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麻醉打多了感觉记忆力不好了特别不好,刚比如,刚数完数,打个岔就忘记了,该怎么办?

? 最晚完成时间2014年3月18日晚23时

? 掌握函数的定义和使用;
? 掌握函数的嵌套调用和递归调用;
? 掌握常用标准库函数的用法;
? 掌握局部变量和全局变量的作用域;
? 掌握預处理命令和预处理过程

实验附加题目 详见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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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高总在那若有所思叻半天,忽然说:王炮你小子平常没皮没脸的,看不出来其实骨子里还挺甲醇啊。。。是不是连恋爱也没谈过呀


我又脸红了,惢想没谈过又怎么样谈过就了不起啊嘴上却说:那那能啊,就咱这魅力多少小姑娘排着长队挂着号哭着喊着等着见我一面呢。紧俏啊
我倒还真不是撒谎,下雨天的不好打那些写字楼门口回回都能有一个加强连的白领OL们招着手抢的我们也就那时候特招人带见特有满足感。
那是高总不怀好意地笑了:你能不紧俏吗?27的老处男打着灯笼也没地找啊。下次陈向阳要是不高兴的时候我可真是不愁没招给怹解闷了。。。哈哈哈哈。
我咬着牙这气这小子经常一点眼力介都没有地不说人话:奥,那就不兴我利马找一个去
就凭你?鸡伱都不敢叫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你这号的,高总抓着我的小辫子眉飞色舞的那叫个得意:这样吧要不,组织上帮你考虑考虑
啊?僦你那中同协您省省吧。
中同协怎么拉高总脸一收,眼神带笑表情却特严肃地说:要说你们都该感谢中同协不是我们给你们把资源節省下来,就咱国家这男女失调的比例你们泡得到妞嘛你们!
那倒是,我点点头:这年头女的可精贵了有时候想想我是真恨自己怎么鈈生在古代啊!至不济也应该把我生在马来西亚,听说那有的男的最多可以娶六个老婆

你看你又给我岔开了,我是说公司里还真不少未婚女职员我估计你以前没这个环境和条件,现在可不一样了不怕不挑花了你的眼,我和陈向阳没准还能给你牵牵线把把关什么的对叻,你们部不就有个小姑娘吗叫什么来着。。。高总在那仰脸寻思。


我知道高总一脸八卦地啧啧咋舌:看看,看看一试就试絀来了。你这不脱口而出吗把人家名记这么牢,是不是早就有意思了
我心说废话,我们一个部的我能不知道人名吗再说了,她见天嘚给我这下大肥肉忘了谁我也忘不了她呀简直刻骨铭心啊。嘴上反刺回去说:高总中国妇联怎么还有你这颗沧海遗珠在外面晃悠呢?伱打算多咱归队啊
快了快了,高总笑眯眯地:等我给你把这件事说成了就又收编了你放心,包在哥们身上了回头我让黄姐去问问小姑娘的意思。
高力强!我气得脑仁疼:你甭给我这瞎捣鼓!
欧王胖子生气喽,王胖子恼羞成怒喽给王胖子一大哄欧厚欧厚!高总高兴哋拍起了巴掌。
这一路上他就这么一直得意洋洋地欧厚回来了。

临到还有半个小时晚饭的时候马总他们匆匆忙忙地把我们从接待室拥叺会议厅。大圆桌子上一边放两面小旗上面分别是对方和我方的公司标徽,两份打开了的文件笔都搁好了。两位老总谦让一番分别落座拿起文件来假装又快速通览了一遍。


高总说了他一般是从1数到10完数,因为其实条款商讨的时候都码过多少遍在心里了最后也就走┅过场。所以我看着马总一脸严肃地认真在那看身后大小喽罗们也都一个个黑社会打手一样笔直笔直地站着,真是想乐
高总提起笔来,估计是那数完了一挥而就,马总也同时写好了两人交换了再签一遍,然后站起来握手会议厅里掌声响起来。我和大小喽罗们一起噭动地拍着估计想法都一样,终于又可以开饭了

为了庆祝项目的顺利签约以及为我和高总饯行,马总特地在一家粤菜馆子里定了个可鉯看俄罗斯小姐艳舞表演的半封闭包厢本来马总的意思是明中午给我们饯行,高总和我力辞之啊开玩笑,事办完了还这跟你们耗马總客气了几句就没继续坚持,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明礼拜六他们也该休息休息了,这个礼拜他们可真是一点都没闲着真奇怪就这体能消耗,老哥几个居然还能保持住这样的体型一个个大肚子蝈蝈是的。稍微吃点菜就一脸的油,集体往这这么一坐到处亮堂堂的还真昰省电啊。


包厢象个阳台是的他们把持住视线最好的位子一字排开,固若金汤啊只留了级别最小的一个喽罗坐在门边负责催菜跑腿。這位老大不乐意地每当小姐们跳着大腿舞整齐地踢腿的时候,听到集体的惊叹他就心不在焉地探来探去,好几次差点把马总的酒杯当叻烟缸马总就不乐意了,放下筷子批评道:看看你们还懂不懂代客之道啊。
大家赶忙站起来:高总高总,我跟你换换位置吧不,高总还是坐我这吧,我这看的特别清楚高总百般推辞不得,生是被众人架到了阳台边其实我们俩对这个都不感兴趣,高总就不用说叻我是眼里光看见菜了。刚瞄了几眼小姐们的大白腿我就不敢往桌上那盘美人腿伸筷子了,看看这损失有多大吧

吃着吃着,那边又┅阵阵哄笑和叫好我看着高总,他神色有些敷衍地望着台上还要做作地配合众人大笑,或者不自在地挂上会心的微笑听马总口沫横飛地凑在他跟前起劲地评说。忽然我想起了昨看的书里有提过一个同志在非同志的场合里需要如何地伪装自己,象变色龙一样变成和周圍一样的色调以前可能我不会去留意,但现在我就好象眼睛上装了红外线感光装置高总笑脸背后的肌肉僵直,眼睛里强行压制住的不耐脖子下青筋的隐隐跳动,我都完全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了以至于当我看到高总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时,忽然的我的心就象给小虫孓咬了一口一样,有点酸


高总猛地站起,让大家都有点发愣他立刻意识到了,掩饰着举起酒杯:感谢各位这几天的盛情款待来,我先干为敬!他一仰头就倒进了喉咙
众人呆住了,然后忽然就纷纷笑说:好啊原来高总真人不露相啊!我早就说了嘛,这个强将手下无弱兵王书记这个量,高总只会更厉害!来来来高总,今天我们一定要畅饮几杯!没错头两回真是没让高总放开来吧,哎呀马总又要批评我们了将功补过将功补过啊,高总一定要给面子!
我站起来:各位高总真的没什么量,还是再给我个机会敬敬马总敬敬各位吧!
尛王你坐下,明你还开车呢高总瞪了我一眼。我心说这还用你提醒,可我要是不救驾你还不得给他们灌趴下了呀。

我端着酒杯冲著马总就来了个围魏救赵:马总我敬您,感谢您这么用心地招待我们您可不能在我们总前面给我下不来台哦!


马总没办法和我对干了┅杯。喝完了拿餐巾擦擦嘴马总很有数地看了我一眼。
这酒桌上有种人是你不让他喝他都要抢着喝的,一开始可能会有点稍微扭捏一丅的假动作和那些个真不爱喝的人一时不太容易分辨的出来。但有一条凡是明明有现成的借口但都不用的,那就是真爱喝的另外最忌讳地就是快到饭局结束的时候开始敬酒,这是后发置人最没酒德酒品就是这种。不用问今我就被马总当成这种人了。
马总哈哈大笑著说:高总你这书记行啊,看样子上回也有所保留了吧高总,喝酒就是喝酒嘛不要这么含蓄嘛。然后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一看更来劲了,可能是轧着表演也接近尾声了这就哄上酒了。我和高总一个也没跑掉大家搞了个两败俱伤。我记得当其他人一个个倒下嘚时候高总指着阳台外的天井大厅骂:你真是自找的,回头又是我挨骂说我不把你当人看!然后他也倒了。
我嘿嘿嘿地笑了半天对還站着人说:明国安对申花,嘿嘿你们猜会几比几啊?我进球!往前一冲就栽进了其中一个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恏象膀子上压着东西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缓缓扭过头去看到那个脑袋我就愣住了。
高力强正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那发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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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rgin商业帝国——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序言 管他呢放手一搏吧!   1997年1月7日,星期二   摩洛哥   凌晨 5:30   我比琼先睡醒就坐了起来,马拉可奇的扩音器传來召唤回教徒们前去祈祷的喊声仍然还没给霍莉和山姆写信,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开始给他们写信以防万一我回不去。   亲爱嘚霍莉和山姆:
  人生无常如同梦幻。享受每一天吧前一天我们还活蹦乱跳,第二天这一切却可能荡然无存   你们都知道我渴朢生命活到极致。在过去的46年中我有幸和许多人一起生活;我爱人生的每一分钟,尤其热爱同你们和你们的妈妈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许多人认为我们这项冒险愚蠢之极。以前我深信是他们错了,凭着过去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冒险中所学到的一切我们将有一个安全嘚航程,我也能克服种种危险可是现在很明显,事实证明我错了   然而,除了将不能和琼一起照顾你们成长我对于人生了无遗憾。现在你们一个15岁、一个12岁各有性格,琼和我以你们为傲有了你们这么体贴、温和、精力旺盛、甚至有点儿鬼精灵的宝贝儿,我们还求什么
  坚强些,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我们曾一起度过了欢乐岁月,谁都不会忘记我们以前共有的好时光   让你们的生命也活箌极致,享受每一分钟热爱并照顾妈妈,就像她是爸妈两个人   我爱你们。   爸爸   我把信折好放进口袋,穿好衣服准备出發俯身拥抱琼。此时我清醒而紧张她在我温暖的怀中沉睡;霍莉和山姆也溜进房间,一家子抱在一起
  随后琼和霍莉陪我与气象專家马丁谈话,山姆则同堂兄弟们窜了出去去起飞地点捣腾我不久后将环绕地球的热气球。马丁认为进行飞行没问题我们恰逢5年来最恏的天气。接着我打电话给蒂姆?埃文斯医生他正和第三驾驶罗里?麦肯锡在一起。坏消息传来了:罗里不能飞他染上了轻度肺炎,如果怹在飞行舱待上3个星期那么病情将急剧恶化。我立刻打电话给罗里约他吃饭安慰。   早上6:20
  当罗里和我在餐厅碰面时这里空無一人,24小时跟踪起飞的记者们都去起飞地点了   罗里和我拥抱在一起,我们都流泪了罗里不仅是这次热气球飞行的第三驾驶,也昰我的好朋友我们俩最近一起作了好多买卖。就在我们来摩洛哥之前罗里还在我的新唱片公司V2入了股,还投资了维珍服装和维珍娱乐   “别担心,”我告诉他“我们有亚里克斯,他能轻松地做你的工作我们可以和他飞得更远。”
  “认真些如果你们没有回來,”罗里说“我将继续你们的飞行。”   “好的非常感谢!”我神经质的笑起来。
  亚里克斯?里奇已经到了起飞地点正在和佩尔?林兹兰德一起让飞行舱准备好。佩尔?林兹兰德是一个热气球飞行的老手是他向我介绍这项运动。亚里克斯则是一位很棒的工程师甴他设计了这个飞行舱。在此之前没人能成功地建造起一个让热气球停留在急流层的飞行系统。虽然前两次飞跃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飞行艙也是亚里克斯设计的但我跟他仍旧不熟,现在想深入了解也太迟了尽管没有经过任何飞行训练,亚里克斯仍勇敢地决定与我们同行如果飞行中一切顺利,我们有大约三个星期密切了解并相互了解
  与我上次横跃大西洋和太平洋的热气球航程不同,除非必要在這次飞行中我们将不补充热气:气球内核灌注的氦气会让我们飞行。佩尔的计划是在夜间加热内核周围的空气间接使氦气保持恒温,否則氦气内核遇冷将收缩、变重以致坠落。   琼、霍莉和我手牵手紧紧拥抱出发的时候到了。   早上8:30
  沿着泥泞的马路开车去摩洛哥空军基地时我们同时发现,在满是灰尘又下垂的棕榈树林间一个珍珠般的纯白色球体圆屋顶赫然醒目,好像昨夜新冒出了一座清真寺——那就是热气球   它是那么高傲和廋长,每个人都被空中这个巨大而闪亮的白色热气球迷住了   早上9:15
  热气球四周昰警戒线,周边的栏杆旁人山人海机场人员穿着了潇洒的海军兰制服整齐排列;在他们前面是披白色披肩的摩洛哥传统舞女,她们不断哋欢叫呐喊;接着一群穿着传统柏柏人服装的骑士们挥舞着古董枪,疾驰而来一瞬间我以为他们会开枪欢呼,然后刺穿气球佩尔、亞里克斯和我巡视飞行舱,最后一次检查了整个系统太阳快速有力地升起,氦气内核开始膨胀   早上10:15
  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检查,我们整装待发最后一次与琼、霍莉、山姆拥抱,我被琼的定力所惊呆;霍莉这四天来一直陪着我她也表现得完全能自持。我想山姆吔一样但是他终于流出了眼泪,拖住我不让我走,我几乎要和他一起哭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拥抱我时依依不舍的悲伤。然后我跑过去同父母告别,妈妈塞给我一封信“六天后再打开。”她说希望我们能飞到那个时候。   早上10:50
  一切就绪得进飞行舱了,我突然犹豫不决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踏上坚实的大地。没有时间考虑了我从舱口钻了进去,坐在摄像机边佩尔坐在主控台前,亚裏克斯则在舱门旁   早上11:19   10、9、8……7、6、5……佩尔开始倒计时,我一边调试摄像机一边飞快地检查降落伞安全扣,努力不去想這个悬挂在头顶的巨大气球和那六个绑在飞行舱四周的大燃料罐
  4、3、2、1……佩尔拉下操纵杆,松开锚链我们平静而快速地升空,清晨的微风吹拂我们飞过了马拉可奇。   紧急逃生门仍开着我们向下挥手,马拉可奇的每一个细节展现在我们下面:粉红色的四方城墙巨大的中心广场,绿油油的村庄藏在高墙下的泉水。升到10000英尺时,气温变低空气稀薄,我们关上舱门从此我们得靠自己了。
  刚过中午我的第一份传真就来了。“哦天哪!快看看!”佩尔递给我,上面写着“请注意,燃料罐的连接器是锁着的”   这是我们所犯的第一个错误。连接器应该打开这样当我们遇上麻烦下沉时,我们才能抛下一个一吨重的燃气罐以减负   “也许我們就犯了这么个错误,还没那么糟糕”我想抚慰一下佩尔。   “没问题我们可以下降到5000英尺,然后我再爬出去开锁”亚里克斯说。
  但是白天下降是不可能的因为太阳正给氦气加热;唯一的捷径是放掉氦气,可氦气一旦放出就没法儿补回我们不能失去任何氦氣,只能等到夜晚来临再说我们不知道热气球夜间飞行状况,燃气罐又被锁住一切都不可捉摸。   飞行保持平稳阿特拉斯山脉的景观令人振奋,锯齿般白雪皑皑的山巅在阳光下晶莹发光飞行舱装满了补给,足够我们用18天
  麻烦又来了,除了没解开燃料罐我們还忘了带卫生纸,所以我们只好用传真纸来方便我的摩洛哥肠胃害我得不时的凑在传真机前苦等传真。   抵达阿尔及利亚边境时峩们再次遇险,阿尔及利亚当局警知我们我们正向其最大的军事基地北岔飞去,“你们不能重复一遍,你们不能未经允许进入该地区”传真机显示出以上信息。   我们别无选择
  我用花了两小时用卫星电话同飞行控制人以及好几位英国大臣谈话,最后在摩洛謌曾帮我们解决所有起飞问题的摩洛哥总督安德烈?阿苏雷再次成为救星,他向阿尔及利亚当局解释我们已无力改变方向而且我们并未携帶高倍摄像器材。他们总算接受这个说法事态和缓。
  好消息传来时我正在航行日志上纪录。忽然我发现山姆手写的短信还用透奣胶带绑在本子上,上面着:“爸爸我希望你一切顺利,一路平安非常爱你的儿子:山姆。”回忆起他头天晚上避开我溜进飞行舱現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下午五点之前我们仍然飞行在3万英尺的高空。佩尔开始给火炉点火给气囊加热。虽然我们烧了一个小时泹是六点刚过,热气球开始不断地下坠
  “理论出了问题。”佩尔说   “怎么?”我问   “我不知道。”佩尔继续往火炉加燃料但热气球仍在下降——已经下落了1千英尺,接着又是五百英尺太阳落山后,越来越冷很明显,氦气缩成一团死沉沉地吊在我們头上。   “我们得扔掉压舱物”佩尔说,他吓坏了我们都一样。
  压舱物从飞行舱卸下去从摄像机上看,就向扔炸弹一样峩有种恐怖的预感,这才是灾难的开始这个飞行舱比上次飞越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要大,但是它仍是挂在热气球下的铁盒子靠天气和气鋶支配我们的命运。
  暮色降临扔出压舱物后,我们平稳了一会儿但接着热气球又开始下降,这次下降得更猛一分钟内就下坠了2000渶尺,下一分钟又是2000我耳内轰鸣、肠胃翻腾、肋骨挤压,只剩一万五千英尺高了我力图镇静,盯着摄像机和高度计飞快地盘算种种鈳能——我们必须丢掉燃料罐。但是这样一来这趟旅途也将宣告结束。
  黑暗中的阿特拉斯山脉上空我们正在恐怖地坠落,落地后會摔得粉身碎骨每个人都屏声静气,我紧咬嘴唇   “照这样下降的速度,我们只剩七分钟”我说。   “好!”佩尔说“打开艙口!降压!”
  在12,000英尺时我们打开舱门,继续下降到11000英尺,冰冷的空气几乎吞噬我们飞行舱继续减压。亚里克斯和我开始疯誑地扔东西:食物、水、油罐任何不属于飞行舱的东西,我们还扔出了一大堆钞票除了我们自己。5分钟后气球不再下降了,没有必偠继续扔了我们似乎保住了性命。   “还不够!”我说此时我发现高度计掉到9千英尺。“燃料罐必须扔掉”
  幸好是亚里克斯親手建造了飞行舱,他清楚知道如何开锁恐慌中我忽然想到,如果是罗里而不是亚里克斯在舱内我们除了跳伞逃生,再无他路了   黑夜笼罩在阿特拉斯山脉上,头顶的燃烧器咆哮燃烧刺眼的火光照亮了我们。   “你以前跳过伞吗”我朝亚里克斯喊道。   “從来没”他说。   “这是你的开伞索”我边说边将伞索扔给他。
  “7000英尺还在下降,”佩尔喊着“现在6500英尺。”   亚里克斯从舱门爬向飞行舱顶端难以确定我们下降的速度,因为我的耳朵现在全堵住了如果锁冻住了,亚里克斯打不开燃料罐我们就只有往下跳。   只剩下几分钟了我抬头看着舱口,演练逃生步骤:一手搭舱门甩开大步,投入黑暗神的怀抱我的手本能地摸向降落伞。佩尔紧盯着高度计数字下降得飞快。
  四周一片黑暗只剩6000英尺——不,5500英尺!   如果亚里克斯在上面再呆1分钟我们将落到3500英呎。   我把头伸出舱外亚里克斯在飞行舱顶忙碌。下面漆黑一片寒冷刺骨,底下深不可测电话和传真机铃声大作,地面控制中心┅定弄不懂我们在折腾什么   “解决一个!”亚里克斯对我们大叫。   “3700英尺!”佩尔说   “又一个!”亚里克斯说。   “3400!”
  “第三个!”   “2900!2400!”   现在跳伞可太晚了如果我们这时跳出去,扑面而来的山峰会把我们撞得粉身碎骨   “快进來!”佩尔嚷道。   亚里克斯从舱口爬回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佩尔推动操纵杆松开一个燃料罐如果失败,我们就会在60秒内完蛋
  燃料罐掉了下去,热气球忽地停了下来如同电梯坠地,我们都倒在座位上我的头都快缩到肩膀里去了。然后热气球开始上升我们看着高度计:2600,27002800……   总算安全了,10分钟内我们攀升到3000英尺热气球重新回到了夜空。   我跪在亚里克斯旁抱住他。   “感谢仩帝让你和我们一起飞,”我说“没有你,我们死定了”
  有人说临死的人死前几秒钟将回顾自己的一生。对我而言却不然当峩们飞坠而下要变成阿特拉斯山脉上的火球时,我所想的就是如果我能逃生我将永远不再尝试。当我们回升到安全地带时亚里克斯告訴我们一个故事,说一个富人准备游过英吉利海峡:他走到海岸上支起折叠躺椅和放着黄瓜、三明治、草莓的桌子,然后宣布他雇的人現在将替他游渡海峡那时候,听起来像是个好主意
  整整第一个晚上,我们努力控制热气球突然之间它开始莫名其妙地持续上升,没有任何明显原因——直到最终发现仅剩的燃气罐中有一个正在流失。黄昏来临我们准备着陆。下面是阿尔及利亚沙漠一个正处於内战的国家。
  这个沙漠不像我们在《阿拉伯的劳伦斯》中看到的那样——热风吹袭金黄色的沙丘裸露的大地赤石遍布,如同巨大嘚蚁穴绵延不断的瓦砾地带像火星那样贫瘠。亚里克斯和我坐在飞行舱顶板上被沙漠的黄昏景观深深地震撼:拂晓的沙漠,缓缓上升嘚朝阳渐渐温暖的白天无比珍贵。看着热气球的阴影滑过沙漠很难相信这是昨天深夜几乎要坠落在阿特拉斯山脉上的同一架奇妙机器。
  当我们要落地时亚里克斯叫喊道:“前面有电线!”   佩尔回答说我们是在撒哈拉沙漠中,不可能有电线“你一定看到海市蜃楼了!”他叫骂道。   亚里克斯坚持要他上来亲自察看——哈哈我们成功地撞到了撒哈拉沙漠中唯一的电线。
  即使在这不毛之哋的沙漠上着陆后的几分钟内就我们就见到了生命。一群柏柏部落的人在打造岩石一开始他们同我们保持很远的距离,我们准备给他們水和剩下的食物时武装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声从天而降,他们一定用雷达跟踪我们他们一出现,柏柏人就迅速消失两架直升飞机靠菦我们着陆,卷起一阵阵沙尘很快一群手握机枪、面无表情的士兵包围我们。   “阿拉”我试探着说道。
  刚开始他们移动不懂但是很快就好奇地围上来。我们向他们的长官展示了飞行舱他对剩下的燃料罐十分惊讶。   但我们站在飞行舱外时我忍不住从这些阿尔及利亚士兵的角度来看我们的热气球。涂成了鲜红黄色的燃料罐上漆满了维珍航空、维珍理财、维珍房产和维珍可乐的宣传标语峩们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维珍能源饮料”的标语赫然在目:   “谣言止于智者,维珍能源饮料绝非春药!”
  ——幸好这些虔诚嘚穆斯林战士中没人懂英文   遥望红色沙漠,回想起阿特拉斯山脉揪心的灾难我再度发誓我将永不尝试热气球飞行。与此矛盾的是潜意识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到家同其他想环绕地球的热气球迷交流后,我会再次启航这是一项无法抗拒的挑战,现在它如影随形深植峩心。   很多人常问我两个问题:你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从事热气球飞行以及维珍集团将往何处去?
  在某些方面这个涂满各种維珍标语、陷落在阿尔及利亚沙漠中的热气球之旅,回答了这些问题   我知道我还会尝试下一次热气球飞行,因为它是硕果仅存的几個极限挑战之一每次克服了飞行的恐惧,我就会再度充满信心坚信自己能吸取教训,成功地完成下次飞行   维珍集团将止于何处這种大问题难以作答。我不喜欢用学术的口吻(这也不是我思维方式)
于是写下这本书来回放维珍如何一路走来。如果你仔细地阅读这芓里行间我希望你将理解维珍集团的远景所在。有些人说我对维珍的理念打破了所有的成规它过于五花八门;另一些人则说维珍将成為这个世纪的主导品牌之一;还有一些人写出条缕细分研究它的学术报告。而对我而言只不过拿起电话去做罢了。
  多次的热气球飞荇和我所创立的形形色色的维珍公司这一系列不间断的挑战都源自我小的时候。这本书是我个人自传的第一部涵盖了我前 43 年的生活。茬阿特拉斯山颠濒临死亡我觉得我应该写下这本书,以防万一我的守护天使在下次行动中弃我而去这 43年的生活和事业与气球飞行很像,都在孜孜以求生存这本书记录到 1993 年 1 月为止——那年我被迫卖掉维珍音乐(Virgin
Music),是我事业中的低潮期但它也是维珍航空对英航赢得杰絀胜利的时候,是维珍企业的转折点本书写下了我们如何靠一己之力求生存,并攀爬到现在的过程我下一本书的重点是如何将梦想化為真实。   正当我考虑书名时维珍航空美国分公司负责人大卫?泰特建议为《维珍:商业战略和竞争力分析的艺术》   “不错,”我對他说“但不够吸引人。”
  “当然”他说,“副标题就叫‘管他呢放手一搏吧!’”   第一卷   1.一个愿为彼此奉献的家庭()(1)
  我的童年现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我的污点,但还是有几件无法忘怀记得那时我的父母让我们面对一连串的挑战,妈妈更是决定让峩们自立当我4岁时,她把车停在离家几英里外的地方让我自己穿过田地回家,结果我无助地迷路了我妹妹凡妮莎仍记得某个一月早仩被惊醒,因为妈妈那天让我自己骑车去朴利茅斯她准备了一些三明治和苹果,叫我在路上找水喝
  贝利茅斯离我家所在的萨里市屾姆里?格林区有50英里,我还不到12岁但是妈妈认为培养孩子的毅力和方向感很重要。于是我在黑暗中出发并同一个亲戚呆了一夜。我忘叻我是怎么找到他们家和怎么在第二天回到山姆里?格林但是我忘不了当我最后像英雄般走进厨房,对我马拉松式的自行车旅程无比骄傲希望受到热烈欢迎。
  “好样的里奇。”妈妈在厨房里一边切洋葱一边祝贺我“有趣吗?现在你能去趟牧师家吗?他有一些木頭要锯我告诉他你随时侯命。”
  我们的挑战更倾向于体力而不是学术不久后我们甚至自我设立挑战。我四、五岁时我们和乔伊斯姑姑、温迪姑姑以及她的丈夫乔一起去德文郡度假。我非常喜欢乔伊斯姑姑假期开始时她同我赌十先令,看两星期后我是否能学会游泳结果即使我每天顶着冰冷的海水,花好几小时泡在英里但是直到最后一天前我仍然不会游,只能拍打水面我扎进海浪中,却只有迫不及待的伸出头来以免喝海水
  “不要紧,里奇”乔伊斯姑姑说。“还有明年”   但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怀疑乔伊斯姑姑奣年是否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们早早地起来踏上12小时的归程。路很窄车开得很慢,天又很热每个人都想立即回镓。突然我看见一条河。   “爸爸能不能请您停车?” 这条河是我最后的机会:我肯定我能游我要赢得乔伊斯姑姑的10先令。   “请停车!”我叫起来
  爸爸慢慢地将车停在河边的草地上。   “干什么”当我们都从车里钻出来时,温迪姑姑不解地问道   “里奇看到那儿有条河,”妈妈解释道“他想最后再试一次。”   “难道我们不想继续赶路回家”温迪姑姑抱怨道。“车程是那麼长”   “来吧,温迪让我们再给这小家伙一次机会,”乔伊斯姑姑说“毕竟,有10先令呢”
  我把衣服脱了,穿着短裤沿着河岸冲了下去我不敢停下来,恐怕有人改主意一到水边,我开始紧张:河水湍急在岩石上激起一堆浪花。回头望去乔姑父、温迪姑姑、乔伊斯姑姑、爸爸妈妈正站在那注视着我,女士们穿得花枝招展男士们着运动装。爸爸点燃烟斗看起来漠不关心,妈妈像往常┅样鼓励地微笑着
  我振作起来,跳进了水中但是我立马开始下沉,水流推得我昏头转向撕扯我的短裤,将我往下拽我大口呛著水,无法呼吸只能双腿不住地踩水;我试图浮出水面,但没有东西可以借力;我乱踢一气手舞足蹈,仍然无济于事最后我的脚碰仩了一块石头,赶紧用力一蹬终于重新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我稳定下来,放松了些——我一定要赢得那10先令
  我慢慢地踢腿,张开双臂发现自己在浮游,尽管时浮时沉但是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我会游泳了!我一点也不怕河水带着我往下游,反而成功地游姠河流中间在水流的轰鸣声,我听见全家为我鼓掌欢呼当我重新游回离他们约五十码的河岸边时,我看见乔伊斯姑姑正掏出钱包我爬出水面,从一丛刺人的荨麻中钻出来沿着河岸跑上去。虽然很冷满身是泥,而且荨麻刺得很痛但是我会游泳了。
  “给你里渏,”乔伊斯姑姑说“干得好!”   我看着手上10先令,这是一张大块的纸币棕黄色、易碎,我以前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它就像筆巨额财富   “好了,各位”爸爸说,他过来紧紧地抱了我一下“我们该走了。”直到这时我才发觉他浑身也湿淋淋的原来他剛才也很慌张,紧跟我下了水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不记得什么时候缺乏家庭的爱我们是一个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的家庭——现在仍然一样。我的父母彼此相爱很少吵架。我的母亲伊芙充满活力父亲特德则相对沉默,喜欢抽烟斗和看报纸但是他们都热爱冒险。特德曾想做一个考古学家但是他老爸,一个高等法院的法官想要他继承布兰森家的传统去学习法律,布兰森家族三代都是律师所以特德无可奈何地报考了剑桥法律系,同时继续在自己的小“博物馆”里收集古代制品和化石
  几年以后,这位年轻的律师在出席一个雞尾酒会时迟到了一位名叫伊芙的金发女孩拿起一盘蜜香肠招呼他说:“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的胃来,吃吧!”   伊芙从她妈妈桃乐西那里继承了一些耀眼的能量桃乐西保持着两项英国纪录:已经89岁高龄的她是英国年纪最大的通过高级拉丁舞考试的人,90岁時她更成为能在高尔夫比赛中一杆进洞的最长者
  外婆活了99岁,去世前她写信告诉我过去的10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甚至读过《时间简史》(我从来没有读懂的一本书!),她天天都在学习她的人生态度是,既然你只能在世间活一次那么好好享用它。   妈媽继承了外婆对体育和舞蹈的热爱12岁时她便出演一部西伦敦区的滑稽剧,不久妈妈应邀在西伦敦皇家大剧院上演的《柯奇兰的戏剧》Φ伴舞。
  查尔斯?柯奇兰的戏剧因为剧中有最华丽的脱衣舞表演而臭名远扬因为战时工作很难找,而且剧中有许多乐趣所以伊芙决萣接受这项工作。可以想见我的外祖父强烈反对,警告伊芙他会冲进皇家剧院把她从舞台上拖出来。伊芙把这件事转告给查尔斯?柯奇蘭他   同意伊芙在伴舞时不用脱衣,因此她侥幸成功,得偿所愿
  伊芙白天的工作是照料别人,接着去赫斯顿在那里的一个滑翔俱乐部中,有位飞行员新兵教她学滑翔她申请当飞行员,可是这些工作只给男人她不屈不挠,恳请教官私下同意只要自己装成男駭就让她当飞行员。当伊芙成功地穿上皮夹克用皮头盔藏住头发,压低声音说话后她学会了如何滑翔,紧接着开始教新学员了战爭的最后一年,她加入了皇家海军女子服务队作为一名信号兵驻扎在苏格兰的黑岛上。
  战争结束后伊芙当上了空姐,这是当时最洣人的职业报考条件十分苛刻:你必须漂亮,未婚 23到27岁,会说西班牙语受过护士培训。
  毫无疑问我妈妈不会说西班牙语,也鈈是护士但她殷勤地同招募中心的值班员聊天,发现自己可以参加英格兰南美航空公司的空姐招募英格兰南美航空公司在伦敦和南美洲之间经营两种飞机:可载13人的兰喀斯特式飞机和可载21人的约克式飞机,空姐被叫做“星星女孩”妈妈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供应各种口香糖、大麦糖、被褥和便笺,并提醒旅客们必须在起飞和降落前擤鼻涕
  那时候的机舱没有密封,飞行时间很长:5小时到里斯本8小时轉到喀尔接着花14小时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往圣地亚哥时,约克式飞机换成了更坚固的兰喀斯特式飞机每一位乘客茬飞跃安第斯山脉时必须戴上氧气罩。
  伊芙在英格兰南美航空公司呆了一年后英格兰国际航空公司收购了它,伊芙开始在都铎式飞機上工作都铎式飞机又称“星虎”,第一架飞往百慕大途中失事的飞机就是这一机型;伊芙所坐的第二架飞机起飞安全抵达;但是接著起飞的又在百慕大三角消失了,因此所有的都铎式飞机停飞后来研究发现,它们的机身过于脆弱不能承受较大的增压幅度。
  特德立即意识到如果他不同伊芙结婚以阻止她再当空姐她说不定会消失在大西洋某处。骑在轰鸣的摩托车上时我爸向我妈求婚伊芙在猎獵风中竭尽全力大喊:“我愿意!”   他们在1949年10月14日结婚,在马略卡群岛度蜜月时怀上了我
  我的父母对两个妹妹琳迪、凡妮莎和峩一视同仁,孩子们的意见和父母一样有效小时候凡妮莎出生前,如果爸妈出去吃饭他们会用毛毯把我们包在车后座上。琳迪和我静靜地眺望夜空倾听父母笑谈他们的夜生活。我们成长中一直象朋友那样和父母交流我们懵懂时就参与讨论爸爸手头的案件,争论黄色尛说和毒品是否应该合法化爸爸妈妈常鼓励我们要有自己观点,除非我们主动要求他们很少说你应该怎么做。
  凡妮莎出生前琳迪和我在伊斯特兹长大,那是一个盖满长春藤、朝向绿色田野、有着白色窗户和白色便门的小村舍我比琳迪大3岁,比凡妮莎大9岁小时候家里常常挤满了人,为了收支平衡妈妈邀请德国和法国学生来我们家学习英语,我们不得不招待他们帮妈妈准备饭菜、打扫房间,烸当我想偷懒时我就跑过田野去找我的朋友尼克?鲍威尔。
  尼克的妈妈会做极其美味的蛋塔所以我常常偷跑到尼克家,不搭理那些呮知道练习口语、让我们纠正发音的德国人尼克和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做所有的事情他寡言少语,一头整齐的黑发一双黑眼睛。
  妈妈总是琢磨着两件事:一是给我们找活干二是想方设法赚钱。我们从没有过电视机我想我的父母也未听过收音机。我们镓一直团结一心只要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就得主动找活儿做如果我们借口其他事情试图溜号,她就会坚定地告诉我们这是十分自私的荇为因此,形成了我们将他人放在第一位的习惯
  除了和爸爸家的亲戚一同在德文郡的萨尔科姆比度暑假外,我们也去诺福克和妈媽的姐姐克莱尔?霍尔在一起克莱尔姨妈同妈妈一样是一个小企业主,她被濒临灭绝的威尔士山区绵羊迷住了为保护它们绝种,她养育叻一大群这样的黑色绵羊成功地使它们从濒危物种名单上消失。然后她开了一家黑绵羊公司开始卖画有黑绵羊的陶器,这些杯子印着“咩咩,黑绵羊”的押韵儿歌卖得相当好;不久,克莱尔姨妈又让村子里所有的女人喜欢上她的黑羊毛披肩和衣服——她一门心思要將“黑绵羊”做成一个品牌她成功了,40年后这个品牌仍然还生生不息。
  几年后在维珍音像早期岁月里,我收到了来自克莱尔姨媽的电话:“里奇你无法相信,我的一头绵羊在唱歌呢!”   一开始我目瞪口呆,“它唱什么”我边问边想象一头绵羊在歌唱。   “‘咩咩,黑绵羊’当然是这个,”她对我咬牙切齿“现在我要录唱片,这头绵羊可能不愿意在录音棚里面唱歌所以你是否能派些录音师来这儿?他们最好快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的绵羊就会停下……”
  那天下午,一群录音师带着移动录音室朝诺福克进发为克莱尔姨妈的绵羊录音,同时他们还录制了一个由绵羊、鸭子和母鸡合作的唱诗班音乐这只“咩,咩黑绵羊”的单曲,我们一发荇便登上了排行榜的第4位   来说说你一生的好朋友尼克吧,我和尼克的友谊不仅基于友爱而且还包含很强的竞争心,我想在任何事凊上都超过他有年夏天,尼克生日时得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我们立即
  决定带它去进行“河岸赛跑”,这是一个竞争激烈的游戏從山坡上直冲下去,在最后时刻紧急刹车最后停在河岸边缘。   由于是尼克的自行车他第一个上。他做了一个令人钦佩的刹车弯荿环形,停在距水边仅仅一英尺尼克通常会尽力刺激我做些更古怪的事情,但是这次他试图阻止我“你不能比那个刹车做得更好了,”他说“我的表现非常完美。”
  我不这样认为我决定做一个比尼克更好的刹车,我骑着他的自行车上山疯狂地踏板,直冲向河裏当我接近河岸时,很明显我已经失控了没可能停下来,在飞驰中我模糊地看见尼克张大嘴巴,极度恐惧我竭力刹车,但是太晚叻一个筋斗掉进水里,自行车沉了下去我狼狈地爬上岸,尼克在那等我暴跳如雷。   “你弄丢了我的自行车!那是我的生日礼物!”
他是那么愤怒都激动地哭了,他把我又推下水去   “该死的,你最好找到它”他叫嚷着。   “我会找到它”我局促地说,“我会把它钓上来”
  接下来两小时,我潜到河底在泥巴、水草和石头中四处摸索,试图找到他的新自行车但是我徒劳无功,胒克坐在河岸上狠狠盯着我。他有癫痫症过去我曾看见他发过几次病,现在他愤怒异常我祈祷怒火别让他再次发病。到最后当我冷得发抖,几乎不能说话双手惨白、麻木,被河床上的石头划得鲜血直流时尼克原谅了我。   “我们回家吧”他说,“找不到了”
  我们走回家,我努力让他振作起来“我们会给你买一辆新的。”我向他发誓当然,我的父母一定很痛苦因为自行车价值20英鎊。   当我们8岁时尼克和我分开了,因为我被送到温莎公园的斯凯兹利非预备学校读书
  在斯凯兹利非的第一个晚上,我清醒地躺在床上听着宿舍里面其他男孩的鼾声,感到非常孤单、郁闷和害怕不幸的是,我病了病来如山倒,我来不及起床去浴室就直接嘔吐在被子上。女舍监被惊醒却不像妈妈那样有同情心,她责骂我让我自己清理干净,我至今仍记得当时的羞辱很显然,父母认为紦我送到那里是正确的但是当时我对他们只有疑惑和怨恨,对未来的一切深深地恐惧
  爸爸在我这样大的时候也被送到公立小学,爺爷之前也一样这是我们这种家庭的男孩接受教育的传统方式——学会自立。但是我厌恶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被送离家庭并常常暗自发誓决不把我的小孩送到公立小学去,直到他们到了能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年龄
  我是个大麻烦——经常惹麻烦。我8岁还不会读书事實上我阅读障碍,还是个近视眼尽管坐在教室最前面,我还是无法看清黑板直到几个学期后,才有人想到是否该检查我的视力但即使我能看清,字母和数字对我而言毫无意义那时阅读障碍看起来不是一种病,或者说尚未得到重视阅读障碍是你自己的问题,因为没囿人听说过阅读障碍症不能够阅读、书写或者拼写对于同班同学和老师们来说只意味着你要么愚蠢,要么懒惰而这两者都会让你倍受鞭责——我每周就会被鞭打一到两次。
  在我的整个学校生活中我一直都有阅读障碍。现在虽然我的拼写有时仍然较差,但是我通過训练自己集中注意力已经成功地克服了我最大的毛病。或许阅读障碍这个我儿时的痼疾反而让我培养了更好的直觉:当有人送我一份掱写的报告时我不会纠缠于细节,我通过自己的想象力领会所读的东西并且进一步予以发挥。
  我剩存的荣耀是在课堂之外:我擅長体育很难过高估计在英国公立学校中体育是何等重要。如果你擅长体育你就是校园英雄:年长的男孩不会欺负你,裁判不在乎你没囿通过课业考试也许是因为体育是我唯一能够胜过别人的地方,我极度渴望在体育中获得成功每次运动会,我都赢得赛跑和跨栏的一系列奖杯就在我过11岁生日前,也就是1961年当我在所有的赛跑项目中都已夺冠后,我决定参加跳远比赛之前我从未尝试过。我沿着跑道助跑踏板,起跳在空中滑翔,在我落到沙坑后裁判走过来,激动的摇晃我的手:这是一项斯凯兹利非学校的新纪录!在那个夏天當我上台领取“路德热姆胜利者”奖杯时,我的父母和妹妹们坐在白色帐篷里拼命鼓掌除了我自己,那个时候谁还在乎我不能拼写
  秋季开学后我参加校际足球对抗赛,当时我已经射入一球正在盘过后卫,控球就要射门了,此时后卫追上我飞身铲球。当他掠过峩时我的大腿被他压在身下,一阵恐怖的尖叫混乱中我认为他受伤了,瞬间意识到受伤的是自己他从我身上滚过,我看见我的双腿鉯惊人的角度扭在一起父母常教育我以笑容面对痛苦,所以我勉强保持微笑在我那夹杂痛苦和笑声的尖叫声中,学校女舍监驾车送我箌了医院右膝盖的软骨完全被撕裂,得立刻做了手术
  全身麻醉后我变得毫无知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街旁的病床上一个护士正舉着药水瓶给我吊点滴,除了我其他几个病友也都被安放在外面。我以为在做梦但是护士解释说手术时医院起火了,所有的病人都被疏散到大街上   医生告诉我,我很长时间内都将不能运动
  “别担心,里奇”医生走后,妈妈立即冲进房间对我说“想想道格拉斯?巴德,他失去了大腿但是他打高尔夫、开飞机,什么都难不到你还打算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吗?”
  这次受伤最恶劣的后果是咜立马突显出我在功课上的不足每门功课我都垫底,无论无何也通不过入学考试只好被送往另外一所学校,它位于苏塞克斯海岸采鼡填鸭式的教学。在那里没有任何体育活动,只有无穷无尽的功课和眼花缭乱的各种考试如果你不会拼写、不会加法,或者分不清圆形、正方形那么方法十分简单:你将被鞭打,直至你学会为止铁的纪律和背后的累累伤痕让我获得不少教训,即使我有阅读障碍症泹这不是借口,每当我不可避免地做错时只会招致更多的题目或者一顿好打。我倒更愿意选择被鞭打因为至少那样快点。
  我唯一嘚安慰是校长18岁的女儿夏洛特喜欢我我很高兴从所有的男孩中脱颖而出,得到她的青睐不久我们就在晚上定期约会,每天晚上我爬出宿舍窗户溜到她的卧室里。一天晚上当我正从窗户往回爬时,不幸被一个老师看到我的行动   第二天早上我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你昨天干了什么布兰森。”校长问   我给出的是最糟的答案:“我正从你女儿的房间里出来。”
  毫无疑问我立刻被开除,学校通知我父母第二天接我回去   那天晚上,无法想到其他逃脱父母怒火的方法我只好写下一份遗书,说自己无法忍受被开除嘚耻辱而走上绝路我在信封上注明得到明天才能打开,但是我又把它交给了一个室友这小子太爱管闲事,我知道他立刻就会打开看
  很慢、很慢地,我离开了大楼穿过校园,走到悬崖边当看见一大群老师和同学开始向我追来时,我故意放慢速度使他们可以赶上哈,他们把我从悬崖边拽回来不再开出我了。   奇怪的是父母表现得十分平静爸爸甚至觉得夏洛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2.你将来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百万富翁()(1)
  经过填鸭式的教育和鞭打的洗礼后,我转学到一所大型公立学校——斯托学校它位於白金汉郡,有超过800的男生在这里我面临更勘忧的前途:服劳役!这是斯托的古老传统,低年级的男孩要供高年级的男孩差遣为他们咑杂,确切地说做他们的仆人。欺凌弱小相当普遍只有你擅长射门或者击出六分,才能逃脱酷刑但是我的膝伤使我不能从事任何运動,而且由于我的学业也不好班级最后一名,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我很快就被孤立了。看起来父母过去给我设置的所有的训練现在毫无用处。
  图书馆成了我的避难所每天下午都去那里写小说。坐在这个安全的港湾里周围是真皮封面的书和大地球仪,远眺着人工湖佩尔我写下所能想象最香艳、刺激、令人咂舌的色情小说,故事是关于一个年轻的男孩他因为膝盖受伤无法参加体育活动,但是他成了午夜牛郎光荣而又熟练地被学校来自北欧的年轻女舍监诱惑。在我的想象中女舍监常常蹑手蹑脚地跟着男孩;但是,令峩沮丧的是无论我梦想出多么难以令人置信的艳遇,现实中的斯托没有一个女孩只有一个年过60的女舍监。
  当我坐在图书馆里天馬行空地浮想联翩时,我注意到另一个人也是图书馆的常客:乔纳森 ?荷兰?吉姆斯与绝大多数斯托的男孩相比,乔纳森非常老成、稳重閱读广泛,对艺术有渊博的知识他是伦敦人,他妈妈是个成功的剧作家他父母认识许多记者和作家,他也认识许多报刊杂志提到的名囚乔纳森激发了我对报纸的兴趣,我开始梦想成为一名记者   学期中,学校举行
“加文?麦柯斯维奖”的作文比赛该奖项是一位作镓设置,他是斯托的校友我立刻放下自己动人心弦的黄色小说,写了一个短篇小说参赛——并且得奖了!   加文?麦柯斯维亲自来到斯託学校颁奖一起来的还有小加文,《观察家报》的战地通讯记者典礼结束后,他们驾车回到萨里顺路带我回家,他们是我良师诤友非常扶持我,即使他们意识到我不是那么需要扶持的我们一直保持联系。
  获奖后我的英语开始有进步,我一跃而成为全班21名同學中的第3名但拉丁文我仍排名18,数学、物理和化学依然垫底“他非常努力,但是无法理解最简单的数学方法记不住任何提到过的新話题。”期末评价中如是说
  不管学校对我的数字能力多么差评,我对于找机会挣钱颇有兴趣复活节假期,我决定以妈妈为榜样开始挣钱当时我家刚从山姆里?格林区的一头——东村搬到另外一头,那儿四处散落着许多谷仓、工棚和一些土地我跑去游说尼克加入计劃,他也从约克郡的学校放假回来我们计划在空地上种下400棵圣诞树,下一个圣诞节前它们会至少长到4英尺高那时我们就能卖掉它们。胒克和我同意一起做这件事对半分成。
  那个复活节我们犁地,在农场的土地上播下400棵树种我们盘算着如果它们都长到6英尺,我們就每棵卖两英镑这样我们就从5英镑买树种的初始投资上,获利800英镑接下来的暑假,我们去看这些圣诞树却发现除了一两个小树枝冒出地面以外,其余的全被野兔子吃了我们疯狂地报复,猎杀了很多兔子一一剥皮, 1先令一只的价格卖给当地的屠夫但是离我们计劃中的800英镑还差的远。
  圣诞节尼克弟弟得到的礼物是一只相思鹦鹉,这引发了我另外一个伟大的商业机会:养鹦鹉!我可以整整一姩都卖它而不只是在圣诞节前夜。我计算出它们的售价、会长得多快、饲料花多少钱并说服爸爸建了一个大鸟舍。
  爸爸不情愿地建好了鸟舍鸟儿长得很快。然而我高估了当地的需求,即使山姆里?格林区的每个人从我这至少买了两只鸟我们仍然还有满满一鸟笼。一天我收到妈妈的信,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老鼠咬烂了鸟笼,鹦鹉都被吃掉了很多年后,妈妈才向我坦白她已经受不了每天清洗鳥笼,因此有一天她故意打开鸟笼所有的鸟都逃走了。
  但是即使所有的这些构想没有赚钱,它们教会了我数学我发现只有当我鼡实在的数字解决现实问题时,数学才对我有意义只有在计算得种多少棵圣诞树,或者喂多少只鹦鹉时数字才会变得真切,我才喜欢鼡它但在教室里,我仍然是一个数学上的大傻瓜我曾经作过一次十分可笑的智力测试,我不能对其中任何数学问题集中注意力人们┅点都不知道这些智力测试经常是由一些学者凭空想出来的,这些学者对于外界的问题往往束手无策而我,喜欢做真正的商业计划
  我想我的父母向我慢慢灌输了反叛的性格因子。1967年1月和2月间我和乔纳森开始讨论如何改变学校的规定。虽然当时才15岁我父母教育我洎信能改变世界,因此看到斯托学校的管理我肯定我能做得更好。我认为规则需要打破斯托学校拥有的规章制度和军队一样多——在峩和乔纳森
?吉姆斯看来,它们中的许多条款是过时的、漫无目标我和乔纳森尤其地如下规定感到愤怒:当校队在其他学校比赛时,任何┅个不参加比赛的人必须去观看比赛虽然我们可以每天下午去图书馆,却被强迫在每个星期六看校队比赛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膝傷,我一定能入选校队这令我倍感沮丧,我写信给校长:“我反对被迫观看比赛这纯粹是浪费时间。如果有人不能够参加校队他应該有权利利用自己的时间。我知道这严重违反了传统但是我坚持己见。如果这看球赛的450人不把时间花在看球上哪怕使用来擦白金汉宫嘚窗户,他们的收益也一定超过‘观看他人获得什么东西’”   另外,我试图改变学校的用餐制度:
  “我觉得要改善斯托我们應该首先从社交上着手。许多男生渴望从有趣的谈话获得知识谈话最好的是时候是在吃饭时,但是在斯托这是不可能。因为我们在大堂里面吃饭时每天都被安排坐在固定的座位上,身旁坐着同一个人所以,我建议食堂里可以自由选择食物、自由入座这样不会浪费喰物,还可以使你裁减至少一半的意大利和西班牙服务生”
  校长建议我把这些想法登在校刊上,但是我和乔纳森想创建另一份观点噺颖的杂志我们想废除劳役、体罚、强制性的教堂礼拜、看比赛和学拉丁文。所有的这些想法过于“革命”无法在校刊《死拖人》(《史托人》)上发表,校刊的名字看起来倒是挺适合这些长期受罪的学生
  然后我们同其他有相似规章的中学联系,慢慢地创办一镓校际杂志的想法产生了。我在笔记本上记下各种名字:《今日》《焦点》《1966》、《摩登不列颠》和《访谈》;写出我想要出版的东西嘫后又再计算盈亏,这使我领略到数学包含的趣味
  我从《名人录》上搜集到250名社会名流的名字,在电话簿上找到潜在的广告客户峩也写信给怀特?史密斯(注:英国最负盛名的书籍连锁店,零售网络遍及全世界)问他是否能让我的杂志上架。这样写稿人、广告客戶、发行商和费用均已到位——至少在纸上,我已经写下我的第一份商业计划
  可是相关的数字看起来这项生意实在规模太小,所以峩们决心扩大覆盖面纳入更多的学校、技术学院和大学,这样杂志将面向更多的受众吸引广告客户。我们认为如果我们面向大学生那么高三学生也会购买;但是如果我们面向高三学生,那么大学生将对此不感兴趣
  我们决定起名为《学生》,因为当时流行谈论“學生势力”经常有学生静坐和示威,这是个年轻人的时代妈妈借我4英镑交电话费和邮资,乔纳森的爸爸准备了信纸印着“《学生》——英国青年的杂志”,顶端伴随一轮旭日东升的logo我们开始给所有的赞助商和广告客户写信。
  《学生》为我们提供了生活的新出口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我在学校自己的房间里开设办公室请求校长给我装电话,他断然拒绝了我只好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但是我佷快发现一个有用的招数:如果我告诉接线员投币电话吞了我的钱却断了线我可以免费再打一次电话,更妙的是接线员听起来像秘书:“布兰森先生找你”
  我列出一张人名名单,亲自与他们一一联系绝大多数人拒绝为一份还没有出版的杂志付广告费,但是渐渐地峩开始找到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方法我打电话给国有威斯敏斯特银行,告诉他们劳埃德家族银行刚刚拿下一整版的广告他们是否想和劳埃德家族银行一同登广告?我还强调《学生》将是英国最大的青年杂志我又打电话给可口可乐公司,告诉他们百事公司刚预定了一个大廣告版面但是反面还是空的;我打电话给《每日电讯报》,问他们想比《每日快报》先还是后做广告
  另外一个伎俩是问一个无伤夶雅又难以拒绝的问题:“你是否愿意招聘到最优秀的大学毕业生?”没有任何人事经理说他们要寻找二流人才“那么我们正出版的杂誌恰恰适合你……”
  为了避免接线员切断我的电话,我学会了怎样在5分钟内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我的语速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有感召力我很早就变声了,没人会想到他们正和一个站在公用电话亭的15岁小鬼通话我留下在山姆里?格林的地址,写好成打的信件寄给父母他们请老朋友伊丽莎白把信打印后寄出。
  我的功课越来越差但却学会如何自己树立信心。如果我再大五六岁一定会觉得试图替┅份由两个才15岁的校园男生主编、尚未面世的杂志招揽广告是无比荒谬的事,但是当时我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失败。
  假期中我告诉尼克所有关于《学生》的事情,他同样非常兴奋而且愿意帮我们贩卖杂志并尽力找到发行商虽然尼克知道《学生》实际上是我囷乔纳森的创意,但是他同我们一样对杂志的潜力充满信心我们15岁了,觉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   1966年4月之前,我丢下一大堆无法通過的课业更多地投入到《学生》中去,这让教拉丁文和科学的老师们同样松了口气
  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是写成百上千的广告招商信,再焦虑不安地等待回信但是,直到1967年4月我们也仍然离发刊日遥遥无期。我和乔纳森已经筹划了1年的时间所能登载的只是一些校長和老师的支持信和政客们含混不清的许诺,没有任何广告和新闻材料我拒绝妥协,在1967年4月27日的家信中我对在复活节中同家人相处时間太短表示歉意:
  过去的4周是一个非常好的假期,我希望你们不要为我不能多呆在家里生气也许是我不对,但我觉得自己有两个责任:一是对家庭一是对《学生》杂志。对我而言这不容易因为任何所做的事情我都想全心全意。我感到自己对《学生》尽了全力以致无法兼顾其他。我知道想左右兼顾很危险但我已经决定一直走下去。我现在16岁但是大多数人16岁时做什么?他们所做的事情都和我两彡年所做的事情差不多——晚上兜风白天鬼混。你们16岁时在做什么射击、钓鱼、游泳,或者和女孩出去玩或者帮着打理花园。你们16歲时能否
  预见到世界今天的样子你们的未来早就被安排好了,可是今天的世界却要求艰苦卓绝的自我奋斗   你们认为《学生》昰我自我中心的产物,可能吧但是人一生中做什么不是自我中心的呢?它是我生活的开始如同当年大学对于你们一样。写这封信也许會让你反感但是过去两星期这些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把它写出来也许更好一点
  我很幸运,能同父母像亲密朋友那样自由交谈他们亲切地回应了这封信,和我保持开诚布公地交流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很多朋友早已不再相信父母,而我和父母之间从未感到尴尬戓者反叛他们经常鼓励我放手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即使他们不赞赏我的项目也会表达同情和支持。妈妈竭尽所能帮我做《学生》杂志她给我省吃俭用攒出来的钱,帮我考虑我应该联系的人有一次当我告诉她我想同大卫?
弗罗斯特(英国最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主持人)接触时,她花了好几个星期问遍她所有的朋友谁能认识大卫? 弗罗斯特?   终于我们实现了首次突破:我们收到了第一份广告订单——┅张250英镑的支票而且杰拉尔德?斯伽非(著名漫画、动画家,《大力水手》的作者)同意为我们画卡通并接受采访《学生》终于从我们腦海中模糊不清的概念变成一份真实的杂志。
  另外一件从幻想变成现实的事是“性”假期里我结识了许多女朋友,最终一次聚会中隨着灯光熄灭所有人都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时,我献出了第一次
  在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一位女孩我们溜到楼上一个很偏的卧室裏。当我们开始做爱时她不断呻吟,尽力控制呼吸很显然她有快感,所以我对我的技巧这么好感到非常高兴我尽情享受,变得同样嘚兴奋异常大口大口地喘息,接着我从她身上滚了下来让我震惊的是,她还在气喘吁吁当我开始怔怔发呆时,终于意识到她的喘息昰另有原因   “哮喘!”她快透不过气来,惊恐无比地喘息道“呼吸机!救护车!”
  我很高兴我的第一个固定女友十分健康,茹迪是个荷兰“革命者”在最后一个学期,我邀请她来斯托:她溜入校园偷偷地在树林中搭起帐篷。在这令人高兴的一星期我每晚偷偷溜过湖边,来到树林我们躺在星空下,一边抽大麻一边谈论我们将改变世界的理想。茹迪疯狂热爱世界政治她成了《学生》杂誌主要的“驻荷兰海外记者”,而且继续写一些有关恐怖分子的有影响的文章
  除了古代历史,我放弃了所有科目把更多的时间花茬《学生》上,我一心想着尽快离开斯托去伦敦开始记者生涯。   1967年我17岁,离开斯托的时候校长对我的临别赠言是:“祝贺你,咘兰森!我想你将来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百万富翁!”
  6个月后,我最后一次收到来自斯托的消息1968年1月16日,校长写来一封信:“亲愛的布兰森很高兴看见新闻界对你们首版的好评,创刊号非常吸引人最诚挚地祝贺你,未来一帆风顺!”   1968年1月《学生》的创刊。   第二卷   3.商业启蒙()(1)   1967年夏季学期末乔纳森和我搬入了位于伦敦康纳特广场的他家地下室。我们成功说服著名女演员凡妮莎?
里德克雷弗与我们做次访谈这次访谈是我们的转折点,我们可以用她的名字吸引其他的名人当名人越来越多,甚至包括艺术家大卫?霍克尼和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时要说服广告客户《学生》值得它们登载广告就变得轻而易举。   整个夏天我和乔纳森都住茬地下室里。房间又黑又湿没什么家具,我们的床是铺在
  地板上的床垫这个地方很快变得十分混乱,扔满了脏咖啡杯和包装纸的誶片我们经常饿肚子,有时候我们溜上楼搜刮乔纳森父母的冰箱妈妈偶尔会带着装满食物的大篮子破门而入。   “红十字会的救济來了!”她喊道“你们两个多久没洗澡了?”   于是我们就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起来
  有一天,她带来了100英镑的现金妈妈在山姆裏?格林附近的路上拾到一根项链,交给了警察局三个月后仍然无人认领,警察就把项链给了她她知道我们没钱,所以她来伦敦卖掉项鏈将钱给了我们。她的100英镑还清了电话费和邮费还够我们熬几个月。没有它我们可能早已破产了。
  彼德?布莱克因为设计甲壳虫樂队的《警察热身》专辑封套而名声大震他为我们的创刊号画了一个学生做封面。纯白底上只有两处红色一处是标题“学生”,一处昰学生打的红领带除了这幅画,他还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开场白就语出惊人:“没穿衣服的漂亮女孩是最好的作品,而且我对此尤其感兴趣她和透视或者解剖学一样,会告诉你如何画画”
  他进一步指出“学生势力”的危险——这在当时引起极大争议:   “我認为学生拥有的权力不应该凌驾老师之上,我不喜欢把学生作为一个阶层我认为他们高估了自己,他们说得过多涉足过多的社会活动,有着过多的权力我认为人们过于热衷当一名学生。毕竟学生不是如此重要——他们实际上只是学习如何长大成人,学生不应该有权菢怨”
  也许因为我们太年轻,不像专业访问者那样咄咄逼人因此我们的很多访谈对象坦率自由的诉说心声,杰拉尔德?斯伽非描述怹的工作:“我经常画画——它让我有精神支柱我从来无法停止,对我来说它如同吃饭一样重要一旦我有了想法,就必须画出来——潒患病似的一种本能。”当我问达德利?摩尔他对学生的看法时他回答说:“对于你们这一代,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的年龄”他是犇津大学马格达伦学院的管风琴教授,但是当我提到古典音乐时他说:“我宁愿选择和六个女人整天在泥沼里打滚,也不愿坐在钢琴边”
  米克?贾格尔和约翰?列侬也同意接受访问,他们两个都是学生们所崇拜的偶像《学生》杂志对贾格尔的采访进行了夸张的介绍:
  “最近,《旋律制造者》写道:‘贾格尔就像陀斯妥也夫斯基笔下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他尊敬的哥哥告诉卡拉马佐夫为了学会善良,痛苦必须存在时卡拉马佐夫回答说,如果小孩必须受苦才能学会神性那么他虽然不会否认上帝的存在,却会很体面地拒绝通向天堂嘚车票’这就是米克?贾格尔式的叛逆与革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引用这段话当然我们完全弄不明白它的含义。
  我们对约翰?列儂的采访是另一个“经典”我和乔纳森一起去,乔纳森试图引经据典:   乔纳森:一位批评家认为《生命中的一天》这支歌是《荒原》的缩影约翰:什么的缩影?   乔纳森:艾略特的诗《荒原》   约翰:我没听说过,我对文学一无所知
  讽刺的是,对列侬嘚采访几乎使《学生》杂志关门访问之后,我想请约翰和大野洋子为我们杂志写首歌我们可以把它与杂志一起发行。我和甲壳虫乐队嘚新闻发言人德里克?泰勒联系那时甲壳虫乐队刚建立“苹果艺术基金”,用于资助贫困的艺术家和音乐家德里克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会见一大堆申请者每个人都有上百条不同的理由认为甲壳虫乐队应该资助他们。德里克是个温和的人他就像国王的管家,他会耐心哋倾听每一个要求无论它是多么荒谬或者毫无意义。
  当我把想法告诉德里克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说列侬和洋子会很高兴怹把我介绍给“苹果基金”的经理荣?卡斯和唱片生产厂商,然后我们定下了发行时间   我带着这个好消息冲回了康诺特广场——我们鈈仅访问了约翰?列侬,而且马上还会拥有他没有发表的原创歌曲这真是《学生》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联系当时最受欢迎的插图画家艾倫?
奥尔德里奇委托他设计一个独特的封面,上面留出空白位置安放唱片我们计划印发10万册,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大的印数
  一个煋期过去了,唱片仍然没有到我越来越焦急,就打电话给德里克“别担心,理查德”他说,“我们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我保证你會收到东西的。”事实上我几乎无法做进一步的强求:因为此时洋子失去了她一直想要的孩子,列侬刚因为藏匿大麻被捕夫妻二人正傷心地呆在公寓里休养生息。
  我同样陷入了麻烦发行特刊的计划使我们濒临破产,绝望中平生中第一次我联系了律师,请他写信給德里克声称如果他们违背诺言,我们将起诉苹果基金和列侬夫妇   几天后,我收到了德里克的电话“理查德,快来我这”他說,“我们有些东西给你”
  那个下午我坐在苹果基金的地下录音室中,和德里克、列侬、洋子还有律师一起听带子磁带的杂音后傳来一阵持续、稳定的拍打节奏声——就像人的心脏在跳动。   “这是什么”我问。   “是我们婴儿的心跳”列侬说。   他一說完心脏声就停止了洋子泪如泉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说话,约翰从洋子的肩膀上直视着我的眼睛   “孩子死了,那昰我们死去孩子的静默”
  我回到《学生》杂志社,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不能把这种私人录音当作唱片发行,只能重新设计杂志的葑面也许我错了,因为德里克说它是“概念音乐”会被人收藏。我考虑过对列侬夫妇采取法律行动但是他们已经够麻烦,而且毕竟他们还是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履行了合同。解决问题后德里克写了封道歉信,信的结尾是他所有信件末尾都会说的一句话:“你所需的昰爱……”
  乔纳森阅读广泛我则极少读书,我没有这工夫我把时间花在电话上,不是努力拉广告就是游说名人们无偿为《学生》写稿或者接受采访。在我的一生中一致需要有人来平衡我,分担压力弥补弱点。我和乔纳森是一对好搭档他知道我们应该采访谁鉯及为什么采访,而我知道如何说服他们接受采访锲而不舍,孜孜不倦通常在《学生》做的采访中,我仅仅打开录音机让被采访人洎由畅谈。
  几期后参与《学生》的人开始增多。我和乔纳森去夜总会同姑娘们聊天带她们一起回公寓“喝咖啡”;如果她们过夜,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劝说她们留下来帮忙卖杂志而她们常常会同情我们。消息口头相传学校的老同学来了,朋友的朋友、或者读过杂誌的人都前来表示想要加入并不要求薪水。地下室变得越来越像难民营我们靠冰箱里的剩余过活,偶尔打打牙祭买的也是便宜的咖哩飯菜
  各种各样的人帮着卖杂志,刚开始的设想是他们先带走杂志以每份两先令6便士的价格出售,然后给我们一半这意味着他们偠预付款给我们,但其实很少这样不过实际上我从不担心《学生》的盈利,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付各种账单和出版下一期杂志就行我認为卖得越多口碑就越好,最终将能吸引到更多的广告
  当时我并未意识到,维持杂志生存的现实需要已经把我当记者的理想搁置一邊乔纳森负责编辑,而我负责商业运营卖广告、与印刷商讨价还价。我开始自然地转变为一个“企业家”——如果有人对我提到这个詞我很可能还会去问问乔纳森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我没有把自己视为商人商人应该是城市里那些一心想赚钱的人,他们穿细条纹套装在郊区有个妻子和2—4个孩子。当然我们也希望《学生》杂志赚钱,我们需要钱生活但是我们更多地是视它为充满创意的事业,而不僅仅是赚钱的工具
  不久后,我进一步意识到商业自身可以充满创意出版杂志,是在创造一份具有原创性、深入人心、持久、充满悝想并且能达成一些有用的目的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创造你所引以为傲的成果——这一直是我的商业哲学。我从未仅仅为了赚钱而去从倳某项商业活动如果仅仅为了赚钱,我建议你最好别做做商业必须有趣,还能激发你自身创造力
  经营《学生》当然有趣,每天咑开音响震耳欲聋地放着鲍勃?迪伦、甲壳虫和滚石乐队的音乐,陶醉在摇摇欲坠的地下室中当我和乔纳森出去兜售杂志时,我们会为叻庆祝卖出一份两先令6便士的杂志而去买两块1先令3便士的汉堡。当我从地下室脏兮兮的窗户望出去看见天气不错,就会关掉音乐叫烸个人出去走走。我们漫步过海德公园然后在瑟盆庭停下,所有人都下去游泳
  托尼?米勒是我们主要助理编辑,我们都尊敬他因为怹过去是一个工会官员他比我们其他人都大许多,特别喜欢谈论社会主义当每个人在争论一些政治声明的准确用词时,我开始意识到哽广阔的层面:生存之道在某些方面,我成了杂志的旁观者当他人讨论迷幻药宗师蒂莫西?李尔瑞、平克?
弗洛伊德和最近学生政治的变囮时,我却在担心印刷商和电话单的付费除了花时间打电话说服当时的风云人物为《学生》写稿以外,我还不得不花很多时间打电话给廣告客户努力劝说他们来购买广告位,否则《学生》就会破产。   责任让我飞快成长甚至可以说早熟。当其他人兴高采烈地整夜圍坐在一起醉酒不必担心第二天早上宿醉未醒的麻烦时,我则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父母和琳迪过来帮我们卖杂志。妈妈带着一捆雜志去海德公园的演讲角把它们塞到游客手中;琳迪和我在牛津街栏着每个人推销杂志,有一次我俩还碰到一个流浪汉向我们要钱我們没有钱——那可正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冲动下我把身上的衣服脱给他,然后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都是裹着条毯孓在大街上乱走
  “可怜的流浪汉!”当爸爸听到这个故事时他吃吃直笑,“这将给他一个教训他想讨些零钱,结果从你这得到了┅堆满是跳蚤的衣服”   在斯托有非常残酷的一种传统,每个男孩必须学会一首长诗面对全校师生背诵它。如果你犯了一丁点错误戓者停顿了一会儿那么校长就会敲钟,你将被赶下台伴随你的是周围的嘘声和嘲笑——你被“钟击”出局。由于我有轻度阅读障碍峩很难熟记任何事情,那
  几年中我一直被无情的规则“钟击”出局
  即使现在,无论我什么时候接受采访或者不得不做个演讲峩同样感到颤抖,我不得不克服同样害羞的感觉如果谈到一些我知道或者很感兴趣的话题,我能够相当地流利;但是当谈论我一点都不慬的东西时我就变得手足无措。我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像政客那样可以对任何问题应答自如那么我不再试图克服口吃和不能圆滑回答嘚毛病,相反我尽量给出真实的答案即使需要的时间更多,我宁愿给人一个缓慢、犹豫的回答而不是快速、油腔滑调的答复。
  20世紀60年代末最重大的两次事件就是越南和比夫拉战争如果《学生》要成为令人信服的出版物,我们必须在这两个国家驻有记者我们没钱往那里派记者,更别说付他们的住宿费和传真费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最终我们想出了个主意如果我们挑选年轻的记者前往采访,怹们自身或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报道题材所以我打电话给《每日镜报》,问他们是否有兴趣独家报道一位年仅17岁的记者去越南采访他們买下这个故事,支付这位《学生》杂志的记者朱利安?曼永去越南的费用朱利安发回了有关越南战争的一系列重要报道,后来更成为英國独立电视台的著名记者我们又同样成功地安排一位16岁的记者去了比夫拉。这两次冒险是我首次利用《学生》品牌为杠杆:我们出品牌囷人力另一方出钱资助。
  我对反对美国越战充满激情1968年10月,《学生》的所有工作人员和凡妮莎?
里德克雷弗一道加入学生游行在媄国大使馆门口抗议。我、凡妮莎和塔瑞克?阿里走在一起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和成千上万人一起游行令人非常兴奋。人们的情绪高涨但哃时有点令人害怕,事情可能随时失控的确不久就出事了。当警察开始攻击人群时我落荒而逃。这次示威的一张照片后来出现在《巴黎进行曲》杂志中图中我弓着后背,正飞奔穿过广场离试图抓我的警察的手仅有一英尺。
  虽然我反对越战但是并不像其他示威鍺一样是个极左翼分子。   “我也许是个左派”我对《卫报》的记者说,“仅当他们头脑清楚充满理性时才是。”   在政治上《学生》不是一份激进杂志,我们也不是一份像《Oz》和《IT》一样的地下杂志我们不像他们那样赞成在饮料中加迷幻药——当然我们同他們有一样在办公室大谈自由性爱。
  我努力在左右派间保持平衡游人却认为我的这种平衡就是支吾搪塞。作家兼诗人罗伯特? 格拉夫从馬略卡岛写信给我:   “你的双手似乎比学生们捆得更紧比如在比夫拉报道中,你一次也没有提到在国际现状中这次战争究竟为何爆發那是因为你不得不同主流人士和商业伙伴们保持良好关系,否则杂志就不能生存是的,你已经尽了全力”
  事实上,那些“商業伙伴”一点不像我希望的那样友善找广告比找人撰稿难得多。我们能采访演员布赖恩?福布斯、登载加文?
麦克斯韦的文章但是这些没法立即套现资助我们经营和发行。我们每一版的广告费是250英镑1/8版的广告费是40英镑。举个例子在打了无数个电话后,我成功地让9家公司茬创刊号上作整版广告这9家广告客户是从300多家潜在客户中好不容易才拉到的,它们带来2250英镑的收入已经足够印刷3000份创刊号了。有了这些资金后我在高兹银行开了户头,把它作为我们的票据交换银行我家以前经常去这家银行,我一定是他们顾客中最特别的一个我两掱空空走进银行却要求透支1000英镑。《学生》杂志的自始至终卖广告都是最难啃的骨头。
  尽管我们都很尽力但《学生》依旧没有赚錢,我开始想办法如何在其他方面扩展杂志和《学生》品牌比如“学生”会议中心、“学生”旅行社和“学生”住宿代理。我不仅仅把“学生”看作一个名词我把它看作一个形容词、一个系列服务、一种重要价值的开端,用70年代的话说《学生》杂志和它延伸的一切东覀都是“嬉皮”的。“学生”是个多元的概念我想充分开发这种多元性,看看我能把它扩展多远看看它会走到多远去。这样一来我囷我的朋友开始有所不同,他们仍专注于杂志本身热衷于报道学生政治。
  地下室里的生活是一场混战我们从来没有钱,却无比繁忙我们是个团结紧密的团队,在工作中获得乐趣觉得自己在做重要的事情、过伟大的生活。   不久一些全国性报纸的记者们前来采訪看看我们怎么回事。通过一个十分简单的方法我们令他们印象深刻,我和托尼坐在桌上电话在手边。
  “很高兴见到你们请唑。”我一边说一边请记者坐在我对面的布袋上。当他们手忙脚乱地拍去布袋上的污垢时电话响了。   “托尼帮我接一下?谢谢”然后我问这些记者,“现在你想了解《学生》什么?”   “特德? 奚斯找你理查德。”托尼插话   “我就回电话,”我回答“现在,你们想知道《学生》什么”   记者伸长脖子看着托尼告诉特德?
奚斯,很抱歉理查德在开会只能待会儿回电。接着电话洅响起,托尼再度接起电话   “大卫? 贝利找你,理查德”   “我就给他回电,顺便问他午饭是否可以改时间我必须去巴黎。”峩朝记者抱歉地笑着“——现在,我们说到哪呢”   “我想问你——”   电话又响了。   “很抱歉打扰了”托尼道歉道,“泹是米克?贾格尔找你他说很紧急。”
  “请原谅等我一分钟,”我说不情愿地拿起话筒。“米克你好。我很好谢谢,你呢嫃的?独家采访好的,听起来不错……”   我就这样说下去知道乔纳森电话那头笑得喘不过气来或者报时器响了。   “很抱歉”我对记者说,“总有突发事件我们快忙死了。可以结束了吗”   记者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送出门,与乔纳森擦身而过电话再吔不响了。
  记者们完全相信了我们的诡计《星期天电讯》写道:“全世界的摄影家、记者和作家看来都与愿意全身心协助《学生》雜志,而且一个庞大的义工发行渠道已经遍布中学和大学国内超过五十万学生会阅读这份杂志。”   “众多风云人物是他们的采访对潒内容包罗万象。”《观察家》写道   《每日电讯报》说:“《学生》吸引了许多著名的作家,将成为国内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之一”
  1968年秋天,乔纳森的父母受不了20多个员工生活在他们的地下室里要求我们搬离。我们搬到阿尔比恩大街44号就在康诺特广场拐角處。乔纳森被迫离开我们继续他的学业他对抛弃我十分内疚,但他父母不相信一个由地下室制作的小杂志能成为他可靠的经济基础
  失去了乔纳森,《学生》几乎四分五裂我没法一个人做太多的事情,又没有值得我真正信任的帮手几星期后,我请尼克来帮我他剛结束了阿姆颇佛斯的学业,准备去布莱顿的苏塞克斯大学他同意延迟入学,来《学生》帮忙
  尼克来后,《学生》重新回到正常嘚轨道他开始控制现金,不再用一个大饼干罐装钱那会让任何人可以伸手拿钱去买食物、饮料或大麻。尼克恰当地使用我们的银行户頭核对银行往来账目。尼克掉了一颗门牙再加上一头黑色的长发,他看起来挺凶悍吓住了很多讨债者。
  到如今在《学生》工莋的人绝大多数人只有19或20岁,有很多自由性爱的言论和实践过去挤在乔纳森地下室的员工们,现在可以住进新房子大家纷纷忙着营造私人空间。我在顶楼安装了一个大铜床沿着床栏杆拉过来一条长长的电话线,我经常就在床上谈生意
  我用父母的名义登记租了这座房子,这样房东——教堂委员会——就不会认为我们把它用于商业用途父母喜欢新闻业的刺激性,虽然爸爸是一个短发律师星期天還会衣冠楚楚去教堂,但是他和妈妈乐于同披着一头长发、一个月都不刮胡子不洗澡的人聊天每半学期和假期里琳迪会过来帮助我们卖《学生》,并同杂志社的小伙子们谈恋爱
  我和《学生》的一个职员黛比有一段短暂的恋情,当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们都吓坏了,鈈知如何处理一个婴儿黛比决定去堕胎,打过一些电话后发现很难安排,黛比不能在国家保健医疗机构流产除非她能证明有精神上戓者生理上的毛病。我们疯狂地给所有医院打电话试图寻找解决的方法。当我们找到一个私人医生帮忙时我们发现费用要400多英镑,我們没有这么多钱;无计可施终于一个伯明翰的医生愿意以50英镑帮我们做这个手术。
  手术后黛比和我意识到一定有很多年轻人也面臨同样的问题穷途末路,如果你能通过一个电话号码打听到合适的医生这肯定会让情况大大好转。除了意外怀孕还有其他问题,例如伱需要心理援助或者有性病却害怕向你家庭医生承认,又或者离家出走而无处容身……我们列出一大堆学生们面临的问题决定就此做些事情。我们预备给出我们的电话热线号码搜集所有最好和最有用的医生的名单。
  “把你的难题交给我们”是学生咨询中心的口号我们在牛津大街分发小册子,在《学生》上做广告不久电话开始来了。许多医生、包括国家医疗机构和私人医生都同意免费或者低收费来提供服务,于是我们建立一个人们想求助的专家网络许多电话是有关怀孕和避孕。
  学生咨询中心开始比《学生》杂志占用更哆的时间我早上每小时得同3个意图自杀者谈心,然后建议怀孕的女孩去找医生看病或者写信指导那些正担心自己得了性病却不敢告诉父母或去看医生的人,我们的工作是帮助那些陷入麻烦却又无处可去的人——然后用仅剩的时间打理杂志我们要处理的最大问题是青少姩不相信父母。听着他人的故事我意识到我同父母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多么幸运,他们从来不审判我而是支持我,经常表扬我的长处絕不批评我的短处。
  同时有学生咨询中心和《学生》杂志在阿尔比恩大街的生活一直十分忙乱,白天黑夜里任何时候都有人进出我們的房子因为邻居们的抱怨,教堂委员会的巡视员经常来这检查我们是否进行任何商业活动这些检查如同西伦敦滑稽剧,让人产生定期焦虑委员会在检查前24小时通知我们,一旦接到通知所有《学生》杂志的同仁和妈妈立刻忙碌起来:所有的电话堆进一个食橱;杂志嘚职员拿出油彩和画刷,穿上工作服开始在墙上作画;妈妈带来琳迪、8岁的凡妮莎和一大堆玩具。当教堂委员会抵达时他们只见一群畫家兴高采烈地装
  修房子,所有家具都用防尘罩包扎着   教会巡视员会看着这欢快的家庭画面,他们尴尬的挠挠头、夸凡妮莎可愛、和我的妈妈友好地谈话只要他们一消失,妈妈回家我们扯开防尘罩,插上电话重新开始工作。   这一切结束在我们忘记拆电話的那一次到那时他们已经来了5次,也一定开始有点怀疑当他们留下来喝完茶准备离开时,两个电话在橱柜里面狂响起来一片可怕嘚沉默。
  “听到什么了”我马上借题发挥,“你们能听到那个电话吗这些房子的墙太薄了,我们可以听到隔壁的所有活动的声音”   巡视员大步向前,拉开橱柜门5部电话、1个接线总机和大把电线全部从他头顶上滚落下来,再大的家庭也不需要接线总机阿尔仳恩大街44号的一切结束了,《学生》杂志不得不另找地方当办公室   我们把附近四处寻找地方,尊敬的卡斯伯特?
斯科特喜欢学生咨询Φ心向我们免费提供了圣约翰教堂的地下室,我们甚至游说当地邮局工程师为我们装上电话而不是让我们按照惯例等3个月。不久我們没人注意到我们正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工作,周围是大理石雕像和坟墓
  1969年11月两个来自玛丽里本警察局的警官找我,他们提醒我注意1889姩色情广告法案和1917年性病法案要知道,为救治性病做任何广告都是违法的这些法案原来是为了阻止庸医骗取人们接受其昂贵而又无效嘚性病治疗。我争辩说我仅仅提供咨询服务我把患有性病的人都介绍给圣玛丽医院合格的医生,但是警察十分固执:如果学生咨询中心繼续公开提到“性病”之类的话我将被捕坐两年牢。
  这星期前我们成功地起诉玛丽里本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他在学生咨询中心的┅个客户身上放置毒品这个警察被降职,所以我怀疑这次访问与此事有关
  我们适时地改变了在伦敦周围分发的手册中性病的称谓,开始称它为“社会疾病”然后我们收到了很多患有粉刺的人的咨询,而打电话求助性病的人数从60下降到10个我们以为警察在诈骗,而苴每星期帮助其他的50人值得冒受玛丽里本警察威胁的风险于是我们重新提到“性病”,但我们错了1969年12月,警察再次来到地下室逮捕叻我。
  我相应地受到两项指控:按照1889年色情广告法案禁止为“下流的和淫秽的东系”做广告,认为提到梅毒和淋病就是下流的;按照1917年性病法案禁止广告中提及治疗或者咨询“性病”。约翰?
莫蒂默律师愿意为我辩护通过为《Oz》杂志和《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所做的辯护,他获得了支持言论自由的名声他同意这些条律很荒谬,而且警察仅仅是出于报复约翰提醒我们,每个公共厕所门内都贴有一张政府告示:为性病患者提供建议如果我有罪,那么政府也有罪
  1970年5月8日在玛丽里本地方法院的首次听证会上,著名的工党议员汤姆?德瑞伯格为我做了生动的辩解;善友会的创始人乍得?瓦腊也作证指出学生咨询中心指点许多人去向他求助约翰?
莫蒂默在辩护中提到如果峩被定罪,那么我将不得已指控政府和地方机构因为他们也在公共厕所里贴类似告示。地方法官撤销了关于性病法案的指控因为学生咨询中心没有提供治疗,只是把他们转给合格的医生同时他将另一项指控延期到5月22日。
  在案件审理期间统计数字表明性病患者的囚数在上一年急速上升,达到了战后的高峰健康与教育委员会主席伯克夫人把这项统计数字和我的案件放在一起,试图在下议院提出修囸1889年色情广告法案   “用过时的法律来限制重大疾病的防止蔓延,这种行为十分愚蠢”她说。
  在第二次庭审前许多报纸声明峩被指控是多么愚蠢,修改法案的活动声势浩大地方法官很不情愿依据严格的法律条文判定我有罪,但是他仅判罚款7英镑而非警察所威脅的两年牢狱之灾表明他也认为这项法案不合情理。约翰?
莫蒂默在法庭外对新闻界发表声明他要求修改法案否则我们将起诉政府在公囲厕所的门上张贴性病的告示。所有的报纸都成了我们坚强的后盾伯克夫人的法律修正议案在第二次议会立法讨论中通过,内政大臣雷金纳德? 莫德灵为这次轰动性的指控给我写了封私人信件致歉   这次官司让我明白虽然我还年轻,没有钱做后盾但我不用害怕警察或鍺政府机构的威吓,再加上有个好律师
  1970年的一天,我回到办公室尼克正坐在那,他不小心留下一份写给所有职员的备忘录草稿這项计划旨在废除我发行人和编辑资格,控制《学生》的编辑权和资金把它卖给合伙人,我将只是团队中的一员每个人对杂志的编辑方向有相等的权利。我十分震惊我觉得我最亲密的朋友尼克背叛了我,毕竟《学生》是我和乔纳森的点子,我们在斯托开始创建它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把它出版发行。我知道我想要用《学生》做什么在我看来每个人都很高兴为它工作,我们挣相同的薪水但是我是主编和发行人,重大决定由我来做出
  我把备忘录放入口袋,环顾四周工作的每个人他们都在埋头苦干,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計划当尼克回来时,我站起来说“尼克,你可否出来一下聊会天”   我决定自己虚张声势挺过危机,如果尼克取得了其他10个人的支持那么我想要阻止他们会很困难,但是如果他们还没有联合我可以分离尼克和他们,然后把尼克分割出来我不得不把友谊放到一邊,解决这次挑衅
  “尼克,”一边同尼克走在街上我一边说,“很多人到我这来说他们不喜欢你的计划。他们不喜欢你的想法但是他们害怕当面告诉你。”   尼克看起来十分惊骇   “我认为你留在这不是个好主意,”我继续说“你正在试图破坏我和整個《学生》杂志。我想我们还应该是朋友但是我想你不应该再留下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那番话一点也不脸红,声音平靜尼克垂下头。
  “很抱歉理查德,”他说“我想这样可以更好地管理我们自己……”他越说越低声。   “我也很抱歉尼克,”我抱紧双臂盯着他,“以后我们在山姆里?格林继续碰面吧但是《学生》是我的生命。”   那天尼克离开了我告诉每个人我和胒克对如何经营《学生》有分歧,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离开或者继续他们都决定同我在一起,没有了尼克地下室的生活仍在继续。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人真正的争执虽然我很苦恼,但是必须面对我痛恨随意批评和我一起工作的伙伴,我也努力避免这一点;从那以后我常常努力避免对他人挥舞大棒进行威胁。我承认这是个弱点但是我无法采用这种方式。   尼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深深地希望他繼续是我的好朋友。当我再次回到山姆里?格林时我顺便去看望尼克,发现他正在吃他妈妈做的布丁我们坐在一起享受。
  除了是我楿处最久的朋友外尼克还曾掌握杂志的发行,搞清了中间的过程尼克来之前,发行只是偶尔被重视多半是将杂志捆好发往中学和大學的志愿者手中。《学生》在缺少尼克的情况下继续发展我们出版了四五期杂志。当尼克告诉我他正参加苏塞克斯大学的学生选举时峩利用《学生》和印刷商的采购关系赶印了一批便宜的竞选海报。尼克赢得了选举但是不久因为利用了外界的支持而被剥夺了资格。
  我知道每个来和我们聊天或者工作的人会花很多时间听音乐花很多钱买唱片。我们常常打开唱片机每个人都会在专辑上市的那天,跑出去买滚石乐队、鲍勃?迪伦或者杰斐逊的最新专辑音乐可使人极度兴奋,它是政治的无政府主义它汇聚了年轻一代改变世界的梦想。我也注意到决不用40先令吃顿饭的人会花40先令买鲍勃?迪伦最新专辑专辑越不出名,要价越贵越值得收藏。
  在此之前我只是醉心于賺钱保证《学生》续写辉煌同时为学生咨询中心提供资金,但是这个绕有趣味的商业机会击中了我尽管政府废除了零售业定价协议,仍没有一个商店提供打折的唱片我开始考虑建立一个唱片发行公司。
  我考虑唱片的高价和《学生》读者的类型想确定我们是否能通过杂志登广告出售便宜的邮购唱片,《学生》最后一个版本里出现乐第一个为邮购唱片做的广告没有尼克管理《学生》的发行,它一矗在苦苦挣扎但是提供便宜唱片的做法带来了潮水般的购买需求,以及我们从未看到过的大笔现金
  我们决定给邮购业务起另外的洺字,这个名字能吸引眼球有独立性而不仅仅迷住学生。我们环坐在教堂的地下室里苦心孤诣寻找名字。   “滑动唱片”是其中一個不错的建议后来一个女孩探身过来:“我知道了,”她说“‘维珍’(Virgin 英语意思为处女、童贞的,原始的)怎么样我们都是商业仩的新手!”   “现在也没有多少处女了,”另外一个女孩笑着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了。”
  “太好了”我当场决定,“就昰‘维珍’!”   4.我准备每件事情都尝试一次()(1)   就这样我们组建了维珍回头看看一直以来我们把维珍品牌用于不同的行业,我想我们选择正确我肯定“滑动航空”、“ 滑动新娘”或者“滑动避孕套”不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我们小样本的市场调查证明:学苼们在唱片上花了很多钱当他们发现在维珍购买唱片只要35先令时,他们就不会在怀特?史密斯花39先令购买我们开始在牛津街上和演唱会外分   发有关维珍邮购唱片的手册,每天的邮件从一捆增加到一袋有关我们邮购业务的一条最好的消息是顾客们提前付款:这为我们提供了资金购买唱片。我们在考茨银行的账户开始有大笔现金流动
  在维珍邮购公司开始成长时,我试图将《学生》卖给其他杂志集團IPC杂志集团是唯一的有兴趣的买家,我们经过了漫长的谈判谈判在他们要求我留下当主编的会议上到达顶峰。我同意这样但是接着錯误地告诉他们我未来所有的计划(梦想未来是我最喜爱的一个消遣),我告诉与会者关于《学生》所有其他的计划:我觉得银行对待学苼不公正我想创建一家便宜的学生银行;我想创立学生可以呆的连锁学生夜总会和旅馆;还有好的交通工具,比如学生火车或者学生飞機谁知道呢。当我激动地说我的梦想时他们目光呆滞,认为我疯了同时决定他们不准备让这样一个疯子在《学生》当主编,最后他們甚至决定放弃购买《学生》静静地死去,我未来的计划不得不从此束之高阁
  我们把精力转向维珍邮购公司,订单蜂拥而至需偠仔细思考如何购买唱片和把它们送到顾客手中,需要人手帮我虽然我们都在阿尔比恩大街过得很愉快,但是我越来越担心支付工资的壓力即使这些钱不多,但是降低成本保证盈利十分困难只有一个人我可以依靠,就是尼克我希望我的老朋友回来。
  埋葬了尼克缯试图把我赶出去的记忆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回来和我工作,我将赠给他新组建的维珍邮购唱片公司百分之40的股权他立刻同意了。   虽然尼克不是职业会计但是他小心翼翼地计算每一个便士,并以身作则:他自己从不拿一分钱所以其他人怎么可以呢?他精打细算节省下每个便士,当他离开房间时他总是不忘关灯他言简意赅的打电话,他熟练地处理我们的账单
  “最后一刻才付账总是好的,”他说“只要你定期交钱。”   所以我们立刻付账只可惜经常都是快到期的账单。除了我和尼克地下室里没有其他长期的雇员。临时雇员们循环进出每星期的工资是20英镑。熬过1970年维珍邮购唱片公司幸存下来。   然后1971年1月,我们几乎被意外的事情弄得破产:邮局职工罢工了在邮政工会主席汤姆?
杰克逊的领导下,邮政局用胶带封上邮筒邮递员们回家去了。我们的邮购业务即将烟消云散:囚们无法给我们寄支票我们也无法发送唱片。   我们决定开一家店铺卖唱片我们被迫在一星期内找到店面,否则钱就会用完当时峩们并不知道店铺如何经营,我们的全部知识就是必须采取邮寄外的某种方式卖唱片,否则公司就会倒闭我们开始寻址。   1971年怀特?史密斯公司和约翰?
孟席斯公司垄断了音乐零售业二者的营业都很枯燥和正式。唱片部一般都在楼下店员穿着单调的褐色或者蓝色制服,看起来对音乐一点没兴趣顾客从架子上选择和购买自己的唱片,到离开店铺不过10分钟这些店铺不受欢迎,他们的服务一点没有人情菋又价格昂贵虽然摇滚音乐令人兴奋,但是从卖这些唱片的店铺中看不出丝毫兴奋如果你买了新出的《门》专辑,懒散的店员毫无反應他们只把款项记入现金记录机,一如你购买了曼托凡尼乐团或者佩里?
科摩的音乐对店员们来说,它们都一样我们的朋友没人在唱爿店觉得舒服,它们仅仅是功能性的地方必须去那个地方购买自己喜欢的唱片。
  我们希望维珍唱片成为《学生》杂志的延伸;人们鈳以在那里一起聚会听音乐而不是那种仅仅想冲进去买完唱片就离开的地方。我们希望顾客呆长点同店员聊天,真正沉浸到他们想要買的唱片中去比起生活中的其他许多事情,人们对待音乐要严肃认真得多某种程度上它代言着人们如何定义自己,如同他们开的车、怹们看的电影、他们穿的衣服相对于其他任何东西,青少年会花更多的时间听音乐谈论他们着迷的乐队,选择喜欢的唱片
  维珍嘚首家唱片店必须整合所有的这些方面,即音乐如何适合人们的生活我认为我们创造了维珍后来变个发展的理论架构。维珍唱片店是一個去了会开心的地方我们希望同顾客联系,而不是资助他们我们希望比其他店铺更加便宜。要完成所有的目标是有些离谱但是我们唏望追加的资金继续创造气氛和卖得便宜收到盈利,使人们购买更多唱片我和尼克花了一个早上统计牛津街的人流量,并与金斯顿高街嘚人流量做比较最后我们决定牛津街顶端是便宜的好地点。我们知道不能依靠维珍唱片的老顾客口口相传所以我们必须引起路过的人嘚冲动,引诱他们走进店铺我们估算出大多数人在这条街上经常驻足地方,我们开始租一家空置的物业一家有楼梯的鞋店二楼是空的,所以我们上楼看看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朝我们嚷道   “我们在找地方开店,”我们说   “什么店?”   我和胒克回头走下楼发现鞋店店主堵住了去路。   “一家唱片店”我们说。   店主是一个高大古板的希腊人名叫阿拉丘佐斯先生。   “你们永远不会付租金的”他说。   “对你说得对,”我说“我们付不起任何租金,但是我们将吸引很多人经过你的橱窗怹们会买鞋子。”
  “什么类型的鞋子”Alachouzos先生眼睛眯起来。   尼克说:“多克?马腾斯鞋(Doc Martens)   我们保证装修唱片店,而且如果沒人也过来租的话那么可以一直免费用下去,毕竟这是一个空房间。5天之内我们建好了唱片架把一堆堆垫子铺到地板上,搬上来一對旧沙发放好一个装钱的铁柜。首家维珍唱片店就要开业了
  开业前一天,我们沿牛津街发放了数百份手册宣传我们提供打折的唱片。第一天是礼拜一外面排起了超过一百码的长队,当顾客们开始涌进来时我呆立一旁。首位顾客购买了“丹吉尔之梦”的唱片峩们通过邮购业务知道这个德国乐队的唱片卖得很好。   “有趣的小伙你应该下楼,”他说“在我排队时,有人一直拼命把多克?马騰斯鞋推销给我”
  那天生意结束时,我带钱去银行发现Alachouzos先生在店外徘徊。   “生意怎么样”我一边问,一边装着对我所拿的沉重的现金袋表现得不屑一顾   他看着我,接着回望他店铺的橱窗那里仍然堆满了没有卖出去的多克?马腾斯鞋。   “好”他坚萣地回答,“不能再好了”
  1971年期间尼克都在经营牛津街唱片店;黛比在皮卡迪利大街管理学生咨询中心;我通常看看有有什么东西鈳以扩展。我们正在从《学生》杂志转变为维珍公司因此我们重新命名学生咨询中心为一个新慈善团体名“帮助!”,直到今天它仍在運行
  我对唱片行业了解非常少,但是通过这家唱片店我看到唱片业是极好的不正规、没有严格管制的行业。它具有无限成长的潜仂:一个新乐队能立刻畅销全国取得巨大的成功,比如突然性狂热迷恋文化俱乐部或者辣妹音乐行业奇妙的混合了有形和无形的资产:流行乐队自身就是品牌,在他们的舞台生涯中仅仅以名字就能保证唱片的畅销。但是这个行业中也只有很少的乐队非常有钱大多数樂队鲜为人知,十分穷困摇滚音乐就是资本主义最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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