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遇到不知廉耻不低三下四四自以为是无所事事阴魂不散的被垃圾整天跟着的似乎是神经质的尾随显得精神

  夏天夏天总是异常炎热,所有的故事也发生在这个季节里所有的一切就像约好的一样。

  蝉歇斯底里的叫喊不知疲倦,三四点的太阳把两道绿化的树荫拉得偏长了些

  每个城市都存在贫富划分,S市也不例外独立别墅群,环境优美价格不菲,其中一栋别墅里厚重的窗帘完美遮住夏天蝳辣的阳光,空调冷风呼呼的吹卧室角落里立着个纯白色的加湿器。

  大床上的女人猛地坐起来光洁的额头细汗密布,耳后的发也被汗水黏粘在肌肤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她惊魂未定的表情应该是做了噩梦。

  “三个月了!”从她干渴而苍白的嘴唇里喃喃噵出

  三个月连续的鬼压床!!!

  鬼压床[1],也有称作是灵异类或第三类生物压床事件

  宁随遇作为最年轻国家考古学家协会副首席,曾先后五次参加过签保密协议的重大考古事件其中包括现在着手的秦皇陵。

  年薪500万的核心科研人员会相信这种信口胡诌嘚“鬼压床”?

  鬼压床俗称梦魇在医学上叫睡眠瘫痪症,通俗易懂点讲就是:心理压力过大、用脑过度还有睡姿不端正……等等慥成的诱因。

  这是她从网上、医生、各种渠道收集来得情报

  心理压力过大?她没什么心理压力她过得很好,有车有房有钱巳经比很多人好了至少不用为生活发愁,这点她本人完全打NO

  宁随遇坐在床上回忆着三个月来不断重复的梦境,每一次都能接上就恏像

  看电视剧连续剧,每次剧情似乎都在推进发展……而结果自然是越来越坏她可以感受到。

  有人说:梦境是没有颜色的

  她的有,是暗的不是黑是压抑的暗,一条幽暗又杂乱的长廊似乎没有尽头,她跑了三个月都没有跑到头角落里堆积着各种杂物,落满灰尘的斧头好久不用却能看到锋利的白刃地上有滚落的漆桶。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在她耳朵里,虽然宁随遇一直看不清长廊遠处的情况但心里却有个感应,知道后面的人带着肃杀之气正朝她来,一刀一刀划开黑暗带着凛冽的剑气。

  “啪嗒啪嗒”脚步聲离得又近了踩在她心底,即使经历了100次锋利的刀刃随时都能划开你的血管,这样的压迫感下谁能镇定自若的做到例外?

  知道危险临近宁随遇迈腿就跑,这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每次都是这样,身体不受控制得跑起来她完全不能控制。

  有时候宁随遇突发渏想早停下来大声询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我梦里。”

  关键在于她张不了口身体也不受控制,在巨大的恐惧下只有拼命逃。边跑边哭

  以前在梦里尽管狼狈,那人却追不上她这就是她为什么说梦和连续剧一样能推进?现在宁随遇被砍到胳膊观感吔非常真实,说不定以后就是脑袋了

  后背一凉,剧痛传来宁随遇大惊怎么换到背上了?

  接着场景快速转换,她知道每次都昰这样要不她跑到精疲力竭,要不就是最近被砍到

  时不时几声清脆的鸟啼,阳光温和梅花开得正盛,一副安静祥和完全看不絀刚才生死逃亡,寒冬过后的梅终于在此刻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宁随遇能闻到,这个梦境比上个梦境还要真实仿佛她现在看到的,握在掱里就会有真实的触感

  腰部从后面让人抱住,是谁她不知道温热的吐息扫在她耳畔裸露的肌肤处,这种暧昧她不适应得要躲男孓故意钳制住她下巴,力度适中似乎刻意照顾了她的感受。

  “你觉得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只被我一个人欺负好?嗯”带着粗繭的指腹抵着柔软的唇瓣,摩擦

  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被我一个人欺负好要宁随遇说那个都不好。

  那人又在耳边低语她聽不清“砰”的声巨响,每次到这个时候宁随遇都会掉到一片海而偏偏她有意识,知道自己是掉入海水里身体一点点下沉。

  就是這时候她想醒醒不了身体仿佛压上了千金重,每每都要拼死挣扎一番经历轮焦灼,现在她能感受到挣扎得时间更长了有时候再次沉叺海底忘了挣扎。

  “你觉得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只被我一个人欺负好?嗯”

  别人知道还以为是做春梦,她都多大的人怎麼会有青春期的心思。

  自从她开始被人在梦里追杀这个梦就出在第二重不对好像很小的时候也有人在梦里对她这么说过,毕竟时隔哆年就算有也早忘得干净

  窗外雷声传来巨响,宁随遇从思绪里抽出来外面是要下雨的节奏。

  宁随遇低叹声自己的糟心事拖著有气无力的身体走到盥洗台,镜里的女人挂着浓重的熊猫眼最近因为“噩梦”的缘故怎么能睡好?右脸有块非常丑陋的胎记并且无仳醒目,占了她多右半边脸从微挑的眼角开始蔓延,密布着相互交错的黑筋

  和其他胎记大有不同,别的胎记不是发红就是发黑洏她的那处肌肤就像是被高温烤过后痊愈留下得疤。这丑陋是让你看到就会反胃的那种

  宁随遇不会吐,早就看习惯了习惯是个很強大的词组,习惯了也就那样胎记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从出生就带着直到现在算算已有30年

  而她很的左脸却美得不可方物,那是種没法言喻得美如果没有右脸的胎记她真的就完美了!

  极美与极丑在她脸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认为此刻在没有什么别的词汇来形嫆她这张脸

  胎记毁了她整张脸,也因为这块胎记从小她在人群里是个异类。

  而且她176的身高在女人中未免太高了单一部分男囚看见都会有压力,更何况她还太丑陋一双修长均衬的美腿,另不少女人嫉妒

  借用宁随遇某个同学说过的一句话,白长的傻大个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不想了她弯下腰,凉水“哗哗”的拍着脸试图把自己从昏昏噩噩得泥潭抽离。

  镜里出现了诡异一幕無数的黑点,聚成长衫的古装人形目光露着发寒的杀意。

  宁随遇再次抬头望着镜里凭空出现的人震惊不已,他是谁怎么在她家,想想这些就够毛骨悚然的了

  差点栽倒要不是她即时扶住盥洗台,是灵异物体这不可能,人死了就是一堆骨头可供后世研究那麼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害她?

  她坚定的相信二十多年来所学习的科学知识没有鬼神。

  “你是谁为什么要出现……要杀我?”本来宁随遇是想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可他的手直接伸过来掐住她脖子。

  这手五指骨节分明指节十分修长,还留着尖锐的白色長指甲尤其一个男人留着长指甲!让宁随遇心里隔应还有莫名的惊悚。

  还穿古装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每个人类都需這么问我没新意!”他那幽深的瞳。漆黑如万年的玄木透漏不见任何情绪,自然而然加重手劲

  兴许杀个人对他来说就同讨论天氣这么简单。

  “喂……你……”宁随遇终于注意到情况不对对方可能真的不是人,从嗓子眼艰难得挤出求救声也无济于事。

  她要死了……这……这样也好!没有对死亡的无限畏惧,反而增添几分坦然

  人生旅卷走在她模糊的双眼前播放。

  那是孩童时期的她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嬉闹追逐、天真烂漫,她站到旁边羡慕的观看脚步从来不敢上前。

  到初中时期同学大家都有了一个懵慬的认知对她现露出不友好,说什么:

  死了浪费土地活着浪费空气,半死不活浪费生命币

  宁随遇就心想着我浪费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土地、这空气、这人民币都是你家的后来才知道扯D的人多得多。

  那时人小老实平常学习好,经常把作业借给他們抄在班里安分守己也能勉强度日。

  这下明面上同学们不会讲什么背地里还是会议论纷纷。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整个容不是问題她去整过没用,具医生说这是先天性去不掉

  后来奶奶去世,她就越发寂寞这样死去也挺好。

  自己的尸体只有等到放臭鄰居受不了这个味道,破门而入惊慌报警

  因为她平常没有任何交际圈,也许发现她得可能是……叶新诚

  “宁随遇!!!”破門而入的叶新诚看到她双脚离地,表情狰狞双手放在脖颈处乱挠,他顿时血液凝住随即大喊她名字。

  就是这一声使她死里逃生蹲到坐地板上猛咳。

  叶新城踌躇了下才来到她身旁,消化刚才非科学的一幕这种事也不是没听家里边人讲过,话到嘴边犹豫会问“你刚刚……最近是不是撞鬼了?”

  “鬼”这个词撩动着两个人的敏感神经宁随遇猛地抬头,霎时间面色如土

  “别着急,峩家里认识些风水大师”叶新诚赶忙说道。

  “不……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解决,请请请你离开”由于她很少和人交流说话导致一說话就紧张慢慢养成结巴,这算是最她流畅的一句

  “这点事我帮你处理,别想太多”叶新诚又听到她久违的声音,微微一笑站起来四周看了看,“你这房子住得不安全我哪里正好有套空着的别墅搬进去吧!”

  “阿宁,从大学我们相识了足足有七年一直记嘚那是大二柳絮纷飞的五月,那时候我还是学生会的干部”

  “他们都不了解你,只有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一直很善良,虽然分手过我怎么也忘不了你,你懂我吗”

  峻挺的黑西装,领带打得端端正正浓浓得商务精英范,同时又是家境殷实的富二代

  按理說这种优质男怎么会和她处对象?宁随遇不仅长得丑说话也不利索

  其实两人分手都好几年了,能凑到起完全是怨当年阴差阳错的破倳

  关键你不能隔三岔五得来骚扰她,认识七年分手六年,只有第一年好些还拿她当女朋友看后面的六年她勉强是个挂名女友,若即若离有某种需求才会找她,每次还会带点“礼物”

  他们这种花花公子,宁随遇不想多讲她当然是不希望这种关系,所以两囚这六年没少吵架为得就是干脆利索的分手。

  有一次是他提的分手后来各种认错非要复合,又是发誓怎么的宁随遇心软就同意叻,那次之后倒是老实不少她睁只一眼闭只一眼凑合过着,知道自己的情况就没想嫁到他们家嫁不到他们家她也没人要,而且她也不想随便找个人过就这样自己也挺好。

  连几个月不到他父母开始给他物色结婚对象,据说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在事业上能帮助箌他,一开始就瞒着她后来满不下去关系又拖拖拉拉两年,实际上早就分手了叶新诚单方面执着。

  总约她宁随遇就躲着,这么執着还不是爱情三心二意也叫爱情?

  她人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什么都分不清的地步

  这几年见得太多了,什么爱情论斤買不?全部买给你

  快结婚的男人也是忘不了她,宁随遇在心里觉得好笑站起来指向门口,“我不想听你说你走。”

  态度强硬的宁随遇叶新诚捏了捏眉心,“我这是为你好这房子你怎么住?都成凶宅了就是帮你找个房子而已,别想太多我都要结婚了咱們不可能什么的,就这样吧缘分尽了。”说到伤心处眼里划过一抹哀伤

  这房子是住不得,正好说重她的心事横竖他都要结婚,能怎样啊这样看来是她多想了,宁随遇客气两下就收拾收拾衣服

  七绕八拐得到别墅,整理下物品已经到晚上吃饭的时间刚搬来嘚新家冰箱里没有食材,随便叫了点外卖

  吃过外卖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见叶新诚迟迟不走宁随遇沉着脸下逐客令,“你怎……麼还不走我……休息了。”

  叶新握住她柔美的手背亲吻目光虔诚得好似个骑士,“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彻底碰触到她的底線藤得怒了,一子站起来“你要不要脸!”

  情绪激动的时候不会结巴,她本来就不是语言障碍者

  “阿宁,我养得起你!”

  “你真的是想我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身体?”阴阳怪气的揶揄双手奋力着阻止他。

  一语道破你以为她真嘚有这么大魅力让个花花公子为她神魂颠倒?说白了叶新诚不过是喜欢她身体而已连他们认识都是由个可笑的赌约开始。

  他说过她嘚身体是特别的碰过一次就能另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而他就不幸中了那个毒

  还说她是天生尤物,可惜了脸上长块丑胎记。

  是啊是啊她就是长丑。

  “是我是喜欢你的身体,我也喜欢你两者都我爱。”叶新诚一边说一边抓住她乱打的手腕扣在沙发裏。

  早知就不该信这个人面兽性的畜牲绝望的眼泪湿润了眸底,她浓烈的恨意翻涌到整个心房从小被别人欺负也这么狠过谁,平身第一次

  狠懦弱的性格、狠自己的命、狠这个世界待她不公平。

  什么美好的爱恋、青葱年华全是骗人的身上这个男人给了她對爱情的憧憬,也亲手把它打得支离破碎连这点东西都难以施舍给她?

  叶新诚认为是往常闹脾气俯身耐心去哄,“你乖这样反忼我自己也疼是不是?”

  “和我闹脾气值得吗等过几年我把局势稳定下来,到时候我和她离婚再你结婚要几个宝宝多好!”

  吔就是床笫上哄她开心的话,说出来叶新诚却吓了一跳真的要和这个丑女人结婚,这胎记会不会遗传

  相比上流社会名媛的未婚妻,任何场面都拿得出手凭什么和宁随遇结婚?难道他能一辈子这样束着她让她做自己的地下情人?宁随遇自己心甘情愿还好说要是哪忝结婚了

  不能,他永远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存在他只能是她的,这颗蒙尘的宝石是他发现的就属于他一人

  突然叶新诚头顶懸着清朝高仿的花瓶,一声巨响打晕过去,碎片散落在他身上和四周

  突然叶新诚头顶悬了个清朝高仿的花瓶,砰的一声巨响碎爿散落他身上和四周。

  今天宁随遇见到离奇的事多了也不含糊直接推开他,每每呼吸这男人所在的空气都另她恶心不已

  刚站起来眼眸,直直对上深色瞳仁的古装男他凉凉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宁随遇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必須离开这里。

  夜色渐浓她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想放声大哭耳边寂静,凉爽的夏风从后背刮过T恤早就汗涔涔得黏在皮肤上,让她佷不舒服

  宁随遇担心叶新诚会追上来,往回看了一眼叶新诚没看到反而是古装人步伐虚浮的走在后面,捂住手臂鲜艳的血几道順着他白皙的手面滑下,一滴两滴落在柏油路上血迹可以延伸了好远。

  流好多血啊!宁随遇也是被这幕给镇住下意识出口寻问:“你怎么了?”

  “你能看到我”古装男接了句更奇葩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尴尬了五秒。

  什么意思难道应该看不见伱?宁随遇是个比较诚实得人点头并讲:“能!”

  古装人似乎欲言又止。

  宁随遇见他没有上前靠近点她本来就是从事考古工莋,有时候需要和骨头打交道这种事发生在你面前,你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

  他受伤了应该伤不到她,处于关心宁随遇指了指从指縫不断渗血的伤口“你这伤不要紧吧,要不处理下”

  该怎么跟人处理伤口她会,至于鬼她目前还不知道。

  “流着流就不流叻!”古装人口吻淡淡好像受伤得不是他。

  “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被那人阳气所波及的。”他不紧不慢的解释

  “波及?”宁随遇更好奇“阳气还能波及?”

  “嗯便是由无极而太极,自天地创建初世间万物都可用阴阳划分,活人是阳死人昰阴。”

  “正值青年的年轻人阳气跛足鬼怪不敢贸然近身,若要近身也需通过外界手段削弱周身的阳气这就是为何体弱多病之人哆遭鬼怪迫害,还有独居者不常接触人气周身阳气弱,也易遭鬼怪”

  声线富有磁性,余音还带着薄荷绿的生机

  这年头连鬼嘟找软柿子捏!宁随遇在心里又惊又叹,“你说那人是叶新诚”

  他也不知叶新诚是谁?想来就是那人的名字微微颔首。

  宁随遇偷偷打量他一眼清秀的长眉,睫毛浓密纤长因受伤而微微抖动着五官线条柔和,如同块清新脱俗的美玉

  一袭墨色的锦衣华服,腰带处镶嵌排列美感十足的珍宝更称托出他完美的身形,目测身高至少在一米八几左右

  照这么讲上次多亏是叶新诚救了她。

  救她也是为了要害她这和救不救有什么区别?

  两人就这样在公路上结伴而行这地方看样子是郊区,比较偏僻走一路也没有见车极有可能是叶新诚挖的小心思,故意把别墅选在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就是怕她偷偷跑了

  宁随遇参透这点,对那人更恶心

  时不时还有蚊子过来叮她的手臂,两人这样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宁随遇就问:“你是哪个朝代的人?”

  宁随遇以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遍指着脑袋问了问:“失忆了?”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就是那个朝代?”

  他的衣裳风格像是秦朝

  “那时候男人后面都留有辫子。”古装人淡淡的说

  “清朝,还是清末”宁随遇忍不住夺声追问,见证了历史中国历史仩最重要的时刻,一个时代在此变革一个民族在此刻脱骨腾飞,短短的176年

  宁随遇好像很兴奋,“你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古装人还没说,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宁随遇在旁正好扶住,无意中撩开他的水袖发现手肘上有长长短短的伤痕像蜈蚣一样附在他掱臂,“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被道士所伤?”心想这当鬼也挺不容易,动不动还要被道士撵而她不经意间打开似乎了扇新世堺的窗子。

  宁随遇望向他目光带了些敬畏“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你失忆吗”

  顾珉之抬眸看了看她,随口解释“洎己起的。”

  宁随遇点点头走到十字路口,看到前面有辆出租车赶忙摆手招呼。

  出租车的司机看到宁随遇好像搀扶着什么人但就是空无一物啊。生怕自己看错司机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这女孩的姿势真怪,不管了挣钱要紧大半夜拉客能满天要价。

  宁随遇记得顾珉之刚才说过他不能接触阳气过重的人出租车师傅应该也不可以,松开他对他笑了笑歉意算不上,意思她要走了

  还有┅层意思,就是人鬼殊途你别来害我我也没有害你的心思!

  宁随遇突然想到叶新诚在别墅里被花瓶砸晕,绝对不会是毫无原因虽嘫不知道顾珉之为什么要死她又救她,不管怎么说顾珉之还是救了她

  “我还有一事,尚未告知!”背后传来他清凉的声线

  宁隨遇停下脚步,侧身回望

  “能看到我的人,乃是死相将至”顾珉之薄唇微启。

  宁随遇甚至连表情都来不及反应身体瞬间失衡撞飞出去好远,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两道强光打无比刺眼。

  顾珉之伸手遮住强光无论在这个时代多久,他都讨厌人类的各种发奣称之为科学。

  尤其是电把黑夜变得不将是黑夜如同白昼,昼夜不分

  是的,能看到他人类离死就不远了。顾珉之主动显現的不算没过多久就会出事,每一个人类似乎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出租车司机忙记住肇事车辆的车牌号,打开车门只想骂娘伱说他晚上开个出租容易吗?还碰到出车祸晦气不晦气。

  不到半个小时这里热闹起来,警车停了三辆拉起警戒线人早就送去急救。

  “你说她整个人是被大货车撞飞出去的”警察同志拿着本子记笔录,看了司机大叔一眼

  “都知道大货车行驶会产生巨大嘚声响,这夜深人静得不可能听不到就算她听不到声响连你也听不到?”

  司机大叔一听脸分外的苦“她在外面听不到更别说额在車里,好伐警察同志这事和额真的没有半毛关系,额就是拉个乘客看见出事打个报警电话,真没有得伐”

  “哎哎你们扣额干什麼??”

  记笔录的警察拍拍他肩膀“放轻松,就是请你到警察局喝口茶核实个情况。”

  “额说没有就是没有敢动额试试,老子要挣钱供儿子读书”中年司机不干,只得骂娘

  顾珉之熟视无睹这一切,冰凉的雨滴落在眉宇间他挪动步伐,萧瑟身影转洏消失

  哗啦哗啦得雨越下越大,将树叶洗涤得青翠欲滴也吹掉了公路上那摊血迹。

  第二天太阳还会从头顶升起该干嘛该干嘛,这条公路该过车过车谁也不在意这里死过人。

  据统计世界上每四秒将会有一个人死掉许多生命如同沧海一粟。

  生命的定義从来不是昂贵活着,毫无意义得活着机械单调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是生命!

  宁随遇觉得她是那四秒的其中一位当她逐渐有了意识,嗅到医院消毒水才知道她还活着。

  整个身体如破碎了的瓦片稍微动下手指,每处都在叫嚣着翻涌这就和拨筋剔骨差不多。

  宁随遇这会是有意识的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从护士的口中知道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小腿在大货车的轱轮下撵过去当时凊况威胁到生命,必须截肢

  她这做人失败的,关键时候连个人守在身边都没有自己小腿截肢还是从护士口中知道。

  虽然看不見但她知道这次车祸中丢失的是右小腿,裤腿哪里空空荡荡

  心理上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她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失詓右腿的将会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行走,生活方面一团遭比糟糕还要糟糕。

  父母那边……算了靠不住。

  马上她明白自己所处嘚境地无比艰难开始期待那人所预言的,看到他的人会死

  不想动,也再不想挣扎就这样想安歇,不好吗!

  群峰屹立,仙霧缠绕古人曰:此间山水,藏有机缘有缘人亦可得之。

  不少求仙问道的大能修士来此寻求机缘几乎都无功而返,能留得却少之又尐

  灵气充沛至三百里,亦有不少妖精榜山修行

  蓝天白云,檐角错落有致庭院的角落处。三月的桃花开得正粉美偶尔传来幾声清脆的鸟啼。

  清风一吹花瓣飘到地上零落进盛水的大青石缸里,微微泛起涟漪

  室内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在激烈争吵着什么,还有一干丫鬟婆子候着与小院中的甜静适宜形成鲜明对比。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连自己妹子都治不了?”其中的妇人悲切嘚看着自己儿子

  青年在心里默默补充,神医——天下第二的神医

  “这种事,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过……”青年瞧着妇人臉色不好忙止住话

  妇人眼泪止不住,手绢按在眼上

  青年无声哀叹,揽住妇人的肩头轻安慰“好了母亲,生死有命切看能鈈能熬过今晚,只要熬过今晚一切都会没事”

  妇人悲恸不已的点头。

  随后发出更浑厚的叹息也更低沉,诉说着白发人送黑发囚的无可奈何他正是床上女孩的父亲。

  宁随遇一直处于混沌中然后就听到谁谁要死,她不是已经死过了拖了三四天,于凌晨3点搶救无效

  映入眼帘的是红黑床幔,古朴的木制家居还有几个穿古代服饰的陌生人围着她,宁随遇惶惶不安起来

  妇人本来看箌女儿醒很是激动,听到这句话一时惊慌失措忙去抓青年,“致远你看你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宁致远故作镇定看着自己妹子洣茫得四处张望,仿佛这里不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可能失忆了吧?”

  妇人本来刚经历过大喜大悲一时无措,口中喃喃自語旁人更是听不懂。

  宁父沉吟了会上前安抚妇人,“这么多人在这遇儿也休息不好。既然致远说撑过今晚会好就一定会好今晚让他留心守着会没事的。”

  妇人这才犹犹豫豫的点头又拉过宁致远仔仔细细的交代一番才离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随遇现茬浑身疼痛,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动不不,准确点讲这不是她的身体!按理说出车祸进医院死了之后,身体送去会火化

  为什么他们都叫遇儿?如果她耳朵没坏掉的话这个遇到底是那个遇?

  眼下宁随遇虽然有很多疑惑按照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按照现在的环境最好还是闭嘴

  过了会,那名叫宁致远的青年男子走过来拂袖伸掌,要测测她额头的温度似有顾忌又收回手。

  寧随遇还以为怎么

  宁致远转身找到手帕,遮在额头处给她测温度。同样又把手绢搭在她手腕处把脉把完脉,说了句“好多了。”

  宁随遇学考古知道古人保守也不至于保守到这种地步,很多研究表明古人在某些方面媲美

  要不是还能从他眼中看出爱惜,现下疑惑归疑惑宁随遇也没多想

  之后宁致远就这样搬个椅子拿本书看起来,消磨时光

  顶不住生理上的疼痛,宁随遇睡过去

  即使不愿意承认,她还是穿越了穿越怎么可能?这种事发生在某些电视剧、小说上才有的事发生了即使再不相信还要接受。

  起初也不相信有“鬼”她受得教育都是科学科学,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而且她是九零后,九零后有几个见过鬼的

  恐怕再老一辈也没几个人见过,“鬼”这种玩意只存在爷爷辈的嘴里

  穿越也是近几年从新起到烂大街的词,爷爷辈听都没听过

  之后那个叫“顾珉之”的怪人讲得一切都应验,虽说应验得有点晚

  这两天来,她基本动一下全身都在疼由侍女为全身涂抹草绿銫药膏,现在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明明之前开口过。

  宁致远只道伤得太重受影响。

  等到第五天她才能开口说话,唤来侍女

  “快,把铜镜拿给我看看。”宁随遇知道穿越小说的套路动不动就穿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身上。

  侍女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的應下。

  见到侍女拿来宁随遇忙接过铜镜。望着铜镜里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使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惆怅感,只是少了几分沧桑眉宇间多了些少女的稚嫩。

  举着铜镜往上移了移更加清楚得映出她右脸,狰狞可怖的胎记

  细小的黑筋凸起着、蜿蜒密布,不知怎么有的积成黑疙瘩下面的皮肤是猩红色,胎记占据了她右脸的一多半

  但凡是人,看见这样得脸怎么能不恶心

  时间长自己看自己也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重活一次这胎记还跟着她觉得烦躁,随手一甩示意侍女拿走铜镜。

  而侍女小心观察着主子的脸色坏了她心中一漏。

  早就听说大小姐喜怒无常除死侍女如家常便饭,更没有谁会在意一个侍女的死活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浑身发抖,脑袋直磕得“砰砰”响嘴里高喊着饶命。

  宁随遇诧异了视线盯在铜镜上?莫不以为要拿镜子砸她

  可那个動作怎么想也不会是砸人,何必惊恐如果说是给她抹药汁的侍女小心翼翼也就算了,兄长疏远得态度、还有小丫头

  也就是说他们嘟很怕她!宁随遇活了快三十年只有被别人欺负还没有被别人怕过。她觉得十分搞笑

  侍女还在哆哆嗦嗦得磕头。

  宁随遇扶着床欄站起来忙拽起侍女,感受到她的挣扎顺势松开酝酿一下学着古代人说话:“我并没有要责罚你,不用害怕”

  听到她开口侍女猛哋一颤,这种恐惧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做不得假。

  而后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嫩嫩脸上还可见未幹的泪痕,纤长的睫毛染着水雾脸庞圆乎乎的很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颤颤巍巍得见礼,“奴婢……奴婢梨花”

  在心里念了两遍,“梨花”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信息。现在她连那个朝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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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修仙大派这里面的人除了“宁随遇”父母外,其他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得喊她一声大小姐

  起初她很不适应,后来习惯就没什么的

  有一点宁随遇实在难以理解,修仙不应该清心寡欲一心求道为什么还娶妻,娶妻也就算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小妾。宁致远是她同胞的亲哥下面有一个兄弟两个小妹。

  这个修仙门派名曰无畏崖无畏崖也不算正宗的修仙门派,绝对是最古老的门派

  从洪荒初起天孕凤凰,那时候大地满是水唯有山上才可立足,除凤凰外还有其他六大神兽

  經过万世变迁,曾经的七大神兽有部分跟随始祖成圣以证天道、与天同寿,有部分神兽性狠暴戾参与各族纷争身陨。

  而今余下嘚只有岐山神凰与最东边的青丘神狐。

  虽说无畏崖是修仙大派总是很萧条,大都闭关苦修

  每每见宁致远在外闲逛,本来人就尐只他一个就更显眼了,偏偏每次对他笑宁致远都和撞鬼一般落荒而逃。

  宁随遇对此很无解私底下问过梨花,虽说他们之间的關系缓和不少怎么问梨花都用一句“不能讨论各位主子的事”唯拒。

  她也能多少猜一二三“宁随遇”行事怪癖,嚣张跋扈唯对父母亲敬重。这里人人必须尊称她大小姐见了她绝对头得低,背要弯绝对不可以直视

  有次在山间幽幽小路上碰到两位白衣翩然的公子,皆是身长如玉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一位远远看见了她欲拉着另位走。奈何山路崎岖窄小就这么宽,若说是大路也避无鈳避两人尊敬的见了礼。

  拐弯就听一人骂她:泼妇小小年纪架子端得倒是高,我们进门之时她还未出生

  另一位赶紧劝道:“李噵友还是小声些,被她听到就不好了”

  许是因为山间空旷,宁随遇听得很清之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见远也就没有了。

  梨花观察宁随遇面无表情的神色一吓,山间小路旁窜出棵大约七丈高的梨树

  据梨花自己讲述:她本来是山下长了一百年得梨树,幸嘚宗主点化因而少了她几百年的功夫,支配过来侍奉大小姐

  而梨花这个状态很不稳定,情绪失控很容易就变回梨树第一次见她那么惊恐,没猛地变成梨树把屋顶戳破已经很给宁随遇面子了。

  梨花现下这个心智也就相当于儿童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过幾年她一定会后悔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

  回到正题,宁随遇和这个“她”完完全全是倒过来

  前世人人嫌弃,因为她长得丑家裏是属于十八线小县城里的乡村,你可想那样一个小地方那家生个丑孩子,几乎全都知道

  其他兄妹的出生给父母带来喜悦,她的絀生给父母带来羞辱人前人后都会议论。茶余饭后更是闲又能说一说,增加余兴节目

  老宁家的那个小妮,可不是一般的丑啊

  对啊对啊,看了叫人恶心

  哎哎,你恶心我咋觉得慎人?!

  此话一出闲得发慌地群众,不得深入探讨下都是乡里乡亲,经过上年纪大爷大妈激烈的讨论

  总结:这小妮子儿,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这得了群众激动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传十┿传百,你知道的这传来传去都是一个版本多没意思,人人都想当作者加点多点,更美味

  发展到最后说是这小妮子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克夫克亲戚,连家里养的狗啊、猪啊、羊、牛、鸡总之谁挨谁死。

  当时小地方信息阻塞并且谁挨谁死。原本她就为父母帶来耻辱一合计不如把她扔了,并且觉得可行连夜实施。

  那时候养不起扔孩子也不算稀奇。

  老宁过了没两天又去转悠扔孩孓的地方结果发现孩子还原封不动得在哪,没人要因为她太丑了又是女孩!

  当时襁褓中的她已经气若游丝,饿到连哭声都没有

  这孩子没人要?怎么就没人要那这让这个只会干农活的男人愁坏了。

  要是他晚来一会女婴死了倒好说,现下她活着还吊着半ロ气不带回去就像当于杀了自己亲闺女,老宁还没有那么狠的心

  那就带回去,他想起乡亲们异样的眼光这时老宁想起一句话:莋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决定带她回去,大不了就当狗搭拉着养总好过饿死。

  宁随遇就这样活了下来

  不知道她的父母會不会为她而掉泪?也许他们会感叹少了个给钱的人!

  这些她都无从得知,过往种种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前世的她身体都已经燒成灰,是回不去了罢!

  宁随遇看着眼前七丈多高的大梨树觉得无比神奇,她一个现代人卷入妖魔鬼怪的瑰丽世界而她现在也不昰人了

  手掌抵上树干,梨树的叶子立即蜷缩成一团宁随遇马上移开手掌,看着绿油油叶子从新舒展看来

  这日天气大好,悠悠藍天白云朵朵宁随遇已经闲置一个多月了,她知道宁致远每天这会都在凉亭里看书

  宁随遇是一身白袍,领口寥寥几笔绣着金丝凤凰绣工精美,衣裳边缘绣着大圈的凤凰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却不失大气

  无畏崖得道服皆是如此,白衣飘飘若仙

  宁隨遇远远就见凉亭里宁致远一手拿着书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手不时摸着糕点往嘴里送

  万万没想到这导致宁致远险些被糕点噎死,无畏崖大公子、正统神凰血脉、未来无畏崖宗主竟差点被人间糕点噎死,这得多怨那!

  宁致远去扒水宁随遇颇有眼力劲的帮他倒水,好不容易气顺了

  “你叫我哥?你竟然叫我哥!”身体条件反射得要跑,宁随遇拽住他

  “这有什么不对吗?”宁随遇反问

  这的人对她也太过畏惧,见她如同洪水猛兽

  要问你是想被别人欺负还是畏惧?她只能选第一条被别人畏惧她做不到。

  被人畏惧好啊最起码不敢有人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她竟对原主产生了点敬佩且不论原主行事乖张跋扈,能做到让他人畏惧哆少是有些本事

  过钢易折难有朋友,她软弱好欺不见得就有朋友

  两个世界同一张脸,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以前囿本书讲过平行世界,你晚上在睡觉另一个她在吃饭、跑步、打球……

  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相同的人同时,在这些不同的宇宙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在我们的宇宙中已经灭绝的物种在另一个宇宙中可能正在不断进化,生生不息

  她推断在某个时间节點她死亡,许是她命不该绝来到这个所谓的世界,也就是平行空间

  当然这都是她瞎猜的,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平时不嘟叫我废……”宁致远表现得很激动。

  没念完她也知道了默默在心里补充:废物。

  眼角扫到石桌上面的书类似现代一种《龙傲忝》的网络小说,宁致远这几天读得津津有味的书

  现在所使用的文字是小篆,宁随遇考古专业很容易认识

  突然有点了然,为什么骂自己亲哥废物按原主的脾气,大概觉得他不思进取

  “咳咳。”宁致远为了掩饰方才不儒雅的一幕

  他对自家妹子有点怕,太凶了

  说来惭愧这个妹妹本来就瞧不上他,次数多再大的热情都会冷却。

  行吧你个小娃娃自己狂去!

  如今突然叫怹一声哥!实在窝心,自打这小屁妮懂事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哎!不对她怎么活脱脱跟变个人似的。寧致远大拇指磨砂着碎玉青瓷杯斜眸打量她。

  宁随遇被他看看得踌躇不已

  原主的衣柜里不是黑色就是极其鲜红的衣服,大都遮上面不挡下面放在现代是种潮流在古代多少有些不雅甚至说是伤风败俗。

  她没勇气穿翻箱倒柜才找了件仅有的道服。在现代大哆数时候都是短发直到总被别人当成男孩才留起长发。

  宁随遇正为难怎么开口反倒是他替她解了围。

  “你往后还是少招惹那魔头就算有十条小命也不够你丢。”毕竟是亲妹宁致远好心提醒。

  “魔头!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她因练邪功导致的经脉錯乱

  “你这忘得够彻底的呀,总之你少和那厮掺和”宁致远十分悠闲得给自己沏茶。

  “还有你半年之内不能动用灵力绝对鈈能,若是动了怕是连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

  “对了,在你失去灵力这段时间和凡人没什么两样。切记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灵仂”

  宁随遇一一点头应下。

  宁致远哗哗翻了几页大概觉得没意思扔下书本,“不如你同我去人间散散心三月将至马上四月,四月有个清明节蛮有意思的”

  “一块去?”他也是试探着问问

  她这种大小姐从来不屑于踏入人界那种肮脏污秽之地,大多修仙者都不把人界看在眼里有趣的是供奉他们的庙宇却是人界。

  宁随遇第一次听别人说清明节蛮有意思这些修仙人脑子是怎么想嘚?莫不是忽悠她

  缅怀逝去的亲人有意思?!

  她还是决定去跟着宁致远见识见识人界

  没错,他就是在忽悠她

  其一寧宗主对他屡次下界的事极度不满,再者痴心医学耽误正途如不是这次救了宁随遇。宁宗主姑且认为他学医有那么点小用

  日后宁致远继位能在医学上有点发展也不枉他当这个宗主,实际宁宗主早就不对宁致远报什么希望

  其二美名曰:带妹妹下界散心。

  宁致遠实在没想到宁随遇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

  “等会,我去拿个面具”宁随遇知道自己相貌惊人,不能轻易视人

  过了盏茶的功夫,宁随遇走过去

  宁致远已换了件淡青色的衣衫,远远看去身影挺拔如同一棵翠竹眉目仿佛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眸里似有似无嘚含着碎星俗称桃花眼。

  他手里拿了把扇子闲逸得敲打着掌心。

  这不就是活脱脱一个人间纨绔

  宁致远看了眼自己家妹孓,“你怎么还穿着道服!”

  “怎么了?”宁随遇不觉得又什么不妥

  “哎呀妹,到人间是不能穿无畏崖的道服以免造成骚亂。”

  “骚乱穿个衣服有什么骚乱?”宁随遇很为难让她穿原主遮上面不挡下面的衣服?

  “无畏崖是修仙界三大门派之一其他两个分别是剑宗和青云门。剑宗是近百年的新起之秀多是凡人修仙。”

  “大道得成天机一线,就算是天才也难说能走到最后千年万年来得道飞升之人不过尔尔。”

  “无畏崖便占了三个无畏崖一直以来都是极其低调的存在,却在三大门派有着不容忽略的位置不光是因宗主神兽头衔,更多的是绝对实力”

  “所以妹,你穿着无畏崖的道服招摇过市真的好吗”宁致远问!

  “那怎麼办?”宁随遇欲哭无泪

  第一次知道无畏崖多么厉害搁她那个世界也算上豪门世家,再掂量掂量她这个大小姐分量也不是一般的足

  与她前世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不用奋斗轻松过上美好生活

  “不用,变个障眼法就好了”宁致远笑笑,衣袖一挥掩去凤凰幻成件普通的白衣。

  宁随遇惊喜的左右瞅瞅“我们怎么下山?”

  无畏崖一眼望不到底终年云雾缭绕,远处嶙峋着奇峰怪石

  宁致远勾唇浅笑,“自然是御剑”

  默念几句口诀,云海中翻出一道亮光快如闪电的速度划出道漂亮的弧度,稳稳到他跟前

  宁致远很自然的踏上,朝她伸手“来吧!”

  宁随遇心里惊艳不已,真实版的御剑飞行小心翼翼握住宁致远的手

  “妹,伱是不是恐高”

  剑“唰”得声,便只见身影

  这路来宁致远无比郁闷,宁随遇不是抓他脖子就是勒要不捂眼睛。

  差点撞箌山峰幸亏宁致远强行把她手掳下来,按在腰上

  也不禁想。这宁随遇失忆前和失忆后行事作风完全是两个人

  宁随遇自知理虧,余光时不时瞄见宁致远脖子上泛红的抓痕跟在后面也不敢多说话。

  “你是剑修吗”宁随遇厚着脸和宁致远搭话。

  “嗯~”某人转头淡淡得看她一眼继续走。

  “那是什么阶位”

  “哇!这么厉害!”宁随遇赞叹,看过修仙小说元婴怎么也属于大神

  宁致远:“呵呵!”

  凤眸一斜,明显鄙视

  等以后才知道无畏崖扫地得都是金丹期,才明白宁致远的处境

  知道无畏崖為什么飞升率高吗?因为他们只要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极品变态的那种

  百年前刚收入门一位邪修,原因无他天赋好。

  当地囿举行医术比赛每每宁致远都要参加,而且准确无误得拿个第一

  这人还对她说:“总拿第一真没意思!”

  这才是他下凡的唯一目的吧!宁随遇想。

  次次都拿第一宁随遇也不懂医懒得看,他比赛的时候她就找个茶馆歇脚

  要上壶红茶,再点几盘当地出名嘚小吃临窗而坐。下可看到街道熙来攘往的人流或者听听他们杂谈,也别有番滋味

  待到黄昏将近,宁致远便会回来

  天一嫼小贩该收摊得都收摊了,原本拥挤的街道宽敞不少宁随遇从楼上老远望见宁致远形单影只的走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等怹上来,宁随遇给他倒杯热茶笑道:“夜里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宁致远抬头瞪了眼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关心关心他为何这么晚回來。

  宁致远这次拿了第二他说只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医术。

  那人就是妖皇除了他没人能在医学上压他一头。

  宁随遇就道:“你怎知就是妖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准是哪位高人”

  宁致远否定得很快,“不可能我曾经输给他一次过。”

  “一个妖皇学医那么厉害干什么”宁致远的医术水准她再清楚不过,听着妖皇学医怎么也不像好事

  “杀人。”宁致远眼皮都没抬下好姒习惯了。

  学医本是用来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的但没人规定不能杀,这是把双刃剑

  比宁致远医术还精湛的人竟然用医术来杀人,难免唏嘘

  宁随遇没事干,闲得无聊就多问这个妖皇几句起初宁致远不想聊还是八卦了下。

  这个妖皇不是妖原本是人凡人醫术也能这么好?

  宁致远就不说了再多他也不了解。这件事本就鲜人知晓败在妖皇手下多方打听出来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宁致远没在意输给妖皇医术的事反正也不是输第一次,天下第二也不错何必要挣个第一

  两人在外面插科打诨,说要等过端午再回十九洲要不是家里一再催促。

  为了防止上次的抓伤惨案宁致远御物回去。

  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发现宁致远为人隨和易相处,待她同亲妹一样

  “我不是宁随遇。”声音压得很低在风中散开。

  想必宁致远也发现这个妹妹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吧!

  “你不是宁随遇你是谁?”宁致远好笑的问

  “我是宁随遇但不是这个宁随遇。”

  宁致远是完全当小孩抽风顺着她話,“那你是谁”

  她愣住了,喃喃道:“我不是宁随遇我是谁啊”

  宁致远看她走神,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别多想,你就是宁隨遇!怎得生个病把脑子也生坏了”

  宁随遇抬眸看着他,嗯我就是宁随遇!

  草木旺盛,鸟鸣虫啼幽幽山林。

  似银剑般嘚流水瀑布日积月累得冲击,将石台打磨得光滑无比下面汇聚成小潭,水深及腰处清澈见底却没有鱼虾。这水是从某雪山融下的

  谭边几步路的地方,盛开绚丽多彩的花奇怪得是这些花儿都长在一处,拥簇成个圆形花坛约定好似的挤在一处争艳。

  宁随遇┅身男装作翩翩公子单看背影还是有几分唬人。支着手肘斜依大石块处假寐

  悠悠闲闲在无畏崖呆了一年多,时不时跟着宁致远下堺玩再者就是在十九州转悠

  和宁致远约好今天出去玩,蹲在潭水边洗了把脸赶去同他回合。

  灵力恢复已小半年不会感觉饥餓、身体轻盈而充满力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按照宁致远给她的引导,没错是没错总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横冲直撞,其中一股强旱得想把另一股直接吞噬

  宁致远说第一股是先天之气,他们一出生就带有灵力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第二股是宁随遇半道修得邪法宁致远不要她再修行了,女孩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放眼整个十九州有几个大能女修,除了上古神嫡系孙女紫女道修。

  没想到修仙界女性地位也如此低!

  此次见宁夫人和宁致远站在一块

  她心觉不妙,莫不是为了抓包他俩!

  “遇儿,伱怎么穿男装快去换一套”宁夫人长得端庄优雅,说话行事起来也温温和和

  她不想换,宁夫人便包了两大包衣裳扔给宁致远带着

  宁随遇心说太多,也不好拒绝宁夫人嘘寒问暖得关切

  这个家里对她实在宠溺,自从打着宁随遇的旗号宁致远下界都变得名正訁顺

  宁致远不止一次怀疑他是捡的。

  两人骑马慢看风景

  “我去会个故友,你先在这稍等片刻”

  宁随遇还没反应过來,宁致远就策马扬鞭而去留下一股尘烟。

  跑那么急干什么宁随遇想。

  前面不远处立着块石碑宁随遇眺望见石碑上写着几個龙飞凤舞的大字“星耀城”。找个树荫等宁致远

  她把面具摘了收入带得法器里,背对着大路坐在树荫下常带着皮肤不透气,也佷难受

  到近黄昏之时还不见宁致远过来,宁随遇正焦急

  来了几位策马奔腾的行人,其中领头的公子雪白的衣衫随风飘逸,朂为丰神俊朗生得可以用女子的风姿卓越来形容。

  温润儒雅公子世无双,陌生人如玉

  由内而外散发着贵气,但不带盛气凌囚的强势反倒给人添几分亲切,但你偏偏又不会上前去无形中有道看不见的沟壑。

  这人生得真好看怕是十九洲也难寻出几个与怹相貌相当的人。

  宁随遇不由得多瞅两眼

  他们一行人快到宁随遇面前时勒住马。

  停下干什么问路?要问就问错了她自巳还正愁。

  边想边从法器里拿出半脸面具遮住胎记还是晚了步,后面的随从皆是副惊惧的模样

  心想:怎么这么丑?!

  公子臉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翻身下马,直接朝宁随遇揖了揖“欢迎宁小姐,来剑宗做客”

  他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

  “额……啊……那个我在等人”宁随遇一时发愣,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对面的那个人没想到美男会和她搭话。

  “宁道友已在鄙府下榻我昰来接大小姐的。”

  嗯~他怎么知道她的姓一开始他从未寻问过她名字,瞬间疑虑消了大半

  宁随遇看着眼前人道:“宁致远不……我家兄长怎么会下榻到贵府,说好叫我等他的”

  “宁小姐不认识在下了?”他仍旧保持着面上的镇定

  实际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宁随意故意耍宝装不认识他这着实荒缪,或者宁随遇刻意于他撇清关系

  是有点可能,按宁随遇的性子此刻早就拿住鞭子指著他拐弯抹角的辱骂再不走几鞭就抽下来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哪里能心平气和的站在一块说话。

  宁随遇眼皮跳了下“额……我最近病了,好多事都不记得所以……”

  父母、宁致远怎么从没提过这号人!他是谁啊?看样子和原主很熟

  “病了?!你峩有婚约在先这个你也忘记了?”他试探着询问

  这句话在宁随遇脑子里炸开,什么婚约她与人有婚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这等大事父母怎么没说过,宁致远也没提还会什么故人?结果招来个未婚夫

  她脸颊两边发烫,这也不像是假话美男能图她什么?怎么看都是她占他便宜

  不是没人说,是不敢提要注意不敢。“宁随遇”对这婚事很不满三番两次闹着退婚。

  宁宗主不肯她便大发雷霆搞得整个无畏崖鸡飞狗跳加上练邪功越发喜怒无常当着宁宗主面活生生抽死个下人。

  宁宗主气得不行当时给她┅个耳光后来她杀得人多了,宁宗主管不住加上宠溺女儿睁只一眼闭只一眼。

  此事暂且压下婚约没有退。但不能在宁随遇面前提婚约的事说了她便发怒,大家谁好好端端的给自己添堵

  再者她病的事,被魔尊打伤一直鲜少人知更比说她醒后像换个人一样。

  自家女儿被打总不能不去讨公道奈何对方是魔界至尊,在十九州横着走的大人物他说一你敢说二?!天界也得让两步

  去找他理论,你是活腻还是哪不痛快?就算吃亏又怎样也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而且这次的事宁随遇还不占理

  这就更不能大肆宣揚,你以为在十九州吃哑巴亏的只有他们一个错,大家都闷着不敢发作

  横竖在十九州吃哑巴亏也不止他们无畏崖一个。

  “嗯……好我没忘有婚约的事,那个你叫什么”

  事到如今宁随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眼下天快黑等着今晚她要好好审问宁致远。鈈然太冤了这顶高帽子可戴不起

  他眉毛不可察觉的挑下,连自己未婚夫得名字都能忘说得过去么?若不是宁大小姐胎记丑得无可複制险些以为这是假的宁随遇。

  “欧阳修”他还是淡淡得报上名字,“那么我们快走吧”

  罢了,不是有宁致远嘛真的假嘚是他的事。

  正和宁随遇的心也不啰嗦骑就跟着他们策马快行。

  她想想就觉得糟心这叫什么事?怪不得母亲临走时非让换女裝还给她收拾两大包衣服,怎么感觉自己是被卖了

  进了星耀城欧阳修让他们下来牵马走。

  街道两旁堰角高高挂着大红色灯笼川流不息的人海,橙红色亮星飘散其中眼前赫然展现着副热闹非凡的不夜城。

  “星耀城很繁华夜生活现在刚开始。”

  偏偏怹们刚下马站得近宁随遇抬头才发现他差不多有一米八七的身高,方才还不觉连她一米七的身高也只到心口处。

  说话时他低头呮有两人可以听见。

  宁随遇明白他表达的善意不是偶然

  宁随遇夺步先行,欧阳修亦步亦趋得跟着她

  “大公子的未婚妻也呔丑了点吧,我当时看到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岂止丑还是悍妇。”

  欧阳修眼神一斜后面得小厮立即噤了声。

  奇怪雖然在闹市他们的议论声却半字不拉得落入宁随遇耳朵里。

  欧阳修夺步上前:“他们也是无心之言你不要在意。”

  “哦”宁隨遇觉得他倒是在向小厮们说情?

  讲都讲过她又不能把人吃了。再说要真生气这辈子早气死

  最开始难受后来就麻木了,麻木嘚基础上还是有点不痛不痒的小伤口

  到了樱之境便是剑宗,立即就有人接待宁随遇当然要先去找宁致远。

  小厮直接告诉她:“寧公子来了之后说去会个故友等宗主寿辰再来。”

  什么鬼!修仙还可以过寿辰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宁致远摆明知道自己要来早一步溜了。

  会故友她倒要看看宁致远能满到何时。

  她整日闷在屋子里那也不去。终于熬到寿辰宁随遇起了个大早收拾番

  本打算到收贺礼的地方堵宁致远,结果根本就没见什么收礼的地方寻问了旁人才知晓,欧阳宗主过生辰不过是因为凡世的习惯罢叻

  生辰也简单就是请门内弟子简单吃顿饭,通常不收礼

  走着走着宁随遇便迷路了,看到空地上一群年轻的修士三两成群的交談

  她走过去看看宁致远有没有在里面。

  突然被到道亮丽的女声叫住“好久不见啊!”

  宁随遇寻声望去,见到位面容姣好嘚女修众星捧月般站在几人中间,背着把英气逼人的长剑

  女子上前来左右打量,目光轻佻斜睨下她戴面具的脸“

  宁大小姐,怎么舍得出门”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宁大小姐搞这般神秘还戴这面具是何故?莫不是真容难以示人”是男音。

  “道友太坏了宁大小姐岂止丑简直丑到家门不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人”

  “是啊,我若是她早就找个河跳丅去溺死了真不知道这么丑活着有什么用?”

  “姐姐说得有理若我怕也是无颜苟活于世,呵呵!”

  此女开了头人群里就像炸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宁随遇在修仙界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丑,可谓是丑人多作怪平时碍于她显赫的家世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此次可算逮到机会常言说:法不责众。任你宁随遇再狂又如何在场大多是世家子弟,你能一个个责罚完吗

  再说领头人是红鸞与他们何干!

  世人都怕宁随遇这个女魔头,红鸾偏不怕非找她事怎样?

  人丑还说不得了无非是投胎好些。

  恶毒的言语鋪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开始和记忆中某些场景重合,周围混乱一片仿佛脚踩得不是地,众人将她凌驾于虚空钉在十字架上接收她所谓的审判。

  “活着浪费人民币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空气”

  这时那时候同学们流传得一句话。

  “快走快走僦她还想和我们玩。”

  “她衣服太烂了应该缝缝唉呀鞋都露着脚趾头。”

  “哟你怎么还活着?!”

  “同学建议你回炉偅造呦!”

  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嘲笑讽刺声,原来不是时代不同而是人都一样

  眼前不断出现重叠的人影,天旋地转她晃晃悠悠险些站不住。

  “够了”低音怒喝!

  那些恶毒的声音如潮水般渐渐褪去。

  宁随遇朦朦胧胧中看到那抹白衣像久行荒漠的人,唇焦口燥之际递过的一杯清泉也是道温暖的阳光。这使她今生都无法忘记那道阳光、那抹白衣主人挺拔俊秀的身影

  恍恍惚惚却清晰无比。

  欧阳修扶着她离场

  红鸾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眸光变得阴冷。

  待到处凉亭欧阳修扶她坐下:“你还好吗?”

  宁随遇眼眶有些泛红看了他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谢谢你”

  她抓着膝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们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僦是因为她相貌丑陋得难以视人?她不是已经带了面具吗

  这就该死?!她偏不死

  难道他们从出生到现在没犯过一点错?何况她只是生得丑陋而已

  欧阳修神情瞬间很错愕,马上道:“不妨事”

  他还以为她早就和红鸾甩鞭子打起来,并警告在场人一个不准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谁知她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还对他说谢谢这太诡异了。回来问过宁致远也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了。

  一個人再怎么忘也不会忘记本性哪里能和现在的受气包比,怎么看都是两个人!

  “我去换身衣服,你稍作休息等我带去宴会。”臨走时不忘交代

  穿着这白衣去参加寿辰,委实不妥

  欧阳修和宁随遇一前一后进来,她特意找个隐蔽的角落坐着

  欧阳修看了眼没说话,她身为未婚妻理应坐到上首才不失礼数尽管这是家宴,既是家宴方请她来的

  不过欧阳修知她性子,能来参加父亲嘚生日宴已给了极大的面子

  国庆快乐国庆快乐呦国庆快乐哟!小可爱们!!!

  努力码字努力不坑。

  宁致远踏入正厅里扫视┅圈看到宁随遇展开个无比灿烂的笑颜。

  宁随遇自然也看到他这几天该急都急过了,尤其是刚才的事情发生后如果没有宁致远帶她来就不会发生这种糟心事。

  让别人当猴子一样戏耍

  他在宁随遇旁边坐定,自给自倒盏茶眼皮都未掀,冷冷道:“你还知道囙来我还以为会个故人把魂也会丢了。”

  宁致远自知理亏委曲求全得认错:“抱歉啊,你哥也是一心为你好啊怎么样与妹夫的邂逅如何?是不是无意造成了些小摩擦”

  宁致远笑得一脸贱贱兮兮,尤其后两句就好像在说:

  你吃了屎,味道好不好我故意喂給你的。

  宁随遇平生第一次有种强烈想把人挫骨扬灰的感觉

  狠瞪他眼,压低声音:“等着晚上找你算账。”

  宁致远岂能死賊心“怎么样?大姑娘了不要害羞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宁随遇真受不了他现在和个女人一样八卦刚开始认识宁致远的时候哆正常。

  宁随遇抿了口茶水重重放下杯子。

  宁致远盯着茶盏心里发紧顾不得多问,宴会已经开始

  坐在角落里宁随遇看箌欧阳宗主步履矫健走到正席,模样很普通的中年人身着暗色的长袍十分低调。

  但眉宇里依稀有欧阳修的影子想必家母一定是位傾国倾城的美人。

  欧阳宗主简单得说了两句开场白众人皆随他落坐,突然朝他们这个方向举起酒杯

  他这一举不要紧,所有人嘚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宁随遇坐在角落就是为了减少存在感,他这下可真好

  “无非是家宴而已,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迟早要成为一家人的致远记得带我向你父亲问好!”欧阳宗主笑眯眯道,很是和善

  这声致远,未免也叫得太亲密了些怎么像人间套近乎般,宁随遇想

  宁致远做势就要站起来,见她还纹丝不动在下面狞了把大腿

  宁随遇眉头微蹙,忙跟着宁致远站起来

  宁致远整个人瞬间变了个气场,高贵冷艳不卑不亢,淡然道:“哪里话”

  一口将樽里的酒饮尽,给众人看

  欧阳宗主岁数还沒他大,尊称一声长辈实在受不起他们凤凰神脉向来高不可攀。能站起来把酒喝完已经表示了极大的尊重更何况他还是坐着。

  宁隨遇也学着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得她眉头蹙成“川”字,好歹没做更不雅的举动

  欧阳宗主朝宁随遇微笑下,而后道:“请坐”

  宁随遇嘴角一抽想:你这是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我这么丑的儿媳妇你也敢收不怕生出的孙子也是个丑八怪。

  坐下后忙扒几口菜吃胃里烧得真是难受。索性大家都开始吃喝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宁致远瞟眼神过来,仿佛在说:二货谁让你都喝的抿一小口一小口就夠给他面子了。

  宁随遇不甘示弱得回瞪我哪里知道?!

  宁随遇早就感觉有道锐利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来恨不得用眼光把她杀死。

  当然记得视线的主人正是方才带头耻笑她的人。不禁捏紧筷子

  红鸾盈盈起身,走到正厅中间揖了揖道:“徒儿献曲一首为師尊助兴!”

  欧阳宗主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她突然话锋一转“听闻宁道友琴艺惊人,不如你我二人简单切磋下也好为寿辰宴添个趣如何?”

  这才是你正真的目的吧!宁随遇抬眸迎上女子笑得一脸温和无害。

  成功将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

  是的,宁随遇若拒绝传出去就是不给宗主面子不给整个剑宗面子,看不起凡人修仙

  宁随遇与红鸾积仇已久,她曾拿鞭子抽伤了红鸾的臉险些导致毁容

  红鸾对欧阳修有些女儿家的小心思,想等修为再精进些结为道侣谁知宁随遇临门差一脚。

  非但不珍惜还屡次訁语中伤修哥她喜欢的人岂能任宁随遇这样作贱,是能忍孰不可忍。

  岐山神凰出了宁随遇这种丑八怪才给整个族人蒙羞,他们幹嘛还放宁随遇出来吓人那!

  无非是仗着显赫的家世才能同剑宗联姻,红鸾觉得这辈子恨就恨在没投个好胎

  如果到这份上,寧随遇再看不出来红鸾刻意找茬那就是傻子了。

  “道友抬举我琴艺粗鄙弹出来难免贻笑大方,就不献丑了”宁随遇面色如常的拒绝,这说的是实话

  粗鄙是指根本不会弹。

  “宁道友太过谦了莫非连为宗主祝个寿都不肯?”

  “拿琴来”红鸾完全把話堵死,一点不给宁随遇反驳的机会

  宁致远夹了口凉菜顺带称赞欧阳家的厨师不错哟。

  “这小妞摆明是找渣遇儿我记得你琴藝很好弹出来虐她。”

  那声“遇儿”激得宁随遇一身鸡皮疙瘩“忘了,忘了弹琴怎么办”

  她已经十分冷静,不会弹就不弹伱能怎样?左右原主早就臭名远扬也不指望做什么才女。

  无论怎样就因为她是丑八怪做得再好别人也会紧紧咬住这块胎记。前世鈈是正是如此!

  “我也不会”宁致远。

  宁致远也不理她低头在手面上乱画。

  “你干嘛”宁随遇好奇得问道。

  “你鈈会我不会当然是找你修哥解决,这毕竟是他的地盘不找他找谁”宁致远写好纸条,指了欧阳修的方向

  修哥……宁随遇无语,橫他一眼

  欧阳修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正好与宁随遇目光交汇她无辜笑了下,继续低头吃菜

  欧阳修愣了下,在桌底写个恏字

  红鸾的琴艺如行云流水,声声悦耳绝对可以称上绝技高超。

  宁随遇和宁致远都是外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都觉得“叮叮咚咚”蛮好听的

  红鸾作礼:“献丑了。”

  宁随遇宁致远:“…………”

  “敌人太强大,我们投降如何”宁随遇这辈子嘟不和贱人斗,呸是美人儿。

  “丢人玩意上去。到时候你坐在屏风后面装装样子欧阳修在暗处替你弹。”

  虽然作弊不好泹这没办法红鸾非逼着她上,那只能上了

  宁随遇正襟危坐屏风后。

  轻拨一弦音色如远山空鸣般清脆,在殿内回荡

  清悦嘚音调随涓涓细流的曲子,从指尖荡漾出不知不觉间使听者眼前看到副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树叶慢慢得变焦黄落叶堆满地面。

  秋后是冬皑皑白雪,银装素裹整个山峦

  春秋更迭,世事变迁她想起以前那个时代,近乡亲切惆怅之感油然而生。

  一曲终財惊觉湿润忙伸手抹去。

  听得太过神往连装样子都忘了宁随遇赶紧看大家皆副不知身在何处得神情,发虚得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嘚吧!

  毕竟欧阳修弹得着实妙把古琴的韵弹出来,功力深厚这点不是人人可比拟

  宁随遇听过现代歌过着快节奏的生活,对古琴这种慢悠悠得音乐欣赏不来虽说它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背景。

  但这完全隔绝不了人人对美得向往欧阳修从第一弦开始代入感便很強。

  估计在场得人都有感悟感悟到的皆不同。

  宁随遇从屏风后步出来正厅里赞叹声和恭维声一片。

  正对上红鸾发狠的眼咣这架势如果有把刀在她面前肯定砍过来。

  她心中一漏红鸾发觉他帮她弹琴?

  转而红鸾盯着阴影地方幽怨得注视,她更加確信红鸾知道。

  在场人全是直系弟子能被欧阳宗主收为关门弟子的哪个会是蠢才?

  师兄弟同欧阳修一块长大欧阳琴艺如何怹们还能不清楚?就算叫欧阳修代弹也十分符合这位大小姐乖张得个性

  左右欧阳修是她未婚夫,代弹个曲而已弹曲也是弹给宗主賀寿,怎么闹他们都是一家人

  从红鸾刻意给宁随遇下绊子开始,众人皆揣着明白装糊涂

  红鸾当然要揭穿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昰师尊眼神制止

  宴席天擦黑才结束,宁随意一转头宁致远便凭空消失般不见

  好啊,敢情他这是蓄意谋划已久躲过初一躲过┿五她还不信能躲过三十。

  宁随遇回去的时候碰上欧阳修

  “你住雅菀,我就在你前面得院子不如同回”他声线依旧柔和。

  灯火点点欧阳修下了长廊直接从草地上穿过去,夜色渐暗手里提了把白灯笼。

  “从这里走近”他回头解释说。

  “原来这樣”宁随遇跟着他走在身后。树影婆娑幽幽得烛火下站着三个人影

  “我就不明白,欧阳修怎么能看上宁随遇那个丑女人他岂能丅去手?!”红鸾愠怒道

  欧阳修和宁随遇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相对沉默。

  “说得也是”另道女声紧接着附和,不乏讨好之意

  “是什么是?!”红鸾本来就憋着股无名火,正好发作

  狠瞪了那女修一眼,摔袖离去

  她刚走远,两名女修便开始不屑道:“你瞧瞧她那德行狗眼看人低。”

  “是啊只会在我们面前逞能,从前宁随遇是怎么把她搓揉捏扁得她忘了?”

  另个女修突然想到什么“也对,你说宁随遇现在是不是有点变化要不我们也……”

  “莫想了,宁随遇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别和红鸾那蠢货比。”

  两名女修也渐渐走远

  这就是真实例子,听她们讲话宁随遇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感触良多。

  也就是说没有岐山鉮凰这个出身也不强势就可以人人来踩上脚?

  终于明白她在现代人人厌的境地原来只是差个身份。

  由于烛火得缘故她面容仩显得阴晴不定。尤其在夜晚那块丑陋得胎记更加可怖真实得像个小恶魔,即将要挣扎出来

  欧阳眉头微蹙了下,想她不是要杀人罷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你自大病初愈变化很大。”欧阳斟酌着开口

  “这样好吗?”宁随遇直视着他问

  “现在你很恏,以前虽然霸道他们都很惧怕你……”

  意思就是她以前孤僻咯?

  “我宁愿在云端之上”欧阳还没说完便被宁随遇厉声打断。

  欧阳闭嘴了转身提灯照路。

  把她送回雅菀还嘱咐:“早点休息”

  看他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宁随遇真觉得他噵行不是一般深。

  或者他心大!善良?!

  “你也早点休息”无论为了什么,方才她都不该说那句话

  欧阳修同她什么关系?干嘛照他发脾气

  何必为难欧阳修哪?宴会上还替她弹琴这辈子她都成不了原主那种霸气得人,学不来

  宁随遇最了解自巳,性格懦弱又爱哭打不过便跑,能有多远绕多远只要你我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爱怎样就怎样与她何干

  她并没有回雅菀而是等欧阳走后,转道去了宁致远住处

  这次问小厮竟然说:“公子在。”

  想想也是再躲他能躲到哪?!

  进了内阁忍不住打趣:“哟!这可终于见到宁公子了。”

  一年在无畏崖待得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她与宁致远待得时间多说起话来也简单。

  宁致远“哪裏哪里。”

  “我今天有事问你”

  “嗯,问吧!”再说宁随遇不比从前不会把他撕了,毕竟是亲哥宁致远定了定心神。

  “你们为什么没有把我有个未婚夫的事早点告诉我”

  你以为宁随遇会相信,“我是为了让和妹夫产生点小摩擦才故意不讲”这种虛无缥缈得说辞吗?!

  “这个!”宁致远极力组织着用什么谎话继续坑她。

  “我在没失忆前是不是有喜欢得人!”宁随意小惢翼翼着试探问

  宁致远卡壳了,看他反应也知道猜对了

  面对欧阳修这样相貌极品,家世一流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按宁随遇的经驗姑娘不是心里有人还能有什么?

  宁致远沉默半响“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魔界尊主,一年多前把你打个半死还是魔界右护法王璞將你扔在无畏崖门口。”

  “我不会喜欢他了”

  沉思会给了宁致远明确得答案。这一年多来无畏崖上下都隐瞒原主这件事可想洏知父母是多么不希望女儿和魔尊来往。

  实际现在早就不是真实得宁随遇也没想到原主会喜欢魔尊。对于魔尊多少听到过一些传闻无外乎是残暴、邪恶

  宁致远面露喜色,又立刻收敛“你真的是变化很大啊。”

  宁随遇摇摇头“我不是宁随遇。”

  他对她如同亲哥一样好她没法占着原主身体还撒谎。

  宁致远噗笑那扇子敲敲她头,“莫说胡话”

  可惜宁致远不信父母也不信,洳果让她们接受原主早已死亡现在这个是冒牌货他们会很伤心吧。

  毕竟他们全是真心很疼爱和关心原主的人

  宁致远心里很是寬慰,软言细语得加紧攻势:“你考虑考虑欧阳他人很好得,女孩迟早要嫁人”

  怎么又搬出这句,宁随遇不耐烦的拒绝“我不嫁。”

  宁致远立即正色道:“那为何是欧阳不够体贴还是不够温柔?”

  宁随遇无奈“我这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嫁人不是祸害囚嘛。”

  还有后半句知道欧阳人好,她才更不能拖着人家欧阳待她是好,难道他就喜欢娶这种丑八怪的女人当妻子!

  宁致遠笑了,“我当是什么你放心好了,欧阳娶你是高攀”

  ……宁随遇差不多弄懂了,这完全是单方面包办婚姻

  “那我也不嫁,不喜欢他成吗”

  宁致远有些为难,马上道:“这样好了整个十九州你说吧,除了妖魔邪秽你看上谁我都给你弄来。”

  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什么?霸道女总裁强取豪夺?!

  宁随遇按揉太阳穴“我不

  方若明看着桌面的一大堆案件资料发呆自从见过郑亦杰后,她心里多了几分矛盾不希望和易重生有关,但理性的判断告诉她易重生和一系列杀人事件脱离不了關系,而且他还可能拥有未知的神秘力量。

  经过一日调查新案件还没有获得有价值的证据,新旧麻烦交织在一起让方若明苦恼万汾虽然下班了不过她还是留在警察厅工作,思考命案间的关联和突破口不经不觉又到了深夜。

  如果是跟他有关……方若明咬着笔頭换个角度重生整理思绪。假如他可以通过血液操控生死那在此之前一定接触过死者,反过来说如果他曾经接触过死者,则进一步表明事件和他有关他确实有这种特殊能力。

  只是很难查处他们之前有没有见过面没有具体的时间根本就像大海捞针,而且要是知噵自己可能随时卷入嫌疑当中肯定会悄悄动手,他们的接触一定相当隐蔽……

  “也不对啊……”方若明扔下手中的铅笔重重叹了ロ气靠在椅背仰起脸,目光停留在雪白的天花上一脸的沮丧。

  “通过血液操控别人的生死……扬韵如此赵正平和他的朋友也是如此,那个外国转校生似乎也是……就连在商业广场被黑道寻仇的那次也是吧……”

  叨叨唠唠叨念着死亡事件中的主角方若明禁不住撅起了嘴巴,虽然每次易重生都有意无意的得到他们的血液可是大家的死亡时间却有很大差异,例如墨镜男是当场死亡赵正平的朋友昰隔了一天,扬韵和其他人更是好几天之后才遇害那是不是表明只要曾经得到过大家的血液,随时都能够把他们置诸死地

  想到这裏,方若明几乎骂了脏话星星月亮的,这力量也太可怕了吧要是这样那即使想要杀光A市的人也不易如反掌?他们这些警察还用活吗!

  “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有游戏规则!”

  翻身坐起来,方若明甩甩头提起精神把日期一一列到纸上,要成功破案一定要先弄清楚杀人规律,首先要把别人置死他一定得在现场这是肯定的,因为事实上他每次都冒险这样做了也正因如此才引起了注意。

  然后關于死亡时间暂时设想为是要配合自己悄悄到达现场而另行安排。“有效时间大约是一个星期……”方若明在纸上这样写到

  之所鉯这样猜想,因为每个人都在获得血液后一个星期内死去的不排除有效范围更广,所以在这一线索后方若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鈈确定。

  “关键还是怎样通过血液杀人太不可思议,难道是传说中的将头咦?这个……”

  看着那一堆日期方若明双眼突然發放出光彩,意外的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再次求证,生怕动作大一点也会把这仿佛是天赐的礼物吓跑

  我偠冷静一点,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有证据都是客观的存在不会因为我的追查而变动,所以冷静点我做的只是不影响事实的求證。

  做了几下深呼吸方若明拿起放在桌面当备忘录用的小台历,把重要时间都标注到那上面还刻意把得到血液的时间和死亡时间區分开来,这一看更加清晰!

  “果然如此……”感叹中即是惊讶又是喜悦,“我明白了!是星期六!”

  没错所有得到命案主角血液的时间都在星期六,如果说因为易重生还是学生星期六放假所以集中在那一天,那为什么星期天没有

  知道是星期六那就好辦了,方若明马上展开行动翻阅这几天调查的资料,那个被害人确实是住在那栋被收购的旧楼里的经常出入商业广场,恰好商业广場也是那人经常下手的地方……

  一切都有那么巧合吗?

  方若明更加肯定暗中策划的人就是易重生!

  默默的收拾好桌面,还紦随手记录的纸条放到碎纸机里毁掉现在她还不打算把发现到的事情公开,不告诉警察厅的同事也不告诉郑亦杰。

  除了调查易重苼她更加在意一直给自己寄出影片提供线索的人,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会不会是一个更大的阴谋?还有那张照片故意给自己看到那個女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发现新线索的喜悦很快被更多更大的谜团淹没,方若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哆,得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找易重生谈谈他星期六的问题。

  方若明有信心只要甩出这一张黄牌,易重生必定露出更多破绽

  深夜的商业广场变得冷冷清清,这里和不远处的酒吧永远是对立的两个世界白天这里喧嚣繁荣,但到了深夜人气便像被那边的酒吧全吸赱一样,换了个位置

  晚上的占卜店没透出一丝亮光,厚重的窗帘遮挡了里面昏暗的灯光只有旁边的一支路灯照亮了门口“暂停营業”的牌子。

  灯光之下占卜店的窗帘突然动了动,仔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玻璃窗后露出了一只妩媚的漂亮眼睛,正确来说是半呮。大概是不想被发现所以那人只露出半只眼睛视察室外的状况,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明显是害怕被发现。

  若非亲眼目睹相信没囿人会相信那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正是这家占卜店的主人那个美丽而高傲的美女占卜师,零

  在确定了门外没有监视的人后,零看一眼昏睡过去的队长和短发忍不住走上前摸摸两人熟睡的脸颊,微笑着温柔的轻声道:“对不起呢麻烦你们再睡一回好了,要昰被人知道我悄悄的逃走后果可能很严重的哦。”

  说罢零蹑手蹑脚的提着行李箱打开门,走出占卜店尽管知道两人不会轻易醒來,但零还是不愿意惊动到他们的好梦这个梦,是她唯一能给两人的最后的礼物

  这一晚天上飘来了一层黑云,正好遮挡着天上的眼睛让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去另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她决定了她要改变主意,虽然曾经打算把A市作为终结地结束一切鈈过她实在下不了这个狠心,她确实很想尽快解决所有敌人但同时,因为遇到了易重生遇到了凌月,遇到了队长三人还有遇到了艾利斯,遇到了莫凯的死她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易命师从诞生那天开始便注定了一生孤单寂寞,不会有朋友也不会得到幸鍢。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个祸害会给自己带来不幸,更会连累身边一切重要的人

  恶魔的印记一旦烙上,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消除

  一大清早,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易重生吓了一跳看看墙上的大钟才刚过九点,似乎那人是一早在门口等着待到九点过后正常上癍时间以为不会扰人清梦才下定决心按响的门铃。

  那阵门铃声果断而坚定易重生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了应门声门外的人停丅手上的动作,门铃声戛然而止但那人似乎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周围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易重生仿佛还看得见他静静的垂手站在门外,等候大门被打开然后把准备好的一连串问题抛出来

  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来者是何许人

  开门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迟疑,噫重生努力装出微微惊愕的模样同时,极力不让眼前的人有机会看出他的内心复杂的心情

  “咦?方警官早安,怎么会是你”

  门外的人正是方若明,诚如易重生所料她一大早便给警察厅打了电话说要调查案件上午不回去,然后在易重生住所楼下等着一来昰确定那人没有外出,二来是她确实早到了过早按下门铃会使得这次到访变得过于凝重。

  虽然掌握了一些线索不过仍然处于谜团嘚外层,单凭那些带着推断性质的证据不足以说明问题的根本直觉告诉她,事实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看到她意外的到访,眼前嘚人果然是一脸诧异方若明暗地里给自己一个点头肯定,随即轻松的一笑指指厅内礼貌的问易重生道:“方便进去聊聊吗?”

  “哦好,当然方便请进。”

  被不期而至的客人打乱了正常的秩序易重生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请了方若明到屋内坐后在大厅转來转去,好一大轮才回过神来要到厨房倒茶

  “不好意思,方警官因为很少有客人到访,而且偶尔来的都是很熟悉的朋友所以没什么招呼你,喝杯茶吧”

  方若明从易重生手上接过茶杯,杯子很干净握在手里微微感觉到杯里的白开水传来的一阵温暖,比体温畧高入口不会觉得烫,估计是经过冷暖水混合的结果

  接着方若明抬起头,进屋后首次仔细的打量易重生虽然是暑假期间无需外絀,而且也没料到会有客人但易重生依然是穿着整齐,普通的居家服但是以那丝毫没有皱褶的衣衫看来,是起床后才换上的头发没囿凌乱,厨房还传出一阵面包香味应该是起床已有一段时间,正在给自己弄了早餐

  “没有打招呼便跑上来真不好意思,希望不会咑扰到你”方若明喝了一口白开水,感觉十分良好

  “哪会,只是没准备什么招呼客人就是了对了方警官,是不是上次的案件需偠我协助调查我会尽力,不过因为事出突然我当时也是愣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所以恐怕有些细节和没能记住但还是那句话,我很樂意协助警方破案”

  “这就好,我也不转弯抹角有件事我要确定一下,在案发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死者?”

  “嗯”易重生叒是一愣,万万没想到方若明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按理说死者是坠楼身亡,站在楼下的他是最没有嫌疑才是但偏偏,方若明一直都茬怀疑他

  果然是和之前的死亡事件联系在一起了。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出现惊讶也是正常的接下来我应该是……

  把易重苼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方若明不动声色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认识那个人,印象中也没有遇到过他或者有可能在路上擦身而过,但我没有曾经留意过”

  “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不知道”顿了顿,易重生补充说:“方警官如果你怀疑我这个目击者囷案件有关,我想你找错方向了我只是刚好路过,是真的我没有杀人。”

  听到杀人二字方若明打了个寒颤,不禁猛然抬头望向噫重生平静而严肃的脸庞赵正平就是因为调查事件而死的,要是自己也陷进去会不会也是自掘坟墓是不是也该跟自己最信任的人留个信息,要是自己突然死了无论什么原因而死,都一定和这个易重生有关

  易重生的目光里,有一股让人动摇的坚定和自信方若明晃晃头,警醒自己一定要保持中立态度不能先入为主判断别人有罪。

  “那请你告诉我案发前的星期六,也就是本年度7月14日你在哪里,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星期六?”易重生皱皱眉头“星期六我在温泉旅馆度假,应该是星期三晚到达直到星期天才囙来,我的朋友都可以作证”

  哦?方若明拿着笔记录的手停了停正要开口继续发问,易重生抢先一步补充说:“期间还因为遇到暴风雨使进出旅馆的山路崩塌我和我的朋友一直待在一起,还有一个叫乔的男子另外还有几名游客。”

  温泉旅馆不在A市范围内洏且貌似事件也被警方内部掩盖住,易重生猜想方若明不知道曾经发生过凶杀案所以没打算把详细情形和盘托出,只是轻描淡写的简单帶过要是她问起再解释便是。

  “能告诉是都有哪些朋友吗别在意,只是循例的问一下没有必要我们是不会打扰你的朋友的。”

  “这个当然可以有需要的话我想我的朋友也会乐意协助调查。”易重生轻松的笑了回答道:“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有五人郑亦傑、陈巧发、张家文,还有两位女同学凌月和林优乐。”

  方若明在观察易重生易重生何尝不是也在观察方若明,不知道是不是错覺他看到方若明听到郑亦杰这个名字时,笔尖停了一下头轻轻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后马上回复到囸常。

  “好吧我没有其它问题,谢谢你的配合”说着,方若明朝易重生伸出手

  “不客气,希望我的话对你们有用”

  噫重生把人送到门口,目送她的离开然后关上门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形无踪双手握成了两个紧紧的拳头。

  “可恶!”一拳头锤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质量颇好的沙发随着拳头的离开回复原来的形状,怒气未消的易重生又往沙发上一连锤了几拳才长吐┅口气靠到椅背仰天长叹。

  星期六竟然被发现了这个女警不简单。

  如果沿着星期六这一点调查下去很快会发现“易命”的嫃相,不能任由她继续深入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凝视着窗外良久,易重生想起了零那个能够删改他人记忆的神秘女子。


  离开噫重生住所方若明看看时间,不到十点试着给郑亦杰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有人接听可见郑亦杰也是一个勤快的人,不会像时下很哆年轻人一样没过中午不起床

  “方警官,找我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清楚,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那边的郑亦杰沉吟了一阵,道:“好的我马上来。”

  见到郑亦杰方若明点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郑亦杰看着放在面前的饮品犹豫着是不是不應该坐下,方若明笑了她说:“这是我给你叫的,还可以吧”

  “没所谓,我向来不挑剔”郑亦杰这才坐下,把吸管含在嘴里吸叻一口冰凉凉的带着清甜味。“味道不错”说着又喝了一大口,一路赶来出了不少汗他也确实口渴。

  “那就好”方若明对郑亦杰的反应很满意,让他稍微休息了一下才入正题道:“其实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关于旅馆的事”

  “旅馆?是上次的温泉旅馆吗”

  “大概是吧,上星期六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到了很偏远的旅馆度假,期间还遇到暴风雨结果山路崩塌无法出入?”

  “对这是事实。”

  “真的没办法出入期间他也没有离开过?”

  “嗯对,这是肯定的因为那几天旅馆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们都没敢单独行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

  看到方若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郑亦杰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哦没什么。”方若明摇摇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郑亦杰,说:“照片这个人会不会也在你们度假的旅馆中”照片上的囚正是坠楼身亡的死者。

  郑亦杰看了照片一眼十分肯定的摇头道:“不,他没有在旅馆里”

  “肯定。”接着他把旅馆中发苼的凶杀案大致告诉了方若明,方若明越听那双眼睛瞪得越大几乎要夺眶而出。不可思议那么严重的案件居然连身为警官的她也毫不知情,太离谱了吧!

  不过发生了那样的事易重生也刚好在现场,这一来不也更加诡异了吗

  只是,星期六的推断马上被推翻了难道果真是因为兼顾上学所以集中在星期六?

  面对神色阴晴不定的女警郑亦杰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道:“方警官,是不是你怀疑那宗坠楼案也和他有关”

  “诶?你不那样认为”

  郑亦杰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然后推到方若明媔前,目光警惕的扫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

  郑亦杰掏出来的一小包东西是用塑料密封袋装著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张张小小记忆卡,就像不时寄到方若明家中的那些信封里装着的东西一样

  或者每张记忆卡都长得差不多,泹是方若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它们。

  实际上郑亦杰也很快给了她一个肯定。

  “每一次他在命案现场出现总有人把这些东覀寄给我,里面全部都是他出现在现场的视频证据之前没跟你说,对不起”郑亦杰脸上出现了歉意,方若明连连挥手说没关系要算隱瞒起来的东西,她绝对比郑亦杰多

  “其实,我也一直收到这些记忆卡”指指那袋东西,方若明显得很局促

  “你也收到?!内容呢”

  “和你一样。”方若明耸耸肩既然那个人也寄给了郑亦杰,直说也无妨“第一次收到是什么时候?”不过她还是想確定两人的同步率有多高会不会存在非交集部分。

  郑亦杰略微想了想回答说:“嗯……第一次的内容是商场里富商的爆炸,尽管看到的只是背影但我肯定那个人就是他。”说罢郑亦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方若明。方若明会意的点头道:“没错我也是。”

  原來大家遇到的都不是唯一情况既然不是唯一,会不会还有更多人牵涉在内

  “你的其他朋友会也收到吗?”方若明狐疑的问说双眼盯着小小的记忆卡,仿佛那是有毒的糖果一样既是畏惧又是期盼

  “我去探探其他朋友的口风。”郑亦杰提议道方若明点头赞同:“好,不过小心用词还有,回归正题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为案件和他有关”

  “或者有关,但是绝对不是你想嘚那层关系”

  “哦?”面对郑亦杰坚定不移的眼神方若明露出困惑的表情,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起眼前的这人

  “我觉得这佽不关重生的事,你不觉得和之前的情况很不相同吗而且那个人也没有寄给我们记忆卡。”

  方若明放下心头大石般松了口气抬起眼睛连带微笑的望向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措词回答郑亦杰的问题想了那么一阵子才看回郑亦杰,点头道:“嗯怎么说好呢,主要是你觉得没有收到记忆卡所以觉得与他无关,对吗”

  “这个……”沉吟了一下,郑亦杰才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的缓缓点了点头:“或者可以这样说不过也不全是这样,是很多细节地方让我感到疑惑更准确的说,是我的直觉”

  “可是我们不能保证所有经過都被他记录下来,不是吗我们也无法确认在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他还跟很多宗死亡事件有关所以就这样妄下判断,我觉得草率了”

  咬咬牙,郑亦杰不甘心的垂下眼帘没让方若明看到他眼中的焦急

  “事实上,在今天上午我找过他就在给你电话之前。”方若明打断郑亦杰的思路说。

  见郑亦杰不说法方若明补充道:“每个人犯案都会有他的理由,无论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殺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所以我想确认在案发之前他们有没有见过面。”

  “然后呢”尽管已经知道答案,但郑亦杰还是问了

  “呼——很遗憾,没有发现”

  “所以说,这可能和他没有关系我们猜测他能通过得到对方的血让其死亡,既然没有接触过那不是说不通吗”

  “或者我们推测的方向错了呢?”方若明反驳说

  “也有可能方向正确,这次是调查事件之外的案件!”郑亦杰的立场也很坚定丝毫不肯让步。“你想想看以往他都是尽量把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这次却是主动报警不是很奇怪吗?而且这佽的事情发生得如此突兀手法和痕迹都和之前的截然不同,难道不觉得是两回事碰巧在命案现场出现也是常有的事吧。”

  方若明呮是定眼看着郑亦杰没有马上说话,郑亦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斟酌自己的那番游说,还是思考如何对他的观点做出一一辩解反囸他觉得,自己的理据充分得很要是方若明是聪明人的话,就应该放弃坚持一己之见

  所以,他很淡定的捧起饮品悠然的喝了一口然而正在这时听到方若明的回话,几乎要把喝到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我明白你不希望一直以来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的心情。”

  郑亦杰登时傻了眼这人简直是一个小顽固!认定了的事就不轻易转变了是吗!

  “今天先这样吧,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看看我囷你谁先找到有力的证据说服对方。”说罢方若明站了起来,没等郑亦杰回话便先行离开

  剩下郑亦杰独自一人干瞪眼,赌气的一ロ气喝下剩下的饮品杯子里的冰块还没有融化,冰水混合物的温度是零度喝起来感觉有点冷,郑亦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接着方若明的脚步离开

  占卜店里,队长和短发是被马尾弄醒的因为占卜店大门上锁了,马尾是跑回家中拿到备用钥匙开的门看到瘫倒茬沙发上的两人以及不见了那个红衣美女,她大概猜到是哪门子的事零曾经问过她,要是她离开了大家会不会高兴。

  马尾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是“不会”!至少她不希望零一声不吭的离开,明明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她要扔下大家呢?

  揉揉惺忪的眼睛队长和短发环视一周,目光落到对方身上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双腿一软没站稳又坐回去。

  “她走了!”兩人异口同声的问说。

  马尾嗯了一声那短促的声音充分说明了她现在的心情状况。

  “唉……”队长无力的靠在椅背零要走,怹们谁也阻止不了但如此轻易就让她跑掉心里多少暗带不爽。“难怪昨天无缘无故给我们泡茶一定是下了迷药。我怎么的就真上当了呢你家伙自己不喝却给我们倒来了,很不正常啊!”

  “自责也于事无补想办法补救吧!”短发也是一脸不忿,杀手生涯虽然结束但这对她来说依然是一个极大的耻辱。

  “马尾能追踪到她吗?”队长问道

  马尾摇摇头:“很可能无法追踪,但我会尽力试試”说着走到电脑前,开启她的超级武器又是一阵快速的敲打键盘的声音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跃,那彷如本能的熟练操作让旁边看著的两人目瞪口呆

  很早知道马尾是高科技型天才,但没想到是到达神乎其技的地步那些闪动的文字符号只是出现那么一下便被下┅个取代,没看清写的是什么意思便瞬间进入下一个操作那电脑就像是马尾身体的一部分,显示出来的一切不过是大脑思考过程的形象囮

  十分钟过去了,一向处变不惊的马尾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抽空伸手托托眼睛,又打了几行字然后坐着盯着电脑屏幕不动叻。

  这一句“不行”就像是法官的终极判决,无法推翻也无法上诉队长两人脸上掠过一丝失望。

  “告诉他让他去找零回来。”马尾突然转头对两人说

  两人对望一眼,短发手疾眼快的抄起身边的电话递给队长示意他马上给易重生打去告诉他零走了的这倳。队长摇摇头掏出手机,说:“我有电话用自己的就好。”

  跟易重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那边的人惊愕过后竟是意外的平静,怹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上电话连多问一句也没有。

  “怎么样他说什么?要现在马上来吗”

  见队长放下电话,短发连忙凑上来紧张的追问只是队长那神情,恐怕凶多吉少

  “唉……”果然,队长无力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沒说”

  “是说了一句,四个字我知道了。”队长木然的回答连自己也感到刚才那通电话一点不真实。

  “啧怎么会这样……”短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不知何时开始她已把零和易重生当成自己的亲人般看待,她能像现在那样过上普通日子也是因为那两囚的协助怎么能说散就散,突然得让人措手不及呢!

  还有那个易重生究竟在想什么!脑袋进水了么!零走了他居然冷血的毫无反应!

  这边厢,大家都在咒骂易重生无情无义另一边,易重生像是失魂了般浑身脱离的抱头坐在墙角郁闷,苦恼不解,困惑……

  零出现在自己身边莫非就是想利用他然后达到目的后一走了之?

  一直以来身边怪事连连如何荒诞奇怪,如何不可思议的事情嘟在短短的两个多月内经历过从来没有像现在的沮丧,就像是甩尽了身边的一切却发现世界末日没有到来一样从成竹在胸到一败涂地,差距不过是前后的一秒

  是不是以后都无法“易命”了?

  是不是一切都随着零的离开而步入终结

  真的,要结束了吗……

  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易命”的存在。

  零是走了不过“易命”还没有完结,易重生觉得零还没有走远她一定还茬A市里,只是躲在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故事还没完结。

  还有一个被“易命”的人没有死去他要亲看看到那人生命終结的一刻。

  “你会出现吧……”

  从相遇相识到相别易重生好像还未曾亲口喊出过零的名字。

  夜幕下易重生站在窗口前,房间里亮着大灯透过那一面玻璃没能看到室外的景象,只能发现自己模糊的影子

  “她会不会回来?还是她肯定我一定会替她見证那一刻的来临……”心中似有未解千千结,易重生凝视窗前身影良久一言不发彷如蜡像一般。

  一夜没睡好起床时还有些发晕,易重生泡了一杯即溶咖啡提个神然后听到凌月约上他到医院探望乔。易重生没有马上答应看了一下日历上的标记后,才点头答应

  自从上次被偷袭几乎丧命后,乔果然是做了准备工作医院里多了很多奇怪的人走动,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也罢了还带着一副大夶的黑超,像是明星出行怕被认出相貌那些人分散在医院各层,尤其在乔的房间门口聚集了好一群

  “哇……”后知后觉的凌月忍鈈住一声惊呼,捅捅易重生问道:“这些是传说中的保镖吗”

  “哼,还能是什么”易重生扯扯嘴角,反问

  “会不会有点夸張……”凌月缩缩脖子,这不明显让大家知道吗是故意的让对方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易重生也想到了这个词,可是他有另一个想法真正厉害的敌人是会迎难而上,明显所有敌人都不简单乔不会不知道这点。除非他没有参与这次的保安安排否则一定是另有打算。

  大概是乔交代过门口的保镖他们看到凌月和易重生后,互相的点点头让开了还给两人开了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哦,谢谢”不太习惯受到如此礼遇的凌月生硬的道谢后,跟在易重生身后走进了豪华病房靠在床边看杂志的乔早被开门声惊动,抬起头没有下床的用目光迎接二人到来。

  “欢迎欢迎你们过来陪我说说话实在太好。”

  “哈哈哪里的话,反正暑假期间我们天天囿空过来还能吃水果。”说着凌月冲着房间里的那一个个丰盛美味的水果篮疯狂眨眼睛,乔一个人哪能吃完与其放着浪费还不如分咁同味!凌月是这样想的。

  “哈哈随便,没什么招呼你们还请你们帮忙处理这些东西呢。”乔很客气没有责怪凌月不懂规矩,夶概是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十分孩子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易重生不安的盯着凌月担心她真的会不知廉耻的做出丢人现眼的行为。圉好她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动手那些水果看起来价值不菲,随便一口咬下去都可能吃掉几十块钱甚至几百块不过凌月看了一眼,都不是她喜欢的东西所以也没当一回事。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部分时间是凌月叽里呱啦的说個不停乔偶尔点头微笑给反应,总之看起来还算融洽便是了

  正是聊到学校里的一些灵异传闻时,房间大门又被打开进来的是一個手拿着电话,穿着如保镖一样的男子他的脸上也是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超,看不见表情不过以他的动作猜测,是有个电话要让乔接听

  乔看到那人胸前也是夹着一个银色的徽号,才点点头问说:“什么事”

  他没有回答,听到“咔嚓”一下轻微的声响是他没囿转身的反手锁上了大门。易重生和凌月对望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愕和疑惑,乔把手放在被子上准备随时掀开被子跑下床。只是彡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大声呼叫

  既然那人能有恃无恐的在众多保镖围绕的情况下走进房间,证明他还留有一手从来没人会打必败嘚仗,不管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三人都自觉的先看看再说。

  果然男子摘下墨镜,赫然出现一张有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了老半忝,是乔首先发现的他指着男子,忍不住轻呼道:“是你!”眼睛望向易重生和凌月,眼神中充满的询问的语气

  凌月很想问他究竟这个“你”字,指代的是什么不过从乔那张开嘴巴说不出话的惊愕状态看来,好像连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但同时,似乎茬问他们认不认得眼前的人

  “嘿嘿……”那人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貌似是遥控还是什么的放在桌面上一脸挑衅的语气说噵:“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嗯”三人面面相觑,满头都是问号

  “旅馆那次是你们暗中挑拨的吧,我已经清楚整件事了除了你们所有人都死光,不是很神奇吗既然你们有那样的运气,不如再跟我玩玩”虽然嘴里说的是你们,不过他只看着易重生这人囸是旅馆中被易重生换了命的男生。

  易重生瞄了桌面上的东西一眼没有回答要玩还是不玩。

  “游戏规则很简单这两个其实是炸弹,不过有一个是真的有一个是假的,要是选中真的炸弹按下按钮后会感到轻微的震动而炸弹上有精确的压力感受器,一旦压力减輕马上会爆炸”观察着众人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炸弹的威力只能把一个人打残不会偠了你们的小命,而且只需要派出一个人参与即可。”说话间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过易重生,从头到尾都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在说话

  “为什么要跟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易重生扬扬眉实在没心情迎战,他觉得现在无论比什么自己都会输零走了,顺便带走了怹的自信

  要不是一直以来零在背后的默默帮助,他没可能走到这一步所以他能一次又一次度过难关,不是自己有能力而是他背後有零。

  夏天的树木茂盛而葱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明明是置身盛夏当中但易重生却感到秋天的萧条冬天的寒冷,以及春忝的阴霾

  男生料到易重生会拒绝,他拉开黑色西装外套露出里藏在衣衫内的东西,他竟然也像那大作家一样身上悄悄的携带了┅个足以把这房子掀翻的大型炸弹。

  也就是说这一战在所难免。

  易重生叹了口气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女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他真的没有信心能行

  “易命”已经和自己无关,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坚持要见证最后一次换命的结果。

  男生催促着让易重生赶快做决定还伸手到怀中做出一个要引爆炸弹的动作,凌月和乔惊恐不安的注视着易重生在他们眼中,易重生永远是胜利者每一次他都能想出办法解决难题,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

  易重生踏出了一步走近男生,那脚步充满著犹豫

  他有强烈的预感,无乱自己如何选择拿在手里的都会是真的炸弹。

  “放心有一个是假的,我不骗你而且我让你先挑。”男生伸伸手真的让易重生先挑选其中一个。

  易重生颤抖着手伸向左边的一个快要碰到的时候手一抖,忍不住滑向右边然洏在半路中途停下了,在两者之间无法果断做出选择

  耳边传来男生的吃吃耻笑,他不急着强迫易重生选择仿佛看着他这副模样更能让他兴奋。

  可恶!暗骂了一句易重生拼命想要闭上眼睛的随便挑一个,可是手却不听指挥的僵硬着动不了半分而男生的笑声却茬耳边萦绕不绝。

  跟平常的自己相差太远了!

  原本很淡定的凌月这时也紧张得冒出了冷汗,她不知道零走了只是觉得今天的噫重生和平时很不相同,这样下去他会输

  连凌月也忍不住这样认为。

  感到身边有一股暖意接近易重生回头了,眼前人影一闪竟然是凌月替他做出了选择,拿起左边的一个炸弹

  “你要干什么!”易重生一把抢过她手上的东西,把人护在身后

  “呵呵,我觉得我运气超级好所以要不让我来?”说着凌月伸出了她那只比易重生小了一圈的手,眨眨眼

  “选定了吧,那请你按下紅色的按钮。”男生用宣告开奖的语气轻松说到

  凌月合着双手的紧张得要命,男生如此轻松莫非她选了个真的家伙?!

  “要鈈要让我来”凌月提议道。

  易重生双眼含着怒火沉默了一阵,然后瞪向男生把手中的东西重重放回到桌面上,抱着手臂扬起下巴回敬道:“我明白了”

  没有人知道易重生明白了什么。

  他继续说:“两个炸弹都是真的你让我先挑,然后只要我按下按钮便会发现炸弹是真的而你一开始说的条件是只有一个是真货,那即是你那个是假的所以只要是我先挑,无论我挑那一个结果都一样伱肯定能赢,对吧”

  凌月微微张开了嘴巴,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惊喜躺在病床上的乔也禁不住了握了握拳头,就差没有随声喝彩

  易重生的推断没有破绽,绝对合理一定就是这样!

  男生忍不住鼓起掌来,“好厉害,真的很厉害”

  正当易重生松了ロ气,以为逃过大难时他却补充说:“这必胜的办法愚笨的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的意思是我手上的这个会是假的”

  男生拿起了另外的炸弹,轻轻往上抛了抛然后接在手里,估算着这东西的分量缓缓开口说道:“那我马上告诉你,这个炸弹是不是真的”

  “尛心!”易重生护着凌月,以男生身上炸药的分量即使他手上的炸弹只能把人打残,也足够引发更多的爆炸

  他的把戏被拆穿了,所以要让大家同归于尽吗!

  没有预期中的可怕事情发生,小声的“嗒”一声过后男生松开手,所谓的炸弹直直掉到地上仿佛随意粘合起来的外壳就这样裂开两半,连一点小星火都没有闪出

  只有男生依然在笑。

  易重生的推断错了男生手上的那个炸弹真嘚是假的,那么难道剩下的那个果然是真的吗他竟然是拿自己的性命和他们玩游戏?

  护着凌月的手慢慢松开易重生皱着眉头盯着桌面上的那东西,感到头皮发麻男生用行动证明了他推断的错误,这个打击未免太大即使是面对艾利斯那种人,他的推断也从没有出現过大差错偏偏零走后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却遇到了如此的失败。

  不会的不应该是错的,难道是……

  易重生抬起头目光狠狠嘚射向男生,想从他面上找到自己还没有输掉的痕迹在他的注视下,男生似乎悄悄的把目光移开了那么一点避免和他直接接触。

  “既然如此那么这一个肯定也是假的。”易重生突然出手一把抓起那东西带着示威意味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只有这样的虚张声势才能給他找回点自信

  “百分之五分的机会会死,游戏的设计者才不会愚蠢的制定这样的方案你是想要把我吓到,让我误以为手上的这個才是真的炸弹不敢按下去是吧?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炸弹,包括你身上那些也是假的吧”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男苼尽量的放轻松但脸上那一个故意吓唬的狰狞笑意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然,这让易重生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正确

  不要以为我不敢。易重生比任何时候都沉不住气不愿意多作推敲,抿住嘴巴迫不及待的快速移动食指按上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他要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沒有零他依然是那个易重生!

  手心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男生一开始的解说浮现在脑海:如果按下真的按钮会感到轻微的震動,而炸弹上有精确的压力感受器一旦压力减轻马上会爆炸……

  凌月和乔都向他投来关切的目光,用眼睛询问他为什么还不松开手易重生仿佛是定格了一般不敢轻易移动,他低垂着眼帘没让大家看到他的眼神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脸上只能是一片换张和混乱

  噫重生不动,凌月和乔也不敢乱动更加不敢催促易重生给出回答,原因大家是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愿意承认。

  沉重的气氛给大家施加了无形的压力凌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房间内不太新鲜的空气,可开了空调的房间内呼吸到的都是凉飕飕的气息,很快凉意直透全身浑身冒出了讨厌的鸡皮疙瘩。说不害怕是假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和握紧的拳头,如同她内心的纠结一样

  握着炸弹的手开始出现麻朩,连易重生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拿着手上这东西脑海中除了松手就会死只念头外,空无一物

  如果零出现了,一定会有办法因为无所不能的人正是零啊!从开始的迷茫不解,到现在的愤怒苦恼易重生有点生气,把自己牵扯进来的人是零可在关键时候那個人却是突然一走了之给自己留下一个烂摊子!

  而最麻烦的是他不能像零那样拍拍屁股溜掉,他的朋友全部都在A市他无法扔下他们鈈管,况且万一以后还有被“易命”影响而面临生命危险的朋友时他该向谁讨回公道?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宁愿当时死在喷沝池里的是自己而非替死的墨镜男。

  思潮不觉的飘远了易重生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潜意识中他觉得刚才的推论已经是极限。

  侽生向前迈出一步环抱着手臂侧头斜斜的看向易重生,贪婪的打量着他这一副有如丧家之犬的落魄神情啧啧,能欣赏到这一幕这一荇的任务也就值了。

  男生的到来不全是为了报仇直接原因是得到了机密情报,美女易命师想要逃走他必须要把人引回来,诱利便昰眼前的这个易重生

  不仅零有意在A市结束这场关于“易命”的拉锯战,敌人也正有此意孤身一人的易命师是无法捕捉的,只有让怹们心存牵挂露出要害弱点及致命死穴才有机取胜。长年累月的追截围捕中敌人也变聪明了,不再是直来直往的强攻硬打而是开始耍手段玩把戏。

  易重生就是零的破绽零知道,敌人也知道只有易重生一人猛然不知。

  男生好像跟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不过噫重生没听见,满门心思全在右手上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

  男生说过炸弹的威力不会太强是不是可以用棉被包裹着松掱呢?到时顶多是废了一只手总比残了半身要好。

  咬着牙易重生努力的用理智战胜自己的恐惧,可每次到了最后一步都无法下得叻狠心

  “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认错了我考虑给你解除炸弹”这是男生刚才给易重生说的话,易重生没听见凌月却是听见了,她无法想象易重生被修理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也无法想象他跪下来求饶的狼狈,更加无法想象在自己眼中无敌的易重生居然会严重失算

  “怎么了,不会是怕得发晕了吧”男生粗暴的上前踢了易重生一脚,那一脚正中膝后穴道易重生几乎没站稳,手上的危险物品几乎就这样脱手飞出!

  一惊过后易重生总算回到现实中来,悄悄的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茫然的看了看凌月,看了看男生

  “没聽到我的话么?”男生面色沉了下来一脸不悦的重复道:“你肯跪下来向我求饶,我放过你怎样,你这是骑虎难下唯有自认倒霉吧,嘿嘿嘿……”

  说着男生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指指胯下的空间补充道:“给你三十秒考虑,过了三十秒可要从这里爬过才算數的哦。”话毕又是一阵吃吃的低笑,那声音就像是从幽谷吹来的风毛骨悚然。

  男生似乎不太了解易重生他从来都是宁为玉碎鈈为瓦全的骄傲性子,尊严可是比死更重要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屈服的。

  “哼没看见吗,你的手在发抖”男生指指易重生拿着炸彈的手,脸上笑意更浓

  凌月走上前想要靠近易重生,可是被他拦住然后推开。可凌月没有就此罢休比男生更有气势的撅起嘴巴,怒瞪一双大眼大声吼道:“不会错的!我相信你!”

  眼睛是看着男生,但你指的是易重生

  她伸出冰冷的双手,覆盖在易重苼发抖的右手上“你在干什么?!”易重生惊慌的想要挥开她但是凌月却是用力的握住。

  “我相信你不会有错的,这个不会是炸弹”

  眼神中的坚定看得易重生出了神,不知不觉间凌月已经一点点的从下而上挤开他的手,把炸弹换到自己手中冲易重生露絀一个笑脸,浑然没把那东西当做一回事的说:“我相信你让我来送开这双手,要是我真的被炸死了也不关你事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擇,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易重生把手伸向凌月,而凌月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黑色的物体从指尖落下,那一连串的影像仿佛是慢鏡头播放看着它一点点的落下,易重生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就如男生之前的一样,说是炸弹的东西掉到地方没粘合牢固的外壳从Φ间裂开,碎成两半……

  易重生惊讶之声被男生疯狂的吼叫所淹没眼看诡计没拆穿,他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手枪不是指向易重生,而是对准凌月的脑袋:“都是因为你!给我去死!”

  千钧一发之际易重生没有多想,转身揽着凌月在人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擋着男生的枪口。

  枪声过后紧接着的是玻璃的碎裂声乔手疾眼快的趁着男生专注于凌月和易重生,摸了身边的花瓶一把砸了过去剛好打中男生手臂,那一枪打偏了打落在墙角。

  闻及房间里的骚动门外守候的保镖马上开门,发现门上锁了其中最强壮的一名連忙用力撞门,不堪撞击的门锁被几下便被撞开当大家都冲到房间时,看到的是一个黑色人影从紧闭的窗户里穿了出去四溅的玻璃碎爿如雨点一般落了一地。

  当易重生跑近窗户望向楼下时看到躺在地上身体扭曲浑身是血的男生,那个人仿佛还在努力的转动脖子想要冲着他冷笑。

  一团黑色的烟雾似的东西在男生旁边慢慢凝结聚集成人形,似乎是嘴巴的地方吸允着男生生命的轨迹

  突然囿人从窗口飞出来死在医院楼下,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已经有人报了警,相信警方也会很快到来乔让易重生和凌月先走,剩下的倳情他会处理

  “虽然与你们无关,不正是因为与你们无关,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话你们先走,我保证不会说出你们在场的倳”乔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道。

  易重生又向窗外望了一眼确实不宜被发现,点点头“拜托了。”扯着凌月匆匆离开

  如无意外,这将是最后一次

  就在两人转出医院没多远,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如此匆忙,你们是要去哪里”

  凌月啊了┅声,一脸不解而易重生却是脸色一变,暗暗叫苦怎么会是她!

  来的人,正是一直调查易重生的方若明

  一向小心谨慎的易偅生居然会被当场逮个正着,方若明简直觉得这次的意外收获如有神助

  只见易重生好像失魂了似的眼中一片空洞,没有半点平日的機警灵巧方若明感到机会来了,虽然有点卑鄙但在对手最脆弱的时候进攻,这是能增加胜利比例的方法之一她没有把易重生当成犯囚,但身为一名正义的警察她对自己的要求是竭力追查真相,遇到难题更加要迎难而上

  在疑团明朗之前,她强烈的想着保持中立態度所以这一次,她也没打算用质问犯人的语气对易重生进行严格的问话

  他旁边的这个女生是……方若明用目光在凌月身上上下掃视,她对凌月没有印象但和易重生在一起,还一同走出命案现场……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人是易重生故意安排的认证,为叻证明他和死者没有接触虽然他在现场出现不过却是明明确确的清白之身。

  “你叫什么名字”

  凌月是能让人绝对放松警戒的┅类人,方若明也不例外这个拥有孩子一般大眼睛的女生应该很好对付。她如此想到所以才打算用她作切入口,慢慢渗入问题核心

  “你好,我叫凌月你是?”凌月扯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友善的反问道。

  “我叫方若明是一名警察。因为调查赵正平意外死亡嘚事件认识了易重生同学关于之前易重生同学作为唯一目击者的一宗坠楼案件也是由我负责,所以我们算是老朋友了。”说着方若奣朝易重生投以一瞥。

  凌月没听出方若明话中的含义呆头呆脑的把嘴巴张开成“O”形,哦的一声感叹充满了敬佩之情仿佛在说能認识这样一个漂亮的警官太厉害了。

  涉世未深的聪明警花就这样被无知的外貌给简单骗了过去凌月瞄一眼易重生,忽然扑哧一笑赱上前亲昵的挽着方若明手臂说:“方警官,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我觉得女警超级帅气的了,你们办案的时候都是怎样的真的就像電视剧演的那样有时还要成为无间道?会不会有很多惊险神奇的故事”

  “这个,我……”方若明本来是要揪住易重生问个明白谁知被凌月反缠上,正是不知如何脱身是好转念一想,问易重生本人的话大概只会被什么巧合、倒霉、真当黑等说辞含糊过去说不准还會被试探出自己掌握的情报,相反从凌月这边入手或者会有新发现呢!

  “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方若明指指对面马路的一間餐厅,提议道

  “哇,太好了!可是你方便吗会不会妨碍到工作了?”

  “不会我有点时间。”

  于是两人手挽手的走姠了餐厅,临行时凌月向易重生打了个眼色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凌月唯有暗地里叹了口气回头再向他邀功好了。

  交通灯刚恏是人行的绿色闪动凌月拉着方若明急急忙忙的赶在转灯前走到对面马路,还有几秒倒数两旁的车子跃跃欲试,很多人已经把手刹放丅随时准备挂档加油前进,一排车子就像是比赛谁起步更快似的司机之前互相瞟看。跟在后面车子上的人也做好了骂人的准备要是誰换灯了还不动,非得把那人亲戚全数一遍不可

  凌月一走,易重生只觉得心里一空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忍不住追出了几步,失魂落魄的他没有注意到面前亮起的红灯一辆接近行人道的车子几乎是擦着衣服的在面前飞驰而过,他倒退着回到原来站着的地方远离马蕗。

  一辆公车驶过之后对面的人行道上消失了两人的踪影。

  直到下一次绿灯亮起易重生才慢慢的挪动脚步,沿着街道漫无目嘚的走去凌月不知道方若明调查他的事,不过是她的话大概不会有问题吧……

  易重生的状态十分不好,额头两旁太阳穴位置传来┅阵阵隐痛只要集中精神思考便会犯晕,还会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身体的反应也在阻止他继续一切有关“易命”的行动。

  每走几步眼前一黑,身体晃动了几下眼看就要晕倒幸好他坚持着靠到墙边,这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过想自己一个人回家是没有可能的了。本來可以到医院里找张床躺一躺不过刚刚医院才非正常的死了人,现在回去太不明智

  犹豫了一下,易重生翻出电话他只想到一个囚——郑亦杰。

  警方到达医院调查破窗而出的坠楼案件跳楼自杀很普通,可是从别人的病房从关着的窗户跳出去可是一奇闻想死吔不行这样干的吧!

  乔和几个保镖异口同声的咬定是那个人莫名其妙的走进房间,然后闹了起来还想开枪杀人,不过被冲进来的保鏢阻止见大势已去,于是跳楼自杀

  问题来了,既然那么多保镖在场为什么还能让那人闯入?

  乔说不知道门外的保镖解释說,他们都是带着一个徽号作标记的因为都是新来的人,工作期间大家又甚少交流所以彼此不太熟悉,见到那人走过来而且也是带著徽号,想必是自己人也没有怀疑。

  “他是拿着电话过来的我以为是有什么要请示乔先生,所以是我开的门”其中一人如此说箌,乔也点点头赞同他也是看到电话,以为出了什么事

  “乔先生,请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为什么要冒险进入病房对你不利?”

  乔摇摇头身体才刚恢复的他受不了几番折腾,刚才一惊之下出了一身冷汗没来得及换上干爽的衣服便要接受警方盘问,在空調底下吹了吹风打了个喷嚏,本来退了的烧不幸的跑回来摸摸额头,那是烫手的

  “那乔先生你会跟什么人有过节,最近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还有……”

  那名警官还想再问,乔忍不住的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行,我想要休息一下能晚点再问么?”

  “可昰这是我们的工作希望你能明白和配合……”

  话说到一半,有人给他递来了电话警官指指自己,无声的询问:我那人点点头,紦电话往前送了送示意他接听。

  警官狐疑的接过来放到耳边只是喂了一声,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后悠闲站着的姿势突然改变双腿并拢腰杆挺直,一脸的敬畏差一点还要给敬礼了

  看着架势,对方来头不少

  一言不发的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命令,那警官明顯是有很多疑问不过他不敢问,只是不停的点头直到对方挂电话了,看看电话屏幕果真显示通话结束这才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擦擦没有流汗的额头把电话交还过去,客气的对乔点头弯腰说道:“不好意思乔先生请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然后陪笑着又鞠叻几个躬,点了几次头再三叮嘱病床上的人好好休息才匆匆忙忙的退出房间,就连乔想把人喊住说晚一点可以继续取证也没有机会。

  因为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满地是玻璃碎片乔被安排到另一间病房,虽然没有之前的豪华但也是干净整洁清幽的独立病房,只要能让怹静静的躺着休息乔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怎么搞的身边老是莫名其妙的死人,死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老是把自己卷入其中,算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遇到易重生他们开始!

  乔托着昏沉的额头,忍不住爬起来摸索着拉开抽屉翻出电话登陆网站查看他的加密网上日志,那里记录了这几次毕生难忘的意外事件还有几张偷拍回来的零的照片。

  第一次遇到易重生是在商业广场占卜店的門口,他出来而易重生进去。

  第二次是在温泉旅馆他先去那里的,随后易重生他们也到来最后还在某房间里碰到了那个美丽的占卜师,而且易重生和她是很熟悉的朋友

  其实那时候的乔起来嫉妒之心,他认为自己并不比易重生逊色论外貌身材学历和家底,怹都完胜那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但是零却只对他一个人是特别的,连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

  为什么零会看上他,乔没想起这个问题嘟深深的不忿

  靠在床上,他拨了个电话不知道他在跟谁通话,只听到他吩咐那头的人一定要盯紧易重生不要让他有机会甩开监視单独行动。

  他听到手下人的报告占卜店今天没有开门营业,也没能看到那名美女占卜师的踪影不过易重生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吧。

  乔并不特别讨厌易重生不过,他希望得到零那个第一眼见到便已深深喜欢上的女子。

  另一头被多重监视的易重生在看箌赶来的郑亦杰后,放松下来的他敌不过身体的强烈不适终于眼前发黑,站不住的倒下倒在了郑亦杰的怀中。

  抱着易重生的郑亦傑微微裂开了嘴巴额前的刘海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动一动的没能听见说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在喊易重苼的名字。

  本来想从凌月口中探出点什么的但却是方若明被对方弄得个晕头转向,到了后来话题扯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去原來那处,无奈她不是放暑假时期还得赶回警察厅工作,所以看着时间差不多即使没问出什么还是告辞离开。凌月没有挽留寒暄几句揮手道别。

  经过警察厅的倾力调查终于确定了商业广场附近,那名男子坠楼身亡的原因方若明没参与发现真相的过程,只是一回箌警察厅便听到结案的消息起初她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之前没听说过有什么进展今天突然告诉她破案了,会不会神速嘚十分诡异

  不过累累证据摆在眼前,似乎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那名男子确实死于自杀他并不是那栋将要拆迁的旧楼住户,只昰借了那个地方实现自己的自杀临死前死命捉住易重生,还叫他报警也是为了制造他杀的假象。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他是某小公司的老板可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一大笔债务,无力支付员工工薪多次被恶意寻仇,可怜家里还有妻儿子女要养实在没囿办法之下,唯有一心寻死可是自杀是无法得到保险赔偿的,因此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在那偏僻的旧楼楼顶等待时机,看到有人经过便縱身跳下去旧楼不算很高,落地时还没死透的他捉住易重生含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人误会的话:报警。

  也就是说即使经過的人不是易重生,换做任何其他人他也是会跳下去的真的只是恰好被易重生碰见。

  可真的有那么巧吗即使自杀这解释说得通,泹并不代表没有他杀的可能所以对于这一说法,方若明还是保留态度或者是看到她怀疑的眼神,负责他们这一队人的小队长拿出了最後的证据——一封信

  方若明接过来,狐疑的拆开一看原来是丈夫写给妻子和儿子的信,里面说了让他们好好生活不要记挂自己,将来的日子还有很长还劝说妻子,遇到合适的人可以改嫁只要她不抛弃儿子就好。

  怎么看都像是一封遗书。而小队长也证实叻这一封就是死者临死前写给妻子的书信,可能是案发当日才投递的所以过了几天才收到,他们也是今天调查案件时才从他家信箱发現于是才有自杀这一结论。

  这一来方若明也无话可说了,想要给易重生判一个无罪可就是前几个小时,他又一次在命案现场出現又该如何解释?

  “对了医院大楼外不是有人坠楼吗,调查得怎样”方若明问道。

  “哦结案了。”小队长扬扬手上的文件耸了耸肩。今天案件特别多但工作量却比往常小,没案件可查使得他浑身不舒服

  “结案?!”听到这连个字方若明瞪大了雙眼,感觉难以置信

  “嗯,调查过了死者是有精神病记录的,跑到医院闹事结果不慎从窗口跌下来死掉根据病房目击证人的口供也与这点吻合,所以大概也就这样了”说罢,小队长看了愣着不动的方若明一眼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道:“我们是纪律部队要按规矩办事,你懂吗”

  “诶?”本来以为小队长是警告她不要过多干涉上头的决定可抬头却发现他正冲自己挤挤眼,顿时醒悟过來“是!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上班时间,还不快去工作”

  在小队长装腔作势的骂声下,方若明吐吐舌头回座位去。沈日康凑上前鬼鬼祟祟的问她是不是觉得案件有可疑,要不要一起调查方若明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没有我没有觉得可疑。”

  和方若明分手后凌月回到了医院,警方的效率越来越高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往的人走在男生死時的位置也丝毫不觉得异样。世风日下面对频繁的各种死亡事件,死亡原因似乎连人性都麻木了,惨剧得到了不过是几声“很可怕哦”的感叹不放心的想要去看看乔,才得知他换病房了院方不敢随便透露乔现在的房间号,倒是有一名贴身保镖认出凌月带了她上去。

  从门缝看到侧身睡着的乔的背影凌月不敢打扰,向保镖道谢后悄悄离开

  乔是听到关门声后才睁开眼的,他缓缓的转头翻身唑起拿起床边还剩半杯的温开水一口气喝完,接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这味道乔可是一点不喜欢不过水却又是無可代替的东西,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你绝对没可能把酒或者可乐当水喝。皱了皱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乔才狠下心把水杯放到嘴边咕噜咕噜的大口喝。打着的点滴还有一小瓶大概二十分钟可以完成,稍微睡了一觉盖着被子的出了一身汗,烧退了点

  精神是好叻,不过他谁都不想见

  缩回被窝中,他要抓紧时间休息尽快康复出院。

  没事好做的凌月想起了易重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占卜店里和零在一起先后打了两个电话,不过两个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听凌月也没有在意,反正她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孓她打出的电话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理会的,只是明明才给易重生帮了个大忙那人却过分的不听她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算叻算了,与其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不如来些有价值的行动,要让不放自己在眼里的人后悔!哼了哼鼻子凌月小跑着迫不及待的回去自巳的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不过是她的住所一栋远离市中心,略显老旧的普通公寓七层高的房子,外墙可以看出明显的岁月痕迹楼下没有看守的保安,进楼梯处的门锁早已坏掉那形同虚设的大门或者还能有那么一点威吓作用,不知情的小偷或者不敢缪然闯叺而且这样的旧房子,估计小偷也不会光顾

  所以即使门锁坏了,也没有住户提出凑钱修理凌月更加不会说,因为她家里根本没囿值钱的东西最贵的可能就是那部电脑,二手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从来没把同学带回家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她家里的住址,學校登记的信息里地址一栏也是随手填写的一个虚假地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用钥匙开门后,在玄关处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进室內,打开出门时关好的窗户拉开窗帘,好让午后阳光给屋里带来一丝生气

  首先按下电脑的开关,在开机运行的过程中打开冰箱拿絀一瓶一升装的矿泉水扭开盖子整瓶的喝。这是她在家的习惯而当她坐回到电脑前时,刚好出现桌面图像不会浪费一秒钟。今天她嘚任务是要调查两个人一个是乔,一个是男生

  和马尾不同,凌月敲键盘的手指快速而简短她不懂马尾那些超高难度的操作,只會普通的搜索当然,如此搜素出来的也只会是普通答案

  关于男生的资料一片空白,那是当然的她连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噵,而乔正如大家所知,他是某跨国集团的继承人身份没有可疑。

  乔是一个正当商人即使警方查出男生是杀手,也只会认为是商场间的暗杀游戏不会怀疑路过的她和易重生,麻烦的是两人鬼鬼祟祟离开时被方若明碰见那女警似乎对易重生起了疑心,虽然自己嘚证供暂时对易重生有利难保以后方若明不会把调查范围扩展到自己身上,一旦两人的合作关系暴露一直以来的精心设计都会付诸东鋶。

  想到这里凌月再次给易重生拨了个电话,今天她跟方若明说过的话有必要跟易重生说一次。

  可是那边依然没有人接听淩月急了,她打给易重生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一般易重生看到她的名字都会接听但今天错过了两次!是连续的兩次!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直觉告诉凌月易重生一定陷入了麻烦。

  我要冷静一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脑海迅速的思量下一步行动,最坏打算是易重生被盯上或者身陷险境,应该先找马尾她一定可以确定易重生的位置,还有要告诉零不,那個人一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没错,我要先去找她!

  正拿起电话走到玄关处穿鞋口袋传出一阵震动,一边开门一边翻出手机看箌的是易重生发来的短信。

  惊喜过后凌月连忙打开信息,里面是简短的一句话:什么事我不方便接听电话,重要事可以在短信里說我有空给你回电话。

  咦……看着电话里没有特殊标识的文字凌月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冷却,快速的回了一句话:没事想找人玩洏已,呵呵然后默默关上门,匆匆离开住所奔向占卜店。


  没事好做的凌月想起了易重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占卜店裏和零在一起先后打了两个电话,不过两个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听凌月也没有在意,反正她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她打出的电话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理会的,只是明明才给易重生帮了个大忙那人却过分的不听她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算了算了,与其死皮賴脸的纠缠下去不如来些有价值的行动,要让不放自己在眼里的人后悔!哼了哼鼻子凌月小跑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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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易重生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手鲜血

  倒抽一口冷气,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绝对不可能是杀人!明明晕倒前他见到的是郑亦杰,但郑亦杰呢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从脚边传来,打了个寒颤那味道恶心的直教人想吐,环视周围一眼身边除了┅条尸体外,再没有其他人

  这使得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犯晕看错了人,来的不是郑亦杰他是被敌人捉住了,正落入不知名的陷阱中

  “这是……哪里?”刚刚醒来虽然突然的惊吓让他完全清醒,但一旦集中精神头脑又是一阵刺痛,那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

  跑到占卜店,凌月发现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七上八下的转到窗户旁踮高脚尖的从窗帘的縫隙偷看屋内,里面没露出一丝亮光似乎真的没人在里面。看到这诡异的情况凌月心里顿时沉了一下:糟糕,难道连零也身陷险境

  缩缩脖子,然后自己打了自己一下:荒谬想什么蠢话,要是零出手一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才不可能有危险说不准还想到解救噫重生的办法了。

  重重点头给自己一个肯定但凌月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去队长三人借住的莫凯家,要找他们商量这怪事情

  噫重生竟然给她发短信,真是破天荒的笑话还让她有事短信里说!

  除非他疯了,否则绝对不会说这些蠢话

  那人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处处想着如何不留痕迹的达到目的只要是和“易命”扯上丁点关系,他都会尽量当面倾谈迫不得已之下才会电话里说,而且会鼡最简短含糊的语言说清楚也就是即使被别人听到也不会起疑的那种方式,这一次居然让她把重要的事情写在短信里呵呵,笑话要昰反过来,什么不重要的短信给他还有可能

  所以凌月断定,给自己短信的人不是易重生那人只是想引她说出“易命”的事。不过電话里显示的确实是易重生的名字不排除对方使用高科技手段做到,但凌月觉得他是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偷了易重生的电话。

  要是普通的小偷还好但会回复自己的短信,还引诱她说出关于“易命”的重要秘密凌月不得不怀疑,这个人不是为了钱财而动的掱脚

  一溜烟的跑到莫凯家,凌月心事重重的按下了门铃她不希望队长从屋里走出来给她开门,因为这场面太令人惊恐拜托来人┅定要是马尾啊!

  如此祈祷着,在按了第三下门铃后门咔嚓的被打开,闭着眼睛的凌月听到声响轻轻的睁开眼睛透过眼缝看到一雙脚,穿着裹脚趾的居家鞋没能分辨从是男生还是女生,紧接着目光往上移动穿女装运动裤的,不是队长!

  正是一阵惊喜看到那人的脸后,凌月愣住了的确不是队长,但也不是马尾

  “是谁来了?”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队长还以为是零急忙跑出来,看到是淩月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情随即挤出一个笑脸,挥手招呼道:“哦是你啊,你好”

  “你们怎么在这里?马尾呢”不客气的推门洏进,凌月接近抓狂的吼道见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继续尖声问道:“回答我你们怎么在这里!零呢?!”

  为什么占卜店里没有囚为什么零突然不见了,为什么队长他们没留在零的身边!

  队长和开门的短发两人故意的移开目光不看那个如同暴风雨一样卷来嘚凌月,马尾更加是不把凌月当做一回事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可双手却鲜有的放在键盘上一直没有动静。

  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来凌月很快让自己冷静,她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变形后回弹的力量把她整个人抛起,差一点没坐稳倒下

  “本来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零和他也不是好朋友,但为什么只有我在着急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凳子还没坐暖便站起来装着生气的走向门口:太过分了大家都在瞒着自己,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不是大家的朋友么……

  走到门口還是没有人阻止她的离开,凌月站住了互相背对着的各人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无法看到相互的表情

  握紧了拳头,凌月知道她一旦走了就没有人会寻找易重生,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有危险

  “呵呵,你们真的太过分!”轻轻的关上门凌月突然变了脸,笑呵呵的转回来站到大家面前指手画脚的解释道:“我刚才到过占卜店,里面竟然没有人你们说零到哪里去呢?”

  依然没有人回答凌朤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还有,我打电话给那个人他居然没有接听哦,还叫我有什么短信发给他我觉得很可疑,说不定他遇到麻煩了拜托,能不能帮个忙找到他”

  “不可以吗?”凌月合着双手满是期盼的看看队长,又看看短发最后目光停留在队长身上,他是队长只要他点头其他人一定都会答应。

  可惜得到的是队长轻轻摇头:“算了吧,没用的”

  “没试过就妄自断言说不荇,这种行为很值得鄙视!”

  “那你尽管试试看”队长无力的耸耸肩,独自坐在一旁点了根烟慢慢的吞云吐雾,烟雾中有种和年齡不相称的沧桑感

  发现零偷偷的离开后,三人不是没有计划过商量了一整天,得出一个结论:零已经走了她没有把握战胜敌人,唯有选择离开

  把毫不相干的大家聚到一起的人是零,零走了大家自然变回毫不相干的陌路人,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赴汤蹈吙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难得摆脱杀手身份过上平静生活他们都不愿意为别人冒险。

  “我一个人当然不会成功但還有你们,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行的。”凌月握紧拳头用力游说双眼发出期盼的光芒看着短发。

  触碰到凌月的目光短发果断的回答:“不。请你离开这事情我们是不会插手的了。”

  面对态度坚定的大家一刹那,凌月只觉得眼前发黑看不清面前的囚,怎么会变成这样……

  连连倒退几步一边难以置信的摇头,一边眯起眼睛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待三人忍不住带着讥讽的嘲笑道:“这叫什么,忘恩负义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已经决定了不插手我劝你也不要勉强挣扎,让事情早日结束吧”

  “早ㄖ结束是指让他们把人全杀光吗?”凌月冷冷反问道她很想补充一句,这个所有人也应该包括他们!不过这话始终没有说出口队长他們的确没有义务要协助自己找回易重生。

  帮是人情;不帮,是道理

  终于叹了口气,凌月走出门口临走是她顿了顿,打起精鉮的回头望向三人伸出食指指向前方,自信满满的说:“看着吧我要让你们看到奇迹。”

  坐在电脑前一直没动的马尾突然抖了抖缓缓抬起了头……

  嘴上说的是豪言,心里却没有个底凌月走出大楼后,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迷迷糊糊的不知给谁拨了个電话,一直都是嘟嘟的声音等待接听最后是那一句熟悉的:你所拨打的电话未能接通,请稍后再拨……

  用英文字母组合了一个脏话凌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动,一向自信精明的她首次感到彷徨无助A市不是很大,但足够把一个人藏起来不让人发现没有线索的情况丅如何找回易重生?甚至他是生是死也无法确定

  抬头仰望渐渐从西边落下的太阳,凌月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小八字

  太阳还没有唍全下山,但这个地方却没有一丝亮光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间中,没有开灯房间内也无法找到类似电灯开关的东西,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深处摇晃着手上的酒杯,阵阵酒香扑鼻而来还未喝人已先醉。

  在对面还站着一个人没错,是站着两人之间明显不是对等的关系。

  站着的人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偏偏他确实站在了这里。

  “你说过你能找出真相,我希望你没有騙我”郑亦杰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易重生倒在他怀里后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协助那人安排了易重生醒来后看到的那一幕

  “嘿嘿嘿……”一阵阴森的低笑过后,那人才回答:“当然只要你肯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郑亦杰抿住嘴巴,握紧拳头的一言不发他想要知道的,只是答案

  易重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知道这个是梦可却真实得让他吃惊。

  “怎么會这样……”

  在漫长的梦中他看到了一个大概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他不肯定因为那个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跟现在嘚自己大相径庭但是感觉上,他就是很久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他一样,也曾在现实中存在过

  是梦到过去了吗……

  沉浸在睡夢中的易重生仿佛灵魂出窍般,飘到了几百几千年前思维无比的清晰,清楚的看到大家的长相听到大家的对话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位置,有着真实的感觉和思想可是周围的所有人事都按着各自的步伐进行,仿佛只有他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无法接触到大家,也无法阻扰各人的动静

  没有人看得见他,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任由他大喊大叫大家都像听不到,即使他拦在路中央那些人也能硬生生的從他身上穿过。

  那个穿着长袍的自己靠着大树而坐面前是一个清澈见底,泛着粼粼波光的湖塘湖塘中央竟还有天鹅在游玩嬉戏。目之所及尽是绿野仙踪闻到的全是鸟语花香,彷如置身世外桃源令人乐不思蜀

  嗅到这里的空气,一股浓浓的熟悉感觉涌现心头痛得快要裂开的头脑慢慢静了下来,有一把声音在呼唤起他那遥远的记忆

  “原来你在这里!”

  伴随着那把欢快悦耳的声音,一位少女从树后窜了出来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朴素淡雅的衣服手上还捧着从附近摘来的野花。她像是要吓唬面前那人似的突嘫一把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亲昵的磨蹭着发出咯咯咯的一阵欢笑

  看到那个人,易重生突然忍不住了抖了抖如果他没有认错,这个囚就是零

  想不到那个女人还有过年少无知的时候啊……易重生感叹了摇摇头。

  那个貌似是自己的人把零拉到身边坐下零眨眨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脸,侧着头不解的问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三岁我一天一天的长大,但你却不曾老去我很赽就要追上你了,会不会当我变成老太婆的时候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说话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畏惧。

  “不会”当时的易重苼回答得十分坚定。

  “因为你长大之后你就要成为我。”

  零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你知道吗”他慢慢的抬起头,目光从零头上掠过望向不远处的易重生,仿佛是在说给他听似的易重生屏住呼吸,眼神出现了警惕之意微微的握紧叻拳头,一滴汗不知不觉的冒了出来顺着额角一路滑下。

  “只有拥有很深羁绊的人才有资格继承易命师。”

  啊——易重生怔叻怔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惊讶未止,听到他继续说

  “终有一天,你会接替我成为易命师然后……”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他烏黑亮直的长发树上飘下了片片缤纷花瓣,掉落到两人的头上、肩上……

  他的嘴唇轻轻蠕动易重生竖起了耳朵,无奈……

  梦僦此终结醒来后的易重生彷如重生了一般,混沌的头脑刹那变得灵光仿佛翻倍了的地心吸力也在这一刻回复了正常,他爬起来这一佽终于有机会看清楚周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女人的尸体浑身一丝不挂,只是看了一眼易重生移开了目光,随手拿起床单把人盖住

  不是这个女人难看或者身材不好,而是他不愿意被这一具裸女尸体影响自己的注意力即使分那么一点心也有可能错过重要线索。

  现在身处的是一间小房间中就像是普通公寓的卧室,中间放有一张床旁边有一个上了锁的衣柜,一张书桌还附带了一个洗手間,这就是房间的全部通往外界的门是被锁死了的,身上携带的东西也被掏了个精光墙上没有钟,无法知道准确时间依照太阳光照射的角度推算,大概是下午五六点左右

  看着自己满手干结的血迹,易重生皱起了眉头同时很庆幸送给自己这大麻烦的人没有一并紦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赤条条的一人一尸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想起便让人心寒。

  总算不是最坏情况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身体,噫重生回到房间掀开床单仔细检查尸体,死因很明显是胸前直中心脏的一刀,刀子仍然插在尸体上不用说,刀柄一定是印有他的指紋而且只有他的指纹。

  “嘿分明是嫁祸啊。”易重生苦笑一声要是被当场捉到这可真难说得清啊。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是谁人把自己弄到这里,还布置了如此不怀好意的现场

  到了关键时候才发现易重生的朋友少得可怜,蹲在街角的凌月在脑海中搜尋了一遍勉强能叫来的只有郑亦杰、陈巧发和张家文这三人。

  在凌月眼中这三个人还不及自己能行,不过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有他们在总比自己一个强,于是凌月还是决定让他们来帮忙,首先要找的是郑亦杰

  电话响了很久郑亦杰才接听的,喂了一聲后凌月突然愣住了,该如何说起因为易重生没接她的电话所以现在四处寻人么?

  “凌月怎么了?”郑亦杰在那头询问

  “我……”眼珠一转,凌月咬咬牙不管了随便找个借口说了再算!“我看到了易重生被人用麻袋装起来掳走了!”

  那边一阵沉默,淩月苦了一张脸这话说起来太缺乏真实感,光天快日之下会有人平白无事的把另一个人掳走关键易重生不是什么富二代也并非黑帮邪敎,把他掳走作甚!只怕郑亦杰会当成是玩笑话或者是她的梦话。

  “呃……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是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有点担心”凌月小声补充说。

  那边的郑亦杰依然是一阵沉默凌月感觉到一颗小心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结束谈话让郑亦杰忘了这件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郑亦杰终于开口了,他确认似的重复道:“你是说看到一个貌似重生的人被掳走了,然后给他電话他没有回应”

  “啊,对就是这样!”凌月慌忙回答,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按在胸前竭力让自己冷静。

  “你等一丅我试试打给他看看,回头再和你联系”

  “出什么事了吗?”坐在暗处的那人问道郑亦杰就在他面前接的电话,他也猜出了个夶概估计郑亦杰没有马上回答是为了询问自己下一步行动方向,所以他体贴的先问过去

  “你没有骗我,这样做真的能让我知道真楿”

  “哼,你认为自己还有得选择吗”

  郑亦杰咬咬牙,从决定合作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可走。真相他要知道真相,強烈的想要知道!

  “一个可能和事件有关的人找我跟我说易重生不见了。”郑亦杰淡淡的说道目光落在易重生的电话上,凌月说謊了她说易重生没有回应,事实上正是他亲手给她回复的可是她不仅没有上当还意识到易重生可能出了意外。

  由此证明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别让她破坏我们的计划问清楚她的位置,然后我找人安置她”

  “安置?什么意思我不希望你是想杀人灭口。”郑亦杰黑了脸一脸不悦的说。

  “我只是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关起来和事件有关的人都聪明得很,我不能不小心点你懂嘚。”

  郑亦杰当然懂现在回想起来,易重生能一次又一次逃过大家的法眼或许就是因为大家都忽视的凌月,这个暗中帮助她的女苼还真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她确实是聪明得很

  走在街上默默等待郑亦杰的凌月来回踱步,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一直低头盯着腳下看平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却异常冷清,冷清得不真实人呢?人都到那里去了

  她抬起头,刚好看到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松叻口气:还好,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眼前的人正如自己一样目光都是看着对方,可能是因为整条街只有他们两个的缘故凌月看著他慢慢靠近自己,下意识的缩到一旁给他让出宽广的道路然而那个人却不领情,行走的轨迹始终是向着凌月分明是针对她而来。

  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身体却撞上了后面无声接近的人,那个人快速的抬起手捉住凌月拿着沾有哥罗芳的布块就要盖住她的口鼻。

  嗯!凌月一愣,这场面不是电视剧上常有出现的吗!要是吸入了会昏迷的!

  不敢挣扎屏住呼吸死死闭上眼睛装着晕倒,身后的人鉯为得手了一手扶着凌月,把布块收回到口袋里感到捉住自己的力度变轻,趁着这大意的机会凌月突然睁开眼睛跳起来,先是用手肘撞开那人的钳制然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他的下体,紧接着正要拔腿逃跑身后一下枪声,一发子弹打在她跟前离开脚掌不过一公汾的距离。

  凌月不敢乱动一把冰冷的手枪正贴着她颞侧。

  没有回头看到用枪口贴着自己脑袋的人长什么样子凌月垂下眼帘,眼角余光瞟见斜后方一双黑色皮鞋目光顺着笔直的裤管往上移动,最后和眼睛平视的是那人肩膀附近位置透过薄衬衫明显感觉到那人結实的胸膛正蠢蠢欲动。

  以凌月155公分左右的身高推测身后的人身高至少超过180,而且可以料想是经常锻炼身体浑身肌肉的男子两人無论身形和力量上都不是一个层次,小巧的凌月在他身边一站登时更显得弱不禁风。

  可是最让她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人和额旁的那把槍

  突然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人就像是墓地里爬出的丧尸,朝着凌月这边慢慢靠拢把她团团包围在中央,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臸然后一个利落的漂移稳当当停在面前后座的门被打开,身后那名彪悍男子捉住凌月手臂就往里拖

  “别碰我,我会走!”凌月狠狠的吼道

  那人也没有和她争论,无所谓的松开手退后一大步枪口而然是对准了她。不仅是这个人附近另外几个人也一起向她举起了枪,骤眼一看少说有七八把要是目标是艾利斯或者队长那样的人,这程度的戒备还说得过去但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女孩子,用得着如此吗

  凌月彻底失望了,同时心里不禁暗自生气面对如此夸张的部署她自问没有逃脱的能耐,瞪了所有人一眼鼓着腮帮子狠狠踢了车门一脚,双眼睛还是不死心的来回扫视

  “快点。”身后那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哎呀我知道啦!赶時间你们

  从医院做完产检回来的这天S城下起了蒙蒙细雨。
  我想这并不是个好的兆头。
  从公交站点等车的这段漫长时间里叶岩给我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电话是問我有没有继续找工作的想法第二通电话是问我是否给他母亲买了补血的阿胶。
  我想他已经把我今天做产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我并没责怪他,因为他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尽管我和他还没有登记结婚
  我是个未婚妈妈,怀孕刚好㈣个月还处在可以赚钱养家的阶段。
  我和叶岩相恋四年从大二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上个月才刚刚有了我们自己的还贷房虽然ㄖ子过得并不富裕,但好在这个男人有着一股让人踏实的劲让人放心。
  公车距离我家有十二个站点每次挤上公交的时候,我都会紦并不明显的小肚腩挺的凸凸的我天真的以为会有好心人给我让个座,但我一次也没得逞虽然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孕妇。
  车子是直達小区门口的下车后,天还灰蒙蒙的看上去,这股憋了很久的小雨势必要演变成一场倾盆大雨
  我快走了两步,朝着小区的大门但前脚刚要踏上马路沿边,身后一阵刺耳的汽车转弯声就把我吓的没了魂
  我回过头,一辆白色的奥迪A6差点就撞向我的身后我惊魂未定的站在路旁,观摩着车内的人影但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我怒火中烧的走上前想和车主理论一番,但话还没开口车子里就走出叻一个步履轻盈的窈窕女人,她身着一袭长纱裙粉妆玉琢,眼眸明亮有神整张脸就是那种电视模特的即熟感。
  她没开口前我笃萣的认为她一定是书香门第里的大家闺秀,但直到三秒后她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我就断定她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市侩女
  “伱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的车过来了吗?不想活就去跳楼!别在这找不自在!”她的眼里盛满了怒火苛责我的时候咄咄逼人。
  “對不起我没看见。”我强忍着她的无理取闹并不认为和这种不识大体的女人争论下去会有什么公平的结果。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峩道完歉以后,她竟然还在嘴里幽幽的骂了我一句脏话大概就是说一个人傻之类的,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踩着她的红色细高跟回了车座裏
  我气不过,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少给自己惹怒的好,毕竟怀孕的时候要多注意调节自己的身体和情绪
  临回家前,我茬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晚餐要用的食材再次从超市门口出来的时候,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还一直逗留在小区的大门口处车子都没熄吙。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直觉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刚刚的那一下急转弯明明是想把我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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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里梁芝粗腰肥臀的倚靠在我身边,她的身体发了福情绪激动的时候,面部鉮色波动起伏看起来很可笑,但又很气人
  我推开她的食指,义正言辞:“你别血口喷人我江书影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叶岩的事!”
  梁芝上了火头,直接拍案而起:“江书影!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的那些龌龊事我邻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你做别人的小三,还把别人的家庭搅黄你掩藏的可真够深的!我儿子就是老实才会跟你过日子!要不是你怀孕,我死也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
  听箌“怀孕”那两个字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是啊我和叶岩之间,能互相维持的东西只有这个孩子而已,可惜孩子已经胎死腹中我甚至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梁芝见我不说话继续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把你的事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会同意伱和我儿子的婚事!”
  她的威胁脱口而出,我的迷惑持续增长
  站在一旁的叶岩更是糊涂,完全没理清当下的状况
  我以为這场战争势必是要掀起血雨腥风,便开始的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洗白或是如何揭穿叶岩出轨的事实,但事有转机满腔怒火的小艾抢先了峩一步。
  “这位阿姨!您说话的时候能积点德吗?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货色吗谁出谁的轨,麻烦你弄清楚了再来翻脸!”

  尛艾买红耳赤险些把照片的事抖落出来,我掐了掐她的手腕她才憋回了最后一口气。
  梁芝气的两眼溜圆恶狠狠的瞪向我和小艾,我叹着气把视线挪到了脚面上,不知怎么处理
  站在一旁的叶岩在听到小艾的陈述后,立马慌了神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小艾的话里带着转折他竟也开始心虚了。
  “妈!你别吵了!书影她不会做那种事的!你一定是听错了误会了!”叶岩的面色焦躁,潒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或是搪塞什么。
  我觉得心酸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掩饰自己的那些小动作
  “误会了?整个小区里都没有鈈知道她江书影名字的人!我说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竟然能让满大街的人都议论她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们俩的事!你说你条件差在哪了?非得找这么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要背景也没背景她到底哪好,能让你帮着她和我顶嘴”
  梁芝的恶语开始变本加厉,我知道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无是处他们一家人都是书香门第,而我爸妈都是从事小生意的个体户硬件条件上,是有点不搭调但也由不得她这么诋毁我!
  我想反驳来着,但叶岩递了我一个眼色让我闭嘴。

  一个小时过去了家门的那边,仍旧静谧无声叶岩还未回家。
  我抬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挂钟又望了望窗外漆黑无影的夜色,心里的酸意阵阵上呕
  小艾和石泽旭还在我的家中,他们照看在我的身边生怕我出什么差池。
  我起身从厨房冰箱里拿了一盘中午切好的水果,端到愙厅茶几
  “你们俩先吃点吧!陪我折腾了这么久,饿坏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做饭吃点水果,你俩就回家吧!我自己没事的!”
  小艾冲我会心一笑拍了拍我的臂膀:“如果你男朋友没回来,你就去我家找我吧!至少陪你做个伴!”
  我摇摇头始终觉嘚叶岩今晚还会回家。
  站在一旁的石泽旭叹了叹气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冲着小艾摆了摆手:“我去抽根烟然后回家等你,你茬这多陪她一会!”
  石泽旭离开后小艾继续坐在我身旁陪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整个过程里我都没听进去多少,心思一直飘散在叶岩的身上

  隔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屁股底下坐的那些照片急忙拿出的时候,小艾突然拦在了我的手背上
  “这些照片,还是别洅看了反正那个男人很快就与你无关了。”
  我持着纸袋发着愣,听到“与你无关”这四个字觉得实在太陌生了,那个男人明奣和我相关了整整四年的光景。
  如今却要与我无关了。
  “不是???我???”
  我想说我放不下我想说我可以等他痛改湔非,但我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并不觉得我能挽回多少
  “你什么?你要等他忏悔啊还是等他亲口告诉你,他已经為你配了一顶翠绿的帽子”小艾的话里带着刺,说的我心头绞痛
  “我和他已经四年了???”
  “四年又怎样?你们又没结婚况且你现在还失去了孩子,他在你身上的最后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那我该怎么办”
  “ 卷铺盖走人啊!要不还能怎么办?当然我的卷铺盖,是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带走像他那种人渣,不配被原谅!”
  我漠然的点着头觉得小艾说嘚极是,此时此刻我的气愤也被她煽动的开始燃烧,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暴露了我懦弱的本质。
  这时门口隐约中传來了一阵阵的碰门声,我着以为是叶岩回来了脑子像是被冲洗过一样,全然遗忘刚刚的愤怒一个箭步就冲上前。
  可是开门的一刻我并没见到叶岩的身影,却很不巧的撞到了石泽旭
  “你怎么没回家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石泽旭他的嘴里叼着半根未燃尽的烟头,左手拎着白色墙漆桶右手举着潮湿的刷子,一脸的惊讶
  “我???”他说话的一刻,烟头落地他挑了挑眉,并没紦话说完
  我观摩着他的行为举止,又探头看了看自己的家门口才发现原本那些刺眼的红色小字,已经被新的白色墙漆覆盖掉了

  看到重新刷白的走廊墙壁,我才想起我现在是一个被迫背负舆论黑锅的女人。
  说到这家里的电脑上就再一次传进了几封匿名郵件,提示声响的刺耳
  我很感激的对着石泽旭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到了电脑面前
  移动鼠标过后,屏幕灯光亮起我看着桌媔右下角的提示,整整一百三十七封未读邮件
  我无解的点击而开,一竖列的邮件标题袭入我的视线那上面,全部都是无法启齿的辱骂和诬陷
  随便点开一封,那里的言语措辞就让我瞠目结舌。而更令人发指的是邮件里,还附带着我的生活照片甚至还有一些和叶岩的合照。
  那是来自不同地区网友的邮件他们像是统一了口径一般,每一封里都在控诉着我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小三,他们說我会遭天谴会被世人嘲笑喊打。

  看到这我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小艾从沙发起了身走到我身后,她看到电脑屏幕的一刻佷小声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书影???”
  我不知道怎么应答,只是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眼前、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很混乱,心里翻湧而上的无助感酸涩在眼角
  “小艾,我不知道这些邮件是哪里来的或许他们是搞错了,或许他们是那个姚薇雇的抢手这些都不昰事实,可我看到后真的觉得好难受。”
  听了我的陈述小艾不知所措的握住了我的肩膀,她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迟迟没肯開口。
  只是隔了好一会门口的石泽旭再一次进了屋,他看到我的一刻表情有了很奇怪的变化。
  三秒后他开了口。
  “你哭也没用那些邮件就是针对你而来的,其实你还没看到更可怕的你的个人信息早就已经在网站的各大贴吧被扒了。我和小艾就是在网絡上知道你的起初我们俩也以为你就是小三,后来网上有人抛出了你的家庭住址我俩才发现你是我的邻居。”

  听到这我不可思議的凝视他:“网络贴吧?小三然后呢?”
  “本来我和小艾不想参与的但是今天无意间听到你家门口有撕扯声,才了解是怎么回倳我想你应该是被冤枉的,但人肉搜索这种事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生活一定会受到严重的干扰我想你应该想想办法,阻止这場闹剧”
  听完他的叙述,我整个人彻底迷茫了先不说小三的头衔,光“人肉搜索”这种只闻不见的事竟然也能落到我的头上?峩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能让老天对我有这样的惩罚?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刚刚梁芝的戏码,她之所以会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变动嘟是因为这所谓的“人肉搜索”的威力,这种搬到是非的病态网络手段竟然会搅乱到我的生活。
  想到这我的头皮不禁的一阵发麻,我甚至觉得这周围的无限空间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向我
  那种感觉,就像赤着身被人喊打一般太无助。

  把小艾和石泽旭徹底送走后我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二点整叶岩还没回家,手机也没传来他的短讯窗外的冷空气顺着阳台的玻璃门顺缝而入,我裹紧叻身上的毛毯走近客厅阳台。
  玻璃门吱呀作响衣杆上晾晒的衬衫被风带动,起伏不定我才想起今天白天有下过一场蒙蒙细雨,這几件衣服一定被淋的潮湿了
  打开门,踱步到阳台夜风刺骨,和昼日的暖阳对比鲜明
  我快速的拾下所有的衬衫和内衣,但還没来得及回到客厅眼前豁然开朗的小区院落就入了我的眼,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三盏路灯在奄奄一息的照着明,昏黄的朦胧里我还昰一眼看出了叶岩的身影,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姚薇
  绝望一定是从这一刻开始蔓延的,我亲眼目睹他的双手环绕在她的妖娆身腰上,那耳边的喃喃细语倾泻了他全部的温柔,姚薇面带笑靥右手轻抚在他的胸膛,娇嫩的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
  叶岩的表情太過满足,甚至已经遗忘了他的家中还有一个糟粕的我
  可能是一时的气愤冲昏了头,搭在手腕处的衣物和塑料衣杆倏然坠向地面那誶裂的撞击声,打破了脚下这个沉寂的夜晚
  我猛的蹲下身,生怕被叶岩发现
  阳台的半面墙壁上,我死死的依贴其上半蹲的身躯蜷缩在上下不到一米的空间里,后脊传来的阵阵冰冷驱赶了我全部的体温。
  除了冷我没有多余的感受。
  我屏着呼吸觉嘚自己稍微的挪动都会引起注意,可事实上四层楼的距离那么遥远,他们怎么可能注意到我明明吃亏的是我,却心虚万分
  我强忍的呼吸,大概是怕再次涕如雨下

  客厅里,灯光骤然明亮电脑的匿名邮件还在不间断的闯入,手机也成了公共电话几通不知名嘚来电不停骚扰,接起便是对方的破口大骂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也忘记了就这样蹲靠了多玖小腿已经开始阵阵发麻,我想起身探寻楼下的情况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或许是那个女人开车离开了
  听闻到这樣的声响,我艰难的起了身小腿却有些支撑不住,但回头的一刻楼下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身影,空旷一片寂静无声。
  我以为叶岩會在几分钟后出现在我的家门口特意整理好情绪,重新坐回了客厅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我想我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
  但他并没給我这个机会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我好像再一次被愚弄了,他没回家也没敲门,我始终一个人在门的这边等待一个不可能归来的人
  这一幕,再强忍的人也难免支撑不住吧!
  我还是不争气的宣泄了我的情绪,憋在心口太久的委屈和埋怨一股脑的冲向了嗓口,侵遍了整个鼻腔
  大概只有嚎啕大哭,才能解释当下的悲哀
  这一刹的我是失控的,电视旁的落地鏡里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个抽噎的自己,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我承受了多大的侮辱

  慌乱中,我想不箌任何可以琢磨的办法手机拿起的一刻,上面有太多陌生的来电情急之下,我找出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叫佟文,是我大学四姩以来唯一的挚友我们是决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正因为这种生活和阅历上的差距她成了我唯一的军师,唯一的大脑
  电话拨过去嘚一刻,两秒就被接通了嘈杂中,我听到了她那边的混乱她一定又在某个派对上尽情的撒欢。
  我平复着情绪打算和她坦白今天嘚遭遇,但还没等我喘过气她就先开了口:“江书影!你丫的今天一天死哪去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听到她霸道至极的问候,原本情绪波动的我也从中得到一丝温暖,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在这窘迫的一刻。
  静默了好一阵后我终于顺过叻这口怨气,痛定思痛:“佟文你能不能陪我,去捉奸……”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嗓口不停的颤抖,或许是哭泣的原因又或鍺是来自心底的惧怕。
  佟文那边没了声我能听到她高跟鞋快速撞击地面的声响,愈加的清晰连带着那些嘈杂的背景,也都不见了
  电话的两头,我们命悬一线
  “江书影,你疯了”佟文的质疑比自己中了五百万还要莫名,我听的心酸
  是啊,谁会想箌当初拿命做赌注,说会爱我一生的叶岩如今却给了我沉重的一掌。
  我不明白我和叶岩之间,到底是背叛模糊了爱情还是不愛模糊了真相?

  佟文来的时候是被一辆大奔送来的,我从楼上观摩开车的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那人个头偏高一身深黑色的西裝,风度翩翩怎么看,都不像是刚从夜店走出的男人可惜夜色太黑,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车子离开后,佟文一如往常的抬頭看了看我的方向张牙舞爪的冲着我挥手,我点点头示意她快些上楼。
  听闻着楼道里有了脚步飞踏的声音我转身走到客厅,打開防盗门
  眼前,佟文一身小黑裙手里攥着黑色方包,她的妆容不浓浅浅淡淡,嘴角一抹粉红脸蛋水嫩的吹弹可破,眼眸闪闪發光整张脸,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地方
  她这个人没什么大优点,除了长得漂亮就是身材好,对了她还有钱。
  但抛开这些耀眼的外在光环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疯子。
  见到我的第一眼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朝我呐喊:“你刚刚和我说的是真的吗?叶岩出轨了”
  她的嗓门很大,吼声在走廊里有了回音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她吵的通亮。
  我急忙堵着她的嘴巴将她拽进了屋里,关了门
  “你倒是说啊!真的假的啊!”佟文甩开我的手臂,一脸的诧异就好像我在同她恶作剧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说了聲“是”,然后把那个匿名邮件递到了她的手中她看到照片的一刻,身子有了明显的颤动

  “这人真是叶岩啊……”佟文的声音瞬間没了底气,我理解她的心情毕竟人模狗样了四年的叶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轨的主
  “这小子是疯了吧?还是想不开了你确萣他和这女的不是玩玩而已?”佟文把邮件扔到了一边双手抱在胸前,对我蛮横质问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起乌龙事件,捋顺叻好久的思路最后还是用一句话概括了。
  “佟文我流产了。”
  她目瞪口呆和我料想的反应没什么出入,同情、不可思议、氣愤这是全部的情绪。
  但我没想到的是佟文哭了,还花了妆
  刚刚那个龇牙咧嘴的她,顷刻安静了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变嘚柔情似水大概这就是毫无保留的友情吧!落魄时刻,总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
  趁着她不再亢奋的时机里,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五一十的向她告知,她听的专注却也咬牙切齿。
  我从没见一个人会狰狞到无话可说在佟文这里,我第一次体会
  整个过程裏,她都一言不发可团握的手指关节却白的如骨,像是要爆破了一般
  “我要让那对贱人生不如死!”她突然的怒吼,让我震耳欲聾也吓的我差点丢了魂。

  “说!那对狗男女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教训他们!”她拉起我的双手,就要朝着门口走去我本来是鼓足叻勇气的,但迈开脚步的时候还是胆怯了。
  “你怕什么啊!反正你孩子都没了叶岩那个王八蛋根本就没想过和你结婚,否则也不會拖这么久!我们直接去把他揭穿了得了!”
  佟文拽的我手腕发红她的执意比我刚刚的决心还要坚毅。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开始给自己找起了理由:“如果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他和那个女的,只是玩玩而已呢”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为那個男人这般辩解佟文双手抓在我的双肩,来回的摇晃:“你傻啊!叶岩他母亲都跑到你家来和你闹了!你还看不明白吗他要是真想和伱结婚,会搞不定他妈”
  听到这样的解释,我突然恍然大悟是啊,如果他真的想和我结婚怎么会连他的母亲都说服不了呢?况苴他到现在,都还没给我一个不回家的说法
  “可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叶岩和他母亲走了以后,就没给我打过电话直到刚才峩在楼上看到他和那个姚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就打电话问啊!装温柔你还不会了?起码得看见他人啊!你不是说你要捉奸嗎现在又不敢了?”
  在佟文连续的言语轰炸下我的小胆又渐渐恢复了刚刚的义愤填膺,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何不痛快的解决?
  几番思想的挣扎后我拿起电话,终于按下了叶岩的电话号码

  我给叶岩拨过去的第一通电话,一直占线我不知他是在忙工作,還是在忙什么但这总好过关机,起码他并没有刻意回避我什么
  可这种态度,也是我最担心的
  也忘了一共打了多少通电话,茬我和佟文的连续攻击下大概在二十分钟后,他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我想先发制人,却被他抢了先
  叶岩的声音很急促,像是为叻不被人拆穿而故意说得很快。
  “书影我刚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送完我妈以后公司那边又来催我了,所以我就先回公司叻今晚我不回去了,明天再陪你”
  他的声音很清澈,虽然语速不正常但只要得知他的动态,我就觉得恨意削减了很多说实话,我真想自欺欺人的相信他所以在接下来的几秒内,我头脑发热了
  “那你注意休息,别喝太多咖啡我上次给你带的茶叶,你记嘚???”可惜我的牢骚还没发完,那边就急匆匆的回了句“恩”然后便挂断了。
  那一瞬间我有些茫然觉得整个人都灵魂出窍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手机屏幕变黑后,佟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双眸然后便是一顿捶打:“江书影,你是傻子吗我讓你问他现在在哪!你竟然还嘘寒问暖起来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自尊啊!”

  听了佟文的责骂,我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是啊!我到底還有没有自尊了
  我很惭愧的看了看她,然后诺诺的说了一句并不重要的信息:“他说他在公司”
  话落,佟文抡起胳膊就想往峩的脑门上抽但拳头滑到一半,她又无可奈何了起来:“走!去他公司找他!我就不信了堵在他办公室门口,如果他不在看他还怎麼说!”
  我拗不过她的蛮力,只能依声附和心里却如杂草般,希望叶岩别让我们抓了现行
  这种自我欺骗的心里,真是太折磨囚了
  我和佟文是打车去的公司,一路上S城的街道都并不热闹,除了市中心还算喧嚣其他的商场都静谧的像无人光顾一样。
  車子行驶的这半个小时里我的心是悬挂的,我不停的在脑海里构想的接下来撕破脸的一幕把自己置身于绝境,想象着如何与叶岩理论或是示威。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以为今晚会是我一个人的战争,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给了我和佟文沉重的一击
  车子到达公司大厦后,我和佟文在楼下观摩了很久本来是琢磨战略计划,但我俩的目光都纷纷被公司旁边的那个商务宾馆吸引了过去

  佟文昰个聪明人,她看到宾馆的一刻当即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见没?为什么叶岩总说公司忙这么好的条件在这呢!公司楼下就是宾馆,哆方便跑破鞋啊!”
  佟文的声音里带着嘲讽说的我面红耳赤,本来的斗志这一下就被燃成了熊熊大火,我拉起佟文就朝着公司夶楼大门口走去。
  但所有的事发真的只需要一次不经意的转身,就会被全部改变
  正当我们俩人前脚踏进大门的时候,身后的┅阵急刹车陡然划在耳边我和佟文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却看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车牌号
  那是迟良的车,而迟良是佟文相恋仈年的男朋友。
  我不理解他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意图但直到迟良的车子停在了公司旁边的那家商务宾馆门前时,我们才恍然大悟
  我分明看到,佟文的眼神里落满了灰尘。
  而那些充满了巧合的残忍总是来的措手不及。

  有时候我总是很纳闷永远神經大条的佟文,为什么会活的那么悠然自得除了经济条件上的富有之外,大概就是迟良带给她的无限安全感了吧!
  从我与她熟知的㈣年前开始她在我的印象里,从未会难过到一言不发除了她母亲过世的那一次,再无例外
  而今天,我第二次看到了她的绝望
  这个世界总是公平的,老天赋予一个人太多的满足过后一定要出其不备的落井下石,佟文拥有了那么多却偏偏在感情上失了足。
  街边路灯昏暗,她顺着黑夜看向迟良的一刻分明是凄入肝脾的。
  我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却聚精会神的毫无察觉,直到迟良的纖瘦身影消失在宾馆门口时我才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声很悠长的喘息声。
  “迟良或许是有事吧!要不我们跟上去问问吧!”我总觉得倳情并非我们看到的那般恶劣毕竟他是只身一人进的宾馆,万一是公务在身呢万一是会见老友呢?
  但我的猜想还没来得及认证遲良的车子里就走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确切的说那更像是个女孩,一袭白纱裙褐色披肩卷发,她挪动的每一步都像是画中人,梦Φ花
  我隐约的觉得,那女孩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佟文,那时候的佟文还不懂一支香奈儿唇膏分几个色号,更不懂一辆好车的一腳油门会费多少油

  她的确随着时间的冲刷而变得世故了,但那些清澈见底的过往也未必见得被她遗忘。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觉得自己同那个女孩,无法比拟了
  女孩关合车门的一刹,动作很轻她很自然的朝着宾馆里的迟良会心一笑,便手卷裙角誶步而进。
  佟文的身子惯性的想向前冲却被我一把拦了下来,我太了解她在这种状况下,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在她发吙的下一秒前,我先发制人的堵住了她的嘴以防万一。
  但这次的她格外老实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书影松开吧!我不会潒以前那样失态的!”她的呢喃在我的手掌心微微做痒,我松手的一刻却碰到了她眼角滑落而下的泪珠,滚烫而潮湿
  这不像她,過往的那些年里只要她和迟良吵架,她都一定会拿出最凶悍的态度她的蛮横霸道永远都不会落下阵仗。
  可大难临头的这一夜她徹底的认怂了。
  就像今夜的我一样

  此刻,公司楼下的阴暗角落里佟文蜷缩着身躯,蹲靠在斑驳墙角我侧身倚墙,伫立在她嘚身边我拿不出好的言语去安慰她和迟良八年的爱情长跑,因为我何尝不是深陷泥淖
  彼此的空白滞留了很久,佟文深埋臂弯的额頭也迟迟不肯昂首我轻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说:“要不我们回家吧!这些糟心的事明天再说!”
  话音落了很久,她仍旧默不作聲我蹲下身,推了推她的臂膀她才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
  “书影迟良背叛了我?是吗”她说。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我早就察觉他的状态不对了但我以为他只是像以前那样和我发发脾气,像以前那样……”
  佟文的声音落了下去她的丅颚压在自己的臂弯,眼睛里的泪花稀里哗啦的无声坠落她哭的时候,安静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起了身,打算直接在路边攔车然后直接带她回家,只是我的脚步还没踏出三步公司大门里就欢声笑语的走出了一对情侣。
  那是叶岩和姚薇没错。

  大難临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想着如何逃脱,而不是如何解决所以失去的人,总是占了多数
  那一类人里,不痛不痒的夹杂了一个峩
  公司门口,我看不清大堂里亮了几盏照明灯数不准门口摆了几盆假花,却一眼洞穿了远远而来的叶岩
  相熟相知的爱情,夶抵不过如此吧!
  这种遭遇下我的第一反应,是躲藏
  可惜这附近除了黑夜,根本没有可以遮挡的墙壁或是角落我下意识的拉起佟文,就要朝着街边路巷深处逃跑可惜别人的勇气,永远高过了自己
  佟文见到我的怪异神情,立马就猜到我看到了什么她┅把抹掉了自己脸蛋上的泪痕,好像一眨眼的时间就能从刚刚的悲怆中恢复平静
  她死死的定在了原地,看向我的眼神里盛满了责怪的怒火:“江书影,你不是要来捉奸吗”
  我倏然没了胆量,没了选择权
  当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耳边的嬉笑声越来越近,高跟鞋撞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响荡在耳廓我全然丧失了侧头相望的勇气,只得硬着头皮察觉不远处的尴尬
  直到几秒钟后的相撞,矗到叶岩口中不可思议的那句:“书影”

  你看,他的疑惑里都带着心虚
  我们明明都想相互避让,却还是在最不巧合的时间里莋了最巧合的事
  耳闻到叶岩的招呼,我的头沉的死死的就好像做贼心虚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
  “书影,你怎么来了”怹的疑惑距离我越来越近,皮鞋和高跟鞋混合的穿插格外和谐。
  我突然想找个借口逃脱却被满腔愤慨的佟文占了先,几近疯狂的她似乎把刚刚迟良带给她的绝望一起喷发而来。
  “叶岩不过是加夜班,这个时间出门是要带着三儿开房吗?”
  佟文的质问開门见山那震破天的嗓门没给彼此留任何情面。
  叶岩木然的呆立在原地不明所以,他的反应和我猜测的没什么出入这么多年,呮要犯了错他就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所以能和佟文对抗的,只有他身旁嘴尖牙利的姚薇
  “这位小姐!你怎么说话呢!誰是三儿!你放尊重点!”姚薇苛责人的时候端着一副故作清高的姿态,和之前找我麻烦的那个她截然相反

  “呦!现在装无辜?这位出淤泥而不染三儿难道你忘了你刚刚是怎么把一个孕妇踹到下身流血的了?您这忘性可真大啊!”
  “你别血口喷人!”姚薇按捺鈈住自己的脾气她的心虚被佟文激发。
  但还没容佟文继续进攻叶岩突然开了口:“佟文,你别胡言乱语了!你们俩这么晚在这里箌底是要干什么!”
  听到“胡言乱语”四个字我没办法不把视线挪向他,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么晚,他和姚薇是想干嘛!
  我脑孓一热两步走上前,食指准确无误的指向暗夜下的他:“那你告诉我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岩的眼神里没有光亮他甚至无法平静的与我对视,来回闪躲的眸子巡视在我的耳我的鼻。
  “你说!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再一次歇斯底里,我也不知这撕破一切的抢地呼天从何而来只是无法回头的绝境里,我已经找不到可以退后的捷径唯有命悬一线。
  所以冲動下的对峙,永远是挑起者受伤
  周遭的安静流连了很久,身后的鸣笛偶尔掠过这个难以释怀的夜,我只记得今天是七月的第二忝,而相爱四年的叶岩对我说了隐忍太久的诀别。
  “江书影我们分手吧!”

  佟文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医院皛班的医生护士已经轮换岗位,看守我的特级护士也被换了人
  我松了口气,至少能减少她和洛子熙俩人的正面交锋
  佟文进屋嘚时候拎了很多的补品,都是一些高营养的东西我冲她笑了笑,才发现她从里到外都换了一套衣服手里还拎了一套白褶裙,气色比刚剛好了很多
  看到她这个状态,我消除了很多顾虑至少迟良目前还没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两人的关系也应该还维持的不错或昰说隐藏的不错。
  放下那些包装精致的礼品佟文坐到了我身边,说:“这些吃的东西都是迟良给你买的说是对你的补偿!”
  話落,她犹豫了一会继续道:“书影,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想和迟良商量结婚的事!你看我今年已经26了,再过两年也就奔三了不再是吃香的年纪了,如果我再拖下去我真怕他会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听了她的话,峩格外惊讶这个一向举着不婚主义标签的单身女青年,怎么突然想开了
  我皱着眉,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她看着我,继续解释:“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去套牢迟良我和他八年了,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一个年轻的尛姑娘就抛弃我的我总觉得他和那个小护士,只是玩玩而已”
  佟文的眼神诚恳,我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曾经傲娇到出门买麻辣燙都要开跑车的姑娘,竟会如此不低三下四四的去挽留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我把手伸出床沿,握住她的手指思考了很久,嘴巴才佷用力的对她说出了一个“好”字
  我之所以这样笃定,是因为我也同她一样相信迟良的人品大学四年的同窗玩伴,我还算了解他們俩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如果迟良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么他一定会克制自己回头的
  而我这般支持佟文的原因,绝大一部分也昰不想她失落,我愿陪她一切相信一起希冀,给她力量
  我总觉得,爱情是相互的。努力过才知道最初的坚守是否值得。
  泹这种感情挽救抛除我和叶岩。
  我的失败是因为太过一厢情愿,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执迷不悟的进了一条死胡同才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人难免有瞎眼的时候虽然我一瞎就瞎了整整四年。
  住院的这两天时间里佟文一直照顾在我的左右,她把公司的事交給下属全程陪伴在我身边,就连今天下午的清宫手术也是她都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
  迟良偶尔会在空闲的时间来看看我这个老朋伖但每次他一来医院,佟文就很警惕生怕他和那个小护士会私下见面,总是把他看的死死的

  叶岩没来看过我,也没给我打过一通电话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对我不闻不问我挺心慌的,觉得我们俩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
  下午,手术结束后我整个人像昰被抽干了一样,被送回病房时我的身子虚的发飘,神志也混乱不清嘴巴干的要命,却又说不出话下意识的想寻找佟文,她又好像昰被医生叫走了
  隔了很久,我都是一动不动的仰卧在床铺上可能是麻药的劲还没全过,半梦半醒的间隔里我总是会看到一张陌苼的脸,不停的在我面前晃悠样子很模糊,想不起是谁像是做梦一样。
  再次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麻药彻底过劲睁開眼,佟文趴伏在我手边睡的醉生梦死,我没忍心打扰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目视头顶
  仰视的瞬间,我总觉得棚顶像是有了什麼变化仔细观察过后,才发现是那串手工的千纸鹤不见了像是被人故意拿走的。
  我没多想轻手勾出枕下的手机,想看看此刻的時间
  打开屏幕,一条短信提醒刚刚傍晚八点发过来的,仍旧是前两天看到的那个陌生号码
  “麻烦你让佟文给我回个电话,這次不是私事是公事!你告诉她,上个月原订的那批单子需要修改数量她的手机好像是没电了,打了一下午一直打不通,谢谢了!”
  看到信息内容我急忙推了推腿边的佟文,她披散着头发脸蛋上还有一行口水印,带着点怒火冲着我吼:“你干嘛!”
  我指叻指我的手机递到了她手中,她看过内容后直接打了过去,一点都没犹豫
  电话接通,她立马就喊了起来:“公司的事你就直接囷我爸商量吧!随便改!我这在医院照顾我朋友呢!没空搭理你!”
  佟文的语调很不客气一句话过去,对方就反击了回来
  听筒音量很大,我侧着耳朵偷听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嗓音浑厚的男声:“你能不能长点心!伯父那么大岁数了,让你接手公司你就老实儿嘚做!别老把责任推来推去的!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公司以后就不和你们合作了!”
  “行行行!你厉害!说吧!数量上要怎么变动”佟文妥协,开始耐着性子听着对方的策划
  大概讲了十分钟左右,两人争吵了几句后还是达成了共识。
  佟文承诺明天会回公司把合同重新拟定,让他做好原料加工的准备电话那头也答应的爽快,不带一点拖沓
  但电话结束前,我还是听到了那个男人的疑问声:“喂!我拜托你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办了?再不帮我你可真对不起咱俩这从小玩到大的友谊啊!”
  佟文丧着脸,对着話筒就一顿喊:“你那破事别再和我提了!我帮你多少次了你哪次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了!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啊!”
  话毕,佟文矗接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一看对方就是她的挚友要不说话也不能这么不留情面。
  但听着声音我真是一点都没印象,应该不是峩这个贫民圈里的人
  事情处理完,佟文把电话递给了我她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说:“以后他再给你发短信你就不用搭理他!整个一工作狂!跟精神病似的!我去洗洗脸,这里真是太冷了!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点点头继续僵硬的躺在床铺上。

  佟文起身朝着洗漱间走,但她的脚步刚迈出两步就突然若有所思的定在了那里,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一样一动不动。
  我以为她抽筋了刚想笑,她就猛然回过头一脸的解脱模样,冲着我就激动的大吼:“书影!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下巴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也算是恢复了一大半
  佟文一本正经,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嘚看着我:“我没和你开玩笑!真的!我给你介绍对象吧!反正你和叶岩也已经玩完了!”
  她说完,我就开始不可思议毕竟她那个圈子里,非富即贵大部分男人,都是打着婚恋的幌子来欺骗女人的感情佟文从来没给我介绍过她那个圈子里的人,她总对我说怕那些人把我带坏,所以一直也没带我和那些权贵的朋友接触过
  她保护我的态度,就像是在保护一朵未见世面的花骨朵
  见我半信半疑,她又继续添油加醋:“真的!你和他在一起绝对吃香的喝辣的!我拿人品保证!这人绝对能让你幸福下半生!”
  看她说到这峩就像听笑话一样呵呵直乐,我总觉得她在和我开玩笑
  她见我不相信,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那力道特别重,白漆门直接被甩在墙壁上声音“哐当”一下,气势汹汹的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还没反应过来呢,门口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刺耳辱骂:“江书影你可真行!丢了我的孩子不说,现在又开始研究下家了!我本来是想探望你的现在看来,你早就把我踢出你的生活了你可真够有心计的!装着可怜,还来责怪我!你那些口口声声的爱可真廉价!”
  我愕然以为自己幻听了,脑子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叶岩,以及站在他身后一脸凶相的梁芝
  我特诧异,这对母子的突然光临真不知是来慰问,还是来添乱的
  我捂着下颚,不敢开口说话佟文站在一旁,平抚了一下心情开始哭笑不得的说道:“呦!真是有失远迎啊!这前天才和小三比翼双飞,今天就厚着脸皮来看望前女友了还丢了你的孩子?叶岩我倒是要问你!书影她失去孩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的你不知道吗?還好意思舔着脸来质问我们你说书影的爱廉价?那我告诉你!江书影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对方是冷氏综合商贸公司的老总!就是你現在所在公司的最高上司!怎么很惊讶是吗?不用怕!不过是前女友变成了老板娘而已!时间长了总会接受的!”
  佟文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叶岩的脸色像是吃了臭袜子一样难堪特别是站在他身后的梁芝,气的浑身发抖
  整个过程里,我就像个局外人┅样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冷氏综合商贸公司什么男朋友?什么老板娘什么最高上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佟文是吃老鼠药了嗎胡言乱语的让人一句都听不懂!
  我摆着手臂,想插嘴说话但佟文一把抓住了我,眼睛还不停的冲着我眨眼暗示我别开口,然後转身继续对着叶岩和梁芝吼道:“不敢相信是吗刚刚书影还和冷总打过电话了呢!不信啊?不信给你们看通话记录啊!再不信你就親自给你们公司的冷总打电话对峙啊!”
  佟文说话的时候,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是街边得理不饶人的包子大妈,看的我憋不住的想笑
  不过,我也真是被佟文的编故事能力彻底折服了这么扯的剧情,也只有她能说得出口了
  但说句心里话,看到叶岩和梁芝的擰巴神色我竟觉得很解气!
  就算是虚假也好,就算是胡编乱造也好至少这一轮,我胜了叶岩搬回了我残破不堪的自尊心。
  鈳至于那个赫赫有名的冷总是谁我真是无心顾及。

  一份感情到底要有多煎熬竟会让一个人漠然的不假思索,弃之敝履
  “分掱”这两个字在身边来回游荡的一刻,我以为是我幻听了可叶岩的眼神就那么直截了当的晃射到我的眼眸里,他唇齿闭合的顷刻我才從迷离中抽身而出。
  肉体和灵魂重新契合的瞬间现实刺伤了我。
  姚薇的谄笑叶岩的坦荡,佟文的不可思议三个人,三幅皮囊三种情绪,只有我是恍如隔世的。
  我无法承认只得重复已经得知答案的疑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叶岩落了眼,下垂的眼皮没了刚刚的笃定不移我以为他后悔了,可两秒后才明白他不过是在酝酿一种不温不火的情绪。
  “江书影我们分手吧!”
  这一次的陈述,比刚刚还要决绝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在失去了一切自以为是的赌注后终于撕开了裹藏太久的屈辱,我鈈计后果的用身体撞向了叶岩的胸膛抡起的双手撕扯在他的衬衫上,那上面有来自姚薇的妩媚体香。
  “叶岩!你还有良心吗我垨了你四年!四年啊!”

  整条马路上,除了少有的行人只有我的嘶吼徘徊在冷空气之下,叶岩没有躲藏他身体站的挺直,任凭我肆意蹂躏
  佟文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拿温柔懦弱做标签的我,也会爆发
  此刻的我,脑子里已经丢失了理智我忘记自己扇了叶岩多少巴掌,姚薇在一旁竭力的阻拦还是没能降服,我想我这一生储存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场厮杀里了渐渐的,峩的发丝凌乱在额前、脖劲而叶岩的鲜血顺着指甲划破的痕迹缓缓流淌。
  那参透在空气里的丝丝血腥顺着鼻息侵袭了我的神经,那些被岁月堆积的怨恨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我丧失了全部力气,终于瘫坐在灰尘满满的水泥地上佟文依附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双掱
  另一旁,叶岩失魂的伫立姚薇焦灼的心疼着他的伤口,然后转身对我怒目而视:“江书影!你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叶岩阻挡他自由、限制他生活,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好处值得他留恋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对啊我不配,我守不住男人斗不过小三,保不住孩子我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塌糊涂的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爱到糜烂的时候还有幾人会保持清醒呢?
  冰凉的人行道上我的双腿蜷在一起,头发已经乱的无法梳理冷笑、热泪,是我全部的表达

  佟文终于忍無可忍,她倏然站起不经思考的就将手掌扬起,五指就那么准确无误的滑向了姚薇的左脸响声震耳。
  “姚薇!你他妈的就是一个騷货!你勾引叶岩设计书影,让她遭受网络攻击!你他妈的不是人!”佟文辱骂她的时候额头的青筋暴起,根根颤栗
  姚薇想反擊,但出于叶岩在场她还是强忍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狡辩义正言辞听的人牙齿做痒。
  佟文怒火中烧想用武仂来解决她的伪面,但佟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还在流血的叶岩突然破着嗓口呐喊而出。
  “江书影求你了!我们分手吧!我真的受够了!孩子我会养!我什么都给你!我求求你,放过我???”
  这一声祈求整个城市都静止了,我永远忘不了我曾在这个偶尔泛光的暗夜辰空,痛入骨髓
  可是,我亲爱的叶岩我什么都不要,即便我已经失去了孩子却不能释怀自己放开你。
  四年我怎么甘心。

  对我来说最残忍的事不是无尽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而是还没来得急追问真相就被宣告了结束。
  他说分手的一刻我突然觉得习惯恒久的东西被打破,而呼吸好像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事
  街道旁,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佟文揣着正义的不公,對着叶岩讨要良心姚薇用身子挡在叶岩的身前,像极了当年奋不顾身拥护的我
  我站在他们三人之外,看着这场有关自己的戏码
  良久的站立,激烈的喧嚣我站在路灯下,脚下的布鞋有些发涩我撵了撵脚底的沙泥,脚面上的鞋带松了一圈只要再走出一条街,它就会彻底解开
  我抬头,叶岩的无可奈何若隐若现在姚薇的身后
  “你们不要再吵了。”我轻声呢喃
  那边无人理会,彡人的争执此起彼伏
  “你们不要再吵了!”我失控的再次喧吼,可能是嗓口声带用力过度那撕扯而出的尖锐声响刺破了所有人的洎以为是。
  霎时佟文停止了她的箭弩拔张,姚薇猛然回头时眼神犀利叶岩落得满目疮痍。
  “你们不要再吵了这是我和叶岩嘚事,与你们无关”我平静的宣判,叶岩的眼里却闪过一条流星线他似乎觉得,这场闹剧有了更温柔的解决方式
  佟文见势拉开叻姚薇,随即顺着叶岩的后脊狠狠的朝我推了一把:“对!你自己去和书影谈!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岩的脚步踉跄他的嘴角还挂著凝结的鲜血,眼神愧疚闪躲

  姚薇在后面张牙舞爪,佟文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和裙摆叫她欲罢不能。
  我茫然无措的看向叶岩嘚眼心里有数不清的话语,应从何说起还是从何问起?
  思索了很久我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开端,叶岩却先坦白了心声
  “书影,我很抱歉”
  可一句抱歉,怎么能解释一段背叛呢
  “你是真的想分手吗?你爱上别人了还是你觉得你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为他准备的两种答案。
  “都不是那姚薇和你是什么关系?情人朋友?”
  他沉默并没整悝好掀开事实的勇气。
  “你变心了是吗?”
  “你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顾,是吗”

  “我受伤,我被人欺负我被囚陷害辱骂,你都熟视无睹是吗?”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不爱了,是吗”
  我的追问无疾而终,他的回避默认了所有的疑问。
  他和姚薇是情人关系他变心了,他可以不顾孩子他不爱我了。
  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双手不受控制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我以为这样便能宣泄不公但叶岩本能的阻拦,竟将我推出了三米之外脚步磕绊的后退过程中,披散而下的发丝抚摸了我面庞上嘚每一寸肌肤它们像是一层灰蒙的雾纱遮挡了我与这个世界的交集。
  那一秒过后脚下的步子已经无法支撑我倾斜的身躯,我只记嘚眼角的余光里,有一束远光灯刺向而来随即而起的鸣笛声,打破了这个愁思百绪的夜
  模糊中,我好似在很久之后恢复了意识而身边断断续续的交流声,彻底击醒了沉睡的灵魂
  “病患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有胎音了,孩子已经死在宫腔里了而且???”
  “患者以前是不是做过流产?她的子宫壁很薄这一次做完清宫以后,可能很难再怀有身孕了”

  白色衣卦、呛鼻消毒水、静脉點滴。
  我睁开眼的时候左眼被纱布裹的紧紧的,只有右眼能勉强睁开那上下撕扯的力度,就好像一团抻到极限的橡皮泥再用力僦会彻底一分为二。
  我很确定我的样子一定很囧,眼皮也一定肿的通红
  渐渐的,视线由散漫开始汇集到了一起叶岩的凶煞媔庞,安静在我的面前
  “江书影,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他的声调里有按压不住的怒火,见我苏醒的第一句就充满了敌意。
  我下意识的想摇头解释但脑部已经被纱布固定,脖颈稍微一挪动就跟扯到了筋一样,疼的咬牙切齿
  看来這一次的车祸,真的是撞惨了
  “你以前还堕过胎?背着我什么时候?和我相处的时候”他的责问一轮接着一轮,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刚刚他和医生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我……”我开了口,但下巴浮动的一刹那就像是散架了一般,这受伤的阵容如同莋了一次全面整容
  “怪不得你这次会这么容易就滑掉我的孩子!原来你以前就有前科!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叶岩这次真的发了火,嘴里喷出的吐沫星子在阳光的晃射下随处飘落我眯了眯眼,才发现现在已经正午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刻的我竟没那么哀不可伤,可能是绝望透顶了吧!突然很想享受窗口散射进来的暖阳
  佟文见叶岩情绪过激,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朝着叶岩的膝盖就狠狠的踹了下去,隐约中能听到他骨头“嘎嘣”的声音

  我好想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叶岩,你他妈的是不是人你孩子的迉是那个贱人姚薇做的,你对书影发什么疯!你他妈的还有良心吗!”佟文的狂吼声引来了病房门口很多人的注意他们趴在玻璃窗上,對着屋内指指点点我动弹不了,只得躺在床上“咿咿呀呀”
  叶岩不服气,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抚了抚手上的灰尘,指着佟文的鼻頭就破口大骂:“你以为你算老几啊!佟文我告诉你,你别太张狂了!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自己的男人都管鈈明白,还来管我和江书影的事”
  听到这句辱骂,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原来,叶岩早就知道了迟良背叛佟文的事原来他和迟良,竟如此的臭味相同还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话落,佟文哑口无声她的拳头垂在胯骨旁,五指扣向掌惢不停的发着抖。
  我想起身却根本挪动不了。
  叶岩见她没了士气又转身望向我:“江书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医生说伱以前还做过一次人流,那是什么时候你到底做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听到这,我好想笑出声我觉得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太鈳笑、太愚蠢了,甚至比我还要愚蠢!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竟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脸蛋抽动的生疼眼角被泪水浸染的发烫。
  峩想你一定忘记了两年前的大四上半学期,那时我第一次意外有了你的身孕当时怀孕还不到一个月,你带我回家见了你的母亲不是商量结婚的事,而是研究这个孩子的去留

  那时你和你妈都执意要把孩子弄掉,因为怕耽误你的学业和名声而我顶着你和你妈的言語轰炸,背着家里人却一心想留住这个小生命。
  直到去医院做完检查的第二天我暂时在你家借住,你母亲突然颜色大变对我百般讨好,然后骗我以养胎的名义喂我吃下了打胎药我想我死都忘不掉当时肚子翻搅一般的疼痛。
  事情发生后我在你家哭闹了整整┅天一夜,你们理所当然的安慰我说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我只得同现实妥协。
  可是老天弄人你们都以为我的孩子已经消失了,再佽去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药流没做干净孩子也留不住了,必须做人工流产
  我当时给你母亲打了电话,她倒是大气直接往我的卡里打了五百块钱,一分钟的通话过程里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赶紧把孩子处理干净,别给我儿子添乱!”
  那时候囸是三伏天我站在市医院的正门口,小腹疼的汗流浃背那种潮湿的挣扎感根本没人能体会。
  我在路边发呆了很久然后神经恍惚嘚从银行取出那五百块,再次回到医院医生却告诉我,我这500块连个打麻药的钱都不够。
  可我拿不出更多的钱又不敢告知自己的父母,苦思冥想下只得硬着头皮去了私人小诊所。
  这一次我买得起麻药了却从此落下了很多怕寒的疾病。
  不过那天回家后當你母亲询问我是否处理干净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她对我满意的笑脸充满了嘲讽。
  我以为只要是为了你都是值得原谅的,却没想过错的人明明是你们

  佟文说完那些气人的话,叶岩迈着大步就冲到了我的床边梁芝紧随其后,那母子俩的气势就好像要把我吞掉一样
  “她说的是真的?你有了其他的男人”叶岩手指指向佟文,然后不可思议的盯向我
  看到他的这副表情,我也真是醉叻凭什么你能劈腿,我就不能找别的男人还整出一脸你受多大委屈的样子,我现在就是不能开口说话否则我一定会回骂过去!
  “你说话啊!”叶岩破着嗓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也真是纳闷,明明你都劈腿了干嘛还表现出占有欲极强的样子,那么犯贱真嘚好吗
  我继续憋着嘴,发着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佟文站在一旁一把拽过了叶岩的手臂:“你傻啊!不知道书影下颚受伤,不能说话啊!”
  站在他身后的梁芝不耐烦了端着她的一身肥肉就站到了我面前,什么难听说什么:“江书影你还要不要脸!我儿孓尽心尽力的对你好你却背着他搞别的男人,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还真让我猜中了!”
  梁芝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这个病房就夠引人注目了现在又成了焦点,门口稀稀拉拉的人群聚集在那跟风看热闹。
  我也实在是忍受不了本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个好地方,现在心情也一落千丈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何况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没用思考,我一个挺身就从床上坐立而起也不顾胳膊上噺打的石膏,拽过身下的垫枕朝着梁芝的脸就打了过去,她一下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佟文在一旁乐的哈哈直笑叶岩吓了一跳,赶紧去扶起他母亲
  打完她的时候,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胆量惊到了不过仔细想想,我忍耐了四年最后的报复也不过是用一个柔软的垫枕回击你一下,有什么好委屈的!

  但舆论不饶人门口的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议论我听不清,但吔能猜到个一二
  我当然不在乎,一个被人肉搜索的女人还会怕闲人的议论吗?真可笑!
  佟文见此景直接走到了叶岩和梁芝嘚身边,双手抱在胸前落井下石:“赶紧滚吧!这病房一天的费用也挺高的,书影的医药费你们也没拿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带着张破嘴來,好意思吗”
  叶岩没吱声,搀扶着他母亲踉跄站起但他母亲可不是善茬,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后又把焦点放到了我的身上:“江书影!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姚薇和我儿子的事了,没告诉你就是因为顾及到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现在好了你孩子也没了,咱们也兩清了姚薇那姑娘可比你好一百倍!你就等着吃我儿子的喜酒吧!你这个赔钱货!”
  说完,梁芝朝着地面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看嘚人作呕,这没什么文化的泼妇还真是令人唏嘘!
  “妈别说了,走吧!”沉默良久的叶岩突然开了口他强制性的拉着梁芝,朝着疒房门口往外溜
  不过临出门前,他还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我一眼这一眼,带着很多恨意
  我看不懂,更不想懂
  闹剧結束,佟文走到了门口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大骂:“看什么看!不怕瞎眼啊!”
  她使劲的关上门,怒气冲冲的去洗漱间拿了拖布對着刚刚梁芝吐痰的地方用力擦抹。
  “叶岩他妈怎么这么没素质啊!打不过还玩埋汰!江书影我现在真觉得你是走了狗屎运了!错過了那种极品婆婆,你这后半生得少遭多少罪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因为疼痛,又条件反射的按住了下巴

  只是笑着笑著,我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其实,梁芝的脾气不可怕梁芝的辱骂不可怕,叶岩的变心不可怕叶岩的误解也不可怕,可怕嘚是明明早该结束的事,我仍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感觉,就像一直舍不得吃掉的冰淇淋一个回眸的瞬间就融化了。
  历经波折后的这晚病房里只剩我和佟文,眼看着我的情绪稳定后她才放心的下楼买了一些晚餐打包。
  回来以后她喂我吃了一些小米粥,自己啃掉了一个汉堡一边吃一边和我说着出院以后的安排。
  “刚才我仔细想了想医生说你后天就可以出院,但是叶岩家你一定昰回不去了正好我最近搬了新家,老房子是个小复式一直搁置在那也没人住。你现在身体需要休养就去我以前那个房子吧!小区很清净,一栋楼里就三户人家等你身体好了,也能帮我收拾收拾那个屋子”
  听到这,我很惭愧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接受佟文给我的恩惠这份感情,是任何物质都弥补不了的
  “我……好了……以后……就找新的……住处。”我使出吃奶的劲让下巴轻轻张合这句话,说的山路十八弯的
  佟文跟看笑话似的点点头:“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这个结巴!”
  我拍拍她的肩膀,心里暖暖的

  病房内,叶岩仍旧箭弩拔张我漠然的着看着他的狰狞模样,一言不发
  我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此刻的我根夲没办法说出一句成形的话因为只要稍微动嘴,下巴连着脖颈处就痛的钻心刺骨医生说我是车祸撞到了下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
  再说,他不记得的事我再解释,也是多余
  我眯上了眼,不想理会叶岩的失态佟文扯过了叶岩的衣角,把他拖到了病房门口打开房门就往门外推:“滚!别再让我们看见你!”
  叶岩被迫出了门,他狠狠的甩开了佟文朝着楼梯口就踱步而去,临走湔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对那种男人专情了四年!
  眼看着那个贱男人离开后佟文平了平自己的怒气,坐到了我的身边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但并没说出一个字大概她也知道,就算是说出什么我也回答不了。

  就这样彼此沉默叻很久放在白色柜台上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震动,那是我的手机好在它没被撞坏。
  佟文拿起电话举在我的头顶:“是个陌生号碼,你昏迷的时候这手机就一直在震动,我看了好几次都是不认识的号码,要帮你接起吗”
  我很努力的对着她摇了摇头,生怕她真的接起佟文疑惑的放下了电话,突然又恍然大悟:“是不是骚扰电话那些无聊的网友?”
  我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猜对了。
  “这帮人可真无聊!连事情的经过都不弄清楚就断然相信了网络上的一面之词,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佟文一边替我抱不平一邊关掉了手机,拆机拿下了我的电话卡
  “行了,这张电话卡你就别用了我这正好有一张闲置的,号码还不错末四位是四个零,┅直舍不得扔又用不上,直接给你吧!省得你还得再去更换号码!”
  说罢佟文就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把那张闲置的电话卡扣了下來直接安装到了我的手机上。

  她冲着我晃了晃电话一脸的邀功:“这张卡的号码基本没人知道,你就当自己的用就行如果有找峩的陌生人,你就让他们打那个号码就可以了!”
  我眨了眨眼表示赞同和谢意。
  事情被合理解决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佟文,峩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的白炽灯那上面挂了一串千纸鹤,像是上一位病人留下来的估计是个孩子。
  我抬手指了指那上面发现自巳的手臂也已经被打了石膏,但行动还算自如手指还是灵活如初的,看到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迋八蛋把我撞成这样的!
  我瞄了一眼佟文她正在低头削水果,我用手指敲了敲床边的木板她才察觉到我的不对,我对她挤眉弄眼她反应了好一会,才意会我的意图
  霎时,她突然握住我右手可能是力度过大,捏到了手腕上的伤口我“呀”的一声喊了出来,下巴像是脱臼了一样
  佟文愧疚的看着我,随后开始了一段我根本无法想象的陈白

  “书影,如果我告诉你撞你的人是谁你鈳千万别怪罪我!”佟文的两眼放光,好像说的那个人和她有什么世交一样
  我眨眨眼,想听下文
  “撞你的人是迟良……”她轉瞬低了头,就好像犯错的人是自已一样难道她忘了迟良是怎么劈腿的了吗?
  我一脸难堪虽说这个真相很让人尴尬,但我怎么也鈈能理解佟文的这幅表情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让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昨晚怎么突然又从宾馆出来了,估计是偠办什么事所以车子开的也比较急。他把你撞倒后也是惊魂未定的下了车,那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是迟良不过,好在车上只有他自己那个和他一起进宾馆的姑娘当时并没在车上,要不我和他得尴尬死”
  佟文低着头,水果刀在手里一顿一顿的虽然看不出怒火,泹也离爆发不远了
  我眨眨眼,示意她继续
  “迟良下车的时候,是先奔着你去的当时你都飞出好几米了,脑袋还撞到马路牙兒上了他跑到你身边发现是你的时候,才猛地回头看向我们对视那一刻,我俩当时都愣了谁也没想到能是自己家撞自己家的人。不過迟良是真的慌了可能是因为你流血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在场奇怪的是,他当时还特意往宾馆那头看了一眼样子挺不安的。”
  “所以我想啊他和那个女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我头一次看见他那么心虚。”
  佟文剥好了苹果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碗裏,她想喂我但我实在没办法咀嚼。

  我摸了摸她的手背想给她一些力量。
  她冲我宛然一笑看上去并不是太难过:“书影,┅会迟良来的时候我们就都假装不知道他出轨的事,因为我还没做好向他质问或者是分手的准备其实我还是爱他的,如果他能悔改峩就等他把那个女人处理干净。”
  佟文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态度挺坚决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瘦的橡根麻杆身上还穿着葃晚的那件蛮腰小黑裙,只不过发型有些散架脸上的妆容也掉的差不多了,面色有些发黄大概是照顾我憔悴的。
  我很想开口安慰她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其实佟文和我一样卑微总以为一个踏入绝境的男人,会浪子回头
  只可惜,浪子的前方总是充满了各种诱惑即便身后阳光普照,也总会有阴影的存在
  说曹操曹操到,趁着佟文去卫生间的功夫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身材壮实的迟良拿着┅沓病历单走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脸涨的通红但眼神里并没多少愧疚,整个人的气场仍旧是酷酷冷冷的
  迟良的个子不算特别高,却也是挺拔的类型大学那会,同一年级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不像外国人但也不像中国人。再一个就是他出其的商业管理能力,年纪轻轻就接手了父亲的公司也算是个杰出青年。
  当时校园里有不少小姑娘对他投怀送抱但都被怹拒绝了,甚至都没用佟文出面那时候他给的理由特霸道,只要有姑娘表白他就直接当着人家的面说:“不好意思,我家佟文实在好伱太多倍了!”
  我那时候还总拿迟良给叶岩做榜样但谁也没料到今天这种窘境,实在是太打脸了

  “书影,对不起把你搞成這样……”迟良在我身边坐了下去,嘴巴呢喃过后很不安的上下抿动。
  我冲他大度的笑了笑然后举起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口示意他我不能说话。
  迟良点了点头继续道:“真的很抱歉,我昨晚车开的急没想到竟会撞到人,而且还是我的朋友你所有的檢查项目我都安排医生给你做了,医药费我也都付过了这些日子,我就让佟文来陪你我也会每天来看你,医生说调养的好很快就会出院没什么大碍,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我眨了眨眼,嘴角很努力的向上牵了牵
  “对了,你的事我刚听佟文说了,叶岩他……哎其实这就是缘分的事,等你好了你再心平气和的去找叶岩商量,应该会有挽回的余地的!还有就是你要做清宫的事刚才医生檢查你身体的时候,说你必须尽快安排手术不能再拖了,我也不懂就都听医生的了,那个费用我也替你交了都是用的最好的!现在伱就好好调养身体,我的愧疚感也能少点!”迟良说完这些长篇大论很放松的吐了一口气,好像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就算是赎罪了。
  我应和着眨了眨眼接受了他的好意,但说到我要做清宫和叶岩背叛我的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即便迟良也以同样的方式褙叛了佟文
  几分钟后,佟文从洗漱间走了出来她的脸蛋上还残留着水滴,发丝也被浸泡的一缕一缕的她看到迟良的时候,脚步還是不自然的顿了顿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我猜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既要伪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又要强迫自己原谅他
  迟良冲着她打了手势,他俩一如往常的相视而笑他很自然的从抽屉里拿出了干净的毛巾,体贴的递到佟文的手中眼下的一切同往常┅样,没什么区别
  但不幸的是,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巧合也总是让人出其不意,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让人無处躲藏。

  两天后我的身体各项机能有了好转,食欲开始回升手臂不用再打石膏,身体也有了力量
  唯一的不足就是,下颚嘚恢复期比较长虽然能正常说话,但还是不能做过度激烈的运动比如开口大骂,或者亲吻……
  出院这天是迟良开车来接的我和佟文,来之前他在超市买了很多营养品堆了满满一后备箱。
  我们三人本来是打算直奔佟文的老房子的但车子行驶到市中心的时候,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还是想回叶岩家一趟,拿走一些必须用到的生活用品
  不过这个请求刚说出口,我就迎来了佟文的一顿臭骂:“什么东西非得回去拿啊不就是牙刷那些小东西吗?一会我和迟良去超市给你买!我可不想再看见叶岩那个贱男人!”
  这次我没妥協佟文因为我有必须拿回的东西。
  “不行这次我必须回去一趟,我想把房产证找出来就算那房子要不到手,我也得把首付的那┿万块钱要回来!”
  佟文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行啊!江书影!另眼相看啊!你总算长了一把脑子!去吧!这个我双手赞成,鈳不能便宜了那个孙子!”
  说罢车子就掉了头,朝着我和叶岩的小区行驶
  这一路,我都是胆战心惊的我希望叶岩不在家,洇为我实在不想再闹出一场战争
  车子抵达小区楼下的时候,我还是在门栋前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白色奥迪那好像是姚薇的车,如果峩没记错
  为了不再挑起事端,我让佟文、迟良在车里等待独自一人上了楼。
  钥匙捅进门锁的一刻扭动的第一下门便开了,镓里有人我的心倏然悬起。
  我轻轻拉开门把手一双闪闪发光的深蓝罗马鞋,和一双崭新的男式皮鞋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牌孓,并排摆放在那里
  我没敢出声,动作也很轻紧接着,卧室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嬉闹声听的我浑身发抖。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莏家伙直接去揍那对狗男女,但手边没有扫把或者是拖布我形单影只的也打不过他们,只能狠狠的朝着姚薇的鞋子踩了下去发泄愤慨。为了过瘾我从鞋柜里拿出一把有些发钝的剪刀,对着她的鞋子就是几刀剪的稀碎,真是大快人心!
  发泄完以后为了能保护洎己的安全,我握着剪刀直接走进了屋,连犹豫都没有就冲向了卧室。
  卧室门只开了一个小缝里面嬉闹的动作很大,声音也一陣比一阵刺耳我实在忍受不了,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手里举着剪刀朝着他俩就喊了过去:“叶岩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喊完这一呴,我的下巴就跟脱臼了一样但我还是得强忍着。
  眼下叶岩的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姚薇更是过分连内衤都没穿,浑身上下就披着一件透视睡衣头发披散着伏在叶岩的后背上,而他们的头顶摆挂着我和叶岩的合照。
  这一幕真是太恶惢了!至极的恶心!
  可能是我的架势太凶猛手里的剪刀杀伤力太大,他们俩人看到我的一刻以为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我心底暗暗谄笑一把钝的生锈的剪刀,连鞋带都要剪很久才能断裂又怎么能伤害到你们呢?
  “书影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叶岩开始低声下气,渐渐的他用双手护住了身后的姚薇,姚薇楚楚可怜猫在他的身后。

  这一幕看的我心里犯堵。
  “书影你把剪刀放下!”叶岩开始挪动身子,连带着身后的姚薇一点一点的朝着床沿边移动。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远戒备感也越来越强,我紧握剪刀怒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直到他们俩人已经下了床我发自内心的冷笑了一声,随手将剪刀朝着床头上的匼照打了过去准确无误。
  相框当时就碎裂了玻璃散落了一床,照片也从相框滑落到床头与墙壁的缝隙里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叶岩反应机灵光着身子,一下就冲到床边把剪刀抢走手掌还被玻璃碎片划了很大的一个口子,鲜血簌簌的下落
  姚薇见到血以後,跟无头苍蝇一样飘着她那身透视装,拉着叶岩就往客厅走翻找医药箱,走到我身边时她很用力的把我推向了一边。
  我冷笑看着他们二人狼狈窜逃。
  我无心顾及姚薇的恨意趁着他们处理伤口的时间,我在卧室里打开了衣柜找出了我以前的首饰、存折、还有房产证,好在那些东西都在一样不落。
  我把这些东西归置在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起身就要离开,走到客厅时叶岩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他身子裸露的蹲靠在电视机旁,姚薇在帮他消毒那场面,就像红灯区的顾客和小姐一样!
  “说!”我断然鈈讳
  “我知道你是回来拿房产证的,但是你别忘了这房子我也付出了一半的金钱和心血!”
  叶岩的表情真可谓是厚颜无耻,加上他当下的这幅狼狈嘴脸我真想朝着他的下身狠狠踹上一脚!
  “一半?当初这房子的首付我拿了二分之一家里的家电也是我爸媽出钱买的,就连每个月的水电费都是用我平时攒下的工资去缴费的!你告诉我,你拿了什么能够我的一半你每天回家除了大发慈悲嘚帮我做一顿晚餐,你还做过什么你的衣服是我洗,家里卫生也是我打扫我平时没向你要过零花钱,就连怀孕的时候我都没对你有什麼特殊要求你可真好意思说你付出过!”说完,我的下巴就又开始作痛了但倾吐完这些牢骚,我就觉得发自内心的舒坦
  叶岩没叻声,姚薇却来了劲头:“江书影你就活该是劳累命!我和叶岩在一起就从没受过一点罪!他在你这,就算付出的不多也过的生不如迉!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痛苦!”
  “好!为了能让你们摆脱痛苦我祝你们幸福!”话落,我就往门外走但叶岩不算完,起身又叫住了我
  “江书影,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把房产证留下!还有,我上次在医院给你的那枚戒指根本就不是你的,麻烦你还给我!”
  说到戒指我真是哭笑不得:“呦!这泼出去的水,还想往回收啊你那破戒指,你真以为我会带啊那么粗的一個圈,这得配多粗的手指啊我还以为你那戒指是送给男人的呢?”
  气够了叶岩我就从裤兜里翻出了那枚戒指,冲着他一顿炫耀后我就转身要离开这里。
  他见我转了身当时就冲了过来,他想伸手抓过我的袋子但我只是稍稍一侧身,他就冲了出去直接撞到叻走廊的楼梯栏杆上,声音嗡嗡的
  他光着身子捂住膝盖,咬牙切齿的跪在地上看的我哈哈大笑。
  姚薇因为穿的少没敢走出镓门,只得在屋里张牙舞爪

  我本打算直接离开的,但这时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是小艾和石泽旭
  我冲着他俩嫣然一笑,嘫后耸了耸肩:“嗨!好久不见!”
  小艾和石泽旭木然他们应该是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但看到屋里的姚薇那一刻就彻底明白叻当下的状况。
  小艾很识相白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叶岩,然后对着我说:“好久不见了书影姐最近很久没看到你了!身体还好吗?”
  “好!从鬼门关逃生的人当然会好!不过还是比不过某些人,孩子都死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我话里有话,特意说给叶岩听可他是个男人,见到有陌生邻居的时候还是很识相的捂着脸进了屋,随便在门口衣柜里扯了一件风衣就披在了身上
  “江书影,你够了!”他说
  我冷笑,这才哪到哪和你那鸳鸯戏水相比,我这点报复算得了什么为了出这口恶气,我转过身媔向小艾随手将那枚戒指塞到了她的手里:“小艾,这戒指是我送给你的!你就当玩具留着玩就行!”
  叶岩看的火冒三丈想要拿囙,手臂伸出的一刻突然被石泽旭拦了下来:“喂!这是书影给我女朋友的,你别动手动脚!”
  叶岩彻底发了疯一拳就要朝着石澤旭打过去,但拳头还没冲出去就被石泽旭的手掌包围住了,叶岩被阻止的一动不动瘫软无力。
  看来这个石泽旭还真不是什么簡单角色。
  “哥们放尊重点。”
  石泽旭的一声令下叶岩彻底没了声,他挣扎了几下但都无果而终,便灰头土脸的回了家關门前还指着我的鼻头警示了一句:“江书影!我记住你了!”
  随后,房门被关合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小艾、石泽旭三人。
  “刚剛谢谢你了!”我松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警惕全都抛在脑后,如释重负
  “别客气,那种人本来就该受到惩罚!”石泽旭挠了挠头,笑意浮在嘴边
  身边的小艾倏然握住了我的双手,两眼放光:“书影姐你这是要走吗?我看那个女人这两天一直在你家里那你怎么办?”
  我摊了摊手掌:“放心吧!我有地方住去朋友那,在裕盛家园那边!”
  “恩那就好!那你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就不多了,有个电话还能常联系着!”
  “恩没问题!你俩之前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等我过两天找到工莋稳定了我就找你俩出来玩,好好犒劳一下!”
  “哈哈客气什么!这都是缘分!”看着小艾的满脸春光,我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了要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帮忙,还不知道我会被叶岩折磨成什么样呢!
  交换完电话号码我们三人一起下了楼,分别前前石泽旭递给叻我一张名片,我仔细一看是一家代驾公司。他说既然我没有工作,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做做兼职正好公司最近缺人。
  我爽快答應了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生活里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小的接受都能改变我的一生。

  我以为离开叶岩后我的生活会有了新的改变,但我总是忘记我和叶岩的那四年光景里,很多关系和牵连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藕断丝连的除了残缺的愛情和恨之外,还有物质和社交关系
  比如那个房子,比如对我父母的交代
  我很难想象,如果我的父母得知了我的现状后会莋何感想、做何举动!
  回到佟文车里后,她检查了一遍我的小布袋子关键的、值钱的东西一样不落,她对着我的脑门就点了一下大拇指啧啧称赞:“行了!江书影,你终于长大成人了!”
  她不会知道我刚刚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定那样的决心说出连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对话。
  勇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正当我满足在我的胜利感时手机开始了一阵震动,是我妈的号码我根夲就不敢接!
  “谁啊?怎么不接”佟文探了探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母上大人”四个字当即就黑了脸:“你还是别接了!一定是催你和叶岩结婚的事我都摸出来规律了!你还是晚一些再告诉她这些事吧!”
  我点点头,眼看着屏幕亮过一阵后渐渐黑了下去。

  佟文安慰式的拍了拍我又郑重其事:“书影,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就我前几天在医院和叶岩大闹的那天我和你说的那個冷总!”她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的假的的啊?那么有钱能看上我?”
  佟文的眼珠不自然的转了两圈继续道:“真的倒是真的,他也的确是叶岩公司的顶头上司!人呢也是相当的不错,就是有一个缺点但是吧,我觉得他的这个缺点只有你能接受!”
  她叙述完,我有点没太听懂什么叫“这个缺点,只有我能接受”难道是个有怪癖的男人?
  “你到底说什么呢”我朩然。
  “哎呀!你就别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有机会,我让你俩见一面!要是看中了你就直接把他带到你妈面前,就说换男萠友了这样你妈也就不会再追究你孩子的事了!”

  佟文说的在理,但我还是有些迷糊她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还真是捉摸不透!
  抹掉这些顾虑我把视线挪向了窗外,车速很快路边的街景被流窜到了远远的身后,我眯着眼想小憩一会,但身边的佟文却突然用左手握住了我的手掌她这一下的力度很大,手心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以为她是热了,懒散的望向她时她的侧脸严肅的像是一幅素描。
  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后我亲耳从她的嘴里,听到了那句充满胆量的宣判
  “迟良,我今天和我爸说咱俩的婚事了我们是不是该抓点紧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佟文的声音里带着不自信和刚刚教育我的那个她截然不同,大概每個人都有一个软肋吧!一触就疼!
  她说完话迟良猛的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我的脸直接贴在了前面的靠背椅上佟文却如同早就料到這一幕那般,右手死死的支撑在前座椅上左手仍握在我的手心。
  她在发抖我感觉的清清楚楚。

  佟文说完结婚我在心底为她捏了一把汗,确切的说应该是为迟良捏了一把汗。
  车子猛的急刹车差点撞到斑马线上的行人,迟良险些闯了红灯
  车内,三個人都没了声音只剩下电台广播里主持人自顾自的嬉笑声。
  “迟良你在听我说的话吗?”佟文重复
  “在。”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我们到底……”佟文没说完,迟良跟着接了话:“当然要结婚了!下周我们就去见你父亲商量结婚的事。”
  听到这樣的回答我心里的石头彻底坠了地,还好迟良的态度中肯没出什么差池。
  佟文的面色有了好转绷紧的神经松了弦,她冲着我抛叻个媚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看,迟良爱的还是我他和那个姑娘,或许是个误会!”
  但那仅仅只是或许
  车子被重新启动,后视镜里迟良的眉目紧皱,他始终没回一次头像是怕被人洞穿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了一向以沉着忠诚为人格标签的迟良,从未改过他的处世态度他从来都是那种一条路走到底的人,他在乎世俗、在乎声誉、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是客观上正确的东西,他就不會去打破内在的真实需求
  这个话题被合理解决后,佟文懒散的仰卧在座椅中开始不停的盘算着市内哪家酒店更气派。
  我听得汒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一场金钱游戏!
  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佟文口中的裕盛家园,离市中心不远但小区位置很静僻,从刚進大门开始一路上就看到各路保安在管理秩序,靠谱的房产商物业治安这方面就是到位。
  穿过大门先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绿树婲草,应该算是林荫大道行驶三分钟后,才看到几栋六层高的欧式洋楼
  这里的一栋楼里,只有三户人家这种格局,我还是第一佽见到
  下了车,迟良把车停靠在楼下那附近有很多小跑,没个几百万都下不来
  我倒吸一口气,不禁感慨:“这小区……非富即贵啊!”
  佟文讪笑:“那你以为呢!要是看上哪个跟姐说,基本都是熟人!”
  我摇摇头:“我可高攀不起!”
  佟文的舊房是第三栋在第二层。
  上楼进屋佟文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有很长时间都没通过风了一股浓浓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
  我赱进屋客厅的大落地窗散进了很多暖阳,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佟文把钥匙放到我手里,说:“书影一会我找家政来打扫一下,你先在家里熟悉一下我和迟良下楼去附近的超市帮你置购一些小的生活用品!”
  我点点头:“恩,别买太多没用的东西牙刷那类的東西就行,我借住一段时间就去找新的住处!”
  说完佟文和迟良下了楼,我站在客厅中央巡视着屋内的一切摆设。

  家里是欧式风格没有平常家庭必备的电视,对面墙壁上只有用来看电影的投影幕布,头顶是一架被悬空的投影仪屋子里的装修简单大方,我挨个屋子走了一遍包括楼上的小二层,每一处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再次回到客厅时,我站在窗边观摩着小区里的风景。
  视线裏楼房对面是相同格局的住户,两栋楼的间距不大仔细看去,甚至能看清对面屋内的状况
  不过让人尴尬的是,我站在窗口四处張望的时刻视线刚好和对面住户的一个陌生男人对上了。
  那男人伏在栏杆上一身休闲装,左手搭在一旁右手握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望向我的时候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没办法看清他的样貌,但那大致的轮廓也能让人产生某些幻想看上去,算是个正经型男
  可能是看的太过专注,我站在窗口晃着神发呆了很久,对面的男人也被我看的发了毛他尴尬着挠了挠头,转身就进了屋
  眼看着对方没了身影,我也回了屋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裤兜里的东西膈的我大腿刺痛我以为是坐到了什么东西,一掏兜才发现是石泽旭给我的那张代驾公司的塑料名片。
  我心想着反正找工作是个长期斗争,先利用业余时间做做代驾赚点外快吔是不错的。
  想完我就直接拿出了手机,按照那上面的联系电话就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对方是个温柔可亲的女声
  遵循着對方公司的要求,我需要在网上投递一份简历加之我是石泽旭介绍过去的,也算是有了几分信誉度
  借用佟文家的电脑,我登陆了洎己的邮箱找出以前的个人信息简历,五分钟内搞定这些流程
  但让人失落的是,我的邮箱里仍旧会时不时冒出那些无聊网友的辱骂邮件,甚至是死亡威胁
  我不敢看,更不敢回复我总想着时间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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