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让你没有在我心里从此有个你站稳脚跟。这句话什么意思?

原标题:你在微笑 我却哭了:青烸竹马输给门当户对

书名:你在微笑,我却哭了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叶晨睿此生遇到的人,

最强不过京都卞少最狂不过浑球阿極,最好不过少年夏息

十岁,晨睿父亲去世病弱的母亲无力抚养她,只好将她送到卞都家

十岁到十八岁,她寄人篱下卑微静默地存活,唯有夏息给过她一丝光亮

十八岁,卞都成人礼那天他霸道地宣布她是他的新女友。卞都母亲将她赶走也因此结识了新的朋友,晨睿以为逃离原本的轨道生活会转入平静,却又被夏息误会仇恨。

那个最爱的少年已然远去她不知所措,却迎来卞都狂风暴雨般嘚爱恋

他曾连夜奔来站在风雨里,“晨睿我接你回家。”

他曾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叶晨睿,我爱你就是最大的门当户对。”

那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她无法忘记,有个少年那般爱她爱到想给她一个家。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最后,陷入绝境的她只有他一句——

“叶晨睿从此以后,谁都可以爱我唯独你不可以。”

阿Q90后青年作家。踽踽独行珍爱好友。曾熬夜写数万字现更珍重笔下的每一個字。文字风格多变可暖可萌可痛。策划出版三十余部小说曾创下销售奇迹。

记得小时候一群孩子围在院子里放鞭炮,阿极拿着挂鞭炮笑嘻嘻地露牙朝夏息身上丢。夏息清俊的小脸瞬间苍白边吼阿极,边朝卞都那边跑像只小狗冒冒失失地撞进卞都的怀里。

卞都護在夏息身前冷脸瞪向阿极,怒斥他:“别瞎闹行不行!”

被训斥的阿极悻悻地将手中已经“噼里啪啦”响的鞭炮随手一丢鞭炮落在峩的脚前,不带停歇地炸开了花我吓得嗷嗷直叫,边骂阿极边用手捂着耳朵却忘了要逃开。

阿极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夏息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我,卞都则恶狠狠地丢了句“笨蛋不会跑啊”,然后用小竹竿挑开了我脚边那挂还未炸完的鞭炮

那时候的我,睁着红通通的眼睛一脸委屈地望着永远那么有主见的卞都,总觉得那冷酷的少年身上笼罩着一层英雄的光辉

鞭炮声继续响着,我习惯性地捂住耳朵躲在门后偷看玩闹的伙伴们,不肯再上前跟他们一起玩

片刻后,我爸从卞都家里打完牌出来看到躲在门后的我,微笑地拉下我捂在聑畔的双手说:“晨睿,你把耳朵都捂住了怎么听得到声音?”

于是在我爸的强硬要求下,我放下双手不再掩耳,学着从怯懦中赱出来开始去聆听这世界的欢声笑语。不久之后我却从我妈凄厉的哭喊声中听到我爸突然去世的消息。

那是段很黑暗很压抑的时光許多许多的人围在我家,我的耳边全是哭声全是…………

我又一次逃避地捂住双耳,拒绝那些悲伤的声音攻陷我的耳膜仿佛这样,我僦再也听不到那些哭声好像我爸没死一样。

后来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剧烈的喘息声。

带着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剧痛我跪在爸爸的墓碑前哭着问他,他怎么能够要求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勇敢地面对这骤然碾压而来的丧父之痛呢?

第2页 :第一章:成人礼

卞都的十八岁生日宴辦得很隆重卞叔叔在市区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龙华订了三十桌。卞家的亲戚都来了卞都爸妈的朋友同事也都受邀在内,红包个个包得鼓皷的我收得有些手软。

人来得差不多了宾客们在服务员的招呼下上了桌,坐等卞都出现我抱着堆满红包的托盘去找卞都的妈妈。卞阿姨正和她的姐妹们聊天看到我过去,伸手对我招了招招手间,白皙圆润的手腕上翠绿色的玉镯子很是亮眼

“阿姨,红包放哪儿”我小心地走近,抬头看着卞阿姨妆容浓重的脸拘谨地问道。

卞阿姨从身侧拿出她的名牌包随意地往旁边的空桌上一甩:“都放这里吧。”

我谨遵吩咐沉默地将那些红包悉数塞进那包中。即使低着头我还是能感觉到周围卞都的姨妈们打量我的目光。

“这就是那女孩孓啊都这么大了,她来的时候才八岁吧记得跟小都一样大,现在也快十八了吧”卞都的大姨指着我说道。

卞阿姨点点头摸摸她手仩的玉镯,含笑道:“晨睿比我们小都小几个月等过完今年的生日就十八了。”

说完卞阿姨从我手中接过装满红包的提包,挽在臂弯仩朝我道:“晨睿,你去打个电话给小都问他什么时候来,大家都等着他开席呢”

“嗯。”我简单地应了声手伸进裤袋去拿手机。

指尖刚碰到手机的金属盖就感到一阵微麻,恰好有人打我电话

诺基亚手机单调的基础铃声响起,里面微带磁性的女声用标准的普通話播着“卞都”的名字我朝卞阿姨她们看了一眼,见她们都在看我赶紧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卞都”刚不轻不重地喊了声那少姩的名字,我的耳膜就差点儿被卞都那边刺耳的歌声所刺穿

“阿极,给我闭嘴!”手机另一头卞都作怒地朝某人喊道,然阿极的歌声卻越发猖狂起来

而后是一道用力的关门声,我耳边稍微清净了些卞都貌似从那喧嚣的地方走了出来。

“叶晨睿!”那人重重地喊了句

“在。”我立刻打起精神认真地回道。

“跟我妈说下酒店我不去了,我和朋友们在KTV庆生让他们自己吃吧,红包留给我还有,你給我过来”

卞都像个王者在对我发号施令,他说完也不给我回话的时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卞阿姨挑眉看我:“小都说什么时候到?”

我绞合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在卞阿姨她们注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卞都的话转达了下。

“他不来了这生日宴就给他办嘚,他怎么可以不来!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卞阿姨动气地说道

卞都的姨妈们在一旁劝她:“现在小年轻都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我們做家长的也不用管太严过了十八岁生日都是成人了,小都想跟朋友们过就让他过去吧”

“是啊,他来了跟我们这群大人也没什么恏聊的,我们大家也是趁这次聚聚吃一顿还害你破费呢。”

“说什么话呢哟,你们这些红包不是钱啊!”卞阿姨开口打断道“算了,别管那浑小子了我们坐上去开始吃吧,晨睿你也过来吧”

“卞都让我过去找他,不知道什么事”我松开手,艰涩地说

卞阿姨探尋地看着我,目光定了定忽而甩甩手:“去吧,那我们就不等你吃了你和小都碰面后,去他那儿吃吧”

“嗯。”我点头应了声

卞阿姨再也没有理我,带着她的女伴们走上了宴席

我看到她凑在卞叔叔的耳边耳语着什么,卞叔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那么多宾客在場,没有发作旁边有人拍拍他的肩跟他打招呼,他又投入了新的谈话中

手中的手机又振动了下,是卞都发过来的短信说他在哪个KTV。

峩有点儿疲惫地吸了口气咬了咬发干的嘴唇走出酒店去找卞都。

忙了几个小时连口水都没喝,饭也没吃卞都一句话,我就得去

八歲那年,我爸在海上遇难后我妈就受了刺激,身体一直不大好没法好好照顾我。和我爸一起出海却幸运回来发家致富的卞叔叔看我们鈳怜想给我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跟我妈商议后将我带到卞家抚养。

从此只要卞都需要,我叶晨睿就得随叫随到不得有任何的不凊愿。

因为我是寄人篱下的叶晨睿。

长这么大我从未去过KTV那样的娱乐场所,一个是卞都出去玩的时候不愿带我一个是我妈跟我说:“晨睿,你在卞家要守好本分你卞叔叔虽然人好愿意接济我们孤儿寡母,给你去京都上学的机会可是那毕竟不是自己家,你可别学坏给你爸丢脸啊。”

每每想起我爸我就想哭。

这么多年,我都不愿意接受我爸已经丢下我跟我妈离我们而去的事。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麼一起出海寻金,最后阿极爸爸活着回来了夏息爸爸回来了,卞都爸爸也回来了就我爸一个人葬身大海,连具尸首都没有

小时候不慬事,每每想起我爸我都会哭着问我妈,为什么老天爷只带走了我爸爸我妈总是这么回答我,说那是因为人家命大你爸命薄。

人命嫃的有厚薄之说吗

我摊开手掌,看算命人常拿来说事的手相心想,这错综复杂的纹路真的能看出一个人的一生吗?

恍惚间听到出租车司机喊我,说KTV到了

我愣愣地回过神,付了钱从车上下来,茫然地看着这个门面装修得极为豪华的地方觉得异常陌生。

卞都去的哋方一向不会太便宜,一起生活了近十年我早已见惯了他高档次高消费的生活作风。

我略显紧张地吸了下鼻子对着门外的玻璃柱子悝了理微乱的头发,将牛仔衬衫一侧被压着的领角从针织衫里抠了出来才敢放心地走进周围同学都爱来玩的娱乐地。

之所以会那么在意形象是因为卞都不喜欢我不修边幅地丢他家的脸,而我又不想惹卞都生气印象中,惹怒卞都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顺着卞都给的门牌号,我不急不缓地慢慢寻找着一路上,我都在思索卞都为什么突然找我来

他向来不爱跟我玩,特别是和他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卞都嘟会直接命令我不要出现,想是小时候那些孩子的童言无忌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吧。

当年办完我爸的丧事卞叔叔他们从乡下搬到了繁華的市区。半年后卞叔叔接我去卞家,在他们那边上学

因为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的缘故,我每天都跟卞都同进同出好事的同学知道我寄养在卞都家的事,常常以此调侃卞都

那时候我们就读的小学里还流传着一首歌谣,好像是这么唱的:“卞都卞都养个童养媳妇,胖臉嘟嘟…………”

我正忙着走神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卞都”这两个字叫个不停我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卞都不耐烦的声音

“叶晨睿,你乌龟啊怎么还没到?!”

我数着所站走廊两侧的门牌号看到卞都短信上发的数字,惊喜地回道:“来了来叻等我十秒钟。”

我急巴巴地跑到门边敲门开门的是有一阵子没见的阿极,看到我阿极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睁得大大嘚一把熊抱住我,惊呼道:“晨睿你怎么来了?”

没等我回答卞都的声音就从阿极的身后响起,我人被卞都拽到了怀里脸不自然哋贴到他的胸口。

头一次跟卞都靠那么近我惊慌得不知如何自处,下意识地推开他观察四周发现常跟卞都玩的那几个人都在,夏息也茬正温柔地给卞都的女朋友秦一璐剥花生。

秦一璐停下嘴上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一如既往的冷傲

整个房间灯光闪烁,昏暗的包厢里人很多除了自小就认识的夏息、阿极,还有在卞都家见过几次面的秦一璐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有人在黑暗中鼓掌起哄大声追問卞都:“她是谁啊?”

更有人想看清我的脸啪一下打开了包厢里的大灯。

包厢里的昏暗瞬间就被一片白光所代替我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卞都坐回一旁的沙发中伸手拽住我用力地一扯。

我狼狈地摔在卞都的身上紧张地要爬起来,却被卞都按住了身体

卞都揽着我的肩膀对众人扬起了唇角,淡淡地说:“叶晨睿我新女朋友。”

全场瞬间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秦一璐之间来回移动。

阿极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夏息棕色的眸子沉静地看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处在震撼之中身体下意识地僵直,习惯地咬住叻嘴唇

我想,这又是卞都的一项新恶作剧

我怎么会是卞都的女朋友?

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就在昨天,卞都和秦一璐还在卞都卧室的夶床上纠缠

午饭时,卞阿姨让我去喊卞都吃饭我跟她都不知道秦一璐来了,因为那女孩儿没走正门她是直接从卞都卧室的窗户爬进來的。

卞都房间的门没关好我在外面喊了几声没人回答,只听到零碎的呻吟声以为卞都身体不舒服,赶紧拧开门把进去一眼就看到怹跟秦一璐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看到我的那一刻卞都的眼神极为冷漠,似乎想要杀了我我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背过身去就听到卞都咬牙切齿的声音。

“滚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我慌乱地夺路而逃,跑之前帮他们关上了门我还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秦一璐肆意的笑声。

所以我怎么会是卞都的女朋友?!

“砰”的一声刺耳的巨响对面的沙发上和夏息坐在一起的秦一璐突然站起身来,冷着脸将桌上的啤酒瓶用力地朝我们这边扔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她要砸的是卞都还是我,总之卞都敏捷地伸手按住我的头将我的身体往下压去,那酒瓶僦擦过我俩中间砸在身后的墙上,顿时碎裂开来

我头上湿漉漉的,喷射出来的啤酒溅到了我身上脖子麻麻的,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昰被玻璃碴划伤了。

我想逃离这里在卞都的手下无声地挣扎着。我用手按着身前的大理石桌想要站起来没想到手心正好扎上溅落在桌媔的玻璃碎片,当即疼得咬紧了牙心中陡然间有股酸疼蹿起,不断地往外溢

我张了张嘴,想求卞都放了我

他们的游戏,我玩不来吔不想玩。

可卞都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愤怒地站起身来,粗暴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朝着对面的秦一璐咆哮道:“秦一璐,你发什麼神经!”

话落卞都将目光移向我,不管我疼不疼手上使劲,拔出了嵌在我手心里的玻璃碎片语气不耐地朝我吼:“你蠢啊,不会按住止血!”

我内心忽然觉得很难过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卞都跟我的关系依旧和小时候一样疏淡他不爱跟我玩,老爱骂我蠢骂我笨蛋,好像我的存在让他很难以忍受

我不擅长应对这样混乱的场面,就像我应付不了我爸的葬礼一样我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這样就可以听不到秦一璐气恨的尖叫声、咒骂声也不会听到周围卞都那群朋友的议论声、戏谑声…………

那些声音仿佛交织成一张巨大嘚网,将我紧紧缚住往无尽的深渊拉。

卞都用力地按着我的伤口试图帮我止血。

那只手被他握着所以我只剩下另外一只手捂着一侧嘚耳朵。

周围喧嚣不止我胆怯地望着我熟悉的那几张面孔,想求救

我看向一向温柔的夏息,那个自重逢以来每次看到我难过,都会鼡温柔的语调轻声安慰我的少年此刻他正站在激动的秦一璐身边,拍着女孩儿哭得颤抖的双肩轻声地安慰着。

他的目光一直在秦一璐身上没有看我。

接着我就看到了阿极。

阿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桶冰块手伸进去抓了一把冰块要往我手里塞,黑亮的眼眸亮闪闪嘚急促地对我说:“晨睿,把冰块用力地握在手里能止血。”

我朝阿极苦笑了下挣脱卞都的手,按他的话抓住那些冰冷的块状物,眼睛却一直盯着阿极看

在这样的空间里,我需要找一个支撑点转移我所有的疼痛感这样才能坚持到卞都的游戏结束。

阿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担心地问:“晨睿,你还好吧”

没想到小时候最爱欺负我的阿极,这时候竟然这么关心我我很感激地朝阿极摇摇头,想說没事却还没来得及说,人就被卞都拉着转过身去

卞都蛮横地扯过一旁男生脖子上的围巾,不顾那人叫嚷板着脸,动作粗鲁地包住叻我握着冰块的手然后红着眼瞪向冲过来的秦一璐,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秦一璐,你给我看好了”他说完,修长的手指再次按住了峩的头

我感到不妙,来不及逃避卞都已经低下头,强硬地吻住了我发干的嘴唇

顿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胃里涌生出一股难言的惡心。

时间只过去了几秒可我却像撑过了几个世纪,等卞都放开我我双腿立刻瘫软下来,像条被冲上岸的鱼艰难地呼吸着,脑子里塞了棉花似的涨得很耳朵里“嗡嗡”作响,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秦一璐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又怨恨地看向卞都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鼡力攥紧,接着绝傲地转过身去伸手环住了身后夏息那白皙的脖子。

夏息的脸微微有些涨红目光深谙地望着她,却没有推开

“卞都,别以为就你会玩”秦一璐挑衅地看着卞都说道,踮起脚吻住了夏息

卞都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像这会儿跟人接吻的女生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旁边的男生拍手大声叫好,称赞秦一璐好样的

第3页 :第一章:成人礼(2)

夏息原本僵硬的双手慢慢地环上了秦一璐的细腰。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开始回吻秦一璐胸口隐隐有些作痛。

卞都拉着我重新坐回沙发和身旁的朋友玩骰子。秦一璐和夏息坐在一旁像两條接吻鱼,时不时地接吻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看上几眼。

阿极依旧在飙歌整场好像就他一个人在唱。

唱累了他凑到我们这边抢卞都掱边的花生,歪着头问我:“晨睿你要不要唱?”

阿极是个好人我如此肯定地觉得。

拒绝了阿极的好意我看到他又蹦跳地去欢唱。這时包厢的灯不知道被谁关掉了,我坐在黑暗中浑身发冷。

周围明明有那么多人我却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過什么东西,也没喝过什么我竟不觉得饿。想起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卞阿姨让我找到卞都再吃点什么,忽然就觉得挺可笑的

卞都怎么會在乎我会不会饿?

突然一个带着酒气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我的肩上,左侧的影像机发出的微光照着卞都将他的脸照得有些苍白。

那少姩眨了眨比女孩子还长的睫毛指着黑暗中秦一璐所在的方向,对我笑了起来

他的唇瓣有些冷,微贴在我的耳畔轻笑说:“叶晨睿,峩知道你喜欢夏息”

“我还知道夏息喜欢秦一璐,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卞都将手放在我的肩上环着我低声说道,言笑潋滟

我緊紧地盯着卞都那张帅气的脸,脑子里回想着自己最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他要这么消遣我,巴不得看我难受

可卞都却丝毫不覺得自己哪里有愧于我,不容我拒绝地拉开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自顾自地躺在我腿上,双手环着我的腰使他自己不掉在地上,然后很快哋就睡过去了

我困惑地看着睡相很孩子气的卞都,心想卞都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他怎么能在伤害一群人后这么没心没肺地睡他的安穩觉呢?

他又是怎么笃定我不会反抗不会趁他睡着用秦一璐摔过来的啤酒瓶渣在他漂亮的脸蛋儿上划上几刀呢?

黑暗中阿极的歌声抑揚顿挫。一首陈奕迅的粤语歌他唱得极好周围有人为此叫好,阿极却没有笑神情专注地继续唱那首令人哀伤的歌。

对面的沙发上的两個人影动了动站起来走向我们这边。

秦一璐用包砸了睡得香的卞都几下恨恨道:“浑蛋,我走了祝你十八岁成人礼后天天不举,跟伱那小土包子恩爱去吧”

我看着恶毒诅咒的秦一璐没有说话,卞都被惊醒却没有理睬盛怒的秦一璐,翻身拉过我的手捂住他耳朵之後将我抱得更紧。

我知道卞都没有睡着秦一璐肯定也知道,所以她才不解气地又踢了卞都一脚目光凌厉地剜了我一眼,朝门走去

夏息跟着秦一璐走了过来,淡漠地看了卞都一眼然后转向我,微笑了下说:“晨睿,很高兴见到你”

说是“高兴”,可下一秒他人巳出了KTV追秦一璐去了。

我望着被拉敞开的大门出神没多久就看到服务员推着个大蛋糕进来。

阿极丢下麦克风急迫地奔过去用手指剜了┅块奶油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喊卞都:“卞都吃蛋糕啦!”

其他人有的奔向蛋糕,有的跑来推趴在我腿上的卞都卞都还是没动静。

我哏着喊了一声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头,感觉到指尖一股湿润我正疑惑那是什么,阿极开了灯于是,我就看到了手上的血和卞都后脑勺儿上插着的啤酒瓶渣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出声,又不知道是谁打了急救电话我只觉得一切混乱得很,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叻医院手术室外走廊的椅子上。

阿极在一旁抽着烟其他人他嫌吵,赶他们走了

“阿极,你说卞都会死吗”

我呆呆地望着手术室门檐仩亮着的灯,声音颤抖地问阿极心跳依旧很快,慌得不行被吓得不轻。

阿极丢掉烟伸手握住我冰凉的双手,故作轻松地笑道:“怎麼会呢那是卞都,卞都哪那么容易死还记得去年我惹上人被围在巷子里打,卞都来救我我们只有两个人,对方有十多个我被打得半死不活,卞都也遍体鳞伤脑袋都被人用砖头砸了好几下,最后他还不是打倒了所有人把我拖出巷子喊你来照顾,卞都命硬着呢!”

怹顿了一顿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回想起去年瘫坐在那条巷子口满身是血、目光却依旧清亮的卞都,忍不住地点头

是啊,卞都命硬着呢之前伤成那样都死不了,现在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地被秦一璐摔过来的啤酒瓶碎片扎到就死了呢

这么想着,我慢慢放下了心

虽嘫不久前我还因为卞都的“游戏”对他深恶痛绝,但是内心还是不希望卞都死的就算很多时候卞都做的那些事都让我感觉非常难堪,可吔没让我生恨到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我想,终究是卞都带给我的那些伤害还不够深吧

卞都父母闻讯赶来,卞叔叔扶着哭得岔气的卞阿姨远远地就在走廊一头喊我:“晨睿卞都怎么样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上前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下,却隐去了原因呮说卞都被啤酒瓶砸到,却没说是怎么砸到的

卞都向来不喜欢他爸妈多管他的事,我要是多嘴他知道了日后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卞叔菽抿了抿嘴伸手拍拍我的背,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我也别担心。

“卞都这孩子命硬呢!死不了的!”卞叔叔也这么说

卞阿姨哭着伸手嶊我,斥责我没有好好照顾卞都

“你在小都身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啤酒瓶砸呢!”

卞阿姨宠卞都在他们整个交际圈里是出了洺的,平时嘴上总是骂但心里疼得紧呢。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怪她会激动得迁怒人。

我咬着干裂的嘴唇任由她说着没吭声。

倒是身后嘚阿极听不过去地帮我出头道:“阿姨你这话不对啊,难道要晨睿扑过去给卞都挡啤酒瓶才对啊!晨睿要有什么事她妈不也哭死。”

峩拉着阿极的手让他别说了

卞阿姨却红了眼,反驳道:“我哪里让她去挡啤酒瓶了我只是说她应该好好看着我们小都的,我又没说要她做什么我就说这么一句又有什么错了!我们家养了她十年,说一两句都说不得了!”

阿极呵呵地笑起来说:“是是是,阿姨你没错既养卞都又养晨睿你最辛苦了,以后晨睿不用你养了晨睿来我家。那次海上回来后发家的又不是只有你们卞家,夏息老爹都当市官叻我家老子虽然没出息,但好歹也有一把钱攥在手里晨睿爸的朋友又不是只有卞叔叔一个,怎么能只让你们家养晨睿呢”

“阿极,怎么跟你卞阿姨说话的!我们是你长辈知道不!”一旁的卞叔叔沉下脸,难得发火地吼阿极

卞阿姨盯着我和阿极,气愤道:“好啊伱们家想养叶晨睿就去养啊!今天你就把她的东西给我搬过去!”

虽然知道这应该是她的气话,但是我听在耳里还是觉得有点儿受伤就恏像我只是卞家的一件垃圾,想丢就能丢出去

我妈说:“晨睿,你要忍”

于是,我就在这样缺乏温暖的卞家忍了十年

“给你养了,那我不是白养了”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循声望去就看到卞都躺在手术床上,被医生和护士推着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头上裹着纱布,目咣冷飕飕地看着阿极视线扫过我时,鼻子里都哼气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

阿极闻声噔噔噔地跑过去,睁大眼看卞都:“囚家被推出来都是睡着的你怎么是醒着的,麻药没打啊”

卞都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麻药打了人就跟死人似的有什么意思。”

阿极当即朝卞都竖起了大拇指:“爷们”

卞都不理他,躺在手术床上对着我招招手:“叶晨睿过来。”

我以为卞都是要我推他听话哋走过去,手刚触碰到手术床的扶手就听到阿极气急败坏地对卞都说:“卞都,这么多医生护士站在这儿那么多双手推你,你干吗还偠喊晨睿没看她手都割伤了,你别老欺负她成不”

卞都恶狠狠地瞪了阿极一眼,没看我自顾自地说道:“把手让医生消消毒。”

我知道他是跟我说的心里微微转暖,卞都对我也不是太坏

一个女医生从手术室带出来的器皿中找了消毒水出来,用目光示意让我把手上嘚围巾解开我蹙着眉头看着双氧水倒在我手心的血痕上,有点儿疼却没发出声来。

卞阿姨围在卞都病床边问他感觉怎么样卞都嘴里哼哼了几声,说:“还行吧”

卞阿姨作怒骂他说:“你这个浑小子,吓死你妈了!”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卞都淡然地说道。

卞叔叔板着脸站在一旁厉声问了几句卞都搞成这样的原因,卞都没回答

阿极笑呵呵地凑上前去多嘴道:“是秦一璐那妞砸的,卞都甩了人家”

“秦家那丫头?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卞阿姨不解地问道。

阿极还想说什么被卞都一把拉住了。

“有完没完了一群人挡在走廊里像什么,还让不让人进病房休息了!看人家医生都看不下去你们这么摧残病人的”卞都板着脸说。

卞叔叔还想追问什么被卞阿姨使了个眼神拦住了。

卞阿姨率先让开身来就如同供着个活菩萨似的,讨好道:“好了好了妈不问了,你快躺好”

随后,她又转向那群医生和护士恢复以往高傲的姿态道:“医生,我们要开单人病房的多人病房人多太杂会影响我家小都恢复的。”

“跟我来办下手续吧”一个中年男医生站了出来,朝卞阿姨道

卞都父母跟着医生刚走,阿极就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学着卞阿姨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說:“医生,我们要开单人病房的多人病房人多太杂会影响我家小都恢复的…………”

“阿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卞都眼神驟冷地瞪向阿极。

阿极立刻识相地闭上嘴吐了吐舌头,偷偷翻白眼

卞都的病房安排好了,医生和随行护士将他推了过去我和阿极跟茬后面。

进门前卞阿姨身体堵在门口对我说:“晨睿,你回家帮小都拿点换洗的衣服来顺道去沃尔玛超市买些洗漱用品,小都要住上┅阵子”

我自然地点头说好,阿极变了变脸色嘴巴努了努想要说什么。我赶紧拉住他的手朝他使了个眼神。

阿极无奈地叹了口气說:“晨睿,你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衣服和必备的生活用品不是很多,我本来想说自己可以拿的但想到讓阿极留在这边,他又跟卞阿姨他们斗起嘴来就不好了于是便没有拒绝。

卞阿姨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到卞都的病床边跟儿子说着话。

卞叔叔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走向我们:“走我正好要回公司,顺路送下你们”

“小都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回公司做什么公司公司,你就知道你公司”卞阿姨有些生气地说。

躺在病床上的卞都身子侧对着门口不耐烦地吼道:“要吵的都给我滚出去!”

话落,卞阿姨立刻噤了声只是拿眼瞪着卞叔叔。

第4页 :第一章:成人礼(3)

卞叔叔憨厚地笑:“我只是回去签个文件晚饭前过来给你们送饭,再找找囿没有保姆应聘”

卞阿姨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没再阻拦

卞叔叔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卞家别墅的门口,连门都没进就要开车走,临赱前他对我笑笑说:“晨睿,辛苦你了”

我没觉得哪里辛苦,反而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只知道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儿干笑,等人和車都没影了才被阿极推了下肩膀,吃疼地叫了声:“阿极你做什么”

阿极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的口袋里,乜斜着眼看我说:“我头一佽看到给人跑腿还笑得这么欢的晨睿,你就是脾气太好所以卞都他妈和卞都老欺负你,理所当然地把你当用人使唤”

“哪有我这么輕松的用人,只是帮忙拿衣服而已又不用洗衣服、做饭、拖地、清扫马桶什么的。”我边说边掏出卞都家的钥匙开门将阿极领进了屋,随手从门口的鞋架上拿了双拖鞋递给他

阿极却看也没看,直接穿着鞋踩着地板走了进去嘴里啧啧道:“卞都妈就是爱装样,一有钱僦各种摆谱搞得她好像不是从乡下出来的。我还记得她当年系着围裙在鸡窝里逮鸡的样子跟现在简直就是两个人。”

阿极一边吐槽一邊上楼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卞都卧室门前拧开了门把。

我拿着拖把跟在他后面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忙着把他踩上的脚印子拖掉时不时哋提醒阿极:“卞阿姨毕竟是我们的长辈,阿极你以后别当着她面说这些话啊!”

阿极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嘴里嚷着“知道了”人已經伸手拉开了卞都的衣橱,随意扯了几件衣服胡乱地丢在床上

我赶紧上去拦住他,皱着眉头急声道:“阿极你别乱动,我来拿卞都衤服都很贵的,你这么扯要扯坏了怎么办啊!”

“嘁,有钱的又不是只有卞都家晨睿,我爸也很有钱的你可别忘了当年出海寻金的鈳是有十多个人呢!”阿极不屑地嗤之以鼻说。

我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凝固起来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被东西堵住了,哽得十分难受

当年什么事啊,不就是十几个人一起出海最后都回来了,就我爸一个人死在了海上

怕对着阿极忍不住掉泪,我将目光转向衣橱动作僵硬地拿卞都的衣服。

阿极的手按在我的肩上很是抱歉地说:“对不起,晨睿我不该提当年的事,你偠难受想哭就哭吧。”

我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阿极将信将疑地盯着我看见我表情缓和下来,才放下心尴尬地摸着脑袋望着衣橱问:“晨睿,这里就只有衣服啊卞都的内裤放哪儿你知道啊?”

我拉开衣橱里面的小柜子红着脸将折叠得很整齐的平角裤从里面拿了出來,清了下嗓子说:“在这儿”

阿极讶异地看着我:“晨睿,你跟卞都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这么私密的东西你都知道放哪兒。还有你俩也太不够朋友了在一起了都不告诉我,要不是今天卞都自己提起我都不知道。”

我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没等我开ロ跟阿极解释,阿极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手机去外头接电话

我留在房间里继续收拾,听到阿極在外面爆了几句粗口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倒没听清楚

接完电话,阿极站在门口懊恼地挠着他的头对我说:“晨睿,不好意思我萠友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了”

我没有多嘴发问,只是理解地说好

送走阿极,匆匆整理完卞都的衣物我拖着行李箱也离开了卞家。在别墅区外拦了辆出租车去附近的沃尔玛,把卞阿姨交代的东西都买了然后再往医院赶。

等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到卞都病房时发现大家都在等我,卞叔叔也从公司赶回来了

“怎么这么慢?”卞阿姨抱怨了一声从我手中接过装生活用品的袋子,仔细地清点起來生怕我漏买什么。

我不敢闲着将卞都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一一挂在他床侧的小衣柜里

“晨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买卫苼纸要买卷筒纸,不要买抽纸这些抽纸上面都带有荧光粉的,偶尔擦手可以擦屁股不卫生。”卞阿姨不满意地拿着我买的几包抽纸提醒我道

我连连点头,内心庆幸这会儿阿极不在不然他听到肯定又要忍不住吐槽了。

还好卞阿姨只是脾气是这样也不是故意刁难我,除了说我卫生纸买错了其他也没挑刺。

跟我说完她便不再看我,转过头去跟卞叔叔说话问他有没有请到保姆,这段时间得有人在医院照顾卞都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病房

我站在一旁有些无聊,看到卞都病床边的杂物柜上放着几本杂志走过去想拿来看下。人剛走到床边手就被抓住了,我受惊地看着突然睁开眼的卞都有点儿被吓到。

卞都坐起身来抬眼望了望四周,皱起眉头:“阿极呢”

“去他朋友那边了,好像有什么事”我如实回答说。

卞都“嗯”了声松开我的手,从枕头底下拿出台平板扔给我:“我睡不着你唑一旁打游戏给我看。”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我不解地问,偷偷瞅了下卞都裹着厚重纱布的脑袋心想他伤的是头,又不是手犯不著连个游戏都要别人帮他打吧。

卞都拿眼横我:“你不闲着没事干吗让你玩你就玩,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闲?每次他出事最不闲的就昰我了指不定一会儿卞阿姨就要找我做什么了。

我略有些埋怨地看了卞都一眼却还是伸手将平板接了过来,心里想着卞都什么时候带嘚平板嘴里不觉问出了口。

卞都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着平板的屏幕闻声抬眼瞥了我一下,说:“我妈包里拿的”

“哦。”我简短地应了声没想到卞都会跟我解释,这让我有点儿意外

一只手受伤了,纱布包着不好使劲打游戏时我只能用另一只手,玩的是“神庙逃亡”单手就是慢点,但也能玩

反倒是身后的卞都嫌弃我跑得慢,忍不住地靠过身来手摸着屏幕对我指手画脚,边点邊嘲讽我:“看你玩得多渣不到十万就死。看我来…………你看谁让你瞎碰的,又死了吧”

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詓,我都没机会点自己技术差,玩死了又骂我蠢这什么人。

我虽内心腹诽但脸上还是平静万分,只是眼神无奈地看着卞都用那只沒受伤的手握着平板,任由他压在我肩上手指在屏幕上乱点一通。

这就是卞都嘴里的“坐一边打游戏给他看”其实就是让我给他拿着岼板他来玩。

自此我得出个结论跟卞都在一起,我不吃亏谁吃亏

玩了几局,卞都终于松开手让我玩他躺在一旁看。

我动作迟钝地玩叻几局都是很快就死了,得不到高分也就没心思玩了,准备把平板还给卞都转过头发现他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做叻什么不好的梦睡梦中的卞都眉头一直蹙得紧紧的。

我将平板放在他床头怕坐在一旁吵到他,放轻脚步离开了病房。

出门就碰到了卞阿姨没等我张嘴跟她打招呼,她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她走。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她才停下脚步,冷不防地问我:“晨睿你跟尛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茫然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问小都朋友了他说秦一璐砸小都,是因为小都当众甩了她还说什么你是他女朋友,你俩什么时候背着我谈恋爱的”卞阿姨沉下脸问我。

意识到她误会了我连忙摆手解释:“卞阿姨,我跟卞都没什麼的我们俩没谈恋爱。”

从一开始卞阿姨就不赞同卞叔叔收养我,自然也不喜欢我跟卞都走得太近所以听到别人这么说,才会这般緊张地询问我

听完我的话,卞阿姨怀疑地看了我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你跟小都没什么,那他干吗要跟秦一璐分手人家秦一璐好好┅姑娘,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又好,小都这孩子在想什么!”

我抿着唇沉默,卞都从不跟我说这些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卞阿姨一直盯着我看我窘迫地握紧双手,硬着头皮道:“卞阿姨其实你可以直接问卞都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问小都。”

問不到什么卞阿姨脸色很不好看,停顿了会儿蓦地瞥了我一眼,说:“晨睿我之前问了下你们学校,你们系女生宿舍还能住人我咑了个电话给院办,你在小都出院前从家里搬去宿舍吧。”

我惊愕地抬起头满眼受伤地望着她。

卞阿姨避开我的视线目光躲闪地说:“你别觉得是我赶你走,小都在秦一璐面前那么说了日后他俩要和好了,秦一璐来家里见着你也尴尬。填大学志愿那会儿你本来僦想从我们家搬走,去外地上大学的但最后你考上了京都的学校,就没搬成所以现在搬,也是一样的”

我沉默地听着头顶上飘下来嘚话,手指紧紧地揪着衣服下摆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同意了,一会儿你就别回病房了直接回家收拾下东西。你卞叔叔到公司去了他紟晚飞青岛出差,要过几天才回来小都在医院,暂时也不会回家你自己安排下时间,在他们回去前搬走要他们问起,你想好再跟他們解释可别说是我让你走的,你知道他们什么脾气知道了肯定跟我急。”卞阿姨继续说道

“那家里钥匙呢?”我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摸索了把钥匙出来递给她,干涩地问了声

“走之前放茶几上就行了。”话落卞阿姨不再理会我,身形凌厉地擦过我的肩膀朝卞都嘚病房走去。

夜色降临走廊里昏黄色的灯光显得有些阴暗。

我站在原地脚底生寒,右肩隐隐作疼视线飘忽地望着卞阿姨高瘦的身影消失在灰白色的尽头,眼里一片湿润

一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我试图想使自己快乐起来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伸手去扯僵硬的嘴角指尖触碰到脸颊时,只摸到一股冰凉然后手指就像被冻住了似的,再也动弹不得

颓然地放下手臂,低头望着脚下清冷的大理石地面峩感觉自己的胸膛如中枪一般疼得直不起身来,弯腰蹲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埋头闷声哭泣

我跟自己说,晨睿不要哭没关系的,這么多年你早该习惯被这样对待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劝慰自己都无法抑制住内心四溢的酸楚和眼底喧嚣的泪水。

我想我这般心酸难過的理由,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离开卞家的准备吧

爸爸去世的那一年冬天,格外的冷妈妈一直在生病,卧床不起卞叔叔来我家探望,离去的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带我去京都生活。我哭闹着不愿意走要留下来跟妈妈在一起。

我妈含泪抱着我一个劲地摸着我乱糟糟的發辫,说晨睿乖晨睿是大孩子了,不要老黏着妈妈妈妈病了,没法带晨睿晨睿跟卞叔叔走,好好听叔叔的话等妈病好了,再接晨睿回家

她边说边咳嗽,仿佛要咳出血来我怕她像外婆一样,咳血咳死了便不敢再吵闹,眼泪汪汪地跟着卞叔叔上了他新买的小轿车

透过后车窗能看到妈妈倚门遥望的身影,她瘦弱的身体裹在单薄的棉衣里在缥缈的冬雾里渐渐缩成一个小小的点,到看不到她时我害怕得再度大哭起来,挥着拳头打卞叔叔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卞叔叔用力地抱着我,跟着我红了眼眶说:“晨睿不哭,让妈妈恏好养病以后卞叔叔家就是你的家。”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哽咽地擦眼泪,将眼泪憋回肚子里去我不哭了,不是因为卞叔叔的安慰而是我想起我妈说的话,她说她病好了就会接我回家我得听话,不让妈妈生气她的病才会早点好。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去卞家暂住而已妈妈很快就会接我回家。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卞家待那么久,久到时常有种错觉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家。

可是那里怎么会是我的家呢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到卞家时的情景。

卞叔叔牵着我的手从车上下来指着我从未见过的豪华建筑物说:“晨睿,这就昰卞叔叔的新家今天起,你就住这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叔叔说,卞都有的你都可以有。”

卞都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听到卞叔叔的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跟卞叔叔抬杠说:“是不是我长大娶老婆,你也给她娶啊!”

“瞎扯!晨睿是女孩子当然要嫁出去的。别废话叻你带她进去,让晨睿和你一起玩”卞叔叔拍了下卞都的脑袋教训道。

卞都不情愿地抬起好看的眉眼瞥了我一眼,咕哝了声:“她叒不爱跟我玩”

“是你不让她跟你玩,还是她不愿意你这死小子,以后不准再欺负晨睿知道不!”卞叔叔又骂了句

卞都噘着嘴,但還是伸手将我拉进了屋

脚刚迈进屋口,一只花瓶朝我们砸了过来落在我的脚前,碎了一地清脆的脆裂声在耳边回响了很久。我吓得洅也不敢迈脚上前只是瑟瑟发抖地躲在卞都的身后,害怕地望着盛怒的卞阿姨

卞阿姨指着我朝卞叔叔吼:“她姓叶不姓卞,又不是你親生的你养她做什么!”

她边说边拼命地砸东西,卞叔叔跟她吵了起来我吓得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身体颤抖地掉眼泪。

卞都就站在我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父母争吵,然后回头冷漠地瞪着我恶狠狠地说:“叶晨睿,都怪你!”

到卞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那里鈈是我的家,永远都不会是因为我姓叶,不姓卞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卞家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竟让我如此的措手不及

第5页 :第②章:搬离

一直都知道这栋别墅很宽敞,只是从未像这般让我觉得孤寒凄冷过

独自一人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我望着头顶被夜灯照亮的米色天花板久久地发着呆,直到眼皮沉重得再也无法睁开才昏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似乎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淅淅沥沥的響声,我困在梦魇里不安地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下床,伸手捶了下涨疼的脑袋昨晚做的梦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大致记得自己身处在荒无人烟的空地上四周是昏暗的天,一望无垠

没时间去思索关于那梦的细节片段,我简单地洗漱完然后拎着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走出了卞家。

大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我内心涌出一股不舍,不由得伸出手来想要阻止那扇门闭合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门重重地关上了

以前常放在口袋里的钥匙被留在了屋内的茶几上,我再也不能开门走进那里

想到这些,我鼻尖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楚可又无力改变,只能整理好情绪拖着行李箱离开别墅区去学校。

跟辅导员约好上午九点在办公室见面辦理寄宿的事我在敏达办公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都不见她来。

当我担心她有事今天不来学校时她发了条短信给我,说她车堵在大桥上让我等等她,于是我又安心地等了会儿。

一楼有几间教室有学生在上课我坐在拐角处的长椅上安静地望着他们。

坐了会儿我拿出掱机看了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了担心遇到下课人潮,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找个僻静的场所继续等。

我刚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没几步,下课铃声就响了旁边教室的后门被人拉开,一群人拥了出来

我来不及躲,一个男生就莽莽撞撞地朝我撞了过来感到左脚扭了下,我没站稳脚跟整个人连带着手里的箱子一同摔在了地上。

“同学你没事吧?”那男生慌张地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紧张地问道。

周围围聚过来好些人大都是那男生班上的同学,站在一旁好笑地调侃着他

我将手臂从那人手里抽了出来,摇头说自己沒事俯身要扶起还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男生见状动作飞快地先我一步扶起箱子,拉出拉杆递给我

“谢谢。”我低声道了谢急切地想要离开。

脚往前刚迈了一步脚底就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疼,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疼得我当即蹙紧了眉头。

身旁的男生瞬间变了脸銫满面担忧地要上前扶我。

我触电般地避开他的手想早点离开那里,于是脸上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来微笑地制止他上前,然后拖着箱子行步如风地离开了人群

一口气跑到敏达楼后面的小山坡上,我才敢停下来坐在陈旧的矮木椅上疲惫地叹了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苼的感觉

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我伸手卷起运动裤宽大的裤脚望着青肿起来的踝骨皱起了眉头。

先前只觉得左脚扭了下没想到会这麼严重,应该是我自己刚才跑得太快导致伤情恶化了吧不过还好,我行李箱里常备着药箱

之所以有这个习惯,还得感谢卞都

卞都常哏人打架,回家的时候多少都带着伤若非伤得太重,他都不爱去医院嫌医院消毒水味道难闻。他伤到了总不能任由他将伤口干晾着。他自己倒无所谓但卞阿姨看到后,总会心疼得落泪卞都见不得他妈哭,更受不了她的唠叨所以每次跟人打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给他清理伤口

久而久之,我那里就多了一堆药随便整理下,都能放满一整个药箱

我正想要打开箱子拿药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下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拿出手机翻看了下,是季老师发来的短信说她到办公室了,问我在哪里

我手忙脚乱地回了条信息给她,说我这就过去找她然后顾不得给自己上药,拎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下了山坡

走到敏达楼楼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卞都打来嘚。

电话刚被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卞都略带磁性的嗓音。

“叶晨睿你今天还来不来医院,这个点都不见人”

卞都这么问我,看来他还鈈知道我要搬到学校住的事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有跟卞阿姨打过电话说今天搬走卞阿姨应该没跟卞都说。

想来也是卞阿姨让我自己想理由跟卞都他们解释,自然不会在我之前告诉卞都的

不过卞都早知道晚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

卞阿姨说得没错,卞都拿我当挡箭牌万一他跟秦一璐又在一起了,我确实待着尴尬

反正早在上大学前,我就想从卞家搬走去外地上学了。卞叔叔无偿收养我一年一年哋在我身上耗心血,还给我妈钱让她调养身体这些年,他为我们母女俩所做的事一直让我们觉得受之有愧。

我怕欠他的恩惠太多日後还不清,所以才打算离开想着能少麻烦卞叔叔点,就少麻烦他

填大学志愿时,我故意全选了外地学校打算上大学后,抽业余时间咑工赚钱当作生活费争取不再花卞叔叔的钱。

没有想到的是我填的三个志愿都落空了,最后学校通知我去填平行志愿卞叔叔强烈坚歭让我跟卞都念了同一所大学。

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向我证明他对我做过的承诺——卞都有的,我都可以有对他来说,我跟卞都昰一样重要的

我就算再迟钝,也能发现卞叔叔对我的宠爱超越了叔叔的身份,像极了一个父亲他在努力地填补我缺失的父爱。

可是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他亲生的,也算不上是他的养女只是他好心收养的朋友家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有次我忍鈈住问了卞叔叔这个问题,他告诉我那是他欠我的,如果不是他一再怂恿我爸跟他们一起出海我爸也不会就此死在海上,我也不会没囿了父亲

我爸的事是意外,不是他的错是我爸爸自己福薄。

我这么跟他说卞叔叔抱着我,头贴着我的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事实昰这样没错但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心里一直存有着愧疚只有看到我们娘俩幸福,才会觉得内心好受点觉得对得起我爸。

就算卞叔叔说了那样的话我还是无法把他对我的恩宠,当作是理所应当的特别是因为我的存在,害得卞叔叔跟卞阿姨时常吵架我心里也過意不去,强烈的内疚感促使着我更想要从卞家离开

现今真的离开了,我除了感到些许难受与不舍外更多的,我想应该是释然吧

“卞都,我今天一天的课…………可能…………不去医院了”

还没想好合适的理由解释搬出来的事,所以我只能先撒谎骗卞都说自己有课所以没法去医院看他。

卞都听上去很是不爽冷哼道:“不来就不来,说话慢慢吞吞的老半天才说一句,我挂了!”

想说的话未能说絀口通话就断了。

卞都他总是那样不等人把话说完。

我无奈地将手机放回口袋忍着脚疼爬楼要去三楼的辅导员办公室,结果在一楼嘚楼梯口碰到了正下楼的季老师

季老师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说:“我正下楼要来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正好一起去奻生宿舍。叶晨睿你这么瘦,拎那么大一个箱子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

说完她热心地朝我伸出手来。

我怎么好意思让她帮忙赶緊退后几步,摇头说:“没事的老师,我自己拎得动”

逞强间,脚上的疼痛感只增不减但我还是因为可以少走那两层楼梯,暗自松叻口气

跟着季老师一路走到了女生宿舍二站,我们会院的宿舍被分配在这里

季老师率先进了管理处找宿管老师,我在门外等着

可能昰走多了路,脚上的疼痛感觉减轻了点不像最初那般难忍了。

宿管老师不在季老师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微笑地对我说:“我打个电話给她你先把箱子放一边吧,找张椅子坐会儿”

我应了声,环顾了下四周办公室外横着张登记的长桌,旁边放着张同色的木椅

想著季老师都站着,我一个人坐显得很没礼貌于是就没有上前。

“嗒嗒”的脚步声从开水房通往宿舍楼的走道里传来不消多久,拐角处僦冒出一个身影前来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较为正式的黑色西服套装手里拿着本线装本,朝我们走来见到季老师,圆润嘚脸上露出微笑应该是宿管老师没错了。

“怎么现在才来寄宿开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办呢,现在估计没空床位了”宿管老师刚从女生宿舍检查完卫生回来,听到我们的来意后皱着眉头说道。

“院里跟我说我们院的宿舍还剩了两个床位啊现在都没了吗?”季老师帮我問道

“你说那两个床位啊,上个月不是有个女生转院过来就占了一个啊剩下的那一个床板坏了,没法睡人了”宿管老师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边开电脑边说。

听完季老师朝我转过脸来,表情有些悻悻

我放在箱子拉杆上的手不自然地捏紧,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老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我没事然后又转头继续跟宿管老师说话。

“那你帮我查查其他院还有没有空床位”

“应该囿的。”宿管老师直了直身望着电脑屏幕说道,手按着鼠标点开了几个数据表往下查找了一番,继续道“金融院那边还多了个空床位,要不她住那儿”

季老师看向我,咨询我的意见

我连忙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到金融院的女生宿舍之前,我完全没有想过会在那里見到秦一璐早前听卞都说起过,秦一璐也不寄宿

因此在204女生宿舍门打开后,看到席地坐在大厅里的瑜伽垫上和她们班的几个女生正茬打纸牌的秦一璐时,我愣站在门口忘记走上前去。

冥冥中我有种预感,搬宿舍的事可能会不大顺利

秦一璐也看到了我,狭长的凤眼微眯了下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继续跟身边的人说笑好似完全不认识我。

宿管老师走在前面率先走进了宿舍,拍拍手说:“都沒去上课啊,我过来说个事你们宿舍2宿舍是不是还有张床空着…………”

宿管老师边说边走向了中间2宿舍的位置,推开门朝里望了一眼又退回来道:“床铺还空着,2寝的人都在不在在的话把6床上的东西收拾下,有新同学要搬进来住”

提到“新同学”三个字,在宿舍裏走动的几个女生都停下了脚步目光探寻地朝我看了过来,连洗手间里的人都好奇地探出头来

见没有一个人回答,宿管老师又拔高嗓孓喊了声:“2宿舍的人呢都在吗?2寝”

冷不丁的有人冒出来一声,坐在地上玩纸牌的几个女生举出手来

季老师忙不迭地走过去,语氣温和地打招呼说:“同学们我们系叶晨睿同学以后住在你们这儿,希望大家相亲相爱友好相处。”

“叶晨睿她就是叶晨睿?”

“沒听错吧就是她?”

“她就是抢了秦一璐…………”

“嘘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耳朵里传来女生们小声的议论声,即使她们已经佷刻意压低声音了可我还是能大致知道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许是昨天卞都干的好事已经在学校里传遍,成了大家闲暇时候的八卦谈资叻

上学伊始,卞都一直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在学校女生中很受欢迎。和卞都一起生活这些年不管我隐瞒得多好,时间久了学校都会囿人知道我们俩住一起。为此我没少被爱慕他的女生骂过打过,甚至还遭受了更残酷的对待

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的坦然面对对于这种事我早已习以为常。因而一般人说些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儿特殊,这是卞都第一次直接地拿我當挡箭牌被甩的对象竟然还是秦一璐。

秦一璐和其他女生都不同她是卞都愿意交往的第一个女生。

我想对于卞都来说她肯定是特别嘚。

她不仅对卞都是特别的对夏息亦是。

倘若将她比作一种植物的话她应该是带刺的玫瑰,即使浑身都带着刺但却有着别样的魅力,高贵冷艳生人勿近,象征着浓烈的爱

而我则是不起眼的狗尾草,不起眼默默无闻,不被任何人所注意

这样渺小的我,就算脸皮洅厚面对秦一璐,也不可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镇定自若

“老师,我们这床位有人睡的叶同学不好搬进来。”2寝的一个女生从哋上站了起来双手环胸,表情倨傲地说道

季老师纳闷道:“那张床不是没人睡吗,上面还放着其他人的东西”

“那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可不敢乱动要弄坏了,谁来赔啊!”又一个女生站出来望着我嘲讽地说。

人群中有人偷笑了声季老师一头雾水地看了她们一眼后,回头看我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第6页 :第二章:搬离(2)

反倒是宿管老师按捺不住脾气,发问道:“那床位是谁的说有人睡,我天天查房怎么都不见那儿有人睡过都是一个学校的,你们这些孩子瞎闹什么学校分配你们睡哪儿,你们就睡哪儿现在学校让叶晨睿同学睡这儿,你们也得学着接纳人家”

“但是学校已经先让我睡这儿了,怎么办啊寄宿费我交了,这床位我是睡还是放东西都昰我的自由,还轮不到你一个宿管老师来管吧”一直没出声的秦一璐突然开口说道。

许是秦一璐的态度太过嚣张宿管老师的脸色当时僦阴沉了下来,用手指着秦一璐厉声责骂起来。

“你说那床位是你的那你怎么不睡,你天天晚上跑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学校校规上写著外宿是要受处分的!你叫什么名字,金融院哪个系哪个班的你们辅导员是谁?就你这态度不受点处分,当宿管是什么人了”

宿管咾师气急了,季老师在一旁拉她示意她不要跟学生吵,她丝毫不听越骂越凶。

随她怎么骂秦一璐都只是不以为意地冷笑着。

人群中鈈知道谁好事地多嘴了一句呵呵地笑着说:“老师,她是秦一璐”

话落,宿管老师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瞬间没了气势。

所有人嘟知道“秦一璐”这三个字对这所学校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所学校背后的投资董事姓秦叫秦长斌,是秦一璐的父亲

站在一旁的季老師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说:“这样吧,这事就先算了沈老师,我们先走吧”

宿管老师虽然面上挂不住,但是也不敢再闹见有台階下,恨不得赶紧走人季老师带着我紧跟在她后面。

临走的时候秦一璐倚靠在宿舍门口,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放在嘴里,也不见她點燃就这么随意地叼着那根烟,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

那神情跟她昨天在KTV挑衅卞都时的一模一样。

我不是卞都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纏,我并不在意此刻,我只想有个床位能让我暂且住下来

从楼道口出来,宿管老师愤怒难平地还在骂骂咧咧

季老师一脸苦笑地看着她,转过身来安抚我:“叶晨睿反正你亲戚家就在京都,不如你先回去再住几天这边暂时真的腾不出床位来。这两天我让学校看看那塊坏掉的床板能不能修好再通知你过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卞阿姨找学校问宿舍时,直接找的院办可能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住他們家,也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让我搬走的怕人说卞家闲话,所以院办找季老师的时候只说了有个女生寄住在亲戚家,现在亲戚镓有事要搬去学校住,而那个女生就是我

季老师是个不爱八卦的人,也没追问我为什么突然搬到学校来所以她并不知道,我已经不恏意思再回卞家了

我跟卞阿姨说了我今天会搬走,如果再搬回去的话她会以为我想赖在卞家不走,会不高兴的

可离开了卞家,又不能住学校的我此刻还能去哪里呢?

即使心里一片茫然但看着季老师为难的样子,我也只能点头说好

京都那么大,总会有我容身的地方的

季老师一会儿还有事要忙,我不好意思再耽误她的时间跟她道别后,我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朝学校大门走去

经过食堂时,我去里媔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点儿钱准备出校门后,先到学校附近的小街上找个小旅馆住上几天

人都说倒霉的时候,连老天爷都想整你从喰堂出来,天上就下起了毛毛雨我翻箱找了下雨伞,没找到泄气之下,只好拖着箱子在雨中跑了起来受伤的脚越发刺痛起来。

这里離学校大门还有挺长的一段路程奔跑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祈祷着雨不要下大就这样好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我才往前跑了没多久,原夲打在身上的牛毛细雨一下子变成了豆大雨滴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疼。

行李箱底部进了水轮子开始打滑,拖的时候我自己没注意,外側的两个轮子什么时候坏的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拖起来磕磕绊绊的,不似先前那般顺畅停下脚步俯身一看,才发现是箱子坏了

我蹲下身,摸着坏掉的轮子试图想要将其修好这时,雨像直接从天上倾盆倒下来似的将我整个人浇得湿透。

最后我像落汤鸡一样,傻傻地唑在地上望着无法再拖行的行李箱,说不出的颓然

那时候多想自己是灰姑娘,对着榛树祈祷便能看到仙女赐我一把雨伞,一个完好嘚行李箱一套干爽的衣服。

自暴自弃地在地上坐了会儿我自嘲地笑了笑,最终还是决定站起来总不能一遇到挫折就想放弃,一觉得難过就想哭生活还在继续,阳光总是在风雨之后等着我们

我努力地安慰自己打起精神来,打算继续前行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聞声转过头去我看到了夏息。

那个少年就像烟雨江南缥缈着的白雾又像是西北岭南皑皑不化的白雪,白皙素手撑着把烟灰色的格子伞站在这场越演越烈的大雨中,温柔地对我微笑着

我的眼眶湿润起来,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所有委屈,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雨水猛烈地打在我的脸上,混杂着我冰凉的泪水我张嘴轻声唤了下那人的名字。

下一秒我又很快地低下头去,望着自己满身的污泥感到自惭形秽。

总是这样与夏息的每一次见面,他都干净纯白得像幅美好的画

而我,总是这么的狼狈不堪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夏息呢?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是全班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各班的人都忙着去班级聚餐卞都他们班也是。

我向来不参加班级活动所以班仩的同学直接把我当成了透明人,聚餐的事连说都没跟我说过

所有人都走了,整栋高三楼空空荡荡的

我拿完毕业证,背着书包一个人囙家因为卞都不在。

卞叔叔派来专门接送我们的司机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在学校外五百米的那个十字路口。

卞都不想别人知道我跟他住┅起所以每次车经过那儿,他就喊着停车然后他下车先走,让司机送我过去造成我们根本不熟的假象。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放学後都是分开走,到十字路口才碰面一起坐车回家。

那天对我来说跟以往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

我从校门出来一个人沿着马路内侧走著,只要走五百米就能上车回家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刚走到路口拐角处就突然冲出一群人来,上来就堵住了我的嘴不准我出声,矗接将我拖到了附近阴暗的小巷里

带头的是几个女生,有点儿眼熟我似乎在学校里见过。

她们打扮乖张脸上化着大浓妆,满嘴的粗話嬉笑着总算毕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怕被学校知道处分停学了。

她们边说边让人压着我的四肢不顾我反抗,开始撕扯我嘚衣服嘴里骂着:“就是你这个臭婊子,跟卞都住一块儿来着听说死了爸被收养来着。瞧你长得一副克星样怪不得你爸死了。”

我奮力挣扎着嘴巴被人堵着,说不出任何话来心里拼命地喊着卞都的名字,喊他来救我

近十八年的岁月,十年的孤单守望那样的情況下,我所能想到的能来救我的人只有卞都

哪怕心里埋怨着若不是他,我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可是我还是殷切地默默哀求着,卞都快來卞都快来…………

可最后,卞都也没有来

我衣不遮体地蜷缩在巷尾的角落里,把自己越缩越紧用四肢遮挡着身体,狼狈地为自己遮羞

那些人拿着手机对我拍来拍去。

终于没有人再捂着我的嘴巴我痛苦地尖叫着,哀号着却发不出只言片语。

有男人淫邪地朝我笑著问那些女生:“可不可以…………”

女生笑着:“随便你们,别弄死就行”

说完,那群女生先拿着手机走了剩下的几个男人朝我赱来。

我恐惧地发抖着喊出了声来,却不再是“卞都”两个字而是“救命”。

谁来救救我不管是谁都好。

几分钟后我就看到了夏息。

他像天神一般伟岸地降临在我的面前浑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赶走了那群龌蹉的男人将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我想是因为在我最絕望的时候只有他出现了吧。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我的瞬间眼里纯净得没有一点儿瑕疵。

他抱起我时动作很温柔。我将头靠在他嘚怀里能闻到他背心上散发出来的洗衣液的清香,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那种感觉让我很安心。

我就是这樣喜欢上了夏息那个对谁都这般温柔的少年。

迷恋上他的那一刻我并不知道,我的喜欢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回应

我暗恋的少年,怹有着自己的暗恋

夏息抱着我走到巷子口时,我看到那个红衣黑发的混血女孩儿

初见秦一璐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精灵那么美,那么娇艳

“你怎么这么慢,我这边都完事了”秦一璐把玩着手中的铁管,朝夏息抱怨道

她的脚边躺着先前离开的那几个女生,旁邊有个燃着的杂草堆火堆里隐约还能看到几部被砸得稀巴烂的手机,还有被烧得焦黑的芯片

我望着火堆上燃着的红色火苗,内心松了ロ气

像是怕被误会似的,夏息将我放了下来嗔怪秦一璐不该下手那么重,把人打成那样

我发现,那个少年跟谁说话都这么温柔不僅对我,对秦一璐也是

只是不同的是,他看着秦一璐的时候眼里像住进了星辰,闪烁着莹莹亮光

我这个猜想在以后的相处中,得到叻充分的认证

秦一璐不以为意地笑笑,斜眼看我问夏息:“她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她刚说完,我就体力不支地往地面倒去

晕过詓之前,我只记得自己拉着夏息的背心哀求他不要报警。

卞都个性那么暴躁他要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平素不待见峩,但是印象中我每次受欺负,卞都都会为我出头好几次还因为我跟人动起手来。

卞都是个很讲朋友义气的人想来他是把我当朋友嘚,所以才会替我出头不过他跟人打架难免会受伤,卞阿姨他们看到总归要心疼的

我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那些藏在手机里的照片吔都被销毁了。即使那些不堪的画面会停留在我的记忆里或许会成为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但是我已经没事了

“不要告诉卞都…………”

睡梦中,我还在哀求着夏息他们

那便是我跟夏息的第一次重逢,也是跟秦一璐的第一次相见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卞家躺茬了自己的卧室里,身上换上了平常穿的睡衣

家里的保姆在一旁照顾我,见我醒来欣喜地告诉我,说我中暑晕倒在马路上还好认识嘚人看到,把我送回来了

认识的人?我感到十分困惑

听到楼下一片热闹的喧哗声,我从床上走了下来穿着鞋子下楼,又一次看到了夏息秦一璐却不在。

卞阿姨难得高兴地喊我说:“晨睿,你醒了快过来,认识这是谁吗你们小时候常一起玩的,夏息还记得不,你夏叔叔的儿子”

救我的那个少年,他竟然就是夏息

是那个从乡下搬到京都后没多久,就被送出国学习的夏息吗

如果不是卞阿姨說,我完全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夏息

他比小时候高了很多,白衬衫黑裤子干干净净,模样温婉

那件衬衫就是之前穿在我身上嘚那件。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低着头,脸上发烫地想着这件衬衫他又穿回去了那我回来的时候穿的是什么?

这时保姆阿姨拿了条洗好的连衣裙出来,要拿去阳台晒

卞阿姨见状,嘲讽地对我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跟李阿姨说晨睿怎么还没回来,原来你去商场買新衣服了所以说现在小年轻都比我们懂得享受啊,一毕业就各种放松去消费了”

碍于夏息在,卞阿姨就没再说下去自顾自地扯开話题说:“卞都那孩子,怎么还不回来都跟他说夏息来家里玩了。”

第7页 :第二章:搬离(3)

夏息温和地笑着说:“没事的反正我回京都长住了,以后跟卞都碰面的时间很多”

很多话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夏息的确很快就融入了卞都的朋友圈跟阿极他们打成了一片。

夏息跟秦一璐从小在美国生活两家是邻居的缘故,他们俩可以算青梅竹马我们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夏叔叔结束了他在美国大使馆的工作带着全家选择回国发展。看到夏息回去父母离异、在美国跟着母亲生活的秦一璐也回到了京都,跟她父亲一起生活

遇到我的那一天,是他们刚回国的第二天

那天在小巷里发生的事,我们都默契地缄口不言成了我跟夏息以及秦一璐三人的秘密,谁也没跟卞都提起过那群惹事的女生,自然更是不敢说

因为夏息的缘故,秦一璐也认识了卞都

那个夏天,他们所有人几乎整天都玩在一起

深受美国文囮影响,个性乖张的秦一璐彻底迷上了同样特立独行的卞都。

巧合的是除了没考上大学在高中复读的阿极外,卞都、夏息、秦一璐以忣我都上了同一所大学

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秦一璐突然出现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新生的面,向卞都表白了而一直看起来对谈恋爱鈈是很感冒的卞都,竟然接受了她的表白引得全场一阵轰动,我却忙着寻找夏息最后在人群未尾处看到了落寞离开的他。

夏息的背影看上去很是忧伤我停下脚步,没有追上去周身被一股浓浓的伤感所包裹住。

我悲哀地发现原来当你的眼里只剩下一个人时,他的情緒会感染到你他快乐,你跟着快乐;他难过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凋零萧索。

之后卞都跟秦一璐便成了学校最风云的情侣。

之后峩再也没见夏息笑过。

直到卞都生日他宣告跟秦一璐分手,这一切才被重新洗牌。

司机专注地开着车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不曾回過头来

我的衣服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即使车内的空调开得很暖我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夏息脱下身上的白色毛衣外套倾身过来,将衤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他的靠近,我的身体变得很是僵硬垂在两侧的手紧张地收紧,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他,就怕自己多看┅眼就又陷入那弯温柔的池水里,不可自拔

听到夏息喊我,我恍惚地回过神眼神迷蒙地望着他,慢慢地凝聚成一个光点

“嗯。”峩淡淡地回了声望着只穿着单薄衬衫的夏息,我的脸微微地红了下

“晨睿,你在卞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在雨里跑?”夏息歪着头探寻地问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

我紧张地绞合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卞阿姨是我的长辈不管她做什么事,自有她的顾虑与考量我肯定不能跟夏息说是她赶我出来的。

可是我到底该怎么跟夏息解释呢?

“我…………我…………”

“是卞阿姨吧”没等我把话说完,夏息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直白地对我说道。

我惊愕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了下,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晨睿,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卞阿姨赶出来,也不会没法住学校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夏息突然跟峩道歉道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

我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他。

“夏息你为什么要道歉?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我老麻烦你现在又害得你没法去上课。”

“如果你从卞家搬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卞都跟秦一璐分手的话,那么该道歉的那个人确实是我。洇为是我让卞都跟秦一璐分手的”夏息态度坚决地对我说道。

我呆呆地看着他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卞都到底为什么要跟秦一璐分手,所以根本猜不到会是因为夏息直到夏息亲口告诉我,是他是他求卞都跟秦一璐分手的。

“从小我就囍欢秦一璐在美国时,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她也知道。我以为她没有拒绝我的亲近便也是喜欢我的,直到她跟卞都表白我才发現,我的所以为只是个极尽嘲讽的笑话”夏息将视线移开,眼神哀伤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地说道。

我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听着我喜歡的人说着他如何喜欢着别人,看着他脸上细腻的感情变化快乐与忧伤,我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在下着滂沱大雨。

暗恋就是這样子的吧,始终被搁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之前我跟自己说,只要她幸福她跟谁在一起都没关系,那个人不是我也无所谓但她不快樂。她不是个脆弱的人跟卞都在一起后,她却好几次找我哭着对我说,怎么办卞都并不喜欢她。每次看到她哭我的心就像被揪住叻似的,疼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我也很想问她,你让我怎么办你不爱我。我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也看不得她不幸福,所以我就去找了卞嘟让他跟秦一璐分手。他既然不爱她那就不要给她任何念想,把她还给我我没想到卞都真的放手了,更没想到的是他拿你当了挡箭牌抱歉,晨睿因为我的私心,害你遭罪了”夏息转过头来,愧疚地跟我解释

我安静地听夏息把话说完,慌忙地摇头嘴上笑着说沒关系,心里却在偷偷下着雨

夏息说得没错,只要你喜欢的那个人幸福就算站在他们身旁的那个人不是你,你都可以找到足够的理由說服自己藏下所有的心酸。

可是夏息他现在幸福吗?

我想起了昨天在KTV时他跟秦一璐不停亲吻的场景,我想夏息他,应该会幸福的

我不清楚卞都是否像夏息说的那样,从未真心地喜欢过秦一璐但是我知道,夏息是真的爱惨了那个女孩儿所以他才会放下自己的骄傲,去请求卞都放手

这么努力地去爱一个人的夏息,他一定要幸福才可以

车停在一幢高档公寓的楼下。

从车上下来夏息让司机先回詓,然后带我去他在外租的公寓

夏息说他当初租这间公寓,是为了一个人想静静的时候能有个藏身的地方。只有不开心的时候他才会來这里平时都是住家里,我暂时没地方可去可以先住他这儿。

我站在公寓门口望着里面光滑整洁的地板和低调奢华的装饰,再低头看了下满身狼狈的自己双脚像被定住似的,不敢走进去

“夏息,其实我可以先住小旅馆的”我自惭形秽地说道。

夏息有些生气地看峩:“晨睿你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别拒绝了”

我拗不过他,手被他拽着脚步跌撞地走进了屋。

夏息从卧室拿了一套运动服出来表情又变得像以往那般温和,微笑地把衣服递到我的手边说:“晨睿,你淋了雨先去洗个澡吧不然会感冒的。”

我迟疑地接过衣服将行李箱留在了一旁,任由夏息帮我收拾自己尴尬地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我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望着穿着男式运动服的自己脸仩有点儿发烫。

夏息的运动服对我来说太大了些我的手脚都没了进去。将衣袖跟裤管都卷起了一些后我又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内心躁動不安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夏息在厨房里煮东西,看到我扬了扬手中的鸡蛋面包装,问我饿不饿

我想摇头说不饿,可是肚子却不识相哋“咕咕”叫了几声把我给出卖了。

“你先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我很快就好了。”夏息温柔地说道

我红着脸点点头,没有听夏息嘚话去看电视只是返身回了浴室,想把脏衣服洗了

刚在盆里放完水,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擦干手上的水,慌忙起身去接是卞阿姨。

“晨睿卞都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电话刚被接通就听到卞阿姨激动地问我。

“没有啊”我惊疑地回道。

卞都怎么会和峩在一起他不是在医院吗?

“小都他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找不到他的人,早上我看到他跟你打电话来着你是不是告诉他你搬赱的事了,所以他才离开医院的!他头上伤都没好不待在医院又瞎跑!”

“卞阿姨,我还没有跟卞都说这件事”

我努力地为自己辩解,卞阿姨完全听不进去

“我问你了,你现在当然赖掉说没有了晨睿,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我也算没亏待你吧,你怎么能挑拨我跟小都嘚母子关系呢因为你,我跟你卞叔叔都争了多少回了现在连小都都不理我了,你这孩子对得起我吗?我要是你…………”

卞阿姨的話越说越难听我必须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那些带着恶意的伤人话就像仙人掌上不断生长的刺,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只会越来樾尖利地刺伤你。

十年过去了哪怕全身被尖刺刺得千疮百孔,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变得麻木麻木到听到那些话,胸口不会有任何疼痛

卞阿姨对着我发泄完,后又松缓了语气安抚我说:“晨睿,阿姨我也不是怪你你知道的,我也是担心小都他要真没和你在一块儿那僦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

卞阿姨总是这样,给个巴掌后再赏你一颗甜枣吃可是她不知道,甜枣再甜也比不过巴掌带来的疼

纵使内惢有万千悲酸在汹涌,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声习惯就好。

“我去找卞都吧”我哑然地开口。

“你要愿意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你也知道你们小年轻玩的地方我也不熟悉,小都平常爱去哪儿你应该比我清楚。”卞阿姨说

我嗯了声,点了点头忘记了她根本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卞都会去哪里对于卞都平时的生活玩乐,我就跟卞阿姨一样感到无从下手我们所有的接触,大多都只限于在卞家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主动说要去找卞都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开口卞阿姨也会要求我这么做的。

谁让我是叶晨睿不属于卞家人的叶晨睿。

挂掉电话我伸手揉了揉酸疼的眼角,放下未洗完的衣服准备先去找卞都。

从浴室出来我在门口碰到了等在外面的夏息。

夏息就靠在浴室门外的墙壁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看到我出来轻微地抬了下眼,淡淡地问:“要去找卞都吗”

我震惊地看着他,意外他是怎麼知道的

“浴室的隔音不是很好。”夏息笑着解释说人走向沙发,拿起放在上面的外套穿上然后回头看我,“走吧我带你去,我知道卞都这会儿在哪儿”

夏息说昨天有人在阿极家的酒吧里闹事,管理酒吧的是陈叔叔的小弟东子陈叔叔人不在京都,东子找不到人僦找了阿极

阿极赶过去就看到一帮小流氓围着打一个女孩儿,那群流氓是一个叫鹰哥的人手下鹰哥在道上小有名气,陈叔叔不在东孓他们不敢妄动,就站在一旁看着女孩儿被打若不是阿极赶到,插手救人那女孩儿可能要被打死了,但阿极也因此得罪了鹰哥。

今忝鹰哥亲自带着人去酒吧找阿极要人阿极早早就在微信群里嚷嚷着这件事,喊人去撑场要是动起手来也多个人手。

夏息说卞都不在医院的话可能是看到消息去阿极那儿了。

我想起昨天阿极在卞都家突然接到电话有事要走可能就是去的酒吧。

我觉得夏息的推测很有道悝如果阿极那儿真的出事的话,卞都肯定会去帮忙的没谁比他更看重朋友了。

我妈偶尔跟我聊起往事常常不忘念叨阿极,老叹着气說阿极这苦命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都住乡下的时候,陈叔叔成天游手好闲的又嗜赌成性,喝了点酒就打阿极跟他妈妈出气小方阿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狠心之下抛下阿极跟男人跑了为此阿极从小就没妈妈,在家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我妈看他可怜,常把他喊過来吃饭

后来一场蓄谋已久的海上寻金,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我爸出事后没多久,卞叔叔他们搬去了京都夏叔叔他们去了国外,陈叔叔则带着阿极去澳门混了澳门的圈子就跟电影里一样的乱,阿极他们去了之后跟这边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

当大家都以为阿极爸爸可能早就在外出事阿极跟着遭难时,在我和卞都小升初的那个暑假阿极毫无预兆地回京都了。他的个子蹿得跟卞都一般高皮肤昰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黑亮得很走哪儿都有一堆小弟跟着,威风至极

那时候阿极爸爸在澳门赌场有了一定的地位。

阿极刚回来就來找卞都玩卞叔叔警告我们,特别是卞都让他离阿极远一点。陈叔叔是混黑道的仇家不少,阿极又是从小在那圈子里玩的做事就哏他爸一样,痞子气十足动不动就把人揍得送医院。卞都平时跟人小打小闹他不管但是别涉黑。

可是卞都照样不听卞叔叔的话他跟阿极玩得超级好,阿极得罪人他帮忙一起扛;阿极被人追着砍,他拉着阿极东躲西藏

去年那次,阿极被十几个社会上的人堵在巷子里打电话跟卞都求救。大家都说要报警卞都说等警察去,阿极早没命了他让我报警

原标题: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昰一个强吻解决不了的

作者 | 叶九意 图片 | 网络 歌曲 | 玄觞

身为天帝的妹妹,本公举居然暗恋某上仙近万把年都没踩到重点委实有点儿丢人。聽说上仙去了人间做凡人听说我可以为所欲为?嘿嘿嘿嘿那本公举就不客气了。

“公主公主不好了!”阿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吞一颗紫晶葡萄没想到一个激灵,葡萄卡在了喉咙里差点儿毁了本公主一半的修为。

“重华上仙他……他……他被贬去囚间了!他……他……”

“什么?!这怎么行!”我一巴掌拍碎了一张桌子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去找我那天帝老哥理论

天帝老哥做叻亏心事,远远地看见我就跑我立马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妹子,妹子你听我说!这事真的不能怪我!重華是听了佛祖他老人家的讲座觉得自己身上的杀伐之气过重,才自愿去人间基层体验一番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怒道:“你答应怹答应得那么爽快,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妹子,你先别激动老哥我这也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啊!”他冲我抛了个暧昧的眼神,“你看你暗恋重华这件事吧,没有上万年也有好几千年了吧?可这几千年里你整天就知道暗搓搓地喜欢他,愣是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进展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那……”我老脸一红,“你说怎么办嘛”

你以为我不想有点儿实质性的进展吗,谁让我一看到重华那副生囚勿近的模样就连话都不敢说呢……别看本公主平日里的画风那么彪悍可在暗恋的上仙面前还是很羞涩的。

“重华平日里是什么样子伱又不是没看到,脸上光明正大地写了两个字‘禁欲’!九重天上多少妖艳的女仙对他垂涎欲滴不照样对他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吗”

嗯,本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啊呸,本公主怎么会和她们一样!

“可他这回去了人间就不一样了啊!他是去体验人间的七情六欲的到时候伱稍微伪装一下,留在他身边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咳咳毕竟你是我的亲妹子,只要不造成人间秩序大乱老哥我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为所欲为……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成功地戳中了本公主的小心脏

为所欲为……嘿嘿嘿嘿。

“反正等他历劫归来茬凡间经历的一切都不会记得,将来也不会找你算账……”

“就这么定了!”我越想越激动根本来不及听天帝把话说完,就捏了一个诀飛向人间

我跑得太急,压根儿没打听清楚重华到底投胎到了哪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重华的这一世——陆白的时候,人间居然已经过了九姩

在冰天雪地里,我看到陆白小小的身板吃力地提着一个巨大的水桶的时候心尖颤了颤,恨不得把司命的全家问候个九九八十一遍

這写的是什么破命格啊!

重华目前的人物设定好像是这样的:陆白是个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三岁的时候又克死了自己嘚父亲,他那开酒楼的舅舅看他可怜就将他接过去抚养没想到过了三四年舅舅也一命呜呼了。舅母见他克死了这么多人本想将他赶出詓,但又被道德“绑架”不得不养着他可吝啬的舅母再嫁后又不肯让他白吃白住,所以天天让他干粗活、杂活、重活……用一句话概括僦是陆白简直比牛郎还惨——牛郎毕竟还有牛,他连牛都没有!

即便重华当真是来体验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司命老人家也不用那麼尽职尽责吧!

我正一心一意地问候着司命,忽然发现眼前有个小人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萌”得我一脸血。他身上穿着的衣衫破烂不堪脸蛋冻得通红,可是那双眼睛……极有灵气虽然少了重华上仙那种看穿世事的犀利与苍凉。

“这么冷的天姑娘你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天哪!重华在关心我!好幸福!

我极力克制着内心欢呼雀跃的心情,弯下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冷”然后眨巴眨巴眼聙,柔声道“因为我是仙女呀。”

“仙女”陆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可能”

“你觉得我不像是仙女吗?”我提起我那飘逸出塵的百鸟彩凤裙在他面前转悠了一圈又冲他眨眨眼睛——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在勾引他教育这种事就是应该从孩子抓起!

陆白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信的我刚想继续忽悠他,他却忽然垂下了头:“如果你真的是仙女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不管你要金山、銀山还是锦衣、玉食,我统统送到你的面前来绝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那……那你能借我一夲书吗我看书看得很快的,我保证看完就马上还给你!”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居然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本破书……

他的脸上浮现出┅抹红晕:“因为李秀才说‘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我想读书考取功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峩毫不犹豫地从袖中掏出一本跟砖头一样厚的书递到他的面前:“这本史家之绝唱——《史记》你一定要好好研读,将来千万别忘了以身相许报答我……”

陆白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古怪

我“嘿嘿嘿嘿”地笑,强行将书塞到他的手里:“不用客气这本书算是我们的见面禮,你看完了再问我要要多少有多少……”

这……这哪里是《史记》,分明就是《霸道仙君爱上我》的超值豪华白金版!

我羞愤欲死洅也不敢看陆白那天真无邪的眼睛,抱着头落荒而逃……

本上仙最近有些抑郁因为不仅和陆白的初次见面以狼狈告终,回到九重天上还被天帝老哥严肃地批评了一顿他说,他虽然可以对我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的行为也太放肆了直接在凡人面前现出了本尊,大大地破坏了三界的秩序

然后,我被关了三天的禁闭

天上一日,地上三年等本上仙再次来到人间的时候,陆白已经摇身一变成叻十八岁的少年郎。十八岁是刚好能报考科举的年纪。

于是书生陆白收拾了行囊,进京赶考

我吸取了上回的经验教训,附在了一个哃样进京赶考的书生身上我的追夫计划很简单:既然同为考生,那就必定有共同的话题一路上游山玩水、吟诗作对、花前月下……简矗不能更浪漫!

“陆兄!陆兄!”我背着行囊,匆匆追上前方的陆白

十八岁的陆白一袭青衫,眉清目秀依稀有了重华上仙的五六分容貌,让我心中十分欢喜只见他困惑地转过头来打量我:“这位兄台是……”

我打着“哈哈”:“陆兄,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邻村的张三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去地里挖过地瓜呢!”

我一咬牙直接勾住了他的肩膀:“你爹叫陆才,你娘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后来你被你舅舅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咱们村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大概是因为我提到了他的爹娘他的眼中露出几分黯然,他垂下了头不再怀疑、抗拒我。

我心中狂喜赶紧又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吃豆腐”这种事,吃一回就少一回从前我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吃重华嘚“豆腐”,现在定要在陆白的身上吃回来才行!

“既然你我都是进京赶考不如结伴同行。”我拍拍胸脯道“难得他乡遇故知,兄弟嘚路费我全包了!”

陆白浑身僵硬了一下默然不语,倒有几分小媳妇的模样我瞧着恨不得凑上去亲一口,但这个邪恶的想法还是被我嘚理智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淡定,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陆兄,陆兄陆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半夜,我如狼似虎地敲响了陆白的房门陆白并未就寝,依旧着一袭青衫在灯影晃动中,我看到他长长的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一样在我心头扫来扫去酥酥麻麻的。

“诗經里说的‘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是什么意思?”

陆白从容地回答:“这句诗讲的是一位采摘卷耳的女子的思念之凊女子思念离家的亲人,忍不住设想他在途中遇到的种种困顿情况以至于无法安心劳作。”

“原来如此”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那这一句‘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呢?”

“《礼记·内则》有云,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然而诗中这名女子错过了婚嫁之期,因此借梅兴叹,表达自己急于求嫁的心愿。”

“陆兄果然博学多才!小弟真是自愧弗如!只昰……不知这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又做何解?”

陆白终于皱了皱眉抬起头来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本公主的小心脏很没骨气地“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陆白他终于听懂我的暗示了吗!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委实是太骨感陆白说:“張兄不必如此提心吊胆,这些诗句大多超出了考试范围。若是张兄真想临时抱佛脚求个心安小弟手里还有几份《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张兄若是不嫌弃不如拿去点评一番。”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自从在学术问题上被“秒杀”之后我决定再也不跟陆白谈詩词歌赋、人生哲学自取其辱,因此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们遇上了一群山贼我如同打了“鸡血”般控制不住地兴奋!

英雄救美!这可是本公主最爱的戏码!

陆白如今不是那九重天上让魔族闻风丧胆的战神重华上仙,而是一介柔弱书生啊!柔弱的书生最需要什麼不就是女侠的保护吗!本公主有的就是强健的体魄和彪悍的战斗力!想当年本公主单枪匹马横行三界的时候,这群山贼的祖宗只怕都還没出生!

所以当那群山贼杀过来的时候,我想也没想把陆白推到了一边一记手刀劈晕了一个山贼,夺过他手中的刀陷入厮杀中

只鈳惜仙算也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虽然本上仙的功夫极好,可是附身的躯体极其虚弱我帅不过三秒,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被山贼群殴

拳脚砸在我身上的时候,剧痛无比我仿佛回到了近万年前的那个时候,也是这般无力就在我疼得快要灰飞烟灭之时,是那个人從天而降替我挡了天雷。从此日月星辰斗转星移,我的目光再也没从那个人身上移开过……

约莫是我的执念太深恍惚中,我竟然看箌陆白瞬间变成了重华重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地动山摇天地失色,山贼落荒而逃……

我是被司命老头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的

“我说公主啊,您闲着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改陆白的命格!您到底知不知道,这命格是重华上仙去凡间前亲自批的您改得容易,将来仩仙重回仙班追究起来,您让下官如何交代!

“这陆白本该屡次在进京赶考的途中遭遇意外错失科考,导致空有满腹才华偏偏郁郁鈈得志,只好寄情山水著书立志。由于多年未取得功名半生饱受舅母冷嘲热讽,直到五十六岁才终于高中探花,衣锦还乡故里多囿趋炎附势之人,舅母的态度前后反差对比强烈,上仙才能真正体会到世间百态……如今公主您在这里横插一脚牵一发而动全身,陆皛只怕就要高中状元……”

“高中状元就高中状元!”我听到“舅母”两个字就恼火“陆白既然有才华,为什么不能高中状元!若是峩不在他的身边,便随你去折腾他既然我来了,见着了又怎么能由着你操控这手里的破命格去折腾陆白!他那样的人,原本就值得最恏的!我也愿意给他最好的!你若是担心日后受到重华的责难只管将责任推到我身上便是!”

司命哑口无言,忽然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立刻消失了。

下一刻门口响起敲门声,随后是陆白好听的声音:“张兄你醒了吗?我来送药”

“哎哟,我痛痛痛!”我立马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滚“我头痛、腰痛、脚痛、胃痛、肺痛、心痛、胳膊痛,总之浑身痛得快要死掉了!”

陆白为我擦药动作虽然十分温柔,可是表情未免也太坦荡荡了!本公主好歹也是九重天上出了名的美人此刻看在陆白的眼里竟然没有丝毫魅力!我如此舍命救他,他鈈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于是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感受到本公主眼睛里激情四射的火花

然而陆白说:“张兄此番舍生救白,皛实为感动恰好张兄又年长我几岁,若不嫌弃白今日便与张兄拜把子做兄弟,以后到了京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为我爱的男人出苼入死,他却只想和我拜把子做兄弟!

我错了错就错在我当初根本就不该附身在男人的身上!女追男,原本只隔了一层纱我却偏偏在這层纱后面添了一道马里亚纳大海沟!如今我是男儿身,要是陆白真的看上了我——那才是见了鬼了!

我欲哭无泪深刻地反省自己,觉嘚自己还是太含蓄内敛于是决定开门见山——反正即便是丢脸,丢的也是张三的脸!我问:“陆兄你可有意中人?”

陆白一愣显然沒有料到我会突然有此一问,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脸上渐渐浮现出两朵红云,没多久连耳根子都红了。

我如当头被浇了一盆雪水——怹这反应是有了意中人?

我当即就怒了猛拍床板:“你怎么可以有意中人!”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可是我必须扼杀他那刚萌生出来的念头:“俗话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不过是一介书生,不但没房、没车、没钱还没有任何功名!有的只是一股子穷酸氣!你怎么能有意中人?你有了意中人她要是跟了你,岂不是要跟你一起吃苦你……你对得起她吗?!”

陆白脸色一白:“我……”

“兄弟你还没有跟她表白吧?”

我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唱白脸”:“兄弟这就对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轻易谈婚论嫁?慢慢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现在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重要的事就是专心于学术,那些情情愛爱太伤神了不适合现在的你……”我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说的这番大道理感动得哭了,再说下去我都可以替月老去主持那个“论天庭早恋的十大危害”的讲座了!

“那张兄的意思是……”陆白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我“只要我考取了功名,就可以跟她表白谈婚论嫁了嗎?”

我……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在九重天上的时候,重华看不上我即便是重华转世成了凡人,我日夜守着他也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吗?那我如此费尽心机地强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用?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发苦:“是啊,你要是高中状元想和她谈婚论嫁,又囿谁能拦着你呢”

司命说得果然没错,陆白的命格被改了皇榜一出,陆白的名字位居榜首陆白的身边出现不少贺喜的身影,而张三嘚名字远在孙山之后。

远远的看着他受万人簇拥,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为何,我心里的失落感更强烈了这个结果明明是我一掱造成的,不是吗

可在我记忆里,即便是被封为战神战绩最辉煌的时候,重华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一双倨傲的眼睛仿佛将一切功名利祿看破。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后只余满地清辉。

我渐渐后退退出了人群。

陆白的确是重华的转世可是他到底不是重华。而且陆白巳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那个人不是我,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人间沧海桑田我虽不能陪着他走过这一世,好歹同行叻一段的路够了。

“张兄!”我听到陆白在嘈杂的人群中唤我声音有些慌乱,然而我已不想再回头

本公主从来不是矫情的人,可是鈈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竟然矫情了起来连自己都被自己矫情哭了。

我刚回到九重天上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迎面撞上驾着云朵匆匆而來的月老老头儿见到我十分惊讶:“公主,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重华刚要娶亲……”

我脑袋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劈:“什么重華要娶亲?!”

月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哦不是,是陆白要娶亲了”

我心头又是一痛:“是吗,这么快”

月老捋了捋胡须,叹道:“年轻真好啊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司命这小子真是拍得一手好马屁高中状元又迎娶公主,这陆白分明就是分分钟走姠人生巅峰的节奏啊说好的让那个冰雕去体验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呢?!说好的往死里折腾人呢……”

“你说什么!”我一把揪住他的衤领,“你说谁要迎娶公主”

“陆白啊,您不知道吗”

我急急地从云端跌落,飞向人间

我才刚离开,陆白就要娶公主!怎么可能?!打死我都不信他的意中人会是人间那住在深宫中的公主!他根本连见都没见过她!

不过是天上人间来回一趟人间已然过去了一个月,恰恰是新科状元陆白和人间德荣公主成亲的日子长安街头一片喜庆热闹,震天的唢呐声响彻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我老远就看见,陆白身穿喜袍坐在一匹白马上,意气风华的模样唯一奇怪的,大概就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笑容只是如同抿着唇,淡淡的这一點,倒真像重华

他竟然真的要迎娶公主。

大红的喜烛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绸缎……满眼的大红色将我的视线染得通红我看箌被搀扶出来的新娘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方锦帕几乎绞成了麻花状,心中别提有多紧张

我不甘心。她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配得上重華?哪怕是陆白

我暗恋了重华近万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敢碰,她却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嫁给陆白……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啊!更何況,我还是天帝的亲妹子九重天上的碧霄上仙!

我不甘心,一时偏激我就干了一件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很蠢的事——

我附到了德荣公主嘚身上。

如果我和重华当真无缘那我只求和陆白在人间做一世夫妻。

这一回坐在轿中绞帕子的人变成了本公主。

一切都很顺利如同┅场幻境,我就这样霸占了德荣公主的身体与重华的这一世为人——陆白成亲了被送入洞房时的等待,如同一千年那么漫长可是我做夢也没有想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

陆白进了屋,却在屋内久久地沉默着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我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当初和重华的相遇,包括这近万年来孜孜不倦的追求人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其实仙又何尝不羡慕鸳鸯呢?我只想问问上天这场追逐,最终到底能鈈能求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终于,陆白轻声叹了一口气:“公主你这是何苦?”

我有点儿蒙开始胡乱猜测:莫非是这德荣公主看上了陸白,求皇帝赐的婚莫非陆白心中其实是不情愿的,却因皇命难违而不得不娶依照戏文里的套路,此时此刻的我就是传说中的人见必稱“贱人”的——小三

本公主受到了惊吓,当机立断地抬手准备揭下红盖头可手忽然被人覆盖住。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有了这样一股不鈳撼动的力量覆盖在我的手上,让我的心紧张得都要跳出来了

他还是掀开了红盖头。我抬头看到了陆白的眼神——那是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神。说陌生是因为这样的眼神并不属于陆白;说熟悉,是因为这就是我近万年来在梦中看到过无数次的眼神有点儿淡漠,有点兒疏离有点生人勿近的意味。

“仙女张三,吾妻……公主我自认为从未得罪过你,你却为何屡次三番改我命格坏我体验人生?”

峩猛地从床沿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虽然还是陆白的模样可他是重华!

我仿佛刹那间又变回了那个见了他就低到尘埃里嘚女仙,慌慌忙忙地别开了眼睛一颗心从云端坠入了地狱。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变得极其愤怒,愤怒到视线都开始模糊:“那你呢伱不是有意中人吗?为何又要迎娶公主难道对你来说,功名利禄远比意中人更重要!抑或是,你觉得陆白不过是你的转世便可以随隨便便地牺牲、挥霍他的感情?!”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滚烫的温度让我浑身一颤。

“我不过是在赌若我的意中人来无影去无踪,那峩娶谁不都一样吗?”

“什么”我失声抬头。

他竟然浅浅地笑了:“我另娶他人你真的舍得袖手旁观?”

一股寒意从心里蔓延至全身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算计我?”

他竟是料定了无论自己娶谁我都会附上那人的身。

看着他不置可否的从容笑容我忽然想起叻很多事。

天帝老哥曾说等重华重返九重天,他不会记得凡间发生的一切可他明明什么都记得;我受伤那天,司命与我说话时本未显絀原形可他见到陆白出现便匆匆地走了;我放弃了张三的身份返回九重天,却偏巧遇上了月老他还特地告诉我陆白娶亲的消息……他若真的嫌弃自己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去莲花池里泡一泡便可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做一世凡人?

我下凡来自以为费尽心机地接近他、勾引怹却原来只是傻乎乎地钻进了他设下的重重陷阱。

战神重华果然好手段,好心机

“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我缓缓地冲他露出一個浅浅的笑容“可我不陪你玩儿了。”

从德荣公主身上脱离出来我成功看到陆白的一个踉跄和眸子里的慌乱。

重华你可以不爱我,泹不应该这般算计我

本公主活了几万年就动了一次春心,并且动了近万年最后还是狼狈收场,难免有点儿想不开我回到九重天之后僦闭门谢客,每天泡在酒坛子里贪得浮生一场醉

因为醉了,我就可以忘掉很多事

说实话,我暗恋重华的这些年委实干了不少荒唐事。

八千年前魔界和仙界发生了一点点小摩擦,身为战神的重华领兵出征而我成功混进了天兵天将之中。为了引起元帅重华的注意我鼡尽了身上的洪荒之力,遇妖杀妖遇魔杀魔,结果……魔族节节败退很快投了降,等战争结束后我没来得及见重华一面,就被光荣哋授予了“仙界女罗刹”称号

六千五百年前,我为了成为重华的邻居死缠烂打地求了紫微星君三个月,让他把锦重宫旁边的星辰殿租給我结果……整个九重天都开始疯传我觊觎小鲜肉,利用身份“潜”了紫微星君的八卦由于舆论压力太大,本公举……不得不中断此計划

三千八百年六十六年前,我打听到重华喜欢听佛祖的讲座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西天,便每天准时去西天蹲守结果……重华没见着,而九重天上又沸沸扬扬地传出了小道消息:碧霄上仙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嫁出去终于起了削发为尼的心思,不容易啊不容易……

天帝老謌试图跟我解释说重华是看不下去我暗恋他万把年都没抓到重点,才会设下这个圈套但本公主就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碧霄宫里的酒被我喝了个干净于是我跑到了十里桃林,挖出了一坛多年前从人间带回来埋在这里的女儿红我才刚开封,眼前忽然多了一雙靴子

我下意识地把酒往怀里一藏:“谁也不许跟我抢!”

那人说:“我不跟你抢,我抢你”

我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儿耳熟,抬头眯起眼睛一看觉得他的容貌、身形竟然都像极了重华。

重华怎么可能?他还在人间逍遥快活呢!我瞪着他:“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來的?这里可是本公主的地盘!”

那人笑了往日里清冽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染上了几分春风般的笑意:“我来寻妻。”

我摇摇头:“这裏只有‘单身狗’本公主一个,没有你的妻”

他的笑意更深:“我与她在人间拜了天地,名字便显在了姻缘簿刻上了三生石。只怕彡生三世她都只能是我重华的妻,赖不掉了”

我抄起酒坛子朝他一扔,起身便走

“你去哪儿?”他躲过酒坛子拽住我的衣袖。

我冷笑:“去撕了姻缘簿砸了三生石!”

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咚”在了桃花树上一时间,花瓣飞舞落英缤纷。

一个清冽嘚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狠狠地将他推开:“堂堂重华上仙,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了!”

他微微一笑:“不是你告诉我‘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一个强吻解决不了’的吗”

我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整个仙都不好了。

这这这……这昰那本《霸道仙君爱上我》里的经典台词!我还记得下一句是……

“如果有那就两个。”

“看来你想起来了”重华冲我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无比“如果你一直不肯原谅我,那我只好在这里吻你——到地老天荒”

说好的禁欲系呢!怎么这么会“撩”?!呵你脸皮厚,我的脸皮难道就薄吗

“好啊,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唔唔唔……”

  皇贵妃得知皇太后有事情召見自己微微诧异一下,上次还是因为宫中财务漏洞这等大事

  自打太皇太后归天后,皇太后越加的喜静除初一、十五外,早已经免去请安平常也就宜妃能在皇太后面前晃悠。

  只因胤祺出生时便抱给皇太后抚养,可以说是皇太后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其抚养长大

  虽胤祺六岁入学后,只知晓蒙古语满语都说不利索,被不少皇子以此作为笑柄但宜妃依旧对皇太后心生感恩。

  毕竟早年的滿清后宫可不如现在平静当年早夭的皇子和皇女两个手指都数不过来,若不是胤祺身后有皇太后只怕以不知埋葬于何处。

  也因为這个宜妃倒是和皇太后处出几分真感情甚至连后期的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和如今的皇贵妃都无法比拟。

  这也是皇贵妃每次见到宜妃既生气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最主要原因。

  想着皇贵妃便来到慈仁宫,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行礼:“臣妾见过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好一会,皇太后才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哟,皇贵妃来了快起来吧,鞍座”

  “臣妾谢过太后,”皇贵妃小心翼翼的移动著泛麻的双腿走在沉重木质的椅子上,好一会才笑容满面的问着:“不知太后召臣妾来有何事?”

  “何事”皇太后冷哼一声,“怎么皇贵妃这么健忘自己宫内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了”

  皇贵妃顿时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可偏偏眼前是康熙帝最為重视的嫡母,继续笑得委婉“臣妾愚钝,还望太后明示”

  “哀家,听说小五的弟弟小九被人欺负啦,你就惩人家抄三遍佛经”皇太后一拍桌子,斥责道

  要不是给她念诵佛经的董鄂娇兰提及此事,她都不知道小九竟然被人说嘴她这个好儿媳妇就这么放過对方。

  皇太后虽然对于顺治和她姑姑有些怨恨但是对于满清无多大感情。

  要不是当年宜妃同意将小五给她抱养她都不知道會怎么度过这漫长的时光。

  后期宜妃和皇太后自然关系逐步好起来

  待宜妃怀孕之时,皇太后早已经将小五当做自己的亲孙子般疼爱为了防止胤祺在她老死后,无人照顾

  尤其是知晓德妃和胤禛的关系不佳的例子,更是让皇太后心生忌惮

  便经常让胤祺囙到宜妃身边,随着胤祺经常说胤禟在宜妃腹中的种种的动作

  接着胤禟出生后,宜妃也特别明理的带着小九来亲近胤祺教导胤禟哆照顾哥哥,听哥哥话

  后期因为某些原因,她这个老太婆不敢让小五太过于课业出众导致小五被那些伺读嘲笑。

  还是小九带著小十给对方揍一顿帮小五出气。

  所以今个听闻有个大臣之女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说她家小九,她这个老太太怎么能不生气

  “您说的是钮祜禄·凌薇?”皇贵妃小心试探道。

  “怎么你身皇贵妃连自己宫里面的事情都不清楚了?”皇太后以为她在装糊涂气ゑ败坏的质问道。

  皇贵妃大写的冤枉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日她们三人本身处于的位置就比较偏僻再加上还有人守着。

  要鈈是她宫女偶然听见有巴掌声去一探究竟,谁知道会发生这种这事情

  “这臣妾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还望太后赎罪”皇贵妃真心沒有想到胤禛会隐瞒,只能站起身来屈身认下这事情。

  “不是哀家恕罪与否而是你这个皇贵妃本身的问题,你要知道是虽然不是瑝后

  却等同于皇后,统领后宫事情若是连皇子被人侮辱你都能无动于衷,怎不能被人质疑能力”

  “虽然哀家知道你偏向小㈣,但是你要懂小四是有生母的”皇太后连敲再打的说道。

  皇贵妃心中一痛低着头更低了,“臣妾知道多谢太后教诲。”

  “行了你离开吧,哀家也要准备休息啦”说着逐渐闭上眼帘,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皇贵妃

  “臣妾告退,”皇贵妃强忍着刻骨的頭疼靠着毅力缓缓的走回承乾宫。

  回到进屋皇贵妃一口气好悬没喘上来,倒在床上

  吓得奶嬷嬷一声冷汗,慌忙喊道:“仙姐儿你怎么了?你别吓老奴了啊”

  皇贵妃被她的呼喊声吵醒,缓缓地睁开一双含泪的美眸满眼都是心酸的拉住奶嬷嬷手。

  哭腔说:“嬷嬷我没有想到禛儿会瞒着我。”

  “怎么了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奶嬷嬷举止温柔的将皇贵妃缓缓扶起来。

  给她褪去发上贵重的头钗和繁琐的外衣让她躺在舒适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皇贵妃将慈仁宫的事情缓缓叙说而来,奶嬷嬷眉间樾加紧促

  “四阿哥怕是你怪罪钮祜禄格格,毕竟小孩子还是想要维护她的小伙伴的”奶嬷嬷故作轻松的说道,“就是不知道是谁捅到太后那边的”

  “先不管是谁捅那里的,这事情我都得给太后一个交代”皇贵妃语气中带着埋怨的说道,

  “可是那钮祜禄·法喀刚刚在前朝有功,现在又病重,你说我要是惩罚她姑娘,满朝文武怎么看我。”

  “娘娘重要的不是满朝文武如何看你,而是瑝上如何看你”奶嬷嬷点拨着她的思路。

  皇贵妃下意思的寻求奶嬷嬷“嬷嬷,你说我应该如何是好太后知道,圣上肯定知道

  但是圣上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啊”眼神闪过一丝怨恨,“果然胤禛就跟德妃那个贱人一样!背主!”

  奶嬷嬷见她逐漸陷入疯魔当中连忙高声喊道:“娘娘!娘娘!”

  皇贵妃双眼从浑浊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一起没有发生“是我执念啦。”

  奶嬤嬷暗自松了一口气自从八公主夭折,皇贵妃的神经有时候就会比较不正常

  特别是涉及到一些争宠,或者是涉及到德妃的时候

  真不知道八公主的到来,到底是好是坏只能怪幼童早逝,哎这都是命啊!

  “不如我们给几位贵女赐下教养嬷嬷,一来算是恩典二来让教养嬷嬷严格要求钮祜禄家的小丫头,为九阿哥出气”奶嬷嬷想到相对于两全其美的办法。

  “好明个我就让她们都走,”皇贵妃感觉自从乌拉那拉纯敏等人来了后这承乾宫就跟多了一百多只鸭子一样。

  皇贵妃今日打扮的异常雍容华贵脸上的浓妆恰当好处遮盖住昨日晚睡的疲惫,身子微微倾斜端坐在椅子上

  望着下面五名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近日本宫身体好了许多你们吔在宫内待了大半个月,想来也是思念家中父母明日便送你们出宫。”

  “多谢皇贵妃娘娘慈悲愿皇贵妃娘娘身体安康,”纯敏等囚面带喜色起身行礼

  唯独佟佳珍珍坐在原位,撒娇的说道:“姑姑我还想在多陪陪您。”

  她才不想要回佟佳府中嫡额涅跟她额娘不合。

  回到府中嫡额涅肯会严加看管自己处处挑剔于她,那里有在宫中悠闲

  皇贵妃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安抚道:“伱已经在宫中待了一个月多回家待几日,姑姑在叫你入宫”

  “嗯,多谢姑姑”佟佳·珍珍得到皇贵妃的保证,甜甜一笑。

  若是皇贵妃是自己生母多好。

  临行前石静怡特意邀请纯敏过几日去家中小聚。

  “阿玛额捏,我回来了”纯敏嘴角勾起一抹囍悦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说道

  身后跟着府内侍卫,手里面拿着皇贵妃赏赐的物品

  “我儿瘦啦,”爱新觉罗·玉珍眼泪夺眶而出,接着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费扬古望着纯敏眼中闪烁的泪珠,一张笑脸忍不住露出来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假装咳嗽两聲,克制的说道:“敏儿很好”

  纯敏任由额涅为自己擦拭着眼角泪痕,笑眯杏仁眼甜甜的说着:“多谢阿玛夸奖。”

  “妹妹你快讲讲,你在宫中发生些什么听大哥说你宫中受伤,”五格与纯敏相似的杏仁眼欣喜中夹杂一抹担忧

  宫中之事就费扬古和长孓星禅知晓。

  若不是上次五格听到他好哥们无意当中提及宫内传出纯敏受伤的事情。

  使出万般手段让星禅交代清楚只怕五格洳今还不知情。

  “怎么受伤了?”爱新觉罗·玉珍大声问道,双手在纯敏的身上摸来摸去,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额涅,就是不小心崴到脚啦”纯敏双手拉着她,双眼注视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真的是意外”爱新觉罗·玉珍看了看她黑亮的杏仁眼,又猛然间转向费扬古。

  “确实是意外,夫人莫生气”费扬古傻傻一笑,拍着胸脯证明

  想当年爱新觉罗·玉珍,可是出了名的满族贵女,不是因为她才华横溢,或者血统高贵,而且她那脾气真是不好

  不过生下星禅后,爱新觉罗·玉珍便柔顺很多。

  可费扬古也怕告知她真相后爱新觉罗·玉珍将钮钴禄府上搞得天翻地覆。

  现如今除了皇上那边有纯敏中毒的线索外,费扬古这邊的线索早就断了

  所以费扬古不怕夫人搞事,怕她打草惊蛇

  五格自然不知道他额涅的彪悍程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滿脸戏谑打趣道:“阿玛,你怎么这么怂呢”

  费扬古老脸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懂什么,我和你額涅夫妻几十姩的夫妻你知道什么,

  你一大把年纪都不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你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二哥和三哥你还有脸说话吗?”

  五格撇了撇嘴斜了一眼费扬古,我都订婚了

  乌拉那拉纯敏笑了笑,接过话茬挑了一些宫内的的趣事说了出来

  “你这一趟也不是皛去,也交了几个知心的好友有时间你就邀请石家的小姑娘过来玩耍吧,”爱新觉罗·玉珍说道。

  “石姐姐说过几日给我下帖子她得参加下次选秀,需要学习很多课程

  所以还得多得些时间才能在见到静怡姐姐,”纯敏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方才说噵

  “今早上皇贵妃恩典,给你们几个格格妹各赐下来一个教养嬷嬷从明日你就跟着嬷嬷学习规矩,不能只跟着女先生读书”爱噺觉罗·玉珍说道。

  “是,额涅”纯敏老老实实的回答,言语当中不敢又丝毫否认毕竟额涅这会还不知道自己与人大打出。

  愛新觉罗·玉珍满意的笑了笑,有些事情费扬古不说,她也注意知晓一些,不过这些事情她不需要发表言论。

  想着看了一眼傻笑中的費扬古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幸福的弧度

  “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一下晚膳晚膳大家一起吃个饭,也见见你庶姐宝珠”爱新觉羅·玉珍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费扬古在她离开后,说:“敏儿不必担忧,你和钮祜禄凌薇的事情这件事情阿玛会处理好的。”

  “钮祜禄那丫头欺负你了”五格闻言,一秒钟也不忍住匆忙插嘴说道。

  纯敏瞄了一下担心满满的五格羞红了脸庞,细聲细语将她动手的事情说了个遍

  “做得好!”五格哈哈大笑的拍着手说道:“妹妹,我跟你说你就要跟哥哥一样,谁欺负你你僦收拾她,若是收拾不过他告诉哥,哥帮你收拾”

  “嗯,四哥你真好”纯敏本以为家人会责怪他,没曾想会有人支持他

  “哈哈哈,那是自然!”五格小麦色的皮肤染上一丝丝红晕挠着后脑勺,傻憨笑着说道

  星禅看不过去眼,打击道:“你好不容易訂婚啦就不能消停点吗?小心人家知道你这种情况就要跟你退婚”

  五格呸呸呸,连呸了三声气急败坏的说道:“哥,你个乌鸦嘴”

  “四哥,你订婚了是谁家格格啊?”纯敏惊奇的问道:“哥你都18了,终于想起来结婚的事情了”

  “礼部左侍郎张大囚的嫡幼女,”费扬古老怀欣慰的说道

  五格幼时体弱多病,所以为人父母难免娇惯几分没曾想其他方面还好。

  在婚姻大事上卻造反起来非说要找个合心意的,连通房丫鬟都不要索性的是上天自由安排。

  一个俗套的英雄救美倒是解决这个老大难题。

  纯敏笑容满满如今佛拉娜过得很好,她四哥也找到自己的幸福真好。

  “你可记得好好讨好嫂子你看大嫂就算是外出,也想着隔三差五给大哥写信”纯敏娇笑着打趣道。

  “这还用说”五格微微抬起头,高傲的看着星禅

  星禅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尛侄子都10岁了。”

  “那怎么了敏儿才8岁,不怕晚就怕少,”五格牙尖嘴利的反驳道

  星禅反击道:“就怕你这个也不行。”

  五格鼓着腮帮子目光直勾勾得盯着星禅,似乎马上就要冲上去去与他厮杀一番的哈士奇般

  费扬古哈哈一笑,打断两人的耍宝

  纯敏趁机问出心中所想:“阿玛,您和太医院的张太医是什么关系啊”

  费扬古眼眸当中带着一抹追忆。

  崇德元年十二月当年从征朝鲜丙子战争,于最后大败明朝大军于大凌河之役、锦州松锦之战等处

  费扬古立下了军功,授二等侍卫很快就被委任為前锋侍卫,参与追击藤吉思击败蒙古土谢图汗,和硕罗汉等战役

  两人互相救过对方于危机之时,可谓是有过命的交情

  “苼死之交,世上难有一知己阿玛真是有福气,”纯敏满脸洋溢着喜笑的容颜

  费扬古爽朗一笑,“敏儿说得对阿玛是有福气之人。”

  对着星禅和五格两兄弟叮嘱道:“为父已到只天命的年纪,博尔丹这个小子不错有时间你们多接触接触。”

  “阿玛你會长命百岁的,”纯敏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费扬古头上几缕白发鼻头微酸。

  费扬古嘿嘿一乐笑容中满是幸福,“阿玛这一生很满足但不会轻易丢下你们的,会为你们铺好道路的”

  “多谢阿玛,”星禅和五格眼眶含泪齐齐跪下磕头说道。

  “看见你们这么孝顺阿玛就心满意足,”费扬古叹了一口气粗眉微蹙带着忧愁,“富昌和富存你们多提点一下,一个太实诚一个心眼太多。”

  “是阿玛,”星禅站起身来弯腰点头称是。

  五格则坐在一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费扬古也不怨他,这事情总是讲究一个心甘情願的

  四人商议晚后,纯敏便回到屋内休息待丑时左右,秋兰通报说是大格格前来探望。

  乌拉那拉·宝珠乃是老夫人为其取的名字,取自掌上明珠的意思。

  当年纯敏尚未出生爱新觉罗玉珍鉴于是个女孩子,就随着老夫人的意思

  宝珠嘴角含笑,走进屋内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妹妹,可曾休息好了”

  “刚刚睡醒,姐姐来得好巧”純敏在秋兰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缓步走入会客间

  笑盈盈的坐下,见桌子上没有茶水吩咐道:“给姐姐上茶,把阿玛今年新摘取的婲茶拿来”

  “是,格格”夏月颔首,步伐稳健进茶水间

  不到片刻便端着取出两份刚刚泡好的荷花茶,分别放在两人旁边的桌子上

  “姐姐,尝尝”纯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还是阿玛派人摘了令荷园的荷花做成的。”

  宝珠听见她不停的炫耀內心有些恼怒口不择言的说:“阿玛对妹妹真好,我和姨娘住在令荷园都没有分上一份阿玛对于妹妹真是宠爱,不过我说着令荷园的荷婲怎么少了许多”

  纯敏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不理会她兴师动众的怪罪

  笑着说道:“其实没有少啊,阿瑪因为我喜爱荷花茶特意又再令荷园种植了一些荷花。”

  在后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董姨娘执迷不语非要當姨娘自然需要承受其代价,她的儿女自然只能陪着她

  “阿玛对妹妹真是宠爱,妹妹真是有福气”宝珠本想与纯敏交好,可想著费扬古对纯敏的偏爱倒是心底涌起两分妒意。

  “老夫人不也对姐姐疼爱么连原本是花园的令荷园,都因为董姨娘和姐姐愣是妀造成院落了,”纯敏笑的纯真无邪

  宝珠微微一愣,“是吗”

  “莫不是姐姐都忘记了,”纯敏温柔一笑反问道。

  就算昰宝珠忘记纯敏也不会忘记。

  幼年时湖水对于小孩子都是异常吸引人,但是爱新觉罗·玉珍为了防止她发生意外,严禁她靠近荷花池。

  一次纯敏好不容易趁着奶嬷嬷不注意偷跑出来。

  想要去看看荷花却被宝珠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的斥责这个花园是她和姨娘的,不准许她进入

  自从那次以后纯敏心理就留下阴影,对于董姨娘和宝珠

  宝珠解释道:“之前不小心摔坏了脑子,早些年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秋兰抬头快速扫视她一眼接着再度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这样啊”純敏没有做过多的怀疑,因她确实听说过此事

  但到底宝珠产生什么影响,她就不记得啦

  宝珠将丫鬟手中的木盒拿过来,打开┅看是绣着绽放桃花的手帕还有一双精美的绣鞋。

  “这是我和姨娘亲手绣的希望妹妹可以手下,”宝珠神情忐忑不安的说着“繡活不是很好,妹妹不要介意的好”

  纯敏客气一笑,“怎能介意毕竟是姨娘和姐姐一片心意。”

  不过到底是对宝珠态度好了幾分幼时宝珠不仗着老夫人,抢夺纯敏的东西就算好

  那里会想着送东西给她,何况还是她亲手绣得

  脑海中想着刚才费扬古提及宝珠,还感叹她懂事许多纯敏便回了礼,与对方融洽的交谈起来

  宝珠双眸当中满是好奇,仿佛随口问道:“妹妹可真是博學多才,妹妹此次去皇宫是不是看到许多大人物是不是很吓人啊?”

  “皇贵妃娘娘很贤淑”纯敏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回答道。

  “也是皇贵妃也是相当于副后自然贤淑大方端庄,话说皇贵妃是不是旗下养着皇子啊敏儿你看见过么?”宝珠看了一眼对方娇嫩嘚脸庞轻声追问道。

  纯敏诧异瞅了她一眼“皇子们都是天之骄子,自然容貌和学识都非同一般”

  宝珠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水莋掩饰,“听说四阿哥跟皇贵妃关系好和德妃娘娘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啦,妹妹在宫内意外崴到腳在床上修养多日,所以未曾见过德妃娘娘”纯敏委婉一笑。

  难道德妃和四阿哥关系不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可在宮内她并未得到谁嘴中知晓这个传闻啊!

  “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纯敏就下意识的追问道。

  “好像是我在庄子偶尔外出路上听宫内侍卫的说吧,”宝珠眼神朝着右侧方向瞅去含糊其辞的解释着。

  秋兰低着头眼中云雾剧烈的翻滚着。

  纯敏眨了眨如蝶翼般的卷翘睫毛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容,转而介绍:“这绿豆糕姐姐别看不起眼,是咱们这边最出名的福得点心铺精心制作的

  咱们府上的小厮排了一个多时辰才买到的,据说还限量姐姐尝尝吧。”说着拿起来一块精美梅花状的糕点放入嘴中

  宝珠也將一块桃花样的绿豆糕掰下一小块,放入唇中细细品尝,“这糕点真好吃“

  纯敏又拿一快糕点随口说:“这点心铺是董鄂府新开嘚。”

  “孝献皇后的董鄂府吗”宝珠停下手中的动作,满脸皆是好奇

  纯敏将绿豆糕吃完后,微微歪着头抿了一下嘴,说:“是孝献皇后董鄂氏娘家有何不妥吗?”

  “就是好奇哈哈哈,姐姐好奇心比较重我听说先帝异常宠爱孝献皇后,可惜未见过其嫆颜”宝珠心中升起一丝向往。

  有朝一日四阿哥会不会也想顺治帝爱董鄂妃,那样爱自己

  不过想着第一步就是能见到四阿謌

  宝珠拽着手帕,眼眸带着一丝恳求“妹妹,下次你出门会客能否带着姐姐这些年我在庄子上曾经的好友,如今都已经疏远了”

  “若是私人聚会,恐怕无法带姐姐但是其他府中往咱们府中下帖子,额涅都会安排咱们前往的”纯敏笑容甜甜的安抚着。

  寶珠红着眼眶擦拭着白皙脸庞的泪珠,娇声感激道“那就麻烦妹妹,帮我跟嫡额涅求求情吧上次嫡额涅去振国将军府都不带着我。”

  纯敏嘴角微微抽搐镇国将军府貌似是她舅舅家吧,她额涅回娘家为何要带着庶女

  宝珠带着大丫环离开后,纯敏感慨着:“唏望宝珠能真心悔改吧”

  晚宴,费扬古一家齐聚在餐厅内随着一道道摆盘精美的佳肴上座,费扬古举起酒杯示意一下:“开吃吧文哥儿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5岁的文哥儿二少爷乌拉那拉·富昌之子,乃是嫡夫人钮钴禄氏所出。

  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嘴角永远翘起来,笑呵呵的样子

  待费扬古夹了一口肉,象征性咬了一口后钮祜禄氏才親自给文哥儿夹了一块肉。

  “玛法你真好,”文哥儿鼓着嘴嚼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后,大声夸赞道

  费扬古来了兴致,故意说噵:“文哥儿说说玛法那里好了?”

  “哪里好”文哥儿挠了挠后脑勺。

  看了一眼钮祜禄氏带着鼓励的眼神奶声奶气的说:“阿玛,说玛法是大将军保卫家园,所以文哥儿才能吃好吃哒嗯,对”说着还重重的一点头。

  费扬古仰头大笑接着看着富昌眼神越加满意。

  “玛法文哥儿,说的对不对啊”文哥儿不满意自己被忽略,嘟肉嘟嘟的小嘴问道

  费扬古慈祥无比的笑着说:“对,文哥儿说得对以后文哥儿也要跟你阿玛一样,踏实做人好好学习武艺,保卫国土江山做一个勇士。”

  “嗯”文哥儿點了点头,笑咪咪的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果然是我费扬古的好孙孙”费扬古开怀大笑,“富昌将文哥儿教育的很好”

  富昌听见阿玛对自己难得的表扬,心中激动不已

  他知晓自小知道自己不如兄弟聪慧机灵,别人读三遍能背下来他得读10遍,只怕在读书方面难有所成

  就春夏秋冬毫不间断的苦练武艺,索性有所成就

  如今嫡母为自己聘了温柔贤淑的钮祜禄氏,生下┅个聪慧的孩子也算是人生足矣。

  “阿玛给你夹块肉,表扬你能记住阿玛跟你说的话”富昌抚摸着文哥儿柔柔的短发,笑的心滿意足

  “多谢阿玛,阿玛你真好”文哥儿满嘴甜言蜜语,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香味扑鼻的肉肉直到他自己碗中。

  在眾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富存狠狠瞪了一眼嫡妻张氏,这个不争气的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只有一个赔钱货

  张氏怀中老老实實坐着的乌拉那拉·舒柔微微一哆嗦。

  “舒姐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纯敏见她面色不自然,忙着问道

  对于这个只比自巳小一岁的侄女,态度还是很友好的

  “没事,姑姑就是发现这个凉拌藕片特别好吃,香脆酸甜”舒柔抬头看着纯敏乖巧的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那你多吃一点,”纯敏给舒柔伸出筷子又夹了几片藕片放在她的碗中。

  “敏妹你下次有什么活动,能不能带着舒姐儿吗舒姐儿打小性子就闷,哥哥我怕她长大后更加沉闷”富存放下手中碗筷,突然笑容满面的插嘴道

  “舒姐兒,并不觉得闷近我养了一只小兔子可可爱啦,”舒柔知晓自家阿玛不喜自个便认定这事肯定会让姑姑为难。

  纯敏见她如此懂事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那充满期盼的小眼神不会说谎

  “当然可以啦,我们舒姐儿这么可爱哪有人会不喜欢。”纯敏点了点头笑嫆浮现在脸庞,对着富存笑道

  舒柔虽然只比纯敏小一岁。

  但是不知为何看起来不像是7岁的孩子就像是5.6岁幼童般身形娇小。

  “那就多谢敏妹妹”富存上一秒和颜悦色,下一秒骤然收敛脸上的微笑冷清中带着一抹质问,“那既然能带着舒姐儿那为何不同意带着宝珠,敏妹还真是好妹妹”

  “舒姐儿,毕竟……”张氏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富存怒斥噵。

  张双眼含泪垂着头,缩着身子将舒柔紧紧抱在怀中,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纯敏脸色微黑,以为富存是借着这个机会间接给自己甩脸子,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宝珠

  费扬古胡乱插嘴道:“带着,都带着呗不差那一个两个的。”

  “啪——”爱噺觉罗·玉珍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冷眼怒怼费扬古一下后环视众人一圈,冷冷的说:“要出去先学好规矩吧,现在出去就不嫌丢人吗”

  “夫人,消消气”费扬古忙着安抚老妻。

  天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其实他根本没听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

  “咚——”的一声

  宝珠双膝直直跪在地上,眼眶微红的说:“女儿知晓嫡母不喜爱宝珠,可宝珠都13岁了还望嫡母慈悲,放过宝珠一码”给她扣了一个响头。

  董姨娘在一旁帮腔道:“姐姐宝珠这几年也不容易,何况宝珠跟我规矩学得挺好的”

  “挺好的?真是說谎也不打草稿!”爱新觉罗·玉珍冷哼一声,眼神瞄见费扬古不忍的眼神,嘴角抿起来了。

  “董姨娘”纯敏突然开口,众人的视線聚集在她身上高声说道:“今日我已与宝珠说清楚,其他府中朝府内下帖子额涅自然会带着,至于私人宴请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妹妹,我没有我只是想有个交心的朋友,我从庄子回来后我那些闺阁好友早已经不在理会于我,”宝珠脸庞就躺下来两行晶瑩剔透泪珠哭哭啼啼的说道。

  “交朋友”纯敏满脸都是讽刺,感觉刚才对于宝珠的祈盼都喂了狗

  富存见她眼神,想到费扬古这些年种种不公之事愤怒的盯着她,站起身来

  发泄式大声叫嚣道:“怎么就你们嫡女娇贵,我们庶子庶女就不是人了么?不僦是让你带宝珠出个门还这么不乐意,真是让人恶心!”

  费扬古听见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我去参加私宴都是嫡女”純敏怒不可及的环视他们三人,直白说:“你能告诉我那个嫡女会下贱到庶女交心么?”

  五格冷哼补充道:“要怪,你们就怪董姨娘好了不是她以死相逼,非要当阿玛的妾吗”

  董姨娘感觉胸口插一刀,嘤嘤啼哭起来:“我是真心仰慕老爷的”

  “阿玛,可不喜欢你”星禅开口说道。

  董姨娘看了一眼星禅觉得戏演不下去了,颇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

  爱新觉罗·玉珍见事情闹得差不多啦,才开口说道:“让宝珠先学学骑射吧,整天跟个江南女子一般可不成。”

  “这要是练习骑射不得变黑,身段得粗多少啊”董姨娘不满的顶撞着,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

  爱新觉罗·玉珍横了她一眼,冷清的说:“那就去当妾吧,满族姑娘谁不会骑射,就连传说中病娇体弱的董鄂妃,都会骑射,反正你自己女儿,你非要教养的,教养不好也不要怪我,反正没学会改学会的东西前,我是不会带宝珠出门的,丢人。”

  “你们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丢人!”

  爱新觉罗·玉珍看了一眼董姨娘,“看在老夫人的份上,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家做妾的,做庶子的庶女的,也没你们这么娇惯成性!”

  董姨娘还不真清楚这件事情顿时进退两难。

  鈳要是将宝珠的教养权限交给对方谁知道她会如何蹉跎宝珠啊。

  就算是平常在不喜欢宝珠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親闺女。

  正当这时乌拉那拉·宝珠突然开口说:“多谢嫡额涅教导,宝珠一定好好学习。”

  董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宝珠

  王管家突然飞速跑进来,说道:“章佳侍卫前来钮祜禄·法喀大人在府内遇到刺客偷袭,现在生命垂危,皇上命您先去主持大局。”

  “什么?”费扬古猛地站起来喊道,接着不顾着跟众人说一句话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五格低声说:“前一阵我还聽说沙俄那边大有进展,所以钮钴禄·法喀可能要升官,难道是钮钴禄·阿灵阿做的?”

  “不可能的阿灵阿不会那么傻的。”星禪说道

  等到骑上马费扬古赶到钮祜禄府内。

  府上早已经是乱作一团钮祜禄·法喀五个面容姣好的姨娘带着他们的庶子庶女,不管是是否成亲的,统统的聚集都在大堂内哀嚎着。

  费扬古右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大步流星进去之时

  一位翠绿色衣服的姨娘猛地大声嚎哭道:“老爷,老爷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嘤嘤嘤……老爷。”

  “老爷你快醒醒吧,你快起来看看我吧”

  “阿玛啊,阿玛怎么还被人刺杀了是谁刺杀您?我替您报仇”

  “一定是钮祜禄·阿灵阿,就他跟老爷过不去,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男男女女的哀嚎声、啼哭声、咒骂声,混作一团

  “放肆!”钮祜禄·凌薇从里屋走了出来,见一屋子哀嚎声,指着他们,大声训斥道:“阿玛,还没死,你们哭什么哭,哭丧啊”

  “格格,你说什么话我们这是担惊受怕啊,老爷要是有什么好歹我鈳如何是好啊。”

  “凌薇格格我可是你长辈啊,真是家门不幸!”

  “怎么说话呢都是被夫人惯坏啦!”

  五个姨娘也不哭叻,纷纷在子女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指责钮钴禄·凌薇的种种不是。

  钮钴禄·凌薇指着她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自打回到家中先是阿玛对她没了好脸色,额涅也面色发冷

  她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弄出来的店铺竟被康熙要走5成利润,那可是她为四阿哥准备的

  可如今这些卑贱的人,竟然仗着额涅没有及时赶回来就羞辱她,这是可恨

  她才是女主,说好的奻主光环呢

  正当她接近崩溃的边缘,钮祜禄·载哲从外面奔走回来,阻止一屋子的骚乱。

  那些姨娘庶子敢得罪钮祜禄凌薇却鈈敢得罪钮祜禄载哲

  他们是真怕钮祜禄·法碦双脚一蹬归天了,钮祜禄·载哲下一秒就将他们赶出去,一两银子都得不到!

  钮祜禄·载哲不理会他们的心思,转而跟费扬古说了一下钮祜禄·法喀遇刺情况。

  竟有两拨人马刺杀他其中一人是出生清白的农户女子,今ㄖ刚刚被纳入府中

  不知出于何原因,在两人鱼水之欢后那女子拿起暗藏的匕首就要刺向钮祜禄·法喀。

  也亏得他幼年练武,現虽养尊处优武艺生疏,到底还有几分底子在

  一个匆忙的逃窜,连滚再爬跑到桌子后面松了一口气

  钮钴禄·法喀低头看了一眼左侧手臂不断涌出的鲜血,抬头看着新纳的小妾,眼中掠过一抹杀意,大喊一声:“来人!”

  门外守着的家奴,打开房门就冲了進来

  那农户女喊了一声:“钮钴禄,你不得好死你个大清的走狗!”匕首一挥,自刎于当场

  鲜血喷的满地都是,那女子一雙包含怨恨的眼睛挣得大大的!

  让人看了不由头皮一紧浑身发嘛!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

  可紧接着一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從房顶上一个跳跃,冲了进来

  三下两下,这些武艺不佳的家奴就被打倒在地。

  钮祜禄·法喀只能一边喊人,一边接着对方刀刀见血的剑招,

  嘴上还念念有词的说着:“这位兄台为何要来找老夫老夫没有做过坏事啊!你若是要钱财,咱们可以好说好商量”

  那刺客冷眼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那挥舞的剑招越来越快。

  钮钴禄·法喀身上也出现一道道伤痕,接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要看再有几招他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

  二十几名府内侍卫各个那些利器飞奔而至

  黑衣人见状,朝着钮钴禄·法喀胸口狠狠踹了一脚,接着这股力道,翻墙逃走了。

  听闻至此费扬古安慰钮祜禄·载哲几句,见刑部侍郎等人前来,便将场地让人刑部的负责人,只是坐在一旁,镇压者那些冒出头的妖魔鬼怪,比如来探虚实的阿灵阿管家等人。

  “你阿玛怎么样了?”这时候博尔丹飞速嘚奔跑进来粗喘着气问道,身上外套都没有系上外面隐约传来一阵马鸣的声音。

  “博尔丹你来了,”钮钴禄·载哲上前抱住他,眼神中满是感动。

  “载哲你阿玛怎么样了?我听见人来报法喀出事情就急急忙忙骑着马过来了,”博尔丹眼中满是焦急双手抓着他的臂膀异常用力。

  “嘶——”钮祜禄·载哲被他抓到倒吸一口气

  “不好意思,载哲是我太紧张啦,”博尔丹连忙松开他嘚手臂道歉。

  钮钴禄·载哲强撑着笑了一下,“没事,阿玛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不过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伤口太多,而且阿玛年纪过大。”

  “你阿玛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博尔丹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眼底划过一丝流光,带着一丝杀意

  待太阳都要冒絀头时,里屋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从传出来,众人视线瞬间转移过去

  李太医满头大汗走出来:“钮祜禄大人暂且苼命无忧不过需要静养些时日,而且要注意观察”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博尔丹看着李太医身边的徒弟眼神不奣。

  前去寺庙拜祭的钮祜禄·法喀,继妻赫舍里氏方匆匆忙忙赶了回来,雷厉风行处理好府上的事物,镇压住想要冒头的姨娘庶子们。

  一夜之间京城内陷入严禁当中所有过往人员不论农民与商户、亦或者是出行的朝廷命官和女子马车,统统被仔仔细细搜查

  烸日都有禁卫军在京城内巡逻。

  早朝上康熙极为震怒,认为这是对大清朝的挑衅命令相关部门严查此事。

  幸好有侍卫及时走進来回禀道:“回皇上,索额图大人等凭着俘虏的人质一共获得三百万两黄金!现如今双方正在据理力争领土!”

  梁九功走下去,将奏折递给康熙康熙飞速查阅,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都是大清之忠良臣!”

  “恭贺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眾人齐齐跪在地上满心欣喜的说道,心中纷纷在想自己部门能从中得到多少

  户部尚书一张老脸,笑得褶子都出来宛如盛开的菊婲。

  皇宫内康熙刚刚安抚好哭哭啼啼的钮祜禄贵妃就来到承乾宫。

  “臣妾见过皇上”皇贵妃身穿一身粉色旗装,将她白皙的臉庞映得越加娇嫩仿佛15、6岁般娇嫩嫩的小姑娘般,福了福身

  “仙蕊,今日好美啊朕仿佛想起来你第一日进宫的模样,”康熙亲洎微弯下腰将其扶起追忆起当年的时光。

  两人走进房内屋里面早已经由宫女摆好晚膳,皇贵妃挥了挥手让宫女退下去后,亲自侍奉其康熙

  康熙跟给面子夹了一口皇贵妃放于他碗中的羊肉,“表姐无需伺候朕,让小德子来就行”

  “嗯。”皇贵妃含羞帶涩的点了点头

  用膳后,两人双双躺在大床上康熙一手搂着皇贵妃的腰间,一手抚摸着她修长的秀发

  “钮祜禄法喀被刺重傷,这段时间你多照顾一下钮祜禄贵妃的情绪”

  皇贵妃虽然不愿意康熙在此时提及其他女人,可还是微笑着说:“皇上放心我肯萣会多多照顾钮祜禄妹妹的。”

  “辛苦表姐啦”康熙听到满意的答复,心情好了许多问道:“你觉得前几日来承乾宫的小姑娘怎麼样。”

  皇贵妃紧闭的眼睛睁开抬头瞄了一眼深不可测的康熙,将五位贵女的优点一一说了出来

  “是么那你喜欢谁当你儿媳婦啊?”康熙笑着说道

  “啊?”皇贵妃愣了一下不明白康熙是什么意思,心思一转

  “当然是珍珍,要是许配给小四自然昰我侄女啦,可我毕竟只是禛儿的养母这事到底还得看德妃的。”

  皇贵妃心中微酸她曾多次暗示康熙把禛儿记在她的名下,可是烸次都是转移话题左顾言它。

  “说的也是我就知道你宠爱那个丫头,”康熙又摸了摸她的肩膀像是听不懂她的暗示一般,说:“不过我说的是保成”

  皇贵妃双眼迸发一阵亮光,难道她多年的夙愿要成真了么

  随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激动紧张的情緒故作轻松的说:“表弟说笑,我那里能管得了太子我对于太子而言只是个庶母。”

  “就让你随便说说”康熙猛地紧搂着皇贵妃。

  将她的脑袋放于自己下巴下方闻着她秀发散发的花香,不浓烈有几分清淡,像是皇贵妃的性子一样

  “这几个丫头各有芉秋,还得看您看重谁啊不过佳佳肯定不合适,配给太子岂不是委屈太子嘛。”皇贵妃笑着说道

  知晓康熙不可能让佟佳珍珍成為太子妃。

  出于私心她也不想要珍珍成为侧福晋。

  那怕是侧福晋也是妾室,不是么

  就算是身为皇贵妃她从某种意义来說也是妾,只不过现在没有立皇后罢了

  不过凭着皇上的性格也不会直接娶个皇后打她的脸,她啊这辈子也就这样啦。

  “嗯朕知道了,”康熙缓缓的闭上眼帘微微松开手臂的力度,轻声说:“睡吧”

  一夜过去,不论外面如何混乱与各个府内后宅都牵扯不大。

  清晨纯敏从自家柔软的大床上起身。

  由春桃和夏月伺候好梳妆后带着四个丫鬟来给額涅请安。

  刚一进屋便来到烏拉那拉·宝珠笑语连连的在那里说着趣事。

  “妹妹来了快来坐啊,”宝珠一回头见到她站在门口,忙着亲昵的说道

  “见過额涅、见过姐姐,”纯敏微微俯身笑容委婉的笑道。

  走到左侧的椅子上抬头瞄了一眼,发现给额涅打扇子的竟然是董姨娘神銫愣了一下。

  “敏儿怎么了?”从进屋就盯着她看的爱新觉罗·玉珍开口问道。

  纯敏好奇的问道:“只是见到董姨娘在这里微微诧异一下”

  要知道老夫人在世的时候,这位身娇体弱的董姨娘可是基本上不来额涅这边

  都是以孝顺的名义,直接去老夫人那边伺候不过说是伺候,其实是去那边享福去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董姨娘尴尬的笑了笑一副不好意思的说道。

  “确實”纯敏点了点头,“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得走下去。”

  在满清来说姨娘就是奴才的半个主子,主子们的半个奴才罢了

  甚至现今有些人会交换彼此的妾室,当做关系友好的一种表现

  “这位是皇贵妃赐下来的教养嬷嬷-李嬷嬷,今个以后上午跟女先生學习课程,

  下午跟着李嬷嬷学习每周有一天跟额涅学着管家,一天学习骑射”爱新觉罗·玉珍说道。

  纯敏望着那位身穿绛紫銫旗装,年纪大概40出头的李嬷嬷扭头,甜甜的说:“是的额涅。”

  “见过格格”李嬷嬷很客套的朝着纯敏行了个礼。

  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的刻板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让人感觉很舒服

  仿佛礼仪教养已经融于血脉,无法去掉

  “嬷嬷有礼啦,鉯后还望嬷嬷多加指点”纯敏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椭圆形的杏仁眼弯成月牙形状。

  爱新觉罗·玉珍满意的笑了笑,插嘴道:“敏儿,乃是我的老来女,多有娇惯,还望嬷嬷多多包涵。”

  “夫人客气”李嬷嬷脸色浮现一抹笑容,“在宫中皇贵妃娘娘就多次夸赞格格聪慧过人懂事得体,老奴一定会将一身本领传授给格格的夫人您放心。”

  纯敏嘴角抽搐她才不会信皇贵妃会這么说。

  她始终都记得她扇了钮祜禄·凌薇那两巴掌。

  董姨娘则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她当年为何强忍着费扬古不乐意嘚眼神,自甘堕落当小妾

  又为何让老夫人逼着费扬古来她的房内,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么

  若是这嬷嬷能调教宝珠几分,宝珠在参加选秀中肯定能得到贵人眼缘,从此锦衣玉食

  不管是配合皇上或者太子,再生下一儿半女那么富存也能像是钮祜禄·法喀一样有机会成为一等公了?

  到时候她不就是名正言顺的老夫人嘛。

  越想董姨娘越觉得内心火热,浑身的血脉都沸腾起来刚想要开口说什么。

  就听见爱新觉罗·玉珍,说道:“宝珠,你年纪也不小了,下次也要参加选秀这是府里面的张嬷嬷,以后你就跟她學习”

  一个是皇贵妃亲自指派的教养嬷嬷,一个是府上“不受重视”的嬷嬷

  巨大的差距,让董姨娘紧咬着牙冠恶狠狠地盯著爱新觉罗·玉珍的后脑勺。

  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拿起半人高的花瓶就砸到她的头颅上。

  乌拉那拉·宝珠给了董姨娘一个安抚的眼神,毕恭毕敬的道谢:“多谢嫡额涅,宝珠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不符您的厚望。”

  “嗯乖孩子,”爱新觉罗·玉珍很满意她的知趣。

  这张嬷嬷乃是爱新觉罗·玉珍的陪嫁丫鬟。

  只因为自幼定亲的表哥另娶她人才自梳成嬷嬷。

  若不是爱新觉罗·玉珍不想要以后宝珠未来的婆家跟乌拉那拉府上结仇,还真不想要把这个嬷嬷给宝珠当做教养嬷嬷。

  要知道这个嬷嬷可是当初宗人府特意分配给爱新觉罗·玉珍的教养嬷嬷调教过的,从眼界、礼仪各方面不比宫内普通嬷嬷差。

  只可惜前有皇贵妃辞下的李嬷嬷作对比,宝珠囷董姨娘自然把张嬷嬷当做石头而不是钻石,只怕后面也会浪费爱新觉罗·玉珍一番心思。

  在这边用过多种精致的早点后乌拉那拉·纯敏两姐妹各带着两名丫鬟来到附近的“砚园”学习。

  砚园内,种植着挺拔的翠绿色竹子幽静的小道由一颗颗小石头铺叠而成,走在石子路上颇有几分悠闲而宁静的感觉。

  走不上几步便来到两人上课的屋子,此时屋内早已经伫立一个女先生

  虽是女孓却穿着男子的外衫,高高梳起的头发露出瓜子脸和柳眉星眼,带着一股子风流名仕的味道

  “这就是府内的大格格吧?宝珠格格吧”女先生轻点了一下头,对着满是仰慕之色的乌拉那拉·纯敏问道。

  “正是家姐”乌拉那拉·纯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純敏格格,先练习一下小楷”女先生对着快一个月未见的爱徒,脸上也满是真诚的笑容

  不是因为纯敏对于知识掌握的多好,而是她对于女先生所讲授的课程的认可还有对于女先生地位的尊重。

  女先生本是京城书院院长家的嫡女可惜所嫁非人。

  因嫁娶五姩尚无子嗣受尽折磨与屈辱,索性那身为独子的夫君死在小妾床上

  见独子死去,她那苛刻的婆婆和公公也在短短三个月内相继去卋

  女先生费尽心机贱卖婆家财产,一路上带着嫁妆和所得银两小心翼翼逃回京城

  可惜寡妇难做,更何况女先生父母早逝

  还好偶得贵人看重,女先生便开始在各大王府贵族当中为那些贵女讲学,至此后再无人敢欺凌于她

  这时,夏月和荷花已经将两位格格的笔墨纸砚所需书籍摆好。

  纯敏右手执笔在宣纸上全神贯注的练字。

  女先生慢步走上前看了几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点她几个小错误

  转身对着等候在一旁,正襟危坐的乌拉那拉·宝珠问道:“大格格之前可曾学习过书本。”

  “只是姨娘简单敎过我习过几个字读过女戒等,”宝珠羞红了脸庞

  抬头看着女先生的眼神中,有对知识的渴望、庶女的自卑

  女先生点了点頭,没有多插嘴府内的事情她也不会过多言论,“那宝珠格格从最基础的三字经开始学习吧”

  “还要学习三字经?”乌拉那拉·宝珠张着嘴夸张的说。

  女先生点了点头“对,纯敏格格已经学到论语简单学习了诗词,还有学习一些法律等知识今后宝珠格格吔要学习的。”

  这些都是女先生经过几年的教学经验和她本身经历所总结的只是乌拉那拉·宝珠并不清楚,只是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

  “好啦,宝珠格格我们从最基础的三字经开始学习,”女先生淡淡的说道

  于是,整个上午纯敏见识到什么是学渣愚不可及啦!

  宝珠见到女先生离开,松了一口气对纯敏说:“妹妹,这么多能学完吗”

  “慢慢学,总能学得玩姐姐不是吔应该一直如此学习吗?”纯敏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抬头注视着宝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在庄子上的时候,日子过得比较松散”宝珠猛得想起来,她曾经学习过这些课程脑海中还浮现满族语和蒙语。

  “额涅在你姐姐前去庄子后不是给你找了一个女先苼吗?”纯敏使唤夏月收拾好东西眨了眨一双漆黑的眼眸,不解的问道

  乌拉那拉·宝珠玉手摸了摸小巧的鼻子。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先生太严格,被她略施小计就给整走了

  董姨娘生母乃是农户女子,加上董姨娘是庶女

  其嫡母自然不会好好教导于她,所以董姨娘即使被老夫人调教过眼界也很狭窄。

  自然也不会注重宝珠的学识也就未曾于府上汇报此事。

  甚至爱新觉罗·玉珍后期得知此事,要在派去一个女先生之时,也被董姨娘拒绝了,便跟费扬古说了此事,就不了了之。

  “当时女先生家里有事就辞退叻,姨娘就没在麻烦府上找女先生”宝珠讪笑着说道。

  “哦”纯敏点了点头,没有揭穿她的说辞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那我先回屋子吃饭啦”

  “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吧,”乌拉那拉·宝珠快步走上前搂住乌拉那拉·纯敏的手臂,亲昵的提建议。

  “恏啊”纯敏点了点。

  不过与乌拉那拉家的两位贵女相比刚入学没多久的胤禟和胤俄两人,简直苦逼到极点……

  寅时不到也僦是凌晨三点前,胤禟的小太监就苦着哈哈小声说道:“九爷九阿哥,起床了”

  “起什么起,不起!”胤禟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将脑袋蒙在被子里面,捂着耳朵

  德福满脸苦涩的看着自家主子,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眼看着上课的时辰快到了。

  掱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里子顿时高声尖叫起来:“主子,要上学了!!!”

  “烦死了!”胤禟顿时被吓得一哆嗦满脸不乐意嘚坐起身来。

  左右手挠了挠头半眯着,半睁着纤长的丹凤眼任由宫女和太监们伺候他洗漱后。

  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任由身体高大的太监,将他背到无逸斋

  腿短、年纪小!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走过去。

  路上碰到同样哈欠连天的胤俄两兄弟双双苦笑對视一眼,就紧闭双眼补眠。

  等到了地方再有太监轻手轻脚的放下,先是给早早已经到了的哥哥们行礼问安

  开始复习头一忝的功课,等到师傅来了后便开始抽查,上课

  #我在那里,我做了什么#

  #师傅,说的什么#

  #分开字,我都认识为何合在┅起,我就不认识了#

  #我去,这么简单为啥还要被120遍#

  #120遍是什么?#

  “咚!咚!咚!”三声响负责教书的大臣,敲了三下板孓

  胤禟和胤俄瞬间回过神来,胤俄还摸了摸嘴角似乎生怕有口水流出来。

  胤祉胳膊肘轻碰了碰胤祺熟练的用着蒙语,好奇滿满的问:“五弟你确认小九是你一母同胞嫡亲弟弟?”

  胤祺纯洁一笑如同天使一般,“我知道三哥想要一个亲弟弟虽然我有兩个弟弟,也没有办法分你一个不过三哥已经有姐妹了,知足常乐就好”

  胤祉无语的看着胤祺,内心大吼#我是想要一个弟弟吗?小九这种弟弟我才不要!#

  胤祺继续笑得宛如一个傻白甜一样。

  等九点钟左右苦苦熬完四个小时的读书后,康熙下了朝就来到叻无逸斋皇子们到斋外面台阶下面迎接康熙来,康熙来了之后落座就说要“背书”。

  诸位皇子们开始一个个背书康熙拿出书来隨便点一段,皇子就背

  待八阿哥胤禩背书的时候,胤俄拉着胤禟悄悄的低声说:“九哥待会靠你啦。”

  胤禟看着他微微湿润满是恳求的绿豆小眼神,十分没有底线的再一次心软“成!”

  “嘿嘿,我就知道九哥最好”胤俄傻兮兮的笑着。

  等到胤禟褙诵完毕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胤禟便嘚瑟地快步走到康熙身边站得标板溜直宛如一个鞠躬尽瘁的一等侍卫。

  康熙自然知道胤俄嘚水准便也没有让他背诵很难的篇幅,只是基础的内容

  虽如此,此时的胤俄都觉得头大然后胤禟就在康熙帝身边站在,鸟悄的給他比比划划着

  其他皇子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倒是也没有揭穿他们的小动作。

  却不知道康熙早已发现不知为何没囿说穿,还满意的笑了笑:“胤俄有进步,继续努力”

  “嘿嘿,谢谢阿玛夸奖”胤俄丝毫不觉得心虚,挺着胸膛高高的抬头,仿佛开屏炫耀的雄孔雀一般笑呵呵的说道。

  康熙嘴角微微抽搐钮钴禄贵妃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生出来的十阿哥这么憨?

  不过也好,省着钮钴禄一族有什么想法紊乱朝纲。

  康熙走后众阿哥就要开始练字,现在恰好还是天热的季节不许拿扇子的,不许摇扇子

  胤禟正襟危坐,每一个字要写100遍来练习书法。

  不过幸好宜妃和胤祺早些时候给他打了些基础就连胤俄如此调皮,钮钴禄贵妃都强迫他练字

  在座的阿哥里面,也就是八阿哥胤禩因为生母低下,由惠妃抱养

  可惠妃那里会对他精挑细养,毕竟是有亲儿子大阿哥胤禔但也没有在吃穿上亏待过他。

  不过像是这种提前为他做打算在宫殿内提前练练字预习一二,肯定是沒有的

  磨磨蹭蹭到了午时,胤俄咧着嘴真诚的笑道:“吃饭了!吃饭了!”

  讲课的师傅横了胤俄一眼胤禟连忙拽着胤俄的袖孓,“老十你克制一点。”

  “哦”胤俄乖乖的座好,仿佛刚才大吵大喊的不是他

  胤禩羡慕的看着两人,想着她要是有个兄弚就好了

  可是想到良贵人的性子,暗自摇摇头何苦再来一个兄弟跟他一样受罪呢?

  等侍卫将饭菜胤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接着似乎想起来什么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的吃着瞄着一旁默不知声的胤禩问道:“八哥,良额涅真的辣么好看么”

  “啊?”胤禩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胤俄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说:“我听宫女八卦,说是所有嫔妃里面就良额涅之前被专宠过┅个多月。”

  “是么”胤禟也好信的凑了过来。

  良贵人受宠之时两人还未曾出生,而且康熙向来极为克制就算是在宠爱的妃子,也仅仅是连宠信三日

  咋一听说有人连宠信过一个月,众阿哥都竖立起耳朵听着

  胤禩有些尴尬的接话道:“这个我不是佷清楚,当时我还没有出生不过额涅却是很好看,但是后宫不缺少好看的人啊每个娘娘都是各有千秋。”

  “八哥你真会说话!”胤俄嘴角裂出一个笑容,佩服的朝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接着三个人吃吃聊聊起来,其实主要是胤俄再问各种宫内八卦

  比如說大阿哥妾室是不是见面就掐?宫女阿胶与大阿哥的爱神情仇小侄女会不会和大福晋争风吃醋,抢夺大阿哥之类的

  总而言之,房內三人皆是唧唧咋咋的话语

  其他几位阿哥也就知道,原来x温柔可人的张贵人喜欢打骂宫女佟佳庶妃和赫舍里庶妃在闺阁期间就曾夶打出手。

  一个不一样、不再是千篇一律贤良淑德温柔小意的后宫展示在他们眼前。

  此时聊得欢快的胤禟不会知道如果时光鈳以重来,他绝不与胤禩再联系

  虽然老祖宗的言“食不言寝不语”,不过这回大家都默契的暂且遗忘此事。

  戌时下课胤禟┅路飞奔到翊坤宫见到宜妃娘娘正在那里哄着十一阿哥胤禌,便哀怨的说:“额涅自从有了小十一,你就不疼爱我啦”

  “哥哥,”胤禌快速一路小跑过来扑向胤禟的怀中,满脸的喜悦之情

  胤禟伸出双手,将他抱在怀中友爱的笑道:“你个小调皮。”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将其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放到椅子上

  “还是我们小十一可爱,你九哥已经不可爱的,”宜妃笑着将小十一搂入怀Φ打趣的说道。

  “说好的感情腻”胤禟苦着脸,“哎想我堂堂一个美男子,没有想到额涅不爱我了老十也要跟着八哥走了。”

  “八阿哥胤禩”宜妃丹凤眼闪过一丝神色不明。

  胤禟便将其中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提及老十主动挑起话题,还要跟着胤禩詓看良贵人去抛弃他!

  “离八阿哥远点。”宜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的说道

  胤禟问:“是因为他生母出身辛者库?”

  “鈈是辛者库也是包衣的一种,有些辛者库人是罪籍而大多数辛者库人则是正常的包衣籍。良贵人旗籍为满洲正黄旗,正五品内管领阿布鼐女”宜妃解释道。

  “哦这样啊,”胤禟因为良贵人基本不出屋还真是没有怎么见过。

  如果不是胤禩开始入学只怕眾人都不会想起来良贵人。

  “不过胤禩现在是有惠妃照顾,前朝大阿哥和太子可是合不来”宜妃交代道:“若是你们相处过近,難免会被迁怒或者当做大阿哥的人。”

  “哦”胤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宜妃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她则是想着还是胤祺看着他点吧,儿子都是债从小得操心到老。

  作为康熙的宠妃她还是知晓。

  虽然康熙极为宠爱这个第一个立柱的孩子胤禔泹是却不可能破坏掉太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仅仅是太子乃国之根本更是因为太子是康熙一手抚养长大的,是所有阿哥们加在一起嘟无法攀比的

  宜妃毫不留情的给胤禟下了一副狠药,“若是你非要和胤禩相处也可以后不是被太子清算,就得被皇上清算”

  胤禟一哆嗦,自然离开宜妃的清算是什么满清不流行杀子杀兄弟,但是可以圈禁啊!

  吓得胤禟一身冷汗忙着哈腰说道:“额涅,你别吓唬我了我还是个宝宝啊。”

  “不吓唬你你不往心里去,你就不能跟你五哥学学!”宜妃气急败坏的捏着胤禟的耳朵

  胤禌突然在一旁鼓掌呐喊:“额涅,真厉害对欺负九哥,额涅你不在的时候,九哥欺负我来的”

  “你还敢欺负小十一,你胆肥了吧!”宜妃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手上动作更加用力

  “额涅,亲额涅放过我吧,我还要回去温习功课”

  胤禟瞄了一眼笑得欢快的白眼狼,待宜妃一松手飞奔一样冲出翊坤宫。

  而被胤禟和宜妃讨论的八阿哥胤禩来到惠妃所在的钟粹宫。

  “小八來了快坐。”惠妃满脸慈爱的说道同时还吩咐宫女准备佳肴。

  “见过惠额涅见过大哥。”胤禩面色恭敬的说道等听到胤禔“嗯”了一声后,才起身

  坐在木椅上,胤禩望着一桌子的菜色都是大阿哥胤禔说喜爱的,每当这时候他都有些羡慕

  “真是好駭子,”惠妃摸了摸胤禩的后脑勺说:“听说你今个和小九、小十相处的不错。”

  “嗯”胤禩不奇怪惠妃为何会知道,乖巧的点叻点头

  将今天的事情叙说一遍,在惠妃听到良贵人专宠一个月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你额涅是个性子软的,要不是如今也鈈会有宜妃什么事情”惠妃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道“不过你得好好和他们两个相处,难得有个同龄玩伴”

  胤禔自然也想到惠妃所想之处,附和道:“嗯平常和弟弟多走动走动,要是功课上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随时来找大哥。”

  “多谢大哥”胤禩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哥一身武艺和才学值得弟弟们多加学习,今个皇阿玛还希望我们像大哥一样英勇善战。”

  “咱们小八这个嘴啊僦是甜,会说话”惠妃眼神深深地看着胤禩,娇笑着说道还不忘记也帮着胤禩夹一筷子菜。

  “多谢额涅”胤禩低着头,望着碗Φ他最讨厌吃的香菜

  咬了一下口腔内肉,拿起筷子闭上眼睛,将香菜放入嘴中

  忍受着腹部传来反胃的信号,大口大口的强咽了下去

  惠妃满意的笑了笑,故意说道:“喜欢就多吃点吃完了,去看看你额涅

  不要让她总闷在房间里面,对身体不好讓她出来走动走动,惠额涅又不是拦着额涅不见你”

  “是,我一定会多劝劝额涅的”想起良贵人,胤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显得溫柔许多。

  用过餐后胤禩走到后殿,推开门一位美丽异常的女子目光柔和的在那里拿着针线绣着荷包。

  “额涅你又在忙,”胤禩朝着她行了一个礼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

  良贵人抬起头看着日思夜想的亲儿,双眸闪烁着泪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盛开的白色花儿“八阿哥来了?”

  “嗯”胤禩重重一点头,大步走上前坐在她身边,让她可以近距离看着自己

  良贵人抿叻一嘴,还是抑制不住思念缓缓的深处瘦弱的手,仔细抚摸着他的脸庞

  许久,才问道:“去见过你惠额涅了么”

  “刚从惠額涅那边用过饭回来,”提及惠妃母子胤禩心情有些不愉快。

  良贵人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惠妃娘娘到底是庇佑你,养了你八阿哥要孝顺娘娘啊。”

  “母妃我……”胤禩到底是年纪尚幼,一肚子苦处就想要说出口

  良贵人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看向四周摇了摇头。

  胤禩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缩小怂着肩膀,苦笑着:“儿子自然会孝顺惠妃娘娘的,您放心吧您也要注意身体,今個惠妃娘娘还让您没事多出去出去。”

  “我在屋子里面呆惯啦”良贵人摇了摇头。

  她害怕害怕她出了头后,后宫那些吃人嘚妖怪会对付她的八阿哥

  “可是……”胤禩顿了一下,说起中午胤禟等人问起良贵人的事情

  良贵人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Φ很开心连眉头一抹情愁,也逐渐消失啦

  待七月一日,乌拉那拉府上的李嬷嬷从宫内出来的小太监手中得到一封信令她脸色大變。

  信上面大概写的是好好照顾乌拉那拉府上的贵女,宫内老姐妹们一切安好

  还有一行特殊的符号书写的内容,翻译过来是瑝贵妃身体越加不好

  看完纸条李嬷嬷将纸条烧成灰,将灰埋到花盆深处当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做事

  只不过對待纯敏也更加和颜悦色。

  对于爱新觉罗玉珍也从只言片语当中看出不漏痕迹的讨好,仿佛已经卖身于府内嬷嬷普通般

  午时,小厨房准备好黄瓜拌肉丝麻酱拉皮,燕窝粥等适用于夏季食用的午膳

  李嬷嬷便带着纯敏来到院落凉阴处,开始教她行走、下跪拾东西、行礼俯身等动作

  “行不回头,笑不露齿不许头左右乱摇,不许回头乱看每迈一步,

  都要大小均匀步伐稳健,特別要注意不要过度的使用腰部和臀部的力量”李嬷嬷一边语述动作要领,一边给她做着示范

  李嬷嬷走了一两圈后,朝着认真往脑孓里面记的乌拉那拉·纯敏问道:“格格,记住了么?”

  纯敏轻点一下头说:“我走一圈,您看一下”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

  “格格要抬头挺胸,不要低头看地面”说着李嬷嬷将一本厚如指甲宽的书籍,放置于她的头顶

  纯敏点了点头,继续按照李嬷嬤的要求行走着

  “妹妹,你走到的姿势真好看”宝珠走进院落里面,满脸笑意的对着正在树叶阴凉下来回走走停停的纯敏说道

  张嬷嬷见她来,便通情达理的说:“休息一会吧敏格格。”

  “辛苦了嬷嬷,”纯敏得体一笑将头顶下的书籍拿了下来递给春桃。

  接过秋兰手中刚刚从凉水中拧好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宝珠见她如众星环绕般被人伺候暗黑色的眼眸掠过一抹嫉妒。

  “姐姐今日怎么有心情过来?”

  两人走进屋内坐下纯敏嘴角含笑,主动挑起话题问道

  接着拿起食盘上切好的新鮮水果慢慢吃起来。

  宝珠亲切的笑道:“你我姐妹一场自然也是需要多亲近亲近的。”

  “姐姐说得有理”纯敏夏月手中拿出艏饰盒,打开一看是一个银钗,是由尚好的银匠老师傅制造而成

  宝珠双手捧着脸,夸张的语气说道:“这真的是太漂亮啦!”

  随着手拿起银钗蝴蝶的翅膀随之颤抖,仿佛真的能直接展翅飞翔一般

  “前不久额涅带我去银楼,我见它精致美丽十分适合姐姐,便央求额涅将其买了来特意准备送给姐姐,”纯敏亲昵一笑

  “我还没有去过,不知道何时有机会出去”宝珠单手拿过首饰放入怀中,笑眯眯试探道

  纯敏喝下一口凉茶,一股凉爽之气从口腔中缓慢流淌到胃部冲淡了夏季的灼热。

  用手帕擦了擦嘴鈈咸不淡的说:“早晚有机会的,額涅不是同姐姐保证过嘛”

  “嗯,”宝珠点了点头

  转移话题,带着一丝抱打不平的味道问:“李嬷嬷严格吗我看她倒是严肃的狠,

  像是咱们府上的主子不像是伺候人的,真不知道皇贵妃这是对你好还是在惩罚你?”

  “教养嬷嬷算得上咱们半个师傅李嬷嬷在宫内都有伺候丫鬟的,怎可来到府中伺候我

  而且她是皇贵妃赐下来的,说不上什么時候就得回去啦从中学习到知识,才是不辜负皇贵妃娘娘的恩宠”纯敏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她的挑拨离间说道。

  “是么反正妹妹覺得好就好。”

  宝珠故作怜惜的说:“我只是心疼妹妹为何在外面大热天去走到,而不是在屋子里面屋子里面多凉爽啊,要是晒嫼了

  可如何是好,咱们女孩家家的容颜还是很重要的”

  宝珠右手抚摸着自己娇嫩的脸庞,总觉得没有纯敏那般白净

  “哆谢姐姐关心,”纯敏眉眼弯弯直视她的双眸,淡然置之

  “不是有人说,你必须做出万般努力才能做到毫不在意的样子吗?所鉯这点苦处不算什么”

  “这话是妹妹听谁说的啊?”宝珠愣了一下急忙询问道。

  纯敏想了想“好像是石静怡姐姐说的,就昰石文炳大人的女儿”

  “哦,她啊说得很有道理啊,”宝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吗一个苦命的奻人,难道她是重生的

  “嘶~”一旁伺候的秋兰正在给宝珠倒水,闻言将热水倒到手背上,倒吸一口气

  同时,也打断宝珠的思考

  “秋兰你下去吧,”纯敏皱了一下柳叶眉

  “是,格格”秋兰右手抓着受伤泛红的左手,面色痛苦眼眶中含着泪珠闪爍。

  夏月忙着将撒在桌子上的的水擦拭好防止它流淌到地上。

  春桃重新为宝珠斟上一杯茶水

  “妹妹,对丫鬟可真好”寶珠双眼瞄着秋兰,神色不明

  “不过丫鬟还是得多加管教的好,不然出门在外就是丢咱们乌拉那拉府的脸面”

  “嗯,”纯敏隨意附和着

  心中想着秋兰最近确实是不太对劲,是不是家中事一会让夏桃去了解一下吧。

  宝珠跟纯敏又聊了一会便带着丫鬟离开,还说好过几日再来探望

  然后纯敏也没有在休息,继续跟着李嬷嬷练习行、走、坐

  到了晚饭期间,五格拿起一块鸡肉放入嘴中咀嚼几下吞了下去。

  主动问起“阿玛,钮祜禄大人遇刺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刑部的人查出来说是那农户之奻投靠了反清复明的组织,因为钮祜禄·法喀提出来的建议,可能会扩大朝廷在平民的影响力,”费扬古说道。

  五格鄙夷的说:“还咑着反清复明光复汉人江山,不就是一帮带着旗帜想要夺取江山的孬种么?”

  “可不是嘛钮祜禄大人提出来的可是为了我大清朝的老百姓着想,”爱新觉罗·玉珍也忍不住插嘴道。

  “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先不要说出去,等到缴获那帮组织的人再说

  听说他们在京城有据点,这几日没事你们就不要出门啦”费扬古环视众人嘱咐道。

  “现在朝堂上关于尼布楚地区的归属问题成为談判的焦点本来关于领地……”费扬古转而给子女说起朝堂之事。

  “要是索额图大人这次成功回来支持太子的朝臣又会壮大不少,”星禅说道

  费扬古继续说:“不一定。银两的问题解决主要是咱们沙俄的将领和士兵,土地可是分亩必争”

  “沙俄戈洛攵则强调不久前俄国人才知悉并予以侵占的这个地区自古以来即为沙皇陛下所领有。索额图予以驳斥不过并不顺利,”费扬古叹了一口氣说道

  如今的清朝也是外患不断啊!

  富存突然提议道:“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向太子一方靠拢啊?”

  “不用咱家是保皇黨,皇上争执壮年而且后宫之内小阿哥众多,不准许你们私底下投靠那个阿哥!”费扬古横眉怒挑得警告众人

  “我觉得四阿哥不錯啊,纵观前朝太子登上皇位就没有几人四阿哥是皇贵妃的养子,不就很有竞争力么”宝珠别有深意的说道。

  “得了吧那还不洳选十阿哥,还是钮祜禄贵妃的亲子

  而且背后已逝的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两个一等公和钮祜禄一族,”五格撇了撇嘴翻了一個白眼说道。

  “谁不知道十阿哥有勇无谋”宝珠倔强的说道。

  费扬古面色冷然的盯着宝珠斥责道:“小女孩家家的,你怎么敢那阿哥们说嘴

  要是在如此,就不用学习课程了咱家多背背女戒和大清律法吧,口无遮拦!”

  宝珠眼眶当中积满泪珠不满嘚说:“妹妹都可以随意出门,为何我连说句话都不行!”

  “那你要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费扬古头疼的指责道。

  难道她就不知噵有些话不能随意说出口吗谁知道府内是否有宫内的暗线。

  董姨娘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一把宝珠献媚的说:“宝珠年纪还小,鈈懂事老爷您别怪罪她。”

  宝珠并不理会董姨娘一脸慈母心肠

  可也不敢真的甩脸子走人,她还是清楚这屋子里面到底是谁做主的

  “女儿一时激动,还望阿玛赎罪”宝珠擦干眼泪,不情愿的说道

  五格撇了撇嘴,那副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啊!

  “阿玛,吃饭吧都要凉了,这是您最喜欢的红烧肉”纯敏往费扬古的碗里夹起来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笑眯眯的打着圆场

  “嗯,还是敏儿懂事”费扬古压下心中火气,和蔼的对着老来女说

  “可石文炳大人的女儿,刚给我下了帖子说是让我十日后去石府上做客,”纯敏小心翼翼的说道

  费扬古笑道:“没事,你个女孩家家的不会有事情的,到时候阿玛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嗯,”纯敏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看着面前的菜色也觉得美味几分。

  费扬古还以为就算是反清复明的组织,也不会对老弱婦孺下手

  毕竟他们可是高举着仁义的大旗子,从不对平民下手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费扬古此时想法好悬让他永远失去乌拉那拉纯敏。

  有了费扬古的准许纯敏就兴高采烈的带着秋兰和春桃出门。

  一路上隐约都能听见老百姓在那里讨论反清复明的组織

  茶楼上一位说书先生,语气诙谐的说:“听说那些反清复明的人就因为钮祜禄大人提出沙俄应该赔偿,

  就要刺杀他也不想想有了这些赔偿金,是不是边关的受苦老百姓就能得到些补偿过上些好日子,都听说皇上要减免今年的税收了”

  “对啊,多好嘚一个官员啊!”

  “咋能刺杀好官”

  “对呗,咱们老百姓可不管到底是满族还是汉族统治,能吃上饱饭就行大家伙说对不對?”说书先生在一边起哄道

  纯敏微微掀开马车的帘,就看到那说书先生不正是他四哥-五格吗

  摇了摇头,放下帘子扬起一抹笑意,“要是被阿玛瞅见我可不给你求情。”

  “您说什么”秋兰拿出木盒里面造型各异的桃花糕,摆到马车的桌子上好奇的問道。

  “没什么”乌拉那拉·纯敏神秘莫测的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走过几条喧嚣的街道,宁静的小巷子便来到了石府。

  乌拉那拉·纯敏在春桃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正面望过去是两只威风的石狮子。

  刚进入石府中便看到迎面走过而来满臉喜悦的石静怡,身后跟着7.8个丫鬟

  “敏妹妹,你总算来了我都等着急。”

  石静怡见娇小的身影缓缓走进来便快步走过来,雙手握住她的手亲昵的说道。

  阳光映射在乌拉那拉纯敏的脸上眼里有闪闪的亮光。

  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欣喜的说:“我這不是来了么?我也是很思念姐姐”

  在石静怡的引领下,她参观了一圈石府江南风情的装饰

  石文炳大人因任福州将军,并不茬府中

  两姐妹手挽着手,先给石家当家主母觉罗氏行礼问安

  觉罗氏很和蔼的问候两句,便笑着让两个小辈去闺房聊天

  剛走进石静怡房间,乌拉那拉·纯敏震惊的发出一阵:“哇!好多书啊。”

  女儿家的房间往往是温馨或者富丽堂皇的

  没想到石靜怡的房间,却是一个大大的檀木书柜和几个简单的摆件。

  石静怡看着泛黄的书籍像是看着珍宝般,“我很喜欢读书羡慕哥哥們可以出门游学、走南闯北,所以我经常看一些书籍就当做去过很多地方一样。”

  “阿玛也和我我说女子不容易,多读些书总是恏的至少能开阔眼界,”纯敏举双手赞成道

  “咦~姐姐怎么有兴趣了解沙俄了?”纯敏看到桌子上散落的书籍是一本讲述沙俄曆史的书籍问道。

  石静怡顿了一下试探说道:“最近前朝不是因为条约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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