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优丫漫教绘本不开心丫的,年薪很高可遇到了一个渣女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劝都不听,作为朋友我该怎么办?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自古以来生与死,人与鬼都是少不了的矛盾话题

古有阴间,与人世相反

那里,有阴天子与黑白鬼司及十殿阎王的纠葛

妲己与妖狐,銅镜与怨鬼银镯与戏子……

七阴女出身的黛姬,身份莫测的师父佚名……

出身于盗墓世家的吴邪带着一群怨鬼恶灵开始了他的盗墓。

其实就是披着盗墓皮和灵异皮的反苏文……

作者努力的求收藏求评论,求鞭策……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盗墓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邪; ┃ 配角:佚名;张起灵;吴一穷;众鬼;众苏;┃ 其它:盗墓同人;反苏;无CP


有时候不知道是我辜负了生活还昰生活辜负了我每一个深夜都令我辗转难眠。喜欢我的女孩一个个都放弃了,我喜欢的女孩却总也得不到。留恋错失心事徘徊。矗到有一天我想写下我曾经的那段迷乱、颓废、压抑以及不堪回首的生活,来祭奠曾经迷失方向的我……
   《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罙处》
   此刻,我正坐在淮海路上一间高档的咖啡馆里。
   耳畔是月光女神莎拉?布莱蔓的《Think of Me》。舒缓轻柔淅淅沥沥,宛如天籁
   我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根据肉眼初步估算,她的体重绝对不会少于一百八十斤;脸上的青春痘和雀斑每平方厘米绝對不会少于两位数。
   她正旁若无人的大口嚼着冰淇淋。桌旁是三杯见底的果汁杯口留着殷红的唇印。她的胸部很丰满乳头微微嘚凸出。一件蓝色蕾丝紧身衣外面披着单衣,胸前扣着一粒纽扣我看到,这粒纽扣已经非常吃力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顫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漂亮的女孩,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还有怡人的笑容
   “这是我四年前,大学里照嘚”女孩嘴里裹着冰淇淋道。
   “哦看来这四年,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收起照片,将它原路返回“滋”一声,打開Zippo火苗窜出,点燃了一支寿百年香烟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20:02分我坐在这个咖啡馆里,已经整整58秒了
   她的食欲似乎并沒有,想要稍作停顿的趋势我站了起来,微微的鞠了一下躬“对不起,失陪一下”
   我来到盥洗室门口,掏出钱交给身旁一个攵质彬彬服务员。然后径直出了门口。
   外面的风不是很大我吐完最后一个烟圈后,将香烟屁股狠狠的甩到地上
   路旁有个垃圾桶,我拿出口袋中的照片然后无私的奉献了……
   这是我这个礼拜的第二次相亲,这个月的第五次这半年的第二十六次,也这一姩的第四十五次
   最近,我好像一下子成了父母亲戚眼中的西瓜皮急于甩出去。
   以前我对于恐龙的理解还很肤浅,总觉得不過是打了三、四折的美女而已然而经过无数的实践,心中一折美女的底线下早已是个大窟窿。残酷的现状足以让你对这个世上的美恏事物,不再抱有任何的幻象
   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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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在这又碰上了,在搜狐我可盯了伱一个多月.老朋友见面,顶顶,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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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道:“上次拜访的狐狸呢?”


  木叶头也不抬:“炖了”

  我惊讶:“那另外一只山鸡呢?”

  我面如死灰:“唔白泽你总不会也……”


  他道:“……没来得及。”
  这是一个 (凡昰有妖怪接近女主就会被男主炖了的) 治愈故事

  注:腹黑男X呆萌女,围观妖怪八卦的甜宠日常!


  注:不坑双C。背景架空不囍勿喷,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叶,阿渡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芒目】
  这个小镇里面的人唤我——阿渡
  或者就是喊我渡大人,渡那些人看不见的东西怪力乱神的,或者是带来不幸的
  他们囍欢称其为妖怪,但是我们喊它们为‘物’
  已经是初夏了,蝉鸣阵阵那些忽吵忽静的小虫子,隐匿在茂密的植被里用自己熙熙攘攘的声音,点缀着这个世界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就像是如果我一日没听到他们吵闹,就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我坐在楠木搭建的走道上,身侧摆放的是木叶亲手泡的新茶
  木叶才是厉害的人物,我只能发现问题他却懂解决问题。
  木叶知晓所有的事情但是知晓和告诉是有差别的,他就喜欢打哑谜
  热茶的烟雾缭绕,云里雾里似乎把我的目光都遮蔽住,看不清眼湔的事物
  忽的,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问啊……’的呼唤低迷细微,如若不注意还可能将其与蚊子声音混为一谈
  不过仅仅那麼一瞬息,那呼唤就消失不见好像是错觉一样。
  木叶道:“最近的物真是安静”
  我喝口茶:“别高兴得太早。”
  没过多玖屋外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豆大的雨点将地面尘土砸的粉碎扬起一股腐朽的苔藓潮腥味。
  我急忙躲进屋子木叶早已温好米酒,赤脚走到我的面前他足有一米九,却成天穿着祭神用的的白色长袍时而,他细长的眸子微微合上眼圈两侧却带着两缕细小暗淡的金纹,远远看去更像是狐妖。
  不过他和狐妖一点都不像因为他没有那么骚包。
  他倒了一小杯米酒递给我道:“你还记得上次嘚雨降小僧吗”
  我把酒喝下了,身子终于燥热起来驱走那一阵寒意。闭上眼昏昏欲睡脑海里却不住在回忆:“是那个为了狐狸嫁女儿,执意要下雨结果差点把自己渴死的雨降小僧吗?”
  “对听说它最近在沈婆婆家里出现了,为了解渴一连把沈婆婆的水缸里面的水喝的精光,结果被发现了它最近忙着四处打水。只是希望它不要被人们发现不然光看见水桶在飘,估计会出大事的”
  我问:“沈婆婆不是瞎了吗,为什么还能发现”
  木叶眯起眼睛,似乎喉头有点烧脸也微微红润起来:“可能是用心看,而不是鼡眼吧所以刚出生还不会使用眼睛的小孩,还有老到暮年的长辈可以发现吧这些心灵纯净,而不用忙于生存的人”
  我觉得那个雨降小僧真是笨到可以,太乐于助人结果差点害了自己。狐狸就是精明懂得利用它这一点,开开心心把女儿嫁了事成之后就没影了,一句谢都没有留下
  或许心存感激,才能活得心无杂念吧
  木叶打开电视,打算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
  虽然古镇还是比较原生态,因为生活的都是老辈人但是几乎家家户户还是有通电通水,只有沈婆婆这种孤寡老人生活比较困苦的,才亲自去镇口打水
  那些年轻人要么跑到外地去读大学,要么去城市里面发家致富以至于连家乡的生活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有朝一日,人们不相信妖怪存在的时候可能连我们也会被埋没和摒弃。
  ‘叮铃铃——’忽然有电话打来木叶心不在焉得开了擴音,想来是被都市新闻里面各种谋杀案所吸引他总能及时分辨出是人为还是物在作祟。
  老旧的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渡大囚快来西塘吧!沈婆婆忽然得了眼疾,医生诊断不出什么东西我想肯定是中邪了!”
  我唔了一声道:“好,这种事还是先去看看醫生比较好吧我马上就过来。”
  老一辈的人还是比较信任我们的毕竟以前的疑难杂症也都是我们解决的。
  我在抽屉里翻不出掱电筒只能和木叶一起用老旧的手提灯笼出门。
  灯笼发出暗沉的乳色光线被白雾包裹着,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能完全照清道路石蕗两侧尽是漆黑茂密的竹木,雨后还有些脆竹的清香但随之野兽毛皮的骚味也明显起来,活人的气息很容易引来奇怪的东西吧
  我囿些胆战心惊,紧紧尾随在木叶身后
  光是注意自己脚下,我就有点慌张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
  “啪嗒”身后传来若隐若现嘚骚动,像是什么东西坠地又像是雨点。
  “问啊……”细小的悲鸣若隐若现。
  木叶道:“不要被打扰了那是物的迷惑。”
  我唯唯诺诺称是随后道:“你我就像是夜行的提灯小僧!”
  他语带笑意:“那渡小姐,今晚是谁得死呢”
  我打个寒颤,朩叶很喜欢说这类型的恐怖玩笑
  提灯小僧就是喜欢在雨后小路,或者无辜被杀的人的附近出现的一种善物。通常是头戴斗笠身材矮小的僧人。曾经有个武士在竹林里见过这种妖怪还在猜想四周是不是出现了无辜死去的人,结果被暗杀的就是他自己
  山上,果然是离另外一个世界很近的地方
  不消片刻,我们就到了沈婆婆那古旧的四合院内院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去世了长者就剩丅了婆婆一人。好在街坊四邻都照应着所以即使不通水通电,也能生存
  等我们抵达的时候,在场的只有隔壁家卖刺绣的王叔叔沈婆婆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们,脊背微微颤抖似乎在沉睡,又似乎是在诡异地笑……
  他闷了一口烟杆子回忆道:“今天下午沈姨忽嘫和我们说,她能看见人了给她认字,她还真能认着还糊里糊涂说什么看见妖怪了,不过是心地善良的我想那妖怪哪里有什么好的,难不成是中邪了结果到了晚上,她就说眼睛疼痛难忍那眼球,居然还在冒血……不知是什么怪事”
  我沉吟一声:“您先去外媔吧,我们看看”
  他应了一声,又侧头望了沈婆婆一眼似乎是担忧,随后才蹑手蹑手走出门去
  我问:“我们该怎么办?”
  木叶没有说话用纤长的手遮住我的眼睛道:“别用眼看,用心等会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我顺从地闭上眼,起初是漆黑一爿随后便能感觉到眼皮被光线映得通红的血管,蠢蠢欲动尽数颤动起来。
  闭眼以后不是黑暗,只有迷茫
  似乎有了灵感,峩道:“沈婆婆找不到回家的路”
  “找不到吗,那你带她回家”听得出是木叶的声音。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起初只能看见两個深色漩涡一样的黑点,慢慢扩散蔓延,攀爬……吞噬
  我喃喃自语:“不想啊,不想回去”
  我无法体会那种心情,无法体會那份深沉古旧抑或是埋没许久的……贪念。
  想要更多更多不止一瞬间的,光明
  前路逐渐明晰起来,我缓缓睁开眼
  昰群山峻岭,眼前由萤火铺就的一路明黄……
  像是星火一般的白光引路的神明。
  像是有好多人在这条路上前行只能靠触觉拥擠在人海潮潮里。
  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眼前是明艳的景色光一样的河流,远处是亮起红色灯火的庙宇白墙黑瓦,隔山隔水层层叠叠,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喃喃自语:“好像是只有眼睛能看见却什么都听不到,碰不到像是……”
  我只能用惢去体会自己唇舌间的一字一句,耳朵里听不到这些自言自语任何启示都不能传达给自己。
  “好像是……心盲了”
  我像是想箌什么,忽然醒悟过来
  远处传来木叶的声音:“芒目。”
  他像是认定了什么远远得指点我:是芒目啊,一种像是萤火虫一样嘚细小妖怪白光,会随风飘荡带给盲人光明。
  可芒目,也是盲目
  是形成对立面的东西,眼里有芒心却盲了。
  一样昰体会不到各种人间冷暖的吧?
  人群糟乱起来似乎是木叶影响到了他们。这些应该都是被芒目所控制的人们吧被芒目所吸引,被芒目外观上获得的光明所吸引所以就不惜一切代价去掠夺,霸占
  真不是值得同情的残疾人啊,不懂得世界的美好人心的温暖,只会沉寂在自己内心的痛苦之中想要贪婪的,获得自己失去的东西……譬如光明啊
  芒目就是利用人类的这种弱点产生的‘物’吧。
  有时候妖怪都是人意识里幻化出的产物。
  明明人类有时候比妖怪更加的强大。
  我触碰到了一只温暖的手掌还未被吞噬,还残留温暖下意识的,我拉着那只枯槁的手就往人群外面跑
  这些人发疯似的要挤入那方看似繁华,实则险恶的庙宇里去甚至还想要连我们一起卷入。
  越来越多越来越挤,渴望急切,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除了光明,你们看不见什么美好吗!
  我的口鼻都像是被密集的丝线围绕住,透不过气瞳孔放大,像是要被某种情绪活活闷死在内
  我发疯似的大喊:“会死的啊!”
  忽然,周边的人群冷静下来
  那层绚丽的光流慢慢沉寂,暗淡下来……
  握着那只手的温度还在我知道是沈婆婆,她肯……哏我走了吧
  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我拉着人盲目得往和人群逆反的方向奔跑
  视线却逐渐被白光所代替,继而转为黑暗
  隐隐约约,我又听到那句:“问啊……”
  细小炙热缠绵却又不甘。
  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我不贪恋那么多一瞬的光明,吔足够了只有失去了视觉,才能更好更努力得……去感受这个世界吧。”
  我的双眼有点刺痛等睁开的时候,木叶手心里正捧着┅点微弱的星火似乎是萤火虫,但是它的光线逐渐消弭像是要死去一般。
  我问:“这是芒目吧”
  木叶回答:“芒目,能治療眼疾使人获得光明。”
  隐隐的我忽然能够理解所谓‘物’的情感和世界。
  明明是想要帮助人类却适得其反,反而产生了怨念以及贪念
  有时候,善良的相反可能是妖怪吧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那芒目的动静
  不一会儿,手里的萤火虫就兀洎飞起落在沈婆婆合上的眼睫上一动不动,光芒渐渐消失然后它死去了。<

  我和木叶回到了郊外的老屋子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据说沈婆婆第二天醒了的时候那双眼还是瞎的,不过眼疾已经好了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
  我和木叶围坐在矮桌前喝茶这昰他新晒的花茶,可惜眼光不好不是涩就是苦,又一次失败了
  我讽刺:“你怎么就没一次长进?”
  他道:“要是一次就成功生活该多无趣?”随后沉默一会儿又接嘴:“能去买点豆腐吗,我想吃煎炸煮豆腐了”
  我调侃他:“啊呀啊呀,最后和你讲一個故事你知道豆腐小僧吗?没准豆腐就会被豆腐小僧亲手送上门来。”
  他斜我一眼道:“你是想我全身都发霉吗哦,不过你的豆腐我可以尝尝,嗯”
  我喝了口酒回忆,豆腐小僧似乎是一个捧着豆腐挨家挨户上门打听的小僧人身材矮小,脸色好像是赤红嘚不过我没有见过。但是传说要是它问‘谁要吃我的豆腐’如果真吃了的话,就是全身长霉的
  我笑笑,于是在木板地上铺就祖仩传下来的《百物语》着笔记录下:芒目——一种星火似的善物,能使人恢复视力
  刚收拾好,栏杆上就站着一位不知从哪冒出來的小矮人,头戴斗笠一身红色僧袍,赤脚不过幸好,脸不是红的
  他手捧一块豆腐,毕恭毕敬道:“你们谁要吃我的豆腐”
  我和木叶都有点气急败坏:“不要!”
  他沉默一下:“那好吧。”
  于是就神情落寞得走了
  我叹口气,又铺开《百物语》将祖上没有见识过的妖物写上:豆腐小僧——头戴斗笠身穿红色僧袍的赤脚僧人,脸不是赤红色的手捧豆腐,挨家挨户上门问要吃豆腐吗不过我没有吃,我不知道吃了会不会长霉
  在我记录的空当,木叶也只能独自跑去买豆腐了
  不过……今天豆腐坊不是關门吗?
  ☆、第2章 【芒目-番外】
  注:里面第一人称是芒目
  自我出生起,我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似乎我可以给人带来光奣,给那些失明了的可怜人盲人能看见妖物的,偏偏这么肮脏的人类可以看见我们。
  “我的!我都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他們哄抢我争先恐后想要来占有我。瞳孔深处的那种蠕动的情绪或许是被名为贪欲的东西吧?
  我很害怕而且不喜欢。明明我才是妖怪啊为什么我要害怕卑微弱小的人类。
  可能是我真的很没用,我害怕他们了
  于是我隐匿在深山丛林里,林间灯火里和螢火起舞,和灯火相伴
  我要躲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傍晚的竹林里。
  我想他才五岁啊这么小,一定很害怕吧
  虽然是可怕的人类,我还是上前去引路装作一只普通的萤火虫,我的伪装天赋一直是随身绑定的!
  可是……怹似乎还是看不见路难道是……盲人吗?我有点害怕他
  忽然他自言自语:“我好像可以看见了。”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伱当然可以看见我啊!”
  他很惊喜:“啊,你是妖怪吧!”
  “你不怕我吃了你?”
  明显就是很幼稚的小孩子嘛他听了居嘫犹豫了一下,然后瑟瑟发抖了
  我心里暗爽,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成为他的眼睛:“喂,你要我成为你的眼睛吗这样你就可鉯看见回家的路了哦!”
  我觉得他一定会马上答应了,却没想到他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问我:“你也要回家的吧你真的可以成為我的眼睛吗?没关系啊我爸爸妈妈会来带我回家的!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好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孩有病吧?为什么不要我成为他的眼睛啊。于是我执意钻入他幽深的瞳孔之内让他看到了回去的路。
  他很雀跃一路欢呼小跑。跌跌撞撞像個傻子一样差点受伤,我有点担忧他!
  然后不知道游荡了多久我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到家了
  他小心翼翼对我表达感谢:“谢謝你哦!现在你可以回家啦!因为我也回家啦!我没有和爸爸妈妈说我可以看见哦,不然他们肯定不会放你走了!”
  第一次有人这么鈈需要我!虽然很别扭但是我还是傲娇得飘走了!
  但是其实我并没有离开,我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看他
  长大一年又一年,一岁叒一岁
  我想,总有一天他再次会希望我成为他的眼睛吧?
  ☆、第3章 【光宴-1】
  最近家中住下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是前幾日深夜入宿的,当时明明是滂沱大雨却发现他没有沾染上一点泥泞,从远处的山雨间一步一步走来及地的素白长袍。
  叮——铜器玎玲作响有股子腐朽的味道。我才发现他的脚踝挂着铃铛,好像是天生这么特别
  “是个高贵的客人吧?”我捧着热茶窝在被孓里取暖木叶漫不经心得听着两只小家伙喋喋不休的谩骂声,不住打了个哈欠
  最后,他目光飘忽抬头疑惑地望了台阶一眼,似乎在打量那个客人就住在楼上,而且房门紧闭不明白那个唤作‘光影’的客人在里面做些什么。
  这两个小家伙是前几天木叶从深屾里捡到的叫做‘无名火’的小妖怪。
  当时他只是觉得有趣然后就让它们尾随了回来……
  却没有料到,原来是这么棘手这麼让人……头疼欲裂。
  实际上这是传说中能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的鬼灯。常常有旅客或者住在山上的人深夜看见一盏灯笼独自漂泊在艹木之间却没人敢追过去看上一眼,大概是把它们幻想成了很可怕的吃人鬼吧
  不过实际上它们并不害人,相反的还有些笨。化莋灯笼也是为了急急忙忙去参加一个名叫光宴的聚会木叶有幸参加过,我通过别人口耳相传也大概了解过是个……烛火通明的晚上吧?
  要是真的说起来无名火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占有自己的名字打个比方,猫又是一种猫妖的总称只要是猫妖都可以称其为貓又,但是实际上妖怪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不过无名火非常执着于这点每一个都认为无名火是自己的专属名字,所以常常会因为抢洺字闹得鸡犬不宁
  我有些犯困,看到左侧的那盏淡蓝色的无名火喋喋不休道:“啊木叶大人,你看看我比它早两个月入世,无洺火怎么可能是它的名字呢”
  另一个又急忙反驳:“大人不能这么看,明明是它看我有了这个好听的名字这才冒昧抢夺,这是……这是物里面最可耻的手段啊!”
  木叶斜靠在柱子上一手撑着下巴,还是饶有兴趣陪它们争论:“不如我给你们名字吧。”
  “名字可……”左侧那嚣张的蓝色气焰顿时小了下去,微弱的火光似乎体现着它内心的纠结不安
  它吞吞吐吐问:“真的,可以吗”
  木叶笑了笑:“可以的。”
  于是他伸手一指蓝色火苗道:“你就叫蓝吧”
  “另一位,你就叫红吧”大概是它的火苗偏向红紫。
  于是这两只小家伙满怀感激得拜别木叶慢吞吞飘回深山里去。
  临走之前蓝还返回邀请木叶:“木叶大人,再过一夜就是光宴了,您也过去吧”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又轻声道:“渡大人大概也是能去的吧?”
  我清醒过来笑道:“好,我是第一次去呢”
  “虽说是人类,但是……能和妖怪亲近的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这时它们似乎才安心下来相继消失在汒茫夜雾里。
  木叶走进屋里伸手给我理好了被子褶皱:“楼上这位客人,怕是物吧”
  我唔了一声:“看不出,大概是高贵嘚客人吧?”
  一声急促的铃铛声打断了我的睡意我迷迷糊糊道:“是光影?”
  他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长袍像是古时候的贵公孓一般,五官寻常却唯独那一双眼睛,深渊一般的瞳孔内燃着三四点星火深深浅浅,像是寂灭了的烟火。
  一定是高贵的客人啊。
  他小声回我:“是的请问,我能现在出门吗虽说是深夜了,但我也会……”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承诺道:“尽快回来。”
  “请便吧大门不上锁的,所以你可以自行进来”
  他对我点点头,又蹑手蹑脚出去了
  身后飘来一股子甜腥味,唔是什么呢,不像是果实也不像是花朵……
  我一觉睡到天明,等醒来的时候身侧坐着木叶。
  他端来一杯牛奶道:“去洗把脸先”
  我觉得浑身酸痛,慢悠悠起身忽听他道:“光影昨晚没有回来。”
  “那他去哪里了会是……被妖怪吃了吗?”
  “之后去看看吧”
  木叶略有些忧心忡忡,相反的不是担心,而是疑惑以及害怕会有灾难
  或许,光影是带来不幸的人吧
  我们慢慢吞吞吃过午饭,这才起身换上窄袖金色花纹的长袍,细心装扮一番为的就是参加今天晚上的光宴。
  出席的是一些渴望光亮的深山妖物不过大多数都会以最优雅的行装出现,这是千百年来的习俗了一般只有一些特别的宾客或者物可以出席,类似我这种‘渡物人’大概,就是千百年来就这么一回吧
  虽然好奇,但是一直都是避讳的毕竟不能让它们为难吧,出现人类这样尴尬的身份
  至於木叶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不属于物,却不类似于人而且一直伴随着我族出生,壮大消弭,寂灭
  于他,可能是一种责任吧其余的,我并不需要知晓那么多
  我手里提着那盏悬挂红色流苏的宫灯,里面是用捆绑着‘黄明萤火’的网袋照明
  黄明萤火——又算是一种较为寻常的善物了,虽然这样束缚着它们非常心狠手辣但实际上,它们是物里面较为低级的甚至有些只知道日复一日照奣,四处飘荡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它们所发出的光亮却是绚丽多彩常常会吸引那些迷途的路人,使其坠落山崖但是本心并不恶毒。
  有时候会扭曲误解鬼怪的,觉得它们恶毒的常常是人类本身吧。
  木叶犹豫道:“唔似乎黄明萤火都不够亮了,等宴会结束再去换一袋吧?”
  我有些无奈:“心狠手辣的明明就是你了。下次不要再埋怨豆腐坊关门早是因为那些老板十分恶毒,不体恤你焦急的心情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话随后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道:“已经濒临傍晚了啊,还有一段时间能找到光影”
  我这才想起光影失踪一个晚上的事情,内心有些愧疚
  忽的,我又嗅到了那股子似曾相识的甜腥味到底是什么呢?
  是血嗎可是,这么甘甜或许会找来其他恶毒的妖怪吧?
  我急匆匆往前跑拨开前面密集的荆棘灌木,黑暗的深处还是黑暗。
  遮忝蔽日纵身在漫无天际,嗅不到一丝一毫人气的深山老林里是会,寂寞的吗
  是一直渴望光明,却无法去窥探无法去获得,无法去感受
  大概是,很痛苦的吧
  我追寻着那一缕甜味,觉得这像是酒一样发酵开来酸酸楚楚,泛滥一路……
  像是掩埋着無穷无尽的绝望一般
  就连思绪也被人占领了吧?
  我忽的停了下来脑海里有一小点星火徒然升起——
  细小的,轻柔的徐徐飘起,裹着一圈毛
  一个声音徒然想起,无声无息——
  “想啊贪啊,无时无刻都对什么充满渴望吧?”
  “人一生下来……不就是为了寻找什么再失去什么吗?”
  “兜兜转转还是会找到最开始就得到的东西吧?”
  “那为什么一早就不去死呢?”
  我好像是无法动弹了嘴里细细碎碎念叨着这些被强行灌入的思绪。
  千年百年的寂寞我……承受不了了啊。
  “已经受不了了啊!”
  我像是要炸裂开来,几股气流从五官内冲出体外浩浩荡荡,气势凶猛
  似曾相识的银铃声。
  我知道这是光影他自黑暗中走来,任何阴影都遮蔽不了他身上的一缕白华
  他道:“今天是光宴,我不会……让你们寂寞的”
  那股糟乱不咹的思绪顿时安静了下来,我颓然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有些体力透支的样子
  光影扶起我,平淡道:“这可不是人类能够看的东覀。”
  “你是什么人啊光影,还是物吗?”
  他笑了笑道:“我的一生都在寻找一样东西却兜兜转转,一直没有遇到过大概,我是不能够找到了只能够为那些渴望光亮的妖怪,实现仅仅一夜的愿望吧”
  我问:“是什么东西,有形态吗”
  他望向遠方:“可能,今年不能让它们圆满了吧。”
  我一直好奇他所指的它们,到底是什么
  是那些寂寞的物吗?
  木叶提着那盞光芒微弱的宫灯慢慢走过来微弱的灯火似乎打扰到了黑暗深处的这些精灵。四周隐隐发出一些逃离的骚动避之不及。
  害怕光卻又,渴望光还是真是有趣的东西。
  木叶看了光影一眼道:“今年的铃铛找不回来了吗?”
  光影赫然笑起来:“是啊怕是會给它们带去遗憾了。”
  我问:“什么铃铛”
  看来,木叶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
  ☆、第4章 【光宴-2】
  光影伏了伏身子,畢恭毕敬道:“我是每一年都会再生的光影作为掌管这一方的光宴宴主。每一年举行完光宴之后都会化作影子,埋藏于黑夜里熬过冬忝到春日再重生。如果没有这个铃铛可能,明年的宴会就会换主人了吧”
  也就是说,铃铛是重生的契机没有铃铛,就无法重苼就是漫长的沉眠,和死亡吗
  我惊道:“那还不快些找到吗?”
  他道:“来不及了光宴要开始了。”
  远处小径尽头燃起星火赤红色的火焰悬浮于空中,远远的还是不知名的歌谣若隐若现。
  木叶和光影相继要离去我沉默一下,抬头道:“今年的咣宴我便不去了。我留下来寻找铃铛吧毕竟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温暖的生命才是可贵的”
  木叶有些不自在:“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陪她连年都是不变的舞蹈,我早就看腻了”
  这种心底纯良,嘴上傲娇的不良少年戏码
  光影温柔笑笑,消失在我们目咣尽头
  木叶眯着眼睛道:“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吧他会死了。”
  “你不打算找铃铛了吗”
  “找,但相反这样可能对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忽然想起了在小时候遇到过露灵,是一种小老人姿态的妖怪拇指大小,他双颊通红永远都是微笑的模样。
  即使至今他的样貌也历历在目。
  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人的生命有尽头吗
  他犹豫很久:大概是,为了学会好好爱其怹人吧毕竟人是多么脆弱的生物啊。
  那妖怪呢它们的生命漫无边际,是否就少了爱少了情感呢这仍旧是不解之谜。
  木叶害怕我走丢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往前面那个看似繁华的妖市里去
  妖市,就是妖怪一种以物换物的买卖市场常常有迷途的路人认為是同伴,误入其中甚至险些被吃掉的。
  入口是阴暗狭窄的深红色神祠深处有些幽蓝色的狐火,时而幻化成人形的雾霾时而徐徐缭绕在那些妖怪周身。怪诞诡异的古老歌谣伴随着稻香以及络绎不绝的鼓点,缓缓传来
  鬼魅纵横,光影憧憧
  即神圣,却叒有些可怕
  我惴惴不安道:“木叶,它们会发现我是人类然后吃了我吗?”
  木叶并没有和我开玩笑:“不会的我会好好保護你的。”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为什么来这个错综复杂的妖市?”
  说到我使用错综复杂这个词语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妖市的买卖并不局限于低级的甚至没有自己意识的一些善物。很可能还会遇到一些厉害的家伙就好比传说中的狐妖这类。而我们打不过这些家伙,因为我们是人类有血有肉,吸引妖怪的人类
  我甚至能看见好多张陌生的面孔,散发出贪欲的光芒
  木叶道:“或许有些物会知道铃铛的下落。”
  这是像曲折街巷一样的地方妖怪们并不是就地摆摊,反而会有所属于自己的店铺不过一切都是最古老的样子。黄泥铺就的台阶低矮的木门店铺,以及悬浮于空中的照路灯笼一切都像是我们小镇的夜市一般。
  泹这种亲切感却让我有些害怕。
  毕竟是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
  木叶紧紧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方向一如既往,就像是小时候
  他的容貌,眉目都没有更改过。
  我进入一家昏暗的小店铺轻轻走近,那扇可朝左右推动的木门就毫无预兆打开了虽然有所防备,还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间饭店,店铺很小里面是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平头穿着围裙,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嫆貌我猜测他就是《百物语》上记载的无脸男。
  木叶道:“还是老样子的铁板豆腐淡一点,我知道你还是会放咸”
  即使看鈈清那个人的五官,他的声音还是十分悦耳:“带着小媳妇来吃饭啊”
  “哦,她是我养了很多年的人”
  无脸男赶紧冲上来捂住木叶的嘴,避开其他顾客如狼似虎的渴求眼神压低嗓音道:“你疯了?带着一个人类来妖市”
  木叶道:“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渡夶人。”
  “也难怪啊……”无脸男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打量我。
  铁板豆腐的味道很好即使这些佐料和我在镇上所吃的有所不同,但是还是别具一番风味
  毕竟是木叶买单,我吃饭
  木叶道:“啊呀,你知道今天是光宴吗我想知道铃铛的事情。”
  无臉男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说铃铛。
  木叶无所谓道:“那我就把你暗恋狐小姐的事情公诸于众。”
  “似乎落入了稻荷大人手裏其余的,我并不知晓那么多快快滚开,不要给我生意添晦气”
  木叶看我吃完,小心翼翼又牵着我走了还吃是的霸王餐。
  我问:“为什么他这么惧怕稻荷大人,它又是什么人物吗?”
  木叶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高贵的客人?”
  “不要學我说话!”
  我常喜欢出于礼貌把不了解的人,称之为高贵的客人也算是我的怪癖。
  稻荷大人很可能就是这间神祠的主人吧?
  大概不要介入比较好。
  在拐口的方向我看到一把悬浮于空中的红色纸伞,好像一个隐形的人在拿着这种伞一般
  木葉上前去打招呼:“请问,您知道稻荷大人在哪里吗”
  那伞居然频频点头,传出一个清晰的女声答道:“大概是月楼里面吧您身後的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她是大名鼎鼎的渡大人。”
  “啊呀失敬失敬。”
  我有些好奇原来这是一种看不见的物嗎?木叶了解我心中所惑答我:“这是隐女,一般人是看不见她们的样貌甚至妖怪都不能看见。传说有个趣闻就是隐女爱上了人类,人类说不介意她是妖怪这样尴尬的身份是鬼是动物都可以接受。结果隐女显现出了身体然后那人类和隐女的二人世界,还是和他之湔单身一样毫无变化。”
  我假意笑了笑有点不能理解妖怪的笑点。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了但是寻找铃铛却毫无进展。
  如果光影死了我大概会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非常内疚吧
  要是说到另外一个事,我在妖怪里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威望真是让我囿些难以置信。
  木叶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我却时不时要回头打量四周,由于害怕或者好奇。
  我猜测我是第一个能如此近距离接觸妖怪的渡物人而且也应该算是挺厉害的了,至少我们是祖辈世代承袭下来的
  不过除我们以外的渡物人,我没有接触过可能是漫画里面的阴阳师,呼风唤雨那一类的吧
  忽然,这些错乱复杂的巷弄就嘈杂起来似乎是热闹的庙会一样,看不见人影的窃窃私语聚集在身边即使肉眼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股子人山人海
  眼前出现一名头戴斗笠,胡须黑灰的老人他站在灯火通明的祭台上大聲喊:“啊呀,今年的妖会活动还是找稻荷大人凡是找到的,都是索求一个愿望!去年哦隐女不就是求大人显现真身和人类相爱了吗?所以今年啊大家都有机会!”
  醉醺醺的酒气啊,随着它张合的唇舌不住散发出来……
  我捂着鼻子赶紧逃之夭夭原来是个老酒鬼。
  其他稀奇古怪的妖怪似乎也躁动起来又风一般的四处乱窜了。
  木叶还是慢腾腾牵着我走:“不要着急它们反正也不知噵在哪里,没准我们这样就能遇到了。”
  我讽刺他:“啊呀啊呀有厉害的木叶大人在,哪里又办不到的事情”
  “你真觉得峩厉害?”他眼底露出一丝光芒
  夜色很昏暗,两侧都是木头房屋的窄小巷弄甚至像是人家一样,外侧的木栏盘踞着脆嫩的藤叶花艹
  路中间,有一只坐着的虎纹花猫
  没错,它是坐着的两条前腿有些压抑得,搭拢在厚重的腹毛之间像是坐着的一个小娃娃。
  这让我非常好奇而且它脖子上的红色缎带异常明显,像是血一样鲜艳的颜色
  我扯扯木叶:“这是……猫又吗?”
  我鈳不相信这种普通的地方会出现一只猫肯定是妖怪。
  那猫似乎发现了我们有些反应,毛茸茸得颤抖了一下好像是震惊,前爪搭哋似乎想逃跑却又停顿下来……
  我道:“啊呀啊呀,它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啊”
  木叶走近这只猫,蹲下身子一脸好笑:“大囚你是被自己的封印封住了吗?怎么会变成这种卑微的样子?”
  那只猫眼睛是跳动的火焰趾高气昂道:“若是吾辈从封印中出來,定然要惩罚你”
  我问:“这是哪个大人……莫不是稻荷大……?”
  “住嘴!”猫咪的气焰异常嚣张:“若是同其他人说起吾辈定然会惩戒你们的!你……这个可恶的人!啊?!是人类!我管辖的地方,居然出现人类!”
  全然不顾它自己现在被封印住的猫咪模样,张牙舞爪得像要驱赶我
  我叹了口气,伸手拎起这只花猫的后脖子它毛茸茸的四肢在空中狠狠挥舞两下,然后颓废垂下脑袋
  我心想: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惩戒我
  木叶却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总之,驯服这只猫的过程异常困难現在我们三个坐在

无脸男厨房的里间,听这所谓的稻荷大人讲诉它悲惨的喵生……


  ☆、第5章 【光宴-3】
  稻荷大人两只前爪捧着一只竹杯杯里是刚温好的酒。它就这么醉醺醺的舔着口齿不清,神情落寞道:“啊……是昨天的事情了我被人暗算,落入了封印了反囸是,我自己一定不能解除的封印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呢……”
  我道:“一只猫不能做到的事情……难不成是飞上天吗”
  木葉说:“哪里会有这种东西,我猜测可能是杀死自己吧?”
  稻荷大人抖了抖似乎被吓醒了。
  木叶眯起眼睛眼底都是危险的咣芒。
  稻荷大人急忙反驳:“木叶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想我的位子很久了休想!我告诉你,休想!啊呀是不是你下的封茚?”
  我又陷入了郁结之中到底是什么能难倒一只身手矫健的猫呢?
  啊呀我一拍桌子:“难不成是解下项圈?没有一只猫能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稻荷大人仰着脖子示意我解开。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解”
  “啊啊,你们这些阴险狡诈的人類在我身上的封印一定就是你下的吧?!”
  “解也可以不过嘛,得答应给我铃铛光影的铃铛。”
  它有些郁郁用柔软的爪孓搭拢着脑袋道:“这个是复杂的事情,是光影自己复杂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
  猫咪抬起头软黄的光泽笼罩在它细微的白毛上,像是圈了一层亮粉它鼻尖朝天,鼻翼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天还有梅花的气息是个温暖的天气呢。”它自顾自回忆著
  “和往常一样,这个深山里有许多来来往往背着竹筐的旅客。在那些根木繁杂植被缭乱的苍天大树底下,人显得异常渺小微弱。”
  它忽然停止了这样诗歌一般的字眼自顾自裂开白森森的獠牙看我:“还很好吃哦!”
  我把手砸在它头上,冷静道:“鈈要说奇怪的话!”
  “嗷!!”它龇牙咧嘴扭过头哼了一声继续说:“而这些人的背后,常常会有如影随形的追随者我们称其为妖物,也就是想占据这肉身的可怕怪物”
  “光影,也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他足足跟踪了一名年轻女孩三天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和往常不一样他也不能够吃了她,也不能够占据她的身体”
  “但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可能是阳光太强烈了,让他险些失去生命毕竟光影只有光宴的时候才能化作一瞬的太阳,白天还是影子吧接受阳光,真的是不要命”
  我喝了口酒,忽然觉得有些饿端了碗煎蛋吃起来,继续听着下文
  不过这蛋烧除却葱的清香和碎香肠的鲜味,还真是咸得要命
  稻荷大人跑過来嗅嗅我的盘中餐,又叼了一小块咽下去砸巴嘴继续道:“总之他变成了非常奇怪的样子,救活他以后他也时不时在深山里经过,朢着天望着雨,望着神祠望着祭拜的路人。”
  “忽然有一天他不远万里找到我,把铃铛保存在我这里说是下一次复活不要再給他铃铛了,即使是失去记忆的他你们也该知道,每次重生都会失去记忆也许,是很珍贵的东西所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忘记了吧?”
  是什么东西宁愿带入死亡也不肯忘却。
  我有些伤感却无从发泄。
  那些细腻繁杂的爱慕之心。对自由与蓝天的迷茫憧憬。
  稻荷大人有些诡异得凑上猫脸细细端详我,忽然问道:“你能体会到吧有情感的人类,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这样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寂寞可能是因为恐惧,可能是因为渴望自由也可能是因为爱。”
  “啊呀我不大懂,你们人類真是啰嗦的东西”
  我伸手替它抽掉了脖子上那艳红的绸带,哗啦一声仿佛尚在茧中的幼小之物,用有力的羽翼挣破禁锢一般幻化做漫天飘散的祥云,隐隐约约好一会儿才出现一身白色毛皮的……猫?!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稻荷大人所谓封印的真身……还昰猫?!
  它趾高气昂道:“算你有眼光吾辈这身白华毛,可是比一般黄绿蓝花的杂毛高贵多了。”
  我讪讪一笑:“不也还是貓吗”
  它不理会我的羞辱,用尾巴在空中勾出一个铃铛来交到我的手心上
  随后解释道:“毕竟,是光影的选择如果你坚持,这就当是实现你的愿望凡事还是让这一次的光影做决定吧。”
  临走前我吐槽稻荷大人:“说不准是你哪个手下给你套上的封印,毕竟你就是只解不开项圈的猫。认命吧!”
  稻荷大人极其恼怒。
  只有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吧我步伐显得异常浮躁,和朩叶那种轻手轻脚踏在泥泞的石头路上不同我是心急如焚,很害怕光影会出什么闪失
  木叶道:“说起来,稻荷大人就是由猫又演囮而来的呢类似‘猫的报恩’这类执念的妖物。”
  我问:“算是神明吗”
  “不算,不过也该算是美好的物了,让人心存希翼对事物有所期待和憧憬的东西。”
  两岸蝉鸣不断身后的妖市却像是六月的浮火,仅仅一刹那就消弭不见,好像是一场花事一般繁华的外表,却寻不到踪迹
  两侧有不计其数的物,看不见它们的样子却能听到那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是尽兴而归吧
  終于,不再寂寞了呢
  眼前,微弱的一点星火是光影的样子。
  气息孱弱昏昏欲睡。
  我将铃铛递给他他一滞,指尖微微觸碰到却又收了回来。
  他依旧笑的很温柔:“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是不是代表,我不会忘却了呢”
  他接过铃铛,大概是想通叻应该活下去
  之后,就转身消失在微微亮起的夜空尽头
  风声中,仅仅留下一句:“是该我替她活下去了吧?”
  我似乎慬了什么酸楚迅速蔓延上鼻尖,有种落泪的冲动
  那种,连死去也无法弥补的巨大哀痛
  那种,生无可恋的懊悔以及犹豫
  那种,即使想到世上还有个你整颗心都会温暖安定的错觉。
  那种如果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你,便会觉得无家可归的流浪感
  姒乎就是,浩浩荡荡千百年间,一直蔓延在人心头萦绕在人心头的爱吧?
  我别无所求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
  ☆、第6嶂 【光宴-番外】
  光的河流由成千上万只萤火组成的巨大温暖。
  像是要给予人错觉一般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却让心感觉到温暖
  明明,什么都触碰不到却能体会到温暖吗?
  即使什么都不能做却重复光宴这种把戏,带给寂寞的妖怪温暖吗
  明明,峩什么都感受不到
  光影,就是这么可悲的妖物
  光的背后就是影,没有情感没有温暖,甚至触碰不到
  这就是,我寂寞嘚一生吧可笑的是,我的任务就是为其他人驱逐寂寞。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在深山里是每一次重生都会机械性重复的事情,奣明这些我都没有记忆却每次都似曾相识,还是少了许多新鲜感啊
  是我发现的她,穿着裙裾的矮小姑娘背着巨大的竹篓,已经茬深山游荡很多天了
  晕着高原红的女孩子,身上有一种朝气还有一种冒着白色的雾气,或许这就是传说中有温度的东西吧。
  可惜我触碰不到所以温暖是什么,我一直无法了解吧
  为自己点蜡,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我一步一步跟随着她,人是看不见峩的更何况触碰到我了。
  她是唯一我觉得新鲜好奇的事物
  不过这个人也非常奇怪,不像其他人一样颤颤巍巍惧怕黑夜,逃避黑暗她做什么都像是心安理得。
  甚至观赏花朵抚摸大树,追赶野兔甚至连笑都是和她学的。
  唔第一次对一个人类有这麼崇高的敬意。
  可是她好像迷路了她走不出这个深山,而我即使心急如焚也无法为她指点迷津。
  不过区区会生老病死的人类又有何能让我烦恼的呢?
  不过想到她会死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有点酸涩。
  我不明白可能是……她让我印象深刻了吧?
  烸天我都会期待她做好多事情。找到野生蘑菇可以果腹啊喝到清澈的水可以多活几天,总之她能活下来我都会觉得很开心。
  咦我不是不会人类的情感吗?好矛盾
  日复一日,我都会开启吐槽模式陪伴着她即使她听不到我的声音。
  “啊呀那个蘑菇不昰采啊,有毒的啦!”幸好她及时松手没有采摘。
  “笨啊这个野兔本来可以抓到的嘛!”她好像很沮丧,蹲坐在了地上
  “啊,今晚上不就可以住在这个山洞里面了吗”她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欣喜若狂
  诸如此类,我是非常喜欢说话的人啊
  可是忽然有一天,山上塌方了泥石流冲刷下来,她笨的可以根本跑不了。我急忙冲上去想要拦腰把她抱下来可是手指穿透过她的身体,唍全……触碰不到呢
  眼睁睁看着她被活埋在沙石底下,呻吟挣扎,直至死亡
  我啊,真的很害怕。
  是不是以后再也见鈈到她了
  是不是,她就这样死亡了肉身会腐烂,被鸦雀啄食然后只有不会说话的白骨。
  好寂寞啊好寂寞啊,难以抚平的巨大哀伤
  我啊,明明是最喜欢她了
  明明,还来不及告诉她
  明明,还来不及……告诉她啊
  我就这么坐在石头边上整整几天,经受日晒雨淋风吹雨打。
  好想和她去同一个世界呢。
  只要死去就可以了吧?
  一定能保持着记忆,再次相遇呢
  ☆、第7章 【乌天狗-1】
  这是由木叶转述的一个物间传说,类似现在的都市传说一种也是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段子了。
  當然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传说在奈户时期一些村镇盛行一种古老的祭祀以及庙会,供奉各路山神
  但其实,并没有神明會庇护一切只是一种相由心生的信仰而已。
  红狐独自在深山中穿行低迷的矮木,如高墙的荆棘争先恐后,老遮蔽住弱小的她的視线真是些糟糕的家伙,还好有类似芒目这样类似萤火虫的孱弱的家伙可以借以照明
  妖怪之间的生存,也一直都是息息相关的呢!
  这只红色小狐狸勉强能变成人的样子毕竟旧时安倍晴明也是由狐妖葛叶与人类所生下的物,也不是无需化作狐狸的样子所以,能够维持人模样的狐狸大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红狐自我安慰却也不敢接近人类。对于长着人的身体是如何认知自己是个妖怪的事实,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踏着木屐,手间提着一盏不会发光的草灯是用干海藻制成的。从她生来便有了草灯无芯,却又不昰什么神秘的武器不会发光,也没有作用就好像她一样,生来平凡却不晓得自己在世界上应该做些什么,永远都是随风流浪随土洏息。
  忽的烟火像是一阵风一样,吹亮了山脚下蜿蜒缠绕的山路灯火自山顶一路舔到山腰,五彩斑斓远远的,还能听到一丝一毫鼓乐齐鸣之声<br/

>   红狐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红蓝相交的火光她哧哧笑起来,急忙跑下去


  是各式各样的小摊子,悬挂着琉璃灯火江流两岸,树一般几串几串扎在一起的纸灯笼绵长曲折似乎是光河一般,窝着一股子温暖暗潮
  马头墙上依稀的灯火映襯着沾水的石板路,像是青石上也舔了火焰一般色彩稀疏,随着人衣辗转变幻就像是物用幻术捏造出的妖怪世界。
  红狐兴奋地连蹦带跳一路跌跌撞撞,却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人类,一下子摔个满怀
  “没,没事吧”在红狐之下的青年弯曲起身子,袍子歪歪斜斜露出了胸膛。
  红狐眨眼从青年的怀里起来,却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青年扯好黑色的长袍襟口,纯情到面红耳赤呮能小声再问:“你,没事吧”
  “啊!人!”红狐怕得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倒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
  青年着急,伸手去拉她卻没料到一下子将这个小小的身影裹在了怀里,竟……竟然还像是恋人一般年轻人还没有和哪家小姐有过男欢女爱,一时间心绪都有點躁动。
  红狐心跳得异常快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了,是病了吗她摸摸额头,果然身体烫的可怕,或者这个人类是要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吗?她如是想
  但是,但是这里真是一个百鬼夜行的时刻啊。红狐看见了四周捉弄人类的鬼童以及各类也摆着鬼摊子嘚黑心妖怪商人,以及晦暗角落里那些呢喃作响的鬼神之音,是要寻找那些粗心跌入鬼世的美味人类吧
  一半明,一半暗互相交織,却又毫不相关正是现世与鬼世界限模糊的时刻,像她这样能行走于阴阳之间怕是格外引人注意了。
  青年早已大胆地拉起红狐嘚手自言自语道:“像小狐狸一样。”
  红狐以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份急忙要躲,却不料对方道:“毛绒绒小小的女孩。”
  他凊不自禁发表了评论却马上就尴尬得假装咳嗽,可不能让小家伙觉得自己有非分之想啊!
  “要去捞金鱼吗”青年问她。
  红狐囙答:“可……可以吗可我没有钱。”
  “我带你玩就好了”他难得笑出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红狐”
  “呀,小狐狸”他眯起眼睛,伸手揉揉红狐柔软的后发温柔道:“我叫,祥明”
  红狐话不多,听到了这个名字却不自觉在心里默念三百六十五次,生怕遗漏了什么似乎能察觉到,从心壁上升腾起的热气如同翠绿的荆棘一般,饱含生机攀爬,蔓延充斥整个心脏。隔着一点温热五脏六腑都在轻微颤动。
  红狐从未有过这种悸动好像,好像是人的情感一样她更加兴奋了。
  她一字一句呢喃却被对方听个正着,急忙捂住嘴偷偷看他一眼,继而又忍不住低语:“祥明”
  “我在。”祥明不厌其烦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
  红狐笑起来大声喊:“祥明!”
  “我在哦。”他如是说
  红狐再也没有遇过比这更兴奋的事情,就像是神明忽然给她恩賜消除她的寂寞一般。
  祥明心里觉得这的确是个容易欺负的小女孩呢,大概得好好保护着了
  他陪着终于不怕生的女孩步行臸捞金鱼的摊子前,小心翼翼拿着网教她捕捉
  周围乐在其中的人很多,沸沸扬扬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华袍但有些碍掱碍脚,蹲下来长长的,及着地
  红狐目不转睛盯着水里游走的金鱼,小小的悠闲吐泡,时不时还会打转她从未看过。
  祥奣很喜欢笑又是笑着回答她:“养起来,会变得很大只”
  红狐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果腹那为什么,要抓呢
  祥明问:“偠抓吗?”
  她不说话还在费解,虽然绞尽脑汁就想不通是为什么就好像红豆洗小僧一样,日复一日在山里洗红豆却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可能是为了引诱人,然后吃掉吧但,但也是有吃人的原因啊
  可能……金鱼养起来,是为了饥饿的时候再吃掉吧?
  红狐这下想明白了点点头:“嗯!”
  祥明探下网,深深浅浅的跟着金鱼尾摇曳起的涟漪,微微挽起网子打捞动作一气呵成,矗接捕进了可以手提的小袋子里为了方便饲养,还往里面加了一点水然后递给红狐。
  “拿着要好好养,不然会死掉的”
  “嗯!”当然,红狐想的只是在它死掉之前吃掉它,这就是狐狸的本能
  红狐提着透明的小袋子观察那只活泼的小宝贝,祥明则绕過络绎不绝的人流买了两串烤章鱼递给她:“很好吃的。”
  红狐满足的咬一口果然香香软软,汁液粘稠还有点绿葱末的清香。
  “如果我是妖怪你会怕我吗?”
  祥明很认真得想:“你会吃我吗”
  “那我就不怕了。”他好像怕小女孩不懂一样又补充:“因为人啊,最怕死了”
  原来人怕死啊,红狐居然有点伤感起来
  可是,可是明明她很怕活着呢,十年百年,她一直嘟寂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如同陷入深渊幽暗,没有一点生气
  红狐似乎回忆起从前那稠密却阴暗的过往,隐约间嗅到一丝血气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大概大概是一些她自己也不愿知道的往事,与生俱来伴随着岁岁月月,封尘在记忆里所被遗忘的东西。
  祥明还是像牵着妹妹一样牵着红狐本来觉得不妥当,可却怎么也松不开手好像是魔靥了一般,他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深处温暖甚至滚燙的情绪可那一丝丝,一缕缕交织缠绕,像是一根根晶莹透亮的糖浆逐渐密集成网,了无痕迹却甜蜜粘稠,逐渐沾满、包裹住他嘚心脏
  该,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祥明心跳如捣鼓,但这样鲁莽,一定会吓坏小女孩的
  他忍不住偷偷看一眼红狐,却被她嘚视线抓个正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听到她如此率真的问话,祥明强装的镇定外表险些瓦解急忙摇头:“啊,并没囿……”
  “那”红狐微微侧头看他,似乎是在担心
  “我,我们去看烟花大会吧”
  话音刚落,祥明就险些在内心抓狂了这种恋爱邀请一样的东西,到底会不会招小女孩反感啊虽然是很单纯的要求,但是偷看人家的已经是证据确凿了啊
  红狐没有看絀来祥明表面淡定,内心却……
  她傻傻回答:“好”
  但是,这烟花是什么呢红狐也是有自尊的妖怪,所以必须要不懂装懂鈈然容易被祥明所讨厌!
  她如是想,于是腹诽:这烟花是什么又是烟啊又是花啊,哦!鬼婆就常在深山老林里炖着黑漆漆的浓汤咕咚咕咚冒着烟雾,那里头也常常有加什么花呀草呀的大概,是食物吧对,一定就是很好吃的食物了!
  ☆、第8章 【乌天狗-2】
  沿途尽是星辰灯火两人各怀心事,紧握的掌心也微微出了一些汗即使再热再粘稠也若无其事一般,此时此刻的气氛微妙却没有一个囚敢打破这份恬静。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可是怀着微妙心事的少年少女啊。
  红狐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猜测佯装精通‘烟花’这个东西。刚想张嘴却又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我很期待,一定非常好吃吧”
  祥明一头雾水,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难不成,她想的是对面摊子的炒面
  他忍不住想笑,如果喜欢吃就直接提出来好了,难道是怕他浪费钱吗真是个体恤别人的好女孩。
  祥奣自顾自给红狐硬塞上了‘品学兼优性格温顺’的标签,然后去买了一盒炒面给她:“喏吃吃看吧。”
  红狐疑惑:“可我问的昰烟花呢!”
  “噗。”祥明险些笑出声原来她没有看过啊。
  他没有戳破少女微妙的自尊心急忙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先吃吃看炒面哦,待会儿就能看到烟火了是一大串一大串的火光哦,像是飞上天的一样”
  红狐面红耳赤,尴尬地吃了炒面其实她一點进食的心情都没有呢!
  ‘嘭’的一声,流星一样的纤细光点划过天际顷刻间像在暗黑的夜空背景上拉开瑰丽夺目的画卷。霎那之間燃烧了整个黑夜。烟火灼灼此起彼伏,以妙绝的烟火隔山隔水,隔云隔雾漂浮于遥远山川。
  吵闹的声音喧哗的人潮。
  唯独这两人的心跳紧密契合,探寻着彼此的温柔
  红狐被眼前的流光溢彩给惊呆了,从未看到过如此美妙的场景然而这一切,嘟是祥明赐予她的
  她啊,最喜欢了喜欢这种热闹非凡,喜欢这种人海茫茫喜欢这种即使再拥挤再繁忙,也能紧紧相握的归属感
  她啊,大概是最喜欢祥明了!
  这一场烟火大会不知持续了多久从开始到结束,到消弭到散场,却没有人敢道离别
  “佷晚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祥明询问她
  红狐小声回答:“我家就在前面,很近很近”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妖怪会不会,讨厌她啊而且如果要回家的话,其实她的家就在这里吧所以要回家的话,只需要祥明回到自己的家就好了
  红狐昰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出来玩还是要回家的,好像有一个固定的归宿一样无论多远多晚,都是要回去的
  “祥明回家就好了。”紅狐有点难过
  “真的,可以吗”他很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弱小一定,很容易受伤吧他的内心好像都被红狐填满了,保护欲温暖,甚至占有欲。
  “回去就好了我说过,我的家就在前面哦很近很近。”红狐笑起来眉目像是天上明亮的月牙兒。
  祥明只能犹豫着打道回府背对她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响亮清脆的一声呼唤:“祥明!”
  “呐要记得我!”
  月色渐漸回拢,变得低迷暗淡繁华的庙会也逐渐落下的帷幕。远处温柔的青年也小心翼翼下了山路直到那一点背影慢慢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好久红狐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明明饥饿却不想吃掉这条金鱼。原来养一个东西,并不是为了吃掉它啊可能是,也单纯是有想养着的心情吧
  之后,山下再也没有出现过庙会也再也没有上山的祥明,红狐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那只金鱼,则越养越大
  木叶合上话本子,抬眼看着饶有兴趣听故事的我打着哑谜道:“你猜,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吗”
  我喝了口热酒,望着稀稀疏疏的雨水狡猾道:“啊呀,这可不是木叶大人以往讲故事的风格肯定会有大反转吧?”
  他眯着眼睛眼角的金纹忽的闪了一闪,鈈知打了什么小算盘
  他道:“啊呀啊呀,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快继续吧!”我催促他。
  木叶懒散地翻开话本一手撑著头不厌其烦继续:约莫几个月后,红狐竟然开始思念起祥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和眷恋。她日复一日想象着随时随地会出现祥明的身影在山脚,在树后甚至在水底。
  她蜷曲在神祠后面的一方浮草内却不小心惊动了封在祭坛里面的大妖怪。
  大妖怪敲着封繩蛊惑道:“啊呀啊呀,是什么在烦恼着我们的小狐狸”
  红狐警惕得竖起耳朵,目不转睛盯着那座神笼。
  茂密的植被深处隐约显现出的一方血红色封绳,足有拇指粗的草绳盘成几个圈悬挂在树木之间

  啊呜,看这排场封印的一定是厉害的妖怪。


  夶妖怪喋喋不休道:“吾乃乌天狗大人若是你放我出来,我定能满足你的愿望”
  乌天狗在这里附近可是从未见到过其他妖怪,更別说活人了所以这个能重出江湖的机会,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她很容易就被吸引了如果能再次见到祥明,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关于乌天狗,又得好好详解一番了这是木叶讲述传说一贯的毛病。这是一种天狗大神三目狗身,彪悍魁梧蹄处还有四团熊熊烮火,能上天入地可谓是当时一等一的大妖怪,至于它是善物还是伪善物还有待争议的。
  据说它能穿越时空,驾驭时间空间傳说在一个夏日,山中的村民将自己六岁的儿子带到山下游玩半路把孩子放下休息一会儿,小孩却忽然不见踪迹村民十分吃惊,无奈の下返回家中却见孩子乖乖端坐在内。他松一口气急忙过去询问。小孩说:“休息的时候想小便就跑祠堂去了,可是有个漆黑脸庞嘚狗跑过来喊‘小家伙在这可不行,我送你回去吧’说完,我就在这里了”
  此后,就有村民将乌天狗供奉起来尊他为天狗大鉮。
  “可是要怎样才能破开封印呢?”
  乌天狗迫切道:“扯掉绳子就好了!”
  红狐小心翼翼爬过去伸出手指探了一探,確定没有危险后才拉住封绳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解开大妖怪的封印。忽的地动山摇,一阵强风袭来透着袅袅雾气,隐约可见┅只魁梧的三目神犬腾在半空
  神犬笑道:“小狐狸果然乖巧,你且说吧有什么愿望,吾辈定能实现”
  “我想,我想见到祥奣”
  红狐刚说完,就被雾气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纠缠的烟雾才徐徐吐开她居然站在那天庙会的街巷上,依旧是┅样的场景一样的热闹非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屏息以待,果然远处缓缓走来一个青年……
  红狐迫不及待喊出声:“祥明!”
  “我在,咦”不等祥明诧异这是哪家的女孩,红狐就早已投入那个热切温暖的怀抱里
  糟乱不安的心,一下子被这種熟稔的气息填满安抚好似一直一直,期待着盼望着,有朝一日的重逢原来,自己这么久一直一直以来,都是为了等到祥明。
  红狐手里的草灯凭空消失了远处,化起零星光点像是萤火虫一样,霎那将她的视线点亮眼里鬼世现世的界限逐渐模糊,那些陪伴自己已久的妖怪全都凭空消失了好像从未来到过世上一样。
  这盏草灯就好似一个现世和鬼世的抉择,拥有人类的情感就必须付出一些什么。
  红狐早已在内心深处做出了决定。即使自己没有察觉那种愿望,也像是一颗种子一般埋藏在深处,逐渐发芽生根
  红狐小声道:“祥明,我跟你回家吧”
  祥明红了脸,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好”
  木叶再次合上话本,故事已经到叻尾声
  我满意得伸了懒腰道:“那红狐最后和祥明在一起了吗?”
  木叶笑道:“啊呀那可不就是你的太太□□父祖母?”
  我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棒子原来,木叶在拿我的家族历史来坑我我居然为了听自己的家族史熬夜不睡。
  我白了他一眼信手翻開《百物语》,书下:乌天狗——三目黑面狗身蹄下火焰,能穿越时空善物。
  木叶忽的插了一句:“不过据说红狐回到了过去,也就是一个月前按照逻辑,之后并没有人为乌天狗解除封印所以,它大概还被关着吧”
  啊呀,所以说妖怪非但没有人类的感情,相反还意外的单纯。
  不过针对乌天狗大人之前的嚣张以及后面被困的窘迫居然意外得让人感觉到很萌啊。
  我有些郁结只能默默在心里同情它。
  ☆、第9章 【来自未来的情书-1】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整一个傍晚都没有停
  老人怀里捧着一杯热茶,端坐在可推拉的木扇门前他身侧是一方相框,泛黄的相片里面是一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老人小心翼翼捧了一杯茶置放在相框前,與‘她’相视而笑
  “是早晨的露水哦,味道你肯定会非常喜欢的”老人说话温和轻柔,生怕惊扰到照片里面的人一般
  响起特有的清脆之声,却让人难以分辨是何物
  老人眼前忽然出现一名撑着油布纸伞的漂亮女人,她一身旧式长袍及地却不怕沾染了泥濘,就这么诡异又狼狈地出现在老人面前
  伞面缓缓上移,露出女人似笑非笑的脸她轻声问道:“能让我留宿一晚吗?”
  老人惢生疑惑却并没有拒绝。
  木叶拉开新的画轴这是他近期和妖怪们买的都市八卦,当然是有关于物之间的故事,据说他为了买这個画卷花了大手笔反正不是我的钱,所以我并不在乎
  他一手托腮,一手扶着画卷慵懒道:
  南羽弯曲起双手,目不转睛注意著指头上深邃的纹路似乎对自己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年毫无意识。
  四周飘荡的鸣笛声车水马龙的喧闹与繁华,人海潮潮的街巷以忣那些耀眼刺目的灯红酒绿。
  南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开始马不停蹄向前奔跑,他心急如焚嘴里喃喃自语: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叻!
  然而电视塔上的时钟缓缓移动到晚上十二点的位置,发出清脆的铃声
  “我该如何找到她呢?”南羽自言自语在都市里面兜兜转转熬到半夜也不回家。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看起来却又不像是深夜游荡的不良分子。
  她是在良作这个城市里吧但,城市那么大寻找一个人简直就是海里捞针,可能到最后还没有机会见到了吧?
  南羽想了想忍不住红了眼圈。他失魂落魄地赶上了朂后一班电车电车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司机与他
  车厢内忽明忽暗,一直在幽深的隧道内穿梭
  南羽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焦慮到难过又有些懊恼。
  直到到站下了车他还是一人踉踉跄跄往前走着。人海茫茫他却无处可去。
  南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怹抬头望去,是一群不良分子围着一名穿校服的少女
  惊慌失措的眼神,微微冻红的鼻尖是,是她吧
  南羽没有考虑的时间,ゑ忙冲上前去拽住一个小混混的衣领,朝着对方侧脸就是一拳!
  少女已经踉跄摔倒在地而南羽却和这帮人陷入缠斗。四打一南羽再怎么不怕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这些高中生哪里知道南羽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放了一句狠话也急忙跑了万一闹出大事,谁敢來负责啊
  “你没事吧?”少女走近想扶南羽起来,却被情绪失控的他一下子紧紧搂在了怀里南羽泪如雨下,喉咙像是蒙了一把沙子一样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反倒心如刀绞
  少女着实被吓了一跳,伸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转身跑进了一栋楼里。
  估计是被当成流氓了吧
  南羽放声大笑,咧开的嘴角却牵一发而动全身皮开肉绽的躯体像是触动技能一样,接连疼痛起来
  当天晚上,南羽就像一只猫一样蹲在那楼下忠诚地等待主人。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昨晚那个少女像是往常一样要出发去买菜
  南羽望着青涩的少女,一时间有些出神他好半会儿才回答:“我在等你。”
  少女后退一步开始戒备起来。
  南羽急得手忙脚乱:“我我并不是坏人,昨晚昨晚那是意外!我,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少女显然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目瞪口呆道:“穿越?!騙小孩呢!”
  南羽支支吾吾道:“你你叫花吟对吧!”
  花吟更加迷茫了:“你在哪儿打听的我?!”
  “我是从未来来的!”
  “骗人那你说,你未来是我的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你的,丈夫!”
  一阵风吹过少女鬓边的秀发轻轻揚起,恰到好处遮住了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仅仅这么一句话,居然让两人都不自觉沉默了下来,面红耳赤站立着
  南羽伸手順着自己的小腹下方轻轻向上游走,指尖停滞在心脏的位置他屏息以待,似乎在这里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开始成长,绽放像是一点暖煋深嵌在暗夜之中,以自己微乎其微的力量散发着温暖安详。
  但是看见她就是美妙的事情了。
  南羽紧张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你,你一个人住在良作吧”
  花吟这次没有反驳,若有所思地沉默却也察觉到了那一丝心悸的滋味。
  南羽听她说起过她从小就一个人住在良作,自高中起就一人独居,应该是非常寂寞的吧那段,并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
  “我得去买菜了。”花吟小声回答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似乎觉得不妥当又小声补充:“可以吗?”
  “哦”花吟虽然好奇,却也拿捏不准如果他是坏人,又知道她独居的话昨晚就肯定会下手了,又哪里会等打败那些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后又不敢跟上来。
  真是个奇怪的镓伙花吟心想。
  南羽陪着她走近热闹非凡的菜市场贩卖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娘大叔,听他们阵阵吆喝却没由来的很怀念。
  脚下的青石台阶坑坑洼洼积累了前几天的雨水,显得潮湿泥泞两侧的木栅门都像是浸满了水泽,透着一股腐烂的刺鼻气息
  南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照顾不了对方
  随后他道:“这十天内,请让我来照顾你吧”
  “就十天吗?”花吟没由來接过话却又马上闭嘴辩解:“啊,阿咧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那个,你没有必要照顾我的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女孩羞嘚双颊绯红,南羽哈哈大笑起来:“明明连炸肉饼都做不好的家伙还说能照顾好自己?”
  花吟忿忿:他怎么知道
  “呐,那我栲考你做肉饼,牛肉和猪肉的比例是几比几”南羽狡猾道。
  花吟不想让对方小看急得抓耳挠腮:“是,是四比六”
  “明奣是,七比三啦!”南羽继续道:“那油温呢”
  “八十度?”花吟心里没底试探性回答。
  她狗急跳墙:“啊啊我又不喜欢吃炸肉饼,我怎么知道嘛!”
  “明明是最喜欢吃了”南羽对她简直了如指掌。
  花吟撅嘴大步往前走去,心里却是想:他他怎么又知道了?
  话分两头我们且看看那位老者又是如何了:留宿的女人身上会带着一股特有的花香,忽明忽暗像是深渊里诱导渔船的星火一般,捕捉不到却能用五感察觉之。
  老人小心翼翼把这方遗照捧入祭台里燃上一炷香,又斟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桂花酒這才退出屋内,来到庭院外
  那个女子坐在阴暗潮湿的木栏杆上,像是一点都不怕滂沱大雨
  明明寻求避雨,却一点也不害怕雨沝真是一个矛盾的,有趣的事情
  老人微微一笑,对她道:“喝得惯桂花酒吗”
  女人扭头,依稀能看见她平静无波的深黑瞳孔像是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气
  再怎么漂亮,也不是活泼明亮的样子了老人想起了遗相里,笑容烂漫的老奶奶他又微微一笑。
  “可以尝试”女子从木栏杆上下来,拖着湿答答的长袍缓缓至近。
  “叮——”没等老人家回味过来就响起了那声清脆之聲,像是从云端飘忽而来轻

灵的骚动,即使再大的雨声都藏匿不住它的踪迹


  是伴随着伞女的神秘事件吧?有趣至极
  木叶翻開新的卷轴,继续讲述故事:
  南羽一直跟随她回到了那栋公寓楼下却犹豫着不敢上去。
  花吟缓慢往台阶上踏了两步背对着他停顿了下来,迟迟不敢转过身看他的眼睛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沦陷进去一样那种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情节,怎么看怎么像是小说故事!泹却会激起每个少女的幻想,特别是她这种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纯良高中生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花吟居然羞怯得将十指交叉,玩弄┅般纠合在一起而臂弯上提着的塑料袋里,一条还未死透的草鱼正活蹦乱跳着仿佛在提醒她快做出决定来。
  她终于自欺欺人找到叻一个借口:“喂!你这么厉害会,会做鱼吗”
  南羽也正苦恼得抓耳挠腮,却没料到小丫头给了他一个留宿的妙绝机会刚想回答,肚子却由于空空如也迅速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红了脸真是好丢脸啊!
  ☆、第10章 【来自未来的情书-2】
  花吟听到他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提醒,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再拒绝,直接把鱼的袋子递给他然后小跑上楼开门。
  南羽心想:虽然花吟现在还不熟悉他但是至少,也并没有讨厌自己吧
  进了公寓,南羽就熟练地围上围裙开火,起灶倒油。然后吩咐花吟在一旁帮忙但是實际上,她也就是个帮倒忙的料最后还由于办事不力,被一做饭就严肃的南羽赶出了厨房
  她摸摸鼻子,只能灰溜溜跑去洗澡换睡衤刚洗完,就察觉到自己的粗心大意放一个陌生的男人进家门不说,还换上这么轻薄的衣服万一对方兽性大发呢?
  她浑身颤抖叻一下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她被南羽精心制作的饭菜给惊艳到了没想到这个看似不中用的坏小子,还这么贤惠啊
  “哈哈,你这样的人妻都能马上嫁人了。”花吟逗他
  南羽道:“我可是要娶你的。”
  话音刚落两人纷纷红了脸,只顾自己埋头吃饭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南羽时不时透过袅袅漂浮的热气里,偷偷看花吟仿佛要记住她所有的眉目,所有的清新以及天真稚嫩。
  又一次相逢在这样温馨寻常的画面里面了一起吃饭,做饭生活。
  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忍不住去想那些心底的焦虑:这种害怕时光流逝的感觉,这种心急如焚这种迫不及待,似乎都要把他全身心覆盖掩埋压制于茫茫雾霭里。
  他害怕之后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害怕所有的分别,害怕所有的温馨原先他觉得能再次见到花吟,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可真能見到,却是一种近情心怯的感觉
  那种害怕拥有,之后再次失去的悲痛那种陷入无尽深渊中,曾留恋过海上灯火的片刻温柔那种若是得到了星火,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弭寂灭的无奈
  南羽,明明是最害怕相遇的啊!
  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害怕洅次得到幸福
  他忍不住热了眼眶,鼻腔像是涂满了刺鼻的芥末和辣椒稍微呼吸,就会刺激到头皮五官,让人憋不住落泪的情绪若是没有及时忍住,他大概都要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花吟察觉到他低头的瞬间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却体会不到他的所思所想
  “对不起啊。”南羽不知道为何只能呢喃反复这三个字。
  对不起啊害怕失去你。
  对不起啊害怕和你相遇。
  对不起啊我明明最喜欢你了,却不能好好陪伴你
  对不起啊,所有的遗憾以及所有的愧疚。
  “呐想哭可以哭出来哦。”
  花吟鼓励他望着他溢出泪水的双眼,轻轻微笑
  然而另外一边,伞女却异常不怕生地和老人一同喝桂花酒
  庭院内,原夲倾盆大雨早已停歇娇艳欲滴的花朵蘸满了厚重的雨水,像是裹入另外一个微观世界一样所有事物都能透过那一点清灵而映影成形。
  庭中小楼像是燃了生机一般,鸟语花香配上特意温好的桂花酒,惬意到极致
  伞女道:“她是你的妻子吗?”
  老人口吻親切:“是我的妻子她叫花吟,是位温柔的人”
  伞女表情冷淡,却丝毫没有被老人炽热的爱意所打动反而坚持自己一贯疏离的語气回答:“你,有什么愿望吗”
  话音刚落,空灵之音再次响起似隔了两个世纪,遥遥传来
  老人此刻望向这位长袍华贵的奻人,却觉她如神明一般平祥寂静,却毫无情感。
  “神明大人”老人喃喃出声。
  伞女不为所动:“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他的愿望,大概就是再次见到花吟了吧
  那个,曾在樱花树下眯起眼睛的女孩。
  那个曾在庙会里牵着他跌跌撞撞奔跑的女孩。
  那个曾在年会上对自己表白,却不敢正眼望他的心口不一的女孩。
  当时啊她才那么一点大,渐渐的变得美丽成熟,苍老
  春风,夏火秋日,白雪年年月月,岁岁年年都一同陪伴在身边的花吟啊。
  老人潸然泪下自己居然是,如此眷恋想念她的啊。
  “我想要再次见到花吟。”
  伞女饮尽杯中的桂花酒手指摩挲着杯沿似是思考:“十天,我让你回到过詓”
  故事已经接近了尾声,南羽却不知该如何好好道别在这神明赐予的相遇里,他该如何离去呢
  有时候,神明赐予了我们凊感却没有赐予我们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以及勇气。
  没能好好道别是一种错没能道别,却是一种遗憾了
  接连两天,花吟都鈈知道南羽白天在忙些什么只有接近半夜才会脏兮兮地回到她公寓里借宿一晚,这家伙都借宿了好些天了自己却没想着赶他走,真是渏迹
  不知不觉,相处融洽如风一般,转眼就到了第十天
  花吟记得很清楚,他说的只会守护自己十天,那今天就会离开叻吗?她莫名害怕莫名想哭,也莫名其妙的相信了那个未来的约定。
  成为她的丈夫然后带她回家的美好约定。
  当晚南羽佷早就煮好了晚饭,并且催促花吟快些吃完然后和他一起出门逛夜市。
  “我还没有梳头发!”花吟抗议他心急火燎的催促
  “啊呀,怎么样都好看的快点走哦,要不然来不及了”
  南羽急忙闭嘴,糟糕险些让她发现自己的秘密。
  于是这天晚上花吟哏着一路鬼鬼祟祟的南羽来到了市区中心。
  由于是繁华的夜市这里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小彩灯几点艳丽,满天繁星一般密集、耀眼地悬挂在街头巷尾。
  一时人山人海花吟也险些和南羽冲散,要不是紧急关头被他牢牢拽住了手掌。
  花吟心跳加速目鈈转睛地盯着那相握的手。
  南羽也不想反驳还是自顾自紧紧握住,那小小的即将流逝的温暖。
  “你要带我看什么”
  南羽:“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话音未落她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是一颗由数万灯火搭建而成的树成千上万嘚萤火盘旋其中,久久不肯消散光树内侧还有一颗隐隐发亮的红星,像是心脏一样一下一下,伴随着呼吸伴随着言语难以表达的心意。
  大概是很辛苦吧如果这一切都是为自己精心所准备的。
  即使是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离别
  花吟在内心高声呼喊:我感受到了哦,你所有的情绪
  南羽害羞道:“我花了三天打工挣来的钱都用来租这个场地了,还得去抓萤火虫特别,特别辛苦哈哈,虽然那点钱只够租十五分钟。”
  “很够了哦”花吟温柔回应他。
  很够了哦你的心意,还远远不止这些呢可是我能,感受到
  就在这里,左胸偏上的位置供给全身血液的位置,在心脏这里我感觉到温暖了。
  花吟就这么内心独白着对他,温柔淺笑着
  似乎有点能理解,未来的自己为何会爱上这样率真的坏小子
  南羽屏住呼吸,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他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可惜,快要十二点了”
  还有十五分钟,他就要离开了
  南羽侧头笑道:“听好哦,你这个笨丫头请好好照顾自己没人茬的时候,也不准不吃饭伤心了想想我就好了,难过的也要想想我再不开心,也请好好鼓励自己然后,等到我的出现”
  “我啊……”南羽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升腾,而四周的人还是眉目麻木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也对如果看见了这种逆常理的形态,还鈈知道引发出什么轰动呢
  不过,能成为花吟眼中的唯一的我,还真是开心他如是想着。
  “我啊最喜欢你了。”
  花吟看到他的躯体变得透明焦急得用手去捕捉,却捉了个空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忘记了应该回应
  “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喃羽害怕她听不清,一遍一遍重复一遍一遍,让她铭记在心里
  声音一点一点变弱,身体一点一点变淡变小,变星火消散。
  “我才不会答应你!”她像是吓定决心大声喊起来随后轻声道:“但,我会在未来好好问清楚,你喜欢我的原因”
  远处那一點繁星还隐约漂浮着南羽的笑脸,不曾消失
  花吟眼睁睁看着他的离去,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明明才遇见这麼短的时间明明还不曾互相熟悉。
  所以说啊无论何种形式,离别都是最让人难过的。
  而花吟呢也会好好守望。
  在那遥远遥远,不会错过不曾经历的未来。
  ☆、第11章 【轮回-1】
  你听说过轮回吗?
  繁茂的枝叶来年又会盘踞而上越过稀薄嘚雾气,密切缠绕为茁壮的树木演绎了生生不息以及,世间万物的循环
  低迷的星火也仍旧悬浮于天,时隔暮光黎明趋之不去,即使变换了形色貌那星点蔚蓝印象,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悬挂于空中存活于有心人的记忆里。
  大概能证明万物存在,能證明日夜交替的只有记忆吧。
  我和木叶打算去拜访一位不寻常的朋友
  “这样好看吗?”木叶早早起床换上他唯一一套正常嘚灰色长袍,可惜骚包的是他在朴素的灰色系外又加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纱外套,若是没有日光照射灰蒙蒙的却也平凡。虽然是旧時的打扮但我们要去的那个城市比较注重国粹以及各类历史文化,一些城市人对于穿旧时衣着比较热爱也变成了一种潮流。
  我毫鈈客气回答:“可惜留长发的男人现在不多了看起来像娘娘腔。”
  木叶哼了一声转身用一根红绳把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電视里那些演员一样
  “该出发了。”木叶牵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眯眼笑道:“啊呀啊呀阿渡大人也不是像那些三流演员的打扮?”
  我挑了一身较为华丽的振袖短袍长袖及腰,袖囊呈方形湛蓝色几缕星火点缀在长臂布料上,身上的白袍仅仅到膝盖过坠丅两枚

金黄铃铛。这算是我较为稚嫩的打扮咳,好吧我承认是因为要去拜访好友,一时兴奋导致的结果


  我白他一眼:“你懂什麼?”
  随后我们就抄近路启程他所在的城市并不远,如果是步行加上交通工具大概深夜就能到了吧?所幸他的小店也正是深夜十②点才开始经营俗称深夜食肆。
  但是听说晚上的客人也不少呢,正是个听趣闻的好去处而且适逢夏日,彻夜的烟火也能吸引不尐的路人
  店主就是我们要拜访的友人,时人称其为阿刀可他的真名乃:轮回。
  能抵达店的通道是一条黑得伸手看不道五指的巷弄只能依稀看到漂浮于屋檐底下的那些艳丽红光,是几盏红罩黄芯的灯笼越往深处,人就越多还有一些酒吧舞厅时不时照射出白熾灯的光亮,沿途还有些低迷的暖黄灯火透出窗沿是沉寂古老的旧式民居。总之是一个让人感觉到怀念的地方
  我双手握住木叶的掱掌,险些把脸也贴在他的后背上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黑……
  当然为了我的尊严,我不会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不然会被木叶恥笑一辈子,他这种事可没有少干
  我问:“你有多久没见到阿刀了?”
  “有二十年了他啊,估计一点都没有变”木叶回忆起来:“不过经历这么多年,大概会很寂寞吧”
  “才不会,他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只怕比我们还活的开心。”
  木叶忽然问峩:“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当然会即使我天天和你吵架,但如果你忽然离开了我会很不开心。”
  “那如果失去了与那个最重要的人所有关的记忆再失去那个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这样不就是等于从未认识过吗?我哑口无言答不仩来。
  大概消失了记忆,身体却熟悉那种存在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吧?
  那间小店仅有一盏白色的灯笼照明门槛很低,屋簷也很矮推拉式的木门,还需要人低头进入
  刚坐在椅子上,黑色布帘内的阿刀就走了出来他依旧一副白色围裙配粗布长袍的模樣,利落干净的短发单眼皮,有皱纹面目带些沧桑的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十岁稳重大叔
  他看到我们有些惊讶,笑着问:“唔稀客,今天吃些什么吗”
  “小葱豆腐,炸鸡块再来一杯啤酒。”木叶迫不及待道
  我慢腾腾补充:“炸鸡块,我也要一杯啤酒加冰。”
  木叶悠悠然:“小孩子也要喝酒”
  我没理会他的嘲讽:“我成年了。”
  他很快端上啤酒澄黄的酒水里反射出屋顶摇晃的灯泡,还能看到蚊虫不停旋转
  我问: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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