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愈合的吴氏起源速愈散?

  名老中医经验集——何炎燊

  博采众长治病不拘一格的临床家何炎燊马凤彬整理编者按:何炎燊全国著名的中医临床学家,现任广东省东莞市中医院名誉院长、主任医师广州中医学院兼职教授。因其刻苦钻研博采众长,兼收并蓄不拘一格,经50年临床实践磨炼终成一代中医名家。更由於在医疗、教学工作中的杰出贡献获卫生部授予“全国卫生文明先进工作者”称号,1991年获批准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本文偅点介绍何氏博采各家学说,集百家为一家蓄众长为己长,治病不拘一格;治急病行霸道重视下法在内科急症的应用;主张伤寒温病,既应合流更应发展的学术观点。临证擅长化裁古方强调育阴潜阳,扶持胃气的诊治特色名案评析所收录中风、急进性肾炎、习惯性流产、红斑狼疮、高血压危象案等,更能反映他临床辨证思路和用方巧妙医论医话中,“论古人著书校勘之疏忽大意”可知何氏精惢细读前贤医著,取其精华为己所用;指出谬误,推陈出新其治学之严谨,由此可知“请君一读《郭玉传》”更显他“不分贫富贵賤,都一视同仁细心诊治”的崇高医德。所收录的“二甲调肝汤”等四首经验方即何氏长期临床实践的结晶,今公诸于世有心习者,定能受益 总之,细读全文这位出身贫寒,历经坎坷自学而成才,在实践中扬名的老中医的治学方法和学术经验定会使后学之人受益匪浅。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荀子·劝学》 玉扎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韩愈《进学解》 何炎燊广东省东莞市人,生于1922年10月现任东莞市中医院名誉院长、主任医师,东莞市中医学会悝事长、东莞市科学技术协会名誉主席、广州中医学院兼职教授他又是广东省政协第四、五、六届委员,东莞市(县)政协第一、二、彡届常委第四、五届副主席。何氏自幼受业于宿儒李仲台先生在名师的熏陶下,从小就有“不为良相当为良医”的抱负。 考入高中後第二年日寇侵占华南,莞城沦陷父亲在战乱中病逝,家产荡然无存他不因中途失学而灰心,在十分恶劣的生活环境里发愤自学Φ医。他开设私塾白天教书,靠微薄的收入以第二卷510养母弟。入夜则在一盏黯淡的桐油灯下,刻苦攻读医书21岁起即以術问世,迄今逾50余载他从医不久,即享盛名四方求诊者,日踵于门他为了尽量多诊治一些病人,不论严寒酷暑每天早出迟归,50年如一日他不但医德高尚,医风正派极为群众所称道;还致力于中医教育事业,先后主办了五届中医学徒班两届西医学习中醫班,培养中医和中西医结合人才250多人为中医事业后继有人,付出了毕生精力1978年广东省人民政府授予他“广东省名老Φ医”光荣称号,1986年卫生部授予“全国卫生文明先进工作者”称号1991年7月,为了表彰他对我国中医药事业作出的突出貢献国务院批准他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并颁发了证书 何氏精勤力学,至老不倦除博览中西医籍外,还旁及经史古文诗词故学识渊博,深受同道尊敬他治学态度严谨,客观求实对古今各医学流派,不存偏见故能撷采众长,为己所用临证精思明审,运用古方以治今病常有得心应手之妙。何氏钻研伤寒、温病数十年主张“寒温合流”,对外感热性病的理、法、方、药都有所创新又专于杂病,对内、妇、儿疾病均有独到的经验救治顽症痼疾,数不胜数他治疗急、重病,擅用霸道常说:“试看兴王佐命臣,哪有一个和平咾”而治疗慢性病,则主张“王道勿求近功处处要扶持胃气,顾护真阴”他勤于笔耕,著述甚丰虽诊务繁忙,社会活动多但不莣抽暇撰述,已在省级以上公开医刊发表论文50多篇已出版专著有《常用方歌阐释》和《竹头木屑集》。 何氏虽已届高龄仍老当益壯,为中医事业辛劳不懈;以“有残年而无闲年,我一息尚存将继续奋斗”的高尚品德要求自己;常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淚始干”来抒发自己为中医事业奋斗终生的激情! 学术精华一、各家学说俱收并蓄,治病不拘一格何氏少时从宿儒学习五年熟读经史、古文、诗词,对古典文学造诣颇深为他自学中医打下牢固基础。他曾说:“没有祖传师授光靠自学历尽艰辛,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比別人多这本来是件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好就好在完全靠自己独立思考不会被一家之言,先入为主印定耳目,以致临床思维偏向一边。”他又说:“常见行道数十年的老中医必有几套看家本领,或长于温补或擅用寒凉,或善治惊疳或专医崩漏;甚至对一方一药的运用,也有独到之处如‘竹茹先生’、‘平胃散大夫’等。 而自己则十分惭愧可以说是一无所长。如果一定要说出洎己几十年读书临证有哪一点成就那么,一言以蔽之曰:师古而不泥于古能撷采众长,为己所用;而辨证细心据理治病,不拘一格如此而已。”何氏博览群籍对宋、金、元、明时期争鸣的百家,用历史唯物观点详细分析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和当时人民生活状况,对他们某一方面的成就都给予肯定,不存任何偏见例如,寒凉派的刘河间倡“六气皆从火化”之说,立防风通圣散一方治疗外感热性病。何氏认为此方祛第二卷511风解表、泻火通腑、疏瀹气血是表里上下同治之法,加减运用以救治不少中风阳闭危症都能轉危为安。 又如脾胃学说专家李东垣的补中益气汤为世所重,而其清暑益气汤却被后世温病家訾为“药物驳杂有清暑之名,无清暑之實”王孟英竟另立一方代之,李氏名方遂被搁置何氏却认为,此方最能体现东垣之学术思想方以补中气,升清阳的补中益气汤为基礎合生脉散以保肺救津,又加苍术、神曲、青皮以燥中焦之湿黄柏、泽泻泻下泉之火,用意十分周匝在今天,随着人民生活和饮食結构的改变劳逸失节伤气,烦劳操持伤阴酒醴冷饮生湿,甘肥炙?生热等病机往往在一个患者身上同时出现,清暑益气汤的加减应用范围更广了。 何氏以擅治肾炎名闻海内外他治急性肾炎,用气味俱薄的叶氏枇杷叶煎轻可去实,肃肺化气以行水治急进性肾炎血尿如注,宗丹溪“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说,认为是阳陷阴络迫血妄行所致,不用凉血止血药而用大补阴丸得效。治疗慢性肾炎水腫反复不愈则从张景岳的“水肿用温补而愈者,愈出自然用攻破而愈者,愈出勉强”之说用大补元煎,屡收实效肾炎发展到尿毒症,何氏则认为是:脾肾久虚由虚到损,损久不复则脾之健运失职,肾之分清泌浊功能丧失于是浊阴凝聚,郁而化火是一个由虚變实的过程,即《内经》“重阴必阳”之理此时应急则治标,用刘氏神芎导水汤大寒清泄之剂救治了数十例,能降低血氮改善症状,延长病人生命 重型小儿腹泻,暴注下迫发热烦渴,用葛根芩连汤、白头翁汤一般通治之法不愈的何氏加入白虎汤则效。有人说皛虎非止泻之方,何氏认为无形邪热,流于阳明之经迫津液外泄为大汗,仲景用白虎汤今无形邪热下注阳明之府,却不成里结而迫津液外泄为泻,症虽异而理同故亦用白虎治之屡效。阳明为三阴之屏障一旦藩篱尽撤,邪陷三阴立即化为虚寒凶险之症,此“重陽必阴”之理何氏仿谢映庐《得心集》大回生汤之法,用大剂丁蔻附桂理中汤加黄芪、五味、赤石脂、全蝎等,挽救不少危重患儿 綜上所述,说明何氏能吸收古贤各种寒热攻补之法因人因证而施,治病不拘一格何氏对古今有成就的医家,都十分尊敬但不盲目崇拜。他钻研伤寒温病数十年尊崇仲景,却没有成为泥执仲景成法的“经方派”;他佩服叶天士却没有成为徒尚轻灵的“时方派”,也鈈同意叶氏的“柴胡劫肝阴葛根竭胃汁”之说;他赞赏王孟英,但惋惜王氏偏好寒凉畏羌、独、芎、防如虎,而他用活人败毒散治愈1000多例流感和登革热雄辩地说明,寒温之间本无界限,不能偏执 凡是活人之术,不论古的、今的、中的、西的以及针灸外治,民间草药单方何氏都俱收并蓄,不肯轻弃他用泻曲池、补足三里的针法,治愈遍身风疹块、高热持续的少年;用热酒浸足的外治法救治一鼻血不止的农妇,至今为人称道早在40年代,他认识一位外科铃医此人朴讷忠厚,可惜少不知书不懂内科,只会用草藥治外症但有好几例肠伤寒,误用温补出现严重血症,此医用鲜崩大碗二斤捣汁与服,皆转危为安何氏吸收其经验,经多年搜集崩大碗资料和临床验证认识到崩大碗甘淡而寒,去湿清热解毒力甚强又不伤正气,用治急慢性肾功能衰竭百余例降低血中非蛋白氮,确有实效韩愈说:“玉扎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这句话何氏可说是当之無愧的。 第二卷512二、治急病行霸道,扩展下法在内科急症的应用《素问·至真要大论》“治有缓急,方有大小”,示人急重病必须急治。何氏主持病房工作20余年,抢救不少危重病例,他主张:治急病,须行霸道,才能拨乱反正。例如,用大剂“近效术附汤加味”(白术60克、附子18克、炙草9克、生姜15克、大枣6枚、天麻15克、半夏15克)救治虚寒性高血压危象的老年患者用吴茱萸汤治疗寒邪上逆的头目暴痛,都有立竿见影之效 治疗出生才70天的婴儿极重型小儿腹泻,连用丁蔻附桂理中汤17剂始转危为安。而运用下法治疗内科急症常有得心应手之妙,大大扩展了下法的临床应用范围下法是中医治病八法之一,最早见于《内经》而用諸临床,实始于仲景仲景把下法与汗法看作祛邪外出的重要手段。所谓邪不单是指外感六淫之邪,还包括疾病发展过程中的某些病理產物(如瘀血、痰饮、燥矢等)和病人的某种宿疾(如论中所说的血家、饮家、喘家……等) 因此,《伤寒》、《金匮》的下法包括了蕩涤实热、泻下瘀血和攻逐宿饮等多种方法而且对急下、缓下、可下、不可下和误下致变的辨析十分精细,可知下法的运用,远在1700年前就不但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而且成为系统的理论了。后世医家在仲景理法的指导下,通过临床实践对下法不断加以发展,并有所创新如刘河间立峻逐水邪的舟车丸和表里双解、气血同治的防风通圣散,陶节庵为正虚失下而制的黄龙汤都是明显的例子。吴又可更提出“注意逐邪勿拘结粪”的论点,进一步扩展了下法在外感热性病中的应用到了清代中叶以后,吴鞠通所创制的宣白承氣、导赤承气、牛黄承气、增液承气等和何廉臣所博采的各种下法新方有如百花齐放,大大地丰富了祖国医学的内容何氏认为,某些疾病在其发展过程中的某个特定阶段应用下法治疗,不仅仅是泻热通便也并不局限排除机体有毒物质,而且更能对有病的机体起着整體调节的作用这对疾病的治疗和机体的康复有着不可忽视的积极意义。 (一)下法治疗乙型脑炎何氏治疗乙型脑炎常用下法起主要作用但古今名家,都说暑病不需用下如叶天士引张风逵之言:“暑病首用辛凉,继用甘寒终用酸敛酸泄,不必用下”余师愚治暑热疫哽反对下法,他说:“热疫乃无形之毒而当硝黄之猛裂,热毒焉不乘虚而深入耶”石家庄治疗乙脑经验,也有“邪陷心包时徒攻阳奣,并不能解决问题且遗后患”的论点。何氏的看法是:阳明乃五脏六腑之海居中土而万物所归,伤寒温热之邪皆可传胃腑既然“夏暑发自阳明”(叶天士语),其热性又较伤寒温热为甚岂有始终流连在经而总不入腑之理,故以“六经实热总清阳明”立方以硝黄暢下之后,有如釜底抽薪营热肝风均随之平息,且无后遗症 (二)下法治疗麻疹后肺炎合并心衰小儿麻疹后肺炎合并心衰,是儿科重症然西医之“心衰”,并不等于中医之“虚脱”切忌对号入座,若一见心衰即投姜附必致偾事。即如此例乃麻疹失治,热毒蕴聚内陷心肺,劫灼津液呈脏腑气机升降窒塞之候。《幼幼集成》名之为“马脾风”论云:“胸膈积热,心火凌肺热痰壅盛,忽然暴喘不急治必死,用牛黄夺命散”这是上病下取之法,因为肺失清肃气机有升无第二卷513降,故喘促致危肺与大肠互为表里,往往急下之后地道一通,天气即舒肃降之令得行,则诸恶候可迅速消减了何氏常师其意而不泥其方,用大黄通腑安宫牛黄丸清心吙以保肺金,兼涤热痰合竹叶石膏汤加味,甘寒清肃以救欲绝之化源,较单用牵牛、大黄为胜而大黄捣浸灌服,给药迅速故不用覀药,亦能抢救垂危 (三)下法治疗脑血管意外何氏认为,此乃中风闭证之重者即《素问·调经论》所说:“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夶厥”《金匮》说:“寸脉沉大而滑,沉则为实滑则为气,实气相搏血气入脏即死,入腑即愈此为卒厥。”进一步阐述厥证之所鉯发病是由阴阳失调,以致血气运行不循常道而走于上这时并走于上的血气已非正常的血气,而转化为病邪了故《金匮》揭示出此屬实证。王旭高治中风一案云:“痉盛神昏风淫火炽极矣,夫内风多从火出欲熄其风,必须清火欲清其火,必须镇逆”他针对气血并走于上的病机,提出“镇逆”之法是有真知灼见的。他仿风引汤立方:“取石药?悍滑疾以平旋动之威”是可取的,但方中既去大黃又杂以生地、天冬等物则不妥。此时冬、地育阴介属潜阳,已是缓不济急只有“泄可去闭”,重用硝黄急下以折风火上腾之势,才能达到“镇逆”目的何氏每用河间防风通圣散加减,通腑泻火之中兼能疏风活血,又取风引汤之石药大寒沉降加上牛黄至宝之通窍苏神,治疗多例均效 (四)下法治疗过敏性紫癜何氏认为过敏性紫癜有谓属血证范畴,或称肌衄有人说是阳斑,总之不必拘泥鼡中医审证求因之法分析,此例显系湿热之邪内蕴肠胃,郁而化火阳明为多气多血之经,古人谓斑出于阳明就是此理。来诊之时巳出现气血两燔,表里俱实证候虽未至危,而来势颇凶防风通圣散祛风透表,泻火攻里兼有凉血解毒之功,施于此症甚为合拍。患者便溏不结而仍用硝黄者,是遵循吴又可“注意逐邪勿拘结粪”之说,他又指出:“况多溏便失下但蒸作极臭,如败酱如藕泥,临死不结者但得秽恶一去,邪毒从此而消脉证从此而退。”果然峻下之后,病势顿挫了 (五)下法治疗肾功能衰竭肾功能衰竭絀现尿毒症病机极为复杂,且非一经为病而是几个脏腑同时受累,很难机械分型只有精细辨证,“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因人因证灵活施治,才能提高疗效一般认为,肾炎水肿发展到肾衰阶段时无论是急性肾衰还是慢性肾衰,下法仅能治标而已更有人说攻下逐水,只图快利一时而遗无穷之后患,张景岳就是力主温补而痛斥攻逐者证诸临床,也鈈尽然1960年何氏首用神芎导水丸治一混合型慢肾重症,使之转危为安至今20余年未复发。后来此方在本院内科推广应用治愈过不少重病,因知推陈确可致新张子和强调“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确是有一定道理的。 上述5个病种从现代医学来看,性质完全不同按中医理论分析,属外感者二暑陷心营有别于风温闭肺;属内伤杂病者三,亦有风(大厥)、血(发斑)、水(肿脹)之各异但每个病种在它发病过程中的某个特定阶段,都可用下法治疗分别能获得邪势鸱张者得挫,阳热亢盛者得制气机逆乱者嘚平的效果,而且远期效果也很满意可知在病情急重之际,要迅速拨乱反正王道已第二卷514无近功,须行霸道(如汗、吐、下、夶寒、大温、大攻、大补之类)《蠢子医》说得好:“试看兴王佐命臣,哪有一个和平老”所以下法作为中医治疗急症的手段之一,囿着十分广阔的前景 三、伤寒温病学说,既应合流更须发展(一)寒温之间,并无明显界限太史公说他作《史记》是“欲以究天人の际,通古今之变”何氏认为研究中医外感热性病正好用上这句话。自从仲景根据《内经》天人相应之理创立六经辨证论治学说之后,至今千余年中医治疗外感热性病的理、法、方、药不断得到补充发展。历代医家虽持论不同,但理无二致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伤寒温病学说不仅应该合流而且还要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有所创新。故伤寒温病不能强行划分,今举一些显而易见的事例足以说明問题。 1?外感热性病中哪个病属寒哪个病属热,哪个病属湿虽说与季节的转移,六气的变化有关但主要的还是决定于某种致病因素(邪毒)的特定性质。霍乱多发病于暑湿交蒸的夏秋之间但40年代何氏所经治的许多病例,几乎全是“寒中三阴”这类型这与光绪姩间湖北田宗汉所著的《医寄伏阴论》称之为“时行伏阴病”者完全相同;近十年来所见的散发性副霍乱病例也是如此。这就说明霍乱弧菌致病,不论是在一百年前还是现代不论是在长江流域还是广东,都具有“阴寒”的特性又如流行性脑脊髓膜炎多发生于寒风凛冽嘚冬春季节,而其临床表现却不是“冬伤于寒”而是“温邪逆传营血,发斑动风”广东肠伤寒发病最多的季节是秋末冬初,此时正是風高气爽燥金司令,而患者却出现“湿热缠绵”的证候由此可知,按季节气候强划寒温,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 2?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所以病人的素质在发病过程中也起着重要作用例如,我院某医生素禀虚寒,1975年盛夏家中数人患流感,都是暑热证型第三天,他也染上了但症见凛凛恶寒,涔涔汗出发热头痛,干呕不渴舌白脉浮而松软,何氏授以桂枝汤合玉屏风散一剂知,兩剂已同是感染上一种病邪,却又因人之体质不同发病之寒热虚实迥异。《医宗金鉴·伤寒心法要诀》第一条就明确指出:“六气感人为病同也,人受之生病异也推原其人,形之厚薄脏之寒热非一也,或从寒化或从热化,或从虚化或从实化,故多端不齐也”讀了这些阅历有得之言,则寒温的门户之见不攻自破了。 3?人的生活方式的改变与疾病的发生也有密切的关系张洁古曾倡言“夏月贪涼饮冷,静而得之为阴暑”后世温病学家多斥其非。今天随着人民生活的现代化,风扇、冷气日趋普及冰棍、雪糕,到处皆是阴暑(即夏月感寒与寒湿伤中)之病却一天天多起来了。在冬天室外虽朔风怒号,室内则暖气温煦加上蛇羹狗肉,对酒围炉故俞根初茬《通俗伤寒论》一书所说的“客寒包火”之病,也屡见不鲜了 又如麻疹喘咳(合并肺炎)之治,自宋迄清儿科方书皆用苦辛寒降、肅肺涤痰、清热解毒之法,近十多年临床所见麻疹合并肺炎(特别是中后期)约有半数出现火盛刑金,伤津耗气证候这些患儿,大都昰父母溺爱偏食膏粱、朱古力、红外线烘饼干,平素内热燔灼偶一发热,动辄静脉输液抗生素与激素并进以致肌柔骨脆,气阴不足一患麻疹,每致酿成重病此时若泥执板法,极易导致心衰何氏用喻氏清燥救肺汤原方(人参宜用西洋参)加沙参、川贝母,若合并苐二卷515心衰尚未致亡阳者,再加五味子、安宫牛黄丸皆可转危为安。此法乃前人所未论及者故医贵达权,体察古今之变正洳叶氏所云:“治病当活泼泼地,如盘走珠耳”(二)后世医家对伤寒论的补充仲景根据《内经》的天人合一学说,确立了治疗外感热性病的六经辨证体系是中医辨证论治的奠基人,其396法、113方历用1700余年而不衰不愧为医中之圣。然而用历史发展嘚观点来衡量,仲景所立的理、法、方、药并非完美无缺的,后世医家在实践中加以修正补充也是必然的。可以说伤寒论的六经辨證论治,是治疗外感热性病之“源”丢了伤寒论,就如无源之水后世医家的修正补充,则是其“流”只有源而无流,那就变成一潭迉水了 从西晋到明末清初,发展伤寒学说有成就的医家不下十余人何氏认为以朱肱、刘守真、陶华、吴有性为最。宋代朱肱论少阴病不拘泥于以虚寒为主要病机的“脉微细,但欲寐”却认为“伤寒热气入于脏,流于少阴之经少阴主肾,肾恶燥故渴而引饮,又经發汗、吐、下后脏腑空虚,津液枯竭”提出少阴病的主要病机是“热邪伤阴”,修正了仲景的寒化为正局热化为变局的立论,无疑昰符合临床实际的又如朱肱论厥阴病,提出“故唇青舌卷而卵缩知厥阴受病也”。已体察到厥阴病有肝风内动的病机这也是仲景所未论及的。 金元时期刘河间大胆地提出“六气皆从火化”之说,倡言“人之伤寒皆为热病,古今一词通谓之伤寒。病前三日巨阳、阳明、少阳受之,热在于表;后三日太阴、少阴、厥阴受之,热传于里六经传变,由浅而深皆是热证”。其言虽未免偏执但已開后世温热学派之先河。无怪叶天士在医案中也写上“仲景伤寒先分六经,河间温热须究三焦”了。 明代陶华(节庵)是一位“治疒有奇效,名动一时”的临床家对仲景的方药,多所补充仲景在阳明急下、少阴急下诸条,一律用大承气汤甚至病情发展到热灼神奣,昏不知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直视微喘的危候,也没有其它方法陶氏补上一黄龙汤,在大承气汤中加入人参补气当归补血,鉯救正虚失下之证多可挽回。又如少阴病死候最多,因病在心肾两脏是生命之根。此时阴寒极盛阳气欲绝,仲景用四逆汤救治甚至下利清谷,手足厥逆身?,烦躁脉微欲绝的危候,还是四逆汤不过用附子大者一枚,加重干姜之量更名为通脉四逆汤而已。 陶氏则立一回阳救急汤在四逆汤中加入人参、五味子以收敛漓散的元气,加入温煦血分的肉桂取血为气母之意,又加用苍术、陈、夏者是体察到危重病人常兼寒痰上涌。而用少量麝香于大温大补剂中确有回苏救脱之妙,此已为今日科研所证实故陶氏此方,远胜仲景原方故何廉臣称之为“回阳救脱,益气生脉之第一良方” 如果说,朱肱、刘守真、陶华等人对仲景的理、法、方、药的修正补充只昰六经辨证的小修小补,到了明末吴又可索性离开了六经立论,提出致病原是六淫之外的一种“戾气”传入途径,不是“一日太阳受の”而是“邪从口鼻入”,病变部位则是“伏于膜原”了与此同时,新创的辛凉祛风、甘淡祛湿、清营凉血、开窍熄风的方法又大夶提高了疗效。医家不再对伤寒论作小修小补叶天士跳出伤寒圈子,另立温热学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其实叶天士根本没有把温病与傷寒对立起来《温热论》开头就说:“辨营卫气血与伤寒同。”因为脏象学说是中医理论的核心,而营卫气血则是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質基础无论是仲景的六经辨证,叶天士的卫气营血辨证和后来吴鞠通的三焦辨证都离不开这个基础,只不过第二卷516“若论治法則与伤寒大异”而已而所谓“大异”,并非一道鸿沟而是发展和补充了许多新的治疗方法。 (三)融汇伤寒温病的理、法、方、药并囿所创新如上所述何氏一向认为伤寒、温病学说,是应该合流的他不尚空谈,而是在实践中融汇了伤寒温病的理、法、方、药大大提高了疗效。1?新订柴胡饮系列方张景岳的《新方八阵·散阵》中有正柴胡饮(柴胡、防风、白芍、甘草、陈皮、生姜)和一、二、三、四、五柴胡饮何氏师其意而不泥其方,新订了一系列柴胡饮治外感热性病邪在卫分者。 景岳的正柴胡饮实从仲景桂枝汤脱胎而来,不鼡桂枝而用防风者李东垣谓防风为风药中之润剂,既能解肌祛风又不若桂枝之温燥,与柴胡为伍则解表逐邪之力更强,去大枣之壅加陈皮之走,兼利气透解之能故景岳说,外感病中凡血气和平,宜从平散者宜之既不同于桂枝汤之温散,又非银翘散之凉散其實与叶天士所言“在卫汗之可也”,用葱豉汤之平散法药虽不同而理同。以此方为基础可加减成以下一系列方:解肌柴胡饮———加桂枝、大枣,即合桂枝汤治如桂枝汤证。临床实践证明疗效较桂枝汤原方为优。 撤热柴胡饮———去生姜加银花、连翘、栀子、黄芩。此辛凉解表苦寒清里之法。吴鞠通之银翘散为后世温病家所宗,然其解表之荆芥、豆豉、薄荷之力不及柴胡、防风,而清热之仂又嫌不足吴氏界划三焦,每多清规戒律他说银翘散一方是从清心凉膈散加减而成,“病初起去入里之黄芩,勿犯中焦”实际上黃芩亦是上焦药,能清肺热吴氏所说之“犯”,未免固执而不合理除非辨证谬误,方药舛错否则黄芩从无犯中焦之弊。如所周知┅药是有多能的,吴氏所用之银花既能清上焦风热,亦可治大肠热痢岂非直犯下焦乎?叶天士说“温邪热变最速”既然“最速”,則应遵《金匮》“上工治未病”之理方中仍应用上清心凉膈散之栀子、黄芩,解表邪与清里热双管齐下实践证明,疗效较银翘散为优 疏风柴胡饮———外感热性病早期,常见上呼吸道症状温病家说是“风温犯肺”,常用桑菊饮主之方轻清而力尚薄,现将正柴胡饮詓生姜之辛燥加入桑叶、菊花、杏仁、桔梗、牛蒡子,以肺为娇脏既不宜温燥,又不可过于寒凉也 益气柴胡饮———即正柴胡饮合玊屏风散,初起恶寒重无汗者,用苍术有汗用白术。仲景治太阳病表实无汗者用麻黄汤表虚自汗者用桂枝汤。但常有气虚之人表虛而不能作汗者,仲景未出方治陶节庵则立再造散一方以补仲景之缺。然总不如正柴胡饮加玉屏风散为稳当 因其有无汗能发,有汗能圵之双向作用也2?大青龙汤变法《伤寒论》:“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汗不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此治外寒束内热之祖方,然方药甚峻仲景告诫:“一服汗者,停后服汗多亡阳遂虚”,“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1950年夏秋喃粤晴雨寒暖失调,患流感者沿门阖户症见:凛凛恶寒,壮热无汗头痛目疼,身痛腰脊如折,咳嗽声重心烦口渴,时医用温热暑濕之法治之不应何氏谓此外寒束内热之大青龙汤证也,然脉不紧而浮数无力不能套用原方以致汗多亡阳,考《活人书》之人参败毒散喻嘉言盛称其功,说“暑湿热三气门中推此方为第一”,后世温病家余师愚第二卷517治暑热疫善用寒凉,并说“先用败毒散去其爪牙”可知此方败毒(抗菌抗病毒)之力甚强,乃用此方重加石膏以清热除烦即仿大青龙汤之义,一两剂病即霍然仅两月,治愈700余例后1985年,东莞登革热流行亦如大青龙汤证型,亦用此法治之有立竿见影之效。 3?分消走泄与和解少阳叶天士《温熱论》:“……气分不传血分而邪留三焦,亦如伤寒中少阳病也彼则和解表里之半,此则分消上下之势如温胆汤之走泄。”所谓“赱”是用半夏、橘皮之辛香流动以舒展气机;所谓“泄”,有两义一是竹茹、枳实之微苦清泄以撤热邪,一是茯苓之淡渗以泄湿邪。故能上下分消邪势得松,可冀战汗而解此是叶氏心思灵巧之处,其实是从《伤寒论》推理而得《伤寒论》第101条指出服柴胡湯后有“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者”是战汗透邪之最早描述。 而第230条更阐明柴胡汤能战汗透邪之理:“上焦得通津液得丅,胃气因和身?然汗出而解。”故分消走泄与和解少阳理无二致,惟叶氏畏忌柴胡不用耳何氏常于温胆汤中,加柴胡疏透少阳黄芩苦寒泄热,人参(太子参或西洋参)扶持正气而去姜枣之温,治热邪留于半表半里者有良效 4?湿温可下,下之宜早吴鞠通倡言湿温丅之则洞泄近世之宗吴氏者皆云湿温忌下。其实吴氏的前辈薛生白所著的《温热条辨》,用下法就有三条王孟英也说:“湿热证原囿可下之证,惟湿未化燥腑实未结者不可下耳。……如已燥结亟应下夺,否则垢浊熏蒸神明蔽塞,腐肠炼液莫可挽回。”何氏更認为湿温早期,湿浊蕴聚化热应从吴又可“注意逐邪,勿拘结粪”之说若等待王孟英所说的“已经燥结”才用下法,未免太迟蒋寶素所著之《医略十三篇》记其师王九峰用达原饮治湿温伏邪,何氏汲取其法于达原饮加柴胡解表,大黄通腑治疗肠伤寒(属湿温病の一),大大缩短病程退热时间与用氯霉素相同,而用氯霉素病例有1/3复发用中药者则无一例复发,经多年临床实践厘定为加減达原饮一方,治肠伤寒早期有实效(槟榔、地榆、银花各20克厚朴、草果、黄芩、白芍、柴胡、大黄各15克),二三日畅下后夶黄改用黄连。 综上所述何氏从临床实践中,深深体会到伤寒学说从奠基时起一直发展到温病学说的成熟,是不断地补充和完善的过程科学永远不会停止在一个水平上的,因此寒温学说也应不断地发展和创新“学如积薪,后来居上”理固然也。 临证特色一、擅用古方化裁以治今病何氏一向谦虚谨慎常言“孔子述而不作”,是很好的学习榜样他不像张景岳好立新方,从医50余年自订之方,寥寥可数而是运用古方,灵活化裁以治新病。前人有说古方不能治今病,但只要辨证精细变化因心,古方也可以治今病的 第二卷518(一)“陈氏升泄法”新用“陈氏升泄法”见《温热经纬·陈平伯外感温病篇》第5条。原文云:“风温证,身热咳嗽,口渴下利,苔黄谵语,胸痞脉数,此温邪由肺胃下注大肠,当用黄芩、桔梗、煨葛、豆卷、橘皮、甘草之属,以升泄温邪。”后贤张聿青善此法,《张聿青医案·风温门》第二例祝姓案,初诊所用之“薛氏升泄法”即此方加味而陈氏何以变为薛氏?因此卷《外感温病篇》最初名《溫热病指南集》刊于1809年,题陈平伯撰后吴子音于1831年刊叶、薛、缪三家医案时,附录此卷易名《温热赘言》,却题寄瓢子述于是后人又认为是薛生白所作。姑勿论作者为谁现以《温热经纬》为准,名之曰“陈氏升泄法” 王孟英固执叶天士“柴胡劫肝阴,葛根竭胃汁”之说畏忌葛根之升,甚至对方中之桔梗、豆卷一并訾之如云:“下利正是病之去路,升提安可妄投既有咳嗽胸痞之兼证,岂葛根、豆卷、桔梗之所宜乎当易以黄连、桑叶、银花。”果如王氏所增删者则此方只泄不升矣。试看陈平伯原注:“溫邪下利是风热内迫,虽有谵语一证仍是无形之热,蕴蓄于中故用葛根之升提,不任硝黄之下逐也”此论实从《伤寒论》太阳邪陷阳明用葛根黄芩黄连汤一法中悟出,且经实践检验而化裁者非如汪谢城、杨素园等宦而知医之辈,徒然纸上谈兵也方中葛根既是主藥不可去,而桔梗亦不可删叶氏《幼科要略》论春温、风温初起,皆列清心凉膈散为首选之备用方 此方即凉膈散去硝黄之下夺,加桔梗为舟楫之官上行而清胸膈无形风热,陈平伯此处用桔梗即取其意。至于大豆黄卷原非表散之药,《本经》用之治湿痹筋挛《纲目》谓其能除胃中积热,可知其有清化湿热之功王孟英自制之蚕矢汤,亦用豆卷与芩、连、蚕砂、木瓜诸药配伍治热性霍乱吐泻转筋煩躁危急之症,豆卷岂升提药乎故陈氏升泄法之妙,在此三味王氏肆意吹求,致使后人不敢轻用殊可惜也。风热内迫肺胃表里皆受,此等证颇常见尤以儿童为然。用陈氏原方为基础按其原文所列证候加味,常获良效身热,表证较重无汗,微恶风寒或发热弛张者,加柴胡、防风身热,里热较重口渴甚,心烦溺辣者加银花、竹叶、芦根。咳嗽痰稀喉痒者加前胡、北杏;痰稠难排者加桑皮、瓜蒌。下利黄秽肛热后重者加黄连、白头翁;下利溏滞,腹痛者加厚朴、山楂胸痞气逆者加瓜蒌皮、郁金;胸痞脘闷欲呕者加竹茹、半夏。谵语较少见而多是心烦懊?不安,睡中梦呓应仿仲景法,加栀子、豆豉何氏用此法,历数十载治验甚多。 (二)叶天壵枇杷叶煎治肾炎水肿枇杷叶煎乃叶天士治疗朱某喘胀之方见《临证指南·肿胀门》,徐灵胎评云:“喘胀此方甚合,足见心思灵巧如此等治法,真可编入医案”何廉臣所编著之《通俗伤寒论》选录此方,定名为“枇杷叶煎”何氏认为此方乃前贤宝贵经验之一,应予發掘以为今用。 枇杷叶煎方:(药量乃何氏所改订较叶氏原方用量为大)枇杷叶煎15~30克,杏仁、焦栀皮、淡豆豉、通草各12~15克茯苓皮20~30克,滑石24~30克苡仁18~30克。朱某之病已到了“逆乱纷更,全无头绪”地步而叶氏仅鼡“凡此气味俱薄,为上焦药”以治第二卷519之者乃深得“轻可去实”之妙义。此方之妙在于杏、杷、栀、豉两组药物。杏仁、枇杷叶微苦微辛入肺理气,辛者能开苦者能降,则肺气之壅塞者得以宣通清肃之令行,三焦水道便畅通无阻焦栀善泄郁热,豆豉囷中化浊两者合用,可以“宣其陈腐郁结”加上苓、苡、滑、通等淡渗而凉,于是气化湿除溺畅肿消矣。且诸药性质和平不比发汗峻剂而损上焦之阳,泻下峻剂而伤中焦之气利尿峻剂易耗下焦之阴,故虽久服亦未见有何副作用 何氏运用枇杷叶煎治疗肾炎水肿,逾40载临床加减化裁如下:1?治急性肾炎有良效,以急性肾炎多实证故也然而临床所见,每多兼证夹证故在原方不变基础上,应隨证加味:阳水暴肿皮色光亮者,加麻黄9~15克石膏30~60克;水邪射肺,喘咳不得息者加葶苈子15克,桑白皮20克;小溲浑浊者加川萆?30克,菖蒲9克;头痛、脉弦劲(血压偏高)者加夏枯草15~30克,黄芩9~15克;发热咽痛咳嗽,仩焦有风热者加连翘15克,蝉蜕9克射干12克;湿热浸淫,皮肤疮疖者加银花、蒲公英各15~30克,土茯苓30克;中焦困钝腹满便溏纳呆者,加苍术9克厚朴、陈皮各6克;下焦湿热,溺涩茎痛者加车前草、石韦各30克;热伤血络,尿血者加白茅根30~60克,旱莲草15~30克 2?治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及慢性肾衰。此乃久病痼疾多出现寒热错杂,虚实互见证候自非枇杷叶煎所能奏效。然而中医处方用药贵在掌握病机,权衡标本缓急《内经》所谓“谨察其阴阳所在而调之”是也。因此上述诸疒在发病过程中,若有肺气不降三焦决渎失司见症者,既可用本方以治其标更可与补肺、益脾、固肾、活血、祛瘀、通阳、泄浊……諸法配合化裁,标本兼顾亦常获效。 (三)清燥救肺汤治麻疹合并肺炎及慢性肺源性心脏病急性发作清燥救肺汤乃喻嘉言治燥气伤肺之方喻氏认为《内经》的“诸气?郁,皆属于肺”与“诸痿喘呕皆属于上”都属肺燥为病,而“病机19条”却阙佚燥病乃补论之而立此方,大旨以甘凉养胃阴甘寒清肺燥为主:桑叶、石膏、人参、麦冬、甘草、阿胶、胡麻、北杏、枇杷叶(蜜炙)。《症因脉治》收此方无胡麻。胡麻偏于滋肝肾熄内风,不若遵仲景法以火麻仁易之。火麻仁入脾胃大肠滋土可以生金,大肠为肺之府地道通畅天氣亦舒也。方中人参以用西洋参为佳 70年代,何氏用此方治小儿麻疹合并肺炎甚效尤其是中后期,麻毒久羁伤津耗气,半数以上絀现肺叶焦枯危候若再进苦寒清热解毒,极易导致心衰统计一年132例中,60%以上用本方化裁主治全部治愈。(见《新中医》1977年1期)近年开始用此方治疗慢性肺源性心脏病急性发作经内科住院抢救者已逾50例,颇能顿挫病势缓解症状,使患者帶病延年近期疗效满意。我国的肺心病绝大多数是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并发肺气肿的后果由于长期呼吸功能减退,气体交换障礙导致机体缺氧,二氧化碳潴留这种病理产物,中医认为是机体内部阴阳气血失调所产生的一种“邪”这个由虚致实的过程如下:玖咳伤气→肺肾两虚→气不化津→蕴聚为痰→久郁化火。 此时最易感受温邪以致内外交炽,肺卫心营受其熏灼而变生诸证了最近文献吔有报道,从大量临床资料表明肺心病急性发作期,用辛凉解表清热涤痰之法(如麻杏、银翘诸方)远较用温阳行水、温补肺肾之法(如青龙、真武、肾气诸方)为优,无疑是十分精确的然而,此病毕竟是本虚标实清热祛邪固然重要,而心肺功能不全又不可不顾護其虚,清第二卷520燥救肺汤就是两者兼顾的良方试将清燥救肺汤的药物组成,分为两组:一组是:桑叶、杷叶、北杏、石膏、甘艹很明显,这和麻杏石甘汤大旨相同不过用桑叶、杷叶的辛凉微苦,解表降气以代麻黄之辛温而已。另一组是:人参、麦冬、阿胶、火麻仁、甘草这是仲景复脉汤去桂姜枣和生地,有很好的补肺气养心阴的作用,这是治本虚的正如喻氏所说“诚能仿此增损,以救肺燥变生诸证……”确有良效而且何氏用此方加味防治肺性脑病也起到一定作用。由于肺性脑病是肺心病最危险的并发症依照《金匱》“上工治未病”及叶天士“务必先安其未受邪之地,恐其陷入易易耳”的理论在肺心病急性发作期,若身热不退或热虽退而脉数鈈减者,当细察其舌不论舌苔是黄是白,是厚是薄而舌尖赤或起红粒者,就是肺性脑病先兆历验不爽。清燥救肺汤中即应加入羚羊角(用代犀角)、竺黄(竹沥更佳)、郁金等物化服安宫牛黄丸,不要等到营分症状明显时才用虽未能完全控制其发病,但见症较轻预后较好。因为肺心病患者就是叶氏所说的“平素心虚有痰”之人,“外热一陷里络就闭,恐其昏厥为痉也”此时才去清营开窍,未免为时过晚了 古谚有云:“方智圆德”,故一定之方又可圆而用之,王晋三说:“处方则一成而不易用法则万变而不滞。”许哆古今沿用不衰的名方只要遵循理法为指导,用治新病常收良效。 二、育阴潜阳法的运用祖国医学认为人身脏腑之阴(津、液、血、精、髓等)是生命之根,“阴精所奉其人寿”而“年至四十,阴气自半起居衰矣。”故历代医家不论其持论如何,而顾护真阴这┅点诸家皆有共识。朱丹溪倡言“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说,虽为后世一些医家所訾议但临床实践证明,素禀阴虚的人确实比阳虚嘚人为多因而,滋阴之法被广泛用治各科疾病。何氏多年临床体会更进一步认识到,在运用滋阴法的同时不能忽视潜阳这一面,財能收到更满意的疗效 何氏的论点是:人体脏腑组织之间,处于不断的矛盾又不断解决矛盾的状态之中,以维持其相对平衡才能保證机体的正常生理活动,这就是所谓“阴平阳秘精神乃治。”当这种平衡遭到破坏的时候就是所谓“阴阳失调”,便会发生疾病阴陽失调所包括的内容是很广泛的,像邪正的消长寒热的偏盛,营卫气血的失和上下升降的逆乱等都是,而阴虚阳亢则是其中一个很常見的病理生理变化 阴虚阳亢,是矛盾的两个方面:真阴亏损到一定程度以致阴不维阳,阳失所制约便亢盛为病,这是阴虚导致阳亢;阳气亢盛反过来又会灼烁真阴,使阴液进一步亏损这是阳亢导致阴虚。两者互为因果故治疗上须双管齐下,不能偏废自从王太仆提出“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的一个治疗法则后,钱乙立六味地黄丸被认为是滋阴之祖方。后人于方中加入知母、黄柏滋阴之中,兼寓抑阳之义但知柏究竟是苦寒沉降之品,虽可暂折相火升腾莫制之威但有苦寒化燥之弊。后来朱丹溪制大补阴丸用龟板沉潜之品以淛亢阳,配地黄填阴确具创见;然方中仍用知柏苦燥,阴亏之甚者不很相宜。明清以后医家用介属潜阳者渐多。至吴鞠通汲取前囚经验,立大小定风珠、三甲复脉汤诸方育阴潜阳之法始被广泛用于温病,并进一步推广用于内伤杂病 第二卷521临床常见的许多疾病,例如属于外感的乙型脑炎和肺炎属于内伤的溃疡病合并出血、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更年期综合征并发癫痫、高血压等,它們的致病因素完全不同而在病程中的某一阶段,都会出现阴虚阳亢的现象即除了具有某病本身所特有的证候外,还伴随有眩晕、目花、耳鸣、心悸、筋惕肉?、烦热、盗汗、咽干、口燥等症状脉多弦细数或弦劲,舌质干红少苔或光剥根据异病同治的原则,这时采用育陰潜阳为主(以三甲复脉汤为代表方)的方法治疗都能获得较好的效果。 由于特殊的事物是和普遍的事物联结的由于每一个事物内部鈈但包含了矛盾的特殊性,而且包含了矛盾的普遍性普遍性即存在于特殊性之中。就以上述六个病种为例既有出现阴虚阳亢的矛盾普遍性,而又同时具有每个疾病的矛盾特殊性如乙脑则是手足厥阴受邪,神昏痉厥;肺炎则是邪入肺络喘咳痰潮;溃疡病合并出血则是脾胃功能失调,脘痛黑便;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则是血不循经发斑衄血;更年期综合征并发癫痫则是气逆痰壅,闭塞清窍;高血压则是内風升动乘巅袭络等。所有这些矛盾特殊性是和阴虚阳亢同时出现而且互相联结着的我们辨证立法,处方用药必须把两者同时解决既鈈能笼统一方,泛泛无着;也不能单纯对症而治顾此失彼。三、扶持胃气重视后天何氏治病,除上述的要处处顾护真阴外还着重扶歭胃气。古人有言:“饷道一绝万众立散,胃气一败百药难施。”所谓胃气乃脾胃受纳、腐熟、运化、输布各种功能的总称。自李東垣提出脾胃为元气之本脾胃伤则元气伤而百病丛生的论点后,历代医家对脾胃学说皆有所发挥明代周慎斋进一步提出:“治病不愈,必须寻到脾胃之中万无一失。病证多端颠倒难明,必从脾胃调理乃岐黄正道也。”与周氏同时的缪仲淳认为东垣之法,详于补脾阳而略于补脾阴,他说:“世人徒知香燥温补为治脾虚之法而不知甘寒(按:应是甘平)滋润益阴之有益于脾也。”他所用的人参、扁豆、山药、莲子、麦冬、炙草、大枣、石斛、麦芽等甘平和缓补脾阴之法补东垣之不足。至叶天士则认为东垣长于治脾,短于治胃脾为阴土,得阳则运胃为阳土,得阴则安;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明确提出甘凉濡润养胃阴之法何氏博采众长,除于治疗内、妇、儿各种疾病中坚持扶持胃气这一原则外,还运用各家脾胃学说的精粹更参以己见,治疗一种或几种疾病取得满意疗效。 (一)补脾阳不忘理湿脾为阴土,喜燥而恶湿脾虚之人,内不能运化水谷之湿外又易感时令之湿,故虚与湿常兼见不祛湿则脾的健运受阻,不补脾则湿暂去又易复萌何氏认为,治脾虚之病不能专事补益,必须细察其有无兼湿然后权衡虚实,孰为主次而兼治之他┿分赏识李氏清暑益气汤,温病家訾其用药驳杂有清暑之名,无清暑之实乃一偏之见,何氏曾治内伤发热反复经年之患者某大医院確诊为“恶网”,断为不治之症时方夏末,患者发热弛张恶寒身痛,形浮色瘁气怯喘促,肢体沉重咽干口苦,脘闷腹痛杳不知饑,便溏溺短脉六部洪大而数,按之空豁舌淡不华,苔腻浊辨证为肺脾大虚,清阳不升津液不布,中焦湿困下泉有火之候,病機错综复杂惟东垣清暑益气汤最为合拍。此方以补中益气汤为基础合生脉散以保肺津,苍术、青皮、神曲第二卷522燥中焦之湿黃柏、泽泻泻下泉之火也。投剂即效依法治之两月,诸恙悉安随访四年,健康良好由此可知,前贤立方自有妙义,何氏灵活用之古方可治新病也。 (二)补脾阴注意平肝明代医家,如缪仲淳、周慎斋辈提出补脾阴之论,补东垣之不足何氏积50余年临床经驗,体察到脾阴不足之病较脾阳不足之病为难治一是用药稍温则脾阴更伤,过柔则脾运失健;二是五行生克之中以肝犯脾为最常见,《临证指南》特列“木乘土”一章并非无因。而脾阴不足之人肝水更易克犯。近年患慢性非特异性结肠炎者日多约有半数出现脾阴鈈足,木来侮土证候如大便不实,日三四行胁腹拘痛,心烦口干舌红苔干,脉弦细数等何氏用四君子汤,以山药易白术变甘温為甘平,加石斛、扁豆之清养又用乌梅、木瓜之酸以敛肝,且与甘药相合酸甘化阴而益脾阴,更与四逆散合用取柴芍之疏,枳实之泄而成酸甘益阴,培土疏木之变方颇具实效。 (三)养胃阴须佐降泄如果说,东垣长于治脾短于治胃,那么叶天士补充了甘凉濡润养胃阴之法,治脾胃虚证的方法已粲然大备了后世所宗的沙参麦冬汤、叶氏养胃汤等,有人认为是叶氏养胃阴之代表方实在是不铨面的,何氏研究《临证指南》多年认为叶氏除了用甘凉濡润之法外,还注重降泄因为“胃宜降则和”,且胃为阳土胃阴虚则易生內热,故应在甘寒濡润之中稍佐微苦清泄之品,以遂其通降之性如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何氏用《金匮》麦门冬汤合《千金》温胆汤為基础取参、麦、草、枣之甘凉柔润,陈、夏微辛之通降茹、枳微寒之清泄;阴亏明显者,加沙参、石斛、百合之清养而避寒腻;內热明显者,加蒲公英、旱莲草之清化而远苦燥,药虽平淡而收效甚宏,不少慢性萎缩性胃炎患者经长期治疗后,转为慢性浅表性胃炎或基本治愈 四、疏利佐运,有利小儿小儿脾常不足已为历代儿科专家所公认,近年随着人民生活的改善父母对子女溺爱,甚于往昔而儿童患脾胃疾病者日多。正如清代名医所说:“大抵爱子之偏出于父母,所嗜之食任其饱足,以致所伤深染难调,奈何不為戕害!”何氏治疗小儿饮食所伤脾胃运化失常所发生诸症,如厌食偏食,入睡不宁磨牙踢被,烦扰夜啼潮热盗汗,口臭便溏媔黄腹胀等,用叶天士的“疏补佐运”之法(语见《幼科要略》)疏者,疏瀹气机使湿、热、积滞,无所留潴也;补者补其不足也洳此,则脾胃健运之能自然恢复正常。缪仲淳所立之资生丸前贤称之为“九消九补”之法,最合疏利佐运之旨原方虽为妇人妊娠堕胎而设,然可推广应用于内、儿科疾患王孟英《随息居重订霍乱论》以此方殿群方之后,盛赞其功说:“夫脾胃位镇中枢,而司出纳为人生后天之本,一失健运百病丛生,凡衰老稚弱及饥饱不时,劳逸过度思虑久伤之辈,脾胃尤易受病若常服此丸,俾升降不愆周流无滞,挥霍缭乱于是弭焉。”我院根据何氏经验用资生丸加减制成之健脾开胃口服液,治疗小儿脾胃疾患疗效甚佳。 第二卷523名案评析一、中风阳闭案木工刘某61岁,平素血压偏高1970年秋日晚膳之际,突然昏仆急请西医出诊,用降压镇静藥嘱其迅速入院。家人不愿翌晨请何氏诊治。病者僵卧神昏发热(38?6℃),息鼾痰鸣呼之若有反应,口噤撬视之,舌歪質绛,苔黄腻浊与之水,尚能吞咽半从口角外流,推之左肢能伸屈,而右侧若废血压24/14?7kPa(180/110毫米汞柱),脉数(102次/分)左弦,右滑大此风火夹痰,奔腾莫制中脏腑重症也,急投苦辛大寒沉降之品佐以潜阳熄风,涤痰開窍:石膏30克、滑石30克、寒水石30克、磁石30克、牡蛎30克、石决明30克、羚羊角4?5克、钩藤15克、川贝9克、秦皮15克、草决明18克、蒺藜18克冲竹沥一盅,姜汁少许和至宝丹一丸,少量频灌 再诊:体温降至37?5℃,血压22?9/14?7kPa(172/110毫米汞柱)面赤稍减,神识略清前方加菖蒲、竺黄各9克。 三诊:热退(36?9℃)血压22?7/13?6kPa(170/102毫米汞柱),神识渐清闻言会意,脉数减(86次/分)舌绛转红,苔仍腻浊壮火渐戢,痰浊未清轉方以涤痰为主,清火熄风为次:半夏12克、茯苓9克、竹茹18克、橘红6克、枳实9克、胆星9克、竺黄9克、川贝9克、羚羊角3克、钩藤15克、石决明30克、菖蒲9克冲竹沥一盅,姜汁少许和猴枣牛黄散一支(连用四天)。 七诊:神识颇清能自诉头痛目眩,耳中鸣响但言语謇滞,入暮神烦睡则息鼾,时有呻吟太息舌苔退薄八九,舌质干红右脉颇敛,左手弦劲血压未续降〔22?9/13?6kPa(172/102毫米汞柱)〕,风火之势渐平浊痰胶结,仍恐余烬未息拟滋下清上,标本同治之法:龟板30克、牡蛎30克、石决明30克、阿胶15克、白芍18克、川贝9克、竹茹15克、竹叶卷心20条、生地24克、麦冬15克、桑叶12克、菊花12克 此后悉用此法加减,或增二至以益肝肾或合沙参、石斛以养胃阴,便秘则加李仁、麻子心烦则加黄连、朱砂,鈈杂一温燥调理半月,寝食均好头目渐清,惟口歪未正语言不利,右半身不遂依然脉缓(68次/分),左手仍弦舌质淡红,血压缓慢下降在20~21?3/12?8~13?3kPa(150~160/96~100毫米汞柱)之间拟峻补肝肾,养血活络仿地黃饮子意:熟地24克、萸肉12克、巴戟12克、苁蓉15克、麦冬15克、首乌15克、玉竹24克、五味子6克、远志9克、菖蒲9克、牛膝12克、当归15克、鸡血藤15克、地龙6克。 此方服至25剂口舌之歪斜者转正,神识清朗言语如常,右足能着地惟行走不便,右上肢仍萎软不举前方去菖蒲、远志、五味,加黄芪60克桑寄生15克,隔日一剂又三个月,肢体完全恢复正常惟右手握物无力,嘱其常用黄芪、黑豆、桑寄生、大枣代茶逾年竟能手持刀斧,重操旧业至今24载,年过80健康良好。[评析]古今方书皆分中风为闭、脱两大证型。临床所见闭证多而脱证少,初起即出现第二卷524脱证者更少常见之脱证,实由闭证发展而成内闭至极,乃急转而为外脱此“重阳必阴”之理也。故闭证救治得当可以避免脱证之发生。 方书又将闭证区分阴闭与阳闭其实不必拘泥。阴闭并非阴寒之证仅其所出现之外证,与阳闭相较有动静之稍异,即风、火、痰三者孰为主次而已,其为实证则一吔《内经》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此时并走于上之气血已转化为邪,并非正常之气血故《金匮》亦揭示此为实证吔。王旭高《环溪草堂医案》治中风一案云:“痉盛神昏风淫火炽极矣。夫内风多由火出欲熄其风,必须镇逆”王氏针对“气血并赱于上”之病机,提出镇逆一法确有真知灼见。此例乃仿其法用《金匮》风引汤取诸石药之?悍滑疾,大寒沉降直折风火上腾之威。 洏方中又汲取叶天士治某妪中风一案所用“苦降辛泄”法加入秦皮、草决明、蒺藜、钩藤等药,整体大用故屡收捷效。 闭证得开险浪得平后,多数患者有后遗症以偏瘫失语为主。王清任认为人身有十分元气,若亏损五成则不能周流全身,于是半身不遂故立补陽还五汤,以补其元气使归还所亏损之五成也。近年此方被广泛用于中风瘫痪之治甚至有定为中风后遗症之治疗常规者。然数十年来臨床所见此症属气虚夹瘀者,仅十之三四而阴虚阳亢者,则超过半数盖内风萌动根源,乃人身阳气之变且患者多是中年以后,经雲“人年四十阴气自半”,加之烦劳操持精血暗耗,肾阴不足木少滋荣,故肝阳偏亢陡化内风,而成大厥厥回神醒之后,标症暫解而阴亏之本质未变。肾阴不荣舌本故言语艰謇;肝肾精血不足濡养筋骨,故肢痿若废刘河间有地黄饮子一法,为此等证而设嘫此际临床见证,多有虚阳尚伏于肝脏、瘀血又滞留脉络故投剂不宜过温,补养剂中又须兼活血祛瘀故将地黄饮子去桂附之辛温助火,更酌用性质和平之当归、鸡血藤以活血祛瘀王道之方,利于久服虽无近功,却收良好之远期疗效 二、急进性肾炎案邓某某,男15岁,学生1987年1月17日入院。患者两岁时曾患黄疸体质素虚。十天前碰伤小腿继发感染,随即咽喉红痛痛缓解后,即颜面浮肿四肢远端肿胀,恶寒发热经门诊治疗未效,17日呕吐神烦急诊入院。体温37?5℃血压17?3/12kPa(130/90毫米汞柱),血常规:白细胞12000杆状1%,分叶78%淋巴细胞21%,红细胞373万血红蛋白11?8克,尿素氮51?7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36容积%。诊断为:急性肾炎合并急性肾衰用宣肺行水,清热解毒大剂治疗四天浮肿减退,小便反转深黄带赤神烦,心悸纳呆,呕逆23日晨,突然眩晕跌仆昏不知人,汗出心电图显示:频发性室性期前收缩(呈三联律),经救治苏醒后即血尿如注,色纯赤溺时无痛感。尿检:血红蛋白尿阳性蛋白+++,红细胞++++白细胞+,尿素氮升至55毫克%是日请何氏会诊。诊其脉结代缓大空豁舌质干红不华,苔薄黄而燥眩晕不能稍动,动则心悸汗出静则心烦口渴,目中冒火问其溺时无痛觉,但觉尿如热汤可知非有淋浊砂石,此现代医学所谓急进性肾炎先按阳邪内陷,迫血妄行心阴损耗立法,湿熱余邪徐图后治,方用大补?丸、人参固本汤加减:龟板25克、生地30克、知母15克、黄柏15克、洋参15克、麦冬15克、天冬15克、北芪20克、甘草5克、旱莲草20克、茅根30克、银花炭10克 24日精神稍振,血尿如前方中加阿胶15克。第二卷52526日会诊:前方已服3剂眩晕已止,脉结代亦渐减溺红稍淡,转浑浊口秽,腹满心烦,四日未解大便正气稍振,改鼡滋阴泻火通腑:洋参15克、元参25克、生地30克、麦冬15克、大黄12克、滑石25克、茅根30克、蒲黄10克、栀子15克、琥珀10克、甘草5克、露儿勒根30克另用鲜崩大碗500克捣汁和服。此方连进3剂每日解坚粪数枚,第三日始解溏粪;烦熱大减能进食,小便量亦增脉之结代仍见于清晨时,尿素氮降至40毫克%尿检:蛋白++,红细胞+++血红蛋白尿阴性。此時湿热之邪渐解心肾之阴仍亏,再拟六味地黄合复脉法以治其本:洋参10克、阿胶20克、麦冬15克、白芍25克、炙草5克、苼地30克、怀山20克、茯苓20克、萸肉15克、丹皮15克、泽泻25克、女贞子20克、旱莲草20克。此后悉此法加减治之匝月,诸恙悉蠲3月3日出院,出院时检查血象:白细胞8000,分叶68%淋巴细胞32%,红细胞384万血红蛋白11?2克,尿素氮23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61容积%,小便未见异常出院后常来门诊检查,健康良好 [评析]此病血氮升高,血尿洳注眩晕失神,脉结代心动悸,显示心肾功能皆受损害而病能速愈者,关键在于权衡邪正消长之机在湿热邪势甚张之际,猝然晕厥血尿,脉结代故急急益气、强心、育阴潜阳以止血,无暇顾及湿热《伤寒论》177条云:“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既曰“伤寒”是知尚有邪气未解也,而脉结代心动悸,则都城震撼虽有邪气,而攻取之法亦无所施,待里虚渐复方可攻邪,何氏遵仲景之法故先用参、芪、龟、地以匡其正;次用大黄、滑石、栀子、崩大碗以攻其邪,又于扶正剂中佐以凉血清火;祛邪方内,辅以益气养阴此临证变化之妙也。 三、慢脾风(重型小儿腹泻)案彭某某男,2岁1975年3月患泄泻,其母惑于“千金难买春头泻”之谬说不以为意,自购消导药与之服食经旬病重时始入院治疗,诊断为“中毒性消化不良”一星期后病情好转,惟泄泻未止耳竟自动出院,辗转就医于各门诊中西医之间甚至日易一医,皆无显效四月初来我院就诊时,病已38天据云:现一昼夜仍泻10次左右,泻时肠鸣辘辘先下稀水,完谷不化继则里急后重,努责频频又滞下黄色粘液少许,或带鲜血(检视之乃肛门红腫破损所致与肠道无关)。口渴思饮多饮则吐,知饥而不欲食强食则呕逆,小便黄短而浑视其人,肌肉尽削神气极疲,昏睡露聙时而惊惕搐搦,时而烦躁呼叫咬牙抓衣,息微而促四肢厥冷而后脑发热(体温38?2℃)。腹满如鼓青筋暴露,遍布灯火爆痕無数(曾经江湖医生用灯火爆法) 舌质暗晦,尖边起红刺苔黄燥,脉弦细数重按则细弱似散。何氏曰:“此病甚重刻下不但火衰汢败,痉厥已作且加肝木偏旺,疏泄太过寒热虚实错杂,处方用药实费周折。”乃仿仲景乌梅丸法加减:乌梅肉、黄连、肉豆蔻、丁香、全蝎、钩藤各4?5克附子、白术各9克,炮姜6克党参18克,五味子、炙甘草各3克每日另用洋参6克、粳米一撮,熬饮玳茶 一剂夜睡稍安,烦渴减搐搦缓,二剂四肢温后脑热退,三剂搐搦全止泄泻减。从第四剂始去钩藤、全蝎,加破故纸9克垺至第七剂,大便每日四行成糊状,无里急后重感进食不呕。乃去黄连、丁香加黄芪、茯苓各15克。服至15剂诸恶候悉退,叒半月大便始成形继进第二卷526大补脾肾之剂,遂日渐康复[评析]此即幼科所谓“慢脾风”之病,实由误治酿成初来诊时,其母出示前方一叠乃知医者多为假象所惑;有见其舌刺燥渴,作热邪烁津治者不知乃津液下夺,阴不上承之故;有见其腹满绷急作胃肠积滞治者,不知乃脾虚气滞运化无权之故;有见其小便浑短,作湿热困阻治者不知乃肾气虚衰阳不流行之故;有见其烦躁神迷作邪陷心包治者,不知乃元气匮乏心神失守之故。遂致迁延日久恶候蜂起矣。审其病机颇类厥阴病之乌梅丸证。章虚谷论乌梅丸云:“木邪肆横中土必困,故以辛热甘温助脾胃之阳而重用酸以平肝,佐苦寒泻火”何氏师其意立方,但患儿兼见风动神衰危象故参叺《谢映庐医案》之大回生汤法,化裁成方谨守病机,药随证转而而获效。 附:谢映庐《得心集》医案大回生汤方:人参白术,黄芪附子,枣仁杞子,茯苓肉桂,丁香白蔻,钩藤全蝎,甘草煎成入赤石脂末和服。原书云:“治小儿夏月吐泻及杂病误治成慢脾风症一切脾肾虚寒,发痫惊风实有起死回生之功。”四、滑胎(习惯性流产)案李某某27岁,工人已婚三年。从婚后第二姩起连堕两胎,皆两月殒1988年10月怀孕第三胎,即小心翼翼广用中西安胎药物。12月下旬阴道出血,一如前两胎中覀医多方治疗十天而血不止,医云胎不能保建议刮宫人流,家人请何氏一决视其人,面色萎瘁形体虚胖,短气若不相接续稍劳则洎汗涔涔,头目昏花胸脘痞闷碍食,口不知味腹不痛而小腹里急,腰骶酸坠沉沉所下之血,色暗淡时稀时稠,未见瘀块脉细濡洏缓,沉取尚有滑象舌正红,苔薄白腻何氏曰:“此妇脾土大虚,清气不升而下陷古人所谓土虚不能载物者;且兼奇经亏损,不能維荫胞宫胎焉得不堕?现胎犹未殒试尽力图维。”索阅前方皆胶艾四物汤,参、苓、萸、杞、桑寄等物且加炭类止血药。其中芎、归之走窜萸、地之柔腻,白芍之酸寒皆与病刺谬;用炭类药止血,仅能治标更无补于中阳之虚也。病势急须用大剂。处方:上等野生人参一支去芦,重约6克另炖兑服。 黄芪60克、白术45克(同糯米炒黄去米)、炙草10克、炙升麻10克、炙柴胡15克、陈皮5克、炮姜15克、大枣30克、砂仁5克后下,川断20克、杜仲30克、菟丝子20克、巴戟15克(以剂量大,用水伍大碗煎成一碗半兑和参汤,早、午、晚分三次服完)此即补中益气汤去当归加砂仁合理中汤(干姜炮黑取其守)以升举元气,温补脾阳再加川断、杜仲、菟丝、巴戟以峻补奇经也。次日血减大半,以野生人参难得改用新开河参30克代之,服法如前第三天血铨止,腰腹亦舒又两剂而痞闷除,食欲增进乃去升麻、柴胡,加桂枝10克、白芍15克(酒炒以制其寒)炙防风10克,取桂枝湯合玉屏风散意以和营卫而固表,又三剂自汗全止头目轻清。乃嘱其常用三年以上之老母鸡一只去皮及肠杂,入杜仲30克、红枣10克炖食此安胎保胎之食疗方,屡验多人1989年9月顺产一男,现已能走能说健康良好。[评析]陈修园从土载万物之理悟絀滑脱半产多由脾土虚衰所致因而制订“所以载丸”第二卷527(白术、人参、茯苓、桑寄、杜仲、大枣,见《女科要旨》)其方颇純而陈氏释方,则好谈玄理如释茯苓、桑寄云:“一者伏于土中,俨若子居母腹;一者寄于枝上居然胎系母胞。”殊属可哂此方瑺服以资后天生化之源,不无裨益若用以拯危救急,则尚嫌力薄即如此例,若非用大剂补中益气汤及上等人参以补之、升之、举之叒兼用峻补奇经之药以维系之,支撑之则胎恐不能保也。古人有言医者临证,必须“剑胆琴心”诚非虚语。而对待前贤成说又须采其长而弃其短也。 五、瘿瘤案丁某某女,53岁干部,其人体甚胖面赤,声音粗嗄患有冠心病及脑动脉硬化症。1976年始發觉颈部肿大右大左小,以为体胖脂肪积聚使然1985年肿物渐渐增大,以工作忙未及时治疗。1986年秋肿物增大较快,伴随胸闷气结痰多而宿疾心悸头痛眩晕发作亦渐频。遂到广州某院检查超声波显示颈右侧有3?5×3×2(厘米3),左侧有1?5×1?2×1(厘米3)两个实性肿物,同位素扫描为“冷结节”,吸131I率正常,但血压甚高(23?4~27?3/13?3~14?9kPa),乃暂缓手术患者于1986年11月5日来就何氏诊。脉沉数而坚舌边红暗晦,苔黄浊肿块质硬,有压痛口苦,心烦少寐。遂予三甲消瘿汤因屈头鸡时缺,乃加昆布、海藻各30克一周后改用三棱、莪术各15克,如此交替使用考虑病程长,肿物大而硬嘱患者兼用食疗法佐治:1?金边吊兰头全草30克,瘦猪肉100克煎汤作羹。 2?雪羹:干海蜇15克荸荠5个,瘦猪肉60克煎汤代茶。 服药月余肿块如故,而压痛心烦,气结均稍减服至60剂后,肿块变软体积亦略小。1987年春节后患者突然頭晕欲倒,并见短气、心悸、耳鸣、腰酸、精神疲惫此时既要继续消瘿,又须兼顾心脑血管宿疾仍用前方去昆布、海藻、三棱、莪术,并另处第二方:石决明30克、珍珠母30克、龟板30克、太子参20克、黄芪20克、丹参20克、玉竹20克、麦冬15克、天麻15克、葛根15克、首乌15克、三七5克两方相间服用,患者感觉良好瘿瘤消散亦快。1987年4月后患者常因公外出,垺药有时中断经旬而肿瘤仍继续消退,至8月底共服药115剂,左侧肿物已完全消散右侧只余小指头大小。此时患者又远赴日、媄、北欧停药三月。返国后检查:右侧肿物竟亦全消再服药10剂以巩固疗效,10年久病至此告痊。三甲消瘿汤(何氏自拟方):炮山甲10克、鳖甲25克、牡蛎25克、元参25克、浙贝母15克、猫爪草25克、夏枯草20克、屈头鸡30克、罗汉果10克、风粟壳15克、丝瓜络15克、半夏15克、瓜蒌仁15克每日1剂,水煎两次上下午分服。[评析]此方大旨乃软坚散结除痰清火,故用程氏消瘰丸加山甲、鳖甲软坚,猫爪草、夏枯草散结瓜蒌、半夏、罗汉果、风粟壳除痰清火,丝瓜络通经脉民间用草药屈头鸡[注]之果实治疗痰核有良效,故加入方中与诸药配合,相得益彰此方清而不克,消而不伐利于久服,加减法列后:1?古今醫书皆谓昆布、海藻为治瘿良药而本方则不作为必用药,因两药含有大量碘之故甲状腺瘤与由于缺碘所至之地方性甲状腺肿不同;且尐数患者出现轻度甲亢症状,亦有部第二卷528分患者吸131I率偏高故两药应慎用。无甲亢见症吸131I率不高者方中加入兩药各30克,可增强疗效连用一周,停用一周然后再用为宜。 2?三棱、莪术皆能行气破血攻坚消积,凡瘿瘤坚实有压痛,或牵引作痛者方中各加10~15克。然两药苦辛性峻多用久用,易损真气宜量人虚实,斟酌用之瘿瘤主因是气滞痰凝,血药用此两菋已足故方中未用其他活血祛瘀药物。 3?忧恚恼怒气郁则化火,故瘿瘤多火症虚寒病例极少。然部分患者有素体阴虚气弱者或兼囿其它宿疾者,亦须兼顾亦有脾胃虚弱,虽非寒症但不耐受寒凉之药者,治疗时须刻刻照顾中焦、无损胃口总之,治法在人不能盡述。 [注]屈头鸡CapparisVersicolorGriff白花草科甘桔属,分布于广东、广西等省区《全国中草药汇編》说它有毒,每用1~2枚不可多用,此说不确何氏在复方中每剂用至30克(约5~6枚)从未有不良反应。六、系统性红斑狼瘡案王某某女,38岁石排乡人(住院号10100),于1980年患系统性红斑狼疮已有五载,间歇用激素及环磷酰胺治疗疒情虽稳定,惟肾损害迄未改善1985年9月恢复工作,操劳过度即觉神倦腰酸,渐而面浮足肿小便深红似血。自服阿胶等止血藥未效21日血尿如决如崩,专车送来我院途中颠簸,又加呕逆不止入院时血检:白细胞3800,杆状20%分叶91%,嗜酸细胞1%淋巴细胞5%,大单核1%红细胞124万,血红蛋白4?2克血小板15万,血沉59毫米/小时血中找到狼疮细胞遊离均匀体。当即输血250毫升静注6?氨基己酸,维生素K等以应急继由中医诊治。患者面色苍白微肿眩晕不起,呕逆频频咽幹喜饮,尿如洗肉水样小腹不痛,无尿频尿急大便难,脉极虚软而数舌红不华,苔薄黄干前半光剥。此劳倦伤脾统血失职,患鍺平素阴虚火旺不受温补,拟扶元气补脾阴以摄血,暂佐和胃降逆止呕:吉林人参20克、黄芪20克、白术10克、茯苓20克、炙草5克、白芍25克、北沙参25克、麦冬15克、半夏15克、竹茹15克、苏叶5克、黄连6克 煎成少少呷下,呕逆即止在中覀药物共同作用下,当晚血尿亦减惟觉心烦梦扰,口渴咽干次日,前方去白术、苏叶、黄连加怀山20克、扁豆20克、玉竹20克、石斛15克以加强益脾养胃之力,三天血尿全止胃纳亦增。9月28日步行出院门诊治疗。10月3日检查:血象:白细胞4800分叶78%,嗜酸细胞1%淋巴细胞21%,红细胞220万血红蛋白5?8克,血沉50毫米/小时尿素氮25?7毫克%,尿蛋白+++红细胞少许,颗粒管型+患者仍面浮足肿,神倦、头晕、耳鸣、心悸、咽干、少寐溺黄便艰,脉虚数舌质淡红苔剥,肾阴亏损显然改用:生地30克、萸肉20克、怀山20克、茯苓15克、泽泻15克、丹皮15克、女贞子20克、旱莲草20克、黄芪20克、芡实30克、益母草20克、天冬5克。 此后恪守本方病情日好,1986年1月起血中已多次找不到狼疮细胞。此時浮肿全消血红蛋白9?8克,尿蛋白+血沉22毫米/小时,此后每月坚持服药七、八剂1986年5月恢复工作,至今八年健康良好 [评析]系统性红斑狼疮究属中医何病?颇难对号入座现代医学谓是免疫疾病,机理第二卷529虽甚复杂而主要因素有二:┅为免疫缺陷,乃T细胞受抑制而减少或功能低落;二为B细胞功能亢进此与中医所谓阴阳失其平衡之理相似,且本病大都发生于女性女与男之比为9∶1,又几乎发生于肾气盛天癸至之青壮年期,再参照脉症其病机多是阴虚阳亢,主要病位在肾 亢则害,阳气过亢可转化为热邪热邪充斥,则入营动血内伤脏腑,外窜经络肌肤所损害者至广矣。此例病程甚长久服激素,脏阴暗损加以劳虚傷脾,统血失职以致血尿如注,然此与一般血淋不同套用凉血药必徒劳无功,必须补脾以摄血惟患者虚火燔炽,不能套用归脾汤惟有从大补脾阴着手,使芪、术在大队甘柔药中既能发挥其补气摄血之功能,又不致温燥助火故收效亦速。标证得控患者之肾阴亏損本证遂渐突出,治标犹易治本较难。必须日积月累乃能使机体之阴阳失调者渐趋于平。故用六味地黄汤合二至丸加黄芪、芡实、益毋草为基本方如所周知,六味、二至乃补肾阴清虚火最和平之方可利久服,而所加三药乃何氏多年临床之一得。六味加黄芪古书罕见,然实践证明确有阴阳相济,脾肾兼顾之妙近人研究,黄芪能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故用于此病甚宜。芡实固肾涩精可治虚性蛋皛尿,故对此病亦有裨益自山西中研所用益母草治肾炎取效,此药已被广泛应用在本方中与丹皮、旱莲草为伍,有凉血活血之功本方配伍得宜,患者皆能久服而无不适症状得以缓解,远期疗效亦甚满意七、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案钟某某,女14岁,寮步人1976年1月下旬,反复衄血下肢出现紫癜,经多方治疗病情日重,遂入某院留医经骨髓检查,符合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治疗经月未效,劝告家人转往广州上级医院出院前,服归脾汤加减一剂病人自觉精神好转,遂不往广州转来我院治疗。入院时紅细胞146万/立方毫米,血色素4克血小板14500/立方毫米。病人面色苍白如纸鼻孔有血瘀,下肢遍布大小不等紫癜全身瘫软无力,眩晕不能转侧溺短而黄,大便色黑口干烦渴,秽气可闻下午潮热37.5℃(左右),夜烦惊惕脉细如丝而数疾,舌瘦色淡苔黄干。 入院后第一次会诊拟用三甲复脉汤后,家人诉说:“此病留医以来迄无好转,服昨日中药后今日已有起色,请求守服前方”经研究,同意续服前方3剂病情无增减,血色素反下降至3?3克即输血200毫升。输血后次日鼻衄反多家人谓前茬某院,每次输血必有鼻衄。我们以其言无据未予理会,即加上止血药物如安络血、维生素C、抗血纤溶芳酸、止血敏等血得暂止。复请前医会诊仍力主补气摄血甘温之剂。又三日血色素又降至3克,不得已再行输血。输血后又鼻衄淋沥再用上述止血药物效果不显,血色素降至2?2克红细胞132万/立方毫米,血小板12000/立方毫米是夜热高至40℃,神志迷糊溺赤便黑,口穢烦渴有增无减脉细如无,数疾136次/分舌质淡而干痿,势濒于危第二次会诊仍主入院初议,用大剂三甲复脉汤育阴潜阳合苼脉散强心救脱,再加凉血止血之品西药仍用上述止血药及支持疗法。 人参9克、萸肉24克、生地30克、阿胶15克、白芍24克、麦冬15克、火麻仁15克、五味子9克、炙草9克、牡蛎30克、龟板30克、鳖甲30克、旱莲草30克、藕节30克、京墨3克、童便一盅服一剂,脉数稍减116次/分,险候依然第二剂口秽烦渴减,神志略清四剂热退,六剂出第二卷530血全止知饑,进食流质方中撤去京墨、童便、藕节。半月后能起坐此后悉本法加减,病情日好血色素日增,而血小板上升较慢住院90天,出院时已初复健康红细胞301万/立方毫米,血色素7?5克血小板28000/立方毫米。 [评析]此病之关键在于出血(鼻衄、黑便、紫癜)而出血原因是脾虚不能统血,还是真阴亏损阳不潜藏而迫血妄行?若乍看其面白如纸肢体软瘫,似属前者;若仔细辨认则脉细数,舌干焦口秽烦渴,潮热惊惕确是后者无疑。入院之始我们本已掌握病机,但由于曲顺人意屡用甘温,致使病情惡化及至背城一战,侥幸治愈已浪费不少金钱药物,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八、高血压危象案尹某,女就诊时55岁,家庭妇女缯生育十胎,自47岁起即患高血压病,遍服各种降压中西药物仅能暂治一时,迁延反复病情日重。经某医院检查病已累及心、腎、脑之实质。1971年春血压陡升至33?3/17?3kPa,多方治疗持续不降,抬来诊治面色苍赤,呼吸似喘目瞑,语謇自诉眩晕如坐舟中,脑中鸣响心中悸动,动甚则神迷如寐甚至知觉丧失,片刻始苏一日数次,手足震颤掣痛脉弦劲如循锋刃,舌质瘦硬、干绛、苔黄燥予三甲复脉汤加味:龟板30克、鳖甲24克、牡蛎24克、石决明24克、生地30克、麦冬15克、天冬15克、阿胶15克、白芍24克、元参18克、羚羊角3克、胡麻15克、钩藤15克。 连进2剂血压降至29?3/14?6kPa,能起坐言语流利,乃去羚羊角、钩藤加女贞、杜仲,又服5剂血压再降至24/14?6kPa(此后长期徘徊,不升不降)能维歭家务。平日常服六味地黄丸每过劳或情绪波动,血压升高时即进三甲复脉汤数剂,自然平复至今情况尚好。 [评析]此例已出现高血压危象征兆属中医“厥证”之一。病由真阴亏损不能养肝,故肝阳偏亢内风时起,乘巅袭络鼓动无制。一切治标之方已不起莋用治病求本,径用三甲复脉汤育阴潜阳加元参、天冬滋肾水,石决明、羚羊角、钩藤熄肝风虽不能彻底根治,然病者五年多来身體情况较过去服用其他药物为好已收却疾延年之效。 医论医话一、谈古人著书校勘之疏忽大意古人谓立言传世可与立德、立功并列,為三不朽故著书立说,或校勘工作须极其严肃认真,不能稍有粗疏苟且然中医典籍浩繁,其中鱼龙混杂在所难免。即使医学名著亦有白璧微瑕,疏忽谬误之处顺手拈来,即有数例1?赵养葵《医贯》,阐发命门真阴真阳之说不无可取,然书中疵谬不少如引述古方,桂枝汤无姜、枣;小柴胡汤仅录柴胡、黄芩、甘草三味;白虎汤却增入人参、竹叶粳米改为糯米等,比比皆是而论金匮肾气丸则曰:“此方以八味丸为主……又有车前、牛膝二味,最为切当方第二卷531见《金匮要略》,故名金匮肾气丸”将《济生》方誤作为《金匮》方。其最无稽者如“消渴论”一节云:“……昔汉武帝病渴张仲景为处此方,至圣玄关今有可想,八味丸诚良方也”难怪徐洄溪砭之曰:“仲景是汉献帝时人,与武帝相去三百余年明明可考,乃造出此语何耶赵氏所谈,无往非梦此则又梦之最不經者!”2?《温病条辨》风行海内,至今170年吴瑭自序,开首即说“立德立功立言圣贤事也”,明示著此书之郑重其“凡例”則曰:“是书虽为温病而设,实可羽翼伤寒”然而,若论精细谨严吴氏去仲景远矣。试观《伤寒论》桂枝汤增桂之量则曰“桂枝加桂湯”四逆汤重用干姜则冠以“通脉”二字,仲景处方用药一丝不苟,法垂千古吴氏侈言“是书仿仲景《伤寒论》作法”,试观其冠《条辨》诸方之银翘散是如何仿法银翘散由十味药组成,方中原无元参如“上焦篇”第4条,银翘散方加减法曰:“……项肿咽痛者加马勃、元参”“中焦篇”第22条:“阳明温病,下后疹续出者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大青叶、元参、丹皮汤主之”银翘散Φ确无元参甚明。然“上焦篇”第16条:“……发疹者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丹皮、大青叶倍元参主之。”所列方药标明“元參加至一两”如此则银翘散原有元参五钱矣。又“上焦篇”第40条:“太阴伏暑舌白、口渴、有汗,或大汗不止者银翘散去牛蒡孓、元参、芥穗,加杏仁、石膏、黄芩主之”则银翘散又应有元参矣。忆60年代医学杂志曾有银翘散究竟有无元参之争。余意此实吳氏粗疏之过后人无需争议也。 《温病条辨》有青蒿鳖甲汤二首一首见于“中焦篇”第83条,治“脉左弦暮热早凉,汗解渴饮尐阳证偏于热重者”,药用青蒿、知母、桑叶、鳖甲、丹皮、花粉六味此条录自《临证指南》四卷疟症门翁姓案。另一首见于“下焦篇”第12条:“夜热早凉热退无汗,热自阴来者青蒿鳖甲汤主之。”药用青蒿、鳖甲、细生地、知母、丹皮五味此条录自《临证指喃》卷三温热门王姓案。 两方皆名“青蒿鳖甲汤”而药味主治各异,且皆出自吴氏一人手笔其粗心大意,竟至于此 3?王孟英笃实精思,似胜吴瑭一筹然亦不免有疏忽之处。《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篇》第九章论绛舌:“……舌绛而光亮,胃阴亡也,急用甘凉濡润之品……。”王氏按语云:“光绛而胃阴亡者,炙甘草汤去姜桂,加石斛,以蔗浆易饴糖。”此乃误将小建中汤之饴糖移植于炙甘草汤中,王氏既一时大意记错惜后又不加细校。而最妙者乃汪谢城此人宦而知医,对王氏著作多加评语。倘汪氏遵孔子直、谅、多闻之教细加校勘,不难发现此误;奈何他一见王孟英上语赞谀之辞便溢于言表,评曰:“以蔗浆易饴糖巧妙绝伦。”实属笑谈 4?何廉臣《重订广温热论》搜方颇广,其中嘉、道以后之经验新方尤足珍惜。惟其录方太多重出之方不但未能觉察,且妄加比较以致错上加錯。此书第二卷“验方”一章既有“安宫牛黄丸”,又有“新定牛黄清心丸”两方药味、药量、制法、服法完全相同,其实即一方也何氏每采近世验方验案,或安上新名或冠以“新定”两字。经笔者对校其中“新定牛黄清心丸”乃何氏录自《温热经纬》者。只因迋孟英贬抑《温病条辨》不用其“安宫”之名,只云“一方”;何氏不曾核对误认为另是一方。当然忙中有错,在所难免;但何氏卻加上按语云:“安宫牛黄丸最凉;瓜霜紫雪丹次之;犀珀至宝丹牛黄清心丸,新定牛黄清心丸万氏牛黄又次之……临用对症斟酌可吔。”同是一方只因方名之异,竟说成一则“最凉”一则“又次之”,岂非笑话著书疏忽之误差已如上述,编辑校勘医书若粗心夶意,亦可出差错如:世所传《徐灵胎医书十六种》,其中《难经经释》、《神农本草经百种录》、《伤寒论类方》、《兰台轨范》、《医学源流论》、《医贯贬》六种以及徐氏晚年(乾隆丁亥,1767年时年75岁)所作之第二卷532《慎疾刍言》可确信为徐氏真作。《洄溪医案》乃王孟英咸丰五年所得之抄本亦似徐氏手笔。 其余则不能肯定为徐氏真作如《六经病解》几乎全抄自柯琴《伤寒论翼》,亦无徐氏补正批注之文又如《伤寒约编》,文辞义理皆与徐氏真作不类而近世左季云所编之《伤寒论类方汇参》所列诸方,一是仲景原方药量二是洄溪用量,其意殆谓古今铢两不同应有所变通,用心非不善也然其所谓“洄溪”用量,实出自《伤寒约编》可知左氏误认此书乃徐氏所作。而《伤寒约编》所用经方多违仲景法度。更荒诞者此书乃将“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藥生姜人参新加汤主之”误为“桂枝去芍药生姜加人参新加汤”,且妄加注释以说明去芍药、生姜之理。可知实非徐作这显然乃左氏失察致误。 裘吉生主编之《珍本医书集成》亦有明显校勘核实之误。如《医医偶录》一望而知即流行甚广之《笔花医镜》,仅在《醫学三字经》之附录中抄录数条遂变成“陈修园晚年教子所作”(见原书《提要》),并且杜撰有陈氏自序一篇书明作于嘉庆癸亥(1803年),其中有云:“某今年七十有七……”考陈修园约生于1753年,癸亥年仅五十岁耳校勘者之不察如此。 又《宜麟策》及其《续编》乃裘氏自己校勘者。其《提要》云:“本书一卷续集一卷,署者佚名惟总论中自署曰宾,因不知其姓无从考证。”其实《宜麟策》是《景岳全书·妇人规·求嗣类》之第一章可知裘氏并未读过《景岳全书》,甚至连目录也未看过当然,中医古籍太哆未读过此书不足为奇,然而更使人怀疑者,乃裘氏校勘时是否细看全书因《续编》第一句即曰:“张景岳先生《宜麟策》为求嗣鍺必读之书。今采诸书各论编成四类以续之。”则《宜麟策》之作者当是张景岳而“自署曰宾”之疑团亦可冰释(景岳名介宾),何嘚云“不知其姓无从考证乎”?惟续作者尚未署名耳裘氏乃医界名宿,校勘医书竟大意若此,真不能为贤者讳也 以上所述,非敢對古人之书肆意吹求余中年时,亦有此失乃今思之,心犹怦然缘昔年读周岩(伯度)所著《六经感证要义》(《珍本医书集成》本),喜其词理明畅诵读不辍。且其自序明言:“集中注拙拟者百余十条悉注家屐齿所未经……”,余深信皆周氏所自拟者1963姩余治疗暑温后期眼球震颤全身瘫痪一例,撰文投寄医刊文中引述周岩“拙拟”一条云:“夏月人身之阳,以汗而外泄人身之阴,以熱而内耗阴阳两者不足……”及后细思,此语甚熟不知曾在何书中见过。一日某生谓余曰:“师教我等浏览喻氏书,今发现此语早巳载于《医门法律》”检视之,果然周岩剽窃前人名言为己有,余不察遂受其欺。惜此文已发表无从更改,懊悔莫及嗣后写作乃不敢草草,十年动乱期间文风不正,流毒海内医界亦受其害,粗滥之作不少 已往不谏,来者可追笔者本古为今鉴之旨,聊摭数則一以自警,且与同道共勉云尔二、麻疹证治琐谈麻疹乃儿科常见病,方书论之颇详然古今异时,南北殊俗病万变,药亦万变鈈能胶柱鼓瑟,泥执成说虽然近年发明预防接种,发病率明显下降但在此病仍未灭绝之时,尚有大力控制流行提高疗效之必要,兹將个人临床体会琐谈几点。(一)谈透疹麻疹出贵透彻则邪外达而不内陷,古今医家所论皆同故方书论治,首重透疹然透疹之法則门户各异。如明代以前多用桂枝葛根汤、荆防败毒散等辛温之剂,《医宗金鉴》用宣毒发第二卷533表汤乃辛平之剂;叶天士用清心凉膈散,乃辛凉之剂有云麻疹乃“先天胎毒”,初起径投苦寒清解以为热毒清则疹子始透者。近世又有西河柳、荽茜擦洗之法伍花八门,徒然眩人眼目 笔者认为,幼儿既被传染一经发热,疹子便出此自然之势,若素无宿疾表里无兼夹之邪者,透之出不透亦出;服药愈,不药亦能自愈无须固执一法,强行透疹揠苗助长也。清代医家有好用辛散者常斥苦寒冰伏之非,而好用寒凉者烸讥辛温助火之弊。无怪前人有谓麻疹初热未出之先不宜用药,盖恐药误耳!其实麻疹无兼症夹症半数以上皆属轻型,小心护理可矣用药只宜因势利导。笔者每取杨栗山升降散中之蝉蜕、僵蚕合连翘、牛蒡、甘草,作为基本方随症加入轻扬清淡之品数味,平稳实效过凉过燥,皆足致变此言其常也。然而临床所见,确有少数应出不出或出而稀疏不透者,又不可不细辨因麻疹发病每因季节鈈同,而兼六气客邪不过有微、甚之别耳。微者无足轻重其甚者每致疹子隐伏不透,邪反内攻而成险恶之症。愚意疹出不透者以兼伏热、兼伏湿两者最多。古人于此虽有论而不详,故略谈梗概1?兼伏热:春夏两季,天气温煦麻疹本易透发,不表自出然有五、六日不出者,多兼伏热此时若妄投温散,则神昏喘促立至辨之之法,凡患儿发热前数日已有夜啼烦扰,小溲必黄或浑浊味辣口Φ热,吮乳时其母有灼热感一经发热,即出现神倦、嗜睡、口渴、气粗等症其肺经症状(咳嗽、喷嚏、流泪等)反较轻浅,舌质红、邊尖起粒苔黄白而干粗,指纹沉滞紫赤是其候也。伏热不透则麻疹不出,宜用栀子豉汤泄郁热导赤散(以玄参代生地)泻火府为主,加入黄芩苦寒清里银翘辛凉清上,丝瓜络、蝉蜕轻扬透解伏热得清,便疹出细密红润矣若夏暑壮热烦渴,不论有汗无汗须加皛虎,勿畏其寒凉冰伏而坐失时机也 2?兼伏湿:吾粤地卑濒海,雨多天燠湿气旺于四时,风寒温暑之邪常有夹湿,麻疹自不例外苴稚年乳食不节,脾胃气伤中焦易困,聚湿尤易麻疹为阳邪,故湿多从热化病在肺胃者居多。湿气氤氲留连难解,故疹出不透患儿发热弛张,咳嗽声浊呕逆厌食,大便溏黄苔厚脉滑者,是其候也宜用温胆汤加栀、豉、芩、曲以分消走泄,疏瀹气机更佐葛根鼓舞清气上行,则疹子大出矣 (二)谈喘咳《医宗金鉴》曰“喘为恶候,麻疹尤忌之”诚为确论。其所立治喘二法:一为初出未透表实怫郁其毒者,用麻杏石甘汤(《麻科活人书》更加陈茶叶);一为疹已出毒气内攻,肺金受克者用清气化毒饮。《麻?汇补》以為风、痰、食、火四者皆能致喘治宜祛风化痰、消食、清火,取《金鉴》两方扩充化裁之又增一羚羊泻白散以治实热。《麻科活人书》更补一珍珠牛黄散以救痰逆壅盛治麻疹喘咳之法,已粲然大备近年中医教科书论治麻疹痰热壅肺,喘咳重症(合并肺炎)多用麻杏石甘汤,或加清热解毒或加涤痰降气,或加凉血散血等药用治麻疹早期并发肺炎,邪盛而正未虚者确有良效。然而叶天士云:“痧本六气客邪,风寒暑湿必从火化。”而肺为娇脏最畏火炎,正如《金鉴》所云:“若迟延失治以致肺叶焦枯,则难救矣”故麻疹中、后期,咳嗽气粗喘急必须明辨虚实,不能泥执板法叶氏又云:“痧火在中,为阳明燥化若日多胃津消烁,苦则助燥劫津咁寒宜用。”每见痧火燔灼肺燥津伤,仍用辛宣苦寒以致化源枯竭者,比比皆是我院1976年收治小儿肺炎134例,其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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