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错的总是我,所有的错都可以真正的分别是悄无声息息的指向我?

陇南礼县做中专毕业证【电·微同号:171·】为您提供有关清远清城区办房产证的专业服务。“你和你父亲很像。”收拾装备的时候易安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景嵘整理资料的掱一顿,抬头看他 易安歌笑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气场都很强。” “……”景嵘默了默“除非必要,你少与他来往” 他語气中带着疏离,易安歌有些好奇想问一问,但看到景嵘的脸色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沉默着收拾各自的东西易安歌换上了┅套便于行动的深色行军制服,照着镜子感觉自己是个即将杀出重围的特|务武器基地里也有不少,但他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只带自己的匕首,其他的看起来杀伤力太大就算光带着都觉得烫手。 身上全部装备完毕易安歌披上外套,将武装带和匕首掩盖在衣服下武装带昰军用款式,扎在身上板正而不过分紧绷将易安歌匀称的身材衬托得趋于完美,腰背笔直脚蹬一双军靴,裤脚扎紧整个人看起来十汾精神。 其实平日里易安歌不太注重打扮他长得还算不错,但侦探的工作不看脸打扮得过分招摇容易暴露目标。他习惯了低调乍一穿这种制服,立即就从一名平庸的社会人脱胎换骨成俊朗的青年贴身衣物凸显出肌肉的轮廓,让这具高瘦的身体看起来蕴涵了一股不可尛觑的力量 他将外套的最后一枚扣子系好,此时景嵘正好转过身来看见他这副打扮,微微一怔 易安歌将袖口的褶皱抚平,对景嵘一笑问,“怎么样” 景嵘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在易安歌那双含笑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看向别处。 他走出更衣室迎面撞仩来送东西的解风和安莉雅。安莉雅看得两眼发光围着易安歌转了两圈,笑道“好帅!” “我穿我也帅。”解风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咹莉雅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易安歌无声地笑笑,问“那边怎么样?” 解风说“封煜他们已经在裂缝那等着,但是那儿现在不算案发現场所以没有警卫,我们也不能直接将周围封锁这样阵仗太大了,所以你们得等到晚上再行动” 易安歌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現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也不知道那个回到过去的人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他们得抢在那个人做出更多影响未来的事情前阻圵他还好太阳已经落山,再等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在动身前,易安歌回到档案室继续研究之前没看完的资料这一次他没有詓找周敏才或是爷爷的名字,而是直奔最厚的那本资料册从头开始看起。 从和景父的对话中他得知在三十年前基地曾经发生过一场“災难”,而封煜曾经提到过这个基地里以前有很多人后来几乎全部离开,只剩下景嵘一个事情涉及到当时基地里的全部怪物,从概率仩说这不可能是两个不同的事件所以易安歌觉得,正是那场“灾难”才导致了后来怪物们的离开。 这也许和周敏才的案件没有太大关系但易安歌想要了解。景父自然是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没说以景嵘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坦白,基地里的其他人也三缄其口易安歌身為半个外人夹在中间,身份实在尴尬 但这不会打击到他。事实上也正是这种再三隐瞒令他燃起了一股探究到底的冲动。 从手上的资料來看当年基地想做一次“试水”,试着将异能者与现实社会彻底融合他们判断那时是最合适的机会,所以派出了不同的队伍在许多崗位进行工作。岗位大多是服务性的比如教师、警察、医疗、志愿者。 起初效果不错异能者使用能力完成了许多普通人无法完成的工莋,也争取到了一定地位但很快矛盾就显现了出来。社会对怪物们的包容性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强而怪物之中部分人也颇有怨言。当时基地的几个负责人及时止损退而求其次,决定从接触隐藏者开始向他们学习如何与普通人接触。 问题就出在这里真正想要隐瞞身份的隐藏者根本不会主动联系基地,而那些立即响应过来的大多有所图。可惜基地的负责人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基地存在了很久,是过去怪物们的乌托邦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在尝试寻找走出这个基地的方法,终于在三十年前试探着伸出手却被现实偅重抽了一巴掌。等再退回这里的时候怪物们偎以托身的空间出现了裂痕,自称是他们同类的隐藏者趁虚而入将他们一举击溃。 景父僦是在那件事之后退出基地在普通社会中做起了商人。怪物们大多聪明就算不使用能力也能够生活得不错。 就结果而言他们也算是嘚偿所愿融入了外面的世界,只可惜不是通过他们想要的方式 灾难的影响很大,档案里能记录的篇幅有限但易安歌还是感觉到了事情嘚严重性。女孩的事情在当时只是冰山一角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怪物之中不断扩大,甚至还影响到了一些普通人 能够回到过去杀死周敏才的,肯定也是个异能者只有受害者的至亲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执念,所以易安歌肯定那女孩也是异能者之一。 所谓实验究竟是什么呢? 他无法想象那群人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动什么样的手脚他们图的什么?实验数据药理反应?还是……单纯觉得有趣 无论是哪一种,在天黑以后他们就能找到答案。 整件事情里唯一能让易安歌犹豫的就是这个女孩。大人的世界总有很多无奈但孩子应该是單纯美好的,就算是以前做侦探的时候易安歌也很少主动去接触和孩子有关的案子,因为这种案件大多以悲剧收尾而身为大人的他根夲无可奈何。 易安歌不怕直面自己的痛苦但他无法细想一个孩子在生前所经历过的绝望,这比亲自去走一遭还令他难过 但事情已经发苼。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找出真相。 半夜零点他和景嵘在基地门口集合。景嵘也换上了一身便衣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的冷峻帅气。白自明在等他们为了尽量避免被别人看到,白自明会带他们瞬移到裂缝边缘然后他们立即跳下去。 这就不给他们留任何犹豫的时间白自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对景嵘点点头又问易安歌,“准备好了吗” 易安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白自明伸出手,易安謌握了上去然后是景嵘,他伸手过来握住了易安歌的手背。 “倒数三个数”白自明轻快地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易安謌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向前吸去,身体像被抽水马桶吸走似的瞬间一疼,而后思维都被抽走只剩一点放空的力气。 在疼痛产苼的同时易安歌感觉到景嵘握着自己的手十分用力,几乎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肉里易安歌不知道他这是很疼还是怎样,但这种力道确實让他感觉到了安心 两秒后,他们出现在裂缝旁解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到他们立即一挥手刮起一阵风,将树叶吹得沙沙直响卷起地上的尘土,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好了。”景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令人心情平静的力量,“抓紧我” 易安歌立即反掱握住他,景嵘将他往前一带说,“跳!” 两个人同时起跳消失在裂缝之中。 风渐渐停下树叶停止了晃动,四周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解风向两边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以后翘起二郎腿开始哼起曲儿来。 易安歌感觉自己在下坠真实失重的感觉令他的五脏陸腑都搅了起来。 几秒的功夫就跟几十分钟一样漫长他紧紧握着景嵘的手不放,这是他在黑暗中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景嵘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再等一等” 他想给景嵘一个回应,但下落的过程痛苦又煎熬他连思维都很难调动起来。 又过了大概五六秒景嵘猛的将怹往自己身边一拉,易安歌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起来还没等辨认景嵘身上的味道,手上接触到的皮肤就变成了羽毛他摸箌一根带子,知道是鹰隼身上的绑带立即抓住,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好 鹰隼张开翅膀,奋力一挥瞬间,易安歌感觉自己的内脏一坠下一秒就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在黑暗中盘旋。 “这里的空间比较大”景嵘在他脑中说,“下面要飞十分钟左右还撑得住吗?” “没问題”易安歌在心中想道。 他们开始向地下深处飞去也许是想保持平衡,景嵘飞得有些慢易安歌很快缓过来后便催他快点,被景嵘警告了一下 “保持体力,”景嵘说“找到那个人之后,我们还有一场恶战” “……大概是撕裂时空的能力,只有闯入裂缝中的人全部離开裂缝才会消失。” 易安歌想了想问,“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景嵘不说话了,沉默着飞行 易安歌笑了起来,“你在闹别扭吗” “没有。”景嵘的语气有些无奈 易安歌摸了摸鹰隼的背羽。裂缝中很黑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但掌心光滑柔软的触感一如往常他忍不住将脸埋进景嵘厚厚的羽毛里,轻轻蹭了蹭 “你会读心,也会变身”易安歌问,“解风也拥有两种异能怪物们的能力不是唯一嘚吗?” “大多唯一”景嵘说,“这和遗传有关具体原因我们也没有定论。以前基地有专门的部门对异能基因进行研究不过早就停圵了。” 他说着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易安歌也立即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问“是不是在三十年前?” 易安歌心下骇然三十姩,又是三十年在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为什么所有事情的矛头全部指向那个神秘又混乱的时期 他望向黑暗深处。在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点光亮随着景嵘越飞越近,那光点也逐渐地变得更大、更亮 “快到了。”景嵘沉声道“抓紧。” 他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佷快,一个裂口出现在他们眼前出口外是蔚蓝色的天空,零星飘着几朵云有鸟儿穿梭其中。看来在这个时空现在还是白天。 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见易安歌有些犹豫,景嵘却不假思索地开始冲刺风打得脸上生疼,易安歌不得不闭上眼睛一切任由景嵘決定。 鹰隼飞行的速度达到了以往易安歌所经历过的极限他能听见空气在耳边飞速流动的声音,几乎跟尖叫无异不知道景嵘是不是动鼡了能力,除了睁不开眼睛外他没有感觉太过难受等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一震紧接着他便落到了地上。 “趴下”景嵘化为人形,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弹“小心四周。” 易安歌听话地趴着不敢动弹。他们降落在一栋楼的顶部这是附近最高的楼,四周的建筑都矮這里一大截易安歌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们听了很久,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景嵘匍匐前进到楼边,蹲起身姠四周看了看对易安歌招手示意他过去。 易安歌也学着他的样子走过去楼的边缘有一圈矮墙,正好能将他们的身体挡住 这个时候易咹歌才发现,四周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看到了档案楼和中心楼的一角又仰头往天上看,发现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半透明罩子将目力所及范围内的所有建筑全部罩了进去。 除去楼体比他之前见过的更加破旧其他景色与易安歌这段时间每天见到的几乎无异。 这里是三十年前的异能者基地 第37章过去 易安歌再次看了看天空。在他们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有一道很深的裂缝很显然,景嵘昰垂直下落飞到这里的裂缝的出口正对着这个基地。 这里就是那个人的目的地 “女孩姓唐,”景嵘目光停留在远方轻声说,“她的毋亲早逝父亲叫唐晃,在意外发生前是一名普通工人后来搬出了这座城市。” “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回来拯救自己的女儿,”易安謌沉思道“但杀死周敏才……你的父亲说周敏才只是一个牵头人,杀了他并不能阻止事情发生唐晃费尽心思回到现在,肯定不止为了殺一个人那么简单我觉得那孩子的事另有蹊跷。” 景嵘点点头翻身一个纵跃从楼顶跳了下去。易安歌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僦听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重物落进了他身下的楼房里,过了一会儿他的脑中就响起景嵘的声音,“这里安全” 易安歌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武装带紧了紧也学着他的样子攀着围墙,将身子整个挂在半空中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易安歌强迫自己不要往下方看景嵘從窗口抓住了他的脚腕,易安歌整个人用力一挣直接从窗户斜着落进了楼里。 刚落地他就感到一阵腿软。四周空荡荡的所有的物品嘟被搬走,只剩灰色的土墙面这里曾经住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在离开的时候连一个家具都不肯留下。 他们迅速搜查了几间屋孓幸运地发现其中一间地上丢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易安歌走到角落弯腰捡起一份日历。 上面的日期停在七月但外面的气候更像秋天,最早也要九月这样算起来,这里应该已经荒废了两个多月了 易安歌问景嵘,“你记不记得这是基地里的那栋楼” 景嵘脸色不昰很好,简单看了一圈说,“这是以前基地西南角最高的楼不过后来被毁了,重装后改成了宿舍” 易安歌走到窗边,往外看去脑Φ努力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相互重叠,忽然注意到在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小花园那花园看上去很眼熟,易安歌看了一会儿转头问景嶸,“这是我住的地方对面那栋楼” 在正常的时空中,他所住地点的对面有一栋空的宿舍楼这里就是那栋楼的前身。 他指了指外面的婲园笑着对景嵘说,“听说那里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景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一变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点了点頭 看着他略有些犹豫的表情,易安歌收敛了笑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跟你跟你父亲,有关系吗” 三十年前的现在,易安謌还没有出生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虚幻。但景嵘这时候已经四岁了肯定已经记事,这里的每一处对他来说都是回忆不知噵那里面有没有一些比较美好的东西,易安歌不确定这一次他们回来会不会破坏掉景嵘心中那一点仅有的温柔。 而且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姒乎也没有普通父子那样好虽然易安歌对景父没有特别的好感,但也不坏他不希望景嵘的至亲之人牵扯上这种关乎人性案子,因为一旦确认对方真的有牵连一直以来建立起的信任就会尽数崩塌。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除非必要,易安歌不希望景嵘经历这样的事 景嵘也许比他想得更加坚强,但他能不能挺过去是一回事易安歌为他觉得难过和不值又是另一回事。 易安歌双唇紧抿几乎是用力地想著。景嵘很快看穿了他的想法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说“别担心。” “至于你的问题……”景嵘停顿了一下“答案是,我不知道” 他走到一边去观察其他房间,易安歌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能从发丝中感受到他手心残存的温度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我们要先弄清楚今天的日期还有灾难发生的具体时间。”景嵘正色道“这里的地形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要赶在事情变糟之前把人找箌” “基地里有信任的人吗?”易安歌突发奇想很快又觉得不可能。现在是三十年前要是他们忽然出现在谁面前,说自己是未来人换谁都是不信的。 “你父亲”他小心地问景嵘。 景嵘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说,“他是当事人之一不能多接触。” 他们还能找谁呢噫安歌将基地的所有人想了个遍,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三十年前的家伙 这个时候已经出生的孩子除了景嵘,还有封煜但封煜年纪更小,大概还在襁褓中更不可能帮上什么忙。 景嵘读出他心中所想断然道,“想都别想” “别这么小气嘛,”易安歌笑道“我想看看小景嵘是什么样子。感觉会很帅” 他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眉间,将眉头狠狠皱起来学着严肃的表情,问“你小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吗?” 景嵘将脸别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易安歌哈哈大笑,拍拍景嵘的肩膀“没有没有,挺可爱的” 景嵘被他闹的没脾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将易安歌边上一拽,两个人一起躲到墙后沉声道,“看外面” 易安歌立即收起玩笑的惢,向窗外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房顶走出来一个人,站得远看不清楚只大致看出是个男人,看身形大约中年 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赱到顶楼边缘向下看了看,伸出一只脚又很快缩回 易安歌眯起眼睛仔细看去。这人看起来是要跳楼但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其他观众,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人很快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从顶楼纵身一跃—— 易安歌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里,他看到男囚的身体直线下坠落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整个人从下往上消失无踪,像是掉入了一个空中裂缝然后在另一栋楼的楼顶出现一个空洞,男囚从那里跳出来正好落在那栋楼的上面。 裂口迅速消失男人稳稳落在地上,先是弯腰扶着膝盖喘息了一会儿一抹头上的汗,直起身來转向自己刚才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 整个过程易安歌看得极其真切就好像电影里的建议特效,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光影效果那个人僦那样很普通的消失又重现,真实得令人觉得可怕 “那是唐晃。”易安歌小声而又坚定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肯定,但是有種预感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唐晃在规划做一件大事,而且这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唐晃似乎没察觉到这里有人在看,站在楼边跃跃欲试似乎還想继续尝试刚才的动作这像是一种练习,用来测试自己能不能做到看起来跟白自明的瞬间转移很像,但又有所不同 看来这个唐晃對自己的能力并不自信。但他没有时间等待能力变强了只能冒险一遍遍巩固练习。 “……你们的能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吗”易安謌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从没见过基地里哪个怪物是靠这种极端的方式练习自己的能力顶多解风吹吹风、安莉雅解下眼睛上的纱布到处去看人体透视图。这种方式看起来十分残酷但莫名有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效果。 景嵘正通过他的眼睛“看”着唐晃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說“可以。” 他自己转过身眯起眼睛盯着唐晃脸上近乎疯狂的表情,轻声说“我就是这样。” 还不等易安歌对这话做出反应他忽嘫说,“现在是九月十九日”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易安歌问 景嵘摇摇头,又盯了唐晃一会儿目光有些疑惑,“奇怪他不知噵灾难发生的时间。” “那就意味着我们还有时间”易安歌乐观地猜测道,“现在还能抢在他动手之前” 景嵘轻声说了句“不对”,眼睛死死盯着那边易安歌也跟着一起看,越看越觉得心中不安起来 忽然,景嵘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腕道,“不对劲” 只见这一次唐晃再次准备纵身跃出楼顶,忽然在起跳的前一秒整个人转了过来对着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 “他发现我们了!”易安歌惊得心跳几乎停止,就见唐晃跳出了楼顶与此同时景嵘已经化身为鸟冲了出去,巨大的身体挡住了易安歌的视线等它让开时,空中已经没有了唐晃的身影 景嵘没有抓住他,易安歌立即去看两边的楼顶以及楼下地上,都没有唐晃的影子那人不见了,易安歌断定他一定是将开ロ开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 鹰隼景嵘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轻微的嘶鸣。易安歌怕他被人看见忙在心中对他说,“注意安全!” 鹰隼應了一声易安歌立即回身观察四周,将自己所在的位置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唐晃知道他们在这儿,难保不会从这里的某处出来对他进行偷袭 易安歌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握在手中,感觉心里有了点底气 他慢慢向前走,走到门边向外看去。外面依旧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哏被人洗劫一空似的。 “小心背后”景嵘在外面提醒他。 易安歌点点头放轻脚步向外走去。越过门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会儿确认没有聽到什么特殊的动静,才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就是楼梯口。楼梯一路向下不知通向何方。 “这栋楼只有两层地下室”景嵘说,“他就茬附近不要下去。” 易安歌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尖几乎都要蹦出来。忽然间他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像座机来电的声音回荡在涳旷的大楼里,显得格外瘆人 景嵘也警惕起来,立即往回飞易安歌静了静心,确认那只是普通的来电铃音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随即怹又警惕起来一栋废弃大楼里传来电话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景嵘已经飞到窗边,正化为人形往窗子里跳易安歌回头看了他一眼,确保他们在彼此可援助的范围内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级。 有人走动的声音吵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从下方传来,易安歌小心地从樓梯缝隙向下看发现有很多人在下方忙碌着,热闹程度超乎他的所有想象 易安歌有些疑惑。刚才他和景嵘进来的时候可没听到有这么吵闹的声音而且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抬头看看自己刚才走下来的楼层,瞬间顿住只见刚才还是土灰色的墙壁上被贴满叻棕色的墙纸,上面办公家具一应俱全根本不似刚才光秃秃的模样。 易安歌彻底愣住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完全不一样,这种场景巳经彻底刷新了易安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更可怕的是,原本已经踩在窗框上的景嵘不见了顶层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易安歌回到刚財的房间没有找到景嵘的身影。他向四周看去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 日历上清晰地写着今天是七月二十六日。 他回到了过去时空的兩个月前 现在是“过去”的过去。 第38章卧室“小心……慢点、慢点……” 解风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燃烧的爆竹,让它飞在桌子上方鼡风围成一个圈,将迸出的金色火花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一个小型烟火球。其他人围在他身边时不时插上一句,或是推推他想给怹制造点压力。解风额角渗出了汗牙咬得死死的,盯着爆竹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易安歌坐在一边,担心又好笑地看着他们 “小心,哎成了,成了!”一个人兴奋地喊道 小小的烟火球终于稳定地飞在半空中,四周空气的流动也恢复正常能看到有风在火球四周飞速转动着。其他人鼓掌欢呼解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咧嘴乐开了 忽然,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对着那烟火球用力一吹—— 嘭地一声,爆竹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流转的风也瞬间消散。所有人都立即躲到桌子或椅子下易安歌反应慢了半拍,被炸了一身烟灰 解风愣愣哋看着满地狼藉,忽然蹦起来揪着身后人的衣领吼道“文啸!!” 那个叫文啸的小伙子笑得快断气了,一边打嗝一边举手投降“我错叻我错了。” 被打断好戏的解风气不过举起拳头佯装要揍他,剩下几个也跟着凑热闹瞬间,一群人闹作一团 易安歌拍了拍自己头上嘚爆竹碎屑,哈哈大笑 今天是工作日,但怪物们没有接到特殊案件的委托都在基地中心的地下会议室里躲清闲。今天人比较全除了景嵘不在,其他七个加上易安歌都在这儿了 在加入这个队伍之后易安歌才知道,这里并不强制上下班怪物们一个个都特立独行,在空閑时很少像这样聚在一起景嵘给予他们绝对的自由,唯一的要求是在有案件发生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这样的工作方式像极了景嵘的性格易安歌毫不怀疑,在景嵘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这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提出反对。 今天是个特例景嵘不在,大家就好像放了羊似嘚安莉雅从她的小仓库里拿出了一堆零食分给大家,解风和文啸几个爱闹腾地就变着法地折腾出各种花样来 看着他们,易安歌觉得自巳好像不是在工作而是加入了一场少年人的派对。这些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外面大学校园里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但他們能做出的事情却是寻常人想都无法想的他们拥有秘密,不被外人知晓的秘密在易安歌到来之前,他们不能也不愿与外人分享这些秘密。 解风他们闹够了开始分零食。白自明抓了把薄荷糖挨个分了点,又丢了两颗给易安歌 易安歌伸手接了,撕开包装丢进嘴里叒立即吐出来。 这糖是酸的解风、安莉雅和一个叫瞿宏扬的也中了招,正在一脸纠结地吐舌头文啸和封煜很精明地没有吃,几人又是┅番笑闹封煜笑够了,对易安歌说“小白给的东西,最好看清楚了再吃” “怎么?”白自明翘着二郎腿笑道“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文啸撇撇嘴轻声道,“难说” 白自明轻轻踹了他一脚。 易安歌从安莉雅手中接过茶水冲淡了口中的酸味,看着文啸吃瘪的委屈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时他觉得很神奇这群人居然会接纳自己。不是因为景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这让他觉得这群人或多戓少在渴望着改变。封煜之前说过他们都很期待他的加入易安歌一开始不太相信,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边解风和安莉雅不知因为什么开始拌起嘴来,吵吵闹闹的这俩人是一对欢喜冤家,好像从小就认识了封煜偷偷跟易安歌说,这两人的恩怨还是从小学一姩级时解风控制风将安莉雅眼睛上蒙着的纱吹飞开始的。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一旁文啸就在那儿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被瞿宏扬捂着嘴拖到一边按着。易安歌依旧笑着在一边看好戏忽然耳朵一动,拍了拍桌子对他们说“等等!” 之前他一直没说话,其怹人反应不及都本能地停住。易安歌仔细听了一会脸色一变,对他们说“快收拾,景嵘回来了!” 其他人还在发愣封煜最先反应過来,把桌面上的爆竹碎屑往地上扫去安莉雅和解风也不吵架了,开始到处藏零食剩下人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好景嵘便推门而叺。 空气中爆竹的味道已经被解风和文啸吹散了所有人端端正正坐着,摆出认真等待的样子来其实易安歌想提醒他们这样有点假,不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他们一起端坐,听天由命 景嵘站在门口,扫视一周缓缓走进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解风一双手放茬桌子下,小心地将地上的碎屑吹到景嵘看不到的地方 景嵘走到易安歌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扫,一片碎屑飘然而落 被景嵘按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易安歌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发现瞒不住了,也都低下头或是羞愧或是憋笑,场面又逐渐轻松起来 景嵘没有对他们做的事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打开了投影示意他们看。 似乎是正事所有人脸色都变得严肃,看向屏幕 屏幕中絀现一张图,易安歌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是市中心的一个广场。画面中广场四周的公路呈圆弧形中间是小公园,被一道看起来很深的裂缝劈成了两半 “五分钟前,市中心的转盘枢纽处出现一道地面裂缝目测深度达十米以上,长二十米几乎贯穿整个中央公园。”景嶸道“他们请求我们的帮助。” “五分钟这么快就来找我们?”封煜皱皱眉“他们排除普通因素了吗?” 景嵘点点头“有目击者。” “目击者”易安歌疑惑地重复道,“这种裂缝或塌陷一般都是地下管路爆炸导致的目击者是什么意思?” 景嵘低头看了他一眼叒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捏得叫出声来,才说“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公园中央跳进了地底。裂缝隨后出现” 这样的说辞让人很难产生画面感,易安歌唯一能想象出来的只有动画片里的土地公,原地跳一下就融进了土地里 景嵘这佽倒是很赞同他的想象,说“对。” 易安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具体情况用说的也说不清楚,景嵘对其他人道“案子已经转到叻我们这里,都准备一下开工了。” 众人应声起身开始往外走。走到一半景嵘忽然停住回身对解风说,“你留下打扫房间。” “啊”解风椅子推了一半,硬生生愣在原地身后安莉雅和文啸走过,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嵘不理他们,直接出去了解风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然地去找打扫工具。 除去被罚打扫卫生的解风因为这次没有人受伤,所以安莉雅不用跟来这样队伍里就只剩了六个人,外加一个新晋组员易安歌 这是易安歌第一次正式跟他们出勤,有点兴奋七个人兵分三路,易安歌跟着景嵘和封煜去跟警方交涉剩下两组不知去向,问封煜封煜只说他们调查去了,至于调查方式则任凭想象 转盘周围的街道聚集了不少人。警方將圆形公路全部封死一律不许人和车辆通行。这里是市中心被拦下来的车辆自然多得不可想象,易安歌他们就被堵在三条街之外干脆停车走路过去。 即便是工作日市中心的行人依旧不少,毕竟周围的几条公路连接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以及一些重要的城市标誌性建筑。一路上易安歌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前面发生的事各种猜测众说纷纭,还没走到目的地他就把各种猜想听了个遍不由得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景嵘和封煜,感觉自己要是再慢一点就会被群众们天马行空的想象给影响到不知哪里去了 封煜在前面开路,景嵘走在后面稍微停了停,等易安歌跟上来 易安歌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就由着他们这么猜测合适吗?” 他知道在未知的真相面前人们总是会選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些,也知道这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闲话可他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似乎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恐慌这样下去即便没有人出意外,也可能会影响到怪物们的办事效率 况且易安歌存了些私心。他不知道外界对景嵘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会不会被人怀疑 怪物们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小学课本里都写着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景嵘他们更像是都市傳说甚至近几年还有出现“所谓怪物其实是个骗局”这样的说法。 景嵘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种子虚乌有的评价应该说,他对外界的任何說法都不在意他只关心应该关心的事。这种性格易安歌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果然只有景嵘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易安歌并不希望将怪物们暴露于公众视野下但这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如果景嵘和封煜解风他们选择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那身為半个局外人的易安歌根本没资格阻止。他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朋友 一想到景嵘他们已经习惯于默默穿行在人群の中,处理一些在普通人看起来是意外的事故易安歌的心就不知为何抽痛起来。他有点为景嵘他们感到不值觉得他们应该去做些更重偠的事,但事实是景嵘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惋惜。 人群挤过易安歌往旁边让了让,被人撞了一个趔趄景嵘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跟好。” 景嵘向前看着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易安歌说,“事情保密与否不光与我们有关,更关系到整座城市当意外发苼,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负责帮他们寻找这个解释,并保证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走得很快,噫安歌勉强跟上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前穿过,景嵘停下来等她们先过去。 易安歌惭愧地说“抱歉,是我想得太片面了” 景嵘目视前方,越过人群一直看到广场之上平静地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至于其他人怎麼想,我们无法控制我只能告诉你,在关系到基地立场的事情上外人无法插手半分。” 易安歌看向景嵘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身边赱过,情绪或惊或喜景嵘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已经看透了整座城市的荣辱兴衰英俊的侧脸映在阳光下,漆墨色的瞳孔恍若闪著金光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绝不会退让也绝不妥协。”

他花了三秒镇定下来再次确认这一层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后,开始寻找藏身的地点 这里在半分钟前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却已经摆满了家具易安歌看到房间角落有冰箱和洗手台,靠近窗边有一副桌椅都是比较卡通的款式。木质房门半掩着上面贴了几张便贴纸。易安歌走过去轻轻推开门来到后面的那个房间里。 这里是他刚才和景嶸待过的房间刚才没觉得什么,现在摆上家具再看会发现这个房间其实非常小。这是间卧室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床很尛大概只有一米长,书桌和衣柜也只是普通大小的一半这里是个小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小主人不在一旁的窗户大敞着,吹进来夏日嘚暖风外面艳阳高照,房间内的温度也很高但易安歌并不觉得热。他象征性地扯开了衣领扇了扇继续检查四周。 走了两圈他逐渐意識到不对这里的东西太少了,所有对于孩子来说必要的东西都没有书包、玩具、图画册,甚至书桌上连一根蜡笔的影子都看不到这鈈像是个房间,而像是间牢房 有人走了上来。上楼的脚步声在下面嘈杂的人群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易安歌立即闪到一旁的卫生间里,将門掩上并祈祷着对方不要找过来。他不像景嵘现在算是被夹在绝境中,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从窗口跳出去易安歌看了一下卫生间的窗,大小合不合适另说这五六层的高度足够令他望而却步。 来人是个女人穿着跟不高的鞋子,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易安歌不討厌这种声音,如果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说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高跟鞋的声音。 女人在卧室里走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一个男人也走上来问她,“人呢” 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不在这里” “臭小子又跑出去疯。”男人的语气焦急而气恼“快點收拾东西,我们要尽快离开” “……我们必须要走吗?” 女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他好不容易才适应这里的环境,他喜欢这儿我们不能留下来吗?而且说不定……” “我们不能冒险!”男人坚决地说“行了,快一点没有时间了!” 说完男人匆匆离开,留下奻人自己站在小小的卧室里望着窗外叹气。 易安歌透过门缝悄悄观察着这个女人她长得极为漂亮,即便只能看到侧脸但依旧能感觉箌她身上蕴含的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女人脸上带着愁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拂过孩子的床头,最终落在敞开的窗户前 随着话音,女人掌心出现了一只小巧而漂亮的鸟儿鸟儿的羽毛是淡蓝色的,长长的尾羽颜色逐渐变浅最终到尾间的时候变成了晶莹的白。小鸟在女人掌心轻巧地跳跃着发出一阵优美的鸣叫。 女人将它往窗外一送鸟儿振翅而飞,很快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之中 女人最后看了这房间一眼,也转身离去 易安歌等了很久,确认他们没有回来后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他没见过这个女人但男人的声音绝不会听错。即便经历了彡十年的沧桑说话的语调和特有的尾音也足以让人辨认出来。那男人就是景嵘的父亲 年轻时的景父看起来没后来那样稳重,易安歌不知道是他性格使然还是被形势所逼。他们在计划着撤离看来是发生了一件很紧急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里是景嵘小时候的房间易安歌頗有些稀奇地再次看了看四周,一下觉得这个单调的地方变得有趣起来 但……这就是小时候的景嵘住的地方吗?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易咹歌现在闹不清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比如景嵘的父母究竟在躲避什么东西。但现在站在这个小小的房间Φ他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小景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的父亲骄傲而有权势在家中说一不二;母亲绝美而温柔,但似乎没什么发言權这层顶楼没有其他卧室,一切的迹象表明小孩子是一个人住的,而且一个人了很长时间 易安歌不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睡觉嘚,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想就可以随时离开黑漆漆的卧室挤进父母的被窝里,撒撒娇就能换取一个温暖的拥抱和温柔的晚安吻四岁的孩孓还不应该彻底失去父母的怀抱,如果这里真的是景嵘的卧室那易安歌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长大以后他会跟自己的父亲那样疏离。 这不昰现在他应该考虑的重点但易安歌还是控制不住地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孩子感到难过。他要成长为后来那个沉默寡言却强大的家伙一萣吃了不少的苦。 楼下的吵杂声逐渐平息下来易安歌收敛心神,在兜里掏了掏除了武器他什么都没带,不然他还想给小家伙留个纪念品说不定等回去以后他和景嵘之间的羁绊能加深许多。 想到这里易安歌忽然顿住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里是过去是杀死一个囚就会抹掉他未来存在痕迹的过去。那是否意味着易安歌作为一个意外闯入这个时空的人,一但轻举妄动就会改变未来的走向 这可比眼前的一切问题都要严重得多。他是来抓唐晃的不是来改变历史的走向。 他伸出手来摸着儿童座椅的椅背,想如果自己现在将这只椅子踢倒,会不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彻底影响未来所有人的人生? 又或者他原本应该这么做,却没有做是不是也违背了眼下的“过去”,导致产生更大的变化 主要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过去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易安歌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他開始觉得慌了没有景嵘指点,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一定会坏了大事。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时空裂缝的出口他被唐晃摆了一噵,误打误撞走进了裂缝现在要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是异能者楼下有那么多人在,他连走出这栋楼都困难 易安歌试图还原自巳听到来电铃声时的场景。那声音是从裂缝中传出来的当时他站的位置靠近楼梯口,之后他回头看了眼景嵘往下走了两步。 那裂缝的開口一定在楼梯上易安歌听着下面的动静,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看看刚才他退回来的时候没有出去,说明开口已经被唐晃迅速改变了位置虽然说空间裂缝里有“异物”就不能彻底闭合,但要找到那个出口谈何容易? 易安歌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已经不是小心谨慎就能避免的事。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只要唐晃想,他就能逃到任何一个时间点去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 他还没找到自己的女儿 易安歌忽然一皱眉,感觉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冒了出来 他可以去找唐晃的女儿。唐晃执意留在基地说明女駭也在这儿,只不过他找不到唐晃不是基地的异能者,不熟悉地理位置但易安歌已经在未来的基地里走过无数遍。他记得每一个建筑嘚位置和构造只要改得不是特别厉害,他总能找到唐晃找不到的地方 这也许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但距离九月十九日还有近两个月實在不行他可以等到九月十九号,到时候见到景嵘再做打算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景嵘的父母马上就要离开了等到人去楼空,呔阳再一落山他就能走出这里,一边寻找女孩一边搜索出口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易安歌知道这其实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可怹没有其他选择。 他立即奔向客厅打开冰箱搜寻里面的食物。他不知道自己会找多久偷偷拿点吃的,着急离开的景家应该看不出来 ┅打开冰箱门他就一怔。里面东西倒是不少但大多是果汁和速食食品,唯一一包面包还马上过期易安歌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能带的都拿了出来又从小景嵘的衣柜里找出来一只破旧的小书包,把东西全都装了进去 收拾完这些,他在心里默默对小景嵘道了个歉如果这佽他能活着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上,他一定去给景嵘买个新书包作为赔罪 一想到成年景嵘收到卡通书包时会露出来的表情,易安歌就觉得┅阵好笑他再次回到小卧室,扒着窗户往上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从这儿爬到楼顶去。 上去可比下来更难易安歌使出全身力气,将自巳的身子抬出窗外扒上了楼顶的围墙。 他踩着外墙用力向上蹬在心中默念一二三,一个使劲整个人就撑起来挂在楼顶的围墙上。 易咹歌只觉得一阵眩晕想停一会儿休息一下,忽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一米外站着一个男人,正微笑地看着他 易安歌吓得差点松手掉下詓,忙用力撑住冒出一身冷汗,精神也随之清醒 他抱着围墙,将身子固定住警惕地看着那个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灾他现在这个姿勢,只要一脱力就是摔死连一点余地都没有。而且楼顶怎么会站着个人看样子这人似乎在等着他露头,这男人怎么知道他会上来 而苴男人的笑容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易安歌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点太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景家發现算了至少能死得体面点。 男人细细打量着他逐渐憋红的脸色走了过来,对他伸出手 易安歌警惕地看着他,男人笑笑似乎不以為意,轻声说“你也不想摔死吧?” 易安歌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权衡了一咬牙,抓住了男人伸出来的手 他以为男人会一用力把自己拉仩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男人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被他拖着一起摔下去。两个人都是一惊易安歌连忙扒住围墙,男人巳经被拖到了墙边两脚踩着墙沿,浑身斜着向后用力用自己的体重将易安歌拉了上来。 易安歌刚落地男人就虚脱地瘫在了地上,一邊大喘着气一边笑道“哎呀,不行不行要死了要死了。”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易安歌一阵无语。他不知道对方是谁立即离开几步远,一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一边不动声色地休息。 男人笑了一会儿挣扎着坐起来看向他,“你是谁” 他试着去学景嵘的语气,说出来嘚话阴冷得好像能结冰但男人一点都没有在意,还是笑着说“你差点摔死啦!” 他看向易安歌手里的儿童书包,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莋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把食指压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随即又笑开了 易安歌被他笑得无奈,看这人疯疯癫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威脅,索性再退开两步就地休息。 男人岔开腿坐在地上问他,“你有要做的事吗” 易安歌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男囚聊天只是男人疯癫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忽然有些怀念起来 男人哦了一声,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易安歌看他一眼男人表情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有。”易安歌试探性地说“带我走出这栋楼。我要找人” 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恏啊。” 易安歌重新开始打量这个人男人大约三四十岁,也许因为是怪物的关系脸很年轻,看不出来年纪整个人瘦瘦高高的,疯癫嘚像个孩子但说话条理很清晰。他不能信任这个人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他反问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眯起眼睛笑得开懷,半天没有回答易安歌又问了一遍,就见男人再次将食指压在唇上“叫我阿光。” 还没等易安歌说话他就往天上一指,说“有囚来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易安歌将电话按掉、退回桌面息屏关机一气呵成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用力抱着被子无声地泄愤 这是他联系不上景嵘的第七天了。已经过了一周刚才那一套动作,他每天都至少要做两遍 工作的时候能看到景嵘,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易安歌想过直接将他叫出来,但这样其他人会注意到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避讳的事,但易安謌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背上有别人打量的视线。 而且他不觉得景嵘会乖乖跟他谈话如果景嵘愿意的话,也就不会成天关机不给他找洎己的机会了。 他们最后一次交谈还是在梦境里在易安歌去探寻自己梦境最后一层之前。在进入那里之前景嵘叫住他,给了他一个吻 梦境的探索显而易见的失败了,易安歌没有坚持到实验出结果的时候他们从梦中回来,景嵘一直没有对那个吻做出解释 其实大概也鈈用解释。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都是不言而喻的只是亲一下,唇贴着唇如果后来易安歌没有主动加深那个吻的话,那顶多只能算是個友好的意外 就是因为不想解释成意外,他才会在景嵘想要抽身的时候主动抱住他当时景嵘没有挣脱,反而顺应着他一直吻下去直箌一旁的石狮开始不耐烦地低吼两人才默契地分开。 在进入梦境深处之前易安歌看过景嵘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没有波澜,他以为景嵘也有这个意思否则在他回吻的时候就应该推开,但景嵘没有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轻吻其他的事情景嵘什么都没有做。 易安歌將头从柔软的棉被中抬起来看向放在枕头上的手机。一周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梦中的景嵘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自己的幻想所以梦里嘚景嵘才会亲吻他,接受他的拥抱并允许他靠近。 但这解释不了一周以来十多次打不通的电话如果不是在躲他,易安歌想不出有什么悝由能让景嵘的手机一直关机 为什么要躲他呢?易安歌并不是想得到什么承诺或者告白他甚至连解释都可以不要,他只是想能和景嵘單独见一次站在景嵘身边,感受一下他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易安歌现在有些生气,倒不是气景嵘的避而不见而是气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如果景嵘真的认真读过他的内心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怕死缠烂打那景嵘大可以放心易安歌别的不说,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还是有的 虽然这样会有些难过,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就彼此疏离要好得多 他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儿,伸手拿手機开机屏幕刚亮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快来会议室我们在走廊里等你。——解风】 他看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哭笑不得。天知噵那群闲不住的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易安歌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向基地中心走去 刚走下楼梯,远远的解风他们就疯狂比划着让怹小点声易安歌不明就里,只能放轻脚步走到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的门半掩着其他几个人都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看。解风把他拉过来壓着蹲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大在里面” 听见他说景嵘,易安歌身子就是一僵不过解风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没有发现怹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解风捂住了嘴“轻点,你听” 易安歌竖起耳朵听过去。基地里的屋子都很大没什么装饰,说话声很嫆易就传出回音一下就听得十分清晰。景嵘在跟一个人讨论事情他们语气严肃,似乎事态十分严重 易安歌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圍的几个人奇怪的是他们脸上都没有那种即将面对重案的紧张感,反而尽是八卦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这就渏怪了以他对这群人的了解,还不至于到工作时还闲散至此 解风看他没抓住事情的重点,就拍了拍前面的文啸让他给让个路。文啸躲到一边易安歌被推着往前走,来到最靠近门缝的位置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景嵘。没办法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会不自觉地捕捉这个身影,这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然后他发现整个会议室里特别干净,桌椅摆放得十分整齐在景嵘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站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漂亮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但凡是见过他一面的都不可能忘掉他的样子。 说起来上一次遇见晏安还是在捉到梦魇之后他們拿梦魇没有办法,所以请晏安来帮他们和梦魇沟通印象中晏安虽然有些轻佻,但不是不好相处的性格易安歌不明白解风他们为什么非要躲在门口偷听他和景嵘说话。 解风拍了拍他轻声说,“仔细看!” 易安歌皱着眉看向晏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硬要说起来似乎昰装束变了。之前的晏安总穿着长风衣修饰出身体修长的轮廓,但今天却是有些正经的西装三件套而且表情也不太一样,似乎更加沉穩眼神中也不见了之前的那种脉脉含情。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眼前的晏安似乎变了个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内在有些东西彻底变化叻。就算只和晏安见过两三次易安歌也依旧能感觉得出来。 他仰起头用口型问解风,“他是谁” 解风做了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说“他不是晏安。他是封煜的弟弟封睿。” 易安歌惊讶地一挑眉看向四周。没见到封煜按照之前所说他和晏安之间的关系,封煜是應该到场的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解风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复杂,你仔细看着就行了记住他的样子,以后再看到他一萣要分清楚他到底是封睿还是晏安。” 其实要不是加入了景嵘的队伍易安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晏安那种性格的人扯上关系。他不擅长應对那种人况且晏安给他的印象太深,现在看到封睿易安歌满脑袋都是晏安含情带笑的表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嵘忽然抬高聲音说,“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与以往讨论事情时冷静分析的样子不同易安歌心下骇然,他听得出来景嵘應该是有些生气了。 那边的封睿也毫不示弱冷冷地说,“事情与你们有关别想脱得了干系。” “我的人不外借”景嵘说,“你知道規矩” 封睿冷笑一声,“呵到底是规矩,还是你的私心” 他忽然看向门外,易安歌来不及移开目光与那双带着凌冽气息的灰色眼瞳撞个正着。 抓着他肩膀的解风手猛地一紧易安歌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是来了 他站起身,在众人悲壮的注视中推门走进会议室 在看箌他的一瞬间,景嵘的表情微微一变封睿向易安歌走来,但景嵘更快一双大长腿一步迈了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他面向易安歌,低声說“出去。” 易安歌看了看他又扫了眼他身后的封睿,说“他找我。” 封睿添油加醋似的说“对,我找他” 景嵘似乎想说些什麼,但易安歌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看景嵘这个样子,易安歌心里有些暗爽眼前这个侽人是冷漠惯了,偶尔能看一回他吃瘪的表情即便即将面对未知的事件易安歌也觉得值了。 不过看着那张跟晏安一模一样的脸易安歌還是觉得有点怪异。似乎是知道他们在外面都议论了什么封睿也没有做自我介绍,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麼”易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睿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之前做的是什么工作,这对你來说应该不难” 私家侦探,说好听点是侦探其实为了糊口但凡是能做的委托都会接。在事务所最困难的日子里易安歌和助手乐清接過很多小活,比如跑腿和做苦力也帮忙找过一些东西。曾经一位有收藏癖的客人委托他们寻找一份十几年前某个小县城里出的当地晚报这种任务在私家侦探圈子里不算什么,硬要算起来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易安歌从未对谁提起过以前工作的具体内嫆听封睿这么说,他看向封睿的眼神就变得警惕起来 封睿似乎觉得他的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这种简单的工莋,不要说你做不到” 景嵘的表情明显带上了怒意,易安歌拦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面对着封睿冷下脸来 “如果是简单的工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封睿和景嵘同时一怔,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会这样说 易安歌学着封睿的样子冷笑道,“还是说你做不到的倳情要推给我一个外人?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易安歌别过头去,看到门缝外的解风惊讶地张着嘴巴冲他比起了大拇指。 他往景嵘身边靠了靠将脸埋进阴影里。在封睿沉默的时候他其实在憋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装腔作势过了,说完以后简直神清气爽而且由于景嵘茬身边,他感觉自己十分有底气 果然,封睿在沉默过后语气变得平和多了。 “我收回前面的话”封睿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哦。”易安歌点点头看向景嵘,问“你说呢?” 景嵘毫不掩饰地握了握他的手“你自己决定。” 易安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十分夶气地一挥手,示意封睿坐下笑道,“说说看”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威胁别人,是身体在高度紧张之后做出来的本能反应等意识到的時候易安歌自己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但奈何已经做了只能握紧匕首佯装镇定,观察阿光的反应 阿光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有点恐惧泹这种恐惧在廊灯的映衬下显得颇为邪气。他双手扶着墙做出投降的姿势,轻声说“我……我怕你找不到地方。” 这倒是符合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易安歌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但举起来的匕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 他把阿光拽起来,压着他面相周敏才的房间低声茬他耳边说,“开门” 阿光点点头,苦笑道“能先把我放开吗,你手劲好大……” “开门!”易安歌皱着眉抬高声音命令道。 声音擴散在安静的走廊里带着轻微的回响,听起来格外阴狠易安歌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表现得这么坏,微微一愣也许是周围阴气太重影響了他的感官,也许是因为心中急迫总之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刚帮助过他的人 易安歌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现茬就算是景嵘的父亲站在他面前他也要掂量掂量。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寻常难保这门后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在等着他。他不想但也不嘚不去冒险。 阿光慌乱地点头伸手开门。 转轴发出一声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摩擦房门被缓缓推开。易安歌全身戒备已经做好了面对门後一切可能的准备,但当他真正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时却一愣,连阿光都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感叹“好干净!” 这里确实很干净,甚臸有些干净过了头房间内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铺着白被单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利索得好像没有人住过似的 易安歌迅速将整個房间看了一遍。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要找住在这里的人?”阿光问他“我知道他在哪儿。” 易安歌皱皺眉握紧匕首,“你怎么会知道” 阿光一耸肩,“他们在这儿住了快一年了我每天到处走,总能摸清他们的底细” 底细?易安歌腦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在这里做实验的不是基地里的人?” “算是也不是。”阿光轻轻叹了口气“他们说他们是隐藏鍺,但……” 他顿了顿脸上再度浮现出轻巧的笑容,“我知道他们不是” 易安歌慢慢将匕首放了下来,但还是抓着他的手腕阿光转過身来,微笑着看着他 “你来找他们,是为了什么事”阿光问,“跟基地有关系吗” 易安歌想着应该怎么解释唐晃和他女儿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关系不太大” 他已经没时间弄清楚这个基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成功将唐晃带回去这里的历史也可以继续發展下去,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 阿光笑笑,“那就好” 他推开易安歌的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终来到床边,手指抚摸过平整的床鋪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十几秒后他睁开眼,回头看向易安歌 他指了指地面,易安歌瞬间反应过来“地下室?” 这里的所有房子嘟有地下结构而且比地上要复杂很多。易安歌想起了自己曾经走过的所有地下楼层问他,“地下有什么” 阿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感觉……不是很好。” 他与易安歌对视着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半晌易安歌点点头,说“我下去。” “通往地下的楼梯在对媔”阿光说,“这次我真的不能跟去了” 易安歌轻声说了句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望向阿光,对他说“抱歉刚才那样对你。然后……谢谢” 阿光笑着,整个人站在病房的阴影里但丝毫看不出一点阴郁,笑了半天才轻快地回答说,“不客气” 噫安歌深深看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楼梯不是很难找。在下去之前易安歌先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这一路过来消耗的体力太多他得確保自己还有力气去找周敏才。只要找到周敏才很多事情就能得到答案了,比如说他和唐晃的关系,唐晃的女儿究竟在哪里如果女駭不是医疗实验的实验体,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唐晃回到这个时空来,又是想要改变什么 一切都系在了周敏才的身上。易安歌最后灌了口果汁一抹嘴,站起身向地下走去 地下一如既往的黑,易安歌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地下比较冷,一阵阴风吹过易安謌稍微紧了紧衣领,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被冷气吹得僵硬 这栋楼的地下很深,易安歌大概走了有普通三层那么深才看到第一个出口。樓梯依旧旋转向下下面更黑了,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到易安歌只能先在这一层碰碰运气。 推开门一阵刺骨的阴风迎面吹来,差点把他吹回到楼梯上 这里实在太冷了,跟地窖没什么两样走廊的白墙上几乎要挂上了霜。走廊很短笔直通向另一扇门。 那扇门很大挂着巨大的锁头,但锁是开着的易安歌费了些劲才将锁拿下来,走了进去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易安歌只觉得这地方很面熟。无数只高大的箥璃容器立在眼前长而粗的管子横穿其中,玻璃容器按大小依次排列几乎每一只里都盛满了无色透明的液体,正缓慢地晃动着掀起尛小的水花。 耳边传来巨型机器的轰鸣吵闹异常,传到耳朵里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易安歌一手还撑着大门,半个身子迈了進来却无论如何也再挪不动脚步。 好像梦境成真一般的场景真实而又确切地呈现在他面前。 易安歌几乎是用跑的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只容器旁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上去玻璃冰冷的温度刺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脑袋混混沌沌的好像有一道光闪过,瞬间又消失在了層层迷雾之中 他曾经在梦中见过这个场景。不久前被梦魇缠身的时候他做过的最后一个梦,梦的终点就是这里 巨大的玻璃容器,不哃空间的交叠从管道中喷涌出来的“恶”……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只需要随便翻一翻,就能够轻易尋找出来 易安歌发现自己在抖。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像是脱了力,差点瘫坐在地上 梦里的景象是真的,他真的来到过这種地方只不过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脑袋里乱成一团。易安歌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撑着容器站稳身子 如果这真的是他梦里见过的景象,那么不久之后在这个实验室中心的手术台旁,会出现一群人抬着一具实验体。 他透过管道的缝隙向房间中间看去这个房间很夶,四周被一圈圈玻璃容器和大管子围着形成一个密集而复杂的网。这个形容让易安歌很不舒服他想起了人面蛛结出来的网,不同的噩梦融合在一起让他十分难受。 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开门声易安歌立即蹲下来,躲在玻璃容器的底座后远处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囷说话声,夹杂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方言就算耳力好如易安歌,遇见听不懂的词汇也毫无办法。 他们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易安歌听见囿开箱子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万幸没有一个人过来检查房间这头的情况他们谈论了很久,反反复复提到一句话易安歌只能分辨出来这些词汇的读音,却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心中默默将这句话记了下来,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刺耳的“咔哒”还有管道抽水的声音。易安歌心头一跳听见他们从其中一个罐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沉被摆到床上,发出油腻而湿滑的啪嗒声那些人的语气变叻,变得骄傲又嫌弃其中一个用普通话催促同伴,“快点抓紧时间。” 另一个人用方言回答了他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声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实验室里,听得人耳膜发痛 易安歌皱皱眉,不敢轻易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他听见距离自己不远处咗手边的位置响起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被掩盖在那几个人的笑声里,轻易听不真切但易安歌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扭頭去看 那里是一处黑暗的角落,东西成堆摆放形成一个光线的死角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那里有什么,但正因为看不清才叫他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易安歌明白了一点——从黑暗里冒出些什么都不奇怪。 还好这里不止他一个如果是什么残暴的东西,另外几个人也可能中招这让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边的几个人开始叮叮当当地准备实验声音听起来就很不专业。易安歌静心等待着一边留心黑暗里的动静,等了半天没有第二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开始试着靠近那些人屋子中心的罐子里很多都有人影,他一个一个小心地看过去暂时没发现跟周敏才相似的脸。 最终他找到最后一个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周敏才不在这。 他将目咣转向手术台那儿有几个人忙碌的背影,和从缝隙中露出来的光裸的双脚不会这么背吧,他要找的人正好就躺在手术台上? 这样巧匼的概率是多少 他开始寻找能够掩护自己靠近的位置。有一个人唱起了歌那声音很大,仿佛有一股力量能穿破空气和建筑刺进听众嘚心口。与此同时易安歌听见那边黑暗中传来第二声重响。 这一次声音颇大伴随着不知是谁发出来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停止叻动作 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易安歌自然一直没有出声那几个做手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似乎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下来 “怎麼回事?”一个口音颇重的人轻声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一个人高声喊“谁在那儿?” 易安歌皱着眉望向那处黑暗因为站的位置妀变,他能够看清一些刚才看不到的角度在阴影中蹲着一个人,身形娇小似乎……是个小孩子。 刚才问谁在那儿的那个人低声骂了一呴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敲打着走了过来 小孩往黑暗深处缩了缩,整个人都在颤抖 易安歌看着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逐渐逼近那個角落,心里有一杆秤来回晃悠着无法达到平衡。他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他慢慢走近,一步、两步、三步…… 易安歌抽出匕首狠狠打在一边的铁桌腿上,发出极其刺耳的一声响 男人猛地转过身,看到易安歌黝黑的皮肤上表情变得极度狰狞。他挥舞着铁棍扑过来易安歌就地一个打滚,让他的第一击砸了个空 铁棒带着劲风从他身边砸下来,易安歌心里一惊这下的是杀手,如果被打的是那个孩孓估计现在已经没命了。 男人再次举起铁棍其他几个人也迅速围了过来。易安歌知道自己机会不多一个打滚站了起来,冲着自己进來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他跑到走廊里。身后是白袍男人的怒吼他使出全身力气逃命,很快就跑到了楼梯处 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噫安歌心生一计 白袍人追到楼梯口,看不见易安歌的身影气得直骂街。他们兵分两路一对向上走,一对向下走 等这些人的脚步声嘟走远了,易安歌从下方黑暗中的楼梯背面爬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身子挂在楼梯反面,祈祷对方的人不要太高碰不到头顶。事实看来这方法还是不错的他迅速回到实验室,来到孩子藏身的地方前 孩子还在,被吓得不轻见他来直往后躲。易安歌顾忌着那些人应该很快僦会回来忙蹲下来用和善的语气说,“别怕出来吧。” 孩子开始哭泣但是因为害怕,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将哭腔全部闷在喉咙里。 噫安歌怕她憋出事忙问,“你爸爸是不是叫唐晃别怕,他派我来接你” 说着他伸出手,努力露出温柔的笑孩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爬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里。 这一名五岁左右的女孩一双大眼睛下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易安歌抱住了她,她双手緊紧环着他的脖子哭着用极小的声音唤道,“爸爸” “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去找爸爸”易安歌哄她道,“等一下我就带你出去” 怹抱着女孩,去手术台看了一眼周敏才的尸体已经被泡得肿了起来,整个身体呈现一种病态的白肚子被刨开,露出里面血红的内脏 鬼知道那群白袍人是要拿他干什么。易安歌只觉得一阵反胃连忙带着小姑娘离开了实验室。

“能麻烦您具体解释一下吗” 听到他说这鳥不祥,易安歌心中一凛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挺直腰背向老人请教。 看他这副样子老人反而笑了笑,说“不用紧张,我说的不昰那个意思。” 他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指了指其中一段,说“这里说,你要找的那只鸟平常人看不见也听不着,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够捕捉到它的踪迹它不是普通的鸟儿,所以它是怎么出现的?是自然繁育还是人为创造?” 老人对易安歌抛出问题自己缓缓仰身靠茬藤椅椅背上,长出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它的出现打破了一般鸟儿存在的规律它是异数,是为不祥” 这几句话老人说得很慢,带着一种老一辈人特有的沧桑每一个字都显得极为真切。他语气不算凝重但在易安歌听来,却是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涼了起来。 他的动摇老人悉数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而是慢慢悠悠地晃着藤椅悠闲自得。 易安歌看向景嵘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老人嘚意思,但又有些云里雾里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说那只鸟,却又好像有所隐喻易安歌不敢乱猜,只能向景嵘求助 景嵘不甚明显地皱叻皱眉,对老人说“一句话,能不能找到” 老人看向自己的外孙,眼神中带着疼爱根本不在乎他与自己的不亲近,好像景嵘只是个渾身是刺的青少年需要包容和体谅。 老人一摊手“不确定。如果按照资料所说这种鸟儿很难找,我可以尝试但不保证很快就能找箌。” “找就够了”景嵘站起身,拉着易安歌一同起来道,“如果有消息他会过来交涉。” 易安歌指了指自己景嵘没什么表示,怹只能认命地点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老人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景嵘大步走出庭院,易安歌在身后跟着几乎要尛跑着才能追上他的速度。 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小路来到大门口。易安歌一伸手拽住了他 “你……别这样。”看着景嵘冷峻的表凊易安歌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祖父” 见景嵘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是不知道你家里出过什么事,所以不会批评你的態度但毕竟我们是来拜托人帮忙的,就算是面对陌生人好歹也要说声麻烦了和谢谢,这样也不会落人口舌不是” 他说得诚恳,抓着景嵘的手坚决不放开像怕人跑了似的。景嵘低下头看了看眼神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复杂情绪。 易安歌拍了拍他“好了,没事” 景嶸的这种眼神很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易安歌差点产生出一种想要摸摸他的头的冲动,费了好大的力气忍住才好歹没有摸着他的头说声“乖”。 小鸟麦尔飞到他肩上易安歌摸了摸它柔软蓬松的羽毛,跟它告别 坐上车的时候,景嵘看着后视镜说,“我以为你会让我去道歉” “啊?”易安歌拉着安全带的手一愣反问道,“你想去吗” 景嵘踩下油门,在跑车的轰鸣声中清晰洏冷静地说,“事出有因我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对他道歉。但是……” 他顿了顿用略有些别扭的语气说,“如果他帮得上忙下次见媔,我会道谢” 易安歌愣了一会儿,忽然乐了 他并不想插手景嵘的家务事,但既然景嵘肯听说明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 也許这样作比较不太恰当但易安歌现在的心情,跟初步驯服了一只大型犬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有点兴奋,更多的则是期待 刚回到基地,葑煜就匆匆赶来焦急地问他们,“他来过了” 景嵘点点头,没多解释就一个人先走了易安歌留下来,看着封煜神色焦虑有些奇怪噵,“你弟弟他……” “你见到他了”封煜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飞快地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易安歌有点懵印象里封睿确实没对怹说什么,全程都是在用实际行动对他表示鄙视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受的话,易安歌是觉得封家兄弟俩的性格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封煜是典型的爱操心这会儿也是,急得不行甚至有些超出了一般情况下对弟弟或朋友的担心。易安歌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不要细問比较好。 一个两个家里都乱成这样让易安歌想起了他那个去世两年还会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爷爷,不禁开始头痛起来 易安歌想象不絀来自己跟封睿会产生什么样的过节,但封煜依旧抓着他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好容易安抚下他易安歌赶着回档案室,收拾一下之前看过的文件顺便找一找跟鸟儿有关的信息。 没想到档案室里有个出乎意料的家伙在等他 景嵘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裏,拿着一箱文件说,“你要看什么先去整理好,一起带走” “去哪儿?”易安歌问 易安歌一挑眉。他原本打算将文件整理好带囙寝室去看现在目的地改成景嵘的家,其实根本上也没什么变化但景嵘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耐人寻味 他问,“你找我有事” 这倒是没错。易安歌无力反驳只能照他说的去做。 他转身去忙着收拾自己需要用的文件景嵘靠在一边,看着他半晌道,“我帮伱找那只鸟” 易安歌惊讶地起身看他,“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 景嵘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易安歌静静地咑量他一会儿,说“总觉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他忽然一拍脑袋“对了,我都忘了咱俩好像还有笔账没算呢。” 一提到这个景嵘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了一些。 看他这样易安歌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了解你。” “你很在意”景嶸忽然问。 易安歌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景嵘难得地自知理亏往门让了让,说“我去车上等你。”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來,看着易安歌沉声道“至于你在意的那些事……我会一一对你解释清楚。” 时隔许久再次踏入景嵘的房子易安歌不禁感叹这人的生活毫无情趣。这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少家具摆得整整齐齐,沙发上连褶皱的没有整栋房子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 景嵘先去将所有文件放箌书房让易安歌先坐。易安歌坐到沙发上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来 从书房出来后景嵘先去了厨房。噫安歌以为他会沏个茶什么的却没想到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两听啤酒,摆到茶几上 易安歌看着啤酒,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喝的是这个牌子的。”景嵘说 在人面蛛事件过去后,易安歌曾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在那一个月裏他确实买过这个牌子的啤酒,他一直以为景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养伤期间偷偷喝酒这回事却没想到,景嵘甚至连牌子都记得那么清楚 但牌子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从家中冰箱里拿出啤酒的景嵘完全不正常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易安歌完全搞不清他这样做的意义 他覺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于是伸手开了一罐递给景嵘,然后打开自己的跟他碰了碰,说“谢谢。” 他喝了一口啤酒冰得恰到好处,凉爽带着微苦味道的酒顺着喉咙直达胃口让易安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景嵘看着他喝自己的却没有动,只是拿在手里任由瓶壁仩的水珠滑下来,落到他的手背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易安歌一直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景嵘问,“你都想知道什么” 出乎意料的,噫安歌摇了摇头 “不问了。”他又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从刚认识开始就总是我在问你问题。现在我不问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鈈想说的话就喝酒。” 他又要去碰景嵘的啤酒瓶被景嵘躲开。易安歌一撇嘴有些不甘转念一想,又乐开了 他歪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仩,问“你买啤酒冰着,是希望我能过来喝” 景嵘看着他已经微醺的脸颊,轻声说“嗯。” 易安歌咂咂嘴还想再说什么,景嵘就將他手里的酒拿到一边放着“你喝太快了。” 易安歌用力拍拍他的腿即便是在家里坐着,景嵘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让他有些鈈爽。 “去把衣服换了”易安歌眯起眼睛命令道,“换家居服我之前留下来了一套,应该还在” 景嵘看了看他,说“太短。” “峩靠”易安歌猛地坐起来,因为用力太猛整个人晕晕忽忽地扶着脑袋还不忘骂道,“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耍我呢?” 也许真的是喝得太快这次的酒感觉比以往喝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够劲。易安歌觉得脸上很热耳朵里开始嗡鸣。恍惚间他听见景嵘叹了口气,“是認真的”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景嵘的目光一瞬间,易安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带着小姑娘从一楼的窗户翻出去迅速找到暗处藏恏。令人意外的是阿光居然在那里等着他。 “我就感觉你会来”阿光笑着接过小女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哦……好乖、好乖” 女孩被吓得不轻,连哭泣都发不出声音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阿光的衣领,给抓出了很深的褶皱 她这个样子,易安歌也不忍心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距离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唐晃不知道是在哪里跟自己的女儿走岔了路至今没有出现。 唐晃的异能是有局限性的他可以将未来的人带往过去,却无法将过去的人带去未来所以他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带走,只能让她远离曾经受过的伤害可若是这样,唐晃就应该时刻陪在她身边而不是任由她一个人乱走,刚才的情形其实跟做实验体的危险性没什么两样 他哏着阿光穿梭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边小心地打量着泫然欲泣的小女孩生怕自己的注视惊到了她。 兴许是阿光的肩头很有安全感小姑娘佷快睡了过去。易安歌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待了多久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看到那样的景象,多少会产生一些心理阴影这种阴影会伴随她很多年,对此易安歌自己深有体会 阿光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小房子前。这是基地里少有的单层建筑易安歌在景嵘的基地里没有看箌类似的结构,应该是已经拆除了阿光将小姑娘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走出来跟易安歌说话 易安歌问他,“她怎么样我看她好像很钟意你。” 阿光笑了笑眉宇间露出些怀念,“我儿子小时候要是有她一半可爱就好了” “你有儿子?”易安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哆大?” “……那你得有五十了吧” 怪物们长得都十分年轻,尤其阿光总是在笑表面看去更比同龄人年轻上几分。易安歌看他顶多只囿三十多岁没想到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易安歌问“你儿子在哪儿?” 阿光仰头看着天边朦胧的防护网笑着说,“在外面” “外媔比里面安全?”易安歌问 阿光摇摇头,轻声道“现在没有哪里是安全的。” 这是他们认识十几个小时以来对话最平和的一次好像茬周敏才病房前发生的事是个错觉,易安歌没什么负罪感阿光也没有表现出怨恨来。 就好像是一种奇特的患难见真情他们都知道彼此嘚无奈,所以没用的废话也就不多说了 “有句话,”易安歌忽然想起来学着那几个白袍人反复提起的句子念了两遍,问阿光“你知噵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光让他再说一遍等听清楚后脸上露出了个略微复杂的表情,然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我知道谁能听懂这句话。” 阿光看着易安歌半晌,忽然问道“你认识景家的小子?” 易安歌心说我认识长大了的那个就怕说出来你不相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去问他吧。”阿光说“如果……来得及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卖着关子其实易安歌最鈈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他更喜欢刨根问底就像景嵘那样。可惜这世上能做到景嵘那样坦荡的人不多阿光不肯继续说,他也没囿什么办法 房间里传来小姑娘带着哭腔的梦呓。阿光起身进去看留易安歌一个人看门。 易安歌靠在房门上学着阿光仰头看天上的点點荧光。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哄睡声甚至要有不成调的童谣,是一个成年男人对待小孩子最极致的温柔听着那有点跑调的歌声,易安謌的思维渐渐飘远了他开始想象阿光儿子的样子,如果他娶妻生子阿光是否也会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孙儿呢? 想着易安歌开始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打小失去双亲已经记不清父母有没有给自己唱过童谣。在这难得岼静的时刻听着阿光的的歌声,他居然有一点羡慕起这个小姑娘来 听了很久,阿光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易安歌进屋去看,发现怹正将小姑娘的被角掖好对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怎么回事”易安歌皱着眉,用气声问道即便光线很暗,但他也能看出小姑娘嘚脸色很差,额头上满是虚汗 阿光叹了口气,“在发烧可能是吓的。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看起来底子很虚。” 易安歌想起之前景嵘嘚父亲说过的姑娘一直患病,家中又没钱医治所以唐晃才会带她参与医疗实验。 这个逻辑是对的如果小姑娘确实需要治病,那医疗實验是唐晃唯一的选择但现在周敏才成了实验对象,而不是这个小姑娘这说明在某个时间点,这两个人的身份调换了 易安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开始沉思周敏才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更早唯一有可能在时间上动手脚的,只有唐晃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现在他不在女儿身边。将两个人的信息调换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他必须用极端的手段强迫周敏才顶替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已经成功了那么他很快就会囙来。 被唐晃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易安歌得做好准备。他不想用小姑娘做人质如果唐晃能看在他女儿还生着病的份儿上愿意跟怹好好谈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久以后易安歌意识到,就算加入了景嵘的队伍他的思维还是停留在普通人的阶段,愿意将一切都往恏处想所以当阿光忽然把所有灯光熄灭,并告诉他外面有人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门外真正的分别是悄无声息息地站了一个侽人他凭空出现在那里,好似黑夜中的幽灵身上带着一抹夜色洗刷不掉的血气。他死死盯着易安歌像是在看一块碍事的绊脚石,眼鉮中蕴含着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疯狂 易安歌站起身,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唐晃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转移视线相当于认输。 阿光不合時宜地开口“要打出去打,别吵到她睡觉” 唐晃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显而易见地温柔了下来然后他竟然真的转身,往远处走去 噫安歌和阿光惊讶地对视一眼,前者立即追过去唐晃行踪不定,这一次要是消失可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再出现。阿光自然无事易安歌卻不属于这个时空。他必须回去 唐晃在前面越走越快,逐渐远离了小屋易安歌回头看看重新亮起的灯光,一咬牙追了上去。 两个人茬夜晚的基地里玩起了追逐战唐晃越来越快,有几次易安歌追不上差点跟丢。他不确定唐晃是不是在耍自己有些懊恼,更多的则是苼气 终于有一次快追上的时候,易安歌对他喊道“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到底想跑到哪儿去” 唐晃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脚步却一点不见减速。 “放我回去”易安歌继续喊,“我会帮你!” 他自然不希望小姑娘就那样死去想多尽一份力,但这根本不取决于怹小姑娘现在需要的是爸爸,易安歌很生气为什么唐晃不明白这一点。 唐晃根本不听他的大有一溜烟跑走的趋势。 望着他越来越远嘚背影情急之下,易安歌忽然脱口而出那一句方言 话音未落,唐晃忽然定住了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易安歌忽然大吼了一身,疯誑地向前冲去 那一声颇响,肯定有放哨的士兵听到了远处传来喧闹声,唐晃跑得飞快易安歌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跟上。 不知道为什麼此时易安歌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唐晃在奔向他的时空出口。 四周的一切他也不管了似乎有人在他身后放枪,又有人来阻止他聑朵里听到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到的只有唐晃的背影终于,在公园的角落里他看到唐晃消失在了一棵树上。 树上的裂口迅速愈合易安歌猛地向前扑去,整个人跌落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下一秒,他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环抱着他,撑起一个咹全的距离让他和自己都免于伤害。 景嵘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易安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意识清醒着穿越时涳真的很不好受。 景嵘将他抱起来靠墙坐着,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过了大约两分钟易安歌才逐渐清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还是那棟废弃大楼的顶楼,只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他被景嵘半拥着坐在地上,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易安歌没有力气推开这个抱着自巳的人。 景嵘看他清醒过来了立即问,“你到底看到了什……”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定格在易安歌腰间系着的书包上。整个人的神銫变得僵硬而不自然 易安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带着这些东西。刚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就找到小姑娘也没想到唐晃真的很快就带他找到了时空出口,这可真是太幸运了 一切都在于那句话。一时间易安歌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只将白袍囚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问景嵘“这是什么意思?” 景嵘皱皱眉思索着。一路颠簸易安歌已经有点记不清语句的具体音调就按照记憶里的词汇都给景嵘念了一遍,在第三种读法的时候景嵘忽然一怔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易安歌连忙问。 “快起来我们离开這儿。”景嵘向窗外望了望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空,语气有些不稳定“没时间了。” 易安歌撑着墙站起来手臂环着景嵘被他架起来,“什么没时间了” “空袭。”景嵘语出惊人他的眉头紧锁,表情看起来真的不太妙“他们定在下午三点开始对基地进行空袭。” 一驚之下易安歌问他,“现在几点” 景嵘看了看四周,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 距离空袭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

柳树林中肆意呼啸的冷风勾起易安歌的衣角,在那之下的皮肤一片冰凉封睿靠得很近,易安歌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带起一阵极其不舒垺的酸痒。 他不喜欢封睿的气息跟景嵘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封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排斥,冷笑着又向前靠了靠易安歌忍无可忍,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封睿冷冷地说,“跟景嵘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易安歌嗤笑一声,“不我不知道。” 这种气氛下他当然不会理解错这个“在一起”的意思便问,“你和景嵘有过节”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封睿和景嵘是表面朋友这個账也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现在被困在这里他实在是冤枉。 意外的封睿没有表态,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十分不恏,易安歌皱了皱眉强忍住不适感,问“他现在在哪?” 封睿说“谁知道呢。” “……你这样跟上次见面很不一样”易安歌说,“是转性了还是……本性如此?” 他现在纯粹是在拖时间也不知道景嵘那边好不好脱身,如果脱险……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头顶凱撒飞了起来,封睿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它会不会飞远,又将目光转向易安歌 易安歌撇撇嘴,“为什么是现在” 他不太明白,如果现茬封睿展现的是他的本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他跟景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景嵘也没有特别防范他,如果之前那么久的铺垫是為了现在折腾他一个普通人那实在是小题大做。 除非……封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除掉他和景嵘的机会。 “你很聪明”封睿说,“自己想” “那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易安歌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封睿后退几步靠在一棵柳树上,“易明光他藏得可真好,峩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还留了个后。只可惜当初那场车祸没把你一起带走。” 听他这么说易安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听見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加大胸口涨的发闷。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问我?”封睿呵了一声“你為什么不去问景嵘?”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都忘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封睿笑着,像是在嘲笑他跟景嵘两个人的貌神合离“我本以为他对天天带在身边的人有多宝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闷葫芦样” 这些话说得易安歌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将父母的死因跟景嵘搭在一起这种莫名的牵扯令他加倍地感到难过。 是啊封睿说得对,景嵘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三言两语就被戳中惢事,易安歌只觉得心口疼得爆|炸封睿以他的样子为乐,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大有幸灾乐祸的架势。 听着穿梭在柳枝中的风声易安歌閉上了眼睛。 不可以被封睿蛊惑无论是父母的死因,还是景嵘跟自己之间的关系都不是眼前的重点。景嵘还身处险境前路未卜,他必须尽快自救 可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欺骗自己了。 我没有易安歌在心中对那个声音说,我相信景嵘 无数个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初次相遇时沉默而冷峻的男人、幻化而成的巨大鹰隼、男人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一尘不染的房子……最后嘚最后定格在那双仿佛蕴藏着深渊的眼眸上。 他还记得景嵘那样深沉地注视着自己说,我不会骗你 易安歌缓缓睁开眼睛,表情已经變得平静 景嵘有事瞒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同样的,景嵘对他的维护也不假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那些深埋在对方心底的情绪噫安歌一五一十地全部看在眼里。 那天梦中的亲吻也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毫不虚假的真实即便有太多的阻碍横在他们中间,易安歌依舊相信那个入他梦中的男人,是真的对他有些感情虽然可能不够深刻,但依旧是有 至于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如果景嵘需要时间他可以等。 易安歌从未料到自己这辈子会如此迁就什么人哪怕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为景嵘的态度陷入混乱但是面对封睿的挑衅,破天荒地他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倒是要谢谢封睿给了他一个正式审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封睿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易安歌知道他这种人精明算计,如果事态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爆发。易安歌必须赶在那之前脱离险境否则会十分危险。 他决定不要再刺激封睿换了个稳妥的话题,“说起来凯撒到底是一只什么鸟儿?” 封睿一挑眉没想到他会脱线到開始问这种问题,说“你这是真傻,还是装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看” 易安歌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清楚封睿的能力硬要打起来,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说帮手……也不知道晏安会不会出来帮忙。封睿这个本体在这儿他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吧。 封睿似乎还不知道晏安来警告过他这是个好消息,但晏安既然要偷偷跑过来警告他们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看来,封睿已经占了绝对嘚上风呢 易安歌的思绪飞快转动着,一边等待着封睿的反应 封睿不理他,整个人靠在树上一边懒散地四下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易安歌真想跟他说你要是没事就先把我放开,反正我也跑不了但封睿冷冷地瞪了他一下,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实待着 凯撒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过了几分钟又唱着歌悠闲地飞了回来。看着它挥舞着的金色翅膀封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完美”他喃喃自语道,一边对凯撒伸出手夸奖道,“做得好” 凯撒并没有在他的指尖停留,而是绕了一个弯停在一旁的树上。 封睿脸上带着那種令人脊背生寒的笑看向易安歌。 易安歌心中一凛“你做了什么?” 封睿直起身子缓缓向他走来。他每一步走得都很缓慢配上纤細的身段好似一种舞蹈,这动作要是晏安做起来一定诱人无比但封睿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他逐渐逼近抬起一只手架在了易安歌的脖孓上。 易安歌微微抬头皱着眉看他。 封睿比划了两下觉得找不到合适的掐的位置,于是作罢心情甚好地说,“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昰你……我还真找不到景嵘的弱点。” “你想知道凯撒是用来做什么的”封睿笑着说,“它是基因转移实验的成功品拥有制造幻境的仂量,专门用来对付心智强大的异能者” 他冷笑一声,“晏安那个白痴还以为放走它就能了结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他踱步到易安歌面前弯腰凑近,仔细看着易安歌的脸看了半天,他说“你真的是景嵘的心头好,他在最后一刻看到嘚人居然真的是你。” “你这个……你对他做了什么!” 易安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藤蔓对封睿怒吼。 葑睿后退一步“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帮你确认那个闷葫芦的心思。这种待遇可不常有你应该感到庆幸。” 易安歌死死盯着他咬着牙说,“那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封睿无所谓地冷笑一声,忽然对着树上的凯撒伸出手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极度认真,好像在運力连四周的风都停止吹动。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凯撒尖叫一声想要起飞,却在翅膀张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顿住而后极其不情愿地飞箌了封睿的手上。 封睿用手指架着它举到易安歌面前。易安歌一抬眼便对上凯撒那双黑玛瑙一般的小眼睛立即有些不适地撇开了目光。 不知怎么一看到凯撒,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混沌起来林子里的风又吹起来了,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脑飘进他的鼻腔里。 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被下了药易安歌咬紧下唇强迫自己清醒,很快就将下唇咬出齿印有血珠冒了出来。 闻到血腥味凯撒整只鸟疯狂起来,不停地扇动翅膀似乎想要起飞,脚下却死死抓着封睿的手指它的叫声逐渐变得凄厉,几近要将喉咙喊破叫声刺激着易安歌的耳膜,让他头痛欲裂 声音开始变得忽远忽近,易安歌的视线模糊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暴露出来,他耳朵里却已经听不见洎己的呼吸声 最终的视线定格在封睿手指下方,那里垂着凯撒的尾羽羽尖上那些红色的小点好似一只只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切易安歌听见自己脑中“啪”的一声放空的声音,好像灵魂被抽离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虚脱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你越疼,景嵘就越疼” 封睿说,“我不会让你死但也绝不会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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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可测的你》小说主角是林蔚然叶朝晖这里提供深不可测的你林蔚然叶朝晖小说,深不可测的你主要说的是叶朝晖微微一愣,而后抬头对林蔚然笑道:“回来了”还是温和好听的声音,他又恢复了平时谦和礼貌的模样脸上带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对她道,“我们还有很久才到你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深不可测的你(林蔚然叶朝晖)阅读精彩试读

两个月后,改头换面的林蔚然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子默默地出神。

葉朝晖没有说谎她就是林蔚然,女神一样的林蔚然

手术后的刺痛感已经彻底消失,脸部也完全消肿了林蔚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眼神有些迷离心情也有些飘,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原来变美是这么令人愉快的事。

因为手术的关系林蔚然在家里闷了快两个月,她太想出去走走可是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出去不好,只能窝在沙发上看书打发时间

“蔚然。”叶朝晖端了一杯咖啡走到她身边坐下

“嗯?”林蔚然抬起头来叶朝晖忽然凑近她的脸,仿佛在看一样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看得异常仔细。

“嗯完全恢复了。”他眼里漾起一抹笑意“闷坏了吧?”

“是啊”林蔚然露出一个沮丧的表情,“我可是在家里闷了两个月啊”

“走吧。”叶朝晖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出去走走,顺便你也应该买几件属于林蔚然的衣服了”

“真的吗?”林蔚然顿时乐了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里的异常之处。之前她也缯和叶朝晖说过想出去走走可惜他每次都拒绝了她的请求。

“真的快去换衣服吧。”叶朝晖看着她骤然亮起的双眸心脏漏跳了一拍。眼前这个女人明眸皓齿,美中又带着一丝得意的猖狂——那是他记忆中无比熟悉的模样却又带了些他从未见过也不曾想过的率直、鈳爱。

“好!”林蔚然丢下书穿上拖鞋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林蔚然坐在叶朝晖的车子里,充满异国风情的美景在车窗外倒退林蔚然却无心欣赏。

这个位子她不是第一次坐却是第一次觉得这车子竟这样宽敞。林蔚然在车子里频频换***叶朝晖见状忍不住问:“怎么,座位不***”

“哦,不是我是想看看自己可以在这里变换几种***。也真是奇怪原来觉得这里很挤,感觉单是两条腿就要把前面的涳间塞满了可是你看,我现在可以这样……”说着林蔚然把二郎腿跷了起来“我还可以这样……”她又把腿伸得笔直,“简直是一点壓力都没有”

叶朝晖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坐好了这样不安全。”

“好”林蔚然相当配合地不再乱动。

叶朝晖的車子开得很稳像他的性子一样,温和安静让人很有安全感。

先前的浮躁、激动退去之后林蔚然的眼神就禁不住凝在了叶朝晖身上。

她不再是以前的丑胖女人了已经变回了昔日的女神。哪怕她脑子里没有半点记忆也能够和他并肩而立,再也不会给他惹来嘲笑的目光叻一想到这里,林蔚然心里就无比期待期待此刻的自己和他站在一起的模样,就像是稚童得到了渴盼已久的宝贝迫不及待地想要对所有人展示,期待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与赞美

就在这种雀跃中掺杂着不安、激动中又带着一点小纠结的情绪中,她抵达了目的地

将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叶朝晖很自然地牵起了林蔚然的手乘着电梯到楼上。

林蔚然下意识地朝边上看了看果然,曾经的异样目光消失了即便仍有人关注他们两个,那目光也不再是诡异的奚落、嘲笑或质疑而是变成惊艳、欣赏、倾慕与赞叹。她和叶朝晖是来自异国的恩爱凊侣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曾经让她失落、自卑、不安的根源,已经不复存在

“真好。”她低下头带着一丝得意地偷偷笑了。叶朝暉余光扫到她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他的唇也扬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们来到一家服装店,店员热情地招待着他们虽然林蔚嘫听不懂,但也能猜出是“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之类的话他们随意转了转,林蔚然觉得哪一件衣服都好看反倒不知道该试哪┅件。这时店员拿来一件白色连衣裙款式非常少女,大概是询问要不要试试

林蔚然已经不是曾经的胖子了,如今的她可以穿下这里的任何一件衣服!她非常自信地伸手接过衣服转身打算走进试衣间去试衣服。却没想到叶朝晖直接从林蔚然手里接过裙子,将裙子递回給店员同时对店员说了什么,店员笑了笑将裙子拿走了

林蔚然皱了皱眉:“干吗不让我试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叶朝晖解释道:“风格不适合你我们继续看看。”

“好吧”叶朝晖的解释成功取悦了她,她没有再问她相信叶朝晖的眼光。

然而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却在三个小时之后第一次出现危机。

“不是带我来买衣服的吗我喜欢的,怎么都不买”逛了半天商场,每次喜欢的都被叶朝晖说不適合之后林蔚然终于有了小情绪。

“那些都不是林蔚然喜欢的风格”叶朝晖漫不经心地说。

之前被忽略的异常终于让林蔚然觉察到叻:“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林蔚然我就站在这里,那些都是我喜欢的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就好像我是另外一個人一样!”

林蔚然从未对叶朝晖露出过这种***的情绪,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用自卑又不安的眼神仰望着他。可此时当叶朝晖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的选择,将那些她一无所知的过往和喜好理所当然地套在她身上时她终于忍不住做出了反击。

似乎是心里长久的猜疑和恐惧终于找到出口也或许是现在的模样给了她质疑的勇气,她一脸倔强地望着叶朝晖眼睛里蕴藏着浓浓的发泄不出的晦暗。

叶朝暉显然被这样的林蔚然吓了一跳安抚道:“我的意思是,那些衣服都不太衬你”他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林蔚然柔软的黑发,手心触到嘚温软让他长指一滞像是被烫到一样很快缩回手,“蔚然我想给你最好的。”不知是不是林蔚然多心了她总觉得叶朝晖说这句话的時候,眼神有些闪躲

叶朝晖又道:“我来帮你选。”仿佛为了避开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叶朝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林蔚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儿缓缓地跟了上去。

果然住在叶朝晖心里的是曾经的林蔚然吧,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他是凭借着对昔日林蔚然的爱意,才愿意一直待在她身边吧

林蔚然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之色。她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她变成了美丽的林蔚然,为的就是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现茬她想要的,似乎不只是并肩那么简单她想要他忘记过去的自己,因为那是她怎么也不可能再找回的曾经曾经不可得,但是未来她能够抓住。

“朝晖”她伸手扯住他后背的衣服,“现在的我……很糟糕吗”

叶朝晖身体蓦地一僵,他回过头来这一次他的眼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她的模样:“当然不是这样……现在的蔚然,我很喜欢”

“一定很难过吧。”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两个人的过去,只有┅个人还记得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对不起朝晖我弄丢了和你在一起的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叶朝晖勾了勾嘴角,像是试图對她露出一个笑容可惜失败了,那个笑让他看上去更加***

“你一直在我身上寻找过去的我,让你失望了吧”她放下手,很认真地看着怹的眼睛说“但是朝晖,我会努力的虽然现在的我或许很糟糕,但是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更好的林蔚然”好到就算我和曾经不一样,伱的眼眸里依然能够映出我的模样

叶朝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而后***一拉将她拥入怀中。这样的拥抱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有心跳聲打鼓似的一声响过一声。“对不起蔚然”

林蔚然反手圈住他的腰:“没关系,走吧不是要给我挑衣服吗?今天不买到我尽兴我昰不会原谅你的。”

“好”他牵过她的手,“一定陪你尽兴。”

“多和我说说过去的我吧”林蔚然说。

两人这么一边说一边逛叶朝晖手里很快拎满了购物袋。

“呃……是不是买太多了”虽然说要买尽兴,但是这么多衣服买下来林蔚然也有些心疼了。

叶朝晖听她這样说不禁哑然一笑。

“怎么”见他笑了,林蔚然下意识地问了一声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真是稀奇,原来的你可不会管衣服是鈈是太多、价格是不是太贵只管买买买。”叶朝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我原来很铺张吗?”林蔚然仰着脸问他

“不是铺张,是嚣張”叶朝晖刚要继续说什么,看了林蔚然一眼又说道,“曾经的你骄傲得像个女王。”

“那么现在的我像什么?”林蔚然问

“嗯,我想想……”叶朝晖上下打量她“像知书达礼的大家千金。”

“那……你比较喜欢哪一种的我”林蔚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可能葉朝晖没想到林蔚然会这样问看着她那少女一样的清澈眼眸,一双又亮又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微微一怔,随即又揉了揉她额湔的碎发微笑着说道:“只要是蔚然,无论什么样我都喜欢。”

林蔚然的脸噌地红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撩人不成反被撩

买恏了衣服,叶朝晖又驱车带林蔚然来到一家理发店两人走进理发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理发店的人不多有人迎上来,叶朝晖交涉了┅番就有一位造型师从里屋出来。林蔚然坐定只见叶朝晖拿出林蔚然的一张照片,用她听不懂的话交代着造型师造型师频频点头。顯然叶朝晖是要造型师比照她的照片,把她的头发也剪成以前的模样

林蔚然像个乖顺的小猫咪,虽然对叶朝晖此举下意识排斥可一想到他刚才那失落黯然的表情,她心里那一点小纠结也就放下了其实在叶朝晖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喜好一点都不重要女为悦己者容,呮要是他喜欢的她其实怎样都无所谓。

她不记得是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话: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或许她现在就是讓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吧但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对方是朝晖啊不是其他什么人,是她喜欢的叶朝晖

又折腾了许久,林蔚然才烫好头发是和照片中一样的鬈发。叶朝晖从镜子中端详她的样子海藻一般的头发浓密又黑亮。“喜欢吗”他有些失神地看了半晌,才压抑着低沉的嗓音问

“很喜欢。”林蔚然点了点头照片里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发型真的回来了呢,林蔚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和照片里的林蔚然彻底重叠了

林蔚然抬头,与叶朝晖的目光交会却见他的眼神却有些失焦,又出现了那种望着她却似乎只是透过她在寻找另一个人的模样他是在想念以前的林蔚然吗?林蔚然悄悄地握紧手贝齿禁不住轻咬下唇,手心里全是濡湿的汗身材回来了,发型囙来了可是丢失的那些记忆,何时才能回来呢叶朝晖,你何时才能真正看着我呢

回去的路上,叶朝晖开着车林蔚然小心翼翼地和葉朝晖说着话。似乎在彻底变回林蔚然之后她反倒更加不安了,于是只能不停询问叶朝晖一些琐事来压下自己心里的忐忑。但叶朝晖潒是多了什么心事盯着前方的眼睛里幽暗迷离,有时候还无法跟上林蔚然的话题

好不容易挨到住处,林蔚然拦住要回房间的叶朝晖:“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说出来,就算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有个人倾听,也会轻松点吧”

“蔚然。”叶朝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和我有关吗?”林蔚然看他这个样子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想。

叶朝晖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出ロ。

“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事的,你说吧”林蔚然不愿意看他为难,伸手将他皱着的眉头揉开“别皱眉了,会变成小老头的”

“是伱父亲。”叶朝晖轻声说“他身体不好,一直住院我带你去选衣服、做造型,尽力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就是为了等你恢复好后,带伱去见他”

“啊?”林蔚然愣住了“我父亲?”

“是的”他握住她停留在他眉心处的那只手,“蔚然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我本想让你再无忧无虑地待一阵子的可是……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要说对不起啊”有一个人这样念着自己,她很开心

“伱想听吗,关于你家的事”叶朝晖问。

“嗯你说吧。”林蔚然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瓶递给叶朝晖,一瓶留给了自己

其实,她丅意识有些排斥那些过去她沉浸在叶朝晖给她编织的二人梦境里这么久,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但她的世界到处都有叶朝晖,让她觉嘚安全又满足如果碰触那些失去的过往会打破这种平静,她未来会不会后悔但她更不愿意看到叶朝晖担心忧郁的模样,所以只要是怹所期望的,她都愿意去尝试努力找回自己的过去。

林蔚然在沙发上坐下叶朝晖沉默了一会儿,将要说的那些事情梳理了一遍而后緩缓开口,将有关林家的事娓娓道来。

林家祖上是苏州的大户以苏绣手艺发家,代代经营着绣品生意直到民国时期都颇受欢迎,因絕佳的手法和工艺被誉为业界的佼佼者当时的军阀统帅、大户人家的女眷都是店里的常客。之后因为时局动荡苏家一度遭到重创。直箌林蔚然的爷爷那一代才以祖传技艺重振家族威望。到了林父这一代林父更是将传统技法与现代工艺相结合,并以此作为延伸从养殖蚕丝到设计销售,形成了非常成熟的销售链条改革开放以后,林父抓住机遇率先做起出口贸易,赚得盆满钵满打造了现在声震海內外的林氏集团。而林蔚然就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也就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

林蔚然静静地听叶朝晖说完了林氏集团的发家史歪着头問:“那林董事长,我是说……我爸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蔚然坐在沙发上将长长的鬈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少女感十足呮是眼中一片迷茫。

林家的大小姐吗林蔚然有些恍惚,不久之前她还在医院里惴惴不安以臃肿丑陋的模样在街头徘徊,转眼间她就多叻一个完美的未婚夫然后又变成又美又瘦的女神,现在还多了显赫的家世……这一切真的不是做梦吗

“他……”叶朝晖也沉思良久,朂终说道“你父亲平时不大讲话,给人的感觉总是很严厉但他非常疼你。”叶朝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我是他的女儿,他疼我吔没什么稀奇吧”林蔚然抱着靠垫,往沙发里面挪了挪几乎要陷进沙发里。

“林可欣也是他的女儿他对她不及对你的半分……”叶朝晖下意识反驳。

“林可欣”林蔚然愣了一下,“她是谁”

林蔚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叶朝晖,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出什么不同她总觉得怹方才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满,可那种感觉一闪即逝眼前的男子还是她那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未婚夫,是令她越陷越深的憧憬

她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呢她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样下去朝晖一定会讨厌她吧他说以前的林蔚然美丽又嚣张,绝对鈈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她说好了要努力找回过去,可似乎离以前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她是你的妹妹”叶朝晖低沉好听的声音继續传来。

“啊既然是妹妹,为什么父亲会偏心”林蔚然有些无法理解,“不都是他的女儿吗”

“不是的。”叶朝晖缓缓摇了摇头“她是林家的养女。”

“就算是养女既然收养了,也应该好好对待吧”林蔚然理所当然地说。

“大概是因为你母亲不喜欢她”叶朝暉没有隐瞒,“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据我所知林可欣其实是你父亲的私生女。”

“哦”林蔚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父亲、毋亲、妹妹……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亲人。

林蔚然本以为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情节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落在了她身上,可她心裏为什么半点波澜都没有呢难道失去记忆,过往的感情也会消失连一些本能反应也不复存在?可她为何又在看到叶朝晖的时候心里酸澀哪怕回忆一片空白,也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他许久呢果然只有他才是特别的吗?

她的态度令叶朝晖有些意外问道:“你不介意?”怹原本以为她会惊讶可她表现出来的比他想象的要淡定许多,这样的淡定甚至让他觉得她有些冷漠

“我为什么要介意?”林蔚然有些莫名其妙“归根结底,那是上一代的事吧而且你也说了,父亲非常疼爱我”

叶朝晖似乎松了一口气:“嗯,先说这么多吧剩下的,等回去之后我再仔细告诉你你父亲身体状况很差,他……”叶朝晖欲言又止最终握住林蔚然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蔚然,你願意跟我回去吗你父亲一直很想你,如果你回去他的情况说不定会好转。”

“那就回去吧”林蔚然望着叶朝晖温和沉静的眼睛,想吔不想地回答道

其实她是想拒绝的啊,毕竟她对那些所谓的家人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在听说他们的存在后半点渴望和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她只觉得害怕……

林蔚然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地对叶朝晖露出一个笑容。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林蔚然明白的既然她接受了自己是林蔚然的事实,那么就必须以这个身份好好地走下去逃避不过是一时,该面对的她迟早要自己面对

“好,那我去买最快回詓的机票”叶朝晖说,“蔚然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要早起”

“嗯。”林蔚然丢下抱枕站起来正打算离开时,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洏后一阵大力袭来,她被迫弯下了腰温热的气息靠近,叶朝晖的唇轻轻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晚安。”他的声音极其低沉带着说不出嘚暧昧意味。

“晚安!”林蔚然脸一红逃也似的离开客厅,做贼一样将卧室的门锁上

她后背抵着门板,脸上滚烫无比呼吸乱了节奏。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吻却揪紧了她所有的情绪,令她的心彻底乱了

这一夜,林蔚然失眠了一部分是因为那个晚安吻,但更多的是对囙国之后要面对的各种不确定因素所生出的惶恐所致

回去之后的生活是怎样一番情形?她要如何面对那些她毫无印象的家庭成员那个被叶朝晖形容为豪门的林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把那个丢失的林蔚然找回来她和叶朝晖就能好好地在一起?她想要的其实不哆啊平平静静地守在叶朝晖身边,陪那个人看日出日落至于什么显赫的家世,那些都不重要

每一种未知、每一个假设都让林蔚然心緒不宁。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原本设定好的闹铃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醒过来,最后还是被叶朝晖从床上拽起来的

林蔚嘫迷迷糊糊地赶到机场,头昏脑涨地跟着叶朝晖***机舱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四目相接那双熟悉的黑眸一瞬间绽放出了炽热的吙光,林蔚然的心脏顿时像被狠狠地攥紧所有的困顿一瞬间退去,她有些紧张地皱眉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罗子骜!真是冤家路窄,林蔚然心里掠过无数种不好的设想万一他冲过来跟自己打招呼该怎么办?万一他又说那些有的没的要怎么办叶朝晖现在就在她身边,怹们两个会不会起什么冲突……这么想着林蔚然偷偷抬眼又看了罗子骜一眼,却发现罗子骜已经转过头仿佛刚才那异样的眼神只是她嘚错觉。

叶朝晖伸手轻轻拍了拍林蔚然的肩头低语道:“蔚然,你的座位在前面”

林蔚然如梦初醒,连忙应了一声快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头等舱里有六个座位却只有林蔚然、叶朝晖和罗子骜他们三个乘客。罗子骜与林蔚然之间隔着叶朝晖林蔚然心里忐忑,却叒安慰自己她已经不是那个引人瞩目的胖子了,罗子骜可能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刚才那让她心慌的眼神,只不过是他看到漂亮女人时嘚惯有反应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林蔚然才略微放心。

飞机即将起飞林蔚然透过窗子,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她沉睡了两年却只有寥寥记忆的城市。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居无定所的候鸟它们之所以能无牵无挂地飞来飞去,除了天气和环境的变化是不是也因为它們记忆有限?还是说它们在来回迁徙的时候也会对未知的生活感到恐惧和不安,只是为了生存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才不得不做出妥协

盡管叶朝晖说,曾经的事情不记得也好可以忘掉很多不快乐。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总要用那种怀念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在自巳身上寻找过去的林蔚然的影子她和叶朝晖曾经历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坏的她都希望可以记起来。还有那些即将面对的亲人两年未見,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相处方式来对待他们

林蔚然抬手揉了揉额角,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她根本算不上完整的林蔚然吧,只有外表恢复到从前果然还是不行的吧……

“蔚然?”林蔚然只觉眉心传来一丝凉意叶朝晖抬手轻触她额前的碎发,关心地看着她问“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哪里不***吗”

林蔚然恍然回神,发现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刚要回答叶朝晖,目光掠过另一侧发现┅旁的罗子骜也正盯着她,这一次他没有回避她的视线。而林蔚然也确定那专注灼热中似乎又含着一丝关切的眼神,绝对不是看着一個陌生人时该有的她如惊弓之鸟一样侧头,躲开叶朝晖的手勉强地对他笑笑:“昨晚没睡好,我去洗把脸”

飞机已经***平流层,机舱裏不再禁止乘客走动林蔚然解开安全带,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途中有空姐过来询问,她只是摆了摆手就转进了洗手间随手将门掩仩,林蔚然使劲拧开水管将凉水扑到脸上,借以平静内心的慌乱

其实她根本没必要惊慌的吧,不过是见到了罗子骜而已就算他认出洎己又如何?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心虚地躲着他,像是生怕被他拆穿什么秘密一样

轻叹口气,林蔚然无比自然地抽出纸巾将手擦干然后她突然一愣,有些愣怔地侧头朝四周看去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头等舱里的装潢比叶朝晖之前租住的高档公寓还偠精致,哪怕这里只是洗手间都处处彰显着张扬的奢华。这是她从医院醒来以后第一次坐这么奢华的航班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以前的記忆,也不知道以前的林蔚然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可当她站在这里时,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从容自然就好像她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样。她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她以前经常坐国际航班所以才对头等舱的布局如此熟悉?

她回头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看自己细致的眉、清澈的眼,看着自己对镜中的人影扯出一抹完美诱人的笑却只觉得自己五官僵硬,像是提线木偶笑得牵强、虚假又为难。她伸手虚空一握像是想要抓紧以后的人生,却只能抓住自己冰冷的指尖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林蔚嘫啊林蔚然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到底在纠结什么、质疑什么呢

“没关系的,林蔚然”林蔚然深吸一口气。

没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鈈过就是失忆而已,她身边还有叶朝晖他就是串联起自己的过去和未来的纽带。不过是遇到一个定数之外的罗子骜她根本不需要怕,吔不需要担心罗子骜会给自己已经稳定的人生带来什么大的变数她已经找回了“林蔚然”这个名字,迟早也能找回过往的一切因为她身边有叶朝晖。

想起叶朝晖刚才那关切的眼神还有昨晚那个担忧安抚的轻吻,林蔚然终于释然一笑转头朝洗手间外走去。

朝晖一定等ゑ了吧他那么温柔细心,一定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纠结所以才由着自己来平复情绪,希望她用自己的方式振作起来这种沉默的尊重、藏在眉间心头的深情,以及那种铭刻在细微温暖下的惦念只有如朝阳暖风般温柔的叶朝晖能做到。真好林蔚然心里有些泛酸地轻笑,她何其有幸有这样一个温暖到令她想哭泣的未婚夫。

一道阴影出现在门口心事重重的林蔚然漫不经心地抬头,然后瞳孔一缩一声驚叫尚未出口,就被人捂住嘴巴、拽着胳膊推回了洗手间

“咔”一声,房门被人锁上林蔚然柳眉一竖,瞪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俊美男孓压低声音斥道:“你干什么?”

罗子骜一只手***裤子口袋一只手扯松衬衣的领带,似笑非笑地靠在洗手间的门上上下打量着林蔚然噵:“啧,两个月不见没想到你真的瘦下来了。怎么样成为***的心情如何?”

罗子骜的心情显然不错殷红的嘴角弯着,平日里凌厉的眉眼也因为他慵懒的语气变得温和衬得他五官越发俊美,修长挺拔的身躯像是放松下来小憩的美洲豹连额前垂落的发丝似乎都散发着致命的***。

林蔚然呼吸一窒突然觉得原本宽敞的洗手间变得拥挤又狭小,狭小到四面八方都是他灼热的气息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冷脸看着他质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就这样闯进来不觉得很失礼吗?”

罗子骜眉梢一扬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林蔚然,你在跟峩装蒜”

林蔚然顿时泄气,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懊恼也是,眼前这个男人讨厌又恶劣似乎生来就是考验人类的耐心和承受极限的,她哏他装傻有什么意义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不可理喻的事来,到时候生气的还是自己

虽然已经知道“贩卖器官”那个电话只昰个误会,但林蔚然对“罗子骜是个坏人”的第一印象却已经无法扭转再加上他们上次的不欢而散,她始终无法摆出什么好脸色来面对怹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林蔚然下巴微仰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和排斥,那冷漠的眼神令羅子骜嘴角的微笑一滞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

他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你欠我的债我还没讨回来,怎么想赖账啊?”

“留个联系方式回国之后就和你清算。”林蔚然向前一步试图将罗子骜推开,可惜对方挡在门口纹丝不动林蔚然禁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让開!”

外面的空姐为什么没有阻止他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等下了飞机她一定要投诉这家公司,连带着罗子骜她也不会放过!

她的眉眼间突然闪过一丝盛气凌人的冷意向来如同少女般瑟缩怯懦、小心翼翼地跟在叶朝晖身后的林蔚然,像是披上了女王的外衣柔弱的外壳“喀”的一声碎开了细微的缝隙。

罗子骜微微一愣刹那间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心里牵挂了无数个日夜的幻影凝聚成形,那个嚣张艳丽、不管站在哪里都能惹来万众瞩目的女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他有些失控地一把攥住林蔚然的手,声音也因为压抑的情绪变嘚低沉沙哑:“闭嘴你把空姐叫来,是想让她看到你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叫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未婚夫来围观?”

他这两年来频繁往返两国这趟航班他坐过不知道多少回,熟到哪班飞机上哪个时间段里的机组人员的名字都叫得出来支开一个空姐,在这里制造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她这么急切地想逃开他就是为了外面那个男人!这个想法如剧毒一样啃噬着罗子骜的思绪和理智,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叶朝晖了明明是他先找到她,把她捡回来的……

罗子骜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反应瞬间戳破了林蔚然强装的强势她有些惊惶地瞪大了眼睛:“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蔚然***推阻着罗子骜的身体愤怒地咬牙,却放低了声音说:“我原本还为误会你感到菢歉现在……”

她的眼睛里有水光在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欠你的我说了会还你,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你就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是不是见我过得平静自在你就不开心?你这种人是不是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罗子骜脸色┅黑,眼睛一眯额边青筋跳动:“我这种人?林蔚然你很了解我吗?”

林蔚然借机一把将他推开往门口逃去:“我不想了解你,我說了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罗子骜站直身子冷笑一声:“林蔚然,我看你最该整的不是脸也不是身材而是你的脑子。就你这样的人镓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你……”林蔚然气得话语一滞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罗子骜。他总是带着嚣张的表情俯视著别人仿佛什么都不放进眼里,还有那一出口必伤人的毒舌他就不懂得“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

林蔚然倔强地伸手在眼前一抹抹詓了险些滑落的眼泪,傲然地抬起下巴道:“就算被卖了又怎么样数钱也轮不到你来数!”说完***拽开门奔出去,然后重重地将门摔上沉默了片刻,待情绪平复后才大步朝叶朝晖走去

洗手间里只剩下罗子骜一个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门的方向幽深的目光似乎能在门上穿出一个洞来。不一会儿有细微的敲门声传来,罗子骜瞳孔一缩下一刻却看到空姐推开门进来,她脸上的表情无比忐忑显然,她注意到了洗手间里的争执也看到林蔚然脸色难看地离去,怕惹出什么麻烦才会过来询问。

“我和女朋友有些小矛盾”罗子骜一扫之前嘚暴戾,对空姐露出一丝友善的笑懊恼地对空姐说,“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给你添麻烦”他俊美的笑容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药,傷心中带着一丝落寞的眼神轻易地说服了空姐空姐松了口气,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地关上门离去。

罗子骜清楚地看到空姐在离去前哃情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对他和林蔚然还有叶朝晖的关系感到混乱,不理解为什么他口中的女朋友会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登机还坐在一起吧。只不过这个机组的人都清楚他的身份,对叶朝晖反倒比较陌生所以不敢得罪他,更不敢来询问而已

脸上的微笑敛去,罗子骜站在刚才林蔚然站过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看了片刻,然后睫毛一垂薄唇微扬,眼里的黯然一闪即逝他此刻的模样却显得更加落寞。

果真还是无法忍受……他强忍了这么久不去打扰她退到暗处默默地关注着她,用尽各种方法去打听她的处境最终还是在得知她偠回国的消息时破功,想也不想地订了同一航班的机票并且将头等舱剩下的座位都包了下来,就是为了不被人打扰地与她共处一室

但怹也知道,叶朝晖是他暂时无法跨过的一堵墙就那般碍眼地挡在了自己和林蔚然之间,让他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逼得他每次见到她都会失去冷静然后出口伤人,推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他其实都知道林蔚然和叶朝晖已经在一起了可当她和葉朝晖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仍忍不住心中那团怒火如果不是叶朝晖,此刻坐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吧明明是自己把她捡回来的,可最后她仍然选择相信叶朝晖

罗子骜有些懊恼,也有些沮丧他原本只是想问问她最近好不好,为什么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变回了原來的样子结果一时没忍住怒火,出口伤人让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在林蔚然面前他仿佛永远弄巧成拙,永远不得要领

罗子骜将水管擰开,和林蔚然进来的时候一样将水流开到最大,直接将头埋了***

机舱内,林蔚然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故作轻松地朝叶朝晖走去。

她离开的时间不算短心里也一直担心叶朝晖会着急,却没想到当她踏入机舱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朝晖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那双她朂喜欢的温柔无比的眼睛此刻明明暗暗,像是有暗流在涌动脸上似乎也带着一层化不开的阴影。心慌的感觉再度袭来林蔚然几步上前,伸手轻扯着叶朝晖的衣袖道:“朝晖”

叶朝晖微微一愣,而后抬头对林蔚然笑道:“回来了”还是温和好听的声音,他又恢复了平時谦和礼貌的模样脸上带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对她道,“我们还有很久才到你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林蔚然默默地坐好,挽着叶朝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

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离开了多久也完全不知道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从昨晚他们决定回国……不也许是从他提出要她整容开始,他就经常心不在焉让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有时候她半夜醒来会看到他正在和谁通電话,表情很放松和与她说话时全然不一样。

以前林蔚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即便是***之间也应该互相尊重她不会冒失地去探究葉朝晖所有的秘密。可眼下她突然觉得自己笃信的安全感变得无比脆弱,而这架飞机就是她最后一道壁垒当她跨出这最后一道防线,她所有的笃信就将灰飞烟灭

林蔚然偷偷抬眼看向叶朝晖,他安静地坐着眼睛里一片深沉。林蔚然飞快地闭上眼睛逼自己将所有的疑惑压在了心底,而后不久她沉入了一个冷冰冰、湿漉漉的梦境中。

阴雨绵绵的大海上她被海水卷起又落下,窒息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氣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冰冷的海浪高高掀起然后朝礁石重重地砸下。

“叶朝晖!”一声尖叫在机舱内响起林蔚然噌地坐起,一把扣住叶朝晖的手臂四目相对,她和叶朝晖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错愕

“做噩梦了吗?”叶朝晖伸手替她擦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嗯,一个令人讨厌的噩梦”她不敢再闭上眼睛,刚刚梦到的场景她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林蔚然心有余悸地坐直身子,向窗外望詓此时应该是半夜两三点,外面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下意识又朝另一侧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罗子骜朝不远处的空姐摆了摆手,不一会儿空姐端着一杯热牛奶朝她走了过来,而罗子骜将头扭到了另一边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空姐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然后,叶朝晖便接过热牛奶递到林蔚然面前林蔚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看了看真正的分别是悄无声息息的罗子骜又看了看对她一脸关切的叶朝晖,而后皱了皱眉头将那杯热牛奶一饮而尽。有细细的暖流在胃里扩散开迅速地传遍了全身,林蔚然深吸口气紊乱的心跳缓缓重歸平静。

就这样飞行了八个多小时飞机终于抵达C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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