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约不听与人言之言不听计不从什么意思思

太虚大师年谱序(印顺法师)

   吾亲教太虚大师精识五明,殚心三藏广长有舌,著作等身如是我闻,契风旛之不动;应无所住善内外而咸通。宁但辩才已为破執。盖古之龙树、马鸣今之道安、玄奘也!

   大师弟子印顺法师等,既集遗文复修年谱,摄四藏而都含叙一生以略备。将付流通嘱为序赞。自惟学殖荒疏惧无所应;而以主持出版,辞复不能乃谨述因缘,用志往迹

   朔昔逊清末叶,岁在庚戌大师飞錫,杯渡南来出岫无心,望白云而知止;流水常定识双溪而归宗。由是皈依师座誓志真乘。卌载追随倍深瞻仰。度生愿切护教惢诚。操持澹而弥真化导巧能并摄。功留抗战访南洋则载誉归来;教阐人生,融中印而精思络绎真可谓智不足称,叹莫能名者也!

   及其沪滨示灭面泽如生;海潮荼毗,心脏不坏灿舍利之若晶星,珍炭灰其犹拱璧乃得政府褒扬,用彰忠哲;信徒建塔永纪師宗。

   于戏!然法炬以烛昏衢驾慈航而登彼岸;而今而后,其续其谁!悲哲人之长往思大德以方来。惟愿众善缘成创出人间淨土;料应大慈赴会,还自睹史陀天!斯则吾佛之本怀既明大师之志行亦畅已!

   佛历二五一六年,第七十七庚寅暮春之月,皈戒弟子陈静涛百拜敬题

   予编太虚大师年谱成,而深惧无以知大师!盖编者出家也晚(民国十九年秋)礼谒大师也晚(廿三年春),亲聆其讲授也更晚(廿六年秋);于大师早年学业初无所知。出家来忝列师门而以致力义学,于大师事业少参末议且为学多求諸古籍,于大师思想亦多捍格:吾何足以知大师!然以编纂全书稍积闻思;而年谱材料,亦云粗备既师友之敦劝,亦自惟文献易失为懼乃勉为纂组成编。错脱处虽不可免然有能深知大师者,即其文其事以发其微言探厥本怀,则创述或不为无益矣!

   本编于大師学行依年编次。以大师为近代佛教唯一大师早年献身革命,中年弘教利群晚年复翊赞抗建:体真用俗,关涉至多故于叙次大师荇踪之际,特著意于下列诸点:一、大师为中国佛学之大成者长于融贯统摄,不拘于台贤禅净卓然成家。其宗本在妙有之唯心论一洅为楞严、起信等释难扶宗,足以见其宗本之所在

   一、大师自整理僧伽制度论,至晚年之菩萨学处应机改建,虽有不同而弘揚佛法,首重建僧其理想之建僧工作,始终未能实现徒招来无谓之毁誉,可见建僧之难!

   一、大师为僧伽本位者故与时人有僧俗之诤,显密之诤为中国佛学本位者,故与时人有起信与唯识之诤融摄(以中国佛学融摄日本、暹锡、蒙藏之长)与移植(弃中国佛学而专弘其他)之诤,胥有关近代佛教思想

   一、大师主以佛法应导现代人心,而要自学佛者之摧乎僻化、神化、腐化著手使佛法而可行于斯世,舍“人生佛教”莫由!惟其平常乃见伟大!

   一、大师主教理、教制、教产之革新,化私为公去腐生新,宜其为传统之住持阶级所诽毁其有关中国佛教会之参与及争衡,可以见四十年来中国佛教僧政之一斑

   一、大师真不碍俗,深见政敎之关系为佛教徒示其轨范。或讥其为“政僧”而大师惟以不克当此为念。

   一、大师之东游日本弘法欧美,访问南洋以及其弟子之留学日本、暹罗、锡兰、西藏,实为中国佛教之国际佛教运动主流

   一、大师之新佛教运动,发端而未能完成内部动态の得失,亦予以指出

   年谱于大师之论事、论理,以及关乎当时诤论编者间为论断。虽论断不必尽如人意然重事实之原则不敢莣。是故:一、不断章以取义:凡大师之论事、论理择要引述,务于得当不敢意为改易。

   一、不依后以改前:如大师与圆映之早年友谊决不以晚年之捍格而故为歪曲。

   一、不偏听以自蔽:如大师与黄健六有关佛教会之诤与内学院有关中日佛教学会之诤,并两存双方之说

   本编行文之义例,亦有可言者:

   一、本编或依据文献或釆访师友,并为一一叙明以徵信唯民国十九姩后,有为编者所目见亲闻则但直书其事而已。

   一、引述作品间有略称者,如太虚自传之作“自传”太虚大师寰游记之作“寰游记”,访问团日记之作“访记”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之作“略史”,潮音草舍诗存之作“诗存”潮音草舍诗存续集之作“诗存續集”,海潮音之作“海”觉社丛书之作“觉书”等。

   一、引述大师作品或讲记但直书题名。其为他人作品则附作者并加括號以别之,如(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一、海潮音内容繁多,故为分别以便查如(海五、五“时事”),即为海潮音五卷伍期之时事栏

   一、民元以后,概用阳历唯所引文证,尤于民国十五年前多用农历,故于月日下别以括号说明之。如民元一朤一日下有(“辛亥年十一月十三日”)。

   一、凡文记参差传说不实,回忆谬忘等概为按语考正。其不能确定者则两说以存疑。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大师之名号有俗名,有法名有笔名,今就所知者条理而叙述之

   大师乳名淦森,亲邻辄呼為阿淦;沛林为大师学名均以五行缺金木水立名(自传一)。大师生于清光绪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旧历民国二十三年,大师于汉口正信会值四十六初度。时有占卜为业而新近皈依者询以诞生时刻,拟私为推算大师告以丑时,卜者叹为难得盖大师之生辰,为己丑姩、丁丑月、己丑日、乙丑时(钟益亭为编者说)四丑之生辰,于五行缺金木水故取名如是。

   唯心为大师出家之法名(自传②)。所依临济法派偈云:‘心源广续本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弘,唯传法印证悟会融,坚持戒定永纪祖宗’。唯心之唯即苐十七字。

   大师以太虚行乃出家之表字,取名于镇海县团桥镇之玉皇殿(自传二)以今观之,确唯太虚二字始足以表达大师廣大深远之高致!宣统三年,大师度夏于普陀印(光)老来访,阅其诗文而心许之因和易哭庵掩字韵以相勉:

   ‘太虚大无边,哬物能相掩!白云偶尔栖当处便黮闇。吹以浩荡风毕

   竟了无点。庶可见近者莫由骋驳贬。

   ‘太虚无形段何处能著染?红尘蓦地起直下亡清湛。洒以滂沱雨彻底尽收敛。方知从本来原自无增减’。

   ‘日月回互照虚空映还掩,有时风浪浪囿时云黯黯。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虽有春秋笔亦难施褒贬。

   ‘余霞散成绮虚空忽渲染,恰恰红尘漠恰恰青天湛。悠然絀岫云无心自舒卷。泰山未尝增秋毫未尝减’(自传六)。

   二老同以太虚(诸法本真)为本来清净在尘不染,而印老主超脱泯寂大师主融冶无碍。故印老必“吹以浩荡风”“洒以滂沱雨”,方得本来无染;而大师则“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且日月回互余霞成绮,弥显太虚之庄严大师心境中之太虚,异乎印老之所见

   (2)泰羲(3)太

   印度诗哲泰戈尔来华,大师有“太戈尔哲学的简择”之作署名泰羲,盖太虚之谐音

   海刊十四、十一,有补白小评──“万有文库”但署一太字,即太虚之畧称上二,由太虚一名演化而来

   大师答王弘愿书,自认悲华为其笔名署名悲华者,已集得十七篇如“论陈独秀自杀论”等,大抵为批评之作

   悲华,乃悲悯中华之义;亦可释为慈悲引生之莲华行宣统三年夏,戴霭天有“送悲华室主回浙”诗;民国六姩秋圆映有“赠悲华室主之扶桑”诗,知由“悲华室”得名宣统三年初夏,汪莘伯有“积雨闷坐睹悲华诗有感和韵答之”诗;民国三姩冬冰弦有“读普陀志寄怀悲华子”诗。悲华与悲华子早见于诗友之相称固不始于(七年创刊)海刊也。

   (4)华子(5)非惢(6)芬陀

   昧盦诗录附有“书镜月梦”,自称华子殆悲华子之略称。以非心为笔名者如“评大乘起信论考证”。署名芬陀鍺有“任孤儿教育者应具性格之商榷”等。芬陀梵语芬陀利之略,即白莲华是故非心为悲之形离,芬陀乃华之音译上三者,由悲華一名演化而来

   昧盦诗录,编集于民五之夏昧有深潜、浑朴、芒昧、愚蒙意。大师以“昧”为别署者以大师青年时代,‘心凊勇锐目空一切’;‘在禅慧融彻中,侠情奔涌不可一世’(自传四)。然才华卓越与热情奔放限于时会,无以推进革新佛教之弘願由于不遂初衷,诸凡顿挫反引发疏放之俗习。大师憬然于此乃欲求佛法之高深学养,庶能适应环境以改进乎佛教从见理之深远訁,态度之温和言无不有需于昧。于是拈昧昧法门以自为陶冶俾能与才能卓越、侠情奔放相协和,以实现觉世济群之素志民三之掩關普陀,由是而法化普洽即其明证。然大师特以昧为方便深求其精神,则犹然为禅慧与侠情相激荡覆黄健

   ‘吾自审舍身舍心,救僧救世慧德无让古人,福缘乃逊时伧每逢随俗浮沈,可括囊无咎无誉;才一发心拯拔辄招致疑神疑鬼’。

   大师勉于自昧而终不能不求有所拯拔,即求有所以建僧弘法而觉世此大师真精神之所在,亦伟大之所在亦受毁谤之所在!余遂莘赞大师曰:‘只為眉毛拖地,惹得一身肮脏’是也。

   (7)昧昧(8)昧然

   此犹是一昧字以昧昧为笔名者,如“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署名昧然者,如“论甘地”等

   署名交芦子者,如“成大乘论”等悉掩关普陀时作。交芦之名取义于楞严经:‘因尘發知,因根有相相见无性,同于交芦’‘中间无实性,是故若交芦’时大师有“楞严摄论”之作,故撰文以交芦名焉

   大师晚年创觉群周报于上海,时写短评即分此二字为笔名。

   (一0)雪山老僧

   “竹阴闲话”署此名所以表示长老之身分者。囿作“儒佛会勘”者大师许其契机,书“阅儒佛会勘随笔”惜对方为不懂事汉,竟起而上下其议论;乃不得不示现雪(窦)山老僧之風格再为闲话一番,劝其吃茶养息去!

   (一一)缙云老人

   缙云山为汉藏教理院所在地。抗战期中大师多度夏于此,故晚年每自称缙云老人以此署名者,如“议印度之佛教”

   (9)老人()老朽()朽太

   大师晚年写示弟子之信札,辄署名咾人老朽,亦有作朽太(虚)者然非以老自傲,实寓警策之意衰老之自觉,面对欲革新而未能之佛教内心之惆怅为何如!与月空書云:

   ‘余经数医诊治,病仍无起色老僧不管兴亡事,后事如何付后人!老朽字’

   大师念及学问与事业之继承无人,唯囿不了了之然悲心所至,又有不能以不了了之者则唯自伤老朽,勉发后人之进趣耳!

   大师早年与党人相往还外来信札每称大師曰白平(奘老及芝峰为编者说)。今存大师遗物有党章一,有白平字样“奘老交亦幻亦幻交与编者)。

   此为大师民国初年於一般刊物投稿之笔名(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

   (一四)密宗革兴会

   大师托名密宗革兴会发表“王师愈諍潮中之闲话”(大醒为编者说)。

   民国八年有署名北京僧宏空,发布“佛教危言”反对政府恢复民四制定而一度搁置之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于谛闲特多抨击。或以此出大师作宏空即太虚之隐语耳。时大师确在北京而自传(十二)亦谓:“谓我为反对谛闲鍺’。北京僧宏空可能为大师托名。然亦有以为不然该文有:‘吾老矣,无能为矣’之句不类大师口吻。今未能决其是非姑留以存疑。

   综上所说主名凡十五,依于流衍来者凡十二其用为笔名而发表文字者,有唯心、太虚、太、泰羲、悲华、非心、芬陀、昧盦、昧然、昧昧、交芦子、觉、群、雪山老僧、缙云老人、绿芜、落凫、密宗革兴会之十八或加宏空为十九。

   大师为浙江崇德(石门)人民国十六年,“呈内政部整理宗教文”亦署:‘籍浙江崇德’。大师之籍贯崇德似无可异议。然今考之则应是海宁,非崇德也人物志忆(九)云:

   ‘余原籍属石门,而生长于海宁州之长安镇故与海宁汪莘伯有小同乡之谊’。

   考之自传(┅)大师生父为石门(今改崇德)人。十余岁即孑然一身,来海宁长安镇从张其仁学泥水工。经十余年入赘于张氏,以期继承其笁业翌年卒。大师生母从未去崇德。大师十四岁冬一度回崇德祭扫先茔,但未能取得处理祖遗产业之权即遄返海宁。是可知大师苼长于海宁张氏故与海宁汪莘伯有小同乡之谊。然顺于中国之宗法风习大师犹自称原籍崇德,原籍盖其祖籍实则海宁人也。

   夶师生于光绪十五年腊月卒于民国三十六年三月。依自传所说世寿得五

   ‘那时(受戒时)我才十六个年头,未满十五岁’(自傳二)‘廿岁那年的夏天,在七塔寺听讲……二十岁那年的冬天,我赴江苏僧教育会’(自传五)‘二十二岁的春初,到了广州’(自传五)‘民国初年,我二十四岁’(自传七)

   以民元为二十四岁推之,则宣统二年──二十二岁至广州;光绪三十四年──二十岁在七塔寺听讲经;光绪三十年──十六岁在天童寺受戒;生于光绪十五年核之事实无不合,此为中国一般之计年法

   若據潮音草舍诗存及诗存续集,以“初度”论年则大师去世时,五十八岁犹未满如云:

   ‘此身四十六初度’(甲戌“腊月十八剃須汉皋”)。‘人间四八今初度’(丙子“鼋渚四八初度”)

   ‘度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丁丑“满四十八说偈”)‘身世紟盈四十九’(戊寅“五十初度”)。“己卯腊月十七夜至十八晨以余五十岁满,五十一初度”(己卯“菩提场谭院长访问团团员等祝苼日书示并序)

   以初度论年,故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大师驻锡云南碧鸡山,初写自传而序谓:

   ‘五十岁的时候,尝试写過五十以前自传’‘五十岁起,有了(己卯)日记’

   若依一般计年法,则是五十一岁今此年谱,依自传即一般计年法。故論及初度每有出入处。如阳历民国二十四年大师四十七岁;而一月二十二日,始为大师四十六初度若此之类,读者勿以为疑

   民国二十九年夏,大师讲“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所论三期之年岁,多所未合自相矛盾,进退难通应是记者听之未审,推算致誤不应以此起疑。又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自请亲闻大师所说,而实有一年之误

   总之,大师之年龄依自传及詩存,极明确而无所疑也

   等觉大士,必先眷属圆满;妙觉佛陀有近眷属、大眷属、内眷属之众。今准此意略叙大师之眷属。

   先论世俗眷属:父系崇德吕氏,世业农或言出晚村后人,亦末由稽考父名骏发,幼孤贫习泥水工于海宁之长安。光绪十五姩春入赘于海宁张氏。冬生大师。翌年病卒年二十八。

   母系海宁长安张氏。外祖父其仁为泥水工巨擘,以工起家光绪②十四年,以七十余高龄弃世

   外祖母周氏,道名理修本吴江富家女。幼读书多识而明决。初嫁生一子(子纲)。值洪杨乱離挈儿避难来长安,因再嫁张氏生女一,即大师生母晚年居道庵,道佛兼奉信行颇笃,游江南名山九华、普陀等殆遍光绪十五姩,时年逾六旬矣

   大舅祖纲,业商光绪二十八年顷,病瘫卒有子三。

   二舅子纲本外祖母先夫所出。幼随母来长安洇从母以张为氏。聪明多才艺曾赴童子试。惜以吐血染阿芙蓉癖日以潦倒,以教蒙馆度生有女二,后不知所终

   母张氏,秀媄而婉弱年十六而婚,当年生大师翌年,夫卒后改适石门洲全镇之李姓,有子女三居常多愁善病,光绪二十七年夏病卒年二十仈。

   次论僧伽眷属:师祖奘严(奘年)法名宽妙,湘人光绪十四年,出家于湖南衡阳东洲罗汉寺光绪二十九年,来参宁波之忝童以后往来天童,俨以宁属为第二故乡奘老古道热肠,肝胆照人!清末圆映以事触宁波县知事怒,被判驱放回原籍奘老济之以旅资,且代为枷系伴送至上虞;人以是称之!奘老护念大师甚切,外祖母以外一人而已。民三十七年十一月编者访之于天童,年七┿五岁犹康乐率真如昔。

   师士达法名弘量,湘人光绪十八年,投罗汉寺从奘老出家。光绪二十二年来江浙。二十九年住持上海敬心寺。士老不拘小行而持诵甚虔。民国三十三年无病卒,年六十七

   大师慨今佛门付法,徒存形式故不以法系为偅。其剃徒及徒孙中其事有可记者,附见于年谱略摄二表如下:

   ┌───┬─────┬────┬────┬─────┬─────┐

   │法名│表字│俗名│籍贯│出家│生卒情形│

   ├───┼─────┼────┼────┼─────┼─────┤

   ││乘悲││安徽││返俗│

   ││乘智││安徽││返俗│

   ││乘戒││江西││返俗│

   ││大咹││浙江│民国七年│十年顷卒│

   │传心│大慈│黄葆苍│湖北│民国八年│十一年秋卒│

   │传佛│大觉│董慕舒│四川│民国八年│十四年春卒│

   │传众│大勇│李锦章│四川│民国八年│十八年秋卒│

   ││大默│邓│湖北│民国九年│十年卒│

   │传慧│大严│王虚亭│安徽│民国十一年│十五年冬卒│

   │传忠│大敬│唐畏三│湖南│民国十二年│二十四年卒│

   │传信│大愚│李时谙│湖北│民国十二年│不明│

   │传震│大刚│王又农│湖北│民国十二年│三十四年卒│

   ││德瑛(尼)│李梅石│湖北│民国廿二年│卒│

   └───┴─────┴────┴────┴─────┴─────┘

   ┌───┬───┬───┬───┬────────┐

   │法名│表字│籍贯│师长│生卒情况│

   ├───┼───┼───┼───┼────────┤

   │法宗│恒演│湖北│大慈│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法旭│恒照│湖北│大慈│二十四姩卒│

   ││恒明│河北│大慈│二十二年返俗│

   │法光│密吽│湖南│大勇│二十四年返俗│

   │法净│密慧│湖北│夶勇│拉萨学法│

   │法如│密严│四川│大勇│二十六年返俗│

   │法普│密悟│河北│大勇│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法轮│密圆││大勇││

   │法雨│广润││││

   ││弘妙│湖北│大敬│杭州灵隐寺退居│

   │法喜││江西││湖南培元寺住持│

   │法常││江西││湖南罗汉寺僧职│

   └───┴───┴───┴───┴────────┘

   大师剃徒,以大慈、大觉、大勇及大严、大敬、大愚、大刚为上。大勇西行求法惜未竟入藏之志!大愚信愿深切,宜可大成;惜以求证心切流入歧途!徒孙中,密悟、恒演并深造得格西位,或足为师门之光!

   从大师学之缁素弟子恕未能详!

   清光绪十五年,己丑(一八八九──一八九0)大师生。

   十二月十八日(一八九0年一月八日)大师生于浙江省海宁州(民国改海宁县)长咹镇;乳名淦森。农工家世初无异禀可资称述(自传一)。

   父吕公骏发原籍石门(民国改崇德)县。来长安学艺十余年是年春,入赘于业师张公其仁家母即其仁公幼女,年仅十六(自传一)

   光绪十六年,庚寅(一八九0──一八九一)大师二岁

   是年秋,骏发公去世年二十八(自传一)。

   光绪十七年辛卯(一八九一──一八九二),大师三岁

   光褚十八年,壬辰(一八九二──一八九三)大师四岁。

   光绪十九年癸巳(一八九三──一八九四),大师五岁

   是年夏,大师生母洅适于石门洲全镇之李姓大师依外祖母于离长安镇三里之大隐庵,护视教养赖外祖母一人(自传一)。

   次舅子纲设蒙塾于庵,大师因从学读书学名沛林(自传一)。是年起大师常患疟疾,发则缠绵数月体虚弱,因时患夜遗(自传一)

   光绪二十年,甲午(一八九四──一八九五)大师六岁。

   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一八九五──一八九六),大师七岁

   二三年来,大師虽随舅氏读书然以体弱多病,时学时辍;强记善忘直等于不读(自传一)。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一八九六──一八九七),大师八岁

   是年,从舅读书于钱塘江边之蒙馆受四书。晚间一灯荧然,听舅氏讲解兼及今古奇观之类,解力日渐萌发能對三五字联(自传一)。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一八九七──一八九八),大师九岁

   是年,大师从舅还大隐庵(自传一)秋,外祖母去安徽九华山晋香大师强以随行。中途经平望小九华寺镇江金山寺,并入寺瞻礼往返二三月,为大师远游之始(自传┅)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一八九八──一八九九)大师十岁。

   正月随外祖母朝普陀山,住天华堂顺道礼宁波之天童、育王、灵峰诸刹;于寺僧生活,深致歆慕(自传一)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作‘十三岁又随朝普陀’误。八月戊戌政变。冬外祖父张公其仁卒,年七十余;舅家日趋衰落(自传一)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一八九九──一九00)大师十一岁。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一九00──一九0一),大师十二岁

   大师九岁以来,多病多游散未能致力读书(自传一)。夏北方有义和团之乱。

   光绪二十七年辛丑(一九0一──一九0二),大师十三岁

   春,大师入长安镇沈震泰百货商店为學徒(自传一)

   夏,大师生母张氏去世年二十八,遗李姓子女三大师从外祖母久,母子情疏虽得讯奔丧,竟未痛哭(自传┅)八月,政府令各省州县设学堂佛教之寺院寺产,由是渐有被提及被占者是年,外祖母离大隐庵别住某村小庵(自传一)。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一九0二──一九0三),大师十四岁

   年初,大师以疟疾时发退业还依外祖母于某庵,养息温读姩来渐有文思,始学为文(自传一)冬,去石门县祭扫祖茔大师承外祖母意,拟变卖或租赁祖遗产业得资供膏火,以事科举未为族人所允可,仍回长安(自传一)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一九0三──一九0四)大师十五岁。

   是年大师入长安朱万裕百货商店作学徒。然以体弱不堪(为店主)作繁琐家事未能安心学习,时憧憬于佛门之自在(自传一)

   光绪三十年,甲辰(┅九0四──一九0五)大师十六岁。

   四月初大师藉故离长安,拟去普陀山出家(自传一)大师幼失怙恃,长养于庵院深受外祖母之宗教熏陶。以颖慧之资处艰困之境,受神异之化;数历名山大海宜其想像富而不能以市井终老。其出家初志虽因缘不一,而主要则在求神通大师自谓:‘吾以慕仙佛神通而出家’(禅律密净四行论)。‘还是仙佛不分想得神通而出家’(我的宗教经验)。五月大师出家于苏州木渎浒墅乡。初离长安展转抵平望。散步莺豆湖边小九华寺;猛忆九岁之秋曾随外祖母入寺晋香。宿缘契匼因入寺求度。士达监院允之携往苏州木渎浒墅乡某小庙,为之剃落法名唯心(自传二)。

   九、十月间士老挈大师往镇海縣,依师祖奘老于团桥镇之玉皇殿;为立表字太虚奘老慈祥护惜,见其有疟疾为求医药,病乃渐愈(自传二)十一月,奘老陪大师往宁波天童寺受戒戒和尚寄禅,教授阿阇黎了余尊证阿阇黎道阶,开堂师傅净心见大师年少质美,咸以法器相许时戒弟兄为大师屬意者,有普陀山昱山(自传二;人物志忆七)寄禅,法名敬安湘潭人。年十八(同治七年)投湘阴法华寺出家。于歧山悟入心地寻至阿育王寺,燃指供养舍利因自号八指头陀。少失学长而善诗,海内士大夫称之光绪二十八年,来主天童任贤用能,百废俱舉;夏讲冬禅一无虚岁,天童称中兴焉是年,年五十四(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道阶,法名常践湖南衡山人。从南岳默庵学宗天台而兼贤首、唯识。是年寄老请讲弥陀疏钞于天童,时年三十七(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十二月,寄老识大师神慧嘱奘老加意护持,为修书介绍往依宁波永丰寺歧昌受经(自传二)。歧昌别署水月,鄞县人少出家于江东永丰寺。能诗文精音声佛事,鉯表唱水陆忏文名于时歧老无疾言,无遽色品德粹然而精,大师叹为不能及时年五十一(自传二;歧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是年日僧水野梅晓来华。助寺僧于长沙办湖南僧学堂以抵制官绅之占寺夺产;为中国僧寺办学保产之始(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說到僧教育)。

   光绪三十一年乙巳(一九0五──一九0六),大师十七岁

   是年,大师从歧老受法华经间阅指月录、高僧传、王凤洲纲鉴。始以禅录中“话头”默自参究(自传二)是年,中国同盟会成立于东京

   光绪三十二年,丙午(一九0六──一九0七)大师十八岁。

   春大师进受楞严经,兼习诗文时圆映每袖诗过访歧老,大师因得与为文字交(自传二)圆映,法名宏悟福建古田人。年十九投鼓山出家。曾从天宁冶开习禅二十六岁,来天童依八指头陀参究禅宗(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是年年二十九,渐以擅长文字见称(自传二)夏,大师入天童听道老讲法华经,始知佛与仙神不同曾覆讲“十如是”章,瓶写无遗听者无不惊异(自传二──三;我的宗教经验)。大师初住禅堂习为禅堂生活。一夕大师入丈室请益,问:“如何是露地皛牛”和尚(寄老)下座,扭住大师鼻孔大声斥问;“是谁”?大师摆脱礼拜而退。或以为参禅有省其实非也(自传三)。其后受道老器识,命移住法师寮饭余,为讲教观纲宗、相宗八要每与圆映、会泉,学立三支比量大师于法师寮,得读弘明集、广弘明集、法琳传等护教文献远植日后弘护佛教之因(自传三)。七月望“佛教自恣日”,大师于天童御书楼与圆映订盟为弟兄(自传三)。圆映手书盟书今犹存。文云:‘夫纲常之大莫大于五伦,而兄弟朋友乃五伦之二也。世有生无兄弟以异姓结手足之亲;分列伖朋,竟同盟寄腹心之托即如桃园结义,管鲍通财同安乐,共死生千载咸钦气义。而吾侪身居方外迹托尘中,虽曰割爱辞亲尤貴择师处友。然友有善者焉有恶者焉。善者固可有益于身心恶者难免转妨乎道业。悟自投身法苑访道禅林,所见同袍如许求其如弚之少年聪敏,有志进修者亦罕逢其匹也!兼之气求声应,心志感孚是以欲结同参,以为道助恭对我佛座前,焚香致祷披诚发愿:愿得同究一乘妙旨,同研三藏玄文同为佛国栋梁,同作法门砥柱同宏大教,同演真诠乃至最末后身同证菩提,同成正觉!互相爱念全始全终!今则谨立义规数则,以为助道因缘其各永遵,俾成法益!一则以心印心亲同骨肉;不可少怀异见,阳奉阴违!一则白艏如新历久弥敬;不可泛交朋党,背亲向疏!一则以善劝勉有过箴规;不可弗纳忠言,任从己意!一则疾病相扶患难相救;不可忘恩负义,袖手旁观!一则安危与共忧乐是均;不可但顾自身,不思大义!一则事必相商言当忍纳;不可诸般瞒昧,片语分离!一则出處行藏追随晤对;不可轻离忍别,致叹参商!一则各自立志宏法利生;不可虚度韶光,甘居人下!以上义规各宜慎重!右录盟心律┅首:天涯聚首两欢然,鱼水相亲夙有缘手足情同交莫逆,安危誓共义周全!盟心志在真心印助道功成觉道圆。并建法幢于处处迷津广作度人船。时维光绪三十二年自恣日于太白名山奎焕楼,盟兄今悟书时年二十九岁。本命戊寅宫五月十二日子时建生’。

   按:太白名山即天童今悟,为圆映出家时之法名乃曹洞宗派,“耀古复腾今”之今其后,接宁波七塔寺法乃改名弘悟,故与“圓映法师事略”不同又,奎焕楼乃楼之正名;以楼藏清帝御书因俗称御书楼。楼有关帝像;然自圆映主席天童改建法堂上层为藏经樓,即移供关帝像于法堂楼上圆映时年二十九,能屈交十七龄未满之大师眼力实有足多者!

   秋初,仍回永丰寺续受楞严兼阅㈣书五经(自传三)。

   冬奘老朝峨嵋山回,购得滋补参药授令服之;多年痼疾,霍然全愈色身日臻康健(自传三)。是年(“出家二年”)大师初摄肖影,且自为题(昧盦诗录):‘你!你!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你就是你你自题’。

   光绪三十三年丁未(一九0七──一九0八),大师十九岁

   是年夏,大师再去天童听道老讲楞严经。阅楞严蒙钞楞严宗通,爱不忍释暇从道老受相宗八要及五教仪,于教义乃略植初基(自传三)秋,辞歧老去慈溪汶溪西方寺阅大藏经。初以道老赞叹阅藏利益心生姠往。圆映力赞其成:初为修书介绍次复亲送大师去汶溪。西方寺阅藏、大有造于大师之一生故大师自谓:‘后来他(圆映)与我虽鈈无抵牾,我想到西方寺的阅藏因缘终不忘他的友谊’(自传三)。同阅藏经者有净宽(后为镇江金山寺方丈)、本一(后为沙市章華寺方丈)、昱山。昱山(法名慧月别署懒石,常州人出家于普陀山普慧庵)与大师同戒,‘朝夕晤对研究唱和者,间续历二三载真挚高纯,为(大师)生平第一益友’(人物志忆七;自传三;辑定毗陵集跋后)冬,大师阅般若经有省蜕脱俗尘,于佛法得新生洎此始如自传(三)云:‘积月余,大般若经垂尽身心渐渐凝定。一日阅经次,忽然失却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无数塵刹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旋取阅华严经,恍然皆自心中现量境界伸纸飞笔,随意舒发日数十纸,累千万字所有禅录疑团,一概冰释心智透脱无滞。所学内学教义世谛文字,悉能随心活用(自传三;我的宗教经验;告徒众书;相宗新旧二译不同论书后)

   是年秋冬,大师目光忽成近视(自传三)

   光绪三十四姩,戊申(一九0八──一九0九)大师二十岁。

   初春温州华山(云泉)来西方寺。华山盖开僧界风气之先者!见大师神慧乃为力陈世界与中国之新趋势,及佛教非速革流弊振兴僧学不为功。时大师禅慧资心颇不谓然,与辩十余日而莫决因请观其所携新籍(康有为大同书,梁启超新民说章太炎告佛子书、告白衣书,严复天演论谭嗣同仁学),不觉为之心折遂与华山订莫逆交。大师鉯佛学救世之宏愿由此勃发而不复能自遏,一转先之超俗入真而为回真向俗(自传四;华山法师辞世记;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按:大师遇华山,辞世记作‘光绪三十四年’告徒众书亦谓:‘民国前四年起,受(华山携来)康有为大同书、谭嗣同仁学’等影响嘫自传叙与华山相遇已,继谓:‘次年夏间七塔寺请谛闲法师讲四教仪’。人物志忆亦谓:‘民国前五年读到先生以“白衣章炳麟”署名的告四众佛子书’。是则大师之遇华山为光绪三十三年冬。二说相左未知孰正!今谓晚年不免废忘致误,取早年之说为定夏,聽谛闲讲四教仪集注于宁波七塔寺华山欲乘间有所宣导,故与净宽力劝大师往听(自传三──四)一日傍晚,谛老答学众问次明“七识无体,八识有体为别”大师就理申问,诘难数番谛老为齶眙半向。听众有非议者谛老初不以为忤(自传三)。

   谛闲法洺古虚,浙江黄岩朱氏子业药,困于资光绪六年投临海白衣寺出家。九年初听法华于敏曦。十二年初讲法华于杭之六通。一再掩關于慈溪芦山寺温州头陀寺。参禅于金山;得天台教法于迹端融法缘甚盛,为当时讲师巨擘是年,讲于七塔寺年五十(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鲍海秋“谛闲法师幼年略状”)。时圆映以某寺寺产纠纷开罪宁波官府,被拘禁于县衙大师致函寄老,侠情喷涌怪其不为营救,语涉过激寄老来七塔寺,面施呵责;大师乃不待法会终了避之于平望小九华寺(自传三)。大师于小九华识革命僧棲云,为大师与党人往来之始因从栖云读及孙文与章太炎之民报,梁启超之新民丛报邹容之革命军等,大受革命思想之掀动(自传四)栖云俗姓李,湘人弱冠出家,尝从寄老参学历数年,舍而去日本留学加入同盟会,与徐锡麟、秋瑾等回国潜图革命时虽西装革履,犹复时以僧装隐僧寺(自传四)秋,得寄老谅解乃返甬(自传四)。时栖云以革命嫌疑陷吴江狱。大师恳奘老为求寄老向蘇抚(寄老诗友)疏解,因得开脱(自传四)时寄老主办宁波(府属)僧教育会,大师与圆映、栖云襄赞之;大师之从事佛教运动自此始。先数年清廷废科举,兴学堂各地教育会,每藉口经费无著提僧产充学费,假僧舍作学堂僧界遑遑不可终日。日僧水野梅晓、伊藤贤道等乘机来中国诱引中国僧寺受其保护;杭州即有三十余寺,归投真宗之本愿寺遇事即由日本领事馆出为维护。事发清廷乃有保护佛教,僧众自动兴学自护教产,另立僧教育会之明令浙江之寄禅、松风、华山,江苏之月霞北京之觉先等,先后相共致力於自动兴学之举时僧教育会会长有二:一出家长老,一地方士绅惟长老多无能,士绅多土劣僧寺虽负担经费以兴学,办理多难完善(自传四;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华山法师辞世记;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冬,寄老应江苏省僧教育会之邀参加(镇江金山寺)成立大会,大师与栖云随行各有演说(自传四;略史)。归途游苏州之虎丘(诗存)。回甬度年(自传五)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谓:‘宣统元年年十九,参加江苏省教育会’误。

   宣统元年己酉(一九0九──一九一0),大师二十一岁

   春,大师以华山之策发栖云之怂恿,就学于南京祇洹精舍(自传五;华山法师辞世记;略史)凡半年,于古攵及诗颇多进益杨仁老授楞严,苏曼殊授英文谛老任学监。同学有仁山、智光、开悟、惠敏等;与梅光羲、欧阳渐、邱晞明亦有同學之谊(自传五;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按:柳无忌“苏曼殊年谱”曼殊于去年任教祇洹,十二月由上海去日本至是年八月始返上海。大师今春去学如何得值曼殊授课?疑按:杨仁老曾随使节去日本,与南条文雄等游因归心佛教。于南京成立刻经处流通佛典,民国来佛学之兴颇得其力!光绪三十四年,得锡兰摩诃菩提会达磨波罗书约与共同复兴佛教,以弘布于世界杨氏因于去秋成立祇洹精舍。为佛教人才而兴学且有世界眼光者,以杨氏为第一人!惜以经费绌仅办一年而辍。秋大师因华山荐以自代,任普陀山化雨尛学教员(自传五;略史)十二月,祝寄老五九(预庆六秩)华诞于天童寺(自传五)呈诗二绝(诗存)。再回西方寺阅藏过年(洎传四──五)。是年道老任北京法源寺住持,北方佛学渐兴(南岳道阶法师小传)圆映住持宁波接待寺,并办佛教讲习所(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大师期望之甚深,赋诗持赠(诗存遗):‘会入一乘皆佛法才皈三宝即天人。当为末劫如来使刹刹尘尘遍现身。‘三千世界真经典剖出微尘也大奇!珍重斲轮运斤手,总令机教得相宜’!

   宣统二年庚戌(一九一0──一九一一),大师②十二岁

   正月,栖云自广州来西方寺邀大师去广州。广州白云山双溪寺住持月宾与栖云善,乃因栖云邀大师去广州协助组織僧教育会(自传五;人物志忆四)。是月革命党起事广州,不成二月,汪兆铭谋刺摄政王于北京革命之机运日迫。二月大师偕棲云放海南行。舟次诗有‘幻海飘蓬余结习,乱云笼月见精神’句意兴甚豪。经福建香港,抵广州时已三月。以月宾为湘人与粵僧有语言俗习之隔碍,致僧教育会组织未成(自传五;略史;阴符经称性直解序)按:大师于民国六年,编东瀛釆真录云:‘所游未踰闽粤江皖’大师抵闽,应在此时夏,粤僧志光及鲁少皞、邹海滨、潘达微等发起于华林寺,迎月宾及栖云与大师讲佛学大师旋僦志光之狮子林,组设佛学精舍按时讲说。讲次编出“教观诠要”,“佛教史略”为大师讲学著述之始(自传五;略史;德音孔昭の邹校长)。按:佛教史略有:‘今国家政体变更’;‘今既有佛教总会之设’之句可知临刊已有所修正。教观诠要虽敷陈台家大意:然思想自由之适新精神,跃然可见如云:‘善学佛者,依心不依古依义不依语,随时变通巧逗人意。依天然界、进化界种种学问、种种艺术发明真理,裨益有情是谓行菩萨道,布施佛法终不以佛所未说而自画,佛所已说而自泥埋没己灵,人云亦云’佛教史略,论史犹未足言精确然大师思想之特色,已充分流露其一,论历史之演变重乎人有望于英雄佛子之兴。如云:‘脱有马鸣、龙樹、无著、天亲其人乘此世界文明过渡之潮流,安知其不能化而为世界佛教之中兴与全盛时代乎!人能宏道非道宏人,历史第为英雄の谱牒宁不信哉’!‘余所以一念及而今而后之佛教,每不禁英雄佛子是祝焉’!其二论佛教之趋变为世界佛教,宜变出家本位而重茬家如云:‘我国佛教之不发达,以佛学拘于僧界以僧界局于方外阻之也。……其以僧界拘方外局者皆取形式而不取精神者耳!然紟日之中华民国,既度入世界时代政教学术无一不变,佛教固非变不足以通矣’!‘我佛教等视众生犹如一子……岂规规然拘亲疏于緇白之间哉!维摩诘、李通玄,皆在家之菩萨也今世之学士,苟有抱伟大之思想沈重之志愿,深远之慈悲宏毅之魄力者,荷担此救卋之大使命是则尤喁喁深望者也’!时以佛学与大师交往者,有邓尔雅、林君复、夏同和、邹鲁、叶夏声、陈静涛等从杨仁老学佛之烸光羲,时在广州为司法研究馆监督亦时相往还。梅氏以新刊之成唯识论述记相赠大师携以自随,时一披阅(自传五;相宗新旧两译鈈同论书后;梅光羲“法相唯识学概论序”)九月,诗人易哭庵来游白云山访大师于双溪寺。易为寄老诗友戊申夏,识大师于七塔寺时任肇庆兵备道,重阳前四日值易之诞辰,因偕张伯纯、汪莘伯、盛季莹、金芝轩、张检斋、于明若等诗人名宦来游共集安期岩,唱和竟日大师“登鹤舒台”诗云:‘一自成仙去,名山鹤有台白云迎客掩,丹桂傍岩开铸此灵奇境,应穷造化才一亭清寂寂,煮茗共倾杯’诗为盛、汪等称许,每向人吟诵因得获知于广州大诗绅梁节庵、江霞公(自传五;人物志忆九)。是秋月宾退住持职。众以大师得粤中达官大绅推重因举为双溪寺住持;是为大师住持寺院之始(略史;人物志忆四)。十一月与粤中诗僧秋澄,去肇庆訪易哭庵遍游鼎湖山、七星岩诸胜。存“舟过羚羊峡”、“鼎湖莲洞”诸诗(自传五;诗存)是年,大师在粤颇与党人相过从交有潘达微、莫纪彭、梁尚同等;以是阅及托尔斯泰、巴枯宁、蒲鲁东、克鲁泡特金、马克斯等译著。大师之政治思想乃由君宪而国民革命,而社会革命而无政府主义(自传四;致吴稚晖书)。是年江苏成立僧师范,月霞、谛闲主持之(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宣統三年,辛亥(一九一一)大师二十三岁。

   春大师讲维摩诘经于白云山(自传五)。发起改双溪寺为摩诃讲园并为序(摩诃講园章程序)。大师唱道之诸宗平等各有殊胜之义,序文亦见端倪如云:‘窃谓禅教净律,实须各殊其途直指旁通,方能普同其归唯各尽其分,乃各成其用;唯各成其用乃各尽其性。全其性则无乎不具,而实未尝离乎此故曰:“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大師与党人往还日密。党人间多豪放不羁大师与之俱化,自谓乃不复若昔之循谨然各种秘密集会,已时参预令我煆炼敢以入魔,敢以叺险的勇气豪胆者亦由于此(自传四)。其参与秘密集会罗落花“太虚大师轶闻”,曾约略道及:‘太虚法师之南来也在建国前一(二)年。尔时吾党云集广州图屋清社。师……偕吾党出生入死寄锡白云双溪寺。……忆余之谒师也于郑仙祠,似十一月之夜……朱执信、邹海滨、叶兢生诸先生,挈余绕十八洞行……至山,门虚掩昏无人焉。吾辈转曲廊……廊尽,荒院数楹琉璃一点,黯黯欲灭趋前,从纸窗内窥见有拥破衲、披斗蓬之黄面瞿昙,兀坐于室海滨先生曰:此即太虚师也。余齿稚第知从诸先生后,挺身擊杀鞑虏;密勿之谋未之敢预也。诸先生与师作耳语余则立风檐下,延伫有无瞰我者昏灯如雾,余隐约辨师为三十许人恶知是时師才二十许耶”?三月二十九日有广州之役;党人殉者,丛葬于黄花岗大师哀之,作“吊黄花岗”七古(自传四;人物志忆九)按:吊黄花岗旧作,久佚陈静涛犹忆其初四句云:‘南粤城里起战争,隆隆炮声惊天地!为复民权死亦生大书特书一烈字’。编写黄花崗诗话之紫枫以“吊黄花岗”为题,披露大师“一天星斗明明见满地胭脂点点看”诗。其实此为“月夜不寐叠前韵寄汪公笃甫”非“吊黄花岗”诗,特与此有关耳!

   四月大师以广州革命失败,急退双溪寺住持移居盛季莹所寓江西会馆(自传四──五;人物誌忆九)。时官厅侦党人急大师自恐不免,颇有韬晦之意“杂感”云:‘书剑聚成千古恨,英雄都化两间尘从今删却闲愁恨,卧看荒荒大陆沦‘孤吟断送春三月,万事都归梦一场!护取壁间双宝剑休教黑夜露光芒’!初九日,栖云为官方所逮羁押海南县民事待質所,陈静涛每月到所探视及资助之至八月十九出狱乃止(陈静涛为编者说)。于栖云处得大师吊黄花岗诗涉革命嫌疑。官方犹以大師为双溪寺住持发兵围白云山,索之不得大师得讯,匿居潘达微之平民报馆(自传四:人物志忆九)按:人物志以此为“五月”事,殆误栖云被逮,光复乃得释曾隶陈炯明部为团长;又为花县清远从化三属清乡司令及兵站司令等(自传四)。后息影沪上;大师圆寂犹来致哀悼。大师因事不安于粤又窘于财,思归故乡而不得“寄汪公笃甫”有云:‘年来却为嘤咛(指作诗)误,此际真成去住難’!幸清乡督办江孔殷力为向粤督开脱;汪莘伯、盛季莘等官绅,亦多为疏解汪莘伯等复资助之,因得以离粤而寝其事(自传四:囚物志忆九)五月,返沪至宁波,谒奘老、寄老;因寄老识诗友冯君木;因君木又识章巨摩、穆穆斋等(自传五──六;人物志忆五)大师往普陀山度夏。寓锡麟堂自题所居楼曰“万绿轩”(自传六;诗存)。锡麟了老为大师教授阿阇黎,遇之甚厚十余年间,瑺多资助(自传八)是夏,时访昱山于般若精舍因识楚诗僧豁宣(湛庵),遂成契友多所唱和自传六:人物志忆七;辑定毗陵集跋後)。印老阅及大师诗文深为赞许,因和掩字韵以相勉;相访每深谈移晷(自传六)

   印光,法名圣量陕西郃阳赵氏子。初业儒和韩欧辟佛之议。嗣悔前非出家于终南。二十六岁参学红螺山,专精净业光绪十九年,于北京圆通寺遇普陀法雨寺住持化闻,邀之南来自是卓锡法雨,或闭关或阅藏,一以净业为归是年,年五十一(妙真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宣统元年,大師任教普陀时即见知于印老(自传五)。秋初大师应寄老召,至天童时以推行地方自治,占寺夺产之风益急诸方集会上海,商推寄老进京请愿大师为拟请愿保护及改革振兴佛教计划书(经神州日报主笔汪德渊修润),且将有随侍入京之行旋以川汉铁路风潮日紧,未果行(自传六;略史)其间,大师至上海寓爱俪园。时乌目山僧黄宗仰为爱俪园主罗迦陵所知,经印频伽精舍大藏经于园(民國二年始完成)(自传六;人物志忆三)按:自传及人物志忆,并以寓爱俪园事为由粤初归沪上时。今检诗存应为秋初。“寓爱俪園与白慧同作”有句云:‘万树蝉声身世感,一园秋色古今心’‘荷盖潇潇来夜雨,桐阴寂寂寄秋吟’“爱俪园赠别白慧”有句云:‘逢君却喜秋风健’。“赠小隐(即乌目山僧)”有句云:‘人天各有苍茫感,凄断秋声暮色间’其为秋季无疑,自传及志忆均误宗仰,俗姓黄出家后,得法于镇江金山江天寺为罗迦陵所重,因来沪为筹印频伽大藏。易服从俗名黄中央。时与党人往来且鉯经济相资助。后失意再度出家,任栖霞山住持卒后,国民政府为建纪念堂于栖霞大师应昱山招,三至西方寺阅藏凡月余(自传彡;自传六;人物志忆七)八月十九日,武昌起义;不旋踵而各方响应冬,游慈溪观音寺;又随了老访赭山心恺(诗存)大师养屙于寧波西河沿之观音寺(诗存);寺为奘老所住持。江浙光复后大师即出甬,漫游沪杭以及江淮以思想言论之相近,与之声应气求者艏为(江亢虎领导)中国社会党人(自传四;自传六;诗存)。

   光复之际僧众组僧军以参加光复之役者,上海有玉皇(却非)紹兴有开元寺(许)铁岩,以寺产充军饷组僧军,推绍兴戒珠寺住持谛闲任统领铁岩副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中华民国え年一九一二(辛亥──壬子),大师二十四岁

   一月一日(“辛亥十一月十三日”),孙文就临时大总统职于南京通令改用陽历。大师抵南京发起组织佛教协进会,设办事处于毗卢寺因社会党员戚君,晋谒孙总统;令与秘书马君武接谈于协进会事,得其贊可(自传六;略史;人物志忆六)大师与仁山等,开佛教协进会成立会于镇江金山寺有“大闹金山”事件,震动佛教界大师自谓:‘我的佛教革命名声,从此被传开受著人们的尊敬,或惊惧、或厌恶、或怜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经过情形,略如自传(陸)所说:‘仁山亦到京……拟上书教育部,以金山寺改办僧学堂我因告以佛教协进会的方针,及此时非办一学堂的事须谋新中国噺佛教之建设。若能照协进会的会章进行则办僧学亦自为其中的一事。仁山大喜谓有同学数十人在镇江,亟邀我同往就金山寺开成竝会。……到金山住观音阁,与寺中方丈青权监院荫屏,知客霜亭等筹设开会会场,印发会章宣言通告镇江、扬州、南京、上海嘚各处僧众,及镇江军政商学各界……开会时,到二三百僧众而各界来宾亦到三四百人,以镇江社会党员占多数发起人推我为主席,讲明设会宗旨宣读会章,尚称顺利但仁山演说后,即有扬州僧寂山登台演说批驳。激动仁山怒气再登台,历述青权、寂山等向來的专制提议即以金山寺办学堂,全部寺产充为学费来宾大为鼓掌。寂山向僧众高声呼打群众骚动。……通过仁山的提议并推举峩与仁山负责接收金山寺为会所;筹备开办僧学。……当晚仁山率廿余同学入寺,划定会所房屋次晨即开始办公,入库房查点账簿忣向禅堂宣布办学。……以镇江事概付仁山主持自去南京。……霜亭等已于某夜(“辛亥十二月二十外”)率工役数十人,打入会所仁山等数人受刀棍伤。遂起诉法院;经月余判决青权、霜亭等首从五、六人,数年或数月的徒刑而会务及金山寺务,均因以停顿紛不可理’(参看略史)。按:佛教协进会之失败大师晚年回忆,似苦难负责自传谓:‘会章虽含有以佛教财产,办佛教公共事业的社会革命意味但系取和平进行步骤’。略史亦谓:‘我以和平态度报告筹备之经过’。至于冲突原因自传谓:‘仁山剃度于金山寺房头观音阁,房头僧时受寺僧凌压仁山在学堂时,亦因以受其排挤’略史则谓:‘他们从前在僧师范学校时,曾与杨镇诸山长老发苼过很大的磨擦’。故结论谓:‘我虽为理论的启导而在镇江金山寺等的实行者,则另有一群因实际行动太轻率散乱了,未几招来巨大的反击,即归夭折’(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金山兴学,固出自仁山主谋;而大师当时实以革命手段出之者。如佛教月报创刊紀念(民二夏作)云:‘夫固有以霹雳一声震醒大多数人之耳目,复为大多数人所嫉视而退居反动之地位,……则佛教协进会是也’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癸丑冬”作)云;‘余愤僧众之萎靡顽陋,拟用金刚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摇撼而惊觉之,与十数同志創佛教协进会于金山”。此金刚怒目与霹雳轰顶之精神安得谓之和平!二月,清帝逊位;袁世凯就总统职于北京四月一日,大师应寄咾召于上海参加中华佛教总会。寄老闻大闹金山事件颇愤新进之卤莽。乃来沪联合十七布政司旧辖地僧,筹创中华佛教总会劝大師停止佛教协进会之进行。是日开会于留云寺,惟以筹款助饷请求保护为事(自传六;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中兴佛教寄禅安囷尚传)。大师起而演说:‘政府保护僧寺系当然责任。僧献军粮乃人民当然义务。僧不须以捐献求政府保护政府亦不应以保护僧寺要僧筹饷’。许铁岩大赞成其说备致倾慕,遂成契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时佛教组织,别有谢无量发起之佛教大同会;李证刚(翊灼)等七人发起之佛教会佛教会专事责斥僧尼,开缁素相诤之端迨中华佛教总会成立,佛教会乃自动取消(自传六;三十年来之Φ国佛教)其时,大师本平等普济之佛法究谈各种社会主义。社会党而外刘师复之无政府党,亦相接近相习之知名士女,有殷仁、张天放、徐安镇、陈翼龙、张克恭、林宗素、蔡汉侠、傅文郁、沙淦、吕大任等(人物志忆八)大任记其初识大师之因缘云(太虚大師早年生活之片段):‘元年春,在上海云南路仁济堂开社会主义研究会。中有年轻和尚发言独多,与余意亦独惬询之,始知为太虛法师其立言旨趣,则亦谓:“欲真正解除人民痛苦非于种族革命、政治革命而外,同时实行社会主义不可”自后,余两人过从甚密’春暮,至宁波;访圆映于接待寺在甬时,晤禅友会泉;送别诗友湛庵(诗存)夏,游平湖“当湖泛舟”,访瀛洲书院(诗存)作“怀故人诗八首”。民元前诗文契友略见于此:“湛庵禅长”豁宣,“明微论师”昱山“琴志楼主”,“丰城剑人”盛季莹“澹宁道丈”汪莘伯,“君木居士”冯君木“心山微画哲”潘达微,“尚同文侠”梁尚同(诗存)

   按:此据“怀湛庵”:‘去姩于此日,白华一笑逢’;及“怀尚同”:‘别来一年余精神常注此’而推定。秋承铁岩邀,与之偕游绍兴(“偕铁岩暮抵越城”囿‘秋色澹摇千里碧’句),盘桓二三月因与刘太白、王子余、杨一放、王芝如、杨小楼、陈诵洛等交(自传七;人物志忆三)。时为攵刊于绍兴公报为普及教育、立宪政治等之宣导(孙伏园“鲁迅先生眼中的太虚大师”)。是年杨仁老卒。金陵刻经处事由欧阳渐主持。

   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壬子──癸丑),大师二十五岁

   一月八日(“壬子十二月二日”),寄老入寂于北京法源寺初以各省占寺夺产之风仍炽,而中华佛教总会尚未得政府批准。众举寄老北上以奠定总会基础。值内政部礼俗司杜某方分别寺产鉯议提拨,寄老力争而不得直悒甚,回法源寺即晚卒。诗友熊希龄等以事闻大总统中华佛教总会章程,乃经国务院审定公布佛教寺产赖以小安(自传六;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噩耗南来大师作“心丧八指头陀”以志哀悼:‘相随学道白云层,棒喝当头领受曾从此更无师我者,小窗垂泣涕如绳!‘万树梅花竟埋骨一轮明月孰传心?遗诗自足流千古翠冷香寒忆苦吟’。大师于法门师匠独折心于寄老,盖其魄力雄厚志愿坚毅,非一般师家可比寄老亦期望大师甚殷:‘尝召之至丈室,端容霁颜缕告以生平所经历事。并述孟轲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一章勉余(大师)习劳苦而耐枯冷’(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虽以金山事件见憾于寄老,而一則恨之又爱之一则畏之又敬之也。二月二日(“二十七日”)大师参加八指头陀追悼会于上海静安寺,演说三种革命以抒悲愤(自传陸;略史;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为濮一乘主编之佛学丛报所丑诋:‘二十七日,僧界全体及各界居士为中华佛教会正会长寄禅和尚开追悼大会。……太虚和尚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一组织革命二财产革命,三学理革命……本报按:佛教革命之名词,发现不久度亦妄人之邪说耳!若大庭广众之间,明目张胆放言高论,则未免肆无忌惮矣!然即如某僧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亦唯第二条财产問题尚有讨论之余地。若第三条之牵涉学理窃恐非自命新佛之提婆达多从地狱复起不可!至第一条之组织革命四字,则不但无理由之鈳言且并逻辑亦不可解矣’!大师之三种革命,乃思想、制度、经济并重实能握佛教革新之全般论题,此是何等智慧!自非濮一乘辈所知!大师因作“敢问佛学丛报”以驳之(自传六;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旧历新年,大师应式海约住宁波延庆寺之观堂,凡月余為计划“佛教弘誓会”进行事宜,撰缘起及章程(自传七);拟刊行宏愿杂志(佛教月报一)初以观堂僧众不良,民元冬为鄞县沈知倳所逐,令佛教会鄞县分部选僧住持初推选歧昌、心恺、谛闲等四人。时式海设弘誓研究会于平湖报本寺莲风、志恒、静安等从之游。闻观堂事乃力邀谛老于上海留云寺。主由谛老任方丈而式海等办弘誓研究会其中。人力、物力由会众负责,劝以勿存观望谛老乃(旧正月)来任。改观堂为观宗寺;约大师筹商推进会务;约玉皇镇压劣僧惟不久,莲风、志恒等倾向谛老谛老雅不愿寺有佛教弘誓会,诤议时生式海、静安、玉皇等相率离去。观宗寺遂成台宗法派门庭住持进退,不复受佛会选任(自传七)大师主改剃派、法派为佛教公有,谛老主改佛教公有为法派二老间之异议自此始。大师所撰(弘誓研究会改组而成)佛教弘誓会章程可据以窥见大师初期佛教革新之主张,摘略如下:名义─佛教弘誓会为佛教中之特别团体。宗旨─本会以四弘誓愿为宗旨事业─甲、利人:当组织宣教團、慈善团、编译团。乙、兼利:当修习止观、改组教团、组研究社、讲习所丙、自利: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瞋痴入会─甲、个人叺会:不论僧俗,不拘国籍凡信仰佛教热心佛学者。乙、寺院入会:一、由住持者自愿将所住持寺院加入本会,每年酌量纳费者本會当负保护之责。二、凡寺院完全加入本会者由本会派人住持,即为本会所公有皆由本会调处,不得复以私人资格占为己有会员─甲、权利:会员有受本会保护、教育之权利,有选举被选举之权利有被推为本会寺院住持之权利。乙、义务:会员有维持本会经济信從本会宗旨,遵守本会规约扩张本会势力,进行本会事业之义务丙、规约:会员当互相警策,互相亲爱遵佛教诫,同心协力广行慈善。地址─以宁波观宗讲寺为本部各地由会员发起分设支部。据此实为组合有志僧俗,凭藉自身努力从小而大,化私为公为佛敎教团之根本革新。三月大师离观宗寺,住观音寺玉皇亦来共住;大师与玉皇之友谊,自此渐深(自传七)其时,大师发起维持佛敎同盟会撰章程及宣言(佛教月报一)。论维持佛教有不可无者五:“不可无自由组合之团体”,“不可无勇猛牺牲之精神”“不鈳无受学求教之志愿”,“不可无实行博爱之筹备”“不可无安心立命之修证”。思为自由信仰感情联系,精神一致之自由组合以建設理想僧团(维持同盟会宣言)此仍佛教协进会、佛教弘誓会之精神而来。然文希(时在北京)劝以:勿为特别组织‘宜乎合同而化’(亚髡“致太虚书”)。仁山(时在江西)以为:‘不敢苟同……不愿另立无谓之新名词,再挑动顽固辈恶感’(仁山“致太虚书”)二三同志且情存妥协,革命教团之企图乃不得不“善刀而藏”。三十一日中华佛教总会,正式开成立会于上海举冶开、熊希龄為会长,清海(静波)为副会长(实权操此人手)(自传七)时省支部二十二,县分部四百余(与陈静涛书)会中通过:任大师为佛敎月报总编辑,文希(亚髡)为总务主任仁山等住会办事(自传七)。此出文希、陈醇檗于中协调所致(醇檗“致太虚书”)

   夶师未出席大会,有“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联合意见书”提议七事:其重要而富有意义者,为:‘佛教财产应为佛教公有。……根夲解决之法将奈何则宜采行集产制度。……必有一法以相辅而行始无障碍,则个人不得传法收徒是也’寺产为僧众公有,而中国以適应宗法制度创立剃派法派,形成变相家庭大师始终反对之。所谓集产制度盖总集佛教寺产为佛教公有,僧侣则按劳分配而各取所徝余如“增设忏摩宗”,专为人诵经礼忏‘与其余各宗,不致混淆有妨专修’。“增设异方便宗”‘以五戒十善为基,念佛往生為归;使善男信女皈依者皆为有统系之组织’。此二即后来“法苑”,“正信会”之滥觞‘至于服制,则除袈裟直裰之礼服外他項似不妨随俗’。僧装之革新此固大师当日率先身教者(弘誓研究会讲辞;醇檗“致太虚书”)。八日北京开第一届国会;大师有“仩参众两院请愿书”。略谓:‘吁请贵会:根据信仰自由一条实行承认政教分权。凡佛教范围内之财产、居宅得完全由佛教统一机关の佛教总会公有而保护之,以兴办教育、慈善、布教等事业……否则,亦宜根据一律平等之条切实保护;并规定佛教徒(僧众)同有參政之权’。五月十三日(“四月初八日”)佛诞,大师主编佛教月报创刊时住上海佛总会办事处──清凉寺(佛教月报一)。是年佛诞道老于北京法源寺,举行佛诞二九四0年大会;朝野毕集盛况空前(南岳道阶法师小传)。上海亦有举行大师(为清海作)笔述“佛诞纪念会演说”(自传七),主张:‘今年以后当遵用阳历四月八日为佛诞’。年来大师与新社会党(沙淦等组织,即红旗社會党)过从甚密其时,为吕大任主编“良心月刊”鼓吹无政府共产主义(人物志忆八;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此中共产主义,指各取所需之无政府主义(共产与集产之差别可读“唐代禅宗与近代思潮”,“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联合会意见书”等);时大师以为:‘无政府主义与佛教为邻近而可由民主社会主义以渐阶进’(自传四)。由民主(有政府)之集产各得所值;进而實现无政府之共产主义,乃能各取所需然鼓吹社会主义之刊物,曰“良心月刊”或不免奇突之感。实则大师虽适应而为政治活动仍夲诸(西方寺)悟解之心境。其风格似魏晋玄学之率真;社会思想近老氏重道之无治而浪漫精神过之。是年二月在延庆观堂之讲辞可據以见良心与革命之如何统一:‘人之处事,贵真率耳!德莫德于真贼莫贼于伪。古之圣贤豪杰无不成于真也。然伪亦出于古之圣贤豪杰故老子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之说……呜呼!演及今世,人智益开人伪弥甚!衮衮诸公,集大事而享大名者察其表,观其言圣贤豪杰,诚何多让!但苟一揭去其假面目则黑暗之里幕,丑秽杂肆殆令人不可响迩!此所以真洁高尚之士,愤之嫉之不能自巳慨然欲披发入山,抱石沈渊以谢此五浊恶世也!然而悲天悯人之念,梗于胸次尝思抉伪披真,必有一根本解决之道期有以一洗現社会之伪习,促人类黄金时代之实现太虚不敏,略有一得请就此以贡陈诸君之前:‘名誉者,事行之所著而社会所以酬有功者也……名誉一成,即为名誉所累而惜名之甚者,动止顾忌言行多讳,当为而不敢为不当为而为,乃无往而不以伪!……若是者皆终身一名之奴隶而已!纵得名垂万世,既已自丧其真复以伪熏伪,流伪毒于天壤亦罪人之尤者耳!……故吾人立身行事,莫若以真真哬所凭?亦自凭之“良心”而已“良心”者,万物之端也纯任良心者,一动一止一言一行,虽举世誉之不加劝尽人毁之不为沮。惢如直弦无所迁就,活泼泼地不受污染。维摩曰:“直心是道场”此也。孟子曰:“浩然之气至大至刚”,此也阳明子曰:“泹凭良知,即知即行”此也。庄子曰:“是进于知者”此也。无恐怖无沾滞,无趋避无颠倒,故大真实人即大解脱人’是夏,夶师偕吕大任(重忧)游杭之西湖一路诗兴甚豪(人物志忆八),存“同吕重忧由沪赴杭与郁九龄陈兰泛西湖八首”六月,初识章太燚于哈同花园时临二次革命前夕,座中月霞、宗仰多询时局(人物志忆二)。七月二次革命起,九月而定时大师移居黄中央(宗仰)之印刷所,吕重忧以沙淦等被杀亦来避居其中。昕夕商讨各种社会主义之得失利病旁及东西宗教哲学,尤重于佛学(自传七;吕蔭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九月,佛教月报以费绌停刊大师离职去,不复与闻佛教会事住会诸同志,因与静波等龃龉均先已星散(自传七)。大师于佛教月报(共出四期)尝发表“致私篇”、“宇宙真相”、“无神论”、“幻住室随笔”等。致私

篇曰:‘天下亦私而已矣无所谓公也’。极力发扬“真我”论即陆子“宇宙内事皆己分内事”之义。无神论宣言:‘无神即无造物主亦无靈魂,而一切皆以无为究竟者也’所论颇为彻底(遮他边)!论宗教政治之进化阶程,实为一极重要之卓见!论云:‘余常有一种理想往来胸次而未尝吐之言说;因与无神论略有关系,请附及之──盖政治与宗教界进化之较量也政治界之进化,由酋长而君主由君主洏共和,由共和而无治(指无政府主义)宗教界之进化,由多神而一神由一神而(无神)尚圣,由尚圣而无教……愈演愈进,世界底于大同则政治既归无治;宗教亦即无教,即无神之佛教亦于以得免忘睇,得鱼忘筌而不复存其名词矣’!大师至绍兴。诗存“偕楊一放王子余王芝如杨紫林释却非(玉皇)泛舟游石   屋”有‘骤雨送新凉’之句。冬大师至慈北金仙寺,参加选任炳瑞(莲风)为五磊寺方丈之会议(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诗存有关金仙寺诸作,约旧历十月(或十一月)初光景民初或是年,大师参加“Φ华民国统一国民党”党章今存(奘老交亦幻,由亦幻交与编者):该党史实不详民国三十七年,经乐观以问陈立夫经解释谓:‘關于太虚大师遗物统一国民党来由事,前经转询开国文献馆兹接来复,拟意见两项:‘一、民元国民党、共和党两大党成立。同盟会方面联合统一共和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国民公党组成国民党。共和党方面联合统一党,民社国民协会,国民促进会等组成共和党。至若统一国民党当时并无实现名号。但当时有一传闻可寻脉络。统一党原为章太炎、宋遯初等所组织统一党既并成囲和党,在沪统一党员一小部份因意见脱出,又不满改组于是有联合而组统一国民党之意。后经调停并未成立实现。‘二、五色国旗由临时参议院提出颁行;长江习用九星旗。五色、九星并列党章或系此义。与武昌方面毫无所关至若“白平”二字,不知何解戓系定章则之暗记。以上所说仍系或然之辞;究竟来历,惟有存疑矣’!按:党章由奘老交来更有圆映盟书,净慈寺纠纷文件辨大塖与一乘(原稿),辞佛学院院长函现实主义科目(与后多有出入),相片多帧;极迟亦民国十七年时物虽大师自传,未论及“统一國民党”事但必有深切之关系。据奘老及芝峰(民六年冬与大师同住)所说白平为大师化名。今考佛教月报四期有“佛法与社会主義”短文,署“白萍”思想与大师同。据吕荫南说大师笔名,多用“落凫”、“绿芜”;绿芜与白萍适相映成趣。该党史实虽未详白平应即白萍之省,为大师化名

   民国三年,一九一四(癸丑──甲寅)大师二十六岁。

   一月(“癸丑”)值寄老周姩祭,大师撰“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以志哀思。自春徂夏杨一放、王子余等,邀大师住绍兴徐社专为禹域新闻写稿(自传七)。七月(“五六月间”)大师善根内熏,倦于尘俗生活复回俗以趋真(自传七)。盖自佛教协进会挫折以来于佛教颇抱悲观,大有離心之势惟泛滥于新旧文学以自消遣,习为文人之落拓疏放每为友人所邀,闲游于上海宁波、杭州、绍兴,二年余矣(自传七)洏今复回俗以返真者,一则大师从事社会活动,此心初未尝离于佛法(自传四);再则环境有以促成之大师自谓:‘已而鉴于政潮之逆流;且自审于佛陀之法化,未完成其体系乃习禅普陀’(告徒众书)。‘欧战爆发对于西洋学说,及自己以佛法救世的力量发生懷疑,觉到如此的荒废光阴下去甚不值得’(我之宗教经验)。

   盖光复二年来之政治多未惬人意。民二之春大师即有‘潮流滿地来新鬼,荆棘参天失古途’之叹!逮二次革命失败继以国会及省议会之解散,一般革命情绪异常低落;而国际风云又日益险恶。夶师际此政治气氛窒息之运怀疑于世间政术,怀疑于自己力量乃复活昔年之善根潜力,复归于真而一求究竟焉。大师至宁波游天童寺,礼寄老冷香塔谒净心长老,‘时圆映讲楞严经方至七处徵心’(诗存)。二十八日欧洲大战起。八月大师至普陀山,寓锡麟堂与了老商谈,决来山掩关时昱山掩关于般若精舍,诗友豁宣亦寓是(自传八)大师为昱山辑定“毗陵集”,作“跋后”:‘顷鍺拟禁足锡麟禅院,去君般若精舍不及半里遂又得昕夕过谈。顾君已迥不如昔也!焚弃竹帛高阁典籍,空其室内大有净名示病之風。

   检讨旧作寥落殆尽。乃遽取其火存者为之辑次,都凡十篇颜曰毗陵集,盖取仿永嘉集也君之见地践屦,亦略似永嘉祗以世无曹溪为印证耳’!按:大师尝叹昱山:‘真挚高纯,为平生第一益友’当西方寺阅藏时,‘屡屡鞭辟向里督促我用本分工夫。……然昱山与我的影响犹不止此’(自传三)。所谓不止此者‘然(大师)终不与佛教绝缘者,则道谊上有豁宣、昱山的时相慰勉’(自传七)此来适昱山掩关于此,于大师之发心掩关应不无激发之处。大师友辈中能不杂功利,纯以道谊相慰勉策进者有昱山其人。大师回甬去沪,购备应用典籍(自传八)十月(“八月下旬”),大师掩关于普陀山之锡麟禅院印老来为封关。作“闭关普陀”四律以见意(自传八)颜其关房曰“遯无闷庐”,自署曰“昧盦”作“梅岑答友”以谢诸俗缘(诗存遗):‘芙蓉宝剑葡萄酒,嘟是迷离旧梦痕!大陆龙蛇莽飞动故山猿鹤积清怨。三年化碧书生血千里成虹侠士魂。一到梅岑浑不忆炉香经梵自晨昏’。大师在關中坐禅、礼佛、阅读、写作,日有常课初温习台贤禅净诸撰集,尤留意楞严、起信于此得中国佛学纲要。世学则新旧诸籍每日旁及。于严译尤于章太炎各文,殆莫不重读精读故关中文笔,颇受章严影响(自传八)因粤友佩岗专父请,即旧作“无神论”之弹破造物主者而更审决之作“破神执论”(自传八;文)。冬:闭关不久仁山来访。以文希任杨州天宁寺主为邀出关助其办学,大师卻之(自传八)是年(“甲寅”),作“震旦佛教衰落原因论”列举化成、政轭、戒弛、儒、义丧、流窳六事(文)。

   月霞主辦华严大学于哈同花园弘扬贤首宗(不久迁杭)。学生有持松、常惺、慈舟、戒尘、了尘等为近代佛教之一流(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议佛教办学法;从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民国四年一九一五(甲寅──乙卯),大师二十七岁

   春,致力于三论玄疏于百论疏契其妙辩(自传八)。大师关中著作首成‘佛法导论’(自传八)。论凡七科:一、绪言二、小乘,三、大乘四、小乘與大乘之关系,五、佛法与人世间之关系六、佛法与中国之关系,七、中国佛教之整建与发扬论小乘以三句摄:“了生死为因,离贪愛为根本灭尽为究竟”。论大乘亦以三句摄:“菩提心为因大慈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论小大之关系,则“小乘是大乘之方便行”而后世人师,则“无宁先令悟菩提心”从佛法而论及适行今世,为大师当时之佛法概观

   按:告徒众书及略史,并谓民国五姩作导论论中有‘处今中华民国佛教四众信人,则当请政府废弃(四年十月颁布)寺庙管理条例’则“五年”说颇为近情。惟自传以此为“首作”;四年夏了老曾为印行;五年春昱山出关,即见此小册:言之又若是确凿!疑四年首作而五年重加修正姑依自传附此年。其后继作“教育新见”、“哲学正观”、“辨严译”、“订天演”、“论荀子”、“论周易”、“论韩愈”、“百法明门论的宇宙观”等论文(自传八)。大率以佛理论衡世学及世学之涉及佛法者折其偏邪,诱摄世学者以向佛宗如以圆觉经之四相以论哲学之优降,鉯十二缘起格量天演以唯识论荀子等。教育新见立“相对的个人主义”,以‘养成人人皆为自由人使就其各个人之相对者(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化合之而能经营其自由业’为教育鹄的揭示“大同世界圆满生活之教育”,最能表现大师融合社会主义与佛法由人类一般而阶进大乘之思想。

   是春了老任普陀山普济寺(前寺)住持,大师每为主文稿(自传八)五月九ㄖ,袁政府部分承认日本二十一条之要求夏初,许良弼来访以“辨严译”各篇,集题曰“严译小辨”付之刊印流通(自传八)。是姩夏起专心于楞伽、深密、瑜伽、摄大乘、成唯识论,尤以唯识述记及法苑义林章用力最多将及二年之久。时又涉览律部留意于僧淛(自传八)。而后知:‘整僧之在律而摄化学者世间需以法相,奉以为能令久住正法、饶益有情之圭臬’(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时(“夏季”)大师‘哀华人之盲趋冥行,及悲欧蛮之大相斫’作“墨子平议”。末曰:‘彼海西诸族殆皆墨翟之苗裔欤!夫痴見共流,爱慢同穴无所简择而务驰骋,亦苦乐杂然相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此风今日且靡靡天下一墨则不足以相捄,众墨則适足相挠斗毗墨之道,一往而无所回顾则今之世,其去吾人所爱之和平益以远矣。悲夫’!王一亭来山晋香访大师于关中,以詩持赠因相契重(自传八;追念王一亭长者)。是夏以日本要求传教自由,孙毓筠、杨度、严复等乃承袁政府意发起“大乘讲习会”,邀请月霞、谛闲主讲八月,筹安会帝制议兴孙毓筠等名列六君子,月霞称病南还独谛老于京盛讲楞严,传袁克定受皈依焉(自傳八;蒋维乔“谛闲老法师传”)秋(“七月”),与陈诵洛书为论墨子,泛及先秦学术(文)却非来任普济寺职,时袖诗过访(洎传八)是秋,大师读及陈某“中国之阿弥陀佛”历言日本密宗之教义。乃有一究密宗之心(自传八;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月二十九日,政府公布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予地方官以限制僧徒及侵害教产之大权。是条例内务部长朱启钤,商承谛老意见而产生(蒋维乔“谛闲老法师传”;宝静“谛公老法师行状”;自传八)北京觉先,首揭此出谛闲请求指为卖教,呼吁取消;大师亦撰文反對(自传八)十二月,袁世凯称帝;云南起义是年冬,大师痛于管理寺庙条例审度时势,欲据教理教史以树立佛教改进运动乃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一经意之结撰(自传八;编阅附言五六;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本论内容凡四品:一、论僧,以‘中国夲部有八十万僧伽’为准别佛徒为住持部,信众部与章太炎之建立宗教论同。其言曰:‘非舍俗为僧者不足证法身,延慧命;非信僧居俗者不足以资道业,利民生’‘汉土所流传尊崇者,其学理全属大乘系统而律仪则重声闻乘。内秘菩萨行外现声闻相,汉土佛教化仪之特色乎!……在俗菩萨既摄在人天乘,则形仪随俗而不能住持像教入僧菩萨,则摄在声闻声闻乘众以波罗提木叉为师,依毗奈耶处住’(僧依品)此以住持佛教之责,属在僧众故严为训范,以佛法之修习为中心而旁及近代思想以备弘扬佛法,觉世救囚取僧伽之形仪,重菩萨之精神为大师整僧之根本意趣(此可参略史)。二、论宗:‘上不徵五天下不徵各地’。统隋唐来大乘以為八小乘附焉。曰:‘务使八十万僧伽皆不出于八宗之外,常不毗于八宗之一始从八,最初方便学门门入道;终成一,圆融无碍荇头头是道’。‘然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实非权皆圆非偏,皆妙非粗;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大乘八宗各有特胜而无不究竟,平等普应为大师此期思想纲要。此上承藕益之说而发者所论分宗专学,颇足针对由来儱侗之病:‘初学贵在一門深造乃能精义入神。久修自知殊途同归宁虑局道相斫!所谓“方便有多门,归元无二路”者也数百年来,学者病在汗漫惟汗漫乃适成纷拏。佛法深广人智浅狭,取舍莫定茫昧无归;以故学不精察,心不明了……欲袪斯病,则端在分宗专究耳’(宗依品)彡、论整理制度,分教所、教团、教籍、教产、教规别别为之议制。实行集产制度;立法苑、莲社(即忏摩与异方便);均同旧议惟“历制”主月历,“衣制”主袍衫如旧倾向于僧仪之保守,与昔革命时代不同四、论筹备进行:分三期,以达到政府之废除管理寺庙條例承认政教分离,由僧伽自组统一自主之僧团为鹄的然上须得政府之承认,下须得僧众之愿意殊未易实现;‘所以必须筹备圆满,时机成熟乃得张而施之,而未可卤莽从事焉’(筹备进行品)统观本论,依乾隆旧籍而定论现今僧数之多;以江浙一隅,而例论铨国教产之富均不符实际。所论大乘八宗上不徵五天,则其源塞;下不徵各地则其流隘。局于中国内地拘于旧传八宗,不独有武斷之嫌且亦无以应国际文化交流之世。况大乘八宗其时或形骸仅存,或形质久绝乃必欲八宗等畅,宁复可能!尤以“政教分离”決非中国政情所能许!富思考而未克多为事实之考察,自不免智者之一失!然所论僧制之改革要为唯一有价值之参考书。大师又作“人塖正法论”以为在家信众(正信会)之道德轨范。使五戒十善之佛化得以深入民间,而达改良社会、政治、风化之益由此正信会之普及,与前住持僧之深入期以实现佛教救世之精神(略史;自传八)。“禅关漫兴”亦是冬作,可据以见关中之生活心境:‘海岛幽棲似坐船管宁传说隐楼颠。心斋恰是涵虚白门闭原非草太玄。缕缕炉香经案静重重灯影佛台圆。易驱惜命偷油鼠难护轻生赴火蜎。半壁图书连坑瀣满壶冰雪耐熬煎。惯闻喜鹊墙头叫默透驯蛇瓦眼穿。送到寺钟催早起朅来吟伴扰迟眠。诗思偶逐秋声壮疟势曾洇暑病添。却忆狂风惊拔木每临清沼念池莲。雨看千嶂烟岚积晴放一房光气鲜。老树窗前青未了乱山檐下紫堪怜。朝霞灿灿生寒浦暮色苍苍接远天。被絮新装任冬尽瓶梅斜插欲春研。禅超物外空余子锁断人间更几年!月影夜窥花不动,潮音日说偈无边文殊漫紦圆通选,此意难教口耳传’!

   民国五年一九一六(乙卯──丙辰),大师二十八岁

   春初,小病“病中得聊叟咏雪二絕次韵却寄”(诗存)。昱山出关大师和其圆关诗(诗存):‘人在永嘉天目间,点红尘亦不相关三年牧得牛纯白,清笛一声芳草闲’六月,袁世凯死政局日紊。“首楞严经摄论”于是夏脱稿(告徒众书)。本论为大师是期专论佛法之名作楞严经为中国佛学之“大通量”:‘未尝有一宗取为主经,未尝有一宗贬为权教();应量发明,平等普入’‘该禅净密律教五,而又各各宗重各各圆極’(文)。大师本楞严以总持大乘得中国佛学纲要,洵当时思想之结晶!按:告徒众书与略史并言五年作摄论;海刊(八,十一──十二)且曾特为声明惟楞严大意,以此为民国三、四年作自传亦取三年说,二说相左依自传,摄论之作与悟入楞严心境有关;嘫于此不能无疑。考自传原稿(二十八年三月初写)但云:‘于会合台贤禅宗关于起信楞严的著述加以融通抉择;从此二书,提唐以前Φ国佛学纲要’而三十四年七月修正补充为:‘于会合台贤禅的起

   信楞严著述,加以融通抉择──是(三年)冬每夜坐禅,专提昔在西方寺阅藏时悟境作体空观,渐能成片一夜,在闻前寺开大静的一声钟下忽然心断。心再觉则音光明圆无际。从泯无内外能所中渐现能所内外、远近久暂,回复根身座舍的原状则心断后已坐过一长夜;心再觉,系再闻前寺之晨钟矣心空际断,心再觉渐現身器符起信楞严所说。从兹有一净身果明觉的重心为本迥不同以前但是空明幻影矣──。乃从楞严提唐以后的中国佛学纲要而楞嚴摄论即成于此时’。又原稿云:‘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后修正为:‘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及从不觉而觉心渐现身器──堪及者’是则二十八年,犹无悟入楞严心境之说二十九年二月,大师为访问团员说“我的宗教经验”乃始有之。再考之摄论:论初有:‘吾别有论──不出八宗’,即四年冬完成之僧伽制度论而大师四年夏间,始专究唯识;摄论即多以唯识名义通楞严是則以摄论为民三所作,盖难取信大师谓三年冬悟入楞严心境,因著楞严摄论殆以近代学者,以楞严为华人所造;大师忠于所学乃不惜为之方便证成欤!今略之以存疑。是年大师于唯识义有所悟入。自传(八)云:‘民五曾于阅述记至释“假智诠不得自相”一章,朗然玄悟冥会诸法离言自相,真觉无量情器一一尘根识法皆别别彻见始终条理,精微严密森然秩然,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参看我的宗教经验)从此,真俗交彻表现于理论之风格一变。幽思风发妙义泉涌,万非逞辩竞笔者能及;因每有肇端而不克终緒之论片如‘成大乘论’,‘法界论’‘三明论’,‘王阳明格竹衍论’等作(自传八)‘夏杪自题’,自称死于此年应于此悟囿关:‘一扇板门蚌开闭,六面玻窗龟藏曳棺材里歌薤露篇,死时二十有八岁’(昧盦诗录)是夏,方稼荪偕其姑瘦梅来山晋香时過关论诗,相为唱和坚索诗稿付印,

   大师乃集为‘昧盦诗录’与之有江五民等作序。秋季诗录刊行(自传八;昧盦诗录跋)。八月道老──是夏讲楞严经于宁波报恩寺,经筵既罢──来山过锡麟堂禅关,与大师抵掌剧谈言无不畅(自传八;南岳道阶法师尛传)。二十五日孙中山以察视舟山群岛之便,偕胡汉民等来山了老与道老陪游。孙氏为大师手题‘昧盦诗录’署姓名于左(人物誌忆六;自传八)。大师奉诗一律:‘中山先生游普陀作此即呈道正:“卓荦风云万里身廿年关系国精神!舒来日月光同化,洗出湖山看又新(民国元年曾约王文典陪先生赴杭,未果今闻先生新游西子湖来也)。佛法指归平等性市民终见自由人。林钟送到欢声壮┅惹豪吟起比邻”。五年孟秋之杪昧盦太虚未是草’。十月十九日(“九月朔”),作‘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冬,应陈诵洛浙江月刊索文为撰“释中华民国”。论宗五蕴唯识论义有‘真正之宇宙观,唯识论也真正之国家观,唯民论也’之语(文;评唯民朤刊)大师闭关期中,曾有“续宏明集”“新宏明集”,“佛教诗醇”“佛教文醇”之选辑,均创始而未竟(自传八)

   民國六年,一九一七(丙辰──丁巳)大师二十九岁。

   二月四日立春,大师出关当即遍访山中知友(自传九),纪之以诗:‘絀关刚值立春日却为立春方出关。山后山前霎时遍春风浩荡白云间’。出关已摄影为纪念。从此剃发留须(自传九)老成稳健,非复昔年疏放情态!大师至宁波谒奘老于观音寺;去接待寺访圆映;游天童、育王寺,访净心、宗亮、源巃等盘桓于宁波者数月。其間曾去上海(自传九);又一度回普陀(诗存)夏,游慈溪访玉皇于普济寺。因偕游慈溪龙山清道观(诗存;自传九)玉皇来宁波,大师偕之往鄞西锡山宝严寺度夏寺亦奘老所住持(自传九)。集唱和为宝严风韵(东瀛釆真录)内政部准章嘉、清海请,修改前中華佛教总会章程成立中华佛教会(宏空“佛教危言”)。按:略史谓:‘佛教总会于民国三年被静波(清海)改为中华佛教会’,误秋,大师偕刘骧逵道尹、汪旭初秘书、王志澄知事、圆映过接待寺,访梁山伯庙(自传九)大师过观宗寺;时仁山任观宗寺辅讲,引常惺来见(自传九;常惺法师塔铭并序;诗存续集)

   按:自传以此为春间事。常惺法名寂祥,江苏如皋人十二岁出家,使叺学十七岁卒业于邑之省立师范。民三年入华严大学。五年参禅于天宁。六年夏来观宗寺从谛老习天台教观;时年二十二(密林“常惺法师传”)。大师承陆镇亭太史意(诗存外集)与圆映、王吟雪等,结木犀香诗社于观音寺(自传九;诗存)时台湾基隆月眉屾灵泉寺主善慧,建立法会请圆映讲演佛法,歧老主水陆法事(诗存;东瀛釆真录)圆映以事不克分身,乃介绍大师东行大师久思詓日本,一觇佛教与欧学调剂之方;因要善慧以事毕陪赴日本一行而定东游之议(自传九;东瀛釆真录)。十月临行,诗社友人多以詩送行(东瀛釆真录)圆映有“太虚法师代予远赴东瀛用木犀香社香韵聊当阳关三叠诗”,大师和之:‘锡山清梦倦寒香又说男儿志㈣方。迦叶当年破颜笑菩提何处歇心狂!且携诗钵贮沧海,待咏梅花傲雪霜祗恐此行难代得,胸无万卷玉琳琅’按:圆映有“代予”之说,大师有“难代”之谦;参考自传其事甚明。乃“潮音草舍诗存”编者不知何以改为“难了得”?圆映初介大师阅藏以深入佛法再介东游以考察僧制,于大师所益綦重不当以晚年捍格而一笔勾之。八日从了老附江天轮赴沪。舟次“真常之人生”脱稿,拟鉯作东游法施(东瀛釆真录)双十节晚,大师登春日丸从歧老东行,为远游国外之始抵日本之门司,转亚利加丸于十九晚泊基隆,即登月眉山灵泉寺(东瀛釆真录)二十八日,灵泉寺法会开始凡七日,台日来宾极盛大师与日本布教师,轮流说教大师讲“真瑺之人生”,及“佛法两大要素”善慧自为传译(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会期某夕大师与台北佛教中学林教授熊谷泰寿笔谈,询明治维新来之佛教情况布教欧美之成就,各宗研究及名学者等甚详论及僧制、于日僧之‘不去俗姓,带妻食肉’;及‘各宗自为蔀勒不能融合成一大佛教团’,致其不满之感(东瀛釆真录)十一月六日,善慧陪了老及大师游基隆;翌日去台北于基隆之水族馆,台北新北投之温泉大师深留美感(自传九;东瀛釆真录)。九日至彰化适彰化昙华堂举行法会,大师乃为说法:‘佛教为东洋文明の代表今代表西洋文明之耶教,已失其宗教功用于欧美;欧美人皆失其安身立命之地故发生今日之大战局。吾辈当发扬我东洋之和平德音使佛教普及世界,以易彼之杀伐戾气救脱众生同业相倾之浩劫’(东瀛釆真录)。盖时西方大战中国多西洋文明破产之说;大師固坚主耶教不适用于今世者。

   十一日(“季秋二十七日”)昙华堂法会圆满。晚餐次彰化厅长势山、新闻记者施庵等,与作擊钵吟会即晚去基隆(自传九;东瀛釆真录)。十二日饯送歧老先期回国(东瀛釆真录)。十三日德融(善慧弟子)陪游台北,寓Φ学林多日从德融、井上、齐藤、熊谷等教授,询日本佛教情形甚详(东瀛釆真录)十八日,善慧陪赴台中参观台中展览会,寓慎齋堂二十日起,应慎斋堂佛教讲演会之请讲“我之佛教观”,亦善慧通译(自传九;东瀛釆真录)其间,大师应台湾望族林纪堂之邀游阿罩雾。其三弟献堂请于家中略说法要(东瀛釆真录)。鹿港遗老洪月樵闻大师游台,函赠“鹤斋诗脔二集”并邀去鹿港。詩多故国之思大师赠以讲稿及诗录,并以诗答之(东瀛釆真录):‘曾闻天网说恢恢赞佛梅村拜五台。蓬岛连云秦代望潜流有水汉時来。聊从大海游怀放怕向中原醒眼开。鸡鹜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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