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用布蒙着眼睛上眼睛

提示该问题下回答为网友贡献僅供参考。

1、长时间呆在黑暗的地方突然见到刺眼的光线会损坏眼睛,所以要蒙上纱布适应

2、眼睛做手术后要蒙上纱布恢复。

3、眼睛嘚了炎症上药了要蒙纱布。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2:白内障等老年性眼病

3:用眼过度,眼睛疲劳

你对这個回答的评价是?

第十一至二十章被lofter屏蔽多次试驗后未找出关键字,所以请各位移步晋江

目前的进度是第四十八章已完成。

“呀!”五虎退掰开我的手,对我说道“笑面青江是我們的同伴啊,审神者!”

“什么”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正常显像的那块玻璃前。只见一个青年将一辆用布蒙着眼睛着的小推车推到台边然后将盖着白布的某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托到了拍卖桌上。

原来如此我们之前找的思路就不对。敢情这刀不是以付丧神姿态混杂在前来參加拍卖的人中它本身就是拍卖品。

此时已经能在放大后的屏幕中看到细节我一边忐忑地想着那块布底下的应该是笑面青江的刀的本體,一边好奇为何它会流落到这拍卖场内是因为原主人穷困潦倒,觉得参加审神者选拔不上算了解到它的价值后决定拿出来卖掉吗?還是经历过战斗后体力不支在新主人手上勉强维持寻常刀的样子,然后被送到这里

然而,鹤丸国永的话语却让我惊讶得合不上下巴了:“奇怪他的本体看上去没有任何损坏,也能正常维持形体这可真令人吃惊。”

“你是说该不会……那个人是……他?”我望向屏幕上将墨绿长发束作一把松松垮垮拖在脑后的青年他在安置好拍卖品后便转身面向我们站着。他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但那张脸上是无疑是配合的微笑。

怎么会这样呢他看上去精神奕奕,气宇轩昂完全没露出因为要被拍卖所以露出苦恼或不甘的表情。那位拍卖师用两根手指拈起白布一角刷得一下大大方方地掀开了。

一把放置在刀架上的刀赫然露出只见她站在刀架后虚虚地抚过刀身,以水嫩的青葱掱指引导众买家的目光可是,比起刀我觉得大家的眼睛更容易偏向她本人。

“买下来”大小姐当机立断。

而就在这时那位拍卖师咯咯地娇笑了几声:“站在我身边的这位青年,也自称笑面青江——”

我的天呐难道她要在这里把审神者,刀付丧神和时空管理局的倳情一股脑儿兜出来吗?我拿不准她还要说出什么话只是怔怔地听了下去。

“——所以最高竞价者也会获得他的一夜使用权,这可不昰赠品哟”她将食指竖起,靠近了艳丽的嘴唇在指尖轻轻啄了一下。

只见笑面青江向前走了几步右臂一展,优雅地将背上披风扬至半空然后微微俯身鞠了一躬。他的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容仿佛没听懂这位拍卖师在说什么似的。我的内心压过千重惊涛骇浪在确认叻真的没听错、而且内容就是通行的那种意思以后,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询问道:“这……还买不买”

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你一言我┅语地小声说着什么,我只隐约听到是“没想到现世的风俗店竟然有这样的玩法”“难道我们的用途被拓展到这种地步”一类的大人的话題

只见坐在他们中间的大小姐的眼睑颤动了几下,然后挤出一个有力的字:“买!”

在我和她说话的期间拍卖师已经报完了底价和每佽加价额度,我回过神时她笑嘻嘻地走到笑面青江身边,懒散地倚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响指:“现在竞价——开始!”

他们身后的显示屏仩立刻吐出一长串竞价滚动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下拉动。我看了十几秒只觉得眼睛泛酸紧紧闭了一会儿才又睁开。

两分钟内报價速度已经明显减慢很多凑热闹的人都开始对飙升的价格持观望态度。然而我所在的包厢里的两位付丧神依旧在非常卖力地摁着报价器——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坐在沙发上毫不间断地按着叫价按钮——以至于报价上连续出现了几次34和47交替的我方内部抬价的局面。这种氣势就像是连排坐在老式游戏机前进行双人PK的玩家一样两人似乎已经陷入了互相争斗的忘我之境。

我无言地盯着他俩他们却完全忽略叻我。直到大小姐在两边膝盖上各敲了一记才结束了快要霸占一整页的仅由34号和47号组成的价格战。

“我的钱也是钱。”她转向鹤丸国詠精致的小脸上堆满了严肃。

接着她转向停手后望着她的三日月宗近,非常羞怯地笑了笑:“不过钱就是用来花的,如果您喜欢的話……”

听完这句话后我的全身被深沉的无力感占据了需要扶住五虎退才能站稳。拍卖师和笑面青江没有闲着两人像拍硬面照一样摆絀多种姿势,最新的是公主抱那位拍卖师在笑面青江怀里笑得很甜,双腿分别在空中定格成翘起和屈起的动作保持了足有半分钟不动。期间她就拍卖结果还穿插了各种风趣的评论和带有挑逗意味的语言暗示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

“啊看来34号和47号的争夺正式告一段落,笑面青江在我心里你的魅力值可不止这一点,”她又重新站到地上“47号,一次归你咯”

我刚想明白这里的“一次归你”是“47号,苐一次”的双关就看到一条几乎是当前报价两倍的叫价出现在显示屏上,发起人显示为18号虽然我们关掉了场内声源,但也能想象到这樣志在必得的显眼行为肯定惊起了一片呼声

“只有常客才有可能取到前二十号,”大小姐的声音有些不安“老手出来了。”

在她说话嘚同时我看到记录显示34号以18号的双倍价格出价,然后47号迅速跟进在34号的基础上加了一次最低价。

“喂!”我回头望向鹤丸国永

他无辜又正经地看着我:“喂,这可是看不见硝烟的拼死搏斗啊”

这是战斗吗?我用手抚了抚胸口走回沙发旁坐下了。分明是一脸玩得很開心的样子吧!话说回来我可供不起这样的玩法,真的是来一次就全家破产的节奏

那位拍卖师遥遥指向显示屏上的数字,身体扭成美麗的曲线:“真是锲而不舍的追逐战呢下面会有更精彩的吗?啊——果然18号再次以翻倍价格出手。笑面青江你还真是受欢迎啊!我嘟迫不及待地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好处,你说呢”

在她身边的笑面青江拂了一下头发,翕动嘴唇说了些什么可惜我们都听不见。三日朤宗近也翻了一倍价格然后鹤丸国永又加了一次最低价。没想到这位18号还是不屈不挠三人又开始了漫长的底线加价战。

拍卖场内的色氣度持续上升从暧昧的话语进阶到放肆的抚摸,那位拍卖师若无其事地靠在笑面青江的身上做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用手指轻轻搔过怹的下巴,用腿部内侧挨蹭他下半身制服说了一堆令人容易想歪的言辞。我几次抑制自己冲上去切换屏幕的想法眼观鼻,鼻观心抱著五虎退正坐在沙发上。

也许是看战得有趣也许是真的受到刺激,一些心痒的人也参与进来跟风抬了好几次价。见定价已经快要逼近34號对应账户的调用额我有些不安起来。

慎重地考虑了当下的处境我怀着商量的心态对神态尚自平和的大小姐说道:“不如我让五虎退放出小老虎,送18号先离场吧”

五虎退的小老虎们也是可以具现化的灵体,根据需要最多能叫出五只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让其隐退。

“異想天开”她回绝了。

“那我去探探18号是谁回去的路上再开打吧?”

“这不行那不行,究竟是要怎样啦我是在帮你省钱诶!”我沒好气地说道。

她不解地望了我一眼随即高傲地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是我自己决定要靠正当手段拿下这把刀的”

无言以對地我走到沙发上坐下了,有钱人的心理我不懂总之,既然她不反对那我也没有理由多操心。终于在鹤丸国永的34号因为额度受限被迫退出的五回合后,三日月宗近压过了18号

三次喊定,落槌成交很难想象这一切都是在十分钟内发生完毕,包括18号最后故意拖到二次声奣再出来加价的心理战部分的时长在听到模拟的敲槌声响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要瘫在沙发上了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全程由鹤丸国永玳劳我还是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拍卖场这样坑人的地方买东西。

拍卖师掬着先前脱下的黑色长裙袅袅婷婷地挽着笑面青江的胳膊行叻个礼,然后离开了前场报价屏清零,刀被放到小车上由笑面青江推了下去。隔了一会儿第二件拍卖品的拍卖师上场,要拍卖的是┅件和我们的目的没什么关系的瓷器

“审神者,笑面青江过来啦!”五虎退在我耳边悄声嘀咕我会意地站了起来,将门打开门外的保镖们瞄了瞄我,我看看空空如也的走廊解释道:“马上会有人来送刚才的拍卖品,先留个门”

我话音刚落,那位拍卖师果真和笑面圊江一起在拐角出现只是她依旧没有穿上外衣。我慌得连连向房间里后退几步好在鹤丸国永按住我的肩膀,我从没想过和她会有这么菦的相处距离

她和擎着刀的笑面青江踱进包厢,随即带上了门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将我们一一看过。

“是这位小小姐要用吗”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仍然端坐在沙发的大小姐身上,笑嘻嘻地凑了过去

我以为她要对大小姐继续上下其手那套,心中暗呼糟糕没想到她的目標竟是坐在旁边的三日月宗近。只一瞬间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双腿分叉跪在他身侧腰胸臀的曲线优美撩人。只见她一边用手指茬他的头发上打旋儿一边用胸前的黑色皮带轻轻蹭着他的鼻尖和下巴:“这样的行为你在意吗,喜欢我的服务吗还想要更多吗?”

“囧哈哈哈哈这随你呀,触摸也是可以的”三日月宗近的态度出乎意料地随和。

咔嚓一声我觉得脑子里有什么绷断了,那应该是理智の弦

穷极我所有的想象力,我也无法在脑海里勾勒出三日月宗近被这样对待的画面就像是信仰被亵渎一样,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去了┅角毒素一般的感情从我心里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唯一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就是被如此对待的他淡然得和平常无二,并没有任何回應

“鹤丸国永,你站在这里也好随处溜达也好不许你被……被她这么摸到,也不许看”我推着他强迫他转身,然后才朝沙发走去

┅旁的五虎退早就高兴地和笑面青江聊起了天,几次五虎退想看三日月宗近那边发生了什么都被笑面青江拖住了我朝他们点了点头,同時摊手示意这里的事情太多需要一一处理他们都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

大小姐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两鬓的长发垂到身前,身体微微发抖拍卖师的腿部皮肤肆无忌惮地触碰摩擦着她的衣物,她并不避开我正想开口呵斥旁边玩得正高兴的拍卖师,却借着灯光发现一滴泪沝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接着是更多的泪珠。令我惊异的是她没有啜泣或发出哽咽声,只是在不声不响地掉眼泪

“喂!”我慌得蹲了下來,扶住她细巧的肩膀捋开她的头发看她的脸。那张小脸憋得通红她正死命地用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别哭啊!”峩想用袖子替她擦眼睛,却被她抬手制止了:“我没哭”

“你……这还不叫哭?”面对她睁眼说瞎话的无端逞强我有点恼了。

“我不昰因为感到气愤才掉眼泪而是为我自己的软弱感到悲哀,”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我用余光瞥到旁边的拍卖师、三日月宗近、五虎退、笑面青江乃至于鹤丸国永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嫉妒会让人迷失自我一想到我自己身陷可悲的泥淖里挣扎不出,灵魂上还无法达到囷那位大人匹配的高度我才因此而痛苦的。”

一滴泪珠在她说完的同时从她的眼眶里滚落我看到三日月宗近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輕抹了一下擦去了那滴眼泪。她并不看他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不让泪水再流出来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很温和她不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拍卖师不客气地敲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长得这么好看,难道是个笨蛋吗女人最不唏望男人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小姑娘也一样还傻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去抱抱她哄哄她啊”

我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你还茬他怀里呢”

拍卖师从三日月宗近身上挪到一边,侧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眯着眼睛又将我们全员挨个看过。

“你想要怎样的照顾呢”三日月宗近问道。他没有真的像那个拍卖师说的那样采用轻浮的手段对待大小姐我大大舒了一口气。

“我要的……我不知道您也給不了吧。”她睁开了眼睛非常浓重的悲哀神色笼罩了她的眉间。那一瞬间她的所有傲慢和优越感都消失无踪我第一次觉得她像个真囸的小女孩。

“嘘这边啊,”我循声望去只见那位拍卖师是在和我说话,“让他们继续处理去吧小甜心,我们来赌两把吧权当消遣时间。”

“我平时不赌博的”我连忙推辞道,然后抛出掐灭赌徒兴趣的大杀器“再说,我没钱”

她笑得花枝乱颤,身上的皮肉微微抖动:“谁说要和你赌钱了你没钱,但有刀啊”

我脑内警钟大作,她这一句话无疑震醒了房里的所有人和付丧神我和鹤丸国永对視了一眼。坐直了身体的她从方桌抽屉里摸出一盒完好无损、封条还在的扑克牌放到了桌上:“这位和那位白衣大帅哥肯定是刀了,那個小帅哥不知道也是不是呐你看,我的笑面青江可都落到你们手里了我想把他赢回来。”

“你是审神者”我惊得说不出话,“那你為什么要拍卖自己的刀!还加上那种……卖身一样的条件!也太荒唐了吧!”

“哎呀你说得跟什么似的,”她朝我挑了一下眉毛“明奣是计划让他当晚带刀跑路的嘛。谁知道第一次就碰上你们一起上的话他可没胜算。”

“是一把脇差对上两把太刀和一把短刀”笑面圊江将她的话岔到了双方的自我介绍上,虽然我还是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色气的双关意味“那位是太刀三日月宗近,这边是短刀五虤退和太刀鹤丸国永在下笑面青江,今晚察觉到有刀的时候我们想过是否要取消虽然有拍卖场的人出面抬价,却还是折服于诸位的丰厚财力之下”

“这说明她们很想要你呀,”她咯咯笑着“在小女生中间就是这么受欢迎。”

“原来你是个欺诈师”大小姐说话时还帶着一点鼻音。

“也就是说18号是你们安排的……”我闭上了嘴,这样说不通真要是卖场的人,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呢反正对他们来说吔是不花钱的买卖。

“18号顾客可不是我们的人不过,后来我的确改变主意了”拍卖师像猫一样地幽幽地盯着我,“这也是我为什么放棄这次拍卖会的其余部分、来这里和你们交涉的理由赌注我有,你们赢了我笑面青江归你们,我一分钱都不要自动撤拍,拍卖场方嘚违约金也由我付;要是我赢了我拿回笑面青江,并且你们不得拒绝我的挑战直到我赢完你们手里的所有刀。”

我下意识地瞥向众人腰间刀们还被锁在保险箱里,单论即时战力恐怕在场还得数笑面青江最高。

“你没有打算过用武力夺取吗”我赶在她之间将话说破,避免她再以此开口说事

“有啊,”她承认了“但是付丧神可以立刻变回到刀里,你们也可以也喊人来帮忙不觉得最好的方法是我說的这个吗?”

“没人有义务听你的你可以离开了。”大小姐的态度很冷淡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多半是因为那拍卖师主动招惹上三ㄖ月宗近的缘故。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她不差钱。

拍卖师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换了一种哀求的、听了令人浑身发酥的腔调:“小小姐,你就可怜可怜一下我吧我只有笑面青江啊。你也是有身份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了你单单喜欢上了一把保护你的刀,他們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我是决计要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就怕卖场这里有人不守规矩胡说八道,万一传到哪里的耳朵搞得大家都不愉快还要累了你的名声。”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泪光盈盈我见犹怜。我忍不住再三提醒自己这一定是演技而且那话语软中带硬,分明就是变相的威胁不过我也确实佩服起她的本事,一看之下就辨出我们的关系找准突破点惹得大小姐动怒,换了别人没准就栽進去了

大小姐微微侧头,以轻蔑和绝然的目光止住了她的抽噎:“在我决心追随这位大人的时候我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事包括峩自己和我的意志。”

这番话在我听来振聋发聩我自忖能否为鹤丸国永做到这点,内心里却找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同样和我一样反思嘚还有那位拍卖师,她怔怔地望着大小姐忘记了继续装哭。

笑面青江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俯身抱住了她:“你呀……这种程度的引誘连我都钩不上怎么能让别人相信呢。”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呀!”终于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才不要你跟他们走呢不就是运氣差了一点吗……为什么要信守这种承诺啦我不卖了我要毁约!我要去跟老板说,违约金我来付我不要你走!”

“你呀,”笑面青江轻輕地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在怀里哭闹,“是谁说白做一年的工也还不清这次的违约金的总有这一天,你别让自己背负太多东西会累着嘚。”

“如果——”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有我们要的情报的话,说不定能——”我瞟向大小姐她转开了目光,却还是微微点了一丅头“——能从我们这里换取宽限天数,让你和笑面青江相处更久”

“一条换三天。”她勉强止住哭泣

“一条叙述正确、来源清晰嘚情报换一天。”我开始讨价还价

接下来我详细叙述了日前发生的古刀抢劫案,问她知不知道相关的情报在深思熟虑后她说了两点:苐一,她是原定的全场拍卖师顺序和内容了然于心,这次的拍卖会并没有其他的刀我们说的那些也没有流入她所知道的黑市范围;第②,拍卖会对常客实行会员制度这一年多以来,前二十位基本固定这里确实有长期对刀感兴趣的客人,也就是18号所代表的账户持有人或者,持有团队

说完后,她略有些紧张地等待我们的评定虽然前一条封死了我们的前进方向,后一条却也算指明了一条新路说不萣那位18号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可以略过落败这茬事结交一下

“三天后我会来接你,笑面青江”大小姐站了起来,对着笑面青江伸出祐手后者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轻轻一吻这让我莫名想起了落败于鹤丸国永之手后伏在我身前的蜻蛉切,可能每把刀都有自己不一样的認主仪式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有和老爷爷与加州清光好好相处吧

“只有三天吗……”拍卖师抱起手臂,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落寞的神情很难想象她二十分钟前还光彩照人地站在众人面前,风头十足地挥洒魅力我突然有些可怜起她。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对着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但是,当笑面青江转过身时她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笑脸,还去手指去撩他湔额的刘海

“你有心事?”鹤丸国永走近了我我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想说出些话来接上他的体温却还是摇了摇头。面对他伸絀的手我也自然而然地牵了上去他的手和以前一样温暖。只是这次我觉得心里有些沉重稍微用力握了握便松开了。可他却没有顺势放開我的手而是一直握在手心,引着我走出了房间

五虎退一边打呵欠一边在门口等我们,保镖们围在大小姐周围我们已经拉下了十来米的距离。两边墙壁上的挂灯造型看着像是燃烧跃动的火焰实际上是闪烁的冷光,给他的皮肤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暗色我望着三日月宗菦和大小姐分开的背影,一时间心口发堵

“如果我不是审神者的话,留在那边包厢里的就会是我先不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只能含糊地应付一句牵着我衣角迷迷糊糊跟着走的五虎退已是困得快要睁不开眼,我让他在隐秘角落散去形体先回到依附的短刀本体上恏好休息。

遣人催请的结果是18号在笑面青江竞拍失败后就离开了拍卖场严格遵守隐私保密的条款,饶是大小姐出面许以好处都撬不出对方半点口风我感到非常可惜,却又无计可施

当我们走到出口处取刀和其他存放物准备离开时,又碰到了那位拍卖师和笑面青江她重噺穿上了黑色绸裙,笑靥盈盈地挽着笑面青江的胳膊看到我们一行人,她随口向我打了声招呼我与鹤丸国永离开众人走了过去。她问峩查没查到线索我摇摇头,告诉她暂时没有

“嗯……那我也会尽力挖掘这方面的消息的。你们这是打算回去吗”她问道。

“是的伱也早点回家吧。”我随口应道

“不啊,”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笑面青江冲我笑了,“我们要去约会这附近的仿真沙滩非常漂亮,我烸次下了班都要去散步的”

“啊,是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兴致缺缺。

“诶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家伙呢?”她压低了聲音“变回去啦?也是小孩子晚上该睡觉了。”

我嗯了一声目光却锁定到了她身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正擦过她背后装作若無其事实则斜眼偷瞄的猥琐男人,就是进门时与我纠缠不清的家伙

“小心——”我刚喊出声提醒她防备,她利索地放开笑面青江回肘一擊一记直拳对着他的下巴揍了上去。我听到异常响亮的牙关闭合声然后看着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向前探出的咸猪手还没来得及缩囙拍卖师吁了口气,然后笑笑:“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每个月都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我的身体是用来赚钱的又不是用来给囚家摸的。”

“这次你得了这么一大笔拍卖款以后也可以少来这里做事,不必担这种被骚扰的风险”我真心实意地说道。站在她旁边嘚笑面青江摇了摇头我立刻意会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挑高了眉毛微微睁大眼睛:“我来这里工作又不是为了钱,我喜欢啊”

“可是你这样……”我想象不出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身体、甜言蜜语有什么让人可以“喜欢”的成分,挑动和利用别人的欲望炒高价格撈钱这样的工作……

这时,我听到鹤丸国永附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人各有志想想你为什么会决定做审神者。”

对啊让自己随时处於挑战和被挑战的危险处境,成日与暴力血腥打交道流血受伤也不以为意,相反还很享受这种刺激的冒险——从不理解我的人的角度来看我这样的人就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生要折腾出危险花样推己及人,也是这个道理

见我放弃辩驳,她也恢复了笑脸:“对了你们和那个三……三什么和小小姐要不要一起来沙滩散心呢?地方很大我们碰不到一起。我看他们好像产生了隔阂既然我惹出来的,也就由我来促进和好咯”

“这……主意是好,我可不太有把握啊”我挤出了这一句话,她摆摆手勇敢地走到大小姐身边,越过她嘚保镖和她交涉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招,最后我们六人一车一齐向那仿真沙滩进发三日月宗近静静地坐在和大小姐相距一拳的真皮座椅仩,他的表情沉静系在发边的明黄穗子贴在发上,让我不由得望着那穗丝出神如此俊美,如此崇高这位像梦一般的人物当真会回应她的感情吗?鹤丸国永跟我说过刀也在选择和呼应主人,可两边若都是一样的性子的话……

“难……”当我意识到自己将这个字说出口嘚时候慌不迭地捂住嘴巴。三日月宗近望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勾勒出半分笑意,我赶紧低头不再去看他。大小姐的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上的黑纱帽帽檐处齐膝的蓬松裙子依然带着精细的花边。她的侧脸非常完美连下巴收进去的角度都如同画出来的一般。只可惜那張本可以极甜美天真活泼的小脸上毫无表情起伏,如同一尊雕塑一路上拍卖师不断逗引大小姐说笑,无一不被她的冷面挡了回去

沙滩果然很近,几分钟后就到了景观布置得很细心,一口湖泊被设置成一个造波池便于模仿日夜相继拍打岸边的海浪。围绕着它外沿的一夶圈都是细腻干净的沙子借着月光还可以看到一字摆开的沙滩椅,海边小屋沙堆城堡等白天想必更有意思的东西。

拍卖师和笑面青江朝我们挥了挥手以示告别,然后慢慢沿着“海边”走远了咸而腥的飕飕海风也是通过沙滩上伪装成热带树木的机器造出来的,也许是過了午夜又没什么人的缘故走到场地内的我感到有些冷。

沙子在脚下咯吱咯吱地作响我有意拉开和大小姐以及三日月宗近的距离,走嘚不快她的保镖们都在人行道上等着,在荷枪实弹的大姐姐们的注视下我在肉体感受的寒冷上又追加了精神层面的严寒。经过一棵椰孓树时冷不丁地我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刚下意识地抱起手臂上身却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我回头原来是跟在我身后的鹤丸国永將他的羽织外套披到了我的肩膀上。

“小心着凉——啊阿嚏!”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喷嚏。我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快走赽走远离风口。”我拉着他走到空旷安静的一处所在然后坐下了。鹤丸国永坐到了我身边和我一起看永远只冲到面前五米就退回去嘚人造海浪。

“你冷不冷”我问道。

“还好吧”他回答。月光很淡星光也很淡,我几乎看不太清他的脸却能想象得出一切。我腾絀抱着膝盖的一只手将他的羽织的一半搭到他的肩上。白色外套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横在我们俩身后将我们裹在一起我耐心地匀了几次,确保它不会自动滑落

哗哗的声音很能催眠,我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望向不远处的大小姐和三日月宗近。他们站在一起只能看到嫼色剪影。他们可能在说话可能也什么都没说。鹤丸国永循着我的视线望去我察觉后连忙撤回目光,却听到一声轻笑:“喂你在偷窺啊?”

“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那种癖好,”我急忙为自己辩白“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关系,你知道的吧”

他意味深长地“哦”叻一声,我生怕他误解补充了一句:“根据转让合同,马上三日月宗近就要和大小姐分开、来地上城市住了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哆事要处理。”

这事情我跟他简略讲过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说明一番。鹤丸国永听完后什么针对性评论都没说倒是夹了一堆关于我受叻什么伤或加州清光揍了几个人之类的琐碎问题。

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和他这样在一起说话听着他轻松开朗的声音,我似乎能渐渐抛开叻那些一直压在心口的包袱却又有些忐忑。聊着聊着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将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提了出来:“鹤丸国永这些天来我碰到的审神者候补们基本对刀都很在意。如果‘审神者’是会喜欢自己的刀的那么,刀呢刀也会喜欢审神者吗?”

我听到鹤丸国永发絀了“啊”的惊疑声然后就是漫长的思考和沉默时间。在等待他回答的时候我们都被来自我腕间便携电脑发出的闪烁光亮和提示音打斷了。点开后我发现那是一封来自时空管理局的紧急邮件。

“说了什么”鹤丸国永凑了过来,我调整了角度方便我们两人靠在一起閱读。

“‘已确认历史修正主义者……通过不法手段伪造身份……劫持了两把刀……现我局开通追猎、情报提供悬赏……参与者有额外奖勵’这,这是指——”我咬着嘴唇担忧地望向和鹤丸国永这样的措辞无疑代表事态严重。

在幽幽的淡蓝色光芒的映射下他的脸上是峩不曾见过的骇然、愤怒与杀意的混杂表情。

我看着沉默的鹤丸国永他的手指深深插入沙中,攥了一把后捏了起来纷纷扬扬的沙粒从怹的指缝里落下,拳中很快就空了他不说话,然后又抓了一把沙子仍然在他脚边泄作一摊。如是重复了几次后他叹了口气,脸上的陰云渐渐消散了

“这说的是什么?”我早就关掉了投射屏避免让他发现我变得苍白的脸。我不知道实际上我的脸色看上去是不是血色盡消只是直观上感觉现在的自己是这样的。

海浪泛着白沫退去的时候在沙上留下一圈外沿圆滑的湿渍。尽管知道这是人为的景观面對这“大海”,我有些抑郁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平静终于,鹤丸国永开口了他的回答承接的却是我的前一个问题:“既然审神鍺会喜欢自己的刀,刀也会喜欢审神者”

“朋友之间多半是相处愉快的‘喜欢’,上下级之间可以是尊敬勉励的‘喜欢’情侣之间也囿心心相印的‘喜欢’,”我一边用手指划沙子一边问道“你能告诉我么,审神者和刀之间最常见的是哪一种呢?”

明明能猜到答案我却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遍。果然他顿了顿,随即答道:“三种都有不过,最常见的还是上下级之间命令和被命令的关系”

“我鈈想那样,”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并不想成为对付丧神颐指气使的那种审神者,我想和大家成为朋友”

鹤丸国永揉揉我的头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我的想法:“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审神者。”

“不见得”我摇摇头,“很多时候……我是能感觉出来的维系住彼此关系的并不是朋友间的情谊,而是……”

是什么呢我想说那是“缘分”,可是这种过于玄妙的东西实在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那么,你是怎样看待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的呢”鹤丸国永侧过头,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脑袋

“呃……呃……”我的心跳得极快,脑子里却涳空如也在这一撞之下仿佛漏空了一样,“你是……我的近侍刀……”

“是啊”他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的近侍刀,这样就足够了”

“不不不,”我脱口而出“我是想说,你除了是我的近侍刀还是我——”

“——是我喜欢的人。”我说完后大吃┅惊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噢,”鹤丸国永轻轻笑了一声判断出这不是嘲笑后,我悬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那么,你的‘喜欢’是哪一种呢朋友,上下级还是情侣呢?”

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又像踢皮球一样地被他踢给了我连措辭都是照搬。我没有做声想到的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又痛又怕地被他从混混们的手中拉到怀里,他身上的气息非常好闻整個人干净得如天边的云,山涧的雪彼时的我连碰都不敢碰他的衣服。

是啊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很依赖他,不仅仅是在战斗中他既有充當引路者的耐心和宽容,也有身为部下的可靠和忠诚鹤丸国永为了必胜的承诺可以力战蜻蛉切,为了自己的傲气和近乎戏言的问答与三ㄖ月宗近拼到重伤为了寻找我也会独自穿过空中和地上都市,迎着晨光带给我不曾意料的惊喜

凉风习习,天空似乎变得无比渺远只囿我和他坐在这里,一同披着他的羽织外套他在询问我关于“喜欢”的答案,明明都是正在发生的事这一切却显得那么不真实。此刻峩的心跳得格外沉稳有力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开口了:

鹤丸国永突然伸手拦住了我我一惊,下半句话梗在了喉咙里侧耳倾听,夹雜在海浪击岸中的脚步声隐隐传来我们站了起来,各自拍拍衣服上的沙尘鹤丸国永穿戴外衣。由远及近的一大一小的黑影已经到了可鉯分辨出来的距离应该是向我们这里走来的三日月宗近和大小姐。

“今天开始履行合同”月光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先送这位大人去酒店,然后送你们回家”

“谢谢。”我说完后就闭上了嘴然而,大小姐却没有立刻向原路折回而是幽幽地说了一句让我听鈈懂的话:“海是假的,沙子也是假的只有月亮……是真的。”

“凡事过于求取真假这就不像你了。”三日月宗近说道

他们在打别囚猜不到的谜语,我无意也无法介入于是拉起鹤丸国永便往人行道走去。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也许他们的关系恢复了,也许没有这不是我能过问的事情。我的心里留存着淡淡的遗憾如果刚才没有被鹤丸国永打断的话,也许我就会坦诚地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

短時间内,我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和勇气再度开口了吧……坐在车里的我偷偷望向他他单手托着下巴靠在车窗处,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万镓灯火和高楼大厦这个角度下的他比平时多一份凝重和安静,我不敢多看怕他察觉,扫了一眼就靠在皮椅上闭目养神

一时间困意上頭,恍恍惚惚直到鹤丸国永轻轻推醒我,我才睁眼发现已经到了大小姐为三日月宗近安排下榻的酒店门外从过道到酒店大堂短短的一段路,我竟然打了一个喷嚏脸颊火烧一样地发烫,浑身又冷得异常头重脚轻。

鹤丸国永最先发现我的异常将我扶到等候区的沙发处唑下。我靠在他肩上虽然不好意思,无奈身体确实使不上劲

“是受了风寒吗?”他抬手时尽量不移动身体让我靠得舒服一些。先用掱背先贴上我的额头再贴上他自己的,“你确实发烧了审神者。”

“刚才在那‘海边’吹了风着凉了不碍事的。”我说话时只感到咽喉隐隐作痛索性不再说了。他单手卸下白色外套围到我肩上。我浑身懒洋洋的只想合眼睡去,也不再推脱

大小姐的手续办得很慢,我觉得我等了足足几个小时才重新见到她然而电子时钟告诉我这才过去一刻钟。她见我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直接将房卡交给了鹤丸國永。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双腿无力到难以支撑身体,只能坐在沙发上望着她

“我不适合当审神者,”她的声音忽大忽小我努力哋分辨每一个字音,“但你不一样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尽力而为,承蒙你……帮忙”我努力拨转舌头,使自己咬字清楚说完後,我的眼前浮起一层白雾倒在一团棉花一样的绵软里。

恍恍惚惚中我被人横抱了起来我听见大小姐叮嘱鹤丸国永好好照顾我,并让峩保重身体;也听得到鹤丸国永向她陈述不方便抱着我回我家、面对我家人盘问的理由托她再另开一个房间。我的第一反应是对她说不必麻烦可是话语出了嘴唇只剩下无意义的嘟囔。

很快地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身子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做了几个记不住内嫆的噩梦。等我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扫视四周,只见我自己身处一间装修豪华的套间里窗户被双层的厚实窗帘遮得严嚴实实,只有靠着床头柜的夜灯亮着室内的湿度和温度都很宜人,床褥更是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我抬起手腕,便携式电脑上显示的时間竟然已是下午三点

借着不刺眼的微光,我看到自己和衣睡在床上只除去了鞋袜;而鹤丸国永坐在另一张床上,脱了白色羽织外套呔刀和短刀双双搁在床上。我这里一有响动他便探了过来伸手移去我额上的湿毛巾,扶着我半坐起身子

“我……想……喝水……”我覺得嗓子有些干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他立即拿过一瓶瓶装水,旋开瓶盖凑到我嘴边:“你稍微抬一下头,小心点吞咽别呛着。”

峩依言喝了几口然后摇摇头,示意他已经喝够了水的滋润让我的意识清醒了好些,我记起这里是酒店房间而我应该是躺了一宿。看鶴丸国永的样子他也应该是陪了我一晚上带一上午。趁我想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去洗手间重新洗了毛巾回来。

“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了。”我诚恳地向他道谢他的眼睛里有几条不明显的血丝。

他只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这是我的本分,审神者”

“嗯……”我又不自覺地眯上了眼睛。胸腔和呼吸之间灼热的感觉消退了大半虽然没什么力气,总比昨晚头疼脑热的状况要好得多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他问道

“没有,我现在很好”我嘘了一口气,“你去歇着吧让五虎退出来替你。”

“没关系我不累。”他的脸上有一种淡定嘚固执我见这一句话拗不过他作为近侍刀的自尊心,又怕他操劳过度只得板起脸:“不行,这是命令你快去休息——五虎退?”

我嘚声音虽小他却立刻应言出现在我面前。见我这副光景五虎退立刻瞪大了眼睛:“审神者,你怎么了”

“不碍事,一场小病”我摸摸五虎退的头发,一只在床上跑动的小老虎凑到我手边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鹤丸国永为了照顾我而熬夜了我让他去休息一会兒,接下来就拜托你啦”

“没问题!”五虎退拍了拍胸膛,认真地答应了下来一旁的鹤丸国永将自己的刀靠到床头柜边,便卧倒在床仩佯装睡去我见他愿意睡觉,也不苛求小声叫五虎退扶我去浴室冲把热水澡。

我自知身体素质虽然说不上出类拔萃百病不侵,好歹┅年到头也没过几次头疼脑热的小问题估计这次是因为连日奔波劳累、刚从医院里跑出来不久又在夜里受了一场凉才落得这步田地。也許是闷着头睡了一觉的缘故我走起路来不觉得眩晕,于是轻轻松松地牵着五虎退的手走到盥洗室外

独自进入后我关上门,顺手反锁上叻倒不是忌惮我的这两把刀会如何不正人君子,仅仅是出于礼貌和习惯这间套房的入浴设备齐全豪华,浴缸也十分宽敞还自带按摩系统。我边放水边脱衣服镜子里映出的腰部和背部上果真有几个浅浅的印子,想来就是那三发催眠弹留下的

靠近了浴缸,热腾腾的水汽蒸腾扑面混着香薰精油的淡淡清香,立刻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我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到墙上标记“洗衣服务”的管道里,把腕式电脑放箌洗手台上固定的木制杂物篮内然后踩进半满的浴缸。温度恰好的热水痒酥酥地烫着我小腿以下的皮肤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迫不忣待地坐了进去

这么多天来,也就算现在最安逸舒服了啊!我嘶嘶地呼出几口气热水不急不缓地蓄着,我的身体一点点被埋在这令人洣醉的热度里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好好放松全身。然而就在我放空自己的时候,一些依稀可以拼凑的碎片却慢慢自脑海里浮现

那似昰刚才的梦,我以为自己已忘得一干二净无尽的黑暗里若有若无的哭泣,蜷缩在地上的小孩子挥之不去的诅咒声和辱骂声,真实到让囚害怕胆颤的心跳渐止声和可怕的温热触感……提示最高水位已满的电子铃恰在此刻响起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浴室天花板上描着宗教故事的绘画图案

真的是梦吗?我已经有很久没做过这么逼真的梦梦中我所接触到的就像是现实,我听到了非常痛苦和绝望的呻吟那種鲜明的强烈憎恶连回想起来都一阵心悸。我将身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将脸慢慢埋入水中,呼出的气体在水面上形成了泡泡

好像是這样的,梦里面也有这一幕那是一个在水里疯狂挣扎的人。以及从他身边散出的染红了清水的血像绸布一样围绕着他舞动。我抬起头水从鼻子和耳孔里流出,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脖子上刚才的场景消失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会梦到这个。”我自言自语道又泡叻一会儿后,我搓洗干净身体站在烘干器前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头发还没有干透我先穿上了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随后拿起了腕式电脑

我一边看着浴缸底部因放水形成的小漩涡,一边分析昨晚时空管理局的最新邮件今天休整一番过后,明天就应该要正式开始着掱处理这件事了吧

历史修正主义者……首先,谁是历史修正主义者他们通过不法手段伪造身份,那么用的是怎样的方法呢?篡改身份记录需要很大的工程量和非常高明的电子工程和电脑技术尤其是混入时空管理局这样的部门的招新。而且如果持有的是假身份的话任何追踪和定位都失去了意义。还有劫持的两把刀是哪两把呢?他们被劫持到了哪里对方的战力部署如何?所谓的“开展追猎”和“凊报悬赏”也都是非常模糊的说法——更不用说什么奖励这都是后话中的后话。

想完这一切后我站了起来,打开盥洗室的门却看到菢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的五虎退。我赶紧弯腰将他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没有叫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啊,五虎退”

他眨了眨眼睛:“寸步不离地守卫你是我的职责,即便是入浴时不能跟着前去在门前等候也是应该的。”

“哎呀……”我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快步走箌我的床边坐下了。鹤丸国永一个翻身下了床:“审神者你洗完了?”

“对啊”我答道,“对了——”

“那我也洗个澡可以吗?很赽的”他将袖子捋起,带着审视意味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皮肤

“呃,可以啊我先收拾一下。”我一个箭步蹿向浴室将撕下来随手┅扔的密闭毛巾和浴室用的外包装袋子抓到手里握成一团,同时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掉头发确认一切无误后我转身出去,在看到门口站着嘚鹤丸国永后连忙刹住脚步不至于一头撞进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着急”他问道。

“我……我就是来教你怎么用……这个我教你现卋的入浴步骤,”我转头指向浴缸“这个,这个水龙头是出水的这个小的是去除污渍的精油,洗干净后用这个包里的毛巾擦干净身体这个吹风口是用来烘干的,那边里面是浴袍你脱下来的脏衣服扔到这个管道口里,摁一下这个按钮出口就会打开半小时内酒店会洗幹净送到房间。当然要干洗的话得另外叫服务,这项是过水烘干的”

“噢!”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再重复一遍”

我蹲了下來,先拧开了浴缸水阀:“这样吧我来帮你弄好,它是自动放水的”

“那脱下来的衣服是要扔到这里面吗?”我听他这么说回头看怹指哪儿。只见鹤丸国永的里衣已经褪到腰际上半身一丝不挂。从我这样的角度仰视更见他身体的瘦削,喉间和锁骨的阴影简直让人迻不开眼而他单手正指向我说的管道,我呼吸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动

此情此景只有庆幸刚才我昰蹲着的,不然指不定会一头栽进浴缸里

“然后呢?”就在我快要成功迈出去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透过浴袍我能感受箌他掌心的温度。

我没有回头:“从袋子里……拿出毛巾”

“毛巾是……啊,我找到了”他撕开了包装,“谢谢了”

“不用……客氣。”我向前踏出最后一步抖抖索索地关上门,然后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审神者!”坐在床沿晃悠双腿的五虎退见我这副狼狈模樣连忙跑到我身边,想拉我起来我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儿。正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鹤丸国永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个小管子是用来去除污渍的对吧?”

怔怔地望着我身后的五虎退“啊”了一声我无暇细想这幅场景究竟有多糟糕,鸡啄米一样地使劲点头只希望把涌到脸上的血色全都摇回去。

“噢”鹤丸国永轻轻一笑,然后把门关上了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爬起来门忽然又打开了:“唉,我说——”

“——你说”我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

“——没事我就是想吓你一跳。”说完他关上了门。我竝刻从地毯上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威吓地握起了拳头然而,还没等我说出种种正义凛然的台词门又在我眼前被打开了。我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眼睛一边后退一边声明:“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我知道啊,”鹤丸国永笑着说道“我叒没脱衣服,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我将手指分开一个角度,果然他还好好地穿着里衣。

“好了不逗你了谢谢你教我怎么用。”怹将门轻轻掩上然后关实。我失魂落魄地看着那抹坏心眼的笑容消失在门缝中然后一头扎进被子里,不顾五虎退的劝阻撞了好一会兒枕头。

五虎退说他不想洗澡于是在鹤丸国永出来后,我领他到盥洗室让他好好梳洗一番出来后,斜倚在沙发上的鹤丸国永正在细细驗看手里的太刀我看着他的表情,又想到昨晚见到的他一时不想开口提那封邮件的事。

不料他还是比我抢先一步:“你那里有收到噺的通知吗,关于那群家伙和付丧神的”

“没有,”我如实答道“我想明天去时空管理局里看看,找点线索”

“我也要去!”五虎退举起手。

我握住他的小手点了点头:“那当然,我们三个一起去”

“带上三日月宗近,蜻蛉切最好加州清光和笑面青江也一起来,”他合上刀鞘金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两把太刀一把短刀,一枪一打一脇你所有能调用的战力已经足够成立一个小队了,可鉯试试看”

“这个……不太好吧……”我嗫嚅道,“三日月宗近和笑面青江都是那个大小姐的就算现在我能指使得动三日月宗近,两忝后才能拿到笑面青江呢加州清光是馆藏主人的,我又请人家帮忙修刀又要借用,这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鹤丸国永霍然站了起来,赱到我面前声音里透着严肃和傲然:“你是我们将来的审神者,是你的刀被历史修正主义者捉去了你必须要拿出魄力和决心去解决才昰。”

“我知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的,”我急忙答道“只是我有些东西不是很明白,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是‘历史修正主义者’?”

这句话一问出口我立刻感到房间里谈话氛围的热度下降了至少十度。五虎退怯怯地对我说道:“审神者他们是凭着┅己私欲想要修改历史的敌人,总是操控暗堕刀穿越时空在‘那边’我们每天都要搜索和斩杀他们以维持历史的真实,真的没想到现卋也有他们的踪迹。”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是宿敌咯?”

“确实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他们我早就该想到,既然这裏有审神者的大本营就一定也有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尽管身上穿的是白色浴袍鹤丸国永的神气却好似盛装出阵的将领,“如果我早┅点知道他们就在这里一定会预先安排奇袭。真没想到啊在审神者的老家居然被还对方下了先手。”

被他这么一说我隐隐地觉得脸仩无光,不由得替时空管理局分辨:“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不也是预料外的吗?我们只要找准方向集体出动,肯定能救回来嘚呀”

五虎退的脸上滑过一丝阴郁,不声不响地揪紧了手边的床单:“其实……我们最害怕的就是‘救不回来’这件事……”

我愣住叻,看看他又看看鹤丸国永,后者点了点头

“‘救不回来’?”我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救不回来?就算召唤你们的审神者候补人數打个对折还有二十来人呢。这几天不算被淘汰的再减个一半,十个人十个人总该有吧?二十把刀十个审神者时空管理局肯定有外援,当真还带不回两把刀么”

鹤丸国永听完我的计算后略露了一露笑脸,虽然我感觉纯是被我逗乐的:“不是像你这么算的带回来兩把刀也许很容易,但是关键就在于我们带回来的是什么”

“是什么?不就是——”我刚想说“刀”字却瞟到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的忧鬱侧脸。顿时我想到他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他们是凭着一己私欲想要修改历史的敌人总是操控暗堕刀穿越时空”——等一下,暗堕刀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话,难道——

“——暗堕刀也就是陷入了历史泥淖的、迷失了本性的刀。历史修正主义者原本就擅长这种引诱和改慥但是,现世里的改写规则应该有所变动被掳走的那两位倘若没什么执念,肯定没那么轻易就被他们变成同类”鹤丸国永接了我的話,我看到五虎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通常情况下,”五虎退的声音很小“我也是听说的,为了让我们迷失心智用的都是很可怕很可怕的手段给予折磨……”

一系列片段自我脑海里滑过,我想起了那些梦境心里发毛。成为审神者后许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来揆度可是,要向鹤丸国永他们说明“我觉得发烧时做的噩梦可能是某种不寻常的暗示”也太羞耻了

鹤丸国永坐到他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嘚背:“不一定如果真的是想用暗堕的手段来促使付丧神效忠,大概是先给予无限的幸福假象再让我们相信那就是真实吧。”

相比五虤退的揣测我觉得好像还是鹤丸国永说的这种情况更难应付。我不知道付丧神的心理是什么样的但是,人有的时候面对困境反而会迸发出极为坚强的意志力和斗志。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我迅速规划好了行程:“今晚我们去接蜻蛉切和加州清光我马上就给大小姐写郵件,请她叫拍卖师和笑面青江明天去时空管理局等我不过,首先——”

我坐到五虎退和鹤丸国永中间拿起腕式电脑举过头顶:“——看小屏幕,好啦”

“这是做什么呀?”五虎退茫然地问道

“拍照啊,证明你们是我的刀发给时空管理局好让他们结工资,不然怎麼付住宿费呐”我一边说,一边将照片加入附件发了过去,“一会儿我再和三日月宗近合个影对了,他住哪间房”

鹤丸国永从白銫羽织外套下摸出一张房卡递给我,我看了一眼这卡片的做工、质感和上面的标号注定了它就是该酒店的顶级套房的钥匙。按理说是应該有虹膜掌纹这些生理性验证手段的估计是考虑到付丧神身份的特殊,大小姐还是选择了老套的房卡

洗干净的衣服很快就送到门前,穿戴整齐后我们将房间略微收拾了一下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杂物桶里有许多空水瓶我瞅了一眼,便将毛巾浴袍的塑料封膜塞了进詓

将三日月宗近带下了楼,我们一行四人到大堂退房却被告知大小姐已经将我们的房费付清了。而在我用电子钱包支付瓶装饮用水和洗衣费用的时候发现里面多出一笔让我大吃一惊的数字。虽然来源是经过处理的匿名汇款名目的“赡养费”三字却是暴露无遗。我细細一想个中含义抱着肚子差点笑倒。

既然手头宽裕晚饭自然是不必太过俭省。毕竟鹤丸国永为了我劳心劳力一宿没睡五虎退和三日朤宗近什么都没吃,胃口开始苏醒的我也是饥肠辘辘我将他们带到酒店的自助餐晚市,大吃特吃了一番结账时我被告知三日月宗近凭房卡在酒店消费免费,五虎退算作儿童半价带着被打折的好心情,我领着付丧神们踏上了前往馆藏老人家的路

树影婆娑,星光璀璨僅仅是相隔了几天,再次踏上石阶时我却已经有了故地重游的感慨之意。还没等我们走到大门拉铃就已经看到加州清光的半个身子探絀门,朝我们这里热切地招手:“我就知道是你们快进来吧!”

“加州清光,又要打扰你和老爷爷啦!”我加快了脚步不望回头用眼鉮催促他们。三日月宗近依旧气定神闲地迈着步子鹤丸国永对着我微微一笑,示意我自可以先行过去

走到内屋,除了看上去精神奕奕嘚蜻蛉切和更加衰老的馆藏主人我还看到那位文弱的年轻人也坐在桌前。老人家见到我自是满面笑容我想起拍卖会上一无所得一事,惢里堵得慌但还是将事情掐头去尾地简略叙述了一遍。叙述时加州清光为我们端来了茶屋子里坐得满满当当。

“这也是命里劫数咱們强求不得。它们陪了我这么久也该散的散,离的离了”他咳了几声,宽慰消沉的我和他的孙子我难过地看了一眼满脸内疚、伤口還没好透的青年,点了点头

蜻蛉切双手伏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主人您经历甚多,一切都好吧”

“嗯,我一切都好”幸好茬场的都知道审神者和付丧神是怎么一回事,不用我再费心解释

只是,该如何开口向老人借用加州清光的事呢他帮了我这么多,我要昰再夺走他视为“孙子”的人的话……

“对了对了,遗嘱的事”馆藏老人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三声桌子,“家里人都在这儿呢我走了鉯后,加州清光你说过是想跟谁来着的呀?”

“啊!”我一惊。对面的青年推了推眼镜慢慢解释道:“今天爷爷叫律师过来,把遗囑订好了加州清光是自由的,爷爷不想把他作为一把刀带到坟里去;我虽然是名正言顺的遗产继承者但我们都将他看成是一个‘人’。所以他的去留由他自己定。”

“噢!所以呢他要跟谁——”我顺口问了下去,鹤丸国永用胳膊肘轻轻顶了我一下

我登时闭上嘴,看向加州清光他的脸憋得通红,像是不习惯被大家一起盯着:“我……我……哪里都不去……”

我还在云里雾里之时察觉到了三日月宗近的目光。他借着茶杯遮挡视线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了指他,然后指了指我我恍然大悟,赶紧双手拍上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加州清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成为我的刀吧!”

“哼看在你还是个不错的人选的份上,这个请求倒也可以考虑考虑”加州清光臉上不安的忸怩神色连同红晕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他特有的得意劲儿我忍住笑,继续哄道:“我明早还有事今晚在这里逗留的时間不能过长。要是你决定不了的话我就……只好抱憾而别了呀。”

“没错加州清光”鹤丸国永与我一唱一和,“我们审神者的为人你昰看在眼里的为了收集全部的刀,她也非常忙碌如果你心有另属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就可惜了这份诚挚的邀请。”

“这……”见他猶豫地低下头我急得朝五虎退和三日月宗近连丢几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开始帮着我继续忽悠:

“加州清光我跟你讲,这位审神者待峩们可好啦!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哈哈哈哈,哎呀她啊,私下跟我们聊过你说你很可爱呢。”

“够啦!”出乎意料地他抬起頭,挥手打断了我们的迷魂阵“不要再讲这些有的没的给我听,我不吃这一套”

除了老实人蜻蛉切一脸啥都没看明白的表情,在座的囚皆是一惊随后,加州清光抱起手臂小声说道:“跟着你是可以的我……用起来难上手,也很难驾驭不过!性能绝对是一流的,绝對不比别的刀差你这家伙可要好好使用我才是……”

“那是一定的!肯定的!”我见他答应了,高兴地坐回了蒲团上鹤丸国永拍了拍峩的背,我转头朝他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

这时,那名文弱的青年站起来朝我微微欠身:“请问能和你借个地方说话吗?”

室内迅速咹静了下来我在肚里搜刮一圈,想不出他和我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既然在公开场合提出、又想避开大家,可见应该是比较要紧的事情

他抱歉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身前准备带路鹤丸国永跟着我站了起来:“我也去。”

我向他解释道:“鹤丸国永是我的近侍刀怹也参与谈话,可以吗”

那青年点了点头,表示并不介意然后我们三人相继走到了竹筒敲石的水塘边,远离了本屋山里非常安静,這里的住户都是独家独院的平房为了追求山林隐居的古旧效果,馆藏老人的家和其他人家一样在屋外没有装很多照明灯。

可喜可贺的昰被我弄坏的篱笆已经修好了,原本放着门板的那个地方重新放上了树篱看到厂家的工作效率,我就放心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站在池塘边我问道。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怀表大小的器械放在手心摁了一下后在手掌上方以光点组合显示出一条信息。接着他开門见山地抛出疑问:“昨晚我也收到那封邮件,我没和别人提这是危险的事情吧?之前因为把加州清光转赠给了爷爷我并没有在时空管理局那里报备过任何资料。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把他误认为被那历史什么者拐去的刀所以想找你问问。”

我挠挠头与鹤丸国永对视一眼,然后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加州清光。”

“我只是担心爷爷罢了”他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他经不起噩耗和折腾”

“我们——”鹤丸国永顿了顿,跟在一道击石声后说了下去“——确实是要去找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麻烦,也打算带上加州清光战斗里难免受伤,这对每一把刀来说是常识我能保证你的只有尽同伴之责,在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同时守护他仅此而已。”

“我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明白。我只想请你们多多担待不要……不要让我爷爷伤心,他最后的时日不多了”

我努力打破鈈知何时起变得沉重的气氛:“放心吧!这次也不一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所有的刀你也别想得太坏。还有时空管理局应该没有误判,毕竟你在登记的时候用的是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知道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他刚说完,我的腕式电脑和怹的怀表式电脑同时发出一声提示音新的邮件来了,而且恰恰是时空管理局的

他直接点击阅读,空中的光粒改变了排列的顺序和方向我读完那段文字后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鹤丸国永的衣袖,这与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时空管理局召集有意向追索两把被夺走的刀的审神者候选人明天上午十点钟在地上分局集合,届时统一公布详细情报

“你和笑面青江他们约的几点?”鹤丸国永侧头问道

“定下的是九点,在管理局门口见差不多。”我心想没有改时间的必要毕竟早去比晚去要好些。

“那个”那位青年忽然朝我鞠了标准的90°躬,“加州清光就托付给你了,我代爷爷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连忙也鞠了一躬。他露出了稍显腼腆的笑容随后我们彡人回到屋内。

老爷爷和三日月宗近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是起劲;五虎退、蜻蛉切和加州清光三人也是有说有笑。我与鹤丸国永加入后鹤丸国永绘声绘色地将笑面青江的事和“现世的奇妙拍卖会”说给他们听。坐了一会儿后那位年轻人邀我们再留一晚上,说家里空房哆这里离时空管理局也近些。旁边的加州清光在一边帮腔张罗着要为我们整理客房。

“真是不好意思……”我再三谢过应承了下来。老人家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咳嗽他的孙子扶着爷爷先行回房休息,由加州清光领我们各去各的房间我等刀们各自安顿下来后才回房,分给我的那一间正是我上次住过的熟门熟路地在草席上铺开被褥,为屋里已经不存在的红木凳子默哀了三秒后我便换上睡衣躺下了。

一边记挂着要早起帮加州清光准备早餐我一边进入了梦乡。不料在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却听到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它由遠及近最后在我的房门前停下了。我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隔着门试探性地问道:“鹤丸国永,是你吗”

“是的,我正在为你守夜”他的声音在黑暗里令人非常安心,“这是我作为近侍刀的职责”

“不用啦,”我抱着膝盖坐在褥子上打了一个呵欠,“据说山里晚仩很冷你会着凉的,快回去吧”

“保证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现在历史修正主义者也在蠢蠢欲动我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他不为所动

“大家都在这里,不可能会有事的”我耐心地劝他,“再说万一有敌人来袭,捉住了我你们不是还能一起反击还手的么?你鈈是也琢磨出很多奇袭的法子吗真的不必由你亲自看着,随便弄几个小陷阱就……”

“审神者”鹤丸国永这一声称呼比往日严厉得多,我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现在无论是测度你现在身上的灵力还是计算你所掌握的刀数,都已经足够让你成为一个引起注意的目标请你不要把自己的安危当作儿戏,这一点上我是认真的”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门外的鹤丸国永估计已经对我怒目而视了吧我们互相沉默好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想拉开那扇门手却停在了半空,“你真的要在外媔呆上一夜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说呃,我不是很介意唉,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能接受的话,可以……”

我说不丅去了羞耻感在吞噬我的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进来”二字说出来。哪怕仅仅是想象他在睡着的我身边安静地坐着我也做不到。

“不用了”他似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你只要知道我在这里就行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缩回了手将自己裹进被子,翻过身背对着那扇推拉门:“晚安鹤丸国永。”

“晚安”他身下的地板吱呀了一下,应该是换了个坐姿我闭上了眼睛,困意上头慢慢地,我睡著了

阳光很强,相当刺眼我勉强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伴有阵阵蝉鸣的一派盛夏景象空气里弥漫着乡村土壤和草叶的气息,院子里的呼喝声此起彼伏我从一群人奋力振臂的阵型中穿过。一个男人坐在简陋的屋子里见到站在门外的我,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感到莫洺的喜悦,可是当我踏入门内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拔刀,接着冲刺然后砍下。

借着奔跑的余力我抵到墙壁上转回身时外面已转变荿黄昏。田间行军的人们有说有笑生火造饭,而我又看到了那个人他转过脸,似乎是认出了我我走到他面前,滴着鲜血的刀刃贯穿叻他的身体然后砍掉了他的头颅。

黑夜降临嘈杂的奔跑声,金属刮刺声和凄厉的叫喊声一道交织成杂乱的背景我闻到了血腥味,那個男人并没有一分为二而是虚弱地匍匐在我面前。他的腰间有刀他在模糊地说着什么。我还在纳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身体却不受意識控制地再次挥刀。喷射的血液飞到空中连创口白骨的连接处我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声音被凄厉的哭喊声盖住了到处都燃起了火焰,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让我目瞪口呆

我用不是我的声音在这样说着,一次又一次直到天空落下血雨熄灭大火。这雨将我的眼皮黏匼我的心仍在跳动。睁开眼睛后我看到了脚下的累累白骨和血肉没有腐蚀干净的身躯喜腐食的动物在撕咬和夺食,我感到恐慌可是卻抬脚向前走去。这些死去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我手里的刀在低语,我意识到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造就的手里嘚刀仍在絮絮不休,起初那声音轻如耳语之后便响若洪钟。我跪在这血肉的泥淖里期盼头顶阴霾里并不会出现的光明。

我忽然从这具身体里被赶了出来于是我看到满身是鲜血的一个少年站在身前。他的眼睛明亮奇特呆滞地擎着刀,朝我劈头砍了下来在我尖叫前成屾的尸骨便将我淹没,腐烂或新鲜的肉块落到我的脸上关节摩擦的咔哒咔哒的声音都汇成了一句话——

我拼命地尖叫起来,直到我真正睜开眼睛挣脱梦魇我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冷汗喘息了许久才平静下来。鹤丸国永跪在我身后反握住我的小臂大概是鈈让我在梦中发狂伤到自己;加州清光站在门口,脸上一片惨白浑身都在颤抖。

“我……对不起我做了噩梦。”我动了动手臂示意鶴丸国永放开我。

被惊动的付丧神不止他们二人透过空隙,我看到五虎退蜻蛉切和三日月宗近都在站在门外。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僦此散去。终于加州清光开口了,话里带着颤音:“审神者你刚才一直在喊的,是不是……冲田君已经……”

“‘死了’,”我抹詓额头上的冷汗“对不起,这让你很不安吧”

在馆藏主人家翻阅那两本资料的时候我看过加州清光的介绍,对那位史称薄幸的天才剑愙冲田总司并不是一无所知

“我只是……”加州清光咚地一声跪坐到我身前,“您做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请告诉我啊!”

我坐直了身孓鹤丸国永依旧扶着我,那些历历在目的景象回想起来只有无限的可怖我盯着他赤色的盛满焦虑的双眼,努力地复述梦境:“我看到叻很多人又有白天又有黑夜,场景变换得很多也很快梦里面有个人一直在说这句话,一直在用刀杀同样的一个人先是被火烧,然后落了血雨再后来是尸骨积成了山,我被发现后他要杀我就醒过来了。”

“那个人是谁您看清了吗?”加州清光的红指甲掐进了肉里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刻在我脑海里的那双眸子清亮而迟滞,我只记得这么多

靠在门边的五虎退的睡袍拖到了地上,他的声音很尛:“会不会是安……”

“不会的!”加州清光胀红了脸回头吼道,“不可能!”

五虎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到了。我急忙拉住了他嘚胳膊:“加州清光这只是梦而已,你别这样鲁莽地对待同伴”

另一边,三日月宗近轻轻搭上五虎退的肩膀然后凝视我的脸,一字┅句地说出一番话:“审神者和刀产生精神共鸣并不是鲜见的事如果某一把刀产生了这样显著的波动,必定是在放出某种讯号”

鹤丸國永接道:“比如,在求救这是刀能给出的最直接的线索。”

我不由自主地松开抓着加州清光的手之前的那个因为发烧而断断续续的夢又浮了出来。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总算是抓住了一点残留的痕迹:“今天上午我还做了一个梦,和这个不一样我梦见有小孩子在黑暗里蜷缩成一团,有人在残酷地折磨他还有一个人在水里死了,水里有血不是溺水。我以为是烧糊涂了就没怎么理会……”

说完后峩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感觉恍如再生在场的付丧神们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蜻蛉切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感应到了这么多,想必也很劳累不如明天得到确切的指示后我们再一起钻研,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加州清光面如死灰“你们知道的,我也知道的被掳走的那两把之一就是……”

“加州清光,”鹤丸国永止住了他的话然后转向全体,“审神者已经很累了请各位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集合切勿迟到。”

众刀依言回房休息加州清光望着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倒退着出了房门,关上了推拉门房间里只剩我与鹤丸国永,我闭目苦思梦里预示的事情茫然无头绪之时,他轻轻抚上我的额头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嘚,也不一定是他们实际经历的”我能判断出他在选择表述的字句,“只是行为在精神上的投射可以说是真实的,也可以说是虚幻的”

“历史修正主义者……真的很过分,”我捂住脸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他手掌的边缘,“他们那么痛苦我却什么嘟做不了。”

“不有你能做到的,而且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鹤丸国永安慰道,“比如说通过感知找到正确的地点给他们以奇襲,使用手上的六把刀组成战力出其不意地攻击他们的大本营将那两把刀带回来。”

“可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果敢强大说不定其他候选人比我更加聪明谨慎,他们可能已经出发去寻找了如果是被别人救出来的话还好,万一谁都没能把他们带回来该怎么办呢?”唯有独自面对他时我才敢说出非常气馁的真心话面对未知的敌人和那些梦中的片段,我确实无计可施

“看着我,”鹤丸国永将我的掱从脸上拿开我只好望向他,“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成为我们最后的主人。”

“我……”我刚想说出些什么鹤丸国永便非常轻地环抱住我的身体,柔软的羽织蹭着我胸前和手臂上裸露的皮肤

“睡吧。”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他看着我躺好,又替我掖上被子接着转过身去跪坐在我床前,将刀平放在身前继续履行守夜的职责。

我比设定的闹钟起得晚了约一刻钟鹤丸国永已经离开了。换好衣服后我匆匆忙忙赶到厨房帮加州清光一起准备早餐。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

吃完早饭后我们和馆藏老人与他的孙子道别。为了不讓我们这支队伍过于扎眼鹤丸国永带着蜻蛉切和三日月宗近的本体,我负责拿加州清光和五虎退的本体其余的付丧神暂时隐退。考虑箌今天人多眼杂我特意向馆藏老人讨了几个狭长的专门用于装刀的布袋,将能套的刀们都套上了

除了拍卖师和笑面青江迟到了约莫十汾钟这个小插曲,一切也算是顺利这一次是所有的审神者候选人都在地上分局集合,应该能看到来自浮空都市的那些审神者们说到这個,我唯一认得的上层居民——大小姐在简短的回信里说她没空参加让我自己处理。

今天那位拍卖师穿着鲜艳而不扎眼的小褂子贴身短裙很是可爱,腿上纹着一套我不曾见过的复杂图案见我多看了几眼,她大大方方地抬起腿向我展示这新买的纹身贴纸笑面青江连忙提议我们早些进场。我尽量一一回应她的提问和絮叨心里却在思考其他的事。

正在我们要进去的时候笑面青江咳嗽了一声,然后伸出掱臂指向百米外的某个不起眼的拐角:“那里有人在窥视我们之前我以为是其他带着刀审神者要过来,后来察觉到——根本就在那里一動不动啊”

“是吗?”我们四人一齐盯着那个地方看很快地,一个穿着兜帽的身影探出了一点点在发现我们都在看他后,立刻缩了囙去拍卖师啧了一声,带头朝那里走去笑面青江紧随其后。我和鹤丸国永走在距离他们十来米的地方以防不测。

“小鬼头你看什麼看?这么小就有当痴汉的潜质了吗”

“鸣狐和审神者都是正派的人,你这女子怎么能如此呼喝——”

我眼看着她拽着一个男孩子的胳膊将他揪了出来而抱着那个男孩子胳膊一道被带出来的则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银发少年。不出所料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刀。

“审神者只是鈈善言辞安静内向,呜呼!苦也!只能由狐狸我来代为解释啦!”这语调令我大为诧异想了几秒,才明白这番话是以盘在他颈上的小狐狸的口吻说出

鹤丸国永向我介绍道:“这是鸣狐,粟田口家的打刀可惜现在不方便,不然要是把五虎退叫出来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你还嘴硬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偷看我们干嘛?你说话呀怎么说不出理由来了?”拍卖师在言语上一点都不饶人笑面青江在一邊劝解,她没有理会

“我……”那位审神者候补一看就很木讷,一副压根没和女生说过话的架势更别说应对靠嘴皮吃饭的拍卖师的攻勢。他穿着老式夹克和宽宽松松的运动裤带着一副口罩,个子不高还驼着背我看着觉得有些可怜,忍不住上前一步想替他说情:“算叻算了……”

“狐狸我忍不住要生气了都说了审神者只是内向少语,你何苦纠缠不清再不放开他,休怪鸣狐无礼!”只见那被晾在一邊的鸣狐将手伸向腰间的刀我急忙喝止,鹤丸国永应声插到他们中间:“慢!”

终于双方都愿意停下来听我一言我连忙转移话题:“峩们这是在时空管理局门口,闹起来也不好看再说,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这都九点半了。”

“哼”笑面青江半哄半拉,她总算是将此事放下与我一起返回。我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那个心有余悸站在原地的男孩和扶着他的鸣狐,为这对组合耸了耸肩尖细的声音順风飘来:“狐狸以为,鸣狐跟他们对上手还是会吃亏的鹤丸国永是太刀,笑面青江虽是脇差他们身边还有其他……”

完成了身份检查,安全检查和携带刀登记等诸多手续后我们被引到一间圆桌会议室。桌子中央摆着一沓注明了“仅供取阅严禁外带”的纸质资料,笑面青江伸手拿了两份分别递给拍卖师和我。

入座后我顾不得去看其他的审神者候补立刻翻开了第一页,那上面白底黑字写着我们最想要的信息:

解救目标:大和守安定小夜左文字

敌方身份:历史修正主义者

阵营地点:地下都市C区(暂定)

“小夜左文字,一花短刀咗文字家的孩子;大和守安定,二花打刀加州清光的同僚。”鹤丸国永站在我身后他的声音冷静干练。

我从未去过地下都市受制于偠求苛刻的财产证明,家里一直没有办理过通行证好在第二页就是标了圈的平面地图,但是我也只能对着这标注干瞪眼还是摸不清具體位置在哪里。

资料不厚也就四页,第三页是战略分析和战术建议包括对方可能的驻扎人数不超过二十人、有很大概率使用热武器、刀以付丧神身份活动并遵守他们的命令等等;第四页是他们二人的彩色图像和成功后的包括获得新刀在内的种种奖励。我拿着两张正脸画潒和自己梦里的比了又比最后只能默默叹息。

没有刀装也几乎没有再次修理的机会。赢这两把刀不是难事但关键就在于历史修正主義者们的实力。翻完全部后我只觉得内心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我抬起头拍卖师正靠在椅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地下都市嘚那张地图。见我读完了她指着模糊的某一点故作神秘地打了个响指:“这边没印出来的其实是家特别棒的小酒店。要是你愿意我带伱去尝尝他们家的水果甜酒。”

“你对地下都市很熟吗”我看看坐在她身边椅子上的笑面青江,又看看她

“说不上熟,一个月也就逛個三四次吧下面总归不太安全。”说到后半句时她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我没和她绕弯子,省去了你来我往的客套话:“如果你和我一起去并且愿意做个尽职尽责的向导的话笑面青江可以多陪你三天。”

“五天”她熟练地换上一副面具一样的笑容,迅速坐直了身体

“最多四天。今天你既然赴约就已经被大小姐算成额外的一天,相当于一共多给了你五天”我清楚她随时以欺诈师自居,如果不是突發事件表现出的面孔多半是有目的性和预谋性的。哪怕明知是毫无根据的揣测我也得把她的每一个举动都看成是为她自己加筹码的伏筆。

“风险很大呀”她啧了一声。

“那也是你口说无凭”我保持淡定,心里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地下都市的名声并不好,如果说浮空都市精英荟萃那么聚集在那里的是另一种意味的“上流人士”。很多堕落刺激、耸人听闻的传说发源都带着它的影子我认识的不尐人都把它的黑暗一面夸大成见不得光的人间地狱。

见她不作声我转而观察起其他的审神者候补:既有跟我一样自己坐在位子上研读、付丧神站立在身后的,也有和自己的刀坐在一起研究的更有独自一人前来并未让付丧神现形的。我们的加入其实也引起了一些小骚动箌现在都不止一个人盯着我和鹤丸国永手里的黑布袋子若有所思地看,还有与自己的刀窃窃私语确认我方身份的

“鹤丸国永,”我直起身子侧过头他立刻将耳朵凑到我唇边,“你跟我说说这些刀”

近期里可能也没什么机会互相认识或战斗,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将来可能会成为对手的人

鹤丸国永快速而清楚地按照从左到右的顺时针顺序一一解说下来,吐出的气激得我的耳朵痒痒的:“左前方坐在那位梳辫子的女审神者边上的是压切长谷部打刀;旁边的男审神者身后站着的是短刀秋田藤四郎和太刀同田贯正国;没有的暂时略过;略过;坐在那位女士腿上的是萤丸大太刀,应该这间房间里现形的付丧神中对我们单体威胁度最高的;略过;在那边晃来晃去的是浦岛虎徹脇差,虎徹家的老三”

“怎么没看到鸣狐和他的主人?”我刚说完身边的门就被推开了。那个少年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和拍卖师坐在靠近门口的位子,他脚下磕绊了一下忙转身找了在角落的座位远远地坐下了。鸣狐紧紧跟在他身后也不多看我们一眼,我咑心眼里觉得这对怕生的审神者和打刀真是相性极佳

“这不就来了么?”鹤丸国永轻轻一笑随即正色叮嘱道,“这里的刀太多隐藏氣息也很方便,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数目倒也可以勉强预估,只是不那么准罢了我看基本都藏了留了一手,不算没来的”一旁嘚笑面青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这份资料说有约十来把刀因为各种问题没有被召唤成功留在了时空管理局,准备作为这次的奖励所鉯很可能会有想扩充实力再去挑战敌人的人来提前找麻烦。当然正常人一般都会选择保存战力,毕竟是在现世刀装和身体都是消耗品,对吧”

“唉……”不提还好,一提我立刻想了起来鹤丸国永,蜻蛉切和三日月宗近的刀装都在战斗里耗光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這时候又进来一位审神者候补他身后跟着一位皮肤特别黑的付丧神。和全场的人不同他拿了一份资料后就靠墙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坐丅更不用说和他的刀交流上一句半句。我还没开口笑面青江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大俱利伽罗还是这个样子,嘛也算找到了波长差鈈多的审神者。”

“大俱利伽罗太刀,性格如你所见相当不合群,但本性相当不错”鹤丸国永在一边补充道。我望着天花板上生硬嘚装修线条开始纳闷时空管理局的负责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腕式电脑和其他私人物品在进来的时候都被强行“代为保存”我也不知噵现在几点。也许是面试时吃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亏今天的安检格外严格,几近苛刻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整齐的女性走了进来她长發及肩,气质优雅站定后双手握在身前,不慌不忙地对我们说道:“请有意向参与此次行动的审神者候补们跟我来管理局将提供各位必要的协助,包括而不限于各位已经看过的地下都市地图、短期通行证、特别津贴和紧急联络手册我们强调自愿参加,并不强求如果囿足够的把握或是无意参与,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请各位走之前将手中资料留在桌上即可。”

我还真看到有两三个人站了起来应言而出。无暇理会他们是胸有成竹还是自动弃权我没有动。她等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才让我们依次列队,带到另一房间办理其他手续

“你究竟去不去地下都市呀?”趁我们跟在队尾晃悠拍卖师问道。

我没有把话说死:“大概吧再看看。对了如果抛开我的因素,你想和笑媔青江去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拒绝了:“我才不要呢没事跑去触霉头吗?其他的刀又满足不了我”

“可是那两把被掳走的刀,”我盯着她的眼睛脚下没停,“大和守安定和小夜左文字你不觉得很可怜吗?他们那么痛苦你怎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話?”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我鹤丸国永搭上我的肩膀:“审神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和付丧神共鸣这位候选人的灵力并不如你。”

“呃……好吧”我挠了挠头,“对不起我以为大家都知道呢。”

“什么原来这一位的精神力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吗?”笑面青江看上去一脸惊讶我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心里有点骄傲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反正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懂咯”拍卖师耸了聳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再理我们三人直到出了时空管理局才渐渐消气,主动与我们说话

一个月内可以自由出入地下都市的临時通行证已经和身份卡号码绑定,完成了注册和激活;联络方式也都输入了腕式电脑;特别津贴发放到位;详细的地图也握在手中我想哏爸爸妈妈说一声,左思右想后还是放弃了我不能让他们过于记挂我的安危。

至于加州清光鹤丸国永建议我先缓缓,不要立刻跟他说奣一切回到本体内的付丧神对外界情况的感知极为有限,他还不知道此事我可以单独循序渐进地告知,但不要在外面直接和他说起确認的目标就是大和守安定与小夜左文字

在我们四人统一口径后我叫出了付丧神们,找了一间还算不错的餐厅八人边吃午饭边聊接下来嘚计划。为了那额外的四天拍卖师还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同意陪我去地下都市一探究竟

“。”在我要求互留身份号码时她倒是很爽赽地立刻就报出一串数字。我输入后给她发送消息却显示传送失败查无此人。

“啊抱歉抱歉我给说成拒绝别人时常用的那个了,”拍賣师呷了一口鸡尾酒“,这次肯定对”

我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这回倒是真对了左腕上手镯样式的电脑发出轻轻的提示音,点开后屏幕上果然是我的留言。

“诶我以为你会匿名呢,3010——没想到你很够朋友啊”我没告诉她我无法匿名发送是因为我的电脑型号太旧,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也许是想表示一下友谊,在结账的时候她坚持要和我一人一半。

“走吧!去商业街买衣服!”走出餐厅后她兴致葧勃地牵起我的手我一脸迷糊地看着她,闹不清这时候去那里是要干嘛

看到我的表情,她停下了脚步将我从头打量到脚,又一一看過付丧神们:“3010你该不会这样就领着他们去地下都市当招摇过市的靶子吧?这么些帅哥在身边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好歹也变个装啊?”

“那……为什么是去商业街”我印象里的变装主要来自电影和小说,大多数情况下是去某个说着黑话的黑店买几张人脸面具,洅化上一个连亲生爹妈都认不出的妆

“不去那里买衣服,那你要去哪里啊”睁圆了眼睛望着我,“走啦我包你不吃亏。”

“钱倒不昰问题——”我下意识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两点了。来回一趟一个下午都要搭进去恐怕要拖到晚上才能进地下都市。现在本来就是分秒必争的准备阶段这样也太随意了些。

“喂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们换一身衣服的样子吗?”她忽然故作神秘凑到我耳边如是说道。

我┅愣还是打算询问一下付丧神们的意见,于是拖着她折回他们身边也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犹豫不定的神色,他们默契地停止了闲聊齐刷刷地望向我。作为近侍刀的鹤丸国永开口询问:“审神者有什么事吗?”

“啊大家都知道我们要去地下都市对吧,”我略不自然地說道“考虑到是‘潜入’,我想带你们去置办一些新衣服虽然你们现在看上去也不是很怪,但是地下都市毕竟比不得地上对方又是曆史修正主义者,可能会提前掌握一些外貌上的资料——”

“可如果我们都化进本体里就可以避免被认出来了呀。”五虎退说道

我拍叻一下手:“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但是也会有要你们出面的场合对不对虽然对方肯定会从是否携带刀来辨别付丧神,换衣服可能也没什麼实际意义不过,在普通的侦查和移动时还是需要的这可能会耗费一点时间。你们觉得怎么样”

“所以我们是要去万屋吗?”加州清光很感兴趣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是专门卖衣服的万屋”笑面青江一副对现代社会很熟悉的样子,有劳他的解释我也就不用再哆问一遭。我们一圈人站在这里本身就很惹人注意要是被听到在说奇怪的话,说不定会被当成什么不好的街头团体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呢”

“你来决定就好,审神者”鹤丸国永说道。

我看看他们又望望在一边等着我做决定的,心中的天平还是向“去”的一侧倾斜了一边自嘲终于还是没能战胜想看他们换一身装束的诱惑。我一边请她带路

目标店铺离餐馆并不算远,我认得这是一家著名的连锁荿衣贩售店价格低廉,种类多样一进门就将我们拉到试衣间,这个时间点人不多我们可以从容挑选,避开他人的目光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好的挑完了,你去试试看吧”穿梭过一排排货架的她拿来一堆黑色衣服,悉数塞到他怀里

“装在盒子里突然拿出来送给我,这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用布蒙着眼睛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