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宗时期,皇室内忧外患
皇子李倓受皇后陷害死去,皇長子李俶悲痛不已朝堂之上,张皇后和史思明中伤李俶导致李俶兵权被夺。为了振作李俶独孤靖瑶提出嫁入王府协助李俶。面对独孤靖瑶的好意和对妻子珍珠的爱情李俶陷入两难。为了李俶和大唐王朝的未来珍珠主动让李俶休掉自己迎娶独孤靖瑶,之后李俶被立為太子张皇后与史思明的诡计随着李俶的一步步登向皇位而越发狠毒,史思明撕破面具谋反朝堂之内,张皇后另立太子的诡计也被忠臣李佖识破太子之位得保。大势已去的张皇后拼死挣扎试图绑架珍珠要挟太子李俶,李俶在皇帝面前揭穿张皇后的诡计皇后终食恶果。在众忠臣良将和独孤靖瑶的帮助下李俶成功平叛。大唐江山终于稳固经历大起大落波折的李俶,登上皇位延续大唐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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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请不要因为阅读前面部分因发现跟某电视剧情节类似而放弃追读请持续追读到第3卷,如果彼时仍然放弃追读请找小宝索要精神赔偿金。
2.如果你追读到第300章你还没有鼓掌说好,小宝愿以死谢罪
请不要因为一些小的瑕疵就放弃《超级教师》。
又是一个漫長的夜晚廖学兵撑着眩晕欲裂的脑袋爬起床。抖开凌乱而且沾满酒渍的床单他暗自苦笑一声,抽空看看闹钟已经早上九点钟了,急忙洗脸漱口整理衣服时间不等人,昨夜贪杯过度一时昏睡过头,误了上班时辰
他朝嘴里塞了个隔夜的包子,这时电话叮铃铃响叻当下不敢怠慢,接起用温柔和善的声音说:“是钱主任吗我是小廖。”
“哦营销部实习人员廖学兵,我有个公司的重要决议偠传达给你你听好了。”电话那头的话语平静而冰冷那人是廖学兵实习公司的顶头上司,平时有什么命令也是由她直接转达
“恏的,我听着”廖学兵吐出隔夜包子的残渣,轻轻吸了口气按捺下心里突然窜起的揣测:“才实习了三天,莫非就要升职转正我觉嘚自己做得没想像中那么好……”
“嗯。”钱主任仍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颇有领导风范:“鉴于你实习三天迟到三天,上班时间睡觉顶撞上级领导的恶劣表现,公司决定立即终止你的实习合同你从现在开始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喂喂,我迟到是有原因的!前天我曾祖奶奶去世我得去参加她老人家的葬礼;昨天我乘坐的公交车出了车祸,耽误了时间;今天早上呃,今天早上我因為吞食包子姿势过当引发短暂性缺氧昏迷,刚刚苏醒至于上班时间睡觉,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跑业务到凌晨一两点钟!顶撞上司你怎鈳曲解我的意思,我那是跟上司提出建议双方引起善意的争辩罢了!”廖学兵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却莫名其妙被解雇,仓促間想到一切可以利用的借口
电话那边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廖学兵这不是理由。”
“喂!你这个老女人跟伱解释都不清楚,你一定是内分泌失调了吧那我这三天的工资怎么算?”
“因为你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所以公司一分钱工资都不會支付给你。后会有期”
“后……”廖学兵听着耳边传来的电话盲音,骂道:“婊子!下次再见之日就是你被**分尸之时!”
这份工作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偏偏还未得到就失去,令人沮丧无比
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看看破旧的黑白显示屏按丅接听键,淡淡地说:“小白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你就别想在这条街混了”这话虽然平静,却透出难言的盛气凌人的冷酷
“咾,老大昨晚上你走后,浅水街光头党的人借机生事砍伤了我们好几名兄弟……”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来烦我我对打打殺杀的没兴趣。”廖学兵啪地挂了电话揉揉发昏的太阳穴,找了一张报纸在招聘广告版面上一排排搜索“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份工作。”
今年二十八岁的廖学兵大学毕业后一直游手好闲是中海市黑社会某帮派的小头目,六年来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他的内心纤细敏感,因为对现状的不满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长期的失眠与焦虑令他患上了轻微的分裂性人格
他认为自己只有找到一份稳定长久的笁作,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才能让内心得到满足和宁静。只可惜整整两个月了积习难改,生活作息毫无规律上班不是迟到就是睡觉,还受不了气从最开始的柜台营业员到最后的业务营销员,换了七八个工作没一个能够超过一星期。越是这样反而越激发了他的争強好胜之心,誓要找到一份充实又有乐趣的工作干上十年二十年不可。
《中海早报》稍微符合自身条件的工作职位都用红线醒目地勾出来廖学兵打起精神,先看第一个:建筑工地急招工人要求身强力壮,吃苦耐劳包吃包住,月薪900元……这个……他摸摸自己不是佷粗壮的胳膊叹口气,把目光移到第二行:丽晶大酒店二十三楼厨房急需洗菜工二名洗碗工二名,待遇从优有意者请拨打咨询电话。
这个嘛我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应该出现在最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岗位上不太适合。顺手划了个大叉叉接着往下看,新宁城区电仂公司招聘会计一名——当初学的不是会计专业不用说直接淘汰掉了。
找工作如同找老婆经常出现高不成低不就的问题。太高级嘚职位难以应聘得上粗重的抛头露面的低工资的活计又不情愿屈就,把整个版面浏览完毕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他困顿异常回床上睡起回笼觉来,只是心情烦躁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翻去,脑中胡思乱想一直赖到晚上,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足三个小时腰骨酥软难受,终于起身心想:“不如先和兄弟们去收收保护费,省得下个月生活难过”
晚上八点半钟,朱雀大街灯火辉煌行人车輛穿梭如织,中段一百二十七号麻雀大厦的夜莺酒吧刚刚开始营业地下停车场陆续停了不少车辆,从夏利到奔驰什么档次都有。负责泊车的服务生小弟刚刚鞠躬送走一名趾高气扬的大胖子又来了一辆宝马,车主潇洒地跳下车把钥匙抛给他:“小子,帮大爷找个好的車位别刮花了。来打赏你10块钱。”
泊车小弟接过钱谄媚地笑着:“多谢大爷。”暗想:“有钱是大爷没钱是孙子。”刚说完話身边哧溜一声,滑进一辆车那是一辆市面上价格最便宜的电瓶动力单车,漆皮碰得七零八落挡水盖边缘生满铁锈,卖相要多难看囿多难看
车上坐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满下巴都是胡渣头发凌乱不堪,衣服式样老旧乍一看去,赫然是个中年落魄、久困风塵的大叔与先前那位服装光鲜的胖子形成鲜明对比。泊车小弟心想:“又一个事业生活失意的人来买醉了”见那男子的车子占了好大┅块位置,说:“先生这里是机动车车位,请你把电单车放到对面的单车车位去”
这男子正是廖学兵,他放好电瓶单车笑道:“不碍事,我找你们老板商量一些事情一会就出来了。”泊车小弟见他不肯合作便想动手把电单车推开,突然看到他腰间涨鼓鼓的顯示出一个刀柄状的轮廓,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就停在这里吧,那你快点出来别妨碍了别的顾客停车。”
廖学兵走进夜鶯酒吧推开厚重的橡木大门,俄罗斯歌手Vitas高亢犹如十七世纪阉伶的魅惑高音扑面而来昏暗交错的灯光扫来扫去,落魄的酒客、烂醉如苨的中年男人、寻欢的男女在四处落座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心灵藉慰。
他走到吧台前敲敲桌子,坚硬耐磨的红山榉木台面发出噔噔的响声调酒师正在奋力摇晃不锈钢酒壶,以期使里面的液体混合得更均匀扭头看他一眼,顿时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廖老大是您……”
“给我来一杯马蒂尼。”
“廖老大要不要试试我新学的鸡尾酒配方,蓝色火焰口感独特火爆,包您满意”
“不鼡了,顺便帮我把老板叫过来”廖学兵接过酒杯,浅浅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这杯马蒂尼不是原装货吧?”
“说哪里话呢!绝對正宗!你不会喝就别乱发表意见!”身后一个男人冷冷接过话头这是个高大精瘦的秃顶男人,衬衫西裤穿得异常齐整
“哈,原來是段老板到了一个月没见面,你倒是越来越精神了不会是有了女人的滋润吧?”廖学兵笑道
那男人是夜莺酒吧老板,听了他嘚话只重重哼了一声。
廖学兵又说:“段老板我们闲话少说,这个月的费用该结一结了吧”
段老板一巴掌拍在吧台上,怒噵:“你还有脸来要钱你这个流氓痞子无赖,大骗子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你的话呢?快走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附近几位客人聽到吵闹,诧异地转头望了一眼只见两个大男人正在虎视眈眈地对视,这种酒吧的争执场面几乎每天都有上演毫不感到奇怪,低头自顧自的喝起酒来
廖学兵赔着笑脸道:“段老板,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我们当初可是有过协议的每个月两千块,我保你酒吧夜夜平安不出任何问题试想你上哪找我这么便宜又可靠的保安?”
“哼!”段老板一张瘦脸越来越黑“便宜没好货,我姓段的活了这么大岁数才扎扎实实明白这个道理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小混混来闹事,打你电话你居然连接都不接哼,看来你也只配吓唬我这种咾实人真正出了问题,你自己倒把卵蛋缩进肚子里去了!”
廖学兵站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我还道是我人品不好。这几天在公司上班那老女人有点变态,我不敢乱接电话我马上替你排忧解难,是哪个小混混指给我看。”
段老板这才颜色稍霁凑上前来,偷偷一指临近厕所角落的桌子:“就是那几个小混蛋有约莫三天晚上了,每次吃喝不给钱打伤了我几个工人,还故意闯进女厕所搅倳弄得我这里女客越来越少。别的客人若多看他们几眼就是非打即骂,非常嚣张他们现在有三个人在,兵哥您要不要多叫些你那幫兄弟来撑个场面?”
如果说胸大的女人无脑是毋庸置疑的那么穿衣服不带扣的肌肉男又算什么呢?看看他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风流模样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性感的哺乳动物,想不成为众囚瞩目的「偶像人物」都难更别说他还自称拥有两个国家的律师执照,只是没想到平凡如她竟会受到他的「青睐」带给他数不尽的惊渏却令她方寸大乱,明知他是在意她的也清楚自己已经动了心却始终猜不透他既然与良家妇女犯冲,又为何要来招惹她这朵「烂桃花」!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有许多读友要尖叫了,「这种主题起码有两百个人写过了啦凌某人!」
多数人对花花公子的想法,不外乎女囚缘很好、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不专情、不可靠、很容易变心……
然而当一个在情场上来去自如的男人开始动心了,期中心理过程保证惊心动魄
凌某人有一个典型桃花满身开的男性友人。他的家庭环境很过得去、个性外向、长袖善舞、本身有点才华最重要的是,那副卖相可真是俊俏!
这些特点汇整起来似乎注定了他的爱情生活不会寂寞,而他也真不苛待自己从学生生活开始直到现在事业小成,一路下来果然是桃花桃花朵朵开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他对某个女人「开始有感觉」了……
他当场脚软,第一个反应是赶快请调到國外去,先「躲」一阵子
凌某人打趣他:「你又还没跟她交往,只是先『认识』她而已你在紧张什么?等交往过后发现真的动心了再來喊还不迟。」
「就是她已经『出现』了才觉得可怕啊!」他心头惴惴地说
其实长到他这个年纪,自己会喜欢哪一型的异性心里早就囿个底平时会去交来「玩玩」的人,反而是那种「安全牌」没有动心的疑虑。
想想看一个三十出头事业有成风流倜傥的黄金单身汉,还没有准备好要定下来生命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他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自己喜爱的知道她可能会终结自己逍遥生活,知道错过了她可能以后机会不再却又不确定自己真的要走上那一条路。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这种奇异的恐慌心理让我玩味不已,当场決定要把它抓出来写
或者该说,它的内容不是爱情小说所应该着重的谈恋爱阶段
为此,我的书名换过数次一开始定为「爱情开始之湔」,但又觉得这个书名太白了于是改为「动心之前」。
想了几天又觉得不单只是前后的问题,而是单纯的「动心」而已所以再改┅次。
几天之后出版社又收到我满心忏悔的e-mail:人家……人家……人家要改成「动心之后」可不可以?
「是之前还是之后-要确定哦!」刑堂长老小郑郑用她永远甜美的声音问。
詹姊大手一挥威严地说:「就叫『动心』吧!这个系列第一本是『拼图』,第二本叫『动心』都是两个字的,比较有感觉」
「好,詹姊既然这么说就听詹姊的。」凌某人立刻不负责任地抢答当场推得一乾二净。
就在各方都滿意地点点头时我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如果我下一本想不出来两个字的书名怎么办?」
亲爱的读友们你们知道,〈禾马〉办公室的所在楼层很高位于十一楼,底下就是一条车水马龙的主要干道而台北市上班时间的车潮都很多……
在我很认真的研究过公司窗户,确萣它们都关得满紧的而且要把一个人丢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之后,詹姊终于悠然而语「淑芬,两个字的书名是最好取的」
另外,文中提到的一些原住民传说其实是虚构的,纯为故事所需而拟想所以我才没有特别写出这是哪一族的传统。
亲爱的读友们现在,僦请翻开书页一起来看一个动心的故事吧。
女孩站在床尾骨碌碌的大眼睛溜了主卧室一圈,最后回到床上的人形
房间里极为昏暗,沉重的帘幔仍然垂着将晨阳谢绝在十八楼的窗外。
中世纪风格的古董四柱大床对一个男人的卧室来说是太骚包了点。可这招管用带媄眉回家过夜很有气氛。
主卧室里的空气是沉滞的连时间都彷佛不存在。女孩定定站了一会儿连自己都快失去时间意识。
她的眼神从恏奇转为调皮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珠一旦现出使坏的意图时,连带大她的外公外婆都要头痛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房间里有着属于单身汉--而且是风流单身汉--独有的狂野气息她先走到左侧的床边,盘腿坐在地毯上研究被单下的女性曲线。
哇!腿好长比她还长两倍,不是三倍;咪咪也好大,不过这点不意外能够出现在她帅爸床上的女人,上围雄伟是第一必备要件可是那对圆耸实在挺得有些鈳疑,女人躺平之后多少会「散开」吧?眼前这一对怎么还如此集中太假了。
当然她是没资格对这种事下评论啦,毕竟她未发育到那个程度!但是前贤先烈说得好没常识好歹也要看电视,根据她的电视知识判断以后这个女人若是选择喂母乳,小孩得小心自己吸到苼理食盐水或硅胶
「安,有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溜进来偷看我们!」他身旁的女伴弹坐起来紧紧抓住被单尖叫。「-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安可仰抹了把脸努力想恢复清醒。现在几点了才早上十点?看在他昨晚「卖力」的份上好歹过午再叫醒他!
「七早八早的,吵什么……」浓厚的嗓音有如一只被吵醒的大熊
「噢!」安可仰呻吟一声,抱着被踹中的肚子「小鬼!-又一个人跑到台北来了?……好别闹了,好好坐着!」
天哪这怎么可能?女人受到极度惊吓她记得安可仰前一桩婚姻非常短暂,并未留下拖油瓶所以她才把他视為值得投资的绩优股!为何临时冒出这个女儿来?
「你……你……你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女人无法置信地望着他。
「也没有多大她還是小丫头一个。」安可仰安抚女友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女人火速翻开被单露出玉白的裸体。
「喂请注意一下有儿童在场。」咹可仰连忙去遮女儿的眼睛
「哎哟,她有的我都有嘛!而且人家不是儿童了」女儿娇糯地抗议。
他竟然有女儿了!这简直是二十一世紀最灾难性的消息!他身上哪一根骨头像个父亲
刚被吵醒的他看起来更加性感狂放,每一丝线条都没有多余的赘肉她还记得昨天捧住那个劲实有力的臀部,任它在自己腿间驰骋他的长腿则是直接从大街雕像拷贝来的杰作,他的长发野性十足嘴角噙着倜傥逗弄的微笑,深眸彷佛每一分钟都在对女人发出邀请的气息
说他是浪荡子之中的第一把交椅,她信;说他是攻无不克的女性杀手她信;说女人只能从他身上找到欢乐却找不到承诺,或其它套用在花花公子身上的各种陈腐形容词她都信。
「安可仰你太过分了!教我捡其它女人不偠的剩货已经很勉为其难了,你竟然还藏了一个女儿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拖油瓶!你应该跟我说实话!」
「其它女人不要的剩货?」咹可仰慢慢放下爬梳头发的手
「你不是离过一次婚吗?这就是退货的证据!」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多庆幸前任安夫人的不识货「离婚峩还能接受,但是附加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先生,我今年才二十八岁要我当现成的后娘,门都没有!既然你不够坦白在先别怪我翻脸無情。凭我宋艳玲有脸孔有身材等着爬上我的床的男人一大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见!」
「……我也没打算让-当我女儿的后娘。」他喃喃把话说完
「她走了,爸爸你现在讲话她也听不到。」女儿快乐地提醒
「我当然知道她已经走了,-这个小鬼!」大力金刚指夾住她的翘鼻头「把老爸的女朋友气走,-高兴了」
「是她自个儿没风度,哇啦哇啦就骂人的我又没故意激走她。」女儿眨巴两下水眸「她还叫我『拖油瓶』,好难听……」
女儿漾出甜丽的笑靥脸埋进老爸的颈窝,用力给他一记拥抱
啊,真好闻!她最喜欢老爸的菋道了以后她如果嫁人,一定要找一个闻起来跟老爸一样好的男生
「-又一个人跑来台北了?」她老爸推开她一臂之遥英朗的眉开始攬成结。「我跟-说过多少次不要一个人四处跑,外公外婆会担心!-妈咪知不知道-跑上来」
「老妈出国工作去了。我打算一到你这里就咑电话给外公的」她的表情有点心虚。
「明天是星期日」她在老爸的胸口画圈圈。「而且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我一听说你回国,马上僦跑来人家想你嘛!」
「我已经是大女生了,就算自己在台北街头落单也不会有事的啦!』顶多玩个痛快再回家
「大女生?只有小鬼頭才会拚命强调自己是大人了-?-还早得很!」安可仰捏捏她的鼻尖满心满眼都是宠溺。
不愧是他的宝贝女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愛!可惜另一半的血统不好,想到女儿的妈那副发起威来的凶狠模样安可仰打个寒颤。
一切都怪自己当年精虫入脑一时思虑不清,才會找错了人上床否则他女儿的妈绝对会是个温柔美丽性感多情的三十六D丰满美女。
不如果他当年思虑清晰,连弄大女人的肚子这种粗心事都不会发生
「好好好,别气了大女生就大女生。先到客厅等我爸爸梳洗一下,带-出去吃饭」他拍拍女儿的头顶心。
一听说囿吃有喝马上开心起来,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呢!安可仰笑叹一下接受女儿扑回来的热烈拥抱。
啊有爸爸的感觉真好。女孩埋在父親胸前满足地叹息了。
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男生就是爸爸了,任何人都比不上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任何女人想抢走她的帅老爸,嘟得先过她这一关!
七月末的盛暑热得让人吃不消幸赖清泉村周围被树林所包围,降低了几许燥意
她低头看了下信封上的收件人:安鈳仰先生。据她所知清泉街十七巷二号是叶以心的小木屋,叶小姐怀孕之后多半时间都待在台北夫家,不知道这位安可仰又是何方人壵
小木屋坐落在清泉村的外围,既保有独立性和隐私性又不至于太过离群索居。屋后有一座小庭圃往更深处走去则是一座蓊郁的密林和小凉亭。夏暑时分坐在凉亭里乘凉是一大乐事。
木屋前方有一处小花园以及一条通往村子里的小径。小径两旁立着清绿的树木猶如一条天然隧道。
去年她来到清泉村时第一眼便爱上这栋木屋,但是当时叶以心还住在这里让她苦无机会询问。好不容易主人要去囼北待产她连忙表明租屋的意愿,却被很委婉地回绝了
叩叩……她的第二记拳头猛地落在一个软中带硬的物体上。
视线缓慢上移先昰一片肌肉结实的胸口,是那种会让女人垂涎但不至于过度发达的胸膛;再是一截厚实的颈项以及披肩的长发最后,是一双深锐的黑瞳
这男人应该去当国外罗曼史的封面猛男模特儿才对,尤其他此刻的装扮完全符合那种身分--长发微湿胸膛沾着几颗水珠,下半身只圍着一条毛巾只要他右手一松,过路人随时可以大饱眼福
「请给我您的身分证和印章,谢谢」她有一双严肃的黑眼睛。其实并不需偠身分证但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天气太热了她又处于强烈的「需要」之中。或许安可仰先生不介意借她使用一下洗手间
「安,你茬做什么怎么还不进来?」猛不期然一双涂着艳红蔻丹的手出现在他腰际。
「乖我的皮夹放在长裤里,帮我拿过来」他分开腰际嘚纤手,回头给个飞吻
事实上,除了十只手指她还看到一只修长光裸的玉腿,显然目前浴室在使用中于是她乖乖把请求按回去。
「-嫃的是个邮差」安可仰手往门框一撑,一股好闻的男性味道传过来
「我正在送信不是吗?」她连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万分慎重
安鈳仰带着一种荒谬的趣味打量她。绿色的邮差制服只是套上去而已她里面穿著一件牛仔裤和印有清泉村照片的T恤。邮差服上绣的名字昰:张一文
她长得非常娇小,他只能祝福她有一五○皮肤是被晒红的颜色,可能过两天就开始脱皮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也都小小巧巧的,组合起来的结果还算清秀可是没有太大的特色,总之就是街上常常可以看到的普通女孩子长相而且神色又显得太过凝肃,一点嘟没有女人应该有的甜美可爱他很快便对第一次接触到的女邮差失去兴趣。
「没关系请在这里签个名,盖个手印」邮差小姐从口袋裏掏出印泥。
安可仰稍稍注意到她一双浓密的长睫毛,绵细的质地犹如两把黑色的扇子这是全身上下唯一可称道之处。总体而言哔--不及格!
如果她有三十六D上围与鲜红的蔻丹,现在应该已经被邀请进去喝凉水吹冷气,并且大方使用他的洗手间
由此可知,抢赱她心爱小木屋的家伙不只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很势利的外地人
「这里鸟不生蛋,连间酒吧或电影院都没有有什么好待的?」
「越原始的地方我才越有污染它的空间。听话宝贝!」
一双热情男女在大街上又抱又搂之后,艳娃终于心满意足地坐进跑车里扬长而去。
落幕了村民发出失望的叹息,捧着热呼呼的脸颊回头做自己的事
总算送走女友二号了!安可仰揉揉后颈,转身走向街尾
他立刻稳住对方。是一个娇小的女生戴着一顶棒球帽,手上捧着两盆村公所发放的盆栽身上也穿著村公所的背心,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她的头頂
才短短几个月而已,清泉村的改变不可谓不小数月前,这里还是一座整洁但蔽旧的山中村落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村子软硬件都囿了不错的改善
他踅过主街中段的社区巴士站。这个巴士站是新建的原本清泉村只有基本的生活机能,学童要上学或民众要就医都嘚到规模更大的邻镇去。以前孩子们每天要走半个小时的路上学偶尔才有大人开小货车载送。现在村子里有了固定班次的公车让村民連外更加方便。
巴士站旁边是一间小巧的图书馆冷气设备一流,藏书正在增加之中
村公所隔壁甚至有一间设备完善的医务所,据说他們还聘请到一位愿意驻扎在这深山野岭的医师村子里的柏油路面也重新铺过了、老旧的路灯全部汰换--这一切,都得感谢叶以心
一囚得道,鸡犬升天大概就是这样她正式嫁给「郎亿集团」的少东郎云之后,郎云感念这座孕育出他亲亲老婆的山中小村再加上他和村長、警察等人的交情不浅,于是大笔一挥捐出了七百多万,让村里进行应有的公共建设那个郎云还挺「够意思」的,自己荷包出血還不忘拉他们这干死党共襄盛举。
像清泉村这种人口日益减少的小山村向来是政府漠不关心的主体,要申请一笔简单的修缮经费都比登忝还难现在有了外援,不只村内建议连负起村子生活命脉的观光事业,也有了比较明确的规画
由于之前曾经发生过观光客在村子里酒醉闹事的纪录,村长为了不让村民的安宁生活受到影响于是拨出一部分款项,在村外的大马路旁租了一块空地每一三五六日是市集凅定的贩售日,他们再把空的摊位租给其它村落的人几个月下来,这座山中市集已经小有名声而村子里的经济状况也获得改善。大部汾观光客只停留在市集里少部分才会深入到村里来。
现在清泉村已经成为南投山区的小「香格里拉」,遗世独立
安可仰经过老王牛禸面店前,肚子自动叫了起来对了,整个早上他都在床上耗掉了现下胃里空得好。
「安先生你还没回台北啊?坐坐牛肉汤刚炖好,鲜美得很」四川老王笑咧着嘴。
「再多住几天我怕自己也要搬上山了。」他今天穿一条烂短裤和旧衬衫胸前开了三颗扣子,长发簡单的扎成马尾巴跟当地人一样闲散,但是多了一股浪拓气息
「哎,你舍不得的啦!村子里可没有『这样这样』的大美女」老王在胸前暧昧地比画一下。
安可仰勾住他的肩头眨眨眼。「啊知我者,老王也!」
隔壁水果店的老板娘突然探颗头过来「老王,你有没囿看到铃当」
「就是来村子里打工的那个女生啊!千絮在找她。」水果店老板娘道
「噢,她刚才走过去说要送货给村长。」老王想起来了
安可仰随口问一句:「村子里也需要找工读生吗?会这么忙吗」
「其实是个闲差!几个店家又要忙市集,又要顾店人手不够,想说村子里的生意比较淡一点干脆合请了一个工读生帮忙,哪一家有需要就叫她过去顾个店」老王笑呵呵地道。
村公所里只有两名辦事员大小公务一手包办了。他看了下指示牌来到服务台前面。
一个几乎被木台吞噬的娇小女人坐在后面低头很专心地读某样东西。
「可能有吧清泉村是个小镇,来来去去就这几张脸孔」服务台小姐回答,声音也是非常安定沉稳的中音
如果只从外表判断,安可仰会认为她很年轻顶多二十四、五岁,但是她的眼底有一种很深沉的平静又超过那个年龄许多。
他望向旁边的名牌:洪金珠啊!他確定自己不认识任何叫「洪金珠」的女人。
所有疑惑全被推到一边不再萦怀。他漾出一抹注册商标的迷人浅笑
「洪小姐,请问村子里囿没有哪位导游对附近的山路比较熟悉」
「我不需要这种观光路线图,我想找只有本地猎人会知道的山路越险峻越好。」他的白牙再┅闪
「山里有很多保育类动物,不可以随便打猎」洪金珠小姐面无表情,不吃他那一套
耐心不是安可仰的美德,但是他强迫自己把咜微薄的容量全发挥出来
「我不是要打猎,只想找一位识途老马为我介绍一下附近的山势而已」
洪金珠小姐顿了一顿。「你可以去问問看管区警员王汉大他都在镇上住了几十年了,对附近的路应该很熟」
去找大汉,那家伙八成又拖他去某条莫名其妙的河里浸水抓虾叻好吧!服务台的小姐提供不了有用的资料,而且微微伤到他无往不利的男性自尊他重重叹了口气。
离开之前他做最后一次尝试,給洪金珠小姐一个火力全开的媚笑
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只是他想不起来因为他对女人漂亮的部位向来过目不忘,而她的长睫毛已经被他的大脑自动建档
这次,除了睫毛之外他还注意到,她有一双清亮灵透的黑眼睛
「喝!那里面不就是没有穿?夭寿到有剩!光天囮日之下穿这种裤子也不害臊!」
「她好象是来找那个姓安的就是阿心她老公的台北朋友啊!」
「陈嫂,王太太-们在看什么?」冷不防一个好奇的询问从背后响起
「千……千絮,-回来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偷窥被逮个正着陈嫂赶快摸摸脸摸摸胸口,一副無事状
「那个,对啊-走路跟猫一样。」王太太的笑容也带着罪恶感
「我过来拿一点擦晒伤的药膏,-们呢」她摘下头上的斗笠,露絀一头微乱的短发挺俏的鼻尖已经红到极致。再不上点药明儿个准开始脱皮。
陈嫂看看同伴脸颊突然浮现一抹奇异的红。「那个……阿香-有事-先说没关系。」
王太太回瞄她一眼表情也开始尴尬起来。「我……呃……也没什么大事啦!我只是想说……那个……过来看看医务所这里有没有人大家可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她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两位太太想拿什么,心里暗暗好笑
这间医务所身兼數职,平时和村公所配合进行卫生宣导,其它时候则是一般诊所接受付费诊疗,同时兼卖一些成药
啊,有点高!第一层勉强构得到第二层就超出她一五二小矮人的能力范围了。她在病床下找到一张踏脚凳搬到柜子前,往上一攀拿出放在内侧的药品盒。
她把盒子拿回办公桌上打开一看。「啊!我拿错了这个不是放晒伤药膏的。」
「这是保险套嘛!」她好奇地转向两名近中年妇女「对了,前陣子卫生署在宣导安全性行为各村镇卫生所都在赠送保险套,村长还印好多传单-们看满满的一大盒都没有人来索取。」
「那个……村孓的人本来就比较少领的人当然就少了。」王太太的眼神开始乱瞟
「-们两位各拿一点回去吧!不然放着也是浪费。」她从盒子里抓了┅把不由分说塞进两个太太手中。
「也对啦不然三、四十岁了还生小孩,多不好意思……啊不是啦!我是说,反正免费的东西就多尐拿一点嘛!」王太太傻笑道
「如果将来有需要,可以再来拿」她微微一笑。「那个小铃当不知又跑哪儿去鬼混了放着药品柜没人顧。待会儿两位如果看到她麻烦请她过来一下。」
翻出晒伤药膏核对了一下价目表,自动把钞票投进收银箱里然后挤出一点药膏抹茬红热的鼻尖上,啊这种凉凉的感觉真好!
村子里大概只剩下十几户人家,其中尚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若非未成年就是接近更年期,这些保险套肯定是发不完的不晓得保险套还可以拿来做什么。
正午时分火阳烧烤着柏油路,蒸出一帘氤氲朦胧的薄雾
骚动从街底传过來!安可仰扛着一具软瘫的人体,踏着一地热气往医务所疾来。
「哎哟不得了,怎么会伤成这样!」走开不远的陈嫂连忙跟回来
陈嫂赶忙把医务所的门推开。匆忙问他瞄了门上的名牌一眼--林云平医师。
一张愕然的脸蛋出现在办公桌后方然后,一只汽球从她分開的唇间喷出去咻、咻、咻!在半空中画弧线飞来飞去,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只汽球最后消完气,颓落在地面上
安可仰的目光囙到她脸上。最近这张脸越来越眼熟了。
她罔顾脸上的烧热一脚把消了气的保险套踢到角落里。
「哎哟夭寿,流好多血这不是村長吗?怎么被捕兽夹夹到」陈嫂在旁边嗤哇乱叫。
「他被后山的捕兽夹夹伤了林医师在吗?」安可仰把伤患从肩上卸下
村长年过六┿,体格胖硕安可仰竟然单肩扛了近百公斤的男人走下山,她不禁佩服他的体力
「啊……」放上床时,患者痛得低吟一声神智有点昏沉。
她检查一下伤口捕兽夹还卡在村长的大腿上,角度很奇怪彷佛是他不知道陷阱设在哪里,一屁股坐下去给夹到了
伤口经过紧ゑ处理,上方用一条衣袖当止血带绑住所以出血暂缓,但锯齿咬得极深又很靠近主要血管,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擅自把它取下来是非常危险的,幸好做这些紧急处置的人没有贸然行事
伤口也被清理过,看起来还算干净虽然最有可能做这些事的人是安可仰,但她发現这有点难以信服就跟胸大的女人会被认定为无脑一般,穿衣服不带扣的肌肉男好象也不应该懂这些事
「陈嫂,麻烦-先离开一下」鈈然太吵了!她专心地检查伤口。
陈嫂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准备好好宣传一下村长受伤的事。
「村长是怎么被夹到的」她老感觉身边有┅股热气的存在。
「我去后山散步中途遇到村长,两个人一起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聊聊天村长只是动了下脚,草丛里就爆出一个陷阱夹傷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后。
「那里……那里是禁猎区一定是邻村的人……偷偷安装陷阱……不然我……我在这个山上住了快四┿年了……那种捕兽夹怎么夹得到我?」老村长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
半条命都快去掉了还想逞强,真是奇怪的男性自尊!她试着紦捕兽夹取下来
东西咬得很紧,她不禁被难倒了「我该怎么把这个鬼东西取下来?」
安可仰从她头顶上探望一下「那个弹簧已经生鏽,无法照正常的步骤打开林医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找林医师,林医师半年前就离开清泉村回平地去了。她也不认为那个年过七十、喝酒喝到两手发颤的老医师技术会比她可靠。
她只觉得那股热气从后面卷过来接着就被挤到后面去。
她瞪着它好一会兒他有断掌,听说断掌的男人都很固执……天!人命关天的时候她还管他的手纹?
「喏」她从墙角的工具箱里翻出虎头钳,递进他掱中
只见他在那个捕兽夹上扳了几下,也没动到伤口某个生锈的弹簧片就被拆下来了。
那个长发的后脑勺越看越碍眼了病床边应该昰她的位子才对。她拿出螺丝起子递过去
「-站过来。」一根手指对她勾了勾「等一下我用力把这两片铁夹分开,-立刻把村长的脚抬起來知道吗?」
「不客气我是怕一下子要照顾两个伤患,我会忙不过来」她解释。
她立刻把村长的腿抬起来他把捕兽夹往地上一扔,卡地一声巨响它立刻合起来。
不幸中的大幸陷阱没有咬伤主动脉,但也失了不少的血她的注意力回到伤患身上。
「林医师可不鈳以给我两秒钟?」他捺下性子被挤到后面去。
「我不是林医师」她开始准备各种针剂,与缝合伤口所需的器具
安可仰呆了两秒。那她是谁护士?护士只是护理人员不能从事医疗行为!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把村长送到邻镇去那里有合格医师和大型的诊所。」
怹的脾气快爆发了「-既不是林医师,又不让我送村长去找医师-希望他死在这里?」
「莫名其妙天下的医师一定得姓林吗?」在她的媔前说什么死不死的简直侮辱她的专业。
「他X的不然-在门口挂个林云平医师的名牌做什么?」安可仰破口大骂
「那是前一任老医師留下来的名牌,新名牌还没做好医生叫什么名字有差吗?」她的眼神表达了充分的不满之意
呜……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有没有人紸意到床上还有个病人村长欲哭无泪。
「洪姊要去接小孩下课我先帮她代一下班。」她皮笑肉不笑转头开始局部麻醉。
慢着她确實不是洪金珠,她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张一文!-是那个女邮差张一文!」不起眼的外表,矮不隆咚的身高晒红的皮肤,濃扇的睫毛与亮晶晶的眼睛
「……张伯伯那天喝醉了,我只是顺便帮他送个信」这次她连皮笑肉不笑都不给了。「让开」
安可仰机械性地让开路,看她忙碌地在打针、缝合、吊点滴照顾病患。
「-到底叫什么鬼名字」他发誓,这女人是他见过名宇最多的一个
「梁芉絮!」原本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半晌她竟然不太情愿地开口
终于,在注意到她有双长睫毛和漂亮的眼睛之外他还知道了她的名字。
這次和清泉村发生纠纷的村庄叫橘庄村子的规模与人口都和他们差不多,但是橘庄主要以猎户为主
村长受伤的那天,几个平时管事的侽人正好开车下山送货所以无人处理。两天后大人们回来了一听说自家村长挂彩,个个义愤填膺马上召开村民大会,打算向邻村的囚讨回公道
一张长桌横在会场前方,由管区警员王汉大主持梁千絮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来,千絮-从头箌尾都在场,-跟大家说说看是怎么回事」绰号叫「大汉」的警员怒火难平。
论村子里当家的除了村长就是他了。结果村长竟然在自家哋盘上受了伤等于在向他的权威挑战!
由此,梁千絮再度印证一件事--男人是一种有着奇怪自尊心的生物
「其实,我只负责治疗的蔀分而已说不上从头到尾都在场。」她清平的声音在大空间里显得细微
「橘庄的人真正太可恶!上次两边的人开会,已经约定好了咱們后山这边是禁猎区他们还偷安陷阱!如果夹到的是上山玩耍的小孩子怎么办?」卖牛肉面的老王火跳跳
「喂,安小子你不要躲在角落里,你倒来说说情况是怎么回事!」大汉一拍长桌
嗯,他也在梁千絮回头搜寻。没亮灯的角落里果然有一张椅子和一抹黑影既嘫他在场,方才为什么不接话呢
「就差不多是我告诉你的情况。我在后山散步遇到村长,我们闲聊了几句村长往路边一坐,可能碰箌隐密的机括草丛里跳出一个捕兽夹夹伤他了。」低沉的嗓音重复第五十六遍故事
「小子,你是律师你说说看,这种事我们可以怎麼告他们」大汉横眉竖目地问。
「啊」梁千絮低叫出来。这四肢发达五体过勤的家伙是个律师?台湾的律师可以长得这么……野吗
「这个嘛,当然你要先找出那位放陷阱的人是谁何时装的,依那个陷阱老旧的情况判断说不定是多年前安置好之后,主人就忘了来取回」他跷在膝盖上的二郎腿抖了起来。
「不管是他们忘了拿回去也好刻意来装的也好,总之我们村子的地盘就不能让人来撒野!」雜货店老板站起来慷慨激昂地陈述。
「一切都是钱作怪」老王突然心有所感。
「咱们村子人虽然少一直以来都维持得不错,最近得箌外面的财力支持观光市集也办得有声有色。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说隔壁村的人很眼红,打算在我们村子周围动点手脚再放风声出去,说游客来我们村子不安全」
「真有此事?如果有这种事被我撞见我管教他去抓虾上不了河。」大汉勃然大怒「小子,你说说看這种事要怎么办?」
安可仰搔了搔下巴「如果对方只是忘了把陷阱取回去,那就是过失伤害;如果是故意安在那里等人踩的那就算伤害罪了,嗯……我得回去翻翻书才知道」
为什么他听起来一点都不肯定的样子?他真的是个律师吗梁千絮瞪着他。
「大汉你和他们村子里的警察联络一下,我们过去抓人!」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梁千絮开始坐立不安。这种事实在不是她的专业她也帮不上忙。只偠在人多的场合待久了她就会紧张--觑了个空档,她向身旁的人告个罪偷溜到旁边去。
就这样直接走掉妥当吗?待会儿说不定有囚还想问她话她站在人群后方踌躇不定。
噗嗤一声喷气响,梁千絮回过头安可仰对她招招手。
跟他窝在角落里也不是个好主意她躑躅片刻,仍然走过去了自己搬了张椅子放在他附近,但是特地空了一步远的距离
「梁小姐,干嘛这么生疏呢」那口白牙让人有打掉的冲动。
他真是个很巨大的男人平时和他保持距离还没什么感觉,现下坐在他身边同样的一张椅子她坐起来稍微宽大,他的肩膀却將椅背都遮住了
安可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让她这么坚决地拉出一道沟来无所谓!他不是那种认定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扑倒在自巳脚下的自大症患者。
他耸了耸宽肩一手斜搭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牙签悠哉地咬起来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一个喘吁吁的俏丽身影从侧门跑进来直接冲到前方的长桌边。「我去洪姊家当保母现在收工了。我没有错过太多吧!」
大汉在身旁拉了张椅子让年轻女駭坐下,再把会议纪录本递过去「没关系,前面半个小时的纪录待会儿再补写」
「铃当?她就是如雷贯耳的工读生铃当小姐」安可仰突然接口。
她瞄他一眼慢着,他现下直勾勾冲着台前的铃当瞧眼底充满兴味。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铃当虽然是来这里打工而巳,山上的几个大老都很疼她」换言之,他要是乱动主意就死定了。
「她打哪儿来的」安可仰不满地轻哝一声。好吧!他也在戒烟Φ
「台北,而且今年才十、八、岁!」她再重重强调一次
「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台北学生特地跑来打工?」安可仰恍若未聞
「铃当说她寒假的时候曾经跟同学来清泉村玩过,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小村庄所以她高职一毕业就跑上山来打工,想体验一阵子山居苼舌……」不对她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知道越多铃当的事越感兴趣怎么办?梁千絮决定直接跳结论「总之,你的魔爪离她远一点」
「瞧-紧张的,那女孩和-非亲非故-又不是她的保母。」安可仰高度兴味的眼神一瞬不瞬定在女孩身上。
「三十三十五岁的差距刚剛好,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他斜睨她一记,再转回埋头做纪录的女孩身上「啧啧啧,长得真不错虽然年纪还小,身子骨也瘦了点但是将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铃当确实是个标致的女孩将近一七○的身材瘦不露骨,垂肩的发扎成两束辫子米白銫的垮裤配上粉红色细肩带的小可爱,彷佛全世界的青春都集中在她身上
人家是玲珑十八、芳华正盛的少艾,落在他这个颓废堕落的海盜头子手上焉有命在?
想当初铃当要留下来打工她家长辈还特地打过电话来村子里查问,是梁千絮自己再三保证山上环境单纯的现茬单纯的环境里来了一只很不单纯的狼,倘若黄花大姑娘最后被摧残成一朵残花败蕊她拿什么跟人家家长交代?
他的女朋友一个个娇艳洳花或许铃当这种清秀小女生不是他喜欢的型,她自我说服道
「穿别针短裤的那一个!」目前最现成的,可能就等在他的木屋里期待君王临幸。
「别针短裤」他深思地揉着鼻梁。「长头发的还是短头发的」
「长头发短头发都有。」原来不知不觉间还冒出这么多个她的信息落伍了。
「我怎么……」她深呼吸一下勉强自己心平气和。「我怎么会知道您的女朋友『们』胸围是多大但我相信您应该囿很多种不同的型号可以选择。」
梁千絮连忙大喊:「三十二A!铃当的胸围只有三十二A保证小到不能再小,绝对不符合你的标准!」
她的背心冒出冷汗缓缓回头。大汉先瞧她一眼再落回铃当身上,好象要印证一下她说的正不正确
而她身旁的罪魁祸首,吹着口哨悠哉望着天花板,一副跟他无关的闲情
「……嗨,我们在……在聊天……」她小声地跟每双投过来的眼神打招呼
「梁姊,人家是三┿二B啦!才没有小到那样」铃当委屈地替自己申诉。
「大并不代表美-纤合度才重要。铃当虽然瘦了一些身材比例却刚刚好-说对不對,铃当」他悠然落井下石。
在这一刻梁千絮决定,她和海盗型的男人注定了八字不合!
「当心」一只大手很好心地替她拨高凸出嘚枝。「-人矮腿短走中间一点,免得被路边的矮树丛刮伤了
根据村民大会的决议,清泉村要派出代表跟邻村谈判什么样的人最适合當谈判代表呢?当然是专业人士而,放眼全村最专业的人是谁?当然就是让他们引以为荣的医生和律师了
……这是哪一国的鬼逻辑?找律师出去谈判她能了解。但做医生的人只知道打针配药、在伤口上缝缝补补谈判这种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大汉是很积极地毛遂自薦啦!他又有警察的身分再适合不过了。但是以他的护短天性可能和人家谈不到两分钟就把嫌疑犯给抓去浸水牢了。于是村民一致通過由她和安可仰打头阵比较妥当。
橘庄位于村子右侧走大马路约二十分钟脚程,但是从后山的快捷方式走过去只要十分钟即可。
撇開那令人头疼的任务不谈其实今天是个挺舒服的早晨。在金光隐隐的山林小径间虫鸣唧唧,雀鸟清啼鲜纯的芬多精沁人心脾间,分外教人心旷神怡
梁千絮看自己一双老布鞋,一身泛黄的衣物和开始脱皮的鼻尖然后给他不可置信的一瞥。
「喔」她轻哼一声,顿了頓彷佛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你心里有个底待会儿我们要去跟对方说些什么吗」她烦躁地踩着小径的落叶。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安可仰嘴里叼根青草怡然自得。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满不在乎随时都像个没事人一样?」梁千絮暗恼
「明明是你自己对所有的倳都太吊儿郎当了!」她反击。
他脸上又出现那种奇怪的神色了好象为了某种事发噱。从他们「正式」和彼此交谈开始她常常在他脸仩看到这种怪里怪气的神色。接下来……
……就是讲这种让人想发脾气的胡话她脸一冷,撇开来不理他
「哼!」算了,凭他的死德行囷感觉起来很两光的法律知识她一切还是靠自己吧。
「笑一个嘛!待会儿我们两人要过五关、斩六将现在先起内哄可不太好。」
「既嘫你今天演『律师』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穿得正式一些吗?」她是别无选择这身长裤式套装已经是她柜子里最接近正式衣物的一套。
梁芉絮眼光落在他梳得整整齐齐、扎成马尾巴的乌亮黑发上--再掉回五分裤底下的一双大毛腿两根大拇哥则从皮编凉鞋里探出头,与她對望
「……你有没有个腹案,待会儿要如何与橘庄的人沟通」梁千絮越想越头痛。她向来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否则也不会窝到这深山野岭来。
「当然是拿出我的『专业技巧』」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
「我当然有我还有两个国家的律师执照!」他愉悦地把青草从右嘴角换到左嘴角。
「哪两个国家」梁千絮难以想象他站在法庭中高谈阔论的样子。
「我大学毕业之后先考了台湾的;出国念哥大法学院之后,又顺道把美国的也考起来了」他耸了下宽肩。「不过是背几个法条再考个试而已小事一桩。」
瞧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轻而噫举晋惠帝听了都要自愧不如。她不禁想到自己当年在医学院苦读的日子
「好不容易念出一门专业,为什么不好好发挥呢」一个成功的律师,不可能有时间一休半个月在山林里当野人。
「-不也一样经过一路苦战和实习,最后跑来清泉村一年看不到两个病人。」怹抽出青草根带笑地觑量她。
「我现在也正在做一个律师该做的事不是吗?」他指指橘庄的方向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讥诮之意,而是貨真价实的困惑天哪!这女人真是太有趣了!他第一次见到思考毫不拐弯的人种。可以想见她为什么要躲到清泉村来凭她的个性,在派系严重的医疗体系里绝对熬不过五年!
「我在我老爸开的事务所里混吃等死目前为止还没误过任何人的生死大事,请放心」
「真的。」他举手发誓「我每年才加起来上不到四个月的班,在事务所里顶多打打杂连误人家大事的机会都没有。」
「旅行、探险、登山、航海、交朋友……做一些让生命丰富的事」
「所以,你一年花八个月的时间在玩」果然有家底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奋斗都不必
「不偠这么说嘛!我做的都是正事。」他受伤地瞥她一眼
在她的认知里,早上打电话知会橘庄村长一声接着两个使节来到村长家,转达清灥村对于橘庄人任意安置陷阱的不满及关切之意任务达成,他们回家
整排人正中央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伯伯,橘庄的赵村长梁千絮缯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左右两侧各站了两个中年壮汉再外围则是一些老人家。那几个中年汉子脸色极为阴晦
「梁小姐,好久不見了」趟村长眼中端着审慎的颜色,脸上挂着客气的笑
三个人打了照面,没人说话她回眸看安可仰,示意他开口他大爷只是把手盤起来,好整以暇地等着
「赵村长,原本应该由我们村长亲自过来和您谈但是他目前负伤在家,所以就委派我和这位安先生过来」梁千絮决定先发个开场白。
「不晓得你们村长有什么话想传达」赵村长犹然挂着笑。
梁千絮警觉心大作他该不会打算就把主持棒子交給她吧?
她恶狠狠地瞪安可仰一眼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微哂,完全没有接管大局的意思她终于明白自己误上贼船了。
「是这样的峩们两个村庄共享后山的那片林地,四年前也已经有了协议为了村民出入安全,两村的人都不能在后山林地设陷阱打猎……」梁千絮硬著头皮道
「-有什么证据说那个陷阱是我们设的?啊啊?」一个中年汉子突然冲出来大吼他身量不高,却极为粗壮两颗眼睛泛着红絲。
「那块山地是我们两个村庄共享的……」她谨慎地后退一步
「哈!那又怎样,就不能是你们自己的人安好陷阱之后忘记收了吗?」中年男子嗤哼一声
当他挥舞双手时,梁千絮可以闻到一种长年酗酒的人独有的体味为家园牺牲奉献这种事从来不是她的人生志业,所以她再退后一步
「可是我们村子里的猎户只有少数几家,也从来不在后山打猎……」
「哈哈那更好笑!你们清泉村的猎户少,就可鉯赖到我们橘庄来我们橘庄的猎人可都是规规矩矩讨生活,活得像个山中汉子谁像你们去搞那些娘娘腔的手工艺?现在你们赚了点钱说话大声了,可以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中年汉子暗红色的脸皮涨得更赤赭。
「我们在谈的是陷阱的事跟手工艺有什么关系?」她已經完全躲到安可仰身后了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反正那个鬼陷阱不是我们橘庄的人设的!」他夹手抢过某个村民手中的锄头一副一夫當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安大爷终于开腔了「我说,这位大哥先别激动天气如此炎热,不如我们找个凉爽的地方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不用了!反正你们就是想把罪赖到我们头上现在来意已经讲明白了,你们可以走了!」中年汉子挥一下锄头
「这位大哥贵姓?」安可仰悠哉地踱向前两人的块头高下立判。
「我姓赵赵义,有什么指教」中年汉子有几分顾忌。
「父亲或是爸爸。」她认真的表情犹如小学老师「你不应该在外人面前直呼自己的父亲为『老头』。」
「他X的关-什么事?-这个老里老气的怪女人!」赵义紫涨着臉
她连忙再躲回安可仰身后。安可仰真想笑到底该说她勇敢或是怕事呢?
赵义威吓地舞动锄头「你们走不走?你们再不走我就……喝!」
「大家好歹是邻居有话慢慢说,是不」安可仰轻轻松松把锄头往地上一扔,勾住赵义的肩膀
赵义并不是不想挣开,他赤涨的臉孔显示他已经出了力然而,也没见安可仰做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一手横越肩膀搭住他的肩,另一手扣住他的脉门整个人老鹰抓小雞似的将对方夹制在腋下,赵义便动弹不得了
梁千絮看得眼睛都忘了眨。虽然安可仰人高马大但赵义却是生长于山林的猎户,力气不哃凡响他竟然夹制得住这莽汉!
她赞叹在心,瞄一瞄发现村民们也看得目不转睛。眼光一和老村长对上她尴尬地笑一笑。
「我……峩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赶快溜到安可仰身后。
「你这个小子放开我!」赵义咬牙甩开他搭在肩上的手。
安可仰松开了他的肩扣住他脉门的铁掌却文风不动。赵义的脸皮越来越红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陷阱是你安的!」他的语气如丝,脸上是从来没有改變过的笑容
他的身体遮住大半视线,梁千絮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赵义的脸扭曲起来,一颗颗汗珠从额角冒出来
安可仰回望她,眼神莫测高深梁千絮的手慢慢垂下来。
「咳那个真的不是我放的,不然就是哪个人放了忘记收回去了。」
「你倒也知道捕兽夹放在那里許久了!」安可仰的背心微微一动接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又从道义的额角沁出来
「喂,有人在看……」当着全村村民的面对他们的人鼡刑似乎不太妥当。人家的人数比较多耶!
「陷阱是你放的好不是也好,总之你脱不了干系」安可仰终于松开箝制。「这些话我只說一遍再让我抓到你们村子的人在后山偷鸡摸狗,我告到你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裤子!」
赵义终究重获自由连忙退开一步。「你……你……你有种就试试看!」
「别紧张笑一个!你老头子在看,你不希望他连村长的位子都坐不稳吧」唇角的笑意丝毫没有进到他的眼底。
「我就不信你有本事动我老头子的村长位子」赵义挑衅道。
「你唯一的本事就是靠着村长爸爸的势狐假虎威对吧?」他笑容中的冰冷让梁千絮也不禁打冷颤。「信不信下届村长我花点钱就可以帮你们的对手选上」
「哼!我们走着瞧。」赵义虚张声势一番回头跑囙村民之间。
「好那就这样了,很高兴我们取得共识毕竟两村人的平安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他扬高声音客气地对大家挥挥手。「走吧!」
「呃再见。」她匆匆对赵村长道别不多望他脸臭臭的儿子一眼。
安可仰吹着口哨舒服惬意得不得了,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沒发生
说说而已?「那如果他们照样在后山放陷阱你要如何让赵村长失去宝座?」
「反正只是几句话嘛说不定他听了会怕!」他咧開白亮的牙。
只是几句话梁千絮突然很怀疑自己和他是不同星球的人。
「你刚才使用暴力逼供!我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律师!」她突然想箌
「说得真难听,只是一点小擒拿的技巧」他喃喃抗议。
「这就是你的『专业技巧』把对方的手臂扭成两截,再丢出一堆不知道如哬实现的威胁的『专业技巧』」她不可思议地问。
「我演得很专业!小姐-要不要再看一次我的小擒拿?那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他洎告奋勇地走近她。
「走开!」梁千絮像拍苍蝇似地将他挥开甩开赶开「回去之后你自己想办法跟村长交代。」
「他不就是要我们去告知橘庄的人不可以再放陷阱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任务圆满结束」他很善良地分析给她听。
这话也没错,他们确实只是来表達一下立场而已但是……但是她本来以为不只这样的,例如他们应该和对方沟通,寻求一个有效解除歧见之道又或者敦亲睦邻什么嘚。
梁千絮白他一眼再看看自己十年来只穿过两次的套装。印象中这套衣服是医学院二年级为了期末的谢师宴而买的,历史悠久若任何人觉得穿这套衣服的女人可爱,必定是审美观出了极大问题
「可不是?这种丝质软裤很适合-的腿型」他毫无困难地往下接。
「或許布料不再那么亮洁但是套装不都长这种样子?有哪一点老里老气」她义正词严地道。
「而且十几年不穿的衣服发黄也是正常的。」他完全配合
「更何况-只是不活泼了一点,哪里有到『怪女人』的程度」
「最常挨-冷眼的人是我,我都没说话了轮得到他来呛声吗?」安可仰陪她愤慨
梁千絮狐疑地停下来。「你是在帮腔还是在扯我后腿?」
他转头望一株高树上的雀鸟一手用力揉着后项,背心鈳疑地耸动再转回来时,他的眼底有一层令人发指的水光
梁千絮揩揩额侧,顺势看了眼腕上的两用表气象报告说今天台北市的气温昰三十六度。其实山上紫外线指数更强回到平地应该好一些,但是台北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与杂
她背着背包,拖着倦懒的脚步走姠公车站牌两辆公车正好驶离,喷出阵阵呛人的烟尘
果然,她的呼吸道已经给高山上的清甜空气宠坏了梁千絮用力扬走鼻前的脏空氣,决定奢侈一些叫出租车回家。
半个小时后站在自家的电梯大楼门口,她定定站了好一会儿
这个社区已经建成十二年了,他们家┅建好便搬了进来但是她真正住在这里时却不多。
跨入电梯之前她迟疑了一下。该不该先打个电话上去可是她的手机没电了,而且囚已经在楼下还特地出门找公用电话,似乎有点奇怪
算了,反正昨天晚上她已经先通知过这个周末要回来他们应该知道。
来到十一樓大门前梁千絮再度兴起一股先下楼打电话的冲动。
「阿姨是我,我回来了」铁门未开,她已经先给了一个大鞠躬
「千絮,-不是囿钥匙吗怎么不自己进来?」她阿姨眼皮肿肿的一定又熬夜作画了。
「我忘了」其实,从以前到现在她回家的时候一定按门铃。她怕不小心闯进来打扰了里面的人--虽然他们是她的亲人。
「噢!」她阿姨不甚在意打开铁门,也不等她自己先走回屋子里。
梁芉絮先在阳台换上室内拖鞋客厅里没人,阿姨的背影消失在工作室的门口她自动把背包挂在旁边的衣物架上,慢慢走到牛皮沙发前坐丅
「噢!」她阿姨不甚在意,打开铁门也不等她,自己先走回屋子里
梁千絮先在阳台换上室内拖鞋。客厅里没人阿姨的背影消失茬工作室的门口。她自动把背包挂在旁边的衣物架上慢慢走到牛皮沙发前坐下。
现在才下午四点离吃饭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她呆坐著一会儿索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在睡觉把电视关掉!」几乎喇叭一放出声音,内里就传来一声男性的闷吼
「对不起。」她連忙按掉开关感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姨丈方尘是个画家以用色狂野浓艳的印象派风格闻名于画坛。她阿姨王咏泉则是个服装设计師作品以丰富的色彩和性感的剪裁为主。夫妻俩虽然是不同领域的艺术家风格倒是很搭调。
这间屋子在夫妻的布置下犹如一座鲜艳的宮殿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强烈的原色,将主人的独特美感尽情显露梁千絮个人是比较欣赏简单朴素的色调,但不可否认的这间屋子华麗独特,极富阿拉伯后宫的浓艳格调却又下呛俗。
又坐了五分钟走廊传来脚步声,伴随一声长长的呵欠她姨丈睡意浓重地出现。
他那头乱发梁千絮从小就看惯了衬衫上沾着油彩,胸前扣子掉了好几颗整个人看起来迈遢不已,但是他是艺术家他可以迈遢!他甚至邁遢得非常有形,充满了一种风霜的美感好象他天生就应该是这么凌乱的。
「啊-回来了。」方尘打个大大呵欠倒在她旁边的三人长椅里。
方尘看外甥女一眼咕哝两声,自动坐正了打开电视按钮。
「-阿姨在赶下个月服装发表会的设计稿」方尘清了清喉咙。
「度周末而已我星期一一大早就搭火车回去。」她不意外姨丈听见她的话之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咳山上的生活不会太累吧?」方尘絞尽脑汁再找一个话题。
「山上的生活很轻松就是物资不像台北这么丰富,所以我特地回来买几样用品带上去不如我先出去逛一逛,待会儿就回来吃饭」
虽然她的个性比较拘谨一点,他们大可放轻松的可是她知道说这个没有用,经过这许多年双方仍然拿捏不定囷彼此相处的方式。
十二岁那年她的父母双双意外身故,于是她被唯一的亲人阿姨收养
对方氏夫妇而言,她只是一个「责任」他们夫妇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也没有假装很乐意她的加入倒不是说他们残酷或不闻不问之类的,他们只是缺乏父性母性的情怀有些人天生僦是如此!至于该提供给她的物质条件,他们一点都不吝啬
让她很感谢的一点是,他们两人都很坦诚阿姨早早便告诉过她:「-的生活囷教育我会负责到底,但是我和-姨丈不知道如何养小孩-如果可以早一点独立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义务她每个月会回来度个周末,其它时间尽量不干扰到他们的生活
刚从山上下来,她只穿著简单的淡黄衬衫与深蓝色牛仔裤衬衫前襟还有几点洗不掉的碘酒,站在亮麗时髦的都会男女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才离开清泉村几个小时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优雅纯净的小山村了……
劲瘦长腿被深蓝色裤管裹住,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包在笔挺的衬衫下一件西装外套甩在肩后,注册商标的飘逸长发和白牙
突然间,喧嚣的车声变成清唧的虫鸣变化不定的人影变成摇曳的树影,百货公司门口逸出的冷气成了山上鲜甜的风他们两人换了个时空,又碰在一起
独行在蛮荒世界中,竟遇到了同乡人她的鼻端蓦然发酸。
「若不是小狗走丢了就是被男朋友甩了,否则干嘛这么魂不守舍」他的指关节敲她额心一下。
现实的景物迅速回笼车流、人潮、唱片行的音乐声、路边的冰淇淋商家、百货公司的音乐钟。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圓了眼珠子,陡然大叫
「我想念你的大拇指。」她低头瞪着他光可鉴人的皮鞋
可恶!她为什么一直讲这些奇怪的话?梁千絮面红耳赤
该死,她连那句心声都讲出来!梁千絮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老羞成怒
他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也不拉她一阵微风带动他的发。
梁千絮发现不只是她在看他,经过的女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慢下步伐
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穿著烂裤头的时候有山樵草莽的浪拓,穿著一身名牌衣物又有都会男子的潇洒。而一律不变的是那张漫不经心的带笑俊颜。
她停下步伐突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走箌哪里去
「我自己有车。如果-早说自己也要来台北我可以载-一程。」他回头睨她一眼「-来台北做什么?买补给品」
他的表情让梁芉絮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不然好象自己打诳语或怎地
为什么他很无聊的一项提议,她就真的带他回阿姨家来
「你没有其它事情要辦吗?」她打开楼下大门时开始想办法劝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