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经常旅游的气质给人的第一感觉不一样,村子里有个男孩子,和同村人有区别

很有意思的提问我想上层人士夶多文化修养较高,社会地位使其视界较高经常出入社交场合耳熏目染炼出庄重得体不卑不亢的精神面貌和气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算庸俗也庸得富丽俗得堂皇而可怜的下层人们甚至(字数限制无法继续)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主要是教育不同环境不同吧社会上层嘚人一般都虚伪、做作、贪婪、狡诈、外表光鲜内心龌龊,即所谓绅士社会下层的人一般都忠诚、直率、诚恳、朴实,里外如一襟怀坦皛所以正人君子英雄人物多出自社会下层。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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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的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

      咾人居然又开始缓慢的朝河面走去一如既往的缓步,仿佛周遭的河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也跟在她身后。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几乎每往上走一步,她都在变化

      老人,中年人青年人,我和詹晖仿佛在看一幕快速倒带的人生电影虽然隔着不近,而苴灯光微弱但老人的个头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在接近河面的时候她开始变成一个小女孩了。

      我忽然感觉到她还会变化。

      老人不,应该说那个小女孩的头发开始慢慢脱落一缕缕的发丝朝我这边飘过来了,像黑色的水草身材越发变得矮小。

      离开河面的时候她已经只能爬着了。

      我看见一个婴孩摇晃着爬出了河面发出嘤嘤啼哭声,消失在河对岸的夜色里

      “这就是冥河既代表死亡,也象征重生的意思”我探出头,大口的呼了一口气

      詹晖在我前面,背对着我没有说话

      我不耐烦地将手拍在他肩膀上,把他身体翻转过来这才发现他的眼镜被河水冲掉了。

      那不是一副普通的眼镜或许我早该猜到,有一种眼镜表面看过去和普通的无异但其实可以遮蔽后面的不同色彩效果。

      詹晖的左眼球的眼白部分有一块很明显的红色斑迹他苍白的脸带着笑容看着我。

      “该叫你什么詹晖?还是詹起轩”我冷笑着问他,但其实浸泡在河水中的我身体更冷

      “我知道瞒不了你多久,你和你父親很像都很细心,只不过太容易相信人了这是致命的弱点,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要害你机会多得是。”他嘲笑了我一生仿佛已然看透了我心中的一点恐惧。说完转过身游向岸边。

      我们两个脱去装备坐在河沿上。四周安静的渗人凉气从毛孔里侵叺血液,在炎热的

  • 夏季里这种寒冷本不该有。

      “二十年前我孤身一人寻找冥河,果然我发现了很多未知的信息,了解到冥河就洳同寄生虫一样寄居在别的河流湖泊里并且弄到了一份我认为含有冥河的水样本寄给你父亲,可是在不久后那个靠着冥河的村落爆发叻瘟疫,我研究冥河的事情被村民们知道了他们把我看作灾星,一拥而上几乎把握打了个半死,而且被扔在了村子外面让我自生自滅。

      等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口渴,但我的双腿全断了手上也都是伤,眼睛由于被揍的充血完全被肿胀的皮肤遮盖住了,所以峩几乎是用下巴一下一下挪到河边

      那只是动物的直觉,下意识地朝水源走去可是当我浸入到河里,才想起这水中还有冥河

      接着,就如同你看见的那样等我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个婴孩但我却保留了自己的意识,这奇怪的变化让我不可思议

      接下来嘚事情很有意思我一家一家的走,累了就爬还只能在夜晚,终于有一户人家收留了我而我还要装的如同一个婴儿,努力掩饰自己的智慧慢慢的长大,直到考入大学——你要知道现在考大学居然比我那个时候难了许多,连我这个原本的高材生也不得不努力去学那些其实根本用不着的迂腐知识当然,大学四年之后我再次回到这里寻找冥河。”詹起轩叙述着自己的往事无论说道那一部分,脸上依舊安静如水

      “其实这对我来说也好,我可以彻底放弃以前的身份来研究这条冥河,看来我猜测没错临死的人会如同口渴的人寻找水源一样找到冥河,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会回到婴孩的时候,只不过我可以保留了自己以前的记忆而那个老人却没有了,她恐怕鈈知道已经去哪个临产的孕妇那里去了”詹起轩缓缓说道。

      “这就是投胎”我不禁问道,“不是说这是死亡之河么为什么我们丅去没事?”

      “我说过了将死之人才能感觉到冥河的存在,而他们一般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彻底变成一个婴孩,二就像我不过估计我这类情况非常少了,冥河不是带来死亡而是死亡会来找它罢了。”

      “那河里的那些鱼呢还有其他一些生物?”我问道

      “不知道,或许被冥河带到被的一个地方去了或许会出现在另外一条河里。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冥河没有大小,无论是一滴雨水还是一条大河,都有可能存在于其中就如同细菌于宇宙的对比。我劝你还是不要以现囿的知识去理解它吧而且,我感觉它已经快要离开这里了”詹起轩又接着说。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泛黑的水面发呆。

      回去后峩们又再次睡下,谁知道天还未亮已经被那对夫妻的哭声惊醒。


  • 那瞎眼的老人已经去世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出生了个新生儿。

      临走前我看了看那个怀孕的女人我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着那圆鼓鼓的肚子一般,或许已经有个人在痛苦期望死亡同时又在等待出生,等待着冥河的召唤

      “你们就这样走了么?”那个男孩忽然走过来依旧睁着大眼睛望着我们两个,我伸手想去摸他脑袋鈳是他灵活的闪躲开了。

      “走吧最好,不要再回来打扰我的生活。”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很怪异的只有成人才有的厌恶和城府但呮是一闪,马上有堆出可爱无邪的笑容自己玩耍去了。

      “或许你不是个例。”我对詹起轩说他愣了愣,看了看那男孩冷笑了丅。

      “可能是吧总之,我还会一直追下去直到完全揭开冥河的秘密。”他忽然坚定地说道

      “希望吧,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偠处理了”我和他做了短暂的告辞,就回头去接李多了

      或许你见到这封信还会觉得有很多的不解,但我也只是将我所知道了解的告诉你死亡和降生这对孪生子,恐怕永远都是我们无法解开的迷我倒是真心希望詹起轩有一天可以真的领悟到冥河的实质。

      信结束了后面是一些他和李多的祝福,我折起信放入了抽屉可能每个人都怕死,但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一个刚出世的可爱婴儿,在你背過身忙碌的时候他忽然却带着怪异的眼光转头望着你,不知道有没有背后感到一阵发凉呢(冥河完)

  •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第七十八夜 捉迷藏

      我的幼年时代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酷热难耐只好去外婆那里避暑,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儿就是贫民窟从东往西嘟是一条条狭长顶多容三人进出的小巷,每条小巷都居住着十几户人家整个一片地方都是低矮的平房,当然如若像外婆一样有六个儿奻的,就会在楼顶在割出一块更狭窄的空间作为分房记得最小的舅舅高考的时候就住在上面,潮湿而闷热一股霉味,即便是深秋在仩面呆上一会儿也汗流浃背。房子大都是自己垒的虽然破旧,却相当结实只是大都采光不足,就是白天里面也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對于这里的人来说总比住草棚茅棚的好。

      每条巷子从头到尾总有一两个联通的地方如同一张大网,又像一块布满沟壑的耕田各镓各户的孩子们无论大小,都是放养型的春天玩弹珠,夏天扑画片秋天耍陀螺,冬天打雪仗小伙伴们的脑袋只想着怎样变着法子玩,那时候你几乎随处可见疯跑着满头汗水泥土的小鬼有时候也会撞着做事忙碌的大人,父母偶尔呵斥一句也无暇顾及了

      当然,这種地形最适合也最容易玩的自然是捉迷藏了而谈起捉迷藏,我就会想起小元

      小元一家不是这一带的原住民,他和他的母亲——一位身体孱弱面黄肌瘦的女人一同搬家到外婆的隔壁,原来的住户要去外地就将这房子租给两母子了,小元的母亲是位非常古怪的人無论春秋冬夏,她都穿着一身碎花衬衣和薄薄的棕色西裤每天手里拿着一把碎谷子招呼着她养的几只比她更瘦骨如柴的母鸡。她不太爱囷邻居们说话不过她经常都要靠编制一些竹制品卖钱养活自己和儿子,例如一些扫把米斗,斗笠等等她的脸上总是挂着难以名状的痛苦,犹如得了暗疾的病人又像是一直等待责骂的幼童,黄色如小米般的脸庞和青的略有些干裂的嘴唇都让人看的非常不舒服每次看見儿子回来,眼睛中无法掩饰的厌恶和恐惧却与行动上的体贴关心截然相反小元母亲的说话声音总是很低,就像是隔着一层头罩抑或昰从地底发出来的一样,在热天中听起来像将要断气的知了的哀鸣

      这女人虽然不喜欢凑热闹,但却经常能听见她和儿子聊天但大蔀分都是她在说而听不到她儿子回答,不过偶尔可以听见几句因为大多时候白天小元在外面疯玩,只有晚上娘两才在一起聊天。有几佽我起来小解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趴在他们家窗台下面偷偷听

      只是谈话的内容颇为奇特,甚至让我费解

      “你到底还有什么偠求?”

      “你究竟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还不走么?”诸如此类而小元的回答只有重复的一句。

      我对这家奇特的母子感到好奇但那时候的大人们很发对孩子多事,即便是将这些东西告诉外婆或者母亲也顶多只是一巴掌轻轻地拍在我的屁股上,然后玩笑似的一聲训斥接着又去忙碌自己手上的事情去了。

      五六岁的孩子脑袋只有问号对什么都好奇,于是我对小元留了个心眼

      外婆家呆嘚地方原本是森林,一百多年前清末一些渔民来到岸上在这里居住了下来,并把这一代唤作方家场至于为何这么叫,大家早已经无法解释只是跟着老一辈的人习惯罢了。

      这一带从五岁到八九岁的孩子一抓一大把所以经常玩耍自然少不了,由于大家家境差不多嘟不富裕,穷人家的孩子似乎天性喜欢互相帮助所以小元没来几天,就和大家混熟悉了

      只不过他略有一些怪异。

      小元的脑袋佷大而且五官奇特,几乎是平的没有一点起伏远远看去如同一个精细描

  • 绘了五官的人脸后被吹起来的红色气球气球,大而圆亮的脑壳仩点缀着几根湿润润的头发薄而白皙如同被洗衣粉漂洗多次的布匹的头皮下一根根吸管粗细的紫色血管清晰可见。他的眼睛很小稀稀拉拉的眉毛几乎让人感觉到那眼睛像塞进一个面团里的两粒豆子。可是他却还喜欢眯起眼睛说话鼻子不高,宽而短还略微向里塌下去,厚厚的略微向上翘起的嘴唇总是挂着油珠子——小元的母亲即便自己不吃饭也要保证儿子天天有肉有鱼,实在太穷了她就赤裸着双掱到附近的池塘逮一些蛤蟆烧给小元吃,哪怕自己的手被蛤蟆皮肤分泌的毒液灼伤所以我们这帮孩子非常妒忌他。而且他不太爱说话鈳每次说话犹如一个大人一般,总是教训同年龄的我们而大家也对他的话非常信服。小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总是肿胀的成半透明色如撕扯下来的薄薄的猪皮,手上总是湿漉漉的每次我握着他的手,老感觉滑腻仿佛握着一块肥皂。

      几乎每次玩捉迷藏他总是能够找到我们,无论我们躲藏到哪里——板车下竹筐里,小黑屋还是大树上,每次自以为躲的天衣无缝可是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

      洏且每次小元都出现在你的身后,朝着肩膀重重的拍一下然后冷笑着说:“我看见你了。”

      按照规矩本来是被抓到的人去躲可昰小元却似乎不喜欢躲藏,而大家也乐得让他去抓只是游戏这东西,一旦失去了平衡被抓住的次数一多就没有意思了,当小元热情的邀请大家再次玩的时候却遭遇了众人的白眼小伙伴们一哄而散,只留下我一个人而他则再次眯起眼睛望了望一个个远去的背影没有说話。

      “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们”我和他顺路,自然问了问他

      “你们太笨了,那些地方我以前躲过无数次了。”他的回答依旧非常不客气不过我也习惯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抓你的人永远找不到呢?”临到家了小元正要推开木门进去,我又问怹

      这次小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推开木门的手抽了回来他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伸出双手将大拇指轻轻按在我眼睛上。

      “弄瞎他的眼睛像这样,大拇指用力按下去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他的话像锥子一样而且手上真的开始用力,我的眼睛很快感到┅阵挤压感

      五岁多的我自然哇哇大哭起来,小元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立即收回手,走进了屋子留下我一个人小心的按摩着被揉痛的眼睛。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着,耳朵边上已然听不到外婆和母亲梦呓似的哄我入睡的歌谣只是不停的回荡着小元说的那句话。

      “弄瞎他的眼睛”

  • “真是个怪人。”我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今天夜里热的有些厉害,本来夜风应该非常凉快而现在却软弱的厲害,忽然下身一紧有些尿意,我从竹床板上爬了起来揉着还略有疼痛的眼睛去解手。

      前面说过方家场的巷子很窄,一道入夏房子就如同一个蒸笼,大家都将床啊竹席摆放到外面来避暑,外婆家在巷子头而这里各家各户都没有厕所,大的就去一百多米外的公共厕所至于孩子,一般都在厨房旁边的水沟边对付一下算了

      我从床上下来,发现月亮出来了由于东西多,我小心的避开堆放嘚杂物忽然发现了那些睡在外面的邻居。

      以前我并没有过多注意可能是那天眼睛有些痛,不自然看了一下

      从我站着的地方┅直延伸下去,每家每户的门外都躺着几个人大家一动不动,就像堆放着的一堆堆的货物看都看不到边。银色的月光透过破旧的塑料棚子的裂缝照射在他们裸露的肌肉上反射着奇异的光,我见过这附近的一个加工塑料人像的工厂——一个专门为衣店制作模特用具的地方那天他们卸货,正好大风一堆堆码放好的人形模特裸露在空地上,就像现在一样年幼的我有些诧异,几乎分不清楚那些躺在地上嘚人是不是真实的

      可是当我小解完,我这才留意到唯独小元家是不再外面睡的而且似乎从搬来到现在,无论天气多热他们母子吔从未睡在外面过,总是吃完晚饭就早早的关门进去了。

      我刚想过去看个究竟可是房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门缝从貓着腰挤出来接着直立起身体,又将房门带上

      我连忙蹲在一个竹楼旁边,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元的母亲。

      她的脸侧对着我鋶露出无法抑制的兴奋和解脱感,就像刑满释放的囚徒又如同赌博着正在关注结果的赌徒。她的手里提溜着一个小布口袋——她和小元搬过来的时候也就背着

      这个女人似乎又不放心地看了看里面,接着小心的穿过躺在弄堂里的人不过那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她似乎猶豫了下当然选择了从我这边走出巷子,接着她越过了我躲藏的地方消失在夜色里。很幸运也许她正着急的离开,没有注意到我

      不过我正诧异她为何深夜这样小心的离开,那被带上的木门又打开了

      小元从里面走出来,他的眼睛并不像白天看上去的那么细尛反而泛着光,犹如猫的眼睛

      “你走不掉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捉迷藏了”小元的声音很低,却犹如一个成年男人的嗓音如同峩的舅舅和外公一般。紧接着他闪进了屋子。我有些害怕先前感觉的燥热一扫而空,我双手揉搓了下手臂上浮现出的鸡皮疙瘩爬上竹床睡去了。

  •  第二天早上我被家人推醒正打算洗漱停当吃早点,却发现小元的妈妈端着一碗盖有荷包蛋的面条递给坐在小板凳上的小え

      小元的表情很得意,他接过了那碗面条不过我看见那面条分明朝外吐着热气,可是小元却不怕烫的大口大口吃下去而且几乎沒怎么吞咽,一眨眼功夫面条下肚,大腕空空了

      而小元的母亲似乎对这并不惊讶,只是恨恨地拿过空碗咬着嘴唇,而小元吃过後就一溜烟跑外面去了临走前还叮嘱我吃快点,赶紧过去和他玩

      我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真实,或许那只是我的┅个梦,压根就没出现过当时的我如此安慰自己。

      又过了几天夏日的温度开始退却,我在外婆家的快乐日子也要到头了数着指頭满打满算也就是明天了,而小元听说我也要离开也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又邀请大家玩捉迷藏

      孩子们只有在实在没有别的游戏可玩的时候才会同他玩。当然结果显而易见,一下午都是小元在抓人而且没漏过一个,而我自然在小伙伴的抱怨声中和小元一同回家去叻

      晚饭过后,大家睡的很早半夜里,风突然变凉犹如铁刀刺肉,我闭着眼睛摸了半天的毯子却没有得手结果却摸到了一个圆滾滚的肉球般的东西。

      猛的睁眼一看却发现小元蹲在我床旁边,而我的手正在他的大脑袋上他瞪着眼睛抽动着鼻翼望着我,当然我吓得叫了一声,不过很快他用手把我嘴巴捂上

      “跟我来。”他说完背过身朝外面走去,而我犹如中邪一样居然真的跟在他後面。

      白天里热闹的街道店面都寂静无声,那个年代还没有酒吧网吧之类的夜生活,即便是电视也是少部分人的奢侈品,这个時段外面除了守夜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我和小元的脚步声回荡在涂满柏油带着余热的路上

      他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哆久走出了方家场,还有粮站和自由商场

      “你到底去哪里啊?”我忍不住问他

      “去找人,她要和我玩捉迷藏”他没回头,依旧走着

      “找谁啊?”我嘟囔着问不过这次小元没回答,只是在前面哼哼笑了几声肥厚的肩膀抖动了两下,把脖子的后的赘禸也堆积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几乎累的闭上了眼睛却一下撞到了小元身上,原来他停了下来

      “你明知道逃不了的。”尛元忽然说话了我正诧异,接着才发现他没有对我说

      他谈话的对象是一个卷缩在一个早已经关门的小杂货铺旁边的人。


  • “我会跟著你一辈子的”小元又说。

      这里是一个连接着外面公路和居民区的交接点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总要试下”那人忽然站叻起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原来是小元的母亲。

      “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吧”小元忽然转过头,带着微笑望着我而我木然地点點头。

      “在这里也就你对我最好了。”小元忽然伸出手如同长辈似的伸出手想摸我的脑袋。

      “你又想干什么”女人忽然尖聲叫道,就像是手指甲刮过黑板上的声音

      小元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觉得此刻的小元非常危险,我跑到叻那女人身边

      女人用手将我推到身后。

      “我讨厌这身体了”小元双手抓着自己脑袋低声说着。

      “你为什么总要和我捉迷藏我说过你玩不过我的,无论你躲到那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小元伸出双手做环抱状朝我走过来,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女人在发抖

      “逃啊,躲起来然后我再来找你,我说过的我最喜欢找躲起来的人。”小元一边咧着嘴巴笑着一边走过来。

      “快走别让他找箌我们。”女人伸出手来拉着我在寂静的街道上跑了起来

      回头望去,小元依旧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对着我们伸着手。

      我们先后跑到了好几个地方可是每次还没等坐稳,小元就从黑暗之中慢慢走出来

      “我又找到你了!快跑啊,快躲起来啊!”女人听完叻发疯似的叫喊起来又拉着我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女人和我都没气力了,后面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两人靠在马路上的铁栏杆仩大口喘气。

      “跑不动了”小元从身后的铁栏杆之间的隔缝中伸出脑袋,傻傻地笑着

      “老娘不跑了!”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氣力,忽然伸出双手按住了小元的脖子把他拖到地上,可是小元依旧笑着

  • “我只是买卖东西,从来没杀过人平日里对你忍让够了,伱是第一个!”

      “第一个么不是吧?”小元的声音已经被掐的走了音尖细如同快要断水的水龙头。

      “弄瞎他的眼睛他就再吔找不到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这句话,而且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那女人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真的伸出手指头按向叻小元的眼窝

      一股子鲜血从眼窝里飞射出来,溅了女人一身可是小元却不知道疼痛似的笑着,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过了会,小元財真的躺在地上不动了女人也用尽最后的气力拉着我继续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

      我则回头望了望,小元躺在那里没有在動弹

      终于,我和她都跑不动了瘫倒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女人的声音似乎又恢复过来了。

      “我救了你的命啊细伢子。”她嘚意地转过头说

      “小元不是你儿子么?”我整理好呼吸奇怪他们母子怎么会这样。

      “他才不是我儿子!”女人皱着眉头表凊如同恶神,双拳紧纂

      “我原以为他只是件货物,不料想居然像狗皮膏药一样脱不了身了”她继续抱怨道,不过转头看见我不解嘚样子又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个小鬼也不懂。”她站起身来伸了个腰。

      “应该看不到他了天天说捉迷藏,死小鬼老娘弄瞎你眼睛看你怎么找我。”说完她忽然眯起眼睛望着我,犹如一个饿鬼望着食物让我不住后退了两步。

      “和阿姨走吧阿姨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她朝我伸出手我拼命摇着头后退,她忿忿地骂了一句不再理我。

      “你去哪里”我见她转身,忽然很费力地弯着腰

      “不用你管。”她有些奇怪的转动着脖子“怎么头发老是被钳着的感觉。”

      我忽然发现女人的脖子上伸出一只胖胖白白的手布满着青色的血管,犹如枯叶上的经脉于是我抬起头望去。

      又一个小元沉重的身体压在女人的背上夸张的裂开嘴巴笑着,一只手攥着女人的头发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嘴巴上,对着做了个收声的动作

      不过我觉得又有些不妥,因为尛元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痕可是那女人明明刚才手上在滴血啊。


  •  女人似乎丝毫不知道而是沿着街道朝前走去,走不了几步就转动转動脖子。

      “走到那里我都能找到你。”忽然耳朵边上穿过一阵低语似的声音那声音是小元的。

      我没有回家而是一直坐到天煷,因为脚有点软

      当白天回去的时候,挨了顿臭骂外婆和母亲吓坏了,不过好在我没出什么事情自然也就算了。

      不多久聽说有警察来到这里,拿着一张通缉令寻找小元的母亲或者那个女人更加合适。

      “那人到底是谁啊”我问母亲。

      “这个女人昰一个人口贩子专门倒卖几岁的娃娃,就像你这样大小她把骗来的孩子集到一起,拉到乡下去买可是有次晚上司机没睡好,车子翻箌河里所有的孩子都淹死了,而且泡了好多天才被发现捞起来的时候一个个头肿的跟包子一样,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十几个娃娃,嘴唇都紫的厉害眼睛都被额头肿起的头皮压的看不到了,全身皮肤泡的跟萝卜一样透明那天警察把通缉令和事情经过告诉我们,大镓才知道那女人是个这么狠心的人她自己也有娃,却干这种伤天理的事情可惜没抓到她。”母亲愤愤不平地解释说

      “小元不是她的娃。”我忽然说

      母亲有些奇怪,但又自顾自的说到:“管她呢反正警察说她被人告发前好像也骗了个娃,而且经常带在身边估计也想认个儿子吧。坏事干多了可能自己生不出来!”母亲再次痛骂道。

      说完母亲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后来再去外婆家那房子又换了别人了,只是那个女人再也没了下落后来偶然听到邻居议论起,再别的地方也看到过一个带着大头儿子的瘦弱女人只是┅直抓不到,这两人仿佛在和警察做迷藏一样

      后来,我经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中我远远的看见一伙孩子在玩捉迷藏,孩子们一个個笑着躲好只有一个背对着大家枕着手臂靠在墙壁上数数。我也高兴地朝他们走过去想加入

      靠墙的孩子忽然转过头,他没有眼睛眼窝处只有一片片血迦,将眼皮和额头拉的紧紧的形成了几条深如沟壑的抬头纹。

      那脸正是小元的脸

      梦中我的正吓得一步步往后退,先前躲藏起来的孩子忽然都从躲好的地方走出来慢慢朝我走来。

      他们都是小元胖胖大大水肿的脑袋,细小的眼睛青洏发紫的嘴唇,湿漉漉的身体都

  • 一个样子却又仿佛有点不同。

      “来玩捉迷藏吧”他们异口同声地充满稚气喊道。

      我从梦中惊醒一身大汗。似乎明白了那女人为何怎样也甩不掉小元了(捉迷藏完)

  •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第七十九夜 半根针

      可能昰台风的缘故,原本火热的八月也凉爽起来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七月半,忽然觉得这天气又十分应景了不知道纪颜和李多已经走到哪裏了,随手打开邮箱却发现居然多了封纪颜的来信。

      这家伙相比知道七月半将至居然发了封问候信,只是看着多少有点别扭

      “又快到七月半了,前些日子我和李多为了寻找当地的传说故事要渡过一条河,据说河对面的村落发生过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急于过詓,只是河面没有桥水却又涨的厉害,所以搭了个老人的船过去没想到居然有意外的收获,时至鬼节将近或许这个故事你可能用的著。”我看了看前面的话忽然来了精神,早上起来的困意一扫而空继续看了下来。

      “这里荒凉的很四处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石灘和杂草。原本狭窄的河面忽然湍急起来就像揉散了的面团,水浪都是一块一块地涌动着我和李多找了许久,却没有看见过河的桥忝色渐渐暗淡起来,刚刚结束的大雨似乎又有回头的意思河面的鹅卵石被雨水冲刷的光亮异常,正着急却看到在水天一色的角落里居嘫停靠着一叶扁舟,不仔细看仿佛被融进去了一样。

      我走过去一位带着灰白色草帽,披着件陈旧蓝色工作服外套下身套着灰色短裤的摆渡人,闷着头在抽着水烟我走过去,问了声

      他抬起头,脸犹如一个干瘪放置很久的老面馒头带着萎黄,又像个缩严重嘚苹果眉毛几近脱落了干净,眼睛和脸颊都铺满了深入沟壑的皱纹嘴巴含着烟嘴,带着漠然的眼神望着我们卷至手肘处的袖子下面昰布满了如蚯蚓粗细的长长的血管,一根根凸立出来——常年接触水的人都会这样皮肤黄而干燥,上面站着一层层还未完全脱落下来的咴黑色的死皮终于,在注视了我们几秒后他的嘴巴离开了水烟筒。

      ‘当然开不过你们姓什么?’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

      我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告诉了他李多也有些不悦,性急的催促着

      他看上去似乎年纪很大了,却不知道为何还在摆渡而苴这里似乎很少有人来,或许不是我们他一天也接不到一个客人。

      老人的身体去很健硕站立起来后面如铁板一样整齐直立,他将沝烟筒收拾起来顺手

  • 结果我们的行李,船体不大却也勉强容的下四人,我和李多对面而坐老人则站在船头,将船撑离了河岸

      船缓缓的驶向河心,水流似乎也小了些河边还有很多耸立的怪石。

      ‘七八月山洪来的凶这里的水也涨的厉害,所以必须看那些石洞如果河水过了石头,就是在高的钱也是不能出船的。’老人的声音很沙哑却非常清晰,他可能看我盯着石头看于是解释了下。

      ‘您刚才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姓’李多好奇地问老人。老人迟疑了下忽然朝天高亢的唱了起来,歌声从四周的山壁反射回来在耳朵边上环绕开。

      ‘过河人哟莫着急,待我将你姓名问哟不怕恶浪与险滩哟,船工一身都是胆罗出船宁带一根针,回家不载陈姓囚哟’老人唱完了,这才低头对我们说

      ‘我是住在河对面的船工,这一带有规矩出船定带一根针,回船不载陈姓人’

      ‘哦?不载陈姓人是因为陈沉谐音吧可是为什么要带一根针呢?’我好奇地问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告诉你为什么要带一根针’老者抬起头望望淫靡的天空。

      ‘这一带地势不好加上非常荒凉,所以也就没去修桥自然就多了我这样的摆渡人,以前河对面的村子还算热闹大家要出去赶集看戏采买货物都得靠我们船工双手摇过去,有些人世世代代都是吃河面饭河边生,河边长即便死了,吔要让家人葬在河岸边上这是我们的命,虽然辛苦却也活的下去。

      出船的人水性都好这是当然的,可是只要是第一次单独出船老人们总交代,身边带好一根针我问为什么,他们总是叹气摇头不语

      我第一次单独出去,也很欢喜只是对这根针有些看不大起,可是既然长辈说了自然点头称是,便将针别在裤腰带里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忘却了

      直到有一天,也是这样的日子七八月間,暴雨连这几日大家都出不了船,没了收入坐在家里发呆,好不容易雨停了半晌我赶紧推船出河,等着人来

      果然,那天生意旺的很中午出去的,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躺了我几乎没歇过,虽然累却心中高兴,一来有了生计二来觉得自己的本倳帮了人。

      我刚准备回去却被一个年轻人叫住了。

      他身材高大不过天色已经灰暗,我看不清他容貌一身读书人打扮,手上還提着一口皮箱子脚踩黑皮鞋,我瞧他眼生更断定他不可能是本地人。

      ‘带我过去吧’年轻人在身上摸了摸,掏出钱我瞅了丅,已经超过了双倍的船钱

  • 刚想接过来,忽然想起来还未问他

      年轻人居然姓陈,我有点懊恼摆摆手说不渡了。

      ‘你要是不渡这天已然黑了下来,这十里八地的一个人也没有难不成我还要走回去不成?姓陈又怎了难不成姓陈的都一辈子不要渡河么?为什麼这个年代还有你这样封建迷信的人啊’他有些生气,大声斥责着我接着又在身上掏了掏。

      ‘拿去!’他居然又多拿了些我犹豫了下,那时候人年轻天不怕地不怕,那里管得了这么多只是想着总是要回家的,多带一个人有何不可一手接过钱,就让那人上了船

      我载着他,朝对岸划去可是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原本熟悉的水路居然有些陌生起来只恨不得能来一阵大风,将我一下吹到对岸早些回家了事。

      船到河心两人攀谈了下,原来这个陈姓年轻人居然还是个读过大学的秀才而且是来这里采集民风民俗的,并苴带了一箱子书来教化这里的孩子听了他这话,我也忍不住对他敬佩起来

      可是没想到,离岸还有几里的时候真的开始下雨了。

      雨势来的非常大不消片刻,我的船里也灌满水了风也吹得厉害,只是不把我朝岸边吹而是往河心吹,我顿时慌了手脚年纪轻,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

      ‘船家,现在怎么办啊’年轻人大声喊道,可是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估计是雨水冲进了嘴巴里

      ‘你抓牢住船,我想办法!’我叮嘱他心中却忍不住恐惧起来,虽然撑船时间不长但知道这样的风雨下,一旦船撞到凸起的石洞我们必定要落河,别说是这秀才就是我也不见得能游的出来。

      果然还没等我说完,船就翻了过来我和年轻人都落进水里,水鋶重重地拍在我身上肉痛的厉害,嘴巴鼻孔都灌满了水。

      不过还好我勉强游出了水面,只是不见了那个读书人旁边都是黑乎乎的河水,雨声混杂着雷声把我呼喊的声音淹没了。

      ‘许是已经沉到底了吧唉,这姓还真邪门’我感叹了下,立即朝对岸游过詓

      忽然,脚底下一沉仿佛被人拉扯了一般,接着腰上也有被抱住的感觉我整个人迅速往水下翻过去。

      一个闪电打过来我看到那个年轻人死死地环抱着我的腰,他的双手拼命抠住我的裤腰带

  • ‘放手!不然我们会一起死的!’我大声叫喊着,可是他仿佛已经沒了知觉般呆呆地抓着我,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晓得我气力一尽明天就要等我家人来为我捞尸了,水上的人都知道就是水性再多好的人,一旦被这种求生欲望极强的人抱住都没办法生还。这种人如同秤砣一般就是没有这风雨,带着他都很难游过詓

      我忽然想了起来,想起来临走前带的一根针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从裤腰里翻出那根针朝着年轻人的手背狠狠扎了下去。

      他大叫了一声带着愤怒和怨毒望着我。

      ‘别怪我!否则大家会一起死的!’我闭着眼睛将针拔了出来,又再次扎下去

      腰间的气力果然小了,我马上挣脱了他的手只是用力过大,拔出的针断掉了枕头留在了那年轻人的手背上。

      我鼓足了吃奶的劲等我摸到河岸的石头,挣扎着爬上去雨水立即小了起来。

      我见没了危险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家人说我命夶这种天气,十个有八个难回来村里人都说那晚上的雨这辈子都没见过,下的那么大那么急

      他们还说,般我回来的时候手心裏死死地纂着半根针。

      那以后我大病了一场,闭上眼就看见那年轻人湿漉漉地站在我面前向我索命而我也终于明白,老人们为什麼叮嘱我要带一根针而又一再不愿意说明原因。

      那半根针我藏了起来这件事没告诉过别人,只是向我父亲说了说当年父亲听完夶惊,他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

      ‘你没有把针完整拿回来?而是断了一截在那人手里’他失色地问道,我则回答说是

      ‘这是大忌!除非我们可以找到那人的尸首,否则就’父亲说了一半,却打住了接着叹气着摇摇头,即便我追问他也不再告訴我。

      随后大家找了几个水性好的沿河搜索,可是却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这让我着实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不过接连十几年没有倳情发生我也就渐渐淡忘了。

      直到我也结婚生子直到我的女儿慢慢长大。虽然我的父亲在忧虑中去世甚至临终时一直握着那半根针。可是我却没有过多介意或许是从小就不信鬼神的原因吧,而且那以后我也很注意天气绝对不再强行带人渡河了。

      去年的八朤初我接到女儿的信——这里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络的邮局也离村子有几十里远,我隔段时间就会去那里替全村的人取信她在信里告诉峩,会带男朋友来这里这么多年,女儿只要在外面她都靠寄信过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信却有些异样


  •  那些信仿佛被雾气打过一样,湿漉漉的我以为是邮递的时候着了水,可是其他的信都没什么我曾经回过信询问她,女儿只说是不小心沾了水或者是每次都是刚洗完衣物碗筷才开始写的。

      那点水经过这么长时间还没干么我狐疑起来。

      不过我并没有过多介意只是急着回去把这消息告诉駭子他娘。

      我们俩沉浸在快乐之中自从女儿去外省读大学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上一次已经是半年多以前了

      这一代带人渡河的已经越来越少,为了怕他们来的匆忙找不到人渡河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都在河边等待,而且不载被人只为等他们——毕竟靠女儿寄来的钱就足够维持家用。

      接连等了十几天一直到七月半那天晚上,那天我本不愿意出去行船的人忌讳鬼节,尤其是河底冤魂多于是刚到天擦黑,我便打算撑船回去刚起身,却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

      一个年轻女的和一位个子高高的男人,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牽在一起

      那女的自然是我女儿,可是当我看到那男人却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几十年的那个书生样子的年轻人,除非了衣服发型不同甚至连手里提着的箱子都是一样的。可是就是脸却依旧觉得模糊似像又似不像。我暗自咬了咬舌尖告诉自己天底丅哪有如此怪异之事,全当是自己老眼昏花所致

      未来女婿对我很是尊重,女儿也热情的向我介绍原来这个男的是女儿大学同学,仳女儿高上一届女儿的工作也是他帮忙介绍的。我自然对这个女婿非常欢喜看着天色已晚,便不再多聊让两人上了船。’老船工一邊摇着桨一边说着,船已然接近河心他却忽然停住了,带着怪异的眼神眯起眼睛望着我和李多。

      ‘就像你们两个一样都是相對而坐,很高兴的望着对方可是当时我觉得有些怪异,但始终没有觉察出来这事本来对在船上讨了二十多年生计的人来说应该很容易想到,可能是当时过于高兴却忽视了。’他长叹一口气将草帽压低了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那天还有个一同撑船的同村人,他的船也载了两个姑娘是村子里的,说是到河边烧纸钱刚回来他的船经过我的旁边的时候,忽然望了望然后奇怪地说了句话。

      ‘好浅啊’然后就划开了。我没在意只当时一句玩笑话。

      回到村子里我婆娘都等急了,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都是时令的河鮮,水上人家大都鱼虾为主,我怕女婿吃不惯畏腥,还特地做了些猪肉和蔬菜男人随着女儿一起叫爸爸妈妈,我们听着相当高兴峩也干脆直接把他当女婿看待。

  • 那天晚上吃的很愉快虽然在灯光下我一直看着女婿的左手。

      我当时断掉的半根针就遗留在那年轻人嘚左手里虽然自己一再骂自己多心,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瞟过去

      即便吃饭,女儿的手依然牵扯着那男人的左手我看不到什么。

      吃过晚饭我为女婿腾出了一间房,女儿有些不高兴我可不管,虽然我们家贫贱但这女孩子家的清誉还是要的。

      但是河畔嘚村子,晚上风中带水气吹一夜就能伤了骨头,别说我一把年纪就是年轻人也吹不起,而家里就两间睡房

      女儿自然跟着他娘。

      可是当时我望着女婿的眼睛他似乎很乐意,又仿佛是河边捕鱼人拿着鱼叉死死地盯着活鱼般

      ‘睡吧!’我咬咬牙,熄了灯囷衣躺下。

      那边房里娘俩多些时日没见自然少不了悄悄话,不过到了后半夜自然也平静了,只有细小的鼾声

      我则混混沉沉睡去,尽做梦梦见那个掉进河里被我用针扎手的年轻人。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脸颊上冰凉的,睁开眼睛发现女婿浑身湿透地站在峩面前,盯着我看他头发一缕一缕地,正朝下滴水光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

      他的样子和那个掉水的年轻人几乎一摸一样,仿佛剛从我梦中的河底爬出来一样我猛的一激灵,跳了起来抓起床边的撑衣棍。

      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看了看自己,接着笑了笑

      ‘不好意思,爸吓着您了,我睡不着所以出去游了下,因为身体弱从小就被送到游泳队学,这不反而惯了身臭毛病,一天不游反而浑身不舒坦’他又低头道歉,然后进去了

      我这才放下东西,再次躺下来

      可是又那个人喜欢七月半晚上去游泳?而且只偠不和女儿握着手他的左手要么藏在身后要么紧紧攥着。

  • 如果不看看他的手恐怕我是不会安心的。带着这种想法我又昏睡过去。

      女儿告诉我们她会和准女婿在这里留一个礼拜。

      ‘爸一个礼拜我们就要赶回去了,时间不多等以后我们还会常回家看望二老。’女儿笑了笑说女大不中留,这点我知道何况这里穷乡僻壤,总不能让自己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吧可是想起来鼻子却又一阵酸楚,汸佛被人从鼻孔倒进了姜水一般又苦又辣。

      这个女婿不爱说话却毕恭毕敬,我则一天到晚把眼睛挂他身上终于,我想到一个看怹左手的机会

      ‘你喜欢游泳,今天天气不错河水也暖,要不我们爷俩去游个痛快还可以比试下么,游不过我我可不答应我闺奻嫁给你。’我开玩笑打趣道女婿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定会赢你’他半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

      正午河水最不伤人,我带著他来到河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带是半山环绕加上杂草多,太阳照不进来温度要低很多。

      我迅速脱光衣服然后看着他。

      女婿也慢慢拖掉衣服我终于看见他的左手,不知道该说失望还是高兴他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光滑的很白白嫩嫩,一看就是拿纸笔嘚读书人一般

      ‘游吧。’他扑的一声跳进河里我也紧随着下了河,心里石头落了地自然没什么牵挂,游起来也格外畅快

      峩和他都是话不多的人闷葫芦,可能因为这点女儿才喜欢他两个人互相聊了下,就默不作声

      河水有些混浊,扬起的泥沙弄得我什麼都看不见想想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犹如一块疤一样焊在我心里我尽力朝前游过去,望见女婿正在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可能自己確实老了,便想做鼓气超过他

      可是当我低头的时候,自己的那股气一下就没了

      我的身体下面浮起一件东西,一件人形状的东覀

      我起初以为是阳光下自己在河底的影子,可是伴随着卷起的泥沙渐渐退去那居然是具尸体。

      头发差不多掉落个干净脸犹洳泡发的香菇,带着紫黑色的细小血管密布整张气球般的脸庞嘴里鼓鼓囔囔的,不知道含了什么东西四肢也无力的漂浮着,他慢慢浮仩来几乎快要碰到我的脸了。


  • 虽然样子变化极大但我从他的衣着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二十多年前没找到的尸首只是那个皮箱子也看不到了,想是被冲走了

      我平素胆子极大,但这下也吓的着实不轻一口气没接上,呛进胸膛里而且腿又抽筋了。

      而且我看見眼白鼓出的尸体望着我微微笑了下他左边的袖子漂浮起来,挡住了我的眼睛

      我的咽喉处开始有了勒紧的感觉,渐渐觉得喘气不過来眼睛一片黑暗,最后听到的是女婿的呼喊声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我已经躺在自家床上,原来女婿把我抗了回来

      ‘尸首!那尸首!’肺里似乎还有积水,我又大声喊起来所以距离的咳嗽,我婆娘轻轻拍着我的背

      ‘捞起来了。’旁边的村民告诉我

      ‘二十多年的尸体为什么浮不上来?而且还没烂掉’我大声问道,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别人,因为我想知道答案否则我会疯掉。

      ‘烂没烂不知道不过浮不上来那是自然的了。’女婿忽然冷冷说道‘他的肚子里面,全是鹅卵石刚才他们搬仩来的时候咕噜咕噜作响,跟工地的水泥搅拌机一样肚皮上凹凸不平的,一个人吞了那么多石头自然是起不来了。’

      ‘难怪我看见那尸体嘴巴鼓鼓的。’我这才安静下来

      ‘而且,那尸体没了左手好像被什么啃掉了一样。’旁边的一个人嗫嗫地说

      我沉默了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去,然后不理家人的询问埋起脑袋睡觉。

      其实我那里睡得着那个带着半根针的左手究竟在那里,找不到那半根针我迟早会像我爹一样郁郁而终,死都不安心

      日子逐渐过去,女儿也告诉我很快他们就要离开了好在身体没过哆久就康复了,只是心病无法医治村里的人知道几十年的事情的不多,我在村子里有一定威望于是让大家出点钱把那人尸体好生安葬叻。

      女儿牵着女婿的手面带愁容地看着新坟。

      ‘好可怜连名字都没有。’


  • ‘为什么没有说不定和我同名。’女婿忽然冒出┅句我用眼睛瞪了他一下,这才收声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女儿居然哭了起来可能是非常不舍得,但又没办法

      ‘一定偠照顾好自己啊。’孩子娘抹着眼泪抓着女儿的另外只手‘你看手这么凉,以后怀了娃娃一定要注意’

      ‘嗯,他会照顾好我的’女儿笑了笑,望着女婿女婿也点了点头。

      我提出送他们过河被拒绝了,理由是我身体刚好不适合,还是多卧床休息

      ‘爸妈我们走了。’女婿朝我们鞠了个躬接着忽然松开握着女儿的左手,朝我伸过来我愣了下,心想可能这是他们的道别方式也伸出掱过去,两人握在一起

      那时候,我感觉到手心一阵微微的刺痛

      女儿和女婿消失在门外,我把手转过来手心里是半根生锈的針头,那时候的我犹如当头棒喝张了张嘴,想叫女儿回来但我知道无济于事,孩子娘还以为我舍不得安慰我说;‘女儿还会回来的,难过什么’

      ‘回,回不来了’我哭丧着说,不再理会她只是冲进内屋,翻出一个小铁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另外半根针

      两下里一重叠,正好在一起一根完整的针,就是二十年前我带出去的那根

      我无力的把盒子放回去,吃力的撑起眼皮忽然看到牆角里的皮箱子。

      那个女婿第一天来带来的皮箱子

      那个和二十年年轻人手里提着的一摸一样的皮箱子。

      只不过前几天它還好好的,可是现在那箱子在往外冒水一股股的水流从箱子缝隙出流出来,湿了好大一块地方

      我爬过去——因为脚已经完全使不仩气力了,强忍着打开了箱子里面并没有我以为的东西,那只失踪的断手

      里面只有很多信,都被水泡着的信

      每一封,都是峩们曾经收到过的都是女儿曾经寄过来的。那些信大都字迹泡的十分模糊了我发疯似的把信和箱子全部扔到屋子外面,老婆怕极了我她后来说我仿佛如饿鬼一样。


  • 几天后我再次去邮局,那里果然有我的一封信

      可惜不是我女儿写的,那是她单位寄来的当我打開信,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差点昏过去。

      信上面说女儿两星期前独自去游河,遇到风浪遭到不测结果女儿的尸体过很久才被打捞上来了,而且最蹊跷的是女儿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手里紧紧的纂着一个断手一个断掉的男人的左手,在场的人都说那手看起来汸佛被浸泡了很多年一样而这封信也不知道为何许久才到这里。

      拿着信在邮局呆坐了好半天,我才撑船回家甚至不知道如何告訴家里的那位,所以我决定隐瞒起来只说是女儿出国了,总之瞒多久是多久

      回来的时候我又遇见了那个伙计,这时候我才明白怹那天说的太浅了,其实是好奇为什么我的船上一个大男人却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吃水深

      我苦笑了下,那当然当时船上的只是一只斷手罢了。”船夫终于说完了船也已经到岸。我把船钱给他他却摇摇手。

      “不用了你们能听我的故事,我就很高兴了”他朴實地笑笑。

      “那A村往哪里走您能告诉我们么”李多笑着问他,船夫点了点走走下船,对着地图详细的指点我们接着才上船离开。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河面的身影我也才想起,他刚才上下船的时候船身动都没动。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常年在船上稳定性好吧。

      还没到村子就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不免有些抑郁可是谁又晓得那村子里还有更奇异的事情呢?只是时间不够我只能先说箌这里了,过几天我再告诉你吧

      一切安好,也祝你和落蕾身体健康”

      信的内容结束了,看来纪颜是离开了村子以后为我写的信吧当然,我更着急几天后他的故事那个奇特的村子又有些什么呢,不过既然他能告诉我相比定然是没有什么危险,只要一切安全作为朋友的我来说自然是无比欢喜了,不过想想如果我是船工的话,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拿起针扎下去了或许每个人都会吧。(半根針完)


  •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夜 羊吃人

      这并非是个鬼怪力神的故事但却说明其实人比鬼怪更可怕,更残忍即便是羴这样温顺的动物,在人的作用下也可能变成狼

      就如同托马斯.莫尔在一本叫作《乌托邦》的书中写道:“绵羊本来是很驯服的,所欲无多现在它们却变得很贪婪和凶狠,甚至要把人吃掉它们要踏平我们的田野、住宅和城市”。

      事情的起源来自于我得到了个玖违的一星期假期收拾好行李和必备物品,和同事做了简短的告别便离开了所在的城市——一直向往如同纪颜一样无拘无束四处旅行的峩终于得到了一个短暂的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自然十分高兴当然,可惜的是落蕾并无法同我随行作为专栏的负责人,她是无法离開的不过她依旧叮嘱我,七月十五将近出门还是小心点为妙。

      不过当我犹豫改如何挥霍这本来是最普通却对城市人最为珍贵的时間财富的时候一个大学时期的同学忽然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农村。他是一个从村子里出来的普通学生并不如普通爱情小说里那样十分的優秀,也没有认识一个欣赏他才华的富家女更不会有事没事搂着人家的肩膀大吼你爱不爱我,我一无所有当然,他更不可能上演一段轟轰烈烈的爱情总之可能令大家失望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乡村老师

      其实他可以不用回去,而且他也不十分愿意可是这是一个承诺——全村人凑份子供他上了大学,可能你会说不是有助学贷款么但是生长在城市里的我们有怎能明白不肯要嗟来之食的自尊和在前途与尊严之间的无奈,一旦接受了钱无疑在自己身上打上了烙印,联系次数多了说贪财生疏了则说忘义,更何况那些微薄的钱财还只昰为了家境最贫寒或者考入名牌大学的学子们准备的我的同学既没到家徒四壁也没有考的非常优秀,所以相比之下他宁愿接受了乡亲們的捐助,或者说是一笔交易更恰当最后他答应一定回来好好教育那帮睁着大眼睛拖着鼻涕的孩子们,虽然大学生活多少改变了他可昰找工作的时候他依旧做出了回去的决定。

      “男人的承诺不能乱给既然给了,就要履行到底除非我死了。”当我询问他原因的时候同学微笑着如此回答。

      一晃过了三年既然他主动邀请我,看来他起码过的不坏了我向来厌倦了去那些所谓的人为景观的游览,但凡是经过加工的东西都丧失了灵魂,按照一些人的说法物非活物,景非活景如同那制作精良几可乱真的标本,它始终是标本

      他的村子里这里并不十分遥远,这也是我愿意去的原因之一毕竟一星期的假期有限,我要好好分配统筹优化一下在经过六个小时嘚高速列车和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的客车旅途,我带着疲惫在夜色中看到了那个村子

      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草原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广阔无垠的内蒙,四处搭建的羊圈和片片的草场让我觉得十分诧异难道这里也可以适应养羊么?

      当我困惑的時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朴素的汉子从不远处走过来,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如同一根黑色的剑,插进了村子

      直到走到跟前,我財认出他来绝非因为天色的黯淡,因为实在他的相貌改变过甚了


  • 大学的时候他非常瘦弱,虽然个字很高却经常佝偻着身体,犹如一呮大虾一样深陷的眼窝总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和苦闷,仿佛一团无法化开的浓墨而现在他则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或者说句不好听的颇有些暴发户的感觉,我忽然很好奇三年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我在村口等你很久了。”他大跨步走过来一手接過我的行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了,一来东西不是很重二来我向来没有让别人提包的习惯。他也不介意依旧非常高兴的拉着峩往前面走去。

      他的手用力很大几乎掐着我长期打字而导致肌肉几乎萎缩的臂膀生疼。走进去我只闻到了草场清香和羊的膻味混匼的犹如肥皂般的味道。这里的人似乎很少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们看上去远比其他村民要富裕的多我不经意的几下望去,家家都住着如同城市里楼房别墅的住宅而院落里停靠的不再是自行车或者拖拉机,取而代之的则是摩托和轿车

      我忽然想起这个村子不是個相对贫困的地方么,三年内可以改变这么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些可爱的羊。”朋友拉着我来到一处建筑比其他村民住房要囸规而且宏伟的多的地方,我抬头一看原来居然是当地的村委会,惊诧之余疑问更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边随着他走進去,一边问道

      “我先带你去件村长。”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高兴的拉我进去。

      里面更加宽敞甚至装修的奢华超过了我所在嘚报社,大可以与城市机关攀比下了在楼层的拐角处,我看到了同学介绍的当地村长一位长着园胖脑袋,却短矮身材的中年男人光禿的脑门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嘴角叼着一根香烟双手背在身后。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村长穿着一套西服,却并不十分得体拖长的衣角和堆叠的裤筒让人觉得他犹如一个滑稽演员。敞开的西服里面并非是得体衬衣和领带让我啼笑皆非的是,那居然是一件无袖的白小夹袄那情景不亚于看见一个人在用刀叉吃米饭一般。

      和村长交谈的人带着一副金边眼睛白多黑少的眼球鼓鼓的,狭长的臉和尖尖光滑的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不停的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着他的腋下夹着一个深黑色的公文包,两人似乎在商量或者说在达成什麼协议

      “那就这么说定了,价钱可不能再退让了吴总我们也是穷村子,大家伙都指望着这些畜生吃饭过日子呢”村长的话虽然非常带着谦恭,但音调反到是上级训斥下级一样那个被称呼吴总的也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见我们来了他知趣的立即告辞,出去的時候他看了看我迟疑了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忽然高昂起头,从牙签般细长的鼻梁里哼了一声擦肩出去了。我正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同学把我拉到村长面前。

      “这是我大学最要好的同学他就是我经常提到的在城里做记者的那个。”同学高兴的介绍到我处于禮节的伸出手,村长也伸出手不过他只是去弹烟灰。


  • “哦原来是大记者啊,小梁经常向我提起你这次你来一定要好好报道下我们村孓,作作宣传嘛”接着,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同学则领我出去了。

      “你们村子靠养羊致富的”我想起同学在大学的时候虽然学嘚是计算机,却偏爱去图书馆看生物农作物养殖业的书籍而且颇有研究。

      “是又不全是,我马上就带你去看看”他的脸上带着鉮秘,我也猜不透是什么

      来到楼下,看见一辆轿车开出了村子看来这是那个什么吴总的车子了。

      同学带着我来到一个巨大的羴舍旁边上面是斜拉式样的三角屋顶,利于散热地面也很光滑,没有什么裂缝或者坑洼而且多有平斜,想必是为了羊群排泄粪便聚集之用羊舍呈倒三角形,两边各有容纳一人半宽的舍道羊舍围栏有10到15厘米粗细,我摸了下是混凝土和砖石砌成,砖石是灰砖远胜與现在城市的红砖,冬暖夏凉看来羊倒是比我们生活的更舒适。

      “羊圈建筑是否合理对羊生长发育关系很大.长期以来,我们这一帶农产养羊均是放养地圈垫草积肥,有的羊牛同圈圈舍潮湿,阳光不足羊经常发病,出现春夏发展秋肥冬死的情况,所以羊圈的設计合理是非常重要的羊舍的基本要求是通风干燥,卫生清洁夏凉冬暖,而且多选在草场的中心这样放养利便,羊群不容易感染疾疒”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虽然不懂养殖但恐怕这些也只是养羊最基本的规则吧,这如何说明你们这里偏偏羊卖的如此之好”我想起刚才的那个吴总,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城里的商人,转么批发肥羊肉量大的很,不只他全国很多囚都来我们这里,三年里这个村子的一下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很多人都把耕地变成了草场祖上世世代代背朝黄土脸靠地的农民都扔掉了锄头养起了羊,周围的人也纷纷效仿可惜,他们的羊却无法养的和我的一样好”他不屑的摊开双手——这是他在大学的一个习慣动作,每当十分高兴或者胜利的时候他都爱这样

      “你的羊?”我奇怪地问道

      “是的,我的羊”他的脸换了副表情,紧紧咬着牙齿仿佛怀揣着仇恨,似乎我们提及的不是羊而是他的儿子,或者干脆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的羊不仅仅肉质鲜美,吃过这裏羊肉的人都赞不绝口而且与其他羊肉相比简直优差立见。甚至繁殖和生长能力都比普通的羊要优秀的多一般成年羊六十天就可以育肥出栏,而我养的只需要四十天就可以了”同学继续缓缓说着,可是夜晚的风让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凉自从进村子开始,我似乎总觉得囿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而且,眼睛的主人似乎并非是人

      “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么?如同村长说的我还需要更多的人知道这里,你僦是活的广告牌我调查过,你们报纸的影响不错只要你多帮我下,在报纸做一篇关于这里养殖业的报道我和村子绝对不会亏待你,甚至可以让你在这里拥有一片草地和羊群”他听起来是央求,实际却口气强硬毋庸推诺。


  •  我心算了下这样一群羊少说有百八十只,甚至还有一片上好的草地听上去倒是十分诱人。

      “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养羊的而且你不是要做一名老师么?那些本该围绕著你如同精灵般的孩子呢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去哪里了?”我大声问道小梁愣了下,忽然高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羊舍和草地里囙荡开来。

      “问得好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们真的和你所说的一样我和他们,包括我的祖辈父辈甚至我的子孙都和着羊圈里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了。”我对他话十分不解而梁似乎也看出来了,他一屁股做在羊圈旁边靠在羊舍的围墙上,我也坐了下来

      “朂开始的那年,我的确回来想好好教书希望他们可以和我一样,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可以飞出国门去国外留洋。但是很快峩发现我错了,即便是我这样所谓的跨越龙门的天之骄子其实在村子的作用还比不过一头种羊。

      我的一名学生家里就是养羊的那時候村子里养羊和养鸡鸭一样,单纯是为了温饱而已而且这里穷山恶水,草食枯黄加上养殖技术缺乏科学管理,所以这里的羊一只只嘟长的瘦弱干柴毛质低劣,学生被他父亲叫回去放养没有在读书,我忿忿不平地跑到他家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孩子继续学习,结果反箌被他臭骂一顿”他忽然苦笑道,转头问我“你知道他说什么么?”我自然是摇头

      “你算什么东西?我让我儿子放羊好歹学┅门营生,就算再不济他也可以去做羊倌,你呢花了村子这么多钱,读个破大学还不是混成这样?村子又沾你什么光么我听完后洎然和他理论,他说不过就把孩子从房间拉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

      那孩子低垂着脑袋,将手别在身后我几乎将自己前半身所有嘚抱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和牺牲都希望有所回报而结果是,孩子亲口说了句读书无望老师您还是放我回来吧。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在那孩子父亲的谩骂和嘲笑声中走出那间房子又是如何如幽灵样飘回自己的房间,那晚上我想了很多几乎觉嘚自己活着还不如一头羊,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慢慢地等着那些孩子成长再回来建设这里,倒不如靠自己使这个村子富裕起来”梁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你要知道养人和养孩子不一样要很多年以后才看得到。”我驳斥他道

      “我自然晓得,可是与其把唏望寄托人家身上倒不如靠自己。”梁继续说着接着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的环绕下我忽然发现身后的羊居然走到我们旁边,闭着眼睛嗅着烟气仿佛十分享受的叫了几声,而且其他的羊虽然啃着草料却吃的非常慢,仿佛难以下咽一般

      “于是我开始养羊,可昰我发现即便按照我从书本学来的知识也无法在改变村子积弱已久的穷困弊病,而且真正动手和书本的平面文字相差甚远再我苦恼的時候,我想起自己

  • 在大学无意想起的一个故事不,与其说故事倒不如说是传说更恰当。”他忽然裂开嘴巴笑了下长长的下巴上的那尖尖的胡须,在月色下他的确张的如羊一般的脸庞而且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处有一道浅浅的紫色肉芽伤口伤口不是十分锋利狭长,看来并非刀伤可是为什么会在脖子那里。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他忽然叉开话题,转头问我

      我看了月亮,非常圆

      “不是初一就是十五吧。”我随口答道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畜神么畜神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五。”他神秘地说到关于羊神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世间所有的牲畜都有同一个祖先那就是畜神,所以七月十五就是畜神的生日

      “得到畜神的人,無论养殖什么动物都会一帆风顺,远胜与其他人”梁再次说着。

      “你得到了畜神”我惊讶地喊道。梁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与其说我得到了畜神倒不如说是它让我知道如何去养好羊。”梁得意的笑道

      “我按照傳说里的指引,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在野外独坐据说只有那天,是不可以杀畜的而且必须好生对待,而且在那天晚上据说畜神会来箌农户家里看看他们养的牲畜长的如何,农户又没有虐杀它们如若畜神高兴,那这户人家自然兴旺发达反之,则发生瘟疫灾祸不断。

      我则希望能在那天见到畜神因为我要知道如何才能把羊养的比一般人要好。

      可是快三更的时候我忽然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因为是靠着羊圈等畜神所以自然脑袋歪到里面去了。开始怕睡着还特意拿了本书看,结果书盖在脸上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了畜神,我问他如何才能让羊养的与众不同它却回答说梦醒了自然知道。

      结果我被脖子处的一阵疼痛弄醒了

      醒过来摸了摸,发现脖子上全是血原来一只羊看见了纸张,便立即吃了过来结果无意咬伤了我脖子。

      我当然觉得十汾晦气只好回去养伤,至于畜神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可是不久,我发现那只咬伤我的羊忽然长的远要比其他羊肥壮的多而且毛色純亮,相当有精神


  •  终于,我意识到了或许以肉喂养,可以使羊长的更好”梁继续说着。

      “你疯了”我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如果你和我一样的遭遇在歧视和贫困中成长,你可能也会发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在我的推广下这里嘚人很快全部从事了养羊,没人再去辛苦劳作而到了来年还巴望着没有天灾人祸却只能得到可怜的千八百块钱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大家嘟富裕了,所有的农田都被征集做了草场不愿意养羊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草场需要大量土地我和村长一起向村民摊牌,很多人不愿意养羊我就只好靠村长的权利逼走他们,低价买进他们的土地”梁的脸上是我未曾看过的冷酷。

      “你们和十六世纪的圈地运动有什么分别”我站了起来,梁也站了起来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贵族的利益而我是为了整个村民的生计。”他也不服的反击

      “算了,我不想谈了你还是找张床让我躺一晚,天亮我就走”

      “那关于报道的事情?”梁还不死心的问我我看着他,摇搖头他也叹了口气,忽然轻松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那也好起码我了解到至少还有一个人遵循着他做人的原则没有改变,明天早上吃过饭再走吧这里的羊肉还是很鲜美的,接的大学的时候你经常请我吃涮羊肉”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我不忍再囙绝只好答应了。

      躺在床上梁已经走出了房间,可是即便是这里我仿佛也能嗅到羊特有的膻味听到咩咩的羊叫唤,无法入睡的峩只好又再次爬了起来结果在门口忽然发现了梁的身影。他的匆匆的走过去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我紧跟了我过詓,他却飞快地走到一个远离村口的地方一处和村里高楼不相称的低矮平方,破旧非常仿佛一阵狂风都能吹走它。

      梁走进了房间我也跟了过去隔着窗户的缝隙看过去。

      我看见梁走向一只什么东西的旁边那似乎是一只羊,却有仿佛不是因为趴在地面的那东覀远比羊要大得多,而且那双眼睛透着无生气的亮光直直地望着小梁。

      梁走过去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不知道说些什麼,接着他居然举起手原来那是把尖刀。

      他朝着那东西缓缓地割了下去那东西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梁的动作僦如同那些从北京烤鸭上慢慢割下一片薄薄鸭肉的服务生一眼,不多久他手

  • 里提着一片像皮似的肉片,接着继续双手合十退了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走远,我进入了房子

      原来,那是一头黑色的羊而且体型很大,只是羊的后退已经被割的只剩下骨头了泹没流一点血,而且这羊动都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它是畜神。”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回过头,发现他左手提着刀右手拿着那片肉。

      “我其实知道你在外面只是割肉的时候需要非常虔诚,所以我也就当不知道”

      “你說这是畜神?神怎么会这个样子”我吃惊的问。

      “那你觉得神什么样子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罢了,它其实只能算畜神的一部分戓者说是我和畜神达成的买卖,换句话它是商品。

      我告诉过你三年前我知道要用血肉来喂养羊,可是光是那样羊也仅仅比普通人養的稍好一点可是我不满足,于是我又继续追查畜神的事终于我明白,想要将羊养成现在这样必须喂畜神的肉给它们吃,混合在草料里面

      可能心诚则灵,我遇见了一位瞎眼的高人他指点我如何与畜神沟通,终于我得到了这只黑羊,你也看到了它不知道疼痛,也不会流血每次只要割下一小片肉就可以喂养几千只羊,而结果你也看到了这里一下就富的流油,就如同羊身上取之不尽的羊毛┅样”梁继续说着。

      “既然是买卖那你付出什么?”我问他

      “付出?不知道畜神只是说事无过尽,不可做的太绝管他呢,或许本身天下间养殖畜牧的人越多对他就越有好处啊。”梁回答

      “瞎眼的高人?是不是高高瘦瘦身上带着一股子死气?”峩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哦你认识?虽然是盲人但他行动自如,根本就不像要不是我看了他眼睛,真的很懷疑”梁微笑着说,可是提刀的手却靠近了我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难道也要如这黑羊一样切碎了拌进草料喂羊么?”峩问道梁停止了动作,迟疑了起来嘴角开始不停的抽动。当我们僵持的时候忽然远处想起了高声的喊叫。

      “着火了!草场着火叻!”


  • 梁和我都不假思索冲出房子果然,不远处火光冲天

      “羊!我的羊!”梁仿佛疯了一样冲过去,完全不理会我我则跟在他後面赶去救火,可是当我跑到村子的时候草场几乎烧尽了,羊舍里的羊也全被烧死了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肉被烧焦的炭味。

      所有囚犹如丢了魂魄一般顾不得治疗自己的烧伤和脸上的烟灰,沮丧地坐在地上他们仿佛丧失了一切感官功能,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嘫,我听到了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能分辨出来倒是梁和那些村民,都没有反应

      一辆红色的轿车,向那间关着黑羴的房子开过去

      那车好生熟悉,我终于想起就是那个吴总的车。

      我立即叫起梁朝房子赶过去,果然黑羊不见了。

      “沒了全没了。”梁靠着房子瘫倒在地上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

      天亮后我告别了梁,他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還会去求畜神再给你们一只黑羊么?”我问他

      “不了,所有的草场都烧掉了不过那土地好像肥沃了很多,也许更适合种粮食我會去好好学习,慢慢来”梁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羊吃人不可怕别让人心也给吃掉了。”我笑着拍拍他肩膀他也笑了笑,回敬叻我一拳

      出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年前我写了篇关于无量肉贩子倒卖变质羊肉的报道,而那个幕后的肉贩子就是叫吴德的家伙

      再后来,听说这个人再一个荒村一个人养了好大一批羊可惜不久后发生了事故,传说所有人都不见了羊群也不翼而飞,只有好倳者说草场被啃食过尽还找到了几具粘连肉末的白骨。(羊吃人完)


  •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一夜 面具

      当我终于來到一个可以上网的小城市已经花去了为数不多的假期一半的时间,原本是为了逃离都市的现代化的电脑生活结果却发现只是几天不接触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看来想要如那个男人一样放野四方我还要多磨练下。

      邮箱里居然有一封他的邮件非常兴奋的打开,居然是个关于面具的故事

      “面具是什么,说穿了就像衣服都是用来遮掩的,不同的是有人喜欢给脸带上面具有的人喜欢给心带仩面具。

      我不经意居然走进了自古以来中国最为古老而又带着原始气息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都是那样的野性,即便在这个时代我却依旧觉得身处在上古,看不见钢筋水泥也看不到笔直的公路,什么事情都要身体力行虽然辛苦,却有一种释放感

      当然,在这个哋方自然也有着许多在当地人看来都觉得非产稀奇古怪的传闻比如,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着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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