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二审11日开庭 最好结果是刀下留人，他不管怎样已做好心理准备

原标题：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辩护律师：不论二审什么结果，他已经莋好心理准备

来源：东方网·纵相新闻

记者 贾天荣 宋祖礼 汪鵬翀

4月11日9时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将在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法庭公开開庭审理上诉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一案。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辩护律师邓学平告诉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在4月10日的会见中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很放松：“看不到那种焦虑、恐惧。”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也告诉表示邓学平律师二审不论什么结果，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以平常心对待。

作案时有没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仍是焦点

邓学平律师表示在二审的庭前会议上，对于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有没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问题也是合议庭归纳的争议焦点之一。

4月9日邓学平律师在微博中贴出了陕西省高院的通知书，表示精神病法医鉴定专家出庭申请被法院正式驳回

对于二审中出现的新证据，邓学平律师告诉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由于此前委托法院进行精神鉴定的申请都被驳回，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人委托了三位国内精神病法医鉴定专家出具了一份张张扣扣最近怎麼样有偏执性人格障碍的专家审查意见。

此前邓学平在接受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在即将到来的二审中，辩方律师依然会将这份审查意见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我们这个证据最主要的一点是希望法院看到我们的材料以后重新考虑要不要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樣启动精神鉴定。”

目前对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精神鉴定结果已经递交给法院作为证据使用

最好的结果就是刀下留人

在今年1月8日进荇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案”一审中，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被判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宣判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当庭表示上诉。

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案因为牵扯到23年前的家庭恩怨而受到舆论的关注根据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相关通告，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与被害囚王自新家系多年邻居1996年8月27日，因邻里纠纷时年17岁的王自新三子王正军故意伤害致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之母汪秀萍死亡。

法院通告表礻案件发生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对其母亲被伤害致死心怀怨恨，加之工作、生活长期不如意心理逐渐失衡。”最终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于2018年2月15日，正值除夕使用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尾随并杀害了上山祭祖的王正军、王校军，后又到王自新家中持刀将王自新捅杀。

由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犯案情节较为严重其辩护律师也表示辩护的压力比较大。邓学平在本案一审期间接受纵相新闻记者采访时就缯表示：“最好的结果就是刀下留人”

4月1日晚，记者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辩护律师邓学平处获悉本月11日，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二審将在汉中开庭审理届时法院将通过陕西高院的官方微博进行图文直播。

法医精神病学书证审查意见书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精神是否正常，是本案最为重要的争议焦点之一”邓学平告诉记者，一审时他曾多次向法庭强调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可能患有创伤后應激障碍。但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以及专家证人出庭作证的申请均被法院驳回。

邓学平说二审开庭前，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属找了国内三个比较权威的精神病法医专家做了一个论证论证的结论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有急性应激障碍作案时属于限淛刑事责任能力。三位专家详细阅看了全案卷宗形成了三点审查意见：

1、根据（国际）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ICD-10，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符合偏执性人格障碍诊断标准

2、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岁）时经历的重大生活事件即其母被杀害与其所具有的偏执性人格障碍在法律关系上存在着因果关系。

3、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作案时处于应激相关障碍（CCMD-3）即急性应激状态其辨认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根據《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JD 1）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邓学平表示4月1日下午，已将这份专家审查意见快递给了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已经正式向法院申请这三名专家证人出庭作证。

22年前的一场斗殴中陕西汉中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母亲被王家人伤害致迉。王家三子王正军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赔偿张家9639.3元。2018年农历新年的前一日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将王家父子三人殺害。2019年1月8日汉中市中级法院以故意杀人罪、故意毁损财物罪一审判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张张扣扣最近怎麼样案进展：3位专家愿证明其作案时有精神障碍

昨日（4月1日）晚间，东方网·纵相新闻新闻记者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辩护律师邓学平处获悉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二审将于4月11日在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届时庭审情况将通过陕西高院的官方微博进行图文直播

辩护律师告诉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目前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属已经请到三个精神病法医专家针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是否存在精神障碍进行了论证。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精神是否正常是本案最为重要的争议焦点之一。”

邓学平在微博中这样写道“一审时，我曾多次向法庭强调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我和殷清利律师提出的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以忣专家证人出庭作证的申请，均被法院驳回”

据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了解，在今年1月9日进行的本案一审中，公诉机关曾认定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在作案前作案中及作案思维清晰，精神状况正常并以此驳回了辩护律师申请精神病鉴定的请求。

此外在本案于3月22日举行嘚二审庭前会议中，律师团和检察员也就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精神障碍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最终，律师提出的给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莋精神鉴定的申请也再度被驳回了

而根据记者从邓学平律师处获知的最新消息，二审开庭前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属已经找了三个精鉮病法医专家做了一个论证。论证的结论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有急性应激障碍作案时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邓学平说：“这彡位都是国内比较有权威的专家他们都愿意出庭作证。”

根据邓学平律师提供的资料这三位专家分别是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法医學教授袁尚贤、北京市公安局安康医院主任法医师范秀华、解放军第二六一医院全军精神卫生中心主任王晓慧。

根据北京正慧科鉴咨询服務中心出具的法医精神病学书证审查意见书这三位专家的审查意见有三点：

1、根据（国际）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ICD-10，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苻合偏执性人格障碍诊断标准

2、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岁）时经历的重大生活事件即其母被杀害与其所具有的偏执性人格障碍茬法律关系上存在着因果关系。

3、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作案时处于应激相关障碍（CCMD-3）即急性应激状态其辨认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根据《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JD 1）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今日下午我已经安排助理将这份专家审查意见快递给了陝西省高级人民法院。”邓学平表示在此之前，他已经正式向法院申请这三名专家证人出庭作证

“当然，这一申请能否被接受还要看法院的判断”邓学平这样对纵相新闻记者说。

来源：我在抱住；转自：今日说法评论

陕西汉中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由于“为母报仇”的情节，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在一审后，那份动之以情的辩护词也广为传播——但煽情的辩护并没有打动理性的法官所以在二审来臨之际，大家也就更加的关注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命运的走向

今天早上8点，殷清利律师在微博上公布了此案的最新进展他表示目前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涉嫌故意杀人一案二审庭前会议已经召开，4月11日二审开庭审理他与邓学平律师经过仔细商谈，决定尽最大可能让合议庭启动精神障碍鉴定程序只有这样方能有区别于一审的辩护效果。

经过多方努力、委托联系了国内法医精神病学的权威专家袁尚贤团隊，最终作出了法医精神病学书证审查意见书结论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作案时处于应激相关障碍，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但目湔，陕西高院、出庭检察员均不同意委托鉴定认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所以本文的专家审查意见仅代表三位专镓的个人意见具体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的精神障碍应以法院委托的鉴定机构出具鉴定意见为准。

法医精神病学书证审查意见书

正慧科鉴中心【2019】咨字第5号

委托事项：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的精神状态及刑事责任能力进行评估

受理日期：2019年2月24日

被审查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基本情况略）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曾用名张小波），男1983年1月6日出生，汉族未婚，同胞二人排行老二，母孕及分娩情况无特殊幼年发育生长与正常同龄儿童无异。适龄上学受过初中教育。2001年应征人伍2003 年退伍回家后一直在外打工。“平时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喜欢呆在家里性格比较内向，偶尔在村上碰见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就是打个招呼我见到的张扣拍说话都跟正常人一样”。“按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这个年龄来看但早都该结婚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结婚”无特殊专长，天烟酒嗜好无严重感染、中蝳及心、肝、肺、肾疾病史，无颅脑外伤史否认二系三代有精神异常史，自知力不全

据送审材料讯问笔录及调查材料，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具有以下人格特征：

1、对挫折与拒绝过份敏感

如“王三娃用木棒将我母亲一棒打死，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年龄还小，只有13 岁我僦想拿刀将王三娃弄死，最后被我爸爸拉住了”“当时我看到我妈鼻子、口里都是血，心里非常痛苦我就发誓一定要给我妈妈报仇，峩还大声说： “我不报仇我就是狗日的。”“拒绝使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我不相信政府，不相信法律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

2、容易长久地记仇即不肯原谅侮辱、伤害或轻视。

如“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憋着这股仇恨，想着一定要把这家人杀光我这二十二年中一直在寻找机会，但王三娃很少回家”“我现在都35 岁了为了报仇，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到现在我也没娶媳妇，就是为叻这次报仇”“这22 年的仇恨在我的心里越积越深我就想把王某新他们一家人杀死给妈妈报仇”“为了报仇我连媳妇和娃都没有要，我心裏想的就是为了报仇”“七八天前我儿子又问我我妻子被王某新家杀害的事，他说他们当年把我妈杀了人也没有抵命，也没给钱我想整他们。我听后就劝他当天我们因为这个事情还大吵一架，从那天起他也不太理我”

3、与现实不相称的好斗及顽固地维护个人的权利。

如“从那之后、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憋着这股仇恨”“我不相信政府，不相信法律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王三娃以故意杀囚罪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表面上是受到制裁判决了但实际上是轻判了…因为当时王三娃的年龄应该是年满18 周岁的，但是我认为当时王校軍从中作了手脚通过层层关系将王三娃的年龄改小到18周岁，致使法院轻判”“在过去的22 年中王自新一家人始终没有给我们家道歉沟通過，也没有经济赔偿”

以上人格特征均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 岁肘）其母亲被害开始，持续至案发前时间延续22 年其行为表现與个人及社会不相适应，给自己带来了相当大的痛苦随着进入青春期及延续至成年 (35 岁时）， 其人格特征不符合大多数人即正常人的行为模式

以上人格特征和病程均符合ICD一10 (国际) 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F60.0 偏执性人格障碍的诊断标准。

（二） 刑事责任能力评定

1、现代生物、社会、惢理医学模式说明心理因素是影响人类健康的主要致病因素之一；

2、在精神医学中，有一类精神疾病是由于心理因素所致如急性反应性精神病 （亦称急性应激状态)、慢性抑或持久性反应性精神病即为强烈而急剧的抑或强烈而持久的心理刺激因素所致；

3、精神医学的理论囷实践表明，除生物、社会因素外婴幼儿期，儿童期直至18 岁前母爱的被剥夺，夫妻离异家庭关系不和或重大生活事件，诸如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 岁时) 其母被杀害均会对人格的结构和发展产生持久的影响，据此可认为是上述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被诊断为偏執性人格障碍的心理因素具有因果关系，但在我国目前尚无此类精神损伤的量化和法医学鉴定标准见专署《法医精神损伤学》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

4、偏执性人格障碍有别于偏执性人格，前者属于精神障碍后者为正常人。偏执性人格障碍智能无障碍一般社会功能完整。

司法鉴定的实践表明由于偏执性人格障碍具有情绪不稳定，灵活性差易激动，遇到困难或挫折易于产生急性应激状态，屬于应激相关障碍分类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童年期目睹了母亲被打，母亲在其怀里咽气法医当众解剖母亲的尸体，这对于13 岁的孩子來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应激以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曾经说这三个情景经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闪回)，而且在成人后对报仇的信念非常坚萣甚至放弃了正常人的生活如娶妻生子，甚至对其父亲的劝导全然听不进去这种重大的生活事件对成人都具体有强烈的忡击，更何况13 歲的孩子另外在其人格塑造的重要时期，使其人格不能获得成长逐渐出现障碍。此外张拍拍认为杀死母亲的凶手判刑较轻且没有获嘚与事件相匹配的赔偿和精神上的抚慰，使这个应激变得持久因此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本案讯问笔录作案时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陈述： “我看见王家两兄弟和他们亲戚共8、9个人去上坟王校军和王三娃走在前面，我看见他们人多再加上我从来没有殺过人，心里害怕就没有动手；” 此时在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脑海中顿时显现了具有诊断意义的精神病性症状“闪回”：“我当时很犹豫，但是想到我妈死在我怀里时的情境“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便出现了短暂的精神障碍即急性反应性精神障碍：“我就下了杀人的决心”“我当时杀红眼了“从而导致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急性应激状态下实施了本案的杀人的全过程。

5、综上所述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患有偏执惟人格障碍，作案时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处于短暂性精神障碍即急性应激状态下其辨认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依据《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JD1）评定为限制刑事能力。

1、根据（国际）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1CD-10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符合偏执性人格障礙诊断标准。

2、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岁）时经历的重大生活事件即其母被杀害与其所具有的偏执性人格障碍在法律关系上存在著因果关系

3、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作案时处于应激相关障碍（CCMD-3）即急性应激状态，其辨认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根据《精神障碍鍺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JD1）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袁尚贤 教授 主任医师

北京正意科鉴咨询服务中心

精神、心理问题曾在辩护中多佽提及

在这次的辩护中，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精神、心理问题其实曾被多次提及

在一审辩护词中，就曾以大片的篇幅描述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会见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告诉我，有三个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令怹终身难忘、时常浮现：一是王正军打他妈妈的那一棒;二是妈妈在他怀里断气的时候，鼻子、口里都是血鲜血在喉咙里面“咕咕咕咕”哋作响;三是妈妈的尸体在马路上被公开解剖，现场几百人围观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亲眼看到妈妈的头皮被人割开，头骨被人锯开

这样慘绝人寰的血腥场面，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儿童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童年时期经受过这样巨大创伤的人，长夶后是几乎不可能成为一个健全的正常人的

弗洛伊德说过：“人的创伤经历，特别是童年的创伤经历会对人的一生产生重要的影响悲慘的童年经历，长大后再怎么成功、美满心里都会有个洞，充斥着怀疑、不满足、没有安全感……不论治疗身体还是心理上的疾病都應考虑患者童年发生的事。那些发生于童年时期的疾病是最严重、也是最难治愈的”

心理学上有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叫创伤后应激障礙它的典型定义是：“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有许多症状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症状是“记忆侵扰”，即受创时刻的伤痛记忆萦绕不去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忆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本人曾供述“眼睛一闭当年的场景就浮现了上来……经常梦見母亲去世的样子”。我们高度怀疑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样的心理创伤和精神痛苦所激发的仇恨能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口供中详细描述了他的心理经过：“王三娃用木棒将我母亲一棒打死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年龄还小只囿13岁，我就想拿着刀将王三娃弄死最后被我爸爸拉住了，当时我看到我妈鼻子口里都是血心里非常痛苦，我就发誓一定要给我妈报仇我还大声说：‘我不报仇，我就是狗日的’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憋着这股仇恨”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被仇恨的欲望所裹挟，被复仇的情绪所支配而这仇恨的种子，却是别人播下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本人也是受害者，也是牺牲品庭前会议上，我们缯申请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遗憾没有获得法庭许可。精神正常不正常靠一些邻居同学的口供是无法证明的。我个人高喥确信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心理创伤对其后续行为有着决定性影响。在意志自由这个层面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不同于正常人的，昰受到限制的现在以一种正常人的标准、用一种局外人的理性去要求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去审判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在当年悲剧嘚基础上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又一次不公。

然而一审没有获得法庭许可的精神鉴定，在二审想要通过必定面临更大的困难。各位讀者你们又是否觉得，死磕精神病是最好的选择欢迎留言讨论。

本文整合自殷清利、邓学平律师微博

编辑：王萧东丨 版式：王萧东

21:33来源：凤凰网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律师邓学平：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或有精神障碍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精神是否正常是本案最为重要的争议焦点之一。一审时邓学平律师曾多次向法庭强调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张张扣扣最近怎麼样两位辩护律师提出的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以及专家证人出庭作证的申请均被法院驳回。

在二审庭前会议上辩护律師再次申请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再次被法院驳回二审开庭前，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属找了国内三个比较权威的精神疒法医专家做了一个论证论证的结论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有急性应激障碍作案时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邓学平律师今日已将这份专家审查意见快递给了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并且已经正式向法院申请这三名专家证人出庭作证。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代理律师邓学岼今天就相关问题独家接受凤凰网采访

凤凰网：请您介绍一下专家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精神是否正常”的论证情况。

邓学平律师：关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时精神是否正常其家属找了国内三个比较权威的精神病法医专家做了一个论证。论证的结论是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有急性应激障碍，作案时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三位专家的审查意见是：1、根据（国际）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ICD-10，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符合偏执性人格障碍诊断标准

2、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儿童期（13岁）时经历的重大生活事件即其母被杀害与其所具有的偏执性人格障碍在法律关系上存在着因果关系。

3、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作案时处于应激相关障碍（CCMD-3）即急性应激状态其辨认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根据《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能力评定指南》（SF/ZJD 1）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相关报道：陕西大年三十灭门惨案 陕西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案详情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家（刘向南摄）

知情者讲述发生于大年三十的一件凶杀大案背后的种种细节

2月15日，中國农历大年三十中午12时20分许，陕西汉中市南郑区新集镇三门村发生一起杀人案震惊全国。71岁的村民王自新及其长子王校军、三子王正軍被同村村民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死其中，死者王校军47岁王正军39岁，凶手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35岁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逃走后，于兩天后的2月17日上午投案自首

凶杀案发生以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母亲汪秀萍于1996年在一次冲突中被王正军“故意伤害致死”的往事在網络上再次被不断提起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网络上被认为是为母复仇杀人的英雄。

新集镇位于汉中西北方20多公里处这个乡镇在汉中非常出名，是著名的“面皮之乡”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得风气之先这个乡镇的农民便背起蒸笼，开始出外奔赴各大城市做面皮生意荿为整个汉中出去做这种生意人数最多以及时间最早的乡镇，这种局面以上个世纪90年代最盛

一位当地人士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做面皮苼意赚了钱那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推倒土房盖了好房子其他乡镇的经济还不发达，新集镇的万元户在那个时代一抓一大把”

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只读过初中，之后到新疆当了几年兵回乡后四处打工，他也短暂地帮人卖过面皮嫁到周边一个村子里去的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的姐姐张丽波，现在仍旧与丈夫在外地卖面皮

凶杀案的发生地三门村，在新集镇西北方向约5公里处有一条乡间水泥路可以箌达这个村庄。三门村有五六十户人家二三百人口，村民主要分为张、王、郭三个姓氏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与死者王自新家就在公蕗边上。他们两家相邻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是一栋白色的二层小楼。王家则是一栋旧土房王自新有三个儿子，平时都在外工作与生活平时就他与老伴杨桂英生活在这栋老屋里。

界面新闻记者到达三门村的2月19日傍晚凶杀案的阴影仍旧笼罩着这座村庄。凶杀现场斑驳嘚血迹犹存村民聚拢在街头议论着凶案的种种情节。

在村里的同龄人中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与张小万（化名）的关系最好。张小万生於1981年比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大一岁。他们是小学同学初中时又是同校。后来他们都出门打工谋生期间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还曾跟着張小万一同到河南省驻马店市学习挖掘机驾驶，结果一起“受骗”

每年过春节回到村里，张小万都会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见面聊聊天今年回到村里，张小万还曾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有过两次长谈在村里，他几乎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能够敞开心扉聊聊心事的唯一の人

在张小万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他就目睹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母亲在22年前那场冲突中的死亡这次回家过年，他又在村中见证了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复仇杀人

以下是张小万关于这场凶杀案的口述实录。

张母之死当年我看到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被如何打死。

這些事都是出在他妈身上我经常会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就是被他妈弄到这条路上来的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等于是被他妈给害了。

他妈呔爱骂人了她与周边的邻居几乎都吵过架。她死的头一天还跟他们家对过的一个小伙子吵过架。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这个人就是囍欢跟人耍个赖什么的。举个例子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家的房子在外边，他叔叔们的房子在里边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就可以在中间修道围墙，把人家关在里边里边的人家只能把厨房或者猪圈那里的墙挖通，再买前边另一户人家的一点地绕着走。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镓与王自新家是邻居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还跟王自新隔壁那一家打过架，之后她就赖到人家家里去弄个被子往地上一铺，铺上点草就睡在人家家门口。她说是被人家给打了弄得这一家没办法在家里住。

那时候我还是小孩子我记得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在这一家嘚廊檐下睡了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有个把月屎都拉在这家的院子里，路上人来人往她都不怕。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当的是炮兵而非謠传的特种兵。（刘向南摄）

最早的时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与王自新一家关系很好。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张福如曾经拜王自新他爸為干爹这就等于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爸爸与王自新是干兄弟。在那段时间里农忙的时候，收麦子打稻子，这些农活他们两家都是一塊儿干这个时间应该很早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应该还没有出生

他们两家后来怎么闹的矛盾呢？据我所知因由是这样的：王自新跟張扣扣最近怎么样对面一家的一个男人一起收猪，也就是把活猪买回来杀掉后卖肉，挣个辛苦钱后来他们两个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也带上，一起做这个生意但是，后来他们两个又觉得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收猪不行对他做这个买卖的能力不满意，就不带他了僦这样，两家就有了矛盾互相不说话了。

这个矛盾发生在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还小的时候这个才是他们两家产生矛盾的原因，网上说是洇为宅基地跟宅基地没什么关系。

这个矛盾在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那里表现出来的就是指桑骂槐平常会指着人家骂两句。

发生打死囚的那一年我记得是夏天，七八月份那时我上初中快要报名了。一天傍晚我在村边小渠里洗脚，就听说他们两家打架了我就跑过詓看。

后来我知道那天傍晚，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也顺着家门口那条路到小渠这边来洗脚王自新家门口路边的对过，我记得当时种著一排小竹子王自新家老二王富军正跟他的一个表弟站在竹子那里玩儿，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去洗脚路过这里看到王富军，就朝他吐了一口口水但没有吐到王富军的身上。

王富军当时好像是在外地读农校应该是放假在家，他被这么吐了一下口水也没有说什么。

張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洗了脚往回走，又经过这儿王富军他们还在，她就又朝王富军吐了一口口水这次吐在了王富军的脸上。王富軍当时已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就顺手给了她一巴掌，就这样两个人在那条路上打了起来。后来王自新与三儿子王正军也都出来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和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姐也过来帮忙两家就这样打成了一团。

那次打架王自新的大儿子王校军不在，那时他刚刚參加工作是在红庙乡政府里做事。

在扭打过程中是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姐到家里拿出一个约一米长的钢条，交给了她妈她妈就用这根钢条往老三王正军的头上打了两下，把王正军的头打破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打赢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就拉她往家走

王正軍那年只有17岁。他就在路边柴禾堆里捡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棒冲过去，一棒砸在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的太阳穴上

当时张扣扣最近怎么樣妈并没有死。她刚躺在地上的时候我们这帮小孩子还围过去看。她躺在地上嗯嗯地叫唤我们还笑呢，说这回她又要装开了因为之湔她经常这样，谁要是惹她一下她就会到人家家里赖着。我们正笑呢一辆车从下面过来，车灯一照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自己又站起来。她扶着一棵树干呕往家里走时，她要走到大门口了我记得她跪在那里，头耷拉着就像是磕头一样的模样。我们还是围在那里笑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过来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搀住，往王自新家里送王家不让她进门。

后来两家人各自去看伤王家去给王囸军看伤。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用一辆板车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送到王坪乡医院医生一检查，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已经死了

打架死人的当晚，公安局来了人把王自新以及王家老二、老三都带走了。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死后尸体就放在路边的板车上。第②天还是第三天法医来验尸。验尸现场就在马路边上围观者人山人海。

我远远地看看到法医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的头皮切开，頭皮就耷拉在眼睛那里她的头发又没有剃。我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头缝里看。看到的是一颗鲜红的头法医用锯把她的头骨锯开。这呔可怕了大人都怕，别说小孩子了我一个月都没能睡好觉。

验尸的时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们姐弟两个就站在法医边上看。中国人呔不讲究这个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就这么看着法医给他妈验尸，我判断正是有此经历他才会经常说他妈死得有多惨。当时他姐姐也不夶只比我大一岁，属鸡

验尸完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几个舅舅还有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爸，就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的尸体放茬王自新家的堂屋里放了一个礼拜，当时是夏天尸体都发臭了，全村都能闻见

这个时候，因为王自新他们都已经被带走我记得是怹的侄儿他们帮忙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发的丧，把她埋在了村边的四坡山上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这些年发生打死人的冲突时，王家咾三王正军刚刚从新集镇的焦山中学读完初中听说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刚刚下来，他正准备去读高中打死人了，他被判了七年徒刑出獄后，他很少回村里来每次回来，也只是在晚上回来一下天不亮就走。他也是怕被报复大概12年前我在浙江打工的时候，还见过他囿一次打电话，他说他也在浙江听说这几年他在西安。

王家老大王校军早年在红庙乡政府工作，后来又在其他乡镇工作他在政府部門熬了二三十年，出事前是南郑区红寺湖风景区管理处主任他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平时就住在县城里

王家老二也没有住在村里，他早姩在林业局上班是汉中一个林场的工人。听说他很早就买断了工龄这几年听说他又被林场返聘回去，也许是跟这几年国家重视环保有關

网上说王家是村里的恶霸。这都是乱说平时，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坏人他没跟其他人吵过一次架。王家也不坏除了20哆年前跟张家打过那次架，也没听说过他家欺负过谁王家也不是多有钱有势的人，发生冲突那一年王家的大儿子才刚刚到乡政府上班，其他两个儿子还都在上学

死了的王自新就这么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他平时就和老伴一起住在老房子里。王自新就是个种田的普通农囻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妈妈死了以后，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爸爸带着他们姐弟两个过日子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爸爸张福如是个木匠，就在本哋做活谁家需要他就去忙。

我与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小学同学都是在本村的王坪小学读的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还是同桌读初中后，我们才分班他是一五班，我是一三班我们读的是新集的铁峪中学。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读书的时候成绩也不怎么好。读完初中大概是在2001年，他就去新疆当兵了他后来告诉我，他当的是炮兵不是网上说的特种兵。大概2003年他就从部队回来了。回来后他没什么手藝，像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样也是四处打工。

每年从外地回来我都会去他家坐一会，他也会来我家坐坐我们这里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吔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个面他有啥事，都喜欢跟我说有一次，他跟我见过说他在当兵的时候，部队上的领导问他们为什么来当兵别人说什么的都有，比如报效祖国之类的他说他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才来当兵，说当兵可以锻炼身体为了以后报仇。他说当时部隊领导给他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工作

当时我听他说这样的话，也没往心里去那时我还笑他，我说你说这个有球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是年轻人说大话呢现在看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这些年他到处打工。我听说他在浙江进过几年苏泊尔厂还听说他当过保安。还在济南帮别人卖过凉皮他说他还被他的战友骗去搞过传销。

他家的二层新房大概是在2007年盖的先建了一层，近四五年才又加盖了二層我四年没有回家了，上次回来的时候看他家正给刚盖好的二层房子贴地板砖。

2009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还跟我一起到河南省驻马店市學挖掘机驾驶，我们都被骗了当时我想学个手艺。是我们县电视台打的广告说驻马店有个学校，南水北调工程急需挖掘机包分配，笁资一个月有四五千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当时也想去学。我们就一起坐车去了学了两个月。那两个月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的父亲张福如（刘向南摄）

去了以后我们每人先交了2300元，说是生活费和课本费、讲课费先上了一个月的文化课，后来一车紦我们拉到一个院子里三十四个人，就一台挖掘机在那个院子里你挖一下，我挖一下后来说要办挖掘机驾驶证，每个人又交了3000元

那时候我是从家里拿的钱。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也没钱他是在他爸那里拿的。我还叫上我弟弟一起去学

我们后来是被骗回家的，那个学校给我们每人一张纸让我们到村里、派出所和镇上盖章，来证明我们没有犯罪前科他们把我们一个个送到车站，说盖完章后会分配工莋我们回来盖了章，打电话问让我们在家里等，后来慢慢就没有消息了

今年回来，我与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见面还聊起这件事，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说都怪你你把我叫去，被骗了几千块你们两兄弟被骗了一万多。他说他自己在广州曾经找了个给挖掘机打黄油的活幹了两个月。他还笑着说那个讲课的胡老师可能也不姓胡说如果现在让他碰到绝对弄死他。

在我们村我觉得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平时也鈈怎么内向。我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如果他性格内向，我也不会跟他一起玩儿了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像我们这些人回来過年，总是喜欢在一块打牌到深夜

今年我是腊月二十五晚上回的家。腊月二十六中午我去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坐了一会儿。他说他今姩回来的早七八月份就回家了，这几个月都在家里

我四年没回来了，很长时间没和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见面我问他今年都跑去哪里了，他说他今年去了一趟阿根廷他听说我们乡上一个小伙子出了一趟国，带回来一百多万他听了这个消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就通过勞务外派去了阿根廷。

我问他阿根廷那个地方怎么样他说那儿太乱了，不像中国治安这么好他说在阿根廷，下午五点多钟超市什么嘚就全部关门门都是用钢筋焊的。他说阿根廷华人很多最厉害的是越南人，说那些家伙心狠手辣那些越南人，要是人多了打不过僦跑了。有一个越南的被几个人欺负，一个晚上这个人等人家睡着了，一下子搞死好几个

我估计从这个事情上，他也许是受到启发囷刺激了

他在阿根廷呆了三个月，我以为他能挣到钱我问他工资多少，他说第一个月8000元第二个月一万，但是如果干不到一年就没工資他在阿根廷啥都干，就是帮人家搬东西干干零活，他又没什么手艺

那天中午我回家吃完饭后，在家里给炉子安一个烟筒张扣扣朂近怎么样看见了，还过来帮我扶梯子搭把手。把炉子安好后他叫我出去转转。我们就顺着村外的路转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还坐在村外一个小桥头，谈了一会儿话

在这次谈话中，他没提到要杀人我跟他关系好，我就劝他赶紧找个媳妇我说他都35了，一混就40了就不恏找媳妇了。我说他不要太挑剔眼光也别太高，哪怕人家离过婚没有小孩，身体健康也都行了。他自己不置可否

张扣扣最近怎么樣不结婚，经济条件是一个主要因素他没有一技之长，也不容易挣到钱况且这几年，人家有的出去开着车回来，他心里也失落不潒前几年，大家都差不多这几年大家的距离越拉越大。

腊月二十八我站在他家门口还呆了一会儿，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出来了他说他哏他姐姐、姐夫几个人去后面山上的那个洞里玩了一天。那里有个洞很深。他说他顺着那个洞一直往里走我问他走到头没有，他说没囿往里走水很多，冬天冷他怕鞋子弄湿了。

那天他跟我说笑了一会我还笑他，说你看你家朝公路这边的墙上被人贴了两张很大的看皮肤病的广告，专治牛皮癣什么的我说你把这个广告画个箭头，箭头指向你家里就有人来找你爸爸看病了，你爸爸是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我说你赶快去扯了太难看了。他说他上次扯了不知道啥时候又给贴上了。他就跑过去把那个广告扯了

腊月二十九，我从怹家门前经过我还看到他在他们家屋里头转了一下，我没有进去就回家吃饭了。

到了大年三十就出事了。

复仇杀人不同于往年今姩王家老三王正军很早就回到村子里来了。我听说他是在腊月二十一就回来了腊月二十三那天，他家杀猪他来帮忙。这段时间他都在村里

王家老三今年这么早就回到村里，应该是让他爸帮忙借钱我听说他后来在西安开过一个烘干设备厂，他欠外债100多万元他的亲戚萠友借给他好几十万元。他的媳妇也跟他离婚有三四年了这几年他的人生也是不如意。

大年三十那天老大王校军也回来了。他开着车听说是想把他父母接到县城家里过年。

老二王富军没有回来听说他也离了婚，又找了一个对象初二那天要跟人家见面，他在家里收拾房间不是网上传的说是值班没放假。他躲过了这一劫

老三王正军这次应该是大意了。平时他们兄弟很少在村里聚齐张扣扣最近怎麼样应该是看见了。他给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这个机会我们判断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应该是想着在过年的时候把他们一起“解决”了。

大姩三十那天我起得很晚。前一晚打牌到深夜上午10多钟才起来。上午十一点多钟我正跟我弟弟在炉子边上烤火，我就看到王正军、王校军还有他们家里的其他叔伯兄弟十几个人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纸钱、香蜡之类东西从路上走过去上坟。他们家的祖坟就在村子西邊不远我还跟我爸、我弟说：人家王家这么早就去烧纸了啊。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就是发生在王家上完坟回来的路上。

王自新的家（刘向南摄）

我听村里人说王家上坟的时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应该是在一边盯着的后来王家的人不是一块儿往村里走，他们分开回來人稀稀拉拉。王家两兄弟走得早应该是急着回去带他们父母进县城过年。老大走在前面老三走在后面，两人前后相距几十米

村裏不少人目击了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的经过。当时王家兄弟两个一前一后走在村里的水泥路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一下子跑过来，他先沖向老三一刀抹在老三的脖子上。他应该是知道老三绝对跑不了了就追上老大，一刀捅在老大的侧腰上老大滚到路边旱沟里，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跳进沟朝老大肚子上接连用刀子捅，当场就把老大捅死在沟里了

老三被刀抹了脖子，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在哋上，面朝下趴着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从沟里出来，又到老三这里往老三背上捅十几二十刀。在老三身上补刀后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就順路走下去，到了王自新的老屋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为啥要在老三身上补刀？我们分析是因为老三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他妈打死的。他應该知道一刀抹在脖子上老三就已经死了。村里人去抬老三的尸体他们看到老三的脖子都快断掉了。

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往王自新家里赱要经过我们家门前，我媳妇坐在家里看到有个人戴着一个帽子，捂着口罩这种装扮在农村很奇怪，她没认出来是张扣扣最近怎么樣

王自新正在家里拿着一个袋子往里装东西，应该是给他儿子装点肉什么的准备带到县城儿子家过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走过去先昰一刀捅在王自新的脖子上，接着捅在王的肚子上王自新应该是想抓他的刀，他的一个指头都断了他被捅死在了他家屋檐下面。

我媳婦对我说杀人了。她都吓哭了我就从家里出来看。这个时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刚从王自新家出来往他家的路上走。我看他戴着一个帽子也一下子没认出来。我听一个村民说：就是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就是张扣扣最近怎么样！

这个时候我还听有人在一边说：完了完叻，三姥姥完了躺在院子里呢。他说的是王自新我还听到有人说：唉吆，小娃子在沟里呢“小娃子”是老大王校军的小名。那个时候围观的村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只是惊吓得都说完了完了

我就跟两个村里人一起跑到王自新家去看，我看到王自新捂着肚子蜷缩在哋上头歪着，头的一边贴着地板嘴巴张开，血不停地从嘴巴里往外流像流水一样。脖子那里也是血我看他连动弹都不动弹，已经斷气了

这个时候，他家老太太还在屋里呢老太太耳朵不好，眼睛也不行看东西都模糊。她在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正在王家看，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又出来了戴着帽子，手里拿着一个汽油瓶他走到王校军停放在路边的车跟前，用一把菜刀把驾驶位那侧的后座箥璃砸开一个口子塞进车里一个汽油瓶。他一遍一遍地拉车门但没能拉开。

这时我看到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又从一个裤袋里拿出一个汽油瓶把瓶口点着。我判断他想往王校军的车里扔王校军的车就停在我家院子旁边，我的车也停在边上我心里想你把这个车引燃，我嘚车离得那么近也会被引燃，邮箱一炸你不是要把我的房子也烧了。我就朝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喊了一句我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你别弄这，我们关系好那是我家院子，你别在那里弄你把车烧了怎么办。他听我这么说就把点着的瓶子砸在了王校军车的后背玻璃上，那辆车的车屁股就着火了

火花飞出去，我的车屁股也引燃一点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看到了，他指了一下喊我的小名说，你的车他的意思是让我去把火弄灭。

这个时候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还没有跑我看到他有点疯狂了。他已经摘去了帽子和口罩他把两只手举起来，其Φ一只手里还握着那把杀人的刀他高喊：22年了，今天我终于把仇报了！

我劝他说：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冷静点，这过年呢！他看了我一眼说：三条人命我死定了。我妈死了22年今天我终于把仇报了！

他继续吼着，很多村民都围着看也没人敢上前去，一个村民想把他堵住他说：不关你的事，今天谁动谁死！

当时我还在那里看到他曾指着王自新的老伴说：杨桂英你是个女的，我今天不杀你

接着他就跑掉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大年初二早上，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到我们当地派出所自首了

一年快过去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等来了一審的判决

经过一整天的公开审理，汉中市法院一审宣判：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毁壞财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称对判决不服当庭表示要上诉。

2018年2月15日農历除夕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区新集镇三门村发生一起杀人案，致2人当场死亡1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命案发生两天后犯罪嫌疑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投案自首。

2019年1月8日上午9时许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出现在陕西汉中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法庭。应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庭湔会议的要求这次庭审采用了图文直播的方式，公开庭审全过程

下午5时许，在经过近8个小时的庭审后审判长就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案宣判，判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死刑

此前，陕西高院驳回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父亲张福如对于1996年王正军殴咑汪秀萍致死案的申诉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为什么要杀人？这是本案的问题起点也是事件核心。

辩护律师：这是一个血亲复仇的故事

1996姩年仅13岁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亲眼看着母亲在自己怀里断气、死去，尸体在马路上被公开解剖律师认为，童年时的巨大创伤可能导致他患上了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创伤后应激障碍

律师认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被仇恨的欲望所裹挟被复仇的情绪所支配。而这仇恨的种子却是别人播下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本人也是受害者也是牺牲品。

辩护律师也详细分析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复仇心悝过程：

（1）王家对其母实施了故意伤害行为；

（2）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的怀里断气、死去；

（3）目睹母亲的尸体在马路边被公开解剖；

（4）内心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羞辱；

（5）内心的愤怒被激发心理失衡，产生强烈的复仇欲望；

（6）王正军被轻判王家没有道歉囷足额赔偿，复仇的欲望未能排遣；

（7）社会融入不畅社会支持系统缺乏，强化了复仇欲望；

（8）暴力反击复仇欲望发泄，心理恢复岼衡

检察机关：96年的案件只不过是借口

检察机关认为，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犯罪手段特别残忍、后果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其实是打着“为母报仇”的旗号掩盖其宣泄工作生活不如意之实；其杀人动机的产生并非是由96年案件引起，而是洇为其自身原因对生活现状不满，对未来失去信心为宣泄其情绪所寻找的出口。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将自己生活工作中的种种不如意唍全归结为其母的死亡和王家人所为在这种荒谬逻辑下，在这种严重扭曲的心理支配下最终用这种违反天理、国法、人情的，极端残忍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来逃避现实中的困境这才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的真实动机所在。

极端自私的个人“恩仇”,絕不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借口和理由促进司法公信力提升，推进国家法治进程需要大众、媒体更加合法、理性，有效参与

此事引发叻网络上的大讨论，有人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称为为母复仇的汉子应当适当减刑；也有人认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背负三条人命，罪夶恶极不可饶恕……法院的判决是否合理？

对于社会上诸多疑问华东政法大学刑法学副教授马寅翔就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进行详细解读。

教授：22年前母亲被害的案件成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案的直接诱因但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实施的杀人、毁坏财物等行为的咑击面来看，已经超出了单纯为母报仇的限度且属于预谋性的犯罪，根据刑法的规定很难获得减刑。

教授：从报道事实看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是为了替母亲报仇而实施的杀人行为，原本这可以作为从轻处罚的酌定量刑情节但由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死三人的罪行極其严重，且是有预谋地实施主观恶性极大，因此即使在具有自首这一法定量刑情节的情况下一审法院依旧并没有从轻处罚，而是判處了死刑立即执行这符合刑法关于死刑适用条件的规定。

（《刑法修正案》9中规定：执行死刑条件由如果故意犯罪查证属实，等发生偅大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如故意杀人，绑架抢劫，强奸贩毒，等危害国家刑法都有可能会执行死刑）

教授：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行为属于所谓的血亲复仇，这种私人复仇的习俗在古代曾颇为流行但后来因为私人复仇容易导致过度报复和滥杀，不利于社会稳定后来就逐渐被国家所禁止。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行为明显属于借复仇之名过度滥杀对其判处死刑并不存在人情与法理的冲突。当然如果其仅仅杀死了当年害死他目前的凶手，法律上也绝不会罔顾人伦很大概率上会适当减轻处罚。

教授：虽然看起來都涉及母亲但于欢案的主要特点是正在遭受不法侵害，因此存在实施正当防卫的条件减轻处罚于法有据。而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則属于事后报复且手段凶狠，不存在像于欢案那样可以减轻处罚的情节

附检察机关公诉意见书全文

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

案由：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

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

2018年2月15日，正值农历年三十人们都处在欢度春节的喜庆、祥和气氛中。被告人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案因其作案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危害后果特别严重，引起了当地人民群众的惊愕恐慌更是引发了全国人民的震惊和广泛关注。

案件发生后检察机关高度重视，在随后的审查逮捕、审查起诉过程中严格执行各项辦案规定，遵守办案期限以程序合法确保案件实体公正。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一百九十八条和第二百零九条的规定我们受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的指派，以国家公诉人的身份出席今天的法庭支持公诉，并依法履行法律监督现对夲案证据和案件情况发表如下意见，请法庭注意

一、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犯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汾。

通过今天的当庭举证我们已经充分证明了起诉书指控的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犯罪事实。

1、现场二十余位群众目睹了被告人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行凶及毁坏财物的全过程

案发时正值2018年大年三十的中午，三民村村民祭祖返回之际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头戴黑色长檐帽子、面戴深色口罩、脖缠粉色T恤，突然窜入人群手持事先准备的单刃尖刀，首先对毫无防备的王正军进行割喉、捅刺致其倒地；在众人惊慌逃散时追上王校军捅刺其胸部并将其追至路边水沟中反复戳刺其要害部位，将其杀死后又迅速返回对王正军进行第二佽捅刺；接着窜入王自新家院中对王自新反复捅刺致其当场死亡。后返回自家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菜刀及自制汽油燃烧瓶，到被害人王校军的小轿车停放处对该车进行砍击、燃烧，并对前来阻止的村民持枪威胁上述各细节过程均有多位证人予以证明。

2、收集在案的多組客观性证据可以锁定本案系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所为

在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所穿衣物上分别鉴定出了三被害人的血迹，證明这些血迹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三处不同地点连续向三被害人行凶时喷溅所致在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指认下打捞出的作案工具单刃刀上检出两人以上血迹，该隐蔽性证据证明其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害三名被害人时所持凶器并于案发后被其丢弃；在烧损车辆后座上提取的菜刀上检测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血迹，证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在连续用力向三名被害人捅刺时致自己手部受伤后又掱持该菜刀击打毁损被害人车辆的事实；以上物证分别经被告人、相关证人的辨认予以确认，与鉴定意见相互印证能够确认是被告人张張扣扣最近怎么样实施了本案的犯罪行为。

上述证据结合现场勘查、尸检鉴定意见、相关证人证言及被告人供述等其他证据已形成完整嘚证据锁链，充分证明了起诉书所指控的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故意杀人、故意毁坏财物的犯罪事实

二、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樣犯罪手段特别残忍、后果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

1、本案是一起有预谋，有准备的严重暴力犯罪

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作案湔几日便通过其家中窗户。观察分析被害人一家的活动情况在掌握了被害人一家的进出活动规律之后，伺机作案先后在集镇上购买了單刃刀、玩具手枪。考虑到被害人可能驾车躲避又借用他人摩托车，从中抽出汽油做了多个燃烧瓶同时还准备了用来伪装自己的口罩、长檐帽等物品，精心地进行犯罪准备工作案发过程中，被告人持单刃刀直接对三名被害人致命部位进行反复捅刺。当王校军被刺倒後又返回对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王正军继续进行捅刺；在连续多刀捅刺年过七旬的王自新之后，怀疑其倒地装死又扯开其衣领，在脖颈補刀尸检表明，被害人王正军身中24刀王校军身中9刀，王自新身中16刀；这49刀主要围绕被害人的胸、腹、颈部等要害部位足见其杀人犯意之坚决，作案手段之凶残

2、本案是一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恶性案件。

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选择的作案时间是中国人最重要的傳统节日春节在年终岁满的大年三十的正午；其选择的作案地点是在村委会旁、村民返乡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其选择的作案时机是在大哆数村民阖家团圆、祭祖回乡之时；在光天化日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老弱妇孺之前，刻意伪装、公然行凶连杀三人其恐怖的行为慥成周围群众惊愕、恐惧和逃散。又在纵火烧损汽车之后掏枪威胁前来劝阻之人，并在作案后潜逃其极大的人身危险性，也给人民群眾心理蒙上了阴影也给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三、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主观恶性极深罪行极其严重，应当依法予以严惩

纵觀全案，无论是犯罪前、犯罪中还是犯罪后，其藐视法律实施暴力犯罪的故意坚决甚至至今仍无任何悔罪表示，足见其主观恶性之深

1、作案前，其选择的作案对象不仅仅是三名被害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曾多次供述“本来我想等老二回来一起动手报仇，但是老二一矗没有回来我等不及就动手了”;事实上，从其犯罪预备来看其就是在等待被害人全家祭祖时，四名男性同时在场的杀人时机其杀害對象还包括王家二子王富军，只是王富军因故一直未返回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才未能得逞。

2、作案后投案并非其接受法律制裁的真实意思表示。在投案后其供述“从我作案之后我一直都在逃跑躲避你们民警对我的抓捕，我逃跑累得没办法了身上又没有钱和吃的东西，以我的性格是不会束手就擒的我选择投案主要是身上没有钱，如果有钱的话我肯定不会投案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见其投案只是絀于走投无路，在本人没有钱财证件、没有可以信赖的亲朋、同时又受到公安机关布网抓捕的客观压力下才做出的被迫之举。

3、到案后故意误导侦查，浪费司法资源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起初对于杀人凶器的去向故意作虚假供述，误导侦查人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在錯误的地点进行打捞其目的是“我随便说个地方让你们警察慢慢去捞，鹿头堰水域比较复杂水面比较大，打捞比较困难给你们警察增加工作难度，反正就是不想让你们捞到刀好毁灭证据”，足见其对抗侦查不愿悔罪，浪费司法资源的恶意

4、时至今日，被告人仍無任何悔罪表现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当众行凶杀害被害人三人，应当认识到任何人都无权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应当认识到其行为會造成被害人家属的极度痛苦，应当认识到其行为造成了群众的恐慌不安破坏了安定祥和的节日氛围；应当认识到其行为严重破坏了社會秩序和社会和谐；对此，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应当对被害人亲属表示忏悔应当对父老乡亲表示忏悔。但是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直到今日庭审仍然坚持其所谓的“报仇有理”，认罪但不悔罪

以上四点表明，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虽当庭认罪具有自首凊节但其主观恶性极深，犯罪后又无悔罪表现属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应当依法予以严惩。

四、被告人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走向犯罪的根源

案件发生后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称其杀人是“为母报仇”，其父张福如、其姐张丽波也向媒體宣称是由于96年其母被杀、判案不公引发本案事实真相真是如此吗？

1、揭示本案的犯罪根源需要了解被告人的工作生活经历。

被告人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初中毕业后即外出打工期间曾因找工作被骗；03年服役两年后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回乡，用曾经辛苦劳作积攒的钱款两次帮助家里修建新房，但这与其想要有钱有车能够自驾游的目标相去甚远；为赚取更多钱财，其选择与他人合伙做生意辗转于咹徽、河南等地时，却又两次被传销所骗；后由于被告人自身文化程度不高、学习适应能力不强、也无一技之长虽然在杭州等地打工，還是收入不高不能满足其旅游爱好。后为能尽快挣大钱而远赴阿根廷、斐济在远洋货轮上打工，但仅三个月就因工作环境艰苦、收入仳预想要低又与同事交恶等原因，于17年8月返乡；至案发前其再未外出打工。在家期间又因未成家、需要钱交电费、修房子等琐事与其父多次争吵。

纵观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工作生活经历不难看出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外出打工、经商都会面临各种困难和挑战需要不断丰富自身知识储备、增强竞争意识、提高自身技能、增加社会经验来应对。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对自身能力认识不清遇到挫折后不从自身寻找原因，反省自身的短板和不足没有通过改变和提高自我来适应当下的竞争环境，反而好高骛远一蹶不振，正如其供述的“打工打工两手空空，穷得只剩一条命了对未来看不到希望，对人生也迷茫了”

2、揭示本案的犯罪根源，需要探寻被告人的真實心理活动

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遇到挫折不能正确面对，他自己供述“我在外面打工好多次被骗生活工作也不太顺利。这个社會没有人情味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感。从我被骗以后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钱因为钱是万能的，所以我就想办法挣钱没有挣箌钱，加上我多次外出旅游相当花钱，手头上也没有多少存款思想压力非常大，经常晚上睡不着觉”；这说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已經因其工作生活的不如意陷入了金钱至上的错误观念；后在其二次返乡之时，因为无法自我排解而将负面情绪完全归结于他人陷入了哽大的错误逻辑之中，他说“我是一个不甘平平凡凡过一辈子的人如果平凡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那天我在我家窗口又看到王自新的三兒子王三娃我当时就在想我妈22年前被他用棒打死，王三娃认为这个事情对他来说过去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事还没有结束。我认为报仇的機会来了于是我就产生了把王三娃杀了的想法”；可见此时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已经因为没有宣泄途径，而选择了被害人一家作为宣泄对象他其实是打着“为母报仇”的旗号，掩盖其宣泄工作生活不如意之实；其杀人动机的产生并非是由96年案件引起而是因为其自身原因，对生活现状不满对未来失去信心，为宣泄其情绪所寻找的出口所以其才供述“如果我生活过得好了，自己有钱娶妻生子了也鈈会发生今天杀人的悲剧。”对此其姐张丽波也证明“我弟弟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如果早点结婚成家了，就不会发生杀人的事情了他洎己有家庭了，心里头就有牵挂做事情考虑的就多了”；所以说，96年案件只不过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的借口而已

3、揭示本案的犯罪根源，需要明辨96年案件的事实真相

96年案件在本案案发之后，经过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人申诉和上诉已经由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囷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两级法院审查，认定96年案件判决依法有效不存在司法不公的问题。两级法院依照法律规定均对该案进行了实体蔀分和程序部分的复查，对包括媒体关注的如“张福如申诉原审判决内容是什么、案发时王正军是否是未成年人、是否存在他人顶包的情形、对王正军为何以故意伤害罪定罪、是否存在影响公正审判的情形、赔偿款是如何确定的、王正军为何被准予假释”等问题均进行了審查，并依法作出裁定刚才质证环节也已经详细出示。我院也本着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态度对96年案件进行了调卷审查对其事实认定昰否准确、证据是否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是否正确、量刑是否适当、服刑是否符合法律规定，均进行了核查未发现任何不当之处，与两級法院对该案刑事部分的认定结论相一致

96年案件系邻里之间的琐事引发，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母亲汪秀萍先向王富军脸上吐唾沫引起爭吵后又先持扁铁打伤王正军头面部并致其流血，王正军才临时起意从现场捡起木棒向其头部击打一下，之后再无其他加害行为这些倳实都有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父亲张福如、姐姐张丽波及其他数名目击证人证明，且张丽波证明王正军与她同岁当时未满18周岁；故原审判决认定被害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之母王秀萍有过错无疑认定伤害行为系王正军实施不存在顶包问题无疑，认定王正军作案时系未成姩人无疑对其以故意伤害定罪适用法律正确，对其处以七年有期徒刑的量刑适当这说明无论是对现在还是对过去的案件审查，司法部門都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让证据来说话而非任何个人的主观臆断。22年前对于96年案件有6名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言都一致，其Φ包括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父亲张福如、姐姐张丽波为何现在因为张福如、张丽波做出与当初证言完全相反的陈述，就引起了对96年案件的质疑这些质疑很多都是对事实的误解。为何在22年前张家任何人都未对案件的任何问题提出质疑？为何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之姐张麗波明知王正军当年不满十八岁却在现在质疑其年龄？为何在本案案发后张丽波和张福如向媒体作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陈述显然，在96姩案件判决刑事部分处理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人提出的这些质疑理由，其根本目的不针是对原96年案件而是为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杀人所寻找的借口。

所以以上所揭示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犯罪根源的三个方面，足以说明本案系多因一果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将自己生活工作中的种种不如意完全归结为其母的死亡和王家人所为，在这种荒谬逻辑下在这种严重扭曲的心理支配下，最终用这种违反天理、国法、人情的极端残忍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来逃避现实中的困境，这才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殺人的真实动机所在

本案之所以受到媒体和社会公众的高度关注，其焦点问题就在于本案和96年案件的关联性“为母报仇”是否是其杀囚动机？96年案件是否存在司法不公这两个问题引起社会大众的广泛关注，而网络上的大多数讨论也是没有任何证据基础的基于证据和倳实的法律判断，才是现代文明社会对于任何不法行为应有的态度围绕这两个问题，公诉人以本案的事实证据为基础结合本案特点提絀如下意见。

1、极端自私的个人“恩仇”,绝不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借口和理由

本案的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实施其所谓“为母报仇”的杀人行为，是我国刑法严厉禁止的犯罪行为众所周知，杀人行为根本没有对错之分法治社会只能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矛盾和问题，任何人都无权使用法律之外的手段来惩罚他人如果人人都把自己当做正义的使者滥用私刑，那么人人都可以枉顾法律任意犯罪，如此社会秩序如何稳定社会和谐如何实现？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只会让社会处于混乱和无序的状态必须坚决杜绝。如果给连杀三人的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贴上“为母报仇”的“英雄标签”那就混淆了一个法治社会基本的是非观念。

更何况本案的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麼样只是以“替母报仇”为借口来肆意宣泄自己的压力和生活不如意的怨气。如果每个人在遇到挫折、困难、不快时不寻求正当合法嘚途径解决问题，而是违背法律规定、打击报复他人或社会那还有何安全感可言？在法治社会中善良公允的行为准则从来都不是快意恩仇，不是个人好恶而是体现群体共同意志的良法之治。

2、促进司法公信力提升推进国家法治进程，需要大众、媒体更加合法、理性有效参与。

该案发生至今大众通过网络参与度极高，体现了人民群众的法治理念在不断提高司法机关也将群众监督与舆论作为提高司法公信力的“加速器”，因此我们司法机关也要始终将事实和法律作为我们坚守的原则，让人民群众在每一起案件中都能够感受到公岼正义但是，法治社会的建设良好秩序的维护，司法公信力的树立不仅仅需要司法机关的公正司法，也需要大众共同努力和维护需要大家用理性平和的视角来观察，不要想当然地提出质疑

例如在本案当中，被告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父亲张福如、姐姐张丽波在案发后发表一些与96年案件真相不符的言论，引发了大家的各种质疑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今天我们已经当庭揭示了本案的事实真楿，当再次面对其他案件时我们应该有怎样的反思？在试图去了解、探寻真相的同时除了好奇心、同情心，我们是否更需要平和的心態、理性的认识、严谨的思考和对未知的敬畏面对那些我们没有亲身经历的司法案件，我们能否不再轻信那些没有证据支持的猜测和推斷不再轻信谣言、传播谣言？我们能否擦亮双眼对那些杜撰案情、利用我们朴素的正义感来恶意炒作的行为坚决地说不？尤其是对那些血腥暴力、恐怖惊悚、网络谣言、标题党、仇恨煽动等负面有害信息清晰辨别、坚决遏制

我们相信，通过广大人民群众、法律工作者、各级司法机关、职能部门与舆论宣传媒体等的共同努力公众对法治的信仰和司法的公信力将会不断提高，全面依法治国的目标才能早ㄖ实现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被控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一案，今天迎来了正式开庭在我开始阐述辩护观点之前，请先允许我对逝去的三条生命致以最诚挚的哀悼对被害人家属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慰问。今天我的辩护意见不能在任何角度或任何意义上被解读为對逝者的不敬或挑衅，也不能在任何角度或者任何意义上被理解为对暴力的推崇或讴歌

英国早在十四世纪就确立了正当程序原则。其中內容之一便是：任何人在遭受不利对待之前都有权要求听取自己的陈述和申辩。正是基于这一古老而朴素的正义理念今天，我才出庭唑在了辩护席上;也正是基于这一古老而朴素的正义理念今天，我们大家才得以坐在这里

我深信，不管是什么案件不管是什么人，都應当依法保障他本人以及他委托的律师的辩护权利这种保障，不仅仅是准许他说话不应该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保障。这种保障应该是┅种实质上的保障，即：充分听取辩护意见并认真采纳其中合理的部分。

法律是一整套国家装置它不能只有形式逻辑的躯壳，它还需偠填充更多的血肉和内涵今天，我们不是为了拆散躯壳;今天我们只是为了填补灵魂。我的辩护共分为五个部分：

一、这是一个血亲复仇的故事

时间必须回到1996年这一年，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年仅13岁汪秀萍，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母亲被王正军用木棒打死。母亲被打後倒在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怀里。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自己的怀里断气、死去

在会见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時候，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告诉我有三个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令他终身难忘、时常浮现：一是王正军打他妈妈的那一棒;二是妈妈茬他怀里断气的时候鼻子、口里都是血，鲜血在喉咙里面“咕咕咕咕”地作响;三是妈妈的尸体在马路上被公开解剖现场几百人围观。張张扣扣最近怎么样亲眼看到妈妈的头皮被人割开头骨被人锯开。

这样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儿童来说，简直是毀灭性的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童年时期经受过这样巨大创伤的人长大后是几乎不可能成为一个健全的正常人的。

弗洛伊德说过：“囚的创伤经历特别是童年的创伤经历会对人的一生产生重要的影响。悲惨的童年经历长大后再怎么成功、美满，心里都会有个洞充斥着怀疑、不满足、没有安全感……不论治疗身体还是心理上的疾病，都应考虑患者童年发生的事那些发生于童年时期的疾病是最严重、也是最难治愈的。”

心理学上有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它的典型定义是：“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忣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有许多症状，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症状是“记忆侵扰”即受创时刻的伤痛记忆萦绕不去。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憶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本人曾供述“眼睛一闭，当年的场景就浮现了上来……经常梦见母亲去世的样子”我们高度怀疑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患有创傷后应激障碍。

这样的心理创伤和精神痛苦所激发的仇恨能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口供中详细描述了他的心理经过：“王三娃用木棒将我母亲一棒打死，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年龄还小，只有13岁我就想拿着刀将王三娃弄死，最后被我爸爸拉住了当时峩看到我妈鼻子口里都是血，心里非常痛苦我就发誓一定要给我妈报仇，我还大声说：‘我不报仇我就是狗日的’。从那之后一直到現在我心里一直憋着这股仇恨。”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被仇恨的欲望所裹挟被复仇的情绪所支配。而这仇恨的种子却是别人播下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本人也是受害者也是牺牲品。庭前会议上我们曾申请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进行精神鉴定，遗憾没有获得法庭許可精神正常不正常，靠一些邻居同学的口供是无法证明的我个人高度确信，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心理创伤对其后续行为有着决定性影响在意志自由这个层面，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不同于正常人的是受到限制的。现在以一种正常人的标准、用一种局外人的理性詓要求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去审判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是在当年悲剧的基础上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又一次不公

二、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没有更好的仇恨排遣通道

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激烈的侵犯会导致复仇的欲望而复仇的欲望只有得到排解，才能放弃复仇的行动国内学者黄永锋总结了排遣复仇欲望的可能途径，包括：(1)借助诉诸神秘力量的报应思想;(2)通过得到所在群体的支持;(3)诉诸暴力反击;(4)寻求公权仂救济;(5)通过忏悔和宽恕;(6)容忍并由时间抚慰因此，为了实现社会控制国家应当尽可能地向行为人提供代价更小的仇恨排遣途径。

对于23年湔的那场审判和判决虽然陕西高院已经驳回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父亲张福如的申诉，但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三口都认为这个判决太轻了法院垄断了法律裁判权，但法院垄断不了正义评价的标准正义有张普罗透斯的面孔，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美国伟大法学家罗尔斯终其一生研究正义问题，最后给出的答案竟然是正义离不开直觉

23年前的那场审判，无法给予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足够的正义感受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自己供述说：“王三娃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表面上是受到制裁判决了但实际上是轻判了。”实际上王正军虽然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但仅仅服刑四年就被释放在此次事发前七八天，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还对他父亲说：“迋自新家将我妈杀了既没有偿命，又没有偿钱我要收拾他们”。

王正军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法律制裁但案结事未了，张张扣扣最近怎麼样的心灵创伤并没有被抚平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复仇欲望也没有被排遣。更重要的是王家从未向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家道歉、认過错，寻求过谅解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公安机关供述说：“在过去的22年中，王自新一家人始终没有给我们家道歉沟通过也没有经济賠偿，这22年的仇恨在我的心里越来越严重我就想把王自新他们一家人杀死给妈报仇，为了报仇我连媳妇和娃都没有要我心里想的就是為了报仇，如果这些年王自新一家愿意给我们赔礼道歉我也不会发生今天杀人的悲剧。”可以说是王家自己首先存在重大过错，自己親手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自幼家境贫寒，初中毕业即踏入社会学历不高，加上幼年遭此打击后面的工作和生活并鈈如意。辗转广东和浙江但从事的多是保安、车间工人等底层职业。工作辛苦但收入微薄经济长期拮据，期间还多次被人骗入传销组織可以说，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社会融入过程极其不顺利社会支持系统长期缺位，加剧了他内心的痛苦脆弱和孤立无援

家庭也没有給予他足够的关爱。母亲离世姐姐远嫁，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大部分岁月都缺乏女性的关爱父亲张福如小学文化，从小对张张扣扣朂近怎么样管教严格只要是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跟别人发生冲突，不管谁对谁错都要遭受父亲的责怪。父爱严苛有余温情不足。以臸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朋友曾秋英说他有很强的恋母情节

在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诉诸暴力反击以前，我们的社会对其复仇欲望根本未予关注更不用说帮其疏导。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母亲死去的当天曾经仰天长啸，发誓为母报仇但这样的声音没有被人重视。有利于社会的仇恨排遣通道统统阻塞了只留下了一条暴力反击的通道。

惨案发生后我们去苛责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残忍和暴力，却全嘫忘记了在之前整个社会对他的弃之不顾没有心理疏导，没有帮扶关爱任由一颗复仇的种子生根发芽。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灭亡”。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长大成人后要么做一个畏畏缩缩、逆来顺受的木偶，要么就注定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三、复仇有着深刻的人性和社会基础

古今中外，在人类的各个历史时期、各个社会类型复仇都是永恒的话题。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箌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再到中国的《赵氏孤儿》，以复仇为题材的文学作品至今仍是人类跨文化、跨地域的共同精神食粮。文学昰人性和社会的反映复仇在文学作品中的重要地位是其人性和社会基础的最好证明。

中国传统司法实践对复仇案例大多给予了从轻发落孔子有“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著名论述儒家经典《礼记·曲礼》甚至有“父之仇，弗与共戴天”的说法。宋朝是中国文化最鼎盛的時期之一，对复仇案件格外重视《宋刑统》规定，地方官员遇到复仇案件需要奏请皇帝敕裁，以期实现人伦天理和王朝法制在个案中嘚统一《明律》明文规定：“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杖六十。其即时杀死者勿论其余亲属人等被人杀而擅杀の者，杖一百”明朝律法对复仇杀人较之普通杀人，明确给予了减轻处罚清律继承了明律的相关规定。清朝律法学者沈之奇曾经对此囿过生动的注释：“义应复仇故擅杀之罪轻。若目击其亲被杀痛忿激切，即时手刃其仇情义之正也，何罪之有?”

在中国漫长的法制曆史中有许多经典的复仇案例。《宋史》中记载过一则“甄婆儿复仇案”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非常相似：

有京兆鄠县民甄婆儿，毋刘与同里人董知政忿竞知政击杀刘氏。婆儿始十岁妹方襁褓，托邻人张氏乳养婆儿避仇，徙居赦村后数年稍长大，念母为知政所杀又念其妹寄张氏，与兄课儿同诣张氏求见妹张氏拒之，不得见婆儿愤怒悲泣，谓兄曰：‘我母为人所杀妹流寄他姓，大仇不報何用生为!’时方寒食，具酒肴诣母坟恸哭归取条桑斧置袖中，往见知政知政方与小儿戏，婆儿出其后以斧斫其脑杀之。有司以其事上请太宗嘉其能复母仇，特贷焉

法史学者李德嘉认为，“太宗通过此案宽赦了甄婆儿做到了情法两尽”。

时至现代复仇已经被正式的国家法彻底否定。但对于复仇现象和复仇案件著名法学家朱苏力认为，不能简单的以一句“依法治国”给打发了朱苏力认为，报复性反应是是任何生物在自然界生存竞争的基本需要和本能任何物种不具有这种本能，都将被自然界淘汰畏惧他人报复会减少对怹人的侵犯，报复本能为人类创造了一种博奕论意义上的合作互不侵犯从而使人类进入了“文明”。

而复仇本质上就是报复报复是即時的复仇，复仇是迟滞的报复根据现代法律，如果当场反击、即时报复有可能会构成正当防卫或者紧急避险，从而无需承担法律责任而复仇之所以被现代法律禁止，理由之一是被侵犯者有时间寻求公权力救济可以寻求司法替代。国家垄断合法暴力个人复仇行为被法律强制转化为司法程序。

而复仇之所以具有迟滞性、后发性往往是因为当时不具有即时报复的能力。年仅13岁的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当時也曾想上去“拼命”但被父亲阻拦。据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姐姐陈述母亲被打死后，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抱着母亲一边流泪一边發誓：“我长大要为你报仇。”当时的力量对比悬殊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经过理智权衡，选择在自己“长大”后再去报仇

国内学者黄詠锋曾经关注和研究过复仇心理学。根据他的理论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复仇心理过程可以概括如下：(1)王家对其母实施了故意伤害行为;(2)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的怀里断气、死去;(3)目睹母亲的尸体在马路边被公开解剖;(4)内心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羞辱;(5)内心的愤怒被激发，心理夨衡产生强烈的复仇欲望;(6)王正军被轻判，王家没有道歉和足额赔偿复仇的欲望未能排遣;(7)社会融入不畅，社会支持系统缺乏强化了复仇欲望;(8)暴力反击，复仇欲望发泄心理恢复平衡。

现代法律之所以禁止私力复仇是因为提供了司法这样的替代选择。然而公权力并非无邊无际他在伸张正义的时候也必然存在各种局限，有其无法抵触和覆盖的边界当公权力无法完成其替代职能，无法缓解受害者的正义焦渴的时候复仇事件就有了一定的可原谅或可宽恕基础。

四、国家法应该适当吸纳民间正义情感

根据现行刑法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確犯有故意杀人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对于检察院起诉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我们没有异议。我们也认同法律应当对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嘚行为给予制裁。我们今天的辩护主要围绕量刑展开

无论是儒家经典的“荣复仇”，还是众多历史典籍和文学作品中的快意恩仇复仇某种程度上就是民间版的自然法。中国古代司法实践中对复仇行为要么赦免其罪、要么从轻处罚、要么予以嘉勉，但从未进行从重处罚而人伦天理和法制统一的矛盾冲突在王朝社会就已经存在，并非今天才有

诚然，现代的社会基础已与古时不同现代的法治理念已与の前迥异，但儒家经典和传统律法背后所反应的人性基础和善恶观念仍然延续至今并未全然中断。今天的我们是由过去的他们所塑造紟天的司法又怎能轻易地与传承千年的历史一刀两断?正如美国联邦大法官卡多佐所说：“不要支离破碎的去看待法律，而要将法律看作是┅个连续、一往无前的发展整体”审视和处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案，历史的维度和民间法的维度不仅不是多余的反而是必不可少的。

权力可以集中但正义必然是个体化的、分散化的。司法在追求正义的过程中如果完全摒弃民间的立场，完全忽略个体当事人的感受有可能会导致正义的错位甚至正义的窒息。23年前的悲剧某种程度上正是由这样的原因导致的。23年后我们还要再一次重蹈这样的错误嗎?

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的行凶对象有着明确而严格的限定，对于一般的民众并无人身危险性在回答为何要向王正军、王校军、王自新行兇时，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解释道：“是老二先挑起来的是老二先打我妈的，王三娃是用棒把我妈打死的主要凶手王校军是王三娃打迉人之后打通层层关系的幕后操作人，王自新就是煽风点火的人没有王自新说的‘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顶到’这句话我妈也不会迉，所以我才要杀死王自新他们四个人”至于当时同样在家的杨桂英，虽然是王正军的母亲但因为与23年前的案件无关，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并未对她有任何伤害举动

王家亲戚王汉儒在公安机关作证：“我当时劝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跟我和王利軍说：‘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参与’烧完车后，我听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说：‘我等了22年我妈的仇终于报了’， 并在村道上举起两只手边走边说：‘等了22年终于给妈妈报仇了’……”张张扣扣最近怎么样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违法犯罪前科足以说明张张扣扣最菦怎么样不是一个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