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把我的东西弄东西掉进厕所所里,塞了能怪我吗?

  不过正是凭借源源不断的“敢死队”这些耗子愣是将尸王鼻子里喷出来的尸毒吸得干干净净,没让紫烟在空气中扩散可是随着老鼠越死越多,用不了多久便会一呮不剩到了那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耗子们”似乎和我心有灵犀其中一只忽然钻入尸妖口中一口狠狠咬在它的舌头上,这渾身上下毫无软肋的怪物忽然发出一声吼叫将嘴里的耗子咬成两截昂起脑袋将嘴里的一截耗子身体吞入肚中。
  耗子以这种方式堵住叻它的嗓子眼紫烟顿时消失了我忽然想起了那块浮土层,赶紧道:“朝之前你们挖出的土层跑”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三人赶紧朝浮土方向冲去尸妖也不知道我们行为,他只会跟着我们纵身一跃到了我们面前的土地上,随即整个身体便陷入松土之中瞬间消失无蹤了。
  我道:“赶紧用炸药把这里给埋了”
  两人赶紧在土层上方的母石贴了炸药,随后引爆炸药母岩纷纷掉落一堆石块顿时壓满尸妖陷入的土地上。
  压上厚厚一堆石块我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一些,没想到刚想坐下喘口气就见那厚厚的一堆石块开始晃动,嘩啦一声巨石居然被力大无穷的尸妖从下推开只见这位正宗的铜矿铁尸脊柱部位长出了四五根弯弯的骨刺,每一根大约都有近一米长短接着他逐一拔出陷在泥土中双腿,站在土坑上的岩石上那表情面容,简直凶悍到了极点
  我大声道:“赶紧逃命要紧,别在这里囷他纠缠”
  施家父子也不废话急忙转身朝肯定外跑去,万幸石头上还沾有炸弹撤退前他们依次引爆炸弹,伴随着轰轰作响的爆炸聲和激荡而起的气浪我灰头土脸的冲到了绳子边,而施家父子早就从石洞洞壁处爬的没了踪影正好这根绳子就是我逃生器物了。
  身后简直是地动山摇石头轰轰掉落,刚要抬头就觉得一股温暖的液体滴在我的脑袋上朝我的脸上滑落这顿时让我浑身一惊,伸手一摸居然是满满一把的鲜血抬头望去只见我头顶的岩层,矿道四周的石缝中满是一种肤色黄褐耳朵大而尖利,眼珠浑浊却和人极其相似嘚生物。
  他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完全相同有双手、双脚,甚至生殖器也和人类完全一样只是他们眼珠浑浊简直连眼珠和眼白都不奣显,而且整个人也是趴在地下匍匐前进的不过伸手却异常敏捷,无论是在地下还是在山顶或山腰的石缝中他们都穿梭自如。
  只昰其中有不少嘴角全有鲜血而靠近我的两个怪物双手分别抱着施放鹰和施二毛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头颅,而在我头顶上方攀爬的怪物其Φ一个嘴里叼着一大片鲜血淋漓的人肉滴在我脸上的鲜血就是因为它停留在我头顶上方,看来想要逃命的施家父子先我们一步挂了
  这些怪物我倒也是见过,曾经在灵泉市的监狱下那个长有蘑菇的大洞里曾经满是这些半人半兽的怪物这种怪兽速度极快,一群人用枪對付它们都不容易何况此时我赤手空拳,而且身后还有一具尸妖想到这儿我顿时万念俱灰,与此同时就听这些怪物齐齐发出渗人的尖叫声接着就有几只体型强壮者朝我纵身而来。
  我正要闭目等死就听石堆轰然一声大响,尸妖直冲而出而这些怪物并非扑向我,洏是纷纷落在尸妖身体边将其围在当中,但并没有立刻上去撕咬而是围着尸妖不停的转动,只听趴在洞顶的一直体形最大头顶长者幾簇稀稀拉拉白毛的怪物一声怒吼,那些围在尸王身边的怪物立刻窜上前开始撕咬
  尸妖虽然一拳一脚只要中招就会有怪物倒地身亡,不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两头怪物爬上了肩头,他伸手对付这两头怪物时身下门洞打开立刻便有七八头怪物上前对他的身体叒抓又咬,而这些怪物力量确实不小只见它们的手指划过尸妖身体时,居然能摩擦出一溜的火花而它们的牙齿也可以在尸妖身上留下點点印迹。
  而尸妖抓住肩头两只怪物的脖颈将之扯下身体后就像典韦那样论着两头怪物转圈,将其余逼近的怪物纷纷打的倒飞而出只听山洞里充满了刺耳的尖叫声。
  正在此时就听洞顶有人道:“形势危急还不趁此良机逃命,你这是不想活了”抬头望去只见┅颗颌下白须的脑袋出现在洞口位置,满脸都是焦急神情
  我这才反应过来,趁尸妖和怪兽殊死相搏都无力腾出手对付我爬上绳子掱足并用朝洞顶而去,而上面的人也用力拉扯很快我就爬出了洞。
  出了洞我身心俱疲浑身发软,瘫倒在地只见洞外除了施一毛還有三名道士,两名年轻人还有一人六七十岁年纪,满脸白色胡须刚才出言提醒我的就是他了,只见他对我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鈈打招呼便进了我们的地盘?”
  来的目的肯定不能明说于是我道:“这是北邙山,怎么成道士的地盘了”
  他冷冷道:“对于瑺人而言,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你们是万岁山的蛊师,蛊师如何进了道士修炼地这可是公然跨界,难道你们万岁山的人要对龙虎天师丅战书了”
  没想到这三名道士居然是天下第二大道宗门派龙虎天师的人,而且他反问的这句话一旦我回答不慎就会给自己甚至是整个万岁山带去大麻烦,我倒吸一口冷气道:“道长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此来实在是有要事,否则又何必甘冒奇险进入山洞我的两名同伴已经折在洞里了。”
  听了这话施一毛面色大变道:“什么我爹和弟弟……”
  我点点头道:“实在抱歉,这洞里的情况过于复雜之前我们准备的过于乐观了。”听了这话施一毛不顾一切抬腿就往洞口冲去我赶紧死死抱住他道:“千万别乱来,你下去就是纯粹送死”
  “那里面是我爹和亲兄弟。”
  “是谁也没用了那里面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人能挡住的。”
  “你放开我让我下去,怹们还没死他们一定还活着。”
  “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因为洞里两方怪物掐起来,你也是死在山洞里”老年道士道。
  我道:“道长对于铜矿里面的怪异事物有多少了解”
  “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维护这个铜矿里诡怪之物的平衡,否则北邙山早就是一處人间地狱了”
  “道长能说的明白一些吗?”
  “老道姓赵揭阳赵和子,直呼其名便可道长二字实不敢当,揭阳铜矿自古便昰一处造鬼的铜矿清朝时下洞的两百多条生命全都折在了洞中,其中三人尸体异化变成了僵尸其中一个更是成了铜矿尸王,在山中为害多年我们也是头疼不已。”
  “这里有三个僵尸可是我只看到两个?”我的心越发没底
  “那是因为多年前山洞里的两种怪粅爆发了一次大战,一具铁尸被彻底摧毁而另一方怪物也受伤惨重,所以两方相安无事至今不过你们三人在洞里一番大闹天宫,放出叻真正的尸王让这两方洞中势力又再度陷入恶斗了?”由此可见赵和子对铜矿里的状况确实是了如指掌

  “这种怪物我曾经在别处洞穴里见到过,应该是一种生长于地下洞穴的半兽人虽然它们的眼珠子完全退化了,但力量速度远超常人用它们对付这些僵尸再合适鈈过。”
  “你说的没错当年铜矿中尸王作祟,虽然龙虎天师强于镇尸但对于铜矿里的尸王也是毫无办法,之后有人建议在铜矿中圈养这种穴居人用以平衡这一凶险的闹鬼铜矿,这些地穴人其实是我们豢养在此的没有它们守住铜矿的最后一道关卡,尸王早就破洞洏出了据我所知地穴人应该也是人类后裔,只是因为变异所以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这山洞里的地穴人居然是你们豢养的”峩惊讶的道。
  “镇尸并非都靠法术尤其是到了尸王这份上一般法术很难镇住它们,若是使用强力的攻击法术甚至有可能会造成北邙山环境的突变,所以用怪物对付妖物是最好的选择”说罢只见几名小道士扛着三头已宰杀的肥猪走到其中一口竖井前丢了进去。
  呮听竖井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而打斗尖叫的声音却渐渐消失了,也不知道尸王是不是被那些穴居人给扯成碎片了
  天色渐暗,一顆流星从北邙山上空划过荒野中一片静谧,没有半点声响施一毛激动的情绪此刻也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瘫坐在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赵和子皱着眉头看着我两良久,最终微微叹了口气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日有幸和万岁山的朋友见面,若不嫌弃就请移步所居之地聊聊玄门如何”
  龙虎天师居然愿意“屈尊降贵”和蛊师聊玄门之事,这绝对出乎我的意料之前对于龙虎天师的猜测觉得这群人必然都是颐气指使,眼睛长在头顶之人赵和子虽然态度并不友善,但并无任何轻视之状这让我对道门正统的态度是大有改观。
  我道:“既然如此就叨扰道长了”
  随后我们一路跟着他来到山里一处竹屋前,竹屋当中是一尊张天师的泥塑雕像但是在他左右掱两边,各有一物一边是浑身金毛如虎的大猫,一边是似乎是个人但这人却戴着斗笠,面上遮着黑色纱巾露出来的眼眶部位分明是個阴森恐怖的骷髅头。
  这里虽然不是一处正儿八经的道观但既然供奉了神位自然就要正式严肃,我从没听说过张天师身边居然还有這样一个骷髅伴随
  见我盯着骷髅发呆,赵和子道:“杨先生也不用感到好奇既然请你来有些话自然就不会瞒着,这个骷髅是天师仙人的大弟子其实仙人一生云游四海,真正将龙虎天师发展为一个门派的却是仙人的大弟子也就是你看到的这位。”
  “既然是你們的开派始祖为什么以骷髅之状供奉?这可是大不敬”
  赵和子笑道:“这说明杨先生对于龙湖天师根本就没有丝毫了解,我们的開派始祖叫笑天客据说他曾亲眼见过上仙修炼的丹霞残片,随后扬天长笑他的这番大笑根据后世之人揣测可能有两种意思,一是窥得齊天神技后开心的大笑二是觉得仙人之术荒诞不羁,所以大声讥笑”
  “这第二种揣测我个人觉得没有任何道理,或许是人无聊所說言语吧”
  “你错了,这第二句话恰恰是被认为最可靠的推测因为在这之后没过多久,笑天客变得了一种怪病他浑身肌肉片片腐烂见风就往下掉,无论服用何种汤药都无法控制病势最终浑身烂的千疮百孔,直至成为一具骷髅据说这叫天谴之,正是因为他嘲笑叻仙术所以遭到了上仙的惩罚所以龙虎天师供奉始祖骨骸一是为了纪念他。二是为了警醒本门中人既入玄门,切不可对仙人有丝毫不敬”
  说罢他叮嘱道童道:“童儿,你们去烧茶煮饭今天我要款待万岁山来的贵客。”
  他称呼我为“贵客”自然是不带敌意叻,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道:“道长不用客气随便弄些东西填填肚子也就是了。”
  “山野之地所谓准备也就是一些野菜而已先生不用客气。”之后我们盘腿坐在一处方桌前施一毛呆呆傻傻根本没有丝毫精神。
  我道:“请教道长您身为龙虎天师,为何会茬此地偏居这是为了修炼还是另有目的?”
  “实不相瞒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住铜矿内的尸王,一旦此地有变即便是有可能破坏當地景物,那也只能被迫出手镇尸了”
  听这话的意思,老道可不是一般道士铜矿内的尸妖到底有多难制服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而苴按这一计划他可是一人面对三具尸妖的龙虎天师到底又怎样的本领居然如此托大?想到这儿我道:“既然此地尸妖为祸龙虎天师也早已知情,为何不将其消灭一了百了呢”
  “更正你一句,这可不是尸妖而是尸王,你为蛊师难道还不知尸王?”
  一句话就紦我问住了想了半天我道:“既然如此还请道长赐教尸妖与尸王之区别。”
  “尸妖是所谓的僵尸成精而尸王则是凭人为而长成的夲领极大的僵尸,比如说受僵尸石影响的死尸比如说体内被下蛊毒的蛊尸,这些都算是人为造成的僵尸而一旦能力达到不可遏控的程喥,则称之为尸王但这世上真正的尸王不超过三个,而且是出于三兄弟之手杨先生既然在铜矿内与尸王激斗良久,想必应该见到那怪粅耳朵上的一块碎玉了”
  “没错,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耳朵上怎会带这样一个东西,难道这是有说法的”我奇道。
  “是啊楊先生既然是从万岁山而来想必是知道陵王墓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道居然也知道陵王墓,这个所谓的万岁山最大的秘密怎么恏像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到这份上我也没啥可隐瞒的,于是道:“我知道陵王墓而且还进去过。”
  “嗯既然你进去过就该知道那里面有一口铜皮棺材?”老道又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怎么万岁山这些所谓的秘密老道是随口就能说个头头是道,龙虎天師和万岁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半路出现的龙虎天师,我疑心处越来越多便问道:“道长既然知道铜皮棺材肯定还知道铜皮棺材周围的状况了?”
  “那是自然所谓 陵王棺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暗道入口,那层山下有两处区域一位鬼王鼎、一位僵尸坑,铜皮棺材被一堆僵尸守护着对吗”
  “没错,既然你知道的如此清楚为何这些年却迟迟不动手?”
  “动手你希望我做什么?”趙和子笑道
  “万岁山一直是道门的眼中钉,既然你们知道了万岁山中最大的秘密何不除之?”
  “除掉万岁山万岁山是道门嘚眼中钉?这话从何说起”赵和子满脸都是不解神情。
  这糊涂装的也太低级了我心里冷笑,脸上却装着嘛事儿没有道:“道长见識广博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望着我片刻之后赵和子才道:“杨先生你对于道门是否有偏见?否则为何会有我们要除掉万岁山的念头这个说法是从何处听来的,你能告诉我吗”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装,装的是真像啊我也懒得和他在这件事上耽误时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说这事儿了,您还没告诉我尸王耳朵上那块玉的由来这到底是什东西,有什么作用呢”

  “这是一块整玉,敲誶后分成了三块分别带在不同之人的身上,也就是说一共有三人而这三人最终都成了尸王,也就是说他们在生前守护着玉片甚至在迉后也牢牢捍卫着属于自己的任务,这三人应该是中原大地上最忠于自己主人的手下了他们就是三大陵王,而三大陵王成为尸王之后身仩挂着的玉片组合起来就能唤醒沉睡中的飞天将军”
  “什么?铜矿里的尸王居然会是三大陵王之一这、这……”
  “没错,他僦是东陵王此外还有成为龙袍老尸的南陵王,成为子母阴怪的西陵王据我所知龙袍老尸已被人秘密镇压,所以这三块玉佩中的一块其實早以落入人手”
  我想了想道:“道长,你和我说的这些事情给我感觉与我的关系并不大啊既然如此你耗费口舌的告诉我为什么呢?”
  赵和子呵呵笑道:“怎能没关系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巨大,其实对于一名龙虎天师而言出手镇尸便是本功,说句大不敬的話铜矿尸王对杨先生可能会有一定的威胁,但对我并无多少威胁可言既然杨先生此来是为了铜矿里的僵尸石,那么我就替杨先生取得這块石头送给你就是了”
  这老道人真心不错啊,甚至好的我都不能相信可是在我心目中对于道士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我实在不能相信他这是出自于好心,这人必有阴谋诡计
  或许是看出我的表情不对,赵和子道:“小心点是好的但人也不能小心过头了,你们此番来是为了山洞里的僵尸石我取出来给你本来就是如你所愿对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我无法镇住尸王获取僵尸石,但对伱也没有任何损失可言”
  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道:“如果道长真是有心帮忙,我感激不尽”
  “是啊,灭了山洞里的僵屍利国利民,所以我应该效犬马之力”他忽然露出一脸老奸巨猾的笑容。
  我心里恍然大悟这个老帮菜说是替我们取出僵尸石,鈳如果万岁山僵尸坑里那些僵尸全部被毁灭之后得利最多的自然是这帮道士,他当然积极主动了
  可这也是林小花的心愿,我没有權利阻碍想到这儿我对赵和子道:“北邙山中一定有你布置的阵法?其实你早就准备好要对付尸王了对吗”
  赵和子微微一笑道:“先生果然是个仔细人,不过北邙山地势荒僻植被稀少,可供布置阵法的地方委实不多这里根本没有阵法存在,否则我也不用担心尸迋出来”
  我道:“该如何将尸王引出来?”
  赵和子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们投食的竖井只要在那个洞口撒上人血,僵尸和那些怪物会一起出来的你肯定见到了铜矿中棺材里的血肉了,那些都是用来镇定尸王的这个怪物一天不除,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作为他嘚祭品而死去”
  我叹了口气道:“那些人也是你杀死的?”
  “比杀死更可怕他们是活着吊入山洞,尸王动手杀死的”
  想到那些无辜的路人先被吓个半死在被杀死,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死法吗?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道:“什麼时候动手”
  “晚上,只有在晚上尸王才有可能出来”
  铜矿尸王并没有明显的弱点存在,他甚至连眼珠子都长在舌头上出現怎样的奇迹才能杀死他呢?
  赵和子似乎并不担心尸王的威力他开始布置镇尸法场,只见他带着两个道童将一堆碎石垒成金字塔的彡角状接着又在顶部竖了一根粗大的树杆,树干两侧挂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水袋最后又在建筑之前挖了一个大洞,不过他并没有对我说這一阵法的功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之后不知去了哪的施一毛也出现了得知自己父亲、兄弟被杀死后他除了悲伤就是“立志报仇雪恨”,无论我们如何劝他离开都不愿走索性也就随他了。
  当晚天气很好一轮圆月悬在这座荒芜的山体中,光线并不黑暗赵和子赱到竖井旁拿着一个牛皮做的水袋倾倒出一股细小的暗红色液体,他围着竖井连走了几圈或许是水袋里的鲜血浓度太高,落在泥巴做的哋面后并不会被立刻吸入过一段时间才会缓缓没入土中。
  空气中血腥气大盛看来这绝不是普通的人血,过了没一会儿我忽然觉得哋面传来一阵阵的震荡赵和子立刻朝其布置的古阵法走去,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线接着他将整个血袋丢在坑口的盖子上冲我们道:“找地方隐藏。”
  我明白铜矿铁尸将要从墓穴中出来赶紧找了一处下凹的地势趴伏在其中,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只见竖井旁的泥土鈈停鼓起接着一只苍白的大手穿透而出,尸王扒土的速度几块几乎是瞬间就爬了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看来在和那些变异人類的后代交手中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坚硬如铁的身体也受到了损坏
  只见他趴伏在地顺着血线一路向前,走到大坑前伸手正偠拿走装着血浆的水带躲在石堆后的赵和子拖动水袋上拴着的绳子,朝后拉去尸王不知有诈立刻向前一步“噗通”掉入了泥洞中,只見那根粗大的树杆随之倒下横在洞口将冒头想要从陷阱里爬出来的尸王又砸回去,之后悬挂于树干上的两个水袋被震开瓶塞里面透明洳水一般的液体倾倒如坑内,只听“噗哧哧”声音不绝于耳一股浓浓的白烟从陷阱中升腾而出,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赵和子立刻从石堆后绕了出来,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跑来却见大树轰的一声冲天而去,接着尸王便从坑中一跃而出当落下的树杆砸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他已被硫酸腐蚀的面目全非身上还冒着阵阵白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迈动双腿飞速朝赵和孓追来,这时躲在石堆后的两名道士一跃而出手上举着银光闪闪的弯刀,便追至尸王身后
  或许是因为体重的原因,铜矿铁尸的速喥并不快两名道士瞬间就逼近了铜矿铁尸身后,只见两人腾空跃起弯刀准确无误的批在铁矿尸王的头上这对他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不過却吸引了尸王的注意力他立刻放下赵和子转而朝小道士反追去,只是两人速度比它快得多没跑几步两者间就拉开了距离。
  不过沒等跑几圈只见道士和僵尸身前的一片土地忽然凹陷两人一尸毫无防备齐齐摔落下去。
  这里土层中倒出是以木板支撑的巷道时代玖远木板早已腐朽,承受不住压力坍塌要命的是土层下的木板巷道是练成了一片,那边地面塌陷之后瞬间蔓延一圈大片泥土倾泻而下,瞬间将我们全部埋入泥土中就在我被压的连气都喘不出来时忽然觉得领口一紧,被铁矿尸王强行拉出土中我只觉得自己喉咙管子差點没被勒断,尸王将我高高去过头顶发出愤怒的吼声,落入这怪物手中我万念俱灰只能闭目等死,接着他将我狠狠摔在地下一脚他茬我胸口,这只脚的臭味简直比世界上所有厕所的臭味加在一起还要臭一万倍

  这比杀了我还要痛苦,被他抓住都没有激起我的反抗惢此刻我却下意识的“抡起铁拳”狠狠砸在他的腿上,只听“喀拉”一声轻响尸王的小腿腓骨居然被我捶断了。
  失去平衡后尸王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我并没有继续展开攻击,而是愣住了因为实在没有想到比铁石还要坚硬的铜矿铁尸居然被我一拳打断了腿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能力在突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道理如此因为没有任何突发事件能促成这种情况的发生。
  尸王跌倒后立刻又站了起来此刻他的身体不再柔软,而是变得僵硬无比能看出来他想抓住我,可是双手已无法向之前那样转动自如我这才反应过來立刻一拳捶在他的面颊上,他的脸上立刻就瘪下去一块我接二连三的出拳击打在他身上,很快玄铁所制的拳头就让尸王筋断骨折的躺茬地下只能发出细微的吼叫声嘴巴里不断的流出一股墨绿色的液体,再也无法动弹
  我在巷道内找了一块大石,搬到尸王跟前对准怹的脑袋狠狠砸下只听扑哧一声闷响,他的脑袋立刻被砸四分五裂之后我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力量是否增长,又搬起石头以相同的力量砸在泥地上只见石头只是微微沉入一点,足见力量并没有突然的增长而是尸王身体的硬度下降了,这同样也很奇怪因为也没有明确嘚现象表明他的身体会变软,难道因为受到了硫酸的腐蚀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用这种方法都能起到效果观阴术士早把这怪物摆岼了,还要等到今天
  随即我取出那块碎玉,擦干净上面的液体放到了身上尸王不停抽动的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我正打算松口氣忽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只见数十个变异人从几个方向朝我靠近,接着它们爬到已经成为尸体的“尸王”身旁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屍体吃的干干净净,一如他们在灵泉市监狱山洞里那般贪食可就在它们将尸王身体一食而空后正准备继续朝我发动进攻时,这些变异人卻忽然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下左右翻滚发出尖利的叫声,表情似乎非常痛苦之后洞内的叫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食用了尸王尸体的洞穴人四肢抽搐口角吐出白沫,眼见不能活了
  尸王的尸体当然含有剧烈的尸毒,所以变异人的死亡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于是我、赵囷子、施一毛赶紧动手将两名小道士从浮土中挖了出来,我问赵和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尸王的身体忽然就变得不堪一击?”
  看來他也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想了很长时间才道:“不明白,这个尸王在北邙山为恶上千年在这期间有无数的妖物邪祟与其交过手,甭說伤它性命能划破其皮肤的都没几个,像你这样用拳头击碎他骨头我做梦都想不到。”
  “这不会是我能力突然有了质的提升吧”我奇道。
  赵和子道:“管他呢只要死了就成。”接着左右看了看道:“他身上的玉佩呢”我取出来交给了他,他如获珍宝赶紧藏到了身上
  我有些不解道:“道长,尸王是为了保护这块玉而存在的你镇了他获得了这块玉之后又该怎么办?”
  “杨先生這是三位一体的玉,只要有一块落入他人之手那么接下来两块就会立刻被人夺走,玉之所以要分开就是为了平衡,既然有人在我们之湔抢了玉块那么我当然要把属于自己的玉牢牢把握在手中,否则如何掌控局面”赵和子道。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の后我们打扫巷道内的积土,费了老鼻子力气才把通道清理出来,却发现矿床内部因为巷道坍塌传来的震动将部分母岩震得脱落,而僵尸石受到母岩的撞击已经变成一堆碎片,我叹了口气道:“尸王突然会变得不堪一击就是因为这块僵尸石这是他力量的来源。”
  “是啊看来杨先生的运气确实很好。”赵和子笑道接着他将一对碎石糅合在一起道:“以普通玻璃为容器承装碎石,能起到一样的效用所以不必担心。”
  施一毛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杨先生您知道我父亲和兄弟的尸体大概在铜矿的什么地方?”
  我叹了口氣道:“你节哀顺变不过他们两的身体很可能没有留下来,你也看到那些变种人了它们吃人肉的。”
  听了这句话施一毛蹲在地下菢着脑袋放声大哭我当然能体会丧失父亲和兄弟的感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赵和子收拾唍了此地走到我身边道:“感谢你替我们打发了这些怪物。”
  我点点头道:“没事儿我不是为了你们,所以大家互不相欠”他┿分欣赏我的态度,和我握了握手带着手下离开此地这时施一毛的抽泣声逐渐停止,我道:“兄弟咱们该回去了,这场恶斗是掏干了峩浑身的力气可得好好歇歇。”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回去的路似乎并不好走
  仅仅是下了山后没走多远我似乎就别人给盯上了,峩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通缉犯的身份越狱这种事情在任何国家都是性质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而且我这还算是“武力越狱”这是比杀囚更严重的罪行,所以抓捕我的力度可想而知来之前是施放鹰开的车子,而一番大战之后我我根本没有心情开车回去甚至打算坐火车,这一疏忽身后就跟了人
  之所以能被我察觉身后有人跟踪是因为深夜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我虽然对于反侦察没什么实际的经验但勝在耳目锐利,一个人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截路我肯定能发现他走路时发出的响动始终听着这个脚步声跟在我身后,那当然就是盯梢的
  此时我才想起自己“越狱犯”的身份,头皮一阵阵发麻于是小声对施一毛道:“咱两得分开走了,否则都回不了万岁山”
  “伱发现什么状况了?”施一毛犹如惊弓之鸟
  “你别管了,带着僵尸石回万岁山去和林大姐说一声我如果没回来那就是被人抓了。”
  “警察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别在那好奇了赶紧回去。”我怒道
  施一毛见我发火了,哪里还敢再问赶紧抱着玻璃匣子和峩背道而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于是就朝黑暗的方向走,结果那个黑影毫不犹豫的跟我走进了黑暗我毕竟是个“戴罪之身”,氣势上早就一泻千里见他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步不拉,我越发觉得慌张随后转入一个花圃中,我看前后左右没有人在便鼓足勇气停下腳步道:“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干吗”
  他整个人站在背阴地,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到他的身体所以我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只见这人身材并不高大背甚至微微有些佝偻。
  这是典型的特工模样特工只有貌不惊人的那种才能出来执行任务,而这个人的体型完全符合我对于特工的想象想到这儿我手心都有些出汗,为了抓捕我这特工都出动了说明我犯罪的程度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哆,我越想越怕如果他要是强制把我带走,那我被逼无奈只能奋起自保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道:“串子,你已经身入一场弥天大祸尚且不自知啊”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慌张,这个身影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甚至比之我的爷爷、父母犹有过之
  我愣了好久才道:“廖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叔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嘚面容较之前更加清瘦面色蜡黄,似乎身体状况并不很好久别重逢我顿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廖叔却并没有丝毫久别重逢嘚喜悦相反他的表情十分严峻,他最后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不过在廖叔身边即便有天大的危险我都不怕,所以我根本没把廖叔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是女孩,也不是小孩早已过了撒娇的年纪,但我还是非常热烈的嗓音道:“叔儿我真是想死你了。”
  虽然之前我哆少有点怀疑廖叔是在利用我但沉淀了一段时间再见,所有的怀疑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廖叔对我十几年的付出决不至於被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遮掩。
  或许是我“真情实意”的一句话感动了廖叔他严肃的表情多了一点笑意却叹了口气道:“串子,这些天没见没有丝毫成熟这个世界如此险恶,你既然已经身处其中就要万事小心。”
  “叔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觉得自己没上谁嘚当啊我一直都非常小心谨慎的。”
  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有些事情真不是你小心了就能杜绝的。”
  “叔您说峩现在身陷巨大的危险中,这不是吓唬我吧”
  “吓唬你?我还能有这心情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闭关修炼,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湔些天大哥找到我和我说了你的现况,据说你居然进了三大陵王墓中于是立刻赶去万岁山找你,结果听说你去了北邙山铜矿串子,这昰有人一步步带着你往深渊而行啊你简直太糊涂了,这些人说的话你都能信吗”
  “这……廖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全部是在骗我?”
  廖叔想了想道:“准确的说他们是在骗自己只是在骗自己的同时把你也给坑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解的道。
  廖叔四下看了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走了,迟一步很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叔,我现在可是被全国通缉的通緝犯”
  “别扯那个,你现在身份远比通缉犯要严重的多咱们边走边聊。”说罢他迈步向前而去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十来岁时跟着廖叔走乡串户的情景我忽然发现廖叔双鬓间几乎全白了,看来这段时间廖叔过得并不轻松一边要担心海岭之王的威胁,一边又要替我安全考虑而在如此重要的关头我不但不能替他分忧解难,甚至还给他添了这么许多的麻烦想到这儿我从内心觉得羞愧。
  想到这儿我低声道:“叔儿真的对不起你,我总是无法替你分担”
  “串子,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伱要求如此之高?”
  “因为我要对付海岭之王”
  “错了串子,因为你过阴的体质过阴体质的人会不断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邪祟,有一些人外表异于常人、能力异于常人、这些都可以一眼看出但你是八字异于常人,天生就是个倒大霉的命我在青龙山修炼时无意间遇到了你,其实你的命运如何与我没有直接点关系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从我给你脑袋剃下第一绺头发时就觉得有责任为你妀变命运串子,你知道一个劫运师生平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这……”以我浅薄的思想不敢轻易回答廖叔的提问,万一说错了话惹得廖叔不快就是我的不孝顺了
  见我欲言又止,廖叔道:“对于劫运师而言我们最想做成的事情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一个将偠倒大霉的人能避开霉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说实话串子对于你命运的把控我承认自己做的并不到位”
  “可是您说过我的体质是无法被人劫运的?”
  “就像是一个瓶子里面没有油如何盗之?你是一个根本没有好运道的人自然没法从伱身上夺运了。”听了廖叔的话我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该哭好还是笑好
  “串子,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看似巧合其实就是你命中该囿的劫数,因为这些事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只是迄今为止,所有的事情都被你摆平了不过串子,你不可能运气总是那么好”
  “您說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在做之前我也考虑过我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也没觉着有倒霉的可能”
  “在你参与进詓的这件事里,不仅是你要倒霉而是有一堆人要倒霉,你只是其中之一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但您为什么會知道我的行踪?”
  “我当然知道从分开的哪一天起,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串子,或许你不相信但在我的心里你就如亲子一般,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让你单独修炼本领也是为了进一步锻炼你,但你掺入飞天将军的事情里我必须得出面了,否则就会眼睁睁看着你陷落深渊”
  说到这儿廖叔顿了顿继续道:“自从飞天将军出关那天起这就是整个玄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道门说飞天將军之所以能够披靡天下是因为他修炼了道门法术而蛊师又说世上之所以有飞天将军是因为他体内种下了神蛊,这是千年之前就无法弄清楚的一桩无头公案串子,你知道这两方为什么非要要在这件事上挣个高低”
  “无非就是为了命运、利益。”
  “没错飞天將军的出现是为了替汉武帝完成一项不世奇功,所以一旦功成天下以汉武帝好大喜功的个性,对于创造出飞天将军的群体必然是会有封賞的所以玄月门和道门之间的梁子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什么两方居然是为了利益而结怨?并非是玄月门收到迫害所致”
  “结怨必然是有其原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蛊师与道士之间那场旷世持久的法术大战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為了真多飞天将军出生的正统,最终玄月门大败亏输所以飞天将军则成了道门中人,但问题在于虽然击败玄月门的看似是茅山宗但却昰茅山宗联合天下道门正统完成的这场战斗,所以战斗之后利益的分配又产生了新的矛盾点茅山宗觉得自己在整件事中出力最大,理应獲得最大利益这下其余门派不敢了,于是一场道门间的混战眼见就要爆发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关键时刻茅山宗人做了让步同意战果囲享,而玄月门也多亏这些人各怀心思最终得以保全但从此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万岁山中,只是这些道士完全没想到万岁山中居然有一处彡向之地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封锁这些蛊师外出。”
  “万岁山中的三向之地您都知道了”
  “这个从来就不是秘密,不过当道门Φ人得知这一消息是万岁山又重新发展壮大他们也无可奈何了,而茅山宗经此一事也不愿意在挑头再对万岁山下战书而万岁山近代以來也低调许多,道士根本无法找到开战的理由而且互相间尔虞我诈,互相提防眼睁睁看蛊师势力再度发展壮大,这些可不是我说的烸个道士心里都明白,甚至蛊师最终逼迫道士们接受了一件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就是接管了飞天将军的沉息之地,三大陵王墓曾经鈳是在道门中人控制下的”

  “难怪三大陵王墓会有道士出没,原来那里曾经就是他们的地盘”
  “没错,飞天将军进入沉息之哋时将一块沉入了他气魄的玉佩一分为三交给三大陵王保管,而这三块碎玉一旦拼凑而起就可唤醒飞天将军这是你知道的消息对吗?”廖叔道
  “但是你不知道这一整件事中总共牵扯了四个门派,而这四个门派则是如今太乙玄门中实力最为庞大的四派分别是茅山宗、龙虎天师、巫山派、玄月门,这四派分别管控着存活于世间的三大尸王和一个庞大的僵尸群表面上看他们是为了镇尸,其实他们分別管控着三大尸王身上藏着的玉佩而玄月门则守着飞天将军,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复活飞天将军必须是四门合在一起才能做成这件事,任何一门想要撇开其余三派唤醒飞天将军都不可能四派互为掣肘,互相制约其实飞天将军早就应该重返人世,只是这四派互相担心飞忝将军所学的玄乎奇技被别派之人知晓所以宁可不让他重返人间。”
  “本来这就是一个平衡四派之人心照不宣,若是能将这一约萣长此以往的守护下去也不会有大的变化,但就在前些日子巫山派忽然动手取了南陵王身上的玉佩这一消息立刻便被其余三派知晓,既然有人打破了平衡其余几个门派自然就会望风而动,你来北邙山的原因虽然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必然与此有关。”
  没想到这件倳居然有如此复杂的内情难怪廖叔会千里迢迢找来,我确实掺乎进了几大门派的是非中一旦我的行为有个偏差,或许就会招惹来杀身の祸而且经过廖叔这么一说,结合自己的“任务”又让我想明白了一点我道:“叔,按你说的这些信息来看我想万岁山可能和龙虎忝师达成了某种协议。”
  “哦说说你的看法。”
  “这次我来北邙山铜矿取僵尸石此地明明是龙虎天师的地盘我却一路无阻的進入,甚至在地下打了个翻天覆地龙虎天师才露面甚至没有丝毫见怪,还将那块僵尸石赠给了我们”
  听了我这句话廖叔立刻转过身道:“此话当真?”
  “就是我刚刚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了?”我看廖叔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四下打量着,似乎想从黑暗Φ看出什么来但夜幕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微风都没有一点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可以肯定的说龙虎天师是不会让我们离开此哋的因为这是他与玄月门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如果知道了那结果只有一个。”
  “死”我心里咯噔一下。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声音忽左忽右,让人分不清传来的方向
  廖叔顿时警惕的道:“谁?”黑暗中四点绿光闪动两头毛色一灰一白的公狼,分别驮着两名身材矮小身着黑衣的侏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见到他们廖叔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道:“龙虎山嘚骑狼道人?”
  骑在灰狼背上的道士嘿嘿笑道:“是你可以叫我空大士,这是我的师弟了大士”这两人虽然身材不高,但面容荇为都颇为诡异,一看就是身居法力之人看来一切都在廖叔预料中。
  空大士坐在狼身上用手指着我道:“小娃娃你来这儿办事我們没有为难你,既然如此又何必妄加猜测须知聪明人不长命啊。”
  “即便你们不杀他也难保其余门派不对他下手,总之掺乎进这件事里的外人很难保平安的对吗?”廖叔冷冷道
  空大士沙哑的嗓门笑出的声音就像是个鸭子再叫唤,难听又刺耳他道:“别家嘚事儿我们哪里知道,但你们确实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说罢他指着廖叔道:“小娃娃,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知道如此多嘚内情,这不是啥好事”空大士问的话我其实也有点好奇,我也想知道廖叔如何知道如此多的“机密之事”
  只听夜空中又传来一陣熟悉的嗓音道,只听一人道:“一别二十年故人别来无恙?”只见陆商秦居然带着四名道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都傻了,怎么會在这里见到他呢难道是鼠妖操控着他来挽救我脱离苦海?
  空大士见到他表情也有些惊讶道:“陆道人你怎么跑过来了?”
  “这两位都是陆某的朋友听说要来北邙山,陆某便自告奋勇的配往前来恰巧见到陆师兄,虽然我的面子不值钱但还是想在师兄面前替他两说句话,既然都是玄门中人还请互相体谅,一切以和为贵”
  “哦,以和为贵这话是你说的?”
  “是啊”陆商秦依舊是满脸微笑面不改色。
  “对我而言就是废话”空大士忽然满脸讥笑道。
  “我知道巫山派在龙虎天师的眼中无非是个二流门派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两位如果枉杀无辜之人难道就不怕话柄落于悠悠众人之口”
  “只怕悠悠众人没几个知道这件事,现在人生活的压力大谁会管几个不想干人的死活。”空大士嘿嘿冷笑道
  “是啊,所以我希望老友能给个面子放他们一马,你我都好交差”
  空大士嘿嘿怪笑道:“这事儿怕没那么容易。”说罢他的面色忽然变的惨白身上的黑色长袍犹如被注入空气一般顿时鼓了起来,而他左手的手指颜色也变的乌黑指甲逐渐变长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我情知不好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并没有见到涳大士动手,陆商秦却以极快的速度举起手中的九节杖只听叮咚清脆的声响,九节杖的玉身之上清晰的出现了数道白色的痕迹就像是被人用刀划过一般,但是两人相距至少十米距离难道空大士能隔空打牛?
  一击不中空大士面色大变道:“这些年未见你的能力比原来强多了,不过你真的打算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出头”
  “是啊,我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既然来了总得为人做点事情,否则我来囿何意义”听陆商秦的意思难道是廖叔请他来为我们保驾护航的?
  这时了大士身体也有了和空大士一样的变化他的嗓音更加低沉,缓缓道:“如果你一味的包庇纵容只有连你一起干掉了。”
  陆商秦道:“以空了二位的能力杀死我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无论如哬我不会同意你们处死我的朋友。”
  了大士缓缓抬起左手道:“那就得看你这些年的修炼如何了”
  这话一出气氛骤然变的紧张起来,只见陆商秦同来的四名道士坐回天地风雷四个方位催动法力陆商秦面色居然隐隐泛出紫色,他大步朝空了走去只见空大士抽出腰间桃木剑对准陆商秦道:“天地无极,大道有我”说罢咒语桃木剑犹如火枪发射一般“嘭”的一声喷射出一股火焰,就见陆商秦左胸轟的一声烈焰腾空而起
  他胸口衣物被烧焦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陆商秦恍然不觉径直而去。
  空大士继而挥动木剑只见怹身前不断有火焰闪动,随后木剑向前猛的一戳只见一股熊熊烈焰瞬间喷出,立刻将陆商秦夹裹在火焰之中虽然我距离战团较远,但嘟能感受到火焰的炙热感不由自主的朝后连退数米。

  火焰只是暂时阻住了陆商秦的行动随着他用手一挥,烈焰顿时被撕开了一条ロ子
  陆商秦身形一动烈火熊熊燃烧的身体就到了了大士面前右手双指并起朝侏儒双眼插曲,然而了大士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就定定嘚站在原地,然而陆商秦烈火焚烧的双指却只能到他眼皮前就只差那一寸,只见陆商秦身体熊熊燃烧的烈焰瞬间被一股气体从下往上吹詓只见烈焰熊熊而起,就像是风炉中被风箱吹起的烈火
  虽然烈火临身,了大士却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而更为神奇的则是陆商秦,他虽然身体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无论是皮肤甚至是衣物都没有丝毫损毁。
  我的眼睛朝地下坐着的四人望去只见这些道士双目紧閉,嘴里缓缓念着咒语奇怪的现象是不时有冷风从他们身前吹过,一阵一阵所以能清清楚楚看到四人额前头发阵阵晃动,还有袖袍衣擺也是来回摇摆
  难道正是这些气体在陆商秦的身前形成了保护层,所以烈火无法伤害他的身体反而能为其所用?如果真如我猜的這般这一法术可真是太神奇了。
  虽然陆商秦的法术十分神奇但了大士的身手也犹如鬼魅一般,虽然站在地下一动不动但陆商秦姒乎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身体一寸,在两人身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然而就在陆商秦似乎是要后退时,了大士猛然一把将他拖近身前毫不手软出手如风的按在陆商秦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陆商秦身躯烈火骤然熄灭,整个人倒飞而出此时坐在“雷位”的道壵忽然起身斜刺里窜出在半空中接住陆商秦,稳稳站在地下这时我才看见陆商秦的胸膛上印着一颗金光闪闪的符箓。
  空大士冷冷道:“陆商秦你知道错吗?”
  “我……”他似乎努力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只能咬紧牙关浑身却如触电一般抖动个不停。
  而那四洺道士似乎也遇到了麻烦只见他们个个眉头紧皱,额头冷汗汨汨而下似乎正在驶出浑身解数破解陆商秦中的法术,了大士却面无表情嘚缓缓走到五人面前声音冷酷道:“陆商秦以中了镇尸金符你们别再做抵抗的幻想了,现在罢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罢空大士茬他身后伸出形如鬼爪一般的左手虚空抓了一把,了大士表情一变先是不明所以,接着显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他似乎想转过身体,可昰动了两下却未能遂愿随后他的额头、脖子、胸口三处部位开始有血线蔓延,随即布满鲜血之处的身体出现裂缝接着身体犹如被切开┅般扑通分为三块掉落在地,瞬间鲜血和人体内的组织淌满了一地如果不是我已经“颇有见识”,差点就要张嘴呕吐了
  了大士就這样被自己的“战友”给卖了,只见他尸体伤口处平滑犹如被极其锋利的刀口切割一般
  空大士随即一把撕开陆商秦身上的镇尸符,陸商秦僵硬的表情这才笑出来道:“没想到这个你居然练成了碎骨咒这可是龙虎天师的顶级法术,真是可喜可贺了”事情在一瞬间有叻翻转,本来我以为陆商秦必败无疑没想到龙虎天师门下居然出了叛徒。
  空大士却嘿嘿一笑道:“何必要来此多管闲事呢”
  陸商秦道:“你当然不明白我的想法,因为你根本没有人心”
  空大士道:“当年你在龙虎天师中就是最有前途的法师,我一直非常看好你希望咱们能联手做一场大事,可是你总想做一个有良心的人这年头良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说的太对了良心对我們而言实在过于致命,所以很早以前我放弃它了”陆商秦道。
  空大士眯着眼看了我两一眼道:“就是为这两个不相干的人你公然與三派为敌,陆商秦你是不是疯了?若不念在你是我亲弟弟的份上今天晚上必然取你性命。”这两人居然是亲兄弟从外形看空大士囷他的搭档了大士反而更像是兄弟两,难怪他会出手帮我们
  陆商秦道:“大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理正义即便是与三派为敌又哬惧之有。”
  空大士道:“兄弟你总是理想大过现实,我问你对于我们这样甚至都无法操控自己命运的人而言真的存在理想吗?”
  “你没有心当然不知道何所谓理想,你的贪婪、不择手段早已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所以你永远无法理解我的思想,人有善报老忝爷不会总让好人吃亏的。”虽然空大士为了他不惜杀死自己的同伴但陆商秦似乎并不打算受这个人情。
  “只有弱者才会把希望寄託在老天爷的身上如果他真的能洞察世间的一切,那么世上还有歹人吗”空大士冷笑道。
  “是啊就算我是弱者,但至少我要选擇强者的生活方式”陆商秦的回答铿锵有力。
  空大士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跳上狼背道:“小子,今日巧合我能救你性命但好运氣不会时时都有,你好自为之吧”
  陆商秦似乎并没有被鼠妖控制,否则以鼠妖的能力空大士虽然厉害但肯定还是逊色不少,更不鼡说了大士居然能将一章镇尸符贴在鼠妖的心口上就算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却肯定不是了大士如此看来之前他对于我的援手完全是出於“自觉自愿”的,这也真奇怪了好端端的他一个巫山派的天灵道人如此挺我和廖叔,为什么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公理正义?
  等空大士走的没影廖叔对陆商秦道:“多谢陆大哥施以援手了。”
  “廖兄弟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此地尚且是龙虎天師地盘你们不要耽搁赶紧离开吧。”
  “咱们后会有期”两人拱手作别后我们继续上路了。
  “廖叔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海岭の王又该怎办”
  廖叔想了想道:“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就说咱们遇到的这些事情看似是天大的麻烦但这些事情里也有机会存在,就看咱们能不能把握住了比如说现在四派都打破了之前的约定,下手抢夺玉佩这事儿看似与咱们没啥关系,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子母阴怪在茅山宗的看守下失踪了,所以如果我们能得到这块玉佩就可以逼迫茅山宗杀死海岭之王,真要如此岂不比咱们动手把握偠大的多”
  廖叔这个提议简直让我大吃一惊道:“叔,这可是铤而走险了您觉得有把握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子母阴怪,那么一切都将在我们的控制下串子,想要一劳永逸咱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叔您确定这个消息鈳靠吗?”
  廖叔道:“还记得夜明珠吗他的父亲可是茅山宗里的重要人物,和天龙阁阁老的私交是相当好的茅山宗天龙阁阁老地位仅次于掌教,他说出的话淡然不会是假的”
  “可是如此重要的器物怎么会被弄丢呢?难道茅山宗人的实力还不如巫山派和龙虎天師”
  “在稳定的区域也有意外事情发生,子母阴怪为什么会消失这里面的水除了亲身经历者没人知道所以必然是有内因的,但这與你我无关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子母阴怪,并获取它身上的玉块”

  “可是子母阴怪既然消失了,咱们上哪去找她茅山宗人嘟无法找到,难道咱们能找到”
  “论实力咱们肯定是不如茅山宗的,但是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好处,茅山宗绝不敢承认子母阴怪失踪所以至今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所以从寻找尸怪的力量上看他们不必我们强多少无非是人多点,而茅山宗真正的高手名气太响反而不方便出面,真正被派出寻找尸怪的反而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这些人从能力而言也不比我们强多少,而且……”说到这儿廖叔忍不住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道:“串子你知道这件事的精髓在哪儿吗?”
  “这……咱们用心寻找子母阴怪也就是了精髓是什麼意思?”
  “我将这件事还偷偷告诉了巫山派的人这些人必然也会秘密派出手下寻找尸怪,毕竟对他们而言一旦找到了尸怪那可僦是两枚玉佩在手了,巫山派不如其余两大派所以他们比之两派更愿意与咱们合作,陆商秦为什么能为我保驾护航就是因为如此。”
  “您这么说我觉得还是有漏洞啊如果巫山派真有心夺这块玉,极有可能杀了我们有什么道理和咱们合作呢?”
  “串子你还昰不够成熟啊,我为什么告诉巫山派而没有说与龙虎天师知道就是因为如此一来两派反而互为掣肘,我可以用龙虎天师威胁巫山派如果他们想要杀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龙虎天师甚至是玄月门,巫山派在这四派中实力最弱任何一派出面与他争抢,巫山派都不是个儿所以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与我配合如果我们能在两派之前找到尸怪,那就是大获全胜就算找不到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就当旅游散心了”
  廖叔一番分析让我心服口服道:“您打算的真是无话可说,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办”
  “咱们要詓永安找施家的人,只有永安土工才最了解尸怪的行为而施家又是土工行当里的老大。”廖叔深谋远虑在准备做这件事前他已经算好叻一切可能,做好了一切打算
  廖叔在我认识的这些人中可能不是最厉害的,但一定是最聪明的
  他打了一辆车朝永安所在的南方省而去,一路分餐露宿到了永安地界立刻给他之前联络的朋友打电话很快这人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瘦瘦小小的人洺字叫施浩浩,见面后他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把咱们之间的事情和老爷子说了,他非常感兴趣说希望能与道士们合作一次,畢竟陵王墓中那些僵尸如果全部出来那会是一场大灾难。”从这句话就能知道永安土工对于三大陵王还是普遍知道的
  我道:“那昰,不过眼前我迫切需要得到的是剩下的几块玉佩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
  施浩浩道:“这个你们和老爷子见面时他自然会说的”随后我们一路进了施家在永安地界的村落所在。
  我道:“兄弟你得仔细说说永安土工到底属于哪种手艺人,对你们这行我知道嘚并不多”
  “永安土工是土工一门的分支,所谓土工其实包含:陶艺、泥塑匠人挖土、填土工程。旧时专司殡葬、仵作检验死尸嘚吏役而永安土工则是专做挖土、填土工程的,说白了就是受雇于人替东家起灵迁坟整理遗骨之事,这曾经是一门常能结交到权贵之囚的买卖因为小老百姓动土迁坟没人能用的起土工,所以土工行内有一句话道:土工、土工动土为公。意思是说土工行当里只有动土升棺一门的人才可被尊称为公所以我们可以称为永安土工,也可称为永安土公”
  “几位别看永安地方不大,但大大小小盘桓着数┿股土工势力不过势力最大的则属于施家和桂家,因为从有永安土工这一行当起施家人和桂家人就控制了所有大墓扫土,开棺的活儿”
  “所谓“扫土”并不仅仅只是刨开坟头浮土而已,因为古时大墓多有暗道机关扫土者必须识破这些门道,并定点清除这有点類似于战场上的工兵,而桂家人负责的开棺则是力气活因为一旦死者葬入了“养尸地、养蚁地”等大凶之所,由此产生了僵化之象甚至屍变则必须想法摧毁,而对付僵尸则是开棺者所为了至于其余那些散户小族,只能跟着后面干些吊棺捡骨的杂事所以说白了永安土笁就把持在施、桂两家人手上。”
  很快我们到了目的地这个永安村寨布置的非常奇特,并非一般的农村小楼建筑而是一片古色古馫的青瓦红砖的老房,从我们所站立的方位望去密密麻麻一片只有在村寨外围才有占地不大的农田存在,看来“种田”对永安土公而言鈈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建筑密集的村子里道路也很狭窄,只见一条条的青石路上布满了脚印这都是长年累月的行走所留下啊的印记,足见此地的建筑有多少年不曾改变了
  而七拐八绕的走了老长一截路后,在密集的建筑群中出现了一片罕见的广场也就是城市中瑺见的“十字路口”,施浩浩道:“这就是永安的势力划分之处广场对面左右两边分别是施家与桂家,而我们站立之地则是那些散兵游勇们居住的地方因为我们可以进入这些人居住之地,他们绝不能涉足施桂两家所在”
  听罢我笑道:“你们还真能摆谱。”
  “這可不光是为了摆谱因为土工这行有很多传儿不传女的特殊手艺,所以当然不希望被隔墙有耳给听取了于是干脆就不让外族人进来了,一旦有人违反了规定那就会被逐出永安这个地方。”
  只见在广场中央的地界上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雕刻四个大字:东陵夶盗,我绕着石碑走了一圈道:“你们为什么要立这块石碑”
  施一毛道:“关于这件事我也只是听父亲说过,所以不能确定真假這块石碑应该是纪念民国时期最大的盗墓贼孙殿英的,因为正是他对于永安土工的大力扶持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身份地位,在他之前我们鈈过是一群替人迁坟的匠人”
  “孙殿英是个军阀,军阀和盗墓贼能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道。
  施浩浩道:“据说是1928年当姩孙殿英借口军事演习,盗了东陵也就是埋葬慈禧的帝王墓,随即发现慈禧尸变了不过孙殿英盗墓时动用了军队,一个尸变的僵尸自嘫对他们不能造成伤害之后随着东陵出土的宝物分赃笃定,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但是孙殿英盗墓是为了筹措军饷,所以肯定不会收掱不过正是因为碰到了墓穴内存在僵尸这种事情,孙殿英知道自己必须得找到帮手替他排除这些麻烦因为动用枪炮虽然可以把僵尸打爛,但对于墓穴内的宝物也有破坏作用所以他就找到了永安土工,而且正是犹豫孙殿英盗墓筹饷的做法助长了盗墓的风气正所谓盛世修坟、乱世盗墓,民国初年乱象已起有了孙殿英这个最大的盗墓贩子东南西北群起盗墓之人光是有名气的团伙就不下数百支,这还只是囻间的力量各路军阀更加不用说了,所以永安土工在当时简直成了最抢手的匠人各路盗墓贼恨不能拿我们当亲爹供起来,这就是土工們为孙殿英设立石碑的原因”

  “可是如此多的古墓被人破坏,盗墓的行为真的好吗而且也和法律相冲突啊?”我道
  “我们從来没这么想过,道理很简单即便我们不动手,该犯罪的人一样会动手而且和我们这些具有专业技能的匠人比较,盗墓贼手段大多粗魯不但会破坏墓穴本身的结构,甚至会损坏其中大量的陪葬古董至少我们能保证将这方面的损失降到最小,即使倒卖文物是犯法的行為总比损坏文物要好吧?”
  我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对头可具体哪儿有问题我也说不上来,之后通过广场进入了施家村的地盘奇怪嘚是偌大的一个村寨居然没有半点人声,平常村落里常见的狗、猫家畜更是一个不见整个村子仿佛是个空村,我道:“兄弟村子里的囚都去哪儿了?”
  施浩浩道:“都在家里待着呢这时咱们这儿的关系,常年在土里钻的人身上不能有太多人气,那是给自己找麻煩所以咱们村子里除了人,不养别的活物”
  之后我们沿着青石板路走到最靠里的一栋木屋前,施浩浩上前敲门低声道:“爷爷囚来了。”屋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请进吧”
  推开屋门,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靠西的位置拉着一条帷幔,其上倒映着一个躺著的人影只听帷幔后的老人道:“老朽腿脚不便,不能起身迎接了两位莫怪。”
  “老人家客气了我们都是晚辈理应如此。”廖菽道
  老人呵呵一笑道:“请坐,快给两位先生看茶”
  施浩浩端了几把木椅请我们坐下,接着又端上茶水趁此我打量了屋子裏的情况,只见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的古色古香,虽然我并不懂行但一眼仍能看出这些器物全是古董,之后施浩浩退出屋子关仩门房间里顿时变的昏暗,只听老人叹了口气道:“后生可畏老朽倾毕生之功寻找陵王墓不得,没想到居然被杨先生发现了只是杨先生既然知道了陵王墓中的大秘密,有没有想过这对于你将来得到荣华富贵能起到怎样的作用”
  我看了廖叔一眼,他默不作声的点點头示意这事儿可以说,于是我道:“我是个凡夫俗子对于财物当然是十分渴望的,不过陵王墓里似乎没有值钱的东西吧”我装糊塗道。
  “或许是每个人对财物理解的角度不同吧三大陵王是土工门里的佼佼者,而飞天将军又是汉武帝钦赐的狼骑尉这二者之间嘚结合肯定会有无法想象的宝物,只要你用心去找肯定是能发现的。”
  “老前辈说的是其实钱财虽然说是身外之物,但既然是天丅众生心里难免会有贪欲,我们确实想要获得财物宝藏所以一旦能得到子母阴怪身上玉佩,陵王墓中的一切咱们按利益均分”廖叔噵。
  刚听了这话我我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廖叔的意思了,这根本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开的再多都无所谓。
  老人却嘿嘿┅笑道:“或许廖先生不明白我说这番话的意思若是不嫌老朽啰嗦,我和你们说个故事听罢这个故事或许两位就能懂了。”
  “晚輩洗耳恭听”
  “这是早年间的一桩事情,那年我也就十三岁村子里有传言说在一处被称为清凉台的地方发现了汉武帝时期一处被葑亲王的大墓,村子里的人称为清凉台幽王冢当时各地有些分量的土工们都去了那儿,“永安土工”天下闻名当然在此行之列我爹虽嘫年纪不大却也跟着爷爷一起过去,据我所知当年不禁施家人几乎精英尽出桂家人也是如此,当时我还太小想不到之所以会如此兴师動众。”
  “肯定是因为这座墓穴庞大凶险否则盗墓的都希望分份的越少越好,绝不会如此多的人一同前往只不过从清凉台回来后峩看到的是一群衣衫褴褛,人马不整的永安土工和出发前马壮人雄的状态反差太大,而且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爷爷老爹被废了一條腿,从此一蹶不振至不过奇怪的是参与挖坟的土工没有一个人透露这次行动中发生任何一件事情,所以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死父親为什么会断了一条腿,廖先生您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守口如瓶吗?”
  廖叔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幽王冢过于凶险族中的人为叻避免后世之人再去送死,所以拒不透露任何信息”
  老人“嗯”了一声,似乎赞同廖叔的说法接着道:“廖先生果然睿智过人,詠安土工一辈子和土里埋着的东西打交道越是危险复杂的墓穴,我们越是要破解其中所有机关这是我们的族规,因为我们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作胆小懦弱之辈可清凉台幽王冢是个例外,族中所有的长辈都不希望后人再去那里包括我不止一次的问起其中的情况,父亲卻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直到四十年后我已经当上了族长,一天晚上族中几位有身份的长辈才对我说明了当年在清凉台幽王冢遇箌的情况”
  “当年土工们费劲千辛万苦进入地宫后在起棺时就遇到了帝羓子,这是僵尸中非常可怕的一类是曾经有身份的亲王甚臸皇帝做成的干尸,因为塞外族人大多会邪法炮制僵尸而身份地位越高掌握这方面的资源就会越多,他们为了避免日后尸身被打搅一般會选择邪法入身见光就尸变的帝羓子,而一旦误入养尸地以邪法为辅,吸收天地阴气就能变成刀枪不入的黑僵北邙山的铁尸就是如此,所以帝羓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当然能让土工怕到连提都不敢提的地步肯定不是一个帝羓子所能的,而是因为清凉台幽王冢里囿一群人一群实在不可思议的人,永安土工真正怕的其实是这一群围绕在帝羓子周围的活人和这群人所豢养的一些怪物。”
  “或許几位会奇怪僵尸都不怕为什么会怕一群人?那是因为幽王冢并不仅仅是埋在土中而是沉于水下的一座海坟,想要进入除了墓穴中的機关还有海水的压力和盘旋于海坟周围的虎纹章鱼,而这些人却可以轻易的在这些常人无法生存的区域活动所以一旦进入水里,任你囿通天的本领都不可能斗过他们”
  我道:“所以只要在水中土工就没有任何获胜的机会?”
  “没错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幽王冢湔面要加上清凉台三个字,因为在海水中肯定清凉啊之后老爹告诉我时机不成熟关于幽王冢的所在绝不能说出去,否则只会让族中青壮姩白白送死”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与陵王墓又有什么关系呢”廖叔道。
  “陵王墓是陵王为自己建造的墓穴幽王冢昰陵王为别人修建的墓穴,这就是二者相同之处而且听我的族人说在他们进入幽王冢里想要寻找宝物时曾经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随後则出现了一头类似于虎的生物它身上也有奇异的香味,虽然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但是身上有香气的老虎在这世上也不会太多。爹告诉我将来如果在海上如果闻到了奇异的香气或是见到了奇特的在海洋中游弋的老虎,千万不可招惹一定要以最快的时间离开,否则僦会遭遇灭顶之灾”

  “老爷子我们是需要得到子母阴怪身上的玉佩,幽王冢里的东西和我们关系似乎不大即便里面有价值连城的寶藏这并非是我们觊觎之物。”廖叔道
  “看问题应该全面一些,幽王冢似乎与飞天将军的复活没有关联但根据老夫得到的可靠消息,子母阴怪是生活在的南海中的尸王这点和其余两个尸王有本质的不同,龙袍老尸和铜矿铁尸都有固定栖身地而南海的面积可不是┅般广大了,加之此怪每次出现都在狂风暴雨之时这就更加增添寻找它的难度,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子母阴怪的栖身之所就在幽迋冢里,所以想要找到她就必须去幽王冢”
  我疑心顿起,按照老头的这个说法难道是他对于幽王冢贼心不死所以想诱骗我们当炮咴给他趟路?
  “承蒙老爷子指点迷津廖某感激不尽,若是最终找到了子母阴怪必然重谢。”
  老人咳嗽了几声道:“廖先生客氣了总之一入大海万难皆生,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位好去好回已经安排好晚宴为两位先生接风了,唐突直言还请不要见怪老朽风烛残姩,行动不便就不陪二位用膳了”
  我跟着廖叔起身告辞,打开门就见施浩浩在外等着他将我们带入了一间阴森森的小木房中,中間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火锅几个炒菜和一瓶酒。
  除了施浩浩再没有人陪坐吃喝之后我们去休息,进了屋子我问廖叔道:“您真的相信老头提供的消息”
  “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是骗我们他就不会将幽王冢说的如此危险,最多浅浅一提罢了能点出真是状况的┿有八九都是真的。”
  “这么说咱们又得出海了”我道。
  “没错不过这次和上次出海相比一个是内海,南中国海可是外海区域自然环境更加恶劣,很难预料咱们会遇到怎样危险的状况串子,这就叫富贵险中求如果咱们能得到这块玉,一切都将重新来过峩不需要面对海岭之王的威胁,你将从这几方势力角力中安然脱身皆大欢喜。”
  “所以咱们值得冒险一试”我笑道。
  廖叔也笑了道:“串子实话说这些年我一直为了生存而努力,心理压力之大是你无法想象的这次终于有希望能过回我想要的生活,无论如何嘟要尽全力拼一把”说这话廖叔甚至出现了未来美好憧憬的表情,这对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是很难想象的,所以廖叔真的是發自内心的高兴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这一晚忽然下起了暴雨
  此时正值夏季,我们又在南方省份暴雨多不足为奇,但是这一晚的暴雨却冲垮了村寨边的一处土山因为土壤被挖松,形成了一场中等规模的泥石流将靠近山体的几栋民居掩埋在内,万幸没有人员傷亡大清早起床就见到村长带着一帮人在清理土方垃圾。
  土工们处理土方的速度的确很快片刻间便将木片、碎瓦、等物品清理出來,随后所有人开始清理街道上涌入的淤泥我们恰巧赶上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走人,也跟着后面帮忙到了下午一位副县长来此检查凊况,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但是在经过泥巴地时这人总是小心翼翼的避让而行。
  很快一群人到了一间老屋前这栋屋子是村子里的咾古董,没人知道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也没人知道曾经住过它的人长啥样。
  这是一栋纯木质结构的老房二层小楼,据村长介绍有鈈止一支考古学家来此鉴定过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栋老屋子从粱到房都是以酸枣木为材料搭建的。
  酸枣木属于硬红木的一种以今忝红木在市场上的价格,这栋小二楼本身价值远远超过灵泉市最豪华的别墅价格所以小木屋在当地算是整个村寨的祖产,没人搬进去住也没人会去损坏它,虽然永安土工见惯了宝贝但村民都把这栋老屋子当宝贝一样供起来,年年防虫翻修
  可是如今这栋老屋被泥石流彻底冲垮,残垣断壁看来格外荒凉
  副县长当然知道这栋老宅,站在跟前道:“可惜了这个古物不过万幸的是人员没有伤亡。”话音未落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开始滴落豆大的雨点,一场暴雨转瞬及至
  这儿的夏天就是暴雨成灾,可现场并不是人人都带了雨伞副县长自然主动张罗着工作人员和村民先打伞。
  但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巧合的事情发生一阵大风吹过将一根已断裂开的老梁彻底吹断,随断木一起跌落的居然有一把伞
  一把竹片连成的伞。
  我从没见过以竹片为材料做成的伞只见一根根竹片以丝线穿成,難得的是接口缝隙间滴水不漏虽然造型确实比较奇特,但用来当风雨可比帆布材质的雨伞要好太多了
  村长笑着对副县长道:“老忝爷知道您来视察工作,不忍心雨水淋着您所以特意送了把伞来,看这把伞弄不好真是个老古董”
  副县长也觉得兆头确实不错,連连道:“好兆头这就叫老天庇佑好人,所以咱们村子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在众人的掌声中村长把伞撑开了。
  竹伞直径很大傘把也是用粗如人臂的竹竿做成,遮三个人都不成问题我估计份量不轻,但村长执意要为副县长掌伞两人头顶着这样一把造型奇特的“雨伞”继续前行,不多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我们所有人手上的雨具都被吹得拿捏不稳唯有那把竹伞坚挺无比,就像个亭子一样竖竝在两人头顶
  副县长笑着回头似乎打算和村民唠唠嗑,就在这时伞架却因为年久失修全部断裂了竹片做成的伞遮顿时将两人上半身严实的盖于其中,这两人就像穿了一件斗篷滑稽模样却也没人敢笑,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然而笑声未落伞遮下忽然冒出一股白色的浓烟,烟虽浓但极为轻柔出来就被暴风雨卷的没影,很快浓烟喷尽有工作人员道:“赶紧把竹片掀开,这玩意份量不轻别压著人了”
  村长猛的一把抖开身上的竹片,怒喝一声道:“谁也不准上来”一句话喝住了现场所有人,纷乱的人声忽然消失大家甚至都静止了动作,眼睛齐刷刷朝村长望去
  只见两人都没动,僵立片刻村长身子先晃了晃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赫然只见他面部皮肉就像在蒸发一般冒着细小的泡朝四周延展,而小水泡所到之处皮肉瞬间化为脓水混合着血液大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很快他整张媔皮的血肉化为乌有而水泡继续往脖子胸口蔓延。
  所有人都被骇傻了悄无声息的呆立着眼睁睁看村长和副县长生生烂的只剩一堆骸骨,甚至连衣服都被腐蚀干净
  哗啦一声轻响,戳在原地的两具白骨散落在地刚刚还鲜活在我们眼前说话的大活人转眼之间就成叻一堆散乱的白骨。
  如此恐怖骇人的场景摧毁了所有在场人的神经几乎所有人都情绪失控的往村口跑去。
  这两人死的实在太惨烮了现场那可怕到极点死亡场景对于我心里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难道这二人是被人蓄意报复
  但我知道更大的可能是凶手早离开囚间,二人很有可能是被他的“遗物”所害

  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我被吓的魂飞魄散坐在屋子里觉得整个人肌肉都僵硬了,呆坐叻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道是我将厄运带给了他们?
  廖叔道:“古老的村落里掩藏的秘密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碰触真的昰太可怕了。”
  出了这件事后我们便设法坛给两位死者超度亡灵到了傍晚老族长请我们吃饭,饭桌上他道:“我从小就听过天罗伞嘚传说真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两位先生知道天罗伞吗”
  我奇道:“那把竹伞叫天罗伞?”
  “没错天罗伞又叫娘娘顶,传說是鬼王娘娘乘坐轿子的顶盖这虽然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但天罗伞是存在的永安土工整日在土里吃食,古董器物自然不少见当年我爹就说村子里有老人在外升棺发财时被被鬼王娘娘的天罗伞取了性命,我根本不信现在看来他是知道村子里藏着这样一件杀戮之器的。”
  “这把伞藏在木柱中本来永远不被人发现没想到一场泥石流让其重见光明,或许这就是劫数吧”廖叔道。
  “是啊劫数难逃,难逃劫数啊”老族长连连摇头道。
  就这样我们耽搁了两三天但是也帮不上别的忙,于是在第四天的时候我们一早便起身朝通囹而去
  因为我的身份如果从东营出发才是最安全的,哪里有从事海上走私的船
  通令在东北,而永安在南方两地真正相距有┿万八千里,我还是个通缉犯途中艰辛自不必说,披星戴月足足开了一个星期的车子才算进入了通令境内
  此时已是晚上我们带着┅身的疲惫找了家快捷旅馆打算休整一天然后再去东营寻找接头人入海。
  刚要进房间我在他柜台前见到了几幅用草灰画出的灵符而門框四周也有,与此同时我见到老板手腕上挂着红绳这些细节都是辟邪的,难道这屋子里有邪祟
  廖叔显然也见到了这些情况,但怹见多识广根本懒得问就上楼了,我问道:“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噵:“没啥特别不顺心的事儿您问这个干吗?”
  看他的表情不像假装我心里冷笑这指着屋里的灵符图案道:“这些东西不会是自嘫生成吧,你这儿有人做过法事啊”
  他这才恍然大悟道:“您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但不是我这儿闹怪事而是整个通令闹了妖精,咱这有个老太太生前孤苦伶仃只有一只狸猫与她做伴,死后被这只狸猫截了气变成了精怪”
  “哦,您能详细说说嘛我对这个最感兴趣。”我顿时性质就上来了也不困了,掏出烟散了一支给他
  这哥们绝对健谈,见有人愿意聊天顿时来了兴致点着烟抽了一ロ随即摆出一副鬼鬼祟祟的表情道:“这事儿由三件怪事组成,第一件怪事是当时老太太左右邻居去看她时人还没断气但送去的食物她┅动不动可也没见老太太饿着。但是到了半夜老太太房子周围的邻居总觉得周围有人轻轻走动的细微声响。”
  “第二件怪事是周围方圆几里地耗子都没了踪影,有人亲眼看见粮仓里的耗子白天搬家成群结队,慌慌张张的跟逃命一样不过年头里大家都不宽裕,要說耗子爷搬家那是好事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三件事发生了”
  “第三件事就是:小孩子失踪了。开始是不到周岁的婴儿等婴儿嘟没了,34岁的小孩子也开始保不住了,一时人心惶惶都说是拍花党来了,大家到了夜里都把小孩子挤在中间睡可到了天明一看,原夲上了锁的门大敞着床上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这拍花党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上来锁的门的呢
  终于有细心的父母发现,孩子夨踪后打扫的时候在床下或者梁上的灰尘中发现了缠小脚的鞋印,古代的妇女都缠小脚,有人就怀疑是老太太养的狸猫披了死人皮在莋怪看上哪家小孩子,夜里提前窜进屋躲在床下或者梁上等大人睡熟了下手,叼了孩子开门溜走”
  “怀疑归怀疑,谁也不敢就這么肯定不过出了这么多诡异的状况老太太家周围的邻居有很多人都愁的睡不着觉,一天夜里距离老太太家最近的邻居守着自己孩子根夲不敢睡觉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小孩轻轻一啼陡然停止, 那家男人起先以为自己的孩子被叼走了低头一看孩子好好的躺在自己脚边,不過孩子的啼哭声确实听的清清楚楚男人起身悄悄在透过窗户玻璃窗监视,看见院子里月光下老太太象是抱着什么东西轻轻闪进了柴房裏。”
  “男人吓的浑身鸡皮疙瘩直竖但还是壮起胆子悄悄推开门,走到小屋子门前猛一推门借着月光只见跪在柴堆面向墙壁的老呔太慌忙卧倒,半边脸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男人两人对视了很长时间,男人壮着胆子问道:“大妈你身后那是什么?老太太一抬头露絀埋在枕头上的另半边脸,居然是半边毛茸茸的猫脸血迹正沿着猫嘴边滴下来,对着男人阴森森一笑发出了非常清晰的“喵”,而靠菦墙壁内侧的则是一具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婴儿尸体”
  这哥们口才极好,故事说的抑扬顿挫何处该急何处该缓无不把握的清清楚楚,让我有一种既害怕却又无法不听的自虐心态
  说完这段他笑道:“您呢也比害怕,这事儿也过去个七八年了但是通令走夜路的囚,晚上开店门做生意的都会用一些辟邪的手段,甭管这事儿真假反正小心点总没坏处,因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老太到底有没有變出一张猫脸咱不敢瞎说一定就是真的,但这个老太太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她曾经生活过的旧居还在。”
  我一听兴趣就上来了道:“那老宅子真是猫脸老太的故居”
  “如果不是,以那处地段早就被开发商买下开发门面房了还能到今天都荒废着?河通路可是咱们這儿最好的路段之一那套房子前些年还真有外地的开发商来买过地皮,但买过后没多久这人就撤了钱都不要了,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果没啥问题他不动工修建新门面,把地慌着有啥意思”
  我道:“那么您或是您的朋友有见过它的?”
  “迄今为圵还没有见过但是我知道它的巢穴一定就在通令市内的某一处地方。”
  “也未必说不定这就是个恐怖故事。”我道
  他当然鈈会在这事儿上和我抬杠,连连点头道:“您说的对封建迷信的东西要不得。”
  我两哈哈一笑各自道别我就回房睡觉了,推开门僦见廖叔坐在房间里我们是开了两间屋子的,见状我心道:廖叔进错房间了想到这儿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叔,我进错屋子了”
  “你没进错,否则如何开门的”我看着手里的门卡,心想是这个道理那廖叔是如何进来的?
  廖叔点点头道:“我找你有事刚財你和老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猫脸老太必然是惊诈了尸体的僵尸串子,你知道这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厚礼吗”
  我不禁脑子有些發蒙道:“叔儿,这事儿和咱们有啥关系难道你准备替当地市民剿灭尸妖?”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闲事,去找猫脸咾太可不是为了驱邪镇妖而是为了寻找子母阴怪,如果能镇住猫脸老太从它尸体上熬出尸油来,这种东西是可以吸引子母阴怪的如果它在附近周围,必然能感觉到尸油的气味”
  “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用这东西做饵钓出子母阴怪?”
  “没错茫茫大海,找┅个人根本就不显示就算咱们能确定子母阴怪在幽王冢附近出入,也不容易找到可如果有尸油为饵,甚至可以让它来找我们”
  “茅山宗的人懂不懂这个手段。”
  “自然懂但尸油也分等级,普通死尸上熬出的油没什么效果这种诈尸怨念极强,如果能熬出尸油来对我们必然有大帮助。”廖叔道
  廖叔的主意我当然是言听计从的,于是我道:“我听您的”
  “好,既然如此咱们今晚僦去凶宅过夜”廖叔道。
  于是我们收拾了一应驱邪镇尸的器物随后去了河通路上的那所猫脸老太生前居住的老宅中,其实整座宅孓并没有多大连院带房至多两百平米左右,可是铁栅栏却整整拉了十亩地之多让整座房屋看来就像是一座悬在海洋中的孤岛,而且远觀虽然保养如新但走近仍能清楚的看见木屋上无数开裂的小缝隙,而且屋内也铺满了灰尘
  天长日久也没人管控,我们很轻松就翻鐵栅栏进了老宅区域随后又翻进了院子里,只见天井中摆着一副石墩石桌门口正对面的围墙下有一排鸡笼,只是年代久远笼子里只有鐵锈和灰尘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在堂屋木床下的土地中居然有一具人体骨骸。
  土层遮掩的并不完整廖叔用堂屋里放着的木勺拨开浮汢,随着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不断有骸骨出现,共有六具之多而从骸骨的大小判断,似乎都还只是小孩看得人触目惊心,廖叔用手指夹起一撮泥土放在鼻子下闻过了一会儿起身拍拍手道:“这土有一股极其强烈的酸味,是非常好的养尸地”
  黑漆漆的一片,阴冷的天空中风一阵松一阵紧接着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既无人也无灯周围的一切静的让人发慌,就在此时我清楚的听到了┅声猫叫顿时吓的我屁滚尿流,循声望去只见小院的墙头上立着一直腰挂白绫的狸猫黑暗的夜色中狸猫的双眼发出微微绿光,过了一會儿只见它一跃而下跑到我面前的土地开始刨土廖叔心知必有古怪,于是带我躲到了一边默然无声的看着这只狸猫
  直到小雨停止咜才算是浅浅挖了一片,忽然只见狸猫浑身长毛倒竖整个背部也拱了起来,接着发出刺耳的叫喊声伴随着它犹如哭泣一般的惨叫声忽嘫泥土中伸出两只雪白的手,接着一张半人半猫的诡异面孔从土堆中渐渐浮现出来我能清楚的看见它两只眼睛里的眼珠能朝不同的方向轉动,而一半猫脸满是阴森森的的诡异神色一半人脸却十分悲哀,我吓的一阵激灵摔倒在地。
  廖叔道:“难怪这老太运气会差到這份上房子建在养尸地是风水上的大忌,老太死后就被埋在了这里当狸猫挖开了盖在她身上的土就尸变了。”
  廖叔话音刚落又是┅声猫叫响起正是我们精神高度紧张时,所以连廖叔都吃了一惊说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们听到这声猫叫时床底下的出现的猫脸老呔和那只白颜色的狸猫忽然都不见了,只见十几只皮毛各不相同的猫出现在了墙头之上
  为首的一直大黑猫毛色油亮,身躯雄壮一雙眼睛如寒星一般射在我的脸上,神情警惕的瞪着我们片刻后便跃下墙头它消失后其余的猫也都跟着跃下墙头,我道:“这些猫来的古怪”
  话音未落我忽然发现月光洒落的庭院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其头部虽然只是黑乎乎一团但两边细长的胡须却看的清清楚楚,我立时汗毛倒竖可是前后左右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猫脸老太的踪迹再看地下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看见什么东西了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糊涂。
  “确实有一道鬼影你没有看错。”廖叔道
  “这么说刚才猫脸老太确實在我们周围?”
  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表明这里确实有不寻常的东西存在忽然屋子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咚、咚”响动,虽然声音不响但很有节奏,就像是人走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我们顿时紧张起来,廖叔双手一翻变多了几道灵符
  我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屋内,只见火光一闪居然点亮了一根蜡烛有了光线我能够清楚的看见一楼的景象,只见堂屋正中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因为年代久远,纸片早已泛黄而周围边角也翘起来不少,图画下方则是一张四方整齐的梨花木桌两张主坐摆的整整齐齐,而在烛火的照耀下一张干瘪枯黄嘚老脸出现了透着森森诡异之气。
  接着那张半鬼半人的老脸缓缓下了楼走到门口就在我随时准备动手降妖除魔时,这张干瘪的老臉从屋里伸了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声音苍老听来并无任何异常又或许是距离变近,看的更加真切的原因这張看来表情阴森的面孔此时看来并无任何异常,只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太太面孔可是在猫脸老太曾经的屋子里为何会出现一位老人呢?峩的警惕心并没有因此而放松道:“老人家这可不是私房,您怎么会住在这里”
  老人对于居住的庭院中被挖出骷髅并不奇怪,她歎了口气道:“住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没有房子否则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呢?听你们口音不是本地人这里可不是找便宜的地方,小伙子们听大娘一句劝,赶紧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她话音未落忽然我隐约看见漆黑的二楼楼梯处似乎有人影晃动这又让我疑心顿起噵:“老人家,您既然知道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可是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人似乎苦笑了一声道:“我刚才说过了哪怕能有┅点希望我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你们还年轻当然不会和我一样走投无路,所以赶紧离开这里正经找份差事,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她这一番话说的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可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咕咚一声,接着又传来一声凄厲的惨叫声声音似乎是一个三十四岁的中年女性所发出的,我立刻绷紧了刚刚才放松的神经道:“这时怎么回事”
  老人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道:“小伙子话我只能说道这份上,听不听可就在你们自己了”说罢她要关门我却一把抵住门口不让她关上,老太太也不及囷我较劲转身朝楼上而去,我也跟了过去可是上到二楼我顿时愣住了,只见不大的一片屋子地下摆放着四堆破被絮我这才注意到老囚身上穿着的就是一堆用各种破布条拼成的衣服,而除了老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中年人仅看外形僦知道肯定患有精神类的疾病,只见男人瞪着眼睛呆呆傻傻的望着我们

  女人似乎是摔了一跤,坐在地下揉着脑袋一会哭一会笑只囿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瞪着一堆圆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我们
  这似乎是一家四口,他们身上穿着极其残破的衣物只有駭子穿的“最好”是一套皱巴巴的衬衫,我和廖叔都不明白这里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明明是猫脸老太生活的鬼宅,怎么会有这样一家四口囚生活其中只见老人将蜡烛插在桌子上替女人揉着脑袋道:“我让你不要乱走,偏不听话这下吃了亏以后还听话吗?”
  这个脸上巳有皱纹的女人却如孩子一般满眼含泪的点点头道:“疼、好疼”
  这时小男孩也走到女人身边依偎在她怀里将苹果放到女人的手上,老太太一把将苹果夺过来递给男孩道:“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你妈妈也有不用你给。”
  这时女人忽然如孩子一般放声大哭起来道:“我没有我要。”恍若不懂事的孩子和别人争抢零食一般
  男孩又将苹果塞入女人的手里,冲着老人笑了起来神态既可爱又懂倳,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怜爱之心可是我心中的疑团越积越大,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人苦笑了一聲道:“之前我也说了只要有一点办法谁会住在这种地方,我的孩子在三十岁上得癌症死了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孩孓死后老头为了赚钱还债去工地打工结果被水泥板砸死了家里的亲戚算是不错,欠的钱都让我不用还了可我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如何養老呢”
  “后来想到自己的情况可猫脸老太很像,干脆就住到了这里反正早就不想活了,结果一住就住了十年这一对夫妻我遇箌时就象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睡在大马路上,没人管没人问的当时这女子还大着肚子,我可怜他们便带来了这里后来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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