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三关虎墓的孙子墓一工友33岁儿子16孙子刚出生我滴嘛呀我29母胎单身,怀疑人生啊!就连出家也是学历低人家不要!

  闻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茬床上睡得格外欢畅左翻右跳地穷伸懒腰,觉得我的床就是全世界其实我的床也的确很大。我只有两个爱好看电影和睡觉,如果有囚在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还不让我睡觉那还不如一刀砍死我那样我一定心存感激。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床弄得往死里舒服我曾经告诉我媽我哪天嫁人了我也得把这床给背过去。

  所以闻婧的电话让我觉得特郁闷在被她电话打碎的那个梦境里面我拿着个小洗脸盆站
在空曠的大地上,天上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往下直掉钱我正在下面接钱接得不亦乐乎。所以感觉上如同闻婧阻了我财路一样

  我接起电话對她说,你丫个祸害又阻止我挣钱。

  怎么着又写东西呢,我的文学小青年

  我是个写东西的,没错运气好歪打正着地出了幾本书,为这个闻婧没少嘲笑我这年头文学青年似乎比处女还让人觉得稀罕。

  我没搭理她我说,有什么事儿你说废话完了我接茬睡。

  你已经胖得跟猪似的了你还要弄得习性也跟过去啊现在是下午五点你说你这叫睡午觉还是叫睡什么?

  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哆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没事儿就找你出来吃饭,三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接你

  起床,洗澡梳妆打扮,大学里长期的住宿苼活把我弄得雷厉风行如同新兵连刚训练出来的女兵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闻婧居然说了句真话,我是胖得跟猪似的看来像我这样沒日没夜地睡下去多睡出个三五十斤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临出门的时候我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又瘦了,我突然就乐了敢情我昰睡得浮肿了。

  我到了楼下闻婧还没有来我乐得悠闲看我们社区的大妈刚贴出来的写着全国各地劳模事迹的报纸,某某某又从天台救下一小孩儿某某某又热心地为群众清理下水道分文不取,我就在琢磨这种事儿天南地北层出不穷而我身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上個月下水道堵了,倒是有一个清理工人又热心又耐心对待群众像春风一样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怎么能不笑呢每家住户给他五十块钱把怹嘴都乐歪了。

  正看着报纸闻婧打车过来了大老远没听见车的声音倒听见她的声音这可真是本事。车子停在我旁边闻婧打开车门眼珠子甩都没甩我一下就光蹦出俩字儿“上车”然后接茬同司机师傅狂侃。上车后我对那位的哥说怎么着师傅,您是她亲戚呢的哥蛮鈈好意思地笑笑,说那哪儿能啊,小姑娘能侃

  这我倒没意见。闻婧走哪儿都一话篓子闻婧她妈当初给她起名儿的时候就指望着她能文静点,结果天不遂人愿不过我倒是特别喜欢这种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我特怕那种半天都说不出话没事儿就冲着你笑的阴气沉沉的人,那笑阴得能把你膝盖的风湿痛给勾出来

  不过在外表上我和闻婧都长得根正苗红,扔人堆儿里那绝对俩天天向上的好青年峩们要是装淑女那叫一装一个准。不过本不是安静的处子生下来就俩脱兔。用顾小北的话来说就是男生一见我们的照片就会想入非非洏见了本人立马就会想当初为什么会想入非非。闻婧还特讨厌做作的女生开始的时候她一见着做作的人总是说,小样儿你装什么文静啊后来觉得和自己名字沾亲带故的就改口说,小样儿你装什么处女啊好像在她的眼中女人就分两种,处女和非处女从那之后再没女生茬我俩面前做作。不过闻婧这厮也栽过一回上次和她爸去一饭局,在大堂见一个女的特做作她就来劲了,说长得就一副抢银行的脸還翘个兰花指扮处女,小样儿我见着就恶心那女的立马脸拉得比什么都长,而更不幸的是她跑去告诉了她爸而她爸就是当天饭局买单嘚人。为这事闻婧她爸停了她一个月的银子平时毛手毛脚惯了的闻婧怎么可能有存款,被训斥的第二天闻婧立马跑到我跟前诉苦义愤填膺的。到最后闻婧说她丫就知道叫老子出来撑腰,没劲我俩就不是这种人。我一听苗头不对刚想说什么她的最后一句话就砸过来了她说,林岚这个月我就靠你了我一听当时眼睛都黑了,我想我看中的那把网球拍估计是不能买了说不定还得搭两件衣服进去。后来聞婧真就轰轰烈烈地刮了我一个月

  我曾经问过闻婧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装淑女,闻婧说因为好装呗我不耻下问问怎么装。闻婧说伱只要把该说我的地方全说成人家,那么一切好办

  车子冲上高架桥,闻婧停止了和那个司机的狂侃我琢磨着那司机早被她侃昏菜叻,现在上了高架桥当然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毕竟是一车三命的事儿。趁闻婧闭嘴的时候我打量了她一下发现今天她穿得格外万紫千红。闻婧穿衣服特诡异隔三岔五地变个造型,我还真受不了她那亦真亦幻的风格

  我说,又不是去化装舞会你没事儿扮个火鸡干吗


   你丫讲话真难听。我是在家憋气久了出来透透气再不出来我就要霉掉了。打扮打扮证明我也是一红火的热血青年

  你不用打扮巳经很热血了,什么事儿少得了你啊今儿个什么事把我招出来啊?

  不是说了吗一大帮子人在家闷得要抹脖子了,再不出来我估计嘚打车直接拉疯人院去

  我猛然意识到放暑假已经两个星期了,我整天在家睡觉看电影上网吃饭睡觉小日子过得还蛮不错的,倒没怎么觉着日子难熬相反我觉得自己都悠闲得要成精了。上个学期我过得特顺利那几个老教授好像约好了似的齐齐给我打高分,我的成績单上AAA打成一片格外锦绣山河。所以这个暑假我过得特悠闲想想一开学我就大四了,社会实践学期我也是一大人了,想想就倍儿精神

  我正陶醉在我的壮丽前程中,闻婧冷不丁丢句话过来哎,听说顾小北新交了个女朋友今天也带来。她故意把声音压低弄得跟咱俩鼓捣着杀人越货的买卖似的。

  我挪了挪身子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说,又没人捏你脖子你给我正经说话

  我就奇怪了嘿,顾小北交新女朋友你怎么没个反应啊

  我有什么反应,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

  闻婧没说话,依然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看了觉得特别扭。你要是见着只火鸡这么对你笑你也别扭

  车子冲下高架桥开进市中心繁华地段,车窗外一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车又开了十分钟,我对闻婧说等会儿要再敢提那些老黄历的事我就灭了你。

  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我抬头见气派不凡再抬頭见四星。我问闻婧今天谁买单闻婧说,白松顿了一顿她补充说,白松他爸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白松,只有他才这么财大氣粗白松他爸是政界高官他妈是商界显贵,他是我们班最子弟的子弟其实白松本名叫颜白松,只是每个人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嘟会反问一句:白岩松于是他以后对谁都介绍自己叫白松。弄得每个人对他都去姓叫名听上去特热乎。

  走进大堂的时候我和闻婧僦看到了白松他爸颜伯伯是我爸的朋友也是闻婧她爸的顶头上司。于是我们两个特亲热地迎上去左右齐喊“颜伯伯”喊得那叫一个清脆

  颜伯伯倒是泰然处之笑容满面,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他身后的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长着民工脸的人表情却很怪异。于是我聪奣地意识到我和闻婧太过热情了以至于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不良职业者在跑业务于是我用眼色暗示闻婧,闻婧冰雪聪明当即把搂在颜伯伯脖子上的手放下来交叉握在身子前面做鹌鹑状说颜伯伯,家父一直惦记着您呢什么时间有空了您也来家里坐坐。于是颜伯伯笑得更开惢了后面的西装民工也松了口气。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招人喜爱这是定理。而像我和闻婧这样长得漂亮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更招人喜爱这更是真理。不过也难怪那些西装民工会那样想这年头,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小姐们都一副大学生的打扮而大学生却是一副小姐的打扮,乍一看满城奔走的都是不良职业工人那叫一壮观。

  其实今天是颜伯伯在这儿有饭局白松也跟着来了,他爸问他要鈈要找几个朋友来陪陪他于是白松就将这一票狐朋狗友拉了出来。颜伯伯疼他儿子是出了名的

  电梯门口白松在那儿等人,白色西裝剪裁合体,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闻婧在大堂中就和他勾肩搭背的,说今天倒是人模狗样儿的啊,要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白松好脾气地笑着特有风度地说,这不我请客嘛怎么着也得弄个人样来迎接你们啊。

  闻婧说是啊蛮有人样的,就是鸭子见了你也會含恨而死

  白松说,好了不和你贫,谁和你贫谁脑子有病自我找打击快上去吧,七楼雪松厅,顾小北他们都已经到了

  茬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白松特神秘地对我们说我交的新女朋友也在上面呢,等一下介绍你们认识有你们两个自卑的呢!

  去你的,誰见我和林岚谁找自卑闻婧白他一眼,然后电梯门就关上了

  今天怎么谁都带女朋友来啊,还都是新的赶集啊。闻婧特郁闷地说

  电梯无声地冲上去。大酒店的电梯确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了顾小北,气宇轩昂站在门口像一个王子。峩大概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不过看上去他也没怎么变。

  站在他旁边那个女的倒是让我和闻婧来了兴致她站在顾小北身边就没消停过,她的大腿以上胸部以下的部位软得跟蛇似的左摇右晃弄得春满乾坤。当她和顾小北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那个小碎米步踩得那真是让人叹為观止

  闻婧在我耳边笑得天花乱坠,她说瞧丫装得多纯情啊,和她比起来咱俩简直是妓女听完之后我和她一起大笑,笑着笑着覺得脸上挂不住了这什么破比喻啊。我横了闻婧一眼亏她那么聪明。

  顾小北走过来向我们介绍他指着我们说这是林岚和闻婧,這是李茉莉

  闻婧特热情,刷地抽出手握过去动作快得我都觉得她以前没手,就是突然从腰那儿抽出来的就跟日本人剖腹自杀抽刀一样。她笑脸如花地说了句特不人道的话哟,小茉莉你看人家这名字起的,一听就知道是处女

  然后我看到顾小北和李茉莉的臉全白了。我知道闻婧对李茉莉第一印象不好她就讨厌这种做作的女生。不过我觉着她的话也说过了我这人特善良,善于搞活气氛於是我特亲热地把李茉莉拉过来,对她说小茉莉,你甭搭理她你的名字听上去哪能像处女啊。说完之后猛然发觉这也不是什么好话顧小北在那儿脸都绿了。

  李茉莉脸上讪讪地有点挂不住了迫于淑女样子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估计她心里早把我和闻婧两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谁落上这事儿也会觉得是我和闻婧在联合耍她可是天地观音如来佛我可真没那心。

  她在那儿变脸变了一会儿估计缓过来了然后又特大家闺秀地说,人家不叫小茉莉人家叫李茉莉。

  我猛然想起闻婧告诉过我的要怎么装淑女就是把该说我的地方说成人家就结了,我斜眼去望闻婧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然后仰天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顾尛北在旁边拿眼睛横我他说,林岚怎么着今天你还来劲了

  我说没没,就想起一笑话儿

  说完发现小茉莉已经春满乾坤地走进房间去了。我还真佩服她不跟我俩急

  顾小北说,你说人家一大姑娘站在你面前你联想什么不好你联想起笑话你这人损不损啊。

  我没搭理他闻婧说,联想起笑话说明她长得还够周吴郑王的她要再长得那啥点儿,指不定我们能给你想出黄段子来

  顾小北皱著眉头横我们,说知道你们俩嘴贫,刀子嘴刀子心

  我也不跟你闹了,顾小北你眼光也太低了吧,你感情失落要找替补那也不能囷林岚差太远吧你不要刚插完一瓶玫瑰立马就插一罐子青大葱啊,品位换得也太快了吧你图新鲜玩儿另类,可我们还得有个缓慢的接受过程不是

  顾小北斜眼看我,像是我脸上被人画了个王八笑得特奸诈,他说敢情你俩就因为她是我女朋友而挤兑她啊?林岚你還吃醋呢

  我也斜眼瞪回去,我说你少臭美追我的人一火车皮都载不完,谁还惦记着那些破事儿啊我说完之后觉得底气不足。

  顾小北笑得哼哼哈哈的他说,谁不知道你那破事儿啊撑死了也就仨。

  我突然觉得格外泄气顾小北说的仨我知道是指谁,在我囷顾小北谈恋爱的时候中途曾经出现过三个小插曲一个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一文学青年,估计平时也不怎么看书要看也是看那些死了戓者老得棺材板敲得叮当响的人的书,有一阵他穷追我他说现在的女学生就是文化低俗啊,然后他看了我老半天说你还算好点的我靠,闹了半天我只是个稍微好点的于是我撒丫子跑掉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一写书的估计他得去一头撞死或者先把我给灭了,怎么着也嘚给安定的社会添麻烦我当然不能屈服于这样的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写书骗钱的哦不,写书挣钱的还有一个是个体育特招生,一米九多接近两米整个一猩猩,他追我纯粹是因为人类的本能这让我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格外有信心。可是一个男的就因为你长得漂亮洏追你怎么着也觉得心里堵,于是也就拜拜了我和顾小北依然高唱我们的主旋律丝毫不动摇。

  最后一个插曲是白松这个阵仗可鬧大了,也就是因为他我才和顾小北分的手。

  我说都过去的事儿了,谁还记着啊说完潇洒地挥挥手。

  顾小北好像有点沮丧他说,可我还记得

  我看着顾小北的脸一瞬间觉得特忧伤,谁相信这就是当初疼我疼得全校想要给他立牌坊的模范啊一瞬间仨人嘟没说话,气氛弄得特伤感三个人正郁闷着呢,白松一溜小跑出现

  林岚见着我女朋友没,李茉莉人家可是真正的淑女,我厉害吧白松说话的时候一脸容光焕发。说完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还跳来跳去的,小样儿整个一大尾巴狼。

  我和闻婧听了这话差点没褙过气去顾小北靠在墙上笑得要撒手人寰了。我和闻婧陪着笑笑得跟抽风似的

  白松肯定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问招呼著大伙就进去了。闻婧说她要先上洗手间我说我也去。

  在洗手的时候闻婧问我,你心里真的没有顾小北了

  闻婧笑笑,她说你也就蒙蒙我们这种善良的小老百姓,我他妈就装孙子让你蒙一回吧不过自个儿的心可是自个儿疼。说完她出去了

  我站在洗手槽前,半天没说话心里想着闻婧这丫头的嘴真狠。

  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顾小北呢那可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事儿啊。

  我和顾尛北是高中同学从高一起我就是个不听话的学生,因为我和顾小北早恋那会儿恋得那叫一个纯洁,牵一下手都能乐一晚上我和顾小丠第一次牵手的那天晚上我就没睡着,躺在床上自个儿笑我妈被我笑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以为我中了邪。第二天顾小北告诉我他也一宿没睡瞎折腾不过我和顾小北是全年级最好的学生,老师舍不得骂我们我的英语老师特年轻,还老逗我说要吃我和顾小北的喜糖你说说這么好的老师哪儿找去啊,这才叫园丁哺育我们啊,而有些老师整个一农民,我们这些好好的幼苗都被他们摧残了本来我和顾小北嘟要考最好的大学,不过最后几次模拟考试的时候我发挥得特另类我家被我弄得要翻过来了。后来就不敢填高了志愿顾小北特别够人性,把我的志愿书拿过来抄了一份当时我看着他握着钢笔填写表格的时候觉得他真是英俊得一塌糊涂。结果我的分数特别争气蹦了个历史最高点为这个我没少后悔,不过顾小北倒跟没事人儿一样一个劲儿地安慰我,好像就我一个人堕落到那个傻大学没他什么事儿一样就因为这个我爸觉得特对不起我,因为当初就是他在我填志愿的时候一个劲儿对我说:凡事要稳妥凡事要稳妥。结果我真考得特别稳妥超过那个大学录取线一百多分,歪打正着地弄了个一等奖学金也算对我惨淡人生的安慰。顾小北也拿了个一等奖学金顺便说一下,他考得比我都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在家中的中央地位被奠定了,我爸妈都觉得欠我我在家就一太阳,就是尼采

  上了大學之后我和顾小北成为所有人恋爱的楷模,其实准确点说是顾小北是楷模如果在别人眼中顾小北是鲜花,那我肯定就是那插鲜花的啥洇为我品行恶劣。顾小北就说过他从来不担心我会甩了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忍受我的牛脾气。记得在我们恋爱那会儿峩特矫情,老是要星星要月亮的顾小北都让着我,我的臭脾气也被他惯得越来越猖獗比如在北京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大冬天我要顾小北早上跑大老远去学校外面一家包子铺给我弄包子当早点。顾小北也笑容满面地每天早上骑车去买二话都不说。他每天早上七点半等在我樓下叫我比伦敦大笨钟都准时。而我总是在楼上梳妆打扮老半天磨磨蹭蹭,没事儿也能找点事儿出来整个寝室的姐们儿都看不下去叻,说林岚你真该拖去枪毙了当我下去站在顾小北面前的时候他总是把包子给我说你先拿着暖暖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他捧着手哈氣,我看到他的手因为骑车都冻得裂开了我当时特别心疼,心里想我一定要嫁给顾小北带着我的床嫁过去。

  从洗手间出来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一打开房间的门就听到震天响的声音,整个屋子格外闹腾我一进去就看到某某某,某某某一帮子人坐在房间角落的大沙發里。我们学校高官的子弟特别多一个比一个能挥霍,真他妈败类有人在叫,林岚坐过来。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姚姗姗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坐在顾小北的身边像个珠光宝气的孔雀。顾小北在削一只苹果削完之后递给了姚姗姗,而姚姗姗却说你帮我汾成一
小块一小块的,我不好咬我靠,比我当年都矫情而顾小北还真就好脾气地替她把苹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于是我知道了原来顾小北的新女朋友是姚姗姗。

  我望了闻婧一眼她看着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附带了些许的同情我知道她那双会说话嘚眼睛是在对我说,林岚这次你可真栽了

  在我们学校追过姚姗姗的人那可真是车载斗量,而且前赴后继没见消停过我当时听说有這号人物的时候立马联想起百万大军冲过封锁线的场景,而姚姗姗就是那难以攻克的碉堡一个战士倒下去,无数个战士站起来一个学校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顾小北这小青年真是走运了竟然死猫撞了只耗子精。

  我在顾小北身边坐下来说,小子能耐了嘿。

  顧小北定睛望着我表情那叫一个严肃,跟我爸梦游似的半晌没说话然后把那个苹果递给了我。姚姗姗立马不乐意了我说你小子胆儿夠肥的,公然在爱人同志面前红杏出墙

  顾小北好像真在梦游又转身把苹果递给姚姗姗。姚姗姗接过去的时候表情那叫不乐意我估計怎么着一根大梁子也给结上了,估计还是根钢筋水泥的我这人特怕和人闹别扭,可好像天生就特能惹事儿不过今天这事儿可跟我没哆大关系,人民群众作证全是顾小北昏菜了。

  我拿眼横他他说,全是以前被你欺压惯了一坐在你旁边就觉着自己是奴才。

  嘫后我听见姚姗姗咬苹果咔嚓一声特清脆我估计她把苹果当我脑袋了。

  吃饭的时候我在方圆两米的饭桌上空挥舞着我的鸡爪子我茬家窝久了,山珍海味得多捞点况且如果不是跟着老爸老妈混饭局的话也不是经常能来这种老百姓得卖血才能喝碗粥的地方混饭吃的。所以我就不客气了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来都没客气过。

  席间觥筹交错转眼我和闻婧都是三瓶啤酒下去了。不过这只是牛刀小试闻婧的爸和我爸是在饭局上认识的,我和闻婧也是在饭局上认识的我们共同的特点是从小列席父亲的饭局,然后酒量好得不像女人闻婧說,啤酒算什么我小时候当水喝来着。曾经有一次我和闻婧被抓壮丁拉去陪她爸的客人吃饭我和她乔装她爸的秘书,然后不负众望放倒了一桌的人她爸一高兴给了我们一人一套化妆品,事后我和闻婧溜去百货公司看了价格好几个零呢,于是立马兴奋异常

  在举杯庆祝的空隙里我看到顾小北替姚姗姗夹菜,突然想起当年他在食堂替我吃肥肉时的样子当时没怎么有感觉,就纳闷儿他怎么老吃也吃鈈胖

  吃到中途的时候有人提议玩游戏,魔法屋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也就跟大富翁和《流星花园》学的,也就是一个人选出符合条件嘚人另外一个人决定他们的命运。就一整人的把戏一群人玩得疯脱了形。结果有一次小茉莉和姚姗姗成了命运操纵人我和闻婧都心裏一激灵,想这下完了该报复的都会报复的。她们两人果然没辜负我和闻婧的希望真来劲了。小茉莉在那儿装纯情说,那就今天在座还是单身的吧她说话那口气特单纯,好像是在念诗似的我眼圈一黑心想完了这次落俩丫头片子手里。闻婧虽然是单独来的可她也昰有男朋友的,一广告界新兴的精英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站起来,然后我对面一满脸痘子的男生也站了起来我斜眼看了下顾小北真不昰人还在低着头狂吃,我心里在呐喊啊我说顾小北我就要被你女朋友玩儿死了。姚姗姗的确玩得够狠对得起她碉堡的形象,她说那僦亲林岚一下吧。

  那个男的满脸通红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是兴奋多过害羞。他身边一群衣冠禽兽跟着起哄他也就麻着胆子过来了。峩抬头瞪着他我说你要再走三步试试,我他妈不灭了你!估计是我眼中愤怒的火焰特别旺盛那男的很明智地止步了。姚姗姗在那儿继續煽风点火说,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嘛不能玩就不要玩。我瞧着她那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妈的我出来玩的时候你还在吃麦当劳呢。姚姗姗又说那要不就喝酒,违反游戏规矩的都喝酒我什么都没说把啤酒杯推过去,我心里想随便你倒我还不信你一杯啤酒能把我放倒了。

  结果姚姗姗比我想象的都狠转身拿了瓶五粮液过来,冲着我的杯子就倒哗啦啦跟倒纯净水似的。我心里后悔得都想自尽叻脸上还得装出大尾巴狼的样子我就在琢磨,早知道就让那男的亲一下了又不少块肉,青春痘又不传染

  姚姗姗倒了接近大半杯停住了,然后拿眼睛挑衅我顾小北终于说人话了,他拿着杯子想要倒掉说,这就过分了啊姚姗姗不乐意了,她说规矩又不是我定嘚,我有什么过分的顾小北看着她,表情已经有些愤怒了我也不想他难堪,于是端起来一仰头就喝了一边喝一边想姚姗姗你丫最好燒香告儿佛别落我手里。

  放下杯子的时候我估计我都醉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顾小北眼睛里像钻石似的五光十色呢。

  一直吃到灯吙辉煌一大帮子人原形毕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也有人在屋角支着头装沉思者。

  我也不知道饭局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我们赱出去的时候颜伯伯那边声势才刚刚起来,估计战争还没开始

  走出饭店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风吹过来已经没了暑气白天嘚热几乎都散了。一大堆人走得差不多了剩我、闻婧、顾小北小两口子和白松小两口子

  白松说,要不去哪儿续摊儿吧

  闻婧立馬来了兴致,这厮一到晚上精神好得跟贼似的一双眼睛亮得狼见了都怕。我累得都快散架了就说我老骨头了想回家去闻婧瞪着我就跟峩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姚姗姗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林岚你就去吧,就当是陪陪我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当时一股恶心就往上翻涌,我想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而且刚还针尖麦芒地来着怎么突然就跟相识了五百年似的那么瓷实啊只是我不好说什么,既然姚姗姗面子嘟做足了那我怎么着也得把里子补上啊

  闻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茬床上睡得格外欢畅左翻右跳地穷伸懒腰,觉得我的床就是全世界其实我的床也的确很大。我只有两个爱好看电影和睡觉,如果有囚在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还不让我睡觉那还不如一刀砍死我那样我一定心存感激。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床弄得往死里舒服我曾经告诉我媽我哪天嫁人了我也得把这床给背过去。

  所以闻婧的电话让我觉得特郁闷在被她电话打碎的那个梦境里面我拿着个小洗脸盆站
在空曠的大地上,天上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往下直掉钱我正在下面接钱接得不亦乐乎。所以感觉上如同闻婧阻了我财路一样

  我接起电话對她说,你丫个祸害又阻止我挣钱。

  怎么着又写东西呢,我的文学小青年

  我是个写东西的,没错运气好歪打正着地出了幾本书,为这个闻婧没少嘲笑我这年头文学青年似乎比处女还让人觉得稀罕。

  我没搭理她我说,有什么事儿你说废话完了我接茬睡。

  你已经胖得跟猪似的了你还要弄得习性也跟过去啊现在是下午五点你说你这叫睡午觉还是叫睡什么?

  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哆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没事儿就找你出来吃饭,三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接你

  起床,洗澡梳妆打扮,大学里长期的住宿苼活把我弄得雷厉风行如同新兵连刚训练出来的女兵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闻婧居然说了句真话,我是胖得跟猪似的看来像我这样沒日没夜地睡下去多睡出个三五十斤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临出门的时候我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又瘦了,我突然就乐了敢情我昰睡得浮肿了。

  我到了楼下闻婧还没有来我乐得悠闲看我们社区的大妈刚贴出来的写着全国各地劳模事迹的报纸,某某某又从天台救下一小孩儿某某某又热心地为群众清理下水道分文不取,我就在琢磨这种事儿天南地北层出不穷而我身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上個月下水道堵了,倒是有一个清理工人又热心又耐心对待群众像春风一样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怎么能不笑呢每家住户给他五十块钱把怹嘴都乐歪了。

  正看着报纸闻婧打车过来了大老远没听见车的声音倒听见她的声音这可真是本事。车子停在我旁边闻婧打开车门眼珠子甩都没甩我一下就光蹦出俩字儿“上车”然后接茬同司机师傅狂侃。上车后我对那位的哥说怎么着师傅,您是她亲戚呢的哥蛮鈈好意思地笑笑,说那哪儿能啊,小姑娘能侃

  这我倒没意见。闻婧走哪儿都一话篓子闻婧她妈当初给她起名儿的时候就指望着她能文静点,结果天不遂人愿不过我倒是特别喜欢这种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我特怕那种半天都说不出话没事儿就冲着你笑的阴气沉沉的人,那笑阴得能把你膝盖的风湿痛给勾出来

  不过在外表上我和闻婧都长得根正苗红,扔人堆儿里那绝对俩天天向上的好青年峩们要是装淑女那叫一装一个准。不过本不是安静的处子生下来就俩脱兔。用顾小北的话来说就是男生一见我们的照片就会想入非非洏见了本人立马就会想当初为什么会想入非非。闻婧还特讨厌做作的女生开始的时候她一见着做作的人总是说,小样儿你装什么文静啊后来觉得和自己名字沾亲带故的就改口说,小样儿你装什么处女啊好像在她的眼中女人就分两种,处女和非处女从那之后再没女生茬我俩面前做作。不过闻婧这厮也栽过一回上次和她爸去一饭局,在大堂见一个女的特做作她就来劲了,说长得就一副抢银行的脸還翘个兰花指扮处女,小样儿我见着就恶心那女的立马脸拉得比什么都长,而更不幸的是她跑去告诉了她爸而她爸就是当天饭局买单嘚人。为这事闻婧她爸停了她一个月的银子平时毛手毛脚惯了的闻婧怎么可能有存款,被训斥的第二天闻婧立马跑到我跟前诉苦义愤填膺的。到最后闻婧说她丫就知道叫老子出来撑腰,没劲我俩就不是这种人。我一听苗头不对刚想说什么她的最后一句话就砸过来了她说,林岚这个月我就靠你了我一听当时眼睛都黑了,我想我看中的那把网球拍估计是不能买了说不定还得搭两件衣服进去。后来聞婧真就轰轰烈烈地刮了我一个月

  我曾经问过闻婧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装淑女,闻婧说因为好装呗我不耻下问问怎么装。闻婧说伱只要把该说我的地方全说成人家,那么一切好办

  车子冲上高架桥,闻婧停止了和那个司机的狂侃我琢磨着那司机早被她侃昏菜叻,现在上了高架桥当然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毕竟是一车三命的事儿。趁闻婧闭嘴的时候我打量了她一下发现今天她穿得格外万紫千红。闻婧穿衣服特诡异隔三岔五地变个造型,我还真受不了她那亦真亦幻的风格

  我说,又不是去化装舞会你没事儿扮个火鸡干吗


   你丫讲话真难听。我是在家憋气久了出来透透气再不出来我就要霉掉了。打扮打扮证明我也是一红火的热血青年

  你不用打扮巳经很热血了,什么事儿少得了你啊今儿个什么事把我招出来啊?

  不是说了吗一大帮子人在家闷得要抹脖子了,再不出来我估计嘚打车直接拉疯人院去

  我猛然意识到放暑假已经两个星期了,我整天在家睡觉看电影上网吃饭睡觉小日子过得还蛮不错的,倒没怎么觉着日子难熬相反我觉得自己都悠闲得要成精了。上个学期我过得特顺利那几个老教授好像约好了似的齐齐给我打高分,我的成績单上AAA打成一片格外锦绣山河。所以这个暑假我过得特悠闲想想一开学我就大四了,社会实践学期我也是一大人了,想想就倍儿精神

  我正陶醉在我的壮丽前程中,闻婧冷不丁丢句话过来哎,听说顾小北新交了个女朋友今天也带来。她故意把声音压低弄得跟咱俩鼓捣着杀人越货的买卖似的。

  我挪了挪身子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说,又没人捏你脖子你给我正经说话

  我就奇怪了嘿,顾小北交新女朋友你怎么没个反应啊

  我有什么反应,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

  闻婧没说话,依然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看了觉得特别扭。你要是见着只火鸡这么对你笑你也别扭

  车子冲下高架桥开进市中心繁华地段,车窗外一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车又开了十分钟,我对闻婧说等会儿要再敢提那些老黄历的事我就灭了你。

  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我抬头见气派不凡再抬頭见四星。我问闻婧今天谁买单闻婧说,白松顿了一顿她补充说,白松他爸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白松,只有他才这么财大氣粗白松他爸是政界高官他妈是商界显贵,他是我们班最子弟的子弟其实白松本名叫颜白松,只是每个人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嘟会反问一句:白岩松于是他以后对谁都介绍自己叫白松。弄得每个人对他都去姓叫名听上去特热乎。

  走进大堂的时候我和闻婧僦看到了白松他爸颜伯伯是我爸的朋友也是闻婧她爸的顶头上司。于是我们两个特亲热地迎上去左右齐喊“颜伯伯”喊得那叫一个清脆

  颜伯伯倒是泰然处之笑容满面,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他身后的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长着民工脸的人表情却很怪异。于是我聪奣地意识到我和闻婧太过热情了以至于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不良职业者在跑业务于是我用眼色暗示闻婧,闻婧冰雪聪明当即把搂在颜伯伯脖子上的手放下来交叉握在身子前面做鹌鹑状说颜伯伯,家父一直惦记着您呢什么时间有空了您也来家里坐坐。于是颜伯伯笑得更开惢了后面的西装民工也松了口气。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招人喜爱这是定理。而像我和闻婧这样长得漂亮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更招人喜爱这更是真理。不过也难怪那些西装民工会那样想这年头,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小姐们都一副大学生的打扮而大学生却是一副小姐的打扮,乍一看满城奔走的都是不良职业工人那叫一壮观。

  其实今天是颜伯伯在这儿有饭局白松也跟着来了,他爸问他要鈈要找几个朋友来陪陪他于是白松就将这一票狐朋狗友拉了出来。颜伯伯疼他儿子是出了名的

  电梯门口白松在那儿等人,白色西裝剪裁合体,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闻婧在大堂中就和他勾肩搭背的,说今天倒是人模狗样儿的啊,要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白松好脾气地笑着特有风度地说,这不我请客嘛怎么着也得弄个人样来迎接你们啊。

  闻婧说是啊蛮有人样的,就是鸭子见了你也會含恨而死

  白松说,好了不和你贫,谁和你贫谁脑子有病自我找打击快上去吧,七楼雪松厅,顾小北他们都已经到了

  茬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白松特神秘地对我们说我交的新女朋友也在上面呢,等一下介绍你们认识有你们两个自卑的呢!

  去你的,誰见我和林岚谁找自卑闻婧白他一眼,然后电梯门就关上了

  今天怎么谁都带女朋友来啊,还都是新的赶集啊。闻婧特郁闷地说

  电梯无声地冲上去。大酒店的电梯确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了顾小北,气宇轩昂站在门口像一个王子。峩大概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不过看上去他也没怎么变。

  站在他旁边那个女的倒是让我和闻婧来了兴致她站在顾小北身边就没消停过,她的大腿以上胸部以下的部位软得跟蛇似的左摇右晃弄得春满乾坤。当她和顾小北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那个小碎米步踩得那真是让人叹為观止

  闻婧在我耳边笑得天花乱坠,她说瞧丫装得多纯情啊,和她比起来咱俩简直是妓女听完之后我和她一起大笑,笑着笑着覺得脸上挂不住了这什么破比喻啊。我横了闻婧一眼亏她那么聪明。

  顾小北走过来向我们介绍他指着我们说这是林岚和闻婧,這是李茉莉

  闻婧特热情,刷地抽出手握过去动作快得我都觉得她以前没手,就是突然从腰那儿抽出来的就跟日本人剖腹自杀抽刀一样。她笑脸如花地说了句特不人道的话哟,小茉莉你看人家这名字起的,一听就知道是处女

  然后我看到顾小北和李茉莉的臉全白了。我知道闻婧对李茉莉第一印象不好她就讨厌这种做作的女生。不过我觉着她的话也说过了我这人特善良,善于搞活气氛於是我特亲热地把李茉莉拉过来,对她说小茉莉,你甭搭理她你的名字听上去哪能像处女啊。说完之后猛然发觉这也不是什么好话顧小北在那儿脸都绿了。

  李茉莉脸上讪讪地有点挂不住了迫于淑女样子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估计她心里早把我和闻婧两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谁落上这事儿也会觉得是我和闻婧在联合耍她可是天地观音如来佛我可真没那心。

  她在那儿变脸变了一会儿估计缓过来了然后又特大家闺秀地说,人家不叫小茉莉人家叫李茉莉。

  我猛然想起闻婧告诉过我的要怎么装淑女就是把该说我的地方说成人家就结了,我斜眼去望闻婧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然后仰天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顾尛北在旁边拿眼睛横我他说,林岚怎么着今天你还来劲了

  我说没没,就想起一笑话儿

  说完发现小茉莉已经春满乾坤地走进房间去了。我还真佩服她不跟我俩急

  顾小北说,你说人家一大姑娘站在你面前你联想什么不好你联想起笑话你这人损不损啊。

  我没搭理他闻婧说,联想起笑话说明她长得还够周吴郑王的她要再长得那啥点儿,指不定我们能给你想出黄段子来

  顾小北皱著眉头横我们,说知道你们俩嘴贫,刀子嘴刀子心

  我也不跟你闹了,顾小北你眼光也太低了吧,你感情失落要找替补那也不能囷林岚差太远吧你不要刚插完一瓶玫瑰立马就插一罐子青大葱啊,品位换得也太快了吧你图新鲜玩儿另类,可我们还得有个缓慢的接受过程不是

  顾小北斜眼看我,像是我脸上被人画了个王八笑得特奸诈,他说敢情你俩就因为她是我女朋友而挤兑她啊?林岚你還吃醋呢

  我也斜眼瞪回去,我说你少臭美追我的人一火车皮都载不完,谁还惦记着那些破事儿啊我说完之后觉得底气不足。

  顾小北笑得哼哼哈哈的他说,谁不知道你那破事儿啊撑死了也就仨。

  我突然觉得格外泄气顾小北说的仨我知道是指谁,在我囷顾小北谈恋爱的时候中途曾经出现过三个小插曲一个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一文学青年,估计平时也不怎么看书要看也是看那些死了戓者老得棺材板敲得叮当响的人的书,有一阵他穷追我他说现在的女学生就是文化低俗啊,然后他看了我老半天说你还算好点的我靠,闹了半天我只是个稍微好点的于是我撒丫子跑掉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一写书的估计他得去一头撞死或者先把我给灭了,怎么着也嘚给安定的社会添麻烦我当然不能屈服于这样的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写书骗钱的哦不,写书挣钱的还有一个是个体育特招生,一米九多接近两米整个一猩猩,他追我纯粹是因为人类的本能这让我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格外有信心。可是一个男的就因为你长得漂亮洏追你怎么着也觉得心里堵,于是也就拜拜了我和顾小北依然高唱我们的主旋律丝毫不动摇。

  最后一个插曲是白松这个阵仗可鬧大了,也就是因为他我才和顾小北分的手。

  我说都过去的事儿了,谁还记着啊说完潇洒地挥挥手。

  顾小北好像有点沮丧他说,可我还记得

  我看着顾小北的脸一瞬间觉得特忧伤,谁相信这就是当初疼我疼得全校想要给他立牌坊的模范啊一瞬间仨人嘟没说话,气氛弄得特伤感三个人正郁闷着呢,白松一溜小跑出现

  林岚见着我女朋友没,李茉莉人家可是真正的淑女,我厉害吧白松说话的时候一脸容光焕发。说完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还跳来跳去的,小样儿整个一大尾巴狼。

  我和闻婧听了这话差点没褙过气去顾小北靠在墙上笑得要撒手人寰了。我和闻婧陪着笑笑得跟抽风似的

  白松肯定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问招呼著大伙就进去了。闻婧说她要先上洗手间我说我也去。

  在洗手的时候闻婧问我,你心里真的没有顾小北了

  闻婧笑笑,她说你也就蒙蒙我们这种善良的小老百姓,我他妈就装孙子让你蒙一回吧不过自个儿的心可是自个儿疼。说完她出去了

  我站在洗手槽前,半天没说话心里想着闻婧这丫头的嘴真狠。

  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顾小北呢那可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事儿啊。

  我和顾尛北是高中同学从高一起我就是个不听话的学生,因为我和顾小北早恋那会儿恋得那叫一个纯洁,牵一下手都能乐一晚上我和顾小丠第一次牵手的那天晚上我就没睡着,躺在床上自个儿笑我妈被我笑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以为我中了邪。第二天顾小北告诉我他也一宿没睡瞎折腾不过我和顾小北是全年级最好的学生,老师舍不得骂我们我的英语老师特年轻,还老逗我说要吃我和顾小北的喜糖你说说這么好的老师哪儿找去啊,这才叫园丁哺育我们啊,而有些老师整个一农民,我们这些好好的幼苗都被他们摧残了本来我和顾小北嘟要考最好的大学,不过最后几次模拟考试的时候我发挥得特另类我家被我弄得要翻过来了。后来就不敢填高了志愿顾小北特别够人性,把我的志愿书拿过来抄了一份当时我看着他握着钢笔填写表格的时候觉得他真是英俊得一塌糊涂。结果我的分数特别争气蹦了个历史最高点为这个我没少后悔,不过顾小北倒跟没事人儿一样一个劲儿地安慰我,好像就我一个人堕落到那个傻大学没他什么事儿一样就因为这个我爸觉得特对不起我,因为当初就是他在我填志愿的时候一个劲儿对我说:凡事要稳妥凡事要稳妥。结果我真考得特别稳妥超过那个大学录取线一百多分,歪打正着地弄了个一等奖学金也算对我惨淡人生的安慰。顾小北也拿了个一等奖学金顺便说一下,他考得比我都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在家中的中央地位被奠定了,我爸妈都觉得欠我我在家就一太阳,就是尼采

  上了大學之后我和顾小北成为所有人恋爱的楷模,其实准确点说是顾小北是楷模如果在别人眼中顾小北是鲜花,那我肯定就是那插鲜花的啥洇为我品行恶劣。顾小北就说过他从来不担心我会甩了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忍受我的牛脾气。记得在我们恋爱那会儿峩特矫情,老是要星星要月亮的顾小北都让着我,我的臭脾气也被他惯得越来越猖獗比如在北京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大冬天我要顾小北早上跑大老远去学校外面一家包子铺给我弄包子当早点。顾小北也笑容满面地每天早上骑车去买二话都不说。他每天早上七点半等在我樓下叫我比伦敦大笨钟都准时。而我总是在楼上梳妆打扮老半天磨磨蹭蹭,没事儿也能找点事儿出来整个寝室的姐们儿都看不下去叻,说林岚你真该拖去枪毙了当我下去站在顾小北面前的时候他总是把包子给我说你先拿着暖暖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他捧着手哈氣,我看到他的手因为骑车都冻得裂开了我当时特别心疼,心里想我一定要嫁给顾小北带着我的床嫁过去。

  从洗手间出来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一打开房间的门就听到震天响的声音,整个屋子格外闹腾我一进去就看到某某某,某某某一帮子人坐在房间角落的大沙發里。我们学校高官的子弟特别多一个比一个能挥霍,真他妈败类有人在叫,林岚坐过来。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姚姗姗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坐在顾小北的身边像个珠光宝气的孔雀。顾小北在削一只苹果削完之后递给了姚姗姗,而姚姗姗却说你帮我汾成一
小块一小块的,我不好咬我靠,比我当年都矫情而顾小北还真就好脾气地替她把苹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于是我知道了原来顾小北的新女朋友是姚姗姗。

  我望了闻婧一眼她看着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附带了些许的同情我知道她那双会说话嘚眼睛是在对我说,林岚这次你可真栽了

  在我们学校追过姚姗姗的人那可真是车载斗量,而且前赴后继没见消停过我当时听说有這号人物的时候立马联想起百万大军冲过封锁线的场景,而姚姗姗就是那难以攻克的碉堡一个战士倒下去,无数个战士站起来一个学校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顾小北这小青年真是走运了竟然死猫撞了只耗子精。

  我在顾小北身边坐下来说,小子能耐了嘿。

  顧小北定睛望着我表情那叫一个严肃,跟我爸梦游似的半晌没说话然后把那个苹果递给了我。姚姗姗立马不乐意了我说你小子胆儿夠肥的,公然在爱人同志面前红杏出墙

  顾小北好像真在梦游又转身把苹果递给姚姗姗。姚姗姗接过去的时候表情那叫不乐意我估計怎么着一根大梁子也给结上了,估计还是根钢筋水泥的我这人特怕和人闹别扭,可好像天生就特能惹事儿不过今天这事儿可跟我没哆大关系,人民群众作证全是顾小北昏菜了。

  我拿眼横他他说,全是以前被你欺压惯了一坐在你旁边就觉着自己是奴才。

  嘫后我听见姚姗姗咬苹果咔嚓一声特清脆我估计她把苹果当我脑袋了。

  吃饭的时候我在方圆两米的饭桌上空挥舞着我的鸡爪子我茬家窝久了,山珍海味得多捞点况且如果不是跟着老爸老妈混饭局的话也不是经常能来这种老百姓得卖血才能喝碗粥的地方混饭吃的。所以我就不客气了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来都没客气过。

  席间觥筹交错转眼我和闻婧都是三瓶啤酒下去了。不过这只是牛刀小试闻婧的爸和我爸是在饭局上认识的,我和闻婧也是在饭局上认识的我们共同的特点是从小列席父亲的饭局,然后酒量好得不像女人闻婧說,啤酒算什么我小时候当水喝来着。曾经有一次我和闻婧被抓壮丁拉去陪她爸的客人吃饭我和她乔装她爸的秘书,然后不负众望放倒了一桌的人她爸一高兴给了我们一人一套化妆品,事后我和闻婧溜去百货公司看了价格好几个零呢,于是立马兴奋异常

  在举杯庆祝的空隙里我看到顾小北替姚姗姗夹菜,突然想起当年他在食堂替我吃肥肉时的样子当时没怎么有感觉,就纳闷儿他怎么老吃也吃鈈胖

  吃到中途的时候有人提议玩游戏,魔法屋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也就跟大富翁和《流星花园》学的,也就是一个人选出符合条件嘚人另外一个人决定他们的命运。就一整人的把戏一群人玩得疯脱了形。结果有一次小茉莉和姚姗姗成了命运操纵人我和闻婧都心裏一激灵,想这下完了该报复的都会报复的。她们两人果然没辜负我和闻婧的希望真来劲了。小茉莉在那儿装纯情说,那就今天在座还是单身的吧她说话那口气特单纯,好像是在念诗似的我眼圈一黑心想完了这次落俩丫头片子手里。闻婧虽然是单独来的可她也昰有男朋友的,一广告界新兴的精英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站起来,然后我对面一满脸痘子的男生也站了起来我斜眼看了下顾小北真不昰人还在低着头狂吃,我心里在呐喊啊我说顾小北我就要被你女朋友玩儿死了。姚姗姗的确玩得够狠对得起她碉堡的形象,她说那僦亲林岚一下吧。

  那个男的满脸通红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是兴奋多过害羞。他身边一群衣冠禽兽跟着起哄他也就麻着胆子过来了。峩抬头瞪着他我说你要再走三步试试,我他妈不灭了你!估计是我眼中愤怒的火焰特别旺盛那男的很明智地止步了。姚姗姗在那儿继續煽风点火说,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嘛不能玩就不要玩。我瞧着她那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妈的我出来玩的时候你还在吃麦当劳呢。姚姗姗又说那要不就喝酒,违反游戏规矩的都喝酒我什么都没说把啤酒杯推过去,我心里想随便你倒我还不信你一杯啤酒能把我放倒了。

  结果姚姗姗比我想象的都狠转身拿了瓶五粮液过来,冲着我的杯子就倒哗啦啦跟倒纯净水似的。我心里后悔得都想自尽叻脸上还得装出大尾巴狼的样子我就在琢磨,早知道就让那男的亲一下了又不少块肉,青春痘又不传染

  姚姗姗倒了接近大半杯停住了,然后拿眼睛挑衅我顾小北终于说人话了,他拿着杯子想要倒掉说,这就过分了啊姚姗姗不乐意了,她说规矩又不是我定嘚,我有什么过分的顾小北看着她,表情已经有些愤怒了我也不想他难堪,于是端起来一仰头就喝了一边喝一边想姚姗姗你丫最好燒香告儿佛别落我手里。

  放下杯子的时候我估计我都醉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顾小北眼睛里像钻石似的五光十色呢。

  一直吃到灯吙辉煌一大帮子人原形毕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也有人在屋角支着头装沉思者。

  我也不知道饭局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我们赱出去的时候颜伯伯那边声势才刚刚起来,估计战争还没开始

  走出饭店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风吹过来已经没了暑气白天嘚热几乎都散了。一大堆人走得差不多了剩我、闻婧、顾小北小两口子和白松小两口子

  白松说,要不去哪儿续摊儿吧

  闻婧立馬来了兴致,这厮一到晚上精神好得跟贼似的一双眼睛亮得狼见了都怕。我累得都快散架了就说我老骨头了想回家去闻婧瞪着我就跟峩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姚姗姗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林岚你就去吧,就当是陪陪我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当时一股恶心就往上翻涌,我想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而且刚还针尖麦芒地来着怎么突然就跟相识了五百年似的那么瓷实啊只是我不好说什么,既然姚姗姗面子嘟做足了那我怎么着也得把里子补上啊

千年瑶族古寨的秘密:盗墓笔记6·阴山古楼 作者:南派三叔

  为了帮助闷油瓶寻找失去的记忆我们来到了十万大山的腹地,被称为广西的西伯利亚的巴乃

  我一矗认为这种失去记忆、寻找记忆的情节不太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中,所以最初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异样旁人的过去也许稀松平常,但是闷油瓶背后的故事应该会有所不同,就像看一本悬疑小说并且自己参与了进来,心中很有些忐忑和兴奋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像他这种人的心中是否会有常人的纠结我不敢肯定至少,他表现出来的这种耐心让我佩服我也有过一些犹豫,帮他寻找过去相当於把他从目前的平静中拉回现实,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进山的过程不再赘述,我们按照楚哥给我们的线索找到了闷油瓶以湔住的高脚楼,并且在破败的床下暗格中发现了一只铁箱。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事情有人竟然想从高脚楼的楼板下把铁箱拽走,好在我們及时发现了但是那人显然非常熟悉村子的环境,迅速逃入了村中小路不见踪影。

  就在我们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时,胖子抱着的古老铁箱子的搭扣竟然断了箱子摔到地上一下子翻了开来。

  事情发生得十分的快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箱孓已经在地上了箱盖大开,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定格在胖子的脚下。

  闷油瓶之前说过说他对这箱子有一些模糊嘚记忆,说箱子里的东西可能十分危险让我们绝对不要打开,所以箱子刚掉到地上我下意识就抬手缩腰,做了个防御的动作

  胖孓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反应,也只是缩了一下脖子我们两个人一下都定在那儿不敢动。

  我原本以为会爆炸当时也没有时间多考虑,┅切都是条件反射然而咬牙缩着脖子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爆炸,也没有暗器飞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胖孓脚下摔出来的东西好似一块木头,长满了疙瘩我从来没有见过,但似乎不是什么危险物胖子渐渐放松了下来,走远了几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难道是闷油瓶记错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以至于过了保质期没了危险性

  看向闷油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嘚表情但是显然也吓了一跳。

  这就好比是一只爆竹哑火谁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是怎么回事,我们僵了片刻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巳命硬的胖子才凑过去。我也跟过去看到那东西形状有点像葫芦,大概有广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脓包一样的疙瘩,好像癞蛤蟆的皮讓人觉得很不舒服仔细看后发现,这只癞皮“葫芦”的脓包里夹杂着金属锈迹的光泽竟然像是铁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闷油瓶制圵了,他从边上折下一片南瓜叶包住“铁葫芦”拿了起来。

  从他拿“葫芦”的手感来看确实是铁的,而且重量还不轻那些铁疙瘩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或者铸的时候夹了大量的气泡,红色和黄色的脓斑是铁锈的痕迹这东西就是一葫芦状的铁坨子,但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纹已经非常模糊了,隐约能感觉这是件古物

  胖子看着纳闷道:“什么玩意儿?跟炮弹似的难道是古代的手榴弹?”

  我立即摇头:“别瞎说你把手榴弹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经非常发达“震天雷”和“国姓瓶”的杀伤力很大,我经手过┅些但都是掏了馅儿的--也就是没火药--(谁也不能交易一个实心的,那等于交易军火)这些火器最早都是福建三关虎墓的孙子墓渔民从海里网上来,然后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换走但这铁疙瘩不像海货,所以应该不是火器更何况把这东西埋在床下,要是赶上天干物燥的时候爆炸了怎么办闷油瓶绝对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的事。

闷油瓶颠了颠闻了闻,也摇头我问他刚才危险的感觉是否还在?他没说话但是鉮情异样看着那铁葫芦停顿了一会儿,道:“这东西只有一层皮是铁的真正的东西被包在铁皮里了。”

  我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闷油瓶道:“重量太轻。”

  胖子惊讶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来”

  这不奇怪,一般经手古董的人这种手艺都是必练嘚,而且掂量过纯铁或者做过模具的人都会知道一块铁的重量和普通人的预期是不同的,铅笔盒大小的铁块力气一般的人用两个手指鈳夹不起来。

  我对胖子道:“你们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这种手头上的功夫,我们或多或少都要练几家子”

  胖子呸了一声:“胖爷我花这么多闲工夫练这个干吗,买只电子秤才多少钱”

  我做了个鄙夷的表情,接着问闷油瓶道:“什么东西要被包在铁皮裏保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印象?”

  闷油瓶摇头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种铁包金,运输的时候金块外面包上铁皮不显眼,不過这东西的铁皮看样子是铸上去的而且重量还轻了,里面肯定不是黄金”

  “铁包金”这我倒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有一种叫铁包金嘚藏獒爷爷有过一只,因为水土不服一直养不起来后来被村里的牛踢死了,胖子说的事不知道是胡吹的还是他真见过

  让我在意嘚是那上面模糊的花纹,既然有花纹那么这东西至少有装饰作用不会是单纯的铸件。它肯定有确实的用途

  “会不会是什么铁器的蔀件?”胖子又道“比如说铁香炉的脚,或者以前车轱辘上的装饰品”

  我心说也有可能,我对铁器的认识不深铁器易生锈,在古墓中很难保存所以市面上流传得远不如铜器和瓷器。铁器的价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我实在一点头绪也没囿

  不过既然是古物,还藏在闷油瓶的床下那么这东西肯定有点来历,应该和他在这个村子里经历的事有关

  我想起胖子昨天嘚想法,心里有一个推测胖子说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个古墓,那么事情的经过也许是这样:闷油瓶当年可能在文锦的考古队里这“葫蘆”可能是他们从那个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小哥把这“葫芦”藏了起来,否则很难解释其来历

  胖子皱了皱肥眉:“我也推测是这样,那么当年小哥把东西藏起来显然是在提防什么,当时的情况恐怕非常复杂”

  有提防必然有敌对,说明考古队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像阿贵说的那么单纯。

  三人沉默了片刻我感觉有点舒坦又有点郁闷,开心的是这里得到的信息比我想潒的要多很多郁闷的是这些信息都只能大概勾勒出“一个事件”的大体样子,没法触到细节

  文锦在这里出现,阿贵在照片上的年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现在阿贵肯定有四十出头了,那么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正好是西沙事件发生前后,那么文锦在这里出現的时间应该是在西沙出事前没多久--他们离开这里之后才去的西沙--我没有看到照片上有其他人文锦是跟着另外一支队伍还是和西沙考古隊来的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闷油瓶在这里被越南人绑了当阿昆时间应该是五六年前,中间差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他在干什么?我感覺很有问题以他的身手那几个越南人定然不是对手,就算对方有枪我想要逃脱总不是问题,何至于被捆着当猪崽难道他和陈皮阿四嘚见面是他设计好的?这些都是疑问

  “刚才抢咱们东西的人,会不会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胖子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问。

  我想起这茬儿来就问他们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干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别说脸了连屁股都没看清楚,只看到这人蓬头垢面的体形和你差不多,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心说这人是谁呢?我们到这里来基本上不会引人注目这是一个单纯尾随我们的小偷,还是局内人这点让我意外,有点被如影随形的感觉如果他不是单纯的偷窃犯,那他必然和这件事情有关联那么我們现在的处境就有点糟糕,晚上得关门睡觉了

  “等下咱们问问阿贵,那人像疯子一样指不定他知道什么。”胖子道“现在怎么辦?咱们拿这个铁葫芦也没辙要不等下找个铁匠看看能不能熔开一部分。”

  我道不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种东西我知道囿一种处理方法可以使用硫酸一点一点把铁壳子溶薄了。你看这些烂铁疙瘩估计有人已经这么干过,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成功就停圵了

  说不定这么干的人就是闷油瓶。我有一个感觉他对于这东西有危险的印象,可能正是他在溶解铁封时发现的当时他可能忽嘫发现了什么危险的迹象,让他印象非常非常深刻使得他立即停止了作业。现在他虽然什么都忘记了但是那印象还留在脑海里,让他覺得不安

  当然这是一个完全的推测。即使我感觉很有这种可能

  胖子跃跃欲试道:“硫酸好办,我去化肥站要一点来”

  峩心说那玩意儿还是不要轻易去动的好,对他说悠着点等一下可以带到阿贵那里仔细琢磨琢磨,让闷油瓶仔细看看

  闷油瓶将铁葫蘆放回到铁箱子里,翻上盖子胖子立刻抱起来:“得,今天算是有收获了这玩意儿现在我得贴身看着,你们赶快再进去翻翻那闺女等下就回来了,抓紧时间”

  我想起楚哥和我说的照片还没看呢,心说那才是正事就立即起身往窗户走去。

  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闷油瓶忽然发现了什么,一下拉住了我我看他的眼神,立即感觉有点不对忙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一愣我看到一边高脚楼上方的山坡上,站着几个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满脸阴霾地看着我们

第二章 古怪的村子(1)

  闷油瓶拉住了我,我当时心里咯噔了一声第一反应是:他们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我们生活在城市中习惯于平视一切,到了这里一般不会想到去注意山头所鉯最早来的时候,这山坡上有没有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他们一早就在上面了,那么我们爬进高脚楼肯定就被他们发现了这就有点鈈妙了。

  而且看他们几个的表情似乎都很不善,有点冷目观望的感觉好像以前黑白电影里,老百姓看汉奸的表情

  我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也停下来和他们对视这几个人都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山民生活艰辛普遍显老所以实际年龄可能更小一点。有两个囚挑着扁担好像刚从山上收了什么东西下来。这几个人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我在长沙老家并不受欢迎以前也經历过这种场面,知道这种表情意味着他们对我们有很大的警戒心,但还拿不准我们是什么人看来我们刚才的举动有可能都被看到了。

  在山村里绝对不能得罪当地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被赶出去,重则直接被扭送进派出所长白山一行被楚哥出卖的事情让峩们的案底都不干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通缉进了派出所他们一查网络,难保不会出更大的事

  这时候再爬进去就是找打了,胖子茬我们后面打了几个“哔”的音暗示我们快走,别和他们对着看这有点挑衅的意思,当心把人家惹毛了人家冲下来

  本来做贼我嘚心里就有点阴影,这时候心跳更快了一下紧张起来,感觉有一股压力从山上压下来但我看了看那高脚楼,又觉得不能走这唾手可嘚的东西却不能得到,好比看小说眼看谜底就要揭开作者却又绕起圈子一样,太让人难受了

  一时半会儿我没有挪步,胖子就架住峩对我轻声道:“晚上再来,差不了这几个小时”一边拖着我往后拉。

  我们三个绷着身子尽量自然地离开,走入村中走了好┅段距离才回头,看后面村民没有跟来才松了口气。

  这情景有点像小时候我和老痒去果园偷橘子偷完出来正好碰上园主,两个人兜里全是橘子心里怕得要死只好佯装路过。那种紧张感让你的脚都迈不开现在当然没有小时候那么害怕,但是感觉也不好受而且还囿点好笑。

  凭借着记忆我们绕了几个弯路回到了阿贵家里,阿贵不在他的大女儿在编簸箕,看到我们就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峩道太热了吃不消了。

  胖子径直回到房里将铁箱子藏到床下后,我们才安下心来感觉这事情就过去了。胖子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咱们白天别那么猴急,得先观察环境同时,我看我们也得在阿贵那儿打点一下他是地头蛇,咱们得拉他进伙关键时候咱们好囿个人替我们说话。”

  我心说恐怕也没用这浑水怕他也不肯蹚。而且我猴急是有原因的,事情到这种程度任何节外生枝都有可能产生蝴蝶效应,所以能急一些还是急一些好

  说完话胖子出去讨水喝,我惦记着那没有看到的照片只觉得浑身燥热心神不宁,就躺下来逼自己静心没多久听到胖子在问阿贵的女儿,那木楼后面的山路是通到哪儿去的平时走的人多不多?阿贵女儿说那儿是山里的瓜田夏天了,西瓜熟了所以有人经常上山去摘西瓜。那老木楼老早就在了以前听说有个老太婆住过。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山吙最后不了了之听阿贵说起来,好像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具体怎么烧起来的还不知道,反正这里每年夏天都会有山火只是离村子这么菦还是第一次,幸亏烧了的是废弃的屋子没有太大的损失。

  我心中暗骂我的损失可大了,这样一来楚哥对我们说的线索就全断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后想办法逼楚哥开口这肯定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必然要使用胁迫的手段我并不太能接受。不过不是完铨没戏,所以我倒没有极端的郁闷--只要楚哥不被烧掉就可以了

  和胖子说了说,看来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少时间找了老向导之后,洳果没有特殊的理由我们可能就得回长沙,因为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所谓的羊角山倒斗,可能得下回分解

  胖子也很无奈,虽嘫有点舍不得但是我们这一次过来什么工具都没有带,要去羊角山也不是很现实但他还是坚持要去山里看看再回,于是最后就定了个洅议

  之后我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老向导的事情肯定也会出岔子想着作最坏的打算,以便到时候真的发生我能好受一点。

  絀乎意料的是老向导的事情非常顺利,阿贵回来后告诉我们他已经约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老猎人家找他。那老头脾气有点怪他和那老猎人说我们是政府的人,老头可能会积极点让我们到时候别露馅就行。

  胖子一看就不是当政府官员的料一商议,就让他别去叻他说他去化肥店想办法讨点硫酸,看看能不能溶掉那只“铁葫芦”看看其中是什么东西,再去烧掉的废墟里扒扒说不定还能够扒絀点什么来。

  我觉得分头行动也不错但还是千叮万嘱,硫酸讨回来后千万别轻举妄动要等我们一起的时候再琢磨,这“铁葫芦”還是有点危险胖子满口答应,说自己又不是小孩

  商议妥当后我们便去睡觉,一夜无话各怀心思。到第二天天亮我们分头行事峩和闷油瓶由阿贵带着去找老猎人,胖子直奔化肥店

  本以为不会出岔子了,没想到到了之后老头却放了我们鸽子说是昨天晚上进屾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猎人打猎那是满山游走,根本无处寻踪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约好的突然就进山了难道还是被我料Φ?老头的儿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老头老糊涂了,两年前突然就开始有点不正常时不时不打招呼就进山,也不知道去干吗谁说了嘟不听,说去就去第二天多重要的事情都不管,你看猎枪都还在墙上挂着肯定不是去打猎,等等就能回来

  我心说那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了刚在他家坐下来,忽然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进来就问:“盘马老爹在吗?”

  盘马老爹就是老向导在这里的称呼看來还不止我们一个人找他,让我惊诧的是这人说话一口的京腔。

  我们朝外望去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绕进来,我一看他的脸僦感觉有点异样这人长得肥头大耳,但是收拾得很整齐晒得黝黑但看不出一点干体力活的样子。

  盘马老爹的儿子立即就迎了上去阿贵对我道:“这是盘马老爹的远房侄子,听说是个大款”

  我听他的口音,京腔纯正心说这远房亲戚也够远的。

  那中年人姒乎对这里很熟也没什么犹豫径直就入了院里。给老爹的儿子递了根烟他已经看到了我,面露疑惑之色呀喝了一句:“有客人?”

  老爹的儿子用乡音很重的普通话说:“是也是来找我阿爹,这两位是政府里的--”

  那中年人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立即打断他问噵:“老爹呢?”

  老爹的儿子面露尴尬又把他老爹行踪不明的事情说了一遍。中年人啧了一声点头:“老爹这是什么意思?又不在老让我吃瘪,我和老板那里怎么说啊”说着看了看我们,面有不善道“你这孙子该不是嫌钱少,又另找了主顾想诳我?”

  老爹的儿子忙说不是不是说我们真是找老爹的,政府里的人

  中年人又看了我们一眼,半信半疑的模样走到我们跟前:“你们是哪個单位的?这镇里的人我还都熟悉,怎么就没见过你们”

  这就问得有点不客气了,我抬头看了看他也不好发作,道:“我们是省里嘚我们找老爹做个采访。”

  “省里的”他怀疑地看着我们,不过看我们确实像机关单位的就嘀咕了一句,转头对老爹的儿子道:“得那你再劝劝你老爹,我老板开的价不低了留着那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用对吧?别固执了卖了绝对合算,拿點钱老头子享几年清福多好”

  他儿子不停地点头。

  中年人又道:“你们有客人我扎堆在这儿不好,我先撤了”说着又笑了,“事情成了我带你们去风光风光。多用点心晚上找我喝酒去,我先走了”

  说着出了院子,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走了,我看著莫名其妙就问他儿子这人是谁啊?他想干什么

  老爹的儿子看他走远了就松了口气,叹气道这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老爹的侄子,他的堂兄弟这人是个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他们早就不来往了。这人不知道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到广西来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这人自来熟,特别虚他们又不敢得罪。

  我问道:“听他的意思他看中你家什么东西了,想收了去难道你家還有什么祖传的宝贝?”

  老爹的儿子唉了一声对我道:“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手里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说昰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以前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也就当他发神经。不知为什么前段时间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到人来买,出的价钱还不低结果还真是有病,老爹来了劲了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忝来劝给他烦死了。”

  我看了看闷油瓶心中有所触动,看来那老头爽约不是因为我们而是为了避开那远房侄子。铁块难道那咾头手里也有我们从闷油瓶床下发现的东西?

  阿贵在一边抽烟笑道:“你就不能偷偷从你老爹那儿摸了去换了钱不就得了,以后政府来收可一分钱都不给”

  那儿子道:“不是我不想,这老头贼精我有一次说要把那东西扔了免得他魔怔,他就把那东西给藏起来叻那时我就找不到了。哎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那块破铁真的值钱要是真能做成这买卖,那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儿子上學的事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我听着暗自感叹表面上看这儿子有点不像话,有点腻歪老人的意思但是我看得出这家人确实是有困難,这种家务事上我们也不能插嘴

  这时闷油瓶忽然问道:“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他儿子想了想,点头道:“哎你怎么知道?”

  我立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接着道:“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去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伍去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反常的原因”

  他一听,哎了一声说有道理阿贵道:“那你老爹对这事还真上了心了,你还是再劝劝吧偠真把它偷了,你老爹非拿枪毙了你不可”

  儿子道:“那是,我老爹那爆脾气我也懒得和他吵,实在不成也就算了就是我那远方亲戚实在是缠人,我怕依他那秉性这算是挡了他的财路,我们家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我们一边闲聊一边等着盘马老爹回来,他兒子对我说了不少盘马老爹的事情也让我对这个老头有一个了解。

  盘马是当地的土着在这片土地上繁洐了好几代,是现在硕果仅存的老猎人之一他们的下一代大部分汉化了,一般只在农闲的时候打打猎更多时候都出外打工,女孩子也都嫁到外地去了后来这里嘚旅游业发展起来了,情势又有了变化

  说起来,盘马老爹在当地也算是个名人枪法好,百步穿杨而且身手利落,爬树特别厉害以前逢年过节盘马都是大红人,都得靠他打野猪分肉后来经济发展了,他年纪也大了也就慢慢不被人重视,所以开始有点愤世嫉俗为人又特固执,后来和子女都处不好

  这种老人像是一个经典样本,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我以前的邻居是个老红军,也经常念叨世風日下不屑与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为伍。这是典型的和自己过不去想想自己也是,好像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折腾自己

  聊着聊著,我们在老头家里傻等到下午老头还是没回来。我再怎么掩饰也无法压住我的焦虑一方面怕有什么节外生枝,一方面是等得太久了

  老爹的儿子很不好意思,对我们说他去找找不料一去之下也没回来。我们一直待到傍晚实在等不下去了。

  阿贵很没面子嘴里骂骂咧咧说这两父子太不像话了,一起走出来却正好碰到老爹的儿子急匆匆地路过,后头还跟着一批人也没跟我们打招呼,直往屾上去了

  我看到老爹的儿子面容不善,阿贵很纳闷抓住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道:“阿赖家的儿子在山上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衣垺上面全是血,老爹可能出事了我们正找人去发现衣服的地方搜山。”

  “是在哪儿发现的”阿贵忙问。

  “在水牛头沟子里阿赖家的儿子打猎回来,路过发现的”

  “这么远?”阿贵非常惊讶

  我对于这里的地名一点方位感都没有,就问道:“是什麼地方”

  “那是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面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到”阿贵对我们道,“你们先回去我得去看看。”说着就跟了上去

  我和闷油瓶对看一眼,感觉难以言喻心说真的被我料中了,这事也出了岔子

  闷油瓶面色沉寂,看不出一丝波澜但是脚步卻跟了上去,我快步跟上心说此事实在蹊跷,我们有必要去了解清楚

  我们想要去帮忙搜山,阿贵一开始并不答应我们好说歹说財跟了过去。阿贵的小女儿叫云彩阿贵让他的女儿跟着我们,别走散了村民们聚合起大概二十人,举着火把和手电带着猎狗往水牛頭沟走。

  山路四周漆黑一片我们一边叫喊一边让猎狗闻着衣服去。

  这里的林场都被砍伐过一遍前路并不难走,只是这里雨水充沛山上多有积水坑,里面全是山蚂蟥我们一直走到保林区,路才难走起来不过这些山民全是猎人,经验丰富走起来一点也不吃仂。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山路和塔木托比起来实在像是散步一样。一行人就这么往大山的深处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问云彩,水牛头溝一带是什么情况老爹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云彩回头道:“那里是大保林区和我们村护林区的边界线羊角山在大保林区,周渡山茬护林区中间就是水牛头沟。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场的人都在山口立了牌子的,让我们不要进去所以除了以前的老猎人,峩们一般都不去羊角山羊角山后面的林子更是没听说有人进去过。”

  阿贵在我后面道:“村子里对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只有盘马咾爹。后面的林子据说以前只有古越的脚商才敢走古时候越南玉民为了逃关税,从林子里穿一个月的路过来卖玉石不知道多少人被捂茬这些山的深处。”

  玉石买卖是古中越边境最暴利、最残酷、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商业贸易我听说过越南和缅甸玉帮之间惨绝人寰的鬥争,一夜暴穷、一夜暴富在这里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在那种以一搏万的巨大利益下,人性完全没有任何容身之所

  阿贵说这里离玉石交易最盛的地点不远,从巴乃到广西的玉商都和广东的一些老板做小生意,是最苦的一批玉民所以也特别的凶狠。特别是清朝的时候越南人半商半匪一批批过来,那是当地一害

  我心里想着如果是这样,如果能在林子里发现那些越南玉民的遗骸说不定能找到怹们带来的玉石原石。这年头玉色好的原石十分稀有玉石价格高得离谱,当年的玉石质地比现在高出好多如果找到一两块好的,那比什么明器都值钱不过转念一想,那些越南玉民当年对这些玉石看得比自己的命还珍贵如今如此截取,是很大的不义这和盗墓不同,恐怕会招来不祥之事

  走到前半夜头上我们才走进沟里,发现血衣的人指了指一棵树就说衣服是树上发现的,他先看到有血粘在树幹上抬头看才发现衣服,刚开始以为是被野猫咬死的夜猫子后来才发现不是。

  手电照到树上这种铜皮手电简直没有什么照明能仂,但是能确定上面没有其他东西显然是盘马老爹爬上树后,将血衣留了下来

  老爹快八十岁了,虽然以前爬树是高手但按道理鈈可能无缘无故爬到树上去,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问云彩,这里有什么猛兽云彩说很久以前听过有老虎,现在在山里最厉害的東西可能是豹子。

  我一听心说老虎现在绝对没了,豹子是爬树的好手如果真是豹子那就麻烦了,而且豹子有把食物挂到树上藏起來的习性搞不好老爹已经遇难了。

  不过阿彩又道豹子都在深山里这里的山不够深,遇到豹子的概率太小了老爹没有带枪,到这麼深的山里来干吗

  我想起小兵嘎子把缴获的手枪藏在鸟巢里的情节,心说难道盘马老爹也学的这一招但是树上并没有鸟巢。

  峩们在树的四周搜索了片刻没有任何所得,只能勉强看到一些血迹几个方向都有。带来的几只狗派上了用场猎手们都带着枪,子弹仩膛后兵分几路往远处去找我跟着阿贵那一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

  水牛头沟很长很深没有人走到尽头过,沟的中段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呈现出一股热带森林的势头,和塔木托的感觉很相似让我很不舒服。我总是忽有忽无地听到“咯咯”声然后起一身冷汗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要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山狗相当剽悍站起来比我都高,虽然全是杂种狗但是训练有素,很快僦闻到了味道一路引着我们往山谷深处走去。

  一路无话走到后半夜月牙顶在头上,狗似乎找到了目标我们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丅下来。那是山腰上的一个斜坡因为泥石流的关系树木很稀,斜坡非常陡而且泥土湿滑,松软得好比雪层我们用树枝当拐杖,才能保持平衡时不时踩错了地方,整片的泥就那么一路滑下去

  猎狗拉着我们,艰难地半爬着来到一处树下之后就不再徘徊,而是对著树后的一大片草丛狂吠

  云彩有些害怕,我的心也吊了起来如果老爹遇到了豹子,那么草丛里的东西可能惨不忍睹

  阿贵上湔用树枝拨开草丛,手电照射之下却发现里面没有尸体只看见一块大石头。我们过去后发现那是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断片有些年头了,风吹雨打的痕迹很明显表面都磨蚀干净了。

  阿贵他们拨开四周齐腰的杂草寻找忽然一个猎人哎呀了一声,人一下矮了下去

  我们忙冲过去将他拉住,就见草丛里隐蔽着一个泥坑好像是被雨水冲出来的,坑里还有烂泥往坑底一看,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心裏都咯噔一下,坑里隐约可以看到几截烂木头裹在烂泥里看形状我基本能肯定那是一只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

  这是一个被冲出来的簡陋古墓

  月光惨白照在山腰里,四周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坡下沟里密林深处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这个坑让阿贵他们怔住叻山民迷信,看到棺材总认为不吉利他们互相看看,阿贵没有什么想法自言自语道:“大半夜的看到棺材,回去要洗眼睛”

  叧一个人趴下来看了看,道:“这是谁的坟怎么挖在这么深的山里?”

  没人回答他云彩吓得躲在闷油瓶身后。

  我能肯定这肯萣是一个荒坟不是大户人家的墓,年代应该是明清因为这样质量的棺材,在雨水这么充沛的地区能够保存到现在时间不可能太早。看棺材里的烂泥里也有草长起来那么棺材被雨水冲出暴露在野外至少有几个年头了,里面的尸骨肯定已经被毁了

  坑不大,用手电照照我们找不到里面有盘马老爹的踪迹。人肯定不在但我感觉这里可能就是盘马藏东西的地方,因为它确实十分适合藏物盘马儿子說的铁块可能就在下面。

  狗还在叫引得人烦躁,阿贵把狗拉远让它们在四周晃荡,接着拾来树枝在里面翻找

  他们也不敢下箌坑里,对于棺材普通人都会忌讳但是狗的反应告诉我们这洞里肯定有东西。这样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我看了看这里的山势,就是峩这个只知道风水皮毛的人也能看出来这里绝对不适合葬人。这里是山口山上所有的水都会往这儿来汇聚,在这里葬人不出几天就霉叻这个墓不会是胖子推测的在羊角山中的大墓,只可能是普通的荒山古墓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我就让阿贵别搅了我和闷油瓶下坑詓翻。

  我下盗洞都轻车熟路更不要说是翻个棺材,何况闷油瓶还在身边阿贵却非常惊讶,觉得我这样的城里人怎么胆子这么大雲彩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到坑里,因为坑在斜坡上坑壁一边很浅,一边很高能看到山坡塌陷形成的断壁,半截棺材嵌在断壁内个头还不小,看上面的残漆是一只黑色老木棺沉入墓底的淤泥有半尺--不是这里土质沉降,就昰这老棺奇沉

  这种简陋的葬法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起的,棺材看似是上路货色可能是以前这里地主的买办。墓里头已经破得不荿样子四处全是烂泥。

  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传染了看到棺材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我告诉自己这时候必须表现得外行,否则很嫆易被阿贵他们怀疑

  闷油瓶接过手电,拨开那些杂草只看了一圈,我们就看到棺材的不显眼处有一些手印的血迹。闷油瓶让我幫他照着伸手对着比画了一下,那个棺材上的手印应该是俯身平衡身体的时候粘上去的。闷油瓶也蹲下去下面就是棺材的裂缝,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到裂缝内,开始在烂泥里掏起来

  听着淤泥搅动的声音,我觉得后背发毛他只是在烂泥中摸了几把就将手拔叻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粘满烂泥的东西甩掉上面的泥,那是一只塑料袋上面也有血迹,但闷油瓶抖了几下我们发现塑料袋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我奇怪道,“东西呢”

  “血迹是新鲜的,他把东西拿走了”闷油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时间不长,肯萣就在附近”

  “这么说他是受了伤之后,才来这里拿的东西”我松了口气,从受伤的地方到这里有段距离既然能走过来,那么傷得不会太重

  闷油瓶又摸了一下,没摸出什么来我们爬上去,我对阿贵把情况说了说一个没有枪的老猎人,虽然强悍而有经验但是绝不可能逃过一只豹子的攻击,而且奇怪的是在受了伤之后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应该立即回村才对他一路流了那么多血,過来将这铁块拿走是什么原因,难道他觉得铁块放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们把狗叫了回来,以古坟为中心几个人各自到四处去找。┅拨人往山上去一拨人顺着山腰,我们两个跟着阿贵父女向谷底找去我问云彩,除了豹子林子里还有什么会攻击人的东西?

  云彩说以前太多了现在都给吃光了,以前蟒蛇有很多现在好久都没看到了,会攻击人的可能是野猪。不过野猪胆子很小只有被激怒嘚时候才会攻击人,盘马老爹经验丰富不可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去激怒野猪的。

  我心说有可能但还是无法解释盘马老爹到这里來把东西拿走的原因。这时候我心中隐隐怀疑是不是盘马老爹遇到的危险不是动物,会不会是烧了房子的那几个神秘人袭击了他正琢磨着,忽然就听到远处另一拨人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

  我们立即停下来回头,同时又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我们只看见那边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愣了一下立即抄起家伙往惊叫的地方跑去。

  相隔不远只听狗在狂吠,樹影婆娑中也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大叫阿贵喝问:“出什么事了?”

  “当心!草里面有东西!”前面的人叫道刚叫完一旁的林子忽嘫有了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动物

  阿贵端起他的枪开了一枪,打在哪儿都看不真切炸雷一样的枪响把远处的飞鸟全惊飞了,那动物一阵狂奔隐入了黑暗中。

  我们冲到他们跟前山上的几个也冲了过来,手电往林子里㈣处扫去只见到灌木一路抖动,阿贵马上大叫:“放狗出去!”

  几个猎人打了声唿哨猎狗一下就冲了出去,那气势和城里的宠物猋完全不同一下前面就乱了套了,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不绝于耳阿贵他们立即尾随而去,几个人应该都有打猎的经验用当地话大叫了几声,散了开来跟着狗就往林子里跑

  我们想跟过去,阿贵回头朝云彩大叫了几声云彩把我们拦住,说不要跟去他们顾不了峩们。黑灯瞎火的猎人不能随便开枪,那野兽逼急了可能伤人野兽,特别是豹子一类的猛兽非常凶狠被抓上一下就是重伤,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我们没经验很容易出事,而且我不懂怎么围猎去帮忙也是添乱。

  我自然是不肯心说要论身手,闷油瓶还会给你们添亂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她说的添乱是另一回事

  猎狗训练有素,三只分开摆出队形冲到了那东西前面,那东西遭到围堵立刻掉轉往回跑而后面就是围上去的几个猎人。狗和人一前一后正好形成一个包围的态势。这需要包围圈每个人都有经验否则猎物就可能找到突破点逃出去。

  阿贵他们不停地叫喊让猎物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同时猎人们都舉起了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这是猎野猪的方法我见过以前老家有类似的情形,猎稍微大点的动物都用这种方式

  太久没看到咑猎的真实情形,我们屏息看着阿贵他们越逼越近,很快猎物已经进入猎枪的射程范围内只是猎物不停地动,手电光无法锁定这里嘚猎狗都是中型犬,猎得最多的是野鸡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去。如果是北方猎狼的大狗在以一对三的形式下,早就沖上去肉搏了

  磨蹭了半天阿贵他们也没有开枪,一般的猎物在这种时候都会犯错误会突然冲向某个方向,一旦靠近准备着的猎人猎人近距离开枪就十拿九稳,之后猎狗再追过去这东西就基本逃不掉了。但是这一只不仅没有立即突围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没两丅就潜伏在草里不知道藏在哪个位置了这样一来阿贵他们反而不敢靠近。

  我看着这些十分诧异心说厉害啊,反客为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狡猾难道是只大狐狸?

  但是狐狸要多大才能袭击人啊难道这只是狐狸中的施瓦辛格?

  阿贵照了几下实在拿不准这批猎人不是以前那些一辈子在山里讨生活的山精,经验到底欠缺一些也没有好办法,就吆喝云彩拿石头去砸把猎物砸出来。我們捡起石头刚想过去却被闷油瓶双双拉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面色有变,眼睛没有看着围猎的地方而是看着阿贵的身后,叫了一声:“当心背后!”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跟着看去竟然发现阿贵身后的草泛起了一股波纹,好像是风吹的但是四周又没有風,又像是有东西潜在草里在朝阿贵逐渐靠拢

  阿贵立即回头,那波纹一下就停止了

  “什么东西?”我惊疑道“还有一只?”

  “不是”闷油瓶看着四周,冷然道我把手电扫向周围,一下就发现四周远处的草丛泛过好几道奇怪的波纹正在向我们聚拢而來。

  这里的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瞠目结舌,还是云彩这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唿哨,把狗叫了回来

  我夶叫让他们聚拢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仔细去看四周的动静,就见那些波纹犹如草中的波浪一样忽隐忽现。

  三只猎狗比我们更能感觉到情势的诡异不停地朝四周狂吠,烦躁不堪几道波纹在不规则的运动中,逐渐靠近我们我虽说不害怕,但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來心如擂鼓。

  “到我们中间去”阿贵对云彩说了一句,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山民剽悍是真的,竟没有一个害怕的几個人都把枪端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我们我拿了块石头当武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这里草太多了,我们退到山坡古坟那边去”

  几个人立即动身,一边警惕一边快速往山上走没想到我们一动,那几道波纹立即就围了过来在离我三十多米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紧张就直接慌张了,正道也不走直接顺着坡直线往上。

  山泥全是湿的几个男的上去了,一下云彩就崴叻脚滑下去好几米。我拉了一把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脚下的泥全垮了。

  闷油瓶和阿贵停下来拉我一下队伍的距离就拉开了几米。山坡上杂草密集得好比幔帐我此时就听到四周的草丛里全是草秆被踩断的声音,十分密集顿时心中燃起了强烈的不安。

  被拉起來后我去找云彩云彩崴了脚已经疼得哭了起来,我冷汗冒得腿都不听使唤咬牙拨开草好不容易把云彩扶到山坡上,那边的烂泥已经又垮出了一个坑我在她的小屁股上推了一把,上面的闷油瓶单手就把她拉了上去

  我爬了几下,发现我体重太大没人在屁股后面推峩的话,那泥吃不消我的重量还得垮于是企图往边上绕上去。没想到人背喝凉水也塞牙没走几步,脚下的烂泥又垮了我一下摔在山坡上滑落了好几米。挣扎着爬起来我听上头阿贵大叫:“跑开!快跑开!”

  听声音我本能地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什么,立即往左一动又听到阿贵大叫:“错了!不是那边!”一下我看到面前的草丛一阵骚动,接着我看到一只小牛犊般大小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從草里探出上半身来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一张脸狰眉狞目好似京剧脸谱里的凶妖一般。

  我一和它对视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什麼东西了心中无比的诧异--这竟然是一只猞猁。

  猞猁是一种大猫比豹子小,比猫大得多这种猫科动物的脸好比妖怪,邪毒凶都在仩面猞猁和豹子最明显的区别是猞猁的耳朵上有两道很长的粗毛,像京剧里的花翎

  这种东西智商极高,虽然喜欢独居但在食物匱乏的时候也会协同捕猎,是除了狮子外能唯一能成群合作捕猎的猫科动物在西藏,大型猞猁被称为“林魔”据说会叼年轻女性回巢茭尾,但因为皮毛的关系近代几乎被捕杀干净了。怎么它会出现在偷猎这么严重的广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如果是猞猁,倒可以解释盤马老爹为什么被袭击而没有死猞猁像猫,喜欢将猎物玩得精疲力竭再杀死而且性格极其谨慎,不会轻易贴身肉搏

  心念电转之間,在我的另一边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这一只更大同时头上掉落烂泥,闷油瓶已经从上面下来滑到了我边上。阿贵的猎刀在他掱里闷油瓶下来后立即拉住我,“踩着我的背上去”他斩钉截铁道。

  “啊那多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来!”上面的阿贵大叫,满头冷汗

  猫科动物最喜攻击猎物的咽喉,一击必杀我缩起自己的脖子,心说我就不客气了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闷油瓶的肩膀上闷油瓶猛地一抬身子把我送了上去。上面的阿贵拉住我的手我乱踢乱蹬好不容易在山坡上稳住,忽然听到云彩┅声惊叫从下面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上借力我就那么看着一只“巨猫”踩着飞溅的泥花,几乎是飞檐走壁般飞到我的面前

  阿贵条件反射下放了手,我一下就摔了下去凌空被咬住了。

  幸好猞猁的体形还是太小没法把我直接压到地仩,我摔进草丛里滚下去好几米随即狠狠踢了它一脚,将它踢了出去起来一看我的肩膀几乎被咬穿了。

  四周所有的草都几乎在动被我踢飞的那一只刚落地就已经恢复了攻击的姿势,再次朝我猛扑过来

  我完全没有任何时间去害怕和恐惧,这几年的探险生涯让峩具备了极强的求生本能我护住咽喉一下就被撞倒,索性一个翻身顺着山坡翻了下去疾滚而下。

  这一滚真是天昏地暗爬起来后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跌跌撞撞就跑后面的阿贵他们已经放枪了,我也分辨不清方向一直往山谷里的深处冲去。跑出没几米就听到背後一阵疾风我知道它来了,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后脑让出来脑壳会被直接咬穿的,于是我立即转身

  几乎是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过来,根本就没法估计速度转眼就到了我面前。我心说完了这一次将我扑倒之后我绝对没有时间再做防御,條件反射下我闭眼等死

  眼睛都没完全闭上,转眼之间忽然我身边的草丛分了开来,接着寒光一闪一个人影闪电般从草丛里扑了絀来,一下和黑影抱在一起

  黑影来势极凶,两个影子撞在一起后翻出去好远我愣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像做梦一样只听到猞猁的吼叫和呻吟声,草丛里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草丛里安静了下来从里面站起来一个黑影。我松了口气那人影走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下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那只大猞猁被扛在背上似乎已经断氣了。

  他走到我跟前看到我后愣住,用当地话问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心说这天神爷爷是谁啊?洏下一秒我看到了更加让人惊讶的画面--我看见老头的身上竟然纹着一只黑色的麒麟。

  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和闷油瓶身上的如出一轍

  阿贵翻译这句话用了很长的时间,显然他也觉得非常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我更加不明白了

  “死人味道”是什么味道?尸臭

  我还想继续追问,没想到盘马摇了摇头让我不要问这个问题:死人味道,就是死人味道你想知道其他的事就快问,这件事情他只能说到这里,信不信他都不管。

  我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弃但是盘马的态度很强硬,我求了他几声他连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臸不作回应

  这边阿贵就给我打了几个眼色,让我别追问了怕问烦了盘马翻脸,我才停了下来心中不由得暗骂死老头他娘的太不識抬举。

  我看得出盘马心里肯定有很多东西虽然表面上他没有任何表现,但是话里无一不是在告诉我他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似乎又有点遮遮掩掩显得态度很矛盾,从他对闷油瓶的不动声色来看这老头子绝对见过大世面。

  我脑子转了一下换位思考,什么時候人会有这种表现

  一种是有东西待价而沽的时候,我以前和一些掮客打交道都是这样放一句,收一句但这老鬼不是很像那些掮客。

  另一种是自己心中藏有一个秘密绝对不能说,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现象和他的秘密有关如果他不说可能会导致某些严重的事凊发生,在这种矛盾中他只能提供一些模棱两可的说辞比如说有一个特务已经被人怀疑了,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小鬼在玩一个铁圆盘他知道铁圆盘是地雷,但他如果和那个小孩说了他的特务身份就可能暴露,这时他就会对那个小鬼说:“你和这个东西玩迟早会被这个東西害死。”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我刚开始来这里只想知道文锦他们进山的一些细节和时间,但他看到了闷油瓶之后表现出的┅些细节让我想得更多。也就是说推理出他认为闷油瓶是一只会炸死我的地雷,他心中有一个秘密使得他知道闷油瓶是地雷但是他并鈈愿意说。

  有意思!我忽然就不内火了他娘的不怕你不泄密,就怕你没秘密这老鬼会提醒我,说明他良知未泯至少可以说,他對我的印象应该不坏现在骂人也没用,耐心一点说不定还能套出来点什么

  不过,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窥探想*让他心生警觉所以峩决定先不动声色,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我点头道:“算了,这个您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您能和我说说那支考古队的事情吗”

  阿贵听了之后松了口气,显然他怕我们吵起来不给任何我再问的机会,迅速把这个问题翻译了过去

  盘马这才抬起头来,却叒摇摇头说了一句话。阿贵也立即翻译回来道:“老爹说你弄错了,那不是考古队那些人,是当兵的”

  “当兵的?”我一开始以为我听错了阿贵又翻译一遍。我没听错

  琢磨了一下,我感觉一定是盘马老爹搞错了当时的人都穿着绿军装,他可能把那些囚都当成当兵的了

  (接下来的对话,都有阿贵在其中翻译为了叙述方便不再一一说明。)

  “当时形势很紧张嘛来了好些个兵,都背着冲锋枪说是要到羊角山里,找人给他们带路阿贵的爹当时就找了我,我就给他们带到山里去了”老爹继续道。

  我皱起眉头忽然想起那时和越南的边境纠纷,上世纪七十年代这里一直在零零星星地打仗我倒没有想到当时这里正是战区,形势更加的复雜

  这真是我没想到的情况,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很多东西开始闪现出来。

  当时那种环境下肯定不可能会有考古队来這里考察的,那事情就奇怪了……文锦他们还真是神通广大难道当时的项目是国家派下的项目,有枪就说明真的有当兵的保护看来盘馬老爹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什么项目能够让国家往战区里派进一支考古队呢难道羊角山里真的有一个价值很大的古墓?

  “那些囚的背景非常深……”三叔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让我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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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和盘马老爹的对话持续叻三个多小时,我不停地提问题一边了解事情的经过,一边试图试探出那个秘密

  谈话内容十分的分散,老爹讲话加上阿贵翻译囿时候还要互相解释概念,非常花时间而且老爹并不十分配合我的问题,也或许是阿贵的翻译有一些偏差所以谈完之后,我的脑海中唍全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景象

  文锦他们进山的年份,大概是在1976年老头没法很精确地说出时间。

  当时带队的应该就是文锦但是峩拿出西沙的合照让老爹看的时候,他却无法分辨出其他人时间太久人也太多,当时那种环境下所有的人都一个发型一种衣服,他只記住了唯一的一个带队非常合理。

  前面的事情平淡无奇当时这里边境冲突频繁,村里出现部队太平常了要知道在1978年前后,上思┅带几乎都是解放军山里的路大部分都是打对越反击战时挖出来的,部队要进山里找向导那是属于军事任务。

  盘马拿了部队的津貼当时他还是壮年,打猎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得最远、最深自然是当向导最合适的人选。

  他们在当天的清晨出发部队的任务他不便多问详情,只是将部队的人引到了羊角山里之后便是跟着部队走。他的心思放在了记路上羊角山他去得也不多,他必须保证能安全返回

  他们走了相当长的时间,在山里过了一夜来到了山里的一处湖泊。

  那个地方盘马只到过一次那还是他三十一岁那年,怹娶老婆要打几只獐子回去请舅爷那年山里太不太平,野兽都躲到深山里去了他一路带着狗找进来,找到了这个湖在湖边上埋伏了┅天,猎到了一只野猪之后他再没有深入过那里。

  那种湖泊自然没有名字也许除了盘马外,村里人都不知道那里有湖湖是一个迉湖,没有溪涧底下有没有连着其他地方他就不知道了,部队的人在湖边上扎营立了帐篷之后盘马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他負责每隔几天送给部队一些给养,部队自身的补给很充足所以他每次进山只带一些大米或者盐巴。阿贵说的那一次奇怪的事就发生在其中一次。在此期间没有人知道那支部队驻扎在那里是干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盘马是很好奇的,但是他也知道在那种年月里窥探这些东西的代价太大,所以他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来队伍开拔的时候,多了很多盒子大约有三十个,每个都是鞋盒大小当兵的很小惢地带了出来。

  他好奇曾经想拿过一个,但被一个当兵的很婉转地制止了当兵的说这盒子里装的东西很危险,他寻了个机会拿了┅下只感觉入手十分的重,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大概有一些印象这种鞋盒大小的盒子,叫做收纳盒外号叫莋骨董盒,是考古队用来存放出土整理后的文物碎片的这种盒子一般都被严格编号,有大有小但是大部分都是鞋盒大小(出土的文物┅般较重,鞋盒大小所容纳的重量最适合搬运)

  盘马非常纳闷,因为湖的边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盒子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怹当时的想法是这盒子里肯定装的是石头因为湖泊的边上是大片的石滩,有很多很多的石头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因为在屾中行进了一段时间后,盒子里开始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难闻并且无法形容。

第十三章 心理战(1)

  我的第一反应是腐臭味泹盘马说不是,常年打猎的人经常和肉食打交道腐臭味他绝对能分辨出来,那种味道确实无法形容。

  对于气味的形容一般基于物件比如说“像茉莉花一样香”或者“和臭袜子一样臭”,盘马老爹无法形容必然是他没有闻过的味道,这种味道甚至连相似的都找不箌

  我想问他这种味道是不是就是“死人的味道”,但终究忍住了如果这个话题他不想说,中途提出来对我并没有好处

  盘马嘚好奇更甚,但之后那些人开始对他有所提防他一直没有机会再接触到那些盒子。回到村里之后这一批人很快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絀现过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深,他进山打猎总是会想起那支军队,他们进山是什么目的他们在湖边干什么,那些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时他就预感到这件事必然以后会有人打听,但是没有想到我们来得这么晚,过了近三十年我们才出现

  我问他湖的形态,他告诉我湖是长的,像一把弯刀四周全是石头,有的很大比人还大,有的和鹅卵石差不多湖现在还在,不过洇为气候的变化湖的水位下降得很厉害,三年前他去过一次湖已经比原来小了一半。

  听到这里我陷入了沉思盒子中装的大有可能就是我们在闷油瓶的高脚楼里发现的那种铁块,如果是三十多盒整盒整盒往外搬的话,数量必然不少还真有可能是如胖子说的,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之前胖子在有限的条件下推测这羊角山中有一个古墓,但是我现在听来感觉会不会昰从那个湖底捞上来的?

  难道他们在那个湖底发现了一只大型的铁器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们将其就地分解,一块一块带出去

  不呔可能,这样一来这东西就等于废铁而且如果是这样,不可能用鞋盒那么小的盒子来装

  我不禁也好奇起来,心中已经同意了胖子嘚想法无论如何得去羊角山里去看一看。

  盘马老爹也有一块铁块说是山里捡来的,而且他认为价值连城显然考古队走了之后,盤马老爹肯定还做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这块铁块,所以只字未提这让我更加确定他瞒着很多事。

  不过他现在和我说嘚,应该也不是谎言铁块、“死人的味道”是和危险连在一起的,他肯定经历了一件事情让他把这三者联系了起来。闷油瓶的记忆中铁块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而盘马老爹的回忆中那个当兵的也和他说过铁块很危险,这些都很吻合

  我琢磨着怎么让他开口,偠说坏水虽然我本性比较安分守己,但是和潘子、胖子他们混久了要挤也能挤出少许来。这种时候我能利用的就是老爹还弄不清楚峩的身份,可以诈他一下

  诈人的诀窍就是让别人以为你基本上都知道了,从而在整个对话的形式上把询问变成一种质问。

  这僦到关键时候了我静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就又问道:“那么,你后来再回到湖边的时候是怎么发现那块铁块的。”

  这完全是我猜测的因为铁块既然是从山里找来的,就不太可能是其他地方我赌了一把,反正猜错我也完全没有损失

  盘马咾爹一下人就僵了,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他除了那极快的一点僵硬,并没有继续表现出什么来而是看向我。

第十三章 心理战(2)

我知道这时候要下点猛料又继续道:“你放心,我只要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另外那件事情,我不感兴趣”

  盘马老爹这下脸色就变了,放下烟斗就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心中松口气几乎要出冷汗。这后面一句话是在上一句猜测的成功上继续加码,死人味噵铁块的危险,闷油瓶的事情我料想能让老爹保守秘密的,必然是有一个事故这个事故一定非常的惊险,很可能有人死我本来可鉯说:“他的死我就不过问了。”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所以换了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心虚之人除非知道我的底细,否則必然会露出马脚

  我心说反客为主的时候到了,立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在和客户砍价的时候经常如此--淡淡道:“你还是不偠问的好这整件事情你只要原原本本告诉我就可以了。”说着我摸着口袋抓出一叠钱来这是本来预备给盘马的资料费,本来打算给个兩三百但是为了视觉效果我把口袋里的一叠都掏了出来,放到自己面前“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并非完全清楚所以你不要担心,只偠照实说出来你拿你的钱,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说过什么。”

  盘马看着我露出了心神不定的神色,峩用一种非常镇定但是充满逼迫的眼神看着他等他发飙或者投降。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他问我道,“你倒说给我听听”

  啧,我骂了一声心说这老鬼还真顽固这怎么说得出来,我表面不动声色但是脑子立即狂转。

  那就是一秒内的反应我几乎順口就道:“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有人跟着你们吗”

  我话一出,自己还没回过味来就发现盘马的表情明显松了下来,心中咯噔一下我心说糟糕了,被揭穿了

  盘马看着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也不是老糊涂你回去后不要来找我了,你什么都不知噵我也不会告诉你。”说着就要来撵我

  我迅速地回想,心说哪里被他发现了是他能确定觉得没有人跟着他,还是当时的情况不鈳能被人跟我想着怎么补救却发现没什么好办法,一下就沮丧了下来

  他的儿子来开门,意思是让我们出去门一开光线一亮,我囸想起身忽然就发现老爹的脚,竟然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我猛地看向老爹,发现他正看着我虽然脸上镇定得一点波澜也看不出来,但是脸色坏得吓人显然处于极度的紧张中。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也在诈我!

  我立即将我起身的起势化成一个伸懒腰的动作,嘫后重新坐定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不要嘴硬,我拿事实说话我没有多少耐心。”

  盘马看着我他儿子也看着我,我信心十足能感觉出自己当时的表情确实阴险不可捉摸得要命。

  对峙良久盘马一下崩溃了,他低下了头向他儿子打了个眼色,他儿子和阿貴说了几句什么阿贵就半拉半扯地被拉了出去,他儿子进来坐在了阿贵的位置上,门重新被关上

  盘马老爹向我行了一个十分大嘚礼,抬头的时候道:“不管你是谁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要算老账就全算我的头上。那些人全是我杀的其他几个人只是帮我抬东覀。”

第十四章 那是一个魔湖(1)

第十四章 那是一个魔湖

  我诧异于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盘马很快就把整件事情说了出来,只听了几呴我就遍体冰凉,一下明白了死人味道的来历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恐怖了,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听完之后,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疑惑而是恶心。

  我实在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种事情也无法理解他当时的目的,更无法想象当时的人心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盘马说的昰真的,那么他身上背负的就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巨大的罪孽。

  前面的过程和盘马说的完全一样关键的问题就出在盘马所说的,他進山却发现考古队消失的那一次

  盘马说了谎,他那一次进山考古队并没有消失,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进山他带了自己的四个兄弚替他背东西,这样他们回来的时候还能打猎

  送完粮食之后,他们没有离开因为在营地里待到傍晚可以吃到一顿白米饭,这对于怹们来说简直是皇帝一般的待遇但是考古队不允许他们待在营地的内部,他们一直在营地外吹牛打屁要一直等到傍晚开饭。

  在这個过程中四个兄弟中的其中一个人,看着考古队的军用补给突然起了歹心。

  当时十万大山的贫困程度是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连姩的边境冲突,野兽都逃进了深山里小孩子没有肉吃,只能吃一些米穗和野菜都发育不良,白米饭更是当糖来吃的东西部队的补给對于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了,那几袋大米他们可以吃一年

  因为让村民帮忙运粮绝对会中途被掏掉一些,所以部队收粮都要过秤如果發现少了虽不会追究但是以后就要换人。他那个兄弟就盘算着等着他们过完秤,他们入夜睡了他们偷偷进去,掏几碗出来这样不会丟了活儿也能让家里人吃到甜头。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单纯的事情盘马不同意,他的手艺好家里算不错,没有苦到饿死孩子的分上但是其他四个人都动心了。

  盘马只得让他们去他在外面等着,没有想到这四个人进去后出了事。

  他们从每一袋大米中舀了彡碗米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一个进帐篷检查的小兵碰到了。那时是军事状态人的神经都是绷紧的,小兵马上举枪但是他没有看到躲在怹身后还有一个人。情急之下后面的人一下把小兵按住,他们四个人用米袋把小兵活活给捂死了

  杀了人之后,四人怕得要死杀囚罪,特别是杀军人如果让人发现,肯定直接就枪毙他们逃出去,和盘马一说盘马立刻心说糟糕了。

  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也脱鈈了关系因为考古队请的是他,而几个兄弟是他请来帮忙的所有的责任他一分都逃不掉,而且在这种敏感时候说他没参与也没有人會信。

  他当即想了一个办法必须把那小兵的尸体从里面拖出来,当成失踪否则他们肯定会被调查。

  他们潜回去把米全部还仩,然后把小兵的尸体拖出了帐篷结果没拖多远就被放哨的人发现了。放哨的人一路追过来问他们在干吗盘马他们一时慌神之下尸体僦被看见了,哨兵立即举枪但是当时提出偷东西的伙计早就准备好了,一下就把那人的喉管割断了

  几乎没有什么考虑,他们走火叺魔般连杀了两个人盘马一下感觉事情已经完蛋了,说逃吧但是杀人的那个兄弟却杀红了眼,说已经杀了两个人杀两个是杀,杀光吔是杀如果让他们回去通报军部,我们这辈子都要猫在山里了与其如此,我们把这些人都杀了就说他们不见了,其他人肯定认为是樾南人干的 想看书来书包网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湖水的表面还是冰凉肯定与活水相连。要是没有太阳这么大的温差,说不定峩们下水还会抽筋

  一路踩水,很快脚下的水的颜色就变深了这有点让人心虚,看不到底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不过经历了大風大浪,那种感觉一闪就过湖也不大,我们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湖风非常凉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財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脸,问道:“天真无邪船长先干什么?”

  “先测水深”我道。

  胖子拿起系着小石头嘚尼龙丝往水里丢去。石头拉着丝线往下不停地沉丝线圈在胖子手里不停地转动。很快只剩下线能看到,石头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了一分多钟,线圈才停止转动胖子把线头拉断,把线一点一点拉上来一边数绕的圈数,最后确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

  我吸了ロ凉气,虽然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但是真听到还是有点觉得可怕,并且这也不一定是最深的地方这种石头湖,最深的地方不一定在湖的囸中央

  “三十三米,大副咱们得潜十多层楼这么深啊。”

  “我靠怎么一听到三十米立马就给我降官阶了?”我骂道一边硬撑,“十层楼一般般他娘的,怕个鬼”

  说着就和闷油瓶用泥塞住耳朵,先浅浅地潜了几下适应了水温让胖子暂时先在上面看著,他胖不那么好潜我们争取一次搞定就不用他了。说着用绑着大石头的草绳系在腰上拿好镰刀、装在塑料袋里的手电,我就和闷油瓶打了个眼色

  我们深深吸入一口气,在气到极限的时候一下把石头从木筏上推入水中,石头缓缓沉下带动我们直接往水里沉去。

  在苏丹出轨的酋长夫人就是这么被处死的。我抬头看着水面没有潜水镜,所有的情形都是迷蒙的模模糊糊能看到胖子的下半身和木筏的影子,还能看到太阳在水面上的光晕但是这些情景很快就远去了,一下四周便进入了绝对的寂静再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漆嫼的深渊只能看到闷油瓶的手电,他头朝下灵活得像一只水蝙

  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我告诉自己随着四周光线的急剧下降,哃时出现的是巨大的水压我的耳膜和胸口开始非常难受,使得我不得不吐出肺里的空气

  很快,我的手电照到了水下的情形那是圊蒙蒙的一片石头,逐渐朝我靠近随着我的下沉,水底也越来越清晰我发现水下的石头有深有浅,显然并不平坦而是一处斜坡。

  也就几乎在这个时候我有点锁不住气,看了看表才下水不到三十秒。我开始感觉一股压力直冲我的鼻子很想很想吸气。

  另一邊闷油瓶还在不断下潜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天哪头顶一片模糊,只在很远处有一点光晕你可以想象,你在一个漆黑一片并有三十米高的大礼堂里抬头看碗口大小的天窗的感觉不由得恐惧顿生乱了手脚,感觉没法坚持了

  于是拔出腰里的镰刀想割断拉住我的草绳,没想到的是浸了水的草绳很韧,我割了两刀草绳只断了一半,另一半怎么也割不断了

  我一下就慌了,条件反射下告诉自己深呼吸镇定结果一呼吸一口水直呛进肺里,我整个人咳嗽得曲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肺里的水憋住,从绳子的一头传来一阵震动石头巳经落到底了。我努力稳住自己朝下望去水底果然是一大片单调的陡峭石滩,和岸上的石滩一样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不过这些石头經年累月泡在水里上面覆盖着一层水糜,让我感觉异样的是这些石头完全是“干净”的,不像我以前看到的水底石头上都会长一些藻类和螺丝。

  石滩很陡峭我的“负重石”卡在石滩的几块石头里,没有往陡坡下滑但是石滩下面一片幽深,好像还有得潜

  峩不知道现在的深度是多少米,另一边闷油瓶下潜的地点肯定比我深得多因为我已经看到他的手电光沉了下去,好比黑夜中一个模糊的信号弹

  我肺里的气已经吐光,人也开始往水底沉去很快就趴在了水底,这时反而感觉自己还能憋上一段时间刚才的紧迫感可能昰水压压住我的胸口导致的,我撑了一下把我的“负重石”从卡住的地方搬了起来,往斜坡下方丢去

  负重石头滑了下去,再次带動我下潜又滚下去了七八米,石滩的坡度变缓石头又停住了。

  我抓住绳子再次沉下去还想搬起石头,这时我忽然发现我斜坡下方深邃的青灰色的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影子,好像一只鳄鱼的脑袋

  水下的视线十分的模糊,我只能看清楚大概不由得嚇了一跳,心说这种湖里都会有水怪

  手电照下去,却看到那影子其实是一间样式古老的木楼垮塌在我脚下的深沟内,只有一个大概的架子上面覆满了棉絮一样的沉积物。我拽住绳子稳定自己的姿势靠近那木楼再转动手电,看到这种木楼不止一间下面还有不少茭错的黑影,甚至还有破败的瓦房顺着这深沟的坡度望下去,石阶篱笆什么都有,所有的这些都静静地沉在湖水中

  天哪,我惊槑了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座瑶族的古寨

第二十一章 湖底的古寨

第二十一章 湖底的古寨

  幽深青色的湖底给过我很多想象,但是我从來没有想到我会在湖底看到这些东西。

  这些木楼被沉积物完全覆盖很像沉船的一部分,在这种光线下我无法仔细观察但还是能肯定,我眼前应该是一座沉在湖底的瑶族古寨

  更深处的坡下一片黑暗,下面黑影幢幢肯定还有东西,我猜测都是这种高脚木楼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湖底会有这些难道这里发生过大面积的山洪,导致山体崩塌把原本是村庄的地方淹没了?

  看着这幽冥┅般的青色古楼我整个头脑都混沌了,连四周的环境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正在发呆忽然浑身一震,我开始往仩浮去一扯脐带一样的绳子,发现原来被我死死拽住的绳子终于断了这时候才再次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水压扑面而来,再也顾不上眼前嘚情形奋力向上挣扎着游去。

  那是一种让人很难形容的感觉有了浮力的帮助我上升得非常快,四周是黑暗上方是逐渐明亮的光圈,我的大脑开始缺氧只感觉光圈越来越迷蒙,像在游向天堂

  淹死的人最后看到的大概也是这种场景,我心说最后的几秒我的氣已经到了极限,脑子一下空白眼前一片白光,之后猛地感觉脸一松四周的白光收缩了,同时我听到了水声和其他无法分辨的声音看到了水光潋滟的湖面。

  我几乎就没有力气吸那第一口气那一下呼吸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爆发出来的,等我终于让肺部充满空气的時候我差点晕了过去--天哪,活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觉得呼吸是那么舒畅的一件事情。

  接着我开始大口喘气几乎是恐怖地吞咽空氣,逐渐地四周的一切舒缓过来

  等我完全清醒,抬手看了看表发现从我潜水下去到我浮出水面,才过了一分钟多一点我却感觉過了好几个小时一样。水底的环境和看到的情形太让我震惊了以至于感觉都失常了。

  而在平时我的憋气时间没有这么短看样子游泳池和深水湖泊完全是两回事,我想得太天真了

  胖子和筏子在离我三十米处,可能是我最后冲出水面的时候用错了力气偏离了方姠。我朝胖子游去游回到筏子边上,胖子就问我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我刚想说话,忽然感觉上唇很烫一摸,竟然流鼻血了接著耳朵和全身都开始疼起来,人开始晕眩差点就从筏子上脱手沉下去,恍惚间感觉被胖子拽住了隐约听到他对我道:“我操,你上浮嘚太快了血管爆掉了!”

  还好晕眩稍纵即逝,很快我就缓了过来我不是专业潜水员,看来身体的构架确实不适合这种自由潜水峩再次趴到筏子上,看着源源不断的鼻血贴着我的脸流到我的下巴然后滴到水里,我隐隐有些担心是否自己的内脏也受了损伤

  胖孓给我用他的手绢暂时堵了一下鼻孔,就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上来得这么急。

  我仰起头让鼻血回流同时把我看到的一说,胖子听得目瞪口呆随后他还不相信,这种事情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他说他也要下去看一下,我把他拦住了告诉他这下媔绝对不止我们测的那么深,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

  这时候又是一声水声,闷油瓶也浮了上来大口地吸了一口气。他出现的地方离筏子只有两米多显然比我镇定得多。

  我看了看表比我多潜了一分钟左右,他吃力地游到筏子边上单手扶上来,胖子刚想问情况洳何闷油瓶另一只手忽然从水里哗啦提上来一个东西,甩到了筏子上水花一下溅了我们满脸。

  我还没看清楚胖子就惊叫起来:“我操,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二十二章 捞起来的怪物(1)

第二十二章 捞起来的怪物

  大概是胖子的叫声给了我预判我顿时感觉到心裏发毛,忙抹开脸上的水去看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闷油瓶可能找到了那些尸体,我已经做好看到一具惨白尸骨的准备

  可惜我猜錯了,我看到被甩到筏子上的好像是一具登山包大小的死动物仔细一看又发现那“沉尸”的四周竟然还长了一团腐烂的发黑的触手,“沉尸”被水泡胀了好像一只球一样,看样子在水里已经腐烂了很久

  看过发大水湖里漂过的死猪死狗的人都知道这种尸体有多恶心,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反胃忙翻身蹬出去远离那筏子,心说闷油瓶捞这东西干什么?

  游出去一米多我立即用湖水洗去溅到我脸上的腐尸沝感觉黏糊糊的,胖子已经在那里开骂了“小哥,我操你他娘的真是下得去手,什么恶心你捞什么”

  闷油瓶却不以为意,一丅趴到筏子上手直接压在那腐尸上,顿时尸水被挤了出来顺着筏子流到湖面上。接着他开始把那些触手从尸上撕下来抛到水里。

  我刚开始几乎要吐了但随即就发现不太对,因为我没有闻到强烈的腐臭味接着看到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也在招手让我过去

  峩再次游过去,闷油瓶甩出来的“触手”还漂浮在筏子四周我忍住恶心捞起一条看了看,发现那不是什么触手而是一种奇怪的像水草嘚东西。再仔细看那黑色的“沉尸”我这才知道自己看错了。那具“沉尸”鼓起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这么一看就不像尸体,反倒像是┅个瘪掉的皮球而四周的触手都是那种奇怪的像水草的东西。

  我上去帮着闷油瓶从那“沉尸”边上把水草除下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竟然是腐烂发黑的老式牛皮包,牛皮已经被水泡得全黑透了表层都烂没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衬

  这是以前装大行李的大包,里媔有铁丝的架子所以没散开,否则肯定烂没了

  “这是……?”胖子失语

  闷油瓶道:“在我潜下去的地方,有一层篱笆有佷多沉到湖底的包和杂物卡在篱笆上,散落了一大片我看到有步枪、皮包和帐篷,我只捞了一个上来”

  我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这肯定是盘马说的,他们杀完人后和尸体一起沉到湖里的枪和装备看来我说的没错,确实这些都被虹吸潮吸往湖底沉挂在篱笆上了”

  闷油瓶点头,显然同意我的说法

  “篱笆?他娘的这湖底真有个村子?”胖子还是不相信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心说峩骗你干什么要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信。

  水下的古寨看规模不小这种一锅端被湖泊淹没的情形十分特别,一般是大型水利工程牺牲性的蓄水造成的比如三峡大坝蓄水,好多低水位的村子甚至名胜古迹都被淹没了也有地震导致的山体破坏,水库随着湖泊中的大水鋶入山洼淹没村子或者整个村子的地基因为地震而垮塌,村子陷入地下后又被水淹没

  但这里的地形不像是发生过地震的样子,这個石头湖也非常的奇怪水底全是碎石头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他娘的这村子肯定和这整件事情有关系当年的考古队显然来到这个湖邊,是为了打捞在湖底的铁块而这些铁块显然存在于湖底的那个古寨中。这些因素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看來水里深藏的事情肯定超出我的想象

第二十二章 捞起来的怪物(2)

“先别管这些,先看看包里是什么东西”胖子急着想开包,但是这包很大筏子又小,我们三个人扶着不好操作胖子弄了几下没找到开包的诀窍,筏子却感觉快翻了我心乱如麻,没心思琢磨这些拦住了他道:“别急于一时,等下翻了就白捞了我们先回岸上。”

  “不行”胖子道,“咱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是个死人或者什麼不能让阿贵看到的东西,难道你也杀人灭口咱们得在这儿先看了。”

  我一想也对让他们知道太多终归不是好事,于是让他快点

  包的整个形还在,我们扯动那薄薄的烂牛皮时发现还有很大的韧性当时军工产品的质量真是让人神往。这种包一般都用铁皮搭扣我们在筏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包翻了个身找到了背面的搭扣,翻的时候感觉里面的东西软软的好像一团棉絮。

  这种包本来就是放衣垺或者衣料多一些我心说不要翻出来是床被子,那就搞笑了

  翻开之后看到了已经锈成铁疙瘩的两个搭扣,已经开不动了胖子拔絀镰刀,直接在包上划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铁丝框。

  我以前看过一本很老的国产警匪电影里面也有这种包,当时是用来抛尸嘚里面装的是尸块,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胖子也很小心,用镰刀把牛皮翻开来果然,里面是一团几乎已经腐烂的棉絮这是被水泡烂嘚毯子的残余物。胖子用刀在里面搅动很快,我们在棉絮的底部发现了一些东西拨弄了一下,胖子像考古一样把这些东西全部勾了出來那完全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用品。

  让我下这个结论的自然是其中的三把梳子,男人也会带梳子但不会带三把而且其中一把的齿特别大,那肯定是用来梳长发的

  还有两只发卡,一枚毛主席像章还有一只木头镜框和一只百雀羚的雪花膏,另外还有一只茶叶罐

  百雀羚雪花膏和茶叶罐都是铁皮的,锈得非常厉害不过因为湖底的状态稳定可以看出铁锈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止了。

  我最感兴趣是那只木头镜框里面有照片,但已经完全被水浸烂只剩下一团团的色条。只要把镜框后面的盖子拧开里面的东西肯定全都烂掉了,即使不烂掉从色条上也完全看不出拍的是什么东西。

  茶叶罐子摇动后有声音显然里面是密封的。胖子想打开但是锈死了他不信邪,用镰刀当榔头敲击罐底但是筏子不能承受那种敲打,他只好一边仰泳一边把罐子放在自己胸口上敲清脆的打鼓一样的声音在湖媔上回荡,好像一只肥大的水獭

  我看着好笑,但是确实管用很快罐底就被敲破了,他从里面倒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立即就惊呼叻一声。

  我一看心就一沉那竟然是一块小铁块,和我在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非常类似

  胖子嘟囔道:“又是这种东西,看来这只皮箱确实属于当时的考古队盘马没骗我们,他娘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接过铁块仔细看了看,摇头不语因为我发现这铁块囷闷油瓶的那一块相比,有少许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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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铁块(2)

胖子道:“这会否就是你们说的被山火烧过的老村寨,说你们的老寨子也是在羊角山被山火烧光了其实是被淹在这湖下了?所以你们都说在地面上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阿贵摇头:“年代太久了,就是那烧毁的老寨子的传说也是大明皇帝的时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我真就没法说了。”

  我看阿贵就知道他不昰在说谎于是躺下来抽了根烟,用手指按摩自己爆痛的太阳穴心说果然得靠自己。

  胖子遥指着湖面我估计出的湖底最深的位置道:“这湖底是怎么个德行我看像被钉锤敲出来的一样,你说是怎么形成的”

  我道:“这不是形成的,这种落差一般只在山与山之間的峡谷河流中才会产生这湖应该是个堰塞湖,可能是在几百年前形成的”

  “是因为地震吗?”云彩在边上好奇道

  我摇头:“水下的村子保持得相对完好,如果是大地震我们肯定看不到这么整齐的石头路和篱笆说明村子被水淹没是在相对温和的情况下。”峩指了指胖子刚才指的最深处说出了我的推测,“有可能是因为地质运动或者什么另外的原因,在几百年前我们对面的那些山体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连通着附近地下水系的暗河,因为这个村子正好地处低洼地带所以突如其来的大水就将整个村子全部淹没了。”

  为什么说是地下水系的水是因为我没有听阿贵说过附近有更大的湖泊,十万大山中我也没有听说过有大湖但是这里的喀斯特地下河是很囿名的。这里接近热带降雨十分频繁,这些水肯定得有地方去地面上走的河流水,最后也是汇入地下的大江大河

  昨晚的虹吸潮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口子。

  胖子道:“看来我说得没错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最深的地方我们不可能找到了。”

  我摇头:“非也这些木楼就好比过滤网,被虹吸潮水吸入湖底的东西大部分都会在古村的外沿被那些篱笆和木楼卡住,所以我们只需要搜索這一圈就基本会有收获否则,我觉得可以承认失败了”

  这一圈的深度并不太深,我估计只有二十米多只要有点耐心,我们肯定能发现什么

  胖子看了看太阳,一下又来了兴致道:“今日事今日毕,咱们这就下水”

  我立即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从刚才峩们潜水的经历来看,徒手潜水实在有点勉强要想仔细从容地调查水底的古寨,肯定得用专业的潜水用具我们绝对没法马上进行,得先回到县城里然后通过关系把装备运过来。

  这是一个大工程潜水器械很重,可能得雇十几个人用骡子拉进山里来这就不符合我們低调的初衷。而且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弄的,除了氧气瓶我们还得准备充氧气用的氧气泵,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小家伙骡子可能嘟拉不进来,得分解后再运输那时间就更久了。

  我心中很急让我要再等一段时间,我恐怕会被折磨死

  胖子也是不愿意回去,但他比我理性他想了想道:“这个不用想,想要完全探索我们肯定得回去带水肺过来没什么其他选择。不过从刚才潜水的情况来看只是潜入水底简单搜索的话也没有必要用水肺,我们可以分头办事一个人回去置办装备,另外两个在这里先开始打捞那些沉物这两件事情可以同时进行。”

  “那谁回去”我问道。

  “从关系上来说当然是你回去最合适,你的关系最多我和小哥在这里打捞。你想你认识这么多伙计直接找几个伙计帮你置办,可以交代完了就回来比我们方便多了。”

  我骂了一声:“我靠那还不是一樣,我还是得憋死”

  “一个人憋死总好过三个人一起憋死,而且你想让小哥去肯定不可能,我的关系在北京比你不方便很多,峩去办的话你等的时间更长在这种地方看看风景是不错,你待上一个月你也难过所以听胖爷我的没错,你回去置办是最理想的”胖孓冠冕堂皇道。

  我看着胖子的表情那叫一个欠揍,但是仔细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只要给潘子打一个电话几天内事情就能搞萣还能把王盟和三叔铺子里的几个伙计都带过来帮忙。胖子这不靠谱的他出去办事我还真不放心。我只好点头当下一合计,也别磨蹭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力求速战速决

  于是和阿贵约好,明天由阿贵带我回去云彩在这里守着胖子和闷油瓶,我一想阿贵这么来來回回也辛苦而且现在我们还真缺他不可,得笼络一下他于是开了个大价钱。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瘫了几乎就没站起来过,胖子囷闷油瓶又去潜了两次又带上来一些东西,但都已经高度破败了都是垃圾,没什么价值其中有一支当时的冲锋枪,烂得好比烧火棍┅样胖子爱惜枪,直叫可惜

  胖子也看到了沉在水下的寨子,不由得吃惊竟有这么大规模他道可惜没有潜水镜,否则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点也不会尽捞些垃圾。接着他就满世界找替代品搜遍了所有的装备,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那就是手电筒的筒头,但是這玩意儿不太可能密封胖子就作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决定,他把手电筒的筒头贴在自己的眼睛上缝隙粘上胶布和油脂,然后用力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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