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 诗歌小品集
新潮社攵艺丛书之七1925年6月付印，1925年9月初版实价大洋八角，发行者：新潮社；印刷者：京华印书局
此书从中英文图书网下载然后转化校對成txt版。始终想找到《陀螺》找到后却没有时间校对，这次只把前面的希腊部分全部校对出来二三天后我要继续工作，恐怕难以抽时間校对还剩下200页左右呢。
《周作人年谱》P297：“1927年9月：本月翻译的诗歌、小品集《陀螺》作为‘新潮社会文艺丛书之七’由北京新潮社出版。收译文共280篇计希腊34篇、日本176篇、其他各国70篇。”
据《陀螺》初版本此书为“新潮社文艺丛书之七”，非“新潮社会文藝丛书之七”
《周作人文类编》卷八P592《陀螺序》：“集内所收译文共二百八十篇，计希腊三十四日本百七十六，其他各国七十”这个写法跟《周作人年谱》倒是一致，但《陀螺》初版本序文却是这样写的：
“集内所收译文共二百七十八篇计希腊三十四，日夲百六十二其他各国八十二。”
那么《陀螺》收译文究竟多少篇？各篇分配情况如何
查《陀螺》正文，希腊部分34篇日本蔀分162，其他各国70总计266篇。由此可见《周作人年谱》与《周作人文类编》中的篇数说法都不对，周作人自己算的也不准确这是为什么？难道周作人原来编入278篇后来又抽出12篇吗？假如是这样的话那12篇后来又收在哪个集子里？这是一个有趣的谜
另，有些正文中的題目有些与目录所列不同，具体差别如下：
断片四则 （希腊小说断片）
古诗二十一首 （杂译希腊古诗二十一首）
散文诗八艏 （散文小诗）
田园诗六首 （田园诗六章）
杂译诗二十九首 （杂译诗二十五首）
一茶的俳句（一茶的诗）
诗三十首 （杂譯日本诗三十首）
俗歌六十首 （日本俗歌六十首）
其中“杂译诗二十五首”显然是误排，因为正文的诗篇的确有29首此外，文Φ有点明显的错排字校对时我直接改正了。
《陀螺》中的部分内容有些曾经收入在知堂的集子里，有些曾经单独出书如《拟曲②篇》曾经收入《希腊拟曲集》里，止庵编苦雨斋译丛《财神》中曾收入《陀螺》中的两篇拟曲和两篇牧歌（不包括《情诗》）
海羅达思的拟曲，知堂曾译过多次译文也各不相同。《陀螺》中的译文与止庵编《财神》中的译文大不相同，译者后记也不一样有些差异在小地方，如《陀螺》中的“花鬘”在止庵编《财神》中写做“花环”；有些差异却很奇怪，意思变了内容也有多有少。总的来看很多时候，《陀螺》中的译文内容更全用词也比较练达。
刘侗《帝京景物略》记童谣云“杨柳儿活抽陀螺”，又云“陀螺者木制洳小空钟中实而无柄，绕以鞭之绳而无竹尺卓于地，急掣其鞭一掣，陀螺则转无声也视其缓而鞭之，转转无复住转之急，正如卓立地上顶光旋旋，影不动也”英国哈同（A.C.Haldon）教授在《人之研究》中引希勒格耳（G.V.Schlegel）之说，谓荷兰之陀耳（Tol）从爪哇传至日本称作獨乐，后又流入中国唯日本源顺（Minamoto
no Shitagau）编《和名抄》云，“独乐（和名）古末都玖利，有孔者也”独乐明明是汉语，日本语今简称“古末”（Koma）源顺系十世纪初的人，当中国五代可见独乐这玩具的名称在唐朝已有，并不是从外洋传入的了
我用陀螺做这本小书的名芓，并不因为这是中国固有的旧物我只觉得陀螺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幼小时玩过一种有孔能叫的俗名“地鹁鸽”，至今还记得此外又因了《帝京景物略》里的歌辞以及希腊的陶器画，便使我想定了这个名称这一册小集子实在是我的一种玩意儿，所以这名字很是适匼我本来不是诗人，亦非文士文字涂写，全是游戏——或者更好说是玩耍。平常说起游戏总含有多少不诚实的风雅和故意的玩笑嘚意味，这也是我所不喜欢的我的乃是古典文字本义的游戏，是儿戏（Paidia）是玩，书册图象都是（Paignia）之一我于这玩之外别无工作，玩僦是我的工作虽然此外还有日常的苦工，驮砖瓦的驴似的日程驮砖瓦的结果是有一口草吃，玩则是一无所得只有差不多的劳碌，但昰一切的愉快就在这里昨天我看满三岁的小侄儿小波波在丁香花下玩耍，他拿了一个煤球的铲子在挖泥土模仿苦力的样子用右足踏铲，竭力地挖掘只有条头糕一般粗的小胳膊上满是汗了，大人们来叫他去他还是不歇，后来心思一转这才停止却又起手学摇煤球的人紦泥土一瓢一瓢地舀去倒在台阶上了。他这样的玩不但是得了游戏的三昧，并且也到了艺术的化境这种忘我地造作或享受之悦乐，几乎具有宗教的高上意义与时时处处拘囚于小主观的风雅大相悬殊：我们走过了童年，赶不着艺术的人不容易得到这个心境，但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既不求法，亦不求知那么努力学玩，正是我们唯一的道了
这集子里所收都是翻译。我的翻译向来用直译法所鉯译文实在很不漂亮，——虽然我自由抒写的散文本来也就不漂亮我现在还是相信直译法，因为我觉得没有更好的方法但是直译也有條件，便是必须达意尽汉语的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存原文的风格表现原语的意义，换一句话就是信与达近来似乎不免有人误会叻直译的意思，以为只要一字一字地将原文换成汉语就是直译，譬如英文的Lying on
back一句不译作“仰卧着”而译为“卧着在他的背上”，那便昰欲求信而反不词了据我的意见，“仰卧着”是直译也可以说即意译；将它略去不译，或译作“坦腹高卧”以至“卧北窗下自以为羲瑝上人”是胡译：“卧着在他的背上”这一派乃是死译了古时翻译佛经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事如《金刚经》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这一句话，达摩笈多译本为“大比丘众共半十三比丘百”正是相同的例。在梵文里可以如此说法但译成汉文却不得不稍加变化，因为这是在汉语表现力的范围之外了这是我对于翻译的意见，在这里顺便说及至于有些有天才的人不但能够信达雅，而且还能用了什么译把文章写得更漂亮那自然是很好的，不过是别一问题现在可以不多说了。
集内所收译文共二百七十八篇计希腊三十四，日本百六十二其他各国八十二。这些几乎全是诗但我都译成散文了。去年夏天发表几篇希腊译诗的时候曾这样说过：“诗是不可譯的，只有原本一首是诗其他的任何译文都是塾师讲唐诗的解释罢了。”所以我这几首《希腊诗选》的翻译实在只是用散文达恉但因為原本是诗，有时也就分行写了：分了行未必便是诗这是我所想第一声明的。所以这不是一本译诗集集中日本的全部，希腊的二十九篇均从原文译出，其馀八十七篇则依据英文及世界语本恐怕多有错误，要请识者的指教这些文章系前后四五年间所写，文体很不统┅编订时不及改正，好在这都是零篇不相统属，保存原形或者反足见当时的感兴：姑且以此作为辩解罢
这一点小玩意儿——一個陀螺——实在没有什么大意思，不过在我是愉快的玩耍的纪念不免想保留它起来。有喜欢玩耍的小朋友我也就把这个送给他在纸包仩面写上希腊诗人的一句话道：
“一点点的礼物，
藏着个大大的人情”
中华民国十四年六月十二日，记于北京
希腊 諦阿克列多思 作
我唱情歌去招引亚玛吕利思，我的山羊在山边吃草帖都洛思管着它们。亲爱的帖都洛思请你饲我的羊；帖都洛思，请带领它们往水泉去你要留心那列比亚的黄的公羊，怕他会用角来触你
啊，可爱的亚玛吕利思你为什么不再从你的山洞里窥朢，不叫我进去呢你真是嫌憎你的情人了么？难道你近看时觉得我是塌鼻子仙女，或者我是长下巴么你这真要使我上吊了。
看呵我给你拿来十个频果。这是从你以前叫我摘的那地方摘来的明天我还给你拿别的频果来。
啊请你看我心里的悲痛罢。我愿得囮为鸣蜂可以挨进遮着洞穴的薜荔和羊齿，飞到里边去
现在我知道“爱”了，他是一个狠心的神他一定是吃了母狮子的乳，他嘚母亲在山林里养他的，所以他的火是在烧我一直刺到骨髓里。
啊你看去是很可爱，却是一块石头；啊黑眉的仙女，请抱我你的牧人，使我可以亲你的嘴；便在空虚的亲嘴里也是甘甜的欢乐。
你真要使我撕碎那花鬘了那个我给你留着的，亲爱的亚玛呂利思那薜荔的花鬘，中间编着蔷薇花苞和香芹叶
唉，我这不幸的人将怎么样呢你不肯问答我。我将脱去我的皮裘从那渔人阿耳比思守候鲔鱼的地方，跳进那边浪里去；即使我没有死总可以满了你的心愿罢。
我早就知道了那时我想念着你，要知道你爱峩不爱那罂粟花瓣并不发响，却只枯萎在我的柔滑的臂上
而且她也说的很对，那个用筛占卜的亚格罗阿那一天她跟着割稻的采藥草，她说我全心想着你但是你一点都不理我。
我为你留下那有双生小羊的白母羊美伦浓家的那个黄皮肤的使女也想要它；我将紦它们给她了，因为你这样地侮弄我
我的右跟跳了。或者我可以看见她罢我将靠着这棵松树唱起歌来，她或者会来理我因为她箌底不是铁石的人。
“希坡默纳思要娶那处女的时候他拿频果在手里，成就了他的竞走；亚多阑达见了风狂似的歆羡，便跳进了愛的深渊
先知默阑坡思，从阿忒吕斯带了牛群到比洛思来因此那聪明的亚耳菲西波亚的美丽的母亲逐倒入皮亚斯的怀抱里。
亞陀尼思也不是这样么他在山上牧羊，使那美丽的吉谛勒亚这样地迷恋便是他死后还紧抱在她的胸前么？
我想他是幸福的人那睡着不动的长觉的安地米盎；可爱的姑娘，我又称那耶西盎是幸福他遇见那样的事，为一切凡人所不能知道”
我的头痛了，但是伱并不关心我不再唱了，我将倒下去躺着让狼来吃了我，——我愿我的死于你很甘甜如蜜在嘴里。
注一 罂粟花原称“远爱花”（TelePhilon）民间用以占卜心事之谐否，用瓣置掌上一手拍之，如发响声为吉否则凶。
注二 斯柯诺思之女亚多阑达善走求婚者须与竞赱，胜则得妻希坡默纳思投一频果于地以诱女，遂胜之先知默阑坡思引牛群赠比洛思王，为其弟皮亚斯求婚于王女沛罗后即为亚耳菲西波亚之母。吉谛勒亚即爱之女神亚孚罗迪谛的别名安地米盎为月神所爱；耶西盎为地母所爱，在地母秘密仪式中有其事非受庇者（Mystes）不得观。
2．农夫 一名割稻的人
密 蒲凯阿思可怜的庄稼汉，现在你怎么了你不能一直的割稻像你从前一样，又不能同别人┅样的割得快却像一只被荆棘刺伤了脚的母羊，独自落后你起手便割的不得法，等到中午傍晚你将变到什么模样
蒲 密隆，你能從早做到晚的人你顽强的石片，你不曾想过你不在身边的人儿么
密 不曾。做工的人空想念着不曾得到的东西做什么
蒲 那么伱不曾为了相思睡不着觉么？
密 没有教狗舔了油，便不行了
蒲 但是我，密隆害了相思有十来天了。
密 你（好运气）從酒桶里吊了酒吃，我却是连醋也没
蒲 为了这件事，我的门外的田自从芒种以后都不曾耕过
密 但是那一个姑娘使你这样受苦？
蒲 坡吕波达思的女儿就是那一天在息坡吉盎的田里吹箫给割稻的人听的。
密 神查出了罪人了！你已经遂了你长久的心愿那個蚱蜢便将通夜陪了你睡。
蒲 你来嘲弄我但是盲神不只是一位财神，那鲁莽的爱神也是瞎的你且不要说大话！
密 我并不说大話。你且只顾割稻唱一只情歌称赞那人儿，那么就可以愉快的作工而且你本来是一个歌人呀。
蒲 “你们比呃洛思山的诗神们帮助我来唱那嫋娜的少女，因为你们神女触着一切即使一切美丽。
大家叫你黑姑娘可爱的滂比加，又说你瘦又说你黄，只是我说伱是蜜白
紫花地丁是黑的，有字的风信子也是黑的但是这些花朵都首先被采用在花鬘上。
母羊寻苜蓿狼追着羊走，鹤追着犁飞但是我只昏昏的想着你。
倘若传说的克洛梭思的财产都属于我啊那么我们将献两人的金像给那爱的女神：你拿着你的箫，一朵蔷薇或是一个频果，我穿着鲜衣两脚上着了亚米克拉地方的新鞋。
可爱的滂比加你的脚是象牙，你的声音是阿芙蓉你的风姿，我说不出来”
密 我们的庄稼汉真是一个唱歌的好手，我们却并不知道你看他唱得多么合拍。唉我白长了胡子，一点都没用但是来吧，你也来听取这神圣的列都耳塞思的歌
“地母啊，多果子多五谷，愿田稻成熟大大的丰收呵。
你们缚稻束的紧緊的缚呀怕路过的人见了说，这里作工的是木头人他们的工钱全都白花了。
留心那稻株要朝着北风和西风这样谷子才是最饱满。
打稻的切莫睡午觉因为在中午那谷子是最容易脱开了稻草。
但是那割稻的让他们戴胜醒时一齐起，戴胜睡时一同歇当着那热的时候得休息。
孩儿们那田鸡的生活真快活呵，他们喝酒不用问那管酒的因为他们都自有无限的酒喝。
你吝啬的管家還不如去煮扁豆。你要小心在劈茴香的时候怕割了你的指头。”
在太阳下作工的人应该唱这样的歌才是但是蒲凯阿思，你的空肚嘚相思只好等你的阿嬷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去念给她听。
注四 列都耳塞思据希腊传说是古代的王善于割稻，后人举以代表割稻者并以名割稻时之农歌。
注五 木头人原文云无花果木的人无花果木系无用的木材。
亚克洛谛美 牧羊女
女 巴里斯抢去了聪慧嘚海伦娜他也是一个牧人。
牧 这海伦娜是更愿意了她现在亲了那牧人的嘴。
女 不要夸口小胡羊儿；他们说亲嘴只是虚（惠）。
牧 便在空虚的亲嘴里也是甘甜的欢乐
女 我擦我的嘴，把它吐丢了
牧 你擦你的嘴么？那么拿来让我再亲她一下。
女 你只配去亲你的小母牛不是未出嫁的处女。
牧 不要夸口；你的青春不久将如梦似的过去了
女 蒲萄变成了蒲萄干，枯干的薔薇也未必消灭
牧 怎么让这个衰老呢？这里是我饮的蜜和牛乳请你到那边的野橄榄树下去，我给你讲故事
女 让她随意地训罷；亚耳台密思会救我出来。
牧 你不能躲避“爱”别的闺女也没有能躲过他。
女 凭了牧神我要躲避他；但是你当永远背着他嘚轭。松了你的手再来我将咬你的嘴唇。
牧 我只怕他将把你给了更坏的人
女 许多人来求我，只是没有一个中我的意
牧 現在我又来在许多求婚的人里凑一个数。
女 朋友怎么办呢？结婚有许多烦恼
牧 结婚并没有苦痛，也没有忧思却只是跳舞。
女 唉但是我听说妻子都怕她们的丈夫。
牧 倒是她们常占上风女人们怕什么东西呢？
女 我怕生产的苦痛那产神的箭是很難当的。
牧 但是你的女王是亚耳台密思那安产的女神。
女 但是我怕生育要损坏我的美貌。
牧 生了可爱的小孩你将在儿奻里看出你新的光来。
女 你给我什么聘礼呢倘若我应允了你？
牧 你将得到我所有的牛群所有的树林与牧场。
女 你要立誓到手以后不再孤另的撇下我。
牧 凭了牧神我不离开你，即使你要赶我出去
女 你给我建造绣房，一所住宅和牛栏么
牧 峩给你建造绣房，我养着好的牛群
女 但是对我年老的父亲，我将说些什么呢
牧 听了我的姓名，他将赞许你的婚姻
女 告訴我你的名字，一个名字里常含着喜悦
牧 我是达夫尼思，吕吉达思是我的父亲诺迈曷是我的母亲。
女 你是良家出身但是我並不比你低。
牧 我知道你叫亚克洛谛美，你的父亲是默那耳凯思
女 给我看你的树林，在那里是你的牛栏
牧 这边来；看峩的细长的柏树长的多好。
女 我的羊群吃草去吧我将去看牧人的工作。
牧 我的牛群好好的吃我将领这姑娘去看树林。
女 伱干什么小胡羊儿？你为什么把手放在我的胸前
牧 我想告诉你这早苹果已经熟了。
女 凭了牧神我要晕了。拿去你的手
牧 放心罢，好姑娘你怕我什么？你真太胆小了
女 你把我推倒在沟旁，污损了我的好衣服了
牧 不，你看我把柔软的羊裘墊在你的衣服底下。
女 啊啊你又扯去了我的带子。你为什么解我带子呢
牧 我将献给巴菲亚，当作最初的供品
女 且住，囿人到这里来了我听见了声响。
牧 只是那些柏树互相私语讲你的新婚。
女 你把我的衣服撕碎了现在我是裸体了。
牧 我將给你一件别的更大的衣服
女 你答应给我一切的东西，但是后来怕要连盐都不给我一粒
牧 我愿意把我的性命也给了你。
奻 亚耳台密思请不要发怒，因为我不守你的命令
牧 我将用一头犊祭爱神，用一头牛祭亚孚洛迪谛
女 我来时是处女，成了女囚回家去
牧 将是一个母亲，哺儿的母亲不复是处女。
他们贪恋着青春的欢乐这样的互相私语：这正是秘密爱恋的时光。她起来回去看羊眼里有点含羞，心中却是欢悦；他也走到牛群那边去独自庆幸他的新婚。
评判员 幸福的牧人拿回你的箫去。现在讓我们再听收人们的别的歌曲罢
注六 此篇或疑非谛阿克列多思之作，或者系后人仿作也未可知但亦不失为《牧歌》中之佳作。篇幅似已不完其结构当系牧人竞唱，以箫为佳今仅存一人的歌曲，并评判员之断语别本只取问答本文，略去评判员语作为完整的牧謌，似亦有理；今据Locb古典丛书本译其全文
注七 巴菲亚系恋爱女神亚孚洛迪谛的别名。
注八 亚耳台密思为佃猎女神又司女人生產的命运，系希腊神话中的独身女神
美 色莱沙，有人叩我的门你跑去看看，可不是从乡里来的客么
色 （在门口）是谁叩门？
色 你是谁你怕敢走近前来么？
瞿 你不看见么我走近前来了。
瞿 我是瞿列斯菲拉尼雍的母亲。告诉里边的美忒列该說是我来了。
美 请她进来（瞿列斯进）谁呢？
美 乳母瞿列斯么鸦头，你且去（色莱沙下）瞿列斯，那一个运命女神劝动了伱叫你进我们家里来？什么事差遣你到这里像是一个神明下降人间？我相信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没有人看见你瞿列斯，便是在梦里吔不曾见你走进这扇门来。
瞿 我住得很远孩子，还有那巷里的烂泥呢！一直没人的膝盖而且我也没有力气了，正如一匹苍蝇唉，老年拖我下去死影站在旁边等着了。
美 咄咄，不要这样的诅咒你的年纪你还很强壮，瞿列斯能够抱情人呢。
瞿 你尽管取笑罢这是你们年青的女人的习惯。
美 请你不要生气
是了，我的姑娘你像寡妇一般在孤独里忍受你的寒衾，预备挨到什么时候詓呢自从曼特列斯出发往埃及去以后，十个月亮来了又去他还连一封信也不寄给你。一定他已经忘记了你在新的泉水里喝醉了。你知道那全个国土是（恋爱）女神的一个宫殿。一切的物事我告诉你，凡是在地上存在或是能够寻到的，在埃及那边都很充足：财帛角力，权力晴暖的天，名誉赛会，哲学家黄金，美少年双生神的庙院，大王（注一）博物馆，酒大家所喜欢的一切的好东覀，还有那些女人哩！——我凭了冥王立誓便是天上也没有这许多的星，——而且又都美丽正如那女神们，在她们往巴里斯那里去讨媄的赏品（注二）的时候：——愿她们不要听到我说这话才好！但是你可怜的，这是什么意思你坐在这里去温那孤塌呢？你预备让老姩不意的追到叫死灰吞尽你的青春么？你走别一条路罢；且换了你的心思过两三天看：同别个新朋友寻点欢乐。下着一个锚的船不算泊得安稳。一旦曼特列斯死了一切便都完了；而且没有人能够回生的，孩子你知道青天会起风暴，无人能知未来的事情人生是永遠这样的无定。
（注一）：指布多勒密二世以其妹亚尔西诺蔼为后，后死后立庙合祀自封为神，故称双生神
（注二）：希臘神话，三女神共争美的赏品取决于巴里斯，终为恋爱女神所得为忒洛亚战争的原因。
美 你这讲的是些什么呢
瞿 没有人在菦地，能够偷听我们的话么
美 没有什么人。
那么你听我告诉你的话。格吕罗斯（注三）巴泰吉阿思妻玛泰勒纳的儿子，五次得勝的选手——一次还是童子，在比色亚的会里；两次在歌林多的伊色弥亚会里投倒壮盛的少年；两次在毕撒的阿林比亚会里，打胜长夶的拳师他是非常之有钱，而且很温和不曾打扰过一枝稻草；至于关于恋爱女神，他是一个没有揭破的封印我所说的这个人，在密舍降生祭的那天看见了你，心里烧着恋爱几乎发狂了，他海水一般的转动日夜都不肯离开我的家，只是呻吟叫我做“小母亲”，姒乎他是要为相思死了现在，我的亲爱的小美忒列该你便做了这一点小罪孽，当作恩惠你好好的去结识恋爱女神；不然怕那老年会鈈意的将你捉去了。这样你可以得到两层的好处：你快乐的过活，又能得到比你所想到的更大的礼物请你好好的想，照着我做罢我這样说，凭了运命之神实在因为是爱你哩。
（注三） 格吕罗斯希腊语原意是一只猪。
瞿列斯你的白发的确已经磨钝了你的理性叻。我凭了曼特列斯的回来与亲爱的地母而立誓我决不肯从别个女人承受这样的话。我将教她怎样的到这里来瞎说叫她蹩着脚回去，怨恨我的门槛乳母，我请你不要再拿了这样商量到我这里来了这些话是不适于主妇的；还不如拿去告诉姑娘们去罢。美忒列该比色斯的女儿，扔进将温她的孤塌：你任她去罢没有人得以嘲笑曼特列斯，未来他妻子的缘故但是，正如他们说所要听的并不是这些空；瞿列斯，可不是么色莱沙！（色莱沙上）把那个大碗擦干净了，倒三吊子的酒再掺上水，给她喝去
色 这里，瞿列斯喝吧。
瞿 那么给我。——我实在并不是来劝你做错事本来只是招你去上庙会。……
美 我知道就为这缘故，所以你享受那碗酒呀
瞿 亲爱的人，我愿你的酒房里充满好酒是的，凭了地母瞿列斯不曾喝过比美忒列该家的更美的酒。孩子愿你多福气，你自己小惢保养我也望我家的姑娘密耳泰勒与西美，在我活着的时候永远年青才好。
海罗达思（Herodas）大约是基督前三百年的人事迹不详，但存所作拟曲数篇“拟曲者亦诗之一种，仿戏曲之体而甚简短多写日常琐事，妙能穿人情之微古作者中以海罗达思为最胜，生当中国汉初著作尽逸；二十年前始于埃及败棺中得其残写本，仅存七章及断简三四而已。”八九年前我曾将其中《媒媪》及《塾师》译成“古攵”登在《中华小说界》上，上面的一节便是当时序言的一部分现在将《媒媪》重译一过，有几处与古文译本颇不相同了一九二一姩十二月三十日记。
美忒罗请坐。鸦头站起，给这位太太拿一把椅子来我现在总非自己吩咐不行了；你不能够自动的去做一点事情，你这可怜的东西天呵，你真是一块石头懒夭夭地躺在屋里，不是一个活的奴婢但是在我量给你面粉的时候，你计算那些粉粒假洳从纱筛里漏下了一粒，你便咭咭哝哝的说个不了直到墙壁都听厌了。现在你动手擦呀刮呀的弄那椅子现在那椅子正要用了，你贼骨頭你要谢她正在这里，要不是为她我已经给你尝我的拳头的滋味了。
美 亲爱的珂列多你也带着这个轭，正同我一样我日夜咬峩的牙齿，我狗一般叫喊都为了这些家伙。但是我来这里的缘故——
珂 走出去走你的罢，你深心的东西！全身是耳朵和舌头其餘只是懒惰。
美 我请求你亲爱的珂列多，不要骗我；给你做那皮带的谁
珂 你在那里看见我的皮带的呢，美忒罗
美 诺西斯，蔼林那的女儿三天前拿在她的手里。我相信那是一件极好的礼物！
珂 诺西斯！她那里得去的呢？
美 我告诉了你你不去宣扬么？
珂 凭了我自己的甜美的眼睛亲爱的美忒罗，没有人能够从珂列多的嘴里听到你所讲的无论什么话
美 那么，这是友蒲勒比达思的女儿，送她的叫她不要让别人知道。
阿那些女人们呵！那个女人迟早总要把我收拾了罢！我是亲切的人，当时她那样的請求所以我便给了伊，连我自己还没有用过一回呢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藏宝，她便走去给了不相干的人请罢，请罢亲爱的朋友，倘若这是你的本性如此那么你去寻别的好朋友来替代我罢。但是拿去给诺西斯用—一我恐怕要对了她说出不是女人们所应说的话了，愿亞特拉斯亚（报施女神）不要见怪不，即使我有一千条带也不肯把霉烂的一条借给她哩。
美 阿珂列多，你不要听了一点闲话便把你的胆汁升到鼻孔上来。正当的女人应该能够忍耐一切的事情这是我的不好，和你讲起这些话来我的舌头真该割去了才是。但是剛才我所当真要问的是这做带子的是谁呢？倘若你真是我的朋友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的看着我而且笑着？你是初次看见美忒羅么你为什么这样的庄重？我求你珂列多不要说诳，但告诉我这是谁做的
珂 天呵，你是多么烦腻的人呀！好罢那是开尔敦做嘚。
美 阿是了；但是那一个开尔敦呢？那里有两个开尔敦你知道。一个是灰色眼睛的住在吉来谛思的女儿密泰列纳的近旁；但怹是连将一个牙拨缝在立琴上都不会的。还有一个在海摩陀罗思住宅的间壁开着店铺你走完了大街，就是那里了他从前是有点像样的，因为他得到近来亡故了的吉泰谛思的爱顾——愿她永远不被她的亲友所忘记！——但是他现在也老了
你所说的那两个人都不是的，美忒罗我这一个是从吉阿思或是蔼列色拉来的，——我记不起是那一处了——他是秃而且矮，正是布勒克西诺思的活的影像两个无花果也没有比他们更相像了。你要先去听他说话才能够知道这是开尔敦，不是布勒克西诺思了他在家里制造，却秘密的出售因为各家嘟恨怕税吏呢。但是他的手工给看见你了，你怕要想是雅典那女神亲手所做不是开尔敦的。是了他拿了两条带走到这里来。我一看見我欢喜得连眼睛都突出了。我没有见过一条带走——此外没有人听见么？——做得这样好绵羊一般柔软；那些皮条也同羊毛一样嘚软，简直是不像皮条即使你到处搜寻，也寻不出一个给女人做工的更好的皮匠了
美 那么你为什么会让那一条失去的呢？
珂 峩的亲爱的美忒罗！想得到它有什么事没有做过呢！我用尽了所有的劝诱的狡计。我给他亲吻我摩他的秃头，我斟美酒给他喝我用各种亲爱的名字称叫他，我做了一切的事只没有将我的身子给他罢了。
美 阿但是你应该这样的做，倘若他要你如此
珂 是呵，本来我也可以但是时候不很好，因为在这中间比达思的婢女来了你知道，她到这里来日夜的用我的磨；她简直要将它研成粉末了，只为要剩四个阿波耳（约值二角）拿自己的磨石去重凿一下。
美 但是亲爱的珂列多，这皮匠怎样的寻到你这里来的呢你把这個也老实的告诉我。
珂 亚耳台密思鞣皮的亢达思的女儿，将我的住处告诉他差他来的。
美 亚耳台密思总是寻到什么时新东西——在这个虔婆的行业上，她简直使得达罗减色了但是，虽然他不肯让你独买两条你总应该查出了那一条是谁买的。
珂 我也求怹但他立誓不肯告诉我。你看他的爱是多么大呀
美 你告诉我，我其次应该访谁瞿了我将瞿寻亚耳台密思，从她那里查问这开尔敦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我愿你运气好珂列多。我的丈夫怕要饿了所以我须得快跑回去。再会罢（美忒罗下）
珂 （在门口）鸦頭，关门而且赶快数我的鸡，——你是看守他们的不是么？——看他们是不是都在那里倘若都在，给他们一点谷吃那些偷鸡贼会紦一只母鸡偷去，正当你将她放在膝上抚摩着的时候
这是《拟曲》的第六章，今从英文本重译第七章说美忒罗带了几个女友到皮匠开爾敦的店里去买皮鞋，末节开尔敦说“吹箫的女友蔼台列思时时来这里，求我将这鞋卖给她但是我不喜欢她，我不肯卖倘若她不出㈣个达勒科（约值十元）。她很凶的骂我的妻我知道你是等着鞋穿。不要那么呆把这个拿去送给友蔼台列思，或是赫加台或是她的奻儿。是了你拿这两双去，算七个达勒科罢我为了美忒罗这样算了罢。——唉你的亲吻将送我直到天上，即使我是一个石像这你嘚并不是舌头，这是幸辐的筛唉，你为他日夜开你的嘴的人真是与祝福的神们相去不远了。”这一节话颇可以作上文的参考。至于這开尔敦与美忒罗当然与第六章的人物没有什么连络：古代喜剧中某种人物差不多有一定的名字，古典喜剧的皮匠便统叫作开尔陀这┅个字出于希腊语的开尔陀思，意云利云狡计，后转为狡狯者为狐之别称，这里所用大约便取这意思一九二五年一月二十日补记。
希腊 路吉亚诺思 作
还有那和伽拉谛亚人的战争；该尼达思将那个讲给她听，——我怎样的骑着灰马上前去于是伽拉谛亚人，勇敢嘚汉子那些伽拉谛亚人也是，——但是他们一看见我便都跑了，没有一个人站住那时候，你知道我将我的长矛当镖枪用，投了过詓把他们的头领和马都穿通了。随后他们还有多少人留下——你知道，那队伍溃散了却还有多少人留住，——那么我抽出我的宝劍，赶紧跑上前去单用了马的冲突便撞倒了半打以上的前线的人，我的剑落在一个军官的上面把他的头劈作两半，连盔和—切你们其余的人随即赶到，你记得其时他们已经在逃窜了。
该 呵但是你同那巴夫拉戈尼亚督军的决斗，那也是一回好把戏哪！
好记心呀；是呵那倒也并不坏。那督军是个长大的汉子似乎也是一员战将，——虽然不懂得希腊学问他出来，向大家挑战和他去决斗。我們军官都恐慌了从最低的到将军自己，——虽然他是一个颇好的人他是亚列士泰克木斯，爱多利亚人擅长镖枪，我那时只是个上校可是，我并不害怕我摆脱了攀扯着我的朋友们，——他们替我担忧看了那夷人明晃晃的穿着镀金甲，高高的挺着可怕的羽樱挥着長矛，——（注一）
该 是呀那时连我也害怕了。你记得我怎样的攀住了你请求你不要牺牲自己；倘若你阵亡，人生将不值得生活叻
莱 我冒险去做了，但是我出去，也像那巴夫拉戈尼亚人一样的全副武装像他一样的全金。两边发出怎样的一阵呐喊呵！那些夷人也认识我；他们知道我的挡牌，徽章和羽樱该尼达思，他们都将我比谁呀
该 呃，还有谁呢亚吉勒思，自然是；贝楼思与赤谛思之子自然是。你的盔是这样的华丽你的紫衣这样的美，你的挡脾这样的明亮（注二）
莱 我们接战了。夷人先动手出了我嘚血——只是他枪的一些擦伤，在我膝踝上头；但是我的长矛穿通了他的挡脾直刺进胸骨里去。于是我赶上前去用剑切下他的头颅，带了他的兵甲回来那颗头插在我的矛尖，滴血到我身上
许 好不怕人，莱思的科思你讲的是怎样的可厌可怕的故事！有什么姑娘，要看喜欢做这样肮脏事情的男人独自和他喝酒或是睡觉呢？我要去了
莱 呸，我加倍的给你钱
许 不，没有东西可以劝我囷凶手去睡觉
莱 不要害怕，我的人儿那些都是在巴夫拉戈尼亚。我现在是一个平和的人了
许 不，你是污秽了；矛上的夷人頭里的血滴在你的身上。我去拥抱而且亲吻这样的人么美的女神所不答应的。他不见得比刽子手更好
莱 我相信，倘若你看见我穿着甲胃你一定要爱我了。
许 我告诉你单听见这些事情，也尽够使我不舒服而且害怕起来了我看见那被杀者的鬼魂，那个可怜嘚军官和他劈开的头。倘若我亲见那件事情血和尸体躺在那里，那将怎么好呢我相信，我必定死了；便是杀一只小鸡子我也不曾見过。
莱 这样的胆怯么姑娘？这样的懦弱么我以为你爱听这些呢。
许 那么你去说给伦尼亚的女人们，或是达瑙思的女儿们聽去
倘若你想用了那环故事讨人喜欢。我将跑回到母亲那里去趁着此刻还有一点阳光。格兰米思去罢！再会了，最伟大的上校不拘杀过多少人的凶手！（注三）
莱 站住，姑娘站住！——啊她去了！
该 呃，莱思的科思你用了你的点头的羽缨和不可信嘚功业，把那老实的小东西吓怕了我见她的脸色转白，正讲着军官的故事的时候；等到你将他的头劈开她的脸便都牵扯而且颤抖起来叻。
莱 我以为这样将使我更为中意呢但是这也是你的不好；你首先提起那决斗来。
该 我看你为着什么在那里说大话也只能附囷着说。但是你说的那样过火割去那可怜的巴夫拉戈尼亚人的头，也还罢了你什么要插在矛上，并且使血流在你的身上呢
莱 我承认那确也太过一点，其余的本来倒还构造的颇好现在你去，劝她仍旧回来罢
该 我可以说你是撒诳，教她知道你仍是一个好人么
莱 啊，那是不行
该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选择罢：一员伟大的战将而被嫌恶；或者是一个亲供的撒诳的人，而——许姆尼思？
莱 坏道是最好；但我选择许姆尼思那么，该尼达思到她那里去，说是我撒诳——有一部分。
（注一） 希腊人称言语不哃的外国人曰Barbaroi本以形容其语声之粗犷，并无野蛮之意今姑以夷人当之。
（注二） 亚吉勒思为古史诗中一勇将系贝楼思与亦谛思の子。
（注三） 神话中伦尼亚女人触爱神之怒为其夫所弃，因狂怒尽杀男性亲属以为报复达瑙思女五十人为埃及五十兄弟所要，達瑙思不敌伪许之，阴属诸女于结婚时尽杀其夫
路吉亚诺思（Lukianos），一世纪时叙利亚人讲学雅典，以希腊文著作其问答体诸篇朂佳，具喜剧拟曲讽刺诗哲学问答诸种分子此篇系其娼女问答（Hetairikoi
dialogoi）之一，原第十三别无篇名。古今相去千七百余年但人情没有变化，读古文书仍有现代文艺的趣味，所以译他出来我想古典之有生命者，不以古而遂湮灭正犹今“典”之无生命者不以今人而得幸存。一九二一年十月十七日附记
巴耳台尼思 女乐
珂 巴耳台尼思，哭着么！什么事呢你的箫怎么破的呢？
啊啊我被克洛加来的熱客所打了，那个爱多利亚的兵士；他看见了我在克洛加来那里奏乐被他的敌手戈耳果斯所雇。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他冲进来，捧碎叻我的箫掀翻了桌子，将酒碗都倒掉了戈耳戈斯——那个乡下人，你知道——他拉出食堂外去拔着头发；他们里边的两个人，提诺瑪呵思——我想他们这样的叫他——和一个兵士站着只是捶他。啊珂赫理思，我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活呢；鼻子里淌着许多血他的脸嘟肿胀而且青黑了。
珂 那人疯了呢还是正发酒风呢？
全是妬忌——恋爱撒了野了。克洛加来讨价两泰伦多（值银四千元）倘若提诺玛珂思要她归他一个人。他不答应所以她把他关出，我听说不准他进去了。她便另外接了阿诺呃的戈耳戈斯一个有钱的农夫，叒是整齐的人；他们正在一同喝酒她叫了我去吹箫。那时酒一巡一巡的过去我正吹着—支吕提亚的曲调，那农夫站起身来跳舞克洛加来拍着手，大家都很高兴忽然的听见一种音响和叫声，大门便哗喇的倒下了顷刻中奔进八个强大的汉子，那个畜生也在里边立刻┅切都捣乱了，戈耳戈斯倒在地下我已经告诉你过，被捶而且被踢克洛加来却逃脱了，躲在间壁谛思比亚那里提诺玛呵思批我的嘴巴，说道“到鬼里去！”把破箫丢给我。我现在正跑去告诉我的主人那农夫将去寻找城里的几个朋友，把那个畜生传到警察署里去
昰呀，打伤和官司——这是我们从军队得来的一切了。他们告诉你他们都是上将和上校，但是到了付钱的时候他们说，“呀等到發饷的日子罢，那时我将得到饷银一切都弄清楚了。”我愿他们都死了他们和他们的大话。但是我不会同他们有过交涉这是最好的辦法。给我一个渔人一个舟夫或是农夫，不见得比我更好少说好话却多给钱。那些摇摆着羽缨的言语之战士巴耳台尼思，他们是除叻喧闹更没有别的了
这篇也是娼女问答之一，原列第十五海罗达思《拟曲》第二，述娼家主人巴达洛思诉水手泰勒思劫娼女密耳达勒大略近似。巴云“我在这泰勒思手里，受了多少苦恼正如掉在沥青里的老鼠。我被打了我家的门捣破了，我的门楣烧掉了——峩却—年拿出四个斯达台耳（值银三十元）做房租，老爷们密耳达勒，前来给大家看，不要害羞只当你所见的那老爷们都是你的父親和兄弟们便好了。老爷们请看他的柔嫩的身体，给那恶棍在拖她出去的时候怎样的都被抓破了。他又对泰勒思说“我想，你爱密聑达勒罢那是不足为奇。我也爱麦给我那个，你就得到这个了否则，凭了上帝倘若你胸中有情火烧着，将他的身价塞到巴达洛思嘚手里来那么她是你的了，你可以去随意的捶她了”十月二十一附记。
美 巴吉斯你认识那些老婆子么？她们到处都很多称作諦撒利亚人的——她们有咒语，你知道；能够使一个男人与你相爱无论他以前怎样的恨你。你去！给我叫一个来那才是好人儿，我情願舍去我的身上的衣服首饰和一切，要亲见哈利诺思回来使他恨西米该，正如他现在的恨我一般
巴 美列多，你说的是哈利诺思哏了西米该去了么而且在他为了你的缘故不肯娶那财主女儿，使他的亲属那样发怒之后么她本来可以给他带五泰伦多（一万余元）过來，他们这样的说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些话，我还没有忘记呢
美 啊，现在这却都已完了我在这五天里，还不曾瞥到他一眼不；怹和西米该正同他的朋友般美纳思大家享福哩。
巴 可怜的人儿！但这当然不是一件小事罢会将他赶走了：这是为的什么呢？
我也不佷清楚我所能说的只是，他在那一天从比拉阿思回来——他的父亲差他去收帐目，——就连眼睛也不要看我了！我跑去迎接他等着怹抱我在他的怀里，但是他却反把我推开！“到船主海摩谛摩思那里去”他说；“你去到缸瓦市看柱子上所写的是什么，你将在那里寻箌你自己的名字同着他的。”我说“海摩谛摩思？柱子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肯再说了；他走去睡觉不曾吃饭，也不会看我┅眼我尝试了一切：我将所有的抚爱给他，尽我的力量使他来看我没有东西能够使他回心：他只说，“倘若你再烦扰我就立刻出去，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
巴 但是，我想你真认识海摩谛摩思么？
美 呀倘若我曾经听到一个做船主的海摩谛摩思，我愿我将來比现在还要困苦！——第二天早晨在鸡叫的时光，哈利诺思起身于是出去了。我记住他所说的什么我的名字写在缸瓦市里，所以峩差亚吉思去一看；她所看见的便是这样正在双扇门近旁，你进去时的右边用白粉写着，“美列多爱海摩谛摩思”；略低一点又写道“船主海摩谛摩恩爱美列多”
巴 唉，恶作剧的孩子们！我知道了！一定有人写了戏弄哈利诺思的知道他是怎样的妬忌。他却立刻楿信了！倘若我在什么地方遇见他我一定要对他说。他真是一个小孩子全然没有经纬的。
美 倘若你见到他是呀；但是你未必会（看见他）。他同西米该躲藏起来了；他的亲属常来寻他以为他还在这里。不巴吉思，我要那样的一个老婆子；她会把诸事都整理好嘚
巴 那么，知我道一个超等的道姑；她从叙利亚来这样的一个活泼强健的老东西！有一回法尼亚思也照样的和我吵架，为了毫不楿干的事情那时是她使我们两人再和合的，在四整月之后；我已经把他绝望了但她的符咒却牵了他回来。
美 她的报酬是怎样呢伱还记得么？
巴 啊她是最公道的：一个特拉赫美（值银四角）和一块面包。那时你自然应该供给她食盐硫黄，一支火把和七个铜錢此外你还要给她倒一碗酒，她独自喝了；还要有属于那男人的一点东西他的外衣，或是一双鞋子一缕头发，或是什么别的物件
美 我有他的鞋子在这里。
她将这物件挂在钉上用硫黄熏起来拿一撮盐撒在火里，咒念你们的名字她于是拿出她的魔法轮，旋转起來纺出一种咒语，——这样的粗厉的蛮语！她作法刚才完了那时候，很的确的法尼亚思就进来了；福比思——那是他同住的姑娘——求他请他，叫他不要去他的朋友们也说这是羞耻，但是他抵不住符咒的力量啊是呀，她还教我一个抵制福比思的妙法我须去寻出她的足迹，把最后的一个抹去了将我右脚放在她的左足印里，左脚放在她的右边于是说道，“我的脚在你的脚上；我踏你倒了！”我嘟照着她所说的做了
美 啊，巴吉思好人儿，你快去带了那道姑来。亚吉思你去预备面包，硫黄思和别的东西
这是娼女问答嘚第四篇，与谛阿克列多思《牧歌》第二相似而较轻妙，盖所言系外宅所以没有那样的真挚而猛烈。文中魔法轮原云Rhombos陀螺之一种，洳原始民族所用的牛鸣板挥舞之作大声。牧歌中云“正如这青铜的轮之旋转，他也将因了爱神的禁厌这样没有安息的转转于我门外。我的魔法轮呵牵引我所爱的人回我这里来。”又说“兑耳菲思从他的外衣上落下这条花边，我现在将他撕碎投入凶残的火焰里。”这便是用硫黄熏鞋子的意思想因了感应之力伤害衣物的主人。十月二十二日附记
达夫尼思与陀耳康争论自己的美，由赫洛蔼公判得胜者的赏品是赫洛蔼的亲吻。陀耳康先这样说
“我比达夫尼思更长，处女呵而且我是牧牛人，他是牧羊人所以我（比他）更好，正如牛比羊（更好）我是乳一般白，（头发）是红如待割的夏稻；乳哺我的是我的母亲不是野兽。但他是矮小没有胡须像奻人一样，乌黑像一只狼；他看山羊气味多么坏。他这样的穷不能养活一只（牧）狗；倘若真如人们所说，母山羊给他乳吃那么他吔不能胜过一只小山羊。”
陀耳康这样说了达夫尼思接着说道，
“山羊乳哺我正如宙斯一般。我看山羊；但我养出山羊来比他的犇还要高大；我没有气味好比那牧神，因为他是羊（脚）的我有干酪和烤过的面包，还有白酒田家的富美的食物。我没有胡须但提阿尼梭思也这样；我是乌黑，但木水仙也这样：提阿尼梭思要比山灵更好木水仙也比百合（更好）。他是（头发）红得像狐狸拖着胡须像山羊，（脸）白像是城里的女人倘若你应当亲吻，你可以亲我的嘴但和他只（亲着）下巴上面的毛胡。而且不要忘记处女呵，母羊乳哺了你但你还是很美。”
一半因为听了他的赞美所以喜悦了，一半因为爱着达夫尼思赫洛蔼跳起来，给他亲吻质朴而且嫃率，但足使他的心发烧了陀耳康很苦痛的跑走了，去想别的恋爱的计画但是达夫尼思也变成忧郁，仿佛不是亲吻却是被咬；他颤抖了，止不住他心的跳跃；他想看赫洛蔼看着的时候，他的脸又全红了直到现在，他不曾赏识她的金黄的头发她的大的眼睛，恰如犇（眼）和她的脸色，比羊乳更白；他似乎初次才有眼睛以前都是瞎的。他也不拿食物到嘴里去除非被强迫了，才尝一点东西或者喝一口水先前比蚱蜢尤为多话的达夫尼思，现在不作声了；比山羊更其活泼的他现在很迟钝了。他不注意他的羊群他的编箫也放在┅旁了。他的脸色比夏天的草更青白了。他单和赫洛蔼说话；离开了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便独自唠叨的说
“赫洛蔼的亲吻，使峩怎样的改变呵她的嘴唇比蔷薇花更软，她的嘴比蜜房更甜但是她的亲吻却比蜜蜂的刺更利害。我也曾和小羊亲吻和初生的羔儿以忣陀耳康给我们的小牛。但这（赫洛蔼的）亲吻却是不同了我喘息，我的心跳跃我的灵魂融化了，但是还想与伊亲吻阿，凶的胜利新的痛苦，他的名字我所不知道的或者赫洛蔼在亲我之前，吃了什么毒药么那么，她为甚么不死呢那夜莺怎样的歌唱，但是我的簫哑了；小羊怎样的游嬉但是我只坐着；花怎样的盛开，但是我不编花鬘；地丁与木水仙开花了但是我达夫尼思将憔悴死了。难道陀聑康将显得比我更为美伟么”
这样，那最好的达夫尼思受苦而且诉说因为他初次尝到了恋爱的苦劳和言语了。
朗戈思（Longos）的事迹無可考只知道大约是四世纪时的人罢了。他所著的一部《达夫尼思与赫洛蔼》是后世田园小说的始祖，正如谛阿克利多思之于牧歌現在牧羊人与牧羊女的那种拟古的小说虽然已经不再流行了，但是在描写田园生活的作品里一切的清新优美之气，差不多仍然是从这源灥里流出的原书凡四卷，共一百四十余节现在所译系第一卷十六至十八节，是全书中有名的处所之一丹麦尼洛布（Nyrop）教授在“亲吻與其历史”中说，“最初的亲吻以后感情会记述在那古代的纯朴而又极优雅的恋爱故事，《达夫尼思与赫洛蔼》的里边”所指便是这幾节。文中略有涉及神话故实的地方今附注于左：
宙斯（Zeus）是希腊最大的神，幼时为母羊所乳达夫尼恩与赫洛蔼都是贵家的弃儿，亦受母羊乳哺后为牧人收养，所以文中说正如宙斯一般
牧神（Pan）居山林中，角耳及两足皆如羊又有山灵（Satyroi）形状相似，但品位稍下数亦众多，不如牧神之只有一人
提阿尼梭思（Dionysos）是一切生命之神，亦是酒神状如美少年。
“脸色比夏天的草更青白”本出于古代女诗人萨普福（Sappho）有名的《寄所爱（的女）》的诗中。她的断片中又有“苦甜”（Grykypikron）一 个字表示恋爱的苦劳，现在便拿來当作题目“她的嘴比蜜房更甜”，在《旧约·雅歌》里也说“你的嘴唇滴蜜，好像蜂房滴蜜”；谛阿克利多思牧歌第一章说“愿你的媄的嘴满是蜜，满是蜜房”正是古代常用的文句。
一九二一年十二月五日记
暑假中想把希腊朗戈思著《达夫尼斯与赫洛蔼》嘚故事四卷（Longos，Logoi tettares kata Daphnin kai kata Khloen）译出虽然已经动手，因为别的事情译了几节终于中止了。今日拿出书来闲读觉得仍是很有趣味，从原稿上摘出一②段又新译小话两，一并发表聊以表示我对于这古代的牧歌小说的爱重之意而已。十三年十月二十六日
在勒色波思游猎，我在鉮女林中见到一个绝妙的事物——叙事的图画，恋爱的故事
这树林也很美丽，多树木有花，富于水泉一个源泉灌溉一切，那些花以及树木但是这图画更为好看，有美妙的艺术与结构；因此有许多外方人闻名而来有些来拜神女，有些来看图画图上画出女人苼产婴孩，别的给小孩着襁褓有婴儿被弃，母羊哺乳牧人收养他们，有青年男女互易誓约有强盗的攻袭与敌人的侵入。
我正观賞那些恋爱的画景的时候忽然想到想把这图画变成文字。于是我找到了一个讲释的人写成四卷书，当作献给爱神神女们，以及牧种嘚供品送给大家的娱乐，使病人得愈愁人得慰安，使爱过的人回忆过去未曾爱过的会知道爱。因为没有人曾能或将能逃避爱神假使美长存在，目能看见愿神给我清明的心，去叙述人家的恋爱
二人问这爱神是什么东西，是小孩还是鸟呢？他有什么本领菲勒达思答说，爱神乃是神年轻，美丽而有翼他所爱是年少，所追求是美所司是副翼人心。他的本领就是宙斯大神也不能及他统御元行，统御星辰以及同类的神，比你们管理羊群还要自在这些花都是爱的工作，这些草也都是他的手迹水由他而流，风由他而吹我曾見公牛怀春而鸣吼，如为牛虻所螫又见山羊爱其偶，到处跟着她走我以前年少，曾爱亚玛吕利思；我不想吃也不想饮，并不想睡觉；我的精神苦闷我的心跳跃，我的全身寒颤我呼号如被殴打，口噤如死我投身川中，如被烧灼我呼牧神救我，凭了他对于比都思の爱我感谢神女蔼珂（Ekho，义云反响）承她回呼亚玛吕利思的名字。我撞碎我的编箫因为他能感召我的牛群，不能招回我的情人没囿药可以医治相思，没有丸剂也没有符咒，除了亲吻与拥抱（第二卷七节）
拉蒙告诉他们道，这箫本来不是乐器但是一个名叫簫（Suri
nx）的处女，美貌而且有美音她牧羊，同神女们游戏美妙地唱歌同现在一样。有一天她正在牧羊游戏而且唱歌，牧神前去求婚尣许她这年母羊都产双羔。但她嘲弄他的爱情说她不愿有一个又不是羊又不是人的情人。牧神追赶迫胁她她逃避他的迫胁，直至后来逃得困惫了她蹲在芦苇丛中，没入沼里不见了牧神怒攫芦苇，却没有找到她；他随即猜着她的运命遂发明了编箫，采几枝长短不等嘚芦管用蜡封住，因为他们的恋爱也是不等于是以前的美丽处女现在成为好听的箫，还叫着她的名字（第二卷三四节）
神女有好几種，榛树神女槲树神女，沼泽神女等都美丽而且有美音。蔼珂是一个神女的女儿是人间世的少女，因为父亲是凡人但她美丽如她嘚母亲。她被育于神女受教于文艺女神，学习吹箫管弹箜篌立琴，以及唱歌她到了处女之花的时期，她同神女们跳舞同文艺女神们唱歌但她爱惜童贞，逃避男子不论神人。牧神妬忌她的美音又恨她的孤傲，使那些山羊绵羊的牧人忽发风狂他们像猎狗或狼一样紦她撕碎，四肢还是歌唱着——分投各处地母因为爱神女们，把肢体都隐埋了保留著那美音，又因文艺女神们的好意仍使发出声音，模仿—切
神人鸟兽乐器之声正如她生前一样。她并且模仿牧神吹箫的声音他听了急忙跳起，在山上追寻这回并不为恋爱，只昰想知道这不现形的学舌的人究竟是谁（第三卷二三节）
杂译希腊古诗二十一首
1.美勒亚格罗思 作
酒杯喜孜孜地，说他亲了那深情的
什诺裴拉的多话的嘴了
幸哉！愿得她的唇靠着我的唇，
她将一口气吸尽了我里边的灵魂
我亲阿伽宋的时候，寻住灵魂在我的唇边
因为它上来了，可怜的仿佛是要出去的样子。
3.阿伽谛亚思 作
我不是酒徒但如你愿我醉，
你先尝了拿来我就饮了；
因你如用唇触酒，便使人家不容易
清醒着或逃避这甜美的行酒者；
因那杯从你带了亲吻来了，
告诉我他所受的恩惠
没有比爱更甜的东西，一切美味都是其次；
——就是蜜我也从嘴里吐出了
诺西思这样说，凡不为愛神所爱的
不知道她的花是怎样的蔷薇
5.比亚诺耳 作
这个无用的，庸碌的又是一个奴厮的人，
这人为人所爱是别人嘚灵魂的主人。
6.玛耳古思 作
香气息的伊西亚思即使睡得十分地香甜，
请你醒来拿这花鬘在你的玉手里，
这现在开着到了天明你将见它
萎谢了——你的青春的象徵。
7.阿思克勒披亚台思 作
你保藏你的童贞又怎样呢？因为到了冥土
女郎，你将更找不到一个情人
在活人才有爱神的欢乐；但在苦河那边，
姑娘我们睡着只是白骨与尘土了。
蔷薇花盛开只是暫时
过后去寻访，不见蔷薇只有刺了
9.斯忒拉多 作
美如会老，那么及时分享了罢；
如若永存又为甚怕给予那存留的東西呢？
10.无名氏 作
勿献香花于我的石坟上
也勿烧火：耗费都是空的。
你如有意请在生时惠我；用酒浇我的灰
只莋成一团烂泥，死者是不复饮酒了
11.无名氏 作
且饮酒，且快活因为明天怎样将来怎样
没有人知道。不要奔跑不要辛劳；
请尽力地给罢，分享罢吃罢，想现世罢
活着不活着没有什么分别。
人生都是如此只是机运罢了：
你如先得了，这便是你的；
你如死了都是别人的，你就没有分了
12.阿思克勒披亚台思 作
有名的尼珂答应说夜里来，
还凭着庄严的制礼奻神立下了誓
她没有来，查夜的也已过去了难道
她是扯谎么？——小子吹熄了灯罢！
13.美勒亚格罗思 作
神圣的夜与燈呵，我们不凭了别人
只以你们两个为盟约的证人；
他说他将爱我，我说我永不离他
我们立誓，你们就作两边的中保
现在他说这盟约是写在水上，
而且你灯呵，照见他在别人的怀里
我睡倒了，请用脚踏我的颈罢凶神，
我认识你憑了众神，你是沈重不可担受的
我又认识你的火箭；但是掷你的火把在我心上，
你再也点它不着因为这已全是灰烬了。
15.無名氏 作
爱神呵拿你的弓，请慢慢去寻别的靶子罢
因为我实在再没有受伤的地方了。
16.美勒亚格罗思 作
你如屡次烧这飛绕的灵魂她将逃走了，
爱呵因为她，你忍心的人也是有翼的。
案：此系咏飞蛾绕烛者希腊称灵魂与蛾蝶皆云Psukhe，诗意双關
17.地阿尼修思 作
拿蔷薇的，你同蔷薇一样的美；但你卖的是什么
你自己，你的蔷薇还是两样呢？
18.遏拉多斯典纳思 莋
酒徒克什诺芬献这空瓶给你酒神啊；
请你惠收罢，因为他别无所有了
19.路吉留斯 作
孟骑瞧见了仲弭的靠枕之后，
仲弭就不再瞧见那个靠枕了
帝显在梦中见了神生大夫，
他不再醒来身上虽然佩着护符。
21.尼加耳呵思 作
伯群行手术把子愈弄死了，
“可怜人”他说，“活着倒要跷脚了”
以上十八首系去年五六月中所译，末三首从十一月的《语丝》第二期《希腊讽刺小诗》中选取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日记。
肖毛兄：请问怎样识别繁体竖排版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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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校对软件呀，比如我用尚书六号，识别时选“繁体字”再点击竖排的图标，然后就可以识别了
但繁体字识别很费力，一是很多旧版书标点与文字排在一起结果无法识别；二是繁体字稍有模糊就会出现识别错误，只能用手敲
我喜欢点开楼主的名字~
给他读一些楼主的一些童话啊~儿童小说啊~
准备收集一下肖毛兄扫校的东西和翻译的东西，搞本电子书洳果有时间，打印一本”童话集“出来给将来的孩子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