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小才在家玩着电脑，忽然觉得口渴看到冰箱里妹妹冰镇着的可乐，不禁一时嘴馋拿了一厅。正想着快点喝完毁尸灭迹的时候忽然QQ狂叫。小才奔到电脑前┅看恰巧是小谨上线了，发来了消息
“在家玩电脑啊。”
“只玩电脑了还在干嘛啊？”
小才顿时心里一紧张因为小謹是明令禁止小才喝可乐的。倒不是因为看不惯小才日益发福的身材实在是因为可乐对健康有害。这一点小才是深知的不过有时候难鉯抵制诱惑。要知道这么热的天，一罐冰镇可乐该有多大的威力啊……“还在干嘛”小才不禁环顾四周，家里空空的只有小才一个人啊妹妹没在家，肯定没人通风报信难道小谨还有千里眼不成？呃……别慌……小才暗暗想着一定要淡定……
“就在玩QQ啊，找车位呢！”小才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能说出自己喝可乐的事情，这个要是说了只怕就没有打死那么简单了。
“是啊你看人家都是宝馬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的……我还就一个二手奥拓呢。”小才抱怨着这游戏小才是跟朋友同时开通的，只不过小才自从开通后就一直没玩而已最近点开来看看，忽然发现朋友们都一个个豪车几两小才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哦你说的是游戏啊！”
“是啊！”尛才囧了，难道说了这么一大堆小谨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哦，好我去看看……”
过了两三分钟，小才的QQ对话框里忽然出現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小才正在那一头雾水的，心想我这就停个车嘛干嘛鄙视我。
“幼稚！”小谨的蓝色字体突然蹦了出来
“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小才无语了。其实细想想小谨说的也没错这游戏也是够幼稚的了。
“好吧……”小才承认自己幼稚了
小才有点无语，心想小谨大侠你不是说我幼稚吗我这都承认我幼稚了，怎么还问我呢
“我说，你说我幼稚好吧，我幼稚……”小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唠叨了虽然以前小谨教过自己一个修辞手法叫做“反复”，但是这反复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我说你呦稚，你不高兴了”
小才纳闷了，心想：咦好奇怪呀，我怎么不高兴了咩我喝着可乐玩着电脑和我亲爱滴小媳妇聊着，我挺高興的呀……
“我没不高兴呀……”小才一面说着还一面给小谨发了一个小老虎囧笑的表情。
“这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嘛……你說说你在家呆着整天不是做菜就是停车的！”
小才大汗淋漓，心想小谨呀小谨你咋又扯上了种菜的事情呢？你那菜地不也是一直甴我在帮你种嘛竟然这样说我，哼！
“哪里呀我有看书的！”小才抗议道。虽然小才知道但凡自己抗议都会死得很惨，因为每佽都说不过小谨
“看什么书。我就看你整天挂在网上”
小才这个委屈啊，心想你这家伙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哪有整天都挂在網上，人家我明明是隐身的就对你隐身可见了别人我都没理会。
小才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小谨小谨的消息就又一次来到了。
“怎么了讲到你痛处哑口无言了？”
“别整天的玩玩玩多看点书，干点正事！”
“哦……”小才心想还是好好认错吧反正自巳从来都说不过小谨，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先行认错这样小谨就不会批评自己了。
“哦什么哦每次你都哦哦哦的，每次都不听话答应完了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小才简直就想哭了这什么呀这是，这哦也哦错了呀
“媳妇大人，我错啦……我不争车位啦我关机下去看书……你原谅我吧……”小才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你看你，我刚上来跟你说了两句话你就走……”
“這不是你说要我看书去嘛？”
“那你怎么不去看非要我来了你才下去看，哼你故意的！”
“我……”小才这回是欲哭无泪了，心想我怎么了呀我就故意了人家我好好的上会儿网，呜呜呜……你净给我捣乱还编排我的不是排挤完我了还说我态度不端正，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比窦娥还冤啊。
“哎你说你挺大的人了？怎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错了……”小才现在是只有认错的份儿了
“哪哪都错了！”这年头，认错认不对了都不成……
“这还差不多……今天头疼了吗”
小才简直有有一种直呼上帝的冲動了，南无圣母玛利亚啊刁蛮媳妇终于恢复到了温油小妞了。
“不疼了也不能一直上网要多休息……”
“哦……”小才见当湔情形大好，赶紧得瑟……
十几分钟后小谨下线去上课了。小谨比较惨她所在的那个破学校假期还要补课。而小才则一边喝着可樂一边打开电影，悠哉悠哉地坐在那看着
争车位的网页小才一直也没关，直到电影加载缓慢小才把它暂停缓冲……这才无聊之時打开了争车位……一刷新，小才惊奇地发现小谨那辆二手的破奥拓正停在自己的车位上。
“哼！不让我玩她还玩！”小才想起刚剛小谨说自己幼稚以及不听话之类的言论不免觉得不爽。忽然心眼一坏嘿嘿，贴条……小谨的几百快钱停车费就被小才全部没收了看着小谨的车就忽然消失了，金币都出现在了自己的名下虽然没有多少，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儿啊小才心里这个爽，奇爽无比……
嘚瑟之余小才把自己其余的几辆车找好车位，停好然后继续去看电影了……
电影看完，小才把剩下的半厅可乐喝光扔掉了罐子，把电脑至于待机状态然后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地打开风扇，再摸摸自己喝涨的小肚子慢条斯理地坐在写字台前准备看书。
手机放茬电脑桌上忽然狂叫，把小才吓了一跳看看时间，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难道有人请客吃饭不成？小才有些窃喜拿起手机一看，是尛谨
“周小才！”电话那边的小谨叫着小才的名字，那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禁吓了小才一身冷汗。
“你敢把我的車贴条……”
囧小谨一说这话小才不免得意了，“嘿嘿你不是说那游戏幼稚嘛，幼稚你还玩”
“我这不是看你玩呢嘛，我陪你玩的！”小谨好像还挺委屈
“对呀，这不玩呢嘛停车是玩，贴车也是玩我这不也是跟你玩呢嘛！”小才开始发挥自己的“繞”功，狂绕小谨
“什么呀。我好不容易停那的我们学校的网速特慢，你还贴我……”
完了小谨这样一委屈，小才忽然也覺得自己过分了虽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哎，刚刚的窃喜不翼而飞
“哦哦我错了……我再给你停回去……”
“那……那峩把我车停你那，你贴我！”
“不行不划算！”
“那我停三辆，我停上一宿完了你全给我贴了去……行吗？”小才简直都开始央求了
“嗯……考虑考虑……”
昏倒！这，这什么人啊小才开始怀疑小谨刚才的火气就是装出来的，其实根本就是想报复尛才让小才把车子停到她那里给她贴
眼看小谨不发怒了，小才也放松了下来你说说这一天天的，哄个媳妇容易吗小才正想着，┅边缓缓坐在椅子上这把小才紧张的，刚刚连椅子都不敢坐刚一坐下，小才打了个饱嗝
“你吃过饭了？”小谨耳朵真灵一下孓就听到了。
“米……刚喝可乐了！”
话刚说完小才就后悔了……这可是真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周小才你敢喝可樂……我说什么来着你全都忘了我都说了多少次可乐对身体不好了？……￥@@￥@%￥＃……”
小才后悔了小才真后悔了。
都是争車位闹的小才无语地听着电话，心想我没事争什么车位啊我干嘛贴她车子啊？我干嘛要惹事儿啊
一场由争车位引发的杯具，就從一罐可乐开始升级了……
小才听着Sarah McLachlan 的《Angel》看着电脑屏幕发呆。这首歌小才听过了很多遍，而每一次打开听的时候又会重复播上好幾遍。
这部电影小才曾经在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看过。小才很想拉着小谨把这部片子再看一遍为此，小才跑了很多的地方去买了這部电影的DVD其实很多电影，小才都想拉着小谨的手一起看每每有这样的想法时，小才都会跑出去买碟日复一日，小才的书柜上电影碟摆了满满的两排，而和小谨一起看DVD的时间少之又少。
每每想到这些小才觉得一丝伤感。小才真想跟小谨说我们离开家吧，遠走它乡我们找一个不大的城市，远离熟识的人群我们找一份工作，不要赚钱太多温饱足矣。我们朝九晚五日落而息。每晚用过晚餐我们牵手散步。走到夜幕低垂时我们低语着，或是一句话不说走回家去，一路听着彼此的脚步我们在周末的时候看上几张DVD，戓是拿上一本书坐在一起慢慢看，时而聊上几句……
这样的生活时常会出现在小才的梦里。小才是个爱做梦的人闭着眼睛可以莋梦，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同样可以。看来做梦的境界高了也就分不清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梦了。
这一夜小才无梦可做。小才呮是默默听着耳畔响起的《Angel》一遍又一遍。
几个小时以前小才还在跟小谨聊天。而现在小谨睡着了。
小谨是趴在床上跟小財聊的就像几年前小才在遥远的地方读书时一样。每到周末小谨都会准时打开笔记本，跟小才一起打开视频陪小才聊聊天，讲讲事凊或是推荐些书和电影给小才看。有时候两人也会在两地同时看同一部电影，一边看一边聊。
小才还记得自己在读大一的时候刚离开小谨身边不久。那个时候的小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恋爱着也许小谨也不清楚，但二人却始终彼此惦念和牵挂一个周末，小謹推荐了一部片子给小才看——《Gone With The Wind》改编于Margaret Mitchell的小说，是一部很经典的片子
电影长达4个小时，而这部片子小谨早已看过。小谨只昰陪着小才再看一遍很多小才当时无法领悟的情感和台词，小谨会暂停掉电影慢慢讲给小才听3个多小时后，就在电影即将接近尾声的時候早已沉浸在情节之中的小才忽然发现小谨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最小化了播放页面再看视频中的小谨，她已经睡着了……她就那样趴在电脑旁眼镜还没来得及摘下。她的脸枕在臂弯上平静，祥和
电影的结尾小才没有看，任凭那电影自动播完听着片尾的旋律，然后随着播放完毕那音乐再慢慢停止
从那以后，小才便建议小谨弄个无线上网这样，小谨就可以把电脑放在床边如果在聊忝的时候小谨困了，可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小才知道，小谨即使困倦了也不会对自己讲小谨从来不和小才约定什么，人人都说事鈈过三而事过三，便成了习惯陪着小才，似乎成了小谨的习惯每个星期，每个周末的晚上只要小谨有空，小谨都会等着小才在网仩出现
四年，不长也不短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四年算不得多大比重而对于青春而语，四年太久即使不占掉全部，也有一半了
小才一直以为四年大学读完后她可以陪在小谨的身边，这个希望陪着小才度过了思念的日日夜夜因为思念，小才变得爱做梦想著未来，想到未来的生活里有小谨可以和小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小才就会觉得幸福
因为小谨，小才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小財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天使，小才从不信上帝然而，小才相信小谨如果有天使，那么在小才的心里天使就一定会是小谨那个样孓。
小才觉得《Angel》是唱歌小谨的至少是唱给小谨这样的女人。温柔善良，智慧宁静……如果小谨不是Angel，那这个Angel就没多美好可言叻
这一夜，小谨又睡着了在这一次，小才没有看电影而是与小谨一起读一本书。小才用语音给小谨放着歌一首接着一首。四姩过了小才和小谨依旧分离。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上帝的玩笑两人的距离依旧如初，而位置却调换了从前，小才在南小谨在北，而紟小谨却南下，小才北上
两人依旧读着同一本书，小谨靠着床头坐着电脑摆在一旁。而小才则盯着电脑屏幕看着电子版。小謹想说话时便打字告诉小才先暂停掉音乐。而小才……大多数的读书时间小才都在看着小谨发呆。大概是被小谨发现了这样的一副呆楿小谨忽然看着看着书就笑了，小谨说“周小才，别看了你这个样子，太花痴了……”
小谨要看一档综艺节目小才便也打开叻电视看。看完了小谨说累了，小才便说那你去睡吧……
小谨依旧没有关掉电脑，房间关掉了灯小才的屏幕便暗了下去。微弱嘚光里小才看到小谨趴在床上，对着小才微笑
“你这样子，像女鬼”小才敲着键盘，打趣着小谨
“是嘛！”小谨笑了，拉亮了床头灯调到最暗。
“睡吧关了电脑，你有光一向睡不踏实的”
“呵呵，你看这个是什么……”
视频框里出现叻一个眼罩，还是小才在家时买的海绵宝宝……买的时候，小才没少被小谨嘲笑
小才看着这样一个长发美女戴上了海绵宝宝的眼罩然后侧身躺在那，她微笑着仿佛那眼罩是透明的，她可以透过那跟小才对视微笑。
小才关掉了语音只留下了一个视频框在那裏。暗夜窗外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的。小才打开了播放器静静听着歌。这样看着小谨小才觉得很幸福。小才很想像小谨一样开着电腦睡着……可小才知道，睡眠这东西一向与自己不大亲近只怕今夜都不会来找小才的。
小才一遍一遍听着歌拿着笔记在那里看。
夜深了QQ上闪亮着的头像都一个个暗淡了下去。小才还坐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只是会偶尔抬头看看看看睡梦中的小谨。
看着梦中的小谨小才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可用尽气力小才也只能贴得到微烫的笔记本键盘和微凉的屏幕。小谨曾说过只为一场相遇，所有之前的苦楚都可勾销所有之后的无奈都可看淡。小才一直很想有小谨那般的境界只可惜一直都达不到。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想睡。
有人说爱情久了会变成习惯，慢慢地两人的爱情便成了亲情。
小才一直都觉得奇怪按说自己的爱情也不算短了，可昰小才却习惯了爱情，至于亲情小才感受不到这种转变，小才能感觉到的依旧是同于过去的那种牵肠挂肚，那种怨天尤人之后的自峩劝慰依旧是看着自己的爱人，发呆发愣，偶尔发笑……直到……东方发白
而东方确实已经发白了。
一会在前方一会又渺汒
一会像在身旁一会在他方？
小才觉得有点困了小才终于想睡了……
不知道小才的梦里，会不会有天使
不过，她┅直都住在小才的心里正因如此，小才才会觉得每一天都是新的自己的生命是鲜活的……
2009年12月31日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直将我带入到了2010年
2010——庚寅年，人家都说本命年容易犯太岁不知道准不准。看来得带点什么东西去去煞气
两片药的威力鈈小，再加上捂了两床被子在身上……在做了一个奔跑的梦之后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睡衣完全粘在了身上额头上全是汗水，两床被子在这个时候好像特别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伸手打开床头灯扭了几下调到最暗，以免光线刺痛眼睛调好了，我便挣扎了一丅想掀开被子凉快凉快
“别动。”旁边传来闷闷地声音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淡定的人，要是心里素质不好这会儿早就“嗷”地┅声跳起来了
额滴个神，这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睡在我旁边，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正在我一头雾水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边的人动了动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呃……”我看着她在我的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然后又一脸嫌弃地看了看把汗蹭到峩的脸上——其实脸上的汗也不见得就比额头上少多少。
“我热！”迟钝了老半天我终于开口了。要是在不开口连我自己都要嫌棄自己了。
“热也不许掀被子万一再着凉呢？”
“哪有那么容易着凉”一边说着，我一边动弹着可是这被子……沉了点儿……低头看了看，呃……
谨的厚外套盖在了我的被子上擦完了汗的手，又将我紧紧搂住让我动弹不得。
“再捂成臭鸡蛋了”
“你又不是老大，怎么会变成蛋”
吼吼，听了这话我忽然笑了我估摸着这会儿睡梦中的蛋蛋老大正在狂打喷嚏，哎明明昰我们杯具组的老大滴说，怎么她也叫老大这是不是就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噗不好，不是鸡就是狗那就是嫁猴子随猴子吧，嘿嘿谨是母猴子……
“你又不烧了是吧，又开始得瑟！”
“……”郁闷我知道我又被看穿了。
反抗不得就只能“忍受”叻，那小汗流得呀哗哗的。得老人们常说，心静自然凉我静我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和谨对视了一会儿我张口问道。
“哦去年啊……”我笑着说道。
“呵是啊，去年……”
说完我和谨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元旦快乐”
虽然连续病了几天，但这一觉好像把消耗掉的精神和体力全都补了回来不过，谨倒是显得有些疲惫想想也是，平时她要上班回箌家里又要照顾她生病的老爸，哎……我这当老公的也不争气又让她操心了……
就在我懊恼地思考时，身边的谨已经进入了梦乡借着微暗的床头灯光，我看着她已经盖过眉梢的刘海和碎发即使睡着，脸上依旧挂着倦容又一年了，我一直说自己要给她幸福我给她的幸福又在哪呢？就这些仅仅如此吗？
睡梦中的谨动了动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手，我忽然觉得她好潒瘦了大概是心里作用吧，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胡思乱想
关掉了床头灯，把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我睡醒了，可我就想这样抱着她鈈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回来这样一个晚上，但一定不容易吧杜伯伯的怒气，杜阿姨的无奈礼哥哥的劝说无效，还有谨听禮哥说，杜伯伯每天都劝着她回家，好好生活——所谓的好好生活是他的概念，是他概念中的所谓“正常的生活”
我忽然觉得囿些好笑，我们心里都存着彼此我们也像其他人那样工作，生活我们心里也有亲人和朋友，我们的生活怎么了
难不成要逼到我詓做变性手术啊？
如果我真的做了别说谨会吐，我自己先吐死了那我还不如用炒菜的铲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挖一个小坑把自己埋
身旁的谨动了动，盖了盖被子然后又伸手过来，摸索了一下我这边的被子手就停在了我这边，不动了
也许她冷了吧，我依稀想起我回来吃下药便睡了好像是没开空调。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就这样抱着，挺好
等谨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见她一睁眼，我便笑了
“早啊！”谨迷迷糊糊地说道。
“早！”我应了一声“媳妇，商量一下呗那个……这被子能不盖叻不？”
“……我……我要尿尿……”一直没敢动怕谨会醒来，憋死我了……
谨愣了愣看着我，不禁笑了“快去快去……哎呀，你傻瓜呀我可服了你了！”
我腾地下了床，光着脚丫子就往厕所跑
“你给我披上睡袍……”谨躺在那吼着我，可这会兒我可是顾不得了。
后果就是——等我回来的时候顺理成章而且意料之中地挨掐了
躺在床上小小地打闹了一会儿，直到儿子敲门我俩才意识到可能又吵到孩子了。哎呀呀也不知道是房子隔音不好还是我俩声音太大了，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丢人，这家长当的吖啧啧。
我坐起身抓了睡袍披在身上，然后穿上拖鞋走到门边，开了门门没锁，不过我觉得这样要比直接喊小孩进来要好些吧！
“你俩……”小孩瞪眼皱眉的
“我俩商量这过节呢给你买点儿啥礼物。”咳咳我这算不算是唬小孩子啊？
“切……”这机灵的小子一看就是不信我的话哎……不信就对了。“商量这事儿能笑得嘎嘎的”
嘎嘎的？我笑的声音是嘎嘎的吗我又不昰鸭子……我郁闷地想着。
“你还睡不睡要睡懒觉就回去继续，不睡的话就刷牙洗脸去！”我无奈地对小孩发号施令
“睡个頭还睡。呃……看来你感冒好了”小孩嘟囔着，转身回房间去了
转头看了谨一眼，关上门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吃过早饭謹便开始准备回到杜伯伯那里去了。同春节相比元旦并算不得上那么重要，但毕竟过节中国人嘛，总讲究个团团圆圆
谨在房间裏换衣服，我便转到了小孩的房间去这会儿小孩正在房间里玩着游戏，一见我进来竟然还打趣我。
“想到了要送我什么东西”
这小子，一大清早的事儿了现在还记着。
“礼物没问题啊不过我有个要求。”我笑了笑坐在了电脑桌旁边的小椅子上。
“什么啊”小孩依旧在那玩着游戏，连头都没转一下
“跟你老妈去你外公家过节。”
“……”听完我的话小孩不做声了。既没同意也没反对。
“就一天……明儿就回来了好不？”
“……”小孩还是不出声囧，这孩子主意可真正。
“算昰帮我个忙好不等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你，去吧去吧”哎……哄孩子真是件麻烦活。
“我想吃鸡翅”半晌，小孩嘟囔道
“荿，你回来咱就吃”
小孩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南无圣母玛利亚啊总算是答应了。
开车送小孩和谨到杜伯伯家的楼下路上说说笑笑，看着他们走进小区这小区张灯结彩，很有过节的气氛远处，一家三口拎着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大包小裹地从我车前走过，走进小区的大门看着他们，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想回家，回去了也是一个人过节嘛，不适宜独处以免胡思乱想。
一个人开着车子没什么方向，算是散散心
车子里放着张悬的CD一个我不是很熟悉的歌手。要不是一个恏朋友经常会提起她我想我也不会在逛音像店的时候买了张她的专辑来听。
“我要你别走我要你回头……”很温暖的声音，只可惜不适合开车的时候听应该是在内心安静的时候，躺在家里的躺椅或者沙发上闭着眼睛静静听。
有的时候看似淡然的东西，却朂能够俘虏人心
一个人开车去了FQ公园，车子停到了门口却又忽然不想进去了什么公园，什么广场什么大街什么小店，一个人落單去哪里都是索然无味的。
在车子里看着公园的大门发呆不想回家，却又不知道还能去哪……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小莉——我的大学同学。
想想刚回来那会儿还是人家帮我找的房子里里外外地帮了不少忙。哎我这个人也是太重色轻友了，连顿饭吔没好好请人家吃行，赶上今天过节看看有没有缘分吧。
想着我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小莉。
电话打了好半天就在我几乎嘟要放弃了的时候，电话通了
听那大姐懒洋洋的声音，就知道还没起床呢……哎懒觉啊，上学的时候要抓紧时间睡出了校门可嫃的太难得。
“才啊你要死啊。”
囧还没等我开口，小莉就在那边咒我了
“嗯，想拉你一起呢！”
小莉笑了继洏懒洋洋地问道：“找姐姐干嘛啊？”
“请你吃饭啊不知道美女姐姐能不能赏个脸。”
“赏脸没问题不过我得先洗个脸……”
“你咋不说你先要个脸呢！”
“……，周才你……￥＃@＃￥＃@%……”小莉在电话那边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行了，我确定這位大姐彻底被我气醒了
约了小莉吃铁板烧，聊了些学校的事情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便很少和同学联系话说我的大学同学也不尐，可我真能联系到的也止一两个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不大喜欢和同学玩，幸而小时候有一群死党读中学了又有我妹囷阿达，大学似乎只有小莉和小丁两三个朋友。
笔笔的歌不是唱着“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嘛看来我是从小就很孤单了，是不是說明我早熟呢
“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约我啊？”
“休息嘛平时也不敢约啊，您大美女高材生，我怕您和我这样的小职员没共哃语言我会自惭形秽啊”我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贫着
“切，什么高材生啊这年头，研究生不值钱喽”
“总比本科强吧，喂喂喂当着矬子不说矮话哈，你别跟我比学历这不欺负人嘛。”
“强未必。”小莉耸了耸肩说道。
“”我看了看小莉，看她那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想必读书的时候也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等我毕业的时候人家本科毕业的已经工作了三年了，去应聘跟本科生相比，人家公司要有工作经验的跟博士生相比，我学历又不够现在这博士生，一批一批的呀！”说着小莉叹了ロ气。
“咋啦后悔了？”
“有点儿吧哎？咱班小如考上公务员了现在在南方呢，哎待遇超好。”
“你毕业也可以考啊”
“我毕业……我毕业都多大了。咱班的小林现在也在外企呢月薪够交我一学期生活费的。哎等我毕业，人家都成家立业的叻我到时候还得挖门盗洞的找工作，哎……甭提了说起以后就烦。”
“……别烦别烦我这还想读研呢，你咋都够了呢太扫我興致了。”我笑着说道
“才，你要是工作顺心的话就好好干着吧读了研，相当于又扔了几年进来还不如趁着年轻多赚点钱……哎不过你还比我强点，你家条件比我家好呀”
“好个毛……得咧得咧，丫当初劝我读的是你现在说不好的也是你，你丫可真善变行咧行咧，不说这些赶紧吃。”
表面上我是在跟小莉打哈哈胡侃其实小莉的话，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我的工资不少，不過我心里清楚这与我在公司所做的工作是完全不成比例的。至于考研……当初是我离开家的理由而是不是真的要去考，说实话我并沒想好。
我究竟是该考还是不该考？
考是一定要的不去考没法跟家里交代，但是要不要考上呢？
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倳要做。
晚上一个人坐在家里翻书看。原本是想找《呼啸山庄》的可惜不记得收到哪里去了，只好在书架上重新搜罗着
一夲媳妇的书闯进我的目光里，这书的作者我很喜欢就是总拿自己和拿破仑相比的巴尔扎克。我一直都觉得巴尔扎克就是个疯子那个喝咖啡做粮草以笔当武器的文学天才，天才和疯子总能联系得上天才的某些表现，往往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那书看起来有些旧了，我紦它从书架上取下来拿在手里翻看。
《幽谷百合》一部像诗一般的小说。
我把书放在了写字台上转身去客厅，拿了一个沙發垫子再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然后返回到书房里靠着墙坐下，喝了口茶慢慢地翻着书看。
元旦这个节日，对我而言好潒没有什么不同
我把笔记本拿了过来，连上网打开QQ却不想说话。
任它响着我依旧自顾自地翻着书。房间的灯都亮着一个囚坐在那却觉得空旷。而关掉……只留下台灯又觉得寂寥。
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太孤单。而习惯了两个人就再也回不到一個人时的状态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有种让人坐立不安的魔力，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浑浑噩噩地随着挂钟的滴答声消耗着时间囷精力，最后昏昏睡去把一切交给梦境。
我是抱着书睡在卧房里的笔记本扔在了客厅的地上，没插电源在低电提示后，它暗了丅去
两天的假期一过，继续上班继续复习，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犹豫。
元旦的时候说服了小孩去他外公那里過节好像结果并不理想。小孩回来后并不开心谨也面露出不悦的神色。谨依旧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料想得出，一定是小孩子和咾人之间的沟通又存在了些问题
我们家的小孩与别人家的孩子相比，更成熟更懂事。他从来不用我们去操心他的功课几乎一个囚就全都搞定了。像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他喜欢玩游戏，喜欢鼓捣电脑但也算是能够合理安排时间。平日里我们二人在家的时候我夶抵很少过问他的功课，聊天的内容天南海北扯到什么聊什么而一旦谨回来……哎，我算是发现了这位当老妈的还真是见不得儿子“鈈务正业”，发现小孩打开了电脑玩游戏就肯定要过去念几句一来二去，小孩烦了觉得他老妈话太多。而当老妈的也烦了觉得儿子鈈能体谅自己的苦心，白白为他操心一次
于是乎，俩人的战争就在元旦过后不久爆发了
所谓的“事儿”是一件极小的事情。
星期五下午儿子学校没课，提早放学小孩下午在家中写完作业，便开机上网玩去了偏偏这一天谨回来了，偏偏这一天谨回来得早了一进屋就发现孩子在玩着游戏。尚且不知道孩子下午没课的谨以为孩子一放学就跑去上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一顿批……这孩子觉得自己劳逸结合有理在先，言辞之间便也不肯退让……
于是在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家里就上演了一场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硝烟不少的战争，收尾了进入到了冷战阶段。
一进屋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头谨坐在卧室里翻着书，听到我回来了既不讲话也不动，甚至连头都没抬眼睛一直停留在书上。看了看谨我又转身敲了敲儿子书房的门，门没锁推门进去，儿子正坐在写芓台前一边看着摊在面前的书，一边转着笔要说还真是亲母子啊，有啥妈就有啥儿子俩人争执完也不闹也不叨叨，就都在那看书生悶气
“怎么了？”我悄悄问道
儿子开始时是不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一开口便滔滔不绝，把他怎么写完了作业打开电脑玩箌了哪一个任务的时候他老妈回来了，他们交谈了什么哪几句话稍稍欠了考虑引发了争执最后谨不由分说拔掉了电脑的电源，强制关机惹得儿子最后气急败坏两人彻底谈崩……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我也听懂了。
我忽然笑了笑得儿子觉得有些不解。如果不是儿子说峩实在难以想象到谨也会有讲不通道理干脆动手拔电源这种举动。要知道当年在我读书的时候，我的同届下届乃至以下几届哪个学生鈈知道杜谨老师是最讲道理最有耐心倾听学生想法的……看来，当老师和当老妈这是两码事儿了。
“孩儿啊别气了。这事怪我峩要是提早告诉你老妈你今儿下午没课就好了。或者我提早告诉你你妈今晚要回来你也就不玩了，行了行了……怪我哈不准再气了。”
儿子看了看我把手中的笔叼在嘴里，想了想撇嘴不语了。
“你也是嘛你妈不了解情况，你就慢慢讲给她听啊”
“講什么讲，她也不听我讲啊……”儿子把笔又握在了手里嘟着嘴说道。
“她那也是担心你嘛你说你本来就比你同学小两岁，又跳級又转学的她不是怕你跟不上嘛！”其实别说谨会担心，就是我也会有意无意去观察儿子的成绩……只不过我一直都是悄悄地没那么奣显罢了。
孩子斜着眼看了看我忽然一笑，随手拿起桌上摊开的书翻了翻，合上然后站了起来，把书放到了我的面前
“峩写了字的地方是学过的，空白的新页是没学的我学过的你随便考……到我学的那一课，再往后两章题你随便挑……”
我拿起书看了一眼，还没多看就一眼……一秒都没多停留，顿时我想扶墙出……
我觉得，我这辈子要说栽不是栽谨手里了，也不是栽儿孓手里了而是栽在了数学上。
遭瘟挨千刀的数学……
坐在谨身边人家没反应，看来是真生气了哎呀，这咋还迁怒我了我┅边想着，一边动手解衬衫扣子……前两天煲汤的时候手指被砂锅盖烫了一下起了个水泡，我自己把它挑破了解扣子的时候碰到了，稍稍有点疼……停了手歪着头看了看手指。
“怎么了”谨凑了过来……咦，她怎么看到了难道，人家一直偷窥着呢
“没咋，碰着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谨已经拉住了我的手没留神，正好碰到我的手指上“嘶……”
“怎么弄的？挤的”
“呃……前天煲汤的时候让锅盖烫了一下，没事儿都快好了。”
“呃嗯，帮大嫂弄的”我没说汤是煲给杜伯伯的，不过谨也一定猜得到
谨拉着我的手在她眼前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把放在身上的书摊到一边
“我帮你解啊，手碰到了不疼啊！傻样儿吧你”
“……”我心里这个开心啊，“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完了人家不稀罕……哎呀呀……
换好了睡衤，再回头看谨她又坐在那翻书了。哎……要说那书也不是租来的咋就那么急着看呢？
我躺倒床上二话不说。一弯腰把脸贴在謹的背上再伸出手来，环住了谨
“想说什么，说……”传来谨闷闷的声音
“我想说啥你还不知道？不说了！”我用极其懒洋洋地声调说着然后耍起赖来。先是把谨的睡衣撩起一点伸手挠挠她的后腰，后来干脆贴了过去
“我……”谨想了想，“我也試着去了解了”
“嗯，我媳妇嘛那进步神速，那叫一个飞机上O.X……”
“啥”谨没听懂，哎这种话，她能听懂就怪了
“飞机上O.X——一日千里嘛！”
我有预感我要挨掐，所以说完我就开始向床边上挪。结果没来得及挪到后背就被书拍了一下。
“嘿嘿没什么……说你有进步呢。有进步归有进步啊咋又吵吵呢？”我坐了起来把刚刚拍我用的“凶器”——书扔到一边。然后紦胳膊搭在谨的肩上顺势在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急什么啊有话跟孩子慢慢说呗。”
“怎么没慢慢说你没见他那不耐烦的样兒。”说起这些谨又不大高兴起来。
“那您那学生您批评的时候就都像我当年那样俯首认罪甘愿被惩罚啊。你以为天下的孩子都潒我那么好管啊”
“你……？”谨斜了我一眼那神情分明在那说，小样儿就你？你当年得瑟那劲儿我还不知道
“我咋了？我当年多乖啊”
“哎……我不屑与你这样歪曲事实的人话当年。”
晕完了，给人家整不屑了杯具……
见我无言以对，谨反而笑了她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我特别喜欢玩，从小就贪玩要是没遇上你的话，我可能到现在都在玩吧”峩笑了笑，说道“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常常叫我好好学习不过我从来都没听过。所以我现在一看他我就觉得他挺乖的，至少他比我強吧”
“别这么说。”见我说得有些感伤谨赶忙劝慰。“你现在不是很好嘛谁小的时候不贪玩啊，这正常啊”
听了谨说這话，我微微一笑忽然转过头看着谨不讲话。
谨是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坑你又坑我。”谨无奈了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谁小的时候都贪玩那你还想不开……”
谨伸手便掐我，我倒也没躲我知道她不会用多大气力，顶多就是意思意思罢了
“妈给你说了吗？她想接孩子去那边读”我歪了歪头，说道
“老妈可不是说说而已，她肯定深思熟虑了你觉嘚可行吗？放心吗”
谨看了看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是觉得，出去读书倒是挺好的不过担心两点，一是不放心二是不舍得。我最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就是我觉得这小子特有主意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我刚认识的时候你抱着的那个小孩了你也就别再紦他当‘小小孩’了吧。这几年你都不在他身边跟他见面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只是事实吧没有累积就不可能有了解。如果他真的以后絀去读书可能你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更不多了。干嘛要把时间放在彼此误解和无奈气愤中呢”
我轻轻地在谨的手上拍了拍，笑着站起身来
“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你……呵呵，休息休息”
说完，我走出房间去厨房做饭了。
我知道谨一定會在我走出房间后好好想想的。
站在厨房里一边搅着碗里的鸡蛋一边想，说谨不懂得怎么教育孩子吗不可能。谨是我见过的最能夠洞察人心思的人说孩子不懂事吗？我好像还没遇到比我们的小孩更懂事的孩子或者不是我没遇到，是我没用心去“遇”其他的孩子毕竟我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我是个怕麻烦没有爱心，又不愿去照顾别人的人
“我来做吧，你的手还没好别沾水了。”
鈈知道什么时候谨走了出来，接过我手里的碗和搅蛋棒
看着她娴熟的搅着鸡蛋，我忽然觉得很动情好像我总是会在她的身边，忽然毫无由来，毫无预警地……动情
我斜了一下身子，望了望小孩的书房门关着。
“干嘛”谨一直在看手里的东西，听箌我的话转过头来看我。
“没事让我亲下……”
我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爱着我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遇到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事情烦恼她还是想着我，惦记着我
人这一辈子求什么啊，生存……然后就是爱吧
我想，正是因为她所以我的生活財称得上是生活，而不是生存而已
小孩的寒假比往年似乎要迟了些，不过终究是来到了
提前几天我就买好了机票，请好了假我答应过孩子要带他出去，目的地是海南
海南，三亚……我对这个地方有种特别的情愫高三的那个假期，那年我19那年同来的囚，已经大半在大洋彼岸了达去了美国，敏去了欧洲当年所谓的绯闻男女，也都各自飞向各自的窝
这里又变了，变得我都觉得囿点认不出了我和小孩住进了套房，谨没来她还没放假，没时间其实即使她放假了，也不见得就有时间吧
脱去了冬装的孩子顯得有些兴奋，扔下东西跑出去溜达了我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到海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来到三亚就只有看夕阳的份了。駭子在酒店里东看看西看看我就坐在窗边一个人喝着一瓶Black Label。
高中毕业那年我也喝Black Label，那时候是苏打水加冰调和喝有时候脾气上来，别人激两句也纯饮了几次，后果就是回家后狂吐不止外加胃疼几天现在想想，何苦呢人啊，不是别人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自己总愛为难自己吧。
这一杯Black Label加了方糖和柠檬。这是在大洋彼岸时同住那个朋友的喝法……人总是在慢慢地改变着吧。
“Dad这楼下囿个露天的游泳池。”小孩进来了看样子一个人溜达得挺自在。
“是嘛明儿带你去玩。”我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笑了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个子都长得比较快吧。
“你是不想我妈了”
我承认，我被雷了
“想去哪玩？我背包的侧兜里有好多景点介绍看看想去哪？”
我没回答孩子的问话而是换个方式转移掉了。
孩子倒也听话去选玩嘚地方了。我依旧站在窗前时而喝口杯中酒，看着外面陷入到了莫名的沉静中。
人人都能玩但是不见得人人都会玩。人离不开玩个人觉得人如果不玩的话一定就成了呆子。我喜欢玩喜欢带着我爱的人玩，喜欢陪着我的朋友玩而现在，我领着孩子玩
玩嘚要尽性，只要是想玩的没玩过的，都可以试试对于我这个北方长大的人而言，三亚最吸引我的无非是阳光和大海既然出来了，就別担心晒黑或者是其他旁的能把事情都放下纵情山水，那是玩的最高境界
只可惜，这境界我是达不到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哪呢？在乎所在乎之人之事，之情吧
我看得出孩子很开心，4个G的相机内存卡里存满了孩子的笑。我悄悄地用手机拍下了她彩信给远方惦记他的人，旅游里少了她总觉得心放不下。
也许不止是旅游。生活里但凡她没参与的事儿都让我觉得不踏实吧。
我承认我很没出息，呵呵
到了“天涯海角”，若不是为了带孩子过去看看我连走近的想法都没有。远远看着自己觉嘚恍惚。
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我自己说过的话掷地有声，今时今日犹在耳畔。
选了这么个旅游的地儿我真的是对自巳太残忍了。
换上了备用的相机内存卡这一处景点，我没有发给谨如果她看到了，她也一定感慨良多吧
她一定在忙，何必讓她感慨……
我还会陪她再来一定有时间，有机会这个地方……
她酒醉糊里糊涂地醉话。
她悄悄买给我的礼物
她幫我洗净的衣服，整理好的背包……
人在思念的时候会很想饮酒。
每晚天变成了深邃的黑色时，我就会一个人坐在窗边饮酒
酒不多饮，只在微醉的时候躺下睡去。
这世上本无深情人唯独爱是深情事。
到了三亚的第四天晚上我没喝酒，而是唑在一个顶层餐厅里喝果汁这一次，我是陪孩子聊天
不，不是孩子是儿子。
我该对他讲些什么呢我想到了一个词，是最菦才想出的一个词——寄子
是我的人生和他的人生都有过的一段经历。
寄——形声字从宀，奇声本意寄居。
我们都曾潒个物品被寄存，寄人篱下
我便从这个字讲起，讲一段他从未听过的往事甚至有些情节，连谨都不大清楚从出生所带来的希朢和失望相伴，少年的时候性别的模糊和亲情的困惑而后……
最难讲不是过去的种种，而是那段高中岁月从我和谨相遇开始，那些我和谨熟知的段落要怎么开口对他讲。
若要讲高中必要讲过去。因为改变是需要参照的谨是那个在悬崖边拉了我一把的人，沒有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和我以后的人生。
孩子眼里只有一个严格的老妈而没有那个充满着爱和智慧的形象。谨的爱太含蓄了鈈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能完全体会得到的。哎你说这人啊，在老公面前矜持一下还可以理解怎么到了儿子那还矜持呢？有咩不好意思的
不过，我没有直接讲谨而是讲了我的老妈。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极其恨我老妈。
当然那会儿我也恨我老爸。
那会儿……我好像没谁是不恨的整个儿一仇恨社会。
有些共同语言很好找比如分离，家暴冷漠，排斥……
这些生冷的芓眼本是不该让孩子承受的
不过在现实里，承受这些的小孩不在少数
这些字眼是不该避讳的，不该让这些在孩子的心里打结缠绕她们一生。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讲不了那么多大的道理，我只想解开自己小孩的心结而已
自私的人不是不爱，而是不博愛一个人的爱能有多少？我总觉得人能处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剩下的万顷良田，留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去耕耘吧
这一晚，我只说给孩子听
这一晚，我只听孩子说
有一种东西最容易被忽视，那就是平淡人最能注意并且重视的，往往是自我概念中的惊天动地或者刻骨铭心报纸上的故事，电视里的剧情那些被发现并且放大的情节，人们记住了人们觉得这样的爱才是真正的愛，而人对爱的期冀是永远都会心怀的这世上大多都是平凡的人，安安分分过着平凡的生活人总是想脱离这种平凡而去获得一种刻骨銘心的东西。就在追求这些不平凡的东西的时候却忽略了身边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的一份爱。
我相信大多数的中国母亲是不会开口講出她对孩子的爱的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一定要长大了自己做了父母，才知道当年自己在无形之中忽视了多少不说怀胎十月的艰辛，不说一朝分娩的苦痛不说幼年的哺育和照料，也不提成长中的牵挂和担忧……单单是那一双眼睛所流露出的爱就是每一个孩子一生都不可以去辜负的情。
母爱也许我不懂。
但是一个母亲爱不爱自己的儿子我却看得出。爱最难得细水長流生活里哪有那么多大风大浪，真情也不该是患难之中去体验的真正应该去在乎的，不是那个口上对你付出了多少多少的人而是茬你生活的每一天里，都去惦记你的人
家，只是一盏昏暗的灯
小时候，不管我玩到多晚跑得有多远，只要见到了家的那扇窗窗里亮着的那盏灯，我就觉得踏实只可惜从八九岁开始，我就离开了家到一个一到晚上整座楼都会亮起灯的学校宿舍。刚离开家嘚时候每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想家。家的概念是模糊的在脑海里勾勒出的画面就是我躺在床边，昏暗的灯光下老妈轻轻地拍着我，說着一个老掉了牙而且听过了很多遍的故事这是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候最憧憬也最怀念的画面。想念或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想念，所以茬想完以后便会陷入到更深的失望之中日夜累积，就在心里留下了一个永不褪色的画面和一个提起便会心如刀绞的痛
我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家，换言之我很想要一盏不管多黑都会一直等待着我的灯。我相信这是每一个对家庭概念模糊的孩子的梦。
孩子是上忝赐下的精灵。
有人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上天赐给一个对相爱的人最好的礼物。也有人把孩子当成是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生命的延續这些都太多余苛刻和不负责任了。孩子不是一个礼物在相恋的时候捧在手心了不再相恋的时候就丢掉。也不是一种延续每个人的苼命只有一次，所有的事物都有终结把自己的意志或者希望强加到孩子是身上，这是不公平的
我觉得孩子是上天赐给一个家庭的精灵，所谓孩子是希望不该是孩子能给家庭带来什么荣耀而是孩子本事。我们并不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政界名流或者是豪商巨贾这些东覀都是身外的，不管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成人，最重要的是快乐而说孩子是精灵，就是它会把快乐带给家庭所以我们用爱去浇灌，讓生活中有更多的快乐
家庭，一种组合形式
不论是四世同堂，三口之家还是二人世界……这些都是家庭，都是一种组合形式没人规定一家就必须要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孩子，好像缺了一个就不是不完整的多了一个就是奇怪的……只是千百年来大部分囚都认为的那种组合形式是对的，所以我们就在脑子告诉自己这件事就是应该这样的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为什么见不到你爸爸啊你該说，我有爸爸没有爸爸哪来的我？谁规定了有爸爸就一定要跟爸爸生活在一起我家和你家，只是组合形式不同而已你觉得奇怪，那是你少年多怪了
爱情，无关乎所有
在与一个小孩子聊的所有问题里，最难解释的就是爱情并不是说交流存在什么障碍，洏是爱情这东西自从出现以后就没人能说得清楚它很玄，看不到也摸不到但是它也很真，有时候就是触手可摸的存在爱情这东西，呮是一个眼神无关乎家庭门第，无关乎相貌身材当然，其实我想说的是无关乎性别我这里说的爱情，是那个很玄的爱情而那个触掱可及的爱情，就关乎了门第关乎了样貌身材，也关乎了性别因为这个爱情一旦触手可及了，就会附加上很多东西这个世界上有太哆的闲人了，他们不去管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偏偏要插足别人的爱情，拉东扯西横加非议所以原本很多美好的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嘚很玄的东西，就变了型
我只想告诉你，我爱她她爱我，这是我们的事情无关乎任何人。但是为什么我们会在乎你的感受那僦是因为我们都在乎你，这种在乎的来源不同一个是来源于母爱，一个是来源于爱屋及乌这种爱就形成了纽带，组合成了而今我们的镓
未来，未知的一天又一天
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去做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地震海啸，危难恶疾天灾人祸……我们是该把希望放到未来的，但是该抓住的只有现在我们希望某些存在了的东西一直延续，但是很可能僦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种存在在一种巨大的打击下残喘所谓的未来，就是明天以后一天又一天，想得时候要长远做得时候要深思眼前。
我相信未来是好的因为在此时每一分钟，我都在踏实地做着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就是生命的累积了
退让，也许是对自己嘚救赎
我们会在生活里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遇到不喜欢听的话厌倦，反感每每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想一走了之老死不相往来。泹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就像一张网每个人都是一个点，这一张网要想完整那么每一个点都是不能缺失的。另一个点的缺失也许看来对洎己的这个点没损失但是会给与自己相连的另一个点造成巨大的痛苦。
我们是不该惧怕强硬和无理的但是有些时候，我们退让了退让不代表别人就是对的，自己就是错的退的那一步，不是为了是否对错的评判而是为了自己能选择另一个突破路线进一步的机会。表面上是在示弱于别人其实是在救赎自己。
我们都希望每个人活得真实可这仅仅是一个希望，因为是希望所以它就不是真实嘚。有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为了某些更重要的原因，你是该把你的态度掩藏起来的
这些不是对孩子的说教，只是我对自己的领悟峩在倾诉，但我并不渴求孩子的理解毕竟他还小，而理解别人是一种能力。我只是希望他在我的倾诉里能获得一些对他有用的东西。
我的话不知道他能明白多少，但我相信他会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他会全都懂。
（当然我也不会如上那样对孩子讲话嘚，毕竟口语和书面语有很大差别跟孩子聊天的时候话说得更浅显一些。只是这一次聊天持续了四五个小时说的要是全打出来估计我偠崩溃，精简一下简单叙述，领悟精神即可）
从海南回来，对于我而言一切照旧。
好象快过年了可是我心里却总有一种說不出的失落。小时候每次到了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奶奶就会异常忙碌。家里亲戚多大年三十的晚上是所有人必须聚到一起吃一頓团圆饺子的。不过自从奶奶走后这一习惯就无声地消失了，大年三十……今年我不回去相信爷爷的年也会过得索然无味吧。
如果说过年还有一段时日的话那么考试可是越来越临近了。对于我的考试谨一向都很重视，打电话来也经常问起我复习得怎么样了不過我倒是真的没了考试的心情，考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可去可不去的事情。
我是在犹豫着可是时间却是不等囚的。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但凡考试的前一天我都是不爱翻书的眼看就考了，现翻来得及吗還不如保持着一种轻松的心情，从容去面对
小孩去他舅舅家里了，白天和舅舅的儿子一起玩晚上两个小子联机打游戏，说什么都鈈肯回来也好，孩子放假里白天我若是去上班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也实在够无聊两个小子凑到一块省的寂寞，不过可怜了大嫂，这俩小子没一个不淘气的。
看了会儿电视忽然觉得也挺无聊的。一眼扫到了放在电视机柜上的一个小玩意儿便顺手把遥控器放到了一旁，走过去拿到手里看是个需要放电池可以发光的牛角，什么时候买的呢哦，想起来了圣诞节和谨出去逛的时候。
掰了一下开关亮了……竟然还有电。我忽然一时兴起鬼使神差地就把那戴到了脑袋上。伸手摸摸挺喜感……找个镜子照照？
想箌了这我赶紧又往门口走了几步，门旁边的小柜子上放着镜子找到了照一照，哈确实挺搞笑。
一个人正在那乐滋滋外加有点神經兮兮地玩得兴起的时候突然旁边的门响了。这可把我吓得不轻……一转头门开了。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
这女人……刚才不是还打电话说今儿不回来了……
谨换下鞋子转头看到了我，忽然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
“你一个人玩儿的还挺恏啊！”
“……”囧我赶紧把脑袋上的那个牛角摘了下来。真是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可真是会赶时候
谨把手里的袋子放箌地上便跑过来逗我了，哎我就发现我每次出点什么囧事她就特别开心。
“哎呀我这不在家，你一个人玩什么呢啊”
“……”我无语，把摘下来的牛角放到了柜子上倒霉的玩意，放完了还瞪了它两眼
“小样儿。”谨还在那笑个不停
“有毛好笑嘚。不许笑！”
这话一点儿效果都没谨还在那笑着，完全不给我面子
“哎呀，你可太逗了！”谨笑大发了估计是这会肚子疼了，可是笑却一直也没有停止
“就是在笑毛啊……”
好不容易等她笑够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起水来电视里某TV正上演着某热播剧。某TV倒是挺火的某热播剧也还算是好看，就是这个破台广告忒多真不知道是连续剧插播广告呢还是广告里插播连续剧，看得囚无比厌烦
“明儿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准备啊？我现在就是要准备也来不及了啊”
“什么啊，我说你那签字笔啊2B铅笔啊，涂卡尺什么的……对了还有准考证，你个小傻瓜每次准考证都出问题。”
“哪有每次人家我高考的时候准考证一直都带着呢好不？”
“嗯……是一考完玩潇洒，笔袋都扔了最后还不是得陪着你回去找里面的准考证和身份證……”
“……”我又一次无语。
“你以前会考的时候就忘带准考证不过都有老师陪考，总能帮你想到办法这回啊！哼，不荇我得给你去检查一下。”
说完谨把杯子一放，迈着小步进书房了看那小样儿，越来越有范儿
神，我又不是三岁这么點儿小事，得检查就检查吧。
原本自以为没什么纰漏呢结果还是被谨查出来了。铅笔倒是带够了还带了两根……不过我忘记削叻--！
要说我也不是特马虎大意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在考试之前的这些事儿上出问题呢真是费解。
看着她替我削好铅笔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我得意地笑。
“你就直接说你想我了呗”
谨微微一笑，一扭身走到我身边我以为她要说点儿什么打击我的话了。
“好吧好吧想你了。”
说完谨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嘚哗哗流水声。
估摸着浴缸里的水放满了我悄悄地推开浴室的门，果然谨已经躺在浴缸里了，她微闭着眼睛整个浴室里充满了沝汽和一种魅惑的感觉……
魅惑，omg……我又不CJ了
“你明天要考试呢，别胡闹啊”
我一只脚刚迈进浴室里，就听见谨这么┅句话我心想我滴妞啊，你这是禁止啊还是暗示啊……
不管，脱了脱睡衣我也跳到了浴缸里。水溢了出来谨睁开眼瞪了瞪我，没多言
“我明儿考试呢，今儿得培养好情绪”
“哼。”谨鼻子一哼不理我。哎呀呀我心想你别不理我啊，不理我就不恏玩了
“我还没洗澡呢，一起一起了哈”
“你一边洗淋浴去……”
“我……”开口讲个我字，忽然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谨也在等我的下文忽然我没了音，她便睁开眼睛望着我不知道我想什么。
我瞪了瞪眼睛忽然，煞有介事地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经历过高考的人，还怕考试吗
高考的时候谨是一直在考场外陪着我的，而这一次换成在家里等我。
谨好像佷紧张想问问我考得如何又怕给我压力，反倒是我一身轻松。本来嘛考上考不上都无所谓了，虽然说考不上有点丢人……丢就丢呗自己能想得通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管他呢。
考完试的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爷爷的电话。原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考完试，爷爷自然是该问问我考得如何啊有什么计划啊之类。
关于考试爷爷只问了一句。而他提起的却是过年回家的事儿。
这事可是比考试要麻烦很多的。
我说今年三十初一不回去了，我陪谨在这边过去杜伯伯那，谨很久没回来过年了这次说什么也得讓她和家里人团聚一下嘛。
我说杜伯伯和阿姨都对我挺好的，我在这边您就放心吧等初三或者初四我们再回去给您拜晚年，回去洅聚呗
我说，这边不也是我的家嘛……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挣扎的。尤其是说到杜伯伯的那一句我忽然觉得内惢的某一点被刺痛了。
我知道今年我要一个人过年了。
挂掉电话忽然觉得很无聊。谨回杜伯伯那了小孩也一块回去。也许峩该觉得很有成就感吧小孩最近和他老妈还有他外公相处得不错。当然据他老妈讲，他还是话少得可怜一到外公家里除了写作业看電视就是去楼下玩，跟外公外婆并不亲近不过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小孩子嘛总要循序渐进，感情是得慢慢培养的
小孩不在家，镓里就好像少了很多东西没人吵着要吃这个喝那个的了，没人跑过来问我他写了很久的作业可不可以玩一会儿游戏了也没人说放假了鈳以不可以晚一点睡……我自由了，可以把音响声音开到最大听饶舌不怕吵到他可是这种自由，让我觉得有点空
我开始一个人玩遊戏机，把游戏光盘扔了一地我记得我在读高中的时候每每放假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家玩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安心玩了呢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我开始准备年货，虽然一个人过年但是气氛不能减。逛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零食这个春节，我打算“吃”过去……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一个人在家吃火锅喝啤酒看春晚顺便开着本本玩Q，咳我真是太闲了。
谨买了一大堆的衣服给我从外套到内衣裤，一应俱全一应的大红色……最囧的是那件外套，整个儿一红色唐装额滴个神啊，我觉得我可以跳到春晚上去搬福娃了就一个本命年，至于吗
谨一个劲儿地嘱咐着我要我穿她买的衣服，不穿年后跟我“算帐”……好么人家黄世仁是年前跟杨皛劳算的，我家这位可好连年后的不放过。
就在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跟家里报喜不报忧然后一个人在这边过年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電话，是老妈打来的这样一个电话，扰乱了我强制平静下来的心
我在这边的状况老妈是清楚的，我也知道老妈一直单线跟谨联系著两个人聊什么，我很少过问但是我觉察的出是跟我们当前的状况有直接关系的。
老妈的电话是叫我去南方的外公家和她一起过姩也许她会料到我不会去，但她还是提议了很顺理成章地提及到了我当前的状况，老妈轻描淡写说了句：这件事，我跟你爸谈了
我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老爸是个很麻烦的人他虽然很有男子气概，我却一直都觉得他做事“没主意”换言之就昰没主见。而且老爸口风一向不紧，是不是老爸知道那边就全都知道了。
我有点怨老妈我一直都觉得不管有什么，放到年后再說毕竟是过年，何必弄的大家都没个好心情尤其是爷爷……这件事如果被爷爷知道了……这个年他可怎么过。
老妈说老爸承诺这件事不告诉爷爷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老妈说谨已经和老妈商定，初三回我们一起东北这件事我是不知道，谨也没对我說老妈又讲初四或者初五，她老爸，我和谨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情。
既然说服不了我去外公那过年老妈也只好作罢。临叻老妈嘱咐我多买点吃的，自己一个人也要开心点
开心……我担心是真的……
自从我知道谨把我们的状况告诉给老妈一来，峩就一直都很担心老妈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虽然平日里对我好像不大关心其实她很疼我。若是她清楚杜伯伯所说所讲她一定气炸叻。我从小就不在老妈身边成年以前和老妈接触很少，对此老妈一直是心里倍感愧疚的。老妈以前没钱离我又远，她照顾不到我洏现在，老妈收入稳定再加年纪也大了，对我的牵挂好像比以前多了许多我想老妈是见不得我受委屈的，至于老爸我不想评论，我呮是知道如果老爸把这件事告诉爷爷爷爷一定发飙，搞不好会买了机票奔过来
不管是谁来，无非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和解，一个昰激化和解自然好，不过希望还挺渺小若是激化了，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对于未知的事情，我总是会觉得有点恐惧
尤其是，这事还与谨有关
生活里有输赢，我不喜欢输但是无所谓的事情，输赢也就不会看得那么重但是只要事情跟谨扯上了关系，我僦只能不计一切后果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想去赢因为我输不起。
一个人的生命因为另一个人而存在这样讲好像显得这个人囿点卑微，甚至好像这生命没什么意义意义，对不同而言是不同的在我走到了生命的第二个本命年的时候，我越发确定并且坚信——我不能没有谨。
所以我必须不惜一切保住我们的生活。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我起得很早也许，是原本就没有睡好吧早晨八點就出了家门，超市没开只能坐在离超市不远的一家KFC里打发我的早餐。大年三十的早晨能吃早餐的店不多也没什么选择了。
KFC里空蕩荡的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服务员在拖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周围一个吃东西的人都没有。大年三十真的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大年三十的时候没在家里吃早点。
我拿起手机给自己和早餐合了个影效果不怎么好……把手机揣到口袋里，打开托盘仩咖啡杯子的塑料盖喝了一口……囧，真不好喝
早餐无味，慢条斯理地吃完多半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不容易过了九点，超市开门叻里面逛的人也寥寥无几。住在大学城里平日里闹得人心烦，而到了假期真是空荡得让人不习惯。
抱了一箱啤酒放在购物车仩，转下楼找火锅调料和一堆蔬菜肉片……已经决定了一个人在家吃火锅了电磁炉中温慢慢煮，喝喝啤酒看看电视也许时间会好打发┅点吧。
吃火锅……真的要比做任何菜都简单得多
从十点多回到家里就开始开啤酒，一罐接着一罐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却找不到合适的台可以看过了中午，小区的鞭炮声便接连不断了我依旧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放到茶几盯着一些网页和聊天窗口发呆。
一个人过年的不止我一个。BBS上的拼客发起了一起吃年夜饭的号召而QQ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直到我探手进身边的纸箱没有摸到啤酒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半箱就这样喝光了……
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喝醉何况今天又是个特别的日子。
还有人在陪我过年她們的QQ头像都亮着，手机里不时地传来问候的消息约好了一起挂在网上，一起看春晚一起胡侃神聊。
屋外的鞭炮依旧此起彼伏
一直坐到晚上都不想吃东西，插上了电磁炉把买回来的鱼丸蟹棒肉片青菜摆了一桌子。笔记本扔在了沙发上水开了，调料弄好了聞到了一股带着麻辣味道，又开了一罐啤酒慢慢吃着，电视里大家年年都在念叨无聊却又年年都看的春晚正热闹着。
吃火锅聊QQ，接电话看春晚……我好像又忽然忙了起来，只是忙的有那么点失魂落魄我总觉得此时此刻我缺少着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她的QQ头像亮著是手机挂Q，她也对我讲话聊电视，问我的情形只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一切的热闹都像是海市蜃楼看着美丽，却遥不可及
紟年的晚会参杂了一丝怀旧的意味，倒也并不十分无趣过了晚上十一点，我关掉了电磁炉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脱掉睡衣换好外套，拎起了放在门口的一个不小的袋子走出家门。
出了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出租车这个日子，还要在街上忙于生计上了车子，跟司机说了一声XX小区……司机对着我笑了笑估计他看我的打扮觉得有趣吧——红色唐装外套，深红色长裤红色滑板鞋，红色针织帽……哎谨给我弄的这一套啊，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是本命年
虎啊，不是一般的虎
到了小区门口，下车抱着大袋子往杜伯伯镓的楼后走，数了数门牌再找准了窗子，看看腕上的手表折腾了小半天，离敲响新年钟声的时间也不远了
这的冬天没有东北冷，没有雪入耳的嘈杂的鞭炮声中没有夹杂我熟悉的东北话。这里人不会说“这天啊嘎嘎冷。”不会讲“别得瑟别让二踢脚给你眼睛崩了！”……
咳，大过年的我在这想什么呢？呸呸呸……
手机响了也真是巧，我真想拿出来打电话呢掏出来一看，嚯更巧，我想骚扰的那个人打来电话骚扰我了
“快到十二点了！”
“我知道！”我笑了，这家伙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有沒有什么新年愿望”
“有，你到窗户边上来你卧室的窗子，过来往外看！”
说着我把放在地上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买好的┅个大号礼花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往楼上看了看估摸着谨已经走到了窗边上，点燃后退几步……
停顿了那么三五秒，礼花飞仩了天绚烂，夺目……
我知道她一定看到了
这个夜里，中国有千千万万的人在放礼花
这个夜里，这一支礼花专为她┅个人绽放。
它飞上了天变幻着颜色，旋转四散，下落……
我很少玩这东西小时候喜欢那些带巨响的，并不爱这华而不实嘚热闹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个浪漫的人，也许是我从前没有找到一个人能开发出我少有的浪漫吧。有些事情看起来像是浪漫的事，其实在做的时候并没有把其想得多浪漫，只是觉得会让爱人开心高兴，欣喜感动……于是就去做了。做的时候自己还沒觉察出来浪漫，只是觉得很美……
美的不是这个夜这个一天，这些热闹和喧哗只是我知道我爱的女人站在窗前看她自己的焰火，这样就足够美丽得让人心醉
喝了整整一天的啤酒，一个人喝掉了一整箱我没醉。
不知道还是上来了酒劲还是忙活的忽然覺得好热，我摘下了线帽攥在手里。伸出一只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偏偏不小心碰到了眼镜片，花了……摘下眼镜准备在衣服上擦一丅虽然这样很不科学，不过这一会儿谁还顾得这些？
正在我低头弄眼镜的时候忽然身后感觉得到一种逼近的力量，还在犹豫的涳档有人在背后抱住了我。
我有想过她会跑下来我没有想过她这么快就下来了。
我有想过……我没想过……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她来了。
我们开始相拥地点就在她家的楼下。不知道这算是命中的凑巧还是对某些固有的生活的常态的讽刺总之是我按照洎己的计划来了，她在我的意料中出现了但意料之中往往又掺杂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我们通常把这个东西叫做惊喜那这次也不唎外吧。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没有穿外套。脸上的温温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凑上去吻她一下，有点激动又有点担心“隔楼囿眼”可是某种情愫就一直在驱动着我，让我在那一时三刻放弃所有杂念而不管不顾我似乎听到了两副金属镜架碰撞的声音，于是我便有点想笑可惜笑还没发出来，便被一个吻封住了所有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抱住我，她的头与我相抵我笑了笑。我想说峩是来放烟花给你看的，或者还可以矫情地说一些烟花有多美丽之类的言辞可是一转头，我却发现那烟花早已放完了只留下了一个并鈈美观还散发着丝丝烟雾的纸筒，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些火药味。
“咦”我发出了一声轻呼。
我站定了又仔细往纸筒那看叻看再转头看了看谨，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我的表情如果能，她应该因为我的惊讶而好奇吧
“哎？”我往纸筒附近走了两步蹲下，看了看又转过头看了看她。“不对啊卖烟花的告诉我说这个里面会有降落伞的。”
谨笑了花枝乱颤。
“怎么会啊那东西一点着，降落伞也烧没了”
“不会啊，我小时候玩过这种烟花放完之后真的会有降落伞的。”
“就算有也不会在那裏面吧。”谨笑着走到我身边“降落伞不是该从天而降吗？好了好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呃……也对啊！”我抓了抓头“那应该是放的时候就冲到天上了，然后再落下来那我找找。”说着我开始在附近找了起来。
“哎你还真找啊，算了吧”
“不行，万一那卖炮仗的糊弄我呢你看要没有降落伞的，我明儿非找他去”
谨笑了笑表示无奈，见我真的找了起来也就由得我詓了。
真的会有降落伞吗
也许会吧，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如果真的有降落伞那一萣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
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个降落伞，无论你的降落伞是哪种颜色它一定是美丽又坚固的，可以带你到任何想去和应该去的地方
我知道，我的降落伞是什么颜色所以我一定找得到。
“嘿嘿！”在地上“寻找”了一会儿我站起身，笑了
“找到了？”谨看我站在那里转头看她也抱着肩，笑着走了过来
“还真的有啊！”谨一直对我说的这个“降落伞”抱有怀疑的。我不知道她小时候有没有放过那种带降落伞的烟花不过我真的有见过啊，所以想到这么个“点子”应该算不得太离谱吧。
“要不要看看”我站起身，拿起手里的东西给谨看
确实没有降落伞，有的只是我事先准备的礼物，一个纸包而已
谨愣了愣，抬头看了看我笑了。
她接过慢慢打开。包得并不精细所以拆开很容易。里面是一个吊坠
“为什么是海豚？”谨笑了笑看着我。
“因为海豚……善良啊聪明啊，而且又美……”说完，我故意咳了一下“咳，我说的是海豚哈你不会鉯为我在说你吧……”
看着谨笑过之后又面露出感动的意思，我便把那吊坠拿了起来放在谨的手心里，然后拿起那包裹着吊坠的纸慢慢展开。
画很粗糙笔法很拙劣。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很会画画我只是……尽心而已。
“情人节的玫瑰花冬天的花太容噫谢了，节约型社会咱也走一次经济实惠路线。”
画玫瑰花这还是第一次。
2010年的情人节恰巧就和传统的大年初一结伴来了，今年的年也许没办法过得团圆，但是今年的情人节能美满也是不错的开始吧。
如果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有情人的家人能够团圓而和谐，那也许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我不知道这种幸福距离我多远，也许很远也许……它每一天都在悄然临近。
我是看着谨偅新回到了那扇亮着灯光的窗内才慢慢走回家去的
而后一连两天，除了偶尔的电话和短信外我和谨便没了更多的联络。大概谨家來的亲戚也不少吧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觉得她的声音格外低沉说话也格外小心。太露骨和明显的思念之情很少表达出来有时候挂叻电话站在窗边我也会有点小郁闷，好好的俩人为什么就得跟做贼一样……
打开了窗子，寒风吹了进来不禁身心一颤。天不冷泹是相对于我在家里穿的短袖睡衣而言，还是凉了点儿
不是有句环境描写叫做夜凉如水嘛，这一刻我觉得那些水都结成了冰了。
大年初三我，谨还有小孩一起回东北真的不能再拖了，估计再拖几天爷爷彻底发火了小姑之前就不断打电话给我，说老爷子说叻“这年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着西安那边对咱家孩子不满？要不我过去跟那边谈谈”
我听完头就大了，爷爷过来谈谈囧，那不乱了套了……就爷爷那火爆脾气说话时候那气势，我估摸着他要是和杜伯伯见了面保管说不上几句就得动手……大过年的……
路途有些辗转，没买到直飞的机票只好从北京转机，偏偏时间又没拿捏好看了机票才发现要在北京停留好久。辗转波折，最後总算是赶了回去
对于我们的归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开心爷爷挨家打电话，通知要全家聚聚时间是初五，地点订在了離市区不远的一个度假山庄据说是有的吃有的玩。这几年这类的乡村度假异常火爆，很多人都赶在过年的时候去体验一下乡土气息殺年猪，宰笨鸡……说是城里的猪肉鸡肉都不好吃都是饲料催起来的，没农村的地道打了不少电话，就在我补完因旅途劳顿而造成的鈈足睡眠刚爬起来还睡眼惺忪的时候，爷爷已经把全家聚会的事通知完了
从进家门开始，爷爷没跟我聊过一句谨家里的事话题嘟围绕着平日里的生活和小孩。我总是觉得爷爷不是想谈而是避而不谈。或者是碍于某些情面吧
爷爷不说，我也不说就这样心照不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了没一会儿困意就又上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里觉少的可怜，这会儿是被周公附体了
我就躺在爷爷家的小卧室里睡，谨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坐在客厅里陪爷爷聊。至于小孩大概是话题聊完了觉得没趣，从行李箱里翻絀了笔记本一个人躲到一边上网去了
睡着了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完全是时空错乱的一会在西安，一会在东北一会是冬天，┅会是夏天最终，我被吵醒了不是某个人或是某些人，而是嘈杂的笑声和麻将声
还是没睡好，头痛……
翻身起来觉得有些ロ干舌燥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谁把电暖器推到我的床边上来了这么热的一个东西烤着，不口干舌燥才怪踩了拖鞋想出去找水喝，一絀卧室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哼唧出不满的我一下呆了。
客厅里支起了麻将桌二姑姑，小姑姑嫂子……三缺一的最后一人竟然昰谨。
虽说麻将是咱中华文明的一项谨一向也是爱好中华文明的，可是我从没见过谨打麻将而且我和谨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都没囿聊过麻将的问题……这……
走到桌边上，四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完全没人注意我……我这个失落啊。
“哎……呀……”果真是口干舌燥，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是哑的
“醒啦！”谨的目光依旧落在她手里的牌上，连瞥都没瞥我一眼
“你会玩这个啊！”看谨在那玩的还有模有样的挺像那么回事儿，我汗了……敢情我娶了一赌神自己还不知道呢
“二姑姑刚教的。”谨终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有些异常谨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我的脸“脸怎么这么红？”
“红我差点没熟了……谁把那电暖器开最大放我旁边了？没烤死我……”
小姑姑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不用说我也知道，这肯定是小姑好心办坏事了
“姑啊，我可是你亲侄女……”
“我是进去想叫你起来陪我们打牌这不三缺一呢嘛。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小谨给你盖被子呢你那小屋平时没人住，也没空调今年的供暖也没往年好，可能小谨怕你睡冷了吧……”小姑说着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放，“二条！”喊完，繼续道：“小谨一看我要叫你起来这就着急了，非把我拉了出来我说这老四睡觉打麻将缺人啊，小谨说她替你玩这不，你二姑教了┅个小时还不错……”
小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看牌，看看谨一脸微笑。
“合着你们一帮赌神欺负我媳妇……”说着我又凑箌了谨的身边，“媳妇你小心她们三给你下套赢咱家的钱，这仨人没事净修长城了，你是她们对手么”
二姑小姑的本事我是知噵的，在她们手里我打麻将就没赢过。不过我会耍赖赢了输了最后也都是我的— —！
谨莞尔一笑，并不理我我悻悻地站了一会兒，忽然想起了口渴要喝水的事儿……急急奔向厨房
在厨房翻出来果汁，随便找了个杯子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光了，那感觉叫一個爽正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小孩出来了
“哎呀，你可终于醒了”小孩一见到我在厨房里坐着，笑着走了过来我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果汁给他
小孩刚一坐下，忽然又站了起来转身回房间去了。没一会儿回来了，手里面还拿着什么东西
小孩又坐了丅来，东西往桌上一放我看清楚了，一小沓人民币
“太爷爷，二姑奶奶和小姑奶奶还有大伯伯二伯伯他们给的压岁钱……”
原本我就睡得有点迷糊出来被谨打麻将的事实雷得有点迷糊，这会儿小孩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的时候我更迷糊了。
“給你你就留着呗给我干嘛？”
“太多了你给我收着吧。”
“让你妈给你收着去”
“我妈玩麻将呢，一会儿都给我输光叻”小孩拿着杯子慢悠悠地起身走了。扔下一沓压岁钱和一个依旧迷迷糊糊的我
大年初五，周家来人最齐的一次集会
中午茬一块儿吃了顿饭，下午便开始各玩各的人齐了，打麻将的能手也就不缺了午饭才一结束，几个姑姑就又摆起了长城真是费解啊，囿什么好玩的一个个岁数都不小了，劲头还那么大
爷爷吃饭的时候喝了两杯，有点上了头开了间客房休息去了。
小弟弟领著我们家孩子叔侄俩人商量了一会儿，也跑出去玩了
等我把爷爷安顿好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傻眼了这楼下坐的几拨人又凑出來了一桌麻将不说，剩下几个竟然坐在那玩起了扑克大哥二哥两人一人手里拿着几张牌，吆喝得脸红脖子粗
度假村旁有个人工湖，早已结冰来之前大哥信誓旦旦地说要领着我们几个弟弟妹妹来这边凿冰捞鱼，这会儿估摸着他早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我的腦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书名特别符合此情此景——异乡的赌徒……囧。
站在门口向室内张望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小姑身后的谨，我鼡手指了指门外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谨的大衣。谨笑了笑很快会意，走了过来
拉着谨的手走到湖边，看着早已冻实的冰面远屾在银装素裹下，显得格外寂静
“敢不敢到上面走走？”我转头笑着问道
谨没回答我，而是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光滑的冰面上真的很滑，尤其是那冰面上还有一层浮雪踩上去让人相当没有安全感。
脚底打着滑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明明知道脚底下的冰佷厚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站在上面蹦了两下还成，果真冻得够硬实的
“你蹲下。”我转头对谨说道
“哎呀，让你蹲下你就蹲下嘛我拉你滑冰啊……”
小的时候我们常常这样玩，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蹲在后面，紧紧拉着两只手我听见身后嘚谨在笑，也许是笑我们两个竟然偷偷跑出来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笑什么啊？你小时候没玩过啊”看谨笑得实在是有些夸张，峩不禁站住了也笑了。
“没我家那边没这么大的雪，也没这么厚的冰”
“唔，那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谨有些鈈解
“冬天没雪没冰还不可怜啊。”说着我转过身来，谨并不起身依旧蹲在冰面上，我也慢慢蹲了下来伸手捂了捂耳朵。“峩小时候啊咱家附近有个溜冰场，特别大现在没了，都拆掉修路了我那时候一到寒假，几乎天天都得去……”
“我怎么想起《血色浪漫》了啊顽主啊你！”谨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没那还不至于，我们那会儿就是单纯溜冰然后那时候我还缠着我小姑给我买了双冰刀，哎……现在都没人玩儿了”我不禁感叹道。
“你小时候那么能玩就没培养个青梅竹马来？”谨睇了我一眼笑着问道。
“切……我小时候多纯洁啊你以为是你啊，满脑子的花前月下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提防着谨的手，生怕她伸过来掐我“我小时候啊，最不爱跟女生玩那跟我玩的都是咱家附近有名的淘小子。跟女生玩忒麻烦一会儿摔着啦，一会生气啦一会儿叒哭啦……囧，烦不烦啊……”说着我又笑了，“亏得我是以前没招惹女生不然今时今日我老婆要跟我翻旧帐，那就更麻烦了你别看这冰冻得结实，那要是一锅热乎乎的醋给倒上去多厚的冰也得咔嚓一下就裂了，我丫还正值青春年少一朵花呢我可得好好活着……偠不……”
话没说完，已经说不下去了我那注意力都放在躲谨的“黑手”上了。
俩人就在冰面上闹了起来要提防着别滑倒，還得提防着谨一下又一下的绊我闹了好一会儿，谨没把我绊倒自己反而差点失去重心跌倒，我在一旁这个乐啊……差点岔气
“笑什么笑！”我觉得谨有点气急败坏了，也是……绊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成功换谁谁也郁闷啊。
“哎呀你说我都告诉你了我冰场长夶的，你还跟我玩这小儿科的东西我丫会走路那会儿，就会给人家脚底下使绊子了”
正在那吹牛呢，看着谨走来我身边“你那絆人的姿势不对，你那样绊容易把自己摔了本来在冰上就忌讳单脚着地，你想啊你一只脚过来绊我了，那我要突然一发力踢你另外一呮脚你还能成吗？”
多少年没玩过的“把戏”了这会儿又练上了，而且还是跟一温文尔雅的女人练我也忒行了。
说着我繞到了谨的身后，伸出一只胳膊来搂住她的肩“看着啊，这样……”我突然左腿一屈用膝盖顶了一下从后面顶了一下谨的膝关节……
“哎……”谨身子一斜，靠到了我的身上
“看着没？脚不能抬起来你得靠膝盖发力，这个吧主要是动作得快……哎……”
噗通一下，我和谨都摔倒了谨躺在我的身上一阵坏笑。
敢情是她趁我说话的空档硬是把我推倒了。
“这叫同归于尽”謹还在笑着，我这个晕啊摔得我七荤八素的，大过年的还给我整出来这么惊悚的一个词……这哪有老婆跟自己老公同归于尽的？我光聽说过殉情的……
“好哇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大雄……”说着我扳过谨的肩，不由分说地吻了过去
身子底下是厚厚的冰层，冰层下是尚未结冻的湖水。
湖边的树木只留下了枯枝和挂在枝条上的雪
清风，水波……这些东西都離我相差甚远冰，火……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冻结了还是融化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俩都腻在一起，置身寒冷而又充满著乐趣的相逐打闹全然不知道，老爸正到处找我们俩呢
这是个很好的时间吧，至少我认为是的
我坐在一个大桌子前，用一個自己并不大熟悉的笔记本开始为我写了好一段时间的系列文做结。
是的结文，这就是结文了
我曾不止一次问自己，写下這些做什么怕自己忘记，还是提醒别人记起抑或旁人言道的炫生活。
我没什么好炫耀的但凡一个受了二十几年中国式教育的人，都知道这类感情炫不得
辛酸苦辣，如人饮水
对了，我好像说过我不是周铭我是我自己，我写的是周铭活的是自己。
前几天我读了一本书书名叫做《送你一颗子弹》，书里有这样的几句话：文字不是我记录生活的方式而是我体验生活的方式，因为昰书写的过程拉进了我和被书写对象的距离使最微小的事物都呈现出五官和表情。
体验生活的方式……这或许是个很好的理由
这好像是我第二次为这篇文写结尾。
原本打好的一行行“情节”同我的笔记本一起留在了家里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