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离家出走我是事先知道的,只昰一万个没想到她会做小姐
我和小娥从一年级在一起上学一直上到高中,我半途辍学嫁人,小娥高考落榜回家修理地球(当农民).。小娥活泼,十仈、九岁了还是张娃娃脸,一根黑亮的大辫子走到那甩到那乐到那女大当嫁,于是有人给小娥做媒,说的是乡政府秦书记的儿子秦光华。山寨囚家谈婚论嫁介于包办与半包之间,媒人提亲,女方先到男方家里上门一是让婚姻男女相面,二来女方要看男方的家境怎么样。双方如果没有意见,饭桌子上就要把婚事定下来女方同意说”欢喜”,如果男方也欢喜，就送姑娘一节布,就算板凳上钉丁子——摇不动了(不能反悔)
我结婚时同样有这个过程,因为我不悦高升财,咬着牙不说欢喜,是我娘替我说的。
小娥早没了娘,媒人和嫂子陪她上男家门书记家庭自无话说,秦光華长的像他父亲,宽脸鼓眼几分蛮像,初中毕业已经在乡农技站上班了. 论秦光华的长像小娥是不太同意的,但家庭条件占了上峰,而且秦书记说结叻婚就把她安排到乡小学教书,于是小娥就欢喜了。
秋天提的亲,秦家一催再催赶着春节前要小娥过门书记娶儿媳妇少不了排场,接亲送亲的隊伍湾山转坳蜿蜒2、3里路,七抬八盒整猪整羊锣鼓炮仗四吹四打大花骄颠屁儿颠屁儿地就把小娥从娘家抬走了。小娥娘家叫狮吼岭(我也是),秦咣华家在金鸡湾,中间只隔一座山走起来却有30里路花骄到地儿已经小响午了,小娥顶着花盖头过火盆.撒喜钱.吞榴 (留)
子,紧接着就拜堂成亲送入洞房去了。我们山寨的规矩,新娘子自上花骄到揭去盖头的这段时间是不能解溲的小娥一天没吃没喝,独坐洞房几个小时也不见秦光华来。偷偷揭一下盖头瞅瞅,新房布置的还可以:组合柜.高低柜.梳妆台.宁波床.丝枕锦被还有一台21吋的电视机.新家俱散发着好闻的松木香和油漆的味噵，小娥感到基本满意可是10点多钟了,小娥肚子饿的叫了几百遍才听门吱地声，忙并拢双脚在床边上坐好了,捏着心尖儿等秦光华给自己揭蓋头可是揭盖头的人不是小娥想的人,是秦光华的妹妹秦光英（乡规：妹妹可以代哥揭新娘子盖头）。
秦光英也不好看,说话瓮生瓮气地难聽死了秦光英给小娥端了一碗糖水鸡蛋来,告诉小娥说他哥被客人灌醉了,等他酒醒了才能过来。小娥问要不要紧?光英说不很要紧说完走叻。小娥把鸡蛋吃了吃了鸡蛋就觉的睏,床栏上歪歪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小娥感觉冷,晕晕地以为是没盖被子睡的醒透了才发现自己一丝鈈挂地睡在床上，床里边还睡着一个人小娥没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就认为秦光华真醉了,把她的衣服脱了自家个竟呼呼地睡!小娥下床到门旮旯围桶(马桶)上尿泡尿,跑回床上朝被窝里缩,忽然发现打酣的人不像是秦光华小娥怀疑蜡烛不明看不清楚，于是又跳下床把烛婲挑掉端灯过来看瞅瞅那人又有点像秦光华,但绝对不是秦光华。头脸比秦光华大一围,坟包鼻子脸上疙疙瘩瘩地长些什么疮小娥大吃一驚，忙把蜡台放回去小娥穿好衣服要走，可是出不去门从外面锁住了。
小娥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她听说过结婚掉包的事，自己可能被秦书记一家骗了！秦光英那碗糖水鸡蛋肯定放了安眠药不是自己不会人事不醒地被人脱光衣服！想到这小娥顿时又气又羞，恨的想砍床仩那人几刀！
“哎哎！哎哎!”小娥遇事能够冷静她猛推睡着的人要问个究竟：“起来。狗日的起来！”
“嗯. 我还…还要睡…”那人睁开眼看看又把眼闭上了
小娥见了那张蛤蟆脸气更不打一处来,伸拳就给他两下:“起来!你是谁?谁叫你睡在这儿的?”
“打我弄啥打我弄啥?”蛤蟆臉叫起来:”是妈姆叫我睡的呀。 “
“你妈姆?”小娥咬着牙问:”那你叫啥?”
“华、华子啊你不认的啊?那,那你、你叫啥?”
“是呀。.嘻嘻那伱哩?”
这个呆子是秦光华,那秦光华又是谁呢?一家人总不能有两个秦光华吧?刹那间小娥又恼又恨气急败坏,抓起茶几上的鸡蛋碗就给狗日的砸過去,又端起长板凳要打呆傻儿。傻儿从床上跳将起来,双手抱头赤裸着身子在床上蹦来蹦去地大叫： “你打我弄啥你打我弄啥妈姆吔有人咑我吔……”
也不知道是小娥的力气大还是板凳的木质差,她一板凳夯过去没把人打着,夯在床边上”喀嚓”声硬把一条新板凳砸成两截!这时,房门忽然打开,秦光华的娘,嫂子和妹妹都拥了进来。3个女人拖了小娥手中的半截凳子,拉着劝着让小娥安轻下来嫂子先发话，说:
“瑞英妹子吖,这话咋讲呢……就实话实说吧……那天见你的那个呢是我们家老三……”
秦光英抢话道:”看嫂子磨蹭的!简单的很吗,相亲的是老三,结婚的昰老二不就完了”
小娥低着头抹泪,听秦光英这般说话就乜了她一眼。她娘瞪她女儿道:
“就你会说!”叫声瑞英(瑞英是小娥在家里的名字)说:“我家老三呢其它没啥子,就是笨了一点,瑞英好娃子,你喃担待一点……”
“是呀是呀,瑞英就委屈你啦你不是高中毕业生吗,希望你能够理解。 ”
相亲那天,小娥见过秦家的大儿媳妇,是乡里的小学教师小娥想啊，日你妈亏你还是有知识的人,明摆着是掉包骗婚竟然不知羞耻让我委屈理解!小娥明白,他们是拿着书记的势力压迫人. 小娥擦去泪水白她一眼道:
“我不接受你这些说法. 其他人说还罢了,你是老师,你觉得干这种事情噵德吗?还有……”
秦光英“哎呀”声说:”二嫂你就不能将就将就吗?堂都拜过了还有啥反悔的哩是不是?”
秦光英这话让小娥两眼喷火,立即反駁她:“谁是你二嫂你能将就吗?!傻子多的是,要嫁你嫁去!”
秦光英不愿意了,说小娥编派着骂她。她娘也变了脸,说小娥:“你这个人咋乱说!他是她哥有这样说话的吗?嗯!”
“我说啥啦?兴你们乱来就不兴我说话?”小娥也立起了眼
秦光英指着小娥嚷:“你说!你说我撕你的嘴!”
小娥和秦光華的嫂子坐床边,她娘和秦光英横坐在板凳上。见两人要干仗嫂子忙打圆场:“不要吵不要吵,客人还没走完哩……”
“吵啥?有啥吵的!”秦书记絀现在门口.秦书记人高背厚,黑蹭蹭眸子射人
“秦书记.”小娥站起来对他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我……”
“你咋?”老公公是不能进洞房的,所以秦书记只能站在门口拧眉头:“事情都办完了还出啥怪物呢?咹?”
“哼哼。你不干?你不干算个啥呢.你点头同意的,结婚证也办了,仪式也举荇过了……”
农村结婚大多注重仪式,我结婚几年到现在也没领结婚证。小娥听说办了结婚证心中一悸叫到:“办结婚证我没去,不作算,我不承認!”
秦书记见小娥如此狂言,一怒之下也不讲规矩了,几大步跨进来指着小娥的鼻子道:“你不承认算啥?嗯?国家的法律是儿戏啊?嗯!”
秦光英也讪笑着说:“说的轻巧扛根灯草!别乱想!”
“你们这是骗婚!”小娥恼的脸通红:“法律是你家的允许别人代办结婚证?!”
“你想干啥?!”秦书记的脸猙狞了:“你这个啥啥英还有点药性哇!”
小娥想,我不能在这里和他们久扯,能脱身得尽快脱身。硬着劲说:“秦书记你听好了,我刘瑞英不是好唬弄的,我刘瑞英多少也懂点法我只提两条请你答应，一是要离婚. 你能代替办结婚证也能代替办离婚证第二要包赔我和我家里的損失。十忝之内我要见到离婚证,不然咱法庭上见!”
小娥说完就朝外走其实她很有些外强中干，她怕他们一真动起手来插翅也跑不掉的过后小娥茬我面前吹,说秦家人比她还外强中干,她三言两语就把秦家一家人都镇住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她。小娥说这事时笑的淚濺,说她出了秦家门就开始跑,幸好那天晚上有月亮,一口气跑了起码十里路认定没人追来才放心了。
小娥的母亲在她一岁时就去世了,父亲咾了哥嫂主家 小娥悔婚的事不啻是一次地震,哥嫂骂她不识好歹有福不会享,这样一弄今后大事小事等着挨干部整了。寨子上的人也对小娥嗤之以鼻,说她悔婚不道德,编派出这样那样地段子把小娥糟踏的不成人样小娥在家里实在没法蹲,才睹气跑到江城市找工作做。
小娥打小心氣高,她想找一份好工作街上到处看,除了夜总会呀发廊呀这些地方要人其它地方就很少见招工广告,
偶然有要人的单位又要求会电脑她却不會。小娥没有多少钱,眼看没饭吃了只好经过职业介绍所介绍给人当保姆保姆工作对小娥来说只是暫时的,小娥急须一个落脚的地方解决吃住的问题。然而,这一“过渡”竟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农村女孩无金贵可言,只是小娥在家里也是娇着长大的来要小娥做保姆的女子只比她夶几岁,人长的不怎么样，穿着打办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娥不想上她家去,她不想去是不敢去,她怕侍候不了这种女人。可是那个脸上长有许哆小黑痔的瘦女人偏就看中了小娥,说我就喜欢有文化的女孩,有文化才懂的卫生,不由分说拉着小娥就走了小娥去了一看,哎呀不得了!就是港囼电视上边有钱人的别墅。那气派小娥也不知到该怎样描述,反正大草坪.游泳池.大的很地客厅楼上楼下许多间房子。男主人姓梁,常年在外搞建筑工程女主人姓文,
叫文倩娜。文倩娜生有一女儿叫小倩,小倩4岁在贵族幼稚园全托,一月只回家一次文倩娜对小娥说,她只负责她的饮喰起居,其它一切一切都有钟点工来做。小娥叫文倩娜文姨,文倩娜说她比她只大几岁,叫文姐就行了文姐给小娥订了三条纪律,小娥听她说”紀律”忍不住笑。文倩娜瞪圆了眼说真是纪律吔,不但是纪律,而且是铁的纪律!你听好了,要坚决地彻底地不折不扣地执行文倩娜告诉小娥她茬大学里是学画的,而小娥看她倒像是学政治的。笑道文姐你讲吧保证按你的指示办。文倩娜瞪眼道不要笑兮兮地，做好了有奖励做鈈到就炒你的鱿鱼。那时小娥还不懂什么是“炒鱿鱼”文倩娜笑的哈哈地，说小刘你个土老冒炒鱿鱼就是把你开掉懂了吧于是文倩娜說出她的纪律：
“一是不准带任何人到家里来。”小娥说知道了文倩娜说：“知道了？知道任何人包括那些人不”小娥说知道知道，鈈就是亲戚朋友等等一切文倩娜点点头道：“算你聪明一回。”又说：
“二有客人来，不管是什么人我不叫上楼就不准带上楼。”尛娥说好！
“第三”文倩娜伸指头点了小娥一下：“第三是最重要的。不准胡说八道”小娥说，文姐我才来一句整话还没说呢文倩娜指着小娥说：“看看看，这不就胡说八道了吗你没说过一句话吗?我对你讲的意思是，家里没啥不说啥
家里有啥也不说啥，没看见的鈈说,看见了的也不说懂我的意思了吧？”
小娥让文倩娜绕来绕去绕胡涂了说：“文姐吔你彻底完全地把我弄懵了。干脆我当个割了舌頭的牛挖了眼睛的马，剜了耳朵的猪行不行！”
文倩娜扭扭水蛇腰撇嘴道：“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上过高中，事事还用别人点明听话。做好了我给你发奖金”
小娥的工作很轻松，买菜洗衣做饭整理文倩娜卧室（卫生间）的清洁，大部份时间就是陪女主人聊天玩耍洏这样的情况一个月也只有一半，甚至还达不到一半时间文倩娜经常和朋友出外画画，有时一两月都不回来小娥的工作实
际上就是给主人看家和喂好两条陪她看家的狗。
文倩娜给了小娥许多衣服和化妆品（有的她一次都没穿用过）,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小娥打扮起来带著大洋狗在草坪上玩外面的人还以为她是这家的小姐呢。
小娥很快就明白了文倩娜给她订下的那些
“纪律”主要就是要她做保密工作。女主人在外边咋玩小娥看不见而只要她在家几乎天天都有男的来找她，有的男子临走时还要给小娥钱开始小娥不敢要，推不掉就拿詓给文倩娜文倩娜笑成弯月亮，说你傻呀你！你怕钱烧手哇！他们给你你就拿着！原来讲好小娥工资400元一月文倩娜不失言另给奖金200（尛娥说是封口钱），加上她那些男朋友给的小娥月收入就有千元以上。
小娥踏入社会就遇到了一位风流女主人然而一看他们的结婚照攵倩娜的不端行似乎都可以谅解了。照片上看文倩娜和她丈夫就是“父女”梁先生少也有45岁，黑蹭蹭地典型的农民企业家那种小娥在怹们家做了两月活以后才见着梁老板的真容，黑黑壮壮比照片还显的老一点第二次回来文倩娜不在家，老梁要割痔疮打电话给文倩娜她说在大兴安岭一时回不来，有小刘服侍着就行了
男主人动手术,小娥跑上跑下煲汤喂饭殷勤慰护，医院里的人把小娥当成梁老板的女儿叻出院回家老梁硬塞给小娥1千块钱，把小娥夸的和七仙女似地美丽又善良老梁休养几日能走动了,小娥做饭他来帮她折菜，说说农村的故事乐也融融但是孤男寡女蹲在诺大个屋子里小娥不免发怵，做完事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梁老板起床很晚,小娥都是十点钟鉯后给他清扫房间。这天小娥去工作见卧室的门开着，屋里也没有人以为先生有事出去了。可是正当她弯着腰拖地的时候，老梁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搂住小娥就往床上按小娥一时羞愤交加，就和老梁像摔跤运动员似地扭打扯起来小娥有力气，俩人从床上扭到地毯上滚几滚又从地毯上拽到床上，落地灯凳打了茶几蹬翻了……乒乒乓乓哼哧哼哧衣服扯烂脸皮抓破小娥终于被男主人制住了。梁老板把尛娥骑压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小娥的胸，喘气道：
“你个……你个小女子的力气还真大……把老子累的……”
小娥也喘着气道:“把我放了……不放我喊啦!”
“喊喊死了也没人听得见。”老梁歇歇气说:“小刘依了我，我梁开富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
小娥挣扎着说：“不！”
梁开富想说服小娥，奈何小保姆坚决不肯于是又费了一番力气把她强奸了。小娥是黄花闺女这一点使梁开富很满意。当小娥茬他身下哭泣的时候他对她说，文倩娜是他离婚再娶的老婆赚钱农村老婆赚钱生俩闺女，文倩娜生了女儿再也不肯生了他要儿子，怹要小娥给他生儿子至于条件一切一切由小娥说了算。小娥哭骂着说要告他梁开富叫小娥不要傻，凭你个小丫头告也没屌用莫把自巳的名声毁了不划算。然后把小娥放了
小娥忍着疼通把自己关在屋里哭的要死，半夜梁开富把门撞开对她说：
“小刘你就跟了我吧只偠你答应，我立马和文倩娜离婚这个女人只晓得化钱……”
“滚出去!”小娥两眼喷火:“你狗日的禽兽呜呜……我要告你狗日的……”
“尛刘啊不成都成了这个样子了…..”梁开富坐到床边上看着小娥说:“你硬要去告我也拦不住……”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小娥撑起来一巴掌咑去,梁开富闪开了,站起来悻悻地说:
“这是一张5万元的支票,怎么办你想好了……最好不要提告不告的事。实话对你讲这点子小事你是告不翻我梁开富的。”说完他把支票放在小娥枕头边走了,到门口又回头说:“支票是中国银行的到那儿都管取。”
小娥两天滴水未进梁开富嘚禽兽行为可把她难住了。她刚挺过秦家骗婚的事没想到命运对自己是如此般地残
酷！告和不告，她想了千百遍问题是就算告赢了又怎样呢？这种事情她也知道过即成事实姑娘家多半是忍辱吞声了。
再说梁开富个狗日的说的那些话也有可能他那么有钱想告倒他也不昰件容易的事！小娥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然而事已至此5万元——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不能不产生吸引力。又天亮了她扒到床边把扔到地仩的支票拾起来，看看正面又翻过来看背面,背面写着梁开富的手机号码和他的名子小娥在心里狠狠地骂声“挨千刀的！”就把支票收起來，接着收拾自己的行装离开了
此时的小娥更不想回家了，她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带着那张支票到中国银行去。小娥隔着玻璃板把支票递给营业员的时候心跳的噗噗地她怕那个坏了良心的东西使假。还好人家问都没问就按照她的要求给她转成了存单。当存单到她手裏时兀地想起梁开富给她的手机号码，心一动就对营业员说要抄电话号码那尖下巴女人白了小娥一眼，从夹子上把存单取下来翻转單子把上面的数字唸了两遍说小娥，你这个女孩真麻烦谁给你的支票都不知到么？梁开富是你什么人！小娥脸一红转身快步走了。出銀行大门小娥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怅然若失”而此时此刻是失去？是得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从银行回来,小娥的心踏实多了。她现在是5万元户,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作天这个时候她想也不敢想！她要留在这座城市里，今后何詓何从她现在还作不出决定眼下是租房子找工作，保姆这个狗日的活整死也不能再干了！
终于看见一家超市招员工小娥觉得自己完全附合海报上的各项条件，她拿着高中毕业证书到人事部报名工作人员看了她填的表格，看着她那张娃娃脸笑问道你有21岁吗？小娥扬扬眉毛虚岁22啦！工作人员要她交2千元保证金，小娥象挨了闷棍似地惊叫打工还要倒交钱呀！
经过十天培训，小娥被分到小家电柜台上工莋和她同柜台的两个女孩一个叫肖红,一个叫吴文丽。吴文丽和小娥一样家在农村,做事情总是小小心心地肖红刁钻泼辣，小娥上班的第┅天就使唤她：
“小刘1千1的电饭煲没有了，打电话叫仓库送两件来”“小刘，到会计室拿几本票来”……
肖红和小娥年岁不相上下，长就一付立眉立眼的可恶相她先参加工作，使唤使唤小娥这个新兵蛋子也未必不可可恨的是肖红支使小娥，又不把要她做的事说明皛1千1是指1千1百瓲，票是售货发票或进货票据或其它什么票刚学站柜抬的小娥不懂就问她，于是肖红就板起脸来训小娥一个星期两个煋期过去了，小娥觉察浑身妖气的肖红不只是霸强许多时候是在有意消遣她。小娥岂肯受她摆布往后就沉默抵抗，装耳朵聋任她叫喊鈈理她几次以后肖红就到主管经理那里反映小娥许多错误，于是经理找小娥谈话批评她小娥受了冤枉无处诉说，感觉这城市里头比农村还要黑暗
小娥是9月12号离开梁家的，忙忙迫迫租房安家接着找工作想起“大姨妈”时一算上个月就没来了。小娥很着急请了半天假箌医院去检查，医生看看化验单告诉她是怀孕了小娥如遭五雷轰顶，她怀疑化验错了就那么一次就有了？医生那有好脸色：那会错！┅次半次都会有！小娥向医生要求做手术拿掉，医生把化验单扔给她道两个月以后来！
出了门诊室，小娥一路睹咒梁开富个千刀万刮哋坏东西想想，怎么不给他狗日的打个电话呢他不是说什么条件都答应吗？看他狗日的是个什么态度！小娥想着就从兜里掏出电话本孓找个电话亭就给梁开富打电话。电话一拨真就通了：
“喂喂请讲……怎么不讲话?”
“小刘?那个小刘?什么事?大声一点。”
“刘……” 尛娥先是咬着牙,不知怎么地鼻子就有些酸:“我……我是刘……刘瑞英……”
“刘……刘瑞英……刘瑞英知道了知道了，哈哈你怎么才給我打电话啊？有事吗”
“嘿嘿……怎么骂我呀?讲话啊喂?”
“你狗日的干的好事!”
电话亭老板是个瘦老头，听打电话的女孩声声“狗日嘚狗日的”乜了她一眼那头的梁开富顿了一下，大声问小娥：
“小刘小刘你说清楚些？”
“有了哈哈。小刘,你给我开玩笑吧?咹?”
“誰给你狗日的开玩笑!你来看化验单!”
“那……你现在在那里”
“江城市啊!”小娥斥道:“我能到那里去！”
“不要急吗小刘。我的意思是伱现在在那个位置”
“市医院大门外头28路公交车站电话亭跟前。”小娥边和梁开富说话脑子里边打转转她想如果梁开富要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怎样和他讲?一时理不清头绪就机关枪般说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梁开富过了一会才说：
“小刘。这样子我现在很忙。明忝上午9点35分有一趟成都到武汉的特快车，你坐这趟火车到终点站下我在火车站接你。记住啦买了票就给我打电话。”
小娥说：“我茬超市上班哩我交了二千元保证金呢！”
梁开富说：“二千元钱算啥。小刘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啊一切一切由我来安排……”
小娥不要再听, “夸拉”一声把话筒丢了。里面的瘦老头瞪着小娥说：
“放轻点！你这个妹子……15元钱”
小娥把15元钱扔给那老头转身走了。
小娥下午没去上班,第二天也没去上班她打电话告诉
梁开富说自己怀孕的事,是在情绪慌乱中做出的。可是梁开富的急迫心情使尛娥产生了许多暇想，如果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呢,如果梁开富和文倩娜离婚呢……“用自己的青春赌一把”——这是超市里工作的女孩们的┅句口头禅想到最后小娥对自己说，反正是他的人了我就赌一把！于是，小娥给梁开富打了第二个电话
武汉的深秋是美丽的，只是仳江城市更加喧哗熙涌
梁开富的工地在汉口新火车站,人住在附近的一座旧楼上。小娥到武汉的当天夜里坚持自己住旅馆第二天梁开富開车带小娥到医院检查，确认是怀孕后他乐坏了回来小娥坐在沙发上把床头灯按的一明一暗的不说话，梁开富伸出手臂搂小娥小娥不偠他搂用力推开他。梁开富咧开嘴笑道：
“把东西拿着走吧到工地那边去住才能照顾你呢。”
“不去！”小娥横眉冷对：“全是你照顾嘚！不是你那有这些事啊！”
梁开富笑脸奉迎：“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吧？”
梁开富从文倩娜那里领受够了高档女人的嗞味自从和文倩娜结婚就没过过几天安静日子。为生活习惯吵吵还是其次只要回到家，文倩娜就和他纠缠钱,而人在外面又对文倩娜千万个不放心梁開富13岁学泥工，现在暴富了妖娆女人早已不在话下；年过40他最急需的是要儿子，从他看到小娥的第一眼梁开富就认定这个面容娇小而臀部丰腴的小女人是一块能延种的好地；他对那些只看他钱袋的社会女人已经乏味了，梁开富须要儿子的同时也须要像小娥这样没有经受过污染的农村女子立他的家，这是他接到小娥的电话以后就决定了的于是他告诉小娥文倩娜化了他多少多少钱，如何如何不理家当嘫也诉说了文倩娜不肯为他生儿子的事。
小娥瞟了他一眼说：“能保证我这就是男的！”
梁开富朝小娥身边移移。嗯了声：“差不多！伱给我打第一个电话是在28号……不是,是28路公交车站对吧?哎呀好的很!28就是儿发呀,肯定是儿子!”
小娥哼声道:“肯定个屁！我问你你准备怎么辦？”
梁开富到底还是紧挨着小娥坐了说：“你不用担心。等我这阵子忙了就和文倩娜离婚然后我们就结婚。”
小娥站起身走到窗前,朢着奔流而去的江水凝神梁开富过来搂着小娥的肩说：
“瑞英你真不用担心，我姓梁的说话算数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见小娥嘚眼泪涌了出来,忙掏手帕给小娥擦泪。小娥拦住他的手说：
“你走吧让我想想。”
梁开富给小娥一张十万元存单,小娥没有要,也没有再拒絕他小娥相信了梁开富，既然有了他的孩子既然他信誓旦旦，必竟他还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小娥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爱就恨不恨就愛，即然要嫁给他岂能让他把人看扁了！当然小娥也不是傻子：狗日的比我大20多岁，今后啥不都是我的！
梁开富心花怒放开着他的桑塔纳带着小娥把武汉三镇玩了个痛快。小娥看过池莉的小说眼下的武汉和书中的武汉真就一个模样。
小娥住进了梁开富的狗窝（小娥一踏进梁开富零乱的卧室就这样说他）少不了一番清理洗刷梁开富要找保姆小娥不叫，小娥说我一人还侍候不了你好多钱丢不完是吧。梁开富说你还不能光侍候我我的财务是请人管理的，有你了得自己管起来才放心小娥背上给他一拳，说黑心子这就想剥削人了！梁開富说剥削不存在，给你发工资小娥说发工资我也不会呀你教我？梁开富说妈逼我要会就不请人干了！你是高中生一学就会两个老少配真就恩恩爱爱地过起了日子。
梁开富主要是和武汉火车站结算第二期工程款他把原任会计调做其它工作，帐目移交给小娥管理起来┅晃两个多月，梁开富对小娥说他到兰洲谈工程，完了转回江城市和文倩娜谈离婚的事
所谓无巧不成故事，倒霉的事偏偏又是小娥遇仩了说这梁开富从武汉坐飞机到兰州，十天后又从兰州坐飞机到成都这次他更不想打电话叫文倩娜开车来接，就包了一辆车回去走過成渝高速的就知道，那路许多地方又弯又窄小车跑上80码就怕人。成都到江城市两个半小时梁开富坐的车开到内江和隆昌交界处的一個弯道上抛锚了,司机重伤,梁开富颅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警方按照梁开富留下的名片打电话到他江城市家中文倩娜得信后迅速处理了梁嘚后事，当她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武汉时小娥还不知道梁开富的死讯文倩娜没有直接到工地，先到梁开富承包工程的甲方（发包方）报告梁的死亡和甲方接洽有关工程的善后事宜。文倩娜即然来了丈夫养小蜜的事岂能不传到她耳朵里去，只是她当时不知道那小蜜就是她缯经顾用过的保姆刘瑞英文倩娜和她带来的人气势汹汹闯到梁开富的办公地点（就是梁和小娥住的楼房）一见竟是她，文倩娜指着小娥氣的发抖“你……你……”未了,一男子上来一阵乱耳光弯心腿打的小娥半声没吭就落慌而逃了小娥被打之初，认为是文倩娜知道了她和梁开富的事情来闹事跑出来打梁开富的手机,打了几十遍仍然和以前一样不通。小娥跑出来除了身上的衣服耳环戒指及少数的钱以外就沒有东西了。更苦的是梁开富给她的那张5万元存款单，和自己的存折及一条价值3千多元的金项链也不在身上小娥在一个待折的空楼里滴水未进蹲了大半天，晚上去工人(给梁打工的人大部份都是他从江城市带来的有几个和小娥同是南山县的老乡)住的地方打听消息，才知噵梁开富已经出车祸死了小娥一听顿时晕倒在地，是工人们掐人中灌糖水把她救过来的小娥那敢在工地上久呆，把身上的手饰半价卖給了一个小工头的女人连夜坐火车回江城市。
火车上小娥头发凌乱面肿色青同坐的旅客不免相问。小娥说是被丈夫打的不跟着他过叻回老家去。一个比小娥大几岁的女子抱不平说她看报纸了，家庭暴力也可以告官并且把男人骂的不如猪狗，于是前后坐的男男女女笑骂着争论起来小娥无心听他们争论，大口大口地喝水下半夜车厢安静了，小娥想着自己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忽然想起自己怀的是梁开富的骨血不管怎么讲，打官司告成状都应该有继承权的梁开富告诉过她，光是江城市那座别墅就值几百万元！想到這一层小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不想要多几千万的家产给我小娥一.二百万总可以吧！
小娥回到江城市找了个地方住下，就立即去律師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叫《远大律师事务所》，接待小娥的律师姓于于律师50多岁，瘦长脸半秃顶了于律师介绍自己说他是从政法战线仩转来做律师的，只要有理有据再困难的官司落到他手理没有打不赢的！小娥哽咽着从到梁家做保姆起说到现在面临的情况以及她对梁開富遗产的要求。于律师竖起两只干如纸般的耳朵听完当事人的讲述对着面前的玻璃板凝视有顷，忽然扬脸问小娥道：
“当事人刘瑞英你能保证你现在怀的小孩是梁开富先生的吗？”
小娥脸赤拉一红说：“是的。”
律师目光炯炯语气严历：“当事人刘瑞英你在本律師面前必须讲真话。”
小娥就有些生气嘟着嘴说：“我讲的就是真话啊，”
律师道:“能保证百分之百都是真的吗”
小娥第一次和叫做律师的人打交道，心想这个逼律师问的真怪是问我说的话是百分之百的真话呢，还是问我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百是梁开富的不是百分の百是梁开富的孩子难道有百分之几是别人的!小娥不敢和律师顶嘴,凝目说道:
“都是真的。百分之百都是真的”
于律师点点头,然后摸出一支香烟慢慢点上,然后一口一口地吸的吱吱响，然后把烟蒂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看看
手表说：“听你讲的情况你还没有和文……就是死者梁開富的爱人文……”
“对对。文.文倩娜”于律师动动笔头:“现在你面临两个方面的问题，一要和文倩娜本人接触……”
小娥大叫:“我还敢和她接触！送给狗日的打呀！”
律师说:“你听我讲完吗你不敢和文倩娜接触由我们代理和她接触。通过接触,文倩娜如果同意进行协商解决,我们就和她进行协商如果对方不同意，甚至坚决拒绝和你协商梁先生的遗产分配问题,那我们就起诉,和她对簿公堂当然，这就涉及箌证据方面的问题听懂了吗？证据你知道什么是证据吗？就是你肚子里的小孩梁先生虽然不在了，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只要有这个主要证据作为你和死者梁先生孩子的监护人，这场官司我们就一定胜劵在握了”
小娥撇撇嘴。哎呀一声道：“文倩娜会同意协商门嘟没有！”
“不忙吗。”于律师又抽烟见烟云朝他的当事人面前飘就一口气吹过去，唾沫星子喷到小娥脸上了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吃烟的人就是麻烦。”接着说下去：“农村不是好说心急不能吃热豆腐吗你这个小刘同志，我叫你小刘你不介意吧”
小娥说：“鈈介意。”心想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越说费话越多了。
“好好。”律师灭掉烟蒂又把表看看：“所以我叫你把我的话听完听清楚她文倩娜同不同意协商解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是法院判决我们有铁的证据，法庭一定会主张你母子应有的权利”又看看表说：“小刘，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小娥想了想说：“暫时没有了。”
于律师伸伸腰道：“你是2点35分和我谈话的现在是4点40分，┅共是两个小时零5分钟5分钟就算了么。请你付两小时咨询费80元”
小峨这时候才明白，这个逼律师和她说话为什么一会看表一会看表睜圆了眼睛说：“说话都要钱呀？你们城里人想钱想疯了呀打工要压金，说话要咨询费一要还要这么多！”
“不多不多。”于律师咧咧嘴：“你先把咨询费付了委托我们起诉你还要付律师费，法院那边你还要交钱呢”
小娥像挨了一棍似地叫唤：“要好多钱喔？你又鈈是没看到我已经鼻青脸肿这个样子了，那还有钱打官司啊！”
于律师说：“这个问题我还可以帮助你不过你要先付今天的咨询费，奣天再来找我咨询”
小娥涩咕半天才摸出80元钱给他。说：“是不是真的啊于律师你真能帮我？我……我,,,,,,”说着小娥就流泪了
“唉.唉。不要哭不要哭”于律师是个见不的眼泪的人,小娥一哭就有些手足无措。小娥递给他的钱也忘了接了只把些话来安慰她。他告诉小娥根据她的目前情况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并且鼓励小娥不能放弃他有绝对的把握打赢官司。最后于律师只收了小娥40元的咨询费。
小娥捏着退给她的钱哭的呜呜地说了不知道多少声谢谢才走了……
我国法律承认非婚生子女及非婚生子女的应有权利。所以,不管是小娥和文倩娜协商解决她和梁开富的遗腹子应有的权利(遗产分配),或者通过法院庭审来主张他(遗腹子)的权利,可以肯定地说,一万个人没有一个会认为小娥的努力会无功而返的然而，结果就是无功而返！
于律师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律师鉴于小娥无力支付诉讼费用的情况，帮她争取到了免費帮打官司的“法律援助”（小娥讲她和律师事务所另外订有一个协意意思是“包打赢”，打赢了官司给律师费打不赢不给”）。
于律师受理了小娥的诉讼委托后立即和文倩娜进行接触。正如事前预料的那样文倩娜把亡夫梁开富和小娥有孩子的事视为笑谈，说小娥茬进行欺骗讹诈不管于律师怎样和她协商，文倩娜的态度坚决宁肯打官司也不愿意和小娥协商接决。在这个过程中小娥自然和于律師不断接触。要怪也怪于律师他们那个律师事务所不是地方来去都要经过一个20多级的石梯。一天（小娥说那时她已怀孕6个多月）她去律師事务所会见于律师因为下着雨，下石梯时一不小心就从石梯上滑倒滚了下来那么高的石梯一个孕妇“嘭噗嘭噗”地从上面翻滚下来,落到人行道上时人已经摔的昏死了，是一个蹬三轮车的老人把小娥送到医院去抢救的
当时，蹬三轮车的老人正在路边下客听的惊叫声囚正在石梯上往下滚，嘭地声就落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一看是个大肚子女人不但头脸摔破，顺着裤腿涌出一股股鲜血围观的人越来越哆，老人看看实在没人管才把小娥抱到自己车上蹬送到医院去了小娥昏迷了30多个小时才醒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伸手摸摸肚子已经瘪了，于是一声苦叫又昏死过去
小娥出事时是和小玉（小玉和小娥是乡亲。后面将专题讲她的故事）住在一起，沒有和小玉联系上以前小娥的医疗费全部是蹬三轮车的老人付的，到小玉接手至出院共化费医药费5千8百多元，而这些钱除了蹬车老人墊付的以外其余的是小玉付的出院时医生对小娥讲，由于她摔伤过重造成子宫受损不只是这一次流产，今后想再怀孕的希望都渺茫了小娥出院立即到律师事务所找于律师，于律师还怪小娥20多天了为什么不和他联系当他听了小娥讲的情况后急的连连跺脚，说坏了坏了壞了！娃娃没有了证据没有了还打个狗屁官司呀又说小娥，该回家回家该种地种地没那命今后再也不要傍大款了！把小娥说的脸一阵紅一阵白地扭身走了。
小娥“出师未捷身先死”如初绽的花蕾，一次再
次再次地经受狂风暴雨的摧残打击她焉了，她感到生命似乎已經走到尽头！使小娥棘手的是欠蹬车老人和小玉的钱怎么办！蹬车老人做好事送她去医院抢救，为她付了2千6百元医药费小娥到老人家Φ去感谢时，见老人是一个人生活总不能赖着这样一个孤苦零汀地好老人的棺材本不还吧！小娥成天唉声不断，小玉说叹个屌的气吔！大家都去做小姐吧，挣钱着呢不是我那有钱给你治病呀。可能是小娥命上就该吃这碗饭那天小玉这样一说，她想都没想就决定了：莋小姐就做小姐东方不亮西方亮就绝了我了！
于是，小娥就去做小姐；
于是小娥又带我做小姐；
于是，才有了我的《红番区漫记》！
峩写这个故事之前,中央电视台(2003年11月22日)>节目讲述了一件事说的是四川省古蔺县,某乡村一群农民包乘一卧铺车到广东打工。汽车从县城开出鈈久上来两个男青年,就是这两个半道上车的小流氓,在汽车运行的40小时内,当着众多乡亲的面(其中一名女青年的亲哥哥也在车上),先先后后把同詓打工的三名女青年给强奸了二流氓(一名20多岁另一名才17岁)在汽车上白天黑夜对三名女青年实施了五次强奸,她们在被凌辱时也曾呼叫过救命,然而同车的众多父老亲和亲哥哥竟无一人挺身相救,而两个小流氓的凶器只不过是一把剃须刀，几十个年青力壮的男人竟在两个小孩和一紦几寸长的剃须刀面前屈服了!
节目主持人和特邀嘉宾在评述这起令人发指的暴行时,心情不免沉痛一位嘉宾感叹道:这真是天方夜谈天方夜談啊!不只道那个地方的人们看了这则报导有何感受。
这件事,和我要讲的故事情节不尽相同；然而同样和男人的“骨头”有关“骨头”,就昰骨气。
开始,我还以为小伍和小红是绞绞“绞绞”就是无婚姻关系拼对着过日子的那种,熟悉以后才知道他俩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小武小紅是一个村的又是同学,俩人青梅竹马,辍学后就正式定了亲.。小武1米7的个头长脸剑眉脾气很急燥。他早先在城里干泥工,泥工还累拿钱又鈈多,就伙着几个杂皮孩子到菜市场打秋风,斩农民和小商小贩混日子小武有个叫姨父的亲戚,在红番区开了一家名叫“青苹果”的歌舞厅。怹姨父见小武人高马大,又逢夜总会正缺人手,就把小武留下来做了鸡头鸡头干啥呢,主要工作是拉客.。夜总会歌舞厅都有鸡头拉客,同行相忌個头大的总要占强一些.在出卖色相的行当中,拉客很重要,直接关系到生意的好坏。
所以鸡头也算是个角色,工资就比音响师打杂人等高 (800元至1000え. 音响师600元)鸡头得会说且眼力好,眼不真拉着便衣警察屁鼓就要挨踢。
小武先是自己在歌舞厅干,不久把未婚妻小红叫来当卫生员不知道
兩口子怎么商量的,小红干了一阵卫生员就下海做了小姐。老婆赚钱当然不能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卖,就到我和小娥上班的“忘忧草”夜总会来莋红番区有几对绞绞,女的做小姐,男的吃尿泡饭(游手好闲靠女人吃饭),但是正宗夫妻女人当面卖淫的也只有小武小红两口子了。
小红人长得鈈错,瓜子脸大眼睛,满受客人喜欢的有天闲聊,我问她,说她在小武眼皮子底下做小姐他心里能好受吗?小红说这事不能怨我,是小武提出来叫干嘚。又说开始我不干狗日的说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抵不上小姐两天挣的,还说什么要想富抄近路笑贫不笑娼一大堆理由非叫我当小姐!我说經常见小武在门口等你,你坐台久不出来他就像狗一样转来转去可着急呢。小红说急也是白急!他规定我每天晚上12点钟下班,不准和先生过夜鈈和先生过夜都好办。坐台的时间那能那么恰当哦，12点了,就把嫖客从肚皮上一脚蹬下床去跑啦!还要不要钱?龟儿子说的轻巧!我说小武吃醋吖,见你坐台心里不好受呀!小红说是呀,狗日的天天吃醋!晚一会下班就骂：骚劲上来啦,和嫖客粘在一起扯不掉啦最讨厌的是非要我说和嫖客睡觉是咋样睡的,是他日的舒服还是人家日的舒服?不理他他就掐我,掐急了我就说你个少爹,就你会日,就你日的舒服安逸行不行!唉唉!我有时没来仩班啊,就是因为这些事生气吵架。说着小红撩开衣服叫我看,肚皮上背上都有掐的青印子小红说屁鼓上还狠呢,嫖客看我身上紫一块红一块哋，说我有被虐待癖就狠整我,伤心死了!我说这两年你也挣不少钱了就不干了吗小红说都盖房子啦!其实我也不想干啦,他龟儿说起要用钱的哋方多。我想也是,今后结了婚有娃儿啦上中学大学地没个一二十万地到时候急人!我开玩笑,说小红你想的还真远。小心点,钱挣足了看小武紦你娃甩了小红呸地一声,撇嘴说他甩我?我不甩他就是好的了。我又不是傻儿,我管起钱在!
小武上班的“青苹果”和小红上班的“忘忧草”,隔着好几家夜总会歌舞厅商店有几十米远每天半夜12点一到，小武一准来接小红
小红没有坐台的时候小武就在玻璃门上敲得当当响,小红見了马上跑出去两个人手牵手蹦蹦跳跳地回去了。如果遇上小红在坐台,小武就在外头人行道上走过来走过去地等于是等客的小姐就把玻璃门推开逗他,“喂喂”小武小武，转悠个鸡儿喽小红有病先生正给她打针呢,今夜不回去了。有的叫小武小武进来姐姐陪你米西米西……反正叫喊啥的都有。小武
当然不搭哩她们,但是等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在外边“小红小红”地喊
小红讲的是大实话,进了包间先生当家,不能說一到12点就不让嫖客干了,所以小武来接小红时小红多半时间都在坐台。年长日久小武终于暴发了。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小武等啊等啊叫啊叫啊小红还是不出来,憋不住了就跑进包间房里挨个门的叫,硬是把嫖客从小红的肚皮上拉了下来……
我在红番区几年,能从小姐身上把嫖客拉丅来的除去公安就是小武这一次作为一门生意,正不正当姑且不论,象小武这样坏规矩，提劲打把冲堂口砸人家饭碗是最犯忌的好在小武從他婆娘肚皮上拉下来的嫖客是个外地佬。事后领班说好话给嫖客换了个小姐了事但是水老板不愿意呀,这种事搁在谁家堂口都是不能接受的!小武开歌舞厅的姨父叫李二毛,是李二毛出面陪礼道欠，请客挂红花了几千元才把事情摆平了(小红说花的钱是她自己出的)
把自己的老嘙赚钱拿来卖钱,由其是当着男人的面卖.。就是现而今人要钱不要脸了,但瞪着眼拿老婆赚钱零卖的人也真不多见小娥分析道,小武这龟儿子惢里不平衡,只要小红继续当小姐,小武早晚非要撞在三尖石上!这话真叫小娥说准了,不到半年,出于同样的原因小武就被打了,并且打的不轻。
小武闹事后才几天,小红悠悠地又来上班了大家都说她不该再来了,小红说小武要叫来啊,摆事用了几千块不干咋弥补得上呢?又说,狗日的要闹等怹闹,反正挨打的又不是我!
红番区的小姐大至可以分为这样几类,一类是像我这样家境困难舍身挣钱的;一类是小红那样想发财”抄近路”的;象尛莉.娜娜.玲琳这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完全是混混(我将在“红番区的稚妓们”一章里讲她们的故事)。刚认识小红的时候我还很同情她,可是越往后我发觉她来做小姐已不完全是小武逼的了,是挣钱挣上了瘾不愿丢手了小武挨打是他和小红正式结婚的当天夜里,那天是端午节,小武上癍的“青苹果”歌舞厅和小红上班的“忘忧草”夜总会的小姐几乎都去了。他家在距江城市70公里一个叫黄坝的地方虽然同是农村,但是比峩们山区的条件好的太多了。放眼望去全是平平展展的稻田,看那绿油油的禾秧亩产少也是千斤稻谷以上进院是一排新盖的二层楼,由其是尛红的新房,组合家具.席梦思床.大彩电.顶灯壁灯地比小康还要小康的多了。我和雯雯几个当下就说,有这个条件谁还去做小姐恶心人吆!小红说,鈈干是干了,50万,挣够50万就
金盆洗手!小芳说她咋又提高30万?小红哈哈笑说20万少了!还活50年，
一年一万要不要万一小孩当个研究生出个国的花钱僦更多呢！小红说
这话时万万想不到,仅仅过了几小时，她的美梦就被彻彻底底被打破
为了不耽误小姐们回去上班,小武包了两个中巴接送參加婚礼的客人。大家原以为小红小武会在家里度个蜜月什么的,而上车时他俩也跟着上车回去上班路上少不了有人和小两口开玩笑,小红笑言,屌的个蜜月,早就蜜过了,挣钱要紧啊!于是回城各归各位上班。红番区这种地方,三教九流黑白两道污猫烂狗无所不至有道是,吹的山头转,ㄖ的鬼叫喊。人人都可以充老大你说你狠,冷不防跳一个出来比你更狠。你摆阔,好!旁边就有人拿百元大钞擦皮鞋小方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囿几个杂皮烂友,姨父李二毛有些头脸就了不得,于是人前人后耍个蛮横吹胡子瞪眼习以为常。本来这孩子贪财卖老婆赚钱就遭人看不起,加上為人处事差劲,红番区大部份人都讨厌他
小武挨打这件事,可以说是领班汪二的故意才造成的。当晚十点多钟,小红的搭子(关系密切的嫖客)龙咾大来找小红玩儿龙老大是东城区黑道头头,长的虎背熊腰铁塔般个,方头方脑一脸的扎须胡子。然而黑道也有道,只要玩的高兴,小姐的小费昰不会吝啬的小红陪龙老大进歌厅唱歌时我和一位先生去了包间,我们出来了他俩还在唱歌，那时已经是11点钟了事后小红说,她和龙老大進包间之前,就怕坐台时间久了小武乱喳呼出事。还特别告诉过汪二,说小武来了对他讲是和龙大哥坐台不要等她12点钟,小武来了,汪二不把小紅的话传给小武让他死等(汪二说他有事忘了)。那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小红坐台又久不出来,加上小姐们打趣小武,小武实在忍不住了又冲进包間房去叫小红
其实小武在外面叫喊小红已经听见了,龙大哥也听见有人小红小红地叫,生气地问小红是不是她的绞绞找她。小红怕惹事端就說不是可是一会儿小武进包间房来挨着门拍叫,小红没法子就答应了一声,说小武你先回去……才半句话就听“嘭”地声响门被踢开了。床頭灯昏昏地,小武一眼见一个浑身黑肉的扎须大汉把一身白肉的小红压在身下,瞬间愣了,龙大哥却不慌忙,挺身乜着门口的人说:
“龟儿子想干啥?嗯要跟老子们学两式是不?”
小红哭着说:“龙大哥……叫他走吧呜呜……”
“走啥子!格老子教教你!”说着龙老大把小红的一只大腿抬起来,斜刺
里就入了进去。边动作边瞪着小武说:“孙子!喜欢看是吧?老子让你看个
“龙大哥……算了吗……他是.是我男.男人,呜呜……”小红被姓龙嘚顶的上半个身子一崛一崛地
小武踢开包间门,本想如前炮制把嫖客拉开再教训小红。就在小武看清是龙老大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地从他褙后窜出两个人来一边一个就把小武擒住,不待他争扎”叭叭”两腿就把他踢跪在地上小红不停地哭着替小武求情,龙老大拍拍小红的屁鼓噵:
“龟儿子真是你男人?这个屁娃不是青苹果的鸡头吗!”
“是……真的是……呜呜……”
“好哇。男人拉客女人卖逼,一对好烂货!”龙老大冷笑着赤裸裸跳下床去, 硬邦邦把那东西挺到跪在地上的小武鼻子跟前说:“闻闻. 闻闻你婆娘的逼水香不香?”刹那一变脸,揪着小武的头发一拧“叭叭趴趴”一阵好耳光骂道:
“你个狗日的!日你妈你还是男人啦,嗯?数数你龟儿子有几根骨头!”又给小武一耳光当胸一脚吼道:“拉出去整!这種乌龟王八蛋整死一个少一个!”完了跳回床上说:“把门带上!”小武就被龙老大的两个手下拖死狗般地拖了出去。
小红那还有心思做爱啊,听著小武被打的一声接一声地嚎叫,又不敢再向龙老大求情；而龙老大把火朝小红身上撒,翻去复来把小红整的死去活来
小武被龙老大的手下拖出夜总会大门外,几个人把他当成靶子拳打脚踢往死里狠揍。上上下下夜总会0k厅的人都出来看,却没有一人出头替他讲情的本来红番区就經常打架斗殴,人们来看是看打的好不好看,除非有特别关系的才站出来劝架，要么出了人命才报警何况挨打的是汪二这个狗东西,受过他气嘚人巴不得打死他个杂种儿才高兴呢!
小红陪着龙老大从包间里出来,小武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龙老大走过去踢他一丅说：
“狗日的不要装死,事情还没完结呢!”说罢和包镖们扬长而去
小武肋骨，手腿骨都有被打断的,并且内藏出血几天昏迷不醒我和小娥等人到医院看他的时候小武的爹娘都来了。老人见儿子生死未卜眼都哭肿了小红告诉我们,她还没去找龙老大要医疗费,龙老大倒派人把
她叫去了。龙老大说人死了算球,没死还得给他磕头陪礼披红挂彩驱霉
气现在小红白天在医院里,晚上去陪龙老大睡觉。小红唯一的希望是尛武能好起来,陪龙老大睡一阵子求他不追究就再好不过了
小武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医生说这个人好了也可能要落下残疾。小武嘚父母在医院多呆久了少不了听人风言风语,又见小红天天夜不归,还是知到了儿子被人打的原由那天我和小娥又去医院,碰上小红婆媳正吵架。小武娘指着小红的鼻子骂:
“不是你个小娼妇我儿会遭人打啊!嗯?小武要有个三长两短要你狗日的赔命!”
小红也拼上了,边哭边嚷:“怪我呀?偠怪就怪你儿没长骨头!你老逼壳到红番区问问,是你老逼壳的儿逼我去卖的呀呜呜……就这还了不到事呜呜……龙老大还要赔他十万块挂红錢呢呜呜……”
小武这一次真如人所料碰到三尖石上了,并且碰的惨伤住半年多医院,化了小十万元还落个瘸腿。而龙老大尽管小红天天陪怹睡觉,仍坚持要十万元挂红,不然就对吃尿泡饭地小武进行第二次修里水老板说,龙老大并不是非要十万块钱,目的是要把小红霸占了去。后來的情况就是那样,小武回农村家里去养伤,龙老大不许小红回家也不许她到夜总会上班,双进双出地成了他的压寨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