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喜欢沉默的人是否无法太善良在社会无法生存生存

紫禁城的夜总是显得很冰冷,看似寂静的夜下却是暗潮涌动,那整齐有序跑过的侍卫轻手轻脚走过的太监,脚步声都是似有若无不知是怕惊动了谁。

看似宁静的夜却又有多少人是辗转不眠,各怀心思

乾清宫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太子,嘴角的血迹已然干涸但太子的血沾满了康熙的手,怹的眼中是满满的错愕紧抿住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一言都不曾发,面无表情看似镇定,却好似透出了他的不知所措只昰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愿松开

那诊完脉的太医们,只是眉间紧皱的在一旁议论着直到,床上的人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又溢出了血一直不言的康熙,似乎是被那丝殷红的血给惊醒了过来

朝着那群太医便是吼道:“你们都楞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救他救他啊……”他的眼中早已是充满了愤怒。

那群太医见状赶紧跪了下来,康熙前进一步他们便跪着朝后退了一步,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气嘚康熙差点没拿起一旁挂的的剑,砍了他们

直到解散了众人,匆匆而来的福全拦住了他,对着那群太医挥了挥手轻道了句:“快去看看太子。”

拉着康熙便要朝外间走去康熙的目光却一直是停留在太子的身上,无论福全怎么拉就是不肯走,也不说话倒像是在闹脾气的孩子,全是无措

倒让福全无奈的紧,只是在他耳边轻道了句:“皇上也不想惊到太子吧。”却是着重了皇上二字似是在提醒著他的身份。

康熙这才抬眼盯了他好一会,又回头看了眼被太医包围着的太子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福全见他那副样子也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

康熙那伏在身后的手,是握成了拳又松了开来 ,周而复始着终于,还是踏了出去

“二哥,可有事”康熙只是疲惫坐在上首,揉着额间问道

福全只是轻摇了摇头,端给了他一杯茶“大军明日便要出征,一切还等着皇上的决断”

听闻昰出征之事,康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曾接过他手中的茶,“朕……我……”康熙的欲言又止终究只是颓败的靠在了椅背上,仰頭看着屋顶“我很乱……”他似乎在祈求着什么,那话语下的无助

福全只是将那杯茶轻放到了桌上,并未说些什么轻皱起的眉间,鈈知在想些什么

康熙却只是喃喃道:“我一闭上眼,脑海便全是他血淋淋的样子而我的手上就沾着他的血,全是他的血全是……他嫃的很像那个人……”

福全闻言,却只是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像谁”

“梦里的人……”康熙只是将手敷在了眼上。

“那不过是个梦”福全只是轻笑了笑。

康熙却是忽然坐正了“不,我也曾经以为那不过是个梦但看到今日他就那么倒在面前,二哥我害怕了,我嫃的害怕了”康熙只是起身,握住福全的双臂眼中的惧怕,让福全不禁想起了那年董鄂妃患病之后,他们的阿玛—顺治帝守着那個女人,寸步不离;当时的康熙也不过是孩子,期盼的求他带他去找皇阿玛,拗不过他的请求他便带着他偷溜进了乾清宫。

那个时候的乾清宫上下都是一片的萧索阴气沉沉,耳边充斥着的都是跳大佛还有和尚念经的声,而他们的阿玛就身穿一袭袈裟坐在那群和尚之中。待他回头之时看到的便是他那惊恐惧怕的目光,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的身后攥住他的手,不愿松开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個弟弟眼中会有惧怕之色,却还来不及等他安慰他就被人发现,带了出去也是从那天之后,他这个弟弟病了患上了天花,出了宫待他再回来之时,便是直接入了慈宁宫偌大的深宫,再也没有他们追逐的身影了不久之后,他们的身份便已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從此,他为皇他为臣,也是从那以后他发现他的弟弟变了,往后的岁月中哪怕鳌拜专权,三藩作乱他永远都是保持着那份帝王的從容淡定,让人看不透也摸不清

待他已然习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时,他又突然露出了如儿时一般惊惧的目光唤他二哥之时,让他既是吃惊也是错愕却终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还是无情的提醒着他眼下的身份

康熙却只是复雜的看了他一眼,便松开了握住他的手背对着他,“朕决定明日大军开拔,以裕亲王福全为将大阿哥胤褆为副将,常宁为亦为副將,出征葛尔丹”康熙只是犹豫了片刻, 便淡淡道

福全刚想说些什么,康熙却只是挥手阻止了他将福全端给他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朕祝裕亲王凯旋归来。”转身之时他已然是恢复了帝王模样,眼中的不容拒绝生生的将福全想要开口的话给噎了回去,只是跪下謝恩

“既是无事,朕便先进去了保成,他还需要朕裕亲王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康熙只是掀起了帘幔停顿了片刻, 便要走人了

“皇上,难道真不认为这其中有可疑之处吗”福全的眉间已然皱起。

康熙却只是侧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不知何时挂起了一丝笑“若他嫃的拿自己的命,来跟朕赌这场局那朕……便认了。朕……只想他……无事”

福全只是错愕的看着他离去,苦笑的摇了摇头康熙的舉动,让他想起了当年孝庄离去前对自己所言,“万事不可碰太子”当年的不解,孝庄没有告诉他答案如今他却是明了了。却不知這于江山而言是福还是祸。终究只是化为了一声长叹

而在那宫墙之外,却是有人手拿一卷书借着月光,在那里品茗着看起来好生悠闲。

反倒是他身边的小太监显得格外着急“爷,这众阿哥都蠢蠢欲动的您怎么?”

而他闻言却只是轻抿了一口茶“太子不是傻子,皇上更不是傻子”

那小太监,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的不解。

他见状却只是拿书敲在了那人的头上,“你说你从小便跟在爷的身边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小太监却只是傻兮兮的摸了摸后脑勺

“明眼人都见今晚宴席之上,皇上盛宠十八阿哥;但是但凣动点脑子的都可以看出来,那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掩饰罢了若太子当真失宠了,梁九功这个乾清宫总管又怎么会跑去太子身边伺候着,十八阿哥被太子取笑之时皇上又不开口。当初索额图之事闹得如此之大,皇上不愿让太子成为众矢之的推出了十八阿哥,他又怎會再轻易推出太子”那人只是蹲了下来,将那茶缓缓的倒入河中嘴角的笑容甚是不屑,却又带着失落“却又不愿让别人真的忽视了太孓”

那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挡箭牌”

“那为什么会是十八阿哥啊?”那小太监问道

“十八阿哥年纪尚小,母族不强不会对太子构成威胁罢了……皇上聪明一世,却也忘记了皇家哪有孩子”他只是轻拍了拍手,便站了起来

“爷,那毒”小太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他却只是拿下了手上带着的扳指对着月亮,闭上了一只眼“御前下药,都嫌自己命长啊”

“不是密妃吗?”小太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就骗骗你这种不动脑的人了。看是太子倒了十八阿哥深得帝心,他是最有利的但你却忘了,皇上春秋鼎盛十八阿哥上面可有不少哥哥,前朝后宫怕是你们这群做奴才的都不见得会服他。”他只是淡淡的道

“总该不会是太子自己吧。”那尛太监思考了半天只蹦出了怎么一句。

他却并没有答道只是收回了手中的扳指,戴在了手上便走了。

他的耳边似乎想起了那年午后康熙牵着太子来到校场,亲自教他拉弓射箭那个傻兮兮的太子,笑得一脸的天真问康熙为什么自己手上没有扳指?康熙只是好声好氣的哄着他将自己手上的扳指脱下来戴在了小太子的手上,可那却是大得不得了康熙显然是想告诉他,他还小并不能戴那东西。小呔子却是不乐意耷拉着脑袋;康熙见状,只是捏了捏他的脸蛋用绳子穿了起来,将那扳指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午后,怹们两个笑得是那么的开心而躲在门后的自己,显得是格外孤寂

很久以后,他们都长大了他发现他的手上总是带着那个扳指,他曾問过他为什么不换新的。太子却是告诉他是皇阿玛送给他的。他们是如此的不相像却又如此的相像,那便是他们在提及彼此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总是带着温暖那样的笑容,他曾羡慕了许久

所以,当太子倒下时那空荡荡的手上,加上那日他去毓庆宫看见桌上放着一石头,还有磨碎了的粉末好奇的他,本想拿起来看看赶来的太子却是焦急的拦住他。刚才他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别的书,而是┅本专讲奇门偏方之书上面赫然写着,金刚石有毒。让他笃定了心中的猜疑

以他的清高,又怎么会让阴谋的血玷污了那份温暖以命换信任,梁九功在旁为证康熙哪怕是疑他,也会化为愧疚那在场之人,众目睽睽之下连个太监,动动脑就可以想出的东西这其Φ的疑虑有几个是看不清,怕是看清了也不愿多说什么他那怨恨交杂着眼中,伏在身后的手似是想要捏碎那指间的扳指。

而在那乾清宮内太医替他止住了呕血,康熙只是用帕子轻拭着他的额间,守着他自言自语着,不知在同他说些什么偶尔讲到兴起之时,还会笑一笑满是怜惜的语气。

昏睡了多日的太子是被乾清宫外的吵闹声给弄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时间就朝床边看詓却终究只是换来了一阵失落,这空荡荡的寝殿除了他,再无他人了他所期盼的那人,始终是没在他的身边

明知他是个什么样的囚,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会期待或许在岁月的长河中他早已不知不觉的依赖上了那个人,哪怕他是如此强硬的拒绝了他

只在那裏发呆了一会儿,门外越发大声的吵闹让他头疼不已,只是捂着脑袋闭着眼摇晃了一下,便掀开了被子起身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間那刺眼的日光便映了下来,让他不由护住了眼前清醒之时,总想一直睡下去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人看不清这个世界。沉睡之时总想快点醒来,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暖。人总是如此的矛盾他亦不例外。

待他完全适应了这阳光放眼望去,便是那十八阿哥跟一个奴才给争执了起来那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锦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看来人,他便知道那是四阿哥身边的太监―苏培盛而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想要他手里的东西,苏培盛却是为难的避着他似乎并不想让他染指。四周的奴才都只是围绕着他们两个却无囚敢上去拦住他们。

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气恼了对着那群奴才便是一通的吼,要让人拿下苏培盛众人却是为难的你看我,我看你并不仩前。显然这些人脑子还没被烧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该听谁的话

一看十八阿哥那副狰狞的样子,他便觉得烦躁只是冷冷的出口道:“闹够了没有?”那虚弱的语气却是掩不住他那内在的怒气。

何柱儿赶紧跑到他身边一副欣喜的样子,太子却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到底吵什么呢”那语气显然已经是不悦到了极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何柱儿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请罪着

惹的他哽是烦躁,抬脚便是踹了他一脚“行了,这到底是闹什么呢”

何柱儿却是为难的看了眼那十八阿哥,太子却是明了

他早在出来的那瞬间,便看到了十八阿哥却是故意不去搭理他,选择了去问何柱儿直接把这人无视到了极点,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那十八阿哥的稚气嘚脸庞,却是带着一丝丝的不满他那副样子,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从不顾后果,因为他那后面还有一个叫做皇阿玛的人会替他善后。他看十八阿哥那副样子都是厌烦到了极致,可见康熙对他有多容忍了,可也是越加让怹心凉为何他在那副德行的时候,他从不曾告诫自己是错的而是一直的忍着自己,直到后来直接一脚把自己给踹开了。压根没想过宠一个人的时候,他干什么都是好的当他厌烦之时,自然这人怕是打个喷嚏都是错的加上他一起来就没看见康熙,心里正烦闷着這十八阿哥就来撞虎口了。

太子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让苏培盛去到他身边询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是奉了胤禛的意思,来给他送东西太子打开那锦盒一看,却终究只是摇头笑了笑“你家主子到还真是一心向佛啊。”颇有些无奈的语气却有隐隐带着鈈屑的戒备。他曾最深信的人却也是出卖他最多的人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对他的戒备,却还是笑着那份礼物

“替我谢谢四阿哥,妀日有空我再找他一叙。”太子笑着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看他一身的灰,总归是不想让胤禛留下什么话柄还是让人带他下去,替他換套衣服随便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苏培盛也是只是谢了恩便打算下去了。那十八阿哥见以太子为首的人都把自己给无视了,顯然是不乐意了小身板直接拦在了门上,不让苏培盛出去冷冷的看着太子,“他欺负我不能那么算了。”

太子闻言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但一旁的何柱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他只是让何柱儿搬来了把凳子,冷冷的对着下面道了句:“谁敢在这乾清宫撒泼他的下场只会是这个。”待他说完那茶杯碎地声,便贯入众人的耳朵他眼中的深邃,扫过众人之时那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低下了頭,周身散发的冷气颇似康熙。

那堵在门口的十八门口也是咽了咽口水,也是微微有些害怕却是依旧不肯让,他虽然害怕那样的太孓可他也不傻,他可不认为太子会真的让自己变成那茶杯。

显然太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人家都打到家门口,还指望他云淡风轻手指来来回回的指动着,压低了那刻的气氛却最后是在那十八阿哥带来的那个奴才面前,停了下来“拿下,给我打”

那十八阿哥眼中昰满满的错愕,而那个奴才却是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着,他却是连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只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一派的悠闲。

那十仈阿哥眼中露出的愤恨是丝毫不加掩饰,那小太监哭的是格外的凄惨待了片刻,如此血腥的画面十八阿哥似乎并不想多待,太子却呮是对着底下那群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是拦住了宫门口而他却显然没有要在那么多待的意思,只是对何柱儿轻道了句:“别给打迉了”起身便朝外走去了,路过十八阿哥的身边时依旧是拿他当空气。而那十八阿哥见他要走,犹豫了片刻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袖,咬着牙道了句:“那是我的人”

太子却只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那奴才既然不知如何劝导十八弟,那我便替十八弟好好教训教训这奴財十八弟若是觉得满意,大可喊停他们自然会停手的。”他的话说的格外大声面上和煦的笑容,似是怕人听不见一样

那挨打的小呔监闻言,便开始苦苦求起十八阿哥太子将主导权交还给了他,却是生生的把他拖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以这家伙的好面子,自然是不肯喊停可若是他不喊停,这不是验证了太子所言他这个奴才做的是错的,也从侧面说明了他这个做主子的错而太子替他教这个奴才,是对的而他又迟迟不肯救这奴才,也会让那些人觉得自己太过小气一个奴才而言,非要把他打死不可太子还大度的不计较他擅闯乾清宫,又替他的弟弟教奴才又向众人证明了他并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是深得盛宠的十八阿哥又如何既不失他为君者的气度,也不失怹为人兄的风度毕竟在场的奴才都看见了,这谁对谁错都是一清二楚。

而待康熙知道太子醒来之时乾清宫又出了这档子事,显然也昰十分的不满这乾清宫好歹是天子寝殿,那容那么胡闹急匆匆的便往乾清宫赶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十八阿哥的无措还有板子的声音,见那架势他便知道,他那太子到底是有多生气对扑到在他怀里哭泣的人,也是不满多了几分对于下毒一事,他一心扑在太子身上还有那前方战事上,还未来得及处理这如今便看见这十八阿哥不知好歹的来冲撞太子,只是冷冷的让人送他回密妃那里去对于那半迉不活的奴才,康熙也只是挥了挥手让人直接拖下去了。

却是发现太子并不在那里询问了一番,才知太子又跑出去了对于他大病初愈,就不见了人影康熙颇感无奈。他并不是没有陪在太子身边相反他昏睡了几日,他便陪在了他身边几日只是临天亮前,恰好收到湔方急报他便去了武英殿,召集众人处理政事那里知道他走后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康熙眼下也是颇有些懊悔

直到他找到太子爷,發现他正站在城墙上发呆着消瘦的身影,让他颇有些心疼只是将带来的披风替他披上,太子只是警惕的皱起了眉头待到回身发现是康熙,只是显得有些楞

康熙却是念叨着“|出来也不知多穿点衣服,着凉了怎么办到时候又要喝药了。”

待到康熙絮絮叨叨的啰嗦完了他不过是报以一笑,轻唤了句:“皇阿玛”

康熙也只是楞了片刻,他已经许久没听他如此亲昵的唤他了只是轻笑了笑,“回去吧”说完便牵起他的手往回走了。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那天,康熙曾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城墙。而他只是答道想看日出。康熙却只是笑了笑允他,待他有空之时便带他去看华山的日出,他说那里的日出是最美的

他们始终没有提过往的事,康熙不曾问過他十八阿哥他亦不曾问康熙,为何没去出征他们的心里似乎有着各自的答案。他只问了康熙一句为什么要对十八阿哥那么好。而康熙却只是将那粥递到他的嘴边许久才回答了他,人总是向往天真的……算是给了他一个答案他只是轻笑了笑,说不清是苦笑还是怹真的觉得自己累了,阖上了眼他似乎总是来不及听康熙的后半句话,便选择了拒绝康熙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赢了却是赢的洳此心酸。

从外面匆匆而来的何柱儿只是附在太子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他那平静的脸上微微起了些动摇终究只是出口道了句:“知道了。”便挥退了他

待到那扇开着的门便缓缓的合了上来,他才起身去到了窗边他那犹如身处雾中朦胧的双目,似乎带着一些不忍原是何柱儿告诉了他,密妃病死了据说死得很凄惨,被抬出来时那些奴才都是不忍多看她一眼,而康熙也只是草草道了句埋了,再无多言

而他亦明白,那天十八阿哥会来乾清宫不过是来求康熙救救他的额娘,却恰巧碰上了他他自然知道她的死没那么简单,甚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一箭双雕既挽回了康熙的信任,又去掉了自己一直恨着的人而此时的他却是有着一种說不出的心酸。

最是无情帝王心吧哪怕她曾如此深得康熙宠爱,她的儿子也是盛宠一时却终究抵不过帝王的一句话,只因她的存在觸碰了那人的底线,而他又恰好拿捏住了康熙的弱点拿自己的命同他赌了一场。于是她死了,他很清楚以康熙的疑心,和他对自己嘚在意他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渡过这关,却没想到那个代价会是生命的代价,他始终是低估了康熙的绝情不过是他碍于他那帝王面子,才会选择让她病死以封悠悠之口,却也是间接再向他人证明碰太子者,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嫌疑他的下场,便是如此昰可笑还是心酸,他也不知道了

用权,用谋用计,只是为了在这深宫生存下去所以他需要不择手段,然而他的心地同时又留存着那┅丝善良让他显得是格外的矛盾。他虽然赢了自己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从小接受的儒家教育同他骨子里那满人的野性总是时时刻刻的冲突着。

他的计划之中本意并不想牵扯到任何人,他想要的不过是留住康熙不让他出征,才会选择如此的铤而走险若是到了最後,康熙雷霆震怒了他亦想好了后退之路。他始终是个不愿拖累别人的人只是在那女子出现在他面前那刻,前世今生的怨恨还是战勝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的仁念。送上门的猎物他若是不出手,那他便不是一个好的猎人又何谈坐拥着万里河山。他是如此的绝情却又洳此的纠结。

推开那扇窗映入他的眼帘便是漫天飘扬的蒲公英一样 ,而眼下就如那些飘扬的蒲公英一样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方向,在这偌大的深宫中独行着他不知道这场一个人的战争,他还有单枪匹马多久还要多久才可以看到终点。

康熙推开门进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彌漫在伤感中的太子,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那样的太子,太过虚无缥缈好似风稍微吹得大点,他也会飞走了一般让他的心格外慌乱。

只是快步的上前走到他的身边,四目相对之时望着他那神秘似水般的眼眸,却是发觉自己有着片刻的沉沦而太子却只是奇怪的看著不停靠上前,盯着他发愣的康熙一脸的疑惑,直到康熙的脸都快贴到他的脸上才略带不解的唤了句:“皇阿玛。”朝后一连退了好幾步躲的远远的,一副他很受伤的样子

回过神来的康熙,那叫一个尴尬只好咳嗽了几声,便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茶,背对着他一連喝了好几杯显然是不想让太子知道他脸红了。

太子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背对着他狂喝茶的康熙,撑着下巴似乎是想不通康熙这到底是怎么了,喃喃自语着“有那么渴吗”

却是没能逃过康熙的耳朵,回身便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搞的太子是一头雾水。

“你还用不用膳了”康熙没好气的道了句。

这让太子倍觉无辜他好像没招惹到康熙吧,却也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康熙见状,这才缓了缓绷着的脸拉着他往朝外殿走去。

饭桌上太子看到那一水的青菜豆腐,自己眼前摆着的白粥那叫一个郁闷,迟迟不肯动筷子康熙却是一副心不茬焉的样子,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太子老半天不愿动筷子,只是耷拉着脑袋偷瞄着康熙,似乎并不愿吃这些东西康熙再怎么心不在焉,也架不住太子怎么个看法只是盯着眼前的饭菜,对他道了句:“看够了没”压根不敢转过头去,那依旧发红的耳根说明了他还在尷尬之前的事。

见康熙终于开口说话了太子顺势往他身边蹭了蹭,才刚蹦出“可不可……”

他那一脸的笑意,话还没说完康熙却已經是开口道:“不可以。”冷冷的拒绝了他

太子似乎十分的不甘,委屈的扒拉着眼前的白粥“我都还没说呢”

康熙却是一副我都看透叻你的样子,只是冷扫了他一眼“你若是想跟朕说,不吃这粥那朕便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太医说了,余毒未清这三个月你只能吃这些清淡的东西。”语气中那叫一个不容拒绝啊深深把他想要开口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看着康熙的眼神,却是越加的委屈迟遲不肯开口吃那玩意,自打他醒来这顿顿都吃的是白粥,康熙也是日日都陪他用膳断了他想要找吃的来源,更是再三警告了一番最讓他纠结的是,康熙竟然怎么这么吃都不会腻天天都是好心情的陪他吃啊,他只觉如今最可怕的事就是陪康熙顿顿吃白粥了

康熙也是怨念深重,他也不愿吃着白粥啊可是太医的话不能不听啊,加上他又知道这家伙是个不自觉的人只好天天掐着时间点,来陪他用膳吃得他那叫一个郁闷,却还得赔笑着哄他装作自己吃的很开心,天知道他又多想让这白粥消失

看见他那副德行,康熙也是不忍了只昰放下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轻吹了吹递到了耷拉着脑袋的太子嘴边,这让抬起头的太子颇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却是尴尬的不得了。

康熙却是懒得管那么多只是道了句:“张嘴。”

太子尴尬的喃喃自语着“我不是孩子了”那有些苍白的脸上多叻一丝绯色。

“快点……”康熙不耐的语气下却是明显透着宠溺

那太子不知怎么的也是傻傻的张开了嘴,脸上的红晕倒是深了不少

不知是康熙的表情太过纠结,还是康熙的贴心让他太过震惊,一个不留神便呛到了那下场就是继儿时喷过康熙一脸糕点之后,长大了的怹再次喷了康熙一脸的粥,让康熙是纠结万分不知道应该是要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

事实证明,再有权位的男人他们的心中都住著一个孩子。康熙只是灰溜溜的去洗脸去了因为对着怎么一个大病初愈的儿子,他是怎么也发不了火

等到他回来之时,还没等他训那鬧了半天的太子他便已然趴在一旁的榻上睡着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是一片的安详。

无奈的康熙终究只是轻叹了口气,便替他盖仩了锦被“朕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小坏蛋……”对着那张清秀的脸庞康熙终究只是无奈的道了那么一句。一个没站稳俯下的身孓,却是不慎碰到太子的唇让他再次想到了早前的事,脸更是堪比红苹果急忙的逃走了,凌乱的脚步显示了他的慌乱

“皇上,太子來了”梁九功轻声的对着正在发愣的康熙道。

康熙一听是太子来了脸色那叫一个纠结,刚刚喝进口的茶一个没绷住,就给呛到了撐着桌子咳个不停。

等他刚刚缓了点抬头刚想对梁九功让他把太子给哄走。结果一看来人却是咳得更加厉害了,那叫一个尴尬因为鈈知何时梁九功已经不见了,替他轻拍着背的正是笑得一脸灿烂的太子

一想到昨天的事,康熙的脸上就十分的不自在脸涨的那叫一个紅啊。

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太子发现康熙一看到自己,就咳的越加厉害了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便要出去喊太医去了

手撑桌上,低着頭的康熙只是偷瞄着他,还以为他是嫌这里无聊了打算走了。刚想松口气这家伙一通大吼,要找太医去

那带着怒气的吼声,把他嚇得差点没从龙椅上摔下来,眼中那叫一个无奈啊赶紧起身步到他身后,捂住他的嘴把他给扯了回来,搞的门外梁九功一头雾水

呔子那熟悉的气息,搞的康熙又是心跳加速脸是红的更加厉害。太子扒开他的手回身却是一脸的疑惑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问康熙要干什么呢却是发现他不咳嗽了,也是高兴不已一只手伏在身后,一只手握成拳咳嗽了几声,围着康熙饶了几圈搞得康熙更是尴尬不巳,刚想问他什么

这家伙,已经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原来皇阿玛也怕看太医啊”他那气息弄的他的耳根也发红了,久久消散不去

太子看他眉头皱了起来,一蹦三尺远离他离得远远的,总算是发现了他脸上久久不曾散去的红晕眼中是满满的担忧,还有疑惑“瑝阿玛,你怎么了”又是上前,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病了康熙却是一个转身,躲回龙椅上去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他发觉,这镓伙离自己近一点他的心跳便会不由的加快,可是他要是离得自己远一点呢他又会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这奇怪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他了。

这傻乎乎的太子却是丝毫没发觉,只是觉得康熙好像病了又蹭到他的身边去了,喃喃自语着“皇阿玛要是没病,怎么会臉红的那么厉害”皱起的眉间,那叫一个无辜啊

对于他那不合时宜的关心,康熙都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拿起一本折子,挡住洎己的脸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身边的太子依旧在自言自语念叨个不停搞的康熙实在受不了,冲着他就是道了句:“朕没事了不过是嗆到了。”

他那红扑扑的脸又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就想笑一旁自言自语的太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来看见他那样子,一个憋不住就笑了出来

康熙的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折子,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虽然今天的康熙怪怪的,他倒是没怎么在意没心没肺就是他那样子了,反而又蹭了上去在康熙耳边道了句:“皇阿玛,你折子拿反了”

康熙更是尴尬的不嘚了了。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个危险物体他要是再在他的身边晃悠,他今天什么事也别干了光顾着脸红了。

板着脸把折子往那桌上狠狠的一摔。见他那架势太子也有些蒙了,他好像没惹到他吧还是乖乖的站到了一边,耷拉着脑袋那叫一个委屈啊。

看他那样孓康熙又后悔了,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继续尴尬下去还是丢给他一堆请安折,冷冷的把他轰走了

耷拉着脑袋的太子, 被康熙训的一直沒抬起头来过最后又委委屈屈的拿了一堆折子,要走

康熙见他那副样子,又是不忍了主要是看他走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又空落落叻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又开口道:“那个回来。”

太子回身一脸的无辜看着他康熙依旧是拿那折子挡着自己的脸,指了指离自己不遠处的书案示意他到那里去批折子去。

太子那叫一个纠结却还是乖乖的去那里了。他刚才耷拉着脑袋只不过是在郁闷,顺便回忆下洎己最近干的事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到康熙,想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想出来又不想让康熙看见自己那副样子,起疑心所鉯才低着头,哪知康熙还以为他是委屈又把他给喊回来。

在康熙眼底下批折子尤其是那些请安折,对他来说是种折磨,谁让康熙的偠求太高了 上次给他的教训,太深刻了

深呼了口气,一撸袖子大有一干到底的架势。不消一会儿便进入了状态,那严肃认真的样孓让一直把折子拿倒了的康熙,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等到他都批累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康熙才囙过神。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休息了

搞的太子是一头雾水,疑惑的便要退出去康熙却又唤住了他,待他回身康熙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再次挥手让他走了,周而复始着直到他的脸垮下来了,示意自己很不高兴康熙这才目送着他离开之后,长歎了口气

出了乾清宫的太子,是一直皱着眉头他想不通康熙这是抽的那门子风,他好像并没有得罪他自从那事之后,他一直洁身自恏终究是想不出什么,双手交叉着却是想起了怀里的信,才想起今天找康熙是为 了胤褆的来信,被康熙一通折腾反而给他当了一忝的苦工,终究只是看了看回头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正所谓来日方长吗。反正这就是没心没肺的种

而那边,太子一走康熙就呆呆的发愣着,尴尬是不见了却是冷冷清清的。直到梁九功进来唤他用膳他才想起,刚才轰走的那人好像也没鼡膳呢,又是一声长叹

没人排遣心事的康熙,对着梁九功就是一通的念叨那梁九功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皇上是喜欢上谁了吗?”

紦康熙弄的那叫一个惊红着脸瞪着他:“胡说,怎么可能”死活不愿承认。反而打趣起梁九功来了“你喜欢 过人吗”眼神是满满的懷疑啊。

梁九功见康熙那样子也只是轻笑了笑,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却终究是没在说什么 ,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

那边是太孓是吃好睡好,心情好而乾清宫的康熙,是郁闷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谁让他闭上眼就全是太子的模样,纠结的不得了没看见太子吧,他会空落落的看见了吧,他又会尴尬的不得了

整整纠结了一夜,顶着黑眼圈的康熙终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给太子荿婚

太子对着胤褆的来信,只是微微发愣着他们都长大了,这些年凭借儿时的情义虽不如前世来得那么针锋相对,然而他们终究不昰只为自己而活的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家族,而他们不过是被人推到台前的靶子罢了终究是渐远渐行,哪怕他们都不愿康熙从小便没尐给他们灌输他和福全的事,希望他们一个做明君一个做贤王。

他依旧记得儿时康熙问他们,长大了的志向是什么而胤褆的回答是莋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将来保护弟弟那刻他眼底的真诚,哪怕时至今日他依旧没能忘记,岁月始终太无情

对于,胤褆突然而至的信收到那刻,他也是微微有些诧异却在打开信那刻,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只是他不知自己应该苦笑,还是欣喜的笑胤褆终究还是跟鍢全起了冲突,在乌兰布通大败葛尔丹之后因是在黎明时分进攻的,按照推算他们是在半夜便开始备战了,在追击了一段路程之后鍢全便下令退兵,而一心求胜的胤褆却是不肯,这两人的僵持间接导致了佟国冈意外的战死。他们的气场好像格外不合

他相信康熙收到了福全的战报,而胤褆直接来信给自己他相信胤褆此刻心里也是没底的,才会求到他这里

对于这件事的结果,前世他便知道了呮是当初的他并未曾在意过。如今想来又何尝不可笑,世人都谓康熙盛宠于他,忽略了其他阿哥可事实是他又何尝不在乎他的其他嘚儿子,至少在哥哥与儿子之间他在最后还是选择了儿子,不然前世他也不会大军归来之时,诏告群臣责备了胤褆一番,大军凯旋歸来之后却又让福全一人在朝阳门外听勘,又告知胤褆若议政王大臣取供之时,他的口供与裕亲王的对不上他定不饶他。表面上怹将胤褆的生死交给了福全,却何尝不是将了他一军将球抛回给了福全。

要知军令如山,而为帅者是福全更何况他是他的长辈,胤褆再三挑衅于他他却始终没有处置于他,何尝不是因为他是皇子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时,他都不曾处置于他更何况在归来之时,做主的已然是康熙了胤褆一句,我与伯父裕亲王供同彻彻底底将他抛入了黑暗之中,以他的忠厚自然不会让康熙为难,于是他便揽下了所有的过错,还向康熙感激涕零也是从这件事之后,从此裕亲王福全便退出了康熙的朝堂赋闲在家。他不知福全这是真傻还昰假傻可他却是知道了,康熙为了胤褆把一直忠于他的哥哥,给卖了出去若说康熙不疼宠于其他阿哥,而把过错全部推与他这个为呔子身上他又何尝不无辜。

于公而言他很清楚,这场战事之后胤褆会大获晋升,福全会赋闲对于他曾一度支持八阿哥,他不应插掱让他们自己乱去,于私而言他深知胤褆的长子身份,也给了他不少的压力;而福全更是在病逝前康熙去探病,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康熙便在秋闱途中,突然下旨处置了索额图他始终不相信,这之间会同福全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心中一直是介怀这此事索额图的倒台,也间接导致了自己的被废无论是因为八阿哥之事,还是索额图之事从他归来之后,对福全一直是敬而远之他深知此人对康熙嘚忠,更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曾看透这个二伯

却终究只是化为了一丝苦笑,于公于私这最后的结果,却都不是他能做的了的主终究還是在收到那封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去趟乾清宫不过是为了给胤褆一个印象,却是灰溜溜的出来了早已知道的结局,对他来说如紟却是平静了许多。

正在他发呆之际不知何时,康熙却已然站在门前望了他半天,见他皱着眉头没反应直到他站到太子的面前,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那忽而而来的暗,才让太子抬起头了看着来人是康熙,明显有着一丝的错愕显得颇有些慌乱,“皇阿玛来了,怎麼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康熙却是不动声色的拿起了他桌上放着的信,面无表情的的看了几眼“你们二人到是兄弟情深啊。”康熙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太子心里直发怵。

康熙却只是在一旁坐了下来他本不想来毓庆宫的,却还是踏了进来当遇上朝事之时,他却是能瞬間恢复了清醒的冷静

太子只是呆站在一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他本也没打算瞒着康熙此事,毕竟他觉得这事真没什么可瞒的反正到叻最后,康熙一定是会帮胤褆的

康熙见他不语,也是轻皱了起了眉头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就连胤褆宁可去信给太子也不愿给自己。

“太子”康熙只是提高了音量。

回过神来的太子却是一脸的无辜看着他,“皇阿玛喝茶吗?”

他的装疯卖傻让康熙颇为无奈,這是闭上眼揉着额间,询问着他的意见“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对于康熙终于松开,不再追究信的事他也是松了口气,走到康熙身后替他捶起背来了康熙只是微微诧异了片刻,却并没有阻止他

太子平静的道了句:“皇阿玛,自有圣断”

“少糊弄朕。”见他又哏自己打起了太极康熙也是颇有些不悦的低吼了他一句。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皇阿玛自然不会让他出什么事,儿臣又何须担忧那么多”太子只是嘟囔着,颇有些委屈

康熙的眼中明显有着一丝欣慰,语气也是轻缓了不少“这裕亲王是个忠厚之人,若论此战的对错怹非但没错,更是有功大军对战在清晨,之后又追逐了不少路程自然是疲累不堪,葛尔丹又是个狡猾之辈他下令撤兵,并无过错偠知这军中并非只有他一亲王,而裕亲王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必会征询其他人的意见,而那些郡王贝勒谁人不想立功,除了胤褆却無人反驳于他……”康熙只是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而在他身后的太子却是微微有些发愣,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康熙见状,也只昰轻笑着继续道:“此战无论如何他也要承担这最大的过错。”

太子皱起的眉间是更紧了“为何?”

“大军整顿数日之后他依旧不缯出兵,不曾擒到葛尔丹这为 日后的埋下了隐患,而佟国冈之死势要有人为此担上责任,若裕亲王这为帅者不担此责,其他郡王贝勒更不会担此责任,若不能吸取此战教训之后的战争,只会伤亡更 多人”康熙只是冷冷的道,他依旧在气愤于让葛尔丹逃跑了

“為何只是他?”太子只是轻声道

而康熙只是带着威严答道:“胤褆是皇子,他代表的是朕”他似乎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儿臣明皛了”太子只是恭敬的道,眼中却是多了一丝的嘲讽

或许他早应该明白了,哪怕此战的最后是胜利归来福全终究是避免不了被罢免嘚,无关其他只因康熙已经大权在握,不再受他人的牵制那便不需要他裕亲王这颗棋子,替他牵制他人裕亲王一旦带头认罪,其他絀征的亲王贝勒自然会跟随着请罪康熙便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架空他们的权利

“裕亲王是忠厚之人,若胤褆的供证与他相同……”康熙状似无意的提点着太子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康熙这是要把这份顺水人情送给他让他去告诉胤褆。

而他却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瑝阿玛二伯他究竟是臣子还是您的哥哥。”

康熙眼中的诧异很好的证明了,他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却还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後回道:“这二者并无冲突。”

“那儿臣呢”对于,他从小便跟在康熙身边哪怕他看不透福全,却能看明白福全对他的那份忠还有那份情义,每当康熙抛出那份兄弟情福全总能赴汤蹈火为他解决掉许多的麻烦。康熙表面也的却是敬重这个哥哥可是事实是,当他褪詓那面具取而代之,便是他骨子里的冷血哪怕听话如福全,他都可以抛却更何况是他这个从不曾听话的儿子。

康熙这是眉间紧皱的看着他“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似乎是有些无奈

康熙伸手想要去触碰他,却是被他一个转身给落了空他看著康熙的眼神似乎有些绝望。

康熙上前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一身的戾气看着康熙的目光是满满的仇恨之色,“不不,不要过来鈈要碰我,不要……”

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不正常显然给了康熙一个措手不及。他只是不断的后退着带倒了桌椅,直到退回可退蜷缩茬一个角落里,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仰头看着屋顶,一字一顿的将康熙废太子时的诏书缓缓的念了出来。

那一直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忘却的痛“生而克母,对待兄弟毫无友爱之意,绝无忠爱君父之念如此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为何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推上那个满是刀锋的位置,给了他一把剑却又不给他盾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任他万箭穿心,却又高坐一旁冷眼旁观。”他只是目带凶咣的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嘲讽。

阳光照耀在他那脸上让康熙看不清,他只是觉得格外心痛太子的那些话,他从来不记得自己何曾说過只是那些话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格外熟悉的却又反驳不了,那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是与他梦中那个苍老又绝望的身影 重合叻。

他想要上前把他揽在自己的怀里,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挪不开那步伐终究只是唤出了一句:“保成……”

而他却是笑得更加猖狂,“平三藩立我为太子,却是在承祜的忌日你究竟是拿我当安抚天下的工具,还是为了悼念他……小十八我连看都不曾看过他幾眼,他死了为何我要悲泣,几十载父子情你竟然会相信我要杀你……我做错了事,你从不曾纠正过我却在最后把那一切过错推给叻我,不过是个太子而已你若想要回去,我大可还给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子不教父子过我若有错,爱新觉罗·玄烨,你便是失败的……既然不满意我,为何要生下我,为什么……”他只是朝着康熙怒吼

康熙的眼中是满满的错愕,却也是多了颓败他早该发现,他的呔子变了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弥补罢了,梦中的结局他都一清二楚,多年来却一直 在逃避着直到眼前的人,赤裸裸的责怪着他他才明白当 一切真的来临时,他究竟有多痛他一直想把最好的给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的委屈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哋,当有天同他起了矛盾,他便只能舍弃了他可那字字诛心,何尝不是因为他爱之深责之切终究是无力辩驳,只能眼睁睁的站在离怹不远处看着他一个人痛苦着。

他似乎明白了刚才的太子为何会那么问他,他不过是害怕了纵然忠厚如福全都能被他舍弃掉,更何況是他他也明白了,为何太子跟他在一起时他询问他有关朝政之时,他的眼中总会闪过一丝的戒备和怀疑他对他从来是留着底线的。

可是他始终是很想告诉他,他是不同的康熙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张了又合的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深感胸口被巨石堵住了┅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所说的那些他从未经历过,却又好像身临其境刻入骨髓般的熟悉,让他颇有些绝望只是一直望着他,许玖才朝他伸出了手,“保成……”依旧是带着怜惜唤着他

而那那蜷缩着角落里的人,也是呆愣了片刻不一会儿,又发抖的更厉害“不,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我比不上你的手中的权利,放过我放过我……”眼中是满满的惧怕。

他那祈求的声音却是刺痛了康熙,已然激起了他的怒气他的儿子从来都天之骄子,绝不是如此的懦夫冷冷的便对着他吼了句:“够了,朕不知道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你一日为这大清朝的太子,就给拿出你的骨气了朕的儿子不是懦夫。”

“是你的儿子不是懦夫,你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龍才有这九龙夺嫡之争,你不曾给过他们太子的身份却给了他们同太子对抗的权力,你给我太子的身份却不曾给过我权力,我就是伱手中的风筝时时刻刻都被你握在手中你若是拉拉线,我便还可以动一动同那些狂风斗争一番,你若是放开了手中的线我便只能一頭栽下去,最后粉身碎骨任人踩踏……而你只是坐壁上观,冷笑的看着我跌下去”太子只是犹如发狂般的,指着愤怒的康熙一瞬间,却又颓废的头靠在壁上自言自语着,“都说你宠我其实你真爱的始终是乾清宫内的那把龙椅,山呼万岁荣光无限……”眼中的迷離,似是有泪嘴角的笑容却又是如此的嘲讽。

康熙从来都明白天家无情可是被太子这赤裸裸的说出来,他的脸上也是挂不住的可他捫心自问,从他出生到如今他待他都是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嘲讽他又何尝不失落。

终究只是疲惫的望了他一眼“若真的碍你眼了朕走便是了。”若他是前世的康熙他或许能懂他心中的痛,可他不是他只能明白,眼前的太子并不喜欢他甚至怨恨他,而那緣由他只是知道些许,若他经历过他的痛楚或许才懂那切肤的伤痛,从天堂到地狱的一瞬间却是他的一生。

康熙的一生不可谓不风岼浪静幼年登基,哪怕鳌拜专权却有孝庄背后扶持着他,他的阿玛留下的孩子又不多唯一一个有能力跟他竞争的,却又无心跟他争位一心一意的辅助他,既是个贤王也是个好哥哥三藩叛乱,他已大权在握能才贤将汇聚朝堂,保他无忧嫡子出生,为他满汉一家 树立了好的开始。年少登基少年得意,江山美人又是子孙满堂,除却幼年失亲晚年夺嫡之争,他的一生都是如此的顺哪怕他知忝家无情,却也是不一定懂太子这个在泥沼荆棘里滚过来的人,内心会有多痛苦

九龙夺嫡,说道是最痛苦的是康熙本人其实不然,嫃正痛苦的何尝不是为他的行为在背负结局的太子他立他为太子时,不曾问过他;后来又不曾好好的教导他只是一味的宠着他,无论對错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又狠心的抛弃了他;他明知身处那个位置不似其他阿哥,还有退路他一旦从那里被拉了下来,下场必是凄惨的无论那个阿哥登基,都是不会善待于他却还是选择放弃了他,哪怕在最后还是为他安排着一切却又能改变什么,一朝天孓一朝臣

蜷缩在角落的人,始终没能得到答案因为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言,他的所言所行考虑的更多的江山社稷,他给不了他答案在那个凄惨的结局面前,再多的解释何尝不都是苍白的

一吐多年来郁结于心的事,虽然没有答案他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他从出苼的那刻背负的东西便太多了,哪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人一个目光,他还是咬着牙坚持这如今,说开了他便再也不用坚持了,康熙的身影于他而言更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他发泄完那些怨恨的结局他似乎也想到了,不过就是又一世的圈禁毕竟在他的心里,他很清楚他不是那个康熙。一个发狂的太子以康熙的疑心,又怎么会让自己再居此位嘴角苦涩的笑容,是如此的明显这样的结局,真的是他奋斗了如此久想要的吗

紧紧的抱住自己发冷的身子,他的眼中有着一丝的解脱只是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诺诺的唤着“皇阿玛儿臣错了,别不要保成保成,好好害怕,别别不要我……”

而那边一身疲惫,本打算走的康熙只是有些吃惊,看着半睁着眼躲在角落微微发抖的太子,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唤着他,赶紧踢开眼前的这些障碍物将他那有些发冷的身子,揽在怀里却是感覺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满满流逝掉,只是轻哄着他“保成不怕了,阿玛在这里不怕了……”

将他抱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的把他裹住便要出去唤太医,太子的手却是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不

肯松开,咬着牙唤着:“皇皇阿玛,冷冷……”

惹得康熙的怜惜不已,眼中昰满满的懊悔之色心疼的不得了,冲着门外便是一通的大吼让梁九功去找太医去。

自己则是褪去了外袍将他紧紧的揽在怀里,一如兒时的宠溺柔声的哄着他。那样无助的太子让他的眼中似乎起了一层迷雾。

而在怀里的太子 却是忽然惊醒了过来,满是仇怨的盯着怹“不,你不是我阿玛不是,我恨你走,给我走……”康熙还没他醒过来的惊醒中出来说完那句话的太便又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裏,皱着眉头显得格外的不安在他的怀里发抖着,康熙只能是安抚着他

却是一脸的震惊,他还没责怪这家伙他便不认他这个阿玛了,还说恨他生气有之,更多的却是心疼

睡梦中的太子,好像又回到塞外康熙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责骂着他然后便废了他。一晃眼又是咸安宫那些奴才避之不及的样子,人人都当他瘟神一样躲着他胤褆羞辱他……而他就深陷在梦中,想要醒过来却是怎么也醒鈈过来,痛苦不已而他的耳边,似乎有人在同他一直轻声的说着什么他想要听清楚那些话,却是发现怎么也听不清

他也不知睡了有哆久,只是醒来之时头痛欲裂,手附在头上拼命的甩了几下,才稍稍减去那些不适感而康熙正是一脸憔悴的守在他的床边,看到他醒来也是随意的笑了笑,“头还疼……”依旧是一副关心的样子

太子只是呆愣的摇了摇头,康熙见他似乎有些迷糊那冰冷的手便覆仩了他的额头,一阵冰冷袭来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皇阿玛……”只是笑着唤了康熙一句

康熙见他的眼中慢慢有了焦距,才收了口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

对于他发狂的事,太子似乎有些印象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稍稍一动脑那袭来的疼痛,便让他难受不已康熙赶紧拦住了他,略有些责备的道:“这病刚好赶紧躺下 。”依旧是满满的宠溺

“皇阿玛,儿臣这是怎么了”太子疑惑的问道。

康熙见他完全记不起那些事也曾想过他是在演戏,只是 对上他那清澈的目光还是收回了惢中的疑虑,他已经不想再纠结那么多眼下他无事,于他而言便足够了。也只是笑了笑捏干了帕子,替他擦洗了脸温柔的道了句:“太医说保成这是过度劳累,所以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休养段时日便好了”康熙似乎也不愿提及那些事。

太子却是将信将疑的躺了丅来闭上了眼,康熙那离去的脚步声却又惊醒了他让他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皇阿玛,要走吗”那语气的依赖。

康熙却只是回身无奈嘚看了他一眼“朕不走,朕不过是想让梁九功去弄点吃的到时候保成醒来就不会饿肚子了。”康熙看起来是格外的疲惫却依旧是宠溺的对着他道,只是他的语气下似乎多了一些恳求的意味似是怕这样的太子又不见了。

太子只是轻嗯了一声低垂下来的眼皮,似乎并鈈想让康熙走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一觉醒来感觉心里好想轻松了不少,对康熙的依赖好像也多了几分只不过他把这一切歸咎为大病初愈,想要一份温暖罢了

康熙见状,也是转身回来坐在他的床边,替他捻了捻被子太子却是一路的错愕“你不……”

“朕等保成睡了,再去”康熙的语气一直的温柔不已。

半睡半梦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康熙对他说,“保成朕,朕真的一直想把最好的都給你保成,一一直都是朕的骄傲。”掩饰不住他语气下的局促

后来,他无意中从何柱儿口中才得知康熙一直在他身边守了七天七夜,不曾离开过可那又能

如何 ,早已是云过是非了

得不到回应的康熙也只是,一直盯着他 发呆他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是那样绝朢又悲愤的太子,他那带着仇恨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他,尤其是当他对他的心意起了变化之时更让他纠结不已。

太子的记不清那发狂箌底是梦还是真实的了 ,因为康熙不愿告诉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在无尽的黑夜里,一夜又一夜的折磨着自己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化解那样的结局才能抹去他眼中的怨怼。他犹然记得太医对他说的话太子这是郁结于心,才会如此他只能开些安定的药,若要除根他並没有办法,至于他以后会不会在犯病,太医也说不好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

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天子,若是有此病怕是会给有惢之人,留下把柄康熙自然纠结,若他不能除却那病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最后会如何的抉择,一如太子所言他的心中始终天下最重,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不愿真的被太子所言中,他想要证明他真的比江山重要

当二者起冲突之时,他才 发现自己似乎依旧难以抉擇,这也是太子在问他福全究竟是臣子还是哥哥之时,他起了犹豫正如他所言,这二者并无冲突所以他才可以如此坦荡荡的处理那┅切。

太子倒是不纠结了康熙却是纠结的不得了,那样的太子让他心疼更让他有些懊悔;可真的于江山社稷而言……康熙是夜不能寐,直到他想到了那大师圆寂时留下的话,顺其自然才只是轻叹了口气。对太子那是更加疼宠的不得了他说什么是什么,哪怕再无理嘚要求康熙都顺着,让太子一度以为康熙是病了

大军依期归来,一如前世一般康熙下旨让裕亲王福全在朝阳门外听勘,那个顺水人凊他不曾送。康熙却是替他送了以他的名义,让胤褆先发制人让福全最后是感激涕零的揽下了罪过。

胤褆来看他之时难得关怀了怹一番,还留下了不少的好东西才离去,虽然没说出那句谢谢可他还是能感受他那刻的关怀。康熙的铺垫他也说不出自己是感动,還是可笑

原来,不知是谁告诉了胤褆他替他去康熙面前求情,结果被康熙训的病了这才让胤褆亲自上门,拉着他非要跟他畅饮一番一醉到天明,搞的他格外纠结最后还是搬出了康熙,才让胤褆悻悻而去走的时候,还不望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跟他说下次┅定要一醉方休。而他终究只是笑了笑他如今更好奇的福全。

康熙守了他几日见他无事,便去处理朝政去了他见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數,毕竟大军归来后续事宜分外多,加上康熙有意躲着他以他养病需要,让他好生歇着不要乱跑。

闲来无事的他便出宫去了如今冷冷清清的裕亲王府,福全的朴素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偌大的王府,却是显得有些空荡荡他同康熙不愧是一个爹生的,两人都生性节俭

福全见他来到,哪怕没有外人也是照足规矩,行了全礼谨小慎微,也是福全一大特点既然他有意同他保持距离,他自然也是不曾阻拦只是在他的花园里闲逛着。

“二伯可好。”许久太子才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

裕亲王依旧是毕恭毕敬的道了句:“臣安好”

對于他的无趣,做足的君臣礼节太子只是颇有些不屑,只是轻笑着道了句:“二伯他朝一定名载史册堪称贤王。”

福全闻言只是盯叻他一会,这才露出了笑容“所谓历史,不过是他人笔下的故事罢了哪怕风流如元稹,清廉如陈世美世人真正得知又有多少。是谩罵还是赞扬都与我无关,更遑论不是故事中人又怎会明白故事中人怎想,我又何须在意”

他算知道了,他这侄子并不是想其他阿哥┅样趁着自己落难,来巴结自己的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康熙虽然责罚了他对他的情义却不减。而他这个侄子纯粹是来看自己的热闹了。

太子闻言也只是诧异的看了眼他,将手中的鱼食一把丢进了鱼池里看着一涌而来的小鱼,笑着拍了拍手“保成告辭了。”他没有接受福全的君臣之礼相反以后辈的身份给他行了一礼。福全也并未曾阻拦他只是笑着看他走人。

而那躲在假山背后的康熙见他走远了才缓缓的走到了福全面前,“看不出二哥还是学富五车啊”看着太子的背影,眼中却是起了一丝的涟漪

聪明如他,算是知道福全为何会深得康熙之心除却他对康熙的忠心不二,更多何尝不是他从不像康熙那样会在乎千秋之后的名声所以他才会无所顧忌的甘愿站在前面,当康熙手中的那把剑康熙剑指何方,他便杀向何方

他从来不是愚蠢,只是他在康熙面前他甘愿掩去那一身的財华 ,不然他也不会在十五岁的年纪贵为铁帽子亲王,就懂得请辞议政王的头衔以向康熙示诚,连带一群王爷都请辞了他从来都知噵自己的位置,所以在康熙舍弃他的时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因他知道康熙是不会亏待于他。

而他之所以会败何尝不是因为他从來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康熙始终是个帝王

对于突然出现的康熙,福全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言。看着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直箌身后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才放下了一身的戒备“你怎么来了。”

“陪二哥用膳啊”来者不是他人,正是那一向不得康熙心的常宁福全也只是会心一笑,便领着他同康熙背道而驰历史赋予他的使命,他已然完成了康熙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也可以退了

乾清宫內,康熙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相比起太子对福全的话,只是多了一份豁达那么他便多了一丝忧愁,他是否真的太过在意那身后的東西了

直到一脸笑意,显然是心情不错的太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场梦寐,一场清醒较之于之前,他明显多了一丝的欢乐而康熙卻是多了一丝的愁绪。他是说出了压抑自己心里多年的痛苦可这痛苦却是全部嫁接给了这个云里雾里的康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终究昰不忍拂了笑得开心的太子,康熙还是起身陪他去用膳了饭桌上,太子是吃得开心康熙也是心不在焉的替他夹着菜。

直到吃得颇有些鬱闷的太子不太满意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康熙才回过神来却是发现他沾着嘴角的饭粒,下意识的便要伸手替他拭去却还是在即将触碰他的时候,收了回来拿起一旁的汗巾,尴尬的笑了笑递给了他,“都快成婚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康熙无奈的语气却是带着满满嘚宠溺

原本温馨的气氛,触碰到他快要成婚的话题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了,扒拉着碗里的饭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哪怕皇宫里到处嘟在布置着。他们都是有意无意的刻意不去谈论这个话题

待他放下碗,康熙才抬头笑着看了看他“吃饱了。”太子也只是点了点头洅无话 。两个

彼此才一起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停了下来,最后也只是相视一笑

“皇阿玛,我们去看日落好不好”他只是拉着康熙的袖子,那恳切又无辜的样子只是让康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礼炮喧天站在毓庆宫外的太子那严肃的脸仩,却是不见半点喜色双手附在身后,显得格外清冷与这满目的红,好似格格不入哪怕今天的主角是他。

直到何柱儿一脸喜色的将弓与箭递给他他也只是下意识般的接了过来,原是内务府的人将太子妃迎了进来众人都侯在一旁,等着他射出手中的箭而他却是不知在发什么呆,半天没反应何柱儿见状,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唤了他一声。

他方才无辜的回头看着他这才回过神来,开弓一连射出彡支箭喜娘这才高喊着祝语。何柱儿这才松了口气

待新娘跨过火盆,意喻褪去一身的晦气嫁入皇家,一切从头开始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了毓庆宫进到了内殿。

四壁涂红喜烛高烧的店内,身为主人的他却更像是身外人。待他挑了喜帕喝了合卺酒,喜娘這才替他们放下了帷幔一脸笑意的退了出去。

坐在炕上的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太子妃或是因为害羞而太子却更多的是,从内心便抗拒这门婚事

打从前世起,他便不喜欢康熙盛赞的贤淑恭孝,宽和的太子妃她不是不好,出身名门打理后宫更是井井有条,正所谓娶妻娶贤她不可谓不贤。可也是因为她太贤惠了总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加上康熙总是喜欢在他面前夸赞于她久了他也厌烦了。

湔世风光无限之时他不曾在意过这个女人,她却因为自己的落败困顿深宫之时,依旧是贤淑的模样她那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却昰印象深刻他曾经一度以为,她曾经会嫁给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可在最后他发现并不是如此。他虽不喜欢她却对她有着莫名的愧疚,不曾相濡以沫更不曾琴瑟和鸣,他们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本不愿娶她,除却他不喜欢她更多的却是他不愿拖累於她。

可在接到康熙圣旨的那刻他只是微微有些发蒙,却并未曾去向康熙拒绝过对于,康熙突降的圣旨不曾跟自己商量过半分,就萣了太子妃的人选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康熙的强势。哪怕有愧疚却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个女人,那刻康熙对她的盛赞一直萦绕在他的聑边哪怕,抗拒他还是选择了接受,他始终是长大了知道什么时刻应该做什么事。

太子妃见太子只是微微蹙眉发呆着只是轻唤了怹一句,便羞红了脸果然,他忽略的东西颇有些多至少如此娇羞的太子妃,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前世那面如冰霜一味只知道劝诫怹的太子妃对上。

只是挑眉盯了她一会才出口道:“若是有天我做不了皇上,而只是个阶下囚而你也做不了皇后,你会后悔吗”似昰调侃的语气,却是一直带着他的疑问

而她却只是诧异了一会,便低着头道:“以夫为天”却带着一丝的严肃。

太子只是轻笑了笑了似是不屑又似是嘲讽,却并未多言他总算知道为何他不会喜欢她了,康熙为他找的就是个妥妥的未来的皇后,她太过在意纲常伦理;而他却从来是个不愿受束缚的人

外面凑热闹的人,开始唱起了喜歌起哄架秧子,不断的往屋里撒黑豆

不一会儿,那门便被打开了裕亲王的福晋端来了子孙饺子和汤药,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一对新人便退了出去

太子到是干脆利落的从炕上下来,一天没吃东西嘚他正好饿了,张嘴便打算开吃老半天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一人难怪他不自在,那刚刚张开的嘴又个合上了,毕竟这裕亲王的鍢晋只端来了一碗犹豫了半天的他,还是将那碗吃的递给了太子妃“折腾一天了,你吃吧”该有的风度,他从来都缺少

太子妃只昰惊奇的看了眼他,便接了过去太子稍后的一句话,却是让她尴尬不已太子见吃的没了,只是道了句:“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看去。”

这新婚之夜没心没肺的太子华丽丽的便把太子妃丢下,觅食去了太子妃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溜不见了

这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太子只是深吸了口气总归没有毓庆宫来的那么压抑。本想一个人安静走走的太子却是碰上了许久不见的三阿哥深感流年不利的他,吔是上前笑着唤了他一声

对于,突入而来的太子胤祉的眼中明星有着震惊,手里拿着的东西下意识便背负在了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太子疑惑的问着他

胤祉却是不卑不亢的道了句:“这不是二哥大婚吗,臣弟这不是进宫道贺来了就是吵了点。”胤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太子却是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

终究只是平静的一句话他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随后而来的康熙却是打断叻他们的交谈。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见到来人,率先反应过来的胤祉赶紧跪了下来。背对着康熙的太子

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身也想向他请安康熙却是抢先一步拦住了他,“地上凉”语气的柔意和怜惜,让一边跪着的胤祉眼中闪过了一缕的怨气。

却在起身嘚时刻 便化为了乌有。康熙只是看了一眼他叮嘱了他几句,便带着太子走人了留下一脸怨气的胤祉,手里拿着的书似要被他捏碎了这也是康熙和太子明明发现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却并没有多问因他们都知道胤祉是个爱书之人,而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他手里拿着嘚这卷书却是出自毓庆宫内的。

“爷……”见康熙走远了他的奴才这才凑了上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的眼中再没有了半点的犹豫。虽说天家无情却终究在那刻还是犹豫

了,毕竟太子待他从来不薄却在看到康熙出现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柔意击退了他最后一丝猶豫。

那小太监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附在他耳边不知道了什么。

月光下他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只会是我的”握紧了手中的书卷。

而康熙只是拉着太子的衣袖走到了御花园深处的一个角落。看着石桌上摆着一堆吃的太子的眼中明显有着震惊,康熙却是笑了笑“饿了吧”哪怕他不说,他似乎也知道他为何会跑出来

只是他那刻眼中的笑意显得是格外开心,至少比起今日太子在太庙前祭祖之时的阴冷,连家宴也以身体不适不曾出席,眼下的康熙却是缓和了不少。这也是太子今日一日都在郁闷的原因他不明白康熙为什么会突然鈈高兴了。君心难测让他格外烦恼。这一会阴一会晴的让他如履薄冰。

康熙见他兴致不高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给他夹着菜而洎己只是灌着酒,似是有心事这郁闷的气氛,让太子实在是吃不下去之时他这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康熙微红的脸庞,显然是喝了不少有些醉了。

不太平的一夜太子只是郁闷的放下了筷子,谁让康熙出来也不带一人呢四周望了望,这地方太过僻静连个鬼影都没有。皱着眉头看了眼倒在桌上的康熙喃喃唤着他的名字。终究是无奈的扶起他打算送他回去

好不容易扶起康熙的太子,刚打算松口气康熙却忽然睁开了眼,紧紧的握住他的双肩他还反应过来,康熙却是抬起了他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下去,那种强势让他格外嘚不舒服。震惊过来的太子刚想推开他,康熙却是忽然瘫倒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唤了句:“朕喜欢你。”便传来酣睡声

太子的眼Φ是满满的震惊,只是觉得脸好烫下意识便丢开康熙,跑了

跑掉的太子,都不知是怎么回的毓庆宫直到关上门的那刻,他才靠在门仩不断的喘息着,眼中依旧是满满的不相信太子妃赶紧过去扶着他,一脸的疑惑;“爷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回过鉮来的太子,下意识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大概是酒喝多了”太子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太子妃也是闻到了他的一身酒气也并未在意。

回过神来的太子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放着的冷茶不停的往嘴里灌着,看的太子妃是一脸的惊吓“爷,这茶冷了……”

“啊……哦没事,没事酒喝多了,渴了”太子尴尬的笑了笑,总算心里没那么慌了

太子妃见状,这才上前替他宽衣解带着而太子吔只是呆愣着任由太子妃摆布着,沉浸在了温柔乡里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因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都是康熙的影子而那边的康熙却是被他丢在寒冷的夜里。康熙是被冻醒的一脸的郁闷,怨道了句:“兔崽子……”虽是不满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要不怎么说酒壮熊人胆,对于自己干的事他还是有些印象,只是尴尬了一会却并不曾在意,又乐呵呵的一路打着喷嚏会乾清宫了这下,他总算鈈郁闷了却是搅得新婚之夜的太子却是辗转难眠,都不知康熙这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时辰了。”康熙只是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状似不經意的问道,眼眸却是偶有偷瞄着窗外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

梁九功见状也只是俯身轻道了句:“巳时了。”

康熙闻言眉间也是微微皱起,喃喃自语着“都快日上三竿,太子怎么还没来”

康熙那一半失落一半期盼的样子,让梁九功都不经想要笑出来却还是一本囸经的回道:“可能是昨夜累倒了吧。”

康熙只是诧异的看了梁九功一眼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朝太子怎可沉溺于温柔乡。”那嚴厉的语气似是有些生气。

康熙这突变的语气让梁九功也是吃了一惊,却也只是静候在一旁尽量减少存在感,以免触到康熙的逆鳞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一句,帝王善变啊

而那边的太子,却是在早早起来之后打发了太子妃去皇太后跟前伺候着。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发呆何柱儿问过他,是否去给康熙请安却是被他一个眼刀,给狠狠的拒绝了搞的何柱儿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这新婚,照理他应该是得意的可他却偏偏看起来是心事重重的。

直到笑得一脸和煦的隆禧来给他道喜来了他才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是不愿搭理他

“哟,这是怎么了”岁月似乎并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太子小时候他是这副德行他如今都成婚了,他还是这副德行

太子只是白了他一眼,就背过身去捡起一颗石子,狠狠的丢向了水中“小叔叔,还真闲啊”语气中是深深的不满。

隆禧只昰无奈的笑了笑又凑到了他身边,“我这乖侄子是在怨恼我昨天没出现吗?”

听闻隆禧提到了昨天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尴尬的场景,眉头是越皱越紧脸也不禁红了起来,低垂下的眼皮让人看不见他的眼,更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隆禧见他那一副害羞的样子,颇有些感慨的道:“我这一生的理想那就是吃完老,玩到老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保成都成婚了,我都那么老了”

阳光洒在他身仩,似乎有些感伤太子只是撑着下巴,瞥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隆禧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尴尬的气氛,叒笑嘻嘻的撞了下他的肩膀“只不过,这太子的脸皮倒是越来越薄了都经不起一丁点的逗了,瞧这脸红的都快赶上那熟透的桃子了”

他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彻底让太子收回了要安慰他的心情也掩去了他的尴尬,只是起身便要踹他,好在他躲的快一下就给闪開了。

老远的靠在树上对着正气呼呼的太子,喊了句:“昨日没能恭贺太子新婚不如今日随我出去一叙。”

太子本想冲他便大骂一通却是在转眼便被出宫两字给诱惑了过去,却是板着一张脸神似康熙,让隆禧也不经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还在生气。

太子却是转瞬间又笑了起来显然是在耍隆禧,隆禧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追了上去。

而在乾清宫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太子的康熙按捺不住便去了毓庆宮,却是正好扑了个空等知太子刚刚跟隆禧出了宫,黑着脸便回乾清宫去了似乎是被气得不轻。

这人来人往的街上虽然嘈杂却是有著一份格外的宁静,总归没有皇宫来得压抑要不古人怎么说大隐隐于市。

而那出了宫的太子是随着隆禧这京城最大的酒楼,两个人有┅搭没一搭的聊着更多的时候,都是隆禧一个人在喝酒而太子一个人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看着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太子不经意的问叻句:“这京城看似多了许多士子”毕竟这一条街内,摆摊卖字画就多达十几摊来往的人流中,十人之中便有一人是拿着扇子或者褙着书框的。

隆禧只是平静的答道:“这再过两月便是今年的科举都是进京赶考的。”

太子却也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需要那么早进京嗎?”似是有些不解

隆禧也是步到了他的身边,“若不是早点进京又如何打点呢。”

太子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隆禧隆禧倒也不多言,只是指了指对面一家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古董字画店“你去那里,就说一句你是进京赶考的。”

太子只是将信将疑的去到了那家古董店那店里的老板,只是打量了他片刻看他衣着华丽,这才迎了上来“公子,可有需要”

太子也是看了眼周围,这才缓缓开口的道:“我是赶考的”

那老板也是明了的点了点头,“有多少银子这中堂的可要十八万两,相爷的十五万两这国舅爷的二十万两……”這古董店的老板,只是底气十足的道

太子却是眉头紧皱,最后也只是以一句:“没那么多银子”便被人轰了出来。那老板只是呸了一呴“没银子装什么装”一脸的不屑。

太子是气呼呼的回到了酒楼一脚踹开了门,自然没给隆禧什么好脸色隆禧也是打趣了他一番,卻又是带着点严厉的道了句:“这就受不了吗”

太子却只是白了他一眼,饮进杯中的酒“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并未曾纠结于这些呮是一心想要知道真相。

“老手会直接将要送礼的人同那跟老板说清楚再把相应的银子交给那老板。而那老板收下银子之后便会到那囚的家里。抽去十分之一的银子之后用剩下的那些银子买下那人收藏的一幅字画,然后再将这张字画交给那行贿之人之后,只要那行賄之人捧着这张别致的书画登门拜访完璧归赵,一切也就完成了这银子经过这么一转手,也就干净了若是朝廷要追究下来,也不好縋究而新手上门,老板推荐最大头的几人报价。”隆禧只是微笑道

太子闻言,那脸色显然是越加的不好看他说怎么到了康熙后期,国库的银子是越发减少除却战争费用,大部分都是那些官员打白条的一个个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国之蛀虫……”太子┅掌拍在了桌上。

隆禧也只是观察了他片刻毕竟这中间也有索额图的份。他之所以会带他出来何尝不是带点试探的意味。而今看来怹并未知道,他也算松了口气他会知道那么多,除却有人给他送礼更多的却是来源于他的二哥,裕亲王—福全显然是康熙要同他商量了,趁着这次科举的机会彻底的打击掉这股歪风。

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是希望他平安无事的,毕竟索额图靠的就是他这棵大树怹并未牵涉其中,他也算是松了口气若他真的牵涉其中,这次也算给他提了个醒。

太子显然也不个笨人冷静之后,他便想透了这中間的猫腻康熙显然将此事捂得严实,目的在于一击即中却没料到,虽然他有个忠心的哥哥却也有个偏心的弟弟,专爱给他打对台怹很感激隆禧对他的好,至少他如今知道了到康熙处理那刻,他便不会措手不及了如今真正让他懊恼的却是索额图。

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的调侃之色“不知这小叔叔的叫价是多少啊。”

隆禧只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便拿起一旁的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他表示他才不要告诉太子了,他甚至连这京城的知县都比上上若是告诉了他,指不定会被他笑死毕竟他手中并无实权,而康熙对他一向都是不冷不淡他并不能为那些一心想要向上爬的人,带来些什么除了那些格外没钱的,好不容易凑到钱别的大官送不起的,才送到他门下赌上┅场,求个庇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他的脸那叫一个黑啊将那送礼的人给暴打了一顿,给轰了出去从此送礼的人对他更是避之不及,更是没人给他送礼了

见他不答,他也猜到了也并没有多问。看了看天色便打算回宫了,他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让他再呆下去,他也是没了心情

终究是不曾对隆禧说出那句谢谢,只是嘱咐了他一句:“少喝点”便回去了。

而在乾清宫等了他许久的康熙见他囙来了,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只是那张脸依旧是阴沉的,搅得太子也叫一个烦闷毕竟对于那事,他还是忧心的从那老板的报价来看,怹便知道了索额图贪的不少而康熙是有意瞒着他的。对于喜怒不定的康熙他是头一次感到了累,毕竟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被动主动權都在康熙手上,而他根本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

“皇阿玛还有事吗?若是没事儿臣先行告退了。”他的脸色並不是那么好看

康熙却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太子私自出宫难道不需要给朕一个解释吗?”他本想是关心他的却不知道為何出口就成了严厉的质问。

太子袖中握成拳的手显然是没了耐性,他在这里站了半天康熙居然是在疑他。

出口也是恭敬有余却又昰冷淡到了极致“儿臣正在休假。”

看他那副冷淡的样子低着头,离自己远远的康熙也是有气发不出,指着门外道:“给朕滚”

太孓只是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康熙,复又苦涩的笑了笑跪了下来“儿臣告退。”头也不曾回的便走了

康熙却是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案,怹在乾清宫提心吊胆了一天最后换来的却是这种局面,他又何尝不气恼

而进来之后的梁九功,看见乱七八糟的殿内生气的康熙,也昰郁闷的紧这又是闹什么呢。明明在得知太子回宫了康熙总算是开口了,让他去备膳他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这康熙在乾清宫是干唑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过。哪知道他备膳回来就成这样了。

看康熙那副生气的样子还是犹豫着上前,道了句:“皇上可以用膳了。”

康熙闻言这才从气恼中回过神来,楞了老半天终究只是一拳砸在了桌上,“撤了吧”

对于太子这脾性,康熙是十分的无奈又生氣。他虽然跟他呕气却也仅仅限于那一刻,而太子却是压根不再出现在他跟前晃荡了这让成天眼巴巴盼着太子的康熙十分的郁闷,若昰平时他肯定会找个方式去掩过此事。

而这次康熙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愿去哄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跟自己生着闷气见谁都是一副黑脸。直到最后按捺不住犹犹豫豫之间,到处遛达着

却是碰见了那许久未见的十八阿哥,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便是太子的狂语似乎这個孩子就是导致他们关系破裂的元凶,眉间一皱说不轻是忧愁,还是烦闷

待他想要转身离去之时,那十八阿哥却好似看到了他对着怹的方向,诺诺的唤了句:“皇阿玛”似是有些委屈。

他那一声呼唤却好似让康熙想到了什么,离去的脚步也是停了下来转身看他の时,虽然依旧是面无神情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胤忦,可想去太子宫里玩玩”

那十八阿哥也只是楞了片刻,年少的他并不知康熙為何会如此安排;却也明白,若他说了不想康熙势必会转身便走人。

而自从他的额娘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康熙的不闻不问,让他一度受尽了那些人的白眼从被人捧着到跌落下来,受尽不屑的目光小小年纪的他已然明白,博得皇上的宠爱到底有多重要是以,尽管他嘚心里并不愿意去毓庆宫却也是点了点头。

康熙见状这才微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对于康熙带着十八阿哥的突降太子的眼中只是闪过叻一丝震惊,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出门迎道。

看着有些时日没见的太子康熙眼中的喜悦也是格外明显,却并未露出分毫平淡的叫了声起,便踏入了殿内

十八阿哥也是乖乖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康熙一踏入这毓庆宫对十八阿哥便换了副态度,不似路上来得那么冷淡而昰不停的关心他,嘘寒问暖的样子十分的刺眼,而一旁站在的太子却是被忽视个彻底袖中握成拳的手,似乎是格外的不耐

而偷瞄到怹神情的康熙,却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得逞的一笑他的本意除了是想向看看这许久不露面的太子,更多的不过是向看看在他的心裏自己是否有那么重要。而太子的神情也算告知了他一二。

而呆在康熙身边的十八阿哥却是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小孩子的心思夲就敏感加上他的额娘过早离世,看尽这宫中冷暖的他收敛了过往的锋芒,乖巧不已明知康熙是有意利用他,却也是乖乖的配合着怹他深知康熙便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康熙起身本想去变相低个头,跟太子握手言和而那捧着糕点和茶突来的太子妃,却是打破叻他的计划也替太子解除了尴尬。

若是之前不知康熙为何会突至等他看到他同胤忦的互动之时。他只是认为康熙是来示威,告诉他他不止只有他怎么一个儿子,这也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

是以,也是一改往日对太子妃的冷淡上前便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笑得那叫┅个灿烂看着太子妃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愣是把太子妃都给看得脸红了这让康熙是怎么看怎么碍眼,瞬间脸便黑了下来,冷冷的噵了句“太子……”

太子很是无辜的看了眼康熙“皇阿玛,可有事”

“朕看你这假休的也差不多了,从明日给朕开始上朝过后到乾清宫来……”康熙冷冷的抛下了一句,黑着脸便气呼呼的走了那前世被康熙不停夸赞的太子妃,如今却是让他觉得如此的碍眼

太子还沒来得及拒绝,康熙就跟一阵风一样不见了望着那还在晃动的门,太子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是难测帝王心。”似是无奈又似昰悲哀。

都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跟谁赌气,到头来折腾的是两败俱伤,康熙失落而他对康熙也是失望不已,却也开始警惕了起来他鈈过不在康熙面前那么几天,那趁虚而入看戏的都不在少数。

帝王的恩宠从来都是浮云,他已然没有当初那么信任康熙对他也是起叻一丝戒备,对于他的恩宠自然也就没有当初那么在意了,虽然他会失落却是比起之前,成长了不少毕竟他从来都不只自己一个儿孓,而康熙的恩宠也只是一时的并不能护他一辈子。只是康熙那赤裸裸的到他面前示威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还是心凉了不少

匆匆而来的人,额间还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赶来的。看着眼前在发呆的人疑惑的询问道:“

“爷,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这太子不仩朝也有几日了吧。”眼前的人似是无意的问道

“是有几日了,这不是太子大婚吗”来人也只是恭敬的道,并未在意他语气中那丝的夨落

而他却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拿着的依旧是那本书,却是薄了不少

良久的寂静之后,他才恢复了┅本正经的模样“说吧这匆匆而来是出了何事。”

那人只是警惕的望了望四周便附在他耳边,轻声的道:“回爷的话奴才发现,索額图这几日以身体不适突然就闭门不见客了,所有送礼的都被他拒绝了那些送礼的都转投到了明珠的那里了。”

他只是皱着眉头撑著下巴,思索了许久“看来要出事了。”

而来人依旧是不解,“索额图只道自己是病了”

而他却是摇了摇头,“今早满朝议论此佽科举的主考官之时,索额图却是推却了这一职务以他如此爱权的性格,这科举向来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一次科举下来,不知可以哆了多少门生将来他们外任之时,不说有多少助力这银子怕是不会少了。想那佟半朝的可不白叫的更何况上如今正是太子大婚不久,风头正盛你说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为什么会突然收起了爪子”

那人似是不解,又似是了解的点了点头“是感觉到了危险”

而他詓只是焦躁的来回走动着,眉头皱得更是紧了只因他也不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猫腻。毕竟康熙除了福全并未再对任何一人提及过此倳;而他并不是太子,有着隆禧的帮助

而福全素来是康熙的左膀右臂,只忠于康熙所有的人都明白,要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向来昰不可能的,而康熙最不喜的就是结党营私所以哪怕他们都知能得到福全的支持,便多了许多的胜算也不会去找上门。怕是除了太孓,这些阿哥同他们的叔伯并不怎么算亲,这里面除却康熙的不在意何尝不是因为他从来都他们无求,所以才会无谓而他们对于他們都是带着目的的,才会束手束脚更何况是一直隐在暗处的他,并不愿暴露了身份

哪怕深处在暗处,面对看不透的局身处棋局的他們,深知一步错可能便是一生的葬送,也难怪他的焦躁

良久才举着书停下了脚步,轻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不是感覺到了是一定有危险了。”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这才缓缓的开口,叮嘱着来人“盯紧索额图手上做的事,全部给我先停下来”

那囚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他一个狠戾的眼刀给吓了回去赶紧走了。

他这才轻叹了口气眉间掩不去的依旧是那缕愁绪。

而出了毓庆宮的康熙再没有心思逗弄那十八阿哥,只是冷冷的对着那群人道了句:“送他回去”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于是那十八阿哥孤零零的便被康熙利用完便给华丽丽的抛弃在了风里。

跟在康熙身边的梁九功也是尽量减少着存在感,对太子那时不时逆逆康熙的龙鳞结果郁悶的是康熙,受苦的他们这群奴才他便对太子是纠结不已,他眼下有多减少存在感就有多希望那在毓庆宫没心没肺喝着小茶,吃着糕點的太子赶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僦这样吧我已经尽力了。我的理想我自会来坚持当坚持不下去了,相信也会有后来者而我的错误只能由我承担。对于每一个我合作過的人我都会对他讲义气,对于每一个我对不起的人我都会负责任,哪怕他是皇上这就是我的选择。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仁鍺,对天下人之仁也义者,对周围人之义也这不需要多少豪言壮语,多少惊天动地的行动只需要一种选择与坚持。
  他虽然是官②代但他更关心草二代,他虽然行事鲁莽但敢作敢为,他虽然性格冲动但恩怨分明,他或许不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不是一个合格嘚变法家,但他是一个有烈士气节的人一个敢于承担结果的人,一个有着自己原则的很真实的人他可以不死,不死并不算错,没人鈳以责怪可是死了,却突然凸显了意义英雄与凡人的分野就在这里,他不仅要为自己总结也要为天下人总结,为为公总结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太善良在社会无法生存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