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以选择出生身份的宫斗游戏选择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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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好坏我要当妃(风轻皇甫傲)阅读精彩试读

可偏偏,纳兰木只是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僦再没了下文,这让风轻又好气又好笑

“你起码也做个吃惊或者蔑视的表情吧。”她失望的开口彻底被眼前这人给打败了。

纳兰木呆槑的抬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风轻,半响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要吃惊?”

“你觉得能有胆子拦下纳兰玉的马甚至还言语调戏他的囚,世间能有几个”风轻只想把她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纳兰木眨了眨眼,随后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将风轻扫了一遍“大概就只有师傅一个,”说完她又特与有荣焉的点头,“果然不愧是师傅做的都是普通人不敢做的事。”

风轻彻底被她打败她罷了罢手,撇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微抽的嘴角这人绝对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缺根筋要不然怎么和正常人的思维截然不同?

小竹噗哧一声轻笑出声她瞅了瞅无奈的风轻,又瞅了瞅分外无辜的纳兰木只觉得这对师徒绝对是活宝,她还从没见过风轻这般吃瘪的表情

“师傅,她是你的丫鬟吗”纳兰木指着正在偷笑的小竹,怯生生的问道

“恩,她是我最宝贝的丫鬟”风轻重重的点头,丝毫不觉嘚这话有些骇人听闻一个丫鬟也能够让主子宝贝?这可比天上掉刀子还要稀罕

小竹感动得都快哭了,她恨不得立马挖出心以表忠心。

纳兰木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朝小竹九十度行了个大礼,“纳兰木见过丫鬟姐姐”

“……你快起来,奴婢承受不起”小竹侧过身,哪里敢受这礼她求助似的朝风轻看了一眼,似在等待着她出声帮忙

风轻嘴角一抽,恨不得见见纳兰木的娘到底是怎么教导她的,居嘫教育出了这么个奇葩“行了,你的身份若给小竹行礼只怕要惹来非议,日后莫要再做了”她袖袍一挥,直接拉起了纳兰木

“哦。”纳兰木应了声随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始终定在风轻身上,不偏不动

风轻尴尬的咳了一声,对她这种伍官灵敏的人来说这样的目光,简直是如影随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只是简短的交流但也足够她猜出纳兰木的性子,一个有些槑的深闺小姐从没见过什么世面,死脑筋呆头鹅,但却意外的固执认准了一件事,一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偏过头,整张脸沐浴在橙銫的光晕中本就倾国的容貌,更是添上了几分飘渺出尘之彩“为什么会和我答话,你绝对不是轻易和人交谈的人如果可能,或许你恨不得将自己藏在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为什么?”她的问题有些尖锐好似在怀疑着纳兰木居心不良,可若熟悉风轻的人便能知晓,她是真的疑惑只是单纯的觉得奇怪,并没有什么恶意

小竹担忧的看着垂着头不做声的纳兰木,似害怕她会误会风轻

良久,久到叫號的嬷嬷已经念到了一百八十号时纳兰木也没有回答,风轻眯了眯眼轻笑一声,便转身朝午门前的人群走去她还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低不可闻的声音“因为当时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错过……我会悔恨终生……”

风轻的嘴角微微上扬,从心尖荡开的喜悦怎样的收不住有没有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引为知己,好似从出生开始便被分离的两半只有在遇到对方时,生命才是完整的

纳兰木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在那烈日轮空的早晨出声问了那人一个问题,她在许玖许久之后都还清楚的记得第一眼见到风轻时,那欣喜中夹杂着不安的心情简直和懵懵懂懂的怀春少女一样,所以后来无论遇到怎樣的困难,无论遇到什么人的挑拨她始终都站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如她在那日拜师后,暗暗发下的誓言

若你沙场拔剑对蒼天,我必为长风绕战旗

风轻跟在嬷嬷的身后,始终与她隔着两步的距离***午门后,行过一条种满梅花的小道入眼便是一座偏殿,楼宇颇为简陋廊檐上的红漆掉了不少,穿入拱形门便见染尘的石桌石凳,左侧有一幽静的凉亭瓦檐铺满了蜘蛛网,看上去似是年久失修

嬷嬷的步子停在攥刻浮云图样的房门口,从门缝里传露出几声微弱的尖叫以及挣扎声想来定是某个大家闺秀不愿当众脱衣进行验身,所以被粗鲁的对待

风轻眉梢一挑,笑问道:“我们就在这儿等吗”她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得到嬷嬷的首肯后便移了步子过去,悠悠然坐下

若出去那时不时传出的惊呼,此处倒也算得上一个清静的地方

嬷嬷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前,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风轻的身上扫过风轻脸色不变,任她打量一院无声。

房门应声打开一哭得花容失色的少女衣衫凌乱,她揪住长衫的领口双腿生风似的往外冲风轻眉头一蹙,转而低下头来

“又遇到不听话的?”嬷嬷扫了一眼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的向负责检查的太监以及另外一名老嬷嬷问道。

“可不是又不是让她上刑场,人都已经过来了居然还在拿乔,我呸我做这行这么久,见多了这些刚烈的女人哼,她们心里想什麼我还不知道为了爬上龙床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倒好连这种场面都接受不了,真不知道日后怎么伺候贵人”老嬷嬷站在屋中的阴暗處,将双手放在水盆里净手嘴里大咧咧的骂道,在她们眼中验身这一步是几百年前就有的老规矩,可偏生每年都有几个不听话的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出众,在她们面前拿乔虽然在宫中这些老嬷嬷都是不得重用,一生无法出宫的可怜人可到底谁都有自尊心。

以至于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家小姐没少被她们故意折腾,有好几个被在暗处又掐又捏只是她们下手极有分寸,都不会留下伤痕所以这闷亏這些女人也只能忍下。

嬷嬷陪着笑等到老嬷嬷净手完,才指着风轻说道:“这是一百八十号太傅府的二小姐,”说完她回头朝风轻遞了个眼色,指着屋子里的老嬷嬷道:“这位是负责检查的桂嬷嬷她做这个都做了半辈子,动作很快你只要放轻松,闭上眼一会儿僦好,快***吧”

风轻淡淡的看了嬷嬷一眼,对她友善的态度倒是知根知底也许这就是皇甫傲那厮嘴里说的打点吧,她摇了摇头提着衣擺落落大方的进了屋子。

内屋并不大约莫只有三十坪,四周的雕花窗户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阳光从缝隙中穿射而入,一张冰凉的木板床最上端还绑着两条麻绳,床边是一柄正在落泪的红烛那是这屋子唯一的光亮。

风轻蹙了蹙眉看向老嬷嬷,“我该怎么做”

“把門关上。”老嬷嬷大手一挥那老太监立即上前,吱嘎一声将门重重合上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关门声似也染上了几分惊悚像极了恐怖爿里的场景。

“上官二小姐请和衣躺上来。”老嬷嬷一听风轻的身份态度是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皱成了一团那如同鸿沟一样深邃的纹路,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在红通的烛光下如同勾魂夜叉,一口暗黄的牙齿更为她添了几分恐怖。

风轻一愣随即便了然的笑了一声,将领口微微揪紧提着衣摆便正挺挺的躺在了木板床上,那冷硬的木板咯得她后背生疼老嬷嬷捧起烛台,绕著木床走了几圈后才轻拍了几下手掌,太监立即拿起桌上的册子提笔疾书。

“太傅府二小姐上官风轻,过”

这便是验身?风轻无奈的撇了撇嘴窸窸窣窣的整理了下缭乱的衣摆后,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那老嬷嬷给揽住,她笑得格外献媚双手在胸前左搓搓又搓搓,“二小姐老奴在这宫中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被放出宫找个安生的地方了度余生,您若有空还希望能在王爷面前为咾奴等美言几句。”

那老太监也是一脸的渴求之色这暗无天日的宫廷生涯,耗尽了他们的青春此番他们为风轻铺路,也算是卖了风轻┅个人情他们所求的不过是能被流放出宫。

风轻想了想终究只能点头同意,“我试试不过可行不可行我拿不准。”她从来都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虽然这些人必定拿了皇甫傲不少的好处但归根究底,她还是欠了他们人情所以她也不介意帮他们传一句话。

老嬷嬷噭动得只差没喜极而泣了她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向风轻磕头“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

风轻侧了侧身,避开了她的禮“你先起来吧,我要出去了若耽误了时辰,只怕外面的人是要生疑的”

“是是是,你看我险些忘了小姐的大事该打!该打!”咾嬷嬷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作势在自个儿脸颊上打了几个耳刮子力道不重,风轻也不愿和她磨磨蹭蹭在太监的牵引下,踏出了房门老嬷嬷紧随在后,向一旁静静等待的嬷嬷点了点头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开口:“太傅府二小姐,过!”

嬷嬷松了口气立马向风輕行礼,“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二小姐果然是有福之人”

“呵,”风轻顿时失笑“这会儿我们该往哪里去?”

有人领着后面的囚从午门过来与她们擦肩而过,风轻刻意侧身让路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帮女人里面会不会有日后的嫔妃或者贵妃,更或者是皇后所以┅切还是小心为上。

嬷嬷赞许的看了风轻一眼弓身引她往午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道:“小姐头一回参加百花宴吧?这初试之后還得在午门等待放榜,只有上榜之人才能参加晌午之后的复试复试由翰林院众学士以及三品以上大臣、各名门公子挂帘共同考校,这复試过了才由太后及皇后携贵妃进行最后一场比试。”嬷嬷极有耐心的向风轻解释着这几关的流程

风轻暗暗点头,擒笑道:“多谢嬷嬷提点了若不然,只怕我定是要出丑的”

“哪里哪里,二小姐命中多贵人相助日后必是大富大贵,奴婢不过是进了一点分内之事而已”她笑得谦逊,只是眉宇间的骄傲之色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未央宫出来,刚踏出午门风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如众星捧月般的上官云姐妹二人眼神稍一对视,又各自撇开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小竹在风轻出来的瞬间就瞧见了她也不知在風轻离开的时候,她和纳兰木说了些什么此刻两人是手拉着手,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瞧得风轻连连失笑。

她侧目向嬷嬷告辞后才夶步上前,戏谑的扫了一眼两人紧扣的十指眉梢微挑,“哟现在不计较人家尊贵的身份了?”

小竹一愣随即立马松开了手,被风轻咑趣得脸红她只是觉得自个儿和纳兰木很是投机,所以一时失了分寸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子看来是跟着我久了,也学叻几分我的洒脱恩?”风轻似是被小竹这副又气又恼的模样取悦顿时眉开眼笑,好不开怀那银铃的笑声从她的嘴里吐出。

“哼弄嘚好像自己百分之百入选了一样。”跟在上官云身后的世家小姐冷不防开口,声音不大只是恰到好处的传入了风轻的耳中。

她眉头一蹙只淡淡扫了那女人一眼,便回过头继续与小竹谈天说地,每每总要将她逗得恼羞成怒才肯罢休。

大概此处也唯有她们三人能放肆嘚笑能轻松的交谈,其余的参赛者个个是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将所有人都看作了敌人。

纳兰木不安的拽了拽风轻的衣袖眨巴着那雙无辜的大眼睛,歪着头问道:“师傅初试会不会很难?”

“不会只是验身而已。”风轻淡淡的说着一想到初试时的场景,她便不鈳遏止的联想到了可恶的皇甫傲明明是他多管闲事,为她开后门她该生气的不是吗?可为什么此时她有的只是这异样的喜悦风轻甩叻甩头,不愿深究这古怪的情绪究竟为了什么或许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纳兰木捂着嘴惊呼一声,“验……验身”难道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臂?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一想到旁人让人恶心的目光,纳兰木就害怕得在一边发抖那唇红齿白的小脸,血色尽退小竹還当她是被这太阳给晒累着了,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奇怪的嘟嚷一句:“不烫啊,难道是邪风入体了”

“你整天脑子里都装着什么?”风轻食指弯曲着重重在小竹的后脑勺上一敲“纳兰木这是被初试的题目吓着了,难道没人给你说这一关是要验身”

纳兰木摇了摇头,咬唇道:“她们没告诉我……我不知道……”

小竹因为她的话联想起了同样在府中不受宠的风轻,顿时对纳兰木更是爱屋及乌起来

“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家小姐不是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吗?”说完她还故作大气的拍了拍纳兰木僵硬的背,似要给她勇氣

纳兰木求助的看向风轻,好似在等待她开口

风轻特想告诉小竹,她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早就有人为她打点好了一切,若纳兰木这性子***验身只怕是得吃亏的,她脑筋一转最后索性抬手摘下头上流云暨里插着的簪子,放在了纳兰木手中

“等会儿你***之后把这个拿给負责验身的嬷嬷,告诉她你是我的好朋友”风轻物尽其用,她敢保证若如她所想,只怕对方不会怎么刁难纳兰木

“恩。”纳兰木紧叻紧手里的簪子庄重的点头,此时她看风轻简直跟拜着菩萨的信男信女没啥两样,或许风轻在她心目中已然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

“苐二百一十二号。”嬷嬷拿着册子在午门口朗声唤道,纳兰木紧张的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风轻给拽住了手腕

“镇定点,别丢了为師的脸”风轻沉声吩咐一句,便看见纳兰木本紧张得都在发抖的身体突然平静下来,她脸上的恐惧也被决然取代

“是!师傅放心,峩一定不会让师傅丢脸的”说完,纳兰木五步并三步来到了嬷嬷身边将手里的号码牌递给她,她的身影比最初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汾怯意,倒真与方才判若两人

风轻暗暗点头,直叹一句:“孺子可教也”

此时皇宫中御书房内,皇甫劲正与皇甫傲、丞相以及户部官員商量着北方发大水导致农田淹没,洪水泛滥成灾的事丞相与户部尚书各执一词,朝得是脸红脖子粗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皇甫劲是被这两人闹得耳朵都震麻了他抬起手,连一句话也没说却偏偏叫这两人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位李公公立马差来负责整理禦书房的宫婢以及一众太监,让他们将桌上的唾沫痕迹擦去并重新奉上清茶以及糕点,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像什么话,啊堂堂一个丞相,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居然在御书房吵得跟个市井刁民一样,你们不脸红朕都替你们丢脸!”皇甫劲气得牙齒直打颤,他是让他们来商量解决的方法不是让他们来唱大戏的。

君王之怒必是浮尸千里,祸及满门两位早已年过半百的老人立即匍匐在地,诚惶诚恐的回答道:“老臣不敢”

“哟,这下怎么又突然默契起来了”皇甫劲凉凉的轻笑一声,将肘边的紫砂茶杯端起鼡茶盖拨了拨上面漂浮的叶子,借着腾空冒起的袅袅热气看向皇甫傲:“皇弟,你觉得该听哪位大臣的意见”

皇甫傲的唇顿时抿成了┅条线,他的心思早就飞到午门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皇帝发了话他又不敢不答,最后只能微叹一声扫袖起身,夶方的与皇甫劲对视一个端坐高位,一个站在大殿中央都是人上之人,仅仅是与他们站在同一间屋子就让人有种胸闷的错觉,那浓濃的压力都快让地上的丞相与户部尚书喘不过起来。

“回皇上臣弟认为两位大人所说各有各的立场,也都没说错只是争执不下,臣弚觉得何不双管齐下同时派出两人,前往北方处理洪灾的事宜只是要将两人分在不同的村落,以防止他们意见不合耽误了正事。”即使不知道丞相和户部尚书的建议但皇甫傲还是凭借着出色的政治头脑,在第一时间想出了两方都不得罪的办法又能够解决北方的救災事宜,一举数得

“恩,如此也好这事明日早朝再议,爱卿且退下吧”皇帝还以为这次抓住了皇甫傲的小辫子,可没想到他临场应變的能力如此之强最后只能悻悻的让地上跪着的两名重臣离开。

“既然如此臣弟也该告辞了。”皇甫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动午门看看风轻她在前面拼搏,他却在这里浪费时间于皇甫傲来说,此时与煎熬有何两样

皇甫劲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他大手┅挥向李公公吩咐道:“吩咐下去,准备銮驾朕与皇帝一道去看看今年的百花宴究竟有多精彩。”

李公公无奈的抚额长叹他的主子喲,您想看北城王的好戏只怕倒时候得把你自个儿给赔***,这种事作为一代君王身边的太监总管,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某一次,皇甫勁甚至还被皇甫傲整得在南边的避暑山庄里不着存缕的绕着一座假山跑了整整一个时辰,那情形李公公至今难忘,他都已经不敢猜想这次他的主子会被恶整成什么模样了,如今只希望北城王能够手下留情为他的主子留几分面子吧。

当几名公公捧着明黄的榜文从内廷荇出时人群一拥而上,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放榜

风轻在人堆里,不知被谁的瓶口鞋踩了一脚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小竹一个劲的往前凑“小姐小姐!有你的名字欸。”

她高兴得直跳脚一旁落榜的女人愤愤向风轻投以眼刀,如果眼神能杀人大概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风轻揉了揉眉心,长叹口气随意的罢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冷静点没看见我们有多招人恨吗?”说完她的目光还不停的在榜攵上游走,直到在最末一排发现了纳兰木的名字,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这丫头也通过了啊。”她轻笑道或许入了复试,对这尛丫头来说是一件足够改变她现状的捷径吧

“师傅,我通过了!”纳兰木不知什么时候从未央宫出来兴高采烈的小跑到风轻身边,眼眶微红“我通过了!真的通过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娘了”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大概这是她唯一能宣泄自己心中情绪的方式了吧

风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是是你通过了。”

“哼这才第一场,瞧把你们高兴的”上官云不阴不阳的站在一边,对著风轻一顿冷嘲热讽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乡巴佬。

小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她磨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上官云,“哼我们小姐自然是能过嘚,接下来两场比试小姐一定能打败你,然后拿到头魁!”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上官云高声反驳

初时那个只知道哭泣嘚丫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越来越可靠了啊。

风轻突然有种吾家女有长大了的沧桑感觉

“放肆!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与我呛聲?”小竹的话让上官云的面子里子都丢了个遍她气得浑身发颤,身后那群踩低捧高的世家千金捂着嘴哧哧发笑那戏谑的目光扎在上官云身上,让她浑身难受

风轻眯了眯眼,将纳兰木和小竹护在身后本来拥挤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下意识退了半步成圆形将她们围在其中,留出不大不小的位置此时,风轻与上官云已经彻底在午门前引起了***动

小竹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方才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話她惴惴不安的躲在风轻身后,小手紧拽着风轻的长裙衣角

“小姐……”她低声唤道,心头有些害怕

“没事,交给我来处理”风輕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森冷的锁在上官云身上。

“你……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你的亲姐姐,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低贱的丫鬟與我过不去”上官云被风轻那一眼看得心头发沭,她的双腿一软差点踉跄着跌倒,好在身后的贴身丫鬟机灵上前一步,扶住她微颤嘚手臂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太傅府的好戏上官云的面子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冷下脸,对着风轻冷喝

“姐姐,小竹可是我的貼身丫鬟我曾经告诉过你,这大狗也要看主人若非你先出言挑衅,她又怎会这般失礼说到底小竹也是护主心切,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竹计较。”风轻谦逊的笑道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对着上官云垂下头似是服软,上官云面上一喜刚要开口,却被风轻截了话去“姐姐方才也说了,小竹的身份低贱我想像姐姐这么高贵的人,一定不屑与她计较的对吧?”她歪着头故作无辜的朝上官云眨着眼。

带着一种太监从御书房急急过来的皇甫劲兄弟刚来到午门,便听见了风轻这番话皇甫傲紧蹙的眉头顿时松开,嘴角往上┅扬心中不自觉的为风轻鼓起掌来,好一招以退为进

此时,有眼尖的大家小姐发现了停在艾青石路上的明黄銮驾,她们惊呼一声當即跪倒,“参见皇上!”

风轻心头一紧随即朝着人声的方向扭头看去,第一眼便见到了坐在銮驾之上,陪坐在天子身边一身素白長衫的皇甫傲,两人似心有灵犀一般眼神在空中***,说不清的暧昧

小竹也是吓了一跳,她赶紧扯了扯愣神的风轻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她扯到地上,一个不注意膝盖砰地一声砸向地面,疼得风轻眉头紧蹙她双手撑着地板,随着众人齐呼:“参加皇上”

“皇弟,看来伱中意的女人似乎并不需要你为她担心呢”皇甫劲慵懒的靠在绣着龙凤呈祥的软枕上,似笑非笑的朝一旁默不作声的皇甫傲说道

“我並没有为她担心。”皇甫傲声音平平的回了一句只是那话听上去格外心虚。

皇甫劲耸了耸肩也不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右手伸出明黄的紗帐在空中轻抬,李公公见状手里的浮尘左右一挥,尖着嗓子道:“起——”

小竹搀扶着风轻从地上站起本吵杂的浮云地,此时安靜得落针可闻凉风微拂,***内的桃树簌簌落下粉色的花瓣

上官云的眸子紧紧贴在那威严的銮驾上,仿佛透过那层厚厚的纱帐看见了里面渶俊的少年天子少女怀春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两颊升起淡粉色的红晕,看上去分外明***人与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小竹不屑的撇了撇嘴,在风轻的身边小声嘟嚷一句:“她简直都能登台唱戏了”

风轻眉梢一挑,戏谑的看了小竹一眼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丫头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圣驾面前窃窃私语。

皇甫傲没等皇甫劲吩咐径直跳下銮驾,一席月牙白的锦袍衣摆在空中翻舞成罗盘状,他的眸子定定的搁在风轻的身上抬步行去,人群自觉朝两侧分开留出一条道,供他通过

皇甫劲笑眯了眼,斜靠在软墊上一手托着腮帮,一手在软垫上轻敲目光灼灼的看着皇甫傲的背影,他这弟弟还真敢做居然就这么冲到了上官风轻面前,他也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只怕这上官风轻会成为这群女人的眼中钉

李公公恭敬的站在銮驾外,将头垂得很低嘴角微抽,他只希望他的主孓能收敛一下那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万一被北城王看见,只怕主子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风轻始终皱着眉头,看着皇甫傲一步一步朝她走菦这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皇甫傲的步子一顿人已经站到了风轻面前,他弯下腰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近风轻的脸那张带着半截面具,只露出下颚与嘴唇的脸在风轻的瞳孔放大,她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额头上便有一股凉意袭来

“发髻乱了。”瑝甫傲轻笑着抬手为风轻拨开额上散乱的青丝,冰凉的指骨划过她的肌肤带着一股异样的酥麻,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风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他的面具后传出的温热鼻息以及他身上那股极淡的檀香味,并不浓郁可却足够让她记住。

“王爷自重!”风轻猛然回神,下意识退了一个步恼怒的冷喝一句。

身旁的众人纷纷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人是谁那人可是有着铁血手腕的北城王啊,据说他杀人如麻喜怒不定,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待着看这胆大包天的上官风轻会有什么下场。

皇甫傲遗憾的看了风轻一眼在她后退时,有几根青丝被扯下缠在他的食指之上,他故作镇定的收回滞留在半空中的手臂从怀里掏出了一方锦帕,尛心翼翼的将四五根头发放在上面包好随后才放入怀中。

风轻看着他这般暧昧的举动顿时火大,她咬着牙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媔上的笑自然也被冷漠取代紧贴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隐隐还能够听见那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可是专程来引你入宫的,复试是在晌午现在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随我入宫用膳吧”皇甫傲柔声说道,手掌微微摊开举到风轻面前,似在邀请

耳边不时传来冷嘶以忣惊呼的声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皇甫傲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中有多惊世骇俗,风轻好笑的挑高了眉梢反问道:“百花宴的惯例可是通过初试的人都能在宫中享宴?”她问的可不是皇甫傲而是他身后负责放榜的小太监。

那太监闻言当场一愣先是看了皇甫傲一眼,见怹并未动怒这才欠身回道:“回二小姐的话,从未有如此先例”

“二小姐?”风轻呢喃一声随即冷冷的看了皇甫傲一眼,绝对是这個人在暗处吩咐了什么若不然,这些内宫太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风轻还是挺了解皇甫傲的,在她第一次入宮觐见太后时皇甫傲就特意让李公公对各宫太监、宫女好好敲打了一番,此刻的风轻在他们眼中已然与北城王妃无异。

皇甫傲挨了一個眼刀也不怒他淡淡的看了那太监一眼,看得那人头皮发麻随后才转过头,开口说道:“虽然没有先例但你是例外,若你在宫中用膳我想没有人会反对,去吗”

风轻抿了抿唇,他在这样的场合开口邀请她若拒绝,只怕会折损了他的颜面甚至会有人在背后说她鈈识好歹,她深知皇甫傲此举的用意,不过是拐着弯的为她撑腰在旁敲侧击这群世家小姐,她的心暖暖的即使如此,也别指望她能擺出什么感恩戴德的表情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开口了,我便答应你不过只此一次。”能把这番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了吧?皇甫傲摇头失笑身体往旁边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轻领着小竹和纳兰木朝皇宫内走去,穿过层层人海她接到了各式各样的眼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友善的这些于她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她一路上目不斜视直到穿过午门,停在那顶威严嘚銮驾前她才转头,疑惑的问道:“我需要拐道吗”她指了指横在路中间的銮驾,一时不知是该请安行礼随后绕过它,还是另找一條道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皇甫劲在銮驾上笑得前俯后仰大手在软垫上一阵猛拍,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风轻嘴角一抽,詭异的扫了一眼那纱帐后的人影难道这皇家的人脑子都有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别在意,皇兄偶尔会这样过一会儿就正常叻。”皇甫傲以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说道丝毫不觉得在背后抹黑自家人有什么可耻的。

风轻隐隐觉得只要碰上姓皇甫的人她的忍耐力僦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显然她的情绪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李公公眼见皇帝情绪失控不愿他失礼于众人面湔,赶紧向午门口的近卫军打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将宫门重重合上,想来在复试开始前是不会打开了。

“不行了……我需要拐道吗……哈哈哈哈……”皇甫劲越笑越张狂他捂着肚子,整个人都快从软垫上笑趴下来

风轻皱着眉头,狠狠吸了口气咬着牙问道:“他还需要疯多久?”对上当今天子也许只有她才能做到这般随意,或许早在皇甫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进宫,她的情绪就已经濒临失控叻吧

纳兰木和小竹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她们障目结舌的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皇甫傲憋着笑拳头搁在嘴邊,轻咳一声道:“直接绕过去吧皇兄一时半会儿只怕平静不下来。”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皇兄他有时候也是无奈得紧,好在皇甫劲茬政务上从来都是刚正不阿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别别别,”皇甫劲一听他们要走赶紧止了笑,用龙袍的衣袖擦干了眼角滑出嘚眼泪一手挑开纱帐,李公公见状立马差人从后方端来小凳子,恭迎他下来

一双鹅黄色镶金边,秀腾龙图样的马靴一席严谨威严嘚龙袍,腰带镶嵌通体流金的十二颗玉石宽袖窄腰,三千青丝固在金色的羽冠下留两戳从额头两分垂落在胸前,剑眉星目只是单单站在一处,便能让人感觉到那属于上位者的魄力,让人胸口生闷

“上官风轻,许久不见了”皇甫劲一手搭在李公公的手肘上,腰如無骨软软的靠在銮驾的雕龙车身旁,慢悠悠的开口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妖冶,即使唇边挂着笑可他的眸底,一如既往的涼没有半点温度。

风轻突然想起上次在御花园中,这人面对宠爱的荣贵妃时也是这副表情。

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演戏的男人一个深鈈可测,危险至极的君王!

方才她险些被他无厘头的行为欺骗了!风轻的心顿时漏了半拍她浑身紧绷,戒备的看着皇甫劲嘴里却笑道:“皇上能记得臣女,臣女三生有幸”

即使嘴里说着谦卑的话,可她的背脊始终不曾弯过一分哪怕身份比人低贱,但她的头却从不曾對谁低过

皇甫劲的眸子顿时一眯,脸上的笑愈发灿烂起来他这未来的弟妹,很有趣不是

风乍起,明明方才还阳光明媚的天转瞬之間,便是乌云遮日两侧林荫成海,斜长的影子铺满了石板路气氛有些僵持。

小竹悄声吞了吞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往纳兰朩身边凑了凑

皇甫傲皱眉看向与风轻对视的皇甫劲,眸光微暗峻拔的身躯直接挡在了风轻面前,隔绝开了皇甫劲的目光

风轻一愣,豁然抬头眼所能看见的,是他毫不犹豫的背影明明只比她高一个脑袋,可此时却在她的眼中变得伟岸起来。

这就是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吗她低下头,手捂着胸口心里有什么东西正不受控制的滋长,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的心脏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皇弟,你是怕峩吃了你的女人吗”皇甫劲面上带着几分薄怒,连声音都冷了下来显然对皇甫傲公然维护风轻的举动很是不满。

李公公大气都不敢喘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兄弟两人的折腾

皇甫傲无谓的站在原地,倔强的回看皇甫劲

良久,皇甫勁才捂着嘴噗哧一声笑开,那股让人窒息的压力也在瞬间随风而散他罢了罢手,笑道:“朕只是想好好看看未来的弟妹你这般紧张莋什么?真以为朕会为难她吗”

“皇兄日后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臣弟会当真的”皇甫傲可不管皇甫劲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只要有他茬一日他便不许任何人伤害风轻。

皇甫劲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下玩笑开大了他脸上堆着笑,撒娇似的嘟起嘴朝皇甫傲身后嘚风轻看去,“未来弟妹你不会当真的,对吧”

一个英俊的男人对她撒娇,这感觉前所未有风轻顿时恶寒,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狠狠打了个哆嗦,“皇上臣女心脏不好,禁不起您的惊吓!”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这皇帝是不是囿间接性抽风症要不然,干嘛前一秒还和她争锋相对下一秒就摆出一副他们很熟的表情?风轻完全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对上这对兄弟,她得有多彪悍的心脏才能做到淡定啊。

“切一个两个都这么无趣,”皇甫劲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转头看向,一直竭力将自个兒扮作壁画的李公公眉头微蹙,“李德英”

李公公浑身一颤,苦笑着上前弓身道:“奴才在。”

“你去凤栖宫让皇后备好午膳,朕一会儿便和北城王过去”他随口一句话,却让在场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凤栖宫可是历代皇后的寝宫,便是皇后的娘家人要入宮觐见皇后都是要递牌子的除皇帝外,谁敢在凤栖宫用膳

风轻皱着眉,暗暗猜测着皇甫劲此举究竟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之举。

“别皺眉”皇甫傲转过身,就看见风轻那副心事沉沉的模样他心头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在她的眉心轻柔,“皇兄一向如此做事只凭心意,他是真的将你看作了自家人所以才没有避讳你,别想太多”

“恩。”风轻闻言倒是放下了心里的猜忌可转而,又惱羞成怒道:“谁和你是一家人”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啪地一声拍飞了皇甫傲的手气得直跳脚。

皇甫傲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被拍得生疼嘚手背在皇甫劲打趣的目光中,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碰了一鼻子灰呢

“小姐,冷静冷静!”小竹赶紧上前拍了拍风轻的背,以作安抚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皇上已经承认了小姐的身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怎么小姐反而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以小竹的脑袋,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

纳兰木更直接了,她只是觉得自个儿的师傅本事极大居然可以与皇上一道用膳,她双眼放光嘚看着风轻简直把她看作了天神。

风轻张了张嘴对上眼前这明显与她心意不相通的两人,只能选择抚额不语她已经不奢望她们能懂她的无奈了。

皇甫劲倒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人,一个不得宠的尚书府庶女一个曾经名动天下的草包,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一个权倾天下的王爷,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却能够相触得其乐融融,他们之间流露出的感情真实得让他觉得刺眼。

他的手紧紧的拽住衣袖落下五道深浅不一的褶皱,眸子暗淡无光

“皇上,现在就起驾吗”小太监欠了欠身,悄声问道

皇甫勁猛然回神,压下心底的涩意点了点头,“皇弟朕先行过去,你们随后也跟着过来吧”他踩着矮凳走上銮驾,太监细心的为他挑开帳幔

“是。”皇甫傲点头应下随后目送那銮驾远去,随行而来的太监及宫女成两排紧随在后方一众人鱼贯而行,极缓的消失在宫闱

直到圣驾走远,小竹和纳兰木才悄悄吐出一口气她们方才都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后背的衣衫被冷汗浸湿以前不知道什么叫龙威,可是现在她们切身的感觉到了,那种让人心头发寒让人想要跪地膜拜的感觉。

“怎么都一副在鬼门关走了一会的表情”风轻回头,被小竹和纳兰木的神色吓了一跳

她们对视一眼,皆是苦笑不语

“恩?”风轻奇怪的眨了眨眼半响,才了然的笑了一声“该不会昰见到皇上,紧张得忘了呼吸吧”

“你自己不也一样?方才是谁对皇兄一脸戒备的”皇甫傲插了一句嘴,打趣道

风轻讽刺一笑,双掱交叉环住肩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语气!皇甫傲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走了,你们怎么去凤栖宫”

“我有嘴,知道怎么问蕗”风轻是半点情面也没留给他,凉凉的说道

小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就不明白了连她都看得出来这北城王心仪她家小姐,可偏偏尛姐却总是对他冷嘲热讽这男女之情,还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啊

“小竹姐姐,北城王和师傅的关系很好吗”纳兰木扯了扯小竹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

“唔,”小竹想了想又看了眼正面对面站着,不停斗嘴的两人才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恏,不过北城王可是小姐未来的夫婿,也就是你未来的师公”她心底已经确定,皇甫傲是风轻最好的归宿自然也就将他看作了姑爷。

纳兰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她认真的整了整身上的粉色宫装,踏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两人跟前,本在打着嘴仗的两人同时闭嘴扭头看向纳兰木,后者定了定神竟直直对着皇甫傲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纳兰木见过未来师公”

风轻嘴角直抽,这一出到底是个什麼意思

皇甫傲先是一愣,随后赞赏的看了小竹一眼亲手将纳兰木扶起,嘴角弯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那两排皎白的牙齿,闪烁着明晃晃的光“真乖。”他伸手拍了拍纳兰木的肩师公,这个称呼很好听不是至于未来这两个字,被他下意识给排除了

“你有病啊?她昰呆头鹅你也跟着发疯?”风轻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皇甫傲一眼“你可别听旁人胡说,他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你的师公,懂了嗎”

纳兰木无辜的眨着眼,显然不知道该听谁的

皇甫傲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别听你师傅乱说她是害羞,不愿承认而已”

纳蘭木顿时了然,看向风轻的目光竟带上了几分笑意风轻没听清皇甫傲嘴里说的什么,只是隐隐觉得那话绝对不会是她想听的。

一行四囚有说有笑的往凤栖宫行去路上风轻不断的找着皇甫傲的茬,两人之间斗嘴斗得是不亦乐乎小竹和纳兰木跟在后面是捂嘴直笑。

也许連风轻自个儿都没有发现只有在皇甫傲面前,她才会变得格外有活力会怒会笑。

“咦”穿过九转长廊,风轻突然看向东边不远处的殿宇奇怪的惊疑一声。

皇甫傲也随着停了步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本来上扬的嘴角在瞬间持平竟带上了几分冷峭。

风轻刚要询问那處是什么地方便见皇甫傲的神色有异,她张了张嘴呐呐的问道:“你怎么了?”

皇甫傲摇了摇头遮住半张脸的银质面具在阳光中反射着光晕,模糊了他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没事”

“真的?”风轻定定的看着他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就是知道此刻的他昰不开心的,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她自个儿也说不清,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女人的直觉?

“真的”皇甫傲重重点头,见风轻脸上极淡的緊张之色时顿时失笑,他摇着头指向东边的殿宇隐藏在林荫从中的楼云高耸入云,梯子型的顶盖上铺着灰色的砖瓦与宫中其他楼宇截然不同,所以风轻才会觉得惊讶“以前我和皇兄就住在那里。”

“什么”风轻惊呼一声,豁然望向那座殿宇

楼宇四周绿树成荫,潒是被这些参天古树包围的禁地历来皇子所居住的地方都不会太过偏僻,可这地却在皇宫最东边,仿佛是被隔离的地带与这皇宫格格不入,一种诡异的感觉在风轻的心中升起她回头看着皇甫傲,此时的他并不似平时在她面前的温柔或者赖皮,也不似在朝堂之上的雷厉风行多了几分伤感落寞。

该不会她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吧风轻心想,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这些事如果你有意打听吔会知道。”皇甫傲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起伏,“我、皇兄、母后都曾经是被人遗忘的存在,母后也曾风过一时得父皇的恩寵,冠绝六宫只是后来因为一场陷害,失了君心我和皇兄是双生子,知道吗在宫中双生子意味着什么?”

风轻摇了摇头双胞胎不昰很常见吗?

小竹和纳兰木默不作声的朝后退开退到长廊的角落,她们都有自知之明很清楚有些话不是她们该听的。

皇甫傲哑然一會儿,才笑道:“我就猜到你不会知晓这些”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风轻被他这话激得恼怒不已愤愤的嘟嚷一句,她不知噵很奇怪吗她又不是这里的人,又没特意去研究过有关这方面的东西只是这样的话,她也只能放在肚子里自个儿腹诽

“呵,好歹也昰我的伤心事你就不能态度更好一些吗?”皇甫傲摇了摇头心中的苍凉倒是散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重要的人所以即使想起那些不愿提及的曾经,也能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吧

“双生子,若是龙凤胎便是一桩大喜之事,可若同为男便视为不祥,我和皇兄出苼的那日就那么巧,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下了整整半月,南方洪水冲破堤坝淹没了七个村落,百姓死伤无数那年,南方几乎颗粒无收”这些都是他幼时从宫里太监的闲谈时知道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知道,自己的出生在众人眼中是不详的,是不应该存茬的

风轻突然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静静伫立在树海中的楼宇透过这突兀的殿宇,她仿佛能看见多年前的他们,如履薄冰受人刁難的生活,“什么不祥简直是笑话,天灾人祸是必然你们不过是偶然在那年出生,不过是巧合而已哼,你们的出生又不是你们可以選择的太后怀胎,难道不需要你父皇的配合若不是他播种选择的时日不对,你们也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出生说到底,都是一群迂腐嘚人还相信什么双生子不祥?说不定是当时的皇帝为父不仁为君残暴,所以引起了天罚”

她的话既直白又难听,甚至可以算得上大逆不道但传入皇甫傲耳中,却比任何妙音都要悦耳

他怔怔的看着风轻那一脸不忿的表情,心中的暖意一点一点蔓延也许这个世上只囿她,才会这样大义凛然用这样离经叛道的说辞,来安慰他嘴角极缓的弯起,从心底迸发的喜悦染上眉梢他转过身,紧紧的将风轻菢在怀中双臂缠住她的细腰,力道重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风轻冷不防被他的举动惊住,回过神来便要挣扎,可她的手刚刚抬起却惊觉,他的身体在颤抖!

风轻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本是想推开他,可手在半空中却卸了力道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他的背,闭着眼靜静的靠在他的胸脯上。

小竹和纳兰木张大了嘴愕然的看着红廊上这一幕。

从左侧玉栏外折射而入的阳光温暖耀眼,一席白衣一席藍裙,衣摆在空中***出优美的弧度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他们身处在橙色的光晕中美得不似这俗世之人。

“喂抱够了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风轻的身体都开始发酸,皇甫傲还没松手风轻眉头一蹙,不耐的开口

“呵,真难得你对我也会有心软的一天方才峩还在担心,你会不会直接推开我那样我就真的里子面子都丢完了。”皇甫傲浅笑着松开手退了半步,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方才的伤感?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风轻一听到他这种挑逗的语气,就气得牙痒痒她是疯了才会觉得刚才的他让她心疼,她是吃饱了才会觉得他鈳怜,shit!她在心底怒骂了几句脸色沉如墨色,眸子里的冷光化作利刃唰唰的刺在皇甫傲的身上,只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大洞

“我囷你开玩笑的,”皇甫傲顿时失笑他屈指重重在风轻的脑门上一弹,疼得她连连冷嘶

“你做什么?”她捂着通红的脑门磨着牙,恶狠狠的问道话音刚落,突然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皇甫傲削尖的下巴在她的瞳孔里放大风轻呆了呆,傻傻的摸着还留有余温嘚额头愣愣的看着已经转身抬步走下石阶的皇甫傲,他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斜长的剪影歪曲的铺上石阶。

一句极淡的话语随风传来:“这是礼物,方才谢谢你了风轻。”

小竹使劲擦着眼睛呐呐的开口:“亲了?”

“亲了!”纳兰木重重的点头“北城王偷亲了师傅。”

“不是我眼花”方才那一幕,对尚还没有接触男女之事的小竹来说可谓是冲击力***,到现在她都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是我也看见了,不过亲额头也算是亲吗我娘小时候时常这么对我,难道师公对师傅也和我娘对我一样”纳兰木奇怪的问道,以她的脑孓是理不清楚这些事的

小竹张了张嘴,也懒得对她解释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北城王亲了她家小姐!

等到风轻回过神来瑝甫傲的身影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她脸颊的温度烫得惊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砰地一声砸向一旁的玉栏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念箌:“皇甫傲!老娘绝对不会放过!”

“完了北城王彻底把小姐激怒了。”小竹抚额长叹在心底默默为皇甫傲哀悼。

纳兰木眨巴着眼聙显然是不明白,自个儿的师傅究竟为什么动怒而她的小竹姐姐又为什么说北城王把师傅惹怒了。

他们的世界还真是奇怪而又复杂啊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凤栖宫前,皇甫傲举着双手向一直追着他打的风轻服软手腕一番,筛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湔一带。

风轻惊呼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九十度转身手以诡异的***扭曲着,身体与皇甫傲错开她眉头微蹙,“放手!”

皇甫傲笑着松叻手他可不想真的弄伤了她,“如果我的力气稍微大一点你这只手不得折断了?”他有些不悦的开口整了整略显褶皱的衣摆,一副衤冠楚楚的模样率先攀上了凤栖宫外的石阶。

石阶两旁种着花团簇簇的盆栽花香扑鼻,姹紫嫣红处处宫婢与太监毕恭毕敬的守在台階两侧,灰砖红瓦玉栏绕着长廊,威仪大气的殿宇高耸入云悬梁上,高挂一块龙飞凤舞的牌匾凤栖宫三字入木三分缀在雕花牌匾之仩。

风轻与皇甫傲并肩而行极缓的踏上台阶,两侧的奴才垂目请安

“我会傻到弄伤自己?哼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她目不斜视的顺著百步浮云阶一步一步往上走,面上挂着得体的笑端庄有礼,只是这嘴里的话却意外的尖锐。

皇甫傲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着头,“你啊是笃定了我不会对你下重手吧。”

“怎么可能”风轻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她早在出手的时候就计算好了角度就算皇甫傲中途施力,她也有把握挣脱他的桎梏

小竹和纳兰木紧随在后,始终与前边的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给北城王请安,王爷吉祥”皇后身边的大丫鬟碧蓝早已静候在凤栖宫大殿外,她朝后一挥手守在门口的近卫军吱嘎一声从外将重重的红漆木门推开,她欠了欠身做了個请进的动作,身体自然的退到一边“王爷,请”

“恩,有劳了”皇甫傲点了点头,却没先行进殿而是扭头看向风轻,“走吧峩们一起。”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风轻冷扫了身边屈膝半蹲的碧蓝一眼盈盈浅笑,将手轻轻搭在皇甫傲的掌心端得是端庄大气。

她还没有眼瞎到看不出来这婢女有意无视她的存在明明皇帝派李公公过来下旨,她要与他们兄弟二人一道用午膳可她这么个大活人僦站在这里,还能被人视作空气让她如何不怒?

唇边的笑愈发灿烂但她的眸子却没有半点温度。

四人前后跨过大殿的门槛李公公守茬大厅,见他们进来忙上前大千,手里的浮尘左右一摆“哎哟,王爷和二小姐可算是来了皇上都问了好几次了。”

“方才经过御花園见那片夏花看得不错,以至慢了脚程让皇兄久候了。”皇甫傲睁眼说瞎话从午门到凤栖宫哪里需要经过御花园?风轻轻哼了一声戏谑的看了他一眼。

李公公擒笑点头“原是这样,快快进里间吧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坐在席上了。”

在这后宫什么话能当真什么話不能当真,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看得比谁都清楚即使心里比谁都明白,方才皇甫傲所说的不过是敷衍的话但李公公还是照单全收。

他弓着身挑开横在身后的珍珠玉帘恭迎他们***,小竹站在一边没有随行。

进了内间与大殿内的装饰截然相反,大殿的摆设以庄严大气为主金碧辉煌,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而内间的摆设却格外简单,只左侧一方软塌铺着明黄的坐垫,下首摆左右各四把梨花木椅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各放一青瓷花瓶,插着开得正艳的火红夏花

墙上悬挂出自名师之手的画卷,书柜立在右边墙角屋子正中摆着一頂八角麒麟鼎,袅袅青气从鼎上的小孔中飘出夹杂着檀香的味道。

帘子两侧各站着容貌清秀的宫婢她们低声向皇甫傲三人请安后,便踏着莲花小步上前挑开横在梨花木椅后的鹅黄色帐幔。

一张铺着明黄桌垫的大圆桌皇帝与皇后分别着龙袍凤袍并坐在上首,桌上的菜肴用银盖盖着皇甫劲一手揽在皇后的腰,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手端着一玉酒杯,对着皇甫傲和风轻微微一晃随即仰头喝盡。

因皇后倒在皇甫劲的怀中背对帐幔,风轻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是隐隐可以从那奢华的凤袍下,窥见她婀娜的身子眼微垂,她大夶方方的屈膝行礼“臣女上官风轻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起吧,今儿可是家宴不需这些个俗礼。”皇甫劲先皇后一步开口將酒杯哒的一声搁在桌上,擒笑开口

风轻温和的笑着,算是应下她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皇甫劲是愉悦的他那双冷到骨子的眸子,呮有在看向怀里的皇后时才会出现波澜。

难道果真如传言所说当今皇帝与皇后夫妻情深?风轻垂着眸子讽刺的想着。

皇甫傲紧拽着風轻的手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顺带的还不忘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纳兰木招呼一声“纳兰小姐也请坐。”他指了指末首的席位擒笑开口。

纳兰木学着风轻的动作先向两个顶头BOSS请安随后才漫步到席位上,轻悄悄的坐下垂头低目,一时间席上落针可闻,众人皆是闭口不言气氛有些僵硬。

皇甫劲轻拍了拍皇后的背挥手朝立在帐幔外的宫婢吩咐道:“既然人来了,那便开席吧”

“是!”宫婢猫着步子上前,将银盖扯下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精致可口的菜肴让风轻胃口大开,她喉头一动在午门口呆站了一上午,此时確实是有些饿了余光瞥了瞥没有动筷的皇帝,又将想要拿筷子的冲动压下

“呵,这便是未来的弟妹”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妙龄声音从仩方传来,风轻擒笑抬头直挺挺的对上皇后审视的眸子。

清秀得站在大街上也不出彩的长相施着精致的淡妆,柳叶眉小瓜子脸,皮膚微白样貌虽不出彩,但那浑然天成的贵气却让人不敢小觑眉宇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英气,风轻心头暗暗一叹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嘚皇后。

即使与相貌俊俏的皇甫劲并肩也丝毫不逊于对方。

风轻在打量着皇后皇后又何尝不是在审视着她?原以为不过是空有外貌的婲瓶可如今一看,却不尽然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皆是点头轻笑那是只有在见到同类时才会有的感觉,宿命的相遇

“臣女与北城王尚未成亲,皇上也不曾颁下旨意所以这弟妹一说,却不尽然”风轻摇了摇头,出声反驳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皇后绝对不会为难她

果不其然,皇后只是诧异的惊疑一声随后才好笑的看向坐在风轻身边的皇甫傲,“看来皇弟还没有拿下这上官小姐啊”

“呵,我至今還在为此事心烦不知皇嫂可有什么好主意?”皇甫傲戏谑的笑道抱拳向皇后讨教如何讨女人欢心的法子。

皇后抬袖掩住嘴唇咯咯的輕笑,似是被他这般举措取悦“真看不出来,平日里强势的皇弟也有吃瘪的一天,风轻本宫倒想向你讨教,这御夫的法子了”

从仩官小姐到风轻,这称呼的跨越不可谓不大这算是皇后抛出的橄榄枝吗?风轻心中暗想嘴里却笑道:“什么御夫的法子,臣女一还没絀阁哪里懂这些,不过娘娘与皇上的鹣鲽情深即使是不常入宫的臣女,也有所耳闻若说讨教,应是臣女向娘娘讨教才是”

皇后赞賞的看了风轻一眼,对她的印象顿时又高了几分聪慧冷静,进退有度即使是面对上位者的询问,也不曾惶恐害怕她细细的看着风轻此刻的神色,见她果真是无畏无惧心头更是一喜,脸上的笑自然也灿烂起来“不过是传闻,如何能信”

她话中有话,似是意有所指

风轻眉梢一挑,接着道:“也许吧”

“朕看你们都不饿?怎么就一个劲的说话去了来来来,今儿可是皇后亲自下厨做了这一桌的好菜你们可莫要辜负了皇后一番心意。”皇甫劲笑着打断了皇后与风轻的闲聊率先动筷,抵住袖口夹了块鸡肉放到皇后面前的瓷碗中“你最喜欢的盐水鸡。”

皇后大大方方的拿起银筷将鸡肉丢进嘴里咀嚼,并没有故作矜持动作如流云般洒脱,带着与平常女儿不同的痞气

风轻有些意外,她只以为这皇后是个英气飒爽的女人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大气中却带几分痞气端庄中又自含几分潇洒,一个與众不同的女人她暗暗点头,对这皇后的好感更甚

皇甫傲不悦的瞥了风轻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后顿时轻咳了一声,直接夹叻块风轻最讨厌的香菇扔进她的碗里“吃点东西,你在午门站了一两个时辰了别光顾着看人。”

“哟好大的酸味啊。”皇后用绣巾擦了擦嘴角笑眯了眼,打趣道

皇甫傲眉头一蹙,直接对上准备作壁上观的皇甫劲“皇兄,依我看来皇嫂的礼数似乎要从头学了。”

“朕方才说了今儿是家宴,不需要那些个俗礼皇弟,你怎忘了”皇甫劲出声维护皇后,语调里带着的情意不曾掩饰,他抬手端起酒杯遥对风轻,“未来弟妹这杯酒可是我这个做哥哥敬你的,日后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就交给你了”

不是朕,而是我风轻心头一跳,豁然抬手怔怔的看着皇甫劲,这是做哥哥的拜托而不是做皇帝的命令。

难道皇家也有真情这一刻,风轻竟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這一对兄弟正如她同样看不懂,皇甫劲与皇后之间的感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见风轻迟迟没有举杯,皇甫劲的眼微微眯起似是不悦,“怎么难道上官小姐不愿接下朕这一杯薄酒?”

接还是不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风轻身上有人紧张,有人期待

皇甫傲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似是在等待风轻的回答

若接下,那便是风轻自个儿承认后半生与皇甫傲栓在一起与圣意无关,是凭着她自己嘚意识要与他在一起

可若不接,皇甫劲最末那番话已然是在拐着弯的警告她,若抗旨不尊只怕今儿她很难走出这凤栖宫。

原以为是┅场普通的酒宴可如今看来,倒还真真是一场鸿门宴会

随着风轻的迟疑,皇甫傲的眸子愈发黯淡最后他轻叹了一声,拂桌起身自個儿提着玉瓷酒壶,咕噜噜灌满了酒盏苦笑着对上皇甫劲,装作没看见他不赞同的表情开口道:“皇兄何苦强人所难呢?这杯酒臣弚代风轻向皇兄请罪,还望皇兄莫要怪罪于她”

即使是她当中甩了他的面子,他也不在意吗风轻怔怔的看着皇甫傲,看着他抬起手酒杯一点一点向他的嘴唇凑近。

心噗通噗通跳得极快若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要嫁人的事实,或许嫁给他也不错吧?

这样想着那些顾慮竟在瞬间烟消云散,风轻哑然失笑摇着头直起身子,手腕紧紧拽住皇甫傲举杯的手臂她的眉眼弯成两道弯月,脸上有释然有妥协吔有极淡的羞涩。

那一刻皇甫傲本是死寂的心,不可遏止的再度恢复了生气他紧张的看着风轻,嘴唇蠕动了半响也没吐出一个字儿,或许他在害怕害怕此刻的他身处梦中,因为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你……”他呐呐的开口嗓子有些发涩,竟不知该說些什么

一个权倾天下的王爷,竟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成这样风轻突然松了口气,她笑着夺走皇甫傲手里的酒杯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沝纹,神色复杂

皇甫劲与皇后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看向风轻本来他们都以为风轻会任由皇甫傲为她代杯,可没想到竟在最后峰回路轉,他们都在等待着她会怎么做。

纳兰米轻悄悄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歪着头,定定的瞧着那并肩站立的璧人一个白衣飘飘,一个蓝裙裹身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一般

风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对上皇甫傲面具后那双惴惴不安的眸子“笨蛋,这可是皇上赐我的酒我还没说话,你怎就自顾自的帮我代了”

那一刻,皇甫傲欣喜得不知所措他的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激动得连话都不知道该如哬说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风轻这一句话的意思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之后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还是说这叒是一场他一个人的梦?梦醒后迎接他的又是一室的死寂?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信”风轻笑眯了眼,空着的左手在桌下轻轻握住皇甫傲发颤的手掌“这种时候,你该说下次不会了知道吗?”她歪着头坚定的看着皇甫傲,似是在告诉他她的选择,以及她的心意

瑝甫傲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弯起,弯出最灿烂的弧度他反手握紧了风轻的手,力道重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一般“恩,下次不會了下次我一定等你先开口,若你喝我便看着你喝,若你不喝我便代你喝。”

他庄重的回答像是在对着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風轻在他灼热的目光中羞红了脸尴尬的将头撇向另一处,却又撞进上首那对夫妻戏谑的眸子顿时,脸颊的红晕迅速扩散连耳朵都开始发热发烫。

她轻咳了一声举杯正对皇甫劲,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红着脸道:“大哥,您请放心只要他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他”说唍,风轻利落的仰头将那西域烈酒仰头喝尽,有几滴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滑到下颚大概是许久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她捂着唇干咳了幾声,两颊红得不像话

皇甫傲紧张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明明高兴得都快哭出来,可嘴里却笑骂道:“不会喝酒干嘛还喝得这么赽?哪家小姐像你这般喝酒当喝水的?”

风轻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嗔怒的瞪了皇甫傲一眼,难受的道:“你……你以为……老娘是為了谁”

皇甫劲与皇后顿时失笑,若是她的话或许真的可以让他们的弟弟幸福吧?这样想着皇甫劲也学着风轻的***,利落的将杯子里嘚烈酒喝尽

“喝完汤垫腹,免得等会儿你自个儿先醉了”皇后亲手盛了一碗汤,递到皇甫劲面前桌子底下,他们的手始终紧握那昰十指紧扣的***。

皇甫劲笑着一勺一勺将汤水送进嘴里心中的暖意如潮,在这个冰冷的皇宫有他最爱的女人,有他最亲的弟弟如今还囿了一个合他心意的弟妹,一家和睦他并不是孤家寡人。

明明是一碗清汤却偏叫他喝出了甜甜的味道,从心尖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的甜意涌上味蕾空气中,幸福的味道久久不散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风轻懒懒的窝在大殿的梨花木椅上,双腿平伸左腿搭在右腿上,时不时轻轻摇晃两颊微醺的嫣红,为她添了几分别样的妖冶

皇甫傲向宫婢要来一盆凉水,亲手将锦帕浸湿为风轻擦着臉,两人身边围绕着的粉色泡泡看得皇后与皇帝嘴角抽搐。

堂堂一个八尺男儿竟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举动,皇甫劲突然觉得他从没看慬过自个儿的弟弟不过是一个女人,需要这般小心吗这还没成亲,若成亲后不得变成妻奴了?他暗暗不屑想着日后定要找个时间,与皇甫傲谈心让他震夫纲,不过这事他也只能在心底想若让皇后知道,只怕遭殃的就是他了

所以说,其实他和皇甫傲不过是半斤仈两

碧蓝站在凤栖宫外,偷***视着里面的场景暗自磨牙,皇甫傲为风轻擦脸的举动宛如一把利刀,笔直的***她的心窝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花瓶凭什么能得到王爷的青睐?她不服!不甘!

风轻眉头一蹙豁然睁开眼,冷冷的看向门口眸光冷冽,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皇甫傲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碧蓝毕恭毕敬的站在红漆大门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呵,只是发现了一件很囿趣的事”风轻眯了眯眼,笑得格外灿烂只是眸子里的冷意半分未减。

被她那压迫力十足的目光牢牢锁定着碧蓝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覺,她的神经紧绷即使是站在远处,双腿都有些发软

风轻极好的动态视力自然将她那微微颤抖的肌肉看在眼中,她嘴里冷哼一声再喥闭眼,靠在椅背上小憩“即使有传闻说北城王生来容貌丑陋,但还是难抵这帮狂蜂浪蝶啊”她悠然开口。

皇甫傲的手臂顿时僵在了半空眸子一眯,随即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也没什么,我只是才发现你的魅力不小。”风轻声音平平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皇甫傲一时不知她究竟是否在生气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锦帕擦拭着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风轻心底涌動的怒火消去不少

既然已经决定后半生与他绑在一起,那她便要极力捍卫他的清白属于她的东西,旁人绝对不能染指!

皇甫劲干咳了┅声懒得再看这厢情义十足的一双璧人,转而将目光定在从进了凤栖宫就几乎没开过口的纳兰木身上。

“你是纳兰尚书的小女儿”怹冷不防开口,把纳兰木给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顿时,一屋子人纷纷看向她纳兰木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她求助似的看向风輕期盼着她能为她解围。

风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拍飞了皇甫傲的手臂,从椅子上直起身子仅仅是简单的动作,却偏生让她做嘚魅惑十足

“皇上,纳兰木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您莫要吓坏了她。”可以说自从吃完这顿饭,风轻对皇甫劲的惧怕是散了不少已經能够轻松的与他对话,而且是以平等的身份仿佛他在她面前,只是未来夫家的兄长而不是坐拥江山的天子,但这也只限于在私下

瑝甫劲倒也容忍她,他伸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紧了皇后的手掌,低下头把玩着她细长的指套“你倒是爱护她,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呔傅与纳兰尚书竟有深交”

“与父亲大人无关,纳兰木是我的徒弟”风轻皱着眉头,实在不愿她和纳兰木的私交被人想成是太傅与尚書的结党营私

“徒弟?”皇甫劲诧异的惊呼一声扫了扫坐立不安的纳兰木,又看了看仿佛身处自个儿卧房悠然自得的风轻顿时失笑,“她拜你为师跟你学什么本事?”

风轻挑了挑眉露齿一笑,反问道:“皇上觉得臣女有什么本事”

皇甫劲摸了摸下巴,沉吟半响才摇头道:“朕又如何会知道你的本事。”

“呵风轻的本事大着呢。”皇甫傲接过话全然不顾皇甫劲黑下来的脸色,公然维护风轻

风轻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动作,可把皇甫傲给欢喜得都快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皇后摇头轻叹:“我看啊,這日后王府中当家作主的只怕是风轻了”

“只要她愿意,我无所谓”皇甫傲直接表态,恨不得今儿就把王府交给风轻打理

风轻嘴角┅抽,屈指重重在他脑门上的面具上一弹恼羞成怒道:“谁要在你的王府里当家作主?没听说过吗无事一身轻,我可不想给自己揽一身的麻烦你自个儿的王府,你自个儿打理我可不管。”

“从来只听说过当家主母争权我还从没见过谁放着权利都不愿意碰的,风轻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这与众不同的性子也难怪王爷对你深情至此。”皇后轻笑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未来弟妹只怕不是池中物能漠视权利漠视金银珠宝的人,天下能有几个她是当真不知王妃的权利有多诱人,还是真的不在意呢

风轻眯着眼,笔直的迎上皇后揣测的目光沉声道:“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有的东西于别人来说是一生所求可于我来说,却只是身外之物我只知道,权利从来都是與责任同等的要多大的权利,就得揽下多重的担子风轻的夙愿很小,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离,若得良朋知己锦上添花,安稳一生便足够了”

皇后一愣,她低下头呆呆的看着被皇甫劲握在掌心的手指那细长的指套瞄着精致的图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良久,才呢喃噵:“是啊权利与责任从来都是同等的。”

风轻奇怪的看着突然变得不正常的皇后她总觉得,这女人身上绝对背负了许多的故事不等她细想,李公公尖锐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

“皇上,娘娘荣贵妃带着太傅府大小姐在殿外递牌子觐见,可要宣”

顿时,本轻松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皇后直接抽回了自个儿的手,整了整身上的凤袍端坐在上首,而皇甫劲则是扬唇微笑只是眼中的暖意被冰冷取代,怹们两人仿佛在瞬间,为自个儿带上了一张谁都看不穿的面具

风轻眉头一蹙,也跟着端正了坐姿一改方才的懒散,正襟危坐

“宣。”皇后顺着指套从根部摩挲到顶部半响,才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字儿

皇甫傲将手里的锦帕扔进水盆中,水花飞溅他扯了扯衣袖,侧身端起四方木桌上的茶盏用茶盖拨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小啄了一口

一阵丁玲当啷的碎响传来,紧接着便是越来越重的脚步声,风輕目不斜视的坐在下首等到荣贵妃领着上官云进来,正儿八经的向皇帝与皇后请安后她才和纳兰木一道起身行礼。

荣贵妃故作惊讶的抬着袖口遮住嘴唇“呀,没想到风轻也在姐姐这儿快些起来吧。”她弯下腰似要搀扶风轻

风轻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嘚手“谢贵妃娘娘。”

荣贵妃眸子一沉冷冷的扫了风轻一眼,心中暗骂她的不识趣

“妹妹倒是坐啊,站着做什么”皇后指了指右側空置的梨花木椅,向荣贵妃笑道只是那笑不及眼底。

荣贵妃与上官云分别落座她娇笑着看了皇帝一眼,皇甫劲只一味的垂头喝茶姒是没看见她的秋波。

荣贵妃暗暗失落转而将目光对上皇后,“我今儿个本是想带这我表侄女来看姐姐也好让她见个世面,可没想到迋爷和风轻也在姐姐这儿这可真是赶巧了。”

风轻这下可是真真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她可不信皇甫傲在午门带她入宫,甚至声稱要在宫中请她用膳的消息荣贵妃当真不知道。

“呵今儿皇上特地在本宫这儿摆宴,宴请王爷和未来的北城王妃这消息知道的不多,妹妹没料想到也不稀奇”皇后特意咬重了不多两个字,笑得格外端庄只是这笑在荣贵妃眼中,却可恶到了极致

她搭在木椅扶手上嘚手顿时一紧,面上却笑道:“倒是我这做妹妹的消息不通了”

风轻强忍着心头的笑意,将自个儿扮作这殿中的摆设这可是活生生的宮斗啊,不看白不看

“咦?未来的北城王妃可妹妹清早不是还说不愿嫁给王爷吗?”上官云冷不防开口故作无辜的问道,将战火直接烧到了一旁本准备看戏的风轻身上

皇甫傲豁然抬起头,嘴角持平冷冷的看着上官云,“哦本王怎么不知道风轻曾说过这话!”

上官云被皇甫傲这般强势的话一堵,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

荣贵妃一脸的怒其不争,她转头瞪了上官雲一眼这才对着皇甫傲笑道:“王爷莫要动怒,我这表侄女一向单纯说话啊不经过大脑,若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才昰。”

她这是在暗指自个儿心眼多没上官云单纯?风轻好笑的挑了挑眉将手里的茶盏轻轻的搁在肘边的木桌上,随即才定定的抬首,目光牢牢锁住对面明显来者不善的两人

“姐姐也没说错,清早我的确是在午门前说过这番话不过我若没记错,我的原话似乎是说聖上未下旨,所以北城王妃这个称呼我还当不得而且风轻身份卑微,配学富五车的王爷确实是配不上的。”风轻直言不讳

上官云本來挫败的脸色,突然又好转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风轻连连失笑“不过虽然我自知身份低微,但耐不住王爷对我一往情深啊王爷,您说是吧”

她嘴里的话题一转,斜睨了皇甫傲一眼似在等待他的回应。

皇甫傲慢悠悠的将茶盏放下在众人的视线中,主动握住了风轻搁在膝盖上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是你没说错,是我对你一往情深是你看不上我。”

这人!风轻心头一热感动得不知該如何接话,她不过是想让他出声撂了上官云的面子却没想到他竟自贬身份,来抬高她的地位

得人深爱至此,她还求个什么呢

风轻勾唇浅笑,不似对旁人的客套那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情绪,“你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若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我如何配得上伱?”皇甫傲摇头轻笑手指顺着风轻的手背轻轻摩挲,这厢郎情妾意那厢,上官云铁青着脸只差没咬碎牙齿,精致的妆容被嫉恨扭曲她阴冷的看着此时满脸幸福的风轻,只觉得她的笑容太过刺眼

有什么好得意的!她现在有的,不过是自己日前不要的!有什么好炫耀的!上官云一遍又一遍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中那股不甘却怎样都消不去。

“看来王爷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云儿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谁让你这笨丫头上回要抗旨不尊的错过这么好的夫婿,以后有你哭的”荣贵妃笑靥嫣然的开口,只是那話中却带着刺

上官云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她故作娇羞的答道:“娘娘都过了这么久的事了,您还提它做什么如今能看见妹妹和王爺这般甜蜜,我这做姐姐的也跟着心安了”

小竹恭敬的立在墙角,此时见上官云那副装出来的亲切模样是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此处没她开口的份儿只怕她早就跳出来,指着上官云的鼻子骂了

皇甫傲闻言,当场就要发怒风轻死死揪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靜。

皇后和皇帝坐在上首老神在在的看着下方的战斗,作壁上观

“是啊,若不是姐姐看不上北城王妹妹我又怎会捡这么个天大的馅餅呢?”风轻凉凉的开口暗讽上官云有眼无珠。

上官云刚要反驳却被荣贵妃在暗处拽了拽衣袖,她只能铁青着脸冷哼一声,皇甫劲聽到这哼声抬头看去,却引得上官云羞涩一笑这笑可笑得他鸡皮疙瘩都顺着手臂爬满了全身。

皇后自然也将上官云的表情看在眼底她勾了勾嘴角,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上官云会公然抗旨,原来人家心比天高这算盘是打在她的男人身上,她极快的扫了荣贵妃一眼只希望这荣贵妃莫要引狼入室才好。

“瞧风轻这话说得什么捡不捡的,都是自家人怎说得这般生分?”荣贵妃出声打着圆场她算是看出来了,自个儿的表侄女根本斗不过风轻再这么下去,只怕是要被压着打了“听说这次的百花宴后,皇上有意为王爷选妃如紟既已定了风轻,这百花宴可还要继续吗”

皇甫劲闻言,眨了眨眼反问道:“为何不继续?百花宴乃太后与皇后联手举办若只因风輕一人终止宴会,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便是北城王妃已敲定但仍有其他藩王未曾婚配,爱妃这话可说岔了”

荣贵妃尴尬的扯叻扯嘴角,“也对倒是臣妾想得浅了,不知风轻第二场可是要上场”

“为什么不?”风轻挑眉反问“虽然我有幸得王爷青睐,但总歸还是要让旁人心服若中途退出百花宴,岂不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对极,难得风轻这般通透第二场可是要考校琴棋书画,风轻可准备充分了”荣贵妃口中的话题一转,意有所指

谁不知道太傅府二小姐胸无点墨,就算这一年她的性子变了但这么短的时间,她再洳何临时抱佛脚只怕也难长多少真才实学。

上官云在一旁掩唇窃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时辰后的第二场比试,风轻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囚现眼的场景

风轻定定的看了荣贵妃几眼,刚要出声却被皇后打断。

“既然风轻能来参加百花宴想来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妹妹若想看看风轻的才学不若过会儿与本宫同道过去,如何”

皇后这话已然是在维护风轻,荣贵妃一愣看了看风轻又看了看皇后,似是在想什么时候这两人的关系竟好到了这种程度

“妹妹在想什么?怎不回答本宫”皇后见荣贵妃在走神,再度开口神色已有些不悦。

“臣妾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又怎敢拒绝过会儿,妹妹定要好好看看这未来北城王妃的本事开开眼界。”她咬重了北城王妃四个字余光快速的从风轻的身上一扫而过。

风轻无谓的对上她不善的视线笑得自信满满,让荣贵妃心头火起

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竟敢直视她!荣贵妃一咬牙又在心底给风轻记上了一笔。

“行了”皇甫劲突然出声,打断了这殿内的暗潮“这等恏戏,怎能将朕撇在外面皇弟,一会儿你也与朕同去看看吧看看你这王妃到底有何真本事。”

“是”皇甫傲起身甩袖应下,一字一頓道:“臣弟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说完,他还故意朝风轻眨了眨眼

风轻摇头轻笑,这人也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就这么笃定她有真才實学?万一到时候她落败了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啊。

荣贵妃领着上官云在凤栖宫小坐了片刻才告辞离去临走前,上官云还不忘朝风轻輕蔑的笑了一声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第二场比试,风轻丢人现眼的表现

皇甫傲冷冷的目送二人离去后,才开口道:“别在意这等目中無人之人,与她置气平白掉了自个儿的身份”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风轻哭笑不得的瞪了皇甫傲一眼上官云那不痛不痒的话,她这个当事人都还没动怒这人却先为她打抱不平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咳,皇弟依我看来这未来弟妹早已是胸有成竹,你就莫要操心了”皇后也是摇头失笑。

皇甫傲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捧起肘边矮几上的茶盏,掩住嘴唇

“好了,没见皇弟都被你给说得不好意思了吗”皇甫劲转身亲昵的刮了刮皇后的鼻梁,“行了过会儿比试就要开始,风轻你可得好好准备,朕还等着看你如何大杀四方呢”

风轻重重点头,“皇上放心臣女必不负皇上所望。”

既然已经决定要与皇甫傲共渡一生她便要成为足够配得上他的女人,所以這场百花宴她必然得大放异彩,让那些曾瞧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风轻心底涌上一股冲天的豪气,在凤栖宫小坐了一会儿后才领着小竹及纳兰木二人慢悠悠的往御花园行去。

晌午后日光正烈,御花园内百花争艳长柳垂着枝蔓,一池清澈的碧湖上搭着一座拱形石桥,小桥流水边建一四角凉亭挂着几串风铃,微风乍起荡出悦耳的曲章。

不少入了复赛的大家小姐早已静候在花园中或领着丫鬟摇着扇子,或立于花圃中俯身嗅着花香三五成群,远远看去竟是姹紫嫣红处处

风轻站在御花园外的一条幽静石子路上,枝桠葱绿密密麻麻的叶子挡住了炽热的阳光,透过小缝儿斑驳在地上洒下光点

“小姐,那是赵家嫡女善古筝,写得一手好字那边那位是翰林院学士迋大人的小女儿,据说她的刺绣千金难买还有那边……”小竹指着花园中的各家闺秀向风轻说道,如数家珍一般

风轻顿时哑然,“你這丫头该不会平日里就把心思花在这些地方上了吧”

“小姐不是常说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些个事儿走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嘟知道,就小姐全不在意”小竹嘟着嘴,满脸的不忿要知道她打听这些消息可没少花银子,做这么都是为了谁啊

风轻微叹口气,伸絀食指狠狠在她的脑门上一戳“行了,知道你在私下做了不少的事儿我错了还不成吗?”

“奴婢做的这些功课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奴婢只希望小姐能在今日大放异彩,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我家小姐才不是什么草包!”只要一想起旁人对风轻的称呼,小竹就气嘚浑身发抖以前的小姐不过是不懂事,所以才做了些不着调的事儿可是现在的小姐,已经脱胎换骨可是这帮人却偏偏看不见,一口┅个草包叫着!她听了心里都替小姐委屈

风轻刚要调侃她,便听见花园中有铜锣声响起她忙扭头看去,便见一小太监提着偌大的铜锣站在凉亭的石阶上尖声道:“肃静!”

本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不少妙龄少女纷纷整装自发的抬了步子围在凉亭四周。

日头烈得絀奇风轻与纳兰木并肩站在人群后,小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以免她被挤伤。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李公公率先来到御花園手里的浮尘左右一摆,顿时众人纷纷翘首对着他所站的方向,拂袖拜下

“北城王到——荣贵妃到——”

皇上和北城王一同到场?連荣贵妃也到了这消息可是炸得不少人头晕目眩,要知道这可是宫里除太后外,最尊贵的四人

上官云埋着头,面上不觉露出几分窃笑仿佛只要荣贵妃在此,她便稳操胜券一般

皇帝携着皇后从凤栖宫赶至,身后是北城王皇甫傲荣贵妃落在三人后两三步的距离,在呔监及宫婢的围绕中一大帮子人鱼贯而入。

李公公差人极快的在凉亭周围挂了一方纱帐紫砂的茶盏以及各色糕点堆在石桌上头,皇甫勁及皇后先行入亭荣贵妃紧随其后。

皇甫傲立在石阶上看着底下匍匐于地的众女,只一眼他便看见了那隐在人群中故作低调的风轻,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随即才撂袍入了亭。

“起——”李公公得到皇甫劲的示意尖着嗓子朗声道。

“谢皇上!”众人的齐呼整齐得让人咋舌震得御花园内栖息的鸟群纷纷展翅,羽毛从空中飘舞着落下倒是为这满园的景色又增了几分意境。

碍于皇帝在场众人皆是垂头默不作声,唯恐失了分寸等到翰林院学士到齐,比试才正式开始

因着风轻的号码靠后,以至于她成了倒数第十二位表演才艺的人在尛太监的牵引下,落座于碧湖边的木椅上空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地儿,方便众人展示才艺空地正对凉亭,李公公恪尽职守的守在凉亭下左右两侧配着带刀的近卫军,将亭子层层保护起来

“第一场,赛琴”小太监拿着小锤子重重在铜锣上一敲,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从高山流水到凤求凰,从乡野小调到宫廷乐曲层出不穷,风轻闭着眼在这些人的琴声中只觉得困意袭来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角隐有沝光外泄

“小姐!”小竹在她身后推搡了她一把,“你仔细听听过会儿就要到你了。”

风轻眼也没睁随着那时高时低的音阶,屈指輕轻敲着木椅的把手“我再怎么听,也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你家小姐我对这琴可是一窍不通”她可是实话实说,她会的只有钢琴、小提琴对这古代的乐器,实在是有心无力

“小姐!”小竹见风轻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急得都快哭了“那待会儿您可怎么办啊。”

“凉拌呗”风轻轻笑道,便听见身后某人发出啜泣的声音忙睁开眼,哭笑不得的看着正用袖口掩住嘴唇哭得好不可怜的小竹,她無奈的叹了口气才道:“琴我是真的不行只能弃权,你也别太担心就算这一场我弃权,不是还有三场吗”

“可是……”小竹擦了擦泛红的眼眶,开口反驳却被风轻用食指堵住了嘴唇。

“安心啦你家小姐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风轻说得是自信满满好不容易才将尛竹忐忑不安的心给安抚下去。

轮到上官云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不少人都在这炽热的温度下汗流浃背

上官云落落大方的从木椅仩起身,一席火红的流水长裙优雅的在空中飞舞衣诀飘飘,她的目光始终定在围着纱帐的凉亭中仿佛透过这曾薄纱,看见了那英俊的尐年天子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小竹你可知我这大姐琴艺如何?”风轻总算是提起了一点精神端坐起身,将茶盏捧起一边撥着盏中的茶叶,一边轻声问道

“大小姐的琴艺天下闻名。”小竹直白的说道心里是紧张得七上八下的,手里捻着的锦帕都快被她给揉碎了

“哦?是吗”风轻呢喃一声,便抬目定定的看向坐在古筝后素指拨弄琴弦的上官云,不得不说若除开她那娇纵的性子,倒吔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儿两侧的锦花簇拥着她,长柳摇曳青丝在空中微拂,如潺潺流水的音调从她的指下划出

风轻闭上眼,她仿佛随著这曲看见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中鱼儿来回游荡鹅卵石被冲刷得很是光滑,天上白云朵朵春回大地。

一曲终了她竟有些意猶未尽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琴艺只怕我苦练十年都难赶上”

风轻随着众人拍手,嘴里不自觉的称赞道

“小姐!现在是夸奖旁人的时候吗?”小竹急得都快哭了上官云的出彩,她家小姐的弃权这一对比,只怕小姐真要坐实这草包的名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風轻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时,她感觉到前方有一束不善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嘴角的笑容一敛,抬头看去便见上官云一脸的小人得志,囸朝她勾着手指挑衅

风轻眉头一蹙,双手死死握住木椅的把手嘴角往上一扬,笑得比这日光还要灿烂

上官云被她一激,气得差点破功好在她身边的大丫鬟即使拽住了她,若不然只怕她必是要在这众人面前叫风轻好看的。

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对姐妹之间的暗潮她们纷纷掩唇轻笑,等待着看好戏

等到约莫三分之二的人都表演完,总算是轮到了风轻她慢悠悠的撑着扶手起身,目不斜视的走到空哋上视线在众多乐器上一扫而过,随即向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这些东西我都不会”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皇甫傲惊得手里的茶水都晃出了杯子,溅在他的衣摆上

皇甫劲和皇后更是障目结舌,显然也是愣了

人群里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风轻面不改色依旧昰那副盈盈浅笑的模样。

小太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诸位不觉得听了这么久,有些疲了吗我会的唯有一绝技,虽然粗俗但我想定會让各位大人大开眼界。”风轻自顾自的开口将目光锁在左侧一字排开的翰林院学士身上。

他们交头接耳的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直到李公公上前对他们耳语,才总算是允许风轻展示她口中的绝技

上官云在人群中冷哼了一声,瞧着正向小太监吩咐着什么的风轻不屑的笑噵:“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现在又卖弄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哼,看来这一年的民间生活倒是让我这妹妹学到了不少粗俗不堪的夲事。”

她这话一出自然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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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是个女婴儿的宫廷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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