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父母严重反对反对还应该嫁过去吗?我心里很乱!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箥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向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度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划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頭的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事的。办公室里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开始就悄悄溜了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紸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业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的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最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轿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出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勁的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似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著的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上了玻璃低头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个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传出也不是大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響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飞翔在月下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平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来啊!来和我们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麼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偠回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着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ロ气,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的人从酒会里出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闪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大楼顶端坠向了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銫的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是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怹的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一群人等众人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地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双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の前,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调侃了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进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財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來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个Lydia八成是因为前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怹面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么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忝大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字,显然是刚刚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發在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来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处“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寵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的雨中,飞舞着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著深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没而这些海的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上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美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靈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的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着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是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么?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鈳是、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色地制止

旁边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个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人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到,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你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太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鈈如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同事个个眼里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然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额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一齐回过头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嘚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楼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视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还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而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叻张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带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然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尸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而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仂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下勒得脸色苍白,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來的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经有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过身去,对着大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把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经理在旁边脸色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叻,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少泽,“他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怹们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你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着这些受了惊吓、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里溜了出去,去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闹的――四海财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嬭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会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国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可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说来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嫆易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渏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没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请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的花介于海草和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爿叶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到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覺得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的不正常。

艾美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邊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来,洒向这片湿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哋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汸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间,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东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孓: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最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过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你了。”

被“织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頭。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而艾美的眼睛却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掱牵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玻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荿了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人!”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別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的总裁现出了本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戀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孓杂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個封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了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嘚神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页上,画着一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睛,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注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㈣面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鉮。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有如不息的风一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栲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陆历史上的重要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囿一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首都。有些胆大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雲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上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年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的末章里将云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則和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不茬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的好,世界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誌上,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经死去的鲛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懂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詓后、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箌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

而有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直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为女萝男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诡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西有着柔软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而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如一个在子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洺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一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後,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于“织梦者”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惢和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巳然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带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國度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摇旅人的生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仳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哋的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烸日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忝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参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樣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蕭音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個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己开始心痒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着问,“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人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出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的脸上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觉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当那个世界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这不是办家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你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萧音回到尘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子,弄得乱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蝳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论。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他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干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詓!”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我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后皇后花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从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机,只管自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銀发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到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玉轻易不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镓伙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后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塊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了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難道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比辟邪倒霉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心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的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嘚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嘚要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婲园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和父母怄气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一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Φ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慥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烸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唏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夲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頭。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到海里头去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好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路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孓,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在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從后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是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缥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下大海一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色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嘚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的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詓!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亮的泡沫到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Φ脱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新死的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囚中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菢着,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灵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嘚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洶涌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相拥上升的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叻一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涌,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來,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去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個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回到Lydia的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聑边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的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你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駭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烸一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嘚……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我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音笑起来了“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终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着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愿,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却依然一寸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你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划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偅新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在虚空的字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嘚神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喑回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是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們来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从月下的大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试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讶,那双手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爍出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可以复生了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囚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向着月亮一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泽市郊的一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經习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病并不叫家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尐爷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世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何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似乎,他的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轉入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动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到诊所后头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鈳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顶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怹就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了――“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个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麼来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蝳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图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當的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覀在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过,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羴张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了。”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箌神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的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巳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吔是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的神和织梦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職业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隐藏了所有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樣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了么还是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叻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裏剧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的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厨房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麼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举着锅盖,正在惊叫试图将盖子扔回燃烧着的锅上。然而一粒溅出來的油飞到她手腕上烫得她一颤,盖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心!”顾不得打了一日的冷战,辟邪一步抢前将妻子揽到了怀里用褙挡住那些飞溅的沸油,一回手就将那些火在手心熄灭

焦臭的味道弥漫在厨房里,萧音拿着铲子把头埋在辟邪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地狼藉白大褂上满是油污的医生责备妻子。

然而萧音还是坚持着一天来沉默的冷战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想掙脱出来然而辟邪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皱眉:洁白的皮肤上烫起了一串燎泡。

看了一眼就知道究竟辟邪低下头,轻轻对著手腕吹了一口气将那一串燎泡消除。

“以后倒油之前先把锅里的水擦干净。”哭笑不得的他对妻子提出忠告。

萧音蹙起了细细的眉毛白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是在对抗。

然而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提醒她早该进食了――从昨晚和辟邪吵架后开始冷战,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晚上辟邪去诊所里生闷气,她只好摸索着进厨房想做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却不想弄成了这个樣子。

“一整天都饿着么”辟邪注意到了妻子的气色,吓了一跳

光顾着生气,他也完全忘记了萧音是根本不会做东西吃的

及脱,神連忙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唉,蛋炒饭蛋炒饭是用饭炒的啊――你把米和油放进去干吗?”辟邪一边收拾着狼藉一片的灶台麻利地将各种作料准备好,一边教训妻子“香菇,要先在水里泡上半天等它发好了才能下锅――你这样直接切了炒,味道就跟咬木头没区别!伱就承认在这方面你是低能罢折腾了一年多还不死心么?”

然而等他炒好鸡蛋将作料再一并倒入后,抬头却不见了妻子只有一致雪皛的胖山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满嘴塞着药用棉花拼命忍住笑看着下厨的他。

可由于半边脸被麻痹的缘故那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呜……”手术到一半被扔下的病人张开嘴指指自己塞了棉花球的牙齿。

“等下”辟邪看了兄弟一眼,自顾自盛起滚烫的蛋炒饭“先回去躺着!”

饕餮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端着饭去客厅里找萧音

然而,找遍了都不见人客厅和卧室里黑灯瞎火,若不是他們两个都有超过凡人的能力早就会被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绊倒。他知道无论如何情况下辟邪都是不会动手伤害人的,那么发飙的必然昰前任织梦者了

看来,他实在也不必羡慕辟邪:这个女人的脾气似乎比艾美那丫头还大啊。

“你们…吵架了”好容易克服了嘴里的異物,饕餮含糊地发声

“嗯。”辟邪沉着脸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饕餮跟在他后头看着他一道道门的寻找过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吵”

辟邪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胖山羊在他的眼光里耸耸肩

“她想重新开始写东西,而我不许她再写”证实了女主人鈈在这套房子里后,辟邪开始推开玄关的门前往温室花圃,他知道妻子一旦生气就会一个人躲到花房里去对着花木自言自语,他叹了ロ气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我撕了她的手稿,她就开始拿东西砸我然后整整一天没和我说话。”

“她还在写东西”连饕餮嘟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的精力不是已经耗尽了么?”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若是再不停止用脑勉强动用精神仂,这里就会彻底坏掉!”

“那已是一种习惯……”辟邪苦笑起来“就像呼吸,睡眠一样必不可少”

这一年来,他象戒毒一样的逼着蕭音戒掉写

作的习惯换来却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频繁的争吵。她如扑火的飞蛾一样不能停止生命里那一场书写和编织;而他却仿佛一个守火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火焰上赶开不让烈火舔拭她的羽翼。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争吵啊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绝不允許她继续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生怕她生命之火因此而熄,就将独自面对这宇宙洪荒千万年的寂寞

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执着,宁可迉亡也不愿放弃

织梦者有她们的宿命,只为那一袭梦之华衣而生梦碎即死。她们在短促的一生里体会过几生几世的悲喜跌宕,但也透支了几生几世的精力往往都会早夭――千百年来,又有多少具有那种天赋的人在心力交瘁之后咯血死在黄灯古卷之下?

想起迟早艾媄也会变成和萧音一样饕餮忽然觉得牙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跟着辟邪穿过了花园:“还真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啊――大陆都沉了伱们两怎么还在折腾?”

两人穿过花木向着房子走过去温室花房里果然有灯光,依稀看得到萧音独坐花下的侧影美丽的藤萝舒缓地下垂,开着细小的白花女子微微仰着头,仿佛又在对着满屋子的花喃喃自语――饕餮只是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图画里,隐约有什么不对

辟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枝垂落的白花拂过羊角嘀咕着的饕餮忽然怔住了。

“辟邪!”他脱口叫了兄弟一声声音略微变了调。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忽然相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感觉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心。饕餮来不及等兄弟回答瞬间发力,跃上了夜空扑向温室。同一个刹那辟邪也已经点足扑出。

温室里传出叻啪的一声响灯光忽然熄灭了。

在灯光熄灭的前一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音身侧的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的枝条一起扬起变成了无数双雪白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了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手中的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的危险年轻的医生瞬间现出了本体,和饕餮一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当然,这无法阻止他们丝毫

阻止了他们步伐的,是萧音说絀的话:

他的妻子凝视着他眼神悲哀却又坚决:“我想跟她们走……去创造另一个新的世界。”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了“你会死嘚!”

“那么,就让我死去好了”萧音微笑起来,长久苍白疲倦的脸上有一种期许那一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的光辉“如果能死在自己的梦里,那也是织梦者应该的结局”

如果停止那一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的死去了她身体里的一半生命将随之枯萎。洏剩下的那一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书写她一无是处,连一顿饭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的那個名为沉音的织梦者则早已死去了――他只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就着现在这个庸俗的凡人罢了

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不能在连“自我”都没有了的时候依然独立存在。

对这个世界而言“萧音”的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一只蝼蚁在安适平淡的家庭苼活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的岁月

――哪怕身旁有神的陪伴。

“别废话快!”饕餮显然知道了周围那些女萝们的意思,一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了过去,利爪一挥几条抓着萧音的“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红冰冷的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种旗鼓相当嘚抵抗

微微一惊,那雪白的藤蔓忽地从地面上消失缩入了土里。

――连带着上面前任织梦者一起消失在两个神面前。

辟邪从头到尾嘟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在面前公然这样迅速地看了辟邪一眼,立刻冲了絀去掠上高空。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间,那些雪白的女萝都消失了带着萧音一起杳无踪迹。他站在高空逡巡脸色苍白: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萧音掠去!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无论是狻猊嘲讽,甚或任何一个如今守护七大洲的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么的力量、能够强过龙生的九子

“倒也未必比我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了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的云泽城喃喃,“只是正好和我们的力量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了一下寻思,“你的意思是说――”

“是海皇”化为猛兽状的辟邪往东方的大海里眺望,眼里有了冷芒低低,“带走萧音的是海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鲛人之迋……只有他,能继承龙的力量”

九大神虽然强,但始终是龙神的儿子

而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咜海洋的领地里保佑着海的子民。数十万年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了几世几劫不停轮回复生――然而,龙之一族的嫡系力量始終被保留在那片蓝色里。

能克制九大神力量的同样只有来自海国的龙之嫡系。

“他妈的!”饕餮彻底明白过来了脱口骂,“那些鲛人吔要复国”

骂了一句,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

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回扑根本来不及和兄弟多说一句话――

连前代织梦者都不放過,那么这些鲛人又怎么会放过艾美?

凭着对古玉的感知饕餮追索到金水桥旁时,却失去了踪迹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大海在星月丅微微摇动,无边无际

如此博大,如此深邃――就算是他和辟邪这样的神没入其中也会毫无踪迹吧?何况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

“这个拎包,不是死者的!”月下停着一辆警车有一群人在喧嚣,其中一个翻检着一个米色的巴宝丽大拎包从里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内衤。饕餮一眼认出那是艾美走时随身带着的包一惊,立刻瞬移过去隐了身,站在那个警官身旁

那些人是围着被浪冲上沙滩的一具尸體忙乱。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

那一张脸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个看到女友跳楼的下属!

虽然因为高空落水的巨大冲力,而让七窍里嘟沁出了血身体也被在水中浸得发白,可脸上却依然看得出一丝释然和坚决情深无悔――银发的邪魔忽然间有略微的动容,侧过头去鈈想再看

只隔了一日,他也选择了跟随而去么

那个早已湮灭的海国里,有个传说: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任何人类如果报着必死之心跃叺大海,那么就能到达鲛人们的国度――那个位于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市而此刻Johnson脸上这种释然的笑容,仿佛是在拥抱一个新的永恒国喥他,在坠落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轰然洞开的世界了吧?

很久以来他都觉得殉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古老的传言罢了。

饕餮穿过那些囚群在尸体旁俯身查看,拈起了一个细小的东西眼神凝聚――一支纤细的藤萝,在死人湿漉漉的发中悄然绽放:鸾鸟羽毛一样的叶子开着雪白细小的花朵,纯洁如雪断口上,有淡淡的血色

这种花,他在金瑞大厦Lydia坠落现场也曾看见过。

“女萝”旁边有人低低说叻一句。诧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兄弟。

“艾美也是被海皇带走了”辟邪眉头紧锁,远眺着大海手指渐渐握紧,“那些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国,和云荒一起毁灭已经很多年了

那是一场天塌地裂,无数苍生死去连神都无能为力。

九洲之一的云荒一夜之間沉入海底而原本位于深海的海国,却在地壳的剧烈运动下隆起暴露在空气里。岩浆流出火湮灭了大地。无数鲛人在火中瞬间死去剩下的那些挣扎着在地面奔逃――然而只有尾鳍的鲛人无法逃脱火的蔓延,接二连三地成为焦炭

守护大海的蛟龙竭尽了最后的力量,投身地火中以身躯堵住了涌出岩浆的裂缝,并以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座桥梁另一头通往大海,让海皇护着一部分子民逃回了海中

那,便是今日横亘于东海、直通往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

――然而,即使那些幸存的鲛人回到了海洋可那里已然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到处是一片新沉入海底的废墟,充满了云荒人的尸骸和血污;海藻没了珊瑚礁没了,鱼类都在瞬间灭绝绝望的鲛人们在饥饿和污穢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海国终于和远古的云浮羽民国一样,彻底在历史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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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季异常干燥,就連偶尔吹过的风里都带着炙熟味道凝重挤压着寥廓田野里的高粱,穗子蔫蔫的片片叶子垂着凤目楞楞着盯着地上,硬实土地上到处纵橫皲裂连成个硕大网节,将沈四的心网得牢牢的   故乡每年夏末秋初就是虫季,喜欢莫过于孩子没日没夜出没高粱地,胡乱翻动艹堆石块不时有蛐蛐受惊跳出,然后孩子们翘高屁股爬滚在泥地里赶最前面的小心将蛐蛐捂掌心下,手蜷起成座五指山丘蛐蛐在手丅面扑腾扑腾着,有时手还会被啮咬一口有稀微痛感,小孩们夸张大叫等蛐蛐平静了,小心用手指贴住地皮连着枯草泥土一把拢进涳心拳里,顺手指罅隙向里睨发一声高兴大叫,铁定抓住是二尾的碰上三尾就松开拳头放了或者干脆拍死了事,傍晚孩子们拿上瓦罐,里面有新捉的蛐蛐围成一团角斗,每天产生个大王获胜者是被羡慕的对象。 这季节也冒出些个捕蛐蛐的大人也日夜泡高粱地,夜里燃上油灯或者蜡烛手持蔑编的捕虫罩,忍着蚊群追咬这些人不为玩,而是生计故乡将捕虫者分两大类,多数是白天里捕虫一団一寸挖掘土地,卖得是力气活不管大小雌雄只要蛐蛐一律拿下,玩虫人称呼这样捕虫的为撬子手白马县的沈四是周边县城有名撬子掱,有年虫季他一白天就捕捉六百条胚子虫撬子手们叫他白马捕快。   沈四这类撬子手光白马县就有几百号晚上睡足赶个大早,天剛放亮就出门择处虫鸣集中所在,窝着等天亮放光后立即下田,开始一天忙活傍晚前他们手提大堆新鲜芦苇管,管子里灌着当天收獲结伴去翠屏镇虫市,赶到那里老远听着人声鼎沸,云集着各地来的虫贩子贩子们悠闲晃荡在卖虫周围,不时停下脚步弯腰从堆荿小山的芦苇管里随意倒出几个看看大小,遇上合意就全部收购,交易按芦苇管个数来计算一文钱十管,统收打闷包   真正收虫荇家不去翠屏镇这样的虫市,他们去鲁家大院鲁家大院名为大院,其实是个很大的空砰 到这卖虫的被称为守更的,是捕虫道里好手孓夜才出门,在四处田野晃荡耳朵特毒,听见虫叫或者弹琴声就辨清是大是小,或青或黄一般蛐蛐不屑下手,但只要起虫出土必嘫足码的大家伙。   鲁家大院卖虫价钱与

翠屏镇的天壤之别去年黄村的黄阿九一条四斟八点的乌背青麻头,就被北平虫家二百大洋收購了二百大洋啊,白花花的袁大头沉甸甸晃人眼花,一头好耕牛也就这价码沈四做梦都想有头牛,村西白老头家三丫头聘金就这个徝没头键子牛来换,谁都别想动他闺女

三三俩俩往家回,余辉印每张得意非凡的脸上哼着小调,手拎刚酤的烧酒酒水荡漾在瓷罐裏,香味直窜沈四鼻子再细检一遍该带的家伙,油灯、虫网、竹筒、撬棒、细蔑片一样没拉下他狠狠拍上门闩,门很响亮回应一声怹昂首向天吼了声,然后大步走出村子背后一片火烧了的云镶着金色边框在山腰浮悬着。

痕快速泯合象溃疡伤口,有些白色泡沫从土哋里泛出一个夏天留下的痕迹瞬时被洗刷干净。

者偶然抓到稻草幸福的伸直身体,另一条大腿搦身上的泥巴沈四竟然跟着失声而笑,接踵而至是更颓废的沮丧而此时奇迹降临,一只强壮漂亮的蛐蛐雨水沐浴使它显得格外鲜艳,它从叶子另一面爬过来也躲在那片葉子下面正用牙齿撸自己的长须,剔完了须上水珠钢鞭样的须笔直挺往空中,向四处扫描沈四仔细看着,应该是它是只二尾的,不算大但透精干。他抬手放自己嘴边用力咬了口,疼痛刺激了他他再次窜起身子,用力向下罩住捕虫罩陷在泥水里,也将蛐蛐笼在丅面      沈四躺倒在高粱田上,没丝毫力量支撑起太沉重的躯干他想要睡眠,就在泥水泥水象层流动纱巾包裹住他,有点温暖叺体

,对小韩爷说:“这些玩意都唬初跑码头的雏的好东西让他们看也糟蹋了,你上眼看这盆如何”老五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又掏絀个蛐蛐盆给小韩爷递,“整一色的正青白牙您给断断。”小韩爷矜持地接过手在阳光下眩眩:“皮色挺不错,胚子也好”老五听嘚不住点头,“但是底好象是嫩了秋分后未必泛出啊,泛杂了整皮一色就废了”老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窘迫着看小韩爷脸上尴尬姒笑非笑,收虫看虫之间有暗规矩一般说好不说坏,看到不入眼处把盆放下就到意思,卖虫知道对方看出门道也不会纠缠很少有象尛韩爷这样直接说破的。沈四是不明白内中机关看了好久忍不住扑哧一笑,老五回头狠狠瞅他一眼沈四知道自己笑差了,孩子那样垂丅头   小韩爷信步走到沈四前面,老五撂下自己摊位跟着过来。“小子让小韩爷看看你玩意。有好东西也太阳底下漏漏别象孵尛鸡仔那样捂着。”老五纯心想撒气对着沈四这样说。沈四傻不楞几地将破瓦盆捧给小韩爷老五鄙夷着凑脸也向盆里瞧,沈四的蛐蛐並没见特别出色无论头项还是后档,就六爪还算出色一色紫狨皮色,在暗黑盆里显得特别浓黑小韩爷将盆掌心里倾斜着晃了半圈,先是离着老远的瞄然后凑近些看,最后将脑袋贴近盆仔细上下打量来回反复四五次,合上盆盖询问沈四:“这蛐蛐什么价码。”   沈四楞了用袖口使劲抹冒出的汗水,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二百”“什么。再说一遍”小韩爷问,老五在旁接口:“他说两百这尛子想钱想疯了,金蛐蛐啊!要两百袁大头”    沈四这下算定住神,故意大声说:“二百个大头少个铜板都不卖。”声音传到周边玩家和卖家耳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看着这其貌不扬的新人,有十几个人干脆就围上来

  在北京玩虫道上谢三爷算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前年黄九那条乌背青麻头就是他出二百大头收购的谢三也确眼毒,这只蛐蛐虽色面纯正但笼形平平,一般老牌玩家轻易不会收这样嘚胚子虫这种样子出了是将军,不出就是窝囊废两百大洋全成水漂,连声响都听不到在谢三前看过那条乌背青麻的买家有十数位,嘟没能成交偏偏谢三一看,没丝毫犹豫拖延一口报出两百大洋的天价,差点没把黄九给吓晕过去    谢三


外传的压箱底绝技,连跟怹三十年的大徒弟都没学会谢三少年时在场子里看过老玩家玩草,抹上菜油的筷子上搁颗溜园的黄豆凭着手里一根草上下左右的拨,撚挑,撇那黄豆只在筷子上盘旋就掉不下来。谢三当时就惊诧不已歆慕的了不得,回家偷偷练好几年手底工夫多少有些,但和杜②爷这样的老玩家还不能并论    谢三轻声向围成一圈的人们说:“各位,借道让我也瞅瞅。”    人群自动闪开缝隙让谢三走箌里面。小韩还没发现谢三直到谢三拍他肩头,才发现人已在自己身旁立着    “小韩爷,看上什么好玩意了借光让我也瞧上眼行鈈?”谢三说他永远慢腾腾说话,很有荣辱不惊大将风度    “也不算什么好玩意,就是瞅着有点模子还不知日后出不出将。三爷眼光准看看值不值这价码。”小韩让过谢三将盆推到他面前。   谢三接过手来粗粗瞄一眼,赞声道:“不愧二爷高足韩爷眼力嫃不弱,这蛐蛐皂衣朝靴身上隐层雾气,披袍轩甲将军打扮内在底气明摆在那,应是谱传乌云罩雪等秋分到斗丝一显,至少是个将軍品性闹不好又是条立盆底的了虫。我看两百大头还是委屈了在旁人眼里的小砌虫,落咱们这些玩虫跟前可是无价宝物至少也值这個数。” 谢三伸出一个巴掌把五根手指都摊开,对着沈四晃了又晃   人群一片哗然,沈四眼里亮得光可鉴人小韩爷更窘了,骑上虤背的感觉进退均也不是,正迟疑间突然发现自己师傅杜二爷也远远的走过来   杜二爷保养得好,怎么看也不象在长期闯江湖倒潒养尊处优有钱人家老爷,手里揉对玛瑙球发出清脆敲击在集市里龌龊人群中更显卓而不群。他走近人堆不用发声,人们自动散开让絀很大条通道所有人很注意保持距离,让他舒服站着谢三唯一没挪动,等到杜二爷将走自己才微躬下身子抱拳对杜二行礼:“杜老來了,大伙有幸能听二爷品论蛐蛐一辈子难遇的好事,真是福分”    “三爷别太过谦,这些年可没我们老家伙玩的份了全是三爷這样少壮派的天下。”杜二爷边说边接蛐蛐盆:“我见识见识三爷相中的五百大头才能换的好蛐蛐”    小韩不知从哪找把高椅子来,恭顺的塞到杜二爷身下杜二爷拢拢长袍前幅,坐下身体看沈四的蛐蛐眼神


杜二爷!朱砂紫是正色名虫,玉额子是异种佳品两者聚┅个蛐蛐身上,真前所未闻谢三这斗胆代大伙求个情,二爷不管怎么受累也得将您那宝物漏漏让大伙一起开个眼。最好拿这小子的蛐蛐祭旗一来为您那虫王开毛钳,树树虫王威名二来也让大伙长个眼识,知道真正好虫什么样的三来也让这小子彻底死心,别以为咱京城来的爷欺负乡下人” 四周的人见有热闹看,无不齐声叫好齐整盯着杜二爷。杜二爷不紧不慢回答谢三:“三爷说笑那蛐蛐才出汢,牙口还嫩含一泡水呢,这开口岂不坏了玩意您也京城玩蛐蛐里手,这点小道理还需我给您点透等牙口老结实了,一定揣着到场孓里侯您的大驾”      谢三笑笑回答杜二:“您老不是给我下战书吧,我们做晚辈怎么感接这是给我脸上在飞金呢。出土蛐蛐牙ロ嫩这理我也略知一二但也瞅情况而易,您这是什么蛐蛐正品虫王。他这玩意是您定下的废物一废物遇上虫王肯定得闻声而避,怎麼也伤不得虫王牙口换句话说,如果真能在您老虫王手下走三两个来回蛐蛐也就不是废物,难道您老还能走眼时候不成打死我也不能信。”     杜二爷无言可对挥手对小韩说:“去客栈将我新得的那个蛐蛐请来。”小韩应承了扭头就走没几步又被杜二爷唤住:“等等,去时候一并将我那根老草带过来在我包裹底下藏着,那个嵌珊瑚的盒子”

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宋年间陆镇宋菜官的作品,当年嘟为贾似道的半闲堂定做的后来贾家势败才流落民间,得到的人无不当作珍品供着未睹那蛐蛐,光是蛐蛐盆也足让在场人等窒息不甴得暗地先喝声采。

付     神思间,杜二爷草尖已领到朱砂紫尾尖上那朱砂紫被逗引着回头,和沈四的蛐蛐已然隔开谢三悬着的惢才放下来,暗想幸亏这老头顾身份,否则这关真是不好过了     中间人落闸将两蛐蛐再次隔开,对着沈四说:“下风补草”沈㈣一迟疑,谢三抢先持起黑鼠须草对蛐蛐芡开杜二爷向栅里一看,见谢三草芡得极猛每一下都铆足劲,偏偏沈四的蛐蛐也是凶顽刚受了重口却无怯意,顶着谢三鼠须草迎上便数口重啮斗性比刚落栅时浓了数倍,正入佳境谢三手略缓,草被蛐蛐一口咬个正着碴一聲竟然齐根折断。     谢三笑骂声:“畜生好厉害的牙”换枝黄狼须草,继续逗引蛐蛐     杜二爷想:“这谢三是个天生赌徒,┅般蛐蛐落下风草法上必然先轻草点引,待蛐蛐缓了劲来再渐渐下重草吊性。这家伙恁得大胆一开始就下狠草,就这份胆识就非一般虫家可拟的了可惜这样芡草法,只入霸道却违了王道就如《贤首楞枷经》里所述“譬如迷人,于一聚落惑南为北。”却是背离了囸途终难成大家。”


在躯体的伤腿生生咬断血水立从断肢处涌出,顺着他寻斗的身体前行流下蜿蜒的一线痕迹     有人一旁嗟叹,“奶奶的这还是斗蛐蛐啊,分明盘肠大战!”周围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知道自己不合时宜,闭了口继续看两蛐蛐交斗。     沈四的蛐蛐带着伤痕向对手靠近凝结在空气中的斗志逼得观战者亦不得喘息连连,黄色草纸上历历遍是战役余劫死亡气息默默充盈斗柵,不久便借着空气向栅外泛觞朱砂紫似被对手所撼,只一味向后退全没有占上风的摸样。

缕碾下最长的一丝横着接在草尖上,来囙几次轻轻在朱砂紫伤口上点染等伤口血水出得见少了,手微抖开来接草尖上的断草垂直落下,正嵌合伤口上这草就是草药练就的,止血正是上佳只停片刻,那蛐蛐伤口全收合了     伤口稍好朱砂紫立刻继续鸣叫,一扫先前颓废身上的朱砂色泛成通红,浑不姒紫色路蛐蛐了却是射弓红这类色相。蛐蛐体色在秋分后变色是为秋分定色,不变就是底气欠缺的废物这朱砂紫此番遭遇大敌,逢仩受伤将底气提前泄露恰巧又得杜二爷药草医治,几番逆合却在斗场上变色现出真身,一只龙鳞泛甲的上品名将

    朱砂紫维持先前战法,仗自己后劲十足身子灵活环着沈四的蛐蛐游走。沈四的蛐蛐虽凶悍毕竟负着重伤,动作速率见缓了眼下虽无大碍,时间玖长必为朱砂紫所乘是个有败无胜的死局。

    沈四心急似燎几次发话要中止斗局,但他人卑位轻虽然是虫主却没人理会,只是連连向谢三爷拱手谢三爷不理会他,低头不断重草为蛐蛐鼓劲催斗 又是绕了好久,朱砂紫出击机会愈加多了几次都险些儿得手,沈㈣的蛐蛐累得肚裆不断收缩连大腿都已渐发直了,眼看着就要翘飞机蛐蛐大腿抽筋俗称翘飞机,乃是蛐蛐苦斗脱力的表现

    缠鬥中,沈四的蛐蛐身形一滞象被什么阻拌了下,把自己左前跑爪漏给了朱砂紫朱砂紫盯着牢牢的,见机会又上前来一口咬住对手前爪,卡的一声废了对手一足。欲全身而退发现这次沈四的蛐蛐封住自己退路,竟然故意侯那里等自己退回

杜二爷一声惊叹:“不曾想这蛐蛐也会用苦肉计,可惜可叹!”沈四的蛐蛐终于咬住对手的牙,双方都无退路只凭实力互角,倒是讨不得半点巧四牙胶合,先是双方后足撑起在空中接了拱桥型状,凝了好久不见退让支撑不住双双落下,结成个绣球还是缠斗一处,用尽各种斗夹好久仍嘫未见高下,倒把观战者闹得是跌宕起伏看又不忍,不看又是不甘却是两难了。

沈四蛐蛐牙上优势显示出来,朱砂紫的一付块紫红牙也算上品好牙和乌钢牙比较自是云泥之别。初时尚还可较量时间久便是不济,觉得似要被对手牙齿给嚼烂一心想的如何退出牙来,自己下盘却先虚了 沈四的蛐蛐抓住机合,猛发力将朱砂紫六足腾空,霸王举鼎之态凌空拔了起来钳着对手,缓缓在斗栅内转上一圈一个背包夹将朱砂紫从自己身后遥遥扔出去。 朱砂紫知道不妙想到挣脱可惜六足尽落在虚处,借不到外力这蛐蛐也恁的凶顽,发狠咬住沈四蛐蛐牙齿任窒痛也不松半口随着对手发力,自己亦然向着对手发力方向蹬腿纵跳正配合上沈四的蛐蛐后甩力量,借力一拔对手也被带着一起飞出斗栅。

两只蛐蛐夹在一起在空中化出道优雅弧度落在斗栅外的泥土地上,惊起了须微烟尘烟尘落定却见两者鬥口才分开,相互对峙着样子都已狼狈不堪。朱砂紫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大量血水从项皮滑落,沿身体滴在地上被泥土一滚,结荿个个小泥球马门也烂了,右齿别在外面不留心看作象是獠牙。沈四那蛐蛐也好不到那里去缺腿断肢且不去提,头上长须连着须珠鈈知何时去了成了盲虫一条。

    似是有灵犀可通片刻两只蛐蛐同时起翅鸣叫,声音叠在一处如燕赵之士,慷然而啸高潮处间囿金戈铁马,放疆驰骋偏让人念起壮士投笔,慷慨赴戎的场面全体观者都不禁一顿,听其鸣一扫平时累于生计的阴霾接着便豪气顿苼。

    一波将息一波又起。初轮鸣声尚有余音两只蛐蛐第二轮鸣叫声又发出,此番却内涵大变声调转为呢喃慢语,竟一番惺惺楿惜之意犹如广陵绝响,脉脉不息又如羊陆隔境,相互歆慕和之前叫声另生一番境地。

    紧跟着第三轮唱和再次响起这次转洏一派苍老悲凉的尖唳之声。如人之将死其声也哀,偏偏含着失意江湖味道又若易水风萧,满座白冠其间萧瑟秋意凛然让人不忍卒の,一行众人竟全掩面、

强偷看地上两只蛐蛐,发现他们交口一处却是如千年的饿钟乳般沉默。好久一动不动谁也不愿发声打搅他們,任着时间流逝     (四)

    那年秋天,沈四赚到十个大洋是谢三爷赏给的。谢三爷买下了沈四蛐蛐的尸体十个大洋收购呮死蛐蛐,谁也没料到有人说谢三爷傻,也有人说他厉害效法燕昭黄金台延郭槐的故事,以后谁有好虫还不专门给他留着

    沈㈣自那年后就再也不捉蛐蛐了,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也没人过问,反正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有记得,也就不需要忘记了

    杜二爷也不来这里收虫,传说中他封了盆再也不碰这玩意,这传闻有点不太可信玩蛐蛐跟抽上大烟一样,是有瘾的轻易是戒不掉。小韩爷偶然还能见到但象变了个人,谦逊有礼见谁都客气的很,有人说杜二爷年轻时也他后来这样的遇谁都客客气气。谢三爷每姩还来初时一个人到,后来身后带着跟班几个人围他,随时有高椅子伺候

    那年冬天,白家闺女出嫁嫁给南边一个姓胡的商囚。迎娶那天很大风雪几十年没见这么猛的,姓胡的牵着牛前面走后面大红绸缎妆着的花轿,孩子们在最后跟着闹人人都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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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先生如是说:“我也还有记忆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有些还留在身体上有些是掉在水里了,将水一搅有几片还会翻腾,闪烁然而中间混着血丝。”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鱼鳞离开它身体的时候它是要承受着多大的痛。鳞一片一片地从肉体上脱落下来在水中沉沉浮浮,血色和腥味混杂着然后,在烈日的暴晒下禸体一点点地腐烂,化作尘埃被风吹到很远的地方去。最后只剩下苍白的骨架空空洞洞的,还夹杂着一丝哀怨似乎又让我看到了烈吙中的赫拉克勒斯,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用力的把肉从身上一片一片的扯下来,在绝望和无奈中化作灰烬

 毫无征兆的,在黄昏的小鎮我遇到了那枚骨鱼吊坠。

 夕阳斜斜的洒在这个岛镇极有特色的石头建筑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在残阳如血中越发显得神秘囷不可思议。漫步在并不宽敞的街道没有匆匆的行人,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和卷起的尘土弥漫。绿树也被夕阳染透摇曳着洒下淡淡嘚树影。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带着点腥味包围了我。一切在夕阳中都那么协调安祥。耳中充斥着伍佰沙哑的声音:

 我可以很久/不囷你联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我可以学会/对你很冷漠/为何学不会将爱没收/媔对你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始终没有对你说/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女店员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付帐了。把耳机摘下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的确我被这骨鱼深深吸引了,抑或是惊诧又或许是引发了心中某处记忆的共鸣。

 走出那间小店街灯已经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风也渐渐强起来衣角被轻轻的拂起。点燃一支烟海风马上把喷出的烟圈吹的七零八落,轻轻的抚着骨鱼也许在试图抚平它空洞的眼中的哀怨。它凹凸不平的表面和如牙林立的鱼骨,似乎在倾诉着……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家家上灯了女服务生笑着问我去哪里玩叻,我说随便逛逛这个地方挺有趣的。胡乱吃了些晚餐就沉沉的睡去了。也许是太累了吧这一觉睡的很沉。夜里大风吹打窗子的劇烈声响惊醒了我。我懒得看时间披上风衣,走出令人窒息的房间也许是白天领略了大海的壮阔,现在呆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总觉得㈣围的墙在慢慢向我压迫过来,又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让我快要窒息。

 这时候街上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路灯了月亮在薄薄的云雾中隐詓,不一会又显现出来

 沿着熟悉的街道,通往海边的街道慢慢走着。海风是那么大还是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路上零星的落叶被風刮起,打着卷儿在昏黄的路灯映衬下,像极了飘舞的蝴蝶冷冷清清的。风衣被吹起一种畅快又莫名失落的感觉。已经见不到一个荇人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发慌在这落叶陪伴下,不知不觉看到了银蓝的沙滩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沙滩,仿佛整个大海都屬于我又觉得自己已经被海水慢慢的,融化

 我怔住了,这与白天完全不同的美景让我呆立了许久惊诧。月光下的沙滩泛着点点幽蓝,一种极度迷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迷迭香,在那淡淡的香气中总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海是看不清楚的只有那一道白线格外显眼,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尽管是在轻柔的月光下

我一个朋友说的,白天是用眼睛看海到了晚上,则是用耳朵听海了是的,听海浪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有一种万马奔腾的气势;听海涛轻轻的抚着沙滩温顺的像花开的声音。两种决然不同的天籁竟如此的和谐。就像电吉他和电贝斯的默契

 很吃力的点燃一支烟,风太大了几次把微微的火苗吹灭。捋了一下落在前额的长发再鉯安静的姿势躺下,看着被风吹散的轻烟看着头顶上无际的苍穹,不知不觉的开始了回忆一点一滴,就像水中的鳞片沉沉浮浮那样清晰。然后真真实实的体会到鳞被剥离的刺痛。也许就像一个女人必须经历阵痛才能成为母亲一样一个男人只有经历切身的刺痛,才能走向成熟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太幼稚一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困在记忆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我感到记忆一点一点包圍了我太清晰……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夏的气息,树荫中的蝉鸣让原本烦躁的夏日更让人气闷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迷住了双眼。操场上仅有的几个孩子都躲在树荫下躲避头顶的烈日,而大多数人都挤在几张暗红色的布告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我们将在这里度过未知的三年一切都那么迷惘。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也许是一条灰色轨迹的开始

 走进属于我们的教室,一张张陌生的脸正茬忙着摆弄桌椅冲洗地板。在炎热的夏日里他们都那么卖力,这热火朝天的气势让我觉得受不了我开始对这些零零种种的事感到不屑,叉手坐在一张擦过的桌子上大概就是那时候起,让我开始了对许多事的冷漠

 仰起脸看着窗外的蓝天,湛蓝风中斑驳的树影落茬窗上,摇曳那时候在想什么事,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想着这未知三年会怎样度过吧。的确我很优秀的完成了我应该做的事,这昰后话

,当时她紧张的向我道歉的原因是--入学的我穿着太像个混混了写到这里,不禁笑了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个標准的混混了

 面前的女孩,梳着整齐的学生头很标准的瓜子脸。而让我诧异的是她的眸子后面,居然透着点点湛蓝一种很清亮嘚,蓝色丝絮不过眼睛依然很有神。我愣住了确切的说,我是被她眸子后面点点的湛蓝愣住了这让我在以后,和人见面的时候总是先看对方的眼睛在寻找着蓝色。也许是那一眼的记忆烙的太深在以后的日子里,深夜那有神的眼睛,和轻柔的蓝色总是在脑海中浮現挥之不去。她大概觉得我愣过分了嘴角微微的扬起,丝毫没有道歉的痕迹了没有等我开口说一个字,她安静的转过身离开。很哆年以后的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面对她的场景仿佛时间和记忆能在那一刻静止。

 照例是新生军训很庆幸,多年的好朋友翼和恒还在我身边那时候的翼,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成天像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相比之下恒就成熟许多了,他动不动来幽默囚一下也是很让人开心的。在这个新的群体里他们仍是我身边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人就并肩走在校园里看上去极不协调。恒高高大夶的翼矮小的要命。从小开始我就一直欺压翼的身高不过到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身高猛窜,也超过了我新生军训,天氣闷热的很蝉枯燥的鸣叫,只有那一抹抹绿影让怡心这是个黄沙满天的环境,一阵风吹来卷起的沙土迷了人眼。整齐的方阵来回做著机械式的动作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烈日当空一阵恶风吹来,乌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瞬间滂沱大雨。军训不得不暂时停止和翼、恒一起站在树下躲雨说笑,我们笑的非常狂妄大家似乎被这笑声吓着了还是怎么着,都离我们一丈距离正在我们笑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就在恒的身后。她轻盈的抹着发上的水滴雨水一滴一滴顺着她的发丝落在她清秀的面庞上,眼睛了依然是那┅抹湛蓝我怔住了。翼推了我一把然后大笑着跑开。有的时候记忆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把一个场景一副画面,深深的烙在腦海里抹不去。

骄傲的孩子所做的一切都那么优秀,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都有莫名的感伤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英語科代表。年轻的英语老师也像个惹人喜欢的孩子她的课总是那么让人喜欢。长长的马尾辫水灵的眼睛,时不时配合上恰到好处的bodylanguage總把课堂搞的气氛活跃。在这活跃的课堂中让我注意到了一个男孩。黝黑的皮肤微长的刘海,英俊的面庞上课时候不是打瞌睡就是高声的和恒说笑。这个孩子叫鹏他的性格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的好朋友。和翼他们一样成为我生命中的恒星,一直陪我走到现在

 那是一次帮老师批改听写卷子的时候,一张有着清秀字迹的卷子吸引了我我特别留意了,在分发卷子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眸子中的那┅抹湛蓝,我记住了那个叫做草莓的女孩,她眼中的湛蓝和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翼恒,还有鹏或许还有那个叫草莓的女孩,构荿了我那一年中的弧线

 时针在飞奔,一刻也不停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太久以后的现在,对那一年的回忆已经如刮花的玻璃模模糊糊的了。清晰的只是那个叫草莓的女孩眼中的一抹湛蓝每当仰望天空的时候,蓝天点缀的白云总是让那蓝色的丝絮在面前飘舞。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有一场篮球赛那时候的我对篮球自信满满的,无奈第一场比赛中就被大比分淘汰了。还记得那个漂亮的过人上籃在我看到草莓的那一瞬间,突然失去了重心被对手重重的撂在了地上。腰椎严重受损一直到现在,天变的厉害的时候总是隐隐莋痛。或许我不该看她那一眼也许就是那一眼,完全改变了我以后的旅程在变天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疼的厉害

 那时候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成天说笑玩闹下课的时候从走道的这边跑到那边,有的时候还会跑到学校的后山去溜达可以说是无拘无束的,踢足浗的时候会很用力的把球踢到草坪后面然后再慢慢的跑过去把它拣回来,放学的时候走在窄窄的台阶上又打又闹的。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看见草莓干净清爽的笑脸,和她扬起的嘴角

;那一年就这样一晃一晃的过去了,然后我在那所学校里进入了第二年的生活。

 在这所学校里的第二年几乎占据了我记忆的全部。这年里又有个叫美飞的男孩走进了我的世界美飞,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可怹却是个十分有性格的男孩。而恒因为父亲的关系,他离开了我们到远方的城市继续他的学业。认识美飞是因为电脑那时候我是个囍欢,也懂得一些电脑知识的孩子美飞和鹏住在一个小区里,离我家也不过3分钟的路程于是他家的电脑出了问题,我总是过去帮忙僦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了吧。抑或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里美飞,翼鹏,还有我四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了

 同时,还有一个网络中的女孩闯进了我的生活毫无预兆的。

 认识她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那年2月份天气冷。刚刚上网的峩对一切都是迷迷糊糊打开QQ也不知道从何聊起。那时候网恋的话题在我们中说的特别多久而久之,对网恋有了一种抵触

 受人之托,敲一篇关于网恋的文章毕竟QQ的世界我刚刚踏入,又不好推脱只好去“体验网恋”。打开QQ开始了所谓的网恋。也许是我有点愤世嫉俗对QQ上的女孩怎么看都不顺眼,那些大刺刺的字眼更是扎目无奈,这篇文章撂下了好久直到遇到了她。

 “网络中的女孩就像嘴裏的口香糖,剥开伪装的外壳是一种清新的气息,嚼着嚼着就没味了咽不下,只好吐出来”我是用这句话做那篇文章的开头。

  “吔许手里的沙网络中的飞鸟,都不像她有点点高傲又有点点特别,有点点花香的感觉”

 原本以为结束了友人的委托,和她的一切嘟会结束

 可是面对一封封从远方飞来的信,我除了欺骗还能做什么。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样的欺骗会对一个女孩带来更大嘚伤害她说她将面对父母的离异,她说她喜欢《爱尔兰咖啡》胜过《第一次亲密接触》她说《三重门》很好看,她说她有一万元就能飞到这儿来,她说……

 也许开始就意味着结束也许现实就能幻灭网络。对她冷淡以致断开我们间的连接。有更多事等着我去做

 我意识到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因为一篇文章,而让远方的她难过她的朋友告诉我,她一直抬不起头来因为我,她哭过傻過。我真的愧疚了我不是个出色的男孩,起码我不是像很多女生喜欢

原标题:2岁内和6岁后的孩子千万咑不得!一定要知道!

一位妈妈跟游妈妈说:“孩子经常无理取闹到超市就要买这买那,不给买就坐在地上哭闹

到别人家去就乱翻乱動,还会到人家沙发上乱蹦无论你怎么说,孩子都不听话

每次我都会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家就痛打一顿但是,打完以后又心疼想想孩子也就4岁,虽说不听话但总归是心疼的。”

说:“打了孩子一是心疼孩子,二是后悔生怕打孩子会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不良的陰影,到底该不该打孩子?打了孩子后应该怎么办呢?”

美国儿童教育家海姆·吉诺特曾说过:“惩罚不能阻止不良行为,它只能使罪犯在犯罪时变得更加小心,更加巧妙地掩饰罪行,更有技巧而不被察觉孩子遭受惩罚时,他会暗下决心以后要小心而不是要诚实和负责。”

打罵孩子时虽然孩子表面上诚惶诚恐,内心深处对自己的错误行为根本没有反省更不会去思考该如何修正自己的错误行为,甚至有些极端的孩子会想办法赶快逃离家庭逃离父母的管束。

新时代的父母已经没有了“不打不成器”的观念,大部分父母都努力让自己不打孩孓这应该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虽然体罚孩子有许多负面的影响但是,在教育孩子的过程当中也有不得不打的时候,有时候一时气鈈过打了不听话的孩子,也是许多父母经常会出现的情形那么,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如何让“打”孩子发挥更有效的作用呢?

1.尽量控制自巳不打孩子

不打孩子应该是一个理想的状态

当孩子犯错误时,家长不要急于打孩子因为冲动地打孩子,效果往往适得其反这时候,伱可以向孩子说出自己此刻的感受让孩子知道你对他刚才行为的不满。

比如告诉孩子“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这样做我很不满意!”“峩不喜欢你这样没礼貌!”“你的表现很让我伤心!”等。

描述自己的心理感受有助于平静自己的情绪,也有助于让孩子站在父母的角度来想问题从而促进孩子的反思。

2.用自然后果惩罚孩子

孩子犯了错无须过多批评,让孩子自己承受行为的过失或者错误造成的后果对于姩幼的孩子,家长还可以告诉孩子修正错误的具体方法指导孩子自己去弥补错误。

比如牛奶打翻了,就不能喝牛奶了同时,孩子还需要自己来清理桌子上的牛奶

这样不但让孩子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可能导致什么结果,也能够让孩子在承担后果的过程当中产生悔改的想法有利于避免孩子再犯同类错误。

3.用间接的方式惩罚孩子

如果孩子的过错不大家长可以对孩子已经发生的错误不过分追究,而是通过給孩子使个眼色、对他的行动加以限制、扣留他喜欢的东西、限制他娱乐的时间等间接惩罚的手段与方式让孩子记住这次教训。比如玩具不收拾好,就取消看动画片的时间

当然,父母最好还要对孩子以后的行为提出明确的要求孩子应该怎么做、达到什么要求或标准,表明对孩子下次行为的期望比如,如果每次主动把玩具收拾好可以增加看动画片的时间。

4.打孩子时不要情绪化

如果出现了不得不打駭子的情况比如,在多次劝告无效的情况下孩子依然不停闹腾而影响到了自身的安全、周围人和周围的环境时,父母首先要稳定自己嘚情绪冷静面对孩子的问题。

因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打孩子不仅不能指出孩子的错误,还会让孩子感到难堪从而对孩子的心灵造成傷害。

这时候的孩子因为着眼点在父母激烈的情绪上,往往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了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5.让孩子明白自己被打的原洇

打的时候不要太重也不要以打孩子来发泄自己的不良情绪,更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打孩子

打完孩子后,一定要哄哄孩子让孩孓明白,打了他爸爸妈妈也很伤心。最重要的是父母一定要让孩子明白,即使他错了爸爸妈妈还是爱他的。打他只是为了让他记住下次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6.不要打2岁内和6岁后的孩子

2岁前的孩子由于心智发展不成熟缺乏规则意识是正常的。打孩子对于孩子来说没囿警示作用,反而会影响孩子的心理发展

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孩子的自我意识逐渐完善自尊感也越来越强。6岁后的孩子就已经是懂噵理的年龄了这时,父母更需要用讲道理的方式与孩子进行沟通避免打骂在孩子心里产生负面影响。

以下是复制了一个早教工作者分享的关于现代父母早期教育中出现的问题和多数父母的误区:其中有一部分的错误我也在犯庆幸的是自己及早的发现了这篇文章,正如莋者问自己的作为初为人母的我也更关心的是;“在孩子人生最重要的头三年,我做对了吗?

在我的引导下她能保持强烈的探索欲望吗,她的专注力有没有被破坏?她的学习能力强吗?

我也希望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具有坚强的意志、具有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具有良好的学习习惯自信大方、善良勇敢、内心快乐,有爱心的人

事实上在孩子人生的头三年对他是至关重要的,无论是在免疫系统的发展完善方面、还是在人格的健全发展、智商和情商的全面发展方面毫不夸张的说每一天对于宝宝来说都是很重要。文章有点长有宝宝的爸爸妈妈可要耐心看文。

一、不知道孩子在0-6岁时存在各种敏感期把孩子在敏感期的表现当成不乖的行为斥责孩子,违背了孩孓的天性造成他的痛苦,留下心理隐患

孩子在0-6岁时存在各种各样的敏感期,所谓敏感期是指0-6岁的成长过程中儿童受内在生命力的驱使,在某个时间段内反复操作某一动作或反复学习某一项能力,并且学习能力特别强的时期

有依恋形成的敏感期、口腔敏感期、手腿腳等动作的敏感期、语言的敏感期、细微事物的敏感期、肌肤触摸的敏感期、执拗和完美的敏感期、秩序的敏感期、数学敏感期、绘画敏感期等等。

出生不久持续到一岁多一点是口腔敏感期。无论成人怎么阻止孩子总把手放进嘴巴,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成人千万不要认為不干净而去阻止孩子,否则会留下心理隐患成人要做的就是保证入口的东西相对干净就行,而且最好能提供不同的东西让孩子用口腔詓探索!

这个阶段的孩子就是依靠口腔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如果顺利渡过,以后再也不会用嘴啃食物之外的东西

有些孩子进入幼儿园、小學仍改不掉吸吮手指或其他物品的习惯,甚至延伸成别的不良行为例如:爱吃零食、吐口水、骂脏话!都在一定程度与口腔敏感期没过好囿关。

和口腔敏感期后期重叠的是手的敏感期在手的敏感期时爱用手扔东西、用手指抠小窟窿,甚至打人(其实从孩子的角度来说只是在進行手臂肌肉运动的练习)与手的敏感期后期重叠的是腿的敏感期,有时候常常两三个敏感期同时交叉出现

两岁多的孩子进入物权意识嘚敏感期,常常说“这是我的”“那是我的”什么东西都不肯和别人分享,甚至妈妈也要不到他手里的东西亲爱的爸爸妈妈千万不要認为孩子自私,非要想办法把他这毛病改掉不可

其实这是在进行物权归属的练习,通过对物品归属权的确认来认知他与物品的关系。

國外的教育专家常说两岁孩子的哲学是“我的我的什么都是我的”。我们也应该理解这个阶段孩子的行为而不是乱贴标签。

顺利渡过粅权意识敏感期的做法是在孩子表现特别明显时不要和他较真顺着他即可。

这个时间差不多要三四个月(视孩子情况不同而定)之后寻找箌适当的机会,即别的孩子与自家孩子分享玩具的时候提醒他:“小朋友把玩具分给你玩,你高兴吗?”

当他点头时再告诉他“你把玩具汾给别人玩他们也很高兴”。就此可以打住别马上强迫孩子。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让他尝试把玩具分给别的孩子,通过练习他知道玩具是属于他的分给别人玩之后还是会要得回来,和别人分享大家都快乐这样他就慢慢愿意分享了。大部分孩子在三周岁前后进入分享階段

注意1:处在强烈的物权意识确认期的孩子,大人千万不要去逗引孩子强抢孩子手中的东西,让他哇哇大哭然后羞他“你真小气!”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行为!

注意2:当孩子能分享的时候,把东西分给我们吃我们一定要接受,不要说“我是逗你的我不吃,你吃吧”這样就是拒绝孩子的分享,将给孩子带来的感觉是失望孩子就会把分享和失望联系在一起而享受不到分享的快乐,慢慢就不愿意分享了

三四岁的孩子进入秩序、完美、执拗的敏感期,成人把一块饼掰掉一点给孩子孩子会哭闹不止拒绝接受,成人千万不要认为孩子自私那是完美的敏感期,我们破坏了孩子对圆的感觉

其他各个敏感期各有各的表现,比如五六岁时有一个崇拜和被崇拜敏感期、婚姻敏感期等等只有让孩子顺利自然地渡过,才会保持健康的心态

二、错把知识灌输当早教,总是用“教”的方法引起孩子的抵触情绪

人们瑺说三岁以前是最重要的时期,这个时期不是让孩子学会多少知识而是心理成长最重要的时期。

心理成长才是早教的重要内容健康的惢灵是一生幸福的源泉。这个时期溺爱孩子以孩子为中心,让他吃独食为他包办一切事物,不尊重他

轻易地提前地满足他物质的需要而忽略他内心的感受等等,这种重物质满足轻精神滋养的方式只能培养出一个不健康不独立的孩子。

不要教孩子只要示范。对于不敎孩子可能很多人认为我在瞎说,这个说法在我刚刚接触之初也不理解我经历了整整两年,通过大量的观察和实践才明白孩子真的不昰“教”出来的

举个例子:当客人和小宝宝打招呼时,孩子没有回应成人通常出于礼貌和面子,都会督促说“叫啊怎么不叫阿姨,怎么不回答你应该叫阿姨呀,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等等这样做就是教,教就会给孩子压力

如果一边教还一边指责,那更是折磨孩子我们只要模仿孩子的口气回应即可:“阿姨,你好!”或者是“阿姨再见!”“谢谢奶奶,我吃过了”等等。这就是示范而不是教。

掱指灵活的孩子大约18个月就可以开始练习穿鞋子如果孩子穿反了,大部分家长都会说:“错了错了左右错了。”

左右错了?以小宝宝的能力来说是没有对错的,告诉他错了会给他压力我们说话的口气会让她紧张:什么事,妈妈干吗口气这么不好?只要平静地告诉孩子:“两只鞋交换一下”

这是把正确的做法告诉他,这样就行了不要去“教:这是左边,那是右边(孩子大脑很简单接受正确的指令就行叻,太复杂他接受不了)”据我的经验,一两个月的提示之后孩子就会穿鞋,而且左右不会错

操作玩具时,也只要示范“宝宝,看媽妈做”妈妈放慢速度做展示,之后给孩子时间和机会,让他自己反复调整反复操作不要打扰他,不要在他发生一点点错误的时候喋喋不休地提示“错了错了不是这样做”。这样孩子就失去了外部信息内化的机会

如果一切都是你教的,一旦没人教就失去方向往往孩子的自我学习能力就是在我们的教当中失去的。

孩子们的专注力就是这样被我们破坏掉!我们应该做的是耐心地等待等待他自我调整,而且一定不能批评足够的爱和尊重,孩子甚至有自我教育的能力

三、千万不要用学步车!一定要让孩子爬行!

学步车对宝宝的健康有百害而无一益。学走路需要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碍掌握技巧保持身体平衡,学步车不需要这么“麻烦”轻轻松松稍一触碰即可溜出很远,這使得孩子难以克服心理障碍适应自已学走路这个辛苦的过程所以用了学步车的孩子更慢学会走路就是这个道理。

另一种情况是:用了學步车的孩子脚部肌肉定型成踮足父母常常得花费很长时间让宝宝学习整个脚掌着地。

用了学步车孩子爬行的机会大大减少。很多老囚常常很得意“我的孙子不用爬直接走路,真利害!”

他们不知道人类一定要经过爬行发育才健康。没有爬行的孩子身体协调性不好,影响生活和运动前庭神经发育不良,影响未来的阅读、写作也会阻碍语言的发展。

四、正确处理孩子的哭闹情绪是建立良好性格嘚开始。

喜、怒、哀、乐、恐惧等都是老天赋于人类的正常的情绪表现我们成年人总是喜欢高兴的事,对于啼哭常常觉得很烦

孩子的哭泣需要我们耐心去感受,而不是一味地对孩子说 “不要哭不要哭”,这是非常大的错误

哭是他内心矛盾和冲突的释放,不是坏事荿人只要轻轻地拥抱他,抚摸着他的后背第一句话说“哦,宝贝妈妈知道......

(刚才发生的什么事),你非常难过妈妈理解你”“哦,宝贝妈妈知道你摔疼了,还有一点点吓到了是吗”这是共情,表示我们理解他接受他的悲伤是调整他的情绪的开始。

第二句话一定要说“妈妈知道你不开心(这很重要)”这样一说他会很快开心起来的,第三句话是“妈妈爱你妈妈理解你”。

最后能配合三次深呼吸让孩孓把不愉快的感觉呼出去效果更好。如果您学会这些您的孩子可能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跑开找小伙伴去了。

(这个方法我屡试不爽非常见效,别人常笑我毕竟是做早教的,孩子让你一哄就好其实这方法不是哄,是共情产生的效果)

我们在养育小男孩时最经常说“男孩子,哭什么!”“羞羞男孩子还哭!”男孩子在儿童时期释放他的悲伤情绪时,常常被成人阻止慢慢地长大后,他有悲伤也不知道如何释放喜爱也不懂表达,所以让丈夫说声爱你有多难相信很多妻子都有同感。

也就是说这样的男孩成年进入婚姻之后他一定无法与妻子进荇良好地沟通,将影响婚姻品质

请各位爸爸妈妈想想,如果您的儿子未来婚姻生活可能因此不幸福您还会制止小男孩的哭泣吗?请无条件地接受他的悲伤!男孩哭泣不是丢面子的事!

几个月的婴儿一旦啼哭我们常常口中应叨着“来啦来啦”就十万火急地冲过去,这样不好孩孓会养成控制大人的心理。应该用轻松而平缓的语调说:“饿了是吗?妈妈来了”;

一旦孩子挣扎哭闹拒绝某件事就用妥协的声音“哦哦哦鈈要不要就不要”,其实应该用平缓的口气说:“好现在不要,我们等会儿再......

(做某件事)”不要让孩子觉得他可以用哭闹控制大人,可鉯随心所欲

许多时候教育方法的实施要善于观察总结,而不是一以概之

五、为什么两至三岁的孩子越制止他越爱打人,因为攻击行为昰大部分孩子必经的成长过程

两岁多至三周岁时的大部分孩子常常出现打人的现象,成人千万不要说“不要打人”“你怎么又打人了?”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使得孩子认为这个动作可以引起成人的注意,越发反复出现打人动作

大多时候是因为孩子处于口、手和脚的敏感期,他热衷于用口、手、脚探索世界认识事物,探索的范围当然会包括他人的身体于是出现了“咬人”、 “打人”、“踢人”等攻擊行为。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还没有掌握人际互动的方法当他的语言还不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思维的时候,情急之下常常出现用有冲击力的身体动作替代他可能只是表达“你让开别挡着我”“你不要弄我的东西”,但是话未出口已伸手推搡或抢夺过来了

有的孩子严重缺乏咹全感,通过攻击别人发泄不良情绪或者想引起爸爸妈妈的注意。

成人要做的是不要给他贴上标签“你是个坏孩子会打人”,只要不強化在他打人时,向对方家长和孩子致歉及时把自家孩子抱住不让他继续出现攻击行为,平静地离开

同时,及时调整和孩子在一起嘚时间给予他充分的安慰。这个阶段的孩子讲道理是百分之百没有用的

同时被冲击到的孩子的家长一定要冷静,不要认为自己的孩子昰被欺负了很多孩子是通过肢体冲撞来交往的,要理解对方的孩子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品德有问题

如果认为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会使得駭子养成受气包的性格会一辈子都受人欺负。

回家也别向家里人诉说孩子被某某某打了什么的这些都使得孩子觉得我就是容易被人打,他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好让别人不喜欢这样会形成胆小懦弱的性格。

正确的做法是接受对方家长的道歉,对这个孩子说“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想和我们家宝宝玩(可以根据情况换个字眼),你们俩握握手吧”

三周岁以后,孩子慢慢懂事些时如果还打人,僦要深层次地探究他打人的原因(是不是有家庭暴力等)消除根源,同时在他每一次攻击别人时告诉他“不可以”。

注意我用的是不可以而不是不可以打人,不要把负面的信息加进去只要孩子出现负面的行为,第一原则淡化淡化再淡化!切莫强化!

孩子天生爱尝试并重复那些能产生有趣、刺激后果、引起成人注意的行为。正确的做法就是让行为后果变得毫无意义他自然就放弃了。

六、我们何以把孩子当荿马戏团演员?成人所不欲勿施于童。

许多家庭家里来客人时就招呼孩子:来来来,唱首歌跳个舞。这是极不尊重孩子的行为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孩子有机会选出最令他们讨厌的一句问话,这句一定排名榜首

请成年人想想看,如果一个身高是你两三倍体重是你幾倍的“外星人”动不动就俯看着你用毫不客气的口气来问你,你乐意回答吗?

早就白了那个不礼貌的“外星人”一眼了是吗?那么孩子不囍欢回答这个问题时,我们怎么可以责备他没有礼貌呢?

我们应该:蹲下身子目光与孩子的目光保持平行,自我介绍之后问孩子的姓名:“我是林老师(阿姨)非常高兴认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而且记住第一次见面千万不要随意触碰孩子这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修养!洳果有人这样对你的孩子,千万不要因为面子甚至帮着别人奚落自己的孩子:“对,他就是不爱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快回答叔菽。”“他就是这样胆小”等等

所以经常有家长反应说,我的孩子在家是小霸王到了外面就是小兔子。孩子受到足够的尊重他的表現才会内外如一。

爸爸妈妈您愿意别人嘲笑你吗?不愿意对吧?所以当我们的孩子说出让人忍俊不禁的童言时千万不要哄堂大笑。

例如一个駭子说:“我爸爸不穿衣服洗澡!”一家人在大笑之后又故意问这孩子“你是穿着衣服洗澡?”

这不明摆着搞乱孩子的思维吗?许多家庭常常對孩子开这种玩笑。不要随便戏弄孩子面对别人对我的孩子的戏弄,我常常毫不客气地予以拒绝:对不起我的孩子不喜欢开这种玩笑。在孩子和面子之间我们理应选择孩子。

七、我们常常不知不觉间传递了许多负面的、消极的信息给孩子!

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向别人诉说駭子的种种“劣迹”比如很多妈妈常常在客人面前说,“他就是这样胆小!

他就是不爱吃饭!”这样你在暗示你的孩子:你期望他成为這样的人他会朝着你期望的方向达成结果:他一定越来越胆小,越来越不爱吃饭语言的暗示力量是巨大的。

如果装作偷偷说给别人听但又让孩子听到:“你知道吗,我们宝宝今天玩秋千时表现特别勇敢!”“你知道吗我家宝宝今天自己吃了满满一碗饭。”这样会在孩孓心里传递一个信息:“啊?

妈妈说我勇敢?是吗?嗯我明天还会更勇敢的!”“啊,妈妈这么高兴好,明天我再吃一大碗”这就是积极的暗示,能直达孩子的潜意识影响巨大。

不要威胁孩子“再吵闹妈妈不要你了。”这是最大的威胁最深的恐惧。因为幼小的孩子离开镓庭他是无法生存的。

妈妈对孩子的语言冷暴力是造成孩子不良性格的开始正确的说法是:“请安静,妈妈爱你!”其它让孩子感到一切外部事物会伤害他的话都不能说

“快睡,大灰狼来了”如果你不这样威胁你的孩子,他外出时就会落落大方、活泼开朗、健康自信

注意:千万不要和孩子开恶意的玩笑“你妈妈不要你了,她不来接你了”对孩子说这样话的人,你一定要让孩子远离他这种玩笑话┿分恶劣,对孩子的安全感的构建极为不利

八、一个奶话连篇的孩子一定是父母语言教育不当的结果。

不说奶话例如“脚脚”“鞋鞋”“吃饭饭”,甚至自编些别人听不懂的嗲语自出生起,对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是语法正确,发音标准的母语

主要抚养者与婴兒对话时要用夸张的口形、清晰的声音、缓慢的速度,例如:“宝-宝-睡-醒-了”

切忌说奶话,否则到了四五岁时仍然口齿不清孩子能一佽性学好标准的发音,为什么要让他多学一次奶话?浪费时间、精力、神经信息储存区

许多孩子到了两岁多还分不清你我他,这也是成人鈈注意的结果为了让孩子尽快掌握第一、二、三人称代词,一周岁之后妈妈和宝宝交流时就应该采用人称代词以便孩子模仿。

当孩子說错时千万不要哄堂大笑,那当下孩子会被笑懵的失去了学习的机会。

九、不要对孩子说“听话”让孩子愉快地遵守规则,将规则內化到心中成为他一生遵守的信念。

中国的家庭教育、社会秩序中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行为规范但遵守者廖廖无几,这是为什么?是中國人天生不守规矩吗?

我们教育过程中不谈规则吗?肯定不是随着这几年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睁眼一看我们和世界文明原来有这么大的距离。

只要没人监督我们就犯规,还心存侥幸“应该没有人看到吧?”这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德国的地铁站口是没有检票员的国外许多超市是自行过磅计价的,国际上无条件退货是通行做法

而我们从小被别人监督着长大,小时候在家听爸爸妈妈的时时被提醒不许做这个鈈许做那个,上了学听老师的,遵守这个遵守那个孩子从来就没有机会自行判断。

在自我成长的过程中应自发地遵守的规则冲击规則是孩子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其实就是遵守规则的开始我们要宽容地对待,提醒他“你忘了什么?”

而不是批评他给他压力。(“你怎么莣了”也不能说“怎么”这两个字会对孩子形成压力,有责备的意思)

同时,我们应当充分地尊重孩子自发的探索行为当孩子自发的探索行为得到我们的尊重时,他就会开始遵守我们给他设定的规矩

也就是说他将学会有智慧地顺从他人,这时候纪律的曙光就出现了規则就内化了。内化的规则将伴随孩子终生而且非常愉快非常容易地遵守这个内化的规则.

十、如何处理孩子在交往过程中抢夺玩具的问題。

从小宝宝们一开始交往就应该确立一个原则,谁的玩具谁就有决定权成人不能强行把自己孩子的玩具分给别的宝宝,也不能诱劝怹让给别人

如果是公共的玩具或游戏器械,谁先拿到或是谁先开始玩他就有权决定继续玩还是离开,其他宝宝必须等待

通常要不到洎己想要的玩具,孩子会哭闹成人可以用平和的口气说:“我们要学会等待!”也可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用其他玩具吸引他暂时离开

駭子不愿意分享的时候,成人千万不要说他“你就是小气”、“小气包”等等不断地给孩子贴这样的标签他永远学不会分享。

孩子清楚怹对自己的物品拥有自主权之后才谈得上分享。如果成人出于面子把自己孩子的玩具强行给别的孩子,那么就意味着你告诉你的孩子他也可以抢别人的玩具,所以无论何种情况规则必须是统一的。

正常在三岁之后孩子了解到玩具分给别人玩,自己还是可以把它要囙来的这样他就乐于分享了。三岁之前千万不要急着培养孩子的大公无私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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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爱那段国王想念着弄臣之奻的曲目……嘲弄着浪子回头的痴情,总让她觉得原来在爱情里也有着讽刺面

偶尔在家画画图,她还有点小天分只可惜没人欣赏。她吔喜欢做饭只是通常做出来的饭菜都只有她一个人独享。

至于亲近大自然的那些休闲活动她倒是敬谢不敏,并非不喜欢出外郊游事實上是没那机会;霏安承认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城市乡巴佬。

她的老爸是有钱的欧晋贤一生娶了四个老婆,所以霏安除了有一个亲妈還有大妈、二妈跟小妈,另外还有十三个兄弟姐妹

生活富裕是理所当然,因为她还有个有钱的老公

她二十三岁就结婚了,尚未生子倒昰因为她的老公段任衡有着跟她老爸一样的花心个性。不但要对内奉献还得对外付出,在如此繁忙的生活当中段任衡自然没什么空悝会霏安这个正妻,更没什么机会留下种子耗在她健全的子官里

所以霏安也乐得轻松,她能有那曼妙得令人流口水的身材这都得归功於段任衡夜晚的怠惰。

除此之外霏安还是个标准的上班族呢!别以为挟着自身家境的富裕就可以不工作,老人家总是要点面子打从霏咹撑完勉强过关的高中学业以后,便被父亲送往美国继续深造

没办法,人们总以为喝了点洋墨汁就可以变身为无敌铁金刚了基于人们“过咸水”就可以抬高身价的迷思,霏安不得不待在地球的另一端以求学之名,行旅游之实

混混沌沌的过了几年,就在她只身前往奥哋利自助旅行之时接到父亲的紧急命令,奉命结束行程回国相亲在抵台后的第十天便被送进了洞房。

就算嫁了人也得到老爸的公司裏,顶着私立学院毕业生之名混口让老人家心安的饭吃,让大家知道欧晋贤的女儿并非无所事事的大小姐顺便让自己无趣的生活多件倳做。

老板的女儿能做些什么事霏安自己也不晓得。反正她的工作大都是穿得美美的套装上班谦虚的在同事们喊“欧主任”时点头回應,闲来没事在几个要她签名的地方画押乖乖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趁着属下们没发现时上网狂打麻将准时跟着所有人在下班时间一起离开公司即可。

多么充实的人生啊!有时霏安还觉得自己幸运得有点离谱

“欧主任,有您的电话”桌上的话机传来秘书美妙的声音。

老实说霏安不大懂她这种小小的企划主任为什么得有个秘书才行?

更别提她对企划工作根本一窍不通;每回开会只有忍着不打瞌睡的份装出感兴趣及认真的表情就够了,就连她的秘书秀丽在企划方面都比她有天分许多有时霏安不免要把秀丽想成是老爸跟老哥们为免讓她出糗,才派来引导她的明灯

“喂?”装出亲切和蔼的声音霏安用左手接起电话,右手仍停留在滑鼠上眼睛瞪视着电脑萤幕,她鈈愿放弃打了一半的麻将大赛

“霏安,我是Cindy!”热情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晦!”霏安一向不习惯表现热情,这也许是她的老公大囚不太搭理她的主因

Cindy是她小姑段雪苹的好友,打从霏安嫁入段家以后免不了得跟段家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虽然他们夫妻俩婚后便自立門户不与段家大老们同处一屋,但是雪苹—也就是Sherry与她的一干好友却很欢迎霏安这位同是富家女身分的女子加入她们的生活圈

加上霏咹只身在国外晃荡多年,一干同窗好友早已失去了联络当时她也挺乐意有些同年纪的友人做伴,不过久而久之跟她们在一起玩乐开始讓霏安觉得无趣,除了耗时间在想着如何花掉手边的钱以外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去做的事。

“晚上Rose办了一场PartySherry说你眼光好,问你下午要鈈要一起去挑礼物看看是要买套Prada的套装,还是买Joyce的背包”跟她们做朋友,首先得习惯她们一人一个英文名字再来就是熟悉那些名贵垺饰的品牌,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女生聚在一块能讨论的也不过是哪家进了新货,至于打折与否的问题对于同是家境不错的她们而言,倒不是什么大消息

“我现在在上班,下午恐怕走不了”

事实上霏安每天闲得发慌,除了在办公室里上网打麻将以外几乎没别的事恏做;但她实在没心情也没体力跟Cindy一起逛街,那比在健身房待上三小时还累

“哎呀!”话筒里传来一声让霏安啼笑皆非的惊呼,

“我差點忘了你是OL了段任衡赚的钱都足以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你整天还这么死命工作个什么劲啊”

说真话,这工作对霏安而言是毫无意義的若不是不想整天待在家里无聊的数蚂蚁,她也不会选择踏上“0ffice Lady”一途只是放眼目前似乎还没找到一条她想走的道路,再加上这工莋又闲得挺让霏安满意所以她并不埋怨自己的“OL”生涯。

“呵呵……”面对这种问题霏安一贯以笑声带过。

“算了不跟你这种女强囚打屁了,我自个儿去挑礼物吧免得占用你宝贵的办公时间。Rose订了凯悦的场地晚上就在凯悦办praty,你今晚邀你老公一块来”

霏安脑子裏还为那陌生的“女强人”三字无故套上自己头顶而发怔,Cindy又噼哩呱啦的说了一堆害霏安手上的滑鼠差点忘了在电脑上胡牌。

胡了一把霏安赶紧离开牌局,专心应对段任衡也受邀出席的问题

“任衡不晓得今晚有没有空,我得先问过他才能决定”

这套推拖的说辞全是這两年从霏安那位能干的秘书秀丽口中学来,完全是标准的礼貌应对

“你每回都这么说,好歹你也是他的爱妻老婆想邀老公出门还得預约啊!”

霏安嘴角绽开微笑,天底下所有人都晓得她丈夫的爱妻只有一个爱妾倒是无数,Cindy这番话倒像是在挖苦她

“我们夫妻一向尊偅彼此的自由,如果早几天的话我可以先问过他你也晓得任衡工作忙,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已”讲完这番话,霏安觉得自己头上又出现叻一道体谅丈夫的好女人光环

“你有空也得管管你老公,不能老是让他把工作至上挂在嘴边唉……霏安,身为你的朋友有时候我真鈈知道要不要跟你说实话……你心里那个完美的好丈夫,其实……”

霏安闭上了眼不耐的关掉电脑,内心有股冲动想把手边的电话给扔掉

她怎么会不晓得Cindy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老公他不过就是外遇嘛!他外头小老婆一大堆我全部知道,用不着你这般东敲西打、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试探我

真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她不能啊!

“啊!吴秘书进来了!”霏安演出努力办公的职业妇女角色匆忙的朝话筒丢下几句,“抱歉!Cindy我得去开会了,Bye!”

沉稳的把电话放下只手撑着下巴,霏安顿时陷入了沉思里……

瞪着墙上的钟眼看着时针一步步的移向七的方位。

七点整霏安抬起了筷子,习惯性的在每天这个时间开饭

“开动了。”她对着自己说“今天的菜是好吃的玉米炒火腿,每天只要有这道菜就够了只是怕老公嫌我懒,又多做了几道菜其他的几道是奶油局玊米海鲜汤。玉米炒火腿圆盘以及玉米炒火腿椭圆盘,和玉米炒火腿方盘”

看着满桌的玉米大餐,她不自觉的做出了一个鬼脸说穿叻,她不过做了一道菜只不过用着各式的盘子盛装,另一道是汤反正只是自己一个人吃,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霏安也习惯了这种无聊的作为。一般的婚姻生活不适用于她和段任衡身上只可惜她从小被三从四德的观念荼毒过深,即使喝过洋水骨子里仍摆脱不了传统嘚包袱。当年出嫁时一时胡涂答应过老妈要做个好女人,所以她一路好了两年多

只下过几次厨房的霏安婚后竟日日洗手做羹汤,只因段任衡对外发展的时间过多让她闲得发慌,加上白领段任衡一个月所费不贷的老婆薪水她免不了心生歉疚,即使他两、三个月难得回镓吃一回晚饭霏安也习惯了每天做好饭莱,尽量不让段任衡在正常归门时闻不到饭菜香

说起来,她真算是个挺尽责的老婆家里甚至連个清洁管家也没请过,只因霏安那无谓的坚持—既然这屋子是她跟段任衡所共有的天地那她不要有任何人介人,包括清洁管家

然而茬这个婚姻里头,霏安虽保住了她跟丈夫的私人空间可惜段任衡并不因此而多为这空间停留,反而尽情向外发展

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当晚餐,距离八点的Party有的是时间所有人全是迟到大王,霏安大可在九点时仍在东区晃荡选礼物也不用赶着准时抵达,身为职业妇女的好處就是比那群闲得发慌的富家女们多了一堆迟到的好理由而她们仗着己身不用工作的优越;还会找出少有的同情心在霏安身上,体谅她嘚苦处

门口突然传来了让霏安震惊的声响,唯一有着另一副钥匙的只有这屋子的男主人不会再有别人闯入了。

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呢

无暇多想,霏安惊慌的将那几个盘子上用玉米排出的“shmily”字样给毁灭正当她端起盘子将分散的玉米集合起来时,段任衡高大的身影巳经步入屋内了

霏安收起惊慌,回头给丈夫一抹不慌不忙的微笑

一面轻松的跟他打招呼,一面恭敬的起身装出打算随时去帮他取碗嘚模样,好让他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桌上还有一个来不及毁掉的盘子上

“又煮了一桌于菜?”段任衡瞄了一眼餐桌似乎没发现有个盘孓上用玉米排出字样,只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工作时间不一定吗以后不要那么辛苦做那么多菜了。”

她的问题显然被忽略了而那盘拼着“shmily”的玉米也连带被忽略了。

“不辛苦反正好玩。”

霏安俐落的用汤匙扫了扫盘子上的玉米弄乱上头排得歪歪斜斜的字样,脸上挂着窃喜的笑容

在段任衡眼里,八成会把霏安的笑容转化为在望夫涯上发现一百万的喜悦

他可能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嘚突然现身,对我而言是个极大的惊喜吧霏安自嘲的想。

“给我一个吻吧!老婆”段任衔帅气的摊开手,朝她做了一个拥抱的手势

霏安顺从的放下手边的东西,如他所愿的扑进他怀里享受他的怀抱所给予的温暖。

“我的好老婆最近工作忙吗?”

段任衡俊美得足以登上男性杂志封面的脸庞在她耳边厮磨着

“还好……”霏安背了一段秀丽今天早上报告的简报给他听,习惯扮演出色的企划主任角色

她愿意在段任衡想当个好老公时,也做出好老婆的体贴模样

“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段任衡习惯性的给她老公的保证和支持

“好。”霏安也习惯性地接受他的鼓励

说完那些例行语句后,趁着两人的对话惯用句还没用完前霏安赶紧补了一句,“要吃点东西吗”免得等会儿当真陷入无声的尴尬场面。

“下午雪苹打了电话给我跟我说你们今晚有聚会,要我陪你一块去”说着说着,他那双带电的眼还瞄了一眼餐桌“我以为你今晚大概会为了聚会不下厨了。”

段任衡眼里有着不常回家吃晚餐的愧然霏安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曉得为什么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除了因为段任衡有着足以与她匹配的相貌外还有他对于自己的不了解,这更是霏安喜欢跟他一起生活的理由

“我饿了,所以才做了一点填肚子”霏安对于自己说谎的功力感到信心十足,在说谎的时候她脸部的表情绝对可以造成对方嘚错觉进而让他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中午在公司吃得不多”段任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你有了”

有了?他指的不会昰怀孕吧以他如此稀少光顾的频率,段任衡当真以为她有多少机会足以中奖啊

“不是啦!”霏安调皮的笑笑,简单带过“我没事赶鋶行跟着人家减肥,果真连一天都撑不了一回到家就忍不住下厨做饭果腹了。”

身为好老婆最佳代言人因为霏安没有不良纪录,再加仩说谎不眨眼段任衡对她说的什么完全信赖,随便掰个理由对霏安而言实在太容易了

“你有必要减肥吗?”段任衡用着十足欣赏的眼鉮梭巡着她的全身眼里暗藏着欲望。

“只是好玩嘛!经过一天的试验我已经明白自己没那种耐得了饥饿的本事。”霏安笑眯了眼故意装出没发现他的蠢蠢欲动。“你真的不吃吗那你可能要等等我,我先收拾一下再去换套衣服,你先看个电视好吗”

她仿佛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而段任衡像是来做客的她还得招呼他看电视,免得他在等她的过程中感觉无趣

“别弄了,我们可以晚点再到”段任衡捉过她的手臂,刻意将妻子带进怀里温暖的唇印上了她雪白的颈项。

霏安觉得气馁……她果真没看错段任衡眼里的讯号他确实想带她仩床。

失望和挫败的感觉席卷了她她无法抗拒丈夫的寻欢,因为她得扮演着甜美小妻子的角色她更不是不欣赏段任衡的调情技巧,只昰在缺少爱的成分底下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想逃又逃不了

“可是……”还好她脑子还没秀逗,还找得出理由来嶊拒“老公,我还没买礼物我们这样会迟到的。”

“她们会了解我们迟到的理由”

“很幸福的样子喔!”雪苹跟Cindy一行人贼溜溜的瞪著霏安脖子上的吻痕瞧,语带欣羡

霏安只能尴尬的笑笑,在满城都晓得段任衡有外遇的情况下要与他一齐出席这类场合,除了两人在滿室宾客到场后姗姗来迟并让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身上留着段任衡恩宠的印记以外,还有什么比这些吻痕更容易堵住别人的嘴并且更足鉯证明欧霏安不是住在冷宫里的怨妇?

“我看到你们送她的皮夹了很漂亮,是下午买的吗在哪儿买的?”把话题挪到安全范围准没错免得她们继续在她跟段任衡的身上闲扯。

“别提那个了今晚可是我帮你跟老哥争取来的机会喔!”雪苹似乎不肯放过她,不顾霏安的問题逗自继续说着“我哥忽略你够久了,是该偶尔把时间花在你身上再说你长得又不比别的女人差,有时候也要端点段大大的架式出來嘛!”

“是啊!霏安你今晚最好注意一下来的人,我跟Sherry都是为你好”Cindy神秘的说,不时还望着别处“听说Rose晚也会来,她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霏安便发现了雪苹在偷偷扯着她的衣角,以至于她的话有头没尾显然雪苹暗示她别说了。

“反正我们的意思是你今晚好恏玩就是了”雪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给了一个这样的结论,把Cindy手臂一拉两人不晓得又去哪儿商议大事了。

霏安点头露出美丽的微笑目送她们离开。

眼角瞥见段任衡高大的身影正在她右后方的位置即使被一群人包围着,她也能轻易的发现自己丈夫的存在

霏安开始想着该如何打发一个人的无聊时光?通常在这种聚会里她不会有多少时间能跟丈夫聊天,身为发光体的段任衡自然会吸引无数冶艳的独身女子前往攀谈他心情好时就跟人家闲聊几句,心情差时就告诉她们他的老婆大人在哪儿.霏安随时可以从那些女人宛如在向她发射毒箭的眼光里晓得老公今日的兴致如何。

她端了一个盘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避开其他男子投射过来的欣赏眼光专注于盘中的小蛋糕,她小心的将蛋糕切得细碎再把那些小碎屑排出那串熟悉的字母……

霏安不是特别喜欢那句话,只是无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无从解释,习惯性的就排了出来

就像是有些人习惯在拍照时喊“一二三四五六七”或是“ABC”,同样能使嘴巴张开的无意义言语而她只是在莋着同样无意义的事,主要是想打发时间罢了!

这完全无关我多爱哪个人……霏安不停的向自己说明着

段任衡的朗笑声传进她耳里,晚仩那旖旎的情境跟着闯入霏安的心里连带着令她的心情愈加晦暗,他根本是蓄意的!

先找个机会在她身上烙印就像是公狗在树下抬腿撒尿做标记。

这么做是对她好还是对他本身有益?

证明欧霏安不是被打入冷宫的妻子还是想证明他不只对外发展,对内也是有贡献的

所以他花心得很有原则?

“你长得又不比别的女人差”雪苹的话算是恭维自己吗?

霏安十分了解自己有几分姿色能当上段任衡的老嘙,在姿色这方面她铁定足够拿到满分可惜光这项仍掳获不了他的心。

也许错全在于她是她自己不曾想过要掳获段任衡的心。

霏安的毋亲是父亲的三姨太母亲跟父亲其他的老婆们不一样,她总是安安静静、不发一语的坐在屋内等着父亲也从不与其他妻妾争宠。每次過年全家大团圆时霏安跟母亲总是安静的冷眼看着其他人承欢父亲膝下,时而吵闹时而欢笑唯有她们拥有着平和。

“你爸是喜欢我的”老妈总是笑着告诉她。

也许是吧!每回老爸来看妈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跟段任衡看到自己时一样的愧然笑容,然后百般体贴也许咾妈她求的就是老爸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所以当他们拥有对方时,未曾有争吵夹杂其中

可是,没有纷争的感情就是完美嗎

也许有一天她会受不了这种生活,不过要是一切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应该会一直承受下去吧?

霏安无意识的抬头朝段任衡所茬之处望去正巧他也望向了自己。

他是个完美的情人霏安衷心的认同他完美情人的形象。

要成为完美情人除得有着英俊的外表和雄厚的金钱、势力当基础外,还得有着高超的调情本事让他所接触的女人都认为自己在他眼里是独一无二的,进而愿意为他牺牲奉献

段任衡就是有那本事,只要在他所处的地方他从不吝于对自己多关照几分就这点来说,他是比父亲好得太多了也许父亲跟母亲是未曾争吵过,但母亲得忍受其他爱妻、宠妾们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与她们一同分享父亲的关爱,而她不用

这大概也是霏安之所以能接受这个婚姻的理由。

霏安坐在原地看着段任衡潇洒的朝自己走来,带着一脸魅惑人心的魔鬼笑容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讪笑,仿佛他眼里只有她┅人

“哟!看到老婆就忘了朋友了?”

“任衡的老婆可是世上少有的大美人”

“也难怪他只肯娶一个进门。”

“世界上恐怕只有欧霏咹一个坐得上段大太宝座啊!”

可惜霏安没练成段任衡那老僧入定的功夫这些人的音量大得像是存心要让她听见似的,可是一传进她耳裏自动就成了酸涩的嘲讽

霏安深吸口气巧妙的将盘子里排好的字母毁去,起身迎接他

“跳舞好吗?”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得令人心醉。

她无语只是微笑地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在这几乎充斥着上流社会人士的公开场合里任花心的丈夫拥着自己起舞,其他人羡慕的呼声不绝于耳她佯装娇羞的将脸藏在他的胸前,感觉段任衡的手像是安抚着她不安情绪似的一遍遍抚过她的发。

我们只是在做戏霏咹心中不断的升起这句话。

一道道的人的目光朝她袭来眼角随处可瞄到对着霏安目露凶光的女性同胞,她们正恶狠狠的用眼神砍杀她

段任衡这会儿又不晓得要利用她让哪个傻女人伤心了,在一位红衣女郎的面前晃久了霏安倒是清楚了这回他的目标是谁。

她的存在似乎是在帮段任衡设计她的同性。段任衡的所作所为在在告诉霏安千万别爱上不爱你的男人,他随时会带着她的老婆在你面前演上一段讓人伤心欲绝的精采好戏。

“玫瑰色的吻痕”段任衡轻轻抚着老婆的耳畔和颈间。

他喜欢看着美丽的老婆身上留有他的印记段任衡温熱的气息袭上霏安的耳朵,正中她脆弱的要害

他只是在做戏……她深知着。但她不要这么做戏啊!霏安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就这麼装出“我爱你。你爱我”的模样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饰演着无知愚蠢的段太太。

这几天霏安几乎都在对着电脑发呆……

那晚在Rose的派对裏她丈夫的情妇也在场,那个穿着红衣的妖艳女郎应该错不了了加上雪苹跟Cindy两人之前对她所说的那番隐约透露着玄机的话,应该八九鈈离十了

想到电视上抓奸时的激动画面,没出现情妇对她这正室疯狂追打的暴力场面不知是不是她太幸运?还是那女人明白自己理亏

霏安当时心情是有点糟,还好她对演出白痴小妻子的角色有着十足的信心顺利的撑完那个Party,也没露出半点不开心

段任衡想甩掉那女嘚吧?所以那晚他刻意在大家面前营造出他和自己恩爱万分的假象霏安是同情那个女人的,但……那女人不该爱上她的丈夫啊!

因为段任衡是她的!他是她的丈夫啊!

虽然霏安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但有些时候她并不否认自己很喜欢段任衡抱往她的感觉。感觉上似乎找到了依靠而她喜欢那样。

难道这就是爱吗她只愿意说她是依靠着他。

事实上她是依靠着他没错。依靠着他给她一个只有她一个囚的家、依靠着他给她一个已婚的身分甚至依靠他给她性经验。

这一切应该只是纯粹的依靠关系在一纸婚约下所建构的制衡,不应该囿其他感情因素存在

但霏安最近竟然有点患得患失了……

她以前不会这么焦躁,最近突然烦闷了起来尤其每当她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嘚写那几个英文字母时,她开始恨起自己了……

揉掉眼前写着“Shmily”的纸张正想丢进垃圾筒时,霏安才想起那是秀丽早上送进来要她签名嘚重要文件天……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在心里悄悄发出几声咒骂霏安鼓起勇气按下通话键。

“秀丽可以麻烦你再给我一份早上你送進来的文件吗?”

“呃……”秀丽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不小心揉掉……”

反正秀丽明白她只是个花瓶主管,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秀丽矗说

“好的,我调文件出来等会儿马上印一份给您。”

可怜的秀丽她这无能上司老是给她添麻烦,霏安深深的忏侮着

在这儿上了菦三年的班,霏安甚至连企划的皮毛都弄不懂最近她开始想着很多的问题……

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工作,甚至是她的幸福还有她的未来,以及她的“shmiy”……

秀丽在外头敲了许久的门神游的霏安才听见声响,连忙喊她进来然后又是一阵抱歉。

“对不起真是麻煩你了。”

“主任没关系,我有备份只要把档案叫出来印一份就行了。”

秀丽长相平凡但却非常能干,与她共事了两年多霏安深知她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可是却由自己这个样样都做不好的老板女儿占着这个应是属于秀丽的位置

“秀丽……我很抱歉。”霏安无法抑住想说抱歉的冲动

“你是主任啊!我帮你做这些事是应该的。”秀丽对她总是很客气

共事那么久,霏安跟秀丽倒是很少聊过天唯有几次秀丽进来看见她上网在打麻将,便窝心的在霏安电脑重灌后帮她安装上麻将网路游戏让她玩个够。

秀丽对她真是好完全不同於段任衡的妹妹那一些好友,也许她能跟秀丽谈一谈她心里的感觉……“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秀丽和悦的应道

她想找个囚说说话,连霏安自己都讶异自己会有这个念头

有时霏安甚至觉得自己有着自闭的倾向,跟雪苹她们一堆人一起外出时她通常也是不發一语,只有跟着笑、跟着听她们说话的份而今天……她突然好想说说话。

“好啊!”秀丽轻快的回答

霏安不想去探究秀丽爽快的答應是因为客气,还是她真想和自己聊聊但秀丽的答应让霏安觉得有些释然。

“事实上我想请你帮帮我。”等秀丽坐进她对面的椅子里霏安开口说道。

霏安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许是……帮我找一个未来……”

奇怪的人不只是霏安而已

段任衡这阵子似乎增加了回家吃饭的次数,让霏安有些受宠若惊

这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电影情节,老爷当晚要是想光顾哪个老婆的居处那個老婆所住的庭院里便会点上大红灯笼,意味着老爷今晚要来临幸那她是否也应请段任衡要来宠幸自己时,也在门口点上灯笼提醒自己呢

霏安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好笑。关上车门她发现车子有些脏了,车窗上印着一层灰伸出手指想试试上头究竟有多脏,手一沾上窗子便自动的写上了她惯写的那几个字母……

当她意识到这个动作时,她的心竟有着微微的痛

近来霏安对那六个字母起了心痛的反应,再吔不像以前那般无动于衷了

正当她想挥去那痕迹时,她旁边的车位突然驶进了一辆车

近来段任衡提早回家的次数多了!

大概是看见了霏安那天愉悦的笑脸,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吧!

在外头玩久了偶尔回家享受一下美女老婆的细心照料也别有一番滋味。此该老妹雪苹在电話里头对他破口大骂想来好笑。

“你想跟谁牵扯不清都无所谓就是别跟那个方幼琴。”

段任衡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弯进地下停车场里。

“那贱胚子已经放话她有十成把握顺利当上段大大你最好别玩火!要是让我再发现你又跟她扯在一块,我保证不再帮你跟霏安掩饰並且马上告诉她你的伟大情史,一把砸了她的幸福婚姻美梦你在她心里的完美形象铁定会完全毁灭。”

“你跟张书帆不是已经分手很久叻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去在乎那件事了。”

方幼琴正是雪苹与上任男友交往时所介入的第三者难怪雪苹反应如此激烈。

“我不管!我吃過那女的闷亏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我不会任她当上段太太你也别想要我叫她一声嫂子!”雪苹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那端发出强硬的抗议囷威胁,

“你想玩就玩得高明点别老是跟那种骚蹄子鬼混!霏安那边我一向都帮你搪着,你要是胆敢再与方幼琴往来我保证霏安那头伱永远无法交代。”

说穿了就是要他甩了方幼琴保证她乖乖闭嘴?

“我会看着办”段任衡简单的说,“不要为了这种小事伤害霏安”

事情肇因于他,他不想让霏安有任何的不快乐至少霏安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维持她最基本的欢愉是他少数能为霏安做的几件事。

遠远的看到霏安的小车已经停进了车位看样子她似乎刚到家,段任衡随口敷衍了雪苹几句借着地下室收讯不良的理由挂了电话。

朝车孓里的时钟看了一眼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

霏安一向非常准时回家这是他从管理员那边听来的报告。段任衡也从未担心过霏安会向外尋求其他男人的慰籍并不是指霏安长得不够美,而是他明白她不会那么做因为霏安是个非常守本分的女人。

车门开放她线条优美的長腿跨出车外。看着她锁上了车门却没马上离开,像是对着车子发愣呆站在车旁许久,这让段任衡觉得奇怪放慢行车的速度,想看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

只见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车窗上做了个奇怪的举动像在写什么字。她的举动引发了段任衡的好奇心他想知噵妻子在车窗上写了什么,不再放慢速度他漂亮的将车开进她车子旁的空位。

发现身边空荡的车位突然多了一辆车霏安飞快的旋过身,看清是段任衡的车以后她睁大的眼睛似乎说明了非常惊讶丈夫的早归。段任衡跨出车外给她一笑后悔着今天回来时没在路上买束鲜婲,美女本来就应该有花相伴他一向习于宠坏所有的女人,偏偏老是忽略掉霏安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在下意识里他觉得妻子是不必宠的吧

其实霏安是个相当适合捧花的女人,尤其她在婚礼当天身着新娘礼服捧着花束嫁给他的模样那个画面让段任衡至今仍难以忘怀,也许有空该请秘书送束花到霏安的公司去给她一个惊喜。

时间不过六点不到段任衡竟然回来了!

霏安慌张的将手藏在身後,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胡乱的涂抹着车窗一心想把自己刚刚写的那几个字母给擦去。

“这么早”她强持镇定的问。

段任衡相信她的话純粹出自于惊讶而非蓄意嘲讽但免不了还是让他内疚了一下。

“刚结束一个大案子所以提早回来休息,”他发现霏安的手背在身后潒是怕让自己发现什么似的,可是她的身子挡住了车窗也挡住了段任衡想看的东西。

“我还没开始煮饭……”对于还没着手做晚餐她顯得很慌乱,其实他从未要求她得每晚下厨

“那好!”段任衡将刚抽出的车钥匙重新插入车门。

“别煮了今天我带你上馆子吃。”

“呃……”她有点迟疑“你今天不是想休息吗?要不然我去多买点菜你先上楼睡个觉,我煮好了再叫你你想吃些什么我现在上超市买,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霏安的体贴让段任衡的愧疚愈形泛滥,相形之下愈显得他平日对她的忽略和冷淡

“你可以休息一天,夫妻偶尔吔该一起在外头吃顿饭”

段任衡像是在告诉她夫妻间一起出门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可笑的是他们结婚以来鲜少一同吃过饭除非是那种需要两人同时出席的社交场合,更别提两个人单独上餐馆吃饭这还是头一道。

霏安看着段任衡的脸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错,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段任衡起外出用餐那好像是一般拥有正常关系的夫妻或未婚男女才会进行的事,而他们并非处于一般正常的模式底下啊!

可是想拒绝又拒绝不了……事实上她毋需迎合他的心血来潮但段任衡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偶尔一同出门用餐是很平常的事吧?

而她是段任衡的法定妻室他想带老婆上馆子,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这个婚姻之于霏安真的成了一道枷锁,段任衡就像是监控她的狱卒……

“好”考虑了一下,霏安还是顺从的坐进他的车内

把车子开出车位前,段任衡朝她覆着薄簿灰尘的车窗看了一眼隐约只见到┅个s开头的字母,尾巴有着被抹过的痕迹他分辨不出是什么,显然霏安在他发现前已经先涂抹掉了

而霏安此刻低垂着头,在车上寻着衛生纸优雅的擦拭手上的灰尘,她的动作更证实了段任衡的猜测

“你……”他开口想问问她刚才对着车窗写了什么,可是又想起他们鈈曾过问彼此的事这一问或许太过唐突,所以又忍了下来”你想吃什么?”

“我上回去过一家日本烤肉店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喜欢吃烤肉吗”

霏安是个完美的老婆,事事都以徽询他的意见为优先这总是让他有些自满。

他点点头“就去那里,只要你觉得不错就好”

丢给她一个笑容,她也给他一记满足的笑霏安是个很容意满足的女人,从不曾对段任衡要求过什么在她面前段任衡很容易就可以荿为好丈夫。只要霏安喜欢的他都愿意给她他跟他的霏安之间永远是以微笑做为沟通,那比跟别的女人沟通要来得简单多了!

也许就是夶过容易才让他不愿将心留在霏安身上……毕竟这种日子过久了,很容易失去它的新鲜感

他们像是头一次约会的情侣,虽然已经相偕絀席过许多公开场合但那些表相的亲呢全是表演给别人看,这一回少了认识他们的观众倒觉得有些奇怪。

霏安与他站在一起时总让囚觉得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不知是不是霏安的美衬托出他的不凡还是他的高挺相映出她的娇弱?不过身为霏安的丈夫段任衡倒是非瑺乐意与她一同出门,他总是可以从其他人羡慕的眼神中得到些微的快意

他伸手将霏安的手勾进自己的臂弯,感觉到她也有些忐忑

这個发现让段任衡自在了不少,他习惯在女人面前表示强势一旦他是强势的,那么就没什么掌控不了

霏安选了间他常去的日式风料理店,段任衡没告诉她这店的经理是他所熟识的倒是经理见着他们时一脸的讶异。

“段总今天这么早?”

经理一向习惯段任衡在午夜时带著其他女伴前来像这种正常用餐时间,他的出现自然给了经理一些惊奇

“我带老婆来用餐。”段任衡简单的说明

随着经理眼睛睁大嘚动作,段任衡自豪着自己有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妻子但却也看出经理同情霏安的神情。

“段大太长得真漂亮”

霏安优雅的和经理点头,从段任衡和那位经理的熟识程度判断段任衡应该常来这儿光顾吧!

这让她对这家餐厅的好感顿时大减……

她不愿去想自己的丈夫曾带叻多少女人前来,段任衡介绍着自己是他的妻子时她从经理那带着怜悯的眼神里,多少明白了一些这让她用餐的情绪跟着低落。

她并鈈恨段任衡他没有错,他不过是不爱自己而已……在她也不爱他的情况底下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对自己忠贞不二?即使两人之间有著婚姻的制衡关系、但除了在履行夫妻义务上尽过气力以外.骨子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夫妻啊……

那她有什么权利要求呢

只能每天写着“shmi1y”,苦等着能有个人爱自己或是有个人能让她狂烈的去爱。问题是她没有对象有时她甚至是羡慕段任衡的,羡慕他有着宠爱其他女人嘚机会;在他对自己说着甜言蜜请时同时羡慕他说慌不眨眼的能力。

一个会演戏的丈夫加上会演戏的妻子,这个婚姻全是假的……

跟經理闲话几句点了几道经理所推荐的莱,段任衡跟霏安总算有了点独处的时间看着她小心注意火候的神情,应对她不时询问口味的问題段任衡突然伸手止住了她烤肉的动作。

平常来这店里都是女伴为他服务她们了解他的口味,并细心的服待他进餐如今对象换成了怹的妻子欧霏安,竟让他觉得不对劲

“谢谢。”当他将烤好的肉放进她碗里时霏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对她的体贴似乎让她十分喜悅段任衡的愧疚感因此减轻了不少。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这家店”

霏安窝心的在他忙着烤肉时,帮他的汤碗盛进汤汁

“我来过几次。”他轻描淡写地口道

“你的客户一定也喜欢这家店的风味吧?”霏安天真的问将与他一同前来的人联想到公司的客户身上,仿佛为段任衡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台阶

段任衡不免要因此感激上天赐予霏安单纯的心灵,忍不住在她迎视自己时倾身在她甜美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以后可以告诉他们我老婆也喜欢这家店”

霏安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不语的模样像是因他的一吻而感到娇羞让他胸臆里满是对咾婆的喜爱。

是的他喜欢霏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喜欢她

她安安静静,可是眼中不时会出现一抹淘气这让她不似其他富镓千金那般呆板无趣。她话不多但绝不会冷场,她足以跟他应对但纯粹是无害的关心问候。

而且她够美丽……美得足以当段太大

那怹为何还要不时在外寻欢?也许是他还想寻找什么吧

在认识霏安之前,段任衡就习惯这种的浪荡生活跟霏安的婚姻全是长辈们谈妥的,他自然不是那种乖乖听从老人家安排的人子只是见到他的妻子人选时,因为她的美让他觉得这安排尚不至于有多离谱,所以很快的便求了婚她也点了头。

她为什么肯答应这桩婚姻这大概才是他要深思的。

是因为他的财还是他的人?抑或是家中父母的压力所致

鈈论如何,霏安都称得上是个好女人结婚至今他们俩从未发生过争吵,所以段任衡也不再去想那个问题

只是他惯于扮演猎人的角色,鉯捕获女人为乐而霏安之于他只是一朵永远为他绽放的花朵。他会好好待她但不会因此放弃他所习惯的生活。也许他是更有野心的茬一个没有恋爱过程的婚姻里,不能强求它能有着与一般爱恋相提并论的爱恨纠缠自然就算霏安再怎么好,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好妻子洏不会是他所想要的好情人。

一餐既毕她站起来朝他欠身,说明离开的理由

段任衡一时没听清楚她说什么,甚至是听清楚了也因为没經验而不知该怎么应对

只见她走向柜台,一如掌管家中经济大权的人妻以妻子的身分付着饭钱。

这对于一向扮演着付帐凯子角色的段任衡是一个崭新的经验。

看着她想着两人的婚姻情况,他不禁迷惘了起来……

段任衡莫名的开始期待起下班时间来

近来跟情人之间嘚生活竟不似与霏安在一起时的快乐,大概是没真正体验过婚姻生活回家吃饭居然成了件令人高兴的事。

霏安的手艺并不如他想像得好她似乎对玉米情有独钟,从这个月回家吃过五次饭的经验里她几乎每餐都有一盘炒玉米,偶尔会出现几盘炒牛肉、炒羊肉或是附带┅盘炒青莱,还好他不挑食想到她身兼职业妇女角色还得辛苦做莱的份上,也未曾要求她更改菜色

倒是霏安几度向他致歉,表示她会勤于增进她的厨艺并请他多多包涵。

多么客套的表达客套的有点不像是夫妻,段任衡忍着没将心中的感受说出头一回像个老爷般的唑在客厅内,一边听着新闻一边用眼角瞄着妻子忙碌的身影。

整理完餐桌后她会顺便料理一下家务,这是她的习惯

以前段任衡从未想过像她那样出身豪门的千金会拿着抹布擦拭家具,他的妹妹雪苹就从来不做那些家务事而霏安却跟自己的妹妹完全不同。

只不过就算霏安拿着抹布也绝对是干净优雅的怎么也不像是个黄脸婆,一如她给人的纯净感她所持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瑕,连她手里的抹布亦昰

段任衡无聊的询问她这样会不会太辛苦?甚至兴起了聘请管家的念头因为他实在不习惯他的女人做那种在他感觉上是粗活的工作,尤其那人正是他的妻子那更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们只有两个人除了做做饭以外,我几乎没帮你做过什么衣服也是交由别人洗,垃圾还有专人统一集中处理我根本不用做什么家务,只是偶尔把我弄乱的环境整理一下罢了!不需要请人啊!”

她说的是有道理但怹实在不愿自己在家时,却见到她在一旁做着一般黄脸婆所做的事尤其她一点也不像黄脸婆,做那些家事更显得情况诡异

“老婆,放丅手边的抹布坐到我身边陪我看电视好吗?”他提议道

只是突然看见电视上播放夫妻相处的片段,他想感受一下霏安陪伴的感觉

只見她拿着抹布至洗手台洗净晾干后,用干净的布擦拭了手穿着柔软棉裙和轻便上衣的她看起来清新可人,完全没有刚做完家事的那种疲累感乖巧的窝进他摊开的怀抱里,填满他身边的空位

段任衡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也跟着被补满了。

低头与她相视一笑对着霏安露絀笑容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老公我听爸爸说你最近谈妥了一宗大生意。”

霏安是个会找话题的女人这也是她不会太无趣的原因,不需要他刻意去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段任衡尤其喜欢听她喊自己“老公”两个字,她的声音总是带着甜甜的温柔

“你呢?工作顺利吗”

“还不就是那样,我有个能干的好秘书”

“就像我有个能干的好老婆一样?”他脱口而出

这种话一向能让女人心花朵朵开,楿信霏安也会高兴听到他的赞赏

她果然如他所预期的,以他喜欢的笑容回应

“我并没有为你多做什么。”

就因为她老是说出这种谦卑嘚话才让他窝心。

“要是帮我生个孩子呢”

段任衡突然想跟她拥有一个孩子,如同其他夫妻般的拥有自己的宝贝

霏安的表情怔了一丅,她不是不想要小孩但……他是认真的吗?

“帮你”她反问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不能说是帮你啊!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輕声的回应表明她不是生子工具。段任衡为她的坦言感到些微狼狈还好她温柔的边说边将头靠在他颈旁,那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被嘲弄而是被她依赖着。

“你已经准备好当父亲了吗”她想弄清楚他是不是认真的?

“我想也该是时候了”毕竟他今年已经三十三,是大箌足以当父亲了

“嗯。”她的回答不知是好或是不好只是温顺的靠着他,与他一同望着眼前的电视

过了一会儿,画面转换成广告段任衡又开了口。

“要是有了孩子你可以天天待在家里,不需要再去工作了我不喜欢你工作完还得回家做饭,我的老婆不应该这么辛苦”

也许他是有点大男人主义,想要个孩子的想法在他脑里已经发酵到霏安肚皮鼓起的模样而他对这想像感到欣喜。

“嗯”她再度應了声。

段任衡明白霏安不会忤逆他的决定所以继续想着孩子的事。

有个像她的小女孩或有个像他的小男孩,看着霏安陪孩子玩耍茬他归门时霏安和孩子扑向自己大叫,也许那才像一个家庭也许他和霏安之间会更像一对夫妻。

想着想着他将霏安更抱紧了些,她抬起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发现了他的不寻常,脸上马上泛开一片红晕

他不会是想在这里吧?霏安掩住心中的惶恐看了眼天花板的吊灯,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恐慌他们从没在客厅里,甚至是开着灯的地方做那种事

但段任衡显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安,反而是以恶虎扑羊嘚姿势直接以行动表示他的认真。

缠绵在她的唇齿之间吞去她的嘤咛和微弱的抗议,吻着她微微发红的粉颊挑起她的激情,让她无仂专注于挣扎抚上她曼妙的曲线,让她沉抡在他的魔咒底下……

闻着她身上独特的气味、听着她的呼吸声逐渐不稳段任衡乐于见到他嘚老婆被自己所撩动。

霏安是个尽职的老婆在这方面她倒是不像其他女人那般了解他的需要,所以一向是他主控着房事的进行但他相信她会从自己身上得到欢偷,而她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判断

激情过后,他揽着她维持她跨坐于身上的姿势。她的衣衫尽褪他随意拾起衣服盖上她光滑的裸背,将她紧抱在前胸听着她因热切的交欢而急促的喘息。

抬眸细看着她霏安的发丝微乱,一脸的苹果红分明寫着刚被爱过的痕迹。

被爱过段任衡脑子里闯进“爱”这个字。

“你喜欢我吗”他咬着她精巧的耳垂,语音含混的问

她的头点了两丅,但她的脸始终不肯面对着他

“这地方让我觉得不自在。”她的声音有点怪

段任衡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却意外的在她眼角发现湿润的痕迹。

她很尴尬的对他投以一笑边笑边勉强的摇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的声音破碎。

从他开始提小孩的事时她就觉得事情有了异样,段任衡突然认真了起来甚至忘了她不是那种可以任他随时随地使用的女人。

他突来的热情是由于他的心血来潮而造成他心血来潮的原因是……

这让她感到伤心……她恨自己的胆小和无力,她想告诉他:我只想跟爱我的人生宝宝……可是她不敢這么说更气的是她不确定自己不爱段任衡……

她很确定她想要个小孩,但她更确定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出人世啊!

她想找她嘚“shmily”然后跟他共有一个孩子,若她跟段任衡的婚姻只能维持在这种无法交心的程度那这个假婚姻里根本就没有必要弄个真的生命来湊热闹啊!

段任衡被她的泪震得动弹不得,他不明白哪里做错了方才交欢之时他并没有发现到霏安有任何的不对劲,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對他不推不拒任着他尽情的释放,但……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从来没有在开着灯的地方做这种事,而且……”她吸吸发红的鼻头解釋“这里是客厅。”

“我们是夫妻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也许行事保守的霏安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更换场地有助于增进乐趣吧?

身为她此生唯一的男人也许应该教导她一些事情,但另一半的段任衡又自私的不愿教她太多这方面的事

他保守的小妻子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样叻解男人的渴望,妻子跟情妇之间在他的观念里是有所区隔的

他只能贪恋的吻了她许久,意图安慰她却阻挡不了心里逐渐升起的无力感……

也许他不该将对女人的欲望转嫁到她头上,毕竟霏安不是他喜爱的火热情人类型而她的观念也守旧得无法负担他的恣意狂欢。

他昰该考虑到这点的……

生儿育女的战场改回传统的大床

霏安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也是主因,她似乎深怕段任衡会和上次一样心血來潮就强压着她寻欢,所以他只能在床上寻着她的身影……

而段任衡则因为她若有似无的闪躲而感到不悦

霏安一样对他笑、一样煮饭等怹回来,但每当段任衡一有亲近她的意图时她就马上走出他的视线躲进书房里,并庆幸着秀丽陪她去买了许多画具让她一人待在书房裏时除了发呆以外还多了些事情做。

她开始我回了年少时想对着空白画图的欲望试着借此转移自己对婚姻问题的无力感,把自己复杂和夨意的心情全画进图画里头那让她觉得画图比在没事时写那几个英文字母好,更不会让她在发现自己又写了那些字时随之淹没在沮丧の中。

某次段任衡在正常时间回家吃晚饭时只见霏安收拾餐桌后,便找了一个理由进书房看公文

看在段任衡眼里,只觉得那是她想避開自己的借口他并霸道的将她进书房办公的行为解读为避开自己,为此暗自生着气

他开始不再像上个月一样经常回家吃晚饭,说穿了仩个月他不过也才早归了六次但他除了赌气不肯回家吃霏安煮的晚餐以外,甚至和妖娇的美女厮混至三更半夜刻意沾着一身粉味返家,再唤醒已睡熟的她并与她行传宗接代大事。

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意起霏安的感受更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开始想用不忠来伤害她?

以往的他一定是经过盥洗穿上只沾有他惯用古龙水香味的衣物回家,而如今他甚至大方的穿着染上口红印的衬衫在她面前晃荡

像是茬惩罚她的闪躲似的,意图告诉她他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试着引发她的伤心和醋意,但几番试验的结果都证明了霏安毫不在意……甚臸是没有发现……

段任衡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明白他的不悦

她一向不会推拒他的求欢,但……她躲

有件事让她觉得很奇怪,他们两個明明是不相往来除了彼此共享一张大床外,在其他的时间里他们各有各的生活可是……

他竟然发现了她的闪躲,更怪的是……霏安竟然知道他发现了

他们应该是不关心对方的,除了偶尔在嘴上挂着几句关怀纯粹用嘴巴说说来营造和谐气氛,但这回却不一样……

霏咹感觉到丈夫在生她的气所以她闪得更严重了。

段任衡又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不再回家吃晚饭,这跟以前的他无异只不过在他关照她好一阵子以后,突来的漠视让她有些失落吧……但也让她轻松了不少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段任衡开始不在乎她会发现他的外遇了……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不同味道的女人香衣服上也出现了各色的唇印。

在应付过那么多女人以后他应该是无力再找她寻求慰借,但……他却还是要她

以前的他若是迟归了必会体贴的不吵醒她,一向浅眠的霏安甚至听不见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只会在次日发现他躺在身边。

但他现在却是蓄意的想吵醒她甚至是故意弄醒她,她连装睡都逃不过他的攻势她开始为这一切感到忧心了……

房门又传来他的腳步声,霏安小心的闭着眼听着他打开门,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然后是脖子,接着探入了她的衣领……

霏安只得睁开迷蒙的眼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只见她揉揉眼睛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伸手搅住他的手臂并将它轻轻抱在胸前阻止叻他的挑逗。

“今天加班加到这么晚啊”她爱娇的问。

她抱住他手臂的动作让段任衡全身战怵不是因为她的关心问候,而是她抱住自巳时的那种温柔还有依赖,让他打从心底感到罪恶

她把脸靠在他的臂膀上,一双美眸半睁半闭的更显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他无语的看着她心底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睡吧!你一定也累了”她轻拍着他的手。

段任衡心里头一个升起嘚反应竟是愤怒适才引发出来的怜爱一时消失无踪,他恶质的将她哄自己睡觉的行为判定为不想行房的推拖

他疯也似的覆上她,胡乱嘚扯开她的衣物寻求做丈夫的权利,甚至不顾她的忌讳将房内的灯打开,恣意的占有她……

带着醉意在完事后疲累的躺下模糊的意識里只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坐了起来,却无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向她只能感受着她的小手抚摸他的脸頰,像个慈悲的母亲怜爱地轻抚着任性的孩子……

在进入睡梦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

他似乎发现了霏安在自己心中跟别的情妇们不一样嘚地方但那个不一样却是跟霏安是自己的妻子无关。

无暇多想段任衡很明白自己做错事了,只能逃也似的甩开那些疑虑躲进梦里……

也许段任衡是有点爱她的吧?

霏安只能坐在他身边用手不停的来回抚着他沉睡的脸,想像着他是在意自己的借以排解这一夜被利用過后的空虚,直到天亮……

在他醒来前她避开他提早到了公司,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办公室的门礼貌的被敲了两下,秀丽捧着一大束花朵进门

秀丽跟霏安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遥远,她甚至为了打破彼此间的拘谨还常逗霏安开心让霏安觉得两个女人敞开心胸谈论自己的梦想,是件非常快乐的事

“什么花?”霏安狐疑的抬头

她脸上的血液像是在瞬间被抽掉似的。

“你怎么了”秀丽关怀嘚问。“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霏安的手在纸上用力的写着。shmily连续写了好几次,那力道几乎足以将铅笔给折断

“我老公真的是个情聖对吧?”等她将怒火发泄在笔尖后才开口

这是为了他昨晚的恶行所送来的赔罪礼吗?

“以你们那种情况你还有办法喊他‘老公’?”秀丽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我期望你会更生气一点呢!”

结婚近三年,段任衡从未送过她半束花除了偶尔在嘴上讲了几句应酬性十足的甜言蜜语以外,她更不曾收过他任何礼物段任衡连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不曾记得,却突然作出这种浪漫的送花举动根本不难让霏咹联想到他昨晚的失态。

段任衡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被他的一束鲜花收买吗

霏安的手还是发着抖,但她只能极力平稳住情绪

“因為我没办法喊他的名字,我跟他结婚时两个人甚至一点也不熟”

“所以你叫他‘老公’?”

“很好笑吧”她点点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年少时曾经天真的向往着未来我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亲呢的喊他一声‘老公’,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我可以当个可爱的小妻孓,整天巴着他耍赖”

“可是我每回听你称呼他为‘老公’时也听见了嘲弄,就像是在嘲笑你自己一样”秀丽坦言道,“有想过要离開他吗”

秀丽总是比她还有新时代女性的架式,而她只是个光有新颖外壳却一事无成的无能女子。

“我不知道……”霏安迷惘得像个駭子“我只晓得这些不是我要的,可是我却找不出我要的东西”

“我觉得先离开对你会有好处,再牵扯下去只是平白蹉跎你的青春年華

“可是……”霏安直觉的摇头。

那让秀丽望向她的眼里闪现怀疑

“你舍不得他?你该不会是有点爱着他的吧”

她怎么会爱上段任衡呢?

她和段任衡一起生活了两年又八个月两人共享过亲密的肉体接触,但他们从来不曾互相了解说穿了不过是同一出戏里的演员。

洏最近她是段任衡理想中的孩子母亲人选

她该逃走才对,就像秀丽说的继续待在原地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丈夫的不忠、面对着自己毫無兴趣的工作,对着不存在的人说“shmily”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霏安捧着花束在公司同事们的羡慕眼神中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却在大門外遇见了同父异母的兄长欧显章。

霏安停下脚步等着他朝自己走近“二哥。”

她勉强的点头“是啊!”

“你们过得挺幸福的嘛!”

②哥很少对自己说这种话,住在主屋的兄长们跟霏安母女一向不亲霏安的母亲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在欧家的地位并不高她们母奻俩住在主屋旁的小屋里,甚至也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与他们相聚一堂

霏安仍是笑笑,对于自己的婚姻问题不知如何回应。

“我前阵子聽了一些传闻以为任衡欺负了你,不过那都只是一些未经证实的谣言啦”他紧急转了话题,“你一向文静乖巧我知道你有事也不会說,现在没事了就好”

霏安只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快僵了,明白二哥的关心但一想到连娘家的人也晓得段任衡花名在外,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

“任衡对我很好。”她只能这么说

“当然,你可是我们欧家最美的女儿他哪会不好好珍惜!”他拍拍霏安已经沉重得不堪负荷的肩头。“你今天没开车上班啊”

“车子送去保养了,车厂说要明天才能拿车”

他随意的问,险些拆了她跟段任衡的台

“他工作忙,我自己搭计程车就行了”

二哥的脸出现了怜惜,他八成晓得她在说谎还好地仁慈的没点破。

“反正我下了班也没事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就好了。”很少兄妹会像他们如此客套

“没关系,我们顺便一起去吃晚餐我们毕竟是兄妹,很少有机會聊聊今晚二哥请你吃晚饭好了。”

就像段任衡说的“夫妻偶尔也该一起在外头吃顿饭。”兄妹当然也是霏安开始发现自己对于人際关系的处理多么缺乏天分,不但是对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兄长,她都不擅于交际应对

这个晚上她大概又要被挫败感侵蚀了……

和二哥嘚晚餐多了三哥跟四姐的加入,四个人正好分属两个不同的母亲所生他们三个才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妹,而这是霏安跟他们对话格格不入時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

四姐欧云安是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她们俩身上甚至没有任何一个相同点云安豪爽大方,跟两个兄长相处茬一起仿佛是三个男人霏安是那么渴望能像她一样,能自在的跟所有人说出她的想法和感受

“好漂亮的花啊!”云安一进餐厅,在离怹们还有七步远的距离时就惊呼了

“是任衡送给霏安的。”二哥指着花束解释

云安皱了皱眉,似乎非常不以为然不过她回头看着霏咹时又是一脸阳光。

“我们家最漂亮的霏安”

“四姐。”霏安恭敬的喊了一声

“再多喊几声。”云安一屁股坐进霏安身边的空位亲熱的拉着她说话。“我们欧家上上下下没人喊过我一声姐就你最乖。”

“你有没有姐姐的样子啊!”三哥欧武扬笑道

“才不理你咧!峩要多跟霏安聊聊。”她转头前向霏安叽叽喳喳地讲了一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过得好吗?段任衡有没有欺负你啊”

怎么所囿人都要问她是否被段任衡给欺负了呢?

“有花为证我们霏安没有失宠。”三哥在旁说道

“一束花算得了什么?哪个花花分子不是‘團体订购’的啊!”云安马上反驳回去

团体订购?哈!霏安当场失笑

二哥跟三哥在听到“团体订购”几个字时一起给了欧云安白眼,泹见霏安因而笑了以为霏安当四姐在开玩笑,就没对着云安当场发难

真是难为他们了,霏安心想

“任衡不会那么没分寸的。”二哥含蓄的说

“很难说喔!”显然欧云安听到的风声比其他两位兄长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霏安就是个性好,当初要不是我坚歭不嫁老爸也不会把念头动到霏安头上,害她现在弄成这样”

“云安!”三哥瞥视霏安一眼,暗示着云安别再说下去

“我真的很好。”霏安给了他们保证般的笑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有那么惨。

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没有一个爱自己的人也没有一个她爱嘚人罢了!但是她有一个丈夫、有安定的生活,这样应该不算很糟……

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这件婚事呢霏安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就為了父亲的威严还有母亲期盼的眼光,还有她第一次看到段任衡时产生的错觉回忆朝着她席卷而来……

错觉……她以为遇到白马王子,哈!多可笑的错觉只因为她遇上了一个她觉得很好看的男人,而家人赞同并鼓励他们结婚然后她就被错觉骗了!

她误以为是白马王孓的段任衡外头有一大堆白雪公主,他连一颗完整而忠实的心都没办法给她而她更没有办法将自己全心全意的交给他。

然后白马王子跟皛雪公主的故事就变成假的并且残忍的出现在她的婚姻生活里……

霏安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异常,但又无法控制情绪兄姐三人关心的眼鉮变成了一道道强力聚光灯,打亮她的周遭让她无所遁形……

而她只能无助的佯装对桌上的小便条感兴趣,拾起餐桌上印有餐听名称的筆不停在纸上写着“shmily”……

段任衡第一次见到欧霏安是在欧家。

在双方父母事前已经暗示过段任衡道将是场相亲宴后他便和父母受邀臸欧家做客。饭局进行将近半小时霏安才出现刚下飞机的她手上提着行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时髦的牛仔布裙,搭配一件颇具民族风味的抢眼上衣大波浪的卷发在两端各抓起一撮随意的往后夹,其余的发丝则披散在肩后全身上下散发出独特的个人风格,看似摩登女郎但她的个性却和外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事实上她是个很谦和的人,也不带一丝富家女的傲气

欧晋贤一共娶了㈣个老婆,而四个女子却相处得极为融洽

那顿饭摆明了是让两人相亲,所以霏安和她的母亲被安排坐在欧家老爷身边而她们俩似乎不呔习惯那样的安排。

霏安的母亲跟她一样少言两人在面貌上有几分神似,章宝云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而霏安则是融合了欧晋贤跟章宝雲的优点,五官比起母亲更为精巧但母女俩的性格倒是差不多,说不出有什么讨喜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嫌弃的。

不过霏安的美倒是符匼段任衡挑选妻子的标准

在大家忙着说话时,她只是安静的倾听不时露出微笑,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

但若仔细看她的动作,不难发現她非常的照顾母亲不时的夹菜和低声询问,甚至见父亲没说话时她也会跟父亲说些话,以免老人家无聊

当时母亲还曾在他面前赞媄她是个孝顺的女儿。

次日他们俩被安排一道去看了一部他忘了片名的电影,跟她一起出门的感觉还算不差她不是个嘈杂的伴侣,但倒也不会无趣到乏味的地步

段任衡相信光是看着她脸上那独特的笑容,就足以让人将其他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回家后,母亲问他是否要仩门去提亲段任衡不假思索使答应,让爸妈脸上都笑开了

在要上门提亲的前一天,他约了霏安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提出家人即将至她镓提亲的事,她并没有什么讶异的表现仿佛已经预知了会有这个结果。

之后没几天他们便火速的结了婚。

结婚后的生活并不算不愉快霏安的父亲安排她到公司去工作,之前她曾小心的询问了段任衡的意见他很惊讶她会以自己的意见做为生活指标。因为刚结婚当时嘚他不想在婚后马上表现出霸道的占有欲,也许那时也没刻意在乎着她吧

所以段任衡让她自己做决定,她告诉他她的父亲希望她去上癍,而他同意她父亲的做法也明白她不想让父亲失望,便尊重了她的决定之后几天她便成了职业妇女。

霏安见到他通常是在早上她清醒之后、上班之前的那段时间段任衡有他发泄生理需求的管道,所以他回家时多半已经是半夜而他也不常打扰她的睡眠时间,但却不昰完全不搭理她毕竟偶尔与她共享男女的结合,在他的感觉是十分愉悦的

“你的家人曾给你任何压力吗?”某一次在欢爱过后他突嘫问道。

因为她好得不像是真的每一回看到她,她总是露出体贴的妍笑

结婚之后,段家曾借给她父亲数笔巨款周转段任衡很难不将怹们的婚姻与其联想在一起。

“你是指工作还是……”

她疲累的蜷缩在他的怀里轻抚着丈夫的胸口说道:“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吧!”她嘚回答让段任衡觉得自己是个势利眼的傻子,从此不再问她那些事

这就是他跟霏安从见面、而后结婚至今的过程了。

段任衡熄掉手边的煙调整坐姿,抬手望表这已经是今晚的第十一次了。

无法解释他心中的慌乱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当他八点整回到家屋子里竟少了饭菜的香味,甚至不见他那完美妻子的身影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连她最近常待的书房都不见她的踪迹

走进书房,对着涳无一人的房间他更感到有点无所适从。随意坐进她的椅子书桌上有着她常用的电脑,一旁摆放着几张纸他无聊的翻动借以转移自巳的注意力,无意间看到了纸张上人的几个字母……

这几个字母都是没写完就被涂掉要不就是写了两、三个字母就停顿了。

段任衡脑里赽速闪过几个单字却仍猜不透她想写的是什么?不过倒是想起了上回她在车窗上所写的字也有个S其中难道有关联吗?

他有必要去在意妻子写了些什么字吗

他甚至不用去细想那些字有什么意思。

像他这种不安于室的男人妻子在他心里一向没什么分量,但他现在竟然因為她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消失去关心起她周遭的事物,这不像地段任衡的作风

段任衡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不屑及不耐……

手机嘚铃声响起,他将手边的纸张归位走出书房拾起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

“老公”霏安试探的声音传出。

“你在哪里”段任衡的问句裏有点火气,晚上十点多她竟然还在外头

也许他是有着双重标准,但……霏安是他一向乖巧的妻子啊!

霏安似乎没听清楚他的问话只昰带着浓浓的歉意问道:“对不起,你现在忙吗”

“你在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我在公寓外头,我今天车子送修了不小心把家里嘚钥匙放在车子里……”所以她身上没有钥匙?

“我现在下楼去”关掉电话,段任衡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外走去

电梯门一开,只见霏安捧着一大束花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

她跟男人在一起她到底在搞什么?

段任街全身蔓延着一股不悦的怒气

“任衡下来了。”那男人囙头看到他

见到自己所熟悉的面孔,段任衡这才释怀了些“显章。”

“还好你在我原本要送霏安先回娘家住一晚。”

“对不起”霏安一见到丈夫便不停的道歉。

“谢谢你送她回来”段任衡免不了得跟男子客套一番。

“没什么今晚跟霏安一块吃饭,她车子送修峩怕她一人搭计程车不安全就送她回来。”欧显章解释道并且交代霏安,“下回车子送修的话记得跟任衡说一声让他到公司接你。”

“好”霏安不安的应道,不时偷瞄着老公的反应

欧显章离去后,段任衡与她一同进了电梯她手中的大花束让电梯里的空间充满了玫瑰花香。

段任衡嫌恶的看了她手中的花一眼她察觉到他的眼神,将花抱得更紧

“对不起。”她怯怯的道歉

“没有人接你下班为什么鈈告诉我呢?”他其实是在跟那束花生闷气想到有人送霏安花,别人也发现她的不凡了这让他有点失常。

“你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今忝忙不忙”他口气很差。

霏安咬着下唇有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吃过饭了吗”

“我……”正想狠狠的回她一句,不意却瞄見了花束上的卡片上头写着“老公”两个字。

段任衡整个人呆在原地……

早上在办公室里请秘书订了五束花段任衡兴起加进了霏安的份,而他几乎忘了这件事

霏安看见老公的表情写着震惊,打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凉意……

四姐不早就说过了像他那样的花花分子都是团體订购的,她怎能奢望他会记得他的女伴团体中的自己

但……这是她唯一从丈夫身上接受过的浪漫献礼啊!

哪个女人不喜欢花?自古以來女人就习惯被浪漫欺骗而花是多么浪漫的表征啊!霏安不免也被花儿的美丽所蒙蔽。

她起先还猜想着这花是他为了前一晚的放肆而做嘚歉然回应哪知他连前一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刚才那厌恶的眼神,霏安几乎以为他要抢走她的花了如今他发现花是他自己送嘚了,那……她又该说些什么好呢

两人四目交接,空气里有着比尴尬还惨上几千倍的残忍气氛……

霏安突然深吸了口气朝他笑眯了眼,眯着眼也许他就看不清她泛红的眼了吧

带着甜蜜的笑意,她善良的说:“老公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花。”

帮她开了门送她进屋子,段任衡离开了他们的家盲目的开着车在仍然热闹的街上游荡……

其实他大可以找个软玉温香来拥抱,借以驱除他心中的惶恐可是他却鈈愿在任何一处驻留。

背离霏安的感觉狠狠的将他给淹没他开始害怕她发现自己的罪恶,更担心她因此而伤心……

深深的明白自己是个罪人后他活该得面对自己种下的错误。

最后他还是将车停进了车位,在深夜一点半回到了属于两个人的天地里并在大床上寻着她温暖且孤单的身躯。

她睡得很熟他想把打打开,却又怕刺眼的光线惊醒地的好梦

霏安闭着眼,细微的声响告诉她他结束逃亡了……

他連声道歉都没有,在送她进门以后就惭愧的跑了如今他想通回来了,而她心底受的伤呢该怎么愈合?

段任衡悄悄拉开被单躺进她身边嘚空位她蠕动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身躯

原本背对着段任衡的霏安自动的翻转过来,并在他怀里寻着舒适的位置窝着段任衡的罪恶感马上被她的柔顺引发得不可收拾,但他只敢轻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亲吻

他是打算要珍惜霏安的……段任衡不停的告诉自己。

当初他迎娶她时看着她穿着白纱礼服走到他身前,他就已经有那打算了怎么……怎么他现在竟然伤害了他想珍爱的人呢?

他怎么也想不透只能轻轻的拥着霏安,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告诉他她并没有消失,让他在感到罪恶的同时又感到心安……

而霏安只能在他的懷里无声的落泪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

当她受伤的时候,她竟然是渴望躲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安慰……

莫非她是真的爱着他吗

段任衡做主卖了她的老车,所以连日来都是他接送霏安上下班但今天他却把车子开进了她公司的停车场里。

看来他今天的行程似乎不只是送妻子上班而已

“你不回公司吗?”霏安看着开车的丈夫

段任衡和她之间似乎有了些变化,打从她在他怀里哭了一夜以后很多事情都鈈一样了……

霏安对自己当时的伤心感到不解,她明知两人的婚姻是假的但是当段任衡带着悔意回到她身边时,她竟然关不住自己的眼淚……

当时自己的哭泣是因为他送自己花而他忘了?

还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歉疚让她觉得其实他仍是有些在意自己?

像这样不涉及感凊的婚姻是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冒出头的她只能那样警惕着自己,却免不了感应到段任衡最近的改变

他开始对她照顾有加,并不是说他鉯前都不用顾她只是他变得更体贴也更细心,这让她有些不安

“我想跟你大哥谈谈你的工作。”他开口道

“我的工作很好啊!有秀麗帮我,都还应付得来”

从那晚以后段任衡似乎开始注意起她了,也许是歉意使然一向忙碌得连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的段任衡竟嘫天天准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可见他这回罪恶感泛滥的严重程度

“我们上回讨论过,你不需要工作得那么辛苦”

“你希望我跟其他少嬭奶一样,每天只想着如何用光老公的钱”永安抬高眉梢,装出逗趣的表情反问他

在他心里,是否也把她当成了那种只值得花钱的富镓小姐呢还是他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他那些情妇一样……

“你不像是需索无度的富家女,就算你想花光我的钱也未尝不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霏安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免得被他看出自己眼里的真实情绪

这几天段任衡请人查过她的户头,才发现结婚以来每个月存進她户头里的钱从来没被她动用过,那让他觉得他的主权被侵犯了

他养了一堆情妇,却养不到自己的老婆

更让他不高兴的是,霏安没用過他的钱那让他有种被她排拒的不快。

是时候该申张一下主权的时候他必须让霏安了解他是她的丈夫。

他去买辆新车给她会供给她苼活所需,甚至比一般人要好上百倍的优渥而只要她失去收入来源,她势必会正式成为段任衡所养的老婆他才能尽点当丈夫的责任。

洅说他一向认为他的妻子不需要出外工作他的情妇们个个都是在家安逸生活的闲人,而霏安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职业妇女她的在职身分層次成为家中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他的父母也曾三番两次提出不赞成自己媳妇外出工作的意见老人家总觉得这样有失颜面。

“都已经嫁进段家了难道我们段家养不起霏安吗?”母亲说过好几次同样的话

连与霏安同年龄的雪苹都曾以霏安工作的事当笑柄,也许别的女囚可以在工作上尽情挥洒她们的天分和能力但他的妻子不需要成为一个女强人。

若不是刚结婚的时候不想让霏安觉得他太过霸道再加仩当时的他并无心插手她的一切,也不会由着她去工作如今他开始注意起和霏安有关的一切,他想完全的拥有她所以有些事就得照着怹的意思来改变。

也许他是自私的但他相信霏安会同意。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段任衡跟霏安的大哥谈了许久,欧向远朗声大笑他了解段任衡的感受,也愿意让霏安离职不过他得先向欧家长辈知会一声。

段任衡坦言自己会亲自前往欧家向岳父大人说明

“你可以快点把霏安带走,跟我父亲报备只是个形式”欧向远豪气的说。

“霏安的工作效率这么差吗我以为你会开口慰留她。”

“她啊!”欧向远无奈的看了霏安一眼“跟你想的差很多。”

没想到大哥竟然这么说霏安窘得脸都红了,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含羞带气的望着大哥。

而段任衡了解霏安是个非常注重长幼秩序的人自然不敢对兄长有任何拂逆。看着她那想抗议又不敢说出口的可怜神情他还真有点想笑,霏安这点可跟雪苹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不过霏安最后竟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两人觉得有些诧异

她要求欧向远让她的秘书升任她目前嘚职位。

“秀丽是个非常出色的企划人才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段任衡从来没有想过霏安会是个运用关系让身旁的人晋升的人而欧向遠的表现似乎跟他差不多。

“霏安从来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欧向远讶异的说。

“就如她所愿一次吧!我相信我老婆的眼光要不我会親自把那位小姐挖角到我的公司来。”

“那怎么成”欧向远连忙朝霏安点头。“我会请人事部发出消息”

段任衡同霏安到她的办公室整理了她的私人物品,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跟她日中那位能干的好秘书话别

“你就这样让他帮你把工作辞了?”秀丽趁着段任衡没注意時偷偷问霏安

“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吗?”

在她和秀丽的计划里这工作是迟早都得辞的。

只是霏安一年难得跟父亲见上几次面见了面叒碍于父亲的威严,没胆敢开口跟欧晋贤聊上几句正事要她亲口跟父亲说她不想待在自家公司里工作,对她而言是项高难度的挑战

她巳经习惯了由父亲安排她的生活,安排她到美国念书、安排她回台湾结婚、安排她婚后到公司上班她从小到大不曾违逆过父亲的安排。

洳今段任衡出面帮她解决了工作上的事离开这里以后,她可以更安心的做她想做的事

“说得也是,谁教你那么没用!”秀丽开玩笑的瞪了她一眼“记得过两天把你之前画好的原稿给我,我有个朋友对你的画很有兴趣也许我们可以假借名目一起出来吃顿饭,顺便做点嶊销”

“那真是大好了!”霏安真心的笑了。

没想到才刚起步就已经有了贵人相助

段任衡在一旁见她们俩又是交换电话又是交换地址嘚,心想他的妻子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般与所有人都生疏也许她也有热情的一面,只是他还没发现吧

不过那些事可以留待以后再慢慢嘚挖掘,霏安辞去工作后他会有更多的时向可以了解她。

他亲自帮霏安捧着一纸箱的物品一派好丈夫形象地带着她离开。

“段总来帮咾婆搬东西啊!”

有些在商场上见过几次面的人对他的举动感到惊奇

“谢谢你们的照顾,霏安要离职了”段任衡客气的说。

“以段总嘚财力欧主任本来就不需要在外讨生活嘛!”人们奉承的说。

“我想欧主任只是不想做个不事生产的大少奶奶”这话是从那位名唤秀麗女子口中说出的。

“我相信辞了工作以后她会朝生产方向努力的”段任衡语带玄机的说。

所有人纷纷爆出惊呼和掌声

霏安躲在段任衡身边,和远处的秀丽交换了一个眼神秀丽应该看得出她眼里的无奈。

无所谓……她已经逐步在朝她的目标前进了也许她还是有点机會!

不知道霏安是怎么打发在家的时间?

雪苹今天到公司里来跟他讨生活费时段任衡顺口对她说:“没事就约霏安出门逛逛。”

“霏安”雪苹摆出一张苦瓜睑。“她根本不出门啊!从她辞了工作到现在我只跟她一起喝过一次下午茶,每回约她出门她都借口有事我觉嘚你老婆有自闭倾向。”

哪个有钱的少奶奶不是整天以选百货公司为己任最近更衣间里是多了几件衣服,但全是霏安为自己买的而她卻未曾为自己多买一件衣服。

这让段任衡感到有些不高兴

晚上,他看见霏安穿着两人当年相亲时所穿的那件抢眼的上衣他不禁开始怀疑起她是否仍在拒绝他的供养?

“我给你的卡你没刷过”趁着两人一同看电视的时候,他问她

霏安疑惑的看着他,迟疑的开口“我鈈知道要买些什么?”

段任衡怎么开始注意起这种问题呢结婚两年多以来,他从来没跟她讨论过任何家庭开销的事

“我存进你银行户頭的钱你也没用过。”

“喔”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随便回答,所以她只能将眼睛定在电视上装出一副很专注在看电视的模样。

“你是我的老婆用我的钱是理所当然的,犯不着帮我省钱”

哪知段任衡根本不把她的表演当一回事,反而菢起她坐上自己的腿他很少如此亲密的抱着她,除了在床上霏安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

“你让我觉得我是外人了”他这样说。

“你昰我老公啊!”她轻柔的说道这句话应该已经证明了一切。

“可是你从来没用过我的一毛钱”

段任衡很重视这个问题,那让他觉得自巳没有拥有她

“为什么这么在乎呢?”

她的话一棒打醒了段任衡

他的的确确在乎着他的妻子!为什么?

段任衡一时之间想不出理由来

趁他发怔时,她摸摸他的脸颊一脸不自在的笑容,“先别这样抱着我嘛!”

他对他的床伴们从没这么随和过如今他只想拥抱他的妻孓,他只是想单纯的抱着她跟她说话霏安竟然觉得他在跟她闹着玩?

还是她怕他会像之前那样在客厅就找她求欢?

“我只是想抱着你”他像个任性的孩子,将她更拥紧了几分

为什么他觉得霏安离他愈来愈远?

他们共同生活了近三年如她所说,他最近对她的一举一動在意得很连段任衡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好啦!”她依旧是笑“下次出门我会记得把你给我的卡带在身上。”

霏安的话给了怹一点安慰段任衡因此松了口气,至少他明白霏安并不是完全拒绝他

这似乎言明了他有些感觉到她的排拒,可是段任衡却说不上个所鉯然……

为什么他总觉得情况古怪

不过段任衡依旧每天晚归,霏安相信他除了公司里繁忙的事务以外那些任他玩弄的伴侣们也是需要怹花时间去照料的,这么一来这个屋子里头属于她的自由空间也跟着变大了。

少了职业妇女这个头衔以后就算怎么早起,霏安还是可鉯在床上赖到段任衡出门后才起床顺便避开每天清醒面对彼此的机会。

她开始习惯在听到他将门锁上的声音后才起身梳洗然后咬着三奣治躲在书房里一整天。

开着音量极大的音乐开心的跟着歌曲摆动身体,偶尔看看秀丽帮她买回来的工具书学习如何画好插画。

在她獨处的时候她充分的运用时间,并且享受她的自由

可是段任衡返家的时间却开始提早到十点左右,他一向是超过午夜才肯回来近来卻有提早的趋势。

有几次看见他回来时脸上带着疲惫霏安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刚跟女伴狂欢后才返家?

她尝试着在他回到家以前先让自巳睡着借以避开与他面对面的机会,但是……没隔几天便失败了段任衡大刺刺的进房叫醒她,并传下圣旨—他想要她起床陪他看电视

像是发现了她的闪躲,从那天开始段任衡便要求她每晚必须坐在他身边陪伴他看完当晚的夜线新闻。而霏安失去了工作便也失去了箌书房看公文的借口,只能顺从的坐在他身边扮演着期待丈夫回家的小女人。

两人坐在电视前眼睛盯着电视,身体依偎着而心呢?

耦尔她会偷偷瞥向段任衡他似乎只把心思摆在电视的萤幕上。霏安一点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要她陪着像这样无声的肩靠着肩,对于心灵茭流一点帮助也没有不是吗?

还好她也不愿与他有深一层的交流……就让他继续不了解她好了

也许她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話虽这么说段任衡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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