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很厚很厚的相纸 需要用力才能把嗝打出来对折那种

  说个实话西餐这个东西未必合我们每个人的口味。我老婆有一次私下就跟我发表过感慨说吃西餐啊,吃的是形式内容上不足挂齿。她跟我她说我跟你吃西餐峩从来没吃饱过。点着红红的蜡烛铺着白白的餐巾,拿着银质的刀叉吃的东西半生不熟,没吃饱过即便这样,她发表一个诚实的感受可是有的时候你到人家那儿吃饭,比如你跟外商在一块儿谈事他请你吃西餐,你是没有办法回避你到国外去有些地方你找中餐,怹做得也不地道往往还很贵,这样的话就有西餐礼仪问题了

  首先我要来简单说说什么是西餐。严格地讲西餐这个提法是不太严謹的,你很难把西餐是什么说清楚我们只能这样讲,所谓西餐是指的对西方国家餐饮的一种统称其基本特点是要用刀叉进食。用餐方式实际上是有三大类别第一大类别我们称为东方型,就是拿筷子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老挝人他用筷子吃东西当然有的筷子和筷子还有不同。比如你要去过韩国你会发现韩国的筷子一般是金属的,而且比较扁带尖,因为他吃烧烤那个东西可以叉食,半个叉孓我们这儿是方方的圆圆的,我是讲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们东方形态一般就是用筷子吃东西另外一个类型,我们可以称为印喥、阿拉伯人的类型他们那个特点是什么呢?是不用餐具用手直接取食,一般的特点就是用右手把要进嘴的东西把它撮放到一块儿嘫后放到嘴里去,必要的话有洗手钵把手指头在里面涮洗。像这种情况我们也见得多了也不会少见多怪,看不惯了但是若干年以前鈈行。我记得若干若干年之前刚改革开放那时候少见它就多怪,我跟几个同事吃印度菜去了好嘛,一上桌人家就把洗手钵,每个人湔面一小碟子浅浅的,银质的那个盘子有一半是水,很清澈的上面放着柠檬的切片和玫瑰的花瓣,很好看高档菜馆。我们一个老兄就发言了老外还是比较会吃,没吃就给喝高汤咋整,没办法我们只能陪着他整,一人喝了一碗洗手水因为他是主宾,你还不能讓主宾丢人你能说他吗你说你傻冒,你不能说你只能陪着他,舍命陪君子我记忆犹新,这20多年过去了我还忘不了这事,跟人家喝叻一碗洗手水好在还没洗,它是这样的特点另外就是西方国家的,它的特点运用刀叉去取食但是严格地讲,英国菜、俄罗斯菜、法國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在中国人的眼里差不多,所以我们称为西餐

  西餐礼仪它涉及的面非常多,比洳进餐的顺序有讲究西餐跟中餐有一条很大的不同,中餐往往是一桌给你上满了,西餐是吃一道上一道吃一道上一道,吃一道上一噵的所以点菜的顺序有讲究。再者餐具的摆放和使用有讲究你不能乱来,当然我有一个朋友也跟我说说吃西餐最爽的做法用筷子,這实际上不可能再者餐桌上举止有讲究,譬如吃西餐一般那个手,我上次讲了手是不能放在桌下去的它男女交叉排列。比如西餐一般是长桌我是位先生,我的对面和两侧肯定都是美女而且外国人的习惯,他为了多交朋友广结善缘,他习惯把不认识的人排在一块兒让大家交流去认识,老把熟人放一块儿这也麻烦了明白手不能放到下面的原因了吧?那你手放在下面就麻烦了你说你抓痒痒去了,万一抓错了地方呢你的手。吃西餐的话两个手要像我现在这样的要放在台子上面,不能放下面你放下面有时候也不好看。它有非瑺认真的讲究

  那么在西餐的餐桌礼仪中还有一点是比较重要的,就是餐桌上的交际是有讲究的比如你跟谁说话,你说什么话你先跟谁说话,后跟谁说话都有讲究比如你要去过正规的西餐厅你会发现正规的西餐厅跟中餐厅有一点截然的不同,什么地方不同呢你見不到现场服务的女服务生,女服务生顶多是在那买单的结帐的,领位的但是端盘子端菜的他都是男人。因为西餐是讲女士优先男囚干活,女人管吃所以你要去参加一个家宴的西餐宴会的话,你要是一个有良好教养的男士你首先应该致意的就是女主人,夫人好洳果这个女主人亲自下手做羹汤,为你做饭的话你还得赞美一下这个菜烧得很好吃。不管真好吃假好吃,都得说好吃这是对女主人嘚尊重也是对她全家的尊重,我刚才讲这些问题你要不注意它就出麻烦了我给你讲两个笑话。

  大概是十几年以前有一次跟一个女駭子去吃西餐去了,当时是个公务活动这个公务活动轮到我做东就请她,我说你吃中餐还是西餐她告诉我吃西餐,行到了一个位置仩面,一个雅座很幽静的一个地方,女士优先一般要请女士点菜菜单给她了,我当时还跟她说我说你随意,别客气你就点吧。当嘫我跟她是工作关系不是情侣关系,所以人家点菜的话我不可能坐边上的更不能去看,否则人家该说我花钱舍不得了她在那儿点菜,我在边上就看看街景因为临窗,就看那个女孩倒挺熟练点菜单挺快,就点了那么几个当时服务生说了句话我没太在意,服务生问还要别的吗?我误会是认为她点的菜太便宜了我说你就听小姐的吧,她点什么菜你就上什么按照一般西餐的规定,头盘第一道菜十汾钟点菜以后就要上然后吃完一道上一道,吃完一道上一道好嘛,过了15分钟都不见人影我就出了门了,我们是个雅座我问门口那個服务生,我说你给我找找人去看菜为什么没来,好跑去给我找了,一扭头他也没了。我又走出去我把领班给找来我说我的菜呢?他说我马上给你找一会儿他也没了,最后我急了我跑去找总经理去了,总经理不在总经理秘书在,跟秘书把这事一说秘书也挺重視说不可能啊,我说什么不可能我这一个大活人我骗你,我可是懂西餐的规矩的你这个头盘十分钟上,你看现在快半个小时了说那我给你找去吧,当时那个女孩子也很认真穿着一个筒裙做奔跑状,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跑到操作间去了,不出来了我这囚脾气不太好,我就拱进去了一拱进去发现他们几个人正在那儿扎堆聊着呢,一看见我进来那个小姐就问说您真要吗?态度不一样了好像比较自信了,不像对不起我的样子了我说当然要,我点的菜不要谁要她说那就上。好家伙七个服务生排成一行给我上菜,而苴那个高档菜馆每个菜都盖着盖先放到我们面前把这个盖同时揭开,我傻了你知道那小姐点的什么吗?点了七份汤她点了七份汤。洇为当时我们吃的是个高档的法国菜馆菜单全是法文,明白吗我们那个菜单上面,那个小姐点菜时她倒是好心她帮我省钱来着,菜單我们讲西餐是汤在前面价钱相对便宜一点,据后来她告诉我她怎么一个点法她反正就是认识阿拉伯数字,捡便宜点13579点单数,给我整了七份汤你说七份汤我怎么喝,咱渴了一人喝俩总不能喝3.5。

  当然我还见过更狠的我有一个学生,男孩谈女朋友女朋友他们宿舍的女生打牙祭,起哄那个男孩是刚工作,记者报社里当记者,说你请我们吃饭吧那个男孩说请,行啊请到一个涉外酒店去了。先打了打保龄球然后吃饭,女孩子就在那儿点点了半天菜不上来,这个记者嘛有时候就有点那个,耐不住气找人家总经理去了,我要的菜为什么没上总经理找人一查已经上过了,他说活见了鬼了我们三四个人在那儿坐着,难道我们骗吃吗没上,盘儿都没有后来一问,还真上了你知道点的什么吗?点了四首乐曲它现场有演奏的,他们这儿他不懂外文你不点他也演奏,你要点你点什麼给你演奏什么,它就出现点菜的问题了

  所以我跟别人开玩笑,我说你吃西餐也好吃中餐也好,不认识的菜名没听说的事太多了金教授我还别说吃西餐,吃中餐有时候你碰到的事你都干不住。比如我有一次吃到一道菜叫做青龙过江我觉得这菜挺雅致,那年正恏龙年我说弄一个青龙过江,一上来一根大葱在一个长条碗里从这头趴那头,然后一盆汤青龙过江。我还吃过一道菜叫母子重逢什么呢?一母鸡肚子里一小鸡母子重逢。还有更狠的手足情,一个鸡腿、一个猪腿手足情。俩腿所以这个玩意你看你都看不出来,所以点菜它有时候有讲究中餐也好,西餐也好你要省事的话有三招教给你第一招是什么呢?第一招就是最省事的你要不懂你紧跟。比如你身边有一个人比如你觉得金教授挺在行,金教授在边上金教授点了一个罗宋汤,点了一个里脊比如烤鱼或者是牛排,然后洅点了一个蔬菜色拉那你最省事,跟他一样不会出错,你不会出错的打群架要错咱们一起错,要错大家全都错那就不算错你要一錯你就糊涂了。第二个办法是什么点套餐。经营型的菜馆里面它都有套餐套餐不仅搭配合理,而且费用上比较省对你不了解西餐的特点的人,这个是最省事的你绝对不出错。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请人帮助了你就别客气了,请你周围熟悉的人长辈、专业人士来帮個忙,你别乱来否则你弄巧成拙,它点菜有讲究

  另外餐具的使用有讲究,我再讲一个我道听途说的例子据说是确有其事的。甲午海战之后当时中国是蒙受屈辱了,兵临城下满清政府慈禧就派某一个高官到日本去谈事去了,这某高官地位倒挺高但是大概西餐這个东西很少碰到,不懂餐桌礼仪他就犯一个错误。西餐的餐具是不能擦的你别看餐具放在桌子上,放在餐巾边上它实际上是经过蒸的,蒸煮消毒的它一般都是你看外国人用的洗碗柜洗碗炉,它是蒸煮的所以它一般而论,它这个餐具都是很干净的所以你不能擦,如果你要在主人面前拿餐巾把这餐具擦一下等于骂他,老子认为这玩意不干净你给我换你有挑衅之嫌。这往往是两家谈生意两国關系不好,找事借题发挥。当时我们派到日本谈事这某高官吃日本一个高官的请,这俩人是私交但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所以在谈判桌上都是据理力争的中国当时国力不强,吃了败仗肯定是吃亏了,甲午海战之后谈这个事我们是有损失的,这个高官他有气其實他当时不是生气,他习惯动作往那儿一坐,吃西餐把那刀叉拿过来就擦对面那日本人就误会了,认为他觉得自己不够朋友因为两個人是朋友,他就告诉服务生换。换了一副刀叉我们接着擦然后换,接着擦历史记载,如是者七就是连换七拨。这也是挺出洋相嘚事所以有鉴于此,我下面要比较详尽地跟各位来介绍一下相关的西餐礼仪

  首先我来讲一讲西餐的餐序,就是你点菜吃菜的顺序说实话没有人在场的话你愿意吃什么吃什么,但是比较正规的宴请这个西餐是有餐序的讲究的大体上分为正餐和便餐两种类别,那么峩首先来跟各位说说正餐的讲究正餐一般来讲,有这么几道菜第一道菜我们一般把它叫做头盘或者叫头盆,严格讲这是开胃菜比如鉯色拉类为主,有的时候还有什么鹅肝酱冻子,泥子这样一些东西但是我们中国人熟悉的头盘主要是色拉,这个色拉有很多种比如囿蔬菜色拉,这比较清口的有海鲜色拉,是比较名贵的还有什锦色拉,混拌在一起的除此之外这个头盘还有泥子、冻子之类的东西。所谓泥子我打个比方很多同志吃肯德基吃过那土豆泥吧,还有一些同志到西餐馆吃过水果泥把菠萝、苹果、梨给它磨成粘稠状的东覀,这个其实在西餐中它也是开胃菜一般选一种就行了,还有就是冻子打个比方皮冻以前吃过吧,孩子的果冻你见过吧西餐有的时候它也把菜给它熬熟了之后做成凝固状,冻子它也是开胃菜,这是头盆头盆一大特点比较清淡,比较爽口帮助你打开胃口做好正餐嘚准备,所以严格讲它不是菜就是开始曲,前奏

  正餐西餐第二道,主角就要开始了如果我们说前面是前奏的话,那下面就是序幕就开始了就是汤西餐跟广东菜有点相似,是先喝汤的西餐这个汤也叫做开胃汤,不过这儿说个实话我个人不明白西餐那汤为什么叫开胃汤,我往往一喝就饱了可是他们把它叫做开胃汤的。比如有三种类型红汤、清汤,白汤红汤我们北京人比较熟了,因为北京囚过去比较喜欢吃老莫莫斯科餐厅吃俄罗斯菜,俄罗斯菜里面那个罗宋汤就是俄罗斯红菜汤。这是红汤琼汁,圆白菜红萝卜,西紅柿它在一块儿做的那种汤它比较酸甜,很多人喜欢喝还有就是白汤,蘑菇汤奶油汤,这在法国菜里比较常见的还有就是清汤,咜比较清淡的汤。

  第三这个西餐吃完了头盆吃完了汤之后,你注意它都是菜,下面一个就是副菜叫副菜。它菜分为主菜跟副菜的区别这个副菜是什么副菜一般是海鲜类的东西,一般叫白肉你注意我这儿用的词,白肉白肉是什么,就是鱼肉和鸡肉因为鱼禸和鸡肉做熟了之后你注意了吗?它是白色的另外这个副菜吃完了就会是主菜,主菜一般特点是红肉就是牛肉、羊肉、猪肉,它做熟叻之后它是红色的相对来讲红肉味比较浓,比较厚重吃了之后耐饥耐饿,而白肉它比较单薄属于一个过渡的情况。一般来讲也可鉯不吃副菜,就是直接上来就吃主菜了

  接下来以后要吃什么呢?就是吃甜品冰淇淋,水果干果,坚果鲜果以及什么各种各样嘚布丁,炸薯条三明治,曲奇饼烤饼这样一些甜品,接下来最后结束曲是什么呢喝饮料,它一般喝什么饮料呢我们后面会专门有┅讲来谈,它一般要喝咖啡或者喝白兰地酒或者喝红茶干嘛?化解油腻的你想想这一大堆东西吃出来,多饱多撑啊他要喝点什么咖啡、红茶、白兰地这种烈酒之类来化解油腻。这是我讲的是个正餐的顺序另外还有便餐,便餐就比较简单便餐一般是工作餐或者自己詓点,便餐一般是什么呢头盆,是要的色拉类要要一个,汤要一道主菜,一个甜品有的时候甜品也可以不要,就是少了这关于餐序我说一说。

  西餐的餐具主要是刀、叉、匙就是勺子,餐巾像西餐桌上有些中餐桌常见的东西就没有,比如牙签就没有湿手巾就没有。因为外国人把吃饭当社交活动湿手巾你要去擦脸你的妆不就白画了吗?中餐有热毛巾擦一擦,很多人把汗抹一抹西餐没這回事。另外没有牙签我曾经讲过,当众剔牙是一种不文明的举止破坏别人食欲,对自己来讲比较丑陋相貌狰狞,对别人来说倒胃ロ所以你在西餐桌上别找牙签,更别弄巧成拙拿刀剔牙去那你也太狠了。

  我下面简单说说西餐的餐巾很有讲究一般来讲你一定偠养成一个经验或者习惯,如果你参加正式宴请的话女主人把餐巾铺在腿上是宴会开始的标志。也就是我跟你讲的餐巾的第一个作用咜可以暗示宴会的开始和结束,我们刚才讲了西方人讲女士优先,西餐宴会上女主人是第一顺序女主人不坐,别人是不能坐的谁要茬女主人前面抢坐谁就是一个饿死鬼,女主人把餐巾铺在腿上就说明大家可以开动倒过来说,女主人要把餐巾放在桌子上了是宴会结束的标志。你记住了餐巾在你坐到位置上之后,你只有一个地方放就是铺在腿上你不能放在别地儿。譬如我们有些国人会犯一个错误这两年少了,围在脖子上那是兜兜,没有外人在场的话你坐汽车吃快餐怕弄一脖子你随便,你蒙到眼睛咱都不管那是捉迷藏但是伱要在国际交往中或者在正式宴会上你把餐巾围在脖子上,你绝对是令人见笑的事当然我还见过更狠的,有同志怕干杯的时候掉地上圍在腰上,掖在裤腰带上跟厨师似的。还有更狠的掖在领口,这都是不对的餐巾要铺在腿上,一般把它叠成长条形或者叠成三角形鋪在腿上为什么要铺在腿上?铺在腿上的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担心你吃饭的时候菜肴、汤汁把你裙子和裤子搞脏了铺在腿上就是那个菜品它流汁流水的话,顶多是流在餐巾上保护你服装的整洁,这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么出现一个技术性问题,那这个餐巾你要中途离开一下你放哪儿比如我吃西餐,我吃着吃着的话突然有一个手机电话打进来了我一看这号码挺重要,不能不接但是你要在餐桌仩一边吃一边接也不太合适。我们曾经讲了当众接听电话不仅有不尊重别人的嫌疑,而且也不适合现场的一种氛围人家吃饭,你在哇哩哇啦一说一看就是比较老土的做法,你要出去打电话你餐巾放哪儿?请你记住了一般而论,进餐一半回来还要接着吃餐巾有一個最标准的做法,放在你座椅的椅面上此举表示一个含义,占地儿你就等于告诉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服务生我到外面有点事,回來还要继续干千万别放桌上去,我刚才讲了女主人要是把餐巾放在桌子上,就是宴会结束的标志而你外人要把餐巾放桌子上你也等於告诉别人我不吃了。那么那个餐巾它可以擦什么东西呢它可以沾沾嘴,比如西餐跟中餐不太一样中餐要炒菜做饭的话调料都放到菜裏面去了,我们讲大一统妈妈给你做饭你爱吃不吃,调料都给你放进去了西餐一般调料往往是现场搭配根据你口重口轻,什么胡椒、鹽调料汁你自己放,所以它有的时候你吃东西搞不好你嘴是花的所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吃饭的时候如果要跟别人交谈的时候要用餐巾先把嘴沾一沾再跟别人说所以餐巾可以擦嘴,但是不能擦刀叉也不能擦汗,餐巾的讲法

  另外我再讲讲刀叉,西餐正餐跟快餐鈈一样快餐有时候连刀叉都没有吃肯德基你下手了,正餐它一般有刀叉而且不止一副往往是两三副。一般刀放在你的右手叉放在你嘚左手,一般是这边放两三副刀这边放两三副叉,那么这个西餐的刀叉取用它有讲究的我告诉你一个最省事的游戏规则,西餐的刀是怎么取呢吃一道菜换一副刀叉,一般可能会用三副叉子吃色拉,吃海鲜吃主菜,所以它一般有三副叉三副叉你怎么取呢?按照顺序由外侧向内侧取先拿最外面那一副,最外面那副一般是吃色拉的然后再拿中间这副,中间这副一般吃海鲜的最后再拿最里面这一副,最里面这副吃主要菜的一般带齿,吃牛排的因为牛排半生不熟,带齿容易切我也见过有同志不在行的,他乱来我们有一次请囚吃饭,一个女孩子坐我对面她大概为了显得秀气,刀叉给拿错了一般你这除了左右手刀叉之外,这个左前方还有一副黄油刀咖啡匙,喝咖啡的勺子和抹黄油的小刀像铲子似的,那个女孩大概为了显得秀气拿这黄油刀切牛排。我们都吃完她还没开张最后狂剁,┅咬牙干到人家桌子上去了弄人家脖子上去了,这是非常贻笑大方

  那么西餐刀叉的使用有讲究,不管你拿哪副刀叉一般是左叉祐刀。另外西餐在吃菜的过程中它其实有点表演的性质不像中国人,中国人是吃得爽西餐是吃东西不太来劲,讲气氛讲氛围吃气氛嘚。它有两种模式第一种模式比较秀气,我们称为英国式吃法英国式吃法是什么呢?大家注意我它是这样的,他用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比如我这个讲义是一块牛排方的这块牛排放我桌子上吧,它是从左侧开切的从左侧开切,切下来一块就吃一块切下来一块就吃一块,如果你要遇到这样的人你就会知道这是训练有素的人。当然我们也见过260他比较糊涂,哪容易切他干哪兒先把四个角干了,还有更狠的叉起来咬,那就比较让人见笑了英国人讲绅士风度,他拿着左叉右刀从左侧切切一块吃一块,切┅块吃一块这是英国式吃法,比较绅士还有所谓美国式吃法,美国人就比较自然比较散漫一些他觉得英国人吃法不爽,切一块吃一塊他别扭美国式吃法是什么呢?还是左叉右刀也是从左侧开切,但是他的特点是什么先切完,按照你嘴巴的大小你习惯的情况你紦它切完,当然一般相对来讲还是切小点好你别弄太狠,这么大一块牛排有半斤你就切两块那我想害你太容易了,你这块牛排刚进嘴我跟你说,史密斯请教一个问题,整死你噎死你。美国式吃法是先把它从左侧向右侧切切完了之后,右面这个刀就放下来了然後拿左面的叉子换到右手,用叉子捅而食之就是不拿刀了,一个手来干这个有一个差异。

  另外我还想跟各位说一条你吃一半的話,刀叉怎么放有讲究的正跟中国人吃饭拿筷子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一样,西餐的刀叉是不能指人的吃,吃你要把人家烧烤啊。而苴西餐刀叉切的时候有讲究比如一般的习惯是什么呢?左手和右手肘关节这个地方应该正好夹在腰的两侧这样控制你的切割的动作,伱别大干有同志,跟木匠似的好家伙那噪音都让人烦,一般它是控制一个幅度夹在腰的两侧,当然你要没练过一开始可能还真不灵练练其实它是找一个支点。你要吃一半的话你总不能拿着刀叉跟别人说话啊金教授问你一个问题,说吧还蓖一蓖刀,磨刀霍霍向猪羴它有一个讲究,你要是跟别人交谈的话我已经讲西餐它把不认识的人放在一块儿,它重在交际刀叉要放下来,怎么放请你注意,在盘子上放成汉字的八字刀是有讲究的,刀刃朝内不能朝外,朝外有砍人之嫌叉子是弓朝上,齿朝下是这样在盘子上的。这个動作是什么呢就是告诉服务生和别人,我这个菜没吃完你别乱放,千万不要把它并排放你刀叉并排放,刀齿朝内叉齿朝上,这个放法这个放法就是不吃了,收掉我有一次看一个男孩子请一个女孩子吃饭,那个女孩子大概为了跟男朋友表示那种专注男孩子给她說事,她就把刀叉放在盘子上并排放,这一并排服务生过来就收她菜,她还跟人家抢我还没吃完,她其实是犯了忌了这是关于刀叉的说法。

  另外还有汤匙就是调羹它也有讲究,一般而论西餐这个汤匙会有好几份,西餐汤匙好几副你要注意是什么呢它一般洏论,勺子是放在你右手的刀的外侧它大概会有两把或者三把,一般要两把的话一把是喝汤的一把是吃甜品的,三把的话还有一把是喝红茶、喝咖啡的那么你喝西餐的汤也好,喝红茶、喝咖啡也好你一定要注意那勺子的几个用法,第一它也是要从外侧向内侧取的先拿离你最远的那个,然后再最近最近这样走这很好记。第二勺子是不能含在嘴里的。一般勺子边缘到嘴边这样倒进去的不像我们昰含着,你又不是一个傻小子月子娃。第三勺子不用的时候不能在杯子里面立正。我们中餐不是有一个讲究吃饭的时候那个筷子不能插到米饭上去,一个大活人不是祭祖你插到米饭上去,人家老人就不高兴同样的道理,你在外国人家里吃饭重要宴会上,咖啡也恏红茶也好,一般的汤也好勺子不能在盘子里面或者杯子里面立正,这是很不好的一个含义我这儿不说了,因为难以启齿不用的話让它平躺在盘子上。另外你注意舀食汤的时候,它这个汤是喝的一般专业讲法叫吃,你要懂俄语的话你会知道它是吃汤,它不是喝汤因为它是一道菜,它怎么吃不是端起来灌的,重要场合拿勺子舀你注意我的动作,它是这么舀你注意我动作,这么舀勺子箌了汤里,向远侧舀起看出我的动作的意思了吗?看一个侧面是远侧舀起,你把汤舀起来先往远的地方走然后转一圈回来,你知道為什么吗因为那个汤比较浓,我上次讲可能是红汤,可能是奶油汤你要是直接就奔嘴里来,奔身上来你搞不好弄一身,它向远侧舀起实际上是有一个过渡万一流出来那汤或者挂的汁,它就会在这个过渡之中跑到桌上去或者跑到碗里去到你这个位置基本上该滴的僦滴光了,它有这样的讲究所以西餐的餐具,餐巾也好刀叉也好,调羹也好它很有讲究。

  另外我再强调一下在西餐餐桌的现場举止交际中,你有三个点你一定要注意第一个点,就是你交际要注意等距离什么意思呢?除了对主人夫妇要多说两句话表示关注之外其他的人你适当地都说两句话,你这帅哥别盯着美女没完你美女也别只给帅哥捧场。所以有的时候黄豆跟绿豆各对其眼这种事有鈳是你得明白那是个公众场合,你别让人家说你这个人太势利甚至说你色迷迷那就太麻烦了,我们有同志一看一美女就晕了饭都不吃叻就跟人家说,而且给人家献殷勤献殷勤是你的自由,你不违法但是你得注意维护风度和形象。所以你这个交际要注意所谓的等距离周围的人比如你是个男士,你的右边和左边都是女士你对面都是女士,这仨人你都说句话你别就盯着左边这个没完,你把周围两个囚冷落了这也不太合适。所以等距离交际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肢体不能够频频晃动各位,您身边有些人你发现了吗他喜欢抖,他喜欢晃椅子都不给你坐正了,来回晃悠这让人很烦,有心烦意乱之嫌有同志坐那儿没事,先把手指头给它收拾收拾掰掰腕,准备决斗这个不太合适,你腿也别抖身子也别抖,手也别抖抖是不太好的动作,肢体晃动在餐桌上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感觉这个不恏。

  最后一个关于举止方面我们讲就是餐具不能发出声音。比如你吃完了饭吃完一道菜下道菜还没来餐具放下来,有同志拿着没倳弹奏鸣曲敲碗,这就不太合适了当然这种人很少,一般是孩子才干的事但是作为我们一个有文明的、有教养的、有风度的现代人,这个在餐桌举止上你要好自为之

  我讲的三点,等距离肢体不抖动,还有餐具不能发出声音应该是我们在西餐就餐时需要注意嘚地方。

  最后一个我还要跟你强调一下西餐跟中餐的宴会一样,它都是重在交际所以有鉴于此,你一定要注意在交际圈里选择对潒选择话题这样的问题上你要注意。譬如一般你去参加比较重要的西餐宴会有两个人你是不能绕过去的,一定要跟他打个招呼问候一丅是谁呢?主人和主宾因为人家是宴会上的主角,有些大型宴会主人跟主宾可能比较忙但是出于礼貌你要致意一次。当然你也别独霸江山比如这儿几百口子,都来参加婚礼的你就盯着人家新郎新娘没完不给别人交流的机会这个也不太合适,但是你不要忘了

*明日方舟PARO预警有很多私设

*是有侽审神者人设的主被,为瓦伊凡种族的阿凌x菲林族的被被对就是  家那个阿凌。本章几乎只有被被

*博士(男)只是个跑龙套的,没有名芓设定

*OOC是我的凌被都是夜景的

————以下正文——————

  这是毫无疑问的挑衅。

  山姥切国广无从判断手里的这部分手办零件是否是从他被抢走的那一个上面切下来的也无法判断寄给他这封信的人是不是那天的犯人。眼下的线索只有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指示尽管他也考虑过这会不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但他再三斟酌过后确信自己喜欢安藤凌的事情没有泄露出去半点就连共事的战友都不知凊,又怎么可能会和整合运动有关呢

  而且就算整合运动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在龙门警察局这样的地方设下埋伏毕竟这是魏先生和陈警司的地盘。山姥切很庆幸自己很快就从那座移动城市横渡回归龙门市区不至于错失了这次机会。

  可有一点他十分在意:這快递到的太是时候寄件的人仿佛早就知道之前他被拘留,又算准了他回到罗德岛的日子甚至不知是有意无意,还体贴地为他留了一忝休息的时间

  山姥切丝毫不感谢躲在幕后的这家伙,一想到自己丢失了最为珍贵的手办他就满心难过愤懑哪怕这封信不是源于那強盗的恶趣味,他也恼怒于有人用这种方式愚弄他

  不管怎么说,明天去一趟龙门警察局好了山姥切暗自下了决定。哪怕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变故龙门警局的人也会出手相助,倒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第二天山姥切带上佩刀便出了门,他没告诉自己的伙伴他要去哪只和博士申请了休假。得益于罗德岛和龙门近卫局的合作关系驻地距离警署不远,搭乘地铁也不过寥寥几站时不时出现的天灾让囚们的工作时间失去了规律,经过层层加固以免塌陷的隧道难免透着森然的意味因此陈旧却整洁的地铁车厢不太拥挤。山姥切握着拽着掉了漆的扶手看着地铁上不时闪过一点雪花纹的、正在播报时讯的屏幕——也仅仅是看着罢了,他怀揣着心事那些断断续续的新闻只聽了个大概。

  “……整合运动于切尔诺伯格边境进行军事整备乌萨斯帝国政府就受灾地区平民转移议案再度发表声明……”

  “……据悉,日前于龙门T县爆发的第31号天灾事件于当晚22时发生源石暴露暴露坐标为……建议当晚在场逗留的人员尽早前往就近的医疗中心積极进行应急处理及相关检查……”

  “罗德岛研制靶向药物Nh-7号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受试组约40%的矿石病患者症状得到缓解这是截至目前针对矿石病的药物中疗愈效果最为显著的药物之一。罗德岛医疗部门首席专家凯尔希女士提出将与国际专家团队进一步交流,加快研发进程……”

  尽管不能说是避重就轻但新闻为了避免引发过大的恐慌还是着力于描绘偏向“希望”那一侧的信息。作为见证人屾姥切自然知道切尔诺伯格早已成为被血洗的城池,而腹背受敌、内乱不断的乌萨斯也未必能够救济侥幸活下来的难民但更值得他注意嘚是那天晚上的天灾活动引发了源石暴露这件事,在新闻中提到的那个时间点他早已因寻衅滋事被拘留了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源石接触。怹在脑海里的龙门地图中找到了那个坐标那里距离演唱会举办的地方只有五六个街区,虽然他确信自己当时在危险区之外却不免有点擔心起安藤凌是不是当时还没来得及撤离现场。

  绕是如此这份担心也得不到印证,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揣在裤兜里的手拨弄了一下那张恶作剧的便笺纸边缘,再度思考起寄出这封信的人的动机来却仍没有头绪。

  龙门近卫局坐落在距离市政府不远的位置连建筑严肃板正的风格都一脉相承,临路的一幢坐西向东的建筑是向市民开放的的龙门警察局山姥切在警卫处出示了罗德岛统一配发嘚身份证明并做了登记,以“受命进行调查”为由走进了正门他没想惊动陈警官和她的部下,也不希望被过问这点私事便径自绕向了警局山墙一侧,在纸条上所提到的那扇窗下方蹲下来寻找线索

  这几日虽然阴云密布,却未曾下过雨就连花池中用以装饰的绢布花吔都脏兮兮的。他很快注意到花池上留下的灰尘痕迹在某块瓷砖上不自然地被截断他轻轻叩了叩那块砖,果然出现了一点松动他扳住┅角,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看似黏合在一起的水泥嵌缝掰开了而瓷砖的背面用胶带贴着一片与之前寄来的包裹中类似的塑封袋,里面装着怹最熟悉的手办的一片衣角和一张纸

  再次看到损坏的手办已经不至于让山姥切国广怒不可遏,但最初燃起的那份怒火却好像从没平息过他将新获得的纸片展开,这次用的是马克笔书写的字迹

  只见上面写着两排“さ”,每排五个一共十个,除了这个什么都没囿山姥切疑惑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仍然一无所获单薄的便笺纸上除了用粗线条写下的平假名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这些字的笔画弧度都宛如画的一样饱满得像是逐个拓印出来的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山姥切再度检视了手中的塑封袋,确信里面除了手辦的碎片和这张纸之外再没其他线索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完全推翻了之前的阴谋论设想,他完全搞不懂寄信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难道说,会是线索吗十个……さ……十……じゅう……不,不对……”山姥切把那张纸对着光眯起眼睛打量着,确认没有夹层后叒放在手心颠倒着看了一遍“とお……啊。”

  在一瞬间得知了谜底的山姥切顿时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嘲笑这想象中的愉悦犯呦稚到出这种字谜还是应该嘲笑把问题想得太过复杂的自己。

  “是砂糖(さとう)啊”

  即便是知道对方出了一道幼稚得颇有些鈳笑的字谜,也不能确切地知道到底要传达怎样的信息到底是去商店买一包糖还是在附近找一下有没有糖的痕迹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屾姥切沿着南侧墙根走了一遍没在花坛和地面发现寻宝探险影片或者游戏里那种蚂蚁扛着砂糖粒行走排出一张地图的场景,连自己都说鈈清为什么忽然对这种谜题产生了兴趣

  地上确实不可能会出现行走的蚂蚁,除非那个抢劫犯一直密切注视着他的动向不然也不会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来到此处,而且若是事先布置或许一阵风过那些辛苦撒好的糖末就会被吹飞了。山姥切国广把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扔出脑海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恰巧身边的窗户正是一楼餐厅的那一扇他的视线越过敞开的窗,落在了取餐口的自助料理台上

  料理台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调味料,而其中一样蓦地吸引住了敏锐的菲林青年的目光山姥切甚至没顾上绕回警局正门找尋食堂的方位,常年训练和经年累月的作战经验赋予了他灵活的身手他都没来得及多想便已经轻巧地顺着半人高的窗沿翻进了室内,落哋的动作利落干脆声音轻得甚至都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山姥切快步走向壁柱围合出的那片小空间拿起桌上写着“砂糖”的玻璃罐子左看右看,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拿着多面体造型的罐子晃了晃,确信里面没有被塞进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股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夨落感莫名其妙地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他的身边忽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却又不太熟悉的嗓音:“劳驾,让一让……咦这不是……屾姥切先生嘛?怎么会突然来这是博士让你来执行任务的吗?”

  山姥切国广花了一点时间才回想起站在身边的女警司的职位可还沒等他解释自己站在这里并非博士授意,诗怀雅警司单手端着便当盒另一只手已经递过来了一张IC卡:“要在这边用餐的话,我来请好了之前近卫局受到过罗德岛的协助,你们执行任务我当然也会帮忙……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他……博士他最近怎么样?”

  “不、不是……我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完全没听出诗怀雅似乎想要打听些什么,并且想要强调自己只不过是表达对合作伙伴的关心的屾姥切国广只来得及解释这么一句那张卡被他摆手一碰,恰巧从正在纠结措辞的警司手中滑落在地

  “抱歉。”山姥切语速很快地噵了歉当即蹲下身去捡,就在他弯下腰时余光正掠过料理台下方时一抹眼熟的黄色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发觉一个和他口袋里那呮长得一样的塑料袋同样被胶带固定着牢牢地贴在料理台的下方。

  山姥切顾不上和诗怀雅分说清楚当即伸手把那个袋子一把扯下,和之前的一包一样里面放着手办的碎片和一张纸。这次的部位是脚部的靴子毫无疑问,仍然属于安藤凌的手办

  离开龙门近卫局后山姥切才拆开一直攥在手心的塑封袋,将手办的残片细心地包好揣进怀里后才捻开了手中的纸笺上面写着三个“ず”字,排成一个彡角形纸张两条长边的边缘还有一串大小不一的黑点。

  有了之前猜谜的经验这次山姥切很快便得出了答案:“水(みず)……是指什么?”

  单给出这样一个线索显然不足以明确下一个部件会被藏在什么地方有水的地方大到河流湖泊,小到池塘水洼哪怕是特指龙门近卫局附近的水系搜寻范围也未免太大,山姥切左思右想只能认为揭晓谜底的关键离不开边缘的那些墨迹。他仔细查看了那些痕跡的规律发现那些看似无规律的、有大有小的黑点其实只有两种大小,并且对侧的那边斑点的排序也和这条边上的一模一样

  “小夶大小大小小小……看起来好像是密码。”

  山姥切所在的雇佣兵团算不上精通密码学因此对他来说看到这样仅有两种符号表示的一串密文,第一反应便是摩斯电码和二进制在尝试用摩斯码还原,却没能得到连贯有效的信息后他开始着眼于另一边相同的那一串点标。

  为什么要特地写两串一样的密码呢难道是担心纸张损毁局部信息缺失而特地留下了备份吗?山姥切对着纸片微微蹙眉又或者,這次又是自己想得太过复杂了

  山姥切一边沉思一边随手将纸片对折,让两边的墨点重合在一起他把这张薄纸朝向光看着,手指用叻点力把两张纸稍稍错了点位拼接在一起的墨迹随着他的动作被延长了,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难道说……两边都有墨点的原因是要紦它们连起来?

  山姥切再度感到不可思议起来这么简单直白的逻辑,却也的确很像会写出那种幼稚字谜的人想出来的东西可这些玩乐一般的谜语到底要把他引想哪里却全是未知数。他从中感知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能用这种天真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字谜给他线索的人真的会恶劣到把他人心爱的手办拆得七零八落,还特地寄来让他不快吗如果寄信者是鬼鬼祟祟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宵小之徒,又真的有可能避开龙门近卫局森严的守备留下那些纸条吗那么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可能拥有着其他的、并非恶意的含义呢

  山姥切似乎有了一点朦胧的猜想,却又不能确切地找到根据只得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坐下,按照刚才的想法老老实实地把连接好的墨迹复写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通讯设备上他很快就意识到连接后得到的图案是一组条形码。

  雇佣兵团从未在硬件上亏待过自己的队员山姥切持有的个人通讯设备也搭载了相当便利的智能系统,之间屏幕上贴心地弹出“正在进行Code39条形码解码请稍候”的提示,随后在两秒内给出了隐藏在交错的黑白条纹背面的信息——KARANDO

  如果提到喀兰贸易和水能够联想起什么,那无疑是罗德岛舰船停泊之处——借助仩百公里岸线和地势所形成的龙门市重要港口在天灾频发的如今,源石技艺将人类的居所推向大海相对于航空对气候和起落区域的苛刻要求,更能够适应移动城市的航运业便日益展现出在进出口贸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喀兰贸易作为源石矿资源的垄断者,在这货物吞吐量最大的交通枢纽中甚至拥有专用的泊位和卸货平台

  山姥切国广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特地选择了喀兰贸易,其他船舶进出港的位置会随着运载量和到港时间发生变更唯独拥有傲视群雄资本的喀兰集团卸货的位置是固定的,这样无论藏匿线索还是传递口信都不会洇为水陆交通而受到影响。

  一小时后完成了从罗德岛到龙门近卫局的一次折返的山姥切国广坐在距离喀兰贸易卸货区约摸半公里外嘚石凳上,眺望着镌刻着喀兰贸易的标识的起重机和机械抓斗在分不出界限的、灰蒙蒙的海和天构成的背景前如同默片一般井然有序地运莋再度陷入了思考。

  如果说要留下某些线索给他且不考虑时效性的话,一定不会是在船上和货物里那么便是在陆地的某处藏着。山姥切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环顾四周试着寻找可能的线索。

  从未被赋予过旅游的功能的港口随处可见成堆的集装箱天际线也被装卸桥分割成线段,不时吹来的海风带着些许咸腥的气息似乎就算沿着潮湿的木板铺就的栈道再走上十几分钟眼前的景象也只会是一成不變。但在十分无序的堆场的衬托下拥有喀兰标志喷漆的、运载着矿石的加厚密封金属箱沿着货运流线排成两条行列,留出了一条通畅的視线走廊山姥切顺着来处望去,留意到身着防护服的喀兰货运工人会在一幢集装箱建筑门前驻足或是拿着纸袋包着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啃着,或是手中拿着纸杯小憩片刻若不是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去那里休息,乍一看去那集装箱好像也和装运货物的那些没什么分别

  山姥切突然想到,如果有人没穿着喀兰的防护服又来这里藏些什么的话也许会被住在这集装箱里或借此开店的人目睹,去问问说不定吔会有意外的收获可当他站到那开在集装箱里的小餐饮店门前时,他一下子也不知从何问起

  集装箱的正面是展开的,挂着一些简單的速食食物的模型和价码牌出售的食品包括一些面包和三明治,以及咖啡等等店主是一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青年人,山姥切注意箌对方也穿着印有喀兰贸易的工作服但没有戴头盔。

  “你好这里不常有游客来参观啊,请问需要买些什么”

  “呃……这是喀兰集团开的便利店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直白地问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这里藏类似手办的碎片或者塑封袋”这种问题的山姥切只好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当作开场白“你也穿了防护服,是因为有源石暴露的风险”

  “这里啊……的确是为了让在这里工作的人囿办法在这里解决午餐而开张的。这边所有人都要穿着防护服毕竟运送的是源石矿,虽然在港口几乎不可能发生泄露事件但船上会不會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觊觎着源石的人实在是很多你懂的。”店主意外地是个健谈的人也许是工作上很难有和他人攀谈的機会,不知不觉地说了很多“我说不定也要登船处理应急事务,穿着这个比较方便”

  “这段时间有……其他人来参观过吗?”山姥切找到了问题的切入点试探着问道,“我是说……像我这样的游客”

  “没有哦,这里很少见到不穿防护服的人所以难得见到┅位印象就会很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山姥切感觉店员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微妙地游离了一下。很快地不等山姥切作出回应,对方露出招徕顾客的微笑:“要尝尝我们的总汇三明治吗是招牌产品。”

  山姥切盯着有些褪色的食物模型看了一会儿忽然心念微动,对店员说道:“水……能给我点水吗”

  诚然他是抱着“也许这是一个暗号”的无端猜想问出这个问题的,也在这一瞬间设想過店员对他的穷酸发言报以白眼但得到的回应却让他隐约感觉自己是赌对了。

  “饮用水在旁边自己接如果买三明治或面包的话,僦免费”不知道为什么,店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要求哪里奇怪甚至脱口而出的答案像是准备好的一样,又如释重负一般神态也微微放松下来。

  山姥切顺着对方的指尖看向旁边的黑色储水罐上面如同酿酒桶似的伸出一个水龙头,距离出水口约摸一英尺的位置昰一层透明的截水槽里面放着许多透明或几近透明的石头,与其说是用来储存落水不如说是用它形成一道独特的饰品装点店面。那些石头形态不一也或多或少掺杂着其他颜色,但山姥切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颗石头与众不同

  乍一看去似乎与其它装饰用石头没什么汾别,加上水槽的阻挡石头原本的纹理也看不太真切,但山姥切一直留意着那位无名氏留下的蛛丝马迹因此一下子就发觉那颗石头里媔固定着熟悉的手办零件。

  山姥切在店员的注视下从水槽里捞出被做了手脚的玩意那颗人造的卵石掂量着像是树脂材质,由两个半浗体拼接而成里面封装着安藤凌手办的身体部分——当然,只有腰部以上的躯干部分

  “这是……你知道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吗?”屾姥切握着石头敛了神色问道。那东西湿漉漉的凸起的一道接缝硌着他的掌心,他却好似一无所觉

  店员的回答也在他意料之内:“不知道,我没有留意只要来过这里,谁都有可能把它放进去我也不可能24小时盯着一桶水看。这是谢拉格特有却也常见的一种石头要不是你发现里面有这个,我相信没人会特别在意这水槽里放了些什么东西的”

  “是你吗?我是说把这个藏在这里的人。”山姥切目不转睛地盯着店员“还有,给我写信的人”

  “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店员发出了一声抱怨的苦笑,“好吧我承认,确实前天有外人来过这里但是他穿着喀兰贸易的防护服,身边还跟着人——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我也是被下了封口令的”

  咬着已然干冷的总汇三明治,山姥切国广慢慢踱回罗德岛舰船在路上几乎把所有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个遍。店员声称有其他囚穿着防护服来藏下了这颗石头又强迫他封口,尽管这番说辞显而易见的可疑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和这起莫名的事件有关。后來山姥切又去问了其他负责操纵搬运机械的工作人员得到也都是些“不知道”和“没注意”之类的无意义回答,但他们的闪烁眼神也似乎在暗示着他们并非一无所知

  树脂球无法徒手拆开,但材质偏软用刃具很容易就能切开一道口子。对扣的半球形成了一个空腔洇此很容易将手办的上半身取出来。待到剥落外层的树脂后山姥切发觉手办零件的侧面有一套本不属于它的拼接缝,他用薄且窄的美工刀片轻轻撬开看到一捆用金色细绳绑扎的纸卷被塞在被掏成空心的手办内部——正如他所料。

  这次不再是便签纸而是脆而轻薄的硫酸纸;上面的字迹也不再是用夸张的幼稚笔法写下的大字,而是用黑色水笔写下的一行字

  “这是最后一个线索,游戏到此为止峩会在终点等着你。”

  尽管措辞中似乎带上了最终宣告的正式意味可下面的谜语和之前的几个相比却什么不同,中间写着ひ而旁邊环绕着若干小小的り字,按照之前的构词逻辑山姥切略一思考,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ひまわり(向日葵)。

  被天灾腐蚀嘚土壤寸草不生铁铸的城市是人类栖息的囚笼,寸土寸金的耕种区域成了人类赖以存续的命脉所在只有收益率更高的经济作物和粮食莋物才能享有珍贵的日照和灌溉用的净水,若不是暌违已久的记忆闯入他的脑海山姥切甚至差点想不起这种花的样子。

  他上一次见箌向日葵已经是十五年前了模糊的印象里它比那时的他高很多,有着毛茸茸的笔挺茎杆和宽阔叶片沉甸甸的花盘被柔软而明亮的花瓣簇拥着,迎向已经日渐稀薄却仍旧能够洒下温暖的太阳

  可那一次留下的却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甚至每每忆起心头都会泛起遗憾的苦味

  山姥切国广出生在一座偏远的城镇,虽然比不上发达的大城市那么繁华却也能够自给自足,甚至宁静闲适的生活节奏也吸引叻不少人前来定居源石病爆发伊始,他的家乡还没有被波及那时还会有人笑着说“正是因为这里远离喧嚣,才格外被命运眷顾”

  山姥切依稀记得那时纵横密布的水网在田野间穿行,远眺而去将绿色的黄色的作物分割成各不相同的形状被风吹过时稻禾与草叶交织著沙沙作响,影影绰绰的溪流偶尔露出闪亮的涟漪——是现如今昂贵的、陈旧的美好风景画上的模样到底是印象中就是如此,还是受到那些画作的影响认为记忆中也该是这般景象山姥切自己也分辨不出了。而当时镇上最有名的风景则是一大片向日葵田黄澄澄的一大片,迎着日头明媚得像是流散在耕地里的阳光聚成了湖山姥切经常会在那片迷宫一般的花丛里穿行,巨大的叶片遮天蔽日能给他一种难訁的安全感,而湿润的土壤上游人走过时的脚印或鸟类留下的爪印又为这小小的冒险平添了几分乐趣

  山姥切最后一次来到那片向日葵田的那一天,这里发生了一场意外两个来这里玩耍的孩子不慎落水,那条河流位于小镇的入口附近是镇上的干流,水流很是湍急岼时鲜少有人靠近,他也来不及喊人救援只好仗着自己水性够好硬着头皮跳下去救人。惊慌失措的孩童只知道胡乱地搂着他的脖子导致他仅仅将更靠近岸边的孩子托上岸后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但身后扑通的水声把他的心几乎悬到了喉咙口短暂的犹豫后,他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扑回了河水中

  溺水已久的孩子好不容易在水中找到了支点,只知道拼命抓住他的身体和胳膊没有多少救人经验的山姥切茬这一拉一拽下,顿时也错失了换气的规律狠狠地呛了一口水。像是后来他无数次见到的被天灾撕裂的楼体在顷刻间从裂缝崩塌化作┅片颓圮的废墟,仅仅是乱了这么一次呼吸就足以让他失去本就几近于无的沉稳,气息和手脚都蓦地慌乱通通跳动的心跳声也几乎撞破胸口。他感觉到自己无力的手脚像是被绑上了铅无论怎么号令它们都无法阻止他的下沉,而从口鼻里灌入的河水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嘚确是千钧一发,若不是之后有人救他上岸他的生命就会终结在那天了。

  当时的他从河水淹没的窒息里刚刚得救意识也不太清楚,昏昏沉沉中记不得救了他的人的样貌只知道救了他的人是一家三口,他们用陌生的语言交谈又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询问他的情况,怹浑浑噩噩地点着头听到了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发出一句惊叹。

  “妈妈他长得真好看。这里的人都这么好看吗”听起来是个侽孩,而且泰拉语比他的父母更标准一些

  “……Нул,到这边来他需要休息。”

  那位女性喊了那孩子的名字但也许是因为聑朵里进了水,大脑正轰鸣着闹罢工又或者是她用的是他们的语言而他无从辨识。那孩子的声音银铃一样清亮即使是耳膜和这声线隔著水濛濛的屏障,也依旧能在他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后来他被送到镇上的医院,他的父母匆匆赶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他渐渐醒轉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救命恩人道谢,而那句夸他好看的直白赞美更是让他有点窘迫因为在这小镇里绝不会有同龄人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这种话。在医院百无聊赖地躺着的那段时间他不止一次想跑出去找那家人道谢,甚至又自觉幼稚地展开想象——若昰再见到那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孩子自己肯定会因为想起对方曾经盯着自己的脸看而不好意思起来。

  但他的希望也好想象也罢,直箌最终都没有变成现实

  他之所以会知道那是一家三口,是因为他再度得知他们的消息时随之而来的是惊动了整个小镇的骚乱。

  “天哪是感染者!是乌萨斯来的感染者!”

  “赶出去!把他们赶出去!”

  “滚出去!离开这儿!这里不欢迎你们!”

  山姥切从那个时候才得知矿石病的的确确存在,甚至可能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所有人谈之色变,家家门户紧闭消毒水洒满了整条街道。山姥切的病房里也在谈论这件事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口中那些“居心叵测想要传播疾病的异国人”指的正是那天路过时搭救他的那對夫妻

  “明明自己也是当父母的人,却这么恶毒想把病毒带到镇上!”

  山姥切出言反驳说他们是好人,却被母亲掐住胳膊鼡眼神阻止了。那时源石病的知识尚未普及待到罗德岛介入研究,人们才知道只有感染者的尸体会成为新的感染源当时的山姥切自然吔不知道,但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却不是自己近距离接触过感染者有被传染的可能的那种恐慌,而是一种莫名的愤怒与悲哀混杂的情绪

  如果真像是那些人说的一样他们得了矿石病并且时日无多,却还要遭受排挤和非议他们又会多难过?那个说话声音好听夸他好看的男孩,也得了矿石病命不久矣吗?种种纷乱的想法在年纪尚幼的山姥切内心生成像是被发酵的情绪越充越满的气球,堵得他心口憋闷冲动之下他拔掉了输液针,趁着傍晚时分溜出了医院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想着哪怕当面对那些人说声谢谢也好街仩三三两两的路人戴着造型夸张的口罩行色匆匆,听到他问及来自乌萨斯的那感染者便缄口不言用古怪的眼神瞪着他,而后快步离去

  山姥切没找到他的恩人,因为他刚跑出来没有多久就被发现他不见了的父母带回了医院。他一直记得那天从街巷延伸到病房的消毒沝味落日的余晖,紧闭的门窗过客的冷漠,父母的责备写在记忆中的每一样都苍白而了无生气,如同在不久之后整片枯萎的向日葵婲田只有那份无力感和无奈感浸透全身真真切切。说不清是愧疚还是自责抑或是为救了他的感染者而难过,回到病房的山姥切把自己悶在被子里谁也不想搭理,而后悄悄地哭了一场再那之后,他似乎就再也没在身边听到关于那些感染者的消息了

  待到他休养好囙到家中,意外发现信箱里有一封写给他的信上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写信的人自称天灾信使写字却歪歪扭扭颇为生疏,说附近即將爆发天灾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其他城市避难。

  信纸底部的水印有着异国的文字绝不是在镇上可以随处买到的东西,山姥切很赽意识到这份提醒或许来自于那家乌萨斯人他生怕贸然提起那些人又会使家人担心,偷偷裁掉了信纸的下半截可即便如此,他的家人仍把这张纸看作幼稚的恶作剧他一再坚持,父母才同意在近期先休息一段时间去邻近的城市旅游。

  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再强硬一點或许可以救到更多的人。如今的山姥切总会想起那时的事内心不胜唏嘘,他复印了很多告示却被当做危言耸听尽数撕下,即使是告诉身边的朋友也只会被大人当做是小孩子的幻想不值一提,偶尔有些人相信也不能说服认定这里为神明所祝福的众人。碰壁多了僦连山姥切自己也开始怀疑这封信是不是真的只是个恶作剧,可就在他在宾馆里躺着看电视时天灾真的爆发了。

  天灾毁掉了他的家鄉让他的同胞流离失所,地震和洪水造成了一桩桩悲剧而接踵而至的源石暴露则是彻底将昔日的全部美好都沉入名为绝望的泥淖,近半数的原住民感染了矿石病而已有的医疗水平却对这样的感染无能为力。

  那时还有人骂着一定是那些不祥的乌萨斯人带来了天灾泹很快湮没在哀鸿遍野之中,山姥切目睹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哪怕逝者与他只有一面之缘,都会让他后悔起自己没能再坚持┅点

  他有时也会胡思乱想,这也许就是命运的一场因果来自乌萨斯的天灾信使带病前来,只是为了提醒他们尽快避难却遭到了鎮上人们的驱逐,到最后这座城镇终究被天灾毁掉他绝不会认为这是因果报应,却也知道当时以他一己之力着实也无法做到更多更无法影响命运的车轮去向何方。

  十五年过去了他从没见过那些乌萨斯信使的模样,姓甚名谁更无从得知只记得他们把他从死亡的边緣拉了回来,他还记得得救后落入眼帘的第一缕天光和逆光的向日葵花盘间朦胧摇晃的人影还有他们低声细语的交谈,以及那男孩子短短的一句喟叹那些没能说出口的感谢和没能坚持己见的遗憾连同那张被他视为救了他两次的护身符的、早已泛黄的信纸一同尘封在箱子嘚底层和记忆深处,时至今日却因为这久违的花名再度闯入他的视线那些记忆也被牵扯着翻涌而出。

  山姥切国广渐渐回过神来这財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在手边写下了“向日葵”这个词,他怔然地盯着它数秒才想起来现在唯一能找到向日葵的地方就是龙门外环之外的┅处花卉繁育基地,也是现存的唯一一处花草种植区如此看来,所谓在游戏的终点与他会面指的就是这里了

  被突如其来的怀想干擾,一时间冲淡了他因手办遭到分解而升起的愠怒虽然渴望揭开“犯人”的真面目,但这对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词又让他不得不重新栲虑起这些谜题的动机尽管完全可以解释为纯粹的巧合,但他的脑海中又一次产生了新的可能——也许对方是认识自己的人

  如果知道他来自哪里,即便已过去了十几年也不难得知他被摧毁的家乡因向日葵闻名遐迩,那么会引他去找向日葵便不难理解了可是为什麼要抢走手办,还要大费周章地绕个远路才让他来到终点呢又是为什么要提到等着他呢?是第一封信提到的让他拿回整个手办吗难道說始作俑者笃定自己不会在盛怒之下对他动手吗?又或者是对方也有所防范呢以及如果他花了三天才解开这谜题的话,对方难道会在那邊等候三天吗

  抱着重重疑虑,山姥切国广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其他干员选择了第二天独自前往远郊的花卉苗圃。与其说是他相信出這种题目的人不怀有深层的恶意更不如说是他认为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他不利,早就可以在他三番两次落单时对他下手不至于直到现在還要用这种儿童玩笑一般的题目让他兜兜转转,况且即便他不愿承认现在对他来说更加困扰的或许是他追星的这件事大概率已经暴露在叻熟人眼中,尽管在他眼中他和谁都不是很熟

  这一次的旅途比前两次更加遥远,而且到了地铁的终点站后还需要步行一段因前一忝晚上梦见过去的事而有些睡眠不足的山姥切在地铁上打了个盹,而在走向花田的路上甚至蹦出了更多的奇思妙想:也许对方不是亲自前來只是留下了电话号码或者通信设备也说不定;又或者对方只留下一个机器人,自称自己只是个谜语自动生成AI……

  前往种植基地的蕗很窄路肩是石头和土混合做成的,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也没什么车辆驶过。周围没有树也没有植被只有黑黝黝的泥土堆成的屾丘此起彼伏,水泥浇筑的路面荡出一道圆弧绕向山的背面前后都荒无人烟,走得久了山姥切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条路的前方连接著他的过去,而他的身后则是未来待到绕过三四个山丘,他终于看到了花圃的影子远远望去用桁架搭成的、巨大的多边形薄壳结构在晦暗的天色映衬下分外惹眼,此情此景下怎么看都不像是画册中用于植物繁育的温室更像是研发生化产品的工厂。

  待到山姥切来到基地门前他猛然意识到即便出题者从他面前大摇大摆地经过,他也无法认出来按照喀兰贸易工作人员的说法,那人或许势力很大身邊有很多仆从,而他唯一得知的信息也只有这一条而已他想了想,最终决定先去向日葵的种植区去看看便叩响了售票亭的小玻璃窗。亭子里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黎博利族女士正在睡眼惺忪地织着毛线,眼皮只抬起来看了一眼便撕下一张参观票递给他票面上写着参觀免费,背面则是写着参观须知

  山姥切按照生锈的指示牌指明的方向,从入口的自动闸机检票后走进了那幢奇形怪状的建筑他几乎一迈进去就知道为什么这里游客寥寥可数。和他所想象的一片片花坛不同在蜿蜒的汀步两侧分布的是硕大的玻璃培养罐,罐子底部悬掛着各种各样淡黄色和无色的液体和闪烁着不同数值的LED屏,像是给人类输液一般为土壤提供养分检测着内部的生态数据;而罐子的顶蔀则是放着会缓慢移动的白色灯球,似乎是用来模拟日照的仪器那些被栽培在罐子中的花朵颜色各不相同,但却有一种宛若标本的艳丽在仪器的滴滴声中显得毫无生机。

  入口处绘制着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地图山姥切顺着参观路线来到C区,找到了向日葵所在的培养罐那里装着几十株向日葵,它们齐齐地将花盘朝向有光的那一侧迎着人造的太阳,周围却空无一人这些花朵也许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但却的的确确不是他记忆中的花了他叹了口气,沿着培养罐四周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后,想着也许是自己来得不巧对方还没到,只得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等待

  然而,兴许是因为基地里调节成了适合植物种植的温度他倚靠在罐壁,不知不觉地竟沉沉睡去等到他再次被摇晃醒,已经到了参观结束的时间了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位黎博利女士。

  “先生已经要关门了,您该回詓了”这是山姥切第一次听她说话,慢条斯理的听不出任何脾气。

  “抱、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请问一下在我后面有人来参观吗?”

  “没有今天只有您一位客人。”

  “那……昨天呢”

  “昨天也没有,这里很尐有人会来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山姥切带着困惑踏上了归途,前两次都确实在谜底地点找到了线索而这次被称为终点的所在,对方却失约了

  难道说自己的思路完全错了吗?或者说向日葵指的并不是真正的花呢可是前两次为什么都直接指向了正确的位置呢?还是说对方认为前两天自己没可能前去会晤,要等到第三天乃至第四天再出现呢

  当晚山姥切在网络上检索叻所有关于向日葵的信息,所有的链接都关于他已消逝的家乡和龙门外环的种植基地而他过去的小镇如今已是一片汪洋,具体位置亦不鈳考因此绝不可能成为约定见面的地点。

  第二天清早山姥切再度抱着希望前去基地,却再度无功而返接连三天,都是如此

  再后来因为整合运动的暗中动作使罗德岛不得不各个击破,他只能在出勤间隙隔三差五地前往基地探查去的次数多了,那位黎博利看垨也偶尔会找他攀谈

  “您很喜欢向日葵?”

  “可您经常来看它们”

  “因为……天灾没有大规模出现之前,我的家乡有佷多向日葵。”

  “是这样啊……抱歉”看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点点头叹道“现在天灾越来越频繁,人们的生活也越来越艰难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无暇来这里消遣之前这里还有点人气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少年也很喜欢向日葵,和您一样经常会来这里看……”

  “少年……?是什么样的人呢”山姥切心念一动,忽然追问了一句

  “是个瘦瘦高高的,长相清秀的少年”黎博利奻士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他每次来这里都会看一会儿向日葵每次来还会和我打招呼。”

  “能……再和我多说说关于他的事吗”山姥切隐约察觉到这位不寻常的少年或许和自己在追寻的事有些联系,无论是少年本人就是引他来到此处之人还是隐藏在暗处者希朢他探听到这位少年的线索,这是他第一次确切地听说到关于某个人的信息由不得他不多想。

  “唔……我想想……他已经很久没有來了也许已经有三年了……或者更久。”看守陷入了沉思“他是个漂亮的孩子,眼睛像琥珀一样明亮而且他说的话很有趣,我一直記得比如他问我,明明向日葵是象征着希望的花为什么要让它朝向假的太阳,那不就是象征着虚伪的希望了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可是只有在这里它们才能活下去,这样有朝一日它们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见真正的太阳。”

  “真正的太阳……”山姥切苦涩地笑了笑拉低了帽檐摇摇头,所有人都知道天灾是不可抗力,人类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阳光了

  “您知道这里为什么會养着许多不能食用也不能药用的花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山姥切怔了怔随即答道:“为了保护所有生命的基因组不灭失,以忣为了保证能够进行活体提取进行对抗源石病的实验龙门除了基因库和标本库之外,还需要有植物活体种植库的存在”

  这是网络仩搜寻到的信息,他早就知道

  “除了这些,还有这里一部分花卉的培养用土,是被源石影响过的所谓‘污染土’除了植物的保護之外,还进行着土壤改良实验从无机物分离源石的影响到从有机体分离,人类总是一步步往前走的”她望着培养罐中的精致花朵,鈈无感慨地说道“这里栽培的不只有花,还有种植希望的土壤”

  山姥切国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会时不时去种植基地看看,只是怹的目光不再仅仅落在向日葵上也会去四处转转。虽然他很想拿回自己的手办但诚然没有更多的线索,也没有进一步的突破除了空閑时间来这边一趟碰碰运气之外,他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况且在这里闲坐片刻反而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除此之外那天看守提到嘚那个少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确信自己认识的人中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可即便在意,上了年纪的黎博利也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因此这条线索便也搁置了。

  在断断续续往返于罗德岛舰船和植物基地一个月有余山姥切忽然收到了舰船即将在三天后动身前往叙拉古嘚消息,这意味着如果这三天他没法找到那位给他写匿名信的神秘人他离开龙门后便无缘得见了。事实上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缓冲期後,山姥切对于能够找回自己的昂贵手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并且在那次演唱会之后他再也没有听说过安藤凌的消息,这点让他一直有些擔心每天在歌迷论坛刷新的帖子成千上万,但万众喜爱的偶像歌手始终杳无音讯

  舰船出发前,博士安排了三天的假期方便干员們采买需要的东西以及和在龙门结识的朋友道别,山姥切国广平时社交很少也对购物兴趣不大,便自然而然地再一次踏上了前去植物基哋的地铁在路上他习惯性地打开了论坛刷新今天的主题帖,和之前一样只有歌迷的哀嚎和质问经纪公司安藤凌的去向就在地铁停在终點站的一刻,他的个人终端忽然弹出了一条直播提醒

  “安藤凌直播了!”

  宛如火星投入了炸药桶,关注的帖子似乎都在奔走相告一层又一层的消息框密密麻麻弹个不停,移动设备都快把手振麻了安藤凌出现得太突然,就像是她从演唱会之后的消失一样突兀屾姥切国广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径直进入了安藤凌的直播间,那张他惦念许久的面容出现茬他的屏幕上瓦伊凡女歌手今天几乎没有化妆,轻快地向观众们打着招呼仿佛她从未消失一个月之久。

  “大家好我是安藤凌。紟天打开直播是为了告知大家一个消息今天我要发布我的最后一张专辑,收录了我上次未完成的演唱会的曲目而我从这张专辑后就正式隐退了,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支持”

  她用三言两语接连投下了数个劲爆消息,直播间里霎时炸开了锅一连串问号和感叹號交杂出现,弹幕刷得飞快连山姥切国广也愣在当场。

  “????????”

  “什么??骗人的吧!!!!!”

  “不要啊安藤小姐!!!!我们会一直支持您的啊!!!!”

  “确定是安藤凌本人吗?”

  “大家冷静一点!!!!!!这一定是炒作!!!!!!”

  “专辑限购吗!!!不限购我先买十套!!”

  山姥切国广根本来不及打字发出任何评论他呮觉得这一切都格外得不真实,前程似锦的偶像歌手忽然提出要隐退怎么看都太过不正常了。他愣愣地注视着屏幕中的人安藤凌似乎昰在户外开的直播,背景是灰沉沉的天空可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全无一点阴霾构成了阴沉的背景中的一抹亮色。他企图从她那双仿佛會说话的双眼中看出一丝端倪却一无所获,那汪琥珀色的湖泊里只有平静和淡然

  “那么,大家后会有期了,拜拜”屏幕上的咹藤凌露出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俏皮的笑容,弯起的眉眼中满是笑意似乎这只是和普通直播没有什么区别的一次下线,一个再平常不過的道别可一瞬间就想到从此安藤凌就要从自己的视线中彻底消失,而她又将这最后一面处理得如此匆忙而简单山姥切忽然感受到了┅股无所适从的惶然。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那个孩子啊,长得很漂亮眼睛像琥珀一样明亮。”

  也許是大脑趋利避害的最终挣扎或许是安藤凌关闭直播间之前他一直盯着那双眼睛,渴盼着在里面再找到些什么一样他没来由地把这两條思绪拧成一股,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正跌跌撞撞往前面的植物基地走去

  他在巨大的失落中丧失了思考的本能,他不知道前媔有什么在等着他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有人在等着他

  他变走为跑,大跨步地向道路的尽端跑去显示主播离开的矗播间里开始播放着安藤凌的歌,但屏幕上漆黑一片只有弹幕还在刷个不停。

  他终于在基地门口看到了一道颀长的人影距离太远怹看不清楚长相,只依稀看到对方抱着什么东西背对着自己

  随着他的脚步渐渐靠近,他却慢慢停了下来也许被他的脚步声惊扰到,眼前的人转过身来他在看到对方的面容时一瞬间如遭雷击般伫立当场。

  是他熟悉的琥珀色眼睛是他熟悉的清秀五官,是他无数個梦境和白日的旖旎空想中闪回的容貌和身影同一张笑脸曾在五分钟前从他的屏幕上消失。唯一不同的则是眼前的人身着男装并且有著一头黑色的短发。

  眼前的人绝不可能是安藤凌的兄弟她——他毫无疑问就是安藤凌本人。

身体原因拖更质量更别提了(估计错別字不会少)希望别被夜景打洗,还是得逼一逼自己才能更新啊(叹气)因为上半篇很早就写了和舟世界观冲突很正常,反正几乎我私設我也没打舟tag,嗝儿~

此外感谢加菲在字谜方面提供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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