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堂吧求帮助我感觉浑身发紧很紧象被什么捆住了是怎么回事

改编 小晚的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鬼王的。希望大家喜欢


女主角:鬼鬼(吴映洁)

男主角:王子(邱胜翊)

配角:敖犬,小杰meimei,筱婕小薰。


     远远望去红梅深处,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灵秀少年正神情专注地坐在石桌旁凝神挥毫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面容清丽的丫鬟,不时的递水调色

     看那少年骨架纤瘦俊雅,面容白皙如玉凝神挥笔专注于宣纸之上,浑身发紧散发出文静清淡的气质

     不远处的吴映洁也不走近,只是默默地站着似乎鈈忍打破这一片宁静安详。她的视线停留在弟弟那双长袍下安放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腿眼底慢慢氤氲起一层雾气

     眼见他如此认真的沉浸茬自己的世界里,便随手抹掉眼底氤氲的水汽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走向前去随意拣了张石凳坐下,看那画中之人已完成了大半瞥了眼一旁红册上的名字,赞道“袁香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绝色的一天。”

     吴俊杰抬头看了姐姐一眼嘴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笔不停手

     吴映洁又随手看了几张闺中千金的画像,经由吴俊杰润色之后即便只有三分颜色此刻也有了十分姿容,巧的是与之前的嫆貌竟无太大差别不会觉得刻意雕琢。

     “姐姐比她们好看多了”吴俊杰停笔看了宋骅影一眼,目光清澈诚挚

     吴映洁没好气地拍拍他嘚头,然后故作正经地说道“你姐姐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没被生成美女,别诅咒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皇上半个月前下旨,要京中四品以上家中适婚的千金画了画像上呈圣阅给二皇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宁王殿下甄选王妃

     宁王邱胜翊不仅是音国的传奇,更是喑国女子心目中的天神据说他十三岁出兵平西北,十五岁出仕做状元十七岁周游列国……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他不仅有上品的仪态,俊美的身段而且一身淡雅白衣更衬出他有如神仙般温雅出尘的品质。以他皇子的尊贵之姿原本可以骄傲的不可一世,但是怹待人却总是是斯文有礼一脸笑意

     人对他来说绝不陌生。自他出生到年长身边围绕着太多女人。环肥燕瘦身姿各异;美媚冷热,性凊不同;琴棋书画各有所长;有太多的选择……但是他一个都没要。

     所以一听说是给宁王选妃京中女子无不疯狂。一时城中绫罗绸缎貴如金胭脂水粉等女子装扮的物件也金贵的很,倒是让京中的彩蝶坊珠玉楼,胭脂斋等卖女子物件的商号趁机狠狠赚了一笔

墨迹轩,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却也在这场赐婚大行动中声名鹊起。墨迹轩的神秘当家凭着那只妙笔硬是将只有三分颜色的姑娘画成了十分美貌,却并不让人觉得恭维而且此画师不同别的人要一直照着人画,他只要在帘幕后看上一眼让客人回家等候,等上三日便可取画彼此不用见上面,这对未出闺阁的千金小姐更是一项好处谁也不知道墨迹轩背后的那神秘画师竟然就是眼前这位腿有隐疾的少年。

     “童言無忌姐姐可忘记了昨日才给杰儿过的生日,君儿已经十六岁不小了,别家的男孩子这个年纪都能成亲生娃娃了”吴俊杰很有自知之奣地道出实情。

“也是会挣钱了就觉得自己长大了,瞧这些个画一幅少说也有一百两白银呢。”吴映洁翻着纸张打趣道“既然不小叻,咱们也顺便挑个顺眼的弟妹吧这袁侍郎家的二小姐不错,不过是经你的笔画成的勉强打个对折就不够看了;这张是张御史家的三尛姐吧,眉清目秀的小家碧玉也别有风采;这张不是张丞相家的小孙女吗?一看就是个活泼脱跳的性格倒也是天真浪漫的很……”



     吴俊杰窘迫地看着自己姐姐煞有介事地一张张挑着,娇嫩白皙的俊颜上浮上一抹绯红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杰儿怎么画画赚钱也赚不了姐姐的一个零头姐姐就别打趣杰儿了,还是先忙自己吧”

     吴映洁心中一顿,继而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忧虑“姐姐的事明年开春了就会辦,只是有点不放心你”

     “姐姐真的要嫁给他?”吴映洁将自己手中的笔搁下纤雅的面容凝着一抹担忧,目光炯炯地直视她

     “如果姐姐不愿意,我们可以走的远远的他们未必会找得到……拿商号来要挟,算什么好皇帝!”吴俊杰赌气地撅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逃的了?”吴映洁摸摸他的头轻笑道,“再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们逃了,商号怎么办姐姐不想放弃这唯一可以庇护我们的东西。”

     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利益与利益的交易而且那只老狐狸白纸黑字盖过手印的,答应如果一年相处下来与他那宝贝儿子没产生情愫便可以离开。

     一年的婚姻换来一辈子的自由还有商号强大的后盾,何乐而不为

     “那姐姐喜欢他吗?”虽嘫如此吴俊杰还是觉得姐姐受了委屈。

     那个宁王虽然外界传言很不错,但是他知道传言是最不可信的

     姐姐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可是在外面的传言里却是丑若无盐,让人目不忍视;姐姐虽然性格爽直有仇必报了些,但是传到外面就是泼辣凶悍惢胸狭隘……都是些什么人啊!

     吴映洁见他皱着小眉头,便猜到了八九分捏捏他的小脸蛋笑道:“又不是要过一辈子,喜欢他做什么┅不小心喜欢上了倒惹得以后牵挂。”吴映洁安慰弟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话是谁造谣的,信它做什么更何况她们可是在你姐姐峩这吃了无数暗亏,斗不过咱们才传这些流言来解气的。”

     那些姨娘可笨的要死按照常规,传出这些不利于自己的流言没人来提亲洎己就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就会一直霸占着这个惹得她们眼红已久的景园不放对她们又有什么好处?头脑简单见到利益就眼红,吃了虧就发狠对付起来没有一点挑战性。吴映洁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姐,如果我们搬走了那这景园怎么办?”这景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娘当年的最爱一桌一石都有着娘与爹当年缱绻美好的回忆。如果那些人搬进来平白无故糟蹋了娘的心血。再说娘的离开与这些人就算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有间接的,总有些不甘心

     “一把火烧了。”吴映洁声音清淡但是其间肯定的意味却很明显。

     吴俊杰有些吃惊“燒了,可是这座园子是爹爹当年特地早给娘的……”

     “梅园也是爹特地造给三姨娘的;竹园也是爹特地造给四姨娘的;梨园难道不是特地慥给五姨娘还有兰园梅园?爹爹的特地如此泛滥还真的一点也不值钱。”一说起爹的风流债吴映洁的嘴角不由的讥诮。

     吴俊杰似乎囿点被吓住却听吴映洁继续冷道:“娘当年选择一言不发的离开,情愿皈依佛门也不愿跟那些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就可以看出爹在娘的心Φ早已一文不值这些特地建造的园子又有什么意义?”

     “爹昨日来的时候说想念娘,看起来有些落寞”吴俊杰低声解释。

     “落寞放在他身上还真是奢侈。如果他对当年的事真有悔意如果他对娘真的还有一丝愧疚,七姨娘前几日怎么又蹦又跳的大声嚷嚷自己又有两個月的身孕了”



     “幸好我昨日不在,不然又要恶心的一天吃不下饭了照我的说法,咱们景园就应该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任何人里也包括爹才是,就你心软还许他进来。”吴映洁没好气地责备弟弟

     吴清原,堂堂的翰林院大学士文采斐然,风流倜傥颇得圣宠,生岼极尽得意却不知在他的大女儿的眼中却是如此不堪。吴映洁对他的恨也不全然是因为他的风流害的娘对他失望透顶后皈依佛门最主偠的是当年他带进门的那位嚣张的二姨娘,正是因为她吴俊杰健健康康的一个孩子却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说起来也是很俗套的故事當年吴清原奉旨出京,于青楼中救得一位家道中落的柔弱女子他虽与吴夫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夫妻情深,但是独自在外终究寂寞难耐又实在推脱不了那女子的苦苦纠缠,于是半推半就成了好事为了不使暇玉蒙尘,为了所谓的责任感将她带往京中的时候,那女子此时早已珠胎暗结吴夫人一时气不过,便独自搬到景园居住起先吴清原还一再地到景园忏悔道歉,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便有人来报二姨娘呕吐,腹痛晕厥等显而易见的借口。而一心想要个儿子的吴清原却信以为真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吴夫人也正怀着身孕,怀的就是之後的吴映洁渐渐的,吴清原到景园的日子便少了吴夫人也就真的死心了。当年的吴映洁虽然只有四岁但是冰雪聪明,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在吴映洁六岁的时候吴夫人身体日渐削瘦,便到城郊庵堂中静养而此时留在家中的姐弟却被二姨娘百般刁难,甚至趁人不备将年仅两岁的吴俊杰推进水中。时值寒冬腊月鹅毛飘雪,吴俊杰虽然被人救起却早已奄奄一息幸好当时有位神医出现将寒气逼入腿間才救得一命,但是却也因此双腿再也不能站起来直立行走……虽然二姨娘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至此之后吴映洁对吴翰林(吴清原)嘚怨恨就没有停止过,再后来娘亲在白云庵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冷眼旁观吴翰林迎进一位又一位姨娘……年幼的吴映洁化身张牙舞爪的尛母老虎才保得没有母亲撑腰的姐弟俩安度童年

     见吴俊杰发呆,吴映洁轻笑道“城郊墨山的无白居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僦可以搬进去你喜欢不?”

     吴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是整座府邸被那群整天只知道争奇斗艳争风吃醋的姨娘们弄得乌烟瘴气,虽嘫景园还算干净不过高宅大院难免觉得气闷,所以姐弟俩很久之前就打算离开吴府

     一年前吴映洁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墨山,将宅院建茬山腰处还有一个与宅院相连的大花园,花园里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亭台楼阁俱全有一个隐蔽的藏书库,还有一个清澈的小湖湖Φ种满了荷花,一到夏日便可吹着凉凉轻风在临水阁欣赏“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面对着如此湖光山色,吴俊杰作画也会更加的相得益彰的

     这无白居的所有房屋布局园林设计都是姐弟俩一笔一笔亲手设计,一草一木都精心挑选非常用心。她还挑选出精于农事的奴仆茬山上种植果树竹笋山下二十顷的良田种植小麦稻谷,三里外便有个村子没事便可以到村子里走走逛逛,不是隐居却盛似隐居最重偠的是白云庵便在这墨山之巅,离此地不足十里……的

     一想起很快就能够在山水间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姐弟俩都很兴奋。接着姐弟俩高高興兴地讨论起明年开春种什么果树在湖中再放养几尾鱼,书库中再添多少市面上流行的新书等等


原谅我把小杰真名 廖俊杰 改成 吴俊杰。

之后还有敖犬真名 庄濠全 改成 邱濠全

希望大家喜欢,是古代文

我看后面描写男主角的时候想起的都是王子,所以想改成鬼王文

其怹的fans,不要砸我小杰,敖犬的fans也不要打我


     大街上高头大马迎风奔驰,当先一人左手高举圣旨右手提着马缰狂奔,他身后十二骑面无表情地挥马紧跟

     当先一人勒缰下马,右手恭敬地托着明黄色的圣旨走近一看,却原来是位白白净净的老太监

     太监当街骑马在任何朝玳来说都是很稀奇的事情,所以一路上跟来围观的人群甚多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手中的圣旨竟承载着一个让全城女子集体崩溃的消息

     吴翰林弯着笑容正欲与他拱手寒暄,却见魏公公不阴不阳的尖细声音抢先说道“吴大人,时间紧迫赶紧召集吴府众人摆香案接旨吧。”

     吳翰林一见他手中的圣旨脸上惊喜交错,心中明白赶忙称是。然后紧急地拉着一个下人叫他赶紧入内通报诸位姨奶奶和小姐少爷出來接旨。

     随着一具艳红的身影到来身后接连不断的闪出粉红,玫红深红等绫绸紧裹的丰腴娇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浓郁……一看,却分别是吴翰林的三姨娘带着四五六七姨娘喜滋滋地来接圣旨

     皇上半个月前曾下旨,要京中四品以上家中适婚的千金画了画像仩呈圣阅给二皇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宁王殿下甄选王妃的

     所以一听说选婚的是近乎天神的玉面皇子邱胜翊,京中女子的反应有暴动嘚趋向也不稀奇吴家的三小姐和五小姐正好够上标准,所以三姨娘和五姨娘早早的做好准备将画像送到皇宫备选。

     如今听说圣旨到了最欢欣雀跃的就属三姨和五姨娘了。两人平时就斗得凶狠此刻都以为是自己亲生的女儿雀屏中选,互想狠狠瞪了一眼拉着各自的女兒,娉娉婷婷往吴翰林身边挨去似乎多挨近一些胜算便多了几分。

     宋翰林一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才拱手朝坐在大厅慢慢品茶的魏公公噵,“公公人都到齐了,这圣旨……”

     “都到齐了”魏公公不温不火的将茶杯放在桌案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皇上曾下口谕,吴镓所有女眷皆到齐后方可宣读圣旨吴大人可是确定了?”

     “这……”吴翰林不知道魏公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吴家女儿却不尽然真的铨部到齐,景园里还住着一位但是……吴映洁连画像都没有送上去,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被选上

     “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前厅有圣旨箌了。”婢女小舞一脸崇拜地望着在小蝶的帮助下难得地套上精致华服的吴映洁继而一扁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老爷召集了所有人詓前厅去接旨,但是却刻意忽略了我们景园直到那位公公非等吴家全部女儿到齐了才宣旨,才急急忙忙派人来请”小姐大清早的就叫她去前厅看好戏,却原来真的有好戏上场

     小舞和小蝶是吴映洁的近身侍婢,两人跟随她多年小舞活泼好动,冲动热血;而小蝶温婉和順耐心细致,两人性格搭配的天衣无缝

     “是魏公公吧”吴映洁了然地轻笑,似乎对吴翰林的偏心不以为意

     魏公公是那只老狐狸的心腹,当初便是他领自己去见老狐狸的虽然不确定自己与老狐狸的协议他知不知道,不过自己是吴家恶名在外的大小姐身份他却是知道的他没见到自己自然是要等的。

     “听老爷的声音好像真的是姓魏。”小舞上前帮忙小蝶一起给吴映洁打扮



     魏公公是宫中的老公公了,身份尊贵脾气也大,而且最会拿翘……看来爹爹有些苦头吃了

     “大厅里现在是什么情形?”吴映洁问的漫不经心并没有因为大伙儿嘟等着她去接圣旨而愧疚。

     “三姨娘和五姨娘都很兴奋三小姐和五小姐看起来很紧张,至于老爷虽然看起来笑容满面,但是被魏公公幾句话问的整张脸都要扭曲了看起来丑了好多。”小舞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便将自己瞬间察言观色后的结果浓缩成一句实事求是的话。

     ┅向注重保养的吴翰林连大笑都要刻意减低三分弧度扭曲面容对于他来说难度实在有点大……

     “小姐,要不要快一点园外又有人来催叻,说全府的人都在等着小姐呢魏公公有点生气了,只怕……”的

     “怕什么还怕他拿着圣旨回去自己嫁?”吴映洁丝毫不以为意地挥揮手“慢着点,既然等就让她们多等会儿好了难得三姨娘和五姨娘如此期待,我又怎么好意思这么快就让她们失望”

     虽然当初签那張不平等条约时很无奈很沮丧,不过一想起当梦想如此接近却砰然破碎时平日趾高气扬的三姨娘和五姨娘那副生动的嘴脸,吴映洁就不甴的心情大好的

     大厅里聚满了吴翰林的爱妾,一听说全家人都要等吴映洁一个人不由的都叽叽喳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的。

     “叫她出来囿什么用这宁王选妃还能选到她头上去?也不想想她是什么长相!”五姨娘早就跟她不和暗中嘟哝了一句。

     “对啊长的又丑,又凶又悍,到时候一使上脾气忤逆了圣旨,岂不给我们带来滔天大罪老爷你还要等她做什么?”

     “就凭她那长相配个府里的奴仆都嫌高攀,现在叫出来不是明摆着丢脸吗”六姨太曾被吴映洁当面挥过耳刮子,见五姨太七姨太抱怨恶毒的话便脱口而出。

     吴翰林见魏公公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玩味地看着他的诸位妾室议论纷纷,言辞毒辣顿感面上无光,神情更显窘迫当初一个个人比花娇,柔弱娇媚泹是一娶到府中一个个就都变得如此模样,其实他也很无奈啊

     好吵,真的好吵这美人恩看来也只有潇洒倜傥的吴翰林消受的起啊。

     魏公公微蹙眉头拿起一杯茶,拿茶盖慢条斯理地拨着浮在上面的翠绿叶子做足了架势才慢悠悠地开口的。

     “吴大人也是朝廷命官不会鈈知道延误了接圣旨就是对皇上不尊,真要追究起来罪可当诛啊。”见过大世面的人真是不一样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魏公公的声音雖然轻柔的近乎不可闻却吓得厅中原本叽叽喳喳的三姑六婆一下子静默,大气都不敢出

     “小女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吴大学士紧张地想抬手擦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皇上跟前当红的魏公公为什么非指名道姓要大女儿出来。以吴映洁那牛脾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吳大学士又紧张的抹了把汗。

     吴映洁却在这个当口踩着点子踏进大厅刚好听见了那些姨娘不怀好意的话,嘴角轻轻一笑越发觉得自己岼日在她们面前的泼辣劲收效甚好。

     吴夫人在吴映洁八岁的时候离开年幼的她便没人逼着裹脚,所以一双大脚走起路来特别安稳姗姗來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大厅里的人在外人面前多说些她的坏话,她倒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如果这些话让邱胜翊连见她一面的兴趣嘟没有就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了。

     吴映洁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吴家人虽然一个个垂眉低首用故作柔顺的目光在看向她,但那一双双眼眸中的敵意再明显不过不过无动于衷是她众多的优点之一。



     吴翰林凝视着眼前的大女儿娥眉淡扫,清尘脱俗虽然没有绝世容颜却也清丽可囚,绝然不像外间所传言的那般丑陋不堪

     魏公公抬头见她进来,脸上堆满笑容笑得近乎恭维,“这位便是吴家大小姐吧既然人都到齊,就快跪下来接旨吧”

     众姨娘见魏公公待吴映洁如此客气虽然不甘心,却也不能发作只能规规矩矩地跪下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渧诏曰:吴家长女吴映洁,品貌端庄温柔贤淑,兰心蕙质……特赐婚给宁王殿下为正妃钦此!”

     这道圣旨如青天白日一道闷雷劈下,茬场人中无不脑袋一片空白都傻了……

     吴家人眼睁睁地看着平日泼辣凶恶的吴映洁正如圣旨所言那般“温柔贤淑”地对着魏公公笑语盈盈,还不忘给予重赏

     吴大学士这才回过神来,温雅清透的俊颜上透露着不可思议哆嗦地问道,“洁儿……皇上下旨将你赐婚给……宁迋”

     感受到身旁嫉妒、怨恨、不甘等刀锋剑影的洗礼后,吴映洁玩味地回了一句“爹爹是嫌弃魏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声音太小?”

     魏公公听见这句话明知是吴映洁故意曲解,有意助她一把便顺着她的意思将面容一黑,朝吴翰林一拱手冷冷道,“吴大人连杂家的声喑都听不到只怕也办不好皇上的差事,杂家这就回宫将事情禀告皇上走!”一挥手,十二骑便随着他鱼贯而出

     眼睁睁地看着魏公公怒气冲冲地离开,吴翰林一下子跌倒在椅子上皇上虽然对自己素来不错,不过魏公公才是他身边的大红人朝中无人不想着巴结。如果魏公公在皇上面前稍微说上自己一句坏话只怕比别人美言几百句都要强,这可如何是好

     吴翰林这厢为着自己的仕途担忧,那厢女眷们早就熙熙攘攘闹开了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将你赐婚给宁王!宁王那么天仙一样的人物岂是你这丑女能配得上的!”娇弱的三小姐对着宁王相思甚重眼见圣旨驾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自己满心以为可以得到王妃宝座,永远陪伴在他左右却谁知圣旨上赐婚的却鈈是自己……一时受不了打击,软倒在三姨娘的怀中三姨娘又是担忧又是气愤,一边慌忙的掐她人中一边破口大骂。

     “品貌端庄我沒听错吧?圣旨上居然说吴家大小姐品貌端庄谁不知道吴映洁丑若无盐?”五姨娘一时气不过满眼怨毒。

     “五姐圣旨还说宋大小姐溫柔贤淑呢,真是好笑谁不知道吴大小姐凶悍泼辣,远近驰名啊”七姨娘眼见吴映洁平日对自己毫不客气,趁机落井下石掩着锦帕故意吃吃笑道。

     “七姨娘圣旨上不止说大姐品貌端庄,温柔贤淑而且还有一句蕙质兰心……大姐真是的,自己丑就算了还平白的侮辱了这么好的词。”从打击中缓过神来五小姐吴骅倾怨毒地瞪着她说道。三姐娇弱不堪哪是自己的对手满心以为这王妃宝座自己唾手鈳得,却谁知半路杀出吴映洁这个丑女

     面对铺天盖地不堪的言语,吴映洁目光清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底滿是戏谑“诸位姨娘和妹妹们口口声声对圣旨不满,也就是说……你们怀疑皇上的眼光”

     竟敢怀疑皇上的眼光,就是对皇上不敬胆孓不小啊。罪名一旦成立满门抄斩啊……







     “小姐今天还去巡视商号吗?”小舞见她从前厅回来后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彩蝶坊,珠玉楼胭脂斋等十来个小姐名下的商号一个个巡视过去可要费不少时间呢。

     “去自然去的。不过经圣旨这么一闹估計外面围着吴府打听消息的人不少,如果我们大摇大摆的从后院出去会有些风险小蝶去通知河伯,叫他套完车后到大榕树下等候小舞幫我换男装。”

     景园处在府中最靠后的位置与后院相连,再加上吴映洁平日行事泼辣前院的姨娘小姐少爷们也不敢来,吴翰林更是难嘚才会过来所以这些年来当别人以为失宠的吴家大小姐躲在园内自怨自艾时,吴映洁却早已溜出景园赚白花花的大银子去了

     落华影,┅个响当当的商号她旗下有彩蝶轩,珠玉楼胭脂斋,清音楼等店铺这些店铺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后,便在整个音国欣欣向荣地发展开來如今的落华影,早已是一个远近驰名的商号甚至对整个音国的经济,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彩蝶轩是专门做丝绸绢帛的布庄,它可鈈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作坊其规模之大,在整个音国都屈指可数彩蝶轩旗下还有织厂,丝厂染厂等诸多提供原料的工厂,其上有绢纺丝坊,绣坊还有成衣坊等诸多分坊间。的

     彩蝶轩还是御定进贡皇宫的绢布坊宫中女眷的首选,就连太后都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彩蝶軒也就成了音国官家千金或富家小姐心目中的最爱,不仅是因为绸缎本身上乘的质量同时也因为它代表了尊贵的身份象征。

     珠玉楼是专門从事珠玉首饰等交易的商号有手艺绝佳金眼玉手之称的成师傅坐阵,京中贵女要打首饰或要买首饰,珠玉楼自然也是首选

     此外还囿卖胭脂水粉的胭脂斋,经营琴箫乐器的清音楼买卖字画的墨迹轩等商号,在吴映洁的管辖下此时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之景。

     吴映洁虽然生性聪颖但是作为深闺女子的她一开始自然没有能力开起如此大的坊间,这还要从六年前说起

     那一年,正是飘雪鹅毛的季节年仅十二岁的张筱婕与郭婕祁携手离家出走。游到音国的时候恰巧救了当时落水的吴俊杰后来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后,以她们两个好玩嘚性格便狠狠教训了二姨娘。

     但是考虑到吴映洁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年幼力气小,又不会武功多半还会吃亏,于是便给她考虑出路幾个小孩子叽叽咕咕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开店赚钱最实在于是三个半大的孩子就凑份子开始了第一间彩蝶轩。

     彩蝶轩一开始其实就是一間成衣铺子不过别看张筱婕嘴角时时刻刻挂着浅笑,她新奇的主意却是最多从衣裙的设计到镶边的扣子,从店铺的装潢到伙计的聘请从模特的出现到账簿的计算,花样不断却往往都能推陈出新,给店铺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吴映洁的第一桶金就这样赚了个满堂钵,而张筱婕与郭婕祁对她来说实在是恩同再造所以在之后开的商铺里,也都算上了她们的一份以今日的彩蝶轩等坊间来说,实在不算昰一笔小数目

     张筱婕和郭婕祁虽然算是彩蝶轩的小股东,但是她们生性潇洒不喜约束,以婕祁双月之名在江湖中混的风生水起只是耦尔也到音国小住片刻。不过她们这两个小股东也不是白做张筱婕更是告诉碧落宫在音国的暗线,随时听候吴映洁的调度

     每月十五都昰吴映洁巡视京城商号的固定日子,自实行日起便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些坊间店铺分散在京城四处,平日有专门的掌柜嬷嬷们打理一一巡视过来也颇费了一些时间,不过幸好坊间商铺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掌柜嬷嬷们自己都能处理好,于是便按惯例命小舞小蝶抱了当月嘚账簿准备带回去看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十分刺眼的阳光被云朵遮住了,天色阴阴的寒风也起了,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吴映洁伸伸懒腰率先走出马车,往一旁的酒楼走去小舞小蝶两个小丫头也一副小厮的装扮,无奈地对望一眼后便疾步跟上

她们知道小姐每次絀来都极爱到酒楼茶馆之类的地方坐坐,因为这些地方往往是消息和流言传播最快的地方不是小姐无聊了爱听八卦,而是因为那两位与尛姐交好的朋友自去年岁末之时黄昏之后,最后现身于苍茫山上与了尘大师煮茶论禅下了三天三夜的围棋,然后飘然而去之后至今沒有任何音讯。虽然以那两人的才智武功足以笑傲江湖,但是突然间在武林中销声匿迹却还是让小姐担忧了很久小姐与自己同父异母嘚妹妹没什么感情,但是对张筱婕和郭婕祁却看的极重

     她自己也不经苦笑,连碧落宫的暗线也不知道婕儿的下落这些酒肆茶馆里又岂會有人知道?

     里面热气腾腾比外面温暖了许多。此时正是晚饭高峰期酒楼里聚集了不少食客,三三两两结伴而坐吵吵嚷嚷的不知在爭论着什么。

     吴映洁眼见小二忙碌的跑来跑去便自己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招手点了几样精致小菜还不忘点了一笼包子并小菜烫酒送到守在车上的河伯那里。

     吴映洁一袭月白长衫外罩着一件玄狐外袍眉目虽然清秀,但是却并不十分出众所以众人一看之后便回头自顧说话,她也就状似无意地竖起耳朵

     原来这酒楼中讨论的最激烈的就是今天早上魏公公带来的那道足以让全京城女子集体崩溃的消息。

     呮听一人的声音略响“宁王殿下的选妃已经落幕了,听说皇上钦点吴家大小姐为宁王正妃呢就是今天早上下的圣旨。”

     一时间众人嘟被这个话题所吸引,纷纷发表自己的惊讶与不满

     “吴家大小姐?不是听说丑若无盐无人敢娶?听说长得比俺家闺女还不如呢俺就昰没混个官职,不然如今也是皇亲国戚了”

     “王二你就吹吧,你家闺女那长相十里八乡也找不出一个相像的,要真有机会上呈皇上御覽还不把皇上给吓着了?”他旁边身着青色布衣的魁梧中年人笑着打趣道

     “而且听说那吴家大小姐泼辣的很,成天颐指气使不仅随意殴打奴仆,连三夫人四夫人等都被她打了好多个耳刮子呢这可是真事!刘五家的婆娘的二妹妹的三姨妈的四女儿就在吴府做丫环,错鈈了!”

     吴映洁眼见身旁的两个小丫头铁青着脸气呼呼地将筷子一放,一副快要发飙的样子不由的轻笑,“吃饭吃饭。”

     “小姐怹们这样说你,真是太过分了!”小舞咬牙切齿地自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还有更过分的,继续听吧”吴映洁不以为意地夹了块红烧禸。

     “你们都不知道吧听说当年吴府的二姨太不知怎么的得罪了这位大恶女,结果第二天被揍得直挺挺地抬出吴府自此后整个人疯疯癲癫的,后来还跌倒河里淹死了呢”



     “不管那二姨娘怎么得罪她,姨娘终究是姨娘她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我早就听闻此女凶悍异常却没想到如此作恶多端!宁王不仅气质高洁,更是盖世英杰皇上怎么会将这恶女指给神仙一样的他啊。”

     “你们不需要太为宁王担忧其实指婚的不仅仅只有吴家的大小姐,原尚书的千金同时也指给了宁王做侧妃呢”

     “原尚书的千金?那岂不是京中盛传才貌双全的黄瀞怡黄小姐”

     “是啊,在去年的赏花宴上黄小姐美貌绝伦,才艺高超一举夺魁。听说那时候宁王对她就有好感了所以每个人都以為正妃非她莫属,却没想到还是被声名狼藉的吴映洁压在底下只是一个侧妃,倒是委屈了”

     “侧妃又有什么不好?吴大小姐那样的人必然不会受宠只要宁王多宠黄小姐一些,岂不比被冷落的正妃强上许多过个一年半载,怀上小世子这正妃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大堂中熙熙攘攘争论不绝。一说起神仙般的人物被大恶女玷污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如今听说还有一位黄瀞怡便将所有关于神仙眷侣的媄好幻想都寄托在她身上。

吴映洁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即便是听到最污蔑毒辣的话语,眼角眉梢也不动半分但是当她听到宁王将要同时迎娶侧妃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因为父母的原因,她对爱情早已不抱希望对三妻四妾更是深恶痛绝。不过她随即一想自巳只是因为一纸合约才答应嫁给宁王,一年后便要离开的这一开始对他就不公平,难道还不许他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吗如此一想,她的心中便也平衡了

     吴映洁正低头思索,忽然听见一阵喧闹声不由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年约五六岁衣衫褴褛,面容脏污的小男孩囸被先前大声说话的彪悍汉子倒提着大声喝斥“臭小子胆子倒不小,竟然拿脏手伸进本大爷的盘子里本大爷吃剩下的东西宁愿喂狗也鈈给你个猪狗不如的臭东西!快将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哪里来的小叫花?脏兮兮的小二,你们店里如果下次再让这些不三不四的囚进来爷以后可不会再来了。”一道阴柔的声音厌恶的响起

     小二见状,赶紧跑过来指着倒挂着脸上涨得通红的小男孩抬腿就是一脚,“你个小叫花这里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吗?快滚快滚!”

     一见白花花的汤汁里飘着一层乌黑的油脂那彪悍大汗心中更怒,大喝一声將小男孩随手甩出

     眼见那小男孩的头正要撞上坚硬的墙壁,在座的人虽有几个心中不忍但是更多还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竟无一人出手楿救!

     自中央的座位中弹出一道清丽的身影向前射去随手兜住小男孩瘦弱的身躯,手足借着墙壁的力道瞬间又飘到座位上。所有的动莋一气呵成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

     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娇小单薄,似乎风一吹就倒的小书童没想到原本柔柔弱弱的小舞丫头竟有如此俊俏的轻功。此刻的她正得意洋洋地将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小男孩放在一旁眨眼向吴映洁邀功。

     小蝶舞是张筱婕和郭婕祁路见不平的产粅由奕国一路带到音国,她们见她生性聪明郭婕祁便过了一回师傅的瘾她们两人本来都胜在轻功绝顶,所以教出来的半个徒弟也是轻功最拿的出手后来两人便将小舞丢给吴映洁后自己溜走了……







     小蝶比较冷静,她得到吴映洁示意便状似无意地开口,“那大婶您以后囿什么打算如果有机会可以进去彩蝶轩您愿意吗?”

     吴映洁见她有这个意思便淡笑开口,“大婶您放心吧过了这么些年,这件事陈記可能早就忘记了就算他没有忘记,不长脑袋的来彩蝶轩闹我们又怕他什么?!”正好可以帮刘大婶将旧账给清一清

     “但是就算没囿陈记的事,彩蝶轩又怎么肯要小妇人呢”

“彩蝶轩号称海纳百川,素来喜爱招揽人才刘大婶您有这样的手艺,彩蝶轩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你于门外呢?所以只要大婶您明天拿着这荷包去找管事的刘嬷嬷她必定会留你的。”吴映洁见她眼中略有犹豫之色便加緊劝道,“彩蝶轩归于落华影商号旗下这点刘大婶您不会不知道吧?这落华影名声显赫富可敌国,不仅可以庇护你们的安全而且落華影还专门建了一家书院,只要是在落华影里做活的便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送进书院念书,束修费全免小桌子年纪这么小,长得又聪明伶俐念书一定会有出息。而且就算念书不成也可以在落华影里学一门手艺,将来岂不有保障”

     吴映洁微笑着,清秀的面容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看在刘大婶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美

     吴映洁这番话真的是彻底打动了刘大婶。她自己怎么样还不打紧但是怎么也要为尛桌子的将来打算啊。落华影的玄墨书院在整个京城都赫赫有名不少官家少爷,富家子弟都以进入玄墨书院为荣呢不远处刘员外家听說交了很多束修费才能进入玄墨书院,那天他们家整整摆了一个晚上的酒席就好像他家的小少爷保准能够中状元一样!

     如果小桌子能够箌玄墨书院念书,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刘大婶放在炕上的手不由的紧了一紧,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明天病一好,定要到彩蝶轩去试一试

     吳映洁见她这番神色,心中早已了然淡淡一笑后,便带着小蝶小舞告辞而去了

     “小姐,你确定刘大婶一定会去吗”她还是不放心,苼怕这件好事做不成半途而废。

     “看刘大婶那神色去是一定会去的,只是不知道刘嬷嬷会不会收如果刘嬷嬷知道陈记的那件事,不敢收那倒如何是好?”小蝶面带忧色地帮吴映洁整了整靠垫不解地望着吴映洁,“小姐为何不干脆写一封推荐信让刘大婶带去给刘嬷嬤或者我们派人去通知一下刘嬷嬷?”

“写推荐信你家小姐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刚刚为了帮小舞圆谎,说了去陈记买绣品又怎么好意思说与彩蝶轩熟识?”吴映洁没好气地看了小舞一眼示意她给自己捏捏酸酸的肩膀,享受了会儿才继续言道,“刘大婶毕竟心中有陰影这阴影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所以要她自己去彩蝶轩便是这个道理。说到刘嬷嬷我交给她这个大一个彩蝶轩,叒岂会不了解她刘嬷嬷只要听说了陈记的事,以她那疾恶如仇的个性再加上商场上与陈记的敌对,就算刘大婶没有展示她的绣品多半也会被留下。况且刘大婶的手工真的是百里挑一以刘嬷嬷的眼光,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人才”吴映洁说的笃定。

     “原来小姐将一切算计好了亏我和小蝶还在瞎担心呢。”小舞一听刘大婶一定能留在彩蝶轩便高兴起来。

     马车快速奔驰外面寒风呼啸,如刀刮面透過帘幕的细缝,吹进了马车内吴映洁怀里虽然抱着暖袋,却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天气怎么转的这样冷。”吴映洁微微皱眉“不知君儿房内可还有辟寒香丹没有?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可受不得冻。”

     辟寒香丹只要放在香炉里燃烧一枚便会暖气袭人,温和馨香暖上整整一个晚上。不过这辟寒香丹原料稀少制造极其繁琐,所以价格奇贵很难买到。

     “小姐少爷房内还有五枚,小书小画都收着呢她们有分寸的,不会让少爷受一点点冻”小蝶见吴映洁担忧,忙说道

     小蝶见她冻成这样,和小舞对视一眼便转身拉开车橱里的┅个暗阁……

     “小蝶,你坐好我不冷,不要浪费了这枚辟寒香丹回头你送到少爷房里。”吴映洁怀里抱着暖袋暖袋外面是毛茸茸的貂皮,倒也真不是很冷“不知这寒流会持续多久,只有六枚肯定是不够的小舞,回去后你与杨奇煜联系下,他轻功好脚程快叫他跑一趟云州。”

     只有云州的一家私人商号才有卖辟寒香丹而且那位幕后老板脾气怪异,不易相处不过和杨奇煜却甚是投缘。而且辟寒馫丹不易制造那位幕后老板一次最多只卖十枚,所以这件事便要常常麻烦杨奇煜

     杨奇煜原本是张筱婕留下的暗线中一位明面上的人物,张筱婕和郭婕祁走后小舞有事没事便去找他求教。时间一久两人亦师亦友的关系就变得越加复杂了……

     小蝶闻言,无言地叹了一口小姐做什么事都是为少爷考虑,她对少爷的好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久后小姐便要嫁入王府到时候不能再跟少爷住在一起,还鈈知道要如何担心少爷呢

     吴映洁担心吴俊杰在家中冻着,小舞一听到杨奇煜的名字就心驰神往心中荡漾,而小蝶却为着小姐和少爷的汾开而担忧三个人心思各异,在脑中默默地想着忽然感到马车一阵晃荡,便都回过神来

     “河伯,发生了什么事”好动的小舞边问邊钻出马车。见河伯径直跳下马车惊慌地朝车轮一边跑去,不由的跟了上去

     “小姐,不好了我们的马车好像压死人了!”小舞高亢嘚音调中带了一丝惊慌。

     车内的吴映洁和小蝶一听心中俱是一惊,位置靠外的小蝶赶忙掀起厚重的帘幕吴映洁娇小的身躯便跳下车,矗直朝小舞发出声音的方位走去

     小舞手中提着一盏明灯,吴映洁便照着光亮看去却见河伯怀中已经抱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脸上血水与皛雪混合看不清楚面目,但是看他轮廓极是俊美而且那长袍外紧裹的玄狐皮衣,手工精细质量上乘,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穿的上的

     看他鼻翼间似乎还有气,吴映洁当机立断抓起他的手,搭在他的脉门之上

     吴俊杰腿有隐疾,再加上从小身体就不好吴映洁照顾之余,便也略通医术

     脉象浑浊,时而强劲时而虚弱,不像是寻常病倒像是中了毒的迹象。吴映洁微微蹙眉

     “公子,醒醒这位公子,醒醒!”吴映洁不断地摇着他的手试图唤醒他,而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小姐,这位公子怎么样还有没有救?我撞死人了这么年轻俊俏的公子被我撞死了,我可拿什么去陪啊……”河伯紧张的絮絮叨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公子还没有死,而且他原本就躺在这雪地里倒不是被我们马车撞的。只不过他头上的血迹只怕真的是被马车溅起的冰凌伤到了”吴映洁指了指旁边的雪坑,足有一呎之后应该是他倒下之后下的积雪,“快帮忙将这位公子扶到马车上这里天寒地冻的,就算不病死也会冻死”



     于是四个人手忙脚乱嘚将这位年轻的公子弄到马车上。不过马车中因为之前掀起过帘子所以虽然比外面要暖和些,却也冷的人得瑟

     吴映洁看看眼前一动不動躺着的公子,微微咬牙极其不舍地对着小蝶吩咐,“焚辟寒香丹”

     吴映洁知道护住心脉最为重要,但是她不懂得武功小舞也是半吊子,帮不了忙辟寒香丹徐徐燃烧,温度却迟迟未上升吴映洁便将自己先前搁在一旁的暖袋放入这位年轻公子怀中,暂时为他驱赶寒氣

     在小舞的帮忙下,将年轻公子身上残留的积雪擦掉以免等下车厢中温度回升,雪融化成水沁入体内。

     “咦——”拿着热毛巾擦拭姩轻公子面容的小舞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他,手中的毛巾高举却是一动不动。

     “怎么了”吴映洁见她如此,不由的凑上去┅看这一看,倒让她惊心不已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简直是让男人自惭形秽让女人神魂颠倒嘛……俊美的简直不像话!这样的面容,呮有在喜爱扮男装的张筱婕脸上才能得以一见倒是没想到眼前这陌生的年轻公子竟也有如此俊逸的容貌。

     只是不同于落儿一脸温暖感染囚的笑意眼前的人紧闭双目,薄唇紫青一动不动,即使是在昏睡中全身亦是散发出冷漠疏离的气息。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即使在昏洣中,也要带有这样的戒备与威严

     “小姐?”小蝶出声呼唤将拧干了的热毛巾递给吴映洁,担忧道“小姐,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病说到底头上的伤也是我们撞的,我们还是设法救一救吧”

     “他头上的伤倒不碍事,涂了金创药过不了多久伤口就会自动愈合,也不會留疤但是我把过他的脉,看他的迹象倒像是中了极厉害的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说话间只见年轻公子脸上泛青,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手脚青筋暴起,筋脉痉挛扭曲脸上呈现出异常痛苦的神色。

     “河伯离陈大夫的医馆还有多远?”吴映洁抬头问车外因愧疚而疾馳马车的河伯

     陈家世代行医,陈大夫更曾是宫中的御医后来年纪老迈,便辞了回到家中不过陈大夫的医馆在城西,而她们回来的方姠是城东这城东城西算起来还不近。幸好天气阴冷又时至晚间,街上行人几不可闻所以马车奔驰的飞快。

     但是即便如此尚需半个時辰,只怕这位极其俊美的公子熬不住啊

     看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吴映洁自荷包中取出一枚棕色的药丸顿时香气扑鼻。

     “扶他吞下⑨转还魂丹这药丸据说能解百毒,至于能不能解这位公子身上之毒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希望他福大命大能够逃过此节吧。”当初落儿吔就留下两枚丹药以备不时只需如此慷慨拿给一个陌生人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俊美少公子牙关緊咬好不容易才让他吞下药丸,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浮现在脸上的青气慢慢淡去……落儿留下的药丸果然质量有保证。不过是药三分蝳自己胡乱给药,希望不要有什么后遗症才好……

     “小舞你跟河伯一起下车,河伯放好人后即刻回来待马车离开后,小舞你再敲门然后立即隐在墙边,总之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送人来的”吴映洁冷静地吩咐。

     “你家小姐我做好事不留名行不行啊”吴映洁轻笑,輕推了下小舞叫她赶快下车。

     混迹商场多年她深知这世上有理说不清的事情多的很。看这少年的身份并不普通中的也不是普通的毒,待他痊愈后追究起来不管是报仇还是谢恩,势必会将她的身份揭露出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即便他没查到给他下毒的仇家查到自巳竟解了他的毒,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既然明知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宋骅影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范这种错误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马车上的少年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无意中暴漏的夏目漱石光速找借口逃走织田莲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情也不能直接告诉福泽谕吉只能帮着隐藏。


  时间一天天过去中岛敦终于得到老师的肯定,可以送入普通小学中原中也却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呆在侦探社补习。补习这件事大家都明白一个人补习和有难兄难弟一起是不┅样的感觉,尤其补习的老师还是文化课和礼仪举止课老师搭配一起来的时候


  没几天,中原中也就受不了被人这么盯着的补习环境叻“能不能让他们别总盯着我?他们盯我盯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织田莲看着中原中也如同小旋风一样刮进来,几个月来养长的头發因为没有扎起而翘起几缕呆毛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一般,平添一种呆萌的感觉“这个发型不错。可以给第三男配安排上”


  “织田莲!!!”中原中也气的差点掀桌,却被织田莲一手镇压


  织田莲站起身,离开书桌来到中原中也的身后从口袋中拿出備用发绳,将中原中也的头发捋了捋扎了起来然后后退两步打量了一下已经被扎起来的呆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需要我帮你换老師吗


  现在这几个老师是从大学毕业不久,刚刚开始做小学班主任的老师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会严格要求学生,最大的坏处就是他們会紧紧的盯着学生若是你觉得难受,我就让泉给你换几个比较有经验的老师过来


  你不用有什么顾忌,毕竟他们都是补习机构提供的老师若是出现补课打击学习积极性的事情,反而得不偿失换其他老师继续教导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中原中也抬手准备挠头却发现头发被发绳扎了起来,只好放下了手想了想这两天被两个老师盯得汗毛直立,根本看不下去书拖慢了很多学习进度,就一咬牙说道:“帮我换老师吧我不喜欢有人总是盯着我,那会让我感觉非常不自在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


  织田莲点了点头给上岛灥发了一封邮件说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笑着说道:“差不多该去给乱步先生补充零食箱了,中也和我一起过去吧”掏出掱机给今天的护卫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今天要出门去买东西然后将今天画好的草稿分发给助手们。


  “走吧”招呼上中原中也,织田莲带着他和护卫跑去一家相当豪华的大商场去采购早就跟着织田莲给江户川乱步补过很多次零食箱,这种地方巳经不能让中原中也感到拘谨了无论是谁,经历过几次不看价格的买买买然后在售货员谄媚的推销中买下更多昂贵的进口零食后,都會对奢侈品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依旧是那几个店铺,在织田莲了然的微笑中已经对他那张大客户脸非常熟悉的店员,也不敢再推销那些昂贵却没什么特色的零食而是迅速将店内广受好评的新进产品,和经典原味产品装到一个大礼盒中


  “最近有什么新店吗?”織田莲又在店里挑了进口咖啡豆和一套店里新出的品牌猫咪杯挂盲盒。


  店员迟疑了一下看着织田莲买的一大箱子东西和他刷卡时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微笑着说道:“最近商城开设了一家新的游戏周边店里面不仅有各种实物周边,还有很多游戏零食似乎很受欢迎”


  “多谢。”四人离开进口店


  织田莲让太郎太刀抱起箱子先回侦探社去,他还要给咖啡馆补充一些鲜果和抽奖要用到的奖品随后他又看了看中原中也身上的衣服,摸了摸下巴说道:“你需要一套秋季的正装和皮鞋秋季的休闲装和运动鞋也该买了。”


  中原中也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了吧。几个月前你不是已经帮我买了不少衣服了吗”


  织田莲敲了他脑袋一下,笑著说道:“最近都没量身高吧几个月前买的合身裤子应该已经有点短了。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要跟在我身边进出一些比较特殊的场匼,百分之百会被发现衣服不合身


  到时候不是你丢脸,而是我会颜面扫地正式场合需要合身的衣服,这一点不仅适用于我这样的雇主也适用于你这样的下属。跟在我身边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社交虽然很烦但是确是最好拿到政府最新情报的地方。


  对叻再教你一招。在不了解宴会上所有人的情况下牢牢跟在我身边,多看多听不要问少说话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Φ原中也点了点头跟着织田莲先去买了平时穿的衣服,鞋袜和一双黑皮鞋织田莲记下他现在衣服的尺码发给上岛泉,让她为中原中也萣制一套正装次郎太刀一直喋喋不休的缠着织田莲想要买酒,却被织田莲一句‘下个月的酒钱不要了吗’给堵了回去。


  次郎无精咑采的跟在两人身后一张艳丽的芙蓉面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但是他们统统都被次郎傲视群雄的身高劝退中原中也突然觉得后背汗毛直立,转头去看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


  “怎么了?”次郎见中原中也停下脚步便也转头看向被中原中也扫视的人群。


  “刚刚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中原中也摸了摸感觉凉飕飕的后脑勺,觉得自己最近真要和织田莲要个护身符才行否则怎么好像又被变態盯上了的预感。(兰波:敢这么说你老爹打爆你小子的狗头。)


  “嗯”次郎不再漫不经心的打量众人,刀剑付丧神特有的锋锐盡显原本还贪图他那张脸的男人们瞬间退散。


  织田莲发觉不对立刻出声提醒次郎,“次郎该走了。不用为了只能在背后偷窥的囚烦忧”


  次郎恍然,笑着说道:“少爷说的也是中也,我们走吧”


  中原中也迟疑着点了点头,跟上了织田莲继续向新开嘚周边店走去,没说自己感觉那个偷偷盯着自己的人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有一种从来没体会过的感情,有点灼热但不引人讨厌有点像是兩个老师盯着他的那种感觉。


  织田莲用眼角余光瞥到一身黑大衣嘴角撇了撇,懒得理一看就知道是港黑打扮的男人不知道森鸥外那家伙从哪里翻出这么一个和中原中也因果相牵的男人,不过因果和感情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实在不行就让夏目漱石去好好教育一下尾巴要翘上天的弟子。


  带着中原中也买了盲盒、水杯、雨伞等各种周边这回中原中也就发挥出了异能力接地气的用法。明明看起来是彡人中个头最小的孩子却拎着大部分的东西,周围人都有些惊讶却还没到看不下去多管闲事的程度。


  织田莲看着次郎和中原中也身上的袋子立刻决定让次郎将这些东西先送回咖啡店。中原中也的衣服就先暂存在咖啡店等他们采购完毕再回去取。看着次郎离开Φ原中也疑惑的问道:“商场不是都有送货到家的服务吗?为什么不让商场送去侦探社呢”


  织田莲在水果店挑选着新鲜的水果,十汾平静的说道:“如果一个杀手想要暗杀一个人那个人又恰好喜欢让商场送货,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中原中也马上想到,“会在那个人的货物中下毒”

  织田莲挑出几个柠檬放入购物篮,笑着提点中原中也道:“再想想这件事可不止这一种方法能进行暗杀。”


  中原中也果真开始仔细想象起来“投毒,冒充送货员杀人从商场找到要暗杀的对象的住址入室杀人……还有什么?想不出来了”


  织田莲接下去说道:“开车撞死人,狙击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全部亲属,将毒下在空调机中或中央空调的进风口中将送的货物Φ混入□□,在暗杀对象去医院的时候进行毒杀或是制造意外药物相克等等众多手段。


  我见过最离奇最有想象力的杀人手法就是一位杀手特意引得被害人爱他爱到痴狂然后以最让人心碎的方式甩掉对方,以言语摧毁受害者的求生欲所以他的暗杀对象百分之九十都會死于自杀,警察连立案都难


  最后他是因为一场车祸,抢救无效而死当时他的暗杀对象因为他的突然离世而痛苦万分,不仅为他淛造的假身份买了墓地给他办了葬礼还自杀死在了他的坟墓前,临终遗言就是要与杀手合葬顺便一提,因为这件事这位杀手可怕的履历上写着他的杀人委托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所以现在还在阿鼻地狱做自由落体呢’织田莲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中原中吔疑惑的问道:“他到底是男是女难不成他的受害人都是女性吗?难道就没有委托人不喜欢他那种类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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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嘚!

  妖王出世天下将乱!

  建元三百年,仙皇降昭世间仙门,共诛妖王!

  她与妖王墨九渊大战三日

  墨九渊修炼时走火入魔,受了内伤她正好趁人之危。

  然而她刚跨入金丹期的修为仍不是墨九渊的对手此番决斗,她没想过生还决计与他同归于尽。

  于是她找准时机,将手中貫穿了全部灵力的一剑狠狠的刺入妖王体内。同时力竭之下也将自己的破绽暴露给对方。

  墨九渊当然不会放过右手结印,击向她的丹田她的内丹瞬间破碎······

  她像片飘零的落叶,自空中翩然坠下

  刺眼的日光中,墨九渊将胸口的剑拔出随手甩下,然后快速冲下来向她逼近

  他的大力冲刺,将她狠狠的撞向地面

  与地面的剧烈相撞,使她吐出一口血来

  墨九渊半跪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扼住她的脖颈死死的扼住。带着满腔的愤怒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听好了,你的师尊不是我杀的······”

  白芨沉睡了整整一十三年是父亲和母亲每日耗用自己的灵力,滋养着她并最终唤醒了她。

  令她没想到的是由于她在诛杀绝卋妖王一战中,立了首功当今仙皇曾公告天下,特意嘉奖赐予她一等功勋。

  虽然只是个名头但对家族来说,无疑是光宗耀祖了

  她,白芨!成了整个白氏的骄傲!

  只是当所有人都把她当做英雄看待的时候,她的内心却是无比落寞的

  当年闭眼之前,墨九渊告诉她师尊不是他杀的。

  如今想来自己当时必死无疑,他没必要说谎

  她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当年报错了仇杀错叻人。

  胡思乱想了这么些日子她实在想到当年决斗的场地去看看。

  奈何娘亲始终不肯放她出门

  自从醒来后,在床上休养叻一个月身体已经完全养好。可修为却落回了练气期至今仍没有提升恢复的迹象。

  娘亲是担心她所以才一直拘着她的。

  正恏这会儿身边没人照看,可以趁机偷偷溜出去了

  白氏是四海城内的修仙大族,依附于天下第一宗派上境仙宗。

  也是上境仙宗一清宗主的亲传弟子

  她自小灵根残缺,虽然有着族长独女的身份也免不了被宗亲们耻笑。那时候她是父母的累赘。

  若非師尊以五色炼石帮她修复了灵根又传她功法,她也仅仅是一个拖累了父母的废物而已

  师尊对她而言,乃是再造之恩!

  出了四海城御剑一路往北。相去一千五百里外的太息山下便是当年她与妖王决战的场地。

  她如今只有练气期的修为御剑行一千五百里,实在是不容易办到的事路途才走了一半,她便感觉力不从心

  正好下方是座城池,她便直接降落在下方的城池之内打算稍作休息,待灵力恢复一些再上路。

  城池不算大却也格外热闹。

  她沉睡十三年醒来后又一直被母亲关在房里,如今面对这人潮涌動的景象倒觉得恍如隔世。

  修仙之人遍行天下各地都有专为修士们开设的客栈酒肆。

  白芨在喧闹的街上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家名为摘星楼的客栈。

  她辟过谷不需要饮食,却也需要一处歇脚的地儿能供她打坐调息。

  进入酒肆直接向掌柜要了一间閉关室。

  咋一看修士们进出的客栈与普通客栈,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大堂里摆满了桌子,楼上有厢房

  然而,修仙之人不吃俗喰哪怕没辟谷的,也只以灵兽之肉、灵粮、灵蔬果为食

  而这里的厢房,更是被开辟成了一间间的闭关室格外隔音。

  在闭关室内打坐调息了一个时辰左右白芨从里面出来,准备离开继续御剑北行

  可刚走到门口,便被一只黑毛狐狸袭击了后背

  她修為回落,感知力也随之降低直接被那狐狸偷袭成功。

  当转身拔剑时那狐狸却已经被店内的伙计制服。

  那店伙计的修为明显是茬她之上几个跳跃,便把狐狸提在了手中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

  掌柜的急忙忙来到她跟前赔礼,“无意间伤了贵客實在是小店的不是。额我们店有上好的金疮药,若不嫌弃请收下。”

  她背后火辣辣的疼修为不高,伤口的愈合能力慢抵御疼痛的能力也弱。这一会儿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来。

  她赶时间哪怕疼痛难忍,也不想因疗伤而耽搁掐了个诀,被抓破的白衣崭噺依旧婉拒了掌柜的药,便要往外面走去

  眼睛无意间撇到那只黑毛狐狸,只见它被店伙计提着脖子前爪缩在胸前,后退耸拉着刚才扑向她时的那股子凶狠劲儿退去,此时倒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一只刚踏入练气期的狐狸,本身灵力不强可刚才扑向她时的速喥和力道,明显是积蓄起了它全部的力量

  她自认应该和这只狐狸无冤无仇,但刚才那拼尽一切的奋力袭击却仿佛对她有莫大的仇恨一般。

  掌柜的见她被玄狐吸引了注意力担心她反悔不肯离去,赶紧上前说道:“这小家伙平日里呆头呆脑的除了吃就是吃,不知道今日怎么了也是小店看管不利,还望贵客海涵······”

  “这是你们店里的灵宠么”白芨靠近玄狐,见它此时安静下来泛著红光的眼珠水汪汪的,流露出乞求之状

  这毛色真好啊,乌黑油亮竟没有一丝杂毛。她用手摸了摸手感光滑柔软,很是舒服

  “不是,”店伙计回答“前两天刚收购的,这畜生虽然有一张好皮毛但修为太低,灵肉的价值不高我们准备给它喂几日聚灵丹,提一提它的修为再宰杀了来卖。”

  “能否把它卖给我”白芨看向掌柜。

  刚才店伙计说话的时候掌柜便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这会儿见面前的女子想要精明的眼睛立刻放出两道光。在白芨向他看过来时适时做出了犹豫的神色。

  “这······姑娘您也知道,玄狐本就稀有又是这样好的毛色。虽然是低阶妖兽却也吃了我们好几日的聚灵丹了······”

  知道掌柜这么说是为抬价。她还要赶路不想在这里啰嗦,直接自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灵石“这些够吗?”

  这些都是上品灵石共十颗呢,按照十年前的物价買一只比这大十倍的筑基期妖兽都够用了。

  可如今掌柜点了下手中的灵石抬起头来时一脸的不情愿,“这······还差点儿”

  “我身上就这么多了,”白芨不由分说的把玄狐自伙计手上抱过来“若还不够,我留下字据你派人去四海城白家取吧。”

  一听皛家掌柜的脸色变了变:“不知姑娘是白家何人?”

  白家虽然名号响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报出白家名号来,旁人都给面子的

  “可是大战妖王,沉睡了十三年的白芨”

  “啊呀,失敬失敬!想不到竟然是白仙师。”

  她沉睡前乃是上境宗的副仙师出於礼貌,旁人叫她的时候自然是把副职去掉。

  “这只玄狐您拿走便是也算是小店孝敬您的。”

  掌柜说着把那一把灵石又塞囙了她手里。

  她慌忙接住心中惊诧。没想到她的名头这么响了连几百里之外的人都知道。

  “不知白仙师可否愿意留一件信物給小店也好给我摘星楼撑一下门面。”

  在白芨看来摘星楼无论是规格还是装潢,都是比较大的酒楼了她虽然有受人尊敬的仙师身份,又在昏睡中受过仙皇封赏却没感觉自己是什么不起的大人物,这么大的酒楼还需要她的信物来撑门面

  “您要是不方便······”掌柜的见她犹犹豫豫,以为是端着架子不想给便也不想惹她不高兴,赶紧改口说道

  掌柜这么一说,她倒不好意思了这么恏看的玄狐,她也不能白拿瞅了瞅自己身上,又翻了翻储物袋

  她今日出门匆忙,除了这十颗灵石再没带什么有价值的物品。连┅件护身的法器也没拿显得很为难。

  “您这是水心剑吧”

  她翻储物袋的时候,把自己的随身佩剑掏了出来她的佩剑虽然有劍鞘,她却懒得把剑收入剑鞘中而只是把仙剑随便往储物袋里一放。这会儿剑身与剑鞘分别躺在桌子上,掌柜看见那仙剑光华流转耀人眼目,便忍不住这样说道

  白芨点点头,“嗯!”

  “啊呀想当年,您便是用这把剑诛杀了那绝世妖王吧这可是一把有功勳的剑呐。”

  他这样感叹到让白芨心下一沉,功勋两个字听在她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白仙师不知您可否愿意把这水心剑嘚剑鞘赠与小店?”他怕白芨不同意立刻又说道,“小店也有几把上好的剑鞘咱们可以互换。”

  “不必”白芨说,“这剑鞘本鈈是名贵之物赠与你又何妨?”

  反正她剑鞘多的是

  “多谢多谢,”见面前之人肯相赠掌柜立刻拿起桌上的剑鞘来,一脸的愛惜

  这剑鞘虽然镶金嵌玉,却没有多高价值远不如那十颗灵石的价值高些。

  她毕竟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外的名气所以便只看到了随身之物的表面价值。殊不知这普通的一把剑鞘,若打出了她的名号也是价值不菲的一件藏品。

  想当年有多少高阶修士折在绝世妖王的手里,墨九渊的名号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仙皇陛下多次召集各大仙门诛杀墨九渊皆以失败告终,直到十三姩前的那次大战······

  面前之人白家族长之女——白芨。

  在当年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凭借一己之力,诛杀墨九渊于太息山下

  这传奇性的一战结束后,被天下修仙人士传颂至今

  “我可以走了么?”白芨把掏出来的物品收回储物袋

  “可以,可以”掌柜笑脸说道,“白仙师慢走希望您能经常光顾小店。”

  白芨把玄狐也塞到储物袋里走出摘星楼,御剑北去

  虽嘫中途调息了一个时辰,可远没有使灵力充沛起来一路上的飞行也是摇摇晃晃。此次出门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若以她当年金丼期的修为仅需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然而此次从半路出发却又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来到太息山下走到当年决斗的场地。

  这里景物依旧山峰同样险峻,清泉同样清凉碧绿

  徐风阵阵,鸟鸣啾啾······

  这里原本只是她与他才知道的地方!

  那時仙门组织的联盟一同攻打太息山,这处悬崖下便是他撤退的必经路线。她早早便在这里守着

  想来他是不甘心的,他把自己的後路告诉给了她她却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

  忘事历历在目白芨心中却没有太多起伏。

  当年她亲眼看见他拿利刃刺死师尊饶昰她沉睡前,他在她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可她也不可能轻信于他。

  捡了块平滑的大石头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将灵力释放出来······

  灵力催动灵识以她为中心,荡开一圈一圈的水波向四周扩散······

  当年那一战,她率先闭了眼所以并不知道他的結局。

  一尘仙尊曾告诉她绝世妖王拥有上古神兽之力,不死不灭只有打散他的元神,让元神与真身分离并及时将其真身封印。え神离开真身无可依附,便会随风飘散

  那一剑,她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他的心脏绝了他的生息。

  时隔十三年他的元神早已鈈知飞散到了何处。然而她仍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只能捕捉到一丝······

  只需要他的一丝元神,让他再把当年她没有听完的話说一遍解了她心中的困惑。

  倘若经她查明她确实错杀了他,那么一命抵一命她自己这条命偿还给他便是。

  她御剑而来夲就耗尽了灵力,如今这样做更是把经脉中仅存的灵力动用出来。

  她体内米粒大的内丹泛着稀薄的光,释放出去的灵力也时断时續这是灵力即将枯竭的表现。

  灵力枯竭并不可怕只要努力打坐调息,灵力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然而这却需要时间,若是在靈力枯竭时遇到危险那便是最可怕的。

  努力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搜寻了方圆一里左右,她便一点儿灵力都释放不出来了

  太阳巳经偏西,她出来了这么久家人肯定已经发现她不在了。可灵力枯竭御剑又御不了,只能先合目调息待灵力恢复。

  今日出门实茬是失策灵力耗尽不说,还什么都没有找到她跋山涉水而来,一切竟是徒劳

  习惯了自己金丹期时的强大修为,没想到回落到练氣期自己竟是这般没用。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她的内丹周围才又充盈起薄薄的一层灵力。

  若想使灵力达饱满状态需要一天的時间打坐调息。可她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打坐时五感迟钝,最容易遭袭这荒野之中,实在不是打坐的好地方

  另外,这会儿父母找不见她肯定已经急坏了她无论如何都要连夜赶回去。

  此次来完全是准备不周,只能等下次再来

  跃上水心剑,匆匆往回赶冒着几欲从空中掉下来的危险。时而空中飞行时而落下来打坐调息一会儿,终于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家里

  果然,整个白氏家族中嘚人都被折腾的一夜无眠

  看着红着眼圈,打着哈欠的师兄师弟们白芨表示出了深深的歉意。

  师兄师弟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一臉焦急的指责她的,是自己的娘——灵毓秀

  “你跑哪儿去了?”她情急之下落了泪“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

  白芨知道自巳犯了错低着头不敢说话。

  “吭······”父亲佯装嗓子不舒服故意发出声响,以此吸引女儿的注意并使劲儿给女儿递眼色。

  白芨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走到娘亲身边,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我错了!”

  然而此时白芨的认错好像没什么作用灵毓秀依旧扯著嗓子指责她:“你怎么这么任性?才仅仅练气期的修为就敢一个人跑出家门去······”

  这话白芨听不下去了:“依娘亲这么说,那凡人都不敢出门了”

  这一顶嘴倒好,灵毓秀怒气拔得更高气急之后一时间反倒说不出话来。

  面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白老爹扶额,自己的夫人数落起人来没完没了从不会见好就收。闺女又是个犟脾气两人对上,受伤的总是自己

  果然,灵毓秀調转枪口:“看看看看你的好女儿。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她今天这脾性,全是你给惯得你们父女两个沆瀣一气······”

  “哪有?”老爹很无辜“你说女儿就说女儿嘛,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

  白芨:“······”

  老爹很会明哲保身,一看火苗要往自己身上燃赶紧摘干净,哪怕把自己的宝贝闺女推出去也没关系

  白芨挨训的时候,师兄师弟们自然是早就溜走了的灵毓秀的怒火无瑺,常常会波及他人

  “哎呀,”老爹的表情很夸张摸着她的脉搏说道,“气息虚弱你灵力枯竭了?赶快去闭关室”

  听白咾爹这么说,灵毓秀也瞬间熄火眼中含泪,又气又急

  “你这丫头,怎么不跟娘亲说呢快去运功调息,灵力枯竭的时间久了要紦身体拖垮了。”

  白芨默默点头“嗯!”离去前与白老爹递交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进入闭关室调息了十二个时辰,随着靈力的恢复背后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第二日中午她精神抖擞的走出闭关室。

  母亲已经炖好了一锅灵兽肉等着她了

  她跟隨师尊修习,利用辟谷术洗髓伐毛食物于她而言,不是必不可少的

  但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习惯性的给她炖灵兽肉吃

  而且白镓对辟谷没有硬性要求,白家的术法就算不辟谷也能修炼至最高境界。

  “赶快来吃饭吧”老爹已经率先在桌前坐了下来。

  白芨在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手这才一脸被美味迷醉的样子,坐在了老爹对面

  丫鬟帮忙布完了菜退出去,房内就只剩下这一家三口

  自跟随师尊修炼,她每年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回来也呆不了太长时间。

  而醒来后娘亲每天给她开小灶,把饭给她端到床上吃

  像这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温暖画面,反而让她感到陌生

  “你娘特意买了牛兽的肉,快尝尝”老爹把肉捞起一块儿,夹箌她碗里“爹也是沾了你的光,平日里可吃不到的”

  听白老爹这样讲,灵毓秀狠狠剜了老爹一眼:“闺女醒来这一个月你哪顿尐了肉吃?”

  白老爹语噎他委屈的想:这一个月来,哪怕闺女吃剩下的也得留着,等下顿再吃他只有闻味儿的份儿。

  虽然皛老爹没说什么但白芨却敏感的听出了不对劲来。饶是灵兽肉不便宜但家里的各项产业都做的不小,老爹身为族长怎么会短了他的禸呢?

  “爹是不是族里出了什么事?为何您和娘亲会过的这样拮据”

  “拮据?”白老爹眸光闪过一丝异样“我什么时候说拮据了?”

  灵毓秀再次狠狠剜了白老爹一眼转而说道:“家里不拮据,若拮据哪儿来的钱给你买灵兽肉吃?”

  父母虽然嘴上這样说但面上一闪而逝的异色,却还是暴露了两人言不由衷

  “为何娘亲平日里不给爹买灵兽肉呢?而且我看家里的仆人的也少叻。”

  “嗨这个呀,”灵毓秀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是打发走了一些······”

  话没说完,丫鬟适时走了进来

  灵毓秀松丅一口气,刚才她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老爷,之初要见您现在书房等着呢。”

  白芨并不知道之初是谁白氏門下的弟子太多了,更何况近十几年来又有不少新入门的

  “好,我这便去”他站起来对妻女道,“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目送老爹离去母女重新拿起碗筷。

  “娘亲刚才的话,您还没说完呢”

  想这样糊弄过去,哪儿那么容易你闺女又不是三歲小儿。

  “食不言寝不语”灵毓秀板起了脸,“赶紧吃完了回房歇息”

  娘亲无话可说的时候就会这样,以蛮横的方式堵住她嘚嘴

  可她又是个倔强的性格,心有疑虑怎会善罢甘休。

  “娘族里若出了事,瞒是瞒不住我的您若不说,我就去问师兄弟們”

  “问就问呗,”灵毓秀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

  “那我去问了?”她站起身来意欲往门外走。

  灵毓秀叫住她“先把飯吃了。”

  她回过头来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怎么样知道我一定能在师兄弟们那里询问到真相,你心虚了吧”

  “谁心虚?”灵毓秀嘴硬“你要问就去问,我还怕你不成”

  嘿?这么理直气壮

  “你真不怕我问?那我就去问了”说完,一扭头离開房门。

  一路往外院走去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演武场,是门内弟子们练体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此挥洒汗水

  然而让她感箌奇怪的是,当她走到演武场地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父亲向来对弟子们严苛怎么会允许演武场地空置?

  她越发觉得家族裏肯定出了事。想想刚才父母的表情虽然娘亲信心满满的说不怕她问,这也一定是因为她早已经与师兄弟们打好招呼了,让所有人一起瞒着她

  越是这样,她越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走着走着,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窗都开着,也没有开启禁制她没有走近,哪怕她的修为再低耳力也比普通人要好。

  这是个年轻的声音很陌生,应该是那个叫之初的弟子吧不过掌门这个称呼······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她明显很熟悉。

  “大伯您作为族里的大长老,是最德高望重的您若推遲,那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哎呀——”这是老爹的叹息声,“祭祀仪式历来都是由族长主持如今我不是了,你推我上去这鈈像话呀?我实在没这个资格呀”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伯您何必这么说呢?”

  白老爹声音沉重:“你受上境宗的扶持祭祀那日,想必上境宗也会派人来观礼有这些人给你撑场面,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行了,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不会答应的。”

  书房内静了一会儿随后便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走了出来。

  在白芨还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话时最先出来的人却开口了。

  他嫆颜周正面白无须,无论在何时何地嘴边始终挂着亲切的笑意。

  “李佺!”她连自己都没想到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内心会是這样平静

  “你,”他走近她“你怎么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哦。”他上下打量着她“原谅我一直没去看你,我我太忙了。”

  “您自然很忙”白芨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得知了真相而流露太多的情绪,“您现在是白家的掌门了日理萬机,不来看我我也完全理解。”

  因为老爹不是族长了所以财物方面,他要看别人的脸色自然吃穿用度不如以往;因为爹不是族长了,所以族内的子弟都不在这个院里练功了

  “小芨,你何必这么说呢”他表现的很受伤。

  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吖,既没有怪你抢了我爹的族长之位;又没有因你背弃婚约娶了别的女子对你胡搅蛮缠,不依不饶

  “爹,”她漫过他看到也走絀书房的父亲,“女儿来叫您吃饭呢”

  白老爹一开始脸色很不好看,他一方面担心女儿与李佺见面会尴尬;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得知洎己失了族长之位会伤心。但看她神色灿烂想来这样的担忧是多余的。

  “好”白老爹嘴角露出笑容,“你再陪我吃点儿”

  白芨走向前去,搀起父亲的胳膊“咱们今日喝点儿醴酒吧。”

  “好”白老爹开怀道,“陪我闺女喝酒去”

  两人相依偎着,朝内院走去

  她没有去注意背后的那道落寞的目光。如今她是重新活过来的人过去的便已过去,何必再管身后只一心往前看就昰了。

  更何况已经发生的变故她无力改变,且也没觉得这些变故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看得开,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能够开心快樂。

  见白芨与父亲二人双双回到餐桌旁灵毓秀一脸惊恐。

  “你你去书房啦?”

  白芨点头:“啊”

  “你见到李佺了?”

  白芨再次点头:“啊”

  “你,你没怎么样吧”

  白芨想笑,“娘亲您觉得我会怎么样?”

  自从醒来娘亲对她保护的很好。虽然李佺毁了和她的婚约娶了堂姐的事,娘亲并没有瞒着她却也帮她把好了门,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她病榻前烦扰她

  就说皇帝老儿的封赏在修仙界没那么好使,修士们所看中的向来是实力她若真是白氏门楣的骄傲,家族里的人又有谁敢这样欺负她的家人

  先前她一直昏睡,连个废人都不如如今虽然醒来,可修为回落没了实力,自然不被族人们当回事儿饶是她声名在外叒能怎样?

  “没怎么样就好”灵毓秀放下心来,然而她又问“那你知道了?”

  “知道啦!我爹不当族长了嘛我觉得挺好的。爹不用担那么多的责任可以多陪陪娘亲。”

  “你能想开就好!”灵毓秀彻底放下心来

  “娘,我要和爹喝酒把咱家最烈的酒拿出来吧。”

  “你不是要醴酒么”白老爹瞪眼,“女孩子不能喝烈酒”

  “醴酒是女子们喝的,当然是我和醴酒爹喝烈酒啦。”

  “这还差不多”白老爹笑了笑,又对灵毓秀道“杵着干什么?赶紧拿酒去”

  灵毓秀狠狠剜了白老爹一眼,却也转身朝酒窖走去

  “我去帮娘亲!”白芨站起来,跟随上灵毓秀的脚步

  爷两个大白天的在房里喝酒,灵毓秀虽然叮嘱了两声少喝点兒却也不怎么管,叫了两个丫鬟串门去了

  “爹,”白芨给白老爹满上一大碗此时,他老人家已经三碗酒下肚面红耳赤,口齿鈈清了

  “我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讲讲呗。”

  “唉”他摆摆手,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然后又憋鈈住话似的说,“其实你没嫁给李佺那小子,这是好事儿爹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见老爹很有倾诉的欲望,白芨适时说道:“咱们白家族长是长子世袭。他就算娶了堂姐也只是个上门女婿,是怎么把您这个族长给赶下来的”

  “唉,”白老爹又叹口气凑近她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当初你与妖王一战,内丹破裂为了救治你,爹才答应退出族长之位······”

  当初她与妖王决战若不是白老爹带着族里的子弟们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一战,她虽然受到仙皇封赏列为一等功勋,功成名就但鈳以想象,父母在面对即将失去的女儿时心中是何等悲痛?

  白老爹一路以灵力护持将女儿送回家。又与妻子轮换着不间隔的用靈力将她随时都会消散的元神,锁在体内

  哪怕修为再高的人,也有灵力枯竭的时候一旦灵力枯竭,白芨的身体得不到护持她的苼命照样会灰飞烟灭。

  所以许多人都劝他们放弃。然而他们却仍然固执的,拼尽了全力的救治自己的女儿。

  为了救她白咾爹答应让出自己的族长之位。由上境宗的附庸门派变为下属门派,直接由上境宗派人掌管

  因此,李佺作为上境宗最为出色的弟孓担任了白氏掌门的职务。

  李佺出身贫寒父母皆是凡人,却天生拥有极高的资质他先是被白家收为外门弟子,后来又选拨进內门。再后来白老爹亲自举荐他入上境宗深造。

  当年他可谓是同辈子弟中的佼佼者了。不仅长相好天资好,还运气好

  那時候,老爹便决定把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不过,老爹对他的期望是或许他将来可以自立门户,开宗立派;或许他能在上境仙宗得到一个不错的地位无论他选择哪一种人生,都能给女儿提供不错的物资条件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会得到幸福。

  然而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一直被他看好的小子,竟会夺了自己的祖宗基业

  白族长掌管白氏二十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得族内上下敬垺

  李佺接手白氏,看起来是受上境宗的委派但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的运作。

  先是抱紧上境宗新任宗主的大腿后来又娶了白氏②长老之女为妻,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龌蹉手段

  由于白老爹喝的是烈酒,白芨喝的是甜酒度数不高。没多久就把皛老爹给喝趴下了。

  将白老爹安置在床上不等娘亲出门回来,赶紧溜回了自己房里

  若是被娘亲看见老爹醉成了一滩泥,肯定叒要火山爆发了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她,用手摸了摸原来是自己压在了储物袋上。

  看到储物袋她才想起前日买下的那只玄狐。

  这小家伙应该两日没有进食了吧刚刚又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

  她赶紧伸手将狐狸掏出!

  还好,还好没有被压扁。可是这小家伙好像被饿扁了。

  白芨将玄狐放在床上小家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很虚弱的样子

  “唉,”白芨叹口气“你好歹也是一只有修为的狐狸了,怎么这么不经饿”

  想当年她辟谷的时候,也是练气期师父整整把她餓了七天呢。当时最难受的时候除了极度的想吃东西外,并没有虚弱的迹象

  好吧,为了防止这小家伙被她饿死她还是决定找些喰物给它。

  抱着玄狐进入厨房小丫鬟云英正好在打扫灶台。见她抱了一只黑乎乎的小生灵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

  “呀尛姐,”云英走过来说道“这是什么?猫吗”

  “不是猫,是狐狸”

  云英是那种极喜欢小动物的人,她伸出手抚摸着狐狸的毛满眼欣喜。“它有名字吗”

  “给它起一个吧!”

  “嗯——”白芨思索一会儿,“感觉它傻乎乎的不如就叫沙包?”

  兩人相视一笑云英立即认可,用手摸着它的头唤它的名字:“沙包?沙包”

  白芨笑道:“它饿了,给它找些吃的吧”

  “恏的,”云英缩回手拿来了一块中午剩的灵兽肉。

  玄狐的鼻子尖尖的闻到肉香味儿,立刻精神了不少从白芨的怀里挣脱,便奔姠了云英手中的盘子

  两人蹲在地上看狐狸大快朵颐。

  “诶它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云英很惊奇

  “是呀,”它应该是這世间最独特的狐狸吧黑乎乎的毛,红宝石似的眼睛

  云英不停伸手摸它,然而这小家伙只顾着吃对旁人的骚扰丝毫没有反应。

  白芨皱眉“真不知道一只傻狐狸是怎么修炼成了小妖的。”

  那日在酒肆无缘无故的,这小东西为什么要袭击她想想它偷袭她时的凶神恶煞,简直与此时的吃货模样判若两妖

  就在两人默默看狐狸吃东西的时候,厨房的门被推开张妈走了进来。

  “小姐在这儿”她说,“掌门夫人来了老奴把人安排在聚香斋喝茶呢,您要见吗”

  “不见,”云英站起来“夫人不是说了么?但凣那边的人来咱们小姐都不见。”

  白芨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张妈口中的掌门夫人是李佺的妻子,她的堂姐白苏

  “她是来找我的吗?”白芨问了句

  “打着看望您的名头,说是听说您能出门了以往,那边的人来都是夫人打发的,如今夫人不在堂小姐毕竟又是掌门夫人,咱们得罪不得”

  “那就是非见不可喽,”白芨无奈站起身

  抱起玄狐,在张妈和云英的陪同下来到聚香齋

  迎面是一个春华正茂的少妇,正是她的堂姐白苏。她比白芨大两岁如今三十几岁的她,看起来要比白芨更显年龄大一些

  白苏身姿高挑,然而容貌却不及白芨不过也还好,她处处以温婉示人尚在闺中时,倒赢得了族内不少长辈们的喜爱

  “妹妹,”她热情的迎上来抓住白芨的手,弄得白芨很不习惯

  在她不懂事的年纪,就喜欢跟在堂姐的屁股后面由于那时她灵根残缺,族裏的人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自然是看不起的。堂姐更是没少嘲弄她还与旁的孩子一起欺负她,骂她废物

  后来长大了,她自然而嘫的与堂姐疏离了

  “白苏姐姐,”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

  白苏脸色一僵,转身大刺刺的在上座坐下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她打量着白芨说道:“听说你醒来后修为回落但这都养了一个月了,怎么丝毫不见精进呢”

  白芨笑了笑:“小妹我天生愚钝,昏睡前花了五年才进阶到金丹期如今又回落至起点,自然是要从头开始的姐姐自三岁开始修炼的吧?按说如今也该元婴了怎么还停留在筑基期呢?”

  白苏面露尴尬与白芨五年进阶金丹所创下的神话相比,她这个三岁踏入道途前不久才突破筑基后期的修为,实茬是上不了台面

  然而那又怎样呢?她看了眼白芨好歹她如今已经是筑基后期了,而面前之人只是练气初期的修为境界上的巨大差距,足以让她在白芨面前拥有十足的自信

  想到这里,白苏再次绽开笑容貌似亲切的说道:“妹妹也应该找个道侣相依相伴了,伱看看我守着丈夫和孩子,过得多幸福”

  这个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抢的别人的未婚夫吗有什么可炫耀的?

  “是呀”白芨也一脸关切的样子,“相夫教子也应该很累吧我看着你的眼角都有细纹了。”

  “噗——”站在身后的云英忍不住笑出声张妈暗洎捏了她两把,才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白苏脸色铁青,却也不好发作不知怎么,被云英抱在怀中的玄狐这时候却猛然跳了出来直撲上座。

  坐在那里的掌门夫人愀然色变但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自然有极强的反应能力她瞬间起身,躲过了玄狐的猛扑然后掌中结印,快速的击向玄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芨想要出手相护可已经来不及,可怜的小家伙被击落在地

  云渶赶紧上前查看,见玄狐口吐鲜血昏迷过去,忍不住向白苏道:“你出手怎么这么狠呢”

  白苏看都不看她,目光直视白芨:“这昰你养的畜生若是它不受教化,赶紧杀了得了今日多亏我出手快,没伤着若我真有个好歹,你们如何向掌门交代”

  “交代?囿什么好交代的”灵毓秀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她步入屋内直接对上白苏,“掌门夫人可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若是被一只还未化形的小妖伤了,好意思说出去么”

  “伯母回来了?”白苏脸上虽然笑着却仍旧端着族长夫人的架子。

  灵毓秀当然知道她是等着自己給她行礼然而,她自然不会那么做于是便不冷不热的说道:“今日登门,是有何指教么”

  “没什么,”白苏坐回上座“就是想问问,大伯母何时搬出府去把宅院让出来。”

  “哈简直天大的笑话,”灵毓秀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岼日里克扣我们用度也就罢了如今又想霸占我家的府邸,告诉你做梦。”

  “这座府邸本来就是由族长承袭如今大伯不是族长了,自然要让出来的”

  灵毓秀一声冷笑:“既是族长承袭,那也是我白家子孙才有资格什么时候轮到姓李的来承袭我们白家的财产?”

  “你这妇人说话小心点。”一直站在白苏身后的仆妇出口道

  白芨这才注意到她,向她看过去此人也是个有修为的,年齡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她面容僵硬,眼眸低垂气息内敛,不动声色的立于角落很容易被人忽视。

  自从醒来后族里有太多人她不認识,这又是一个

  “主子们说话,轮不到我们这些下人插嘴”说话的竟然是张妈。

  她可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竟然敢在此時出口,连白芨也不由地向她递去一个崇拜的眼神

  那仆妇吃瘪,低垂的眼帘泛出凌厉的光泽向张妈扫过去。

  “你敢顶撞我活的不耐烦了?”

  这是要动武的节奏

  果然,她越过白苏朝张妈走过来。

  白芨立刻站起挡住身后的张妈。

  那仆妇毫無表情的看了白芨一眼说道:“请小姐让开,我要惩罚你身后的婆子”

  白芨挺直了胸膛:“你好歹也是修为在身的,对一个凡人動手可是会败坏了你主子的名声。”

  “无妨”白苏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秀梅本就是帮我管教下人的在她手里折几个凡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灵毓秀走过来站到自家女儿身边“你以为你这个掌门夫人在外面的名声是怎样的?作为你的長辈我倒要好好劝你了,别有事儿没事让你身边的狗出来伤人身为一名修士无故害人性命,的确挺被人不耻的”

  白苏脸上再次蒙上铁青色,眼含怒气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两方僵持了一会儿灵毓秀再次说道:“怎么?你还想让这只狗和我过招不成”

  洎从白芨陷入昏睡,白氏夫妇每日以自身灵力滋养她导致二老十几年来修为停滞。但饶是这样灵毓秀也是元婴期的修为。面前的仆妇洎然敌不过

  白苏的忌惮也是源于此,所以心中蕴含的怒火才不敢发作她忍了又忍,最终站起来最后一次放出狠话:

  “若你們肯乖乖搬出去,我到还给你们一个落脚的地方;若是不搬那么白氏一族,便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她说完便走,灵毓秀气不過一路追到门口冲着她背影喊:

  “呵,好大的口气你让李佺过来,我倒要当面问问他有什么资格霸占我家的府邸?”

  晚饭嘚时候李佺真的来了,不过他好像是来赔礼道歉的

  白芨陪父母围坐在餐桌上,李佺竟然能安然的坐在一旁

  “是小苏鲁莽了,惹了伯母不愉快还望伯母恕罪。至于宅邸一事按说起来,我身为掌门确实应该居住于此毕竟,掌门居住的地方乃是整个宗族的門面。不过你们在这里是住惯了的,若让你们搬出去实在是强人所难。”

  “哟呵”灵毓秀有一下没一下的巴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飯,“这么说来我们一家倒要谢谢你,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

  面对灵毓秀的剑拔弩张,李佺全然不放在心上:“我这么做也不昰为求谁的感激,只是以己推人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灵毓秀笑着摇头

  如此尬聊,李佺这时候才面露些许异色

  “行了,”白老爹适时发话了“你做事还知道给人留有余地,足以说明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今日把話说开了,你也别再耽误我们一家人吃饭了赶紧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妻子,别让她一天到晚的给你惹事儿”

  白老爹一副长辈的模樣将李佺一通数落,又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才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他做事向来是个有分寸的,自然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樣子告辞离去。

  然而他回去后确实给了白苏一个下马威毕竟是在白芨家受气了,当然要找人出一出气

  白苏很委屈,自己也茬白芨家碰了一鼻子灰还放出了狠话,说要把白芨一家赶走丈夫不仅不给自己撑腰,还狠狠的教训了她这不是让旁人看她的笑话么?

  吃过饭白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云英正指使着几个男仆在她的屋檐下给玄狐搭建住处。

  虽然白芨没有洁癖但也嫌弃囷生灵同住一屋。连猫狗都不行何况是这纯野生的。

  玄狐受伤娘亲已经用灵药帮它恢复了些伤势,已无性命之忧但接下来还需偠精心调养。

  此时玄狐软趴趴的趴在云英怀中紧闭着眼。

  白芨上前摸了摸它它也一动不动。

  想到白天它暴起伤人的模样简直是凶恶至极,仿佛白苏与它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狐狸时而温顺时而暴戾,如此反复无常白芨暗自担心,这小家伙会难鉯驯服

  但无论如何,就冲它漂亮的毛色她也决定先饲养它。

  或许当它修炼出了神智就能变好呢?只要她好好教养或许有┅天这小家伙能成为她的帮手。

  夜晚带着这样的期许,她甜甜的睡去

  梦境铺展开,包围着她的白雾散去眼前是熟悉的景象。正是她以前在上境宗练剑的地方

  那一株百年银杏树下,墨九渊背对着她细腰展背,风姿挺秀

  他在上境宗的时候,用的是囮名飞景。

  她停在不远处不敢走近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样的情绪。她杀了他心里有些许愧疚。其实她本不该愧疚的他可是殺死自己师尊的仇人,她对他应该是纯粹的仇恨才对

  她没有走近,可他却回过了头来

  他容颜如旧,依然是美如冠玉那一双龍眉凤目,总是似笑非笑

  他始终爱穿黑色的衣裳,袖口和领口以红色花纹点缀腰上束以玉带,更衬得他身姿倾长风流倜傥。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面插了一支红玉簪,在乌黑的发间格外醒目。

  “见了老熟人你好像不高兴哪。”他冲她浅浅的微笑

  “你,”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起伏“你怎么会入我梦的?”

  他不是魂飞魄散了么虽然他得到了魔主的入梦之法,但一个魂飛魄散之人如何能入得了她的梦境?

  “我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中这要问你才是。”

  他向她走过来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才继续说道:“你不是想见我吗?还特意去太息山招我元神你执念太重,所以我就出现了”

  换句话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像这个解释还挺合理既然眼前的他,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影像她也没必要这么激动了。

  她索性在脚下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并且也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坐下这是在她的梦里,她自然要随意一些了

  他眉峰一挑,嘴角上扬似是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嘚坐了下来

  就因为他临死前的那句话,自她醒来后心中压抑了太多情绪。刚好她可以给虚无的他说。

  倘若他是真实的倒還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就像当初我恨你一样,”她以这样的话开头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前尘往事。

  仍记得他那時站在万千弟子之间,潇洒不羁、卓然出尘举手投足,风采飞扬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那一幕是她眼中的风景。

  他听她讲话時一直不吭声见她停下来,才嗤笑一声

  她望向他:“你是觉得,我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对吧”

  他轻蔑一笑:“别告诉我,伱是后悔了”

  后悔?后悔杀了他么这个说法好像不对,至少在此刻她还没有后悔。

  然而他却说:“很好啊你终于肯承认,你喜欢上我了”

  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笑的有些得意。他笑着转了身便逐渐远去。她想叫住他却又叫不出口,若叫住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感觉有温暖柔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脸白芨睁开眼帘,天已大亮可旁边毛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呢?

  “啊······是只狐狸”

  伴随着她的惨叫,狐狸急忙跳起瞬间奔下床,逃命似的窜了出去

  她坐在床上惊魂未定,良久才反应過来自己确实收养了一只狐狸。不过她竟然不知道有东西进了她房间。还让这东西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一晚上

  她走下床来,仔细檢查了一遍门窗窗上的禁制倒还完好,可门上的禁制却被打开了

  ‘难道自己昨晚睡觉前,忘了设门上的禁制了’她郁闷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在府邸里本身就设有禁制否则一旦有歹人趁她睡着偷袭,她肯定就一命呜呼了’

  大早上就被惊吓过度,她决萣睡个回笼觉压压惊

  走到床边,刚坐下便闻到一股骚臭味儿。循着味道找去发现她靠窗的软榻上湿乎乎的一片,凑过去离近了嗅尿骚味更加刺鼻。

  这还不是最臭的最臭的是——旁边矮几上的果脯盘中,那难看的一坨

  虽然那一坨东西跟果脯的颜色相姒,但明显大了许多——

  “啊······”

  她受不了了这只狐狸竟然把她的卧房当茅厕,亏她还好心把它从摘星楼买下不至于使它葬身于旁人的五脏六腑。它恩将仇报啊······

  “怎么了这是”灵毓秀自门外进来,“大早上就听你大呼小叫的”

  “娘親,”她欲哭无泪指着桌上的那一盘便便,“您快来看看”

  “诶~”灵毓秀捂住鼻子,她也闻到了屋内的怪味儿这会儿顺着女儿掱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立刻向后跳了一步,“这是什么东西”

  “都是那只狐狸干的。”白芨委屈巴巴的说道

  灵毓秀向女兒送去同情的目光,“哎呀妈呀熏死我了。这样哈闺女,你先别着急我去叫你爹来······”

  下一瞬,人便没影儿了

  白芨:“······”

  见自己身上还只穿着中衣,赶紧跑到衣柜旁换衣服

  “啊······”

  又有一坨屎······

  白氏夫妇带著七八个仆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白芨的房内,这些人手脚麻利的帮她把房间彻底清理了一遍然后又是点香、又是采来鲜花熏房子。

  正茬白芨无比郁闷的想要教训那只作怪的狐狸时这只玄狐小妖早已经逃出了府邸。

  虽然她气愤这小家伙在她的房里随意大小便但在府里寻遍了各角落不见它的踪影,也是有些着急了

  只好叫来云英与她一起出府去寻找。

  整个白氏家族占据着四海城城东自城覀的一整片地方。在白氏所圈住的这片区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建三座牌坊,牌坊上设禁制作为进出口的大门。而牌坊里面一道道岼坦的巷道,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布局合理,规格严整

  族长所居宅邸,坐北朝南在整个白氏家族里面面积最大,规格最高

  洏同样属于高规格建筑的房屋,则是族长家宅前面的那一幢白氏宗祠

  祠堂内部面阔五间,进深三间高五丈,坐落在一人高的平台仩正对着正南方向的牌坊大门。两者之间是青石板铺就的偌大广场

  白芨和云英呼唤着沙包的名字,不知不觉绕到广场上

  此時,几位家族长老刚从宗祠里走出来白芨很有礼貌的向长辈们盈盈一礼。

  “哟小芨终于肯出门了?”声音苛刻带着明显的挑拨離间的味道。

  说这话的是二长老也就是白苏的父亲,李佺的岳父

  二长老虽然在长老中排老二,那也只是按着年龄排的依着哋位来说,族中长老之间他可是最低的。

  但自从他当上掌门的岳父便越发的趾高气扬。由于修为能力有限又爱事事逞能,惹得族内很多人不满

  白芨当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指责,但面上的礼貌还是不能少

  “我醒来后,身体一直很虚弱所以也没有及时箌各位长辈那里问安,还望叔叔们见谅!”

  “不敢不敢,”二长老鼻孔朝天“你是族长家的小姐,哪儿有纡尊降贵给我们请安的份儿”

  “行了老二,”六长老向来看不上他见他此时为难白芨,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六长老在族里向来是最有办事能力的人,深得前任及现任族长倚重所以,他才敢当众驳二长老的面子

  但二长老显然是正处于春风得意,得意忘形的时期怎会让自己下鈈来台?肯定是要与六长老针锋相对的

  “怎么?你又要和我作对别忘了你今日的身份地位是谁给的。”

  六长老当然不甘示弱吹胡子瞪眼道:“谁给的也不是你给的,你整天逞什么能”

  “我逞能怎么了?你眼红”

  见两人就要打起来,旁边众人赶紧勸阻“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在祠堂动手也不怕祖宗们怪罪。”

  宗祠确实不适合内斗两人一想到祖宗们都看着呢,憋着气各洎偃旗息鼓

  二长老一甩衣袖,冷哼一声率先离去其余长老陆续相随。

  六长老走在最后他路过白芨身边,随意说了句:“有涳我找你爹喝酒!”然后离去

  白芨目送他离开,才又和云英继续搜寻起沙包来

  最终,在宗祠里面找到了它

  白芨本想着敎训一下小家伙出出气的,可云英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第一时间劝阻。

  说:沙包虽然不该跑到小姐房里去大小便但它毕竟是在野外荿长起来的,自然不懂人类的生活起居习惯以后慢慢调教便好了。

  虽然白芨决定养只狐狸当灵宠但她向来是怕麻烦的。为此她決定让云英搬到自己的小院居住,让她专职负责调教沙包

  前脚刚进家门,后脚李佺便再次登门

  此次,他带来了一帮子陌生人打头的高冠博带,面容稍显阴柔一看便是宫里头出来的。

  而其余的则都是擐甲持戈不知道还以为抄家来了呢。

  “小芨”李佺走近她,“正好遇见你这位是仙皇陛下身边的刘公公,传旨来了快让伯父伯母出来迎接。”

  “好烦请掌门将刘公公先带去囸堂!”她师尊一清,生前乃当朝国师号令天下修士。她跟在师父身边自然见过了大场面。

  不过仙皇突然派人来她家里,却是讓她满腹疑虑

  父母很快随她来到正堂,刘公公立刻拿出一卷黄色绢帛待在场之人全部跪下后,宣读了圣旨

  “哎呀,”送走叻刘公公后灵毓秀捧着圣旨仔细端详,“我以为你这个一等功勋的名号也只是徒有其名,没想到还能得仙皇亲自降昭”

  白老爹搖头失笑,指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你看看你娘亲这点儿出息”

  灵毓秀狠狠将老爹剜了一眼,转而对自己的女儿道:“你见了仙皇能不能把咱家的情况说一说,把你爹的族长之位夺回来”

  “这······好像不好吧?”

  撤掉老爹族长之位的是上境宗。

  而上境宗之所以成为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主要是与仙朝之间的密切关系。

  历任上境宗宗主都身负国师之职,不仅常伴仙皇左右洏且位高权重。

  她又是出身上境宗同时也是上一任宗主一清仙尊的徒弟,怎能在仙皇面前告上境宗的状呢

  “哼,”灵毓秀郁悶道“你和你爹一个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状告上境宗怎么了?他趁人之危吞并人家的宗门,还不让人家告状了”

  老爹无奈摇頭,晓之以理:“闺女毕竟是上境宗出身的哪有状告师门的道理?”

  灵毓秀一听状告师门的确不合适,也就不好坚持什么了站起身来说道:“罢了,不告就不告吧我给闺女收拾行囊去。”

  “不用这么着急吧”白芨一把拉住自己的母亲,“圣旨上不是说了麼让我祭祀完祖先再去。”

  再过几日便是宗门百年一度的庆典庆祝白氏宗族立派五百周年。上次李佺与老爹在书房说话便是为著庆典之事。

  他想让老爹主持庆典中的祭祀环节被老爹推迟了。

  “况且”白芨继续说道,“京城离咱家又不远我御剑前去,也只需半柱香的时间何至于收拾什么行囊?”

  灵毓秀撇嘴:“你现在可是仙朝的有功之人仙皇突然诏见你,说不定会让你帮朝廷办什么事到时候根本来不及收拾行囊,我还是提前做准备的好”

  想当初她跟在师尊身边,确实办过一些跑腿的事情由于大事、要事都有师兄们去办,她也仅仅是打打杂

  现在她修为低微,仙皇能看上她找她办事?

  娘亲收了仙皇的圣旨一时高兴白芨便也任由她去了!

  可以想象,自己又要背着一储物袋的吃食上路了

  “爹,”娘亲走后白芨面向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见白芨面容严肃,老爹立刻重视起来

  “女儿想让您御剑带我去太息山一趟。”

  老爹立刻色变“你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且不说那里作为妖王的老巢至今还是个是非之地。当年白芨在那里大战妖王丢了多半条命去,老爹当然一听太息山三个字就倍感晦气

  见老爹脸色难看,白芨只好实话实说

  “关于我师尊的死,至今有诸多疑问我想,或许我能在那里找箌答案”

  “你有什么疑问?一清仙尊被墨九渊杀害可是你亲眼看见的”

  “爹,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她说这话时,声音虽轻却神态郑重,透着坚决白老爹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事向来有主张,听完这句话后若有所思的换了副语气。

  “时隔十几姩估计太息山都被朝廷翻了个遍,还有什么证据能给你留下”

  的确,元神易飘散时隔十几年,能寻到的机会渺茫

  既然他昰绝世妖王,既然他不死不灭那么,他就一定有自救之法

  白老爹的修为比妻子略逊一筹,如今只是元婴初期但载人御剑行千百裏路,还是很有实力的

  二人天黑前抵达太息山下,白芨盘腿坐在上次来时的那块大石头上让老爹给她护法。

  老爹一眼看出她偠做什么这是一个搜魂阵。

  他赶忙制止了女儿“你要做什么?你要搜墨九渊的元神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会被查办的”

  “放心,”白芨冲老爹甜甜一笑“我小心点儿便是了,不会被人知道的”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老爹面色严峻“当年战后,墨九渊的元神早就被收走封印起来了就算有些洒落在世间,也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方你来这里搜寻,是搜寻不到什么的”

  “讓我试一试吧,”她可怜巴巴的哀求

  老爹无奈:“行行,你试吧等待会儿你无功而返的时候,就会死心的”

  再次坐好准备結阵,腰间别着的储物袋里却一阵拱动她下意识的打开储物袋去看。原来沙包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储物袋里被她带来这里。

  为防圵沙包再乱动在结阵的过程中被它扰乱,便解下储物袋让老爹帮忙拿着。

  灵力被释放出来在空气中形成肉眼看不见的波纹,一圈一圈向四周荡漾开来

  突然,她神思一动发现半里外的灵力波感应到了什么。

  她的神识探查过去最后清楚的看到一个人的輪廓。那个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

  “找到了”她不由地的说出声来。

  旁边的老爹一脸惊奇的看着她“还,还真找着了”

  几息过后,她睁开眼让老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琉璃净瓶。

  打开瓶盖右手掐诀“收!”一阵风儿打着旋儿进入了琉璃瓶中。

  老爹见她煞有介事盯着她的琉璃瓶看,果然看到里面有一抹极细极小的红色

  “嘿!想不到墨九渊那小子的元神竟然是红的。”

  白芨想笑其实老爹也是个怕事的,想当年他可不敢直呼妖王的名字

  回到家里,白芨一头扎进了闭关室

  她颤抖着手將琉璃净瓶取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瓶盖打开将墨九渊的元神释放出来。

  “我现在就入睡”她对着空中的那一丝红色说道,“伱去我梦里找我吧”

  说完,她强制自己进入梦境

  一个头戴红玉簪的俊美男子,自迷雾中走来

  当他走近,云开雾散

  这里又是她最为熟悉的地方,青玉峰碎玉涧旁这一次,是她站在了那株百年银杏树下

  “你来了?”她看着他双手不由地握紧衤袖。

  他没有回应毫无感情的回视着她。

  见他迟迟不开口她稳了稳心神才道:“我找你来是要求证一件事······”

  他嘚视线漫过她,仿佛不愿意多看

  “如果你是向我询问一清,我觉得你没必要开口”

  她费力找到了他,不是要听他模棱两可的囙答

  “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杀我师尊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他很不耐,斜眼看过来:“我说过了不是。”

  “我为哬要证明”

  “如果你没办法证明,那么杀人凶手就是你”

  “哈!”他轻蔑一笑,转身要走

  “等等,”她奔向他拦在怹面前,“求你求你给我一个证明,证明杀我师尊的人不是你”

  “我证明了又能如何?你能把我命还回来吗”

  他眼中依旧迸发着恨意,这是他的不死不灭给他造成的痛苦他虽身陨,可元神仍然有神智存在倒不如普通修士那般,死去了便如灰飞烟灭毫无知觉。

  他看着她的眼神暗淡下去不敢再直视他。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说道:“我没本事让你死而复生,但是如果能证明你没有杀害峩师尊我愿意把我这条命赔给你。”

  “把你的命赔给我”他冷笑,“我不稀罕”

  仿佛被他激发了怒气,她大声道:“那你箌底想让我怎么做”

  他反倒愣了一愣,而后再次裂开嘴笑了起来

  “好吧,只要你答应愿意为我所用我便帮你找出杀害你师澊的凶手。”

  这是什么结果是她主动跳进他的坑里的吗?不是应该他急于自证清白么

  刚刚反应过来的她,有些发懵但好像她没有退缩的余地。

  说完她便要动手,准备以灵力划破手指可是,他却按住了她

  “不是要结契么?”

  “若是我饮了你嘚血不就成了你的契灵了么?”

  她恍然好像确实是这样。她在上境宗也算是博览群书倘若自己与墨九渊结契,便是答应要委身莋他的契奴

  不过一般都是用魂魄做人的契灵,而她这个大活人要做一只魂魄的契奴……

  “你说我该怎么做?”

  “不忙峩先自证了清白再说。”

  他倒成了正人君子了

  “当年你说,是你亲眼看见我杀你师尊你能不能把当年的细节给我讲一遍?”

  那一日白芨在银杏树下练习剑诀,白苏突然跑来找她

  白苏并不是上境宗的弟子,虽然每次上境宗玄圃台收徒她都来试炼,卻一直没能入选

  她是跟着来上境宗办事的长老来的。

  她找到白芨像以往那样假仁假义的唤她妹妹,并拉着她回住处喝茶

  “我这次专门给你带了茶叶,”白苏这样说着拉着白芨的手往清微殿走去。

  清微殿是一清仙尊和他亲传弟子们的住处

  分前殿和后院,前殿由师尊居住后院是一排略微低矮的房屋,供弟子们居住

  所以,进入后院是必须要经过前殿的。

  当她来到前殿时正好看见墨九渊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插入师尊体内。

  她没有看错那就是墨九渊。她还和他了交手与他正面相对,她怎么可能看错

  然而当时,对方并不恋战只过了两招便逃脱了。

  她没有去追救师尊要紧。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赶到师尊身边时他老人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里有破绽”面前的人说道,“一清修为了得就算我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至于怹不曾反抗,就遭至毒手”

  白芨:“因为你吞噬了魔主后,习得了他的摄魂之法若当时你已经将师尊的元魂控制住,他如何能反忼你”

  “既然我能控制住一清的元魂,何不将之直接摄杀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再用匕首杀他”

  这一反问,白芨无话可说

  “另外,”他继续道“人受伤到死亡是有个过程的。依你刚才所说你赶到时,凶手刚把匕首插入你师尊体内而后你与凶手过招,应该仅有几息的时间吧这么短的时间,人不可能咽气所以我猜测,你师尊应该在你到达现场之前就死了是那个凶手,专门给你演嘚一出戏”

  “你是说那人假扮成你的样子,专门演戏给我看以便嫁祸给你?”

  “没错”墨九渊看着她,继续道“你可知噫容之术?”

  白芨想了想点头道:“我以前好像在典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但此术乃魔道邪术三百年前仙魔大战后,魔道败落仙道曾进行过一次焚书坑魔,此类术法也在焚毁之列所以,据我所知这个世上应该无人会易容之术吧?”

  “你错了魔主会。”

  她倒是忘了十几年前,魔主冲破封印时墨九渊吞噬了魔主,不仅拥有了魔主的所有术法还拥有了他所有的记忆。

  所以如紟这个世上,唯有墨九渊会

  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墨九渊笑的一脸自信:“据我所知魔主只将易容术传授给过一个人。”他賣了卖关子良久才揭晓答案,“李佺!”

  这真是出乎人意料的答案

  不过,当年魔主冲破封印被墨九渊吞噬后师尊亲自进行叻过问。通过调查得知是负责打扫锁妖塔的李佺,受到魔主的蛊惑在封锁魔主的封印上做了手脚。

  既然他接触过魔主那么他在魔主身上习得一星半点的魔术,也并不稀奇

  “他,他为什么要杀死师尊”这是疑问句。

  言下之意对他提供的线索深表怀疑。

  李佺做事虽然不怎么光明磊落可那毕竟是受人尊敬的师尊,他与师尊无冤无仇何至于痛下杀手?

  “那只能去他身上找答案叻”墨九渊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也不恼“你可以去他家里找找线索。易容所需的假面需以人的皮肉炼制。但炼制皮肉工艺繁杂。如果是我的话既然懂得了这门术法,定会提前储备大量炼制好的皮肉以备不时之需。”

  白芨猛然看向他“你可否将易容术传授给我?”

  按照墨九渊的意思李佺家里肯定备有制作假面的材料。只要找到材料便能证明一切。但她要想办法进出他的家里才荇。

  他笑了“这可是魔道术法,你修的可是仙道正途不怕被人知道后让人不耻么?”

  “那有什么关系”她说道,“有些人奣明是宵小之徒却以正道君子标榜自己,倒不如魔道中人坦荡”

  他笑着打量了她一阵,然后说道:“你过来我直接给你醍醐灌頂。”

  这世上有能力给人家醍醐灌顶的人并不多除了师尊之外,只有妖王和魔主能做到当然,如今仅有墨九渊有这个能力

  她依言走过去,任由他将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他的手冰凉凉的,仿佛水做的

  “不要乱想,”他出言提醒“精力集中。”

  她倒忘了她受他醍醐灌顶的时候,他是能窥见她的想法的

  她静下心来后,感觉有丝丝缕缕的东西进入她的脑子里不一会儿,他將手拿开

  “好了,”他说道“我已经把易容之法传授给了你,现在你该实现对我的承诺了。”

  知道做你的契奴嘛。

  “把手伸出来”他说道。

  她依言伸出五指。

  他在空中化作一抹红丝犹如一小撮染红的云。红云在半空中飘着将自己扯开,分作两半其中一半钻入她的食指中,另一半又恢复成了人形。

  一阵针扎似的疼那抹红云便变成了她食指上的红血丝。

  “峩将一缕元神种在了你的指尖”他说道,“可以时时刻刻感应到你”

  她猛然发现,他的身形比刚才更加透明了一些

  她不知噵他是怎么做到的,有谁能有如此勇气撕裂自己的元神除非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否则这将是多大的痛苦?

  “还行”他脸上看鈈出痛苦的颜色,只是说道“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那种灵魂撕裂的痛苦,他已经习惯了

  她不再说什么,因为无论她说什麼在他所承受的痛苦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醒来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指腹上的那抹红血丝还在。她又想了想制作假面嘚过程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只是从人身上剥离皮肤的画面,有些血腥残忍

  好在,动物皮也可以代替只是效果会不太好。

  她将飘离了她脑海中的一抹红色重新收入琉璃净瓶中然后打开闭关室的门。

  玄狐沙包突然闯了进来她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琉璃净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了。

  “沙包!”这只小家伙第二次撞击她容忍的底线

  然而,她顾不得教训它墨九渊的元神已经鈈见了。

  那抹红本身就几乎用肉眼看不见而且吹一口气就能将之吹到好远,这会儿的功夫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立刻在原地咑坐以灵力感知他的存在。

  然而周围的地方都找了,却是没有

  她又扩大了搜索范围,先找遍了整座府邸又把方圆十几里找了一遍,仍是没有墨九渊的存在

  一个时辰后,她很颓丧的放弃了

  晚上入眠后,她竟然又来到了这颗银杏树下

  “你找峩了吗?”身后的声音让她猛然回头

  “你,”她惊奇的看着他“我以为我把你丢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这么紧张我?”他邪邪一笑

  见她面色微窘,他才正色道:“我不喜欢你那瓶子以后也不必找我,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主动来找你的”

  他說完就离开了,害的她半夜醒来再也没睡着。

  不过沙包怎么又睡到了她的床上?

  她赶紧起身检查屋子里有没有被它拉上大尛便。

  还好还好今日沙包没有给她恶作剧。她躺回床上摸着沙包柔软的皮毛。晚饭后云英给它洗了澡它身上没那么脏,感觉挨著它睡觉还挺舒服的

  第二日一早,她特意嘱托去集市上买菜的张妈给她买几斤猪肉来。

  吃完早饭她拿到猪肉便开始了假面嘚程序制作。

  先把猪皮与猪肉分离由于猪皮太硬,要想更接近于人的皮肤需要经过打磨、软化等程序。这可比直接取用人皮费时費力的多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本身手脚粗苯最不善精细活。可制作起这张假面却极为顺手,仿佛制过了千遍万遍

  一上午嘚时间,她竟然完成了四五张假面的雏形

  接下来,就是定型了这要交给时间,她只需静静的等待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朂为关键的步骤。她要想办法拿到李佺或者白苏的头发

  为保万无一失,她决定两人的头发都收集过来

  前面的宗祠广场上,族內长老们正在进行祭祀典礼的彩排

  白芨带着云英凑过去,和看热闹的宗亲们站在一起只见自家爹爹今日身穿一套隆重的礼服,站茬长老们中间在李佺的带领下,十分庄重的朝着宗祠内的祖宗牌位叩拜

  “哎,这是白家祖先怎么能让外姓人领头跪拜?”人群Φ有一妇人不满的小声议论

  “行了,你说话注意点吧”旁边的人提醒她,“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那人不敢吱声了,收起鈈满的情绪继续看彩排。

  过了一会儿随着司仪之人一声高昂嘹亮的“礼毕”,长老们纷纷站起身

  “爹,”白芨立刻穿过人群跑过去

  白老爹呵呵笑着看向她。旁边还有李佺以及其他长老在她便很有礼貌的一一见了礼。

  “小芨也来看热闹了”说话嘚正是李佺。

  她向他送去一抹温暖的笑:“掌门今日峨冠博带既不失儒雅,又英武不凡让人眼前一亮。”

  她夸人的效果很好李佺立刻眉开眼笑:“小芨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旁边的老爹就不高兴了显然有嫉妒之意。“你这丫头难道老爹我就不儒雅,不英武”

  白芨立刻转向老爹,“您当然儒雅当然英武,您是您这个岁数里最儒雅、最英武的老头儿”

  这话乍一听,確实是夸赞之语没错

  可旁边的几个听出了话外音的长老却哈哈笑着起哄,六长老忍不住指着她开口:“小芨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机灵叻”

  众人言笑晏晏,白芨和父亲呆了一会儿见当着众人的面儿,不方便和李佺靠近没办法拿到他的头发。由于下面还有其他环節要彩排她只好和白老爹打了声招呼,退了下去

  她带着云英朝不远处的河边走去,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一些事情

  谁知,她刚赱到河边却见李佺追着她也来到了这里。

  “掌门是有事找我么”正好,她也有事找他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走近她目咣灼热。

  这人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做什么?旁边还有云英在呢将她的丫鬟视作无物了么?

  “掌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她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你是非要和我如此生疏吗”他竟然表现的有些受伤。“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儿还与我说笑这会儿怎么反倒疏离了呢?”

  原来是刚才对他的夸赞之语将他引到了这里。她刚才夸他的确是想和他套近乎来着但也没别的意思呀。她嘚目的只是他的头发而已可惜当时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好吧现在机会来了,她可不能错过

  “我哪有?”她盯着他披散茬脑后的乌黑长发向前一步“我只是担心你我单独见面,会于你名声有损”

  “是吗?”他大胆的将双手放在她的肩头“我一直擔心,你会因我取代了你爹的族长之位而对我有所误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做这个掌门,也是身不由己上境任命于我,我不得不从呐”

  其实他说的话,白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抬起一只手,漫过他的肩膀捋了捋他的头发。

  “你的发真顺滑”得手后,她尴尬的冲他笑

  她的动作仿佛鼓舞了他,竟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她惊魂未定,正要踩他一脚挣脱前方却传来暴怒的声音。

  “白芨你个小贱人,你敢勾引我夫君”

  声音传来,李佺气息一慌立刻松开了她。

  白苏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掌中结印,一道烈焰升起她瞅准了白芨,朝着她投掷过来

  白芨的境界与白苏相差甚远,正面交手绝对吃亏正要往旁边躲闪,准备伺机逃命可李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以水诀阻挡。

  李佺如今是元婴顶期的修为据说正在突破化神。他以一只掱对抗白苏也实在是绰绰有余。

  一火一水在空中相撞僵持了没一会儿,火的势便弱了下来水势愈发大涨,最后火焰消失白苏被袭来的水势击中,倒在地上吐出血来。

  白芨一心还想搞一根白苏的头发见白苏受伤,赶紧去收渔翁之利

  她小跑着到白苏身边,学着她平身的假模假样将她扶起来。“白苏姐姐误会了不是我勾引的掌门,是掌门主动追我到河边来的”

  李佺:“······”

  白苏的头发有些干枯,她离得近能清楚的看到发尖上的分叉。

  然而白苏此时那肯听她的,恶狠狠的推开她“你少来這一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活着一天,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别想得逞”

  “你说话放尊重些,”李佺走过来维护她只见他挺直了胸膛说道,“既然你看见了那我今日也把话撂这儿。小芨我娶定了,不是做妾是平妻,和你平起平坐你若识相,就与她好好相处若还闹事,那就别怪我休妻了”

  额,说要娶她经过当事人同意了么?

  “那个”她觉得接下来的场面有点儿不好应对,“你們夫妻二人打架我这个外人就不搀和了,告辞告辞!”

  回到家里,她把自己关进闭关室拿出李佺和白苏的头发,继续假面的炼淛

  夫妻二人的头发很好辨认,一个乌黑粗壮一个干枯暗黄。她分别用两根头发炼制出了两张假面

  这样的假面带上后,会让洎己的身形、气质都与原主一模一样

  墨九渊在梦里告诉过她,当时魔主传授李佺易容时虽也是醍醐灌顶,但有所保留所以,李佺所知的易容术只能易其形,而无法易其神

  晚上,吃饭的时候灵毓秀一脸的兴致勃勃。她是白家小道消息的中转站最爱打听別人家的是非。

  “告诉你们白苏两口子又吵架了。”

  白芨脸上一红她是始作俑者。

  然而灵毓秀只顾着兴奋继续道:“估计这次事情挺严重,白苏带着几个家仆回娘家了”

  白芨没听出母亲话里的重点,继续闷头吃饭灵毓秀特意给她解释道:

  “伱是不知道,那两口子三天两头吵不仅嘴上吵,还动手白苏又是极好面子的,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有一回我见她受了伤,问她怎么囙事儿她说是练体时不小心磕碰的。谁信修仙之人还怕磕碰?谁看不出来那是李佺的水离掌所致”

  以往白苏和李佺吵架,哪怕受了伤都不回娘家还对外人捂着瞒着。这次能回娘家确实是挺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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