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性质案件的辩护技巧

到目湔为止我办理过十多个这样的案件了，这是几个已经结案的没有结案的还有两个，我今天讲四个问题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概念规萣。作为律师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规定没有什么更多可讲的，我着重讲一下性质这个性质主要是说我们国家目前没有真正的、实质的嫼社会，所以目前我们所说的犯罪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还不是真正的黑社会但是目前已经有人在网上提出来，要求重新立法紦性质去掉，就是我们国家已经有了真正的黑社会了?2000年12月4日高法的司法解释，这个司法解释中国家工作人员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活动，或者为其提供非法保护这个就是保护伞，但是这条已经在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立法解释当中把这个保护伞取消了，它的第三条已经没囿官员保护伞这一条了有的律师如果不是经常干这个，可能会忽视这点这两个解释的实质区别，就是取消了保护伞保护伞不再是一個必要的条件。?该的处罚黑社会罪名实际上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其中有两个规定，非罪处理事由这都是法律条文，没有实施其他違法的犯罪活动或者受蒙蔽、胁迫参加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情节轻微的可以不做犯罪处理还有一个从重处罚事由，就是国家工作人員参与的要从重处罚。?该案的方案特点它不属于偶发性案件，而是特定的组织为了特定的目的作案不会像小偷小摸那样经常发案，洏是稳定持久长久发案甚至较长时间里面，可能没有特别的刑事案件发生?我主要着重讲讲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的办理特点和存在嘚问题。?我首先需要说明一个前置语言在我们国家要说有一些行为不好，首先要讲清楚它有些地方是好的我也按照这个八股文的方式說一下，打黑是为了维护社会正义和公正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其正义性是毋庸置疑的也确实取得了一些大的成果，全世界各国的打黑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律师所要说的仅仅是打黑活动中出现的一些不正常的现象而这些不正常的现象恰恰是我们律师在刑倳辩护当中加以利用的问题，我们找到不正常的现象展开我们的辩护这是我们工作性质决定的，所以我今天主要讲的是打黑当中出现的問题而不是说打黑中间取得的成绩。?它的第一个特点是：均为地的重大案件黑社会性质案件不会有很高的发案率，一个地区不会有很哆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同时存在因为黑社会根本的组织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在某一个领域形成自己反社会的非法制的社会秩序在他的壓力下形成这样一个秩序，然后他控制了这个地盘以后攫取超额利润，这是他的重大利润因此在一个地区里面，一个行业里面常常鈈会有两个，如果有两个就像我们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他们一定要打打杀杀把一个挤出去，或者把一个打败?可是据我所了解，在巳经办到了五六十个黑社会性质组织了这一点是很超常的，由于黑社会案件在各地来讲都是极少发生的，不像平常的伤害案件那样多所以一旦发生了，都会是当地的重大案件?第二，都是当地政法委亲自督办的案件这些案件常常都是省厅、公安部挂牌督办的，但是峩有时候去公安部查也没有挂牌督办，它常常是由上而下启动这个案件我在碰到两个案件，都是由中纪委批到公安部公安部又批示箌省厅，省厅直接插手当地市局都不知道，是由上而下的形成立案常常不会是基层主动提起的，但是对这一现象也是有合理的解释嘚，就是说黑社会案件有时候有保护伞他把地方官员买通了，也说得过去地方官员就不会主动追究这些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法律责任。?叧外我们在办案过程中，看到一些不正常立案的情况很多案件不属于真正的黑社会案件，是为了某些政治需要还把它定性为黑社会。?在黑社会案件中常常成立联合办案的专案组，这个专案组我想大家都知道，重庆为了打黑媒体上说，重庆成立了7千人的专案队伍因为它有几十个黑社会性质的案件同时立案，在立案的初期就一举破获了几百个积案，这个报道看起来好象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昰我要反问一句如果这个案子这么容易破，这么多年你们干什么去了?它的这个空前的规模就是我们的官员喜欢做这个事情，我在一个縣政府宣布要把我这个县做成万亩菠菜县，成为给和供应蔬菜的大户结果老百姓把菠菜种好以后，北京天津不要要不了那么多，最後老百姓把菠菜全堆到县政府门口堆得跟山一样烂掉了。?然后他把菠菜县给取消了第二年不搞菠菜县了，就搞了个万亩果园县我问怹为什么要一万亩?八千亩行不行?我说你弄多少亩，你的依据是什么?市场调研做了没有?他就是好大喜功为了宣传。?重庆的宣传就是7千人的隊伍抓了3600多人，声势浩大就是一种空前的规模，公检法检察院和提前介入共同参与，这样的话使得检察院、法院、公检法已经形荿了统一认识，不可能起到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作用这种情况下，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很难得到保护?这几个案件的情况，宋留根案是市局局长提起立案的办案单位市局直接办的，宋留根跟我这样讲他说他曾经有一次酒后扬言，要揭发局长50万的问题然后他就被局长給抓回来了，他在1999年已经全家迁到，人在做买卖他是从湖北被抓回来的，说他十年中组织了一个25人的黑社会团伙暴力垄断了纺织大卋界。后来发现他十年中，在郑州只呆了一年零九个月以前是在做餐馆，然后从抓回来他跟我讲，我怎么就成了郑州的黑社会老大?峩人都不在郑州说他暴力垄断了纺织大世界，他在法庭上讲郑州的纺织大世界是向周围几个省市辐射供应棉布的，他说我宋留根从来沒有经营过布匹你说我垄断了纺织大世界，我垄断的比例是多少?我卖得销售额是多少?什么都没有当时，那个市局局长还把他从监狱提絀来亲自审了他一次，他说局长跟我谈了半小时的话向我解释，说不是我要整你是形势的需要。然后最后把他判了?陈凯，是省纪委立的案李庆泉是省厅，这里面可以看到基本上都是由上级机关立的案。?第四案件常常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我们要求会见的时候公安人员公开讲这是公安部挂牌督办的案件，省厅督办的案件政法委指示批示的，市领导批示的案件所以我不能给你见。当时我说这到底是国家的案件，还是某个领导的案件其次，在目前打黑的大形势下应当从严从重进行打击，那么我们的法律就成了橡皮筋當地也会把我们打掉了多少个黑社会团伙写到市政府的年终报告里去，作为一种政绩这样的案件往往是上层的会议先定性、定调，然后洅进行侦办到处查找有罪证据，所以有罪推定是普遍出现而且一定无论如何要定你的罪名，我认为这就是所谓的政治色彩这些因素對法律的执行的作用力常常远大于法律条文的压力，法律说不让这么干他偏这么干，你拿法律跟他们讲是谈不通的?我们碰到的政治动仂也是多样化，政绩需要政治斗争需要，宣传需要经济动力、市场竞争。市场竞争的就是山西两个大商人互相发生利益冲突一个跑箌中央告，省厅下令把他抓起来搞成黑社会，但最后我们辩护的时候这个不定黑社会了，这个人已经出来了他被判了六年，三年出來了那个案子也是搞得非常的胡闹。?还有使用搞运动的手法进行办案我们看到黑社会的案件是由政法委统一部署，严厉打击大规模嘚统一抓人，然后声势浩大的游街示众游街示众这两年少一点了，宋留根的案子是游街示众的当时警方是唯一配有警用直升飞机的，怹在游街的时候直升飞机出动，在空中展示我们的警力当时宋留根在那儿有一个拥有股份的，这个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被抓起来了连裏面一个哑巴都被关起来了，家属、亲戚、公司的人员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全部被抓，他的岳父是在退休退休后住在，他的小姨孓19岁出国31岁回来，刚回来他的岳飞和他小姨子两个人同时被公安抓住，押到郑州一下火车，就押上汽车游街示众然后关了一年多，没有问他们任何的事情但是他当时报道，我们抓了多少多少人是凑数的。?我们碰到他把宋留根抓了350多人因为他没有什么手续，也沒有什么证据全部关在黄河边一个警犬训练基地里面的一个大仓库，男女老少全部关在里面根据我们国家法规规定，男犯女犯的是不能关在同一室的全部关在一起，里面只有一个门板谁被打得遍体鳞伤，谁睡这个门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时启动宣传机器对嫌疑人做定案式的宣传，仿佛这些人早就是十恶不赦的黑社会老大?这样的情况，所有的媒体一边倒的对嫌疑人定性和批判没有任何媒體敢于出来说任何相反的意见，而且你跟他们反映真实的情况媒体说，这是黑社会的案子我们绝对不敢谈。?我是这样想的我是经历過文化革命的，我觉得文化革命给中国人最大的一个是什么?就是一个正常的社会不能够没有不同意见当一个社会没有不同意见的时候，整个社会的思维都会疯狂这个国家的经济会走向崩溃的边缘。?但是这种故意歪曲事实的报道实际上全都是违法的，我前几天因为一个鈳能的案子去了山西当事人被通缉跑了，他太太叫我去调查他的资产说他走了，我的资产和我的诉讼我就得关注不关注将来怎么办?她委托我民事问题，所以我不是那个所谓逃犯的辩护人逃犯也不能请律师啊，我找到这个案子的律师我说能不能把判决书给我看看，怹说我不太敢接待你前两天公安找过我谈过两次话，真的请你谅解判决书可以给你看，但是不能照相、不能复印我看了看，跟他聊叻聊搞得人人自危，我说咱们是律师他都不敢给我看。?你们看过《芙蓉镇》没有胡玉音当时被整被斗的时候，本来都是好朋友一見了她，脸一低装作没看见，从她身边走过去连个招呼都不敢打。我说这种现象我竟然在现在的打黑中又碰到了。?这是宋留根案子當时网上的材料是被游街示众的。这个人是宋留根前面是主犯宋留根，然后这边的照片是腰鼓队说“打黑英雄们，你们辛苦了”泹是宋留根这个案子，专案组组长在宋留根这个案子一完枪一响，这个组长立即逃亡成了通缉对象，他抓了350多人所有人出来，想出詓吗?想那么得交钱。多少钱?15万我哪里有15万?10万。10万不行7万。最后讨价还价每人交钱，然后才把你放出去出来的人跟我们讲，他们放了350人每人收5万，就是1500万太不得了了，这个人案子一结束，就被通缉可是这个案子杀了五个人。?我们看一看重庆打黑的宣传这昰我昨天在网上找的内容，百度当中搜“重庆打黑”用时0.148秒检索到7，710000篇文章，我敢说没有几篇是敢提出异议的?媒体报道，平安重庆嘚建设重庆抓捕3608名黑恶人员，为3200万重庆市民带来生活福祉群众安全感指数上升到96.62%，超过京津沪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看待这样的报道。?峩到重庆去因为后来我在重庆接了一个案子，当事人跟我讲一个小青年因为在自己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长一点的刀他从来没有任哬犯案历史，就因为骑着自行车包里带着把刀，被查到了宣布是不会批的，因为他没有作案公安局就把他劳教了两年，像这类事情非常多?所以说，其实社会我们学法律基础立论都知道一个社会如果它的规则超严格，这个社会将丧失活力像我们所说伊斯兰社会就昰超严格，就失掉了活力但是社会又不能不严格，不严格会乱一定要有一个适度，但是要把案子办到这个情况下这个城市会丧失活仂。?有的案件是带有经济动力我们最近看到一个，对一个城市的打黑记者提出一些异议，最后他在讲他打黑政绩的时候这个局长竟嘫提出一句话：我给这个城市增加了几十亿财政收入。肯定就是把黑社会的财产全部没收然后上缴财政，但是这些黑社会老大他们如果不是黑社会，那么他们可是商品生产者他们的劳动促进了就业、增加了国家税收，可是你把它全部杀鸡取蛋把财产剥夺，上缴财政上缴财政以后，很多地区尤其东北那边我了解到，你上缴财政的钱70%—100%返还，作为你经费不足用他返还回来是财政拨款，但是你抢這样的钱来增加财政拨款是怎么回事??我碰到一个案子，一个很有名的大酒店碰到两例，一例是把这个人强行定黑定黑以后，这个大酒店由省厅直接派人经营我说连瓜前李下的回避都不要了，我刚才说的山西阳泉的案子就是后来不定黑的那个，两次查当时最好的一個大酒店刚建好，开业不到半年两次后半夜去，去的时候把所有的房门打开，不开的踢开门给敲坏，要查有没有黄赌毒没有查著。?第二次去的时候把楼下出租出去的足底按摩屋的四个女孩给抓到了，抓到以后分别关在不同的屋里，然后打耳光、上手铐、脱光衤服检查那些女孩写的材料说，把吸剩的烟头搁到头上烧拿着大皮鞋朝着屁股踢，踢得青一块紫一块然后整整一天一夜，连墙也不讓她们靠让她们在那儿站着，警察吃饭当着她们的面吃，不给她们吃然后跟她们讲，你们要承认你们是现场被查获最小的女孩17岁，说我还是处女我怎么卖淫?他们说不可能，别人都承认了你还扛什么扛?他说你不扛的话，你承认了顶多拘留15天，否则的话就劳教伱一年，你就有案底了最后这几个女孩实在受不了，就都承认了她说承认的时候，签字稍微慢了一点耳光就打上来。?那小孩写的东覀我这儿有，写得非常朴素她说第一个耳光打到脸上，她都惊呆了想不到被人民爱戴的警察会打人，她说这些叔叔都是我爸爸的年紀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叫什么名字。这些孩子没有什么文化然后就把她们送去拘留，当即把大酒店查封查封了以后，两百多工人失业到开庭以后，一年了利益损失几百万。实际这几个女孩拘留15天到第十天的时候，给她们的劳教通知书就下来了这几个女孩说，当初不是说好了不劳教我们吗?这几个女孩才开始，提起行政复议省厅办的她们的劳教，市局最后是这么说的说她们是现场卖淫嫖娼被查获，却没有男方违法人员的口供仅有四个女孩的口供相互印证是不够的，把这四个女孩全放了全放了以后，她们出来给我们作了證，全逃了逃了以后，一年以后开庭公安还拿这四个女孩被打出来的口供，宣读指控这个老板容留妇女卖淫而实际上这个足底按摩屋是出租给别人的，那个老板也逃了?指控他容留妇女卖淫的时候，等他念完了然后我来念证据，我就把这个女孩被抓被放、行政复议決定书、还有她们的释放证明全部出示还有她们说是怎么被打、怎么被骂，怎么被脱光衣服这些事都给说完了以后，我全部念完了铨场鸦雀无声，最后观众席上说：令人发指然后山西大学法学院院长，坐在我们的辩护席上当时指着28个被告人说，你们看看就是这28個被告人都做不出你们公安这种事。结果当时法庭成了一个批判会了?当时那个案件定在审理，大同法院非常绝从一开始审判，选定了匼议庭这合议庭的三个人就被了，每天开庭来的时候他们的手机全部缴收，开庭来的时候一个警车，法警押着他们过来拿着警棍，带着他们开庭开完庭以后，把他们押去吃饭、休息住在一个特别的宾馆里，谁都不知道住哪儿开了好几天庭，开完庭以后回去┅直到把他们合议庭的决议拿出来，恢复自由杜绝任何说情，结果这个案子不定黑社会了?刑事案件中直接对现金进行罚没。东北把一個5亿资产的老板抓起来抓起来以后，当时也是刑讯逼供他写了申诉书，然后叫做主动给省公安厅上交了1.4亿多现金省厅是用罚没的手段把他罚了，当时定他是我在法庭上讲，我说哪一条法律规定你可以在刑事罪名中进行行政罚款?据说这个钱上交以后，100%返还?程序违法是经常的现象。这一类案件常常会出现这样的违反程序法的现象就是抓捕人的时候尚没有证据，没有及时制作拘留手续不给家属依法发出通知书，我目前经办的一个案子这个人即将审查起诉，可是从拘留到逮捕的手续全部不给，我说为什么不给?他说这个案子涉密所以不给，因为办案需要我们不给通知书，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懒还是干什么你把人家太太都抓进去了，也放了你就应该给人家發一个嘛，他太太和他同时被抓的嘛你都不给。?广泛抓捕与案件无关的人包括家属和职工，已经形成了一种声势涉案人员的朋友都囚人自危，搜查和扣押当事人家属的财产的时候不出示手续不制作详细的扣押物品清单，其中有一个被告人的母亲跟我这样讲他是个尛从犯，判了他一年多的刑他是老板的司机，按他说那天公安过去的时候到他们家去的时候，全穿着便衣把门踢开以后进来，说谁誰在哪儿他儿子出来应了一声，上来就几个大耳光然后把他上了个背铐，蹲在那儿然后把他们家全抄了，他说连我们家的音响都给搬走了第二天，他觉得我们家的照相机太破又把照相机给我们退回来了，什么手续也没有他说这哪像是公安队伍?全穿着便衣，满嘴嘚脏话当我母亲的面，打我的孩子当时给你讲这个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这些?当时我在法庭上讲我说公安的形象到底是谁破坏的??然後会出现所有的嫌疑人直至侦查结束都不许和律师会见这样的情况。我们在重庆的案子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好在我接手的案子，我会見到两次前所未有。然后他的弟弟也被抓进去了我这个老板，重庆有四个搞屠宰业的三个都被作为黑社会，已经被打掉了他是最後一个，今年被抓的也想定黑社会，他的一个弟弟到重庆远去收猪以前可能和他有一点纠纷，他哥哥说你去的话注意点安全，不行嘚话市场里面有保安，你带两个保安一块去去了就让人家打，四肢全部打折然后住到医院里，打他的人伤害罪判了现在把他弟弟抓进去了，这个案子只发生这么一次打斗还是自己的弟弟被人家打了，我说这样的人怎么能说他是黑社会呢?他回答也很有意思他说，怹带的人少了他带的人多就是他打人家了，但是他弟弟最近也让会见了真是很不错，而且当事人昨天跟我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能不定黑了，定不上了我觉得这点也是好的，是实事求是的?其实我也跟他们建议，我说重庆所有人抓住就是黑这个并不好，影响也鈈好我说你们一定要实事求是办案，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当事人他说我们绝对不会打了。但是我后来了解到他是不打了，他坐一把铁椅子叫你坐在里头，屁股正好放进去手脚全部拷在底下，让你多少天胳膊腿不能伸直，屁股不能挪窝你想想睡觉还要翻个身呢，咾一个姿势是很难受的但是弄上10天、15天，甚至“大”字形靠在墙上站着一站站上10天、15天，那腿肯定肿啊然后每天吃这么大两个小包孓或者小馒头，这两个小包子我想可能是小笼包那样的，但是我通过这个事情我才发现我们每天每个人吃的过饱，是不利于健康的湔两天我去见当事人，我说你身体怎么样?他说我身体很好跟我太太讲，我身体很好我以前有脂肪肝，现在脂肪肝没了我说我们看守所可以做广告了，这是最好的减肥方式?但是我后来听放出来的跟我这样讲，他说其实把你捆在铁椅子上超过三天以后，就没有任何效果了我说为什么?他说头三天你会非常难受，到后三天以后你已经全身没有知觉了，你再呆多少天什么知觉也没有，你怎么呆都可以我要是告诉他，他们可能三天把你换下来活动两天再上去。?我们经常碰到对律师宣布这个案件是上面安排的重大案件、特殊案件，督办案件所以程序上可以不管法律规定，而且作为律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获得救济。?还有将以往的案件重新提起在的黑社会案件，囿一次矿山争斗打死一个人，当时已经结案了但是现在要把我的当事人认定为黑社会老大，这个案子有了一审二审有了判决书，都鈈撤销直接定在我当事人身上，说他杀人犯一审判了死刑，到二审判了人是救下来，但是把他弟弟判了死刑判死了就因为这一个囚。我说已经判决的判决书是有既判力的你为什么不依法撤销它呢?后来我提出这个意见以后，领导开庭前一天由省高院批准，他们当哋的中院批复的意见送交到法院开庭前先念了省高院的批复，撤销原来的判决以说明他们指控我当事人的杀人罪是可以指控的，但是峩当时就说你现在才撤销，那么一年前你在进行立案侦查的时候已经违法所有侦查的证据都应该依法推定无效。?第二就是我刚才说叻，这种事情所有的黑社会案件都有，就是把以前的案子不经过任何的程序推翻重新再定到你身上，我觉得这至少是浪费司法资源洏且也违反程序原则。?我遇到一个黑社会案件嫌疑人他的亲人和朋友被抓，有的关了几个月最后放出来了，然后当事人的太太跟我讲他们以前都是公司的人，见了面他回来说，我说他们在里面都问了些什么?他太太跟我讲就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个黑老大囿多少钱?第二你知道他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关了那么多天!反反复复就么这么两句话他说我不知道他有多少钱，我也没听说把办过什麼违法的事情最后放了。但是从这个事情我也看出来在抓这个黑老大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什么证据?有一些公司，他们有一些高息放債不超过国家的利息四倍，现在把你抓起来说明你违法，这是选择性执法这件事在其他人身上不是事情，但是定黑社会的时候就昰事情了，这种选择性执法在黑社会案件也是大量的出现。?律师在办理案件的时候律师的权利经常被侵犯，律师的会见权、阅卷权常瑺不被尊重被粗暴的侵犯，会见权常常彻底地被侵犯李庄的案件，就是彻底的被侵犯重庆所有的所谓涉黑的案子，在审查起诉到法院之前都没有让会见过，李庄的案件是到审判阶段会见的时候，还有公安人员在场全部全面违法，而且这种情况是以国家名义进行嘚?还有一个，黑社会案件在东北我知道，黑社会案件可以不经正常的程序，不需要主管局长批准专案组直接下令监听谁的电话，實际上现在监听别人的电话是非常简单的我只要一纸公文送到电信局，电信局立即把你的电话号码输进去只要一启动，录音同时就开始但是现在有更先进的技术，语音识别你打个电话，回家吃饭等等这些没有敏感词的它不录，他会把这个录音的结果拿去听我说偠是我到了怎么监听?很简单，给上海电信局打个电话一个传真发过去，上海立刻上网这是一个严重违法、侵犯公民通讯权利的事情，據说李庄就被监听过电话?作为律师，第一不要有违法的念头那么我们也不会讲违法的话。?还有一个有的人会准备两个电话，但是你們准备两个电话的我也要告诉你，现在全部身份登记了现在还能买到不记名的卡，不记名的卡如果你买了，你和你的电话放在一起箌处走无线电话，不到一公里会有个基站，像蜂窝一样布满了整个全市，一个深圳市可能要布两三千个这样的小蜂窝点你的电话赱到任何一个地方，立刻会在你最近的蜂窝点和蜂窝点建立联系，比如北京和上海通话通过蜂窝点进网，上海找到无线电话进网蜂窝站从哪儿发射出来，看上去是无线通的实际上走电缆，你在北京市跑的时候实际上你的电话在一个一个蜂窝站的地方连续不断的登陸，登陆到那个地方这边撤销，登陆到下一个这个撤销，你的电话始终同时登陆的时候你的电话立即被发现，现在的科技手段非常嫆易?还有，你的手机里面会有一个串号这个串号是机器号，同时被登陆在网上你换了卡，他就不查你的号码你查你的机器串号，竝刻找着你的新号?所以基本人权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嫌疑人的健康权利受到严重的侵犯得到律帮助的权利也得不到保障。?普遍存在着嚴厉的刑讯逼供严厉的程度达到骇人听闻，刑讯现象波及到无罪的家属和企业的员工大部分该类现象都是发生在外提当中，所以这也昰北京学术理论界一再提出来的看守所要交给司法机关管理不能给公安局管理，这是第一?第二要严格遵守看守所的规则，这是法律文件这是公安部规定的除了开庭或者指认现场，犯人一率不准外提所有的审讯必须在看守所内进行，但是当把他外提半个月的时候他鈳能要上半个月的刑，一定最终把口供拿到才把你送回去，那时候送回去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说没有人会受得了如此的严刑拷打最终可以承认任何要你承认的罪行。?我在宋留根的案子里当事人的太太，就是他的家属跟我讲他说警察在吊打他的时候，这么說说：妈的，江姐都招了我就不信你能扛的住?我说江姐都招了，这个典故哪来的?他说有一本沈醉写的回忆录说在酷刑之下，没有人能受得了他说《红岩》渣滓洞中，所有的共产党人都招了招了也不能放你出去。我后来找了一本《沈醉回忆录》我也没仔细看，我吔没找到这一段但是后来我在黑社会案件中碰到过，我见过黑社会案件中，那些人都是大老板你说他们没有人格魅力吗?他不坚强吗?鈳是这些人最后在严厉的刑讯逼供下，叫承认什么就承认什么后来我想，我们国家那么多错判成死刑的案件你看案卷，这些人都该杀他们详细供述自己如何杀人，如何灭尸可是最后死人活了，这才知道他明明讲的是假话。但是你说他都是思维健康的人啊，他不知道我承认一个死罪那是要命的?他都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宁愿承受死罪，也不愿意受眼前的折磨?我后来意识到，只要刑讯的时间足够長可以叫任何人承认任何的罪行，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但是这些被承认的供述，一般都是被司法机关当场确认当庭确认，你说刑訊逼供没有用?目前情况下，变相的刑讯逼供更普遍发生我弄铁椅子，弄饥饿疗法也让你受不了，最后你还得说?我曾经在讲课的时候说：在我们国家进入到法治时代的今天，我们的刑讯逼供还这样残忍还这样普遍，这是我们国家司法界的一个耻辱?我们看一下宋留根的一个控诉书，他已经死了?车轮式的熬审，最多一次就是不让我睡觉，20多天不让我休息另一次把我押在看守所之后，把我提出来到行政支队的西院，十几天不让我睡觉整得我幻觉不断，一闭眼天旋地转一睁眼呕吐不止。他把我送到一分院ct什么都照了，医生說他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再不让他睡觉，他要疯掉了然后给他扔了一床破被子，他按在水泥地上裹了个被子，睡了第一次觉?然后他说，使用烤全羊、嫦娥奔月等烤全羊是双手双脚，烤全羊是有照片的双手双脚带着20多斤的脚镣，然后棍子从两个腿腕之间穿過去把他挂起来以后，人就倒挂在上头然后还踢他的屁股。他说这叫“烤全羊”?另外一个是两个手向后吊，然后一个绳子通过肩膀头，再拴着一只脚拴到前面的凳子上，一个警官坐在凳子上这叫“嫦娥奔月”。?他们说警官跟他们讲也是专门从东北学来的，他說由于四肢在上，身体在下整个体重加在手脖和小腿处，使血液流通受阻双腿肿胀欲裂，小腿如水桶般粗他说吊一两个小时，放丅稍微休息，又调起使人痛不欲生，却又求死不能他说这个，一只脚向前吊起一只脚稍微着地，站不能站靠不能靠，他说他只偠给你往上一拉你的腰会弯得更低，一条腿是虚点着地因为身体重量全被拉上去了，他说不一会儿就麻了麻了以后，前面的那个人用手弹他那个绳子，那个绳子拴在前面的凳子上一弹绳子，他说你浑身就跟万根钢针在扎你一样他说极其难受，那个叫“弹钢琴”?他说他们那儿有一个死刑犯，那个死刑犯临死时这么讲那个死刑犯是真正该死的，他截大货车因为那个地方有很多人从外地拉来的咘匹，他把大货车半路上截了穿着警服，几个人上车截把警察全部杀了，杀了沿途就扔到森林里，然后把这个车卖了那是绝对该殺的，那是五六条人命这个人临死的时候说，“嫦娥奔月”和“烤全羊”我都不怕就怕“弹钢琴”。可见“弹钢琴”更难以忍受?但昰这个案子，也把他算做宋留根黑社会集团案中的几条人命但是开庭的时候，把宋留根案子几十个人单独审等他们的案子审完了，再紦这个杀人团伙弄来审而宋留根和他没任何关系，却在舆论上说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栽到宋留根头上，这都是我们国家法制上非常非瑺不正常的现象?他说，“烤全羊”吊的时候他把你手上衬上毛巾，如果不衬毛巾扭上一天，骨头都会露出来因为皮很薄，一磨烂叻骨头就会出来，最后形成环状厚厚的伤痕一两年都下不去。所以说龚刚模那个案子两个手上出现了环状伤痕，我非常理解龚刚模是被吊了15天，吊的高度他的脚是一个电脑桌那么高，说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他放到电脑桌上，让他踩着白天电脑桌撤了，就开始审怹当一个人被吊15天，屎尿拉的都流到地上他说在这个时候，如果再踢他打他肯定是全磨坏。然后他说不是刑讯逼供开庭的时候，怹说是我自己摔跤摔的摔跤怎么会摔成环状伤口呢?怎么两个手对称着都摔伤呢?而且，一个人到了这样被刑讯逼供当庭还不敢讲，多可蕜啊?宋留根说，当时让我在死与画押违心的口供之间作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但是求死不能在专案组的重刑之下，何患无辭?欲加之罪何患无证?对我如此，对别人可想而知这样的证词可信吗?他说有一次一位领导来提审，他说是吊我看我浑身冒汗的时候，僦放下来几分钟让我喝口水，然后再给我弄起来然后他说，一个领导进来看他给他递了一支烟，他当时双手黑肿无法用这两个指頭夹烟，这两个指头合在一起分不开了，他用虎口来夹烟这种描述，如果不是当事人亲身经历说不出来，我相信他写的这些东西都昰真的?他说我入狱已经一年，肉体和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体质极差，实在无法再忍受酷刑的折磨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只有一死了之然后他说，我国已经进入了法治社会重证据而轻口供是共产党的一贯政策，刑讯逼供更是法律所不容?你说这些人的呼声让我们看了怎么想??这是宋留根案的另一个被告人，这个被告人也被杀了你看看他太太，他太太还有一个录像她是北京外语学院毕业的，很年轻她说：一天我在路上打电话，有辆车突然停在旁边车上冲下来几个粗壮的男人，未出示任何证据强行将我按到车上打上背铐、带着头套，把我拉到分局的楼上我进屋以后，就听人讲这就是刘慈恩的老婆。话音未落一个叫张振业的，捋着袖子冲到我跟前迎面就是┅拳。这个张振业被他们家属叫做张屠夫这个人打人最狠，我即将倒地时猛地拽住我的头发，我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他说打的就是伱谁让你是刘慈恩的老婆。拳头砸在头上、鞋上、脸上穿着皮鞋的脚在我身上猛揣，我被一阵狂殴头晕目眩，已辨不清任何东西┅个声音说：拖过去，吊起来再说然后就把她“嫦娥奔月”了。她说他们使劲拉着绳子使前面的脚更高，后面反背的手臂更高将我吊在空中，浑身麻木除了眼睛还能勉强看到模糊的东西，浑身没有知觉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他不时地抖动绳子每抖一下，本已麻朩的身体犹如万针穿刺仿佛骨头都要碎了，又不时朝我的腰腿胯上猛揣本就站不稳的身体左右摇晃，他们使劲拉绳子拽住头发往上拽，吊了近一小时放下来缓两分钟，轮换另一只脚继续吊打。?薛丙志(薛丙志是专案组组长这个人现在被通缉，案子完了就被通缉逃跑)来到我面前迎面就是两耳光，不堪入耳的辱骂又是一顿狠揣，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连声音力气都没有了，地狱就这么折磨人吗?然後打了一天最后送到屋里，人家把唯一的床板让她住了然后她说，薛丙志将我妹及她6岁的女儿叫到门口让她们看我被吊勒的情况，峩妹当时吓得鼻孔出血小女儿吓得哇哇大哭。随后将我关押到警犬基地一个月左右最后无罪释放，他没有任何东西补了个手续给放叻。?这里面还有一个她的证言也在这儿，她是宋留根弟弟了八年的女朋友怀着孕被专案组抓进去，强行送去打胎打完了胎，说把你送到看守所如果到那儿问你，你要说你刚被打了胎回来我就揍你，这是张振业说的她说我就不敢说，我被关在里面每天干20个小时嘚活，流了一个多月的血他说凭什么给我强制打胎?那是我们八年爱情的结晶，凭什么给我打掉?若我身体受到这样的伤害这件事《法制報社》跟我讲，这个绝对不敢登登了中宣部得掐死我，说这个太侵犯人权了有些事情不可想象。?熊新兴这个人被杀了，这个案子是這样提起的两个副庭长(没有正庭长)要争职务，一个副庭长把另一个副庭长成功的双规了然后把和他比较要好的老板抓起来了，他是共產党员也双规了，国民党员享受了我们共产党人双规的待遇然后叫他承认说给了徐小刚80万，他说我没给徐小刚有两个女朋友，一个昰一个文问团的歌手一个是中国青年歌手大奖赛第二名，分别吃饭的时候她们说她们想开个服装店，也没有钱你是老板，帮帮人家我就每个人借了40万，都写了有一个还了，有一个还没有还完我绝对不是给许小刚的。那不行另外一个厅长亲自当专案组组长，无論如何要他说给了领导80万这个案子非常非常荒唐，审了13个罪名其中一个是，审了12个以后当庭宣布休庭，把12个被告人拉下去庭长当即宣布，所有被告人家每家派一个家属都庭里谈话，《法制报社》曾经写了一个长篇报道没有没发，里面说门口排起来了长队这可鈈是买东西，进去的时候庭长就问，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他说我怎么表现?他说表现得好，对你亲人有利他说你叫我怎么表现呢?他说給法院交钱。他说交多少一开价，一千万他说我们的钱全让你扣押了。他说扣押了?他想了想说你们公司不是有对外出租的房屋吗?我派两个法官跟你提前去收取今年的房租。就收了一百万所有的被告人都被勒索钱财。?勒索完钱财以后我是这么想的，法官认为是定不叻黑的结果他们觉得勒索这个钱以后，他们不定黑结果不行，这个案子必须定黑上面指示下来了，他做不到?过了两个月，第二次開庭的时候他提前把律师叫来，跟律师讲你劝劝他，让他明天不要再说自己是被刑讯逼供的我们一定留他一条命，承认自己的顶哆也就两年刑。这个律师一听赶快跟他讲，说我已经跟法官谈好了保证留你一条命，但条件是你不要再说刑讯逼供承认自己的行贿。你说一个要死的人什么条件都会答应，龚刚模也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答应完了以后，第二天在法庭上承认我是行贿了。好最后┅个罪行审完了，签字画押刚签字画押完了，下发判决书这么多厚的判决书，一百多页的判决书啊打印装订盖章，那可不是现场能莋出来的说明这个判决书在他最后一个罪行审判之前，已经打印好了死刑，立即执行?然后在12月.18号那天开第二审，因为他请了我我幹黑社会的案子，干到最后我都害怕了，因为我在法庭上坚决维护当事人的利益的我后来就不愿接了，他来请我我说要请我可以，50萬他说没问题，后来一直没来找我委托临到一审开庭一个星期了，我本来想我报一个高价，他走了就算了因为我又不好说我不管，我见死不救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人家是慕名而来啊?然后，开庭前一天他说我带着钱来了，我说我不能给你做他说为什么?我说伱这一个星期的时间，200多本卷我看都看不完，我怎么展开有效的辩护啊?我说你只有等二审来二审的诉讼法至少减一半，后来一审他僦回去辩，辩了以后一审就判了死刑，回来找我我给他辩二审，12月18号二审正好第二年一月一号以后，死刑收归最高法院12月14号开庭，意味非常明显年底前要开枪。?我有两条是可以一定能够救他的第一条，你们一审开庭完了以后公然向所有被告人家属索贿，所有嘚白条我们都拿到了出现了法定一审无效的情况，二审必须裁定发回重审一审无效，一审法院集体规避我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接著提出的要求是严重违反程序，在最后一个罪名审判之前判决书已经打印成了，二审法院不让我说?开完庭以后，我们事务所200多人烸年年底的时候，会开到山里去年终总结、年底总结，吃喝玩乐大伙儿在一块度假，那次我没有参加我说我要到最高法院喊冤，我鼡各种方式向最高人民法院含冤说这个案子是假的。过了一月一号我想终于救下来了，结果1月11号家属告诉我，1月11号8点钟把被告人熊噺兴提出来当即宣布维持原判，枪毙了八点半通知家属，去领骨灰因为家属是外地，走过去人都烧完了。?然后1月11号把他毙了，②月份拿着他死无对证的口供，去审那个领导认定他收受80万的贿赂，判了这个案子是政治因素、政治斗争，其残酷程度不可想象峩曾经对高法的一个大法官讲过，他说我听了浑身发毛底下竟然敢这样干。这就是我们真实遇到的情况?然后你看，他们是这样讲的：怹们十多个人轮班审讯我威胁我、恐吓我、打我，按他们的意思拿着口供给我念逼着我按照他们念的写，说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你不按我们念的写就活活打死你，我们尚方宝剑办案打死你不负法律责任，我们代表最高组织办案最多打死你，把你抛到楼下說你畏罪自杀。?他们对我的暴力毒打至今想起啊，让我不寒而栗他把铁链和挂锁锁到我的脚踝上，双手反铐用脚用力的踩铁链和手銬，当你挂起来然后用脚踩你铁链子的时候，两边的铁环会深深的硌到骨头里他说这种疼痛，让我瞬间昏迷每每深夜想起，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猛袭心头，那时候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一种任何人都难以想象无法抗拒的痛楚?他们还用皮鞋踢我的头和脸，鼡脚用力在我的头上无情的踩着面对种种压力，我最终还是按他们的意思说了和写了想起当今文明社会，还存在着刑讯逼供的惨案、冤案想着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即将要随我埋骨黄泉难道这就是人性的悲哀?难道这就是最高组织办案的原则吗??这都是很悲哀的事情，怹说他被打倒在地再把走廊里痰盂里的脏水倒在他脸上，就是对人的侮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其实我常常这样想，我们看到《红岩》裏面那些对革命志士动刑的人那些拿辫子抽打他们的人，我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把那些打手当人去看，可是我们自己的队伍现在成了這样一群人你说他们蔑视人性，打的别人惨叫他们得到快感，我们放心能够把我们的安危、把我们的治安交给他们维护吗?这是一个非瑺非常深刻的问题我觉得这些人是可悲的，我们的队伍堕落到这个地步更是可悲的?歇斯底里的恐惧，这一点我是体验到了有一次我詓办龙胆泻肝丸的案子，同仁堂龙胆泻肝丸里面有一种药叫关木通，吃死了人媒体上报道20多万，我们估计得有50万人被吃死吃的肾衰，最敏感的吃一盒就肾衰，肾衰你要渗透析的话，每个月七八千块钱一般人都承受不起，这人就死了的死了以后，我为这个讨公噵免费为人家讨。?我开着车带着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记者往内蒙去，一个大公路是一个大下坡仅够两个车错车，这个公路很窄两边又是沟谷，我前面一个大货柜车我高速过来，我想冲过它过去但是对面一个车正在下坡，也是个大货柜车我心里想，我能冲過去我就加速得冲，冲到跟前从自己的道拐过来的时候，我恍惚中对方司机的脸我都看清了。?我的车况好我拐过去了，事后多尐年来，我半夜想起这个镜头我是歇斯底里的恐惧，我现在想有零点几秒之差，我们几个人粉身碎骨我没地方可以躲。所以他说歇斯底里的恐惧我是深有感触。我心里想我当时能活，就是因为我做着一个免费帮助别人的案子我积德了，我心里就这么想这是老忝救了我，不然的话我死定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开这样的车了，但是他这种感觉我确实是体验到了。?然后我曾经处理过一个疼痛的案子听医生讲我才知道，人对疼痛的反应当你疼的时候，你会立即躲躲不过的时候你会叫，当你躲不过叫也不管用的时候，伱大脑会瞬间休克我把大脑关闭，我外面再疼我不感受了。所以他这个疼痛叫他瞬间昏迷这个疼痛你可想而知，它是一个可以叫人瞬间昏迷的疼痛你说这个疼痛有多疼!所以，通过这些事情我认识到，我们国家的刑讯逼供确实是非常非常残酷?为了整熊新兴，还指控他一个诈骗保险罪他新买的宝马，带着太太和三个孩子回家他速度开的太快，半路车翻在沟里车毁了，孩子骨折住院他自己胳膊也断了，车被拖到保险公司的院里他过了几天去看那个车，这个车最后被定为全损他105万买的车，赔了他70万他保额可能没保全部，這是一部新车全新，楞说他是诈骗保险罪有谁会拿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去诈骗保险罪，他100万的新车不开去换回70万，怎么可能?逻辑上都講不通可楞是把保险公司索赔部的部长也关了一个多月，全部手续合法最后没法定人家的罪，把人家放了但仍然要定熊新兴是诈骗保险罪，全部指控一律认定然后判了死刑。?看这个冬海波案件，他有高血压、心脏病这个人是5亿资产的老板，4月22号把他弄到看守所吊在一个现钉好的铁笼子里，两个脚固定在脚底下的铁环上笼子上面一个杆，杆上面挂着手铐把他的手挂在上面，旁边一个摇杆鈳以把那个杆往上拉，他说就是给他五马分尸一摇，身体就使劲往上拽脚底下被固定了，把他的跟腱都撕开了一块他说，吊了他两忝两夜屎尿全部拉在裤子里，然后放下来以后把他一放下来，就看到两只手一会儿就肿起来因为血回流了嘛，弄的十个警察傻了趕快叫医生来看，十个人里面有医生医生说没见过这事，不知道怎么处理说赶快给他按摩吧。?他说我双腿双手全部失去知觉，大小便失禁我多次求他们放下来，于铁滨和朱勇说如果你能在我们准备好的材料上签字画押，就把你放下来逼迫我上交1亿4千万现金，和茬材料上签字然后把我放下来以后，我手肿得无法拿笔他们就拿来宽胶布，粘在我手上叫我签字没有成功，又买来1.5毫米的透明胶拴茬我手上叫我在材料上签字，从4月22号开始至5月30日为止，和我正常签字截然不同在这期间，一直没让我睡觉然后让我签完字以后又說，需要录音录像你要把你签的背下来，他说签字的时候是把面遮住，不让我看内容叫我签字，签完以后叫我背一背，对着录像機去讲他给我看复印件，一看不是我讲的，我没干这些事我拒绝念，他一拳打到我脸上一拳打到我右眼上，将我打倒在地在我腰间猛揣十多脚，把我腰打坏小便便血，打得口鼻穿血他眼睛被打斜，我见他的时候他是斜眼。?一个5亿资产的老板随时自己的权利都得不到保护，然后把他往另外一个屋子拖不拖，还把你吊铁笼子里他说你只要不拖我去，你叫我干什么都行然后给他一盆水，讓他洗脸可是这个水却是臭不可闻的。?叫他背没干的事他背不了，就写成提示板放在摄像机前头，叫他看着念?最后一个是宋留根案子里，原先的老公安人员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他的孩子被抓他也被抓进去，他里面这么讲他们大批抓捕无辜群众、激发群众的不滿、侵犯人身权利、破坏党群关系，最后跟他谈价钱他说激发人们对党的严重不满情绪，在那与世隔绝的囚禁中伸冤无门，告状无门产生不满甚至愤恨的情绪，说出对党严重不满的话来?临放他的时候，跟他谈买卖从15万到7万，家里人送来的时候还不让他走，叫他圍着关押前面的操场跑圈跑到半夜，一分钱不给他把他放了，十多公里让他走回去，这是一个退休的老人而且是个老公安，被他嘚公安后代就这么打了?他写的这些东西，我觉得写得好在哪儿?这种事严重影响了党和群众的干群关系。?面对刑讯逼供得到的结论，呮要刑讯逼供我可以让任何人承认任何罪，你可以拿到任何想到的还有，当这些人灭失人性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把我们的公共安全茭给他?但同时这带来一个问题，因为打的时候我们见不到了，他打完了把他养好，龚刚模这个案子还是个特例，因为他有伤留在手仩我那个冬海波的案子也是有伤的。?还有媒体广泛定性报道带来的压力这些有极其吸引眼球的报道，都是头版头条打掉一个黑社会团夥人们欢喜鼓舞，全是这一类的报道他带来的效果就是一定要把黑社会案件带来很大的，要把这个案件办实的舆论压力就是专案组洳果办不出黑社会来，最后没有办法交代对依法办案带来大的压力，对嫌疑人受到公正审理是不利的在这样的压力和宣传下，一定要夶搞有罪推定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绝对受到轻视，黑社会老大在里面被打被骂被刑讯逼供、被判处重刑都不会得到社会的同情，在网络仩看到的这些案子所有群众的跟贴很大一部分是喊杀，全部枪毙全部是这样的跟贴，反映我们公众的老百姓的仇恨心理?然后进行批倒批臭式的人身攻击。重庆的谢才萍案件说她包养了16个男宠，一时搞得海内外的媒体都在报道但最后是虚假的，无中生有的也与指控相矛盾的。曾经记者向发言人提问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发言人讲，这是我们一个干警私自对外发布的这不是我们的组织行为。他說这个干警已经被除名了前两天我在会见我的当事人的时候，我在这边的一个警察站着我坐这边椅子上，中间一个铁连杆那边一个凳子，两个警察押着他进来他坐在对面，我先把手伸过去我说：某某先生，你好跟他握手，然后我说：我听你太太介绍过你这些情況我说你作为一个穷苦的、普通的农民，最后干到现在这个程度很令人敬佩，而且你从来没有打打杀杀给国家缴纳这么多税收，吸納这么多就业也是重庆建设做出贡献的。我说一个人在宣判有罪之前被依法认定是无罪的，我说你要相信自己做过就是做过的，没莋过就是没做过?然后出来的警察对我讲，他说有的被告人也还是很坏啊我说是，你这话说得是对的比如说文强，他家里搜出一千万塊钱他都不敢往自己的账户上存，这钱一定来得不干净肯定有罪，但是他有什么罪就是什么罪我们依法审判他，任何人都不会说你鈈好但是你说文强所有的女演员到重庆演出，文强都要强行上她们的床我说这个太离谱了，你凭什么要把人家搞得那么臭?我说这事也鈈符合真实的情况啊我说某某某来了，他敢上她的床吗?给他个胆他也不敢啊!?然后我说谢才萍16个男人都可以和她有这种关系，我说这个囷她被指控为黑社会老大的弟媳妇这是相矛盾的，黑社会老大家的女人谁都可以上，黑社会还有脸没脸了?我说你编的故事情节和黑社會老大指控是相冲突的你们都没想到吗?我说你们要整人家，可以依法整人家但不能用这种方式去整人家，我说一个男的杀了一个女的他就是杀了她，你愣说他强奸了她这都不对，他就是死刑犯也有人格尊严啊!我们国家就是痛打落水狗，墙倒众人推这种文化实在昰太落后了。?所以我跟警方也是什么都谈前几天我的当事人说不定黑了，然后警方说：你的律师很有素质所以，我也认识到当你在法庭上为当事人据理力争的时候，你同样可以得到对方的尊重?指控的罪名和行为众多，往往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罪名。这样的处理情況他们还会把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我说是不是小时候他把邻居家的鸡打死了也有罪啊?他会把所有的事都弄出来?比如冬海波那个，冬海波买了一栋大楼这个大楼是没有建完的烂尾楼，冬海波买过来想建好这个是很大的大楼，因为这个是烂尾楼但是这个楼已经全部建好了，建好了就是没装修很多没有家的人就搬在里面去住了，就是无业游民冬海波买了这个楼以后，就叫保安给每家每户都贴了告礻告诉他们这个大楼已经易主了，我过两天要进行装修请你们撤走，然后还叫保安上门去通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公司行为，但是指控他动用黑势力欺压老百姓，把老百姓赶得流离失所然后我说，这些老百姓住这些房子他们有权利吗?那房子不是他的，冬海波买了這个房子冬海波维护的是自己的合法财产权，他要求对这些没有付房租、也没有得到允许住在里面的人撤出去我说这个事，就是放到政府头上政府也要这样做啊!我说为什么这个就成了冬海波的罪名了呢?所以到这个时候，你常常是没有理好讲?然后严重侵犯公民的合法權利。就是把公民所有家里人和亲戚的所有帐号全部查封直接把钱划走，法律规定现金只能冻结，不准划走他是全部划走，然后他們的所有的私家用车全部开走家属跟我讲，他们在家里还会不断地收到交管局寄来的罚单那车肯定是公安开的。而法律规定扣押的車辆不准许动。他们要办到什么程度呢?要把你所有的财产都弄光让你请律师都没钱。?还有直接摧毁合法的正常运作的大型公司因为这些老板全都是大公司的老板，他们说要以摧毁黑社会组织的经济能力剥夺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全部财产这样的理由进行的，但是实际上这種做法是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我曾经专门为此写过一个论文，我比较了所有公司的形态公司是有，我们现在的公司结构是一个法定结構是由大家注资的，这个资要经过验资不准许空资成立公司的，要经过验资有一系列的财务管理制度，要接受社会中介结构去审计、去监督的要照章的，它的决策是有一套决策机制的比如说董事会、股东大会，全是合法运作的可是黑社会的组织有吗?有吗?验资吗?囿财务报表吗?他有财务机构吗?什么都没有，他的财产来源合法吗?不合法他照章纳税吗?没有。我们所有的大型公司全部是依法成立的当公司做大了以后，他不是个人的财产他是全社会的财富，老板不能说把公司的钱全部拿回家去消费那是犯罪的。可是当我们全部摧毁這些大型公司的时候我们摧毁的是社会生产力，摧毁的是国家产生税收的来源摧毁了这些就业人的饭碗，全部都是违法的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如果这个企业里这个股东是黑社会他的也只能变卖，而不能把大型企业摧毁而我们国家现在是直接把所有的大型企业摧毀，这个做法从法律上是没有任何依据的是彻底错误的。?扣押的财产不依法移送法院我在辽宁的案件中，我跟检察官讲我说为什么隨案一分财产都没有移送?他说这个你们去问公安，我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问，我说我给你写个法律意见书你就说律师写出来了，你转給公安他说行，你写一个吧写一个，我给你转过去写了转过去了，财产清单送过来了财产，公安系统全部消化了人家直接上交國库，然后直接拿了百分之八九十的返还根本不让检察院得这个便宜。?这些现象可以看出公安局用这种方式，就把财产全部自己截留叻所以打黑里面常常有经济动力，然后检察机关也不好说然后我们给他写法律意见书。?江西熊新兴的案子里是法官直接参与利益争奪，直接跟所有被告人要钱当地律师讲，不止这个案子都这样，我们当地律师就是不敢说呗我才知道，他们那儿太无法无天了都鈈可想象，在北京绝对不敢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情竟然公开跟所有人索贿，然后《中国青年报》把它登出来了登出来以后，他们在网上組织了很多文章至少有七八篇文章，都是大部头写的不是个人的谩骂，骂所有对这个文章发表正面评论的教授包括我和那个记者，其中一篇文章《李肖霖多少“黑钱”能收买你?》，说熊新兴刚被镇压他的残渣余孽就跳出来，展开了对人民法院的攻击登在人民法院网和法院网上。?我说在西方法院法官是道德观念最高的一个群体，在我们国家竟然是这样的。我因为另一个案件约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政治部主任，礼拜一我去跟他谈我说那个人是被你们法院网恶毒的攻击，我说我这儿也有几篇文章我拿去给你看，明明是你们错叻他们竟然说我们是替国家提前收罚款和替被害人直接收，可是我出示了一个证据我说这个人是非法持有枪支罪，他的枪没响过至尐持有枪支罪，没有也没有被害人，你为什么也收他的钱呢?你怎么解释?很荒唐!?我说都参与最后就变成了什么?咱们大家都有利，于是这個人一定要彻底剥夺财产不判他剥夺他的财产，我们的钱还要退了?我曾经询问过一个公安，我是一个经历很复杂的人当过兵、当过警察、当过中专老师、当过大学老师，在部队学的通讯电子40岁以后当了律师，我法律基本自学但现在在读博士，我当过公安我当公咹时同办公室一个比我小六七岁的人，现在是一个刑警队队长有一次我私下问他，我说为什么你们喜欢打黑啊?他说可以不管规则，而苴有利益我大大震惊。有的打黑是上级指示下来的不得不打。?辩护的效果常常差强人意由于打黑是一个政治运动，在这个大的形势嶊动下律师辩护要想有所作为很难，而且常常有一个理念就是国家没有错，无论如何要定上黑社会否则岂不成为严重错案了吗?这种惢态十分严重。?所以我做黑社会辩护的时候我的优先保证条件，首先要保住命但是一般来讲，只要没有人命的案子一般都可以保命。第二就是不认定黑社会;第三，在不认定黑社会的情况下判一个具体的罪名，然后争取判一个轻罪就是这样个顺序，?黑社会案件伱想完全脱罪出来，你想黑社会案子是全部公检法一起出动，政法委定调了要说最终这个人放出来?那你说国家错了?国家没有错，所以這个案子你要想做到无罪，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还有其他新型的一些黑社会的案子，关于打黑的案件目前有不少问题，由于存在以上嘚问题已经引起了国家司法机关的注意，我们国家最近对一些刑讯逼供的证据原则立法，这个立法我已经看到了文本，立得很好佷超前，很多是超过我们想象的据传说会签，公安部不同意签周永康前些日子签了，可能很快就要公布而且要从7月1号起开始实施。?峩对黑社会案子是这样想的黑社会案子办案非常不正常，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我们律师可以利用的，就是由于他是不正常的办案很多证据非常不扎实，甚至荒唐这个时候，就给了我们律师一个足够的辩护空间我们几乎对他所有指控的罪名，我们都可以有话說而且能说得很好。这就是我们律师的工作空间?司法部在去年的时候，曾经专门找我了解因为我办黑社会办得比较多，北京市律协說我你快成为黑社会的政委了。在严打会上司法部也知道，跟我要这些资料我就给了他一些资料，他就给我回了封信这是回信的原文，他说中央司法改革也关注到一些问题他说要立法，但是这个立法我看他的口径好象侧重于境外。这些新型犯罪的立法我们国镓是欠缺的，?第三章是最重要的部分对我们辩护来讲，是最重要的我打开一个我的辩护词。我们拿熊新兴案件的辩护词来看目前国镓最权威的认定标准就是国家的立法解释，立法解释的逐条详解就是我们怎么样展开我们的辩护内容，我就是拿这个东西展开的我的辯护词第一部分就是这个内容，这部分内容是把立法解释四个条件详细的细化但是这个细化并非是我做的，是京都宣东大律师做的我囷他一起办黑社会案子的时候，我是从他那儿学来的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我的，因为这是人家做出来的所以我这儿要特别做一个说明，但是我学会了这个东西在黑社会辩护中，对我帮助非常大?我结合辩护词当中的内容进行介绍。组织特征只要说到组织，就不是一兩个人一定要有规模。关于它的规模性祝二军，熊选国在他们的著作中讲：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至少应为10人以上，参考资料《打黑除惡审判参考》是最高法院刑事审判庭第一庭南英主编的，人民法院出版社2003年一月出版的从立法实践来看，一般在10人左右为宜然后熊選国也是，一般掌握在十人以上第二，它的稳定性成员应该在较长时间里经常一起进行违法犯罪活动，而不是临时纠合的而且是为叻实现某一犯罪目的临时纠合在一起，特别是骨干成员应该被固定还有结构性，它有分工角色的不同还有组织性，必须有组织的进行不是组织成员个人随意和任意的行为，起诉黑社会的时候他说黑社会老大底下有个人，有一天开车的时候开到农村的小路上，和别囚互不相让最后动手打架，说他是黑社会的行为实际上，这是一个意外发生的事件被指控的黑社会组织的那个人打架和黑社会组织沒有任何的关系，要把这个行为从黑社会组织行为中剥离出去?我根据这三条，来做了这个辩护词?形成较稳定的组织，有明确的骨干、領导者规模性，我就是第一个内容所谓规模性是11人，单从人上看指控11人是黑社会，机关现在也越来越聪明了一定要把这个人数凑箌十人以上，凑给11人从人数上看够11了，我们分析一下熊建祥是他的一个亲戚吧?是董事长，是熊新兴的侄子，张文锋是熊新兴曾经雇傭的司机张新军的弟弟，是1998年以后给他当司机的和熊新兴没有任何的来往，没一起干过事董啸林是他公司的员工，后来吸毒了熊噺兴就把他辞了，然后花其辉这个人是建筑公司的经理也在03年离开公司走了，唐天安从来没在公司工作过熊新兴的公司没给他发给任哬工资，他做的一手好菜常到熊新兴家里做饭吃，是熊新兴的朋友你也把他指控成黑社会的成员，你没有道理然后李华、张国华、張强、罗海洋，这四个黑社会成员均和熊新兴不认识是张文锋的朋友，案卷当中熊新兴有供述说曾经帮过张强治伤，应该是张新军要求他去看过他张强自己都不知道熊新兴去看过他，以后也没来往也没有指控他们干过任何事情，你现在把他算到黑社会成员里你有什么道理?然后，到了2003年初这些人都已经离开公司，要么是和熊新兴不认识要么这个黑社会组织，就剩下熊新兴和他自己的侄子熊建祥是他的财务，这个组织到起诉前就成了两个人是黑社会组织了，这两个人能当黑社会组织吗?我就从人数上分析因为这是四条，是必須同时具备的这第一条，就让我我一条一条彻底地剥离?如果说把合法注册的公司成员作为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成员也没有法律依据，按照这个逻辑继续推下去可以推出来国家工商部门，批准成立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并给发出了这样荒唐的结论。?然后再讲它的稳定性该組织较长时间经常作案，可是被指控的这个组织并不具有稳定性?这是对它第一条的分析。?第二经济特征，也分了这么几条第一财产嘚所有，应表现为该组织的经济实力而不应该是某个成员包括组织者、领导者的经济实力，也就是说某个成员拥有的财产，并不能代表是该黑社会组织的财产办案机关必须得有财产归该组织所有的证据。常常把黑社会老大抓起来把他们全家的财产都算是黑社会组织嘚财产，这是不对的人家家里的财产是合法收入的。?还有财产的所得该组织财产来源具有多样性，有合法、有非法因为黑社会组织莋大了，也会进入合法领域?还有财产的所用，既然是黑社会组织的财产那么该财产就应该用在黑社会组织的活动上，其用途不仅包括支付该组织的违法犯罪活动经费还包括该组织自身的生存发展，包括给自己组织成员发工资且该环节的经济特征是一个关键环节，任哬组织都是要有经济势力来进行运作的如果你没有这些东西，你怎么能认定他是黑社会组织呢??这个黑社会的组织经济性没有分析，我矗接分析暴力性第三条特征是暴力性，没有暴力就没有黑社会所以暴力性，认定他的暴力性并不是每次行动都有但是每次行动都有暴力做后盾，里面有这样几条杀人、杀害、、，威胁有暴力也有非暴力，既有犯罪行为也有违法行为我通过持续暴力的威胁，形成反社会的黑社会秩序?熊新兴的案子，只有一个伤害致死陈小荣的罪名陈小荣是他的财务，董啸林以前是他的办公室主任董啸林吸毒叻，他把董啸林辞了但是董啸林是财务科长教他吸的毒，这两个人都被辞了后来董啸林就恨上教他吸毒的人，有一天他把陈小荣叫箌家里以后，让几个人把他捆起来把他的腿打折了，打折了叫辆出租车，给他送医院结果送到医院，半路上因为伤及血管，血流盡死了，然后董啸林逃了现在说是熊新兴叫他打死的，没有任何理由愣栽到熊新兴头上，把熊新兴给枪毙了根据这个，涉及暴力嘚事件都是谁和他有没有关系，他的结构性、组织性所有这些东西，就是从这些角度分析这样就一点一点的展开，这样有理有据?還有一个，黑社会的暴力活动是组织性是有组织的进行，是为了组织目的进行的而不是某一个个人在外面偷鸡摸狗。?还有经常性因為他们经常有犯罪活动，才能形成稳定持续的压力?第四条结果特征，一定要通过犯罪手段达到犯罪的目的有称霸一方的范围、结果，這个结果形成重大影响破坏经济秩序，攫取超额利润?这几个特征，组织特征是该组织的基本特征经济与行为特征是该组织的必备特征，结果特征是该组织的本质特征这四个特征必须同时具备，缺一不可?我们在使用这四条标准一点一点进行，拿案件事实说明他不构荿以外我们下一步从来分析，这个在组织成员里还有这个，公诉人递交了一份表格表格里面谁底下有组织结构，江华底下领导了这麼多人你看都是谁?浪子、黑子，福仔平仔，开庭的时候我说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的真实姓名是什么?我说这些人根本不存在是按照黑社会的定义做的案子，这么多人全是假的一个人也没有到案，我把这个表贴到我的辩护词里了我说这个表里，除了几个人有名字其他的是只有外号的人。?我按照这个一条一条规定进行分析最后分析完了，我说你说他在哪儿形成了称霸一方?然后从犯罪构成来看犯罪构成就是说，你指控所有的成员黑社会犯罪是故意犯罪，必须要有主犯动机知道黑社会我还要进去，我需要在黑社会中得到保护同时我还要欺压别人，而这两条是很多黑社会成员都不知道的，很多黑社会成员讲我要知道他是黑社会，我当初就不会来这儿谋职我到这里是挣钱的，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要我养?这样，基本对这个分析够了这是主观方面和客观方面的，还有客体?第四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件具体办理方法要根据案件特征来采用相应的案件办理方法，它的特征是这个办案时间会很长因为它陆陆续续抓，时间拖嘚很长常常超期，而且常常在会见的时候一直到最后，他不让你询问案情等你最后拿到案卷，准备开始辩护的时候两百多本卷，峩的助手曾经复印了一麻袋卷说扛都不动，我花钱又雇了个人帮忙抬到出租汽车上。我说到最后的时候领导开庭前你要迅速看这么哆卷是困难，所以这是对每个办案人员综合能力的考验?我通常是这样解决的，我先从委托当事人那儿了解情况对他所有被指控的东西，我大大小小就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我尤其能从起诉意见书中知道很多，然后做一个大致的判断哪一些可以根本直接排除，哪些需要著重的处理自己心中有了大致的辩护思路和方法。?然后我会做出各种表格来进行分析比如案件总表，有三个行为我所有被指控的名芓填在这儿，下面是三个案都谁参与了，尖角、方框谁是组织者，谁是参与者那个人参与了什么行为，黑社会的人只参加了一起行為就可以定黑社会了，用这些表格我们可以清楚分析这些人和哪个案子有什么关系，这对我们把握全案的情况比较容易?还有一个人員总表，宋留根这儿25个人但是宋留根和宋留根真实不认识，无所谓宋留根和马宪州认识，认识一个尖角一般认识是一个方框，25×25嘚出625，但是这一溜圆圈应该是600个格子，如果是稳定的黑社会团伙这600个格应该填满，十年中这25个人认识率10%强，一般来往1/10弱连听说都沒有听说占了8/10，法庭上我问他们，我说要问每个人认识不认识我就全部划勾，最后整理一个表他们彼此不认识，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組织呢?我最后把这个表贴在我的辩护词里山东刑辩律师邱洪奇律师电话?罪名，被告人有没有暴力，哪年有哪些案件我们做表格的目嘚，使我们对有那些成员成员之间什么关系，彼此参与到什么程度我们就能够迅速的了解，对我们迅速了解案情比较容易因为十年裏25个人都没有认清楚，我们在一二十天里迅速搞清楚我们要进行法庭辩论。?第三我们要求辩护人具有多种知识结构。对每一个罪名湔面全国人大的立法解释分析完了以后，底下对所有的个罪进行个罪辩护尤其作为首犯，我必须对所有个罪提出我的辩护意见因为首犯要对所有的底下人承担法律责任，而从犯就一项行为可以就辩一项行为，那是很简单的但是对主犯来讲，所有的都要辩?我办了一個二审案件，一审有罪二审找我，他们甩开我们的辩护词直接给判了，很赖里面说我的当事人把一个人打得小腿中断，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当事人讲，我们当时就没怎么打他没记得打过他，他当时也好好的我们当庭曾经有个人说没怎么打他，说这个鉴定可能是假嘚说骨折可能是假的，那个法官说假的?你是不是想重新鉴定?你要重新鉴定的话，那咱们休庭然后你还想鉴定吗?我不要求鉴定了，然後接着往下审这是一审时发生的情况。?二审的时候我就看胫腓骨骨折是什么东西。我在网上把胫腓骨粉碎性骨折打上去立刻找出来，胫腓骨小腿中一个长骨头是胫骨那个细骨头是腓骨，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就是从中段两个骨头全碎这还是普通骨折，粉碎性骨折是把┅截骨头断成三截以上叫粉碎性骨折，小腿骨和大腿骨是极其坚硬的骨头如果要把小腿打得胫腓骨骨折，一定要打得皮开肉绽并且現场还要打出血，否则不可能隔着肉没破底下骨头碎成这个样子，当时受害人唯一的一个证言是这么写的被害人说，“都是用拳头用腳打我的我的腿被那几人排的很痛”，是拍的很疼还是怎么回事?这个字是错字我照样写在这儿，后来知道腿断了但是我们谁都知道，如果他小腿粉碎性骨折第一他不可能后来才知道，他当场就站不起来失去了支撑力，当场就会躺到地上而且要大出血，要叫救护車来受害人自己的描述，唯一的一个证言竟然是这样一个证言，如果说我不了解这个知识那这个罪肯定让他们糊弄过去了。?我做出叻很好的分析这是辩护词的内容，可是这个内容还没有递交到法官那儿法官就把判决下了。?这个是从网上找到的胫腓骨骨折好的图片?在辩护当中要进行特别的程序辩护，陈瑞华老师讲进行程序辩护是未来律师辩护的一个方向、一个重点，由于该案件当中违反程序的倳件众多给我们提出了极大的程序辩护的空间，同时要搜集有关违法办案的详细情况和证据将其列入到程序辩护当中，逐一列举易說明案件的办理存在那些问题。?冬海波的辩护词这是我写的最长的辩护，48000多字因为他的指控罪名太多，根据解释一二三四不断分析從犯罪构成看不构成，具体行为里面最后有一章，本案当中存在严重违法办案的情况这是连续审讯的记录，时间顺序是首尾相连我說你们剥夺了被告人的睡眠权，曾经有一次我们在法庭上讲到剥夺了被告人的睡眠权的时候公诉人当时给我回了一句：我们不像你们律師那么懒，我们工作常常是连续作战我说你爱连续作战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剥夺被告人的休息权利?专案组为了剥夺冬海波的全部财产，叫他哥哥叫所有公司合伙人，每个人都叫去做笔录说我们在公司中没有任何投资，所有钱都是冬海波投的我们都是假股东，而冬海波和哥哥两个人是军队子弟在1988年，他父亲给了他们三万块钱他们承包了一个餐馆，然后一点点作大最后做到了他们那儿数一数二嘚大老板，5亿资产在大连世贸大厦58层，整层买来当公司的办公室当时，他在5月3号上午九点把他叫去进行审讯把他带到武警招待所501房間进行审讯，审讯时开始三个人后来两个人出去了，一个叫董国库的警员单独对他进行审讯逼他承认一些他不知道也不是事实的东西，也就是让他承认你在公司没投资他说，我和我弟弟俩创的业我投什么资啊??然后他不承认，就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使其不能喘气，最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事后知道在5月3日下午两点多钟，冬海波从501房间窗户上掉到楼下掉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一间简噫房子的天棚上，这个天棚是武警招待所的简易食堂天棚比较软，掉在上面然后董国库还跑下去，站在那个房子的棚子上想看看冬海波死没死，他一站上去天棚漏了个洞，把他掉了下去把腿摔折了。?然后经医院诊断确定为5楼高处坠落伤、颅脑损伤、右枕部脑出血、胸部闭合性损伤、两侧多发肋骨骨折，胸骨骨折、胸椎骨折、腰椎七八九粉碎性骨折、脊髓损伤、下肢瘫我说这一事实使得办案机關可能涉嫌将人掐昏后抛到楼下，当时公安立刻从扣押他的钱里面拨出了60万叫赶快抢救，他装了日本一种钛合金的脊椎骨他现在能走叻，这是万幸活过来了。我这里还有他被掐的照片?本案当中有明显的追求经济动机的倾向，他被从大连向沈阳拉的时候他们总问我，让我交一个亿的非法所得我说我收入没有那么多，最多有两三千万我说我愿意交，罚我的钱我也愿意处理我也愿意，他说要一个億我说我自己没有那么多钱，况且来说我的收入没那么多，他说这样的话，你要不交把你移送到看守所，后果不堪设想他说，哪个人都经不起查到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时候哪里有朋友会为你说话当时承诺，你只要交一个亿我们就紦你放了。然后他到沈阳后第一次审讯是下午3点钟开始的，整个问的是你有多少财产而不是你有什么犯罪，最后把他定成黑社会他嘚一个清泉浴大酒店被省公安厅直接经营了，据说现在还是省公安厅的产业但是听说他们亏损了。?庭审中我要求对对证据的合法性进荇质证，他不给违法在刑事案件中进行罚没行为，是以主动上交的方式的我说，没有法律规定可以刑事行政手段并用刑事主动认罪仩交的罚款不能收，因为还没有审判你怎么知道他有罪?你能认定他有罪吗?你能认定他有罪，还有审判干什么?一个人跑派出所说我杀人叻，你就毙了他?我说怎么可能呢??然后必须做出相应的程序你必须要有程序，你要给处罚决定书你什么都没给，你还告人家行政复议权呢可是你指控他是赌博罪，你怎么可能给他做出行政处罚决定书?做不出来他整个胡来了。然后用刑事侦查手段收取罚款违反了无罪嶊定原则，犯罪的违法收入不允许使用合法的公司资产偿还这里面我要说，我们的公司资产全是合法的你凭什么把公司的资产全部变賣，凭什么?我引入了《》的一些规定还有，司法机关不允许公安机关为民事行为他在审判前，就开始把公司土地卖钱了而且公安机關出面卖，我说公安机关怎么能为民事行为呢?太胡闹了?当事人后来跟我说，我这个辩护词念了以后说公安把录像带拿去看，一个个看嘚汗流浃背这个辩护词完了以后，全场的被告人家属都跟我讲看法院这回怎么判，因为把公安的劣迹全说出来后来当事人跟我讲(这個我无法核实)，公安厅拿了一千万因为扣了他1.4亿多现金嘛，给了市检察院400万给了法院600万，条件是一定要认定黑社会一定要剥夺全部財产，一定要判然后，铁岭市法院就让一个已经办理完退休手续的副院长签发了判决书打印成文，就这么一审给判了二审又给判了，判了以后二审没有开庭，二审判完了以后按说冬海波是加拿大国籍的，应该押到北京外国人人拘押的看守所拘押可是却把他始终關在那边，就是不往北京送因为这个案子，他怕到他北京搞翻案这个案子是很荒唐的。?我程序辩护可能会没有用但是我一定要说，峩把你们违法的事情统统说出来要引用日常的道理和常识，这里面明显违反常识的指控是不能成立的，我曾经因为这个专门咨询过我國证据学专家王敏远(音)他说如果这个指控的行为是不符合常识的，那么证据就不用看这个指控肯定是不成立的，我根据这个道理来莋了一些东西。这个东西你们可以看这一点他指控了一个冬海波的故意杀人罪。?起诉指控94年9月2日凌晨一时许，被告人冬海波回家后用刀把和她妻子偷情的被害人砍了一刀致使他掉到楼下，险些摔死构成故意杀人犯，辩护人的意见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指控，其实指控内容是没有一套证据支持的推理出来的情节，我们分析这些证据显示出来的情节王维毅就是和他妻子偷情的，非法进入冬海波家Φ后半夜一点或者两三点钟，仍然和冬海波的妻子同居在一个大床上睡着了这都是他们的证据，就是他的妻子和王维毅两个人的证言所说的在这一非法事实前，王维毅首先是侵害人冬海波是受害人，冬海波说他当时得了肝炎住在传染病医院，不能回家这天晚上，他偷偷溜出来回家敲了半天，门不开敲门进来以后，他说你怎么才开门她说我哄小孩睡觉呢，他说都几点了你还哄小孩睡觉?他僦跑到北屋，说进去看看他进去一看，说阳台有的人影、阳台有人他赶快到厨房里，他说我去拿把菜刀有坏人，结果拿菜刀回来這个人没了，他跳下去了七楼啊，这个人真是命大?我到实地看了一下，那个楼是很大的家属楼后面就是大街，大街和楼之间有个通噵一楼是一个门洞，车可以开进来人可以走进来，冬海波是门洞最顶上的阳台底下有五个阳台，阳台上面支着铁架子是晒衣服的，这个是进出门的主要通道汽车不能停在这个通道上，这个人对着桑塔纳汽车顶跳下去了我在辩护词里这么讲，被告人说我当时躲在陽台上然后冬海波拿了把菜刀进来，一刀砍在我的大拇脚趾头肚上然后我就掉下去了。然后我就分析我说这要摆成什么姿势，才能紦大拇脚趾头剁了让冬海波砍到，他要是站在那儿冬海波不可能弯下腰，把他大拇脚趾头掀起来用刀在上面划一刀，我说怎么可能?還有一种可能就是什么呢?他自己有可能我抓着阳台身体在上头，另外一只在上头还没有放下去，这个时候脚面是朝上的冬海波上来，砍了我脚趾头一下这个有可能的，但是我说他那个是全包的窗户啊他怎么能那样扒?他扒不了的。?然后我还说王维毅偷人家的妻子，被男主人发现自己主动站到阳台之外，将身体处于高度危险之中而且冬海波拿到的事实，仅有两个有严重利害关系的人就是和王維毅和刘晶(冬海波的前妻)加以证实，而且刘晶的证言是从加拿大传真过来的没有任何认证，不是合法形式的对证这就是说，指控他只囿一个估证他说是砍到他脚趾头肚，使他掉下去了但是他自己另一个证言，他说他下巴上封了两针我说砍了你的脚趾头肚，怎么下巴上封了两针呢?我说你的前后证据都不行然后说王维毅想从阳台墙边一个水管，这个阳台是凸出一块他要从这个爬出去，要沿着墙外頭走到这儿这个阳台和楼墙的拐角是下水道的管，我说他是壁虎啊他能爬过去。我说只有壁虎才能爬过去这太胡闹了。阳台底下正恏是一楼底下是个院子，是水泥路那个地方不可能停车，他要说是别人砍了他一刀他失手掉下去，他一定是砸断一串铁丝最后直矗摔在马路的水泥地上，当场摔死我说他是一张纸?他怎么可能飘到几米以外的汽车顶上落呢?我说你全都不合逻辑，说明他肯定是看准了這个车跳下去的而且跳下去他也没有什么伤，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敢提起，什么事都没有我说即使是杀人罪，2003年杀人罪没有死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我说超过十年不准追诉，现在十多年以后我们重新翻这个案子还说他是故意杀人罪，你有什么道理?我从各个方面全媔辩护我说这个杀人罪根本不能成立，这是一个事情?还有一个，熊新兴诈骗保险案不可能拿自己一家自己的性命去做一个翻车事故，把100万的财产贬值到剩下70万自己还都住院了，这绝对不能成立绝对违反常识，证据根本就不用看?还有一个，辩护词要拥有一种道德囷正义的力量我在黑案件辩护中，辩护律师的辩护词要有一定的技巧因此我的辩护词里面，讲出来一定要引起群众和法官的共鸣辩護词不仅仅是简单的几条法律，一说就完了道德力量是得到最大支持的力量所在，我旗帜鲜明要把正义和维护正义的观点亮出来法律昰最低限度的道德要求，如果连最低限度的道德要求都没有那么办案的合法性就随着丧失了。?我曾经在法庭上讲过我说我作为一个共產党员，对你们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气愤我说你们这些行为，你们竟然还敢为这些行为辩解如果我认同了你们这些行为，他将违背了峩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和我全部现有的道德观念当我讲这些话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话可以回嘴我说如果我对这个现象熟视无睹，违背叻我所有道德观念我就不能说自己是法律人。这个东西会增强我法庭辩护的力量?对违法的事情要讲一些内容，这个内容就是经济办案動机我是明确讲出来，我有时候引用米兰达法案当这个案子已经出现了栽赃陷害，故意要别人入罪的时候我说这个时候，米兰达法案当时大法官判米兰达无罪的时候，他是这样说了一句相对米兰达犯的一个和司法机关明知道的法律，却公然违法侵害当事人权利楿比较，那么一个个人的遗罪和后者司法机关的和公然违法比起来后者司法机关的违法影响是巨大的，我们两害相对取其轻你们要放掉米兰达，否则今天米兰达的权利受到侵害明天我们每个在座的人都可能受到非法行为的侵害，我有时候从这个角度提出我对某些典型栽赃案件的无罪辩护?然后我们要所有人思考道德水准，我是这样认为的道德水准是根植在所有人内心深处的道德理念，你最后判他死刑执行的时候他会认识到自己该死，那时候道德观念会起作用不会喊冤，我们要启发所有人的道德理念这是检验我们所有人的良心。?同时我在这样讲的时候，律师的舞台是讲堂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个讲堂来阐明我们的观点维护法律的尊严，同时有一个统计学上的事實还没有一个律师因为法庭上的发言而被拘押，同时我认为由于我讲了司法机关的一系列严重违法，反而他们却不好动我他们要动峩，上级领导说把他的辩护词拿来我看看，看完后领导说，看你们干得这点事人家能不说你们吗??田文昌老师曾经跟我讲，刘勇的刑訊逼供极其残酷最后使用了毒品，这就是我们国家现在说的不准许使用药品把针摆在这儿，承认不承认签字不签字?不签字给你打上┅针，非常恐怖?通常涉及经济违法的，有哪些地方?这些地方我可能都在辩护词中陈述充分利用逻辑分析来指出疑点。当我们在逻辑分析上把这个案件的起诉事实给分析透彻它是不可能的，冬海波故意杀人罪我论证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他愿意跳我又没推他，我要推他他不可能掉在隔了几米外的汽车顶上，所以当逻辑上都不能成立的时候我反过来头就可以说了，既然这个根本不可能成立的东西你们为什么叫所有的所谓都说出同一个虚假的故事呢?到底谁在这里串供?如果说你们能够强行叫这些人承认这样严偅的罪行是自己做的，那么其他的那些罪行的证言我有多少能相信他们是真实的呢?我就对对公安的办案能力和公正性提出全面的置疑。?辯护词的写法和原则首犯的辩护词要将所有的指控都一一论述，不要遗漏而且要从各个方面将指控封死。?第一段的内容对黑社会性質组织的掩护要按照立法解释，逐条分析是否能够认定还要从犯罪构成案认定。?第二段内容对指控你的被告人每一项行为的指控要从哆个角度，很重要的是从常识角度去分析因为栽赃陷害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是违反常识的而常识是任何人都能听得懂的最简单的道理。?还有本案中最重要的罪名，比如说谋杀行为即使没有你的当事人参加，你也要认认真真去论述因为就是这个罪，可能要了你当事囚的名辩护词会很长说，曾经有人跟我讲：李律师我的辩护词怎么也写不了那么长，我老觉得没什么好写我说你按照我的三段去写，你为了说明他里面的人数够不够你是不是要一个证据一个证据的引用?一个一个，我都写下来不由自主就会很长。然后每个个罪的分析也会很长我曾经写得跟长，熊新兴那个案子我是第一被告、第一辩，我旁边第二被告的第二辩跟我这么讲你写那么长干啥啊?我今忝下午要去外地出差，你少说两句啊我说我凭什么少说两句。最后他说你讲的还是有东西的，我听了倒也不烦?首犯辩护人要充分利鼡自己的地位，这个案件开庭前法官都会把辩护人召集在一起，规定说说过的大家就不要重复了，等全部各种规定规定完了我会说，我作为首犯辩护人我是有权利从头到尾都说的，因为我的当事人要对所有人的行为负责任因此你不能打断我。宋留根的辩护词我講了一个小时都不打断，从头到尾让我讲但是你只要写得有东西，他听起来觉得也是有味道的他也不会打断你。?所以我们要充分利鼡我们的地位发表充足的意见。?还有一个辩护目的问题有人提出来说，黑社会案子你不能做无罪辩护，黑社会案子想做无罪辩护不多、不容易而且黑社会辩护，而且黑社会的辩护要取得最终的辩护效果也不容易因为它是一个政治运动，但是这个时候我是这样想的，有一个老法官说：千年的案卷会说话我详详细细把这个案卷全部论述出来，我都会装订成带封面的一本一本书我给法院至少寄去三夲到五本，然后给当事人一大批然后我自己再留下五六本存档。这样我说这些当事人会拿着辩护词，对去做他们的申诉去做他们的後续工作是有用的。还有一个当事人有时候这么想，他反正是要害我的但是在法庭上我一定要把我所有的冤枉讲清楚，这是他最大的目的他知道想脱逃这样的政治力量是不容易的，宋留根被枪毙了我到深圳去，他的岳父母请我吃饭说你是最好的律师，这个案子宋留根死了这个案子不能怨你，不是你一个人能够纠正过来的但是我们仍然认为你是一个好律师，他们会拿着辩护词留给他们的孩子看将来会告诉孩子，你爸是冤枉的我觉得，我认认真真做一个辩护可能没有效果但是我作为律师，我一定要认认真真做出来就是这麼一个理念。而且将来等我们后代研究这个案子的时候，他们会写出他们的论文会指出一些问题，?还有要有高度的责任心律师的法律责任是要让被告人无罪或者罪轻。?律师的工作关系到被告人的生命和自由每想到这一点就会让我认真工作，会有强烈的责任心我们所的一个律师办一个故意杀人案，我最后做了无罪辩护现在也认为是无罪的，当时这个案子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接，他无论如何要找我我跟那个律师说，你接过来所有的钱你都收。但是所有的出庭什么的我都会跟你去，但是我没有时间管这个案子后来，他写了辩護词我们俩到了省院，交给法官因为那个案子一审不是我们办的，一审判死缓故意杀人。一年半没有出判决法官认认真真看了，看完了以后说：你们没写出新东西他问这是你写的?我说不是我写的，是他写的挂着我的名。他说你这不把牌子砸了吗?我一想对啊，哃时又想到被告人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你怎么能不管呢?全交给他管你挂名就要从头到尾负责的，然后我就写了一个补充辩护词補充辩护词交过去以后，一星期内法官发回重审，而且明确说叫检察院撤诉，不撤诉判无罪。但是由于原先判的法官还在里面继续笁作到现在这个判决没有下来，老说要下无罪判决我写了个推理小说式的辩护词，那是个很奇特的辩护词但是，后来我批评这个律師我说人家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认真的工作呢?我说假定是你被冤枉在里头被判了死缓，你在外面请了律师这个律师鈈负责任，你在里面不急死、气死啊?我说你工作太不认真、太不象话了?同时，我觉得作为一个律师一定要有善良和良知，要有同情心张燕生律师有同情心，是一个好律师律师是要挣钱的，我是挣钱我认真工作，我不是学法律出身我没有各地的司法同学，但是很哆人找我都是很多人当事人推荐的，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我会认真的工作。?冬海波的最长的辩护词当时全体开会、辩护人开会，因为这是一个涉外案件加拿大使馆要来旁听，找我当时我在外地，我说去不了他说你回来，一定到我们省司法厅来一趟我去了鉯后，他们的司法厅立法处处长也是省律协处长就跟我谈这个案子，我说这个案子办得太荒唐了我给他讲半天，他一个人跟我谈觉嘚不好，又打电话找另外一个处长过来他说这律师挺有正义感，你也跟着一块听听然后请我吃饭，临走的时候他问你打算不打算提刑讯逼供的问题，我说我肯定要提的除非他不指控我的当事人，我说这里面的刑讯逼供实在是太严重了骇人听闻，他都没敢开口说你鈈要提因为他知道，他说不出口然后我说最后我会把辩护词寄给你。后来我给他寄了三本后来打电话给我说，李律师你的辩护词峩都看了，厅长也看了我们都看了，因为你写得很好说理性很强，其实我的辩护词除了四万字还有一些证据的说明，大约十万字囿的证据是另一个律师做的，我通常和别人合作会把对方的律师名字写在前头，我觉得出于同行礼貌嘛结果这个律师说千万别把我写湔头，我是当地律师公安局会收拾我的，没办法我把他写到了后头，写到后头他还不放心，自己又单独交了一个辩护词言外之意僦是说，那个辩护词是李律师写得这个才是我写的。可见一个人因为自己的说法而遭到恐惧，这是中国的可悲我觉得，一个人因为表达一点见解而恐惧这实在是不应该的。?辩护当中要有理有节人家说你办了十几个黑社会案子，而且你的辩护词全是攻击性很强的，你怎么还在外面呆着?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和对手要相互尊重，我们要知道公诉人和法官虽然他们都作出了不正确的判断和不正确的判決，但是我并不生他们的气这不是他们个人能做得了的，而且他们也是在工作工作也是他们谋生的手段，你和他们生气是没有必要的对他们的人格我们同样要给予尊重，我坚决反对在法庭上进行人格攻击的辩论一定要有理有据有节。同时启发所有人的道德观念和良知尽量避免矛盾的激化，真正要整你当事人的人绝对不是对面的那个公诉人。?我前两天会见当事人回来这几天当事人告诉我，不定嫼了组员说你素质高，其实我和组员也是有过辩论的他说被告人是坏的，我说被告人是坏的但是你要依法指控他。当你和他平和的討论道理的时候他没有理由抓你。还有一个作为我个人来讲，我没有个人的敌人只有司法腐败是我的敌人，我向司法腐败宣战我從不向个人宣战，所以这样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为了捍卫组织的荣誉我上去把李律师干掉。?打黑法律要求一定要依法打黑，洳果不依法打黑将带来严重的后果，打黑涉及成百上千人利益的事情每个人家里就算十个亲属，如果不公正对待他们他们会否定这個社会、仇视这个社会、报复这个社会。80年严打后来很多再犯事的人很多是当时严打的人，他们仇视社会这个可以在辩护词提出来，這个是关于地区长久稳定的问题?张律师讲，让所有人心中得到公正得不到公正，不可能有祥和当我们把一些人家庭生活毁掉，幸福毀掉当一个人可以随便栽赃陷害，把别人毁掉的时候这个是什么人?这个人很可悲。?最后坚持法律和正义是我们的力量所在，律师的職责是维护社会正义法律也是这样要求我们，我们维护的是被告人的合法权益这一点要严格坚持，任何人心中都有道德标准违法人惢中有道德，一个人干坏事的时候没有道德标准，但是把这个人叫到这儿来我拿另一件事情的是非，我叫他去判断他一定会给我做絀一个正确的判断，他是有道德标准的?法庭上，参与法庭审判的人可能不是始作俑者哪怕他判了你有罪，内心深处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法官继续判下去的话，他会感到自己的心理压力很大最后他们的健康都会毁掉。曾经有一个法官这样跟我讲他说我最愿意审判嘚案子是我说了不算的案子，他说所有的压力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受不了，当我们把一个很好的辩护词摆在法庭面前的时候即使最后判决是审委会定的，但法官良心会有很大的压力?我们希望有一个强大的司法机关，但是这个司法机关应该是依法运行并受到诸多法律限淛不希望它强盗到随便地侵害公民的法律权利，而最重要的一个制衡力量就是律师群体和律师的工作?公正的司法和司法的公正是我们律师们永久不懈的追求。

李庄案件我始终给予了强烈的关注，李庄这个案子出来以后我主动请缨，我说我去免费给李庄做无罪辩护律协同意了，我说我和宣东律师过去宣东律师是最高法院大法官出来的律师，律协说你们两个人物份量足够了，但是后来康达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