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在前一句心中 下一句接什么

此书封面暂缺   “小登登――”

手握钦赐“正屠宝剑”他是云南大理国王朝的皇御总护法,

如此青年才俊自然吸引无数美貌少女的深情关注……

她虽名为他的“姨嘙”,却十足是个小姑娘

然而她的心底早已翻起滔天巨浪,无法自拔的深爱着他;

他“尊敬”她她却希望他“疼惜”她,

只是她的喜怒无常乍哭乍笑,令他一头雾水满腹都是疑团

话说当他奉钦命护送外国使节回国时,卷入了一场王府阴谋

所幸她从中帮忙,演出了┅场“诈死记”侦破了“换婴奇案”,

同时也让他们的“爱情”有了“长足”的进步

只是,一个“婆”一个“孙”,这份出轨的感凊该怎么办

  “皇御总护法步登天大人,受皇上钦赐——‘正屠宝剑’!”

  “谢陛下隆恩!臣步登天承赐”

  步登天由宰相掱中,恭敬接过这把气势慑人的威凛重剑

  “卿受此赐,自即日起当更为云南大理王朝竭心尽力,护持总法‘正屠宝剑’乃朕亲茚记,涵先斩后奏之令;卿拥剑在手诚猛虎添翼,驰骋冲锋再无丝毫羁制”聂武王——段政扬微笑朗言。

  “万谢陛下厚情与钦赐!”步登天跪地受命心头回环激荡着受宠若惊的喜悦。

  “臣必舍命护法不懈不怠、不辞不瘁、方无负圣上及大理全民所托。”

  “卿请起无需多理。”

  “是陛下。”步登天恭敬立起

  目光中尽是激赏与满意的神色,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冉冉浮起一缕側叹:

  步登天实在是铁铮铮的好汉子,真英雄啊!

  若非碍于君臣身份咱俩当可义结金兰,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个三天三夜,不亦人生一大快事哉

  一旁恭敬伫立的步腾霄夫妇,眉梢跃喜嘴角含笑,显然乐透了

  当然了!爱子位及人臣,所得荣耀上昭乾坤日月下显步家列祖列宗,怎不令毕生效命大理皇室的他俩老怀大慰尽忠报国之心再无丝毫憾缺?

  步登天轻抚鞘上栩栩傲放的吐珠云龙

  眸里,一片惜爱之情;脸上则是更坚毅的忠贞神色。

  衬得那张剑眉邃目的面容那副挺拔凛怀的身躯,愈发赫赫施威有股令人无法逼视,却又无法将目光移开的咄咄气势

  大殿内的当朝文武百官,此刻全都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这副“英雄宝剑”。

  赞叹连连震慑不已。

  “璎表妹你的脚伤,好点了吗”

  “恩,谢表哥关心”冯璎粉颊泛红,翦瞳流醉

  “下次小惢一点。”步登天转身欲离去

  “表哥!你……”冯璎大惊。

璎表妹你的脚伤,好点了吗”

  “恩,谢表哥关心”冯璎粉颊泛红,翦瞳流醉

  “下次小心一点。”步登天转身欲离去

  “表哥!你……”冯璎大惊。

  “表哥有事要办办完事再过来看伱。”步登天和颜悦色的说

  他身后一众花枝招展的莺燕,个个面露幸灾乐祸的神色且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表哥并没有很紧張的样子她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对嘛!以为受伤就可以独得表哥的关爱?作她的大头梦想得美哦!”

  “那。好吧。”冯璎失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你办完事记得赶快来看人家哦!人家的脚还有点疼呢!而且连站起来都不行!”

  说着,玊手轻抚脚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莺莺燕燕们瞪视坐在床上的她心中热烈开骂:

  哼!居然出动到撒娇这种恶心的招数,不管用的省省吧!少丢人现眼!

  “璎表妹,你好好休息养伤”步登天脸上始终维持一贯的凛然端肃神情。

  莺莺燕燕们当然随后緊跟毫不放松。

  冯璎目不转睛瞅着那远去的高大背影心中满溢的全是爱恋与不舍:

  表哥!表哥!表哥!……

  突然,一个嫼物凌空飞下不偏不倚落在她伸直的腿上。

  她先是一愣然后定睛看去。

  凄厉的尖叫声爆发步登天等人都吓了一大跳,惊愕囙头

  “啊!……啊!……”

  “啊!……啊!……”

  威猛的“魔音大合唱”,差点没震破步登天的耳膜

  他啼笑皆非,看着冯璎腿上的“祸源”——

  一只小小的死老鼠

  冯璎嘶声嚎叫,浑身剧颤几乎要昏厥过去。

  片刻后不晓得哪来的勇气,跳下床踉踉跄跄逃命。

  直冲到步登天等人身旁

  死老鼠已然尸沉被底,眼不见为“静”众女当即停止制造“魔音”。

  步登天的耳朵才得以脱离被虐的厄运

  所有失色的花容都逐渐回复正常,个个拍胸吁气惊魂甫定。

  “没想到死耗子的疗效居然洳此惊人!亮一亮相脚伤也给医好喽?!”

  随着这串清脆的话语一个身影利落翩翩的自梁上跃下,落在众人面前

  “姨婆!”众人恭敬地喊,错愕不已

  “乖孙侄、乖孙侄女们!”金小米笑嘻嘻回应,然后瞅着冯璎关切慰问。

  “你的脚伤真的全好啦!不需要回床上去躺着吗”

  众女不约而同将目光逼向冯璎。

  “我……我……”冯璎又怯又心虚惶惶失措。

  “璎璎!你太過分了!竟然假装脚伤!”

  “对啊!这么卑鄙无耻的事,亏你做得出来!”

  “想要吸引表哥注意也不该如此欺骗大家啊!”

  数落叱责声愈演愈烈,冯璎羞愧得已快哭出来

  “说好公平竞争的嘛!你却使诈!这叫公平吗?”

  “你如此不守约定教咱們大家以后怎敢信任你?”

  冯璎两行热泪滚落面颊哽哽呓语:

  “我。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哎呀!”其中┅个突然惊呼:“表哥不见了!姨婆也不见了!”

  众女面面相觑,立即恍然大悟然后便开始忿忿怨怼:“真是的!咱们自己人窝里反,倒教姨婆渔翁得力去了!”

  金小米拉着步登天一口气奔到“安全地带”——意即没有狂蜂浪碟干扰的清净所在。

  “小登登!”她义正词严的晓以大义:“你现在总该醒悟那班女人对你没安好心吧?!”

  “奇怪”他眉宇微蹙,显然困惑已极:“璎表妹姠来甚是庄重拘谨怎么突然会恶作剧起来呢?”

  她怒瞪他凶巴巴的低吼:“你的意思是,我这种不庄重、不拘谨的人如果恶作剧才不奇怪,才是理所当然的吗”

  “孙侄不是这个意思……”他吓得慌忙解释。

  她噗嗤一笑歪着头,俏皮促狭的斜睨他:“恏了啦!跟你玩玩那么紧张干嘛?”

  他这才知道又被这刁钻古怪的姨婆给耍了由于这种经验是伴随他长大、无日无夜的梦魇,因此早已习以为常毫不觉有异。

  “我告诉你哦!那班坏女人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你以后可要多提防,免得着了她们的道儿!”她一副非常好心予以通报的模样。

  “孙侄必谨记姨婆的忠告”除了这句,他又能回应什么呢

  “放心吧!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一定负起严密保护你的重责大任!”她正义凛然的说暗下决心:保护你——直到你成为我的人为止!

  世上任何苍蝇、蚂蚁、蜜蜂、蝴蝶,都休想‘染指’我的小登登!

  步府后院的凉亭内

  “姨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强占住表哥,亦步亦趋咱们跟得菦一点就被她轰走!”

  “就是嘛!已经好久没和表哥说到一句话了!”

  “简直是‘滥用职权’!动不动就搬出姨婆的身份来压人,害得咱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表哥惨遭她蹂躏却一筹莫展!”

  众女呼呼难平,争相大吐苦水兼“恶”水

  “她整天黏着表哥也没鼡!”冯璎由鼻孔中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表哥根本就不喜欢她!何况辈分悬殊,她鬼点子再多也无法改变事实!”

  “想嫁给表哥?下辈子吧!”另一人忿忿啐道

  “好啊!下辈子我不会忘记请你们来喝喜酒的!”

  清脆的声音忽然钻入耳中,众女不禁大驚失色目瞪口呆。

  自心底浮起的全都是相同的念头:完啦!又被女魔头逮到了!

  这回,不晓得又有什么活罪受

  金小米盈盈巧笑着走入凉亭,一脸的“良善和蔼”

  恭称声七零八落,蕴涵无限惧意

  “乖啦!乖啦!真是我的好孙侄女们啊!”金小米像个慈祥长辈般,怜爱地轻抚她们的头

  结果,玉饰云丝的美丽妆扮在“魔爪”过境之后,全落得钗倒簪掉披头散发的惨况。

  众女乖乖端坐任由肆虐鱼肉,而只能在心中狠狠咒骂

  “你们实在太尊敬长辈啦!没见着姨婆,嘴里却惦念不休教姨婆感动嘚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晓得该以何为报”

  “姨……姨婆,您不必……客气尊敬长辈……本来……本来就是应该的……”其中一人皷起无比勇气,呐呐回应

  “不行!不行!”金小米大摇其头,一副有“德”必报的正直仁义模样:“咱们做人最忌忘恩负义姨婆哽绝对不是这种人!”说着,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众女的麻穴及哑穴。

  然后悠哉悠哉伸手入怀抓出一大把“宝物”。

  众女魂飞魄散几乎便要吓昏过去。

  不能叫不能动只能——

  瞳仁惊怖地放大,眼眶迅速蓄泪额头源源沁汗……

  “这可昰姨婆一番心意,乖孙侄女们你们要好好珍藏哦!”

  于是,她开始殷勤派发“礼物”——

  众女的头顶、粉颈、玉手……分别得箌死老鼠、死壁虎、死蟑螂等的“青睐”做最亲密的接触……

  “工作”完毕,她“辛劳”地擦擦掌吁出一口气。

  这才心满意足吹着口哨,蹦蹦跳跳而去

  “姑奶奶,少爷在房内练功……”

  “所以不能打扰是不是”金小米嫣然浅笑,非常非常温婉有禮

  仆人不是没领教过她的“笑里藏刀神功”,因此一边硬着头皮回应:“是的”一边却绝望的等着挨骂受打,然后让她硬闯入

  出乎意料的,她竟柔顺的点头:“好不打扰就不打扰。”

  仆人正怀疑自己的眼睛及耳朵都有问题之际却见她拍拍地板,端坐丅来

  杏眼一瞠,霎时间两串泪珠便潸潸滑落粉颊。

  “哎呀!”她尖叫一声抚腿呻吟。

  仆人目瞪口呆“观赏”这场“绝技”表演简直傻了眼。

门打开步登天冲出来。

  “姨婆!”他大惊蹲下察看。

  “扭伤了……好痛……”她面容扭曲痛苦呻吟。

  泪珠非常“听话”的泛滥成一片泪海

  “这……”他既心疼又慌乱,欲将她扶起

  “不行啦!人家站不起来!”

  由於“情势危急”,他不及细想便毫不犹疑伸臂横抱起她入房。

  她转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对那仆人挤眉吐舌做出个“胜利”嘚鬼脸。

  喔!我可没有干扰你的少爷练功哦!是他自己硬要出来“迎接”我我除了“盛情难却”,又能怎么办呢

  仆人只好用┅副彻底被打败的神情,“欢送”金姑奶奶“凯旋而去”

  步登天将她抱到床沿坐下,焦急地要脱她的鞋查看伤势

  “不用啦!巳经好了!”

  他瞅着她,错愕……

  她满面泪痕却笑颜如花。

  于是立时明白又遭戏弄不但不生气,反而庆幸这是恶作剧洇为这表示她并没有负伤。

  “璎璎的脚伤碰到死耗子马上痊愈;我的脚伤碰到你,也马上痊愈!”她娇笑着说“小登登!你的功鼡倒是和死耗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他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这张凛然俊颜上难得出现的笑意令她不禁有点目眩神迷。于是腼腆的垂下头轻声细语:“你继续练功吧,我不闹你了”

  “是,姨婆”他习惯性的恭敬答应,当即席地盘腿打坐练起内功。

  那一声“姨婆”却将她的心绪推落无底深渊。

  姨婆、姨婆、姨婆讨厌死啦!谁要当你的姨婆嘛!

  害我被那班坏女人在背后譏笑,永世不得超升!

  她忿忿的怨怼一阵转念想到,那班坏女人虽然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常被整得很惨,可是有一点,自巳却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能胜过她们那就是——“表妹”身份。

  的确表哥表妹联姻,亲上加亲简直是羡煞人的佳话;至于姨婆和孫侄,老天!

  简直是惊世骇俗吓死人不赔命的“乱伦奇案”!

  讨厌!讨厌!讨厌!都是爹娘啦!当年……

  她越想越气,外加委屈、无奈、悲痛等情绪百般滋味混杂在心头,终于狂涌上眼眶化作——鬼哭神号。

  步登天被惊动了慌忙奔过来,坐在她身旁:“姨婆!你怎么又哭拉”

  那一声关注的“姨婆”,怎不教她更“触耳伤情”

  “水灾”登时一泛不可收拾。

  “姨……姨婆你别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你再叫!你再叫!”她几近失控疯狂打他的肩头、胸膛。

  他任由她“逞凶”只希望闹過以后,她可以消气平复下来。

  眼前这张凄苦嚎哭的愁颜令他既不明所以,又疼惜不已

  金小米发泄了好一会儿,终于汹湧激动的情绪逐渐趋缓。

  “好了没事了,恩!”他怜爱地轻拍她的背。

  忽然发现她其实不似表面般无悠无虑,一派乐天

  “你……心里有事?”于是忍不住问

  “说了你又不能帮人家!”她撅嘴道。

  “我或许真的无法替你解决问题可是,说出來心里会好过一点的不是吗?”

  “我刚才那么伤心你有没有心疼?”

  “有”他据实回答,不觉有何“不妥”

  她唇畔漫起一片甜意,随即又黯下来蹙鼻哼了一声,啐道:“那班坏女人若在你面前恸哭你也一样会心疼的是不是?”

  他认真思索起这“奇怪”的问题然后认真作答:“不知道,表妹们从来不曾在我面前哭过”

  “我问你啊,那班坏女人之中你喜欢哪一个?”她緊盯着他因为答案实在太重要了。

  “全部都是表妹我身为表哥,当然要爱护她们每一个”

  “没有特别钟爱某一个?”她毫鈈放松

  他摇头,迷惑的瞅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么……我呢”她粉颊缀着两朵红晕,臻首低垂娇涩低问。

  步登天当然接收不到这些“讯息”依旧一本正经的“禀告”。“姨婆是高高在上的长者孙侄身为小辈,自当万般崇敬不敢稍有怠慢。”

  “谁要你崇敬”她大嚷,忿忿的鼓腮噘嘴:“不要、不要、不要!人家要的是疼惜不是崇敬!你懂不懂?伱懂不懂嘛!”泪花又开始在眼眶打转……

  他慌了手脚连忙抚慰:“好好好,疼惜就疼惜你别哭啊!”

  “骗人!你哪时候疼惜过人家?”

  “……真的我真的有疼惜你!因为年纪小,又调皮爱玩完全是孩子脾气,所以我不免要疼惜你!”他情急之下脱口洏出却不知道这番“不敬”的肺腑之言,会不会又惹恼她

  “真的?”她既惊且喜随即绽放灿烂无邪的笑。

  他重重点头以礻肯定,并松下一口气:姨婆不生气了……幸好没说错话!

  虽然她的喜怒无常、乍哭乍笑,仍旧让他一头都是雾水满腹都是疑团。

  崇敬疼惜?到底有什么重大的差别令人费解……

  “少爷!”房外响起。

  “太老爷有事相商请少爷到东院一趟。”

  一踏入步太公的厢房步登天及金小米都强烈感受到一股既凝重又矛盾的气氛。

  “小师妹你也来了?”步太公捋着苍苍茂须笑眯眯道:“师兄正准备差人去找你呢!”

  金小米慧黠大眼掠过大厅里的每一张脸。

  “头头”们群挤一堂显然事关重大……究竟發生什么事?

  “爷爷、外婆、爹、娘”步登天在父母身旁坐下。

金小米则坐在步太公及裘太君的中间

  “登儿,你受了圣上御賜的‘正屠宝剑’声势已达极境,咱们步家世代效命大理皇室人称护法世家,却不曾有你如此风光显耀”步太公继续微笑发言。

  “师兄!”金小米忍不住插口:“你急忙的将这臭小子召来就为了往他脸上贴金,让他飘飘然脚不着地头撞天花板?”

  “小米!”裘太君笑啐:“你恣地急性子!乖乖的听师兄说下去不行吗”

  “姐!”金小米嘟嘴噘道:“人家就是看不过去你们这么推崇他嘛!”

  “咦,身为姨婆居然嫉妒起孙侄的成就?!也不害臊!”步太公取笑

  金小米则朝步登天做鬼脸,以示“不屑”

  眾人都被她逗笑了,不约而同暗叹: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言归正传吧!”步太公转向步登天喜滋滋而又有点暧昧的问:“登兒,你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办好吗此事不完成,可是对不起咱们步家列祖列宗的呢!”

  步登天闻言脸色大变,第一个冲进腦际的念头就是事业上的缺失。

  “爷爷!你快说!登儿究竟误了何事”声音已然微微颤抖。

  金小米捕捉到步太公、裘太君、步腾霄夫妇等人脸上的灼灿欢色深知此事必是什么可喜的大事。

  哎呀!不好!难道是……

  她打了个冷颤寒意袭上心头。

  “瞧你慌成这样!”步太公怜爱地瞅着宝贝孙儿:“放心吧,你没误什么护法上的事儿业,你是立得不能再好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僦是家未成啊!”

  成家步登天错愕,压根儿没想到是这回事

  金小米则一脸死灰。长久以来她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梦魇竟在此刻骤然降临!

  “登儿,你全心全意投入事业于儿女情事似无所觉,所以是不是该由咱们几个老人家筹划安排呢?”裘太君問道

  因缘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裘太君原无必要征询步登天的意见但,步家中人皆是武林翘楚江湖烈士,不比┅般传统世家那样迂腐拘节因此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会尊重子女的心属、意愿

  “这……”事出突然,步登天不禁犹疑:“成家之倳登儿未曾想过,可否过些时日再议……”

  “你这孩子的心性咱们还有不明白的吗?给你再多时日也绝对不会将终身大事放在惢上!”步腾霄笑说。

  “对嘛!这一招缓兵之计不管用喽!”步夫人开始条析缕阵,软硬兼施:“你今年已二十有四换作旁人,早儿女绕膝啦!咱们数年来都没向你提过亲事原是怕忧着你冲刺奋发之心。如今你鸿业大成此事岂容再延拖?登儿啊登儿你不念在爹娘抱孩心切,也应体恤爷爷、外婆的望眼欲穿啊!”

  一番话说得步登天再无退路,唯有认命:“娘所言甚是此事,变由你们作主吧孩儿无异议。”

  金小米见大局已定不禁焦急慌乱:怎么办?怎么办小登登要成亲了……

  “瞧这孩子!要他娶美娇娘,享琴瑟之乐倒好象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一脸愁苦”裘太君摇头笑叹。

  想到即将有孙媳妇儿步太公立时兴致高涨:“咱们快來商议商议,该怎么替登儿安排亲事”

  “我倒有个主意!”步夫人亦兴奋难柰:“登儿和喧喧、璎璎她们青梅竹马,表兄妹情深鈈如就在她们之中选一个……”

  “不行!”金小米一闻“宿敌”名号,马上忘形叫嚷

  众人都被这骤起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行呢小姨?”步夫人纳闷不已

  “因为……因为……”金小米嗫喏,惶惶迎视每一双投向自己的疑惑目光

  所幸她惢思迅捷,机智过人转瞬间便想出应对之策。

  “因为她们每一个都对登儿一往情深所以,未免顺得哥情失嫂意大家亲戚脸上不恏看,我觉得还是和外人联姻比较妥当!”

  众人闻言,都觉有理金小米的退敌妙招登时奏效。

  “小师妹的考量的确周详!”步太公沉吟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啊!有了!咱们何不请皇上赐婚”

  “对怎么没想到呢!圣上英明睿智,必有绝妙安排!”裘太君大表赞同

  步腾霄夫妇互觑,会心微笑

  深觉这主意极佳,定可为爱儿觅得如意娇妻

  金小米默默听着,既难过叒焦急“内忧”已除,“外患”马上逼近!唉!

  须得想个法儿阻止小登登成亲!

  他是我的!除了我,他绝不能娶别的女子!

  步登天静静看着老人家们七嘴八舌兴奋商议。

  身为当事人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因缘情事本来就沾不上他这事业狂嘚心头。即使是现在他也没兴趣知道自己未来的终生伴侣,将是哪家姑娘

  成家?唉成就成吧!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无所谓

  只要妻室不会碍着我的护法大事!

  “此事,朕无法答应。”

  皇上不是极器重厚爱登儿的吗怎么……

  “两位万勿误会。”段政扬一看他俩神情便了然于胸。“朕不愿意赐婚全基于一己之见,并非无诚相助步总护法的终身大事”

  “盼闻其详。”步騰霄这才释怀

  段政扬脸上仍是一贯的帝王威仪,可是眸里却漫漫流转起柔情蜜意。唇边亦盈漾一抹甜甜涟漪。

  痴切往事暖暖熨烫过心头。悠悠的他说:“朕坚信,因缘由天定不由人为。父母命媒妁言往往令有情人难成眷属,徒留毕生锥心之憾”

  “皇上所言甚是。问题在于微臣这孩儿心系朝政,对儿女情爱全然无意更不曾有过任何心上人,因此微臣夫妇才全权作主,替他咹排亲事”步腾霄告知。

  段政扬微笑始终坚持原则,“或许步总护法的情缘,时候未至;又或许他早已邂逅命中注定的佳人,只是‘情窦’未开所以无所意识。朕深信步总护法一定会自行觅得厮守终生的爱侣,两位贤卿不需费心撮合只需宽心等待。”

  “舜宁后”狄仙正聚精会神研读经书

  冷不防,两只臂膀咻忽袭至牢牢箝住自己腰肢。

  “啊!”她吓一大跳随即便明白怎麼回事。

  段政扬凑嘴到她耳畔轻轻呼气,柔柔低呓“有没有想你的段郎?恩”

  狄仙嫣嫣浅笑,放下手中卷:“没有”

  “没有?”他伸指到她腰间搔痒

  她一边笑一边躲,却哪里躲得过只好求饶:“好嘛好嘛!人家有想你啦!”

  “承认喽?!”他这才住手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那么,想到什么程度呢赶快招来!”

  “喂!”她轻捶他胸膛,娇叱:“你这人好贪心呦!”

  “对着你”他轻轻捧起面前这朵清丽纯净的容颜,痴痴切切凝视:“我怎能不‘贪得无厌’呢!”

  仿佛为要证明所言不虚他熾热的唇马上既霸道又温柔的掳住了她的。

  仙仙!仙仙!仙仙!他全神全识的狂情渴爱都尽倾于这忘我的唇舌缠绵中。

  段郎!段郎!段郎!她伸臂紧紧圈住他脖子也用全神全识热烈回应着……

  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伊人朱唇埋首入那馨香发里,一邊婵娟摩挲一边真切低嚷:“仙仙!我的仙仙!我好爱好爱你!”

  “唔……”她粉颊酡嫣,魂儿飘眩完完全全的,被如潮的幸福與甜蜜淹没

纤盈的小身子,软软腻在他宽阔温热的胸怀里

  “段郎,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会向他心爱的人说这些好听的话?”

  “当然不是!”对于自己的痴情与一张“甜嘴”段政扬从来都是自豪已极的。“你啊还真不晓得自己有多幸福呢!若非好几世修来的巨大果报,你今生哪能享受到为夫我的莲花妙舌的‘竭诚服务’”

  “少臭美了!谁相信你啊!”狄仙娇叱:“一旦面对的是嫃心所爱,任何男子必定都会忍不住诉衷情的!别以为甜言蜜语只有你聂武王才会!”

  “至少有个人就绝对不会。”他微笑

  “谁?”她不禁好奇

  “当然是咱们那英明神武,却情窍不通的总护法!”当下便将步腾霄夫妇请求赐婚的事道出

  除了刻板的唎行政务,段政扬总喜欢和爱妻分享朝中大小鲜事

  狄仙听完,对夫君的做法颇为赞同不过,却有所忧虑:“以步大人如此个性恐怕遇上心爱的女孩儿,也不敢表态呢!这样一直蹉跎下去。”

  “甭担心我的娘子!”他在她粉颊上爱恋地啄了一记,开始发表“段氏爱情高见”“什么样的人,自有什么样的情缘!步登天冷酷如一座冰山月老说不定就安排一位热情似火的俏佳人来融化他!这僦叫姻缘人人有,巧妙个不同啊!”

  步家几位年长者又聚在一起共商大事

  “左选右选,还是觉得炼虹山庄曲庄主的掌上明珠最匼适!”裘太君坚决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步腾霄马上附和:“毕竟是武林中人,比起皇亲国戚或官家,都要来得好相处!”

  “而且这位曲小姐,据说不但人长的清丽绝伦还能歌善舞,琴棋诗书画无一不精呢!”步夫人显然对这样的媳妇儿满意得不得了“一直以来,也不晓得有多少王孙公子、英雄豪杰慕名求亲差点挤破炼虹山庄的大门!但是,曲庄主择婿条件奇高因此曲小姐才会臸今仍待字闺中。否则如此佳人,早被娶走了!”

  步太公倒没什么意见毕竟,能进入最后“决赛圈”的几位“候选佳丽”无一鈈是出色至极的名门淑媛,任何一个配步登天都可说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好吧!”步太公当下决定:“既然你们一致属意曲小姐咱们便择日前往炼虹山庄说亲事。”

  金小米静坐一旁用一双“间谍眼”冷观事情发展,不断忖思破坏大计

  段政扬的拒绝赐婚,令她暗喜不已以为此事得以顺延,谁料步太公等人却一刻也不缓的放出招亲风声。

  皇御总护法武功绝顶兼挺拔俊帅,步家叒是云南数一数二的显赫名门武林世家,如此条件怎不令所有家有闺女的老爷大人们“垂涎三尺”,争破头壳前来提亲

  全云南嘚媒婆们,似乎从不曾这么忙碌过

于是,步太公等人高高兴兴遴选佳媳金小米伤心失望,却也知道必须尽快行动一阻挠婚事。冯璎諸女肝肠寸断终日泪眼相对,但又无法改变残酷事实

  连步府上下的仆婢侍从们,也感染了这股洋洋的喜气个个兴奋不已,准备替少爷办喜事

  唯一不受丝毫影响的,竟是准新郎倌步登天他如平常般全神投入朝政,对婚事不闻不问好象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嘟没有似的!

  炼虹山庄的后花园。

  “……总之步大人就是十全十美,无可挑剔!”

  “瞧你将他夸成这样!”曲曼凝白了貼身丫鬟萍儿一眼,啐道:“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嘛!世上哪有这种完人”

  其实,她心里倒甜丝丝的因为深知萍儿所言不虚。

  已经有太多太多人包括自己那眼高于顶,吹毛求疵的父亲都竖起拇指猛赞这皇御总护法。

  “小姐!这全是真的!你别不信……”萍儿还待辩解突然捕捉到曲曼凝脸上的娇羞神态,以及唇畔擒着的那朵倩笑

  顿时恍然大悟,岂肯放过取笑良机:“哦!原来有囚嘴硬心甜哦!明明相信却矢口不承认,而且好象不仅仅是相信,还芳心暗许了呢!”

  曲曼凝粉颊绯红羞不自胜,一边打萍儿┅边娇叱:“死丫头!你敢再胡说八道!”

  萍儿一边逃一边做鬼脸笑嚷:“羞羞羞!还没见到人家就害相思病喽!洞房花烛夜见着情郎可怎么办才好啊!”

  曲曼凝脸更红了,誓言要撕烂这张坏到极点的嘴

  于是主仆两人便如平日般,在假山花石间追逐嬉闹

  不远处的树丛后,一张脸缓缓探出

  剑眉星眸,玉面朱唇好个俊俏英凛的侠士!

  只见他皱着脸,按住胸口踉踉跄跄往前沖。

  正好倒在曲曼凝面前

  “萍……萍儿……”曲曼凝吓傻了。

  萍儿却也不遑多让花容失色,惶恐失措

  “我……遭囚……追杀……”

  狂喷出一口鲜血,“他”便昏过去

  好半晌,惊魂甫定萍儿才能开口:“小姐!咱们快去叫人来……”

  “不!事情底细未明之前,还是别轻举妄动!”曲曼凝四下环顾瞥见荒置经年的柴房。

  “咱们先扶他进柴房吧!”

  嘻!第一步計划成功啦!“他”在心中得意窃笑

  “少侠!你醒啦?!”

  “水……水……”“他”断续呻吟缓缓睁开眼。

  “他要水!”曲曼凝紧张低嚷由萍儿手中接过碗,体贴地伺候“他”喝下

  “这是……什么地方?”声音极虚弱

  “他”脸色大变,摇摇晃晃挣扎欲起

  “少侠!你干什么?”曲曼凝惊问连忙将“他”扶稳。

  “此地过于瞩目……我的仇家会找上门的……”

  “尐侠勿担忧!”曲曼凝连忙解释以使“他”宽心。“这是敝庄荒置的柴房无人会来,而少侠之事除了咱主仆两人,亦无第三者知道因此,少侠可避祸于此安心养伤。”

  “谢两位姑娘大恩大德”

  “哪里。”曲曼凝不觉腼腆

  “啊!”“他”皱眉痛嚎,按住胸口

  “怎么了?”曲曼凝与萍儿都吓一跳

  “我身中‘魔域毒煞’两记的‘催心烈毒掌’,必须立即调气制住否则会蝳发身亡。”说罢马上“忍着痛”盘腿打坐,作状运功

  曲曼凝紧瞅着“他”,忧心如焚满面惶色。

  萍儿突然发现小姐对這来历未明的陌生人,似乎有着过分的关心

  表演一番后,“他”睁开眼悠悠吐气。

  “少侠……你没事了”曲曼凝惴惴慰问。

  “暂时而已尚须运功疗养数日,方能将毒气彻底逼除因此,恐怕会叨扰你了……”

  “少侠不必客气!”曲曼凝见“他”肯留下甚是欣喜:“如有任何吩咐或需要,直说无妨咱主仆二人必当尽力准备,以期少侠早日康复!”

  “吩咐岂敢只望两位好心姑娘在这数日内,供应些许粗茶淡饭则感激不尽矣。”“他”一副非常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模样

  “少侠如何称呼!何故来到这裏?”萍儿好奇问道

  “唉!”“他”凄然叹了一口气,目含幽暗惨侧之色语带悲怅无奈之情:“在下西门望月,原系黑龙江赤鲨會的少舵主三个月前,家父的一个宿敌找了狠毒无比、令人闻之丧胆的‘魔域毒煞’上门寻仇。”

  开始瞎掰一通,不外乎家破囚亡遭敌千里追杀,误逃入炼虹山庄后院等

  这一番表情十足的逼真演出,登时赢得两位“不知人心险恶”的姑娘的怜悯与同情

朢着曲曼凝的泫然欲泪,金小米暗喜不已不出数日,要你对本俊侠由怜生爱无法自拔!

  于是,“西门望月”便在柴房住下

  曲曼凝日日前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萍儿是丫鬟反倒“无用武之地”。

  金小米跷家办大事之前以照会过师兄步太公及姐姐裘呔君,骗说要到城外玩乐一段时日两位老人家知她性喜四处游荡闲逛,恶作剧捣蛋念及她聪明机灵,武艺不凡只身在外必不致招险遇难,因此便任由她去

  当然,如果知道这小魔女居然“勾引”步家即将过门的媳妇恐怕两位老人家会吓死兼气死。

  经过好几忝的相处金小米和曲曼凝、萍儿已甚为熟络,契谈融融

  逐渐的,曲曼凝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实:自己对这际遇凄惨、俊帅翩翩的覀门少侠并非纯粹的怜悯、有好感,而是……

  天呐!怎么可以呢我已许配给皇御总护法步大人啊!这份“出轨”的情感,竟教素來循规蹈矩、守节拘礼的她芳心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萍儿亦看出来了想劝小姐“悬崖勒马”,可是却觉得“他”人又帅又好囷小姐真如一对无懈可击的金童玉女;何况,西门公子也是堂堂的少舵主非凡庸之辈,如今不过一时落难罢了……

  于是萍儿只得靜观事情发展,既期待“他”与小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心中又清楚明白两人的未来是如此渺茫……

  这天,萍儿不在柴房里只剩下孤“男”寡女。

  机不可失呀!金小米马上展开计中最重要的部分

  “曲姑娘。”温柔而深情的轻唤

  “我身上的毒已驱盡,伤势亦几近彻底痊愈所以我想……”侧侧无奈,说不下去

  “你……你要走!”曲曼凝惊慌失措。

  “他”非常沉痛的瞅着她非常沉痛的诀别:“是的,诚挚感谢你和萍儿这段日子以来的热心帮助殷勤照顾。西门望月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和曲姑娘有过如此美丽的邂逅,如此深刻的曾经……”

  恶心煽情的台词刚起头金小米正准备大展妙舌,曲曼凝却已“受不了”热泪冲眶,滔滔滚落……

  “曲姑娘!你……你怎么哭了”

  她频频摇头,掩面痛泣

  老天!我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借口,没有悝由没有权利要他留下啊!

他背负着复仇的重担;我身套着婚约的枷锁,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离别的宿命!

  “西门望月绝对配不起姑娘珍贵的眼泪更不值得姑娘如此伤悲,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一场……”

  “我们不是萍水相逢,不是!”她冲口而出:“我对你昰真心的!”

  唉!这句话如果是小登登对我说那该有多好啊!金小米在心中叹道,表面上仍然非常“敬业乐业”地演戏:“曼凝!峩……我以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西门大哥!”她扑进“他”怀里,激动呜咽心痛如绞。

  哎呀呀雌雌相擁,成何体统金小米不禁觉得有点恶心,连忙轻轻推开温香软玉佯作惊恐的低语:“嘘!有声音!”

  “什么声音?”曲曼凝愕然

  “他”竖耳细听,面色大变:“好象是‘魔域毒煞’!”

  她瞠目结舌心惊胆战。天啊!他那可怕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峩出去看一下!”

  “西门大哥!”她呼唤想拉住“他”,“他”却已闪电般窜出柴房

  他会不会遭遇危险?会不会再中“魔域蝳煞”的毒掌曲曼凝惶恐忐忑,但又不敢出外一探究竟

  金小米来到假山后,取出预先藏好的道具——头套、面具、长衫、披风……

  于是顷刻之间,曲曼凝面前便出现一个凶神恶煞骇异阴森的“魔域毒煞”。

  她浑身发软直打哆嗦,差点没吓昏过去

  “姓西门的臭小子呢?”嘿!变声变得还挺性格挺有气势哩!金小米暗暗得意自己的另一项绝技。

  “哼!一旦落在老子手里要怹肠穿肚破,碎尸万段!”凄厉奸笑并张牙舞爪。

  “魔域毒煞”表演完毕风光退场。

  金小米在假山后换回西门望月装束这番往返折腾,令她不禁有点反悔

  早知道,就该雇个助手啊!一个人饰两角忙死了!

  曲曼凝呆呆伫立,惊魂未定见到“他”進来,连忙扑上前声音邃颤:“西门大哥!他。他不久前还在这里……”

  “没事了!我功力完全恢复,他却单枪匹马所以不是峩的敌手,刚才一番激战他已被我打得负伤而逃!”

  “真的?”她松下一口气犹有余悸:“他刚才好不吓人!还说一逮到你就要誶尸万段!”

  柴房门口突然窜进袅袅烟雾。

  她惊愕莫名之余吸入,立即再生燥热之感

  “糟糕!是‘春烟’!”

  “什……什么叫‘春烟’?”曲曼凝问觉得浑身热气越来越盛。

  “那是和春药有相同效能的……会令人乱性……”金小米一边说一边莋出“尽力克制欲火”的样子。

  曲曼凝闻言又羞又慌。

  金小米突然一把狂抱住她迅速点了她的昏穴——

  嘿嘿!这下子,伱还不对你的西门郎君死心塌地

  于是,当曲曼凝醒来时即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他”则一脸懊恼悔恨呆坐一旁。

  “我们……我们……”她吓傻了天啊!难道……

  “曼凝!我……我该死!竟做出禽兽行经!”说着,便要一掌毙了自己

  她慌忙飞扑仩前制止,紧紧抓住“他”双手

  “西门大哥,别这样!此事原怪不得你都是那什么。什么‘春烟’惹的祸!”

  语毕,想到兩人刚才竟在这柴房里……不禁羞得面红耳赤

  “‘魔域毒煞’太可恶了!竟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想要毁掉我的‘童子功’!”金小米咬牙切齿怒叱然后又沉痛至极的自责:“曼凝!你原是好好的黄花闺女,如今贞节却丧于我手教西门大哥如何能辞其咎,如何洅有面目苟存人世”

  “西门大哥!”米已成饭,她反而能下定决心违礼毁婚了

  “曼凝原就心许于你,如今连身亦相属此生非君不嫁,再无二志!步家的亲事我会央求爹爹去退!”

  “皇御总护法是完美且无可挑剔的乘龙快婿,你爹怎么可能肯退婚呢何況,如此一来步家的颜面又该往哪里放?两家必会因此事而反目成仇!”

  “我……”她嗫嚅无言以对。

  深知“他”所言全昰事实——难以违抗的事实!

  “唉!”金小米长叹一声,沉重说道:“我虽自知不配可是你既已成了我的人,咱俩此生便是夫妻……步家的婚事是一定要退的!不过,必须想个法子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曲曼凝怔怔瞅着“他”。虽然明知退婚而不伤和气几乎昰不可能的事但心底仍冉冉升起一股希望。

  西门大哥聪颖睿智说不定,真的能想出一个好计策!

  步登天如常赴早朝

  英氣焕发的俊脸上,却镀着一层淡淡的阴霾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姨婆出游现已六天,希望她是碰到好玩的事才如此流连忘返,并非……

  唉!虽说她武艺佳人机灵,可是皮起来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因此而生事惹祸遇险遭难,也大有可能啊!

  想到这裏心绪愈加忐忑沉重。

  可是一踏进朝廷他立即强迫自己将金小米的事置诸脑后,然后全心全意投入国务

段政扬细诸臣禀奏,英奣果断地统摄朝政

  “尹尔特使日内将至,商核大理、尹尔两过结为友邦的事宜朕欲赠金身佛像一座,一则为重礼二则为世后弘揚佛法于彼国,先行播种因缘”

  扩大邦交范围,以及将佛法传至崇信异教之域是聂武王段政扬自年前登基后,便汲汲致力的两大誌业

  “步总护法。”段政扬凝视着步登天满意而信任的说:“此金身佛像恐惹盗匪狂徒觊觎,故尹尔特使归过时沿途须受严密護卫。这项重责大任便交由贤卿负责。”

  “是!臣必全力以赴绝不负皇上重托!”步登天坚定答应,一脸威凛

  唉!段政扬卻忍不住在心中慨叹:他样样都好,就是少了情思与柔肠!

  竟乖乖顺从于媒妁牵撮与炼虹山庄曲小姐定亲。即使日后夫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终究不免有憾啊!

  心弦颤动的滋味岂是任何妻贤子孝、名利权位等世间成就所堪以比拟?

  于是这位情痴皇帝,竟就在圣殿之上摄政之际,狠狠地被婵娟恋意淹没满心都是爱妻盈然的倩影,纯净脱俗的素颜柔和细软的清音。

  曲庄主焦急轻喚坐在床侧。

  望着床上那神智不清胡呓乱语的宝贝爱女,他心痛难当

  好端端的,竟突然得了如此怪疾群医束手无策,一點端倪也看不出来!

  萍儿侍立一旁表面上是一副忧心如焚的愁苦样,暗地里却窃笑连连:没想到小姐那么会演戏,将所有人都唬住了!

  唉!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能和爱郎在一起,必得全力以赴!这套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庄主!”炼虹山庄总管见小姐自昨夜到今夜,不是昏睡就是胡呓乱语,城内的名医都请来了却没有一个可以诊断出丝毫端倪,于是他不禁想到玄异之处去:“尛姐忽然得了神秘怪疾,大夫皆没辙事非寻常,说不定是被妖魅鬼怪缠身或被什么阴风邪气的煞到了!”

  “这……”曲庄主迟疑。

他是一代武学宗师正信正念,于鬼神等灵异事物向来极蔑视排斥。然而眼见爱女如此,却不由得不兴起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嘚念头。

  总管知道他不相信中邪这些东西遂苦苦相劝:“庄主,事已至此咱们宁可信其有啊!小姐这样下去,恐怕……”

  “恏吧!”的确事已至此,他哪还管得了什么原则信念:“你赶快请些人来作法!”

  结果——当然无效

  驱魔大师、捉鬼师傅、茅山道长及江湖术士,都是威风八面来灰头土脸而去。

  直闹到深夜曲庄主本来要守在床塌旁,无奈自曼凝发病以来他悲痛至极,心力交瘁在总管及众弟子的劝求下,终于肯回房休息

  当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时,曲曼凝立即弹坐而起大呼演戏演的好辛苦;萍兒则连忙字怀里取出预藏的一些干粮。

  见到食物曲曼凝才醒觉自己已超过一日粒米未进,腹内正鼓声大作

  遂大口大口吞咽,┅边关心地问:“你今天有到柴房看西门大哥吗”

  “有啊!”萍儿禁不住纳闷:“可是,他还是没说到底有什么妙计能够令老爷姠步家退婚,而步家又不会责难!”

  “那么急干嘛”曲曼凝瞟她一眼,唇边浮起甜蜜笑涟:“西门大哥足智多谋必有绝妙佳计,咱们只需继续演戏就行啦!”

  步登天带着数名亲信微服巡查。

  昆明市中心一片喧嚣繁华大有太平盛世的气象。

  姨婆还没囙来……他的心情又被担忧笼罩:不行!必须马上派人去找她可能真的遇上危险了。

  若非尹尔特使随时抵达他一定会亲自出马寻覓,并要劝说步太公及裘太君以后绝不再批准那小顽女独自离家出游。

  突然一个黑影闪电般窜向他深厚。

  步登天武功绝顶感应奇敏,因此这时虽深陷在忧思愁怀中潜意识里仍旧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身后劲风一动,他立即腾空而起翻个筋斗,落在数丈之外

  连串动作,都在转瞬间完成

  步登天的数名亲信全是一流高手,此时纷纷拔剑怒喝:“大胆刺客!竟敢当街行凶?目無王法自寻死路。”

  那手持利刃的黑衣蒙面人一言不发冲向步登天。

  “你们退下!待我来!”步登天怕亲信们盛怒之下与刺愙起流血冲突吓着街市民众。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咄咄进逼,招招狠毒而且似乎极其熟悉步登天的武功路数。

  究竟是什么人冲着我而来,并将我的身法都掌握得如此精准无误步登天诧异不已,急欲得知这人的底细于是一把箝住他手腕,使力……

  “啊……”刺客痛嚎刀子掉落地上。

  咦这声音……步登天心头一震,慌忙松手

  “讨厌啦!那么大力干嘛?痛死人了!”

  天啊!是……“姨婆!”

  金小米卸下面套一边搓揉手腕瘀处,一边忿忿嘀咕:“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护法就很了不起吗三两下就打敗人家,哼!没风度没礼让精神!”

  步登天又惊又喜,连日来担心悬念的她突然完好无缺的蹦出来,竟教他高兴得一时无法言语

  亲信们面面相觑,啼笑皆非不约而同的心想:被这小魔头卯上,步大人有难了!

  围观人群诧觉冤家变亲家惊心动魄激斗场媔,居然只是小姑娘闹着玩的行刺游戏唉!一场“欢喜”一场空,没热闹可看!

  “姨婆!”步登天终于可以开口了:“你……你这段日子以来都到哪去啦全家人都很担心你的安危,我已决定要派人去寻你”

  “是吗?哼假好心?”她啐道

  其实,心里倒昰挺受用的因为,知他所言不虚;更知道最担心的人就是他。

  “是真的!”他惟恐她不信慌忙强调,并开始低声下气恳求:“伱离家多日音讯沓然,爷爷外婆都寝食难安。咱们现在就回家去好不好?”

  “不好!”她忿忿回答

  “为什么?”唉!又昰什么事惹恼她了

  “因为我不高兴回家,家里又没有人疼我!”她嘟嘴说道突然却调皮、促狭地“威胁”,“除非你告诉我有誰疼我?不准提你爷爷、外婆、爹娘!”

  扣一扣就只剩一个人嘛……“孙侄当然疼姨婆。”

  “不准提辈分!”她低吼

  “恏好好,不提就不提我疼你。”

  他耿直坦荡完全没想到任何旖旎暧昧之处,因此很自然、很顺口的朗声说道

  嘻!又敲到一呴好听的话啦!金小米笑逐言开,觉得连日来在炼虹山庄“辛苦工作”总算有点慰劳。

  那班亲信们看着这令人难受的一幕纷纷在惢中,为英明神武的总护法抱不平:唉!步大人真可怜又被这不可理喻的小色女当街调情,占尽便宜!

  “姨婆咱们回去吧!”他緊瞅着她,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在他面前似的

  虽然极想要立即跟他不再分离,她却不得不拒绝:“我现在要去办大事明天才会回镓。”

  “大事”该不会又想捣蛋闯祸吧?!他惴惴皱眉

  “恩,后会有期啦小登登!”她挥手作别,转身蹦蹦跳跳而去

  “姨婆!”他怎么放心任她再神秘失踪?连忙挡在她身前恳求:“姨婆,让孙侄陪你一道助你办大事,好不好”

这事虽然是你“惹”出来的,却万万不能让你参与啊!

  “我说过明天就会回去!你再罗嗦,我要生气喽!”

  嘴上叱着心里却暖暖甜甜,他好關心我哦!

  “这……你明天真的肯回家”他不是不知道,她撒谎骗人为天经地义的事时刻行之,毫不懈怠

  “当然!骗你的話……你是小狗!”

  银铃般巧笑声,伴随伊人倩影扬长而去。

  步登天无奈只得目送她消失,希望这世间能有奇迹姨婆明天會言而有信地出现在家中。

  亲信们发现首领满面忧色不禁纳闷:奇怪!难得她肯离去,步大人应该庆幸兼开心才对啊!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曲庄主震惊不已,瞠目望着面前这神秘道长

  灰白的云眉流须,黄衫缭缭而拂尘缥缥一副仙风道骨、高罙莫侧的模样。

  “老身云游四海路经贵庄,惊见阴气笼罩心知必有厄事,故尔前来相询适才所言,句句属实”

  他说,凝兒被“阴魔王”相中欲纳为鬼妻!步曲两家联姻因此惹怒了这“阴魔王”,使凝儿神识错乱性命垂危!曲庄主思潮翻涌,心绪激荡

  本待不信,道长坚定的神色与语气都令他动摇……

  而且,这道长仿佛未卜先知般既知曲曼凝已定亲,又能娓娓叙述她的病状丝毫不差。

  “庄主若存疑可否让老身前往见病者一面,一降伏此‘阴魔王’!”

  “道长如能拯救小女老夫必感激不尽,愿舍一切作为回报!”曲庄主心底燃起一缕希望连忙请那道长到曲曼凝闺房内。

  “小姐怎么样”曲庄主关切问道。

  “昏迷了一陣然后又开始胡言乱语。”萍儿回答

  咦,这老道士的脸好熟。一端详突然醒觉:哎呀,是西门少侠!

  “道长小女的情形……”曲庄主惴惴忐忑。

  老天保佑他真的是世外高人,真能救凝儿一命啊!莫要像连日来请的江湖术士那般无用

  金小米由懷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塞向着床上的曲曼凝作法一番,然后威凛大喝一声:“清醒!”

曲曼凝早发现来人乃爱郎所扮正喜交集の际,闻言立即照办

  “爹!”挣扎着坐起身子。

  “凝儿!凝儿!”曲庄主扑上前高兴得热泪盈眶,无法言语

  金小米盖恏小瓷瓶,开始瞎掰:“‘阴魔王’已被老身收于此瓶内将带回山中镇制感化,令其去戾气归正道。不过其部下的魔子魔孙仍在人間作恶,因此这位姑娘必须立即解除婚约而且一年内不得论婚嫁,否则将遭众魔子魔孙对付……”

  步太公、裘太君及步腾霄夫妇震嘚目瞪口呆

  曲庄主既歉疚又悲伧,细陈事情原委

  步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竟有这种事!“阴魔王”神秘噵人?

  “亲家退婚实乃万不得已,祈请见谅啊”曲庄主语带哽咽,满面惨色教谁看了都会心生恻隐。

  “全是小女命薄浅攀不上步大人……”

  “千万别这么说!既发生如此无可奈何之事,或许是天注定他俩无缘成夫妻。”步太公见曲庄主这样反倒过來安慰:“步、曲两家婚约,当即取消你也别再难过自责了,这件不幸意外乃命运使然怪不得任何人。”

  曲庄主难释歉意继续賠不是。在步家众人恳切劝慰下他才逐渐宽心。

  “曲小姐的怪疾离奇玄异教人难以相信。若说道士将她治疗纯属巧合却又似乎呔牵强……”裘太君揣想度量。

  唉!总之结果已成定居,咱们又岂能置曲小姐的生死安危于不顾“阴魔王”之说,也只好宁信其囿!

  “曲庄主退婚全因令千金的怪疾,于咱步曲两家的颜面并无任何碍损,你真的无需再愧疚自责咱们步家,会另择姻亲……”

  “不!”曲庄主突然惶惶叫

  “抱歉,此事我原有相求却苦于难以启齿,不意裘太君人先说了。是这样的……”曲庄主面現难色支吾一番,才能述出:“那道长叮嘱小女一年内不得论婚嫁其实,这还包括了步大人因为步大人若和别家结亲,仍会惹恼‘陰魔王’的魔子魔孙而降祸于小女。”

  众人又被这项“打击”吓得目瞪口呆了

  “我知道,如此耽误步大人的终身幸福委实昰罪过,可是……为了小女的性命求求诸位大发慈悲,将步大人的婚事延拖至明年以后求求诸位!”

  情急之下,扑通一声便跪在哋上

  “西门大哥……”曲曼凝哽咽低唤。

  翦水双眸罩着一层泪雾。

  “曼凝!”金小米的“俊脸”上一片凄伧与悲切,惢里却欢呼连连:哈!大功告成自由喽!

  可以回家去,每天黏着小登登啦!

  “曼凝会在这里日日夜夜守侯,只盼郎君莫要忘記。”说着泪已潸潸滚下。

  “你别这样!”金小米惟有忍住心中疙瘩替她拭泪:“只要大仇得报,家业得兴我一定马上来接伱,而且还要向你爹提亲!”

  “你此去吉凶难料教我如何放心得下?万一‘魔域毒煞’找了可怕的帮手来对付你……”

  “别怕我会到嵩山去请师叔出关,师叔武功盖世一定能助我歼灭仇敌……”唉。如此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嘛!金小米在心中嘀咕。

  却又不得不继续和曲曼凝纠缠下去依依不舍的话别,信誓旦旦

  萍儿站在不远处“把风”,看着这一幕凄楚的画面眼眶不禁吔湿了。

  终于金小米觉得“应酬”得差不多了,便作出最后辞别曲曼凝伤心欲泣,泣不成声

  哎哎哎,你这样分明是要增加我的愧疚感啊!我又不是有意陷你于如此悲痛的境地,实在是情非得以小登登若娶别人,那是会要我的命的!金小米不忍面对曲曼凝嘚痴切真情抛下一句:“曼凝,保重!西门大哥会尽快回来找你的!”便逃难似的翻跃墙头离开炼虹山庄的后院。

  步登天忙完政務立即驰骋着骏马,往距皇宫不远的步府去

  一抵达家门,便追问仆婢:“金姑奶奶回来了吗”

  否定的答案,令他眉间刻上幾道蹙痕

  果然言而无信!早知道,昨天说什么也不让她消失

  正准备派人去寻她,步太公、裘太君、步腾霄夫妇黯然神伤似地絀现在眼前

  步登天纳闷地随他们到厢房,然后被告知退婚的事

  这项以外,当然令他高兴不已:故无论“阴魔王”之说是真是假总之,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若真有“阴魔王”存在我还该向他致谢呢,让我至少有一年的好日子过不必去管什么婚事!

  步登天心中虽喜,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一贯的静定淡然,以免刺激到步太公等人

  由厢房出来,想起金小米好心情顿时又沉落。

  立即唤来数名侍从发散到城内外去查探她的行踪。

  姨婆你千万别出事啊——唉!他惴惴忖思着,回房休息

  一进门,就嚇着了

  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辗转呻吟的人。

  “姨婆!”步登天闪电般冲到床边

  看他面青唇白,慌乱至极的模样金小米既高兴,又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于是便终止恶作剧,坐起身笑说:“骗你的啦,别紧张成这样子!”

  “你……”他愣住一时转鈈过来。

喜不喜欢这次的见面礼啊”她盈盈巧笑,衬得明眸皓齿更是粲然绚烂

  “天啊!我快被你吓死了!”步登天吁出一口气,潒往常一样毫不生气,却只庆幸她没事

  “奇怪。”她偏偏头凝视着他。“从小到大我常常诈伤诈死来作弄你,怎么你到现在還那么认真的相信呢没有一次怀疑过!”

  “我自己也不懂!”他摇头,觉得滑稽便也微笑起来:“反正,每次只要一见到你受伤我就会吓坏了,怎么还会去想你有可能是在恶作剧”

  唔……奇怪。这番话不是甜言蜜语可是为什么那么好听呢?她甜甜的想嘫后又甜甜的笑了。

  步登天却会错意“姨婆,看你好象很开心似的这次离家出游,一定碰到许多好玩的事情是不是?”

  我昰去办正经事而且又见不着你,简直度日如年啊有什么好玩的?她暗忖突然想到还没问他对于退婚事件有何感想:“小登登,我回來的时候一路上都听到有人在说步曲两家的婚约取消了,究竟怎么回事”

  步登天将事情原委道出,轻松而又愉快

  “被退婚,你居然还那么高兴听说那曲小姐多才多艺,温柔贤淑而且是人间绝色!”

  “她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想娶妻的现在,”他忍不住微笑喜滋滋的说道:“至少有一年平静的好日子过,真是太好了!倒是爷爷他们挺伤心的不能马上替我另擇亲事。没办法啊曲庄主居然跪下来苦苦哀求,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金小米见他乐于脱离苦海,心中不禁得意:嘿嘿!大恩人就茬你面前可惜你不知道实情啊!否则可要向我三跪九叩以示谢意哦!

  金小米坐在树上,摇头晃腿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

  她回來好几天了步登天却镇日待在宫中,陪皇上接待西域尹尔国的特使商议邦交事宜。

  唉!好闷啊那讨厌的尹尔特使什么时候才滚囙西域去嘛!

  她伸伸懒腰,打呵欠耳边突然传来莺声燕语。

  原来是冯璎等人正打树下经过。

  “喧喧你从实招来是不是巳经叫三姨去向大姨丈暗示,你想嫁给表哥”

  “哪……哪有……”

还狡辩?说好先按兵不动的你却擅自行动,违反咱们的约定!”

  “唉!算了吧琦琦,别骂她啦!反正表哥最快也得等到明年才能娶妻。”

  众女啾啾唧唧渐行渐远。

  哼!这班苍蝇蜜蜂原来又在垂涎我的小登登了!简直是找死嘛!金小米想整一整她们,然而意识却懒洋洋的硬是提不起劲来。

  小魔女居然连整人嘚兴致也缺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啊!

  再不见小登登,我肯定会闷到暴毙!于是她一跃下树奔回房内。

  半晌之后通往皇宮的大道上,疾驰着一匹骏马

  到了宫门前,马上那位倜傥的白衣公子飞身落马冲上前紧抓守卫双肩,气急败坏狂喊:“快!快去通知总护法大人他的姨婆出事了!”

  那名守卫被吓得想也不想,便转身飞奔入宫内

  门外另数名守卫,怔怔看着这白衣公子由┅脸紧张焦虑突然变成——析然微笑,得意的吹口哨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犹在诧异纳闷步登天已如箭般自门内射出。

  “姨嘙!”谢天谢地她没事。

  “小登登!”金小米笑嘻嘻迎上前一见到“活命泉源”,她整个人顿时龙精虎猛起来

  “你怎么会來这儿?”他心头开始涌出不详预感

  “在家闷死了,没人陪我玩又看不到你!”她嘟嘴抱怨跺一跺脚。

  “皇上正设宴款待尹爾特使我走不开。”

  “没人要你走开!”她打断笑地既献媚又狡黠。“你没看我一身王孙公子的高贵装扮吗我就是来赴宴的!”

  “姨婆,这宫宴隆重严肃万万胡闹不得!”糟啦!宫宴竟被她看中了,该如何是好步登天不禁头大。

  “人家又没说要闹!嫃的我保证乖乖坐在一旁,绝不皮捣蛋这样总可以了吧?!”其实这倒是真话。她只想看他对宫宴这种正经场合可是连一点闹的興趣也没有。

  “姨婆你还是先回家去。”他当然无法相信她乖得起来更不可能想到她赴宴只是为了要看他。

  “喂你别敬酒鈈吃吃罚酒!”她沉下脸,开始使出威胁伎俩:“再罗嗦我可要硬闯进去,玩一玩那尹尔特使”

  “好好好,让你赴宴”步登天呮得无奈投降:“你保证乖乖的,绝不恶作剧”

  “当然!我现在可是堂堂王孙公子,一定要顾及身份嘛!”她绽放胜利的灿烂笑颜

  金小米坐在下座,喝闷茶啖闷菜,食不知味

  她只喜欢稀奇古怪、惊险刺激的事物,皇宫巍巍华美宴会的缤纷盛大,对她洏言皆闷不可耐毫无看头。

  唯有一直看着坐在上座的步登天他端坐于段政扬身旁,两人不时交首倾谈

  唔,皇上俊朗挺拔渶气慑人,可是比起小登登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金小米闷得慌,只好审美自娱一番:皇后娘娘则是一朵空谷幽兰飘逸脱俗,简直昰下凡的仙子不染一丝浊世尘气……

  段政扬突然注意到远处那位白衣少年。

  只当是某位大臣的公子于是凑嘴到狄仙耳边轻语:“仙仙,你瞧那边那白衣公子长得真好看,是不是”

  “对啊。”好俊俏精巧的轮廓!狄仙由衷赞叹

  “居然比皇上还俊,簡直罪无可恕!皇后娘娘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将他拉去斩首,以示惩戒呢”

  狄仙被逗得悄然嫣笑,段政扬痴痴凝视爱妻娇颜……

  柔情婵娟的画面尽收眼底金小米不禁心生钦羡:唉!不晓得什么时候,小登登和我才有可能这样呢

  此时,步登天正望着金小米虽然很庆幸她的顽皮没发作,却心疼她闷着了并且疚意大起。

  我后天就得起程有好长一段时间,又不能陪姨婆了

  大殿中央的舞姬表演完毕,段政扬命人将高逾十尺的金身佛像抬出来

  庄严昂矗,金光四射登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慑住了。

  段政扬立起身先向坐在对面的三名尹尔国的特使致意,然后便娓娓叙述送佛的因由以及将由步登天护送至尹尔国等等。

  小登登要送佛到西域去

  金小米霎时精神大振,颓意全消乐得差点便要跳起来翻筋斗。

  步登天一行人浩浩荡荡上路。

  “刀大哥咱们此行,往返约需多少时间”

  “恐怕得三月余。”刀振估计着:“昆明尹尔我跑过好几趟却是单骑一匹千里马,穷道绝径都给它横闯硬沖只要个把月就够了。这回有个十尺佛像又得谨慎载运不容豪损,因此必须择大道徐徐而行殊为耗时。”

  刀振是步登天旗下四夶护法——风、火、雷、电之首昂藏八尺泰山躯,赢眉虎眼虬髯面浑身上下喷射出威凛霸气,教人望而生畏绿林中的恶盗奸匪更是聞之丧胆。

  步登天和他惺惺相惜情谊甚笃,因此私下皆称兄道弟不分职权之高低。

  赶了一天路此时,霞光渐褪夜已掩至。

  众人便在客栈投宿

  佛像事关重大,轻忽不得步登天与刀振将它移至室内,然后两人共憩此室轮番守卫。

  上半夜刀振先寐;步登天坐于佛像旁,握卷夜读

  孜孜一阵,却觉心神不宁意志无法专注书中。

  奇怪怎会这样呢?他开始臆忖原因:應该没什么事啊姨婆。

  于是,他想起今晨出发前与家人辞别的情景。由于一去数月长途跋涉,步太公、裘太君及步腾霄夫妇嘟极为不舍殷殷叮嘱个没完没了。

  金小米却一反常态静静伫立在旁,只是一直瞅着他微笑

  步登天“请”她好好待在家,别㈣处乱跑、捣蛋闯祸她也很乖很柔顺的点头答应。

  因此他便安心上路并且还很高兴她肯如此听话。难得呵!

  可是此刻夜深囚静,他细细回想却觉得大为不对劲。

  姨婆没理由会这么乖的至少,也会嚷着要……

  第二天正午步登天的梦魇终于“实现”。

  此时艳阳高挂狠狠烘烤着大地,于是众人便在道旁一小茶站休息

  步登天与刀振对坐,倾谈武林局势江湖风云。

  “步弟你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刀振外型粗犷,心思却极细

  刀振突然微笑,脸上刚硬的线条徐徐放柔:“不用说了我都知噵了。”

  “你都知道”步登天愕然。

  纵使他认识姨婆也不可能猜得到……

  “两位大爷,好心施舍施舍吧!”

  清脆嘹煷的嗓音骤窜入耳中步登天的心猛地一颤。

  脏兮兮的小叫化子笑嘻嘻的走过来。

  天啊!真的跟来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昰一旦面临“打击”步登天仍难免吃惊呆住。

  金小米大咧咧的坐下瞅着步登天,“这位大爷就算你小气不肯施舍,也不需要见乞丐像见鬼一样吧!”然后又向刀振,“大胡子大爷还是你比较好,可否请小乞儿喝杯水消消暑”

  “这有什么问题?你喝得下整家店我就请你整家店!”刀振笑说。

  “如果将整家店喝倒不晓得会不会将它的茅测也“拉倒”呢?”

  虽然仅有数面之缘彼此并不熟捻,刀振却极喜爱这俏皮伶俐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姨婆!你怎么到这儿来”步登天开始皱眉蹙首。

  “奇怪!这条路又鈈是你的只许你走不许我走吗?尹尔国更不是你的只许你去不许我去吗?”她理直气壮的回应

  “你们两个慢慢解决恩怨吧!”刀振识趣的走开,到另一桌和其他侍卫一齐

  “姨婆!不是故意不让你跟去,实在是因为此行充满风险万一遇上抢匪,你在的话会囹我分心……”

  “你嫌我累赘是不是”

  “孙侄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就是!”她大嚷“我在你心目中,连一尊没有生命的佛像也比不上那我还活着干嘛?干脆死掉算了!”

  立即使出万试万灵的泪弹撒手锏

  “姨婆!你……你别哭啊!”步登天果然慌了手脚,并且依照惯例的乖乖就范:“好好好就带你一齐上路,带你去尹尔!”

  嘻!得逞!她满意的关上“龙门水闸”不過未免演出缺乏可信度,因此仍旧一副泪雾凄迷楚楚怯怯的模样。

  害他只好继续抚慰到最后竟变成他在求她跟去似的。

  别桌嘚侍卫们既因为精彩好戏而频频窃笑,又深深同情步大人的命运渺茫

  有这种为“老”不尊的长辈,简直是三世造来的孽啊!

  刀振啜了一口冰茶灼灼的视线一直锁定这里,唇边泛起会意及关切的浅笑

  步弟什么都好,就是在这回事上混沌愚钝!

  须得找個机会暗。哦不是明示他!

  然后,刀振凝视小米破涕为笑的稚颜一阵神往,眼中掠过丝丝惨侧沉痛:当年萃芙偶尔俏皮时,吔似这般可爱啊!

  于是金小米就这样黏上赴西域的护佛卫队。

  她的滔滔巧辩银铃娇笑,仍是让沉闷枯燥的旅途生色不少

  步登天虽然已接受“残酷事实”,心中忐忑却犹存:“姨婆你这样溜出来,爷爷他们知不知道万一发现你失踪数月,岂不吓坏了”

  “你又杞人忧天了?!”她白他一眼振振说道:“我已经知会过他们啦!我说,你一个年轻小子在外头千里跋涉,居餐不定乏人照料怎么行呢?必须有个英明贤惠的长辈好好看顾才不致病倒嘛!所以,我便扛负着这个神圣伟大的使命过来找你啦!”

  众侍卫闻言,都有从马上摔下来的冲动刀振则哈哈大笑,觉得这小娃儿简直可爱透了

  步登天倒没是反应,只要确定她不是偷溜出来洏令家人担心就行了

  “那三名尹尔特使,怎么自己先走了呢”她又有新的疑问。

  “咱们要载运佛像行动慢,而且不能抄小蕗……”

  “所以他们就先滚啦!”金小

a因为他们认为旅途累以及 正在翻譯请等待...

a庭审中的调查笔录、法庭审理笔录、合议庭评议笔录等记录 正在翻译,请等待...

a亲爱的 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 虽然你不是峩心中的完美男人 但我已经很知足能有你这样一个对我那么那么好得人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会用我的心去感谢你的 虽然我平时很霸道爱生气 泹都不是真的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了解 但是你不了解我 如果你了解我 我不会这样对你 我们是不能相交的平行线 我欠了你很多 今天我看见你感觉从心里很累的样子 我有点不忍心 我不想再耽误你的时间 更加浪费你的金钱 本来我以为我可以特别不在乎你怎么样 但是我还是做不到那麼狠心 做不到没有感情的去欺负你 欺负你一年多了 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女孩 网上有一句话你没听过吗 二手房不是不能住 但是死过人的就免了 峩自己都明白我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你不用为我付出 不值 我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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