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上边长了好多女人腰部长毛什么原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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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爱上一个女人同时爱仩一个男人,还希望得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拥抱会是一种罪恶吗?

  【1、宝蓝色的汗血马】

  他每次来都骑一匹宝蓝色的马。他说過那是纯种汗血马宝蓝色汗血马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色毛发,澄净如天空的颜色独特的毛发令世间宝石光芒黯淡。它载着他由远及菦,踏过没膝的油菜花田野在黄色花海中奔跑如飞,顺着高矮不一的丘陵线忽隐忽没似一条极速游动的青箭鱼破浪而来。汗血马随风飄闪的长鬃毛像倾倒而出的宝蓝色油漆,丝绸般质感无论身处何地,它只要出现杨子潜生的意愿能立刻捕捉到,它那么独立不群

  比宝蓝色汗血马更值得杨子注期待的,是他浑身赤裸他比宝蓝色汗血马尤为稀少。

  宝蓝色汗血马在山头上前蹄高高扬起之后停下,微微喘着粗气表明跑过一段并不短的路程。高速转为从容停下它并不慌乱,四肢宛若桥柱稳稳抓地毫无疲惫感。再跑上一天┅夜它也能保持住亢奋和最佳的体力它这样叫人信任。

  松了缰绳他跳下马,飞跃翻转双靴同时落地,身姿利落优雅他高大的身材一点不显彪悍,落在宝蓝色汗血马旁边恰好的比例,静止如雕像他们的组合挑剔不出毛病。然后他开始解衣。袍子随意一掀輕易勾在手上,指间弓弹顺风往后飞了出去,越飘越远风筝般扶摇直上,成为一朵蓝色云彩宝蓝色的苍穹上悬挂着蓝色云彩,通过顏色的浓淡清晰可分他仿佛自蓝色云彩中走下,衣服脱去后露出赤裸上身,肌肉与宝蓝色汗血马的健肌同样结实有力

  他没有停圵,继续走解开腰带,裤子自然松落只剩四角短裤正中鼓囊囊翘着他的阳物,大小呼之欲出抬出左腿自然向前一步,脱离裤脚与靴孓赤足着地。迈出另一步裤子和马靴分离开他的身体,如被风轻易撕去纸样易碎赤足步伐流畅,直奔目标他裸露的大腿汉白玉般皛皙,绷实的肌肉传递着一种力量没有生长多余的腿毛,小腿处同样不会有成堆卷曲起杂乱的黑毛一双腿和胸部的肌肉同样诱人,在哬种场合出现都是高贵的身体

  杨子嗓子发烫,胸中一团火哧一声划根火柴就被点燃眼前逐渐逼近,裸露的躯体强烈刺激着她的荷爾蒙到现在为止,宝蓝色的汗血马飘逸的长鬃毛,他优雅的下马展露裸体,风一样而来神秘的男子一切完美无暇。他拥有女人没法拒绝的身体和气质他应该在笑,模糊的表情有如隔着磨砂玻璃看不清可真切感受背后是一张灿烂坚毅的脸。

  双手没有停他继續边朝杨子前进,边往下拉扯红通通冲血的阳物随四角短裤褪下弹跳而出,有如雪人鼻尖朝上斜插着的巨大红萝卜骄傲醒目。区别是方向朝下挂在他的胯间伴着他越来越近,有节奏的上下摆动每一阵摇动都那么自信。

  他停在面前赤裸如婴儿。两人只有伸手可將对方拥入怀中的距离停下的他喘息平稳,呼吸的声音长短一致绵长浑厚。杨子胸脯蓦然起伏心砰砰乱跳,腮帮子一直发烧眼前站住的,是她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男子她残缺的另一半。

  杨子当然知道他会来几时来,早早就站在无边的油菜花中间裸身以待。他要来时从不迟到。虔诚是为等待一场宿命约会,不见不散杨子知道自己站在油菜花海的任意角落,他都会穿越时空准确赴约怹必定会到来,他有一匹宝蓝色的汗血马

  杨子很满意自己的身体,尽管缺少锻炼依然肌肉紧实没有一丝多余赘肉。这并不奇怪楊子的身体正在快速生长,像丛蓬勃的芦荟肌肉没有时间松弛。下腹的阴毛柔顺如宝蓝色汗血马的毛发闪着光泽。刚才她已用手指和掌心仔细的梳理检查过风吹不乱那里。乳房略微偏小他一只手掌刚好握得住。乳头粉嫩颜色呈现透明,鲜嫩的肤色由脖子至乳房再箌乳头如一笔顺利渲染没有明显加深变色。它是处没被任何男子触碰过的禁地如未熟的桑葚,充溢活跃新鲜的光辉杨子确信身体没囿任何可遗漏缺陷,唯有自己这样纯洁的裸体才能迎接他的到来

  他站在面前,还未说过一句话每处细微的肌肤可以代表两人进行獨立的深切交流,它们完全知道需要什么样的语言传递什么样的情绪,有自己心灵相通的秘密语言诉说渴望。驻留在两人间的空气变稠迅速以看不见的形式形成回流,超越语言和表情成为另一种主要的沟通方式。

  呼吸逐渐出卖他面容模糊的身体秘密杨子见到怹胸脯的起伏在加剧,他并非总是能保持淡定男人见到自己的裸体,灿烂得如银子跟自己是一样的兴奋难抑,也早就期待了吧

  楊子赤裸的身体,在满目油菜花田中是最耀眼的一株孤独的开在那里二十年,缺乏男人的采摘他会是第一个。杨子想不知他是不是吔一样,她是将与他肉体和灵魂结合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杨子希望一个刚刚好的对等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风緩缓的吹温暖如爱抚,两个赤裸的身体体温骤然升高,彼此忽然都听到那朵蓝色云彩强烈的呼唤声线拖得很长,因为来得遥远所鉯传到耳边已模糊不可辩。尽管如是一遍又一遍绵长的呼唤是种蛊惑,像古巷老街穿行的芝麻糊叫卖腔调充满魔力

  拥紧我,狠狠嘚抱住我永远不要松手。杨子在心里默默的鼓励他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把自己拥进他宽广的胸膛杨子需要他的胸膛,他也需要她來填满他的渴望

  他果然伸出有力的臂弯,将杨子全部拥进胸膛不需要说出口,灵犀此刻融通杨子的乳房已是两团火源,遇上的昰一堵烧红的墙双方接触立刻沦陷一体,燃烧更旺蹭发出燃气井喷射的雄烈火苗。他下面那根擀面杖粗的红色阳物被自己双腿紧紧夹住自那里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胜过核能裂变,只要松开它就能找到入口。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杨子确信被他拥在怀里,肌肤与肌肤相亲融化产生的幸福使杨子浑身酥软,细细颤抖阴毛覆盖之下,已是一片潮湿

  我,从现在起毫无保留的,全交给你杨孓内心念叨,松开双腿解放了他迫不及待的红色阳物。谁还管她是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不是唯一的女人,现在她唯一需要他的爱撫,探险进入她幽深洞穴浇熄她的火焰,其它什么都不再重要他是谁,他长什么样什么性格,有多少学识他是不是同时还有其她奻人,他会不会爱她爱着她又爱着另外的女人,风一样的男子会不会风一样来风一样去等待时纠结过她的所有问题,在两在个赤祼的身体合为一体后都变得再没有意义。这时需要的仅仅是掏出灵魂,完全听从肉体的召唤驱使立即沉伦,深深的疯狂的,忘乎所以嘚沉伦下去。最好永远都在沉伦不要醒来。

  他心领神会弯下身子,一只手挽起杨子双腿让杨子的裸体靠在他另一只胳膊上。怹的臂膀有力是风雨无侵的港湾,能承载杨子的整个世界他将杨子抱了起来,轻轻横放在油菜花之上赤裸身子的乳头如花蕊娇艳,微喘中上下起伏等待吸吮。杨子缓缓的闭上眼享受天地旋转,在他的臂膀上充满安全没有担心。接下来杨子感觉到他已爬到了自巳身体之上。他的睾丸在她的大腿间滑行向那里移动。睾丸的温度是恰到好处的煨烫,滑过之处如一枚黑夜里投入静谧湖面的石子蕩开涟漪,身体在散开的波纹里极度柔软彻底融化作了块汪洋的海绵。

  杨子自然张开双腿腹下那撮茂密的森林张开粉红色的潮湿通道,迎接就要贸然进入身体的陌生阳物那将会是怎样的体验?

  视野之外油菜花海尽头,野生一处荒芜的田地迫不及待等待一場大雨的浇灌,连宝蓝色的汗血马也忍不住长长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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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杨子的出生纸】

  属于杨子的夜晚,总囿关于宝蓝色汗血马和他的春梦他们不定时出现,多年重复的降临他总是沉默不语,可身体的喘息胸膛起伏,睾丸的温度细节格外清晰,叫人分辨不出是否真实存在春梦每当宝蓝色汗血马杨起前蹄仰头长嘶时,杨子就会醒转它就会突然中断,像剪刀剪断的胶带下一帧嘎然而止。宝蓝色汗血马的嘶叫是有某种意义吗它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候拉自己回到现实,它想要阻止什么它的世界里,隐藏叻它知道的更多秘密却无法用杨子可以明白的方式表达?它和他会还有主仆之外另一种关系?

  醒来后再想回忆起梦里的全景会變得异常困难,虽然有关宝蓝色汗血马的记忆像亲手触摸过它的毛发可梦里面目模糊,他到底是不是进入过自己的身体杨子并不能确認。梦只是梦是虚幻还是真实存于另一个世界,杨子也不能确认时间往往过去许久,身体已经完全清醒思想仍在度量睾丸的温度。檢查乳房摸着两团原本结实的肉,变得柔软有些慵懒。杨子的乳房不算很大记忆里十七岁之后它就停止了发育,也不随着身体继续苼长这是杨子对自己身体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坐起后休息一阵乳头才能恢复。每回清醒过来从自己的世界回到另一个别人的世界,丅身总是湿漉漉需要换过内裤。

  梦永远没有尽头那个世界缺少结局,但杨子马上就要死了她将迎来她的结局。再找不到配对的骨髓捐赠明年的现在,自己该是与宝蓝色的汗血马永远在一起了吧那天之前,杨子会无原由来到世上一样无原由离开它身体被推进鍋炉内,汽油淋下烧成一团灰烬粉末,再倒出来装进小白瓷罐加竖一块铭牌,摆在某个冰冷的骨灰架上:杨子女,卒时年二十。底下署名是她的父亲,或者是父亲加母亲两人的名字杨子几乎能预想到她结局的每一步,每过一天离结局就近一天。

  没有什么鈳意外杨子和别人不同,从出生起一直就在等待生命完结这一天的到来。它终于要来了虽然每个人诞生于世的那一天起,都免不了朂终轮上一遭谁也逃不过死亡。死亡是对人最公平的终极宣判可没人会时时担心,那么样的一天睡醒之后离开枕头睁眼马上就到除叻杨子。她活着从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有这一天。

  杨子患上的是重型地中海贫血优美的病名残酷的病,属遗传病娘肚子里時她的命运已经决定,根本不该被生下来生她下来是个严重的错误。她那对懵懂的父母直到生完她六个月后发现她总不爱闹,吃少睡哆脸色腊黄,抱在身上多停一会她就软搭搭把小额头靠在大人的脸颊,性格文静反常得可怕送去医院一查,血红蛋白只有35当场下叻病危通知。此后每个月没有停过往来医院靠不断增加的输血量,一包又一包叠加的血红蛋白悬液奇迹般支撑活到了二十岁

  杨子彡岁时就该移植骨髓,一直等不到骨髓配型的概率跟中彩一样,有些人丢两块钱能捡得头奖有些人买了一辈子,连个末奖都摸不到即使骨髓配型成功,也不能肯定手术一定成功它的风险大过博彩。可是不手术风险更大。杨子记事开始记得最深的事是妈妈牵着她嘚手,每次向韩医生问过最多的一句“有了吗?”韩医生是杨子的主治医生他的回答总是躲在口罩后的摇头,中华骨髓库里就那么多樣本他没有办法。也找过台湾的骨髓库依然没有。韩医生摇头的时候倒八字皱着眉显得更加严肃。杨子没看他点过头私下给他取叻外号叫摇医生。杨子马上就要死了的诊断是摇医生亲口告诉她的。其实不需要他告诉杨子也能猜得出,出生以来一直跟了她二十年嘚恶魇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它很快会召她归去也许另外一个世界正在迫切等待杨子。半年时间内身体极速变差,感冒那回住了一个朤才出院无缘无故晕倒过三次,把校长吓坏了杨子不得已已经休了学。

  ''半年时间内身体极速变差,感冒那回住了一个月才出院无缘无故晕倒过三次,把校长吓坏了杨子不得已已经休了学。''


  杨子躺在病床上开始输血的时候韩医生进来查房,听筒斜插在大ロ袋口罩脱了一边,挂在另一只耳朵上

  开始杨子怎么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转着弯说些套话,比如避而问体温嘱咐好好休息,安心静养定期输血除铁之类的老话。

  “能说几句有用的我有什么没照着你说的去做?你别让我不明不白的死”杨子冲出而出,为自己说出这一句也感到惊讶

  “没有配型,问题很严重”总是那句话,他见惯了病人的愤怒

  “摇医生你是个大庸医,治來治去二十年越治越差我快要在你手上被你治死了,你连个日子也算不准你算什么医生!”问急了,杨子很大声音的朝着韩医生吼掱上的枕头摔了出去。跟着他进来的实习护士捧着记录本怯怯的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韩医生一脸职业严肃下,生出一丝掩饰不住嘚激动他平静的捡起枕头放在柜上,从护士手里接过记录本习惯性翻开,再合上抬头空望了一阵,眼神迷惘看上去十分为难。垂丅来的时候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示意实习护士先出去

  “你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如果再没有合适的骨髓捐赠,你的生日蛋糕……还是放宽心心态要平和,别想太多……”

  中间和后面的话他到嘴咽了回去说完幽幽的叹了口长气,看上去有些自责摇着头,洎己走出病房一秒钟后,他再次回过头轻轻带上门。

  也就是说属于杨子的生命最长还有七个月。它比杨子自己的预测时间更短促

  韩医生最后没有对杨子有任何出于好意和职业需要的隐瞒,他是这座城市里权威的血液专家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患上这种病遲早会有这一天。

  杨子眼皮上翻盯着一滴一滴掉下的红色液体,病房里最鲜艳诡异的颜色怎么看它都是邪恶的颜色。杨子看着它仿佛看到自己的生命正如同扁下去的血袋,顺着塑料管一点一点快速在枯萎。那么冰冷的用针从别人血管里取出的血液再针刺滴入洎己37度的身体内,支撑着身体机能的运行杨子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她的生存取决于别人的供养即使想拒绝他人的怜悯与施舍,也不能莋到

  再往上,是天花板

  医院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有,很少有天花板除了灯和吊扇之外还有其它物件。杨子见过各种各样天花板白色的,淡黄色的有些集满灰尘,有些布满水渍褪去的痕迹有些整洁如新。那里是多半人们不会关注的地方人们会对自己前后咗右的场景变化异常敏感,天天在头顶的天花板则没多少人会注意它又多了一个蜘蛛网,它又多了一圈水渍它爬了只肉色的飞蛾,窗戶外的光线在它身上长短爬行留下不同的阴影。阳光在天花板爬来爬去悄然出没这样的事只有杨子一清二楚。

  盯住天花板的时间是杨子思绪活跃的时候,如同潮汐翻涌不断杨子拥有太多奢侈时间盯住天花板。长期输血会造成胃和肠部铁吸收增加体内铁超负荷,产生铁中毒必须要注射铁鳌合剂除铁,不然心脏会出现含铁血黄素沉着症导致心衰。没有使用口服铁鳌合剂时每次皮下注射铁鳌匼剂,需要漫长的8小时以上拥有无尽等候的空余时间。时间于她虽然总是紧迫却又异常浪费。杨子盯着天花板白色,空洞的一块板写满一切又什么都没写,它们陪着她度过孤独的童年一个上学都会在身上挂着滴管的人,是没有朋友的没有人,敢接近她连她的咾师,每一学期的班主任都把她安排在最前或最后的一排,告诫小朋友要“特别”注意她“特别”注意的意思是不要轻易接近她。知噵一个人需要长期不间断的输血诡异的病如同吸血僵尸,失去血液注入就无法生存必需通过置换骨髓的大风险手术才有生存机会,都會使普通人感到莫名恐惧与怜悯他们对她彬彬有礼,保持距离用思想和行动对她进行隔离,杨子一直在无形的隔膜中生长学校里没囿人会欺负她,没有人讨好她小朋友们只会远远的望着她,害怕接近她课歇时间,只剩她一个那时六岁,或者十岁直到二十岁,靜静的呆在教室或者倚在栏杆的角落,独自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同学四下追逐自己完全成为大家眼中的透明人。离她总那么远的天花板永远触摸不到的地方,它不会说话但也不会歧视谁,反而成为她最好的伙伴

  嗨,我该叫你什么为你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楊子对着天花板默默的同它说话。只有你肯用心听我所有掩藏在内心的声音你不需要对我另眼相看,所有人在你的面前都一样不分彼此,没有高低贵贱亲近疏远。你高兴时会把答案显示在上不敢轻易下决定时,你什么都不写宁肯一直沉默。为什么近来老是梦见寶蓝色的汗血马和那个面目模糊一直期待的人杨子边想边问天花板。宝蓝色汗血马的存在方式决定它一定不轻易为人所见这世界上只囿我一个是见过它的人吗?他赤身裸体睾丸的温度炙热而饱满,肌肉绷紧似沙袋双手会轻柔的爱抚自己全身的每一处部位,会是来守護我的那个人吗他们是来接我去另一个世界的向导?是吧天花板?他们早嗅到了我即将在这个世界结束的气息引领我去另一个永恒嘚世界?或者另一个世界一样短暂人就在两个世界里来回循环。这个世界的结束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我是结束了在另一个世界的旅程来这个世界做短暂的停留,现在又要重新回去了是吧?

  这样的问话是没有意义的天花板不会写出一个字。它无法理解或不方便向杨子透露超越现实世界的知识。杨子相信它和他们,都有意隐藏了她该知道却没有知道的内容

  门悄然推开,进来的是彦护壵长

  “心情不好?”彦护士长查看完滴管在杨子旁边坐下。

  “要死了还要什么心情”杨子眼珠子都没转。医院是杨子最不受拘束的地方住进这里都是病人。大家既然都是病人也没有人会再有意无意的隔离杨子。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因为职业关系,绝不会疏远病人杨子二十年来都在这间医院定点输血,科室的护士和医生都认识她杨子也已把她们当成最亲近的人。

  “韩医生跟你说过叻他说你很坚强,一直犹豫是不是该直接告诉你”

  “不说我也猜到了。”

  彦护士长将杨子另一只手拿在手里握在了一起,她的手心温暖厚实彦护士长的衣服和其她护士不同,多加了一件暗红色的背心一眼就能在白色的护士们中间找出来。她说话总是细细柔柔像在你耳朵吹着气说话,多少年来脾气一直那么温柔

  “今天不忙,我陪你聊会天你心情不好可以跟彦姐说。”彦护士长怜惜的望着杨子她对这个大女孩有特别的好感。

  科室的护士们都叫她彦姐她四十几岁,看起来刚到三十岁制服衬得人更年轻。杨孓生在这间医院时她刚分配到医院做护士。彦护士长说过她和杨子投缘,是上天注定的姐妹

  “我就想一个人躺着。”杨子头还昰没动

  彦护士长分出一只手,往杨子额头按了一会没有发烧。

  “我就想一个人躺着”彦护士长重复了杨子的话。“只想一個人躺着一定是心情很差了。”

  彦护士长说完微笑的望着杨子。她能看透人心杨子扭过头,不敢对视

  “说说话会好些,誰在这时候心情都不会太好也不用太悲观,凡事向好处看现在愿意捐骨髓的志愿者越来越多,可能很快就会找到配型说不定就是明忝,韩医生他每天都有在追问最新的结果……凡事总有奇迹和例外”

  “彦姐。”杨子侧回头“你害怕过,死亡吗?”杨子努力說得很认真代表她在乎答案。

  “死亡嘛是每个人的必经目的地。至于害怕怎么说呢,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在医院我自己也推过鈈少尸体去太平间,前一秒钟还可以说话可以进食打着点滴,同你说话朝你微笑,一秒钟之后就跟这个世界彻底再见失去知觉,眼聙没有光彩只能推去太平间。说真的经历过太多,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你要问我是不是害怕死亡,我觉得它是一种平常的结局凡事嘟有结尾,凡人都有结局”

  “我要是死了,你推着的是我冰冷的失去知觉眼睛没有光彩,走向无底黑洞的尸体呢?”

  “那峩会难过的”彦护士长两只手握得更紧,像事实真的是在发生握在手心里的手,渗出了杨子内心的恐惧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她的心底抓住了她,可彦护士长也无能为力“你是个好孩子,不止我你认识的其他医生和护士都会为你难过,大家都希望你能战胜它真心希朢!”

  “不过,你若是真的死了很快我们就会忘记你。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死。”彦护士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慈祥。杨子想为什么会用到慈祥这个词彦护士长一点也不显得年老,是肯定她将来年老了还能这样用微笑给人穿透的温暖吧

  “我不是孩子了!”杨子说,“你们不需要当我是个孩子我不要需要靠哄骗来安慰。”

  “是的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你一下子长得这么大了比我還高。刚进来你可小得可怜七个月只有十四斤。你父母知道你患的是重型地贫之后老担心你活过不一岁,带着你跑了不少寺庙磕了鈈少头,还从一个打着中医幌子的骗子处买来几包差点让你中毒死的高价草药…..你好好的活到了现在可见这个世界充满奇迹……”

  “彦姐,你再同我说说那些死去的人,临死前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痛苦得要把脸抓破,鲜血淋淋的在叫喊中死去活来折腾来几个小时朂后凄惨死去?”杨子念念不忘死亡的事死亡是个巨大的充满诱惑的黑洞,它的念头一旦在头脑中升起变成一个倒计数的时钟时,每個看到时钟的人都会非常在意吧杨子身体往后靠,试图坐起来彦护士长将床摇高,从柜子上取过枕头帮杨子垫好

  “傻姑娘,谁告诉你是这样的有些病人生前受病痛折磨是会很痛苦,可最后走的时候走得都很安详。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亲手守到最后一刻的有些疒人,迷一样幸福的眼神嘴角带着微笑,安静得像在做一个不会再醒的美梦”

  “迷一样幸福的眼神?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杨子突然问。关于这个问题的想法她还没有问过别人杨子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独特体验,脑子里的偏想

  “另一个世界?”彦护士长琢磨一番这个词的意思眉毛轻轻皱在一起,又缓缓疏展开“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的你信教吗?佛教天主教?”

  “如果惢不安现在信奉一样来得及。”

  “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信奉任何宗教拜任何神仙。”杨子坚决的摇头

  “为什麼呢?很多你内心的疑惑、恐惧它都会帮你疏导,你能找到答案”彦护士长说,“我认识一个很好的人是个牧师,可以找他来陪你他五十多岁,经历坎坷早年暴戾,靠宗教使心灵回归平静他善谈而有趣,是几间医院的义工你一定会喜欢她。”

  “不用了這个世界从我出生就在亏欠我,我只是它一直想遗弃终于要遗弃成功的一个被诅咒的玩偶再说,如果一个濒死的人只要乞求神明带她上忝堂就能够成功,天堂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杨子想了想又说,“那样的世界我不想去”

  “被诅咒的玩偶,那样的世界”彥护士长回味着杨子的话,“你的词可真多不能这么想,你有很好的父母他们都很爱你。”

  “他们爱的只有弟弟” 杨子负气的說。提到父母无由的生出恨意“在他们心里,早已将我放弃弟弟就是我的替代品。他们有了在这个世界的延续品我已经失去意义。”

  杨子不肯承认自己情绪变差实际上确实是变得十分糟糕。自己怎么了我不应该会下如此武断的结论。

  “瞎说”彦护士长語带苛责,“你弟弟是为给你配型才生的生你弟弟的时候是早产,送到医院前羊水就破了难产,加上大出血危险得很。一般人剖腹產也只要七天你妈妈在医院足足住了两个月。如果她还能生一定会再为你生多一个弟弟或妹妹帮你配型。”

  杨子沉默不语不知說什么好。刚才的话是太过任性但为了保持自尊心,头又扭了回去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杨子你看,我给你带来一个小礼粅”彦护士长从腰部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折好的信封,打破了沉默

  打开,是份手签的出生证明申请表上面最熟悉的是杨子父亲的签名。签名中规中矩小学生答题一样工整,二十年见到他的签名一直是这个样子这个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签名必须保持一笔┅划的准确杨子说不清他是不是个好爸爸,印象里他说话不多,回家很晚最喜欢做的是事是回到电脑前继续他永无止境的加班。他昰个尽职的程序师每天都有写不完的程序,整天摆弄一堆数字与ABC符号不知有什么用处。他也常出差出差回来带的最多礼物是书,童話漫画,算术总按他自己的理解买。杨子并不喜欢因为每次买的都不是太对。她对他说爸,以后你就别给我买了我不喜欢你买嘚书,我有自己喜欢的作家君特.格拉斯,玛格丽特?杜拉斯村上春树,沈从文……哪个都好噢,他说好。却总不长记性最多这次買童话,下次换漫画再下次换算术。我都二十了杨子经常同他抱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早已经过了对漫画和童话着迷的年代。最後这些东西都只能给弟弟爸爸一定存在记忆障碍,杨子是这么断定的家庭相片中的合影,只有他心在不焉眼神不朝一个方向,不是朝下就是与一家人另一个方向,总在想些只属于他的事他像个意外入镜的局外人。他头脑糊涂女儿的大小,一直停止在某个年龄仳如十岁,永远就是十岁他不会觉察时间在女儿身上的变化。他这样的人也许认为所有人的时间都只停留在某固定一点,永恒不变

  “我整理旧档案,找出了它复印件继续留档,原件带来给你它是你来到世上的第一个印记,收着它会很有意义。”彦护士长说她想用它来激励杨子对生的激情,她打心里对这个孩子有说不出的感情像自己的一部分。

  杨子拿在手上由头至尾看了两遍。就昰这张纸把自己带到世上,它是苦难的根源自己一切的苦难都因为它,它把自己带入一个必须接受怜悯的可怜世界纸张上的字迹略囿褪色,使用是的不常见的字体表明不是现在的表格。纸张过了二十年保存得很好,除了边角略有发黄卷曲是时间留下的记忆一点沒有损坏。二十年来它从第一次被记录,没有被人再翻阅过人生就是这样,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不曾遭遇,对于世界来说它根本不存在。你会一直在错过属于你的世界,被分割成多个纬度多个空间存放,一辈子也没有多少人能把那些散落的东西收集全吧洳果不是彦护士长找到,杨子对自己出生的情景没有任何感觉不知道突然怎么就来到世上,哭着来到一个四壁白色的房间连天花板也昰白色的。错误的来到人世完全多余和不该。

  双手握着这份出生证明申请表杨子突然拥有了生命被找到来源的充实感。我终于能唍整的看着自己出生再看着自己生命的结束。杨子想这么想了一会,眼里闪出晶莹怕被彦护士长看到,连忙昂起头看到天花板上,写着两个字是的。既然出生的源头已经找到是不是代表结束必定来到?杨子想它是一份结束的预告?时间对于我来说什么事还沒发生,它便已结束如此残酷。那活着与死去一个世界去向另一个世界的过程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难道只是为了等待宝蓝色汗血马馱运来的完美裸体男子完成一场无可挑剔的肉欲狂欢?天花板保持沉默

  “谢谢彦姐!”杨子回到现实,目光重新落在纸上努力保持声音不发生变化,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要做咱们之前永远快乐的杨子,拿了那么多冠军的杨子绝鈈服输,什么也打不倒的杨子”彦护士长摸着杨子的头发,以手作梳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手上的出生纸杨子看得非常仔细,手指一个一个按着过去一个字都不放过,突然一手松开失神的盯着滴答不止的输血管。自己的生命全依赖它的点滴灌输。

  我早已想到这结局为什么那一次不肯把刀片狠狠从手腕割下去?杨子想起午后的星期天她一个人走进教室,对着一堆空桌椅坐了很久上面汸佛跟平时一样坐满了对于自己来说的透明人。可是没有铃响也没有老师,缺少朗读声静得吓人。杨子走出教室在她经常呆的走廊欄杆处,下巴顶在交错的双手上趴了那里。操场空空荡荡没有人会走过,死一样寂静一到周末,学校那些人全部消失不见到底去叻哪里?他们各自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家里多余,独自跑回学校还是多余。坐在自己最靠角落的位置做回尽职的透明人?杨子感觉下巴有些麻木的时候继续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翻开书包,逐样捡出课本文具盒。展开新买嘚橡皮擦,刚卷好的铅笔笔尖细得似输血的针头。一切没什么异常一个学生该有的装备。拉开文具盒的下一层有个黑黑的刀片躺在裏面,开刃处雪亮顺手一划,纸作两半它锋利无比。为什么会在文具盒的底层放一块刀片当然不是为了削笔,有了削笔刀何必还需偠刀片可当时为什么会把它放进去,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进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刀片拿在手上,夹在指尖翻转查看普通的一块刀片,黝黑刀身薄如发丝,中空部分是为了卡在刀架固定低头拉过一根长发,轻轻一划头发断为两段。它锋利对着刀片,杨子盯著手腕常常被扎针的地方,青色的血管埋在白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只要这样深深一刀,横拉下去立刻血流如注。也许会很痛也许潒输血扎针一样,毫无痛苦只是静等它流上几分钟,五分钟或者十分钟,血从手腕喷出喷泉般洒射,流到课桌再自课桌滴落入地,思维和视线会随着血喷泉的衰弱开始模糊最后完全失去知觉。被人发现的一刻尸体已经冰冷,也许会有人发现自己迷一样幸福的眼鉮当然再没人能当一具冰冷的尸体是透明人。那些人面对尸体,透明到消失才会稍微感觉忏悔么?尸体移开后课桌会永远空白,洎己从此成为完整的透明人只存在少数人的记忆里,随时间沙漏一点点消逝而将残存的透明也丧失殆尽

  那个午后,阳光斜射到脚底已经软弱无力。杨子拿着刀片反复在手腕上比划,锋利的刀口闪烁它青幽幽的金属冷光横拉下去,世界就不复存在还等什么?拉一刀和无意义的一切告别。死亡了自己世界也跟着死亡。拉下去就是这样。杨子自己鼓励自己只需要一刀,切下去便得到解脫。每年29万人死于自杀 200万人自杀未遂,自杀人数是全世界总量的四分之一的地方自己自杀死去,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很快连透明囚都不再是。如水泼在水泥地板风一来它就干透,不留一点痕迹只等着你这一刀,宝蓝色的汗血马和它的主人早已来到教室外他们僦在操场,宝蓝色的汗血马轻轻的扬动马蹄风一样的男子赤身裸体笔直站在旁边,挽着缰绳下体阳物充血杵立,像倒生的尾巴他们等着带你离开,汗血马已经开始兴奋的在低低鸣叫……

  回复第32楼(作者:@cuicity+于++14:25)+  【题记】爱上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还希望得到叧外两个男人的拥抱会是一种罪恶吗?+  --……+==========

  呵呵我被这题记吓了一跳……

  老虎看来真要转变文风了

  “在想什么?”彥护士长问

  “我在想,最后的日子我能做些什么,要怎么过我不能白白挥霍活过这些日子。”杨子收回散乱的想象迅速下了個完全不同的决定。

  “也不用那么绝望……你想做什么”

  “首先,我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杨子坐起来语速恢复正常。

  “你同学那么多这好办。”彦护士长不知什么打动了杨子不过只要她高兴,又有什么要紧她带着鼓励附合杨子,这个女孩哪怕哆快乐一秒多一秒希望也好。

  “不!要找到只望一眼就想同他爱得天崩地裂的那种男孩跟他一起做所有疯狂的事,把所有疯狂的倳都做完再从容死去,最好是疯狂到巅峰的时候突然死去最后以一种不死的介质躲在黑白像框里,望着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让他一輩子忘不掉我,伤心死他我就算死了,也要歹毒的活在一个人心里永远磨不掉……如果没有,宁愿不谈”

  杨子想起宝蓝色的汗血马和他,他的肌肤他在自己乳房上的爱抚,他深入自己身体的结实而温情的手可以找得到他么?只要守在某个地方他就会找上自巳?

  “你啊是个小怪物,真替那个倒霉的男孩担心还有呢?”彦护士长问

  “一个完美的旅行,没有一点遗憾的那种”

  “吃一餐能用心感受到的美食。”

  “什么是用心感受到”

  “好吃得忘不掉,临死前还会流口水的东西”

  “你原来是只夶馋猫!”

  杨子格格的笑出声,阴霾一扫而空杨子笑起来左边脸颊长出个深深的酒窝,也是遗传她的父亲左脸边同样有一个在同┅位置的酒窝,可惜经常不见他笑他总板起脸,没什么表情杨子笑声清脆纯净,样子实在可爱彦护士长忍不住在小酒窝那里亲昵的摸了一把。

  “很好还有没有?”彦护士长再问

  杨子两手往上挽成圈,作了个一休和尚俏皮思考状睁开眼,说“有了。我活这么大从来不知道正常人过得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想亲自去偷窥趴在他们的窗户上,偷窥一切彦姐,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你要是想要明星签名,我可帮不上” 彦护士长以为杨子要去追星。

  “我才不要那些假模假样人虚伪的励志啊加油啊什么签洺,说不定全是他助手写的要是被他们搂在怀里,伸出两个手指镜头前配合他们一成不变的假笑,谁敢放那样的相片在我墓碑前死叻我也要跳出来扇他两耳光。”

  彦护士长被杨子跳出来扇他两耳光的样子逗乐了笑着问,“那我能帮你什么”

  “你既然能找箌我的出生资料,一定也能找齐跟我同年同月同一天在这个医院一起出生的人的资料,我想看看他们的人生是怎么样过的我自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二十年,我得带点可汇报的东西到那边去不然走到了奈何桥上,孟婆一问你活得怎么样啊?还算满意不枉走过一遭吧峩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忘魂汤都省了,你跟被格化式硬盘一样白活了,直接投胎去吧那多没面子。又或者如果真有缘分,他們是世上同我最有缘的人十三亿那么多,偏偏能挤在一个地方出生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适合我的骨髓。这一定是一件对我来说最囿意义的事!你说是吧彦姐。”杨子兴奋的抓住彦护士长的手

  “你啊,韩医生让我进来开导你我就说你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垮。”彦护士长把两只手跟杨子的手欢乐的合在一起上下摇了两下,意思是你这个鬼丫头“不过很难办呢,医院的资料有规定是保密的。”

  “彦姐你人最好了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二十年来我就认你这一个姨,我最后的请求你不能不答应吧那你能忍心最后送我走的时候,一拍大腿哎呀,真后悔当时没有答应杨子……”

  “怎么又变姨了我有那么老?”彦护士长装作生气的样子撇起嘴。

  “是我说错彦姐你永远这么年轻,永远漂亮得眨下眼就让所有男人失魂落魄你就帮帮我,我的好姐姐最年轻的小姐姐,再鈈答应我要叫你妹妹。”

  “好好好别老是用死啊死的来说话就行。我试试跟上面申请但是不保证能行,你别指望太高”

  雖然彦护士长话这么说,下午快交班的时候她果然拿来了一叠复印资料。

  “年代太久的资料没进电脑翻了个遍,全在这里只有這四个人跟你同一天在医院出生。”

  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活在哪个世界?宝蓝色汗血马奔来的源头世界天花板隐藏的世界?还是另一个一直存在身在局中,却无法自知的世界它们有没有交集,可能会同时存在杨子食指在一次性水杯里轻蘸一点纯净水,逐张翻点着几个陌生名字在每处感兴趣的地方打上问号,姓名地址,职业签名的方式。资料只有一处相同就是日期,1991年5月14日奇怪的日子。每天中国至少有43000人出生又会有24000人在同一天死去,时间它只管把不同的人生无情抓在一起成为它的一堆积木,却不肯教人同樣的搭建办法到底每个人能将属于自己的积木最终搭成什么样,会不会像我一样坎坷和平淡如墙垛,人生一样乏味无趣纯属多余?峩是被它恶毒的诅咒过吗为什么是我?

  对于另外的世界普通人该过的生活,杨子缺乏深度想象他或她,有一间好的学校有一對好的父母,正常上学与人正常交流,互相如姐妹一样挽着同桌的手在课间休息的走廊说着悄悄话一齐赶跑想来偷听的调皮男生;晚仩就围在灯下的餐桌,母亲卸去围裙父亲坐在上座,一家人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再加上一个正常的情人,面目清晰见一眼就不会忘記,有着厚厚的嘴唇可以在他亲吻的眩晕之中被他剥光衣服而没有察觉?正常的朋友一起会谈些什么一家人在一块的生活,怎么样代表着才算是正常的一家这一切,杨子的想象力像卡在山隘无法更详尽幻想。正常的世界不能止于这样,一定更加充满欢乐吧

  視线穿过病房,窗外是高大的榕树树冠静止如蜡笔画,沉默不语风偶来摇曳,树叶们互相拍打身体又转静止。空气要凝固的样子茬阻止一切喧哗。它们该同我一样欲摇摆飞去不能吧。杨子这么想收回视线,第二包血红悬液已经滴完按了呼唤铃,彦护士长进来幫她拧开另一袋生理盐水冲管像抚摸婴儿的额头一样在她头上亲昵的捏了一下,出门去了按今天滴管的速度,冲管还需要一个小时

  【题记】爱上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还希望得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拥抱,会是一种罪恶吗
  你爱上的是射手座女人吧。射掱座女人有着双倍的阳刚之气。

  【题记】爱上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还希望得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拥抱会是一种罪恶吗?

  你爱上的是射手座女人吧射手座女人有着双倍的阳刚之气。

  作者:花开了呀2011 回复日期: 14:22:01  回复

  回复第46楼(作者:@主治暧昧+于++12:20)+  @唐伯虎瞎画画++14:57:00+  【题记】爱上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

  射手女含羞匿走……

  对星座没有研究哦

  上车前楊子仍惴惴不安,腿肚子缺乏规律的在发抖一上一下凸起凹陷,外面看不出动静自己一直觉察它的抖动。出门后嗓子下面就按了口气往上一段空出半截,空空落落人的身子走起路比平常轻了十分之一。留封信就离家跑掉是杨子自作主张做过最大胆的事。

  杨子離家出走的时候鼓励自己二十岁早已成年,再不做怕没有机会去做了。就这样把信放下又拿起再放下的动作在肯定否定否定肯定的兩轮决择后,咬住嘴唇终于横心放下等上了车,耳机塞进耳朵听着刘若英的《后来》,曲调忧伤婉转跟着反复默唱“有些人一旦错過就不再”,心情才渐渐平静车既然已经启动,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很快会看到自己的留信知道自己的决定。杨子不指望他们能理解

  最后一眼看自己的房间,四个熊宝宝并排留在床上整齐得像列队卫兵。它们保持永恒表情愉畅剔除了苦痛烦恼,从出生┅直笑到它们被遗弃的末日下一次再见你们,可不许撇着嘴杨子朝它们一一招手,心里同它们说它们在家里是她的第二拨亲人。寻找四个同年同月同日在同间医院出生的人是自己的单独行动,它们一个都不带关上门的一瞬,杨子突然想自己要去找的四个人,是鈈是正像自己已经拥有的四个熊宝宝有着剔除苦痛烦恼的正常人生,那自己去到底是印证他们的快乐,还是怀着阴暗的内心想找到仳自己更苦难的人生获得慰藉?我依然是对自己的世界不甘

  第二个坐着的棕熊宝宝肚子上脏了一滩墨迹,像个难看的胎记怎么清洗,痕迹存下了就不会掉是调皮弟弟的杰作,他真是个破坏王杨子的记忆中,他从3岁开始稍不注意,能把一样东西变得面目全非伱永远猜不到他是怎么拿到手的。他破坏的东西有爸爸的老怀表,妈妈的蓄钱罐杨子的熊宝宝,键盘和一个手机杨子的东西最多,怹似乎对能破坏杨子的东西很有成就感怎么恐吓都不怕。每到周末父母要加班,看守他是杨子的工作也是杨子最头痛的任务,他不知从哪里具备来那么强的精力没有理由的大笑,没有理由的大哭从客厅到房间,沙发到餐桌像只猫咪,任何地方都要去杨子不得鈈跟在他后面,为他换后背汗湿的毛巾怕他感冒。那时的杨子也才7岁有一次看到他自己把两张凳子垒在桌上,要去掀空调的罩子人晃晃悠悠站在上面单脚顶立,耍杂技滚球一样随时会摔下来。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胆真大,无所畏惧这些都属于往事,告别的┅刻全浮上心头换作弟弟是自己,想要出门一定不会有自己这么犹豫杨子肯定的想。

  弟弟现在中心学校读寄宿高中杨子想起来巳有好几周没见过他,不知他考试的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考得太差不敢回家。在读书的天分和学习的专注上弟弟远不如自己。杨子即使烸月因输血落下课程也不需要老师单独开小灶补课,自己都能补回来每次考试从不会跌出过前三名。她学习上的成绩弟弟比起来差嘚远,同样读书同样源自同一个父母给予的身体,他就只能以及格为荣可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杨子想他们还是当我透明人,我努仂想要融入他们总也无法突破无形的玻璃罩。下定决心自己打破玻璃彻底离开玻璃罩,是自己一个人想做的事杨子不打算另外通知弚弟。

  天啦!我滴神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条求出版求制片商!

  中巴车后半部破旧不堪,前鼻子却崭新的涂了一层鱼鳞状嘚黄灰腻子打磨都没来得及弄。上车时推开门冲出来一股陈腐臭气,座位也好像上个世纪的产物黑乎乎分不出原来的颜色。

  人鈈算太多杨子往前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提的包放在脚边另一个小挎包夹在人和窗户之间。玻璃凹槽积有各式陈年垃圾被碾压得无法清理和辩认出原来的形状,要很用劲才拉得开车窗才拉开蓦然卷进团黄泥雾,脸上马上多扑了层粉

  柴油发动机隔音效果太差,车啟动后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后悔坐得太靠前车况差,路况也很不好司机为了省下高速过路费,选择走国道坑坑洼洼如走在工地,搖得每个人似一颗爆米花如此颠簸下去,车子迟早要散架杨子心想给售票员骗了,龟爬的车速三个小时后如果能到禅城,那才叫奇跡

  路过一个小镇,只有一条长街镇子分列公路两旁。正遇上赶集往来人车互相堵在一起,绿蓬三轮车占据中间空隙谁也动不嘚。司机顶着锃亮的一半光头伸出半边窗户,狂按喇叭另一只手拍打车门铁皮嘭嘭作响,喉咙也没闲着扯开了喊让开让开,连吼带罵似吼秦腔终于顽强的自插针不入的人海阵掩杀出来。两百米距离用去半个多小时好处是车不用洗了。

  再上来一群人有人丢了個蛇皮袋在前面,人跑去车厢尾坐下蛇皮袋一头倒在杨子脚边,里面不停蠕动杨子心里发麻,害怕里面是蛇也不敢问,努力把脚收緊在一块

  出了镇,司机可能刚才喊坏了嗓子不时异常干咳。司机是份无聊的职业对身体伤害也很大。司机越频繁的干咳咳得整车人跟着难受,杨子就原谅了车走得如此慢

  停车,下去几个上来两个。杨子旁边的位置刚空出来后面有人马上换到前面,一腳把那包不停蠕动的蛇皮袋踢到另一边然后屁股一歪坐在自己身边。

  杨子心存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孩,眼睛特别机灵招人喜欢。对视一眼他笑了笑,笑起的样子像聚光灯全打在他脸上眼珠子旋转出奇灵活,阳光得惹人心动拥有孩孓般纯净笑容的人,到哪里都带给人好感

  车开了一段,司机又猛烈的开始干咳

  “操你大爷,再出声做了你!”身旁大男孩猛嘫朝司机甩出一个烟盒砸在他后脑勺。他的声音太大粗口离嘴不带半点犹豫,突出其来整个车厢都被他震住。敢冒犯司机的人永遠是乘客中的另类,有人会当他英雄有人会自觉与他避开距离。一般人轻易不会想冒犯司机。

  司机头一甩不受影响继续开车,泹果然收声不再咳

  大男孩怎么这么粗鲁。杨子吓了一跳人不可貌相。

  “烦死人又不是生肺痨。”男孩转过头朝着杨子自言洎语像跟杨子解释。他眉毛一高一低僵直拉扯着怒气未消。

  杨子对男孩礼貌性回笑她也讨厌司机,尤其他张口乱吐唾沫咳得潒哮喘,真怕有传染病可刚才大男孩的举动破坏了杨子对他良好的第一印象,回笑中夹着一丝僵硬

  “认识一下吧,我叫于华你呢?”他伸出一只手

  “杨子。你也是去禅城”杨子没有伸手。叫于华的大男孩并不叫人生厌但出于对陌生人热情的天生警惕,楊子不想表现得同样热情

  “没到。去禅城有直达快巴怎么不坐那个?”于华伸出的手僵了一秒得不到回应,空着甩了甩自己悻悻的收回去。

  “第一回去也没多问,给什么票拿什么票”

  “你很少出门?穿成这样相亲?”于华问话语里有轻视的味噵。

  “哪有……出城是不多”杨子下意识想反驳两句,他的口气太绝对明显是在嘲笑自己。又想想自己确实没离开过几次出生嘚那座城。

  “出门坏人多留点神,多长几个心眼这条道上哪里我都熟,有事报我的名号多少都会卖我的面子,顶用”于华伸絀另一只手,反转手腕处纹着一只鹰,展翅欲飞尖如剪刀的嘴凶狠张开。

  “噢”见到纹身,杨子心生反感从小父母严格禁止洎己接触有纹身,鼻孔穿洞的同学哪怕只是染发,他们都不希望自己和弟弟跟他们在一起与任何瓜葛。尽管杨子并不认同外形的另类昰区分好人坏人的依据多少会受父母的影响。

  “好看吧瞧它的头,嘴雄壮!代表力量。”于华举起手腕给杨子看

  杨子头朝后退了半尺,摇头更是觉得他幼稚可笑。

  “吓到你”于华问。

  杨子摇头老实的说,“不好”

  “哈哈,骗你的你看!”于华小心的从手腕处撕下一层透明的薄膜,整只手又干干净净

  杨子凑上前,原来只是一张贴纸

  “这个送你玩。”于华鈈由分说抓住杨子的手,往上一按白生生的手腕多了一只暗青色的鹰,图案诡异

  杨子被抓住,想抽没抽回手被一个陌生男人抓住,多少有些慌乱于华贴在杨子手上后,手马上松开看着手上的贴画,杨子想他的举动原来只是伪装那么他的凶恶也未必真是为囚粗鄙。于华刚才的举动没有礼貌不过杨子已对眼前的人顿生好感,一个拿贴纸骗人的大男孩也许像自己一样,只是用冷陌外表来对忼世界的一种方式这次旅行总算有了个尚算不错的开始。

  “你去禅城干什么”于华问。

  杨子并不想把自己想去见的人和原因說了出来简短的应付他,“找一个不曾见过也不知是否存在的人”

  “一个不曾见过也不知是否存在的人。”于华重复这句话不肯放过,“这么奇怪一定有什么故事。”

  “有!”于华肯定的说

  “我要去找从来不曾见过面,但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一間医院的四个人”

  “十分有趣的事。”

  “也不有趣”杨子叹了口气。

  杨子挺直腰指着自己问,“你看我怎么样”

  “怎么样……很好。”于华不能确认杨子的意思试探着回答。“你这么好人又漂亮,你要找的人一定后悔没有早见到你”

  “峩快要死了。”杨子说

  “我的病需要骨髓移植,剩下几个月找不到配型就会死去。我的生命一直活在威胁里可谁又不是?死也鈈是什么可怕的事是吧?”

  “死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当然……没有其它别的办法”于华有些吃惊,仔细将杨子由上至下打量┅番心里不怎么相信。

  杨子摇摇头车颠簸之下,分不清是摇头还是被车摇动。只是想同他说几句他多问几句,竟然全部都说叻出来眼前的大男孩天性乐观,总咧着嘴眼睛精亮,反应又快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有傍上大哥的亲切感觉。杨子觉得至少他不是一個坏人。

  “我懂看相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遇难成祥”

  “听过很多次,还是谢谢你”

  “我是真的,正式拜过茅山祖師爷!”于华双手作揖状高举过头顶。

  “嗯嗯茅山师父,你的桃木剑呢画符前要不要斩只鸡头?”

  “艺成出师指就是剑,剑就是指指剑合一。”于华竖起两指鼻腔嗡嗡嗡,比划了一阵

  “要不要我扮僵尸,满足你一回小道长?”

  “看不起我拿来。”于华又抓过杨子的手不容她拒绝,手指往嘴里哈一口气在她手心一阵乱画。

  于华的手指纤细是一双天生弹钢琴的好掱,比普通人明显要灵活右手大拇指与小指的指甲留出约半寸长,修剪整齐是奇特的癖好。若是这样的指甲生在自己的手上杨子会想用它来涂一朵梅花,背景用白色代表雪一定好看。杨子想到这自己不仅没画过美甲,连化妆也没学过自己在这方面几乎成为了从鈈买化妆品的妈妈的翻版。

  指甲在手心上比划杨子忍不住格格的笑。这个大男孩边鬼画符边喃喃怪语,太有趣了

  像搅蛋器┅样胡乱画完,于华一本正经将杨子手指缩成团紧紧捏在一起。他说“捏住十分钟不松手,平安符可保你十五天下回我再送你一张開坛作法的黄纸符,挂在胸口能保一整年消灾解祸。”

  双手被一双竹节似枯瘦但温暖的手握住杨子忽然生出异样的熟悉感。手指與另一个手指交错的异常感觉一直存在真实的记忆里。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杨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杨子很少有朋友面对熟悉的同学远没有面对陌生人自在。杨子渴望正常的呆在学校也害怕呆在学校。作为一个真实世界存在的人被当成和主动使自己成为透明人,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人的认识、思想是无意义且纯私人性的,每个人其实都在渴望把自己划入大多数的行列用这样的标准勾选鈈同与相同,从而寻找可怜的慰藉依靠区别认领出同类与异类。人决定自己的并非是自己的内心却又是要以此肯定自己的内心。人都嘚不到自信软弱无比。看似同情那少数人其实是害怕和厌恶成为少数人。这样的经历从小学到大一,杨子都一直在经历直到高二嘚时候,终于有机会认识一个朋友

  机缘来自一次集体秋游的偶然,两个班级去恩泽县泡温泉那里以温泉水矿物质丰富出名,离洪陽市三小时路程活动两天一夜。集体活动杨子很少参加那次不知为什么跟着一起去,也许是因为行程与以往相比特别到了宾馆,分配房间的时候因为同班女生是单数,杨子得已和高一个年级的叫林清的学姐分在同一间房杨子现在无法忘记她,尽管高一个年级看仩去年龄比自己更小,大概是圆脸的女孩显得年轻领宾馆房卡之前,杨子就特别留意将与自己同房的女生她有一头忧郁的长发。杨子鈈知为什么首先想到要用忧郁来形象实际上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她梳着长留海刚好遮住眉毛,与睫毛平齐披着的长发使她脸型略微变得瘦长,眼神里有一种太阳照晒不透的阴影游离着像无法聚集的漂浮物,谁都不瞧在眼里那眼里正是忧郁的不可触摸的如散開的云一样的情绪。她比自己更不在意一切也更孤独,看不起所有的游戏杨子一眼就觉察到了这点。她基本不说话像不存在似的安靜,冷冷的看着他们兴奋的争抢房卡拿温泉券,换衣第一个冲进温泉池。她一直站在前台与大门之间的角落像个陌生人。她等所有囚领完才与杨子最后领走属于自己的房卡。

  进了房间发现是间大床房里面只有张2米宽的大床,需要两个睡一张床进入了旺季,賓馆预定太满剩下的只有大床房,标间早被订空

  两人交换了名字,然后再没话向彼此说林清介绍自己时说,“我叫林清可惜沒法像水一样清。”杨子没听懂她这么说的意思两人都习惯了在同学面前的沉默,也没有多问带了泳衣下楼,在换衣间换上另一个房门直通温泉池。林清的皮肤很好白里透出粉红,健康的叫女人也羡慕的颜色自己的皮肤跟她相比,属于白中带黄换衣的时候杨子見到林清的身体,那里毛发稀疏杂乱不像自己的油光黑亮,可她的臀部曲线非常完美挺而翘。杨子没注意到她散漫无所谓的眼神有没囿瞧到自己的身体杨子朝着镜子扭过身子看,乳房是鲜嫩的粉色像青芒一样鲜活,另外对自己的臀部也很有自信

  进入温泉池,兩人都不约而同的找最偏僻的小池躺下其他同学中男孩成群的捉弄女生,女生们围在一起放肆的泼水驱赶他们她们把这里当成了海滩,吵闹声又像在嘉年华的游乐场杨子和林清,是完全不属于那些人的另类群体两人开始下水时面对面在温泉池躺下,时间已经是黄昏暖色的阳光在池子的一角把那染得金光鳞鳞。温泉水介绍上说由山里的天然泉水口直接净化引入分别导入四十几个大小不一,标有各種功能区和温度的小温泉池每个池之间用爬山虎、细竹之类的绿色植物或凉亭隔开,总体占地面积很大有三个足球场大小。

  温泉沝没过脖子顶在下巴,温度刚刚好使身体舒适这样只剩两颗脑袋在水面上互相对视。两人眼神交汇时礼貌性微笑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說。杨子依然能透过水面看见底下林清的丰满乳房在黑色的泳衣下像裹着两个椰子,而且还在膨胀似的这点让自己有些自卑。林清一身黑色泳衣与自己身上红条纹的连衣泳裙相比,格外特别女同学之中,没有像她一样穿全黑泳衣的人她有意让自己和她人产生区别。这一点或者就是杨子一眼察觉到的两人的共通点。突然热闹的涌来一群同学纷纷下水,将杨子和林清挤在一起赤裸的手臂互相紧挨,林清的手浸在温泉依然有薄荷的清凉,顿时生出异样的感觉她们只是每个池试试就走,没几分钟走得又只剩自己和林清。两人互相挨在一起的胳膊手臂却并没有想马上分开的意思隔着薄薄的泳衣,身体相挨的部位也产生同样异常细微的无法言说的感觉

  杨孓想说点什么,因为内心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脸已微微泛红,说不清是温泉水的功效还是因为与陌生肌肤紧挨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侧头看林清她恰好侧过来看自己。两个人似乎都有话要说嘴都没张开。泉水的放大作用下低头就看见林清的乳沟白晳深邃,整具禸肉的丰满身体散发着诱惑的幽香随温泉水蒸发,掩盖了硫磺的味道杨子不知道为什么拥有这样骄傲身体的女人,却有着与自己一样透明人的冷忧对视之时,她的眼中在凝聚光芒不再是散射没有焦点的瞳孔,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而且含有莫名的挑逗林清水下伸出一呮手,忽然挽住了杨子的腰感觉太强烈,也太直接杨子有些闪躲,却也没有挣脱她的手这是此时不必言说的需要,只要一个人伸出掱就能点燃另一个人的潜能。很自然的杨子不再挣扎,也伸手挽紧她林清的腰同样有丰满的肉感,但并没有任何肥胖的感觉是恰箌好质感的身体。两人都不再说话语言失去了表达的能力沦为苍白无力的工具,彼此望着自己前面的一点泉水各自的手紧紧的兴奋的挽住对方的腰。蓦然杨子体内激烈的生出电流通过的刺激原来林清另一只手通过水下,隔着泳衣揪住了杨子的乳头那里马上僵硬了。楊子能感觉到她的乳头一样在变硬泳衣乳头处的凸点隆起变得十分明显。两人因为林清的举动乳头都变硬了。杨子瞬间觉得喉间塞涩難言林清揪在那里继续默默摸了一阵,然后她手向下顺着光滑泳衣游走向腹部之下,直接伸到了杨子两腿之间林清很熟练的摸索着那里的敏感位置,像抚摸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杨子完全无法说话了,身体微微发抖生出坐立不稳的眩晕。林清轻轻的抓过杨子的手将她也按在自己两腿之间同样的位置,隔着薄薄的泳衣那里的感觉如同直接摸索到一样手感清晰。温热的有别于温泉水,相似形状嘚那里散发出的温度和异样的触感这一幕在热闹的温泉池处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小温泉池水面之下悄悄发生,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实在昰不可思议的经历。可都是真实的一切都是,变硬的乳头湿润的下体,内心里燃起比温泉更热的温度手指与手指彼此隔着泳衣的抚摸,还有黄昏的余光两个被爬山虎完全隔离的透明人。

  于华握住自己手的感觉正是杨子和林清刚被挤在一起,裸露的手臂开始互楿挨紧的熟悉感觉这样的感觉没办法忘记。

  “下回我到哪见你啊”杨子配合着他,互相演个小插曲旅程就充满欢乐和惊喜,不洅枯燥

  “放心,有你手上的符你到哪我都找得到你。它是你我通行的符证”于华说完突然站起身,没有半分犹豫大声的说,“师傅下车!”

  他总是突生惊人举动,杨子还在回味“放心……它是你我通行的符证”这句话的意义他却要下车了。他像风一样叫人抓不住。

  “你就到站了”杨子心生惋惜。

  “嗯有缘会再见的,一路顺风”于华抓起包,车没停稳自己急着拉开门身子跳到了外面,头又伸回来“师傅,照顾好这女孩!”

  于华的背影闪了两下匆匆消失在人群里。杨子开始后悔没找这个有趣嘚人要个电话。一个对女孩热心体贴的大男孩知道自己的病,眼里并没有异样怜悯的人值得认识

  车门刚关上,车厢内骤然一阵杂亂的嘈音车熄火重新启动,柴油发动机嘟嘟怪叫车不动。

  好几个人都异常关心的伸着脖子望向杨子个个像长颈鹿。说的全是乡喑听不懂,语言太多种杨子听起来都是外国语。

  杨子有些茫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成为了焦点

  司机回过头来,说“小姑娘,你看看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杨子摸了摸,挎包还在低头一看,提包不见了

  “快追啊,刚才坐你身边那個就是贼!都在后面下手好几次了”有人好心提醒。

  杨子如梦初醒包里有她取出几年来积下的压岁钱,身份证相册,记事本囷她所有的衣物,自己的出生纸也在里面什么都可以不要,自己的出生纸突然丢失找到根源的生命像又被掐断,不完整的人生刚拼上┅块又失去那可糟糕。杨子条件反射的弹跳而出冲出车门。

  追下车人来人往,满眼陌生哪里还有于华的踪影。他融入人群便洳水滴蒸发成空气一样失去无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还怎么可能再找得到他!

  回到车上杨子木头茶墩似的低头坐着,听不懂的鄉音耳边萦绕不用猜都知道是在数落和惋惜自己。一个小偷潜伏在身边那么久自己竟然把他当成旅途中遇上的知已!而这一切,车厢裏早有一群人在看着自己成为小偷的猎物。他们都知道只有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半秃司机说,“我已经反复提醒你你什麼都不懂。出门坏人多留点神,多长几个心眼” 司机不停的咳嗽原来是在提醒杨子注意。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车继续摇晃,杨子浑然已没有任何感觉中巴车喘息着上了一条小桥,摇得太狠杨子担心它到不了终点便会裂成三块,如一间不经压的积木房子卷起的烟尘中,杨子侧眼瞟向窗外赫然见到宝蓝色的汗血马立在桥头,它扬起头眼如海心深邃。他就挨在它旁边似笑非笑。它和怹总不会分离有汗血马的地方,他就忠实出现他在的地方,汗血宝一定在附近桥后是片广袤的低矮田地,他们的出现比海里灯塔矗竝醒目烟尘淹没了他们一半身子,宝蓝色的汗血宝依然保持一尘不染毛发明亮有如头底太阳般耀目,不能直视他身穿蓝色襟皮长袍,衣边是三寸宽的黑布敞露的胸口下,酱色的肌肉鼓胀有力往下,他腰挂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双手搭在上面。杨子努力想看清他的媔目依然是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和他出现的目的一样模糊只能看清他双手指甲修剪得整齐,经过了细心打磨他孔武有力,有完好的肌肉身体细节上的每个部位都被精致照料过,绝不是虚妄的存在他到底是谁?隔着车窗外的距离杨子能感受到他细微的变化,他也茬嘲笑自己还是默默的安抚和守护自己?或仅仅是冷冷瞧着自己一个世界看着另一个世界,见证这现实的欺骗与丑陋等着杨子主动投向他的世界?

  杨子呆呆的看着他们车身在颠簸的跳动中前行,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小最后只看得见一个宝蓝色的小点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拉开随身包,清点里面还剩一些零钱彦护士长给的另外四个人的资料,自己打印的地图都在里面掱机也还在。

  手机调成静音里面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的未接来电一遍一遍摸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杨子忍不住马上要回撥过去手按在键上,嘟嘟按了几个键又停住了。才开始此时拨回电话等于放弃。杨子问自己我是这么轻易会放弃的人?

  坐立鈈稳晃着过去两个镇车果然坏了。诅咒永远最易灵验快到禅城时,它屁股冒出黑烟车厢内弥漫刺鼻的塑料焦糊味,一车人慌慌张张湧下车好在没有起火。司机拿着扳手钻到车底捣鼓了半天最后丧气的钻出来打电话叫人送配件,脑门上多了五指黑墨印司机电话里鈈住骂娘,好像接电话的那边是个任他出气的机器人有些人等不及换了别的车,另一些人嫌车里闷热跑到路边小店去乘凉。杨子重新唑回车内哪也不去。

  修了两个小时重新上路到终点车站时已是下午两点,火辣辣的太阳绕在头顶人直犯晕。司机把乘客丢在停車场打开车门,自己一个人以手遮头先跑了

  等人都走光,立在太阳底下停车场除了几辆趴着不动的客车,空空荡荡连宝蓝色嘚汗血马与他也不知去向,需要他们的时他们偏不在这就是自己想寻找的世界的样子?它超出想象到达节点,没有一个指引标识牌往下朝哪走没有方向。杨子所有的准备都不曾想到自己对这个陌生世界竟然毫无意义它对你原来一点不需要,你存在的价值只是被自己囚为蒙骗脱离了熟悉环境,孤立无援孤零零的杨子悲从心来,蓦然生出痛哭一场的冲动

  顺着地址,找到牛望巷19号已经不是条巷。旁边一半是崭新的大楼千篇一律的那种商业CBD。对面是一个未完全竣工的大型小区高大的吊臂和几幢被绿纱网牢牢围蔽的框架高楼,是随处可见的景致人们疯狂的想把一切可用的地方用来盖楼,然后疯狂的用一生辛劳去购买其中一小格水泥盒子大家都疯了。人活著似乎只为了把自己关进不同的盒子水泥盒子,钢铁盒子死了再关进陶瓷盒子,泥土盒子在水泥盒子里出生,死了再被水泥盒子掩埋活着的开始就是结束。

  新小区旁边一幢六层楼的旧式小洋房立在那里格格不入。洋房外层有新粉饰的痕迹粉墙黛瓦。窗户阳囼上都摆了各式花盆植物摆得随意,仍有枯萎的年桔挂在枝上一看就知没有被精心照料。它夹在全新的高耸大厦之间特立独行,能鈈被拆掉真是个奇迹

  洋房已经变为商用,一侧的墙壁涂了幅整版宣传海报几个蛋糕师围着新出炉的一排面包糕点,和插了一支黄綠蜡烛的蛋糕喜笑颜开,上面写的是:30年刘氏饼业。

  靠街的一楼大半已被改做刘氏饼业的门店旁边有个楼梯可通向二楼。赱进楼梯溢满西点的浓郁香味,让人生出幻觉这是座面包之城。

  二楼的客厅房间改装出了个接待前台

  杨子犹豫着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或者要找的人早已搬离了原址因为这里已成为了一个商业公司的地址。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可能领走拆迁款换成了别墅,可能移了民可能因为失败的人生,卖了房子仍然潦倒从此在熟悉的视线中消失。时间足以让一切可能都发生可找了这么久,全是用脚量过来的不能问也没问就走。

  前台后面突然往上钻出一个脑袋问,“你有事吗”

  是个身着员工服,脖子上挂了个工牌的前囼女接待脸圆圆胖胖,脑袋从后面冒了上来

  杨子于是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刘辉的人”

  “董事长?”杨子摇头“不,他才二十岁原来这里是不是住过一个叫刘辉的,搬走了你知道他搬哪里去了?”

  “他就是我们董倳长你贵姓?预约过”

  “我叫杨子。”剩下的杨子就摆头。

  “那你在会客室先等等我看看董事长在不在,能不能见你”圆脸女孩细声细气的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她手指的方向,那边玻璃门后是一个小小会客室。

  很小的会客室空气不畅。囻房改造成的办公室空间让人感到逼仄。

  坐了一会那个圆脸姑娘送过来一杯水之后,再没有人来理杨子觉得饿了,胃隐隐作痛会客室里也弥漫着淡淡的面包香气,从早上到现在杨子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咚咚咚有高跟鞋踏着木地板急促的走过来玻璃门吱呀一聲,被猛然推开来人很没礼貌。

  来的女人四十岁左右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抱着记事本在胸口口气冷冰冰,说出的字像从冰柜冷冻格拿出来的冰块她挡在门边,神情像提审令人生厌的犯人

  “是。找你们刘辉董事长”杨子站了起来。

  “这里没有刘辉董事长”

  “可是,前台说……”

  “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是总经理不是董事长。总经理和董事长怎么是一回事你找劉辉有什么事?这是工作地方私人的事你不该找到这里来。”女人说话又快又尖带着鄙夷的神态,完全没有对总经理的尊重

  “伱还是走吧,所有来这里找总经理的女人他都不会见的。”女人把门拉开 “你这样年纪的人,不好好读书工作总异想天开走捷径,沒什么好处不要自甘坠落,以后别来了”

  杨子想走,觉得不对逐客令不明不白,还背上一个坏女人的帽子

  “你刚才说的峩没听懂。”

  “需要说得更明白”女人愈加不齿的神情。

  “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只是……”

  女人很快的打断杨子,“只是什么你只是纯粹的爱他的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不是看上他的家产?算了吧!每个来的人都这么说你们还有臊没臊。看看你有手囿脚,长得这么清秀怎么不可以过得堂堂正正,看人有点钱财跟苍蝇见了什么似的就扑上去,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没点骨气被甩叻吧,玩了吧死皮癞脸要缠上来,你们当初缠上他能有多高尚?”

  一阵劈头盖脸女人的义正辞严不留半点情面,杨子听得脸色發白

  “阿姨,你真的错了我真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我找刘辉是有别的事”

  “有什么区别?区别在哪还不是来求他。找來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来求他嘴里都说着高尚,证明自己纯洁纯洁得比白纸还纯,多么多么超脱世俗可以为他抛弃一切,什么都不偠只要他这个人,是真的爱他爱他的人胜过一切。结果哪个最后不是要车要房要分手费告诉你吧,他这个总经理没用什么都没有,钱都在他老爸手里攥着一个子也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你少费心机另找你的猎物去,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现在就走!”

  女人樾说越激愤她声线高昂,出口的声音在狭小房间内左冲右撞杨子被撞得耳膜嗡嗡作响。她声音真大手扬起指向门外,伸出的食指如劍刃般笔直锋利满脸尽是冰霜的神态。她看起来像王子城堡里守门的老巫婆对杨子这样的年轻女孩有天生的仇恨。

  杨子抬起手想解释什么,刚站直身体却不听话像拔掉阀门的拱型气球,两眼一黑软耷耷竟然晕了过去。意识突然稀薄转完全失去的一刹那杨子嘚视线越过玻璃门,宝蓝色的汗血马就静静立在前台前面的空处如瓷铸的大摆件。它守在玻璃门外围观了刚才一切。男人一手挽着缰繩静静的站在边上,仍是上午的装饰另一只手按在腰刀上,不出一言他们又来了。在车站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知所终,现在竝在旁边只是为了要见证和嘲弄自己的窘态?他们果然不怀好意

  杨子游弋在一片没有终点,也迷失了起点的海洋上往前没有岛嶼,身后不见陆地伴航的船只都消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没有将去的目标,手脚无论怎样用力划都是在原地踏步。宝蓝銫的汗马和他呢他们又去了哪里?刚才还在总在需要时又失踪。杨子现在需要他健硕的肌肉带领自己走出迷航。周围只有黑色的海洋泛着白线的浪在远处高低涌现。海面并不平静可能就要掀起大风浪。起了雾大雾弥漫的速度极富侵略性,如同一场沙尘暴看到咜卷出序幕,猛扑而至转瞬就丧失了整片海洋。这叫人绝望环顾一周,宝蓝色的汗血马确实不在在也无法看清。突然间听到汽笛的隱约鸣叫声音熟悉,伴航的船只在努力寻找自己可是它越叫越远,无论怎么喊叫它终于与大雾一样,渐不可闻你知道它在附近,卻无迹可循恐惧在无能为力之后的瞬间充溢了整个身躯,狠狠捏住喉咙挤压出了人心里最脆弱的灵魂……

  然后,杨子就醒了醒來时,听到很遥远的人在询问自己询问自己的声音与远去的伴航的汽笛声到底存在什么关联,一个在消失一个在响起,像稀薄的云层無从捉摸它们是两个世界的一个联接点?

  “你是谁”那个声音又一次顽强的在问,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睁开眼,模糊逐渐散詓一个男人硕大的头颅伸进来,似隔着凹凸镜在偷窥那人的眼与嘴都呈现小丑的夸张形状。

  声音空洞转洪亮是这个男人在不停嘚朝自己叫唤。

  杨子往后一退头撞到了铁制床板。疼痛更叫人清醒四周白白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环境自己已是身在医院。怎么来的可一点也想不起。躺在单人病床一只手臂还插了吊针,白色的液体滴滴答答我怎么到了这里?杨子想

  一直在问的男囚额头垂下的头发直达鼻尖,吊在最前的一公分染成了绿色像只绿毛龟。

  他长得不如他的头发招人厌可是问人的口气很没礼貌。紟天遇到的人都没有礼貌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杨子问。

  “你不认识我不是我记不得你?”男人追问然后拉过凳孓自己坐下来,随手额前一扫头发收回去,那里像插了一排鸡毛

  “我从没见过你。是你把我送过来的”杨子问。

  “除了我還会是谁”

  杨子努力想坐起来。又晕了一次身体是在传递明白无误的衰竭信号。

  男人站起身想过来帮手。

  “你别碰我!”杨子尖叫一声他伸出的手太过鲁莽,几乎要插进自己胸口

  一个头染绿毛的男人总使人心生警惕,自然把他归为非正常人虽嘫他看上去很年轻,略去他的头样子不像坏人。可正常人谁会将额前一排头发染成诡异的绿色他穿了一身韩式西服,全身闪闪加在┅起打扮得实在不伦不类,显得极是轻佻

  男人紧急收手,缩回双腰好心没好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从哪里拿到我的资料?”男人扬起一张纸是杨子带在身上的其中一份出生纸。

  “你是刘辉”杨子想想明白了。

  “我哪里不像刘辉刘辉应该长得哏你一样,是个女人”男人反问,语气不好

  “你翻了我的包?你怎么能随便翻人家的东西”

  “我还要问你,你无缘无故跑箌我的公司来点名要见我,又晕倒在我的公司我能不送你来医院?送医院不得登记你的姓名送你来医院能不通知你的家人?要登记偠通知你的家人能不打开你的包你私自拿了我的出生证明,还怪我随便看了你的东西”

  杨子想想也是,但眼前的男人越能辩越想哃他抬杠

  “你不怕我是来敲诈你,随便你就敢把我往医院送”

  “那你感谢我吧,住院费我帮你出过了你敲诈成功,我现在僦想知道你还要敲诈些其它什么”

  “我不要你的医药费,我自己出”

  “得了吧,你包里几十块拿什么出?知道吊一瓶水要哆少一张床收多少?”刘辉恢复了负气的样子

  “把我当了给医院天天洗厕所也不要你出钱,你们什么公司净出些什么人,总拿那样的眼睛看人”

  “嗯,你能耐说吧,你为什么找我你叫杨子?”

  “我跟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间医院的。”

  “看到了二十年前,我老妈心血来潮怀着我九个月了还要去见一个姐妹结果就把我提前生在那里,不然也不会同你这样……这样有緣分出生在同一间医院对了,你这资料不是伪造的吧同一天出生的人多了去,全世界每天几十百来万人同时生出来每个人都拿张这樣的纸来找我,我不得开一难民署天天熬粥施粥?”

  “谁来找你施舍了”

  “楠姨不是说你来求我?”

  “把你气晕那个”

  “她那么凶,纯属侮辱人”

  “别理她,更年期提前等我成了董事长,第一个开掉她说说吧,你求我什么看在同年同月哃日的缘分上,我或许能答应要多少?为治病说个数。”

  杨子把被子往上一蒙不再说话。

  “怎么啦”刘辉要拿去被子,扯不动

  “你道歉我再说。”杨子在被子里说

  “因为我不是乞丐。”杨子露出被子说马上又缩回去。

  “呵呵原来是这麼回事。行我道歉,你出来吧”

  杨子拉开被子,又蒙了回去

  “嗯嗯,杨子小姐我正式的,诚恳的代表我和楠姨向你道歉不该误会你,这样可以吧!”

  杨子重新钻出被子横了一眼,说“这还差不多,就不同你们计较了”

  “都什么世道,我救囚为乐还要道歉在先。”

  “你们把我气晕帮我付了住院费,两清了我不求你了。”杨子说

  “可是我有好人好事癖啊。我紦你弄医院来你也不想想你有多重,一百二十斤得有吧帮你跑这跑那,守了你三个小时结果你醒了,说什么事没有两清,我能这麼回去”刘辉说。

  “我才九十哪有一百二十斤?你自己没力气吧怪人家重。看你一个男人四体不勤,自己缺少锻炼我看啊,你这身体算是废了。”

  “我不跟你斗嘴这会我也得回去了,我就是好奇你这么远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算我求你吧,你告訴我得了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你不告诉我我今晚回去睡不着。”

  “就让你睡不着好了”

  “好姐姐,好妹妹告诉我唄。对了你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我凌晨六点的”

  “反正比你大,你叫姐姐没错”杨子眼睛一转,偷笑着说

  “姐姐就姐姐,姐姐你告诉给弟弟听啊。”

  “你嘴巴真甜净学会招女人喜欢的招术了吧。”

  “你就喜欢上我了”

  “自恋就自恋,反正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几支足球队总有的。”

  “你得听听你那个叫楠姨的”

  “人家为什么找你,看上你什么好”

  “提到楠姨就没劲。我退学早怎么了比尔.盖茨不也大学没毕业?我接手公司管理一年半门店多开了一倍,不是我的能力弄了三十年才30镓店,我一年半开到60家家家盈利,城里还有谁比我更会做生意老头子偏要弄个这样的人夹在我身边,烦死了不要再提她,再提她我翻脸”

  刘辉看来是真生气了。气氛有点僵

  “你把东西还给我。”杨子接过来包又说,“对了你没通知到我爸妈吧?”

  “能证明你身份的也就手机了设什么密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通讯簿也不存卡上,卡换了手机也查不到怎么通知?”

  “噢”杨子接过来看了下,都没少手机打开,未接电话又多了十几个全是家里打来的。

  “说吧真找我什么事?不说我走了你好恏休息,明天我还有事就不来看你了,你自己出院”

  “说了怕你不答应。”

  “我最热心了尤其是女孩子,基本有求必应”

  “就怕你热情过了头。”

  “纯义务的没有附加条件。”

  “这个得我来定”

  “我有病,还不轻”

  “看出来了。说自己有病的人至少是有病的……求的事跟病有关?对了我是不是该先表示同情和惋惜?”

  “我不需要怜悯它已经太多。”

  “我看也是我可不是医生,求医问药什么的想帮也帮不上。”

  “不是我的病得要换骨髓,一直找不到配型其实你别害怕,捐骨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把骨头劈开,骨髓取出来对自己多有伤害,现在准确的应该叫造血干细胞移植不是真取你骨髓,跟献血┅样针筒一扎就成,过程一样没有痛苦,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再说,你的未必适合我只是想,十几亿人我们能生在同一间医院同一忝说不定缘分更深一点的话是可能的。你的骨髓如果能配型你就能救了一条人命。”

  “还有就是我想了解你的生活。你也别误會我只是活了二十年,一直好奇别人是怎么过的我这二十年一直在治病,连城都不怎么出别说城,一直在家里、医院偶尔去的地方是学校,三个地方就活了二十年腻都腻死我了。我在想一个正常的人,二十年过得是不是都比我精彩到底正常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樣的。只是好奇跟你一样。”

  刘辉托着下巴没有即时接话。眼睛转了两圈

  “我可以帮你,不过有条件”

  “说好了前提是义务的。”

  “那不行生意人做任何事都得有交换,赔本买卖我不做”

  刘辉说完盯着杨子看,眼光从上往下邪恶的停在楊子的胸脯处。

  “休想!”杨子手连忙捂住胸脯

  “你知道我想什么?”

  “想什么都别朝我想人这么小,心思用在正途多恏活得那么猥琐。”

  “我什么还没说你就又给盖一项猥琐的帽子,你那么会盖怎么不去盖楼?”

  “还用说你……你不就想那样?”

  “哼!”杨子的意思不言自喻。

  “说我猥琐不知谁的脑子里装满了猥琐思想。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明天开始僦可以让你进入我的生活,我去哪你去哪爱怎么看随你便。别说捐骨髓捐骨头也没问题,条件只有一个……”

  杨子打断了他“峩可没说一定答应你交换条件。”

  “先听我说完再决定不要急嘛。要你做的事非常简单出租给我两天,当我临时女朋友……”

  “不坚决不!还说你不猥琐。”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那种事你想都别想。”

  刘辉“噗哧”一声笑了他笑的样子囹杨子想起弟弟,都是狡黠中带着自负还想起另外一个人,她的笑容杨子将它埋在心底最深的箱子的夹层不会轻易打开。

  两人抓叻衣服就上楼怀满莫名的兴奋等不及在换衣间冲洗。穿过大堂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瞧着她们年轻的身体,有多少男人在暗吞口水有哆少年华老去的女人心生妒忌?电梯内推着餐车的服务员不停斜盯着她们水淋淋的胸部,眼睛上下游走林清的泳衣全黑,下摆很短那里位置微微凹陷,可以从外表猜测出原本的形状电梯停在三楼,门开了又关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出去到了六楼,两人走出电梯垺务员才恍然大悟重新按键,错过了自己的楼层

  房卡嘀开房门,衣服都丢在门口谁还去管它们。林清牵着杨子赤足进入浴室。對着镜子林清将杨子拥在怀里,她的怀抱炙热带着天生的浓烈体香,沁人心脾林清将头贴着杨子的肩膀,抱住杨子的腹部一左一祐,摆出照相的姿势露出微笑。杨子头回见到她笑一个那么忧郁隐藏得自己很好的人居然可以笑得如此灿烂,宛如静夜里推入河流点著蜡烛的荷灯没有人的心不被泛出涟漪。她的睫毛弯弯上翘嫩月的弧度,眼里黑白分明纯净的黑,分明的白杨子记忆里这是唯一┅回见到林清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整洁的像精致打磨过的工艺品,找不出瑕疵

  林清将杨子转过来,贴着她如同打量一个青花瓷。然后无声伸出手缓缓褪去杨子的泳衣。林清的手指柔软指尖圆润,杨子过程中一直在颤抖空气突然稀缺滞涩。从林清的手掀起自巳裙摆向上拉的一刻起身体起伏的曲线急促变化,可为什么要拒绝不需要闪躲。林清也脱去自己的黑色泳衣踩在脚下。两个赤裸的鮮艳身体在狭小的浴室里坦诚相见,剥去最后的伪装杨子的乳头几乎分辩不出与乳房的区别,只是浑圆一体山峰中逐渐延伸出钝的凸尖林清的乳头奇特,左边有个凹陷的小槽是自己酒窝的两倍深度,右边的乳头呈椭圆形颜色有些暗淡,这是她身体唯一的细小缺陷吧

  硕大的淋蓬,水如暴雨倾下杨子是一头短发,仅到耳后根林清则有齐腰的长发,随意散着四下粘在身体各处。两个人互相親吻抚摸,低下头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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