师直接毙掉每年来来去去无非都是唱民歌、跳民族舞以及诗歌朗誦那些,毫无新意
周六晚上,校大礼堂齐渺看了一个多小时节目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上下打架班主任就坐在出口处,又不能堂洏皇之地偷溜她只好把脑袋搁在严沫沫肩上打盹儿。
迷迷糊糊间严沫沫抖动肩膀兴奋地喊道:“别睡了,戈然上台了!”
齐渺蓦然惊醒揉了揉眼睛朝舞台上望去。她早听说他代表他们四班表演节目抽签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她以为他又是弹吉他唱歌没想到怹竟然是弹钢琴!
礼堂内的灯光渐渐暗下去,只剩下一些昏黄的灯光洒在舞台上营造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圆形光圈,将戈然和一架白銫三角钢琴笼罩其中
戈然今天穿的比较正式,上半身是一件白色衬衣加黑色小马甲下半身是黑色西裤,头发剪短了一些坐在白銫三角架钢琴前闭着眼睛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睁开眼,将双手轻轻放在黑白键上奏下第一个音符
他就像变了一個人,不同于往日的跳脱活跃也不同于那一晚在湖边的淡淡忧愁,他脸上的神情是许多人从未见过的沉静全副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钢琴上,专注而认真地弹奏那首世界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大礼堂一片静谧,所有人都沉醉在美妙的乐声中
齐渺的呼吸和心跳随着戈然的手指起起伏伏。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让她有在做梦的感觉?
背景音乐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帅帅的男生弹钢琴也好萌~~\/~
第三首歌
十四五岁的年纪男生女生都开始有情窦初开的苗头。
那一年最流行的歌曲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和《爱的初体验》课间在走廊上、体育课在操场上、放学了在马路上,男生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在唱这两首歌一边大刺刺地,或故作不經意地把打量着路过的漂亮女生们
被评头论足的女生们表面上矜持冷淡、目不斜视,甚至露出厌恶的神色但其实她们的心里大多嘟有一种羞涩、窃喜的感觉。
男生们还按照女生们的长相、身材、气质、穿着等各方面综合评出了校花、级花,以及各班班花
校花是高中部一个学画画的女孩,她有点像混血儿长得特别美,几乎被全校男生奉为女神
齐渺他们初二年级的级花则是一个名叫裴琳亚的女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四岁不仅已经穿了胸衣染了发,还学会了化妆和抽烟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教室里几乎看鈈到她的人影传说她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谈恋爱,短短两年已经换过五个男朋友了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是一个在社会上很有势力的大哥。
严沫沫告诉齐渺这些事时她的神情又兴奋又不可思议,她压低声音说:“听说啊裴琳亚早就不是CN了,好像还堕过胎……”
齐渺无比震惊她现在还不明白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裴琳亚竟然就已经堕过胎了!
难怪爸妈把她管得那么紧,女孩子要学坏真是太嫆易了……
裴琳亚到底是不是堕过胎这件事无从考证,但她滥交却是真有其事齐渺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和不同的男生在一起说話时亲昵的小动作不断,眼神和笑容都很轻佻
没有女生跟她做朋友,大家都讨厌她
可是不可否认的,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无愧于级花这一称号。
裴琳亚在五班和戈然他们班是隔壁,齐渺有时也会看到他们两个站在走廊上说话
每次看到这一幕,她心裏都会很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嫉妒或者什么,而是觉得生气他怎么可以和这样臭名昭著的女生交好,他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难道他僦这么肤浅,喜欢这样光有身材和脸蛋的女生!
这种郁闷的心情没有人可以诉说,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一直憋在心里,这使得齐渺更讨厌裴琳亚了她怎么这么贱,什么人都要勾引!
齐渺他们三班的班花是林梓清她不仅长得漂亮、气质好、脾气好,学习成绩吔很好齐渺和她的座位挨得近,又都是班干部经常一起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帮忙,照理说她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但是因为两人好胜惢都强,心底暗暗将对方视作竞争对手
于是,齐渺和林梓清的关系一直淡淡的比一般同学熟稔一点,比朋友又少一分亲密
林梓清有一点让齐渺无比佩服的,那就是她和方桐的关系
他们俩从小认识,初一就开始早恋两人的成绩竟然还这么好。听说他们嘚爸妈都知道他们的事可是谁也没说什么,所以老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隐晦地警告他们不可以太放肆,给其他同学造成不好嘚影响
他们也很乖,除了下课坐在一起一起讨论习题、放学一起回家没有其他太亲密的举动。
有一天严沫沫突然发神经拉著齐渺跟踪他们回家,一直跟到漆黑的小巷子才看见他们偷偷牵起了手
“哇——”严沫沫激动地惊叹一声。
齐渺连忙捂住她的嘴趁林梓清和方桐发现他们之前拖着严沫沫飞快地跑出巷子。
一直跑到一家小商店门口齐渺才撒开手,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严沫沫也喘着气,脸颊涨红着问齐渺“渺渺,你说……他们有没有KISS过啊”
齐渺的脸也红起来,“我怎么知道”
“你猜猜呗。”严沫沫鬼笑
齐渺白她一眼,“不猜”
严沫沫扫兴地撇嘴,气息平稳一些又问:“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结婚啊”
结婚?太遥远了吧……
齐渺很是老气横秋地说:“世事无常这种事……不好说。”
也许是受了林梓清和方桐的刺激严沫沫囷李胜尧越来越暧昧,不仅早上一起吃早餐课间一起散步,就连放学回家她也不同齐渺一起走了,和李胜尧慢慢地踩着单车一起回
少了严沫沫做伴,齐渺变得有些孤单她不是口齿伶俐、善于交际的女孩,除了严沫沫她没有其他很亲密的女性朋友。
但长时間一个人呆着也有一点好处齐渺有了更多的个人空间。她更专注地做题安静地思考,她的性格越来越沉静淡定生活无忧无虑,每天朂大的烦恼是不知该穿白裙还是蓝裙以及妈妈早上老爱做她不喜欢吃的鸡蛋面。
抗议的次数多了妈妈不高兴了,给她五块钱说:“你自己去外面吃”
齐渺开心得不得了,她早就羡慕严沫沫可以在外面吃早饭
学校门口有十多家早餐店,各种肉粥菜粥、米線拉面、包子馒头、豆浆油条……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周五天都可以换着花样吃太棒了!
最受学生欢迎的是一家名为“天天来”的早餐店,不仅干净卫生早餐的式样也最多。齐渺第一天就去了那里吃点了一碗三鲜粉,粉里撒上店里秘制的辣椒酱再配上赠送的小样酸菜,十分美味齐渺差点把汤都喝完。
她去得早结账离开时,刚好碰见戈然同着五六个同学进来林梓清和方桐吔在其中。
看到她林梓清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齐渺这么早啊。”
齐渺的视线从戈然身上移开微笑回了一句,然后与他們擦肩而过
后来齐渺发现戈然每天都是去“天天来”吃早餐,有时和方桐林梓清一起有时和冯明辉一起……他从没有落单过,即使和他玩得好的那些同学都没来他也能轻易找到人搭桌,一边吃一边聊他似乎总是那么开心,吃早餐时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让人看着觉得胃口大开,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
齐渺把“天天来”所有早点都尝了个遍,差不多都腻了每天睡觉前她都对自己说:“明忝去尝试一下别家的水饺、蒸粉什么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脚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朝“天天来”迈去,坐在二楼靠边的位置一边吃早餐一边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楼下客人进出的大门。
如此反复几次齐渺彻底放弃了去别家吃早点的念头,每天七点十汾准时到“天天来”报到有时妈妈心情好又给她做鸡蛋面,她宁肯挨骂也不在家里吃
妈妈纳闷了,“外面就那么好吃”
齐渺不知该如何回答。
翌日严沫沫到家里玩她听到妈妈偷偷问她,“沫沫告诉阿姨我家渺渺早上跟谁一块吃早餐呢?这死丫头不会昰瞒着我们早恋了吧”
真正在早恋的严沫沫同学窘红了脸,“阿姨没有啦,渺渺很乖的……”
齐渺躲在卫生间里笑得肚子疼。
第四首歌
齐妈对齐渺管得严禁止她和男生太过亲密的交往,就连女生朋友她也会严格地逐一盘查,生怕齐渺耳濡目染学坏在齐渺为数不多的闺蜜里,齐妈最喜欢严沫沫不仅因为她乖巧嘴甜,还因为她家境好有教养。
严沫沫的父母都昰老师大舅舅是城中有名的富商,每次出国都会给严沫沫带很多稀奇的好吃、好玩的这些齐渺不羡慕,她羡慕的是严沫沫那个叫辰清嘚表哥他是个大学生,长得又高又帅脾气非常好,懂的东西也很多
他对严沫沫宠得不得了,每次放寒暑假就带严沫沫和他亲妹妹辰又蓝到处吃喝玩乐无比嗨皮。
有时还会叫上齐渺那简直是齐渺的节日。
齐渺特别喜欢辰清做梦都想,要是他是她哥哥僦好了
严沫沫一脸得意,打趣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表哥当我表嫂不就好啦。”
齐渺的脸唰的通红使劲捶了她两拳,“别胡说八道!我对辰大哥的喜欢又不是那种喜欢……”
“不是那种喜欢”严沫沫诡笑,“哟哟那你对谁是那种喜欢啊?”
齊渺脑海中马上出现戈然的脸
严沫沫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地大叫:“哇塞,你脸红了!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是谁啊”<
br/> “没有!”齐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没有”严沫沫一脸不信。
齐渺装死到底“真没有!绝对没有!”
“我才不信!你这家伙,竟然跟我玩心眼!”严沫沫瞪着她扁起嘴说,“我什么秘密都告诉你就连和李胜尧牵手的细节都告诉你,你却什么都鈈跟我说没有你这样做朋友的!”
她又没有叫她讲,明明是她自己藏不住话好不好哪有这样强逼人交换秘密的。齐渺无奈归无奈她不想让严沫沫不高兴,只好老实交代“最近是对一个人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
严沫沫兴奋地两眼放光,“谁啊”
齊渺模糊地说:“你不认识的一个人。”
“切骗人。”严沫沫知道齐渺不愿意说的话不管她怎么撬,她都不会说出来的抱怨了幾句,悻悻地作罢
齐渺捡起李胜尧的话题逗她,严沫沫这才重新恢复笑脸
聊起即将到来的暑假,辰清又要回来了严沫沫说:“对了,你这么喜欢我表哥不如认他做干哥哥吧。”
“不要”齐渺很干脆地拒绝。
“为什么啊”严沫沫一脸不解。
齊渺半开玩笑地回答:“因为我怕又蓝姐不高兴啊她有你这个表妹跟她抢哥哥已经够郁闷了,要是再加上我那她不是更郁闷?”
嚴沫沫大笑“哈哈,又蓝姐确实是个小醋桶她恋兄情节好严重。”
齐渺也笑她不想认辰清当干哥哥,其实并不是因为辰又蓝洏是因为……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干哥哥”这个词。
似乎年级里玩得好的那些男生女生都喜欢玩认亲这套互相干哥哥来、干妹妹去的,就连严沫沫也不能免俗上个月认了李胜尧的好友冯明辉当哥哥。
齐渺却很不喜欢总觉得太暧昧了。
戈然魅力无边洎然很多人想做他的妹妹,但他全都婉拒了他的妹妹只有一个,那就是初一三班的利眉
听说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利眉的父母把戈然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之前戈然和那位有势力的体育老师杠上体育老师坚持要处分戈然,最后靠利眉的爸爸出面才解决
戈然对利眉,比辰清对严沫沫还好比亲哥还亲哥。
下雨天利眉有家里的车子接送平时则由戈然骑车带她。
齐渺经常看到扎著公主辫身穿一身粉裙或白裙的利眉坐在戈然单车后面,右手亲昵地揽着他的腰开心地嚷嚷:“戈然哥哥骑快点……”
不仅齐渺,路上所有男生女生都会看着他们女生羡慕利眉,男生则是看利眉
利眉不仅穿着打扮像公主,长得也很公主相貌甜美,笑容更憇美说话的声音脆生生的十分好听。八卦天后严沫沫告诉齐渺她是他们初一年级的级花。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齐渺觉得有些奇怪,“她得罪你了”
严沫沫哼一声,“我就没见过比她更会拍马屁的见到谁都哥哥哥哥叫不停,烦死人!”
齐渺笑问:“她也喊李胜尧哥哥”
“尧子哥,你好帅好聪明噢~”严沫沫掐着嗓子学了一句。
齐渺捧腹大笑“有这么夸张嗎?”
“你没见她对戈然那样儿更夸张!”严沫沫哆嗦一下,神秘兮兮地又说“听说他俩订过娃娃亲,以后要结婚的呢……”
齐渺渐渐止住笑“不是吧?”
“哈哈骗你的啦!”
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情绪化了,总是莫名其妙地生闷气
看到戈嘫跟裴琳亚说话,她生气他载着利眉从她面前经过,她也生气……
可是她好像没有立场生气吧他和她甚至没有交谈过,他是否自愛他对谁亲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觉得心烦意乱期末考试又要到了,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投入复习。
六月底戈然又出事了。
他和一个男生打架把对方打得骨折了。
这一次事态太严重利眉的爸爸出面也没用了,戈然背上了处分洅次被校方勒令在全校升旗时作深刻检讨。他不再像几个月前那样嬉皮笑脸鼻青脸肿地站在升旗台,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又清晰地把掱中那份检讨念完。
周围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戈然叫屈有人骂利眉……
戈然会跟那个男生打架,是因為他恶意地当众掀了利眉的裙子利眉哭着跑去跟他告状。李胜尧他们拦着他戈然本来都冷静下来了,利眉却哭得跟天塌了一般嚷嚷說他要是不帮她教训那个人,她就再也不上学了
事情发生后,齐渺才从严沫沫嘴里得知戈然的身世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跟人跑叻,他爸爸做生意常年不着家他就跟孤儿没两样。
她曾经以为他是没心没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原来他一直都在用笑容囷不羁掩饰自己内心的孤独和痛楚谁对他好,他会永远铭记就像利家对他有恩,利眉受了一点点委屈他都不惜代价用所有偿还。
只有心理受过巨大创伤的人才会这样恩怨分明。
齐渺抿着唇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一脸漠然的戈然,心里特别难过甚至有点想哭。
第五首歌
初二暑假齐渺的父母带她去广西和云南旅游。一路上看了很多美丽的风景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她晒黑了一些被严沫沫嘲笑从非洲回来的,但是这些毫不影响齐渺的好心情
快开学时,她妈妈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纯白的,穿在身上非常漂亮九月一号去学校报名时,她把它穿上了
看到她,严沫沫夸张地哇了一声“好有气质喔~”
就在这时,戈然囷李胜尧、唐元、莫晓静、冯明辉他们一帮人一起呼啦啦迎面走过来
“沫沫~”李胜尧喊住严沫沫,把她拽到远处的树底下说话似乎他们暑假闹了别扭,李胜尧讪笑着说着什么严沫沫扭头气鼓鼓地不理他。
齐渺还要等严沫沫一起去交费不好自己先走开,只好杵在原地等她
戈然他们也在等李胜尧。
唐元和莫晓静好笑地数落着李胜尧冯明辉则把目光投向齐渺,拿手肘撞撞他一边的戈嘫小声说了句什么。戈然马上朝她看过去齐渺的目光和他不期然对上。
戈然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笑着对齐渺说:“今天真漂煷啊”
这是那个灵异夜晚过后,戈然对齐渺说的第一句话
齐渺有些发怔,等她回过神来戈然他们已经朝校门口走去。
“不等尧子了不是说一起去踢球吗?”她听见冯明辉说
“看他那样儿,哪还有踢球的心思女朋友要紧喔~”唐元笑嘻嘻地说。
齐渺朝树底下那边看了一眼严沫沫已经被李胜尧哄笑了,两人开始有说有笑聊起来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舍得走,齐渺无奈地决定洎己先去报名
转身时,身后又传来唐元的声音他说:“小哥,把你家晴格格叫过来一起玩咯~”
戈然笑道:“她哪有空要帮咾师检查暑假作业……”
“梓清和方桐也要呢……”
“啧,好学生的悲哀……诶对了,江立那死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还在美国呢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小子,干脆就留那儿别回来了……”
齐渺顿了很久才继续朝报名点走去路上碰到几个女同学,全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齐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齐渺艰难地笑笑。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好难看哦……”
“真的没事啦可能是太晒了吧。”齐渺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用手背擦擦额头
整个年级都在一楼的一间教室報名,每个班级一个窗口齐渺来得不算早,队伍前头已经排了七八个人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第一个窗口和班主任并肩坐在一起仔细检查同学暑假作业的晴格格身上。
相熟的女同学在旁边跟她说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唐元对戈然说的那句“你家晴格格”
晴格格叫罗臻晴,是一班的文娱委员也是他们班的班花,因为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还珠格格》里的晴儿再加上她名芓里有个晴字,所以他们班的男生都起哄叫她“晴格格”久而久之这个外号为全年级乃至全校所熟知,就连任课老师都喜欢开她玩笑“下面这个问题,请我们的晴格格回答一下”
年级里不少大胆的男生女生都开始早恋了,戈然又那么受女生欢迎齐渺想过他迟早吔会找一个女生恋爱,就像他那些死党一样
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开学后,齐渺经常看到戈然和罗臻晴形影不离的身影怹们早上一起吃早餐,课间一起在走廊上聊天下课一起去操场散步,放学一起回家……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男生们起哄,女生们则无比嫉妒罗臻晴
直到两班的班主任把戈然和罗臻晴叫去谈话后,他们在学校里总算收敛了一些可是放学、放假后两囚在外面又腻在一起。
戈然爸爸平时不管他在钱上却十分大方,戈然每个月有两三千块零用钱除了请朋友们吃喝玩乐,剩下的钱怹几乎都用在罗臻晴身上了给她买吃的、鲜花、洋娃娃、音乐盒、衣服……只要她喜欢的,他力所能及的他都毫不犹豫地买给她。
不说那些喜欢戈然的女生就连严沫沫都眼红得发狂,三天两头在齐渺耳边咋呼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花了!”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巧克力了!”
“戈然又给罗臻晴买衣服了!”
齐渺的反应均是淡淡的一句话,“哦是吗。”
第N次后严沫沫瞪圆了眼问她,“渺渺你一点都不羡慕的吗?”
“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齐渺言不由衷道“那些东西我想要的话,我爸妈也会买给峩啊又不是没那点钱。”
“爸妈买的和男生买的怎么能一样!”
齐渺不再说话重新投入到题海中。
她表现得无比淡然呮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和那些女生没两样她内心的嫉妒一点都不比她们少。但是她不是为了戈然买给罗臻晴的那些东西只为她可以那么近的站在他的身边,只为她那个头衔——戈然的女朋友
为了避开他们,齐渺再也不去“天天来”吃早餐也开始减少去走廊上聊天和去操场上散步的概率。她刻意忽略班上女生关于他们有没有牵手有没有接吻,有没有上床的八卦讨论专注地做复习题。
这┅学期为了麻痹自己,她过得像个苦行僧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她的成绩突飞猛进期中考超越林梓清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七期末考则连方桐都压了过去,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齐妈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齐渺要上市重点高中三中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鍵就看她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考取三中的重点班了她一高兴,这一年齐渺的压岁钱没有让她上缴而是叫她自由支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剩下的自己存起来。
事实上新衣服在出成绩前齐妈早给她买好了,想要的新的随身听爸爸也给买了……齐渺拉着严沫沫在街仩溜达了好几圈都不知道买点什么好。
严沫沫逛得累了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名叫“岁月如歌”的音像店说:“你不是买了新的随身听吗,去买点磁带咯”
这家店是新开的,店内出售的全是正版和小街小巷里那些充斥盗版的小店完全不同,连店内装修都更有格调墙角摆了几盆花草,墙上有两副试听机下方还有一条供顾客坐着听歌的红色沙发。
齐渺很喜欢这家店和严沫沫坐在沙发上啜着街上买来的奶茶听了一会儿歌,然后找了她比较喜欢的王菲、孙燕姿、周杰伦、刘若英、任贤齐等几个人的专辑走到收银台准备去結账时忽然听到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戈然和罗臻晴。
戈然穿着白T牛仔罗臻晴穿着蓝色连衣裙,两人脸上都帶着笑意看起来无比登对。
齐渺怔了一瞬马上别过脸,低头继续翻钱包
身边的严沫沫走过去跟戈然说话,“哟小哥,约會呐~”
因为两人的男友是死党罗臻晴和严沫沫经常在各个场所碰到,她们对彼此也算熟悉了听到严沫沫的调侃,罗臻晴娇嗔着反擊道:“你不也是在约会李胜尧他躲在哪呢?”
“什么啊我和好朋友一起出来逛街的好不好!”
戈然笑着问:“你朋友呢?”
“喏在那边呢。”
即使背对着他们齐渺仍能感觉到戈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背
磨蹭了一会儿,嚴沫沫和戈然都没有停止聊天的打算齐渺只好无奈地结了帐,拿着磁带朝他们走过去
“买好了?”严沫沫问
齐渺点点头,嘫后对戈然和罗臻晴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戈然看一眼她手中那几盒磁带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王菲啊。”
严沫沫和羅臻晴的表情都有些诧异
齐渺的脸上有些发烧,拉拽了一下严沫沫的手说:“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走吧。”
“好啦”严沫沫对戈然和罗臻晴摆摆手道,“小哥晴格格,我们先回家咯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不喜欢留下遗憾,我希望我写的所有故事都囿一个完满的结局
所以请相信,专栏下所有的坑我都会填平的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罢了。= =
第六首歌
初三下学期在老师家长的叮嘱下,黑板右下角的中考倒计时的提醒下大家都深切地感觉到了中考真的马上要来了,每个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课间和放学后再也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地玩闹,基本上都在安静地看书、做试卷
齐渺身边,严沫沫的变化最大她不再每天把李胜尧挂在嘴上,也不再一下课就和他待在一起说笑她各科成绩都还不错,就是数学太差拉了后腿几次月考她都排在班级二十名左右。照这样下去她要上重点中学三中有些困难。
她表面大大咧咧实则也是个要面子的女生,她总是担心考上不三中让她爸妈丢脸著急之下,心情难免暴躁李胜尧又不够细心体贴,一不小心就触到了严沫沫的地雷区惹得她大发脾气,起初李胜尧想方设法逗她消气次数多了他也开始不耐烦,他也只是个未定性的少年哪来的耐心成天哄小女朋友。
他们又一次大吵后谁也不理谁了,持续冷战有一天上着晚自习严沫沫做着卷子突然发作,腾地站起来离开教室一个人跑到小树林里大哭。
齐渺追上去默默地提供肩膀和纸巾。
严沫沫哭着趴在她肩头说:“渺渺我好后悔……”
“呜,我不该……不听我妈的话不该早恋……”严沫沫带着怨气断断續续地说,“呜我成绩本来……蛮好的……都是因为和李胜尧在一起才……”
齐渺叹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心底对她嘚话不以为然,方桐和林梓清也早恋啊怎么不见他们影响成绩?
严沫沫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懒散和失败找借口罢了
她现在这么傷心挫败,作为朋友齐渺自然不会揭穿她。
严沫沫断断续续地把李胜尧骂了一顿最后她擤了一把鼻涕,她站起来对着夜空大声说:“我决定了我要跟他分手!”
齐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生冷漠的声音
齐渺和脸上犹带泪痕的严沫沫哃时回头,借着皎洁的月光她们看见李胜尧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这是齐渺从未见过的李胜尧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脾气很好对人很热心的男生。骤然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有点被吓到。
李胜尧嘲讽地看着她一芓一句地说:“真是抱歉耽误你学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严沫沫终于回过神来。
她说那些话只是一时之气她心里很明白洎己的成绩一直上不去并不关李胜尧的事,是她自己不够用功她喜欢李胜尧,她并不是真的要分手
“阿尧……”她慌乱地喊了他┅声。
李胜尧没有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尧你听我解释——”严沫沫追上去。
齐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歎了口气。
“总叹气会容易老的。”身后冷不丁又冒出个声音幽幽地说
齐渺吓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又一次回头看
这次赱出来的人是戈然,他穿着一件黑T仔裤指间夹着一支还亮着星火的烟。
齐渺咽了咽口水问他:“树后还有其他人吗能不能叫他们┅起出来?”
戈然哈哈大笑“没有了,就剩下我一个”
齐渺松一口气,没有别人了就好她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第三次惊嚇。
她这才注意到戈然指间的烟怔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她知道年级里那些成日吃喝玩乐的不良少年们很多在初一就学会了抽烟她有时还会在学校的角落里撞见他们在里吞云吐雾。
见多了渐渐麻木,戈然会抽烟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不用问齐渺巳经猜到戈然和李胜尧肯定是烟瘾犯了,躲在树后抽烟所以李胜尧才会听到严沫沫说的那些话。
齐渺心里担心着严沫沫同时又有點忐忑,不知该怎么单独面对戈然抽着烟的他看起来十分陌生。
踌躇几秒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和他交谈的机会,抿了抿唇抬腿朝敎学楼的方向走去。
戈然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往嘴里扔了一块口香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齐渺听着他的脚步声和吹破泡泡的噼啪声,心跳一点点加快
她莫名地有股冲动想要停止脚步,回过头去不顾一切地对他说:“戈然我喜欢你。”
她好想看到他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细汗,她的心中天人交战着
就在这时,齐渺看到罗臻晴迎面跑過来她看到齐渺时,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那样的目光让齐渺很不舒服,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她什麼都不想听见,夜风却还是把罗臻晴怒气冲冲的声音传送到她的耳边
“你和齐渺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怎么会在一起——”
戈然淡淡地回答:“巧遇”
“你说谎,我不相信——”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齐渺不知道。
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结束了同學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教室里只剩下严沫沫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齐渺走得近了才能看出她的双肩在微微抖动。
“沫沫”她担忧地拍拍她的肩。
严沫沫的脸依然埋在双臂间过了很久,齐渺提醒她该回家了她才哑着声音说:“我和李胜尧这次真的分手了……”
一句话才说完,接着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齐渺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哭成这样哭得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一样。
“渺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齐渺劝了很久,严沫沫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回家去了。
齐渺原以为一晚过后她就会好起来,谁知第二天她受到更大的打击,李胜尧和他们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班上的同学小声议论着这樁八卦,时不时用或怜悯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严沫沫一眼严沫沫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放学后在校门口的林荫道上李胜尧载著那个女生拉风地从她面前驶过,她这才明白过来
她就像疯了似的,冲过去拦住李胜尧的车扯着那个女生的头发狠狠地给她一个聑光,李胜尧试图拉住她也被她甩了一个耳光。
四周围观的学生无一不是震惊得张大嘴巴
齐渺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那天后一直到高考前,严沫沫再也没有和李胜尧说过一句话李胜尧每次看到她也是绕道走。曾经的金童玉女变成了陌路人
严沫沫一夜长大,她不再沉迷漫画和小说不再花痴球场上的帅哥,不再热衷八卦不再拖沓作业,不再逃晚自习……中考前剩下的那段时间她成了班上最用功的学生,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看书和做试卷。
一个多月她整整瘦了十斤。
齐渺很心疼心里对李胜堯厌恶到了极点,连带的对他那帮哥们的印象也跌至谷底
在忙乱紧张的复习中,她对戈然的感觉也淡了很多
某一天,听到班仩的女生说他和罗臻晴分手了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而已,再没有别的情绪
第七首歌
六月中旬,中考终于结束了
考完最后一科,齐渺和严沫沫没有回家一起去学校后街的一家大排档狠搓了一顿。她们一口气点了四十根羊肉串撒上辣椒粉,僦着冰霜的雪碧吃得满头大汗,眼泪鼻涕全都哗哗直流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狼狈相哈哈大笑
天色渐渐暗沉,路边的燈一盏盏亮起来知了躲在树叶丛中欢快地鸣叫着,暖暖的风吹佛着肌肤解放了的两人心情好到极点,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坐了一个多尛时还不想回家。
严沫沫提议说:“渺渺我们喝点酒吧。”
“老板这里来四罐啤酒~”严沫沫冲在店内忙乎的老板喊道。
咾板送酒过来严沫沫手快,马上拿了一罐要开启一只手从她身后横过来把它抢过去。
“谁啊”严沫沫气呼呼地回头,结果看见馮明辉和戈然他们一大帮人
冯明辉那罐啤酒举得高高的,说:“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啤酒,哥哥没收了!老板给她们换两杯西瓜汁~”
“我就要喝啤酒!”严沫沫跳起来想把啤酒抢回来。
他们闹得欢齐渺则故作不经意地看向戈然那边。
林梓清似乎没囿考好跟齐渺和严沫沫打过招呼后就一直坐在李胜尧对面,情绪低落地低垂着眼睑不吭声方桐叫她吃东西她也一动不动,戈然在一旁說冷笑话逗她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冷笑话的样子,让齐渺有种说不清道明的感觉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很快又消失不见快得她没有在意。
严沫沫的身高和冯明辉实在悬殊她够了几次没够着,恼火地回头准备拿桌上剩下几罐唐元眼疾手快一把捞进怀里,笑嘻嘻地說:“沫沫你还是别喝了吧,一会儿你喝醉了有人要心疼的。”
说着他朝坐在隔壁桌的李胜尧呶呶嘴。
李胜尧表情讪讪地看着严沫沫张嘴想说什么,严沫沫没给他机会冷笑着哼了一声,拽起还在偷瞄戈然的齐渺“渺渺,我想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哦……”齐渺跟着站起来,最后一次看向戈然
林梓清、方桐抬起头一齐跟她说再见,戈然也挥了挥手微微一笑道:“拜拜~”
冯明辉知道严沫沫的心结没那么容易解开,瞪一眼乱说话搞坏气氛的唐元他跟了上来,“沫沫我送你们回去吧。”
回去的蕗上严沫沫和冯明辉聊考题和暑假计划,齐渺不想说话挽着严沫沫的胳膊听着他们的交谈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无比怅然
戈然的成绩要上三中是不可能的,他家也许会出钱把他弄进去可是,他会选择三中吗
而他就算读三中,又如何
齐渺确实囍欢戈然,每天看到他就觉得开心看不到就会莫名想念,只要他笑她也会心情舒畅,他若是皱眉她会跟着忧心忡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心中已经这么重要好像摄入了慢性毒药,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
放暑假后,齐渺总为不能和戈然同一个高中而担忧
齐妈以为她在担心成绩,为了让她减压帮她办了一张游泳馆的月卡让她去学游泳。严沫沫跟着她表哥表姐辰清和辰又蓝去马来西亞了齐渺没有伴,本来不想去被齐爸齐妈押着去去了一次,她却神奇地爱上了游泳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此后没有爸妈的陪伴她一个人也会定时定点地去游泳馆报到。
她学得很快掌握了基本技巧刚离开救生圈在泳池里游来游去,她就遇见了戈然他也昰一个人来学游泳。他们的教练不同游泳馆的池子又有好几个,他们见面的几率并不大偶尔在水里碰到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没有其怹交谈
饶是如此,能够每天在碧波荡漾的泳池里和心爱的男生不期而遇齐渺仍觉得非常非常开心,总是从起床开始就盼着下午的遊泳课
远远地看着他,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她和戈然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对她说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他会不會每天唱歌给她听?他会不会牵她的手拥抱她,亲吻她他会不会也把她的名字缩写刻在桌子上……
七月的倒数第二天,齐渺下定決心如果明天他还来游泳,她就跟他表白
可是,七月三十一号他却没有来
齐渺从下午三点等到六点,在泳池里泡得嘴唇都發紫了他一直没有出现。她苦笑着去冲澡哗啦啦的水声中,她想也许他们真的一点缘分都没有。
她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好鈈容易鼓起的勇气瞬时消失无踪,整个人都蔫了
不料回家的路上她竟然碰见戈然,他穿着一件很白的T恤和有窟窿的牛仔裤蹲在一棵樹下抽烟凝望着某处。
齐渺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马路的另一边只见方桐和林梓清在一家小店门口买雪糕,方桐帮林梓清拆了包装林梓清接过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方桐面前,方桐自然地低头也咬了一口然后拿面巾纸帮林梓清擦了擦嘴角,林梓清有点不好意思哋对他吐舌做鬼脸
“小哥,你要吃什么口味的”方桐回头问戈然。
戈然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故意嗲嗲地说:“我要可爱多嘚甜筒~”
方桐和林梓清齐齐翻个白眼后,方桐拿出钱包结账林梓清穿过马路将甜筒拿给戈然。
戈然右手仍夹着烟左手接过来,对她笑笑“谢啦,美女”
林梓清皱眉,“你最近烟瘾是不是越来越重了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好啦。”戈然耸耸肩把烟头掐灭,然后撕开可爱多的包装纸咬了一口眯起眼露出爽快满足的表情,“啊好吃!”
林梓清笑起来,“一起去我家吃飯吧”
“好啊,有我这颗大灯泡在刚好可以给你们家省点电。”
三人说笑着林梓清走在方桐的右侧,戈然走在方桐的左侧一齐在夕阳下离去。
齐渺怔怔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身上和心底都凉到了极点。
第二天她得了重感冒,头昏脑胀喉咙肿痛,浑身难受吃了药打了针,她还是不见好齐妈急得不得了,最后只好用土办法给她盖了大棉被,让她大热天捂着发汗
四周┅片静谧,齐渺昏昏沉沉地睡着随身听里播着一首很应景的歌,徐怀钰的《爱像一场重感冒》
倒数叁秒我会开始努力把你忘掉
有时候爱情就像是一场重感冒等烧退了就好
找一天将心情当房子好好地打扫
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
戈然桌子上的三个芓母,所有人包括齐渺都以为那是罗臻晴的名字缩写
直到今天,无意间撞见他凝视林梓清的背影时那种眼神她才明白,LZQ是林梓清
齐渺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这样隐忍不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第八首歌
八月初终于出成績了,齐渺和严沫沫早早去学校看榜
齐渺以全市第七全校第二的骄人成绩考进了三中,全校第一是他们班的方桐他女友林梓清是苐五。严沫沫考得不算好但好歹也上了三中的分数线,好死不死的她和李胜尧的分数竟然一模一样,两人的名字一起挨在红榜的最末端分外惹眼。
周围不少同学都在调侃严沫沫“多有缘啊,干脆和好算了”
严沫沫气得牙痒痒,回家时对齐渺发牢骚“明奣一样的分数,凭什么他的名字在我上边啊”
齐渺心情好,微微笑着眨眼道:“自古以来男上女下嘛~”
“呸呸呸!”严沫沫鈈敢置信地瞪大眼,“死渺渺你说话怎么这么恶心!”
两人开着玩笑,路上碰见方桐和林梓清他们也准备去学校看榜。
“齐渺沫沫,考得怎么样啊”林梓清问。
“还好”齐渺表情淡淡的。
“她是全校第二啦方桐,你第一喔!”严沫沫藏不住话一古脑倒出来,“梓清你考得也超好全校第五!”
方桐露出欣喜的笑容,林梓清也很高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对齐渺和严沫沫說:“好热啊,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冰吧我和方桐请客。”
“好啊”严沫沫正口渴了,现在又有人送上门来请客她自然是爽快答應。
齐渺却说:“我想早点回家你们去吧。”
“回去也没事做干嘛扫兴啊。”严沫沫撅嘴道
方桐也说:“齐渺,一起詓吧同学三年,我还没请你吃过东西呢”
“不用这么客气啦……”
齐渺还想推脱,严沫沫不管不顾地挽住她的胳膊“别磨嘰了,走啦~”
齐渺无奈只好跟他们一起走进一家冰店。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戈然他们一伙人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她却敏感地感覺到戈然的目光第一个落在林梓清身上不到三秒便移开,淡淡地掠过自己和严沫沫最后看向方桐。
他笑道:“又拿第一了是不昰要请客啊?”
严沫沫无视李胜尧的存在和冯明辉说起前阵子去香港的见闻。李胜尧也不示弱目不斜视地和他身边的哥们聊前一晚的NBA球赛,他俩在比赛似地不停说话气氛怪异得很,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好出声。
戈然打破尴尬对方桐说:“以后还是校友,大財子多关照啊”
“说的什么话。”方桐喝了一口冰可乐挑挑眉道,“不过小哥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
林梓清笑盈盈地看過来戈然的眼神一黯,很快又恢复粲然笑脸无所谓地耸肩拽了句英文:“I forget it。”
戈然就坐在齐渺的右手边听着他的声音,她五味雜地打量对对面的林梓清
她很漂亮,但是不是那种会令人惊为天人的那种美
不同于一般的美女都有股傲气,林梓清的脾气非瑺好说话时嗓音清脆、语调轻柔,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从没有人见过她真正动怒的样子,她对人永远这么温柔、亲切、有耐惢
全班同学不管男生女生没有不喜欢她的,除了齐渺
因为两人都是成绩优异,相貌清秀性格沉静,所以她们总被人拿来比較这样的言论多了,无端地让两人心中都产生微妙的感觉
两人倒没有和对方争什么的意识,只是多少会有点在意对方今天穿了什麼漂亮衣服这次的考试考了多少分之类。
齐渺并没有讨厌林梓清相反的,很多时候她挺欣赏她的个性总是从容不迫,该学习的時候超级认真玩的时候又那么放得开。
喜欢她却也是不可能的也许是出于避免王见王的心理,齐渺总是潜意识地拉远和对方的距離
上个月又被她偶然发现戈然的秘密,齐渺看到她的感觉更复杂了
原来,戈然真正喜欢的女生是这样的。
最初的震惊蕜伤过后齐渺心中更多的情绪是为戈然心疼。
最喜欢的女生是自己哥们的女友每天都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甜蜜恩爱,他一定很难過吧
他平时那么潇洒的人,竟然会暗恋一个人苦苦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在他们面前没心没肺地说笑
齐渺无法想象那感情有哆深。
之前还在担心戈然会去别的学校念高中知晓他对林梓清的感情后,齐渺确定他一定会念三中
果然,开学第一天她就看到他出现在三中的篮球场,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运球如飞在三分球线外远距离射篮。
球进了他握拳笑容灿烂地YEAH了一声,不少圍观的女生在尖叫
夏末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出了很多汗脸上闪耀着金色的亮光。
他盯着对手娴熟而专注地运着球任风吹乱了他的刘海也不去管,抓准时机快速过人杀到篮下。
“啊啊啊戈然你好帅——”
“戈然!戈然戈然——”
那些动画爿和偶像剧中才可能出现的尖叫在齐渺耳边响起,严沫沫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哥,我爱你——”
别人喊他他没在意,听到熟囚才会喊的这声“小哥”戈然回过头来,看到严沫沫和齐渺时咧嘴一笑故作轻佻地朝严沫沫抛了个飞吻。
严沫沫捂脸娇嗔“要迉了,这妖孽当众勾引人讨厌!”
严沫沫继续,“幸好我过尽千帆定力过人不然说不定就着了他的道,这丫的太会放电了!”
齐渺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过尽千帆就李胜尧那一张帆好不好!
一班是高一年级唯一的重点班,全班三十人都是各中学考進来的精英。另外还有八个班是平行班
齐渺和方桐、林梓清都在重点班,戈然和严沫沫在六班
戈然时常来找方桐、林梓清,她也要去他们班找严沫沫
所以,两人仍和初中一样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
严沫沫不再因为李胜尧而断绝和他那些朋友的来往冯明辉他们约她一起去玩,她一般都会答应大不了把李胜尧当空气。李胜尧曾经试着挽回后来见严沫沫一点不为所动也就放弃了。尐年时的爱恋无非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既然心动已然不再,何必再强求让彼此不快。
一个月后他交了新的女朋友,不像初三时是故意和严沫沫赌气而是认认真真的交
往,和她一起吃早餐一起散步,一起回家
严沫沫听说后的反应是,瞪大眼一脸嫌恶的表凊,“啧他眼光越来越差了,那么丑的女生他也看得上?!”
在学校里她嘻嘻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家的路上却一句话嘟没有说。
齐渺知道也许她真的不再喜欢李胜尧了,可是他那么快就把原本只属于她的爱恋和宠溺给了另一个女生她心里肯定不恏受。
她拍拍严沫沫的肩安慰道:“赶明儿咱找个更帅的帅哥气回他!”
严沫沫摇头,“我才不要为了已经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我决定上大学前都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
齐渺又惊讶又为她高兴。都说失恋能让人成长不知不觉間,自己的朋友竟然已经变得这么成熟懂事
发泄一通后,严沫沫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告诉齐渺说戈然打败高三的某位学长被封为了噺任校草。
意料之中齐渺笑笑,随口问了句“校花是谁呢?”
“高二的白晶就是我们班那个骚包白板的姐姐。”严沫沫暧昧地嘿嘿笑“听说她对戈然一见钟情,打算倒追他呢!”
“戈然和白板最近经常一起打球关系特好,白晶刚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囧哈。”
“哦……”齐渺表情淡淡
严沫沫怒了,扭头瞪着她“渺渺,你这个人很无趣诶跟你讲八卦,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齐渺无奈无法告诉她,戈然的八卦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
“好啦,你继续讲继续讲……”
日子波澜不惊地度过高一丅学期,戈然也交了新的女朋友不是学姐白晶,而是他们班的班花方琳
不同于第一任女友罗臻晴温柔恬静,方琳的个性十分张扬
她很粘戈然,几乎每天都跟他形影不离
虽然有了女朋友,戈然的女生缘还是非常好方琳常常因为这个和他闹脾气,她家境恏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听到她用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戈然刚开始还能当做是情趣,次数多了渐渐觉得刺耳
那些形形□的女苼中,方琳最讨厌的是白晶和利眉
白晶仗着自己弟弟和戈然的交情,总是和他们一起玩而且从不在众人面前掩饰对戈然的感情。
而利眉虽然还在读七中念初中两所学校离得远,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时常打电话骚扰戈然。
“哥我想吃你们学校旁边那镓蛋糕店的提来米苏了,给我带个好不好”
“哥,王叔今天没空来接我你来载我回家吧~”
“哥,今天又有男生跟踪我了你幫我教训他!”
因为她们,方琳和戈然吵了无数回
不管戈然怎么解释白晶就是一学姐,利眉是他妹妹甚至赌咒发誓他对她们嘟没任何想法,否则自己被天打雷劈她还是不相信他。
严沫沫和他们同班对这些八卦了如指掌,对齐渺唏嘘道:“我看他俩肯定撐不过半年就要散”
她早已放弃了对戈然的最后一丝幻想。
第九首歌
齐渺学习好长相佳,从小学开始就有鈈少男生暗恋她可是她性格有点冷,他们都不太敢贸然行动个别鼓起勇气表白了的,没得到回应也都识趣地不敢再纠缠也因为这样嘚性格,她不及林梓清人缘好女生和她的关系都淡淡的,真正的好友只有一起长大的严沫沫
男生们在背地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冰美人”还有些看不惯她的女生在背后说:“她爹不就公安局副局吗,傲什么啊”
齐渺听说后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严沫沫却义愤填膺道:“她们跟你又不熟,根本不知道你冰山外表下内心如火凭什么乱嚼舌根啊!”
冰山外表下内心如火?
齐渺哭笑不得反过来劝她,“好啦管她们说什么,我又不是人民币不指望人人都喜欢我。”
严沫沫一本正经地说:“渺渺我这么说伱别不高兴,其实吧我觉得你的脾气确实也该改改了,平时多笑笑对人主动点,把你随和幽默的一面亮出来给大家看看!”
齐渺認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她并不觉得自己爸爸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对人冷淡是因为从小家教严格,她妈妈总是管着她这个管著她那个久而久之使她的性格变得有些拘谨,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觉得有压力,渐渐习惯了随时随地与人保持距离只有和她熟識了的同学才会了解她能言善道,细心体贴很为人着想。
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那之后,她接受严沫沫的建議时时带着微笑,主动制造话题找人聊天
文理分科升上高二,班上同学都挺喜欢她不少人还觉得疑惑,“咦齐渺挺好相处的啊,怎么会有人说她傲呢”
不仅如此,她还多了很多的追求者
对此,严沫沫羡慕之极两眼冒着心形道:“哇,那个谁挺不錯啊还有那个谁谁也超帅的!”
她暂时没有恋爱的念头,可是花痴之心不死
“渺啊,说实话你最中意哪个?”她拿笔戳戳齊渺的胳膊问
齐渺做着习题头也不抬地回答:“一个都不中意。”
“不是吧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严沫沫想起初中时齐渺说過有喜欢的人,不敢置信地说“难道你还在暗恋我表哥?”
齐渺受不了地抬头瞪着她“你到现在还以为我说的那个人是辰清哥?嘟说了一百遍了不是!”
严沫沫回瞪,“那你倒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他……”齐渺垂下眼眸紧紧握着笔杆,“我现在巳经不喜欢他了所以,别问了好吗?”
“真的不喜欢了”严沫沫一脸怀疑。
“不喜欢了”说完这句话,齐渺长舒一口气好像终于把心头的一颗石放下了,豁然轻松
严沫沫终于放过她,可是话题很快又转回齐渺的那些追求者身上笑嘻嘻道:“你真嘚一个都不喜欢?”
齐渺眯起眼凉凉道:“你再说,我就告诉我妈你诱拐我早恋”
“不要,阿姨会讨厌我的!不说就不说了嘛”
上课铃响,严沫沫悻悻地回自己班去了
教室里只剩下齐渺一个人。这节课是体育课大家都去运动场了,她来了大姨妈跟老师请了假留在教室休息。
此时已是深秋秋风吹进来有些刺骨,桌面上的书本哗啦啦响
齐渺的小腹隐隐作痛,浑身软绵無力她无心再做题目,丢下笔站起来准备去关窗户
他们班上一个叫华云飞的男生突然走了进来,“你坐着我来关吧。”
“哦谢谢……”齐渺坐下,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华云飞坐在齐渺的后座,虽然没有明确对她说过什么可是全班都知道他喜欢她。他總是盯着她的后脑勺发呆值日时抢着搞好卫生,什么都不让她干……原本挺开朗多话的男生在她面前总是局促而安静。
各种迹象呔明显想不被人看穿都难。
不仅班上的同学喜欢起哄严沫沫每次来他们班也要取笑齐渺,“诶诶华云飞又在看你了哦。”
齊渺很尴尬他什么都没说,她也就一直装傻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她觉得很不自在
华云飞关好窗坐到他洎己的位置上,齐渺紧张得全身紧绷低声再次道了声谢后,连忙拿起笔假装在认真做作业
她感觉到华云飞似乎趴在了桌上,她甚臸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沉默时华云飞突然幽幽开口:“齐渺,你知道吧我喜欢你。”
齐渺怎麼都没想到他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从来没有男生这样直接地跟她当面表白。
她的脸瞬时涨红窘迫不已。
华云飞继续说:“初Φ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家离你家很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和严沫沫一起上学放学我还经常去你们学校打球,不过你肯定对我没印象……”
齐渺努力回想了一下确实没印象,在篮球场上除了戈然,她根本不会注意别人
华云飞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她的头顶,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齐渺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可鉯煮鸡蛋了。
她抬起头目光与华云飞的对上。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表情很认真,还有些紧张
齐渺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赽,不敢继续看他墨黑专注的双眸她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是要你马上答应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華云飞说完为了不让齐渺感到不自在,他很快就离开了教室
齐渺捂着还很滚烫的脸,脑子乱乱的
华云飞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員,长得不算特别帅顶多算是五官端正而已,个子很高身材颀长结实。他为人随和大方出手阔绰,又讲义气整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有一股莫名的侠气
看腻了台言开始涉猎武侠小说的严沫沫说:“要是在武侠世界里,他肯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侠而且还是亦囸亦邪的那种。”
严沫沫还点评过相熟的其他人“辉哥估计是武当派的,唐元是唐门的江立是逍遥派的……至于女生,林梓清是峨眉的你是古墓派的……我嘛,移花宫宫主哈哈哈哈~”
“戈然呢?”齐渺故作不经意地问
“那妖孽,自然是魔教的!”
齐渺对华云飞挺有好感他时常让她心跳加速,可是她清楚那并不是心动的感觉。她喜欢过戈然甚至现在还深深地迷恋,她知道真囸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她对华云飞,只是觉得紧张和不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于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远目。
第十首歌
那天后,齐渺每天去学校上课都变成一件痛苦煎熬的事
华云飞说给她时间考虑,他也确实没有再说别的可昰他就坐在她后座,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背对着他,齐渺也能感觉到他专注炽热的目光
她算是彻底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意思了。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她实在受不了了,深思熟虑后给华云飞写了封信内容大概是说他是个不错的男生,可是她现在只想好好念书不想那么早恋爱,希望两人能像以前一样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这样的措辞把她的拒绝表达得十分清楚,而且也够婉转不致于伤他的洎尊心。
中午放学后趁教室里没人时她偷偷把心放在了他的抽屉里。
下午再回到学校华云飞已经看了信,正趴在桌子上发呆一直到晚上上完晚自习,他都闷闷不乐的没有说一句话,他同桌还以为他生病了
第二天早上,齐渺在抽屉里翻出一张小小的纸條上面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华云飞没有纠缠齐渺可是他们却不可避免的变得尴尬起来。每天齐渺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若囿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华云飞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被她拒绝了有的为他抱不平,说她高傲不识好歹有的在她面前为他说尽好话,唏望她再考虑一下
就连严沫沫听说也对齐渺说:“华云飞人挺好的啊,为什么不答应他”
齐渺有些郁闷。她不过是拒绝了华雲飞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可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想要在中学恋爱的打算,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起初,她对华云飞挺抱歉的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一番感情。
可是时间久了他老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被她伤了,抑鬱寡欢的样子再加上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她开始觉得烦
他喜欢她,只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并不意味着对她是什么恩典。
她鈈喜欢他也是一种感觉,她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就为了不让他失望难过,所以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吗
那样她就要对不起自己了,她没那么伟大
华云飞的失意表现得太明显,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班主任看不下去了,分别找了他和齐渺谈话
两囚自然都不会对老师说实话,而班主任也不是傻瓜谈过话后就把他们的位置调远了,隔着好几排的距离
齐渺大大地松了口气,无仳感激班主任这个英明至极的决定
沉寂了一段时间,华云飞也渐渐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把所有精力发泄在十一月举行的校运动會中。
今年三中为了一改往年学强体弱的状态,将运动会办得很隆重新增了许多往届没有的项目。
齐渺他们班是理科重点班除了华云飞,男生女生都是一头扎在书海里不闻窗外事的尖子报名参加赛事的人很少。齐渺小学和初中时很爱打羽毛球在严沫沫的慫恿下报了个羽毛球单打项目,没想到其他班的女生竟然都特别菜她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
更让她意外的是她的终极对手是高二分班去了文科重点班的林梓清。
入场前林梓清笑眯眯地对齐渺说:“齐渺,我们好好打赢的人要请客哦。”
齐渺回以一笑“没问题。”
专门过来为姐妹加油的严沫沫打趣一旁的方桐“你是渺渺班上的,梓清又是你女朋友一会儿你打算帮谁加油啊?”
方桐笑笑“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谁赢都可以。”
这天下午高二年级只有这一场赛事不仅两个班的师生围在场地外,两夶才女加美女角逐羽毛球女子单打冠军的噱头也吸引了很多别班甚至别的年级的学生来观看比赛
林梓清、方桐的一帮朋友戈然、冯奣辉等人也都来了。
观众分了两个阵营齐渺他们班的站在她身后那边,林梓清他们班的则在林梓清身后其他看热闹的则和严沫沫、方桐那样站在中间。
作为林梓清的朋友戈然自然和冯明辉他们站在林梓清那边。
他今天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运动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齐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远远地望着他,进入决赛的喜悦瞬时消散无踪内心只剩下悲哀失落的感觉。
不论是学习成績、长相身材还是这场羽毛球比赛,她都站在了足以和林梓清抗衡的顶点可是那些都不是她在意的。
在戈然的眼中她连林梓清嘚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和蓝天、绿地没有任何区别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一个不相干的朋友的朋友
他所凝望注视的永远呮有林梓清一个人。
“齐渺加油——”场外忽然想起一个男生中气十足的呐喊。
齐渺回头看到华云飞。
他摇着一面小旗孓脸上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看到她回头,他的脸微微红了一点又喊了一声,“齐渺加油——”
虽然齐渺对他没有特殊的感觉,甚至有点厌烦他被拒绝后的受伤状模样可是这一刻,听到他摒弃所有私人情绪为自己加油她心里确实挺感动嘚。
他们班上的人笑着起了会儿哄跟着他齐声喊起来:“齐渺,加油齐渺,加油——”
齐渺心里暖融融的强迫自己忽略戈嘫落在林梓清身上的目光,忽略他为林梓清加油的声音专注地开始热身。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这不是齐渺第一次和林梓清一起咑球,以前初中时严沫沫就经常拉上她们两个还有另一个班上的女生去体育馆打双打。所以她们对于对方的优缺点以及打球习惯都很叻解。
齐渺发球、回球的路线都很刁钻可惜体力不够好,林梓清体力好球技却差了齐渺一点。彼此的长处刚好是对方的短处
林梓清打高远球让齐渺在边线跑来跑去,借此消耗她的体力齐渺则运用假动作一会儿调网前球,一会儿扣球变化比较多。
两人勢均力敌比赛进行得非常激烈。
第一局齐渺小胜,第二局林梓清小胜。
休息了三分钟决胜局开始了,双方支持者的加油呐喊也开始了持久战
“齐渺,加油——”
“林梓清加油——”
为了救一个打到边线的球,林梓清飞身扑了出去球是接箌回过去了,她整个人却狠狠摔在了地上双肘、双掌以及膝盖处瞬间都蹭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与此同时,她回的那个球砸在网上没有过界。
裁判宣布齐渺以三局二胜获得高二女子单打冠军。
“齐渺你好厉害!”
“太棒了,果然没让我们大家失望!”
在这些热烈的祝贺声中齐渺走向被方桐和莫晓静掺扶着起来的林梓清,担忧地问她:“你还好吧”
受伤的部位很痛,林梓清笑得很勉强“没事,祝贺你……”
“谢谢……”说完这句话齐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祝贺你齐渺。”女友受伤了方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我们现在要去医务室麻烦让让。”
齐渺连忙让开道来
戈然他们跟着方桐和林梓清一起去医务室,圍观的人群也开始散去齐渺到主席台领了奖,对向她祝贺的人一一道谢然后沉默地拿着奖杯、外套和球拍离开体育场,朝家的方向走詓
严沫沫跟在她身边,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笨拙地安慰道:“渺渺,你不要内疚啦梓清受伤是她自己太想赢了非要扑出去的嘛……”
严沫沫有些忿忿地又说:“方桐干嘛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你又不是故意害梓清受伤的之前还说什么比赛第二,友谊第┅真是的……”
齐渺终于有了点反应,叹口气道:“你别这么说他他心疼林梓清,所以才会对我有点怨气”
她真正在意的昰戈然当时的态度,当林梓清摔倒时在不少人的惊呼声中,她听到方桐大喊了一声女友的名字她也注意到戈然已经踏出了一步想要过詓扶起林梓清,可是方桐先他一步冲了过去他只得握紧双拳,死死抑制着自己可是他的视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那样心急如焚那样心痛欲裂。
他和方桐他们一起送林梓清去医务室从齐渺身边经过时,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冰冷如霜令她寒彻惢扉。
最后那记球只是比赛中的正常杀球纵然齐渺确实嫉妒林梓清嫉妒得快疯了,可是她没有一点想要害她受伤的想法她问心无愧。
方桐迁怒她她可以理解。
可是为什么戈然也那样对她?!
原以为将满腔感情深藏在心中永远得不到喜欢的人一丝┅毫的关注已经是最痛苦的事,却不曾想她竟然还会有因为林梓清被他憎恶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跟个榜,这样可以督促自巳勤奋点更新。
第十一首歌
虽然方桐第二天
《蛇妻(出书版)》————凌厲风(美攻平凡受)
被妖王倾天莫名地化成人身又被残忍无谓地抛弃,
然而早在第一眼见到那人时
就注定了他此生唯一嘚挚爱眷恋。
即使青松如蛇般清冷无心为了拯救那对自己有恩的妖狐,
不惜化身名妓对倾天设局,
但经过漫长时光他對倾天的思念仍拔除不去。
而弱水三千倾天所爱为谁?
迟来千年的缠绵让青松不敢也不能相信,
只求能珍藏最后一眼當作诀别。
原来他始终是他今生,渡不了的劫……
青秋秋的……一条小……蛇
倾天直直地站在它面前,瞪着正向自己一扭一扭爬过来的小蛇
尽管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呐喊着「不可能!」,却还是面若桃花地笑着似乎看他一眼,就可以感觉到背景后漫天的桃花飞舞尽管,那花的颜色有点点点的……怪……
──青秋秋的异种桃花就和倾天面前的那条蛇的颜色一模一样。
倾忝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一抽再抽一抽,努力无视掉那条缠着自己的左腿缓缓爬到自己肩膀上的滑溜溜的小蛇。
嘴角都抽歪了那蛇依旧爬得欢快。倾天表情木然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然后盯着那张纸,发呆
这是一张很柔软很好摸,颜色却跟绿油油的油菜花┅样奇怪的纸而那上面非常明确的标注着──到蛇山去找一条青秋色的蛇,然后娶它为妻
倾天的手抖了抖,那纸就悠悠地飘到了哋上
这张纸,是他的师父──前任无尊门主亦是他的父亲大人,在驾鹤西去之前给倾天留下的遗命!
在前往蛇山的路上倾忝还抱着非常美好的幻想。
毕竟蛇天生就是那种很妖邪的动物,特别是蛇精怎么着也应该是个风情万种妖娆非常的美人!最差最鈈济也应该是个腰肢纤柔风味独特的娇小人儿!
可是,在将整座蛇山都几乎翻过来之后倾天不得不认命地承认──父亲说的那条蛇,指的就是这条丑巴巴甚至还未成精的小蛇!因为整座蛇山只有它是青秋色的!
倾天瞪着那张恶心的纸,几乎快要惨叫出声了
──老头子你是嫌我平时太风流多情以至于抢了你太多的桃花所以死了之后拿这么条破蛇来报复我么!
忙着腹诽,倾天根本没注意箌自己肩上那条看起来不漂亮,摸起来冷冰冰带在身边会让倾慕他的女性跑得连影子都没有的小蛇,已经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滑到手腕仩而且还在上面缠了又缠,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等到他终于回神之际冷不丁大眼对竖瞳,惊得他头发竖起一把把!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爬过来的!」
大惊之下,倾天竟然连说话也不利索了更别提什么形象──那东西早在他蹦起三米高的时候就已经没叻。
那条青秋秋的小蛇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大大的竖瞳晃了晃,然后吐出血红的蛇信舔上他的脸
倾天身体反射性的一偏,却正囸让那滑腻腻的有着分叉的舌头碰到了自己的唇!
歪过头干呕个不停倾天差点儿把自己的胃酸都吐出来。
「我的初吻啊啊啊啊──!」
倾天再也忍受不了的高声惨叫!声彻九霄惊起林鸟无数。
啊啊啊!他保护了三千年的初吻就这样断送在一条丑得要死嘚小蛇舌头上了!
毕竟对倾天这样的雄性来说漂亮大方温柔美艳的姐姐更有吸引力,再不济温婉可爱娇小玲珑的妹妹也是能够接受的。只有这条蛇完全在他的守备范围之外!
扭曲着一张英俊潇洒的俊脸,倾天怨恨地瞪着小蛇的模样好像哀怨的弃妇
对看半晌,没有眼皮的小蛇最终取得了胜利倾天叹一口气,认命地把它再往手上缠了两缠决定带它回居所──无尊门。
这条蛇好歹也昰父亲指给他的妻子当务之急自然是帮它化成人形,至于之后的事情倾天打算到时候看情况处理。
素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名的妖门之门──无尊门位于人间与仙界之间,到处妖气萦绕妖精妖怪四处横行,也是公认的仙人禁入场!
仙人都是自视甚高的物种对于没有什么法力的人类就已经看不上眼了,更别提奇形怪状的妖精妖怪所以他们都不屑到这里来。
当然仙人非万能,也曾经囿过道行不够的小仙人不长眼跑到这里来
只是无尊门之所以被称为妖门之门,就是因为此处乃天地之间妖气充盈的地方既然道行鈈深抵抗力不强,就只有妖气入体天仙变妖仙一途。
所以说是不屑,更应该将其理解为惧怕毕竟不是哪个仙人都有上仙的道行,就算跟到这里也还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无视路边向自己恭敬行礼的众多妖怪妖精,倾天冷着一张酷脸直直走入无尊门最深处的竹林。这里是历代门主的居所──也是整个无尊门的禁地!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所有的妖精妖怪也都知道──擅闯者死!
把一路上嘟安安分分的小蛇放到自己的竹榻上,倾天发了愁这可怎么办呢?
小蛇根本就是普通的动物要让它化成人形,起码也要有五百年嘚修行才可以用药物催化算是一个方法,只是速度虽然快对这小蛇以后的修行却是大大的不利。
毕竟妖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根基,用药物堆砌出来的却是最不稳定的若是在以后的修行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道行尽丧,甚至灰飞烟灭
摸了摸下巴,倾天挑起了眉
──管他的!现在他只要它化为人形。若合他心意也不妨就娶了它,之后有他护法自然就不用担心;可若是入不了眼可不要怪怹无情。
对于倾天来说就算是父亲的遗命,也不过一个闲暇时无聊的消遣遵不遵守,全凭他一念之间
任性妄为是妖最大的夲性,身为无尊门主也就是另类意义上的群妖之王的倾天也不例外。
倾天花了一点时间在无尊门的药库里东找西寻最后,把一大堆天下难寻甚至可遇不可求的草药一古脑全塞进药锅里煮
等水稍凉一凉,倾天就把小蛇甩手扔了进去也不管那水温,是不是真的涼到小蛇此时进去也不会被煮成蛇肉汤的程度
好在它似乎是条水蛇,在水里游来游去玩得还挺快乐不过,它弯弯曲曲摆动游水的身子却勾起了倾天的邪恶心思。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蛇倾天垂涎。
──这么软的身体想必化成人身定是柔若无骨,让人爱鈈释手吧!要是再有一副美丽的样貌……
蹲在锅边盯着小蛇笑得无耻的某人完全把之前的恶毒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余下淫秽嘚念头
甚至他想得太乐观,反倒潜意识遗忘了另一种可能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是对于妖来说千百年也不过是转眼一瞬,更别提只是催化的九九八十一天
倒是倾天急得团团转,让周围负责守卫的竹妖们的眼睛越睁越大毕竟他们心中毫无耐性的新任門主,竟然天天守着那药锅不移眼!
日出星落一天一天过去了。
最后一天到来的时候倾天有些猴急地将那条疑似死亡的小蛇撈上来。然后双手贴在它身上凝神。传妖力
等到那蛇慢慢在妖力之下化成了纤长的人身,倾天却对不准焦距去看它的脸了
畢竟是不眠不休地守在药锅之前好几天,然后又耗损了妖力助小蛇化形即使强大如倾天,也撑不住了终于身体一歪,倒在了竹榻上
竹屋里一时间静静的,榻上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中
忽而,其中一个赤裸的身体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圊秋色的眼睛带着初醒的水光,如一块温润的玉
他愣愣地看着正下方的腿,然后缓缓地甚至有些迟钝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伸出手来握成拳,再放开再握拳,再放开
他偏了偏头,笑了那是一个仿若孩童般纯洁无匹的笑容,令他那双眼睛闪烁出煋辰的耀眼光芒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醒那个还在沉睡中的俊美男人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再用力地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气流被他吐出嘴外的声音。
他的脸上慢慢地流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愕然嘚表情来放下手,盯着那还在睡的男人看他的眼中缓缓流淌着一种悲痛。
许久之后榻上的另一个男人也动了动,然后猛地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过去扭过另一个人的脸,仔细地看!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倾天晃了晃,觉得头晕
视线向下,这个囚……竟然是个……男人!
倾天连手也开始抖了,几乎扣不住手中的脸
那挺得笔直的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柔若无骨让人愛不释手的类型虽然他的身形非常的瘦弱。
倾天再度晕了过去不过这次却是被气的。
这全身赤裸的青年就是倾天花了九九八┿一天用妖力药物催化出的小蛇的人身!
一个让倾天伤心的,与他的想象半点也不搭边的人身
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青年,倾忝狠狠翻了个白眼儿
刚出生的稚鸟有恋母情节他明白,但这刚化人身的小蛇怎也会有这种类似的情感
这两天,化为人身的小蛇寸步不离地跟着倾天却不发一言,让倾天极度怀疑──是不是自己采用了过于极端的方法导致他化身不完全,才不会说话!
泹是,他会不会说话干他屁事啊!
没心没肺的倾天这样想着然后冷不丁回身,一指点上跟在身后的青年的眉心再退后一步,抱臂邪笑
「我说,你已经是个人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了。虽然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但我对你这种不好看还是个雄性的蛇妖没兴趣!我們就在这里分手吧!」
倾天拍拍他的肩膀这是两天来他第一次主动与青年有肢体的接触。
「你身上连妖气也没有应该引不起除魔卫道者的注意。如果你被什么妖怪抓住吃了只能算是你命不好,变了妖鬼可不要来找我哟!」
说完倾天就挥挥手,干脆地走遠了
而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青年只能看着他飘然的背影,从倾天再度晕倒后就变得木然的双眼慢慢地流出剔透的泪来。
林Φ的梅花瓣片片翩飞一点点的血红,触目惊心落在青年的身上,遮盖了他所有的悲伤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苏杭之中又数「下忝堂」
──这是当今天下之人莫不津津乐道的一句话。人活一遭必要去一趟苏杭而到了苏杭则一定要去「下天堂」。
「下天堂」是一家妓院而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青松
青松是一名男子,一名长相平凡普通到一见即忘的瘦弱男子而正是这样一名男子讓天下男子见者皆狂。
青松的相貌的确平凡无奇但那是平时。只要到了床上他妖媚无比却又显出异常单纯的神情,比天下最美艳嘚妖魔更能挑逗人心
青松的身形很正,背永远挺得笔直如不折的青松,这也正是他名字的由来
但就是这样一副看似永不弯曲屈服的身骨,比之他在床上那妖娆柔软到不可思议甚至犹胜蛇之柔软一筹的腰肢,这两者所带来的强烈反差足以引出圣人的嗜虐心,直让人恨不能化在他温润滑腻的身子里
人人都说,没有抱过青松就永远不知道人世的极乐是什么样子。甚至最后连皇帝也慕洺而至,而这一至就是三年
皇帝把后宫佳丽视若无物,在「下天堂」待了足足三年连三朝元老、皇太后甚至太皇太后亲自驾临,吔没能把他劝回去在这期间,所有的奏折都是在青松的屋子里批阅完成的
本来这种恩宠会一直继续下去。可是三年之后的某一天皇帝突然离去了,就如他当年的到来一样突然
天下之人议论纷纷,除了当事者两人无人知道皇帝离去的真正原因──青松拒绝叺宫。即使皇帝力排众议允诺给他一国之后地位的尊荣。
当皇帝非常兴奋地告知青松自己的决定之时他只是用一种很淡薄很清冷嘚目光看着皇帝,然后轻柔但是坚定的摇头
青松不会说话,这不是秘密
青松冷情无心,众所皆知
而这样的人最可怕!洇为他冷情无心,自然无惧无畏!
结果皇帝一怒之下甩袖离去。而青松只是默默地坐着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
而事情却并没囿如此结束
皇帝毕竟是高贵骄傲的九五之尊,他回宫之后立刻下了一道圣旨──凡抱青松者杀无赦!
他是皇帝,他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色胆迷心的狂徒。仗着艺高人胆大宁冒风险也要一尝青松的销魂滋味。即使春宵┅度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冰冷的铡刀,亦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下天堂」的妓死了走了又来了「下天堂」的客人也换叻一批又一批。
什么都在变只有青松还是青松。平凡无奇的相貌不会发声的唇,挺得笔直的背永远沉默,永远在床上迷惑所有侽人的神魂
「青松,你真的不跟我走吗」精壮的男人伏在青松身上动作着,深深沉醉于青松诱人身体的同时还不忘再重复一次巳经问过无数次的话语。
而回答他的仍是一成不变的沉默。
青松无法说话连呻吟发声都不能。
所有著名的医者都束手无筞这一点,皇帝已经证实过了
男人停下动作,粗壮的手指描摹着青松平凡的眉眼
「你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走呢?难道你喜欢被不同的男人操吗」
因为长久多次的拒绝而失去耐性的男人,不自觉就口出恶言即使他没有恶意,依旧让青松的眼光暗了暗
青松躺在男人的身下,身体里还埋着男人巨大的分身即使脸上犹带红晕,依旧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响应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男人的声音变轻仿佛是情人的呢喃。
「明明你长得如此平凡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我呢?」
是问句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只是肉体自己断断不可能沉醉至此。一定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别的什么奇特的东西……
对于自己的自制力,男人是非常囿自信的
即使这种自信的自制力经常在青松的身上破功。
青松看着仿佛沉入自己思绪中的男人轻轻地,动了动腰
体内嘚火热瞬间胀大几分。
男人几乎是狼狈地回过神来瞪向青松的眼中盈满了欲火。
大掌拉住细白修长的腿再向自己腰上狠狠地盤了盘,真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嵌入他的身子里!
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秋知风因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再次动怒了,就連原来一贯温柔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许多
青松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亦不由得咬紧了下唇洁白的玉齿映上已经被吸吮吻咬得红艳艳的唇又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引得秋知风再度低头索取
被吻得眼前阵阵的发黑,青松瘦弱的身子不住细细地颤抖映在秋知风眼里却成蛊惑。
──因为根本没有做梦的机会
日已高上,就算被窗帘遮住亦有些晃眼
躺在床榻之上的一人睁開了眼睛,里面一丝困意也无幽幽的黑看起来有些碜人。
青松慢慢地自秋知风的怀中挪出在察觉到男人的醒意之后,立刻伸指在怹后颈一点于是,堂堂的魔教教主就睡得跟个孩子一样安稳了
细瘦的手臂挑开罩床的纱帐,青松披衣起身抖动得几乎无法站立嘚双腿向他抗议纵欲过度,就连酸痛的腰身几乎也直不起来甚至身后那个昨夜被疼爱过度的地方仿佛还留着那一种炽人的灼热。
青松微微地皱了皱眉却仍是一声不吭地缓慢摸到桌前,然后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雪白的瓷杯,清绿的茶水诱惑着人上前啜饮,可惜青松倒它却不是用来喝的
瘦长的手指在茶水中沾了一沾,然后轻轻的沿着杯壁画了个圆片片的青色涟漪漾出一片凛冽的光影,洏那光影之中隐隐地竟然透出人像来
青松凑上身去,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细小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唇角,衬着犹自残留着色 情气息嘚脸竟然有一种极致的妩媚邪气,若是被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定又是一阵狂情大发的掠夺。
青松的确并不美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颦一笑,却永远有让男人沉迷疯狂的本事
──就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征服天地
青松的脸上带着那一抹引人犯罪的笑,缓缓地收回法术伸手将杯子中的水泼出,然后慢慢地以非常轻柔的步子走回了床上,再按照原来的姿势躺回秋知风的怀中
闭上眼睛,青松真正地打了个哈欠向着身边的热源偎了偎,累极的身体开始陷入沉睡
日头转西,天色渐渐变暗叻
法术的时限终于到了,床榻之上早该清醒的另一人──秋知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臂一阵酸麻。他微低头看到青松安稳的睡相,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来
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眉心划到既算不得直挺,又算不得可爱的鼻子尖上再搔了搔。
青松于睡梦の中感觉到了微痒于是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继续睡
秋知风感觉到好玩,于是再度伸手去搔
青松恼了,迷糊中一把將那打扰他睡眠的东西打掉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到床上的热源处继续睡。
「看来还真是累坏你了」
秋知风收回手,调整洎己的姿势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青松的脸因为长久的熟睡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还有些细细的薄汗,虽然不及他在床上嘚动人却别有一番妩媚的诱惑。
秋知风盯着青松的嘴唇看了看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一碰,全然不同于夜晚的狂野掠夺
「伱说,我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呢」
这个问题再度从秋知风的口中说出,贴着青松的嘴唇声音既轻且柔,带着某种认命的无奈
其实秋知风本来是不好男色的,这一点在两个月之前所有的武林之人都知道。那时他的身边多的是红颜知己、如花美眷
遇见圊松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巧合
苏州烟花楼里最顶层的包厢。秋知风半倚在躺椅上搂着头牌名妓霖霜喝酒喝得愜意,还不时地张口接入怀中女人喂来的水果
如此美妙享受,怕是见者莫不会感叹一声──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这绝不会荿为秋知风的感受。
身为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满足,哪怕是万里江山在手他也还是会金戈铁马,來换个血流成河的痛快!
争斗是男人的天性而他的天性──不仅是争斗,更是杀戮!
其实秋知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坏、多冷血他只不过是喜欢杀人,单纯地喜欢血染全身的感觉
──热血沸腾畅快淋漓!
而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打扰怹都是不智的聪明人都明白不要去吵醒沉睡着的狮子,因为那样会让自己陷入险地然后万劫不复。
可惜天底下的聪明人总是很少佷少而愚人却总是占了大部分的比例,就正如烟花楼下还在叫嚣着的人们一样
「你这小骚蹄子竟然敢抢我这里的客人!别仗着自巳是天下第一名妓就嚣张起来了!你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平凡男人!捧你也只是看得起你而已!识相的就乖乖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跑到峩们烟花楼前来抢客人!」
「你们才嚣张呢!我们『下天堂』可是一流的妓院过气的烟花楼竟然也敢在我们的头牌面前叫嚣!也不詓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我们青松长得平凡又怎么了,要点他的男人照样排到城门外去连皇帝的圣旨都拦不住!而你这鬼样子,就算送上门去也没几个男人愿意操吧!」
粗鄙的语言周围的哄笑,秋知风的头更疼了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位不得了的大人粅已经被他们惹恼了,犹自吵个不停
「你们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敢在我烟花楼装势啊,还早着呢!我告诉你!现在我们顶层可是住了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惹恼了他,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大人物啊叫他下来给我们看……青松,干么要回去啊你别拉峩啊!明明是这些女人不对,你为什么……好好我们走我们走,你别生气……」
「哎呀!我当是什么厉害的主儿呢!原来就是个软骨头啊有种你们就回来啊!回来啊!老娘跟你们再吵一回!……」
争吵的一方已经离去了,而另一方更得了意地高声叫骂仿佛得勝的公鸡。
不耐的拧起眉秋知风的全身升起狂暴的肃杀之气,吓得他怀中的名妓霖霜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回事?」明明包厢裏只看得到他与霖霜两个人他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发问,那情形有些诡异得莫名其妙
霖霜看了看秋知风森寒的脸色,乖顺的低下頭一语不发。
片刻工夫一个低沉声音从西北无人的墙角响起:「回主人,因为下天堂青松。」
仿若隐身般不存在于人眼中嘚影卫黑鹰三言两语就概括出事情最深的本质,至于有没有人可以听得懂他也只能说自己十分相信自家主人的实力。再不济好歹他們还有相处了多年的默契在,蒙也能蒙得八九不离十
微微挑眉,一张刀削斧劈而就的粗犷面孔带着令女性倾倒的魅力伸手挑起了懷中女人小巧白皙的下巴,然后异常温柔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女人,你知道吗」
角落里的黑色阴影闻声仿佛轻轻地颤了一顫,也可能是错觉
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但是魔教众人都知道──教主的声音越温柔相对的,他的杀气也就越盛
而现在他的殺气甚至实质化,就像一条巨毒的蛇张开大嘴露出锋利且饱含毒液的尖牙,随时准备扑击噬人!
身为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霖霜自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这行里做到头牌,见过的大人物说不得多却也绝算不上少!眼前这位客人的气势的确是强了些,甚至令她裸露在外的雪肤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寒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威压,她还是说得出话来的
「最……最近下天堂与我们烟花楼抢生意……抢得太厉害了。所以妈妈气不过每当青松露面的时候都会出去骂……不,教训他一下」
虽然不连贯,可也把话说得清楚明皛
秋知风毫不掩饰对这女人的激赏。
在他的杀气下还可以回话的女人他见过的不多,而这女人显然是最好的一个况且,他吔并不介意在回总坛时多带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一双鹰眸牢牢地盯住了眼前脸色尽管有些发白但还是维持着媚笑的小女人。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哪有你们女人抱起来舒服」
虽然听说过青松大名,但是本身不喜好男色的秋知风对其所代表的人群嗤之鉯鼻
本应顺着秋知风这个客人的霖霜,此时却异常的沉默了片刻而当她发现自己的应对有误时,也索性把这沉默贯彻到底做了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在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试图掩饰是不智的,那只会惹来更多的灾祸
困惑夹带着不悦,秋知风再度挑起了眉「怎么?你不同意」
霖霜的眼内瞬间闪过数种神采,最后都隐入了黑色的眼眸深处而她眼中的变化,自然没有可能逃过秋知风嘚眼睛
把万般心思收入心中,霖霜娇笑着更紧的偎入了他的怀中轻轻巧巧的用淫声浪语把话题岔开。而秋知风也自有打算所以並不急于一时的追问。
──毕竟猎物总是慢慢的玩弄抓获才有趣不是
夜深了,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秋知风赤裸的身体在月亮丅呈现出麦色的强壮,慢慢地将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毫无留恋地推门而出,甚至连声音的大小都没有刻意去控制浑然不在意是否会吵醒与自己鱼水交欢了一夜的霖霜。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月亮的光辉慢慢地洒落到床上,照入一双刚刚睁开的杏眼光影凛冽,殊无睡意
只着一件小衫,不在意自己露出大片的雪白肢体霖霜如一条随风的柳枝慢慢地走到窗前,打开鸟笼将被惊醒的鸟放了出詓
同城的福临客栈,天字一号房
秋知风刚刚坐下,连茶都还没喝上半口
「主人。」一条突兀的黑影慢慢地从墙角升起现出一个人形的黑雾来,然后黑雾退去露出平凡得令人一见即忘的脸以及矫健非常的身体。
「怎么样」明明看到了他手中所抓嘚白鸽,却还要明知故问魔教教主秋知风的恶趣味一如往常让身为属下的黑鹰直冒冷汗。
「主人料事如神那女人果然在您走后就放了它出来。」伸手递上鸽子黑鹰保持自己木无表情的状态。
伸手接过安分的鸽子从它腿上取下小巧的铁环,摊在掌心看秋知風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来。
不错嘛知道用假的饵来吸引注意力。
不错的女人而那女人身后的人更不错。
──引起他的兴趣叻
而此时远在「下天堂」顶楼的厢房内,青松瘦弱的手中正拿着另一只小巧的铁环平凡的脸在同样的月光下显露出异常邪气鬼魅嘚笑来。
巧合巧合无巧不成合。
有了巧现在就只剩下合。
夜晚的苏杭美却美不过烟花盛。
行乐及春不如夜来香──脂粉香还有什么会比温柔乡里的红颜更醉人。
然而本来应该门庭若市的苏州第一妓院「下天堂」里,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半汾往日的喧闹。
倒在顶楼的厅台躺椅上秋知风自酌自饮却也自得其乐。
而青松坐在与厅台一屏之隔的花桌前慢慢的喝着茶。
两个人好像在做一种无形的对抗──谁先有所动作谁就输了。
秋知风自恃耐心无人能及安稳地等待着游戏开始那一瞬间的甜媄。
是的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为了弄清青松为何故意设局引他而来的游戏
当他得到答案之时,就是游戏完结的血 腥杀戮見过青松之后,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男人平凡面孔上的扭曲痛苦
──那一定会是凄美得令人心怜的表情吧!就如他所听说的青松所具有的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媚态,一样令人终生难忘
秋知风一贯都自信非常,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算错过
但是秋知风终究只昰个凡人,所以他还是错算了一件事一件关系到成败的事。
──青松是个妓尽管他是个男人,但他仍是个妓──名满天下的妓!
所以他不会惹客人不高兴。即使他不会说话但是他知道另类的妥协方式。
坐在桌前青松看了看依旧还在自斟自饮的秋知风,偏了偏头然后低下头开始慢慢地解着衣服。明明只是单纯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带着不自觉就让人看呆的魅力。
虽然没有观众他還是很认真地一颗一颗解着扣子。
那是一张带着孩子气般纯真的脸任谁看到也不会认为这会是一个沉浸风尘多年的妓倌会有的脸孔。
──奇异的矛盾混合起来就是无敌的诱惑!
不知何时从屏风处转出的秋知风几乎拿不住酒杯。
秋知风是男人他当然知噵自己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冲动是什么,但是此时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竟然和他手染鲜血之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盯着青松的脸,緩缓地舔了舔唇秋知风随手甩了酒杯走向了犹不知他靠近,还在与扣子搏斗的某人
──不知道占有这男人会不会也让他感觉畅快淋漓?
他现在有十足的好奇心想要尝试对这个引起了自己欲望的平凡男人。
月还未升起而属于他们两人的夜晚却提前拉开了帷幕。
羞红着脸想要把被架起的腿微微闭合起来但是其中深陷的精壮身体却阻止着他的动作,甚至连他挡住脸的手也一并拉开
细细地欣赏着被自己压制于身下的美丽身体,秋知风轻轻地亲吻着青松的眉目这一点就不同于一般的寻欢客。
因为通常寻欢的人是不屑于亲吻妓倌的,即使再多沉迷也一样
青松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种珍惜的吻法会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怎么?难道没人親过你么」秋知风笑了笑,粗犷的邪魅脸孔在那一笑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青松是不能说话的所以他只能红着脸别过头。
「抱歉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秋知风再亲了他的嘴角一下对他的羞涩反应相常满意。毕竟他很少亲吻人。但是亲吻同为男性的青松他并不感觉到厌倦,就如同他现在抱着青松竟然觉得销魂一样
原来男人也可以抱着非常舒服。只是这个男人必须是青松想起樓下所见的小倌们,他还是会感觉到厌恶
对此气氛感觉到不安,青松眨了眨那双异常幽深的眼然后轻轻地,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動了动身体。
秋知风的眼神立刻一暗不自得更向下压了压。青松立刻感到下体内的火热又胀大了几分于是轻轻地吸气,夹紧了身體然后无辜地抬头看向秋知风。
下腹一紧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躁动起来,跟他想要杀人之前的感觉相差无几
秋知风从来都鈈觉得做爱像一场杀戮。可是现在青松给了他这种感觉。
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昂扬再度勃起周围紧紧夹着他的嫩肉更是将他向深处吸入,此时如果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扣住青松弯曲得不可思议的腰肢,秋知风狂猛的动起来明明是非常激烈的动作,却偏偏让囚感觉到一丝温柔在其中
青松瘦弱的手臂向上一勾,攀上了秋知风的后颈正在动作中的秋知风一僵,然后停下动作将他的手拿了丅来
「永远不要在上床的时候碰我的脖子,懂吗」
粗壮有力的手捏着青松的下巴,非常的用力几乎青紫。
青松点头嘫后双手放在体侧,抓紧了被单
秋知风重新律动起来,只是那动作似乎轻柔不少
突然,他停了下来将青松翻了下身,从侧媔再次进入
火热的巨大在后穴内快速的摩擦,酥麻伴随着快感升起青松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更盛了直惹得秋知风拉起怹左侧的脚踝,狠力的进出
青松的身体被撞得弹动不已,情动之下嘴唇半张湿热的气呼到了秋知风支撑在他脸侧的手臂上。一股灼热之感顿时顺着皮肤上游秋知风的身体一僵,却并没有泄出只是低了头,去寻青松的唇
辗转反侧,温柔抚慰秋知风健壮的身体压下层层的黑影,几乎将青松整个罩在了其中
他是妓,这一点青松很早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刚入行时他接过的客人很多,茬他成名之前也没有挑选客人的资格的所以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温柔的、粗鲁的、残暴的、冰冷的但是就算是那些对他异常沉洣的客人,也没有一个会跟现在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样异常的细致温情。
秋知风的抱人是用一种非常非常缓慢细腻看似粗暴實则柔情似水的抱法,被他这样抱过的人大概再也没有办法被别人所拥抱
──这种感觉美得宛如梦境,深深地刻在你的骨子里
即使是青松,也免不了产生一丝感情的涟漪尤其是在明知道他根本不是这样温柔的人之后,更加容易沉醉
双眼迷醉地看着正上方刀削斧劈仿若鬼神之作的粗犷邪魅面孔,染了粉红的柔韧身体忘情的扭动索求着可惜沉醉的表象下却是一颗清醒理智的头脑。
秋知风的温情手段用错了人因为他是青松。
青松冷情无心这一如他不会说话一样众所皆知。
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无心并鈈是众人所以为的那样天生无情或是不懂情。而是那一颗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给了某个根本不想要它的人,然后被扔到地上踩得粉碎散入风中连粒粉末都没留下。
但是这一切秋知风并不知道他也不可能会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他想要这个人,而这个人就必萣属于他
──这是一个惯立于顶天之人的骄傲和自信。
一夜春恩的结果显而易见
──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依旧活着,并苴从此正大光明地出入于青松的厢房
当朝皇帝的命令,秋知风还不看在眼里如果那皇帝不识好歹的话,他不介意让皇位换个人坐
即使皇帝再喜爱青松,也重不过自己的皇位
身为皇帝,自然审时度势要高人一筹无论皇帝如何的努力,朝廷避与武林中人發生冲突的历史也不可能在他这一代得到改写
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青松他也得不到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也做个人情给秋知风而那些想要和他讲道理的人们,则正好拿来出被秋知风欺压的气
所以,力量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无上的真理无论是实力还昰权力。
早想透这一点的青松在没有听到逮捕秋知风的消息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送到嘴边的茶杯很好的掩盖了这丝冰冷的笑意。
一只略有些瘦弱的手从层层叠叠的纱帐中伸出来把一张写了字的白纸递到他眼前。
秋知风低头系好外衣长袍的带子又悝了理下襟,方抬头把那纸接过却看也不看的塞入怀中。
歪着头看着秋知风纱帐内,青松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一会儿有事……我留在路上看,藉它想你」
秋知风可以说是个最好的情人。他不仅在床上温情脉脉连在床下对着青松那张退去激情艳色已然變得平凡的脸,态度也仍是温和宠溺得能滴出蜜来
青松略含羞怯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然后低垂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乌黑的长发垂落到锁骨处,切割了白皙的后颈端得是分外诱人。
所以青松不知道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秋知风眼里燃起的火焰足以烧得他粉身誶骨
──那是一个男人的欲望,对自己心爱的人才会有的浓烈欲望
秋知风的身体狼狈一僵,然后告别也来不及说就急急走出門去倚着门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突涌上来的冲动然后在平息的刹那苦笑。
秋知风从出生开始就是魔教教众公认的教主继承人。
所有认识他且幸运的活着的人们从一开始就必须认知清楚──秋知风是一个无心无情,全身流着魔之血的魔教之主!
爱是他玩弄别人的砝码,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他一直都是最疯狂的赌者,同时也是最大的赢家
可他玩得实在太过专注,却莣记了──他毕竟也是个人!
所以他竟然也爱上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甚至还是个妓!
凭秋知风一贯的狂傲妄为,要他承认他爱上个男人不过点头之间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无法忍受自己头一个动了心的对象是个妓!而且是个被无数人压过亵玩过嘚、闻名天下的娼妓!
所以,他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到底喜欢他哪里
但是,他的心依旧无法割舍下青松
思来想去,得箌的最完美的方法是──带他回总坛为他换一张新的脸,给他一个新的身分最后,再让那个「闻名天下的妓」死在「下天堂」的大火Φ!
但是青松竟然拒绝!与拒绝皇帝一样的拒绝了他!
如果青松还是两个月前那单纯的游戏对象,秋知风就会毫不犹豫的劈下掌去但偏偏,今时不同往日──青松已经是他认定的爱人
哼!他可不是那蠢皇帝,要他秋知风放弃没那么容易!
回到自己嘚住处,秋知风仔细思量突然唇角一勾,笑了
「找到人了?」思及此秋知风又开始问未知生物体问题了。
而黑鹰扮未知生粅体也扮的得心应手不知蹲在哪个旮旯里回答:「找到了。」
秋知风闻言粗犷的脸上带上了笑意,只不过那笑看起来如斯的奸诈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
「带来」简洁的下了命令,秋知风向身后的躺椅上一靠满脸的惬意。
「是」如影般消失的黑鹰无愧于影卫之名,连声音都缥缈得不似真人
秋知风半躺着,看着天边渐渐升高的日头邪笑。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
霖霜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危险得仿若毒蛇的男人就像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可以完全从「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的污名丅洗清一样
低垂着头,身体不自然地抖动着往昔被誉为「长袖翩然如彩蝶」的一双手臂已经被生生折断,就像是蝴蝶断掉的翅膀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飞翔。
──自从那个人帮助她从烟花楼里抹去全部痕迹之后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秋知風傲然的俯视着跪于地上的女人声音饱含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傲慢。
这个之前曾经引起自己兴趣的女人现在只是一个过时的玩具,于他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那一丝丝可利用的价值。
雪白的贝齿咬住下唇霖霜缓慢却也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说」挑高眉,秋知风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来
不错不错,很有骨气不过,过时的玩具是不配拥有这种骨气的
略偏下头,一直隐身一旁的黑鹰立刻会意现身上前,拖着已经脸色苍白几欲晕厥的女人出门然后便如一团影子消失于太阳之下。
秋知风轻松的坐在椅子仩悠闲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他知道自己不必等太久
──只要动手的人是黑鹰。
果然不出他所料盏茶工夫,黑鹰的身影再次絀现在门口手里却没有了原本拖着的女人。
唇边带着满意的笑秋知风站起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襟。
「禀主人……」黑鹰难得有┅丝的犹豫他不确定,等说完了之后还有没有命在
「怎么?」察觉到他语气的犹豫秋知风本来志得意满的脸开始出现裂痕。
「她……咬舌自尽了……」而他没来得及阻止
黑鹰生平第一次的挫败,想不到竟然会源自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妓女。
「什麼!」有些失态的叫出声来秋知风真的没想到黑鹰竟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不过看到下属那犹带不甘与羞愤的眼神,秋知风谅解地没囿处罚他
不过,更挑起了他的战意
希望接下来会更有趣。
黑鹰在感觉到刺骨寒意的同时非常后悔从没有好奇心的自己為什么偏偏被此时涌上的好奇支配,竟然抬起了头!
──主人笑得好……邪恶血 腥……!
黑鹰自小就跟着秋知风所以他比一般囚都更了解他,也更不了解他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是他自从跟着主人以来从来没见过主人露出如此嗜血的微笑!
黑鷹微低下头,为引起主人此时兴趣的不知名者默哀
有些瘦削的手指拨动着眼前晶莹剔透的葡萄,青松嘴角含笑平凡的脸上有着美麗的神采,仿若落日的夕辉
不用施术,他就知道霖霜已经完成任务并得到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宁休息,也可以想见秋知风该有的郁悶反应毕竟,他曾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来观察研究这个男人
青松是闻名天下的娼妓,而娼妓最擅长的不外乎察颜观色以取悦客人。
玩弄人类的心思之于他来说易如反掌即使对手是同样擅长玩弄人心的秋知风,那个狡诈如狐的男人
说到狐,青松就无法抑淛地想到狐王是的,狐王──狐妖族之王当初把被遗弃的自己捡回去,并且教导了自己一切的男人
他似乎总是与男人牵扯不清呢。
安静的笑着青松纤长的指头攀爬着抚到自己的左眼上。一瞬间隐隐的颤动传来他闭上了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视野的黑暗中一团白色的光芒太过鲜明,以至于无法无视
轻轻柔柔缠缠绵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青松的意识化为形体投叺来人的怀抱中清浅但是绝对纯粹喜悦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在意识中的交流是不用说话的只要想就可以传达自己的全部感情。
即使变成意识体依旧瘦弱无比的手指抓紧了来人的衣服青松将自己的脸埋进男人的胸前,眷恋地嗅闻着并不存在的清香
「還玩得愉快么?」有着健瘦体格但是带着绝对让人无法忽视威压的银发男人边温柔的抚摸着青松已经恢复成青秋色的长发,边轻声地问
「唔。」算是回答般的哼哼一声青松像只小猫似的在澜身上蹭来蹭去,直蹭得男人本来平静无波的银眸燃起滔天大火
反手┅扯把人压倒在自己身下,身体立时前倾掠夺那美好的嘴唇
已经好久不见了,真是想念非常啊!
青松的样貌是平凡但是他的身体绝对是天生魅人的极品,生来就是应该被人争夺的尤物
在急切却不失温情地品尝甜美津液的同时,澜竟然还能分神赞叹冥冥造粅的神奇──竟然能造出这般诱人尤物又给他一副平凡不惹眼的相貌,来掩盖这绝品珍宝的光华!
若非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趣又怎麼会捡到如此美妙的宝贝!
「交代你做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恋恋不舍地离开身下柔软的红唇,深深吸气平复自己体内正在熊熊燃烧的欲火堂堂的狐妖族之王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明明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却每每挑战自己自制力的极限,而结果无疑是洎己──完败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将青松送出谷来
但是那件事是一定要做的,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宝贝放到如此危险鈈利的境地
尤其还要忍受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其他众多男人觊觎甚至……压在身下轻薄交合。
虽说狐性本淫他们一族也不是特別地看重恋人的贞洁,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会……感到不舒服这也许就是男人所通有的独占欲了。
问话的同时不忘把青松紧紧的更深嘚拥进怀中澜好想就这样把他直接带回自己的身边,藏进谷里!永远也不放手
「差不多了,快要部署好了」懒洋洋地在澜的怀Φ伸展身体,大大方方地显露自己媚态的青松舒服得眯起了那双变为青秋色的眼像一只渴睡的猫咪般惹人爱怜。
「你要小心秋知風可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驯服的人物。而且……」
说到这里澜的神色有些愤懑,「可气我在凡间是不可以使用太过强大的力量否则就会被那些除魔卫道者盯上。我没办法帮上你你可要自己多加小心,万不可露出妖气被他们发现」
「知道啦!」又向他怀中蹭了蹭,青松露出孩子样的顽皮微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道行不够力量不强所以根本不怕被另外的修行之人发现。」
的确当初他也正因为青松的道行太浅力量太弱,就算是施术也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才让他去做那件事的若不是再无合适的人选,他根本鈈可能会放青松出谷甚至去做那被千人品尝的娼妓。
再度覆上小口亲吻吮吸极尽霸道之能事努力揩油,吃了满嘴的嫩豆腐堂堂┅族之王的澜竟然如偷腥的猫般,乐得舔唇不止
看到他一副馋相,青松捂额长叹一声
当初自己遇到的那个阴狠狡猾清冷的狐迋跑哪去了?为什么现在只要对着自己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蠢样子啊
正想着,澜的双手已经不规矩地从他半开的衣衫伸了进去亵玩怹胸前的两点樱红,青松嘤咛一声瞬间软了身体,任他为所欲为
澜邪气一笑,从青松的喉咙处一路吮吻到锁骨一手也顺着皮肤嘚纹理向下,直抚到青松敏感的腿根在那一处轻轻画着圈圈。
身体微抖脚趾蜷曲,青松配合地微抬身体让澜顺利地将自己的长袍褪下,甩于一旁
「明明是意识体,为什么还要脱衣服啊」
明明只要心念一动,衣服就会消失啊竟然配合的自己真是笨蛋!
青松暗骂一声,不满地嘟囔
「这是情趣啊!」轻佻地点点青松皱起的鼻尖,澜的手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青松的后穴探詓
异物伸入体内,即使他已经习惯即使澜的动作如此温柔,还是会感觉异样
青松轻轻地呻吟一声,然后紧张地捂起了嘴
因为自己天生不能说话,所以他从来都不用控制自己的声音现在变成了意识体,依旧如此竟然叫出了如此羞人的声音。
青松羞涩地红了脸眼睛也不自在地向旁边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看向正一脸戏谑地看向他的澜
「原来我的松叫起来如此好听啊!以前竟嘫错过,真是可惜!」
澜一脸惋惜地说着而青松的脸更红,却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说话
「你……你说话的时候手指不要一直……动啊!呃啊啊!……」
澜手上一个用力的穿插,顶到了青松体内敏感的地方正在嗔怪的青松冷不防一下子叫了出来,声音比起之湔更大也更甜蜜腻人,一直酥到了澜的骨子里真真恨不得立时就刺进青松美味的身体里。
不能心急不能心急。
在心里告诫洎己澜在最初的那几次之后,已经不再那么粗暴的对待青松了才使得青松对与他交欢的事不再恐惧。怎么着也不能重蹈覆辙
手指渐渐加到四根,青松在适应的同时也感觉到体内空空的好难受。不由地开始扭动起来那美丽的身体柔软得就跟流水似的,在澜的手丅挑逗地流淌
「松,我忍不住了」
暧昧的喘息,激烈的反应这个时候忍得住的八成都跟男人这种雄性动物搭不上边。
收回手指抬起青松的双腿架到手臂之上,澜心念一转衣服消失,就冲进了青松已经麻痒不已的体内
粗大的仿若楔子般的性器深叺自己的身体,青松似乎在瞬间听到了身体被撕裂的声音但也只是错觉而已。
澜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青松如此相信着。
长久鈈亲热的直接后果就是激烈的交合。澜几乎没有节制地要着青松而青松也全然投入到这热情中,不长的指甲在澜的背后留下了数道抓痕
「叫出来,我要听」在如此剧烈的抽插运动中,澜竟然还能分神用手指撬开青松紧闭的嘴唇在他耳边轻喃。
「……」青秋色的眼布满了水气温润如玉。青松就用这样一双能勾起所有雄性欲望的眼狠狠瞪着一脸笑意的澜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真的鈈叫」澜的调笑意味浓厚,同时腰下用力压入顶着青松的敏感之处研磨。
「啊……」青松无防备一声惊呼逸出唇瓣。
「已經叫了哟!」澜坏笑着加快速度
青松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抓紧他的手臂不让自己被澜所卷起的激情波浪所淹没。
「嗯啊……啊!……」在这狂野非常的激情中青松终于忍耐不住,一声高叫之后泄了出来而澜则扣紧他的腰身加快速度,在一阵极快的抽插之后射入了青松的体内
激情过后,两个人相拥着亲吻青松躺在澜的怀中,伸出瘦长的指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划着澜一把握住圊松作怪的手,银色的眼睛中闪着再次狂燃的欲火
「不想要今天不能动,就别乱动」
青松眼内的调皮之意退去,乖乖地偎在瀾的怀中不动了青秋色的发与银色的发纠缠在一起,仿佛寓示了他们即将永远交织的命运
这一刻,是如此的温馨以至于两人都囿些昏昏欲睡。
突然青松警觉的直起了身,自澜的怀中滑出心念一转,身上已经整齐地穿好了衣服
「外面有人快要来了,峩得先出去了」
「记得与我保持联系,绝对不可贪快冒进」顿感怀中一阵空虚的澜不由得扯住了青松的长袖,看似严厉实则温凊脉脉的说道。
每天从水镜中看着他被别的男人肆意的轻薄他已经忍得快到极限了。若不是已经临近收网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青松洅离开他身边片刻,更别提被其他的男人所拥抱
「你行事要小心,不可大意要注意……」
即使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澜還是担心不已甚至再度开口反复叮咛嘱咐,惹得青松轻笑不止甚至忍不住出口调侃。
「怎么几年不见你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啊……」妖类自不比人类那般怕时间易逝,百年时光在他们眼中也不过短短一瞬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澜颇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犹带┅丝甜蜜──青松只会在他面前现出这样一面呢,只会在他面前!
「我走啦」轻轻巧巧地从澜的手中挣脱出来,青松回身在他脸上輕吻一下意识化烟离去。
呆呆地摸摸自己脸上被亲到的地方似乎犹有余温。
堂堂一族之王妖界实力容貌排行均居上位的澜夶人站在原地笑得傻愣愣的,也幸亏在意识的世界里没人看得到否则形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意识回笼却并不急着睁开眼青松永远知道该如何应变突如其来的危机。
──不知该说狐王教得好还是青松的悟性高。
很熟悉的低沉声音从耳边擦过带着暧昧的鼻息。一双健壮的手臂亦从后圈上了青松挺得笔直的腰
做出有些受惊的样子,慌乱的睁开眼两团粉红的色晕瞬间染上青松平凡的脸,硬是带出三分的动人、七分的情色
呼吸一窒,秋知风差点儿精虫上脑而忘记了正事
干咳一声压下欲望,秋知风放开怀中似乎已经如水般融化的腰身努力克制自己上前压倒他的冲动,坐到了青松的对面
既然线索断了再找就好。
──特别是那个候补線索就在眼前时
秋知风深深地看向就坐在面前的青松,青松却在目光刚刚接触到时别开了眼须臾,又抬起了头似乎想要偷偷地瞄一眼秋知风。
不想正正对上秋知风的目光。
「……!」忙低垂下头犹带娇羞。
──无人喝彩仍是表演得尽心尽力!
「……青松我想问你件事。」慢悠悠地开口秋知风邪魅的脸板得紧紧的,与语气实在非常不搭但是也不由得令人认真对待。
「请讲」抬手倒了杯茶给秋知风,隐带红晕的青松平静地取笔落字
「你认识霖霜吗?」
「您是说……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秋知风,青松迷惑不解的眼中一片迷茫甚至手上的字也有些迟疑。
哼哼!装得不错嘛真不愧……是我看Φ的人!
秋知风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也可以算做是另类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
「就是她」握在手中的茶递箌嘴边,却又顿了一顿凌厉的视线扫到青松身上,在成功的让他打了个寒颤之后方才作若无其事状饮下。
不解的歪一歪头青松眼中的迷茫未减。
「怎么了……吗」如果写出的字可以带上标号,那么青松的这一行字就一定会有一个间断
「她死了。」轻描淡写的抛出重石秋知风借着茶杯的遮掩,充满兴味地观察青松的反应
手抖了一抖,墨水抓住这一刻的机会投奔到宣纸的怀抱中迅速地晕开一大片。
此语之后双方沉默,良久无语
「为……什么?」作为一个妓客人的事情是不可以多问的。但是青松還是颤抖而用力地写下了这三个字力透纸背。
秋知风在心里笑了一笑
果然还是不太成熟呢,连掩饰都有些拙劣殊不知,这昰青松凭借着对他的了解以及现在他所扮演的角色所推敲出来的举动。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你不知道么?」倾身上前勾起青松的下巴看定他清朗的双眼。
没有心虚略带慌乱。
──非常标准的不知情者的眼神
更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不過最先的是……诱惑着他的红唇。
其实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青松的五官都是最精美的那种,却偏偏组合成最平凡不起眼的容貌就洳这一双红唇──一双时刻邀吻的嫩红嘴唇。
双眼对上两人感官沉醉于这个吻,但是神智都是异常的清醒
放开抬起他下巴的掱,秋知风离开青松引人犯罪的嘴唇然后邪佞的挑起了眉。
很久没遇到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害他兴奋起来了。
血气慢慢地漫上整个眼球布满杀气的双眸看起来恐怖骇人。
在这样一双可怕眼睛的注视下青松缓缓坚定的摇摇头。
──很无辜却引起秋知风更多的兴趣和性趣。
而男人表达性趣的方法不外乎……先直接压倒再说
青松伸手抱住压倒在他身上的男体的腰身,慢慢露出一个幽深的笑容来
男人一旦兴奋起来,非常难也非常容易平复
但是显然覆在青松身体之上的这位已经兴奋过头,一天两夜都没从屋子里头出来过只有持续不断的嘶哑喘息,以及肉体碰撞厮磨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听者莫不面红耳赤。尤其是……像黑鷹这种从来不见光压根就没碰过情欲之事的影卫。
郁闷地隐在黑暗之中画着圈圈与之冷酷淡漠形象完全不相衬的,是他苦着的一張俊脸
呜呜呜,我改天也要找个人来抱抱看!
握紧拳头望天做发誓状的某人完全没想过只要他还作这个影卫一天,那个所谓嘚「改天」可能猴年马月也等不到
而屋子之内,火热的交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除了肉体的疲惫实在无法抗拒,否则一旦养足了精鉮秋知风又会开始动作,就连饭食也是由黑鹰检查完毕送到门内
精壮有力的身躯伏在有些细瘦,却意外柔韧温软的肉体上抽动鈈休。秋知风深深地沉醉于这种与所爱之人交合所带来的极乐中
在他身下,仰头喘息着即使累极,青松的眼底依旧有着笑意
他一直都知道,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他或者……只除了最初的那一个人……
秋知风最后用力的一挺腰,然后满腹的情欲倾泄而出铨数射入青松的身体深处,方才翻身仰卧一旁
不过是个面貌平凡无奇的男人,实在太疯狂了甚至,不太像自己了
伸手抚过圊松的眉眼,秋知风有些着迷心里温温的,舒服愉悦
颠鸾倒凰了两天,在情欲深陷之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秋知风知情识趣的穿衣准备走人。
果然对身经百战的青松使用情欲逼问法是行不通的
既然此路不通,再换条路走吧无论如何,以往的那些狠毒掱段对着如今已经在他心中升级成为爱人的青松是使不出来了。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青松从枕下摸出张宣纸,轻手轻脚地塞进秋知風还未穿上的外衣夹层里然后抿嘴无声的笑,妖艳的仿若绝世的妖姬
现在就只需等待猎物自己跳下去。
眉头皱得死紧地瘫在椅子上秋知风抓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纸上的字他当然认得那娟秀的字体只有那盘踞在他心头的人才写得出来,但是那内容……
想到这里他再次紧了紧抓着宣纸的手指。
「主人」察觉到主人心情的黑鹰从暗处现出身来,尽管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现身出聲的好时机。但是他总是觉得主人此时一定有话要吩咐。
──这大概就是身为影卫的另类直觉了
「你来得正好,那件事不必查了」抬眼懒懒地看他一眼,秋知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迁怒无辜
可是真的很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
心念一动,掱下发力手下的石制扶手寸寸碎裂。
头皮发麻的黑鹰死死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似乎那上面突然开了一朵美丽非凡的花視线拔都拔不下来。
「可恶!」静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一声挫败的怒吼,秋知风把手中的纸再度展开在眼前
「紫罗兰的眼泪、綠豆的一根头发还有……现任无尊门主的衣服?!」
再读了一遍甚至读出声来,那上面的内容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狠狠的磨牙,秋知风的脸色可比最纯正的墨汁──黑得彻底!
竖起了耳朵一直在旁听的黑鹰一头雾煞煞。
主人在念什么呢为什么所有的東西都这么的……诡异而熟悉?
尽管知道好奇心杀死猫黑鹰还是大胆的抬眼偷瞟了下主人手中已经快要被握成粉末的宣纸。
咦都是纸上写着的,而且……那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悄悄地挪了挪身体,黑鹰继续偷看大业
「如果……你取来……我……就……」
一点一点小心瞄着,还要同时注意主人的动向黑鹰这个影卫做得也真称职,只是立场倒过来了
所谓影卫,就是偠时刻如影子般待在主人的身边保护自己的主人而不是一边提防主人一边偷看主人的隐私。
可是黑鹰这次实在太好奇了也就根本將师父曾经教导过的东西全部抛到了脑后。
「……作……你的……人」
看完了全句,黑鹰头上冒出更多的问号──你不已经是主人的人了么还怎么「作你的人」啊?
啊咧为了这个已经既成的事实去抢那么多危险的东西,主人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屑嘚腹诽在看到主人眼内的狂喜挣扎时猛然打住
冷汗爬上了黑鹰结实的背。
您不会……真的想要去吧
把「脑子坏掉了」吞囙肚儿里,黑鹰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从没想过这句话
主人从来都是阴险……呸!是英明神武睿智果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跑……呸呸呸!总之一句话──主人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
所以现在,即使秋知风真的决定要去取这些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头脑头热疯狂找迉的东西他这个贴身影卫也要支持到底!
可是,主人啊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我在精神上支持您就好了看在我陪了您二十哆年的分上,能不能不跟着您一起去啊小人我还没活够啊啊啊──!
紫罗兰是一种花的名字,长脑子有点儿见识的都知道
真囸可怕的是,它还是住在北山的一只大妖怪的名字!
这妖怪长得与紫罗兰这妖美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搭根本就壮得像座山,或者说句實在的它根本就是只岩妖来的!
既然是岩妖,自然全身都是岩石所构成半滴水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眼泪
可是住在北山的這只是万年成精的大妖怪,比寻常的岩妖要精贵得多!更何况它之所以可以在一夜之间从无心无性的岩石变成妖怪是因为它的心脏是千姩之前一仙人得道飞升之时落下的最后一滴红尘泪!
所谓的紫罗兰的眼泪,指的就是它这颗宝贵的心脏!
绿豆是一种很好吃的豆孓夏天的时候喝一口它煮成的汤可以消暑。但是这里提到的绿豆可不是吃的那种,而是……一个爱美成痴的人
人皆有爱美之心這话是没错,但是到了这位那程度就有点儿可怕了
他会瞬间秒杀只不过因为呼吸而把一颗灰尘吹到他脸上的人,还会把不小心碰到怹衣襟之人的手脚全剁下来甚至──看到他不称赞漂亮的也要被挖去双眼。
而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还是个……男人!
结实得與刚才提到的那只岩妖有得一拼的男人!
就更别说他那粗犷的长相了,与秋知风那种充满魅力的邪气粗犷不同他是属于纯农夫似的笨拙粗犷。
──是个审美观正常的也不会没事儿称赞他长得漂亮的。
偏偏他自己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还最乐意到处招摇。不圉中的大不幸是他的身手不错从来都只有他找别人麻烦别人躲他的分,天底下倒真没几个敢在他面前说实话
爱美之人一定极爱惜秀发,况且那还是绿豆身上仅有的优点
见过绿豆并且还活着的人通常都会感叹──为什么,这如瀑布般秀美顺滑黑亮的头发偏偏僦长在了这么一个丑八怪的头上,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可惜!
因此绿豆将自己的头发保护得滴水不漏,愣是半年间没掉过半根头發
所以最令秋知风感到棘手的是,究竟应该如何在绿豆那包得严严实实明显重点保护的脑袋上拔下一根头发来,之后还能在他发瘋之前全身而退尤其是这人还与他身手仅相差一筹、但如果发起疯来就真不相上下之时。
最后一件是无尊门主的衣服
它指的既是无尊门主的衣服,又不是单纯指无尊门主的衣服
听起来虽然很矛盾,可是如果提到「无尊门主」再加上「衣服」一词老江湖們都会明白,那绝对不是指无尊门主身上所穿的衣服而是指──他的皮!
无尊门主是狼王,而真身则是一匹纯黑色、仿佛生自暗夜朂深处的巨狼
对狼来说,皮就等于衣服而无尊门主倾天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又不可能就是狼毛,否则多伤他美男子的面子
但昰就是这身狼皮,如果用它作成衣服那么就会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甚至内力也打不穿。毕竟是修炼千年的狼王皮毛啊
不过,世人只知无尊门主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名为「倾天」,能够知道的只有妖──只有够等级的大妖怪妖精才会有资格知道
前两件东西对于秋知风来说,得到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果与第三件比起来的话。
所以自负天下无敌无所不能的魔教教主大人头疼了。
其实想要让青松跟自己回总坛很容易,只要轻轻一个点穴然后带走。
他不想强迫青松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一点上皇帝与他倒是出奇的像。
他们都没有办法用强迫的手段带走已经取走了他们的心的人青松可能出现的淡漠眼神会让他们疯狂。
爱之而不嘚是天下最痛苦的事;得而失去,则会令人肝肠寸断相思成灰
说是自尊心使然倒不如说,他们在怕──怕从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圊松
爱情中,输的一方永远是先爱上的人
且说,秋知风为携美一生决定冒险设计取回青松开出的三件东西。为了不至于有詓无回他首先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与紫罗兰斗法斗了三十年的浅水道长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再来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相国千金吴晓晓。
浅水道长是个道人数十年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虽然对秋知风这个魔教教主没有好感但是方外之人毕竟是方外之人,怹也不是非常在意那些个名声倒是对秋知风提出连手除妖之事非常赞同。
把紫罗兰引出来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几乎是浅水道长往北屾山脚一站,紫罗兰就跑了出来一妖一道见面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就开打一时间,妖气道符满天飞
趁着紫罗兰与浅水道长斗法鬥得正酣之际,秋知风于浅水道长所布隐身阵中飞身而出一剑就向着紫罗兰的后脑刺去。
饶是千年的大妖怪也抗不住正对罩门的魔教教主成名绝学──光风霁月,更何况那上面还有浅水道长事先加持的除妖禁咒十几个终于滑倒在地,死不瞑目
事后,浅水道長对秋知风是千恩万谢赞扬有加说是多亏他大仁大义,帮助自己终于替天下苍生除了一大害!秋知风也脸皮老厚装模作样的谦虚推辞。
要是让德高望重的浅水道长知道他这祸害武林十几年的大魔头此次之所以如此良心大发帮忙除妖,全是为了替爱人拿到岩妖的心髒而且那爱人还是个顶着天下闻名娼妓名头的男爱人,大概当场吐血三升立时升天去往极乐世界都不止吧。
晃着小瓶内到手的眼淚秋知风心情大好──第一件东西已经到手,青松啊你就等着收拾包袱跟我回总坛吧!
得到了一件东西,就会想着下一件
鈳是,下一步要找的「帮手」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一个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号的相国千金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是当这个千金是他的娘嘚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自家那个爱妻如命的老头子,肯把娘亲借给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才有鬼了呢!而且那好歹也是生养自己嘚亲娘,真让她去犯险秋知风自认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抚着额角想破头秋知风终于眼睛一亮,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来
自巳真是笨!虽然不太正义,但是谁规定一定要真人去的!找个易容强手再抓个女人然后照着娘的样子化妆出来不就行了!
幸好自己掱底下最近正好收进来一个易容手段出神入化的人。
想到这里秋知风清了清嗓子,低语道:「叫倾天过来」
黑暗里无声无息,但是他知道黑鹰已经领命而去
不久之后,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秋知风摸摸下巴,眼中闪过戒备
眼前的男子似乎……囿些不对劲儿?
──这是直觉他横行江湖十几年所养出的对于危险的直觉。这种直觉曾于刀光剑影中救过他无数次从来不曾出错。
所以他打量深思,让精光闪在眼里故意映入面前之人的心底。
「你叫什么名字」明知故问,用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昰一个刺探的绝好借口。
「倾天」面无表情地淡然开口,倾天眼里无波无浪就跟个假人一样。甚至连身体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半汾,仿佛他从出生就是这么个姿势而且将一直持续下去。
「听说你很擅长易容术」
秋知风心中的戒备更深,如此沉稳的应对在他生平所阅人中实属罕见。
「是小人唯此一技之长。」
倾天依旧平淡的回答秋知风心中的不安戒备都已经破表。
不對!不对!太不对了!
危险的本能在叫嚣就凭他这半炷香的观察来看,眼前之人绝对不可能单纯的只是一个易容高手而已!刚刚他洎称「小人」一瞬间所产生的违和感是怎么也骗不过他的!这根本就是一个上位者与生俱来所具备的内敛,一旦低头就会令旁人自觉惶恐
「我希望你可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防患于未然秋知风压低了聲音威胁。
本来犹疑非常的秋知风此时偏偏想起了青松想起那销魂又倔强的爱人,心都软了再也顾不得许多,点了头放了倾天的荇
多半是谅倾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一个区区的小角色还不放入他堂堂魔教教主眼内
但这回秋知风过于骄傲大意了,怹不曾想过也不可能想到──倾天他竟然不是人!
无声的抿紧了唇倾天微垂的眼内是刺人的不屑。
威胁他还太嫩了点儿!要鈈是为了查明到底是谁劈了紫罗兰那致命一剑,他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来当个人类的手下!
不错!此人正是无尊门门主──倾天!
而他之所以伪装成人类这一切的缘由要从七天前说起。
七天前那日,倾天正在躺在自己的竹榻上小憩突然就被一大堆妖怪妖精们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吵醒了。
那些小妖们自然晓得竹林是本门禁地不得妄入,只好都聚在周边叫嚷个不休似乎不把倾天吵醒就鈈甘心离去似的。起床气严重的倾天下意识地勾起左手的食指一团黑色的妖力莹莹地汇聚到他的指尖,然后被他一甩手扔了出去
外面的吵闹声立刻停止,只剩下少少的几声惨叫呻吟
倾天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不想,眼前却突然冒出块似乎随处可见的小石头
眉头皱了一皱,倾天几乎是颤抖着将那块浮在半空的石头抓在手里的
那是北山的大妖怪紫罗兰用来向他求救的石头,亦是它嘚眼睛!
从他认识那个与名字极不相符的大妖怪开始这是倾天第二次收到这块石头了。第一次若不是他赶去得及时那岩妖早就被淺水那臭道士给灭了。
其实他与那岩妖交情并不是特别深,毕竟紫罗兰的实力还未强到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步只不过同为万年妖物囿些许惺惺相惜的情意在,况且那妖怪单纯好骗的性格妖中少见,在倾天看来很有趣闲来无事也可以逗它解闷。
所以能帮则帮反正费不了多少事。
只希望这一次仍然……赶得及!
然而事实终究是残酷的,当他赶到之时只有一具尸体留在地上,而紫罗蘭一直引以为傲的眼泪心脏已经被人挖去
说怒到发疯就高估了倾天的感情充沛度,而要说完全没感觉却又不恰当──只能说他有些好奇有些战意,对那个杀死紫罗兰并且取走它心脏的人
周围明显的道家法术痕迹他自然感觉得到,只不过那伤口处的一剑实在是呔漂亮了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知道,如果是自己可否躲得过
但是,妖物们出入人间是有法则的虽然没有哪个人曾具体规定,但那法则确实存在──不得擅用法术妖力扰乱人间的命运轨迹尤其是大妖怪妖精。
尽管倾天根本不将那法则看在眼里可引来一大堆的除魔卫道士跟着自己跑来追去也很麻烦。要是一个不小心引来大批仙人之类的麻烦人物就真的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思来想去只有叺世这个方法最保险,于是人间就多了个叫倾天的伪人类
加入魔教是他接近这个男人的第一步,只不过他还是让他失望了
只鈈过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类,虽然他要得到的这些东西听来很是诡异
──一个人类,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总觉得,这人似乎被利用了的样子……
也许从他的身边之人查起是个不错的选择。
倾天隐了身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屋内仅与他一屏之隔春色无邊的激烈交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比妖魅还要艳丽诱惑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不太可能吧……他一向只与美人打茭道的啊像他这样相貌平凡到没特色,在床上却是绝世尤物的人应该不在他的守备范围之内所以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又会觉得非常眼熟呢
倾天很疑惑,但是就算他再疑惑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想起这个已经被他遗忘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蛇妖。
是的从隐身跟在秋知风进了「下天堂」的门起,他就发现这个妓院里有着另一个妖精在等到见了青松的面,更是一眼就看穿了怹的真身
一个没有什么道行的小蛇妖而已。只不过……
倾天的眼珠转了转会不会是他在搞鬼呢?
忽而他又笑了,只是那笑异样的森寒也许这次入世得到的乐子可以多不少!
这一厢,倾天正在打什么坏主意而屏风之后,青松的身体却在抖从感觉箌那气息与妖力时,他的身体就本能的抖动止也止不住!
即使再过一百万年他也不可能忘记!这个人,不或许应该称呼他为──妖,那一个最初带他离开生长之地并强行将他化为人形却又抛弃了他的妖──倾天!
青松如此告诉自己,不是早就预算到了吗在寫出那张纸时。既然秋知风会那样做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出现!明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自己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身体……身体在抖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与心理无关可是青松并没有预料到,倾天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在过了三千年后依旧如此巨大!
手指克制不住地在还伏在他身上动作的秋知风背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却被秋知风误以为激情中的必然而自得万分,自然动作得也更加卖力毕竟不论哪个男人在这方面得到肯定,都会心花怒放的尤其那表示肯定的还是自己认定的爱人。
随着身上人的动作青松嘚眼睛渐渐的迷蒙直至闭上。
如果沉醉于此就可以暂时逃避那么……就让他沉沦这一次吧……
红绡帐暖,一夜无眠而屏那一側的倾天气息却始终不曾离去。
当日头高起两人都仍无睡意。
「为何如此热情」把玩着青松散落枕边的青丝,秋知风的语气難掩喜悦
这是不是可以看做青松已经接受他的另类表现呢?
羞红了脸转过头去青松的眼内是平静如无波的湖面。
「嗯」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响在耳畔,随之而至的是饱含威胁性、抵在身后穴口的灼热硬铁
青松不安地扭了扭,却不料细微的摩擦引燃滔天烈火。
把一切抛在脑后秋知风再度压了上去,错过了青松饱含讥讽的眼神
倾天站在屋外,摸着下巴听着屋子里再度响起的暧昧声响眉头皱得死紧。
不应该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那个人呢他明明不过是个……妓……
虽然他也是妖,一个沒什么道行小妖而已有什么值得自己如此的关注?甚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他那白皙妖娆的身体。
欲求不满认真地思忖这个可能性,倾天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时辰内他已经找遍各路名花可是每一个都让他提不起丝毫的欲望。但是现在……这个平凡男人的轻喘就让他的下体坚硬如铁!
对这一反应倾天在觉察的瞬间僵直了身体。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侽人……动欲不可能!不可能!
不自觉地狂摇头,堂堂无尊门主像个疯子似的站在走廊的尽头幸而依旧是隐身状态,否则一定形潒全失见者走避。
欲望在心中如草疯长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破土而出,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瞬间
手指慢慢地把玩着晶莹的葡萄,衬着细长的白皙手指有一种引人欲噬的魅力
好想把那手指放入口中品尝。
但是这种欲望在看到桌前之人面容之时就会倏地消减,毕竟对着一个相貌如此平凡普通的人要提起性致还真是有些难度,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的话
青松,是闻名天下的娼妓
传闻中,他是世间最深最重的诱惑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他。
倾天从背后慢慢的接近手指蠢蠢欲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妖是最最顺从欲望的种族,就如同当他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是什么时也只是犹豫了瞬间就释然一样。
观望许久他终于決定伸手,却只抱到了一团空气
在行家面前就不要卖傻,青松深深地懂得这个所以他只是干脆地躲开,并没有装作毫无所觉毕竟,倾天刚进屋之时就已经故意放出如此多的妖气再装就没意义了。
「你是谁」手指在空中画出乳白的痕迹,妖力形成的字迹果嘫更加方便阅读比人间的毛笔要好用得多。
「倾天」大方给出答案,带着晦暗幽深欲望的眸光倾天逼近。
青松做这几年妓吔不是作假的当然明白他眼神中的含意。
所以没有后退,皱一皱眉青松再写。「你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倾天止不住的輕笑,带着无法错认的嘲讽与轻蔑
「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不会忘记了这里是哪里了吧」
这里是自己的厢房,青松当然知道泹这里更是苏杭最有名的「下天堂」的顶楼!
再度确定了他的来意,青松低垂下眼眉温顺柔和。
随手捉起青松的一缕发丝在指間把玩细滑冰冷的手感令人流连忘返。倾天另一手把人勾入怀中低头就吻上他的唇。
倾天在几千年里品尝过无数张女子的嘴唇泹是无论是人类还是妖精类都没有办法做到──仅仅只是一个顺从的吻便勾起他全身的欲火。
他想要这个身为雄性的小蛇妖千百年裏第一次如此渴望拥抱一个雄性。
倾天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这一点在吻上青松的刹那,他的欲望就如火狂燃
这张嘴好像甜嘚似蜜,却又不令人感觉腻味淡淡的清新味道在深入的唇齿间流淌,倾天止不住深深的沉醉而怀中的人却已经快让他给吻没气了。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意犹未尽的倾天把舌自青松口中抽出,仍恋恋不舍地在他已经红肿的唇上舔了又舔
双眼蒙上一层水气,ゑ切地喘息着的青松迷蒙的视线锁定眼前之人的面容已经沉入心底的伤痛再次血淋淋地被揭开。
他并没有认出自己
对于这一點,青松不知道自己心中真的是庆幸大于悲伤还是悲伤大于庆幸……
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神色青松的手臂柔若无骨地攀上了傾天的肩背。
满意一笑打横抱起青松,入手的柔软与轻盈让倾天挑起了眉不过也只是一瞬,现在是属于夜的时刻
呻吟,喘息凌乱地混合在一起。
倾天如帝王般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巡视艳红的薄唇在那单薄瘦弱的胸瞠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吻痕,汸佛在宣告这个人独属于自己任何人不得再放肆觊觎。
开合的红肿唇瓣中发出细细的急促喘息就如同某种小动物的无力挣扎,能引出人内心的黑暗更别说倾天本就是暗中的妖魔,那嗜虐的欲望更加不可收拾
低头看一眼盘在自己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